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ALBUM 2 -closing chapter-》白色相簿2-closing chapter-游戏原案

发布于 2021-06-06  384 次阅读


???「唔.........唔~」

男子學生1「呃,正巧!那個啊,昨天英文史的筆記,你一定做了吧?」

???「嘶嘶嘶嘶...唔...?」

女子學生1「吶吶,上週日本經濟論的研討會,你看,不是要求以小組為單問做報告嗎?關於這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
???「...唔?」
???「嗚!?唔~...?」
???「好冷...」
春希「11月都已經結束了吶」

就算有晚秋那明媚的陽光照射進來,也已經無法將風中滲出的寒意抵消殆盡了。

???「呀,等等...快~啦~上~啦。你在幹什麼啦」
春希「想問幹什麼的是我才對。差一點就踩上去了」

一打開鑲有『狄島研究室』金屬牌的門,眼前便有一條等身大的米蟲來回翻動著

...是的,被睡袋包裹著全身並打著呼嚕,同為三年級的研究會的夥伴。

女子學生2「昨晚一直泡在報告中...回過神來才發現末班車走掉了」
春希「騙人的吧」
女子學生2「真的啦。周一就要交上去這件事被我忘的一乾二淨了」
春希「果然是騙人的啊。我所熟知的和泉,並不是為了在期限內上交報告而如此拚命學習的人啊」
千晶「.........不是~挺好的嘛,反正學園祭也結束了」
春希「正是因為要結束了。你才該洗心革面,振作起來改正生活態度了」

順帶一提,我所認識的叫千晶和泉的人,是個會用一戳即破的謊言打圓場,被人看穿後,還會立刻抱怨不停的傢伙

千晶「春希你啊,真是的...光會對可愛的女孩子冷酷到底呢」
春希「我只對不檢點的人如此冷酷無情。還有,對那些大言不慚的說自己可愛的傢伙」

真想說那些台詞的話先把自己睡亂的髮型弄直了啊

千晶「唔嗯嗯嗯嗯~.........說起來現在星期幾了?」
春希「向別人尋求幫處的時候倒是自己推敲下啊。已經11點了」
千晶「...或許你並沒曲解我的意思?」
春希「......已經星期三了喔?」
千晶「嗚哇~,居然睡了30小時以上」
春希「......」

居然沒趕上兩天的末班電車...還真能睡啊。
難道這傢伙沒友人類的生理時鐘嗎。

千晶「明白現狀後突然肚子就餓了...我說春希,請個午飯吧。當然是春希出錢」
春希「日文的用法錯得離譜啊。尤其是在厚顏無恥的方面」
千晶「我的錢包只剩下50圓了啦。就當作是幫助貧苦學生吧」
春希「真想要得到幫助的話,你也稍微如字面意思一樣刻苦學習一下吧」
千晶「小氣」
春希「再說我也很慘啊。今天還有兩份打工要去啊」
千晶「...話說回來」
春希「...怎麼?」
千晶「我想要聽這個」
春希「又不是什麼好歌」
千晶「那也沒必要關掉吧。怎麼?無論如何也不想聽?」
春希「沒有那種事...」
千晶「說起來春希,你是從附中升上來的吧。難道說和這首歌有...」
春希「去食堂吧。只是A套餐的話我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
千晶「這樣才對嘛!春希我愛你~」
春希「.........即使是玩笑也別輕易說出這種話啊」

冬天,已經迫在眼前了。

每年在11月下旬舉的峰城祭也已結束,小園內節日的痕跡早已消失的乾乾淨淨。

春希「所以不管多少次我都要這麼說和泉你」
男子學生2「啊,發現春希。關於支付演講費給之前那未來研究會的講師的事」
春希「我已經談好價碼匯款過去同時確認他收到了。來,儲蓄卡還給你。這個事收款確認書」
男子學生2「不好意思啊一直麻煩你。...呃,預算還有剩餘真是太幸運了」
千晶「.........」
春希「哪個...說到哪裡了?啊,對了對了。不管多少次我都要說和泉你...」
千晶「嗯,不管多少次我都有在聽」
春希「別因為去喝酒沒趕上末班電車就睡在研究室裡。幸好第一個進來的是我...」
千晶「不過有時也能看到學長他們這樣啊?那個睡袋本來就是放在研究室的東西」
春希「那是四年級以上的特權。是我等小輩禁止觸及的領域」

對某些人來說宛如虛幻的夢境,而對某些人來說只是普通秋假的日子也已逝去,該回到作為大學生應有的日常中來了。

春希「想在研究室通宵的話先去教授那裡要習題。你啊,完全沒在研究會露過臉吧?」
千晶「我之前去問的時候,他回答說負責教育我的是春希,首先要來問你才對」
春希「教授...」

雖說只過數月便獲得你的信任我倍感榮幸,不過也請你不要才過幾個月就放棄了教育義務

春希「再說深夜的研究室裡就你一個女人...你多少也該有些危機意識吧...」
千晶「啊~知道了知道了。我知道了啦巡警先生。下次我會多注意啦」
春希「大學祭結束後心裡會放鬆我懂,不過正是在此等歡快下更不要忘了自律...」
千晶「啊~我知道了啦神明大人。下輩子我會注意啦」
春希「...真那麼覺得的話就更虔誠些吧」

眼前這位和泉千晶,正打從心底裡毫無懼意的嚼著炸竹籤魚。

平淡無奇的衣服加上亂蓬蓬的頭髮。毫無化妝的痕跡,卻五官端正的臉。

作為女性卻毫無女性魅力的,單純的研究會夥伴,光從這點就讓人感激啊。

千晶「我說,今天...
女子學生3「北原君北原君。教授拜託的明年研究會合宿的事...」
春希「總之先在新瀉找找看吧。我現在正在跟附近三個有網球場的旅館進行交涉中」
女子學生3「...已經進行到那地步了啊。啊,還有那方面的檢查...」
春希「那個就交給院生吧。會在年初搞定的」
女子學生3「謝謝你,太完美了!...啊,對不起啊和泉同學,打擾你們了」
千晶「...沒什麼」
女子學生3「那麼,兩位待會見」
千晶「.........」
春希「那個...啊,對了,正和你聊到一半吧?」
千晶「今天接下來要幹什麼?...只是在討論這個而已」
春希「我第四節課就要去私塾那裏打工。在之後則是要到出版社打工到深夜」
千晶「...依舊是個工作狂呢。你真有所謂的私生活嗎?」
春希「我可是名副其實的貧苦學生」

就現在而言。

千晶「總覺得...春希你看起來好像,是故意要去承受那些不必要的辛勞一樣啊。」
春希「.........」
千晶「正因如此,你才會輕易被別人利用啦。這樣的人生絕對要吃虧的」

眼前這位鮮活證人如此感慨的說著

春希「有句格言說的好,趁著年輕要多花錢買罪受」
千晶「...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就把我賣給你吧。總之220元就行了」
春希「那個不是罪孽的價值吧,而是炸蠣黃烏冬的售價吧」
千晶「...我知道了,我就放棄炸蠣黃了。大出血跳樓價200元的炸蠣黃烏冬就行了!」
還以為你不會這麼快實踐。

.........

春希「好,那麼今天就到此為止。下周的模擬考大家要好好加油喔~」

今天第一項打工,平安結束。

不僅在設施和規模方面,甚至師資力量也和知名預備校有如天壤之別的這間小私塾裡,也像現在這樣聚集了數量可觀的大學考生。

也罷,正因如此,像我這種打工學生才能有幸得到這種講師的工作。

春希「呼...」

只有在人才不足的私塾中才有可能在一年半內現代國文與英文文法的講師。

到現在終於在某種程度上ˋ能從容自如的教學了。連學生們的反應,基本上也能掌握個大概了。

然而那也即將...

女生1「北原老師...」
春希「?啊啊,是矢田啊」

正當我沉浸於些許感傷的時候,本應以空無一人的教室裡,傳來陣陣輕聲呼喚

女生1「那個...現在,你有空嗎?」

矢田美穗子。峰城大學附中三年級。即是說,是我的學妹。

還有從春天開始...

春希「說起來你已經被保送了對吧?恭喜你呢」

會再次成為我的學妹

美穗子「非常感謝。那些,都是多虧了老師呢」
春希「是多虧了矢田的努力才對」
美穗子「不,多虧老師你。都是因為你一直留下來教我...」

她總是坐在最前排聽課,一直都是放學後積極的提問,所以,他成了我初次記住名字的學生。

春希「唔,矢田的話,本來成績就很好,又是努力的人,所以我從沒擔心過啦」

我全然無法理解像他這種成績優異學風端正,再次基礎上目標更是衝著保送而去的學生來預備校這件事。

春希「那麼,怎麼了?和平時一樣提問嗎...啊,既然已經決定出路了也就沒必要吧」
美穗子「不,不,正是那樣。是和平時一樣來...提問的」
春希「...是嗎?」

話說回來,努力的人居然做到這種地步...

美穗子「不,不行嗎?」

連我都...這麼說或許有些傲慢,明明現在是連我都已經把學習扔之腦後的時期啊。

春希「怎麼不行呢。我有拒絕過放學後的提問嗎?」

應說是無法思考任何事的時期。

美穗子「...不,從沒有過。不管是多晚了,你都會一心一意的教我」
春希「沒,沒有啦。不用這麼抬舉我也可以啦...那麼坐下吧」
美穗子「現在這樣,就可以了」
春希「? 矢田?」

可是,正當我被這種正常思維限制住的時候。

她,用那總是低垂著的眼睛,直直地朝我看來

美穗子「.........你這個月真的就要辭職了嗎?」
春希「啊~...這事啊」
美穗子「看來是這樣呢」
春希「嗯」
美穗子「.........」

雖然,除了私塾校長和其他教師之外還沒對別人說過,實際上,我剩下的課室只剩3回了。

春希「我也快大四了,大學的研究會啦求職啦什麼的,生活似乎很快會變得忙碌起來」
美穗子「你打算辭去全部打工嗎?」
春希「不,只有這裡。接下來打算將打工時間全部集中在夜裡」
美穗子「是這樣啊。會變得那麼忙碌嗎...」
春希「應該說,只是回歸到學生的本分而已啦」

把經歷過多消耗在打工上以至於無法畢業,這種常見的本末倒置的事我絕不允許發生。就嘗試來講,就生活來講,甚至是就我的自尊來講都不行...

春希「不過,明年起我們就會在同一所大學讀書了,下次就在校園見面吧? 好嗎?」
美穗子「.........」
春希「...矢田?」
美穗子「我,能提下一個問題嗎?」
春希「啊,嗯...?」

她似乎沒能接受我說的話,不自然的抑制住了表情,繼續開口說。

美穗子「去年,老師你第一次來到這裡上課的事,你還記得嗎?」
春希「...好久以前的事了呢」

這是怎麼回事?

美穗子「一開始做自我介紹,在那之後老師開始接受提問,友人問『有沒有女朋友?』的時候,老師你語塞了」
春希「好的記憶力的確是份不錯的財產,可我覺得對應該記住的情報有所取捨是必要的喔
美穗子「老師你,成默了好一會兒後,才嘟噥出一句『沒有女朋友』...」
春希「不,所以我想說的就是...」
美穗子「迄今為止,也是如此嗎?」
春希「.........」

啊啊,原來如此。

美穗子「老師你,無論時間多麼晚了,也會認真回答我問題的,是吧?」
春希「.........」
美穗子「如果你需要時間的話我會等的,所以慢慢想清楚再...」
春希「...和那時一樣」
美穗子「啊...真,真的?」
春希「嗯...毫無改變。從那個時候開始,完全沒有...」
美穗子「太好了...好,很好(小聲)」
春希「.........」
是,這麼回事啊。
美穗子「那,那麼,下一個問題!」
春希「...矢田」
美穗子「請,請你聽到最後!那個,我,我,對老師...對老師你...」
春希「矢田」
美穗子「啊!?是,是...」

我並沒有大聲喊出口。

只是冷靜的,徹底冷靜的。...讓人不可思議般,冷靜的。
春希「哪只是你的誤會。請你忘了吧」
美穗子「.........哎?」
春希「今後請不要再次提出這類的問題...那麼,就此別過」

一如平日。
一直未曾改變,和平時一樣的,我。

.........

男性編輯部員1「喂~打工的,之前拜託你統計的問卷調查計算得怎樣了?」
春希「已經做好都存在Exc○l文件裡了。用巨硬的軟件做成可以分門別類統計的形式了」
男性編輯部員2「這個,是請外部寫手剛完成的原稿。稍微校對一下吧。今日完成」
春希「我明白了。我今天之內會完成的」
女性編輯部員1「吶~吶~北原君。都內咖哩店的排名系列,這次要進入海鮮篇了~」
春希「像之前那樣收集網路上的評價就行了吧?我想想...明天之內我會全部搞定的」
男性編輯部員3「不好意思,這兩頁的排版就拜託你了。格式就參考一下之前的雜誌。...嗚哇糟糕,都快過了約定的時間了!」
春希「...回去是沒問題啦,不過我有可能向你請教不明白的地方,所以手機請保持在開機的狀況下喔?」
男性編輯部員3「抱歉到時候發短信給我吧~」
春希「...了解」

晚上9點15分。

開英社大廈3F。
雜誌『開櫻畫報』編輯部。

經天的第二項打工,無事繼續中。
男性編輯部員1「...木崎那傢伙怎麼了?怎麼慌成那樣?」

從專業雜誌到花樣雜誌,擁有超過20個門的大出版社,『開櫻社』。

女性編輯部員1「好像是從女友那邊得到最後通牒,成敗就在今日一舉的樣子喔?」

在這裡,有著即使晚上6點開始上班,也能輕易幹上7~8小時的工作,對雙方而言這樣的工作都是難能可貴的。
男性編輯部員2「...就因為這樣全扔給早就完成工作的兼職合適嗎?校對截至日在周一啊」

重要的是只要每周露3~4次臉左右,就能得到致死級別的工作量和超出房出的報酬。

春希「要是完成不了我會連絡他的。時間要是緊的話我說不定會找濱田先生商量」

由於對我而言無論哪個都是必要的,所以這裡是我暫時還不打算辭工的,重要打工點。
濱田「我也快要喘不過氣了啊!這個月,我可是有3個企劃案喔?要想求助的話找松崗或鈴木去...」
松崗「我說現在不忙的人壓根不存在吧?」
鈴木「要真想找出一個人的話.........主編?」
春希「...我明白了。那我就去找田中先生商量商量。不好意思,田中先生~」
濱田「慢~著慢著慢著慢著!為什麼就這麼開不起玩笑呢」
春希「原來是開玩笑的嗎?那麼我,真快把木崎先生的報導搞砸的時候,應該找誰商量?」
松崗「啊呀,你聽好了北原?聽到八卦的時候到是應該有點正常的反應...不對,其實你是故意的吧?」
春希「如果在這裡傻笑就能讓報導不被搞砸的話要我怎麼捧腹大笑都可以...」
鈴木「北原君你啊,雖然工作的時候能幹的簡單如同玩笑一樣,可真正的玩笑卻一點都笑不出來吧」
濱田「果然是上司的教育有問題吧...」
???「嘿唉唉...濫用我的打雜機器居然還敢大言不慚?」
濱田「唏!?」
春希「啊,歡迎回來」
松崗「麻,麻理小姐...」
鈴木「完了...你這個禮拜不是應該在外國採訪嗎?」

看來大家都過於專注欺負我了,以至於忽略了背後的黃雀。
春希「啊,1小時前有聯絡過說到達成田機場了。不過沒想到今天還會過來...」
濱田「這麼重要的是你該早說啊北原!」

那雙手叉腰常深而立的領然身姿,充滿了著讓不僅是兼職工連本社編輯都為之哆嗦的堂堂儀表和威嚴。
鈴木「啊~麻理小姐。這可不是我們隨意使喚他的喔?是北原君自己說『有沒有什麼工作可以做?』的...」
松崗「對對!我們這兒可沒讓人輕鬆玩耍的空閒對吧?『只要是站著的傢伙就算是捨長也給我用上』可是社訓...」
麻理「...真的嗎北原?」
於是乎,那充滿威壓感的俯視視線,這次衝我襲來。
春希「...麻理小姐吩咐的工作前天就全部完成了」

風岡麻理。

開櫻社,開櫻話報編輯部所屬。

我現任的直屬上司。

麻理「能只是你的應該是我才對吧?不允許從其他編輯那裏接工作,要我說幾遍你才能記住?」
春希「我這邊也要謀生嘛」
鈴木「說出這種話的兼職還是頭一次見到...」
麻理「我說過好幾次了吧?你要是一直這麼把自己逼在極限的話...」
春希「比起這個來,出差的工作怎麼樣了?好像去了倫敦吧?」
麻理「既然都到了歐洲不可能只跑一個國家吧?5天理跑了8個國家」
濱田「...去採訪了什麼?」
麻理「哈跟導演新作試映會的訪談,義大利的新車發表會還有法國的漫展。再加上寫遊記去了不少觀光景點...」
松崗「...那些完全和我們編輯部無關吧?」
麻理「沒辦法。都是為了節省經費。我有和各編輯部交涉,讓他們來初採訪費用,反正我寫的報導一定更好」
鈴木「北原君之所以去其他的編輯那裏照活幹,你們不覺得理由其實出在根本上嗎?」

也是讓我出社會後第一次為之戰慄的工作狂魔。

.........

春希「真是非常抱歉。我做了多餘的事」
麻理「行了。下次要注意」
春希「我明白了」

還是老樣子,麻理小姐的怒氣隨然容易爆發,卻不會拖沓。

隨著冰冷的罐裝黑咖啡一口下去,然後結束。
麻理「...己然你那麼閒,下次我會給你迄今為止5倍的工作,你就先靠那些忍耐一下吧」
春希「...多謝」

...好了結束,沒錯吧?

麻理「說笑的,帶回了好多沒完成的工作要你幫忙。採訪報導什麼的一共有四國語言,這個夠你通宵了吧?」
春希「我只會英語和法語。或許會花成倍以上的時間。...交給其他編輯會更有效率吧?」
麻理「明明四處找活,卻把做的了和做不了的事分的那麼清楚啊...光打雜的話已經是第三年的等級了呢」
春希「...打雜難道不是隨著年數增長而日趨減少的嗎?」
麻理「不過,果然還是再給你一次忠告。北原,你明明只是個兼職卻工作過頭了喔?」
春希「我覺得都是因為跟著麻理小姐做事才會這樣...」

剛才還說要給我三倍量工作來著,現在又開始宣揚這種原則論了。
麻理「聽和我同期進來的人事說...你在面試的時候,『請讓我跟著能給我最嚴苛工作的人』,好像說過這麼一句話吧?」
春希「...那樣才能更快記住工作的要領」
麻理「北原...你到底有多M啊?」

能選擇這樣的我也是相當的S啦

春希「我想多累積經驗才這麼申請的。...將來,我想在出版社工作」
麻理「真的只是那樣?」
春希「當然。我充其量也只是個兼職吧」
麻理「在我看來,你只是故意在人生的道路上自暴自棄」
春希「.........」
麻理「...中了?」
春希「麻理小姐不也一樣」
麻理「...中了」
春希「你看下去比我更加習慣將自己逼迫到最後關頭不是嗎?」
麻理「我有好好累積經驗,分辨出能夠拚命的境界線才由德自己拚命的」
春希「是那樣嗎?」
麻理「不過,那條境界線等級太高了,所以才會讓周圍的人擔心」
春希「有意無意在誇獎別人啊...」
儘管被窺視內心的感覺不舒服到讓我不由得想反抗,不過人生經驗的差距果然不是那麼輕易就能夠彌補的。

我投降般地將空罐扔進垃圾桶,慌張地想逃向編輯部...
麻理「還有,禁止將工作帶回去」
春希「啊~,那也被看穿了嗎。本想若無其事的那麼做的說」

就算我想回去,可今天的麻理小姐和以往相比,有些窮追不捨啊
麻理「雖說情報洩漏或是行規什麼的,現在你不去記那些理由不所謂。但只要事做兼職的話,就必須遵從雇主的吩咐」
春希「...是」
麻理「再說,就算你帶回去做也不會增加報酬喔?者可是時薪制」
春希「相對的,卻能提高大家對我的信賴。說不定大家會把更高質量的工作給我」
麻理「所以我都說你是兼職啦...」
春希「而且...」
麻理「唔?」
春希「就算回家,除了學習外也沒其他事可做」
麻理「名牌公子哥大學的學生別說那麼寂寞的話。總有聯誼或者同好會的活動什麼的吧?」
春希「峰城大學的學生也是各式各樣的。比如像我這種沒有愛好的無聊人士」
麻理「是,是這樣嗎?」
春希「正是」
麻理「.........」

...是不是過於消極啊?連總是維持鐵人狀態的麻理小姐都不由得後退一步。

麻理「算,算了加油吧。不,也別努力過頭了呢」
春希「到底是怎樣啊」
麻理「啊~,對了,給你特產。看著這個打起精神來吧」
春希「...這個,是什麼啊?」

她拿出來的,果然是全世界各個觀光景點隨處可見的,附著人偶的鑰匙圈。
既不可能讓人感到驚喜,也不可能讓人感到微妙情感的,毫不稀奇的民間藝術品。

麻理「別在意。只是捉弄你一下」
春希「捉弄這事不是應該讓對方在意才算達成目的嗎?」

除了那惡趣味到極點的造型外。

麻理「啊,要是你覺得這算是騷擾的話不要也型喔?」

她本人發現這東西的時候,一定一邊想著收到這個的人無語的表情,一邊一個人笑嘻嘻的。
...對,就像現在我眼前的那副表情一樣。

春希「怎麼會呢。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把它當寶是不可能啦」

記憶裡有個似乎會很喜歡這類惡趣味玩意兒的傢伙在。

麻理「隨便啦。要是你貼身帶在身上我才會覺得詭異呢」

...這個人,到底是為什麼才把這東西帶回來啊。

春希「那麼,今天我就告辭了。畢竟才剛剛被叮囑不要工作過頭」
麻理「所以我說你把那資料放下。才剛叮囑你不許把工作帶回去」

.........

