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的某一天,你突然发现,曾经让你痛彻心扉的那些,已经不能伤害你分毫。
人生有多残酷,你就该有多坚强。现在让你难过的事情,许久回过头来看都会觉得那不算事,你之所以会把痛苦看得那么重,是因为你经历得不够多。觉得难过的时候,不妨告诉自己,现在正是你蜕变的契机。
——17岁
17岁,是所有小说里描绘的最美好的年龄,只是这时的你觉得书本里的那些都是在扯淡。你除了面临升学的压力,还得面对很多无可奈何,朋友之间莫名其妙的吵架,小团体之间或多或少的猜疑,还有,你喜欢的女生总是不正眼瞧你一下。 虽然日子总是安排得满满的,每天早上六点就要起床,但晚上你还是守着手机跟朋友聊天聊到很晚。你尝试着发短信给你喜欢的那个女生,没想到她居然回了。天哪,你形容不出自己有多高兴,斟酌再三又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只是五分钟没有得到回应,你就开始坐立不安,你给自己找“她一定是在忙没有看到”之类的借口来安慰自己。慢慢地,又是五分钟过去了,你觉得这五分钟简直跟一节物理课一样漫长。于是你把手机设成了静音,为的就是想要下次假装不经意看到她回的短信。设置完你就后悔了,你发现你根本没有办法把手机放在一边不去看它,你像一个强迫症病人,过十秒钟就打开手机看一眼。
你终于等到了她的回信,虽然她的回答是那么简单,但是你如释重负,心都要飘起来了。 第二天你早早起床了,打开手机回味了一下,觉得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没想到好巧不巧,你居然在学校门口遇到了她。她笑着跟你打招呼,你有点儿局促地笑笑,笨拙得不知道说些什么,你心里暗自想:我就知道今天一定是个好日子。然后因为这次相遇,你开心了一整天。接下来的日子,一向懒起的你,居然每次都能提前醒过来,你妈妈啧啧称奇,不知道你的“闹钟”就是她。每次进校门的时候,你都会东张西望期待你们的“偶遇”,她出现时,你又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似的。
——19岁
高考完的夏天,你考得很好,她却考砸了,哭得很伤心,你不知道为什么也哭了。你想,你们可能会去不同的城市,之后见面就很难了。高考失利的难过,随着夏天的推移慢慢淡化了。你突然发现,你要面对的远不只是高考成绩,还有所谓的各奔东西。谢师宴上,老师们都喝得酩酊大醉,你才发现平日里看起来严肃讨厌的老师们,居然是那么可爱。语文老师喝多了,居然还说了一句:“在座的男生们,有喜欢的女生的话,就赶快表白吧,晚了就没有机会了。”天知道听到语文老师的这句话,你是多么想冲到她面前对她说“我喜欢你”。
在她的散伙饭上,在你死党的鼓动下,你终于对她说了一句“我喜欢你”。她突然哭了,就在你不知所措的时候,她说:““为什么不早说,我也喜欢你呀。”你们的第一次牵手、第一部电影、第一次约会、第一次亲吻,你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那个夏天冒出来的那么多情侣,像夏季离别特有的产物,夏天一过,恋情也就散了。录取通知书到的那天,你才知道,原来你和她还能去一个城市。那时候你想,这一定是老天赐给你的缘分,你们就是天作之合,你怎么也不会放开她的手。
这个夏天,你跟死党喝醉了好多次,一起抱头痛哭,说着曾经在一起的岁月,说着将来要实现的梦想。你说你要去很多地方旅行,死党拍拍你的头,说以后你每到一个新地方,一定要第一个打电话告诉他。当然,还是在这个夏天,你们计划好要去的很多地方,最后因为时间关系只去了几个。那时你想,没关系,以后有的是时间和机会,没想到,直到现在,你也没能去成那些你想去的地方。不过这个夏天里,你倒是做了很多以前没做的事情:去看了艾薇儿、周杰伦的演唱会,然后度过了整个戴着耳机追赶自由的夏天。
——21岁
