是否一升学,你那原本不起眼的学妹就焕发光彩?
是否一毕业,你那原本灰白色的学校就开始装修?
是否一离去,你那原本傻乎乎的同学就走向成熟?
当年破败不堪的初中,现在已是一所光鲜亮丽的现代化学校,原来的无聊单调被各种高大上的活动室与昂贵的数码器械取而代之,看似继往开来,迈向星辰大海,可剩下的,却是我们这些早已毕业的同学们,心中无限的怅惘与失落……书到用时方恨少,伞到收时雨方停。
当年的我们这群爱好摄影的孩子,为了写出好的作品,拍出心中理想的画面,不知道花费了多少心思。可仅仅因为学校“以学业为重”这句话,终止了我们的计划,也敲碎了我们的梦想,一个幼稚可笑,却不乏坚定与投入的梦想。没有办法,躲老师,学偷拍,打暗号……我们一次又一次地无声呐喊着,即使被一次又一次的发现,一次又一次的被没收器材,接连着被死死按在课桌上,机械地学习。
为什么,为什么在那个时候,他们没有意识到我们梦想的分量?而现在,年华已逝,要再来重新圆梦吗?不,只有在那些年去做才有意义的事情,再也没有了补偿的机会。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也许当年能够被赐予机会,我也能成为网红大家族中的一员。可是在现实中,等到悲剧已成定局,落幕只剩废墟与残骸,我们的苦闷才刚刚开始。若知今日,何必当初?好比在童稚时期失去了一块积木,若在青年时期返还给你,它便失去了它在那一时间地点下特有的价值与意义。这,也许就是我们最感怀,最悲哀,最无奈的一点了。年少无知,感动了自己的事物竟不能引起他人的一丝动情,自觉难过而愤怒,却不知他人心中的悲悯与怨恨。直到最后云销雨霁,自己满腹经纶,始知自己失去了什么,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来了。
时至高中,郁郁不得志的我立刻加入了DV社团,然而自由归自由,没有足够的资源与经验,再宽松的环境也是空谈。就这样摸爬滚打了三年,也算是逐渐积累了物资与经验,在圈子里小有成就。不过偶尔也总会回想起那些注定失败,却不懈努力的日与夜。惆怅之余,眼前浮现出了龚自珍的“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也许“余情竟是为他人”,今天的我就是明天的你,我们的苦难经历或许会给后人留下一定的印象。但无论如何诡辩,智慧与经历是否成正比这一辩题始终不会有答案。千千万万的灵魂操纵着千千万万个身体,洞察在这之间交叉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已是人类不可企及的高度。
再一次露出真诚的微笑,是在距离高考仅剩一个月时学校举办的社团开放日上。各大社团竭尽全力吸引同学们的目光,从只有两三个人的骑行社,到拥有三十多名社员的优秀社团摄影社,无不热情满满,面带微笑地耐心接待每一名顾客。转念一想,也许每个社团,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秉性,都有着遗憾与欢笑。比起那些不断为着自己的理想,经营着一个除了社员外其他人一概不知的社团,我们经历又算什么呢?回首望望初中新成立的社团课,活动室,竟然发现这原来是上天冥冥之中给予我们这些曾经努力过的人们的馈赠——学校其实不会因为多了一两节兴趣课而减少什么入学率,大概是我们,乃至好几届学生的坚持,才换回了今日的辉煌。
在社团开放日上,我又见到了昔日的光景:原来普通的社团活动被一群有激情,有天赋的孩子们点亮了。一本本光鲜亮丽,极具未来感的社刊呈现在面前,这是摄影社社员们历经无数个深夜的呕心沥血,更是新时代的学生们智慧与活力的真实写照。
也许伞到收时雨方停,生活总是不那么事如人意,但是啊,我们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欢笑与遗憾,失败者不一定比成功者低下,成功者也不一定比失败者卓越。流动的时间似流淌的水,当昔日的景象偶尔在脑海的某一个角落微微闪现,我们也许会伤感,愤怒,喜悦。可时过境迁,终有一日,当似曾相识的画面再次重现,也许面对不再强烈的触动,我们只会如过眼烟云般笑笑罢了。看似在嘲讽我们的世界,说不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肯定,最好的馈赠。在这里的我,衷心祝福他们,站在前辈们的肩膀上,迈向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