春希「呼...」

凌晨2點。

整個燃燒殆盡,一回到家立刻就倒在床上...和預計的一樣呢。

入住三年來已經看慣的天花板,今天也泛著冷漠的白光,冷淡地迎接我的歸來。
這裡是誰也不會對我施加干涉的,我一個人的城堡。

是能把本來就如同空氣一般的母親隔開來的,我一直追求的無菌室。
春希「.........」

南末次站步行過來10分鐘。就算從本家過來成電車也只要30分鐘。

房租8萬元。每天兼職到這麼晚換來的工資,一半以上都消失在這間房子上。

聽我說到這事時,大部分認識我的人都十分驚訝,然後會問我不跟父母住的原因。

可是在我看來,好不容易有能力在某種程度上自立了,去找輕人同居的理由反而更加困難。

作為一個人生活的大學生,也友人說我就算只是一室戶,住公寓也太奢侈了。

不過既然住房子是我自己賺錢租的,那種外界的意見根本毫無價值。

就算現在還靠父母援助的學費,我也打算就職後分期付款還給他們。

等一切全部結束後,我才能真正成為『名為北原春希的獨立人』。

春希「啊...」

『這個星期六,咱們來場久違的酒會吧。6點在御宿站碰頭,死也給我來啊』

春希「武也...」

武也她直到現在每周也會給我發差不多3回短信。

儘管偶爾也會打電話來,不過白天一天要聽課,夜裡一到晚上要打工的我,怎麼都和武也的生活合不來。

即便如此也會像這樣頻繁聯繫我的那傢伙,又算考慮到那傢伙對女人死纏爛打的資質,果然還是可以說是個不錯的友人吧。

可即使如此

春希「...發送」

『抱歉,星期六也一定會死在工作上。下次再說吧。就這樣』

現在的我,對那家和這種遊玩的邀請已經很少答應了。

春希「呼啊啊啊啊...」

如我所願,眼皮已經睜不開了。

這種包裹全身的,較舒服而言略顯成中的疲勞感。
身體動台的原因,與其說身體疲憊了,還不如說大腦已經無法思考任何事了。

春希「...晚安」

把鬧鐘設在5點。

一起床就馬上沖個澡,然後一邊吃早餐一邊預習。

要是運氣好的話還有多餘的時間,就繼續昨晚還是帶回來的工作。

做到剛覺得開始進入狀態得時候,也就是不出門就趕不上第一節課的時候了。

希望明天也會如此忙碌...所以才能輕鬆度過一天,我心中一邊如此期待,一邊緩緩地又急切的封閉自我

為了追求連夢都無法出現的,深深的沉眠。

.........

......

...

千晶「哎~,真的可以嗎?把這麼可愛的東西給我」
春希「可愛...」

儘管心裡早已有數了,可和現實相符到這地步實在是...

千晶「有種被斬首的感覺真不錯呢,不管事那傷痕的造型,還是這種微妙的柔軟感」
春希「果然還是給我扔了」

雖然早就覺得這傢伙非常古怪,可你也用不著現身說法到這地步嘛。
千晶「是掛在包上好呢?還是家裡的鑰匙...」
春希「隨便你,可別說是我給你的喔?」
千晶「為什麼?討厭別人誤會我們在交往?」
春希「關於那方面到無所謂...」

要是被別人誤會我是會買這種東西的人的話我會討厭死的。

千晶「對了,我請你吃午飯吧。算這個還有昨天的謝禮」
春希「你別讓我看到不祥的徵兆啊。本來現在,就已經是就算下初雪也不奇怪的季節了」
千晶「...嘴上那麼說,我可是要請你在露天茶座吃義大利麵套餐喔?還有甜點和咖啡」
春希「你就這麼想下雪嗎?」
那可夠吃A餐3次了...

千晶「下雪不挺好的嘛~。又白又冷又漂亮。春希你討厭嗎?」
春希「.........」
千晶「?」
春希「沒事...沒感覺」

一瞬間...

並非討厭,而是痛苦這種名其妙的回答差點從我口中而出。

千晶「那麼就開路吧。要走一會兒,沒關係吧?」
春希「啊...」
千晶「怎麼了?」
春希「...不,沒事」
千晶「今天的春希還真含糊」

露天茶座位於我麼研究室所在的3號館正反面。也就是大學南面6號館邊上。

那哩,是自從我上三年級以來,幾乎都沒踏足過的地方。

千晶「快點快點。不快點的話就沒位子喔?」
春希「啊,嗯...」

不過嘛,『一定沒問題的』...那時我下了這種意義不明的判斷。

女子學生4「哇,天氣變冷了呢~」
女子學生5「每年峰城祭一過,就能感到冬天來了呢。下周開始要不要天件大衣呢」
女子學生6「吶~吶~比起這個,這周末醫學部聯誼的是怎麼樣了?」
女子學生4「計畫是6點在包廂集合稍微唱點歌,然後8點轉去佛羅倫薩酒店啦,不過...」
女子學生5「不過?」
女子學生4「就在剛才最重要的環節出問題了,連能不能舉辦都很難說了...」
女子學生6「哎~,怎麼回事?由美你不是說對方也興致勃勃的嘛」
女子學生4「就是說啊...能讓那邊興致勃勃的那位...」
女子學生5「.........啊~,原來如此。是因為真正的目標說了不去才搞成這樣」
女子學生6「那麼,即是說...」
女子學生4「.........」
女子學生5「.........」
女子學生7「哎?啊,抱歉...那天和朋友有約在先...」
女子學生4「連一開始的卡拉OK也不能來嗎?」
女子學生6「對對。如果你中途不知不覺消失,才更如我們所願...不對,應該說也沒問題」
女子學生5「你也不用甘拜下風到這種地步吧...」
女子學生7「真的很對不起。我果然還是不去了。因為...」
女子學生7「我...無法唱歌」

千晶「啊,說起來,峰城祭前出的課題,繳交期限是什麼時後來著?」
春希「當然是峰城祭前啦逃課公主」
千晶「...不會吧?那不是上禮拜的是嗎?」
女子學生6「啊啊,真是的,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啊...」
女子學生4「連我們醫學部的男生也不行嗎,難道要叫真正的醫生或律師才行?」
女子學生5「不,不是那個問題吧?本來就沒怎麼見她出席這類活動」
女子學生7「啊...」
春希「和泉...我說你啊,算上上個禮拜已經兩個星期沒在研究會露臉了吧?」
千晶「關於為他人著想一下連同我的課題一起交上去這事...」
春希「沒有,不可能,never。只有對方自己也在努力時我才幫忙」
女子學生6「可你的情況,是越逃知名度越高啊」
女子學生4「拜託你不要一直更新擊墜紀錄,只要和別人一樣找個男人,像這麼大的騷動根本就...還是可能會發生的吧」
女子學生7「.........」
女子學生5「? 怎麼了?感覺哪裡不舒服嗎?」
千晶「我那個時候~有好好努力啦。都到了聽者傷心聞者流淚不能言語的地步了...」
春希「是嗎,和泉你還真是老實啊。我對你刮目相看了...居然連謊都說不出口了」
千晶「你這話是不是太狠了啊春希~」
女子學生6「喂喂,別呆呆地杵在這裡啊。走吧,雪菜!」

露天茶座位於我麼研究室所在的3號館正反面。也就是大學南面6號館邊上。

那哩,是自從我上三年級以來,幾乎都沒踏足過的地方。

雪菜「.........啊」
春希「咕...」

還說什麼『一定沒問題』為什麼我會下這種輕率的判斷啊。

這裡,不是我們文學部的人該來的地方。而是她們政經部的地盤啊。

明明應該是,和我毫無關系的地方了啊...

雪菜「~~~嗚」
春希「快走吧,和泉。不快一點的話就要沒位子了」
千晶「哎? 啊,嗯...」

皮膚上,不禁起了疙瘩。

女子學生5「雪菜同學?」
女子學生6「怎麼了?真的不舒服嗎?要不要去醫務室?」
雪菜「不,不是,不是的」

寒意從背後直驅而上。

千晶「...認識嗎?」
春希「認識誰?」
千晶「.........」

畢竟冬天已經迫在眼前了

女子學生4「雪菜...」
雪菜「什麼事,也沒有...」

自從我進入峰城大學後的第三個...

『WHITE ALBUM的季節』,又快要來臨了。

OP

雪菜「轉部...?」
雪菜「哎?唉?因為...為,為什麼?」
雪菜「...哎?」
雪菜「這,這樣啊。以出版社為目標。所以」
雪菜「.........我都不知道呢」
雪菜「哎?啊,不是的,我覺得跟你很配喔,國語。因為,春希均你很擅長寫作啊」
雪菜「這樣啊...你已經考慮的那麼具體了啊。果然,比不上你呢」
雪菜「我?不,還沒呢。完全想像不出來,自己將來的身影呢。明明距離現在只剩兩年的時間」
雪菜「是嗎,是嗎.........你去了文學部啊」
雪菜「.........」
雪菜「...還能再見面吧?」
雪菜「啊,理所當然的呢。雖說校舍不同但也在同一校園裡呢,想要見面的話每天都能」
雪菜「吶,吶...以後還能跟你通電話嗎?」
雪菜「沒,沒事...既然很忙的話也不用勉強自己出來。也是呢,春希君每天都努力著呢。現在打幾份工來著?」
雪菜「這樣啊...真辛苦呢。要注意,別把身體搞壞了喔?」
雪菜「.........」
雪菜「吶,那個」
雪菜「沒事,吧?」
雪菜「哎,啊,那個...我也沒特意指什麼,那個,就是隨便問問」
雪菜「在,在說什麼呢,我這是。啊哈,啊哈哈...」

.........

春希「...啊」
我並未,從夢中驚醒。而是很自然地醒過來。

只是,自我入睡以來,剛過不到30分鐘而已。冷汗,卻令人作嘔般開始冒出。
春希「呼」
我打開燈,那懼怕刺眼的雙眼正逐漸適應著。

我緩緩地晃著頭,想要讓大腦被現實充斥,但那司空見慣的場景卻毫不留情地闖入腦中。

...我必須要快些回到"現在"。

.........

我用力脫下井貼著皮膚的T恤衫,飛奔到洗手間,一口氣擰開淋浴的水龍頭。

我豪不顧慮那水是冷的還是熱的,只是一味的用水沖著頭。

盼望著,皮膚受到這份強烈的刺激,像平常一樣,如麻藥般奪取我的思考,而令我的身體清醒過來。

.........

春希「嗚...」

被牢牢地所在我記憶中的三年前的回憶。

與雪菜的相遇。
與雪菜的歌聲相遇。

同時也是剝去了面具的,真實的小木曾雪菜的女孩子的三年前。

一起同台演奏,一起做過傻事,一起露出笑容。那已逝去,同時也無可替代的我們三人的三年前。

雖然多少有些曲折,仍舊順順利利的逐漸互相理解彼此心意,話語與嘴唇相合的三年前

然後...

雪菜她變了。

三年前的那份,有些羞澀的惡作劇般的笑容,在三年間被勉強,忍耐即放棄所遮掩,染成了宛如哭泣般的笑容。

僅管如此...

她的身影,卻令人贈恨的變得越來越美麗。

在附屬學校的時候,那個美麗,可憐,惹人憐愛的雪菜,如今變成了一個美麗到令人震驚的女性。

比起三年前,比起前年,比起去年,都出落得更加可人。

即便語那時相比,幾乎不曾嶄露出過真實的自己,她卻成為了比那時更加引人注目的存在。

每個人的視線都被雪菜奪去。

但是,那些男性的視線,雪菜卻全然不曾看入眼裡

為了我,而一直在我面前笑著。用她那彷彿能將內心看穿的,無比寂寞的笑容笑著。

即便如此,她的笑容也還是沒有消逝。而她自己,也一直陪伴在我身邊。

春希「.........」

她拼命的留守於此。

留在了摧毀了一切,並讓她傷的難以想像之深的,我的身邊。

...未曾,從我身邊離開。

春希「唔!」

不行啊。

不管怎麼努力,內心都無法回到現在。

一個月來我不曾和雪菜見過一面。

最近這一周,更是麻醉了大腦,不去師考任何事情,如醉睡夢中。

可結果,只見了一次,只建了一次那附悲傷的笑容,一切的努力便化為泡影,並將我啦回過去。

...吶,雪菜

究竟到什麼時候,你才會恨我呢?

究竟要將自己傷的多深,你才能夠原諒我,然後選擇放棄?

.........

春希「乎啊啊...!?」
???「呦,好久不見。今天你也是,一副通宵過後的死魚眼啊」
春希「唔咳,唔咳...武,武也...你剛才那下,太狠了啊」
武也「只是輕輕的敲了你一下吧。你還是一如既往的大驚...」
春希「你那種表達方式在日語裡可部通用的喔」
武也「...一成不變的細心吶。搞不懂你」

會在出生前先用拳頭招呼的人,就算上了大學也只有武也一人。

大多數傢伙,在受過我的說叫洗禮後,從下次開始就會凱便對我的態度,這就是相處時間的差距。

他就是個既值得感激,卻也稍難對付的朋友之一

武也「要回去嗎?今天還真早啊。你沒去研究室嗎?」
春希「沒去。今天是研討會的聯誼」
武也「...通常,正因為聯誼所以要去吧?」
春希「沒錢,沒空,沒興趣」
武也「既然是文學部的研究室,你應該事後宮狀態吧?你是怎樣才的出不去這個選項」
春希「所以說我」
武也「已經有意中人了嗎?」
春希「.........意義不明」
武也「.........」
值得感謝,但也有先難以應付的,對我的一切都知之什詳的摯友...

他直到2年級,都理所當然地跟我同在政經部,再轉部的時候,還跟我大吵一架。

武也「嘛,也罷。吶春希今天就跟我出去喝一杯吧?偶爾也抽空陪陪自己的基友吧」
春希「你不用勉強自己喔。你明是個酒席上沒有女生會死的傢伙」
武也「我為什麼會和你做這些年的朋友啊?」

這家和的言論中,9成是絮叨的抱怨及自我陶醉,和輕浮之詞的這傢伙,每年一度認真的話語哩,卻總多令人生厭的直擊我的內心,有欲知其予死的想法。

即便如此,最終也仁就以這傢伙告負做結束

春希「我說過我今天要打工了吧?」

...不,或許這傢伙只是不想對我的私事過度干涉罷了。

武也「偶爾優先考慮一下基友之間的約會吧。只是一天的話沒問題吧?」
春希「...如果只是『基友之間的約會』的話」
武也「唔...」

他似乎總算是想起來曾基友一次,用幾乎同樣的手法把我『騙上賊船』的事情。

...所以,『某人』那副梨花帶雨的笑容,頓時驚醒我充滿睡意的腦袋。

春希「...下次再說吧。到時候我會主動聯絡你的」

時至今日,武也在我心中仍舊是無可替代的朋友。

看到這傢伙為我擔心的樣子,我便發自內心般感激涕零。

武也「春希...吶,聽我說句話。你,什麼時候才...」

即便如此,我也不向從前一樣,每天與他見面。

因為那樣下去,我又會再次將周圍的人都捲進來,上演一場將所友人的精神都五花大綁的醜劇。

春希「比起那個啊,武也...」
武也「嗯?」
春希「你啊,差不多也該和附中的女朋友分手了吧。畢竟都已經是大學三年級了」
武也「...我是很感謝你那分忠告,但我想不出你在這說那種話的理由」
春希「那裡...」
武也「哎...?」

在望向我下巴指出的方向之後,武也似乎也總算理解了事情的始末

那令人懷念的令人懷念的附屬學校制服。以及將那件制服穿在身上的,貌似在等人的女孩。

不對,正在等人的說法只是用於剛才。
因為在發現武也之後,她就立刻變成了『找到你了』的表情。

武也「那個是...」
春希「啊~啊,看上去好像很生氣喔?所以說,你至少限定在三人以下啊」

既然對方已經切換到了那副表情,之後就是司空見慣的場景了

那之後她會過來抱主武也呢,還是會生氣地罵他呢...說起來,也有過突然就鬧脾氣的例子來著。

嘛,不過,這種情況我也已經習以為常了。我應該輕鬆地假裝什麼都沒聽到的樣子將頭轉向一旁,任由光是聽著就令人心跳臉紅的纏綿情話自耳邊流過。

接著,在武也目送不知何時臉上多雲轉晴的女孩子離去之後,就到了我緩緩敲著武也的肩頭,進行如『你也差不多該...』說教的時間了

武也「不對,稍微等一下。雖然我不打算聽你的勸告然後去無情地回絕,但是至少讓我說完這句話--那女孩的臉我可沒什麼印象」

而這次也毫不例外的,對方直線的朝我們這裡走來。

春希「那就更差勁了吧。一輩子都不要忘記自己惹哭的少女的樣子啊」

那張臉可謂是充滿著怒火,不過,我也安下心來了...總比哭強多了。

武也「那種事我怎麼可能記的過來。我又不向你只愛過一個女孩子,就讓她哭到天昏地暗的程度」
春希「咕...你這傢伙你不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嗎!」
女學生1「是北原春希吧?」
武也「都說不是了.........哎?」
春希「太卑鄙了喔武也.........呀?」
女學生1「是北原...春希沒錯吧?」
武也「春希...?」
春希「找,我...?」
女學生1「我又話跟你說。請過來一下」
春希「哎?」
武也「哎?」
女學生1「.........」

訂正。

『總比哭強多了』這句話,只適用於對象除我以外的場合。

像這樣,突然被平生素未相識的女孩子,用滿載敵意的眼神瞪著的場合,史無前例可考這說法,我總算是體會到了。

.........

依緒「那麼,怎樣了?還是沒把春希帶來嗎?」
武也「那個,中杯生啤2杯和凱薩沙啦,外加骰子烤肉配混合披薩...」
依緒「武也!」
武也「關於炸豆腐裡放的肉,就用風乾的烏賊和多線魚。總之就先點這麼些吧。...我也沒辦法啊,發生了很多事嘛」
依緒「你打算就用這麼一句話就給對付過去嗎?這次的是你知不知道我付出了多少力啊...」
武也「和上一次用的手法一模一樣吧?那次可是讓他完全警戒起來了啊」
依緒「真是的,春希那傢伙...他到底打算磨磨蹭蹭到什麼時候啊!」
武也「而且還不僅如此...在最差的時機,最糟糕的對手闖了進來...」
依緒「最糟糕的對手?那是誰啊?」
武也「小春希」
依緒「...那是啥?」
武也「你只要見過一次就會明白我說的。...在這世上,各樣的人都有三個,我現在只能這麼說。」
依緒「我說武也。你稍微用點普通人也能明白的說明啊...」
武也「噢~來啦來啦!這邊這邊~」
雪菜「...晚上好。果然給你們添麻煩了嗎?」

.........

春希「『雖然有點早,請問你有什麼關於下一部作品的構思嗎?』」
春希「那個...『想做一部音樂劇,但是凱賓卻不答應』...?」
春希「...『音樂劇這個想法不錯呢。不過凱賓肯定會大發雷霆的說絕對不行呢(笑)』」
麻理「...誒?你不是說今天可能不來了嗎?」

聽著背後傳來的招呼聲,我看了一下時鐘。時間似乎已經是晚上8點多了。

...看來,在大概兩個小時之內,我都沒有意識到時間的流逝,而是全神貫注投入手頭的工作

春希「所謂的『可能不來』,反過來說就是『也可能來』...」

話說回來,也就是說

麻理「怎麼了?大周末的還來工作。把跟她的約會給推掉了?」
春希「是這樣呢。就是這樣。真是的,我如此的沒出息...」
麻理「...別在那你一臉同情的點頭。你知道剛才那樣性質有多惡劣吧?」
春希「.........」
麻理「...別又突然擺出一副臭臉。你知道剛才直接正中要害了吧?」
春希「...請不要跟我說話。這個我必須在今天之內完成」

即便是我,也有剛才那句反駁很不像話的自覺...

但是,對於在這僅僅20個小時裡,就連續兩次被觸動了脆弱內心的我,也給出『誰都有不向樣子的時候』這種回應。

麻理「那份工作好像是我讓你做的吧,印象中好像是下周一截止的樣子」
春希「等到那時你早就帶著新的工作來了吧,這才是麻理小姐的作風吧?」
麻理「嘛,那倒也沒錯。正好,在剛才的編輯會議上剛通過了一項新的企劃」
春希「哈哈...」

差不多已經能獨自辦出一本雜誌來了呀,這個人。明明進公司還不到五年。

麻理「嘛,既然你說不會把自己的身體和內心搞壞努力也無妨。不過,要是因此而
影響了報導的質量,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喔。我可是要靠你寫的東西賺錢啊?」

最後,再留下幾句絕妙的融合了關心與催促的話,外加各種無關的閒扯之後,麻理小姐就像著堆有大量工作的自己的桌子那裡走去了。

春希「...我會銘記在心」

而在這之後,幾個小時內她都不會再向我搭話。在怎麼說,對方也是比我在那方面更加那個的人。

春希「『最後,麻煩向日本的粉絲們做一份聲明』」

所以,這個地方最好。

周圍的每一格人,都是『精於事故的大人』。我可以放心的在這些人之中獨處...

春希「...唔」

既然什麼都不知道,那就好好的和別人保持距離。

別跟未曾見聞過的人所求真相啊。

難道以為,用自己的標準所的出的結論,就可以在所友人的身上都適用嗎?

說不定,對方也『僅僅是說出了實話而已』不是嗎。

開什麼玩笑。

你是用『我不是在開玩笑』這句話來反駁的,我雖然能理解,可儘管如此,也別開玩笑了...

我問你,為什麼問你不明白嗎...?所以我才說你什麼都不懂啊。

春希「杉浦 小春...」

因為你...

麻理「嘿,北原的女朋友叫小春啊。看起來你好像剛跟她大吵一架啊?」
春希「虧我還在心裡誇你,你這不是在拆自己的台嗎...」

.........

不是和三年前的我一模一樣嗎。

春希「哎...你是矢田同學的?」
小春「同班同學。...從1年級以來,一直都是」
春希「這,這樣啊...」

那個叫杉浦小春,一臉冷淡的少女,緊接著就報上了矢田美穗子這個名字。

光聽到人名我就知道她是為了什麼來的。

順帶一提,內心也湧起了些許的愧疚感。

武也「給我等等,你居然被附屬學校的女孩子告白了...春希,你不知道自己的狀況嗎!」
春希「所以才拒絕啊...那是理所當然的吧?」
小春「...為什麼事理所當然的呢?」
春希「哎?啊,那個...」
小春「因為現在是大三了,附屬學校的,所以比自己年下的女孩子就不能成為對象,是這樣麼?」
春希「我,我不是那個意思...」
武也「你這傢伙,剛剛跟我說的話原來是那個意思啊...」
春希「武也你給我閉嘴...」

不光是為了說教的人...