你的大学也度过大半了,你跟她的感情跌跌撞撞走了整整两年。你和她的大学在城市的两个角落。但一个小时的车程,你一点儿也不觉得远,她也有着同样的想法。你们有时间就会见面,有时是她来你的学校,有时是你去她的学校,但你们从没有觉得累,从未觉得这样的距离是个严肃的问题。你们每天还会打一小时的电话,像是有聊不完的事,说不完的话。她生理期来的那几天,你一个大男人为了她去买卫生巾。你的QQ、“人人”密码她都知道,你也觉得没有什么好隐藏的。她有个私密的相册记录了你们的点点滴滴,密码是你们两个的交往纪念日。
你认识的哥们儿都知道你有这个女朋友,她的闺密也同样,大家都说你们是模范情侣,大学两年之后当时的高中情侣就只剩你们俩了。你们相视一笑,觉得无比甜蜜。虽然你们两个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但感觉还像热恋一样。那时的你觉得你们一定不会分手,那时的她觉得你是她的最后一个男人。你跟你的死党也还保持着联系,每次寒暑假回去,还能一起打个篮球吃个饭,你觉得你们的关系完全没有因为大学两年的生活而变得陌生。
——22岁
你告别了大三,开始迎接新一轮的生活。夏天的感觉依旧没有变,可你们之间的感觉开始变了。那天你照例送她回宿舍楼下,你对她说“我爱你,晚安”。她愣了一下,说“晚安,我也爱你”。你回到宿舍之后,突然觉得你对她说“我爱你”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心动的感觉了。你们打电话的时间也越来越短,往往说不满半小时就觉得没什么话可说了。其实你也没有忙什么,挂了电话照样发呆而已,她也是,可你们就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只能是一句“宝贝我爱你”,然后挂了电话。
你突然觉得可怕,为什么“我爱你”这句话,现在变成了你们聊天无话可说时的结束语了。你们的每天一个电话,越来越像例行公事。以前“我爱你”说几遍都觉得不够,就像有着说不完的爱,现在巴不得没话题说的时候,说一句“我爱你”,挂断电话。明明在电话另一边的就是那个人,可你就是能感觉到有一些不一样了,争吵越来越少,感动却也越来越少,只是分开又像缺了些什么。
你一次次地回想起你们之前在一起的日子,说不清是什么时候起开始变的。现在的所有矛盾,都被你用回忆化解,你告诉自己,这只是你们恋爱的一个瓶颈期,过阵子就好了。她依旧会定时上传照片去你们的相册,照片里的两个人看起来依旧甜蜜。某一天你重新打开这个相册,一张张照片往前翻阅,独自愣了很久。然后你再也没有打开这个相册,密码一直没变,只是你不想再看了。就算打开了这个相册,你要找的那些东西也已经不在了。
——23岁
突然就迎来了毕业。觉得毕业还遥遥无期的你没能准备好,就不得不迎来你学生时代的最后一个夏天了。这一年,你经历了更多东西,也许是因为快要步入社会了,你的心里总是提不起劲来。也许也因为太多朋友反目,太多恋人分开,身边这样那样的例子让你触目惊心。你在校门口见到了她,那一瞬间你觉得你回到了你们刚刚相遇的那一天,一切都没有变。就在你发呆的时候,她拍拍你的肩,问你在想什么呢。你这才发觉时光在你们身上留下的痕迹,虽然谁也看不见,但还是能感觉出时光在你们身上打磨的痕迹,改变了的就是改变了。
你早就不是当年的愣头青,用尽力气借着酒劲才敢表白;她也不再那么青涩,她变得更漂亮了,更加懂事了,可是你越发看不清她的眼神。其实她又何尝不是这样呢?她还是会乘一个多小时的公车到你这里,可是心里的期待变得越来越少。前阵子你的生日,她居然没能一下子想起来,等看到手机上显示的你的生日提醒,才猛然醒悟。后来,她想起来曾经有一天你说:“其实我们这么几年走过来,爱不爱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把当时你半开玩笑的话记得那么清楚,她明知道在当时的语境里你要表达的不是这个意思,可她就是止不住地反复回想着这句话。
突然你们都迷茫了,对于你们的未来,也对于你们的感情。终于你还是对她说:“不如,我们分开一阵子吧。”她看着你说:“嗯,这样也好。”于是你们在学校拍下了最后一张合影,讽刺的是,照片中的你们一如既往地恩爱和甜蜜。那天你回宿舍之后,还是忍不住哭了。哭过之后,你不知道哭的是你们的感情,还是那个已经远去的自己。还是在这一年,许久没有联系的死党突然联系你,他说他现在正在机场,马上要赶往日本了。你笑着敷衍他说很好啊。挂上电话你怅然若失,最后站在你最想去的地方的那个人,不是你。