小春「那孩子,昨天一天都沒來上學」
春希「這樣,啊」
小春「被自己一直尊敬的『北原老師』,用十分冷淡的話打發走了...我去看她的時候她一直在哭呢」
春希「.........」

『那只是你的誤解。請忘掉這個吧』

那句話是我條件反射般的說出來的。對於現在的我來說,那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但即便如此,對其他人,而且還是比自己年輕的女孩子用這種態度說話

春希「抱歉...」

在經過一段時間,能夠客觀的審查自己之後。我才意識到自己犯下了錯誤。

春希「我會向她道歉的。到時候給她發個短信」
小春「一定,要喔?」
春希「知道了,我會遵守約定的」

她肯定,沒有什麼惡意。是真的在認真的向我傳達著這份心意

對那樣的她,我說出了那麼冷淡的話。或許,這的確是個不可饒恕的事情。

春希「不過,我果然還是無法回應她的要求,抱歉」
武也「春希...」
小春「.........」

那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犯下重罪的必要之惡。

所以,我現在也無法讓自己做到,不去犯下這相對較輕的罪責。

春希「作為學生來說,矢田同學是一個非常理想的孩子,每次出席我上的課,也從來沒有疏忽過對我的問候,再加上每次都留下來向我問問題...」
武也「那不是已經非常明顯了嗎。你倒是注意到啊(小聲)」
春希「所以,我不自覺高興起來,或許還和她有了些超乎必要的親近。這點我反省」
小春「.........」
春希「真的很對不起」
小春「...已經,夠了」
春希「哎...」

只靠一個搞笑演員是完全無法銷抹的,當場沉重的氣氛,卻因為這句話得到緩和。

正當直到剛才還用冷淡的表情瞪視我的少女,突然露出放鬆而柔和的表情凝視著我的瞬間...

小春「北原同學,是個比我想像中的更加正派的人。而且你似乎也深切的認識到美穗子的事...我稍微有些放心了」

建築物內也不失時宜的吹過了一陣輕柔的暖風。

春希「是,是嗎?」
武也「不過話說回來,小春你還真勇敢呢。居然敢向從來沒見過的大學生怒喝」
小春「沒什麼,這和勇氣沒關系。我只是不想做什麼錯事罷了」

微妙的有點不算回答的感覺...

武也「...為什麼她身邊一直都是這種聽來便義正詞嚴的人啊」

微妙的也有點意義不明的感覺...

小春「再說,第一次見面就突然叫小春也有點...」

像這樣,能夠稍微做些輕鬆的思考,也是拜見到她那副柔和表情所賜。

無論是剛才那副凜然的表情,還是現在柔和的表情,不管哪個都是武也的好菜,關鍵是就算從一般人的角度來看...

春希「那麼,已經說完了吧?我之後還有打工」

...也罷,反正我就算有這種想法,也沒有什麼意義

武也「這樣啊,你也要走了啊春希。那這張發票...」
春希「你也該走了」
武也「哎?我剛剛不是才被你甩掉嘛,而且還必須要去和小春套套近乎」
小春「我可不記得走做過後半句的承諾...」
春希「...就是這樣。好啦,走吧武也」
武也「真可惜。那就下次再見吧,小春。啊,這是我的郵件地址。下次見面再好好聚聚吧,我們兩個」
小春「那個,北原先生。剛才的事情...」

總算知道怎麼應付武也的杉浦小春,有一次直直的向我看來。

春希「嗯,我會聯絡矢田同學的。那就這樣」
小春「請好好和她說喔?」

果然,她能在長時間露出柔和的表情的時候,突然切換到緊繃的面孔...
春希「我知道了。我會為自己當時冷酷的態度而向她道歉」
小春「不是道完歉就完了喔?請你好好和她說一說」
春希「所以說我不都撙被向她道歉了嗎...」
小春「光是道歉是沒意義的吧。請你把拒絕她告白的理由告訴她」
春希「唉...」

然後,用那副嚴峻的表情說話時,馬上又會變回原先的冷峻...

小春「美穗子對你是真心的,希望你能認真的對她做出回應」
春希「...光是道歉,不行嗎?」
小春「你不是有理由嗎?就是因為無論如猴都不能接受美穗子的心意,所以才拒絕了告白吧?」
春希「理由...」
小春「那麼,就請你把那個理由告訴她。然後,讓美穗子能夠接受」
春希「.........」

而後,又取回那份毫不原諒的樣子。

用她那滿載著正義感的,似曾相似的雙瞳。

武也「那個,我說,小春...」
小春「不然的話,那個孩子說不定會再也無法進行下次戀愛,或許就這麼消沉下去也說不定」
武也「知道了,知道了啊。總之讓那孩子接受就行了吧?那個會好好做的。畢竟我也有責任啊...」

大概,我的臉色一瞬間產生了變化吧。

這才使一直都在旁邊插科打諢的武也,突然十分認真的站在我和她中間,想盡辦法為我開脫
小春「光是那掩飾不行的。請你不要說謊,而是霸真正的事實都告訴她。如果已經有女朋友了的話,就這麼原話對她說」
春希「.........」
武也「那個,那邊...他會妥善處理的」
小春「美穗子ˋ真心的。所以,就算要拒絕她也請誠實對她。...拜託了」
春希「誠實...」

杉浦小春重重的把頭低下。

認真,不會變通,不給對方退路,同時也相信自己所想的那份誠實。

真的事,有種似曾相似的感覺,彷彿種事在自己身邊聽到的理論,就是這樣的,對我來說無比親切的原理論。

所以我才會

春希「憑什麼...」
武也「走,走吧春希。之後,之後再聯繫你。那今天就這樣...」
春希「憑什麼我必須要把那些事,告訴和自己"毫無相關的人"啊?」
小春「什...」

採取了我所能想到的最差勁的態度

武也「呃!?春,春希...行啦。這裡就交給我來解決,好嗎?」
春希「就算好好跟她說,就算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她聽,她就挳定會接受嗎/你能那麼保證嗎?」

對著比自己小3歲的女孩子,將本該藏在心中的醜陋的感情,表現的一覽無遺。

小春「那,那種事,關鍵不在對方怎麼想,而是在於自己內心的問題吧!」
春希「直到干才還滿嘴的為了她,為了她,形式一不對頭,就馬上變成我內心的問題了嗎?」
小春「呃!?」
武也「所以說,住手吧春希...不管有什麼理由,你也不該在這裡爭啊」
春希「憑什麼,我要為了擅自喜歡我的傢伙,把自己都不想看到的一面展現給別人?」

陰暗情感的熔漿在爆發過一次之後,四周便會空餘純黑的灰燼。

小春「怎,怎麼可以這麼說啊。美穗子的事情,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嗎?」
春希「沒錯,我本來就是那樣的人啊。為什麼她就不明白呢?為什麼她就不討厭我啊...」

燃燒的岩漿,自暗雲的隙縫中漸漸噴湧而出。

小春「因為她就算這樣也還是喜歡你啊,沒辦法吧!」
春希「說句沒辦法就完了嘛!像我這種人乾脆不要喜歡上啊!」
武也「春希...」
小春「.........那是,什麼啊?」
春希「呃,沒什麼」

下一瞬間,我就為了自己那過於愚蠢的言行感到後悔了。

小春「啊...」
春希「抱歉,我真的已經沒時間了」

所以我立刻就逃也般地離開了那裡。

武也「春希!喂等等我啊!...抱歉,等下次再好好補償你。會再聯繫你的,再見!」

...想追人的時候因為還沒結帳而被留住,是這個世界上最尷尬的事情之一。

.........

......

小春「..........................什麼啊那是!?」

...

武也「像我這種人就不要喜歡上...嗎」
雪菜「哎...」
武也「...沒什麼。是稍微有點醉了吧?」
依緒「怎麼了武也?總覺得你沒什麼精神呢?在場的兩位女士水準應該比你平時參加的聯誼見到的女孩子還高吧」
武也「哪個,這我倒是承認,不過別的地方也沒有這種半死不活的聯誼啊」
依緒「不管怎麼說,雪菜可是觀賞用的,擺脫你可不要去褻玩喔~」
武也「那你就是所謂的代用品了?」
依緒「我是屬於戰鬥用,根據場合不同可以發揮出最大防禦力」
武也「...果然我還是回去好了?」
依緒「不行。你看對面哪張只有男性的桌子。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盯著雪菜看。你要是回去了,他們肯定會過來喔?」
武也「這時候就該戰鬥用上場吧?」
依緒「太過分了武也!像你這種人趕快回去吧!」
武也「不是,所以說啊...」
雪菜「啊哈哈...兩位還是一如既往地要好呢」
武也&依緒「呀~看起來像這樣嗎?」「一點也不」
武也「.........」
依緒「啊,不好意思。再來杯酒」
武也「喂,依緒,你就不能來點普通女孩子的反應?用那總能讓大部分男性都能入迷的態度」
依緒「我說,別用『喂』來稱呼我啊」
武也「沒辦法,誰讓你一點都不可愛」
依緒「『喂,依緒』這句話不是句回還嘛。以前我就常常被別人這麼捉弄」
武也「你是指那個呀」
雪菜「呵呵...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武也「吶,雪菜也說點什麼啊。說說這個都上了大三還一個男朋友都沒有的可悲體育系苯蛋」
依緒「和再三年的大學生活裡被超過三位數的女孩甩掉的傢伙相比,也不知道誰比較可憐」
雪菜「啊哈哈...哈哈...,真的,真的事...一點都沒變呢」
武也「.........」
雪菜「抱,抱歉...呃,真的事,太開心了...」
依緒「雪菜...」
雪菜「能有依緒和武也陪在我身邊,真是太好了。讓我有些想感謝神明」
武也「不去感謝神明,直接感謝我不是更好嘛」
依緒「如果只是陪你喝喝酒鬧一鬧的話,從今往後,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可以陪你喔,雪菜?」
雪菜「嗯,謝謝。真的,非常感謝」
武也「雪菜妹子...」
雪菜「我啊...就是因為有家人,還有你們的陪伴,...才能作為小木曾雪菜而活下去」
依緒「唔...」
雪菜「今後,也要麻煩你們了。要永遠,和我做好朋友喔」
武也「知道了,和你約定。我們一定會...」
雪菜「不,約定就不用做了」
武也「哎?可是...」
雪菜「因為,一但做下約定,我就會去依賴它」

『我絕對不會離開小木曾身邊的!』

『我發誓絕對不會跟你絕交的。在你跟我絕交之前,我不會離開你身邊的』

雪菜「因為我會一直相信那個誓言,然後被無數次傷害」

.........

依緒「那麼,接下來去做些什麼好呢?反正明天休息...」
武也「找個安靜的地方再喝幾杯?去保齡球之類的體育運動?還是說和雪菜去跳個舞之類的...」
雪菜「啊,抱歉,我差不多該回去了。父親會擔心我的」
依緒「...你那個10點的門限也是和以前一樣啊」
武也「...一點都沒變啊,小木曾家也是」
雪菜「真的很抱歉。你們特意來為我打起精神,我卻淨是做些潑冷水的事情...」
依緒「要是沒有那個覺悟,我們也不會邀請你了」
雪菜「嗯...謝了,依緒。我真的,非常開心喔」
依緒「所以說,我還會找你出來玩的。到時可不許拒絕喔」
雪菜「嗯...嗯」
武也「...我送你們吧。三個人一起回去」
雪菜「不,不用了。接下來就不打擾兩位了」
依緒「又開玩笑」
武也「.........」
雪菜「那麼,再見了」
依緒「嗯,下周見~」
武也「唔...雪菜!」
雪菜「嗯?」
武也「那個...今天,我和春希君說話了」
依緒「武也...?」
武也「他本來是很想來的,只是有無論如何都無法脫身的工作,他也覺得很遺憾。...他還在意著,雪菜你喔」
雪菜「.........謝謝你,武也君」
武也「那個,你這麼感謝我也很困擾啊。我明明被拜託要傳話的,結果直到現在才想起來」
依緒「.........」
雪菜「還好嗎?春希君他」
武也「啊啊,總是忙碌的四處奔波」
雪菜「真的?身體不累吧?看上去有好好的吃飯嗎?他說自己每天都有好好睡覺嗎?」
武也「啊哈哈...雪菜,感覺你像個母親呢」
雪菜「.........他笑了嗎?」
武也「啊.........啊啊!」
依緒「笨蛋,別在這裡搞砸啊(小聲)」
武也「那,那傢伙真的很忙啊!只能考慮到自己的事情」
雪菜「嗯...」
武也「所以說啊,所以說...雖然很少能和他見面,請你不要,討厭春希喔?」
依緒「武也...」
雪菜「我怎麼可能會...討厭他啊」
武也「呃,嗯,也是啊...這是當然的嘛。那,晚安!」
雪菜「晚安」

.........

雪菜「其實,一直以來...我都在折磨著春希啊」

武也「...哈啊」
依緒「笨~蛋」
武也「說什麼呢」
依緒「這麼顯而易見的大謊話,究竟是想要幹什麼啊」
武也「我可不想被組織這種故意而為之的聚會,結果還沒達成目的的人批評」
依序「還不都是沒能把春希啦過來的你不好」
武也「是你太好管閒事了。完全可以跟從前的春希一拚」
依緒「可是啊...?已經是三年級了吧,為什麼要一直拖下去?他們也差不多該復合了吧」
武也「已經是三年級了。為什麼心裡還會想著對方?他們也差不多該分手了吧」
依緒「呃!?」
武也「...那種解決方法才是正解。只是,那並非你我所能染指的領域」
依緒「...咱們兩個,還真是好人呢」
武也「前提是你不把這句話說出來」
依緒「哼」
武也「那麼,接下來去哪裡好呢?反正明天休息...」
依緒「自然是回家了。再見」
武也「啊,喂,等下...」
依緒「當然你也用不著來送我了。那就這樣,明天見」
武也「.........」

武也「我也去做好人的原因你也稍微注意一下啊」

.........

春希「『板山和久。效力於意乙的里奇對。17歲。自藤山北高中退學後,獨自去了義大利...』」
麻理「呼...我要去買宵夜,北原你要什麼?」
春希「啊...做完這個活以後我就要告辭了」
麻理「也是呢,早點回去也好。辛苦了。...我現在就跟你說了,省得我回來的時候你已經走了」
春希「你辛苦了」
春希「呃,3點」
還跟我說『早點回去也好』...說到底,現在去買宵夜的話,是準備什麼時候回去啊那個人?

不過,這話從早就錯過末班車的我說出口也有點那啥。還得花40分鐘走回家啊。

幸虧如此。這樣,我挳定就能累的什麼夢都不做就倒下了。或許,休息日會一直睡過去也說不定。

.........

轉部的事情,我在很早就開始考慮了。

在上基礎課時,總覺得沒法對政經產生太大的興趣。

再加上,有著將來想要從事完案工作的,這種十分具體的考慮。

在實際下定決心以後,我就帶著一副達觀的表情,對周圍的朋友們如是的大肆吹噓。

...當然,這事後話。對於一部分的人來說,他們已經明白過頭了。

我走出了家門。在大學附近租了公寓。為了賺取生活費,而找了大量的兼職。

接下了和自己的學部毫無相關的講義。積極的參加了新聞研究會之類的,對在大眾傳媒就業很有幫助的各種研究會。

總之,就是大量削減個人時間。...然後,從雪菜那裡,逃開了。

春希「『平坂雪美。巴黎雪莉班酒店專屬糕點師。23歲。19歲的時候,在西點公司主辦的競賽中獲得優勝...』」

因為雪菜他沒有怨恨我。

明明曾經被那麼殘酷的背叛過,卻還是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向我展露微笑。

即是我逃開,他也不會強行縮短這份距離,但是,但是也不會主動的疏離我,只是一味的,溫柔的凝視我。

每當這時我就會好高興,心理碰碰直跳,想要觸摸那個美麗身影與心靈,就會無法預置自己的意志,糊里糊塗的向她走去...

而當馬上就要接近,碰觸到那份回憶與思念的深邃之時,我就會回憶起自己的殘酷,從她面前倉惶逃走。

在這種無情的循環重複無數次之後,我的眼中,同時出現了我和她疲憊的身影...

我恨那個將雪菜的可能性奪走的自己,我無法原諒,那個將我憧憬的歌姬的聲音奪去的自己。

所以我只能放棄雪菜。只能去做一個被她討厭著,憎恨著的人

我想找回那個,在附中時期,不屬於任何人,而是被大家所共有的,那個真正的小木曾雪菜。

想讓她那樣的人,能夠自由自在地飛翔。不想讓她被我這種人,束縛住翱翔的翅膀。

而如果有一天,我這個願望真的可以實現的話...

那個時候我才真正的從足以讓人們從任何悲痛中重新振作起來的時間詛咒中走出,陷入深深的消沉之中吧,我是這麼想的。

春希「呃...」

又在想那些事了。

因為做夢太痛苦,而想盡一切辦法才逃進現實,卻在不經意間,與夢境重合在一起。

春希「必須要趕快整理好...」

編輯好的報導,也幾乎沒有進入到腦海中...明天上午可就要交稿了。

麻理小姐去海外出差的時候取材好的,用來編寫『開櫻畫報』小特輯的報導。

記的沒錯的話,這篇文章的確是,『活躍在世界上的日本的青年才俊們』這種標題,去報導那些在日本默默無名,卻在國外有一席之地的人們...

春希「哎...」

在關掉報導文件之前,我隨手將光標滾動到最下面...

在記載著職業足球選手,三星級飯店的糕點師這些,各自有著不凡的經歷的年輕人的報導特輯中,在最後的最後,看到了一個被隆重介紹的名字。

『冬馬和紗。特啦斯丁國際演奏大賽鋼琴部第二名』

春希「.........和紗?」

『想讓她那樣的人,能夠自由自在地飛翔。』

小春「是嗎...對方給你打電話了啊。太好了呢,美穗子」
小春「哎...啊,嗯,這樣啊。那是...嗯,嗯...也許是這樣也說不一定」
小春「不過啊,雖然我是那麼想的。這樣不是很好嗎?總覺得,那傢伙說的話有點奇怪」
小春「.........哎?」
小春「那,那個...我的確是沒見到過...不過,美穗子你不是跟我說過嗎」
小春「唔...」
小春「啊~,抱歉,對不起。什麼都不知道還說他的壞話。嗯,也是呢,不實際去談談就不會明白呢」
小春「...哎,哎哎?」
小春「可,可是啊...他已經辭掉那份兼職了吧?就算想見面談,要怎麼做?」
小春「衝進大學里?美穗子你做得到那種事嗎?」
小春「...對吧?所以說放棄吧,還是放棄吧...」
小春「.........呃」
小春「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所以說別哭了啊。」
小春「沒錯呢,必須要和他再見面談一下呢。必須要給自己這份感情做一個了結呢」
小春「加油,美穗子。我會竭盡所能幫助你的」
小春「嗯,嗯...那,你也差不多該來上學了吧。大家都很寂寞喔」
小春「嗯,再見」
小春「...呼」
女學生1「早安,小春」
女學生2「什麼?剛剛才去過矢田那里?她今天也不來啊?」
小春「啊~...早安,早百合,亞子。今天也差點就遲到了」
早百合「什麼啊,還在幫她的忙?現在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吧?反正都已經內定為推薦名單了」
小春「不是那樣啊。發生了不少事呢」
亞子「那孩子,稍微任性了呢。感覺小春你就是太愛照顧人了,所以她才來麻煩你」
小春「所以說.不是那麼回事...」
早百合「吶,真到要把矢田帶去畢業行嗎?」
小春「那不是當然的嗎?還字說什麼呢?」
亞子「那孩子啊,在修業旅行的時候部也有點鬧別扭嗎?結果整個旅館的氣氛都變差了」
早百合「她肯定是有點過激了。只要她消沉下去,周圍都會變陰暗起來」
小春「會鬧別扭說明她是說真心話。你們不也是因為喜歡她才說話那麼苛刻嗎?」
亞子「是那樣嗎?」
早百合「嘛,既然小春都這麼說了」
小春「比起這個,還是多單先我的資金緊張的問題吧。再不打工說不定就來不及了」
亞子「我借你吧?要是不夠的話。而且也用不著非還不可...」
小春「別說這種資本家的話啊。好了,班級活動快開始了。回教室去吧?」
早百合「好~,班長大人」
小春「只是前期喔」
孝宏「呦~早安~杉浦!再不快點就要遲到了喔~」
小春「快遲到的明明就是你吧!明明是班長,別在走廊上跑啊小木曾!」
亞子「後期是那傢伙呢...」
千晶「...嗯?」
千晶「好刺眼...」
春希「因為清晨已經早就過了」
千晶「嗯~...呼啊啊啊啊啊~。說起來現在幾點,現在,幾點?」

在畢業前,『說不定』會來露臉的狄島研究室里,那個『說不定』會來的傢伙,再一次把自己裹在睡袋

春希「8點40分」

不過儘管如此,她這種起床先問是幾點的做法,比起上周先問是禮拜幾強多了...

千晶「我說...現在不不是連連第一節課都還還沒開始嗎。再讓我稍微悠閒的躺一會啊。昨晚的酒醉我還沒醒呢~」

那種滿足於眼前低水平的話,不管怎麼說都太可悲了。

春希「吐槽點實在太多,讓我都懶的反駁你,不過至少一點...連報告都不去寫的傢伙別再學校住下啊」

當然是指以後的我。

千晶「乎啊啊啊啊~」

和泉磨磨蹭蹭的從睡袋中爬起來,在梳理頭髮時,打了個大哈欠。

春希「趕緊起來。在前輩們來時把這里收拾好」
千晶「你的眼前可是一副女孩子的睡臉啊,稍微再害羞一點沒什麼吧?」
春希「想要我採取那種態度的話,更加有魅力的表情和姿態,應該要先做到吧?」
千晶「怎麼?也說你對更開放的女孩子有興趣」
春希「.........那種事無所謂吧」
千晶「啊~竟然自己丟下話題逃掉了。...我要是這麼說的話,肯定被還以十倍的吐槽吧」
春希「別一邊讓自己痛快,一邊封殺我的反擊啊。太骯髒了」
千晶「那麼,春希你為什麼一大早的來見我這個沒有魅力的女孩子?」
春希「誰叫你除了早上以外都不再學校...」

雖然被和泉認為我是來找他這點很不爽,不過這次卻是事實,所以我也無法反駁。

千晶「...總算是,要對我認真起來了?從剛才說我沒有魅力沒魅力的,難道其實是為了隱藏自己的真心而做的掩飾?」
春希「啊啊,我還是認真的」
千晶「...噢噢」
春希「報告的繳交日期我拜託教授延長到寒假以前了。無論如何你這次也給我完成喔」
千晶「嗚啊」

別把腦子裡想的東西都表現在臉上啊,這傢伙真是簡單啊。

春希「看來,現在我現在是和泉管理者啊。正所謂在其位而謀其政。今後請多指教了」
千晶「...教授事認真的嗎?」
春希「...好像是」

正確的說是認真地開玩笑

再怎麼說,按照現在的出席率,課題提出綠加考試成績,和泉已經是離被開除不遠的狀況了

聽到這事時一臉吃驚,順便還把對她的擔心表現出來的我,對於教授來說如同地獄一般當頭一棒的感覺。

千晶「我說春希...為什麼要答應那種強加的約定呢?」

而和泉也如我想的一樣,為自己所背負的不合理的義務生氣了

千晶「報告和課題沒提出的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就過去了嘛!」
春希「能過去才怪」

...與她那無以倫比的的歪理一起。

春希「說到底,肯定會注意到的的吧。畢竟每個人的報告都會被好好批閱」
千晶「...真要有個萬一春希會幫我的吧」
春希「嘛,只限少許吧。再說教授也拜託我了」
千晶「好,那就分配任務吧。選擇課題和收集資料還有報告書寫就交給春希,其他工作就交給我...」
春希「那就已經是全部了!你是打算自己什麼都不做嗎!?」
千晶「守望著你。陪著你。啊,只限上午或深夜這些空閒時間就是了」
春希「那個應該是我的立場」
千晶「哎~」

而且,還把時間訂在那些時候...這傢伙,每天究竟有幾個小時是用來生活的?

春希「說到底,除了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以外,我在學校裡根本就沒見到你吧?」
千晶「因為啊...我會來這裡,僅限於實在贏不了人類最根本的慾望的時候嘛」
春希「不來大學的時候你都在幹些什麼啊...」

關於食慾與睡欲以外的事項,還是不要去想為好。

千晶「那還用說,當然是去玩啊?在興趣上耗費時間啦?或是去大玩特玩啊?」
春希「每一個行動都沒什麼脈絡嘛。還有你剛才用疑問句回答我的提問。別那麼使日語啊,虧你還是國文系的學生」
千晶「反正語言的使用隨著時代在改變嘛,我覺得 那些一天到晚去挑別人字眼的人很奇怪喔」
春希「罷了。隨便你說。總之你的報告截止日就是這個月。要是不想讓你的聖誕和正月假期泡湯就想想辦法吧」
千晶「...你逃了啊?」
春希「你應該已經說過了,隨你怎麼說」
千晶「嗯唔唔...」

我才不會進行這種無謂的爭論,反正都是些沒什麼大不了的狗屁道理...

春希「於是這般,接下來的周三,上完課後把傍晚的時間空出來喔?」
千晶「...那就是說我要來上課嗎?」
春希「你都歸我了,那當然得來吧?」
千晶「而,而且還是在夜晚的研究室裡和春希獨處?...這不是很不妙嗎?」
春希「沒事,晚上前輩們也在」
千晶「哎~旁邊有很多人我沒辦法集中精神」
春希「說什麼任性的話...我說你,也差不多該認真一點啊」
千晶「明明這裡資歷最淺的,態度真強硬啊」
春希「誰讓某個人成天耍賴」
千晶「.........」
春希「.........」
千晶「沒辦法了。我就特別讓你照看吧。春希你也真是幸運呢,有能理解你的同伴」
春希「咕...」

這,這傢伙...

要不是我的話,現在你已經被擊倒了

.........

不對,說起來和泉是這種人嗎?

千晶『...是張沒見過的臉呢?』
千晶『轉部?什麼?那,你是這裡的一年級生?』
千晶『這樣啊...那麼,得給你辦個歡迎會呢。沒事不用在意。從今天你就是夥伴了吧?』
千晶『...綜合所述,去買啤酒回來,新人』

在第一節專業課裡同桌,算我倒了八輩子的霉。

或許是因為覺得從政經部轉部過來的我很稀奇吧,在一天之內,用罐裝啤酒辦的歡迎會,在食堂的二次會,還有在居酒屋的三次會,一直啦著我到處跑。

...用我四處賺的錢當本金。

.........

不過拜這傢伙所賜,我在一周的時間裡,就被同學年的所友人都記住了

在然後,就像附屬學校時那樣,每個人都來找我幫忙。
千晶『噢~你寫作的手法真棒呢。那,稍微借我這本筆記用下,春希』
千晶『哎~什麼?要去狄島研究會嗎?那裡聽說課題很多,換個地方好不好嘛?』
千晶『...拿你沒辦法呢。為了不讓我落榜,你可要好好跟著我喔?』

端正的容貌。均勻的身材。外加少許倦怠,彷彿在耳邊吹氣一般令人舒適的語聲。

我是第一次見到有這麼良好外表,卻又無法感受到其女孩子一面的女孩子。

2.和她在一起總覺得很舒服

千晶「...在笑什麼呢?和我在一起就那麼開心嗎?」
春希「怎麼可能」

啊啊,真開心

不過要真那麼說的話,估計會被人用奇怪的眼光注視,而且和泉也會理所當然般的接受下來,可謂百害而無一利,我已我絕對不會說出口就是了。

儘管如此,普通的和和泉做朋友,也仍舊是件非常舒服的事

這種無須有任何顧忌,可以完全無視世俗的朋友,對我來說相當感激。

春希「不過也是,如果能稍微讓和泉你鼓起幹勁的話,我也不能說不開心就是了」
千晶「...這話說得太繞了啊春希」

或許我這是在逃避。

或許,已經無法與『女孩子』正常相處的我,只有靠著和這個『能夠被分類成女人』的傢伙在一起,才能保持身為男人的平衡。

...無論如何,能夠讓我有這種失禮的想法這點,這個名為和泉千晶的朋友,已經是無可取代的部分了。

春希「畢竟,和泉是自我來到這裡之後,第一個向我打招呼的人啊」
千晶「春希...」

她雖然不拘禮,但卻從來不深究,而是適當的保持距離與他人交往。

而來自別人的感激及好意,她也總是會很湊巧的忘了

就是這樣,讓我能夠淡忘自己所背負的東西,不為自己的無能而心懷糾葛。

而這正是如今我想要像異性所求的那份感情。所以...我才會和這個女生成為純潔的朋友關系。

千晶「那就每周三的周三喔。傍晚以後就拜託了」
春希「啊啊,包在我身上...」
千晶「你的身體,你的大腦,還有你房間的鑰匙喔」
春希「.........」
千晶「在公寓的話就沒問題呢。我可是記的很清楚」
春希「.........」

在第一節專業課裡同桌,算我倒了八輩子的霉。

或許是因為覺得從政經部轉部過來的我很稀奇吧,在一天之內,用罐裝啤酒辦的歡迎會,在食堂的二次會,還有在居酒屋的三次會,一直啦著我到處跑。

那之後這女人毫不猶豫地進了第一次見面的我的房間,然後順勢舉辦了第四次會。

.........那之後的掃除可是相當累的。

千晶「沒問題,就這麼約好了」
春希「約,約好什麼...?」
千晶「我什麼都不會做。至少,我不會主動做呢」
春希「.........」

訂正。

我果然還是受不了這女人。

春希「那,主題已經定了嗎?」
千晶「算是吧」
春希「嘿?」

今天的研討會結束了,研究室裡變成了四年級學生和研究生談天說地的地方。

而面對著總算可以用研究室完成自己本來目的的我們,卻輕易離開大學,匆忙的走上回家的路。

...有什麼不對。有什麼地方搞錯了

千晶「關於北方地方的民間故事,我稍微有點興趣」
春希「...那還真是個相當狂熱的話題啊。資料什麼的有收集嗎?」
千晶「我上大學之前曾經詳細調查過一次,把那時的資料照抄一次應該能對付過去」
春希「.........以前的你還真勤奮啊」

不過現在,保持在我身旁的這個落榜生的積極性才是最重要的。

不管事給他提供房間,還是把女孩子帶回公寓,又或是兩個人要在一起獨處幾個小時。

換成是別人的話...不對,就幾年前的我應該也會為之心跳不止,對於如今的我,只是一項沉甸甸的掛在未上的義務而已。

春希「話說回來...和泉你的家鄉是那一帶嗎?富山?石川?」
千晶「我可是土生土長的東京人...為什麼這麼問?」
春希「不是,就算你這麼問我...」

是應該對她那一如既往篇的著眼點吐槽呢,還是該佩服她能夠冷靜地做出就連我都想不出的事情呢。

春希「一般來說,一個並非當地出生的人,會在上學的時候調查那種事嗎?那個和大學考試沒關係吧?」
千晶「.........」
春希「...和泉?」

和泉聽到我這個樸素的問題後,又一次用她那彷彿在窺太內心的眼光盯著我看了起來...

千晶「春希你啊,可能的確是認真又勤勉,可是卻沒有做這些無謂努力的餘裕呢」
春希「哎...」

雖然並沒有感覺她看不起我,但是看到她稍微有些遺憾的嘆了口氣,我還是被少許的有種被戳到痛處的感覺。

千晶「反正今天的晚飯啊,你也種歸準備事享用便利店或外賣這類東西對付過去吧?」
春希「...不對,你給我等下。難道說,你還準備給我做飯嗎?」
千晶「沒錯吧?像你這種省略一切無謂舉動過著脫離世俗生活的人...」
春希「在討論閒暇餘裕以及向受無謂舉動之前,我就沒有要供養你的理由...」
千晶「說什麼呢。身為一個男人,氣量也太小了吧?啊~不要讓我失望喔春希」
春希「我可沒有忍著肚子的疼痛把你生下來的記啊,憑什麼一定要容忍你這種寄生蟲的做法...啊」
千晶「嗯?」

正當我為何泉與我所做的,藝術般的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而像平常一樣的舒適的放鬆精神的時候。

在正門那裡,站著一個好像正在等人的穿著以前曾見慣的制服的少女。

春希「.........」
千晶「...?」

上個禮拜,她就是用幾乎相同的方式埋伏我,將我的感情搞得一團亂...
千晶「那孩子...?春希的女朋友?」
春希「等等,你下說什麼呢。那個制服,是附屬學校的吧?」
千晶「是春希的地下情人?」
春希「...你給我好好理解別人的話啊」

敏感茶學到對方視線得焦點是我的和泉,刻意的用這不著邊際的提問動搖我。

...應該是在故弄玄虛吧?還是真的沒有相信我對異性的守備範圍?

千晶「那是怎麼回事?被她看到有什麼問題嗎?」
春希「其實...我和她朋友稍微有點過節。結果惹她生氣了」
千晶「.........」
春希「怎,怎麼了?」
千晶「既然是朋友,也就是同級生吧?...結果,部還是你欺負了附屬學校的女生嘛」
春希「等等! 『過節』和『欺負』之間,有著無法掩埋的解釋上的鴻溝。你明明知道這點,現在還來誤會我!?」

.........

千晶原來如此啊...

在我將事情大致上進行說明的時候,那小孩...杉浦小春,一直都凝視著這邊,但卻並沒有像上次那樣主動走過來。

千晶「無法傳達的思念,無法傳達的話語,再加上,沒有理解的大人...呦,色男。年下殺手。犯罪者。」
春希「閉嘴」

那肯定是因為我的身邊有一個從遠處看來十分漂亮而且從外表也看不出來其糟糕的女性在這裡。

不過話說回來,從他那富一模一樣的樣子來看,特意到學校來等我,也就是說...

春希「和泉...你稍微到便利商店打發一下時間吧」
千晶「怎麼了」
春希「我去跟她說幾句。很快就會結束的」

我深吸一口氣

然後,強自打起沉甸甸的心情,直直的,朝她逤在的方向邁出一步...

千晶「嘛嘛稍微等等」理由
春希「放,放開偶...」

衣服的領口突然被啦住,讓我的眼前一瞬間便的漆黑...

千晶「吶,春希...這裡就試著交給我吧?」
春希「唔咳,呃咳,嘎哈...我,我拒絕...」

『你在這裡幹什麼!?是不是想死啊!』

反正像這種沒水平的話肯定會被無視,所以還是算了吧。

春希「該怎麼說呢...總之這肯定是我的責任。如果把這事交給外人解決,不知道她又會說些什麼」
千晶「對方也沒什關係吧?」
春希「哎?」
千晶「那麼我現在出場就是局外人的同志。她也沒有說三道四的立場吧?」
春希「啊,不,那是...」

就算對她說這種正論,肯定也只是給她的鬥志火上加油吧

畢竟,畢竟換作是我也會這樣
千晶「而且,我覺得同身為女性說起話來會比較方便喔,反正,春希你也肯定是用些冥頑不靈的話去反駁她,結果把她惹得更生氣了吧?」
春希「...上禮拜你站在旁邊看了嗎?」
千晶「是吧?這裡就交給我吧?」

即使適合泉,在這種情況下也控制住了吐槽,幾句話便進入主題。

...關鍵是,她似乎是認真的想去和那孩子談一談

千晶「春希在和我以外的女孩子說話都不適應吧?交給我吧。我肯定會漂亮的還你那一宿一餐的嗯情唷?」
春希「...我還沒說過要請你吃飯外加住宿吧」
千晶「好啦好啦,春希就去超市買晚飯吧。這期間我會平和的把話題結束的」
春希「和泉...」

怎麼可能會像你說的那麼順利啊。

真要交給你的話,只會讓事情變得更加麻煩。

再說這麼一來,我不就像在逃避一樣了嘛。

春希「雖說我和那傢伙說只過一次話,不過她可是相當認真,不懂通融,外加固執己見,想說服她很難喔...」

然而...

在腦海中浮現出的拒絕的言詞都被我硬生生地吞回肚裡,說出來只有對她搞好關係的一些建議。

千晶「沒事,沒事啦。我已經很習慣和那種人相處了」

而和泉那邊,也深切的感受到了,我那十分想要退避的心情。

作為剛交往半年的朋友,能夠如此深刻的理解我的她真是我一格非常貴重的存在。

...撇去她踏具意義不明的嘟噥之外。

.........

千晶「久等了~。好啦,走吧春希 」
春希「...怎麼樣?她生氣了吧?」

在正門分手後,過了30分鐘。

在不安的等在車站旁的我的面前,和泉帶著那副一如往常的輕鬆笑容出現,然後用一如用往常的動作官除我手中的袋子

千晶「沒有,她是個好孩子喔。非常的懂道理喔?」
春希「哎...?」

就連她的口氣和平時沒有一絲變化。與全身疲倦的我那時比起來,明顯得到一個不同的結果。
春希「你,你究竟是怎麼說服她的?」
千晶「沒什麼啊?只是和她普通的說了會話啊?」
春希「...是嗎?」

我記得我那時也只是普通的說了會話而已...

果然就如同和泉所說,是女性之間的溝通奏效了嗎?

還是說,與無論如何都不去感情用事的當事人比起,能夠冷靜對話的局外人的話更加有效呢?

又或是,對於她那種完全不懂通融的人,反而是這傢伙的隨和態度才更有用嗎?

千晶「接下來,雖然有點遲了,還是趕快去吃飯吧。那麼,今天你準備請我吃什麼」

雖然還有很多為未解的地方,可就事實來說,和泉也確實更加有些的得意洋洋了。

春希「哎呀,我在想要不要吃咖哩。這種程度我也會做」

而且,還為我拿掉壓在心上的大石頭。

千晶「噢~,太好了~!不愧是我的摯友。一上來就是我的最愛呢?」
春希「說到底,我就想不出什麼東西是你不愛吃的」

就算平常去食堂的時候,這傢伙也是從不挑食。...如果是花我的錢的話,那傾向就越來越明顯。

千晶「好,那就出發吧。記得沒錯的話,春希的公寓是在西口那邊吧?」
春希「那個...和泉」
千晶「嗯?」
春希「不好意思呀。把你捲進了我的私事」
千晶「沒事啦。春希你是因為對象是我,所以才拜託我的吧?」
春希「是...那樣嗎?」

的確,從結果來說是這樣沒錯...

說到底,像這樣把別人的麻煩事,刻意覽在自己身上的傻子...

...在這次事件裡的當事人,好像一個都跑不掉。

千晶「比起那個,還是趕快回去吧?我也一起幫你煮咖哩。在一旁催促你,幫你嘗味,在幫你多吃一點」
春希「...拜託你採取點與『幫忙』這個詞更加相稱的行動」

儘管如此,我還是賣出了與上周相比輕鬆了幾分的不乏,走上了回公寓的短暫歸途。

而和泉也理所當然地與我並肩同行。

千晶「和我預想的一樣,還真是整潔呢~」
春希「那就拜託你幫忙保持這分印象。...關鍵是千萬不要搞破壞」

結過,我還是磨磨蹭蹭的把和泉帶回家了。

不僅如此,我現在還在為了這個不期而至的訪客,拚命的削著土豆,胡蘿波還有洋蔥,然後丟進煮開的大鍋裡。

千晶「房間收拾的那麼乾淨,這麼一來不就沒法找那些長頭髮之類的東西了嗎~」
春希「求求你了,別做那種想像中的反應了」

...說起來,這個房間上一次有女性進入,是在幾個月之前來著。

來過這房間的人,也就這傢伙和依緒還有.........總共就三個人。

千晶「相簿在哪裡,相簿~。你放在哪啦?」
春希「那種讓人害臊的相簿我都放在自己家裡了」

當然,坐電車只需10分鐘就能過來的母親,不包括在那三人之中。

千晶「切,真無聊~」
春希「放心吧。吃完晚飯之後還有更加無聊的時間等著你...話說,別突然就躺下啊!嫌的沒事做就過來幫忙啊」
千晶「可是啊,隨便動別人家的東西不太好吧?」
春希「那傾別隨便碰別人家的床」
千晶「啊,那倒沒事。我就算換了枕頭也完全不介意喔~」

那倒是,對能在研究室冰冷的地板上若無其事地睡覺的傢伙事到如今像換枕頭這事...

春希「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遍了吧,和泉...」
千晶「嗯~?」
春希「你這傢伙一點生活能力都沒有嗎?」
千晶「那可不是。不知道畢業後有沒友人能來包養我呢」
春希「不是,我說啊...」

連好久沒拿出來用的我的得意技,對和泉來說也不適用。

千晶「吶,吶,春希。你不來做我的贊助商嗎?前途可是一片光明喔?」
春希「就算你想要有個光明的前途,也等大學畢業再說吧?」
千晶「噢,發現吉他~」
春希「自己挑起的話題別突然扔在一旁啊」

真的沒問題嗎?這個遊手好閒的傢伙...

這樣下去,就算畢業了,感覺她也只會像現在這樣一天到晚的懶懶散散的生活下去。

不過話說回來,如今這種情況下畢不了業也不奇怪,這才是目前首要問題。

春希「吶,和泉。我說你,萬一要是真從大學畢不了業的話...」

春希「喂,聽別人說話啊!」
千晶「吶,吶,過會兒給我彈彈吧。我想看看春希你彈吉他的樣子」
春希「你已經忘了來這裡的目的了嗎?」
千晶「只是談一下就行~。知道啦,我會好好做完報告啦。相對的,等我做完以後你就給我彈一手吧?就當是誇獎我好了」
春希「.........我已經不彈吉他了,吉他」
千晶「哎~?真浪費!」
春希「沒什麼...說到底我彈的就不怎麼樣。所以,也沒什麼迷戀的感覺」
千晶「是嗎?」
春希「...嗯」
千晶「這樣啊...」

沒錯。我才沒有迷戀的感覺。

即便當初付出過那麼努力的練習,即便曾經那麼熱衷於此

如今我,也還是不彈了。

因為不開心。因為感受不到樂趣。因為,不想再次擁有那樣的回憶...

千晶「~~」
春希「!?」
千晶「~~」
春希「疼...唔...」
千晶「嗯?怎麼了春希?」

切到手指了。

而且相當的深。

春希「那首歌...」

但是,從我口中說出來的,卻與那種小事完全無關。

千晶「啊啊,『無法傳達的愛戀』?你看,大學裡的小型廣播從上週開始不是每天都在放嗎」

指尖被血染成了一片紅色。可是我卻沒有感覺任何的疼痛

千晶「我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是在一年級的冬天,然後就立刻迷上它了呢」
春希「這樣,啊」

因為有更加深痛的純痛,在我的胸口擴散開來。

千晶「雖說唱歌和取道也很不錯,不過那歌詞我特別中意呢。...雖然寫的不算特別好,但是總覺得特別感動呢」
春希「呵,哼」
千晶「所以,那整首歌我都會唱喔」
春希「.........」

我讓冰冷的水流流過指尖,洗落染成一片鮮紅的血

剛剛稍微舔了一下血的味道,如今正在我的口中緩緩的化開。

千晶「吶,吶,說起來,春希你是從附屬學校升上來的吧?」
春希「倒是,沒錯...」

我的血,原來有這麼苦嗎...

千晶「那也就是說,你聽過這首歌的現場版嗎?記得沒錯的這首歌確實只在三年前的附屬學園祭上...」
春希「我覺得,大概,沒有聽過」
千晶「...這樣啊」
春希「啊啊...畢竟我總是學習,對於那些活動沒什麼興趣」
千晶「.........呼嗯」

.........

孝宏「啊,等等我啊姐姐。這周的Big Spiritual我還沒看呢」
雪菜「又在路上看雜誌?爸爸他們肯定已經到了吧?」
孝宏「稍微等下也沒什麼吧?這上面只有兩個我正在追的連載,5分鐘就搞定了!」
雪菜「真是的...」
孝宏「姊姊你也看點什麼吧。正好這個月的Lily Yarn增刊也出了」
雪菜「漫畫這東西我上大學以後就再也沒看過了」
孝宏「還真是,升學以後就不再年輕了啊。雖然我不知道你學習忙不忙,不過你每天都是這麼一副陰沉的臉...」
雪菜「孝宏還真能保持這份年輕,真好呢。...聽說你沒拿到推薦資格吧?」
孝宏「而且還一點都不體貼!這樣說不定會被北原前輩拋棄喔」
雪菜「.........趕快走吧。在大街上別說些多於的話」
孝宏「...逆鱗?」
雪菜「不管你了!就當我沒有你這個弟弟!」
孝宏「啊,那個...抱歉。主要是那個,你自從上了大學以後不是從來都沒有回過家嗎」
雪菜「唔...我們現在已經過了那個階段了。也沒法當著大家的面卿卿我我。所以一直以來都只在他的房間見面嘛...」
孝宏「就算你說的那麼生動,對於身為弟弟我來說也很微妙啊...」
雪菜「既然在讀書就不要說話」
孝宏「...爸爸媽媽不是在等我們嗎?」
雪菜「.........」
孝宏「姊姊...」
雪菜「.........」
孝宏「啊~啊...怎麼辦啊。過會大家聚再一起吃飯的時候,可千萬別吵架啊?」
雪菜「.........」
孝宏「姊姊你不也說了很過分的事情嗎?我們彼此彼此吧」
雪菜「...?」
孝宏「知道了,我知道了!都怪我不好,把『在小木曾家不管什麼事都是長女優先』得家訓給忘了」
雪菜「.........唔」
孝宏「啊,不是,剛才那個也是在開玩笑...」
雪菜「和紗...?」
孝宏「...哈?」

.........