——24岁
虽然只过去了一年,你却觉得自己的成长从没有这么迅速过。突然就沉淀下来了,对于那个离开你的人再也没有爱意或者恨意了。好像不会谈恋爱了,生活平静却也不会觉得无聊,生活每天这么重复单一地进行着,却也能学会一个人安静地生活了。你不再是那个觉得孤单是可耻的人了,反而觉得孤单也挺好的。虽然很忙不能去很多地方,倒也觉得自在。
你还是会很迷茫,可是不那么烦躁了。一个人的生活习惯了就感觉很好,也还是会孤单想要一个依靠,可是总会对自己说没关系,努力过好每一天就好了。还是会想起曾经陪伴你的那个她,但也不再那么执着地想要知道她最近的生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那些爱过的人把那些放在心底,回头看看的时候,居然学会了一笑了之。两个人,能遇见不容易。分开了,也应该心存感激。爸妈在这一年毫无例外地催你去恋爱,你对他们说再等等,再等等。
——25岁
25岁这一年,你在常去的咖啡厅偶然遇到你的前女友,你发现她变得更加动人、更加成熟,但已经不再是你喜欢的那个她了。你终于见到了她现在的男友,原来对方并不很起眼。你看到她现在过得挺好,心里也没有丝毫涟漪,反而替她高兴。你终于明白原来一直以来你太把自己当回事儿,其实你离开了,她也能过得很好。总是在懵懵懂懂的时候遇见一个人,然后为了她,“犯贱”很多年。时间过去了,回头看看,其实只是你固执地在爱她。
她笑着看看你,问起你怎么开始喝咖啡了,以前不是从来不喝咖啡的吗。你对她说,这么久也该换换口味了,现在觉得咖啡挺适合自己的。她看着你笑出声来,你也看着她笑着。她介绍完现在的男朋友,转身走出了咖啡厅,你们都没有想到要问对方联系方式。终于这一年你在职场上得心应手,你成了你想成为的那种人,坐在办公室里的你居然忘记了出汗的感觉。你们的青春就这样被生活给湮没了,然后偶尔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你还能想起在寝室里互相斗嘴,叫室友帮你点名帮你带饭,经常逃课黑白颠倒,浪费着爸妈的钱喊着钱不够用的那些日子。你也还能清晰地想起对她表白的那个夏天,你觉得那时候的你真傻,可是又傻得很值得。然后你突然笑出声来,那个戴着耳机追赶自由的年代居然这么像一个幻觉。
终于你发现,那个敢爱敢恨的你就这么死在那个夏天里了。可似乎也就这样了,没有什么可惜的,也许成长的最终结果就是沉淀,最终变为平静。就像是陈信宏歌里唱的那句:“青春是手牵手坐上了不回头的火车,总有一天我们都老了,不会遗憾就OK了。”正是一路上失去的太多,才会更加珍惜现在的所得。正是因为经历了这些,走过了这样的一段青春,才能真正成长、成熟,不再不安,不再患得患失,变成一个更好的人。也许终有一天我们都会发现,我们怀念的,不过是当初的自己。那些回忆起来觉得无比美好的,在当时经历的时候一样是痛苦的,只是回忆起来,我们都把那些美化了。有些人遇见然后告别,就是你们相遇的全部意义。也许她只留给了你一个侧影,也许她陪伴你度过了一个青春,就是因为有了这些,回忆起来才会有温暖自己前进的动力。也许很久以后你再遇到她的时候,会对她说:“谢谢你,陪我走过一段很美好的时光。”“虽然我们没能一起走到最后,但这样也挺好。”
总要等到走完那段路,回头看的时候,才会觉得两边的风景,跟刚才来时有些不同。那些觉得过不去的,也许只是我们太倔强,不愿意改变;也许只是我们,习惯了那些不该习惯的习惯,可是那些伤,总会慢慢地愈合,总有一天,这些都会过去。唯一的前提,就是你要自己走完这条路,一直走下去。—— 卢思浩《别着急,该来的始终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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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向北 | 作者:何白渝 | 宣发:同和君时光电台出品 | 微信公众号:时光F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