春希「呃!?」
千晶「.........」
春希「.........」

在我慢吞吞地打開手機的顯示屏上...

出現了一個一段時間之內本不該出現在我面前的名字。

千晶「...電話響了喔?」
春希「啊,啊啊...」

從剛才開始,手機就一直在響個不停這件事,我當然也知道。

只是別說手指了,我簡直是全身都無法行動。只有心臟,還在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不停歇的躍動著。

千晶「.........」
春希「.........」

額頭後背和腋下都充斥著難以置信的熱度,以及,彷彿為了降低體溫而滲出的大量冷汗。

千晶「趕快接吧...」
春希「呃...」
千晶「啊...」

然後,我抬起好不容易才動起來的手指,微微的挪動了幾毫米,像平常那樣做出了對"她"來說最差勁的事情。

春希「...抱歉啊。學習的時候竟然忘了把手機的電源關上」
千晶「就算你說這是為了我,我也很困擾呀」
春希「呃...」

可是,這個差勁的舉動,讓即使是正在我面前這個緩緩墮入夢鄉的傢伙,都深刻的認識到了我的差勁,語聲也低沉下來。

千晶「難道是,不想讓我知道?其實你花心到必須要掩飾的地步?」
春希「不是...那麼回事」
千晶「別擺出那表情嘛~。整個我都想來安慰你了喔~?」
春希「...抱歉」
千晶「...哈啊」

語音信箱「已經給對方的家裡電話進行留言了。非常感謝你的使用」
雪菜「.........」
孝宏「姊姊」
雪菜「哈啊」
孝宏「我說姊姊啊」
雪菜「呃?啊,干,干嘛」
孝宏「給,買來了喔。開櫻畫報」
雪菜「啊,嗯,謝了。多少錢?」
孝宏「三千元」
雪菜「這樣啊。好,這樣就...好了」
孝宏「.........」
雪菜「怎麼了?不要錢嗎?」
孝宏「這麼薄的雜誌怎麼可能要三千元啊。事十分之一的三百元啊。別直接就這麼給錢啊」
雪菜「啊...這樣啊...」
孝宏「姊姊你怎麼了?從剛才開始就很奇怪的喔?」
雪菜「沒那,回事...」
孝宏「上面寫的報導有這麼厲害嗎?吶,是哪個?我看看行嗎?」
雪菜「呃...不行!」
孝宏「嗚哇,嚇我一跳...」
雪菜「不行,不行,不能看。因為,我一開始想傳達的是...」
孝宏「.........」
雪菜「啊...抱歉。突然對你這麼大叫。可是...那個」
孝宏「哈啊...嘛,算了。總之走吧。他們兩個差不多也該等急了」
雪菜「...也是呢。已經遲到快10分鐘了呢」
孝宏「那麼,趕快走吧姊姊」
雪菜「嗯」

雪菜「只有今天...不要逃啊」

.........

語音信箱「剛接到一份留言。第一件,12月1日,下午7時59分」
雪菜「哪個,晚上好,我是雪菜。非常抱歉,在你百忙之中給你打電話」
雪菜「可使,有句話我無論如何想在今天對你說。那,那個...春希君,這周的開櫻畫報你看了嗎?」
雪菜「如果還沒看的話,請一定要仔細瀏覽一遍。然後...要是可以的話,請打電話給我」
雪菜「只要是今天,什麼時間都可以。我會一直醒著的。就算是凌晨打來也沒關係」
雪菜「所以,那個...如,如果真的有時間的話...如果真的方便的話,那個...」
雪菜「.........請讓我聽聽你的聲音吧」

春希「.........」

打開關掉電源的手機,望向屏幕時,時間,已經是凌晨3點

把和泉送到車站,去了趟便利商店,回到行間,做完了明天的預習,洗過澡,在床上躺下以後,就是這個時間了。

...不,我知道的。即使隨便抽個空,聽聽這麼短的語音留言,再打個電話過去的時間我也是有的。

說起來,就在剛才在車站道別的時候,和泉還說,
『剛才那個...要記得好好打回去喔?』
隨即就陷入沉默來著...

春希「開櫻畫報...」

打來電話的雪菜不會知道光是聽到雜誌的名字,我就明白她電話裡想要跟我說的事情了。

我正在開櫻社打工的事也好,幫忙編寫這周開櫻畫報的報導的事情也罷。

像這樣,身為朋友或是戀人所必定會告訴對方的情報,我們已經不再有了。

所以,久違的,真的是好久沒有過的,一次又一次的聽這雪菜的這條留言。任由她向我傳達的,猶如鈴聲般悅耳的聲音傳遍全身,帶來無盡的恍惚與痛苦。

我是,在我腦害中的一角中也很清楚,自己不能一直這樣下去。

所以,我必須要回應她的這份請求。

1.給她打電話

春希「.........」
雪菜「呃!春,春希君?是春希君吧」
春希「雪菜...」

那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的瞬間,我的內心便頓時泛起了交會著顯,動搖,安心,以及後悔的五味雜陳。

雪菜「啊哈,哈...真的,打過來了呢。讓我聽到你的聲音了呢」

而在聽筒的另一邊,也傳來了抱有相同感情的波紋。彼此那種過於複雜的感情交織在一起,,開始無線限的增幅。

春希「唔...好久不見。你身體還好吧?」

真的事,好久都沒聽到了...雪菜的那聲『春希君』。

雪菜「嗯,很好很好...呃,不過最近研討會也挺忙的,稍微有點辛苦呢,啊哈哈...」
春希「嗯,我也是...不光是研討會,還有各式各樣的兼職要做。那個,所以這麼晚才打電話過來...抱歉」

每當聽到,都會緩緩的滑過鼻腔,最終到達內心深處的,那有如毒品般的旋律。

雪菜「沒什麼,我知道的。春希君,比我這種人要努力好多倍,我真的,知道的」
春希「不,沒那回...」
雪菜「所以,你能打電話來我就已經很滿足了。我才是,對不起呢。突然這麼厚臉皮的讓你給我打電話...」

...不光是那一瞬間的恍惚感,還包括那之後的上癮症狀。

雪菜「啊,那個呢,關於我想說的正事。今天發售的開櫻畫報上...」
春希「嗯,我看了。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啊,冬馬她」
雪菜「沒錯吧!一看到照片,我就馬上認出她來了。不知何時她已經變得這麼厲害了呢」
春希「在國際演奏會上拿到準優勝啊。而且還是歐洲的」
雪菜「我稍微在網上調查了一下,說是在有很多世界上有名的鋼琴家參加的大賽中獲獎了呢。...而且和紗的母親也拿到優勝了呢」
春希「那麼,現在她媽媽估計正在笑話她吧。然後母女倆就開始吵得昏天暗地」
雪菜「啊哈哈...好像叫冬馬曜子吧。似乎把和紗視為一個非常強勁的對手呢」
春希「嗯...要真要那樣就好了呀。那樣一來,冬馬就能一下子實現兩個願望了」
雪菜「夢想,嗎...」
春希「靠著彈琴而獨立。還有和母親和好...她真是很努力呀」
雪菜「可是,還有一個夢想卻...」
春希「...哎?」
雪菜「.........吶,咱們來乾杯吧?為了慶祝和紗的成功」
春希「乾杯是指?」
雪菜「春希君,你冰箱裡有酒嗎?沒有的話用茶和飲料也可以」
春希「啊,啊啊,啤酒的話我有」
雪菜「我馬上就去拿過來!春希君也準備一下喔」
春希「啊,喂,雪菜...」

.........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準備好了嗎?春希君...」
春希「我的冰箱就放在房間裡面,比起這個,先調整一下呼吸吧雪菜」
雪菜「唔,嗯...抱歉。稍微等一下。哈啊,哈啊,哈啊啊...」

雪菜那激烈,又欣喜而有興奮的呼吸聲,自電話的那一頭不住傳來。

上次聽到這麼活生生的雪菜的聲音,究竟要追溯到我記憶中的哪個部分來著。

雪菜「呼,哈啊啊...呼----~好,冷靜下來了。準備OK了喔,春希君」
春希「那麼,就開酒瓶吧」

隨著碳酸湧出的聲音響起,話筒的那頭也傳來了吧木塞的聲音。

春希「...你那裡是,葡萄酒嗎?」
雪菜「是人家送我的年終禮物就是了。爸爸他是燒酒黨,肯定沒問題的」
春希「但願吧...」

電話那頭,雪菜輕輕地伸出他可愛的舌頭舔酒的畫面,在我腦中毫無違和感的擴散開來。

雪菜「那麼,乾杯的致詞就拜託你了」
春希「我來?」
雪菜「春希君,來」
春希「這,這樣啊...那個...」

不,其實還是有一點違和感的。

畢竟,在我印象雪菜,是有著略帶天真無邪的,惡作劇般的雙瞳,臉上掛著多采多姿的表情,好像太陽一樣惹人憐愛的少女。

春希「為了祝賀冬馬能夠更加活躍與成功...」
雪菜「太老套了~!」
春希「都是你突然要我致詞的你不好!夠了,乾杯!」
雪菜「啊哈哈,乾杯~」

在我用啤酒罐輕碰手機的同時,從話筒那邊傳來了瓶子碰撞所發出的清脆聲音。
春希「唔...」

一口氣灌入喉嚨中的皮就是如此冰冷,而又刺激。

早在穿過時到,抵達胃部之前,早已浸透了胸口。

雪菜「祝賀你,和紗」

這此從話筒那邊傳來的釋鼓掌聲。

由衷的,祝賀著摯友的成功。
由衷地與另一個摯友分享喜悅。

用這份純粹的心所演奏出的,不含任何雜質的,對我來說, 無比遙遠的音色...

春希「雪菜」
雪菜「好高興,真是太高興了呀。啊,啊哈,啊哈哈...呃,討厭,差一點就哭出來了呢」
春希「.........」

吶,雪菜。

其實早在我天前我就已經知道了啊。

雪菜「乎啊啊...這個真好喝。總覺得喝多少都沒問題呢」
春希「喂,喂,別喝那麼急啊。雪菜難道你上了大學以後酒量有進步?」

可是我卻,和誰都沒...就連雪菜,我都一直沒有告訴他。

這和雜誌的保密義務無關。尤其像這種已經在網路上公開的消息,完全沒有任何無法向人啟齒的理由。

不僅如此,我甚至...就連像雪菜現在這樣,由衷的為和紗祝福都做不到

雪菜「嗯咕,嗯咕...嗯~沒事啦。我在和班上同學的聚會上已經得到不少的鍛鍊了」
春希「...你常去嗎?」
雪菜「只不過,從一開始就一直喝烏龍茶,被大家瞧不起了呢~」
春希「那不是沒什麼長進嗎?」
雪菜「沒什麼不好吧,春希君。...自從上大學以來,我是像今天頭一次哪麼開心」
春希「唔...」

明明,和紗的心願已經達成了兩個。

那傢伙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努力打拼,如今獲的了我能想像的到的最好的結果。

我卻,沒法純粹的為她感到高興。

為了那個自己其實一清二楚,但卻絕對說不出口的理由。

雪菜「我最喜歡的和紗...春希君最喜歡的和紗...」
春希「雪菜...我」
雪菜「今天,我們約好了不許向對方說『對不起』了,約好了喔,直到掛電話之前都不許說」
春希「唔...」

我領悟到了。

雪菜吶無人能及的溫柔,還有給予我最大的寬容...

雪菜「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喜歡和紗」

無論是我那一味逃避的狹義,還是那遠裡人群的懦弱

雪菜「即使被憎恨被討厭,我果然還是無法改變呢。...雖然對於和紗來說,只會造成她的困擾而已」

正因如此,我已無數次領會到了,對於自己沒有留在雪菜身邊的資格這點。

雪菜「不管發生什麼事,我也還是.........喜歡」

即便在三年前,被如此殘酷的背叛過,也還是不曾放棄溫柔依舊的雪菜。

在三年前,即使被如此殘酷的背叛過她,也還一味的貪求被她溫柔所包容的我。

即使我們知道,這樣的我們之間的距離,一直都朝著我們所見不到的方向見行漸遠,我們也還是無法改變,與對方相處時的那份態度

雪菜「所以,至少在今天這個這麼開心的日子裡,我可以和春希你,一直一直的說下去吧?」
春希「.........啊啊」

吶,雪菜。

不要在表現的那麼好了。
不要在對我那麼溫柔了。

不要再繼續這樣,逼我下去了啊。

........

......

...

春希「差不多也...」
雪菜「嗯...我們說了很久的話呢」
春希「啊啊...已經五點了啊」
雪菜「居然說了兩個小時啊,明天,不要緊嗎?」
春希「我一直都是這個時間睡的。反倒是你沒問題嗎?」
雪菜「啊,明天本來就是下午才有課」
春希「是嗎,那就好」
雪菜「啊,不過啊,以前我們也常常打電話打這麼長的時間吧?以前的我,早上可是相當辛苦的...啊」
春希「.........」
雪菜「對,對不起」
春希「雪菜」
雪菜「我,有點些高興過頭了。還有些醉了。本,本來沒打算說那種話的」
春希「我說」
雪菜「真,真的很對不起,我...」
春希「我們不是說好,不許向對方說『對不起』了嗎?你把自己的約定給打破了可怎麼行啊?」
雪菜「呃...」
春希「所以就別在意了。在說今天我也不會介意,畢竟,我也沒有為至今為止發生的那些事向你道歉」
雪菜「春希君...」

春希「晚安,雪菜。我今天真的很快了很開心。...唯有這點我絕對不是在說謊」
雪菜「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好好,休息吧」
春希「晚安」
雪菜「嗚...」
雪菜「被他,批評了...」
雪菜「和紗...謝謝你」
雪菜「還有,對不起...嗚」
雪菜「我又...在一次利用了你」

春希「哎...?」
麻理「所以說,這周發售的開櫻畫報。北原你也肯定會來幫忙的吧?」

兩天後。

在我們之間...真的應該只在我們兩人之間討論的,一篇小小的文章。

麻理「這一頁上的女孩子得到了相當大的反響呢。格月刊的音樂雜誌都準備留了一個版面給她了」
木崎「啊~這個肯定會有反響的~畢竟光是看上去就這麼奪人眼球」
鈴木「好漂亮~...一頭筆直的黑色長髮,配上一襲漆黑的長裙。在加上她才剛剛只有十二歲呢」
濱田「不光只有這些喔。話題性也是吧群的。很久沒有在古典音樂界看到這種類型了啊」
春希「.........」

不知何時,由於對象實在太具有話題性的緣故,討論的內容已經開始微妙的向外擴散。

麻理「『Ensemble』的主編和這孩子的母親...冬馬曜子好像很熟,似乎很輕鬆就拿下取材的許可」
松岡「說起冬馬曜子...我小的時候在電視上看到過喔」
木崎「畢竟有一段時間,是代表日本鋼琴業界中的大人物呀。嘛,現在一直在歐洲那邊活動,所以在國內倒是沒那麼有名就是了」
濱田「不過她在國際上的評價可是遠勝於從喔。現在她已經是日本人中景有少數的,不管取哪裡門票都會被搶購一通的名人」

三年前,把我帶到家哩,用糖水招待我了,那個開心的和我談論學園祭的直爽婦人...

果然就算像這樣一般的談話中,得到的評價也都是相當不同常

鈴木「而她的女兒如今就在國際大賽中得獎了。而且還有這麼漂亮的外表,周圍的人肯定說什麼都不會放著不管」
春希「是...那樣嗎?」

在說些什麼呢,這些傢伙...

為什麼光靠這篇文章,他們就能對和紗大加讚揚?

只不過就是個在海外取得一些成就的留學生,只不過是家人有些名氣...

只不過.........是個出色的女人而已。

麻理「那邊的雜誌,本來應該直接給對應的編輯全權負責,但因為這次是突然決定的計畫,加上提出這個點子的人是我...」
濱田「總之,就是又從別的編輯部那裏要來的工作啊」
鈴木「北原君真的不會被罵嗎~。這可是搶了身為自己上司的編輯的飯碗啊」
麻理「我有好好得得到兩邊編輯的許可。在說距離月刊的截止日期也還很長」
濱田「光是者樣聽起來就是地獄一樣了,不果儘管如此也還是能搞定才是他的作風」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麻理「所以說北原...你就繼續負責這篇報導吧」
春希「哎...」

而從麻理小姐口中說出的話,從完全相反的方向,給予了我兩大衝擊。

鈴木「負,負責這報導,可是...」
木崎「是個打工人員吧,北原他...」

所謂負責編寫報導,就是說無論取材還是執筆都由我負責

這和至今為止的那些工作完全不一樣,是ˋ真正意義上的『創作』

沒想到我這個打工學生能得到這個機會...

麻理「有什麼異議嗎?」

不過...

如果接受這份工作的話,也就是說,要去深入調查取材的對象。

調查對方的經歷,與他身邊的人談話,追尋她成長的足跡。

那種是我能做到嗎?在一次,發掘出有關她的記憶。

1.拒絕

春希「...我覺得這份工作對我來說撢子太重了。還是在編輯部找一個人來負責會好些」
麻理「哎...?」

聽到我這個回答的麻理小姐,似乎多少有些顯得不知所措

雖說,這也是與一邊把工作硬塞給別人,一邊又禁止對方攬太多活,抱有矛盾的人,相稱的反應

麻理「難不成,你認為現在的自己沒有那種能力?我覺得那就有點低估你自己了」
春希「...沒有那種是,是你太高估我了」

對現在的我來說,這份偏袒只會讓我難受。

而一想到那是與麻理小姐的迷惑完全沒有關係的部分,我就不禁變的更加痛苦。

麻理「可是你不是已經寫過文章了嗎?而且說過為了將來到出版社工作,現在想要累積經驗吧」
春希「那個...」

我的確說過。

何止只是說過,連語言以外的方式也在不斷宣揚這點。像是『請給我更加重要的工作吧』。又或是『請讓我工作到忘記一切的地步吧』之類的。

可是,諷刺的是,為了讓自己忘記一切而選擇的工作,要是讓自己把最想要忘記的事情都回憶起來的話。

麻理「這麼一來,我到底是為了什麼才勉強把工作搶回來的.........啊」
春希「麻理小姐...?」
木崎「你,這是在做什麼...」
鈴木「你到底有多信賴北原君啊麻理小姐...明明就連這裡的正式員工都沒被你重視過。小松就是個很好了例子」
松岡「幹嘛突然提起我啊!?」

一方面囑咐我不要往自己身上攬太多工作,一邊又自己為我發掘新的工作...

麻理「是嗎...是我操之過急了啊。看來反而給你添麻煩了啊,北原」

春希「麻理小姐...」

而這一點,該怎麼說呢,果然這個人的做法也有著令人發笑的矛盾。

麻理「接下來,該怎麼辦呢...除了北原,我沒其他人選啊...」
松岡「讓,讓我做吧麻理小姐!都被鈴木說到這份上,我還能忍嗎!」
麻理「松岡你是濱田的部下吧。要是你上司能把你借給我的話到另當別論...」
濱田「開什麼玩笑。要是有功夫在這裡說夢話,還不如趕快把我給你的錄音整理好。拜託北原的部分,都已經完成了」
麻理「拜託北原做的?」
濱田「啊,那個...」
松岡「騙人的吧!?那不是昨天才發下來的嗎...」
鈴木「北原君在我今天來上班的時候,就跟我說要回學校,就去上課喔」
麻理「今天早上...?」
木崎「你啊,完全被打工的超越了啊...不管事工作的態度,成果,又或是在別人的眼裡的信賴度」
松岡「那個,請不要拿我和北原來比啊。那傢伙是大三生吧?我才只有二年級而已」
濱田「前提是,把畢業兩年算成是二年級的話...」
鈴木「這個社會人一點自尊都沒有...」
麻理「我說北原...你早上回學校是怎麼回事?我可沒聽說過啊?」
春希「對不起,麻理小姐。我撤回前言」
麻理「那件是待會在說!你昨天到底在這裡留到幾點...哎?」
春希「請讓我做吧。...冬馬和紗的專題報導」

那麼...我就不能在這裡退讓。

既然,這個人對我有這麼大的信賴,那我就不能辜負對方的期待。

春希「嗯...」

春希「...八點?」

手機上的時鐘,的確顯示著這個時間。

因為加班的事被麻理小姐批評後,又拼命搞定了麻理小姐要求的大量資料,做完這份充滿矛盾的工作,回到家中的時間的確是6點。

今天是星期天。

一周內特地留下來唯一能夠讓我自由支配時間的,我所忌諱的日子。

所以昨天晚上我才會拼命的工作,直到失去意識為止。好不容易才能什麼夢都不做,直接陷入睡眠之中

春希「你好...我是北原...」

而糟蹋我『沒有必要去考慮任何事的休息日』的,是從市內打來的,但從未見過的電話號碼...

???「呀...是北原君嗎?你現在還好嗎...?」
春希「.........你那邊才是,沒問題吧?」

電話中,傳來一個比剛起床的我還柔弱的,中年男子的聲音。

佐藤「呀~幫了大忙啊北原先生。現在這邊真是大麻煩了。上個月打工的人已經一個個辭職了,誰知道連店長也...」
春希「扭到腰了嗎?嘛,畢竟也已經是這個歲數了」
佐藤「就是啊。年內能不能回復過來都是個問題。我現在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goodies南末次店。

距離南末次站10分鐘路程的一家家庭餐廳。

順帶一提,由於從峰城大學到這也只須徒步10分鐘,所以這裡的客人,大概有三成是我們學校或附中的學生。

...要只是這樣就好了。

春希「就算你突然這麼拜託我,我也很為難啊。我答應你,只有今天一天過來幫忙」
佐藤「哎哎哎哎哎哎~!怎麼這樣!?你這麼說的話,從明天開始這裡要怎麼營業?」
春希「別把這種事拜託給半年前就已經辭職了的人啊...你在這裡當領班已經有兩年的時間了吧」

滿臉憂愁的做在店長用椅子上的人,就是這家店的廚房領班佐藤。

佐藤「就算你這麼說...北原先生岡辭職的時候,我們也很辛苦啊。當時多招了三個人也還是手忙腳亂的」

是這裡除了店長以外資歷最深的,而且明明比我大兩歲,不過不知為何,卻總是用敬語和我說話,稍微有些懦弱的幹部候補

春希「我應該都寫在手冊上了吧。按照我的預想,有4人的話就已經足夠了吧?」

不過要是被人問起,這和我開始與他平輩論稱的時間哪個在前,我倒也沒什麼印象就是了...

佐藤「果然沒有嚴厲的人在就不行呢。北原先生離開以後,大家立刻就鬆懈了」

雖然他絕非一無是處,但是只讓他負責看店的話,無論和也放不下心來。

春希「那就嚴厲一點批評他們啊。你是實習生吧?是想要被這裡正式錄用才來的吧」
佐藤「那種話我麼說的出口啊...再說,店長他就是什麼都不說的類型啊」

...尤其在進行這種對話的時候,這種感覺格外強烈。

.........

我在這裡打工,是從二年級到三年級的春天。

因為在那之前的打工都已經習慣了,無論怎麼拼命工作也累不到讓自己倒下的程度,所以就改來這無論何時都人滿為患的店裡打工。

不過結果,因為稍微有點難以說清的事情,我也在半年前辭職了。

男子店員1「早安~...北原先生!?」
春希「啊,本田,好久不見。我在今天這一天裡...」
男子店員1「不好,對不起,遲到五分鐘!我馬上就去準備!」
春希「哎,不是,我也沒...」
佐藤「.........」
春希「啊...」

傢伙,的確是去年左右開始在這裡打工的,和我同校的二年級生...

只要他有一點不遵守時間或只規矩,我就會跟他來一番『作事要穩妥』的談話...

佐藤「那傢伙,對我肯定不會對我這種態度...」
春希「我才不管那種事!在怎麼說,我和店長約好的時間也就限於今天」
佐藤「其實這件事我也已經知道了」
春希「...那就別特意跑來威脅我」
佐藤「哎呀~知道北原先生要回來時,我實在太高興了,腦子裡還在想,你會不會每天都過來呢...」
春希「我再過不久就要開始就職活動了喔?」
佐藤「我知道啊。其實,從今天開始有一個人要過來,我希望你能在這一天裡好好鍛練她」
春希「啊啊,這麼回事啊...你們還真忙的可以啊」
佐藤「明明是周日,可我們只有五個人勉強應付過去,實在沒有培育新人的時間...」
女子店員1「早上好~...哇,真的是北原先生啊。歡迎回來」
春希「中川小姐...好久不見」
女子店員1「幫了大忙~。知道店長倒下以後,我還以為這家店快不行了~」
佐藤「...那還真是對不起,大廳領班」
春希「不是,我只不過是今天過來訓練新人而已」
女子店員1「沒關係沒關係。反正你很快就會進行改革的...啊,不過唯獨對那個新人溫柔些喔?現在可真是少一個人就有大麻煩了~」
春希「中川小姐還在啊。...我稍微看到希望了」
佐藤「那些來打工的女孩子只聽她的話啊...」

她是在我辭職三個月前近來的,比我小一歲的大專學生。

雖然這麼說對佐藤很失禮,不過她是我印想中除了店長之外最有用,順便也是對我的恐怖政治最理解的人。

而她最讓我抱有好感的地方在於,她完全只把我當作工作夥伴,對我十分的直爽...

春希「說起來...谷口小姐呢?」
佐藤「啊~,她在北原先生不再之後,連一個禮拜都沒待上就離開了喔」
春希「這樣啊...」
佐藤「以她為目標的人還不少呢,造成了不小的影響,沒想到她會什麼都不說,突然就不來了」
春希「.........」

抱歉...佐藤。我想那個原因,肯定是有著各式各樣的『難以說清的事情』的...

佐藤「接下來,差不多離開店剩一個小時了呢。那個新人也在一個小時前就來了,我來給你介紹」
春希「誒,第一天來上班就這麼早啊。很上心呢」
佐藤「她的面試是我負責的。是個非常認真的孩子喔。在面試的時候突然就來個30分鐘的提問」
春希「那還真是讓人感動」
佐藤「真是的,害我以為她是北原先生你的妹妹呢」
春希「...那個,你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佐藤「因為她是峰城附屬的三年級學生啊...就算不是妹妹,也是你的後輩呢」
春希「......在這裡打工的人一班都和我們學校有關吧」
佐藤「明子的確是...杉...杉...杉村?那個,好像有點不對...」
春希「..........不會吧」

.........

goodies南末次店。

距離南末次站10分鐘路程的一家家庭餐廳。

順帶一提,由於從峰城大學到這也只須徒步10分鐘,所以這裡的客人,大概有三成是我們學校或附中的學生。

再多說一句,由於從峰城大學到這也只須徒步10分鐘,所以在這打工的人,有半屬以上的人是我校或附屬的學生...

春希「.........」
小春「.........」

啊啊...

這是什麼情況。

春希「喂,佐藤!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春「領班先生!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佐藤「我還沒有搞明白狀況,為什麼兩位一起對我發火啊...?」

這是多麼討人厭的命運啊...

.........

中川「讓幾位久等了。這是你們點的起司和堡套餐,還有混合披薩。...鐵板很熱,請不要燙到手了」
本田「番茄義大利面和碳燒麵做好了~」
女子店員2「我來重複一下。會員三明治,牛肉咖哩,外加續杯自助飲料是吧?自助吧檯在那邊」
男子店員2「多謝惠顧。一共是2580元。...好的,收你5000元」
佐藤「添加自助飲料和冰咖啡。還有冰也是!」
小春「.........」
春希「比方說,要半熟蛋包飯的話就這個。要兩個的話就按這個...」
小春「.........」
無論是大廳還是廚房,都宛如一片戰場,如今正是午餐時間的後半戰。
春希「然後,確定點單後就按這個按鈕...嗯,最後在按這個」
小春「.........」

我和心來的打工者,峰城大學的3年級生杉浦小春,保持著不會打擾到大家的樣子,站在角落的一旁。

春希「這樣一來,點單的內容就會傳到廚房,你就可以接待下一個客人了」
小春「.........」

就在這裡,關於有關實際運用手持終端,進行點單輸入的實際操作已經進入佳境。

春希「.........」
小春「.........」

...真要是這樣就好了。

春希「...聽到了嗎?」
小春「.........」

她多半是聽到了。而且還在鬧別扭。

初次見面就以最壞的方式決裂,而第二次見面則是拜託別人回應自己,對方卻逃之夭夭,像這種男人的指導她能受嗎?

...像這樣試著羅列一番之後,想必在她眼裡,我已經被討厭了吧。

春希「那麼開始練習。混合由的西式套餐,凱薩撒啦,蜂蜜吐司,芒果巴菲,還有兩杯自助冰咖啡」
小春「.........唔」

而且,發生過這些事的前提下,偏偏遇上我當她的指導者,而且志願來這裡的人是她自己...

小春「.........」
春希「...做的很好」

光憑個人愛好就玩忽職守,雇用方也十分困擾的,我本來還想這麼說的。

她不僅好好聽了我說的每句話,理解力更是超乎理解。

只教了她一遍終端的用法,就能這麼輕鬆的使用...光從素質來看,她可能是這個店開店以來最好的人才。

認真的接受他人的指導,好好努力,可謂是一個理想的學生。

只是,只有這個學生一直在鬧情緒,對於一個教育者來說,饋是一個相當難辦的狀況...

春希「好,接下來...」
小春「已經夠了」
春希「哎...?」
小春「我已經能到大廳工作了。在教我更多東西也沒有意義」

而且,多半過不上一個小時,我剛才跟他說過的話,就會隨著這個別扭的師徒關係一起,被拋在腦後。

小春「你來這裡是為了指導我吧,那麼辛苦了。工作結束了」

如今的她,從協調性來說,已經對我採取相當烏雲密布的態度了。

春希「不過...你要是不能在表現的開朗一點的話,要接待客人還是...」
小春「前輩你也招待過客人吧?在以前」
春希「啊,啊啊。如果覺得我還有哪裡做不好,你可以隨便指出...」
小春「那就沒問題了」
春希「唔...」

我克制住,不讓自己發動說教模式。

在怎麼說她會採取這種態度,毫無疑問,和我之前對她的態度有莫大的關係。

春希「...真的沒問題啊?」
小春「當然了」

所以,說不定正像她所說的那樣,如果我不在眼前的話,性格的問題說不定就能解決了。

不過,也不能因此就下定結論,認定她已經可以開始進行正式的工作...

春希「中川小姐!」
中川「來了~來了來了來了」

午餐時間終於告一段落之後,總算取得了一瞬間空閒時間的大領班,用托盤當作扇子扇風,一邊向我走過來。

中川「...干嘛,店長」
春希「我才不是店長,在說我連領班都不是」

...雖然我很想叫她注意一下她那散漫的態度,不過那不是重點

春希「讓她去大廳試試。...這樣吧...干30分鐘」
小春「哎?」
中川「哈?」

兩個人大致如我所想的,帶著些許不滿,但方向性卻全然不同的表情凝視著我。
小春「請等一下,干30分鐘是什麼意思?」
中川「...現在就讓她去好嗎?會連累大家的吧?」

當然,給出的反應也是完全不同。

春希「稍微要打壓一下氣焰呢...她的」
小春「呃!?」
中川「我明明都拜託你了,唯獨對新人要溫柔些...」

再加上,在這裡的兩位,都是能感覺的到『這是我對某人赤裸裸的挑波』有著優秀直覺的人

中川「這回可麻煩了呢~怎麼?就這麼有自信?」
春希「沒問題。她不是會因為這點就洩氣的人,我向你保證」

畢竟,我已經有無數次遭受挫折的經驗了...

小春「請你不要這麼小看人!」
中川「知道了知道了~那就這樣吧小春。稍微試著努力一下看看~?」
小春「怎麼連你也這麼說!?」
春希「不好意思啊。教育之後我也會來幫忙的。...不過我好久沒做,說不定會拖你們後腿才是」
小春「請你差不多一點!」

........

......

...

小春「.........」
春希「呼,差不多就到這裡吧?再過不久值夜班的人就要來了吧?」
中川「也是呢,現在就解放一下吧。你看,北原先生一點都沒生疏呢。果然還是回來吧~」
春希「不行,完全不行。從剛才開始膝蓋依直抖個不停」
佐藤「那和空白期無關,只是年齡...你辛苦了!」
春希「呼...」
在接受了兩位領班溫暖(?)的慰勞話語之後,我拖著有些搖搖晃晃的腳步,回到櫃台那裏

小春「.........」

雖然我不覺得我自己的體力有所下降,不過像這種需要一直站著的工作,對於最近一直沒用過肌肉來說刺激很大。

嘛,這個姑且不提...

春希「接下來...感想呢?」
小春「唔...」

我站到了總之是從根本上被磨掉氣焰,回到日本人應有的樣子的,杉浦小春的身旁。

春希「就是這麼回事,請你今天在稍微留在這一段時間,好好觀察他人及工作的流程」
小春「.........」

在她出現在大廳的那一瞬間,大家拼命保持到現在的,店內的協調感一口氣崩壞了。

春希「應該把怎樣的客人帶到怎樣的座位上,在自己沒有工作的時候應該用怎樣的方式移動到哪裡,還有反之有複數的工作要做時,要怎麼決定先後順序...」

她的一舉一動,都妨礙到了其他店員的行動,擋住客人的路,還怪罪給對方。

春希「雖然還有其他地方要深思的,不過,那些小地方只要隨著經驗而一點點記住」
小春「.........」

再加上,有好幾次搞錯了點單的順序,失誤增多,讓客人額外等了很久。

春希「你的頭腦很好...我覺得你的頭腦很好,應該花個一天就能記住了,下一次你就可以正常的去大廳值班了」
小春「.........」

剛過20分鐘,我就下達了撤退指令。隨即,聰明的她立刻把我到了自己的能力,接受我的支援。

從這點上看來,她可謂是十分的可靠。

春希「然後隔兩三次,你就能馬上成為戰力,對於這家店來說,可謂撿到寶了。」

不果關於性格方面還是自己多多努力了

小春「.........」

現在的她,仍然對我的話沒什麼反應。

一臉依附擺出鬧別扭的樣子,一眼都不看我。

不過和白天一直輩果臉不看我的她有明顯的差別,一直在順從的凝視我所指示的方向。

春希「你是只有周末才過來嗎?」
小春「在寒假之前是。放假之後每天都來」
春希「這樣啊...」

所以,如果好好向她提問題的話,她也會給出這種雖然冷淡,但卻十分認真的回應。

春希「你下次來是下周六吧?我不過來沒問題吧?」
小春「這又不是我能決定的」
春希「...嗯」

果然我也不能做出『培訓完成』這整單方面所下的結論。

不過,該怎麼辦?

我們說好的本來只有今天這一天,在說如果再繼續陪她的話,也會影響到大學那邊,以及出版社的工作

話雖如此,就算要把她這樣留在店哩,也得等過這個月的值班表在說...

小春「.........」
春希「.........」

在這個氣氛糟糕,彷彿充斥著倦怠感的空間裡...

一段時間裡,我們都靜靜地注視著店裡的喧鬧。

.........

小春「那麼,我先告辭了」
中川「辛苦了~」
佐藤「那麼,下周六也請多多關照」
小春「好的...」

結果,入手值夜班的名單已經是哪兩個小時以後的事情了。

結果在那之後,她基本上都緊閉著嘴巴。向中川小姐道別後,慌慌張張的換好衣服,最後深深一鞠躬。

春希「那個...辛苦你了。下次也加油」
小春「.........」

而我也只能不知所措的看著頭一次見到的消沉的她,好不容易組織起安慰的話,然後就這樣...

中川「喝」
春希「哎...?」

大廳領班的拳頭...

佐藤「喝」
春希「嗚啊?」

還有廚房領班的膝撞。

『都怪你不好吧?』

『自己埋下的種子請自己想辦法收拾』

本來我應該用委屈的眼神,把他們兩人露骨的眼神瞪回去來著...

春希「那,那個...杉浦同學」
小春「...嗯?」

2.目送她離去

春希「路上小心...」
小春「.........」

她向我投來的最後一瞥,裡面毫無憤怒,嫌惡,或是疲憊的神色。

中川「我說,北原先生」
佐藤「你怎麼就讓她這樣回去了啊...」

雖然我完全沒求得她諒解,但也正因為如此,她的眼神才會仍舊寄宿著十分強勁的光芒。

中川「都被欺負成那樣了...真虧她還忍住不哭呢」
佐藤「不知道她下周還會不會來...姑且先做好減少一人的準備吧...」
春希「沒事啦...她還會來的。因為她是個非常堅強的孩子」

沒錯,這樣就沒問題了。

認真,責任感強,討厭失敗...在加上,比我更能經受挫折。

向她那種與三年前的我極相似的人,是不會因為著麼一丁點挫折就逃掉的。

所以現在的我們只須慢慢等待。

在怎麼說我也有這種預感...也可以說是確信。自己肯定會在一次和她見面...

中川「北原先生說的媒事,可真是不讓人放心呢。畢竟她一遇到女孩子的事就毫不留情。就因為這樣,小谷她才會...」
佐藤「哎?什麼?那是怎麼回事?」
春希「那邊!禁止交頭接耳!」

在第四節課搞定了大學的講義後,又走了10分鐘。

在我面前出現得,是能用『三年不見』或者『好懷念』來形容,過於平淡的風景。

只不過,看著與自己,走在與自己相反方向的那些學生,他們的年齡和服裝還是讓我感到了些許鄉愁。

嘛,像這種唯已經有些年頭的事情感傷的做法,時在市有些向上了年紀的大叔。

春希「接下來」

表上顯使的時間是3點40分。比約好的時間稍微早一點...

小春「啊」
春希「啊」

正當我抬起頭來,向校門的方向看去的時候。

無論是從概率論還是從期待值來說。最重要的是從緣分上來說...

在我預想中肯定會碰見的人物,正如我預想的,一臉茫然的站在我面前。

小春「難不成你是來找我的?」
春希「為什麼會這麼想?」
小春「對我說過分的話,用冷淡的態度培訓我,再加上本身就是突然在我去打工之前現身,我在想你是不是準備向我道歉」
春希「你剛才說的那些事,我倒不覺得哪裡是我錯了...」
小春「有了明明就有女朋友了」
春希「不,那個和這個是兩回事吧」
小春「你看,果然有吧!虧你之前說沒有」
春希「我只是說『是兩回事』,可一次都沒給過肯定答覆」

而就像是磁鐵同性相斥的原理一樣,發生的事也和以往大同小異。

.........

小春「美穗子她之前明明來上過一次學了,可是最近又不來了喔?...都是因為知道你一直在騙她的緣故」
春希「別說這種敗壞別人名聲的話。雖說我對她的態度是有點冷淡,但我至少沒騙過她」
小春「所以說,你不是有女朋友了嗎...」
春希「我才沒有女朋友。說到底我根本不會去和女孩子交往。...因為我沒那資格」
小春「資格...我不懂你的意思。我只知道,你正為了擺脫美穗子在找藉口」
春希「既然不理解我的話,就不要全盤定我說的話」
小春「想要讓我理解的話,不是應該好好進行能夠讓人理解的對話嗎?這才是所謂誠實的態度吧?」
春希「別隨便把程式這詞搬出來啊...那種做法是對誰誠實了?」
小春「當然,是對美穗子了。還有如果能讓我也接受的話,我覺得就不會有現在這種爭論了喔?」
春希「你生氣還不因為是你自找的」
小春「因為前輩你一次又一次的出現在我面前,一次又一次向我爭吵才對」
春希「不管哪次都是偶然罷了。我可沒有哪次見到你是源於我的意志」

雖說我有某種程度上的預感...

小春「那麼,你今天是來做什麼的?難不成是偶然的到我們班進行教育實習?」
春希「教育實習是明年的事。...雖說我有拿到教師的免許證就是了」
小春「啊啊太好了。那時我也已經畢業了,就不會在教室碰到你了」
春希「相反的,你會在相同的校園大步前行吧」

每回和她碰面都要來這一回嗎?
春希「...遊戲結束,再見」
小春「哎?我還沒說完...等一下啊!」
春希「我四點和別人有約。總不能遲到吧?」
小春「現在已經過四點了!一班來說,在約定時間5分錢倒是常識吧...」
春希「正是如此。那今天就這樣了」
小春「啊」

在得到她的許可後,我轉向校舍跑去。

小春「所以說等一下啊!前輩你不是來向我道歉的嘛!?」
春希「我從一開始就沒這麼說吧」
小春「那你是來干什麼的啊!難道是找我打發時間!?」

聽到這句話,我動時產生了些許優越感,以及相當無法釋然的想法。

上週的事她真認為錯的是我啊...

.........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什,什麼啊那傢伙。把別人弄得這麼不爽,自己卻一走了之」
孝宏「...吶,杉浦」
小春「干麻啊!?話說在前頭,我現在的心情可是相當差喔!」
孝宏「剛才那人是...北原先生吧?」
小春「啊~他的姓好像是那個。不過,我對那種事半點興趣也沒有!」
孝宏「是你的熟人嗎?」
小春「怎麼可能!你才是認識那傢伙嗎?」
孝宏「嗯,他是我姐姐的男朋友」
小春「這樣啊,真同情你姊姊.........?我說,小木曾,你姐姐的姓叫和泉嗎?」
孝宏「...我們家可沒那麼複雜的關係啊」
小春「.........那個男的---------!」

取訪老師「哎呀~這樣啊!北原在出版社打工啊!真沒想到我會等到接受你採訪的那一天啊」
春希「不是的,我只是在那裏打工。畢業預計是明年」

很久沒見過的那個有點囉嗦的老師

取訪老師「啊啊,這樣啊。不過還真讓人懷念啊。你以首席身分參加開學典禮上的致詞我記得很清楚喔」
春希「...十分感謝」

一看到他心情大好緬懷當初,我就在心裡皺了皺眉頭

取訪老師「畢業典禮答詞也是北原你做的吧。結果三年間你一直站著頭明的位子...」
春希「取訪老師。我今天來這裡不是為了緬懷過去的...」

而且在最後的末期考試我連年級前時都沒進,像這種不漂亮的回憶,我早忘了一乾二淨。

取訪老師「喔~對啊對啊。在職員是也成了話題啊,上周的開櫻畫報」

實際上,在發送要作為『開櫻設社北原』來這裡取材,申請郵件時,這邊很快就回復了我。

畢竟即使是盛產大量職業音樂家,峰城大附屬音樂系,這次獲獎也是一個驚天霹靂的大事件。

取訪老師「沒想到就連歐洲那邊都獲獎了,哎呀,真是了不起啊」
春希「看來很努力呢,冬馬她...」

在我所不知道的天空下...

她正咬緊牙關努力著嗎?還是正哼著歌輕鬆活著呢?

已經習慣那邊的生活了嗎?有沒有想念日本的土地?

又或是,像日語這種東西早就忘掉了嗎?就連在這裡留下的那些回憶與記憶,也全都忘了一乾二淨呢?

...已經,把我忘了嗎。

取訪老師「這也是我們學校的榮耀啊。只能用『音樂系創立以來的頭號天才』來形容她啊」
春希「...啊?」

拜剛才稍微任由自己的思緒在遠方飄盪所賜,我已經跟不上這個人的話題了。

取訪老師「肯定和冬馬曜子的血脈和英才教育分不開的」
取訪老師「不過話說回來,支撐著冬馬小姐向世界的舞台展翅高飛,正視這個峰城大學附屬音樂系的實績與傳統啊!」
春希「...冬馬小姐?」

也,也是,對畢業生用敬語來稱呼也算很普通的...嗎?

取訪老師「對對了,你知道放在第二音樂教室裡的鋼琴嗎?那是在她上學的時候非常喜歡的東西,實際上,那是她母親託付給他的東西」
春希「啊啊,我知道...」
取訪老師「冬馬曜子與我校從以前開始就密切關系呢。嘛,把冬馬曜子送向世界的也是...」
春希「老師...」
取訪老師「嗯?怎麼了?」
春希「『她給學校添了不少麻煩』這種說法,讀者更容易接受喔?」
取訪老師「.........哈,哈哈」
春希「.........」
取訪老師「哈哈哈,還真是被你將了一軍啊。確實,和她發生過很多是啊」
春希「是啊...」

我之所以打斷他的溢美之詞...

就是因為我感覺他正在...將我記憶中那些絕對無法抹去的回憶,全盤否定。

取訪老師「嘛,天才總是會有些孤僻的啊。不過嘛,那些是早就已經變成令人懷念的事了啊」
春希「這樣,啊...」
取訪老師「明明是三年前的事情,感覺過了很久啊」
春希「.........」

峰城大學附屬音樂系的榮耀?在得天獨厚得環境中培養出來的天才?

...那是誰啊。

我所認識的冬馬,才不是有著那種誇張的高雅頭銜,一直處於陽光壟罩下的傢伙。

左為音樂系主席入學的她,十分勉強的在普通科畢業,是個在當時甚至被稱為避世的榜樣差生。

在第一個年頭,一個朋友都沒有,在第二個年頭,更與班上同學為敵,而在最後一年...則發生了許許多多的事。

作為遲到,無故缺席,外加上課睡覺的慣犯,無論在老師及同學眼裡都被當成渣渣,而在那之中對她最鄙視的人就站在我面前,

即便如此,她還是一副清風般孤高的樣子,在配上那份優雅的外表,無論是誰也不知道她那份孤獨。

取訪老師「喔,對了北原。那件事也要好好介紹一下吧?」
春希「那件事...?」
取訪老師「你想,就是學園祭的那個...北原你也參加了吧」
春希「啊,啊啊,那個啊...哎呀,是怎樣來著?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

我在一次沒能跟上他的話題。

取訪老師「那次可謂空前絕後吧。即是在現在的附屬祭也還被人談論喔?」
春希「是那樣嗎...」

不過這次就算向我剛才那樣大岔,也還是無法做好心理準備。

取訪老師「當時的錄像還留在學生會那裏。之後在像他們要過來吧」
春希「非常感謝,不過我覺得多半沒那個必要喔?」
取訪老師「是嗎?我覺得倒挺有趣的。現在那個鋼琴家,居然會在學園祭上演奏小號和吉他呢」
春希「應該是薩克斯還有貝斯才對吧...」

在學校那邊應該是值得推薦的東西吧。

畢竟,那個才是她所參加過的,唯一的校內活動啊

.........

小春「讓我想想,大學生,大概20歲,一臉陰沉,喜歡強詞多哩,說話難聽,性格則是更差勁...」
女學生1「...從途中開始就變成內部描寫了喔」
小春「...身高距離180有些差距。感覺有點瘦,是那種毫無特徵的男生」
女學生1「是個好男人嗎?」
小春「完全不是!簡直一點稱道的地方都沒有!.........不過可能有點帥氣」
女學生1「到底是哪邊啊?」
小春「也不能否定情人眼裡出西施呢...」
女學生1「那樣的話,我就沒看過呢......說到底,我剛才什麼人也沒見到過」
小春「那就早說啊!」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跑哪裡去了那個男的」
小春「為什麼這個時候又跑出第三個女人啊」
小春「要是美穗子畢不了業,他要怎麼負責啊!?」

春希「...」

我輕輕的推開窗,讓冬日的寒風吹進來。

暖氣早就被停掉了的第二音樂教室,很快就充滿了冷氣。

窗外,有著即將結束訓練的體育部。以及已經幾乎被染成了緋紅的天空。

還有...將是現值向下頭去能看到的,掉下去的話肯定不會完好無損的,混泥土製成地面。

和紗『北原...在干什麼呢,你這笨蛋...』

是嗎...我曾吊在這裡啊。

現在想起來是多麼愚蠢的做法...不對,在當時也有著同樣的想法。

可是那時的我只有『第二音樂教室的主人』的事情。

那傢伙,無論如兒都自由自在的彈奏這架鋼琴。

彷彿嘲笑我般,卿卿配合我的吉他聲,引導著我。

和紗『很礙眼你趕快消失』

和紗『明明就算我再怎麼說這種話,你都根本沒有準備要出去的意思不是麼』

無論把記憶的的鐵和所多麼緊。

無論像自己重複多少次,『已經忘了』這具有如咒語般的話。

存在於此的這架鋼琴...

這個讓她一直憎恨她的母親,也是她一直依靠著的唯一羈絆...

如今又在一次將三年前的回憶喚起。

和紗就坐在這裡。

對坐在她面前的我理都不理,只是在開心,耳顯的嘔氣的--

隨意,卻又完美的彈奏著鋼琴...

雪菜『首先是第一個提示。讓我們三人…』

和紗『『WHITE ALBUM』…』

雪菜『………相遇的曲子應該是什麼呢?冬馬猜對了』

在我身旁,白雪公主已經在她的琴聲下唱起歌。

那是我從小到大所擁有的,最幸福也最悲傷的回憶。

和紗『.........怎麼可能會討厭呢。怎麼可能會部快樂呢。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

和紗『這種是你不問就不知道嗎...』

雪菜『要和我在一起喔,春希君』

雪菜『即使升學了,即使到了二年級,到了三年級,即是學科不同...』

小春「找到你了!」
春希「啊...」

正當我如同夕日頹去般沉浸在我的思緒中時...

小春「你又騙了我啊!你到底和幾個人交往啊.........?」
春希「是你啊...」

一個穿著和記憶中的她們相種福卻毫不懷念的女孩,出現在我面前。

小春「啊,那個...」
春希「對不起啊。明明不是這裡的相關者,卻擅自在校園逛」
小春「哎?啊,是啊。那個,差不多要到放學時間了,要鎖好門窗」
春希「嗯,我知道。畢竟直到三年前我都是這裡的學生」
小春「.........」

如今的我肯定是一副因為惡作劇被發現而有些難為情...

但卻對自己被發現這件事不在意的,那種微妙表情的臉吧。

春希「教室那邊門窗上鎖也是,做的不錯。畢竟有很多人都會忘記啊」
小春「...越是隨著年級上升,像這種事越會被忘記」
春希「是啊是啊,尤其是這種特殊教室。還得把那些完全不想回家的傢伙給趕走」
小春「...為什麼咬來第二音樂教室呢?這裡現在已經是幾乎不被使用的教室了」
春希「我是向取訪老師借鑰匙的,之後還得還給他」
小春「那這把鑰匙就由我來轉交吧」
春希「謝了」

只是碰到了些許的她的指尖,配上這間教室的寒冷空氣,顯得個外冰冷

春希「你知道這架鋼琴嗎?是鋼琴家冬馬曜子寄存在這裡的」

說起來...在這孩子...杉浦小春的眼中,我對她究竟溫和還是冷淡。至今為止都沒有考慮過啊。

小春「現在在學校已經成為話題了。我們學校的畢業生,還是那位冬馬曜子的女兒,在歐洲的大賽上拿到優勝的消息」
春希「是準優勝喔...真可惜」
小春「.........」

畢竟,就算被認為我是個殘忍的傢伙,或是過於冷淡之類的,現在的我也無話可說。

春希「那麼,我差不多也該回去了。天色已經暗下來了,可以的話,就讓我把你送到車站吧」
小春「我還有是要做。...沒事的,反正我都是這個時間回家」
春希「這樣啊」

與上週比起,我自然的說出並非社交辭令的邀請。

正嗯如此,她那拒絕的方式,也自然到了不自然的地步,完全沒有一絲牴觸的意思,對話也隨之成立

春希「啊...或許,我們還會在打工的地方在見面」
小春「如果那是工作需要的話,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春希「...那就這樣,我先走了」
小春「好的」

走廊裡,已經一片漆黑。

可是現在我卻不討演這片黑暗。

或許,那一直在我心中伴隨痛苦的回憶,與和那時相同的景色混雜在一起,反而讓我的內心,得到些許安寧。

.........

小春「被糊弄過去了...」

小春「可是...為什麼呢」

小春「為什麼會露出那麼悲傷,又那麼開心的表情啊,那傢伙...」

春希「...比我想像中要好得多啊」
千晶「被你小看我很困擾啊」

自上次的學習會以來,過了一周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哩,和泉所整理出來的資料,有著遠超出我預想之外的完成度。

上面有著足以作為一個多月的報告提出的,大量幽靈鬼怪的故事

春希「這個鬼怪傳說的新解也很有趣呀。到最後還給鬼附加了感情呢」

(內容省略,手痠,不重要)

春希「這裡沒有民間傳說一貫的揚善罰惡的內涵,在加上又是這麼浪漫。...這個之的是當地流傳的傳說嗎?」
千晶「說起最有名的議論啊那還要從數鬼騎士是宇宙中流浪與狩獵名族,如今在山裡深處仍舊留有宇宙船和精神體的說法」

...雖說我不覺的這個議論在被提出來的時間點上是有名的,嘛,這些東西不過就是細枝末節罷了。

春希「...你看上去就不向...認真做過調查。或許。不過那個也沒法就這樣斷言...」
千晶「春希你啊,是不是只要我像個蟋蟀那樣,一天到晚懶惰享樂,你就不能接受啊?」
春希「啊,不是,哪個...」

話說回來,我眼前這個三年間一直游手好閒的傢伙.即便是裝模作樣地談論時間流逝的殘酷性也...

啊,抱歉,和泉。我已經在心裡向你謝罪過一次了,原諒我吧。

千晶「嘛,一前的我的確是挺勤奮的。拜那逤次,也不知道是哪裡搞錯了,我居然能來峰城上學呢」
春希「你原先說過是哪個學校來著?」
千晶「...是都立高中喔。毫無亮點的地方。以那裡的水平,不考進年級前十也進不來」

...也就是說,這傢伙以前是班上的尖子啊。

春希「我之前也問過你,為什麼上大學之前,要做這麼狂熱的研究?」
千晶「嘛,那是因為,我是那種會對自己興趣熱中的那種人吧」
春希「真希望你能好好發揮這份感性在學業上啊」
千晶「啊~我累了。春希,咖啡」
春希「我會去泡啊,所以別那麼懶散...」

我剛站起身子,和泉就將上半身仰躺在床上。

難得我對她稍微刮目相看了...真是沒辦法一直保持高評價的傢伙啊。

千晶「腳麻了~。正坐還是不行啊。買幾張椅子和桌子吧。明天就去看看?」
春希「不要對沒有生活費外加獨居的窮學生提出此等無理的要求啊。在說你那不是正坐是側坐吧」
千晶「明明住在車站附近這麼好的房子裡,說話還真小氣呢」
春希「就是因為這麼好的房子哩,房租才特別貴。」
千晶「拜託通融一下吧。當作看在我的面子上。春希真是不懂待客之道呢」
春希「還有,不要確立自己在我房間裡的存在。你能來這裡的時間最多也只到提交完報告為止」
千晶「這是何等缺乏友情。春希你毫無疑問是個S~」

這個女的明明說自己雙腳麻了,現在就用雙腳在我的床上吧搭吧搭的一亂蹬

春希「逤以說,不要在別人的房間亂搞。太不像話了」

尤其是今天那副模樣。

.........

春希「我說和泉啊」
千晶「(吸吸)嗯~?」

我剛把泡好的吉龍咖啡拿來,和泉立刻迫不及待地喝了起來。

...現在在我身邊喜歡喝黑咖啡的女人特別多。

春希「關於上星期來我家的時候...不是有個附屬學校的學生在正門那裡嗎」
千晶「啊啊,就是那個你本來打算跟她來一發了事,結果卻沉溺於那個年輕肉體。被迫捲入糾纏不清的關係的那個女孩子?」
春希「...雖說我們多半只同一個人,不過麻煩你不要讓自己的印象偏差的這麼離譜」
千晶「哪,那個孩子怎麼了?」
春希「你和她說...我們正在交往嗎?」
千晶「...你不是說不想再見面了嗎?」

在我試探的語言攻擊下,和泉沒有半點動搖。

不過和她相處以來她從來也沒有慌亂過的樣子就是了。

春希「只是偶然遇到了而已,在別的地方。結過我貌似被微妙的誤會了」
千晶「那麼,那個誤會,難道說已經解除了嗎?」
春希「一般來說都是解不開的吧。雖說從結果她已經是破你的謊言」
千晶「我那可是最能做到不留後患的做法啊」
春希「後患...」

這傢伙不光是說謊,簡直連一點良心的苛責都沒有。

不過我和她相處以來...以下省略。

千晶「啊啊,我好不容易坐的努裡都白費了,都怪春希你這個大老實人」

更過分的是,她居然還用一臉呆然的樣子看我,如同我才是那個不懂察言觀色的人...

春希「為什麼要那麼...胡言亂語?」

無論如何,我都無法抑制仰造責備她的心情。

雖然我很明白這傢伙是為了解圍

千晶「因為春希你啊,不是不喜歡被『女人』接觸嗎?」
春希「.........」
千晶「沒辦法認真的去應對女性吧?如果又哪個人敢越雷池一步,哪馬上就會把她趕出去吧?」
春希「...................」

她的做法並不只是『純粹幫我』這種膚淺的層次

千晶「所一才會讓我這種在別人眼裡被當作女性看待,唯獨在春希眼中不是女性的人留在你身邊吧」
春希「...................」

這,這傢伙...

千晶「那我也只好回應你的期待。為了春希你不被『女人』直接碰到,我才會為你構築這樣防波堤喔?」
春希「和,泉...?」

不知何時,她已經理解我了。

千晶「對於沒有被你當女性的事情,我既不生氣也不吃驚。畢竟我也不討厭這種感覺。」

和泉帶給我那些有些失禮的愉快感,完全被她給看穿了。

千晶「到不如說,我和春希你現在的關係,可以歸類到喜歡的級別上」

即便如此,她還是將她身為女性的自尊,以及那些女孩子們特有的感情封印起來。

千晶「所以春希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儘管逃到我這邊來,與之相對床和報告就交給你了」

那肯定不是和他本人說的那樣,實際上所做的利益交換,而是很純粹的,與『我那不純的動機』同調而已

我明明沒想讓她看這麼清楚...

這傢伙為什麼這麼明白我的想法呢。而她又對我了解多少。

春希「那和泉...」
千晶「干麻?春希」
春希「我說你...既然都那麼清楚了,為什麼...」
千晶「嗯~?」
春希「只在今天穿得這麼有女人味啊,都被我看到了啊」
千晶「哎~怎麼~?難不成你對沒被你當成女姓的傢伙的裸足和內褲而感到高興?啊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

既然對我這麼理解為什麼還要來戲弄我啊。

春希「別在不是自己男朋友的男人的房間露大腿啊!還有別怕麼盤腿啊!太不像樣了!」

今天這傢伙一進我的房間就拿空調的遙控器,把溫度提高了五度。

然購在我一頭霧水的時候,開始脫掉外套和毛衣起來,搞得這裡好像她家。

...用她那副只穿著吊帶背心和迷你短裙的,在男性面前過於挑逗的樣子。

千晶「哎呀,從剛才該使,春希把視線轉開的樣子真的好可愛呀~害我不禁越來越想把必要以上的腿張開了呢~」

再加上在她笑開懷十,隨著身體搖晃的,被吊帶背心包著的兩個物體

春希「至少把毛衣穿上啊。真不像話」

難不成她連內衣都沒穿嗎?...因為太渴了,我都沒法確認這個事實。

千晶「就算你這麼說我也沒辦法啊,我平常在房間就是這個樣子喔,正因為對方是我朋友,我才會穿這樣喔」
春希「那是詭辯。」
千晶「你就那麼在意?明明沒把我當女性?難道說,春希你是同性戀?」
春希「我已經不知從哪裡開始吐槽了...」

.........

春希「.........」

『(照片左方)在峰城大學附屬學園的開學典禮』

『20○○年4月。考進了母親曜子的學校,峰城大學附屬學園』

千晶「.........」

『剛一入學,她的實力便展露頭角。作為一年級生,就在全國大賽中出場了』

『幾使在正選,也因評審員壓倒性的支持而拿到優勝,這個"學小創立以來首屈一指的天才"的名字,頓時響徹全國』

春希「.........唔哇」

...雞皮疙瘩。

即使是那傢伙,要是看到了這篇報導,顧忌就那麼直接撕碎了。

不過,從我去附屬學校一趟收集回來的資料,無論如何都只能寫出這麼一個名人傳。

春希「在稍微降低一點表現的手法吧」

雖說在取材前我就做好事後修訂的準備,不過到沒想到是做這方面的修改

在怎麼說,不管去材訪學校哪裡和他有關係的人,聽到的都只有這種讚美的詞藻,害我差點懷疑起自己的記憶來了。

看來那些給予他蔑視與鄙夷的人,都消除了一乾二淨

像這種只來自於加害者的理論...不過,對她來說也完全沒放在心上就是了。

春希「不過話說回來...看來變的無趣了啊」

無論是誰,都是一味的讚美著那根本不存在的,身為天才和好學生的大小姐冬馬。

就像,如今的冬馬已經不在是她自己,而是一個變身後的英雄一樣。

不過...

春希「...嘛,也就是那麼一回事啊」

雖說這麼做嚴重扭曲了事實,卻沒有歪曲取材內容

那個像這種大家的記憶中留下美好印象的冬馬,真要是冬馬和紗本人的話...

我是不是也能稍微,漂亮的向那回憶進一步昇華呢?

向那種健全的,和那時候的自己...如果真的存在就好了,可惜,就連我也無法想像。

春希「吶,和泉。差不多要到末班車的時間了吧?」
千晶「.........」

我久久的向一旁推敲字寄論文的和泉說了句話。

換做平常的話,用不上五分鐘就厭倦了,今天竟然保持了30分鐘。

我第一次看到做事這麼集中的和泉。我的熱情總算傳給了這傢伙了...

不過,就算我對這傢伙的報告熱中也無濟於事了。

春希「吶,和泉.........呃」
千晶「呼~,呼----~」
春希「.........」

看來從剛才開始如此集中的人只有我一個。

春希「和泉,喂,和泉啊」
千晶「嗯~,嗯唔~。咕~呼-----~」

由於報告的主幹部分都已經完成,覺得沒石麼出場機會就把她放在一旁不管。

春希「在不回去就趕不上末班車了」
千晶「嗯,嗯唔...」

丁了晃了好久的千晶,我只好辦放棄的開始使收拾桌上的書本,為送她回家做準備。

春希「...?」

結果這時我看到,她的包比平時大好幾圈的事實。

那是在大學上課時完全用不到的,住一晚上用的旅行包...

千晶「所以春希你也不用有什麼顧慮,儘管逃到我這邊來,與之相對床和報告就交給你了」
春希「.........睡床?」

這傢伙...該不會?

2.把她叫起來

春希「快起床啊!我說快起床啊和泉!」

在輕搖肩膀不醒的情況下,我放棄溫柔的方法,改抓住她的雙肩,開始用力甩

千晶「好疼!?」

理所當然的她的頭順勢撞到桌子...

千晶「好疼疼疼疼疼...真是的~,干麻啊~」

拜此所賜,醒來的她顧不上打哈欠,只是一味的恨恨地瞪著我。

不過現在在一的不是這個。

春希「不妙了啊你,末班車要趕不上了啊」
千晶「...話說,現在幾點?」
春希「.........1點」
千晶「...末班車已經出發有出發30分鐘了吧~?」
春希「.........也是啊」

這真是大意了...

看來,我剛才著實和自己的工作有一番苦戰。

.........

千晶「...真的可以嗎?」
春希「啊啊,就在浴室睡吧。我會給你一條被子的」
千晶「那就算啦,雖說是春希你的錯,不過我也不會大發脾氣啦」
春希「...要是在這麼下去,我就要大發脾氣了。」

看來不知何時,在這個房間的居民投票中『是沒有及時把錯過的末班車時間的和泉叫起來的我不好』這個選項已經被投一票了。

千晶「浴室那裏也太窄了吧?讓我睡這裡有什麼不好?」
春希「這裡是哪裡啊...」

床上與其他地方可是有著數以億計的差距喔

千晶「隨便哪裡」
春希「晚安!」

...她雖然這麼說,但手卻咚咚敲起床來,這和平常的玩笑一樣嗎?

千晶「啊哈哈哈...不要在那裏賭氣嘛,這也不算是有一點殘酷的友情嘛~」

就從她能說出殘酷這詞

過然這傢伙只是裝成理解我卻故意在玩我吧。

多半我把她當女性看,會被用手指指著笑個不停吧

春希「...怎麼可能輸給你啊!」

不知為何,眼前那個甚至無法一個男人伸展的空間,漸漸的模糊起來。

.........

......

...

千晶「嗯...」
千晶「嗯...?」
千晶「.........」
千晶「呼」
雪菜「啊...,對,對不起呢,這麼晚了」
千晶「嗯~。那個,你是誰?」
雪菜「哎.........?」
千晶「呼啊啊啊啊~。抱歉,稍微有點睡迷糊了」
雪菜「啊,那,那個...這個電話,那個,呃,所以說...」
千晶「啊~打錯電話了?...下次要好好注意喔~」
雪菜「唔,不,不是的...唯獨這個電話我是不會搞錯的...」
千晶「那,你是誰啊~?真是的~,別賣關子了啊~」
雪菜「.........不,不用了。很抱歉,這麼晚打來」
千晶「現在幾點?」
雪菜「3點...和上周,一樣...」
千晶「?什麼一樣?」
雪菜「呃...沒,沒什麼。真抱歉把你吵醒了。那就這樣,再見了」
千晶「嗯~,晚安~」
雪菜「.........晚安」
千晶「.........」
千晶「...睡吧」

.........

春希「嗯...?」
千晶「為~,春希,起床了~」
春希「唔啊...?」
千晶「快開門~。我要洗澡了~」
春希「哎,啊,啊勒...!?」

陌生的天花板。陌生的聲音。以及身體陌生的姿態。

在彷彿迫不得以的時候,某個悠閒的聲音催促中,慢慢起身。

春希「~~~呃!?」

隨即手滑了一下,下一瞬間,後腦傳來了一陣頓痛感。

千晶「啊,好響的聲音,醒了嗎?春希?」
春希「這因該不是問起來了?而是問沒事吧?那怕是出於一宿一餐的嗯義」

對了...

我到底是為了這個單傳只是盟友的何泉,不光施捨了一頓飯給她,另外一件事也慷慨的附送了。

千晶「別特意把門鎖上啊,你就那麼信不過我的理性啊?」

雖說主要信不過的是我自己,不果矛盾的是就算反鎖也不濟於事

春希「...早安」
千晶「話說回來真虧你能用那種姿勢睡覺呢。」
在這種姿態下想要睡覺,只限於濛濛亮的冬日清晨。

而且拜剛剛所賜,其他的疼痛已經消失了。

春希「現在幾點?」
千晶「嗯,8點。快的話還可以趕得上你喜歡的第一節課」

不光是第一節,只要上課我都喜歡。

春希「呼啊啊啊啊啊~」
千晶「浴室借我吧。早餐要兩片土司,煎蛋要兩面,另外我是鹽派的,不要加果醬」
春希「...前提是我會為你做早飯」

雞蛋家裡還有嗎...

間晶「別磨蹭了。嗎,我倒不反對你一起進來」
春希「我反對...別脫啊!」

我明明說過,只穿那件吊帶杉會讓我陷入深淵的。這傢伙在這時...

千晶「啊哈哈哈。春希的反應好有趣呢」

剛剛有一瞬間看到了吧。

春希「...沒有第二次喔,下周開始要是錯過了末班車,我會讓你出去外面睡」

...在她準備的衣服哩,有著明顯是長褲長袖的這種不性感的衣服。

千晶「啊~說起來,我可能有件事要跟你說對不起?」
春希「不要把可以確定的是說的那麼不確定」

她直的吐槽的地方太多了,早就可以讓我發火了

春希「如果對這種小事都抱有歉意的話,就稍微想想你給我添過麻煩的質量啊...」
千晶「是個女孩子打電話來的,一聽到我的聲音,立刻變的非常慌亂呢」
春希「.........哎?」
千晶「今天我看了一下顯示銀幕,大概是小木曾...雪菜這個名字」
春希「雪菜...」
千晶「是半夜3點打過來的,所以我想會不會是找你有什麼事」
春希「3點...」

今天的凌晨三點,就是周三的27點

千晶「之後給她回個電話吧。說不定會被她誤會呢」
春希「不.........沒有必要。沒事的」
千晶「是嗎?那就直接由我打回去給她...」
春希「我不是說沒有那個必要嗎」
千晶「...這樣啊」
春希「.........」

我並非沒有想到這種可能性。

上週的對對對我們來說,是很久不曾有過的,無法替代的快樂時光。

至少,我是哪麼想的。雪菜那邊,也有同樣的想法...應該是的。

只是打一次電話,我們之間的距離就縮短許多。所以如果在打一次電話。我肯定會比上次更加沒有抵抗的按下通話鍵。

然後像這樣若無其事地有第三次,第四次的話,或許又會打開我們三年前那條曾走過的道路也說不一定。

.........

但是結果卻不會如此

因為我們達到哩第一個點。第二個點卻"偶然"消失了。

所以,這個無法連成線段的點,就一定不會將我們連接再一起。

.........

講師「今天就到此為止。請到名單前來拿」
春希「呼」
千晶「.........」

今天第三節授課結束以後,太陽已經斜到西方了。

反正今天之後也沒什麼課要要上的,接下來,就去研究室露臉...

春希「那,和泉。關於你那份報告,要先向狄島教授交一份中間報告...」
千晶「...嗯唔」
春希「.........」

說起來...我旁邊這傢伙,每當簽到之後,就一直趴在桌上啊。

不光是在午飯後陽光充足的這個第三節課,就連上午的兩節課哩,她也是從開始就一直睡到結束...

春希「喂」
千晶「嗯~...」

明明因躺在堅硬浴缸的某人都還能醒著,你這個在別人床上睡的傢伙還在睡回籠覺

春希「快起來!你這個三限寢太郎」
千晶「好疼!?」

於是乎,一想到昨天的事,我就不禁把這份不爽灌注到身體之中。

千晶「疼疼疼...真是的~,干麻啊春希」

...不過也只是少許而已。

春希「課早就上完了,你準備長到什麼地步啊」
千晶「什麼?在我洗澡時你果然偷窺了?」
春希「我只是在說身高而已。完全不參雜有關性方面的因素」
千晶「乎啊啊...那個,剛才結束的事第幾堂課?現在幾點?」
春希「第三節,剛過2點40分」
千晶「已經是這個時間了啊。今天我可是從一大早就開事努力了呢~」
春希「還真是個與期待背道而馳的說法,接下來要去研討會喔」
千晶「啊~,一路順風。我要回去睡了」
春希「你當然要和我去的吧,你都把報告做出來了,就向教授報告一下自己的成果啊...」
千晶「那種事就交給哪啦。比起我做的報告,教授更相信是你做的」
春希「你就一點也沒想過,要把這份信賴關係回復一點嗎?」
千晶「大學這種東西只要能保持在籍就好啦。就這樣,晚安」
春希「和泉你給我起來!在這樣下去你知不知道很可能畢不了業」
武也「噢,總算找到你了!春希~!」
春希「武也...?」

我抬起頭來,看到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發出我耳熟能詳的聲音,逆著人群向我走來。

武也「你啊,可讓我好找啊。為什麼要偷偷摸摸的藏在這種最北邊的地方呢?」
春希「那是因為這個三號館是我的主場啊」

位於大學北端的三號館是文學部的校舍。而這傢伙所在的政經部是在六號館。

武也「拜你不知道何時逃到文學部所賜。我想借錢都沒人可找了啊」

所以,如果不是某一方有什麼目的想見面的話,我們基本上不會見到對方。

春希「那麼,你要借多少?很抱歉萬元單位的就免了吧。還有,返還期是在這個年底」
武也「我才不會為了那種迫是來找你呢。我肚子餓時,每周都能找到7個女生」
春希「...你是怎麼和依緒當朋友到現在的啊」

明明最初還在期待著反動反抗還有反應這種東西,結果不知如何,就已經發展到現在這種畢生損友的關係了

嘛,當然,不給他回應的依緒也有錯就是了。

武也「就是這樣,這次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你的事...你啊,到底說了什麼?」
春希「...什麼也沒說」

光從他刻意省略的句子來說,我立刻猜到他在說誰的事,連我自己都覺得討厭。

武也「不可能什麼都沒說吧。你以為我和你們在一起多久了?」
春希「我真的什麼都沒說。倒不如,在這一個星期我們一句話都沒交談...至少我是這樣」

今天,已經是星期四了。從那時起,已經過了168小時。

武也「那麼,就是相反了?你又無視她嗎?」
春希「.........我沒做那種事。從我主觀意識上來說」

畢竟那件事並非我刻意為之,而是單純的偶然發生,所以,我應該也沒有被武也責備的必要。

武也「為什麼啊春希...你到底準備把這個狀態保持到什麼時候啊?」
春希「我不是說了嗎,我什麼也沒做」

...雖然也沒回電話給她。

武也「沒有比她更好的女孩子了吧...可愛到只要參加Miss峰城就能得冠軍,又會做家事,還一心一意...平衡可是好到奇怪的地步啊」
春希「就是啊,她和我完全不在同一個水平上啊。從最開始就不可能相交的啊,我們兩個」
武也「...你說這種話是認真的嗎?」
春希「武也,我...」
武也「...切,你是不可能會承認自己說的話是在開玩笑的啊」
春希「.........」

我和武也還有依緒,已經進行無數次這樣的對話了。

武也「可使,雪菜她就更部會承認了啊。討厭你,又或是不想再見到你第二次這種事啊」

無論是有關我們三人的關西,還是我對雪菜做過的惡行,又或是我那之後所做的最差勁的回應。

武也「所以,如果友人問我說,要站在你還是雪菜那邊的話,我肯定會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那邊」

而對我拿最差勁的地方心知肚明的傢伙,即使知道其中過錯在我,也使拼命為我們牽橋。

武也「依緒也是這麼說的啊。所以啊春希,你這個人到底有多麼沒用,在我們這裡已經取的半數以上的贊成票了。」

說什麼,應該還有方法可以讓我去補償她,說什麼,不光是我就連她應該也是可以得救。

武也「我再一次,認真的告訴你。如今的你們,實在讓人看不下去了啊」

像這樣這種露股的黃粱美夢,他們似乎直到現在都仍頑固的相信著

...同時卻將自己的事放下不管。

武也「總之,最近你要找個機會和她聯繫一下喔,不行的話我給你們安排一下也可以...」
春希「我說啊,武也」
武也「嗯?」

『謝謝你』

春希「抱歉。我差不多該去研討會了」
武也「春希!」

武也的這分關懷,真的讓我很開心。對於在背後穿針引線的依緒,我肯定也是抱持相同想法

春希「下次再找你喝酒吧。我再打電話給你。...偶爾也要陪一陪基友啊」

因為這傢伙...這些傢伙,並不知道。我究竟對她,犯下了多麼不可饒恕的罪行。

沒錯,這些傢伙並不知道那時候的雪菜究竟有多麼傷心。

我絕對不會相信,這處傷痕會隨著時間的推移縫合,在最後的最後真正的最後展露出來的,那個真實的雪菜。

武也「所以說你給我等等啊!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春希「那就簡單的說。你的開場太長了」
武也「她啊,這星期六,決定參加和醫學部的男生一起的聚會。那個主辦者已經把這件事告訴我們了」
春希「去參加個聚會很普通吧?有什麼好慌張的?是因為你不能去嗎?」
武也「的確男性只有醫學部的人才能去...不果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春希「就像聯誼一樣的東西吧?有部要搞得這麼慌張嗎?就算對方是雪菜也...」
武也「根據我入手的情報,那個聚會很糟糕喔」
春希「對方是我們醫學部的學生。是我們再怎麼努力也難以望其項背的人啊」
武也「的確...似乎在那群女生當中,想要拿到入場卷也相當困難的,嘛,當然雪菜是屬於被勸來的那邊就是了」
春希「那也沒辦法吧。要事不甘心的話去當醫生好了。我對血沒轍,就不算我了」
武也「所以說,我說的很糟糕的指的不是那個...是指他們用麻藥或催情藥那一類的東西」
春希「.........那只是都市傳說吧。是對醫學部的人忌妒的產物」
武也「嘛,按照現在來看,可能校大概在半數...或者更少一點?」
春希「真無聊。我不會對醫學部說的,你也不要亂傳喔?」
武也「...你就不擔心嗎?」
春希「對這種假情報有什麼好擔心的?」
武也「再御宿町菱島大樓的5樓得意是西餐廳,19點開始。具體位置是從東口最裡頭的23號出口...」
春希「再見」
武也「春希...」

.........

千晶「啊,結束了?」
春希「你聽到了?」
千晶「什麼?」

武也走過我身邊的時候,和泉已經從我身邊離開,走出教室。

然後似乎在我們的談話結束之前,都老實的待著。

春希「嘛,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千晶「那個台詞很有我的風格呢」
春希「誰管你。走吧」
千晶「嗯...」

再向著研討是的我的腳步聲響起之後,理所當然的另一個腳步聲也跟了上來。

明明一副想要回家的樣子。

千晶「果然呀...還是打電話給她比較好吧?」
春希「...你聽到了?」
千晶「...什麼?」

這份既非武也和依緒那種從前的朋友,也非同一學科的朋友應有的距離感,對我來說,是讓我有些感激的存在。

向這份若即若離的交往方式,雖然不會過度關心,但卻看的懂氣氛的這傢伙的才能...

千晶「啊,說起來啊,春希」
春希「嗯?」
千晶「能不能借我9900元?我明年參拜時還你」
春希「你都聽到了吧」

麻理「無聊透頂」
春希「唔...」
麻理「過於客觀,墨守成規。枯燥。淡薄。沒有熱情。只是把事實呈現出來而已」

好不容易完成的我的初稿

麻理「這篇裝底是怎麼回事,讓人越看越氣。難道說你的專長只有打雜嘛?一遇到要動腦子的事就不行了?」

即使用『尊循了嚴師出高徒的教育方針』來說明,這也是讓人難以置信的大差評。

麻理「不,這不光是沒水平的問題。完全不是這個問題呢。我說你啊,完全沒有向讀者傳達什麼的意思吧?」

不,說到底那證詞就不值得一信。要問為什麼的話,麻理小姐的表情就已經說明了一切。

鈴木「麻,麻理小姐...我覺得那樣的寫作方式會比較...」
濱田「就是就是。北原他不還是在打工的嘛。再說這也是他第一次寫文章。」

因為

麻理「就算是第一次工作,也沒友人會寫出這種低級的流水帳吧。根本是一無是處。」
春希「.........」

如果只是因為文章爛而生氣發火的話,她是不會露出這種打從心底後悔的表情。

麻理「北原...你是怎麼了?再怎麼說你是不會寫出這種讓人讀不下去的文章的傢伙吧?」

順帶一提,他直到目前為止都是用男性語氣...

麻理「這次的報導...你以為我為什麼會起用你?」
春希「是因為...我和冬馬和紗是同級生」
麻理「沒錯。我期待的是你的人脈和原本就擁有的情報亮,這些是局外人沒有的」
春希「是的...」
麻理「那又是怎麼回事?這些是三歲小孩都能問出的情報。連松岡都能做到!」
鈴木「你看你看,松崗。太好了啊。你可是被麻理小姐認可了?」
松岡「再怎麼說,我也不要這種評價方式...」
麻理「(咕嚕,咕嚕)呼-----...讓我冷靜一下」
濱田「不,那不是更讓人不安了嗎?」

麻理小姐將桌上的飲料一口喝干,然後勉強做出冷靜的表情。

麻理「我說你啊...不和別人接觸點,是做不了這工作的喔?」
春希「很抱歉」

順帶一提,語氣也努力轉回原來的方向。

麻理「我也知道,北原你陰沉,不會開玩笑,不懂通融...不過我可怖覺得你連一點社交能力都沒有」
鈴木「雖然這一些都是事實,不過是不是應該再對部下溫柔一點呢...」
春希「不,麻理小姐說的沒錯」

因為對我來說,這無一不是褒獎的話,而且也是完全母庸置疑的事實。

即是現在,雖然也和別人有聯繫,但那些過於密切的聯繫,反而常常讓我不知所措。

...除了某個擁有特定條件的對象以外。

麻理「就不能再稍微逼靜一下他的本質嗎?只要找的話會有吧?就從前的班主任啊,好朋友啊,男朋友啦...」
春希「...她總是孤單一人喔」

硬要說的話,她才是沒有交際能力。

所以學校裡沒有一個人能說出真實的她。

就因為這樣,對她一無所知的人,才會用盡一些華麗的詞藻來讚美她...

麻理「你看,就是那個」
春希「哎?」
麻理「『她總是孤單一人喔』,為什麼不想這麼寫呢?」
春希「那是...」
麻理「你不是有好好的把握她的本質嘛。為什麼要這麼惜字如金?」
春希「.........」

可是我...

正因為清楚那些傢伙什麼都不知道,只能隨便的編造一些評價來應付我的提問,我才會如實的寫上去的。

這樣一來,光從表面上來看的話,我就和大家一樣了。只是個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去知道的普通人。

也理所當然的會觸碰到,麻理小姐的逆鱗了啊。

麻理「是因為顧慮採訪對象嗎?在難得拿到大獎的時候,擔心自己寫了消極事會給她造成不好的影響嗎?」
春希「不...並非如此」

我只是不知道怎麼寫而已

她的事我從來想過。恰恰相反,我根本就不想去想。

麻理「那種顧慮,先等你能寫出有趣的報導再說吧,你還早了十年呢」

這是我一邊決定由我自己來做,一邊下定決心要切斷一切,不斷逃避,逃避著,最後所的到的,這個最差勁的結果。

還真傻啊,我...

作為傷害自己喜歡的人的加害者,居然又為了自己想做的事變的如此痛苦。

麻理「所以這篇文章全部弊掉,好了,你準備怎麼辦」
春希「把至今為止的資料全部丟掉」
麻理「是準備要放棄嗎?」
春希「不是,我要重做,我會深入她的本質。雖然可能會混雜一些主觀的評價」
麻理「我最開始就是那麼想的。你可不要顛覆你之前在我心目中的印象喔」
春希「還有,說不定會無法通過審查」
麻理「你要是能寫出那麼危險的文章,我會高興的給你撕掉的」
春希「沒記錯的話,截止日期是下周周末吧?」
麻理「那是最終日期。在下一次打工時把文章帶來」
春希「我明白了」

下個,周二...也就是說,到周一唔只要全部寫完嗎?

麻理「今天就這樣,我今天要去開會。你可以回去了」
春希「好的,那我告辭了」

在做完這種對學生來說稍顯嚴苛,但對社會人來說卻是理所當然的工作指示後。麻理小姐走出了編輯部

濱田「嘛~那個,那什麼。不要介意」
鈴木「就是就是,北原君你只是個打工。這對你來說難度太高了啊」

在那之後,編輯部的人都為了過來,開始聚再一起安慰我。

春希「沒事的,麻理小姐的指責都是正確的。我不介意」
鈴木「...果然還是在意啊」

...想必,正因為有這些人的安慰,麻理小姐才會安心的對部下嚴厲吧。

松岡「吶,北原,接下來就去喝幾杯吧?我今天也被編輯部長罵了一頓,就去到到牢騷吧?」
濱田「沒友人說你可以回去。我讓你做的修正,能在今天趕完嗎?」
松岡「...那個,能不能麻煩你再25點的時候再車站等我,然後痛飲到天亮」
春希「...不,我該回去了。我得趕快回事重寫報導」

又會許因為有這些人的安慰,麻理小姐才不的不這麼嚴厲吧。

濱田「嘛,別太勉強喔?要事無論如何都沒進展的話,就來找我談吧」
春希「非常感謝。哪麼我先告辭了」
鈴木「辛苦了~」
松岡「真好啊,已經可以回去了...」

距下一個截止日還有三天。

再加上明天有goodies的打工,實際上只有兩天...

在那之前必須要寫出一份比之前還要豐富好幾倍的報導

...問題並非是時間,也不是素材。這兩樣東西我都有。

問題就是我究竟寫不的出來。

我能物能骨氣勇氣,將只有我自己知道的,那個真正的她,向別人一五一十地說出來...

佐藤「大家,早上好」
店員們「早上好~」
佐藤「那個,關於今天早上的排班,首先是中川小姐,飯山小姐,還有水源小姐負責大廳,廚房則是本田君,下田君,還有佐藤的6人制」

週六,上午9時30分。

佐藤「不過,友人休息時,北原先生都會過去幫忙,所以我想應該會比平常輕鬆」

今天是我賦歸告別半年的goodies兼職的,第二天工作日。

佐藤「還有關於正在實習期間的杉浦小姐,她從今天開始會在大廳工作。希望大家好好給她支援一下」
小春「我或許會給大家添一段時間的麻煩,不過我會努力,爭取早日做到不脫大家後腿的,請大家多多指教」

同時也是杉浦小春開始打工的,第二天的工作日。

基本上和我所想的一樣,她果然不是受到哪種程度的挫折就被打敗的女孩子。

佐藤「那就這樣,解散。請各就各位」

在佐藤代理店長這番比想像中更正式的早會結束以後,大家就回到了自己的戰鬥崗位。

小春「.........」
春希「.........」

這麼一來沒有確定位子的我,以及基本處於待機狀態的杉浦同學,陷入了如何不爽也不得不相覷的狀況。

不,擺出一副不爽的實際只有我這一邊。

小春「.........」
春希「唔...」

而他那邊,從剛開始就一動也不動的凝視著我...

那個.雖說她多半也是在等我的指示吧,不過也用不著這麼可怕的表情...

春希「我,我說啊...」
小春「我想在開店之後就立刻到大廳工作」
春希「哎?」

正當我忍耐不住這歌尷尬的氣氛時,一臉平靜的她那邊,反而先行打破了沉默。

小春「現在離中午還早,店裡應該不會很多人。我多半也不會給人添麻煩」
春希「杉,杉浦,同學?」
小春「如果就算這樣還是犯錯就請前輩來輔導我吧。既然是負責人,那麼這也是你的工作吧?」

別說是打破沉默了,簡直是口若懸河。

小春「多半,裹了11時以後,我留在這裡就會妨礙大家,從那時起我就會在一旁實習。前輩你到13時之前就請去幫助別人吧」
春希「.........」
小春「從13時起就麻煩教育我了。我會盡量多提一些問題,提高自己進步的效率」
春希「.........」
小春「接下來我準備在15時去大廳幹活,就請你根據我上午的表現判斷吧」
春希「.........」
小春「基本就是這麼多問題吧?還有什麼嗎?」
春希「...只有一個」
小春「是什麼呢?」
春希「包過哪句『還有什麼嗎?』在內,全部都是我的台詞吧...」

所謂的『全部都是我的台詞』不僅是指那份發言

再怎麼說那些安排,和我是先訂的計劃表一模一樣。

小春「沒有別的問題的話那就開店吧。今天也一起努力吧。」
春希「那個,也是我的台詞...」

是為了報復我還是遮是害羞呢,還是說與生俱來的性格...

不管怎麼說,杉浦小春的第二天打工,就在說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的幾斤幾兩,但還是將自己的主觀意識強加在我身上的情況開始了。

...還真是因果報應。

.........

小春「多謝惠顧。一共是3280元...?」
小春「...非常抱歉。請你稍微等一下」
小春「前輩!北原前輩!」
春希「好,好的~!我現在就過去~」

.........

春希「怎,怎麼了?」
小春「收款機發出警報聲後停止運作了。我有了什麼錯誤操做的緣故嗎?」
春希「這樣啊,我示範一次」
小春「請等一下」
春希「哎?怎麼了?」
小春「你遭做的時候讓我看看你的手法,這樣我才能更好理解。這也是教育的一部分」
春希「啊,啊啊,抱歉」
小春「誒?剛剛那個操作是在做什麼?」
春希「在復位的時候要這麼做。這樣就能在一次把發票給...」
小春「那個,這個方法你沒有交給我啊」
春希「這是屬於密技的作法...我不知道交給你是好是壞」
小春「請不要擔這種無謂的心。這些知識有沒有用交給我來判斷。」
春希「無謂...」
小春「前輩你不要捨不的把自己知道的東西拿出來,全部強行灌給我就行了」
春希「捨不得...」
小春「你看,客人還在等。請你快一點。...難道說這種時候你都不能分心二用嗎?」
春希「好,好的...對不起」
小春「多謝惠顧~」
春希「.........」
中川「吶,她是怎麼了?今天不是特別率直嘛。難道是上週那個有效果了?」
春希「你把這個叫做率直啊...」

為什麼非得被她用這麼盛氣凌人的請教方式啊,

.........

小春「我重複一下幾位的點單沒錯吧。」
佐藤「.........」
小春「這邊可以收拾了嗎?...失禮了」
春希「.........」
小春「冰水需要續杯嗎?...這位客人呢?」
佐藤「看來她沒什麼問題呢」
春希「啊,啊啊...」

到了第二天,基本上沒有我出場的地方了...

做疼「照這個狀態下去,說不定到明天就能把『實習中』的名牌拿下來呢」
春希「真要是那樣真是新紀錄啊」

無論是學習能力還是熱忱,都是我在這裡打工中,首屈一指的水平

再說極端一點,如果一職保持這樣下去,在寒假的時候都用不著短工了,直接任命領班就行了...

佐藤「哎呀,真是撿到寶了。那些附屬學校的學生都很聰明但也沒什麼干勁呢...」
春希「這不是店長魅力的關係嗎?」
佐藤「所以說,把負責人的職務交給北原先生來做真是對了,哎呀,真是是謝謝你」
春希「...我基本上什麼都沒做,都是靠她自己努力來的」

我在像這樣談笑同時,感受到了佐藤的回答中的違和感。

虧我還等她來吐槽呢。

佐藤「已經可以了吧?已經讓她獨立了吧?」
春希「嗯?也對,比竟也不能一直陪著她玩下去吧...」
佐藤「那麼,北原先生你就算去廚房也沒什麼問題了吧?」
春希「.........佐藤」

雖然繞了些灣,不過我總算察覺到了這位邪惡店長代理的意圖。

佐藤「其實,今天有個聯誼呢,晚班來不及做了,能不能拜託北原先生來干呢?」
春希「不,不對,稍微等一下。不是說好我只有培育新人而已嘛...?」
佐藤「這可是相當有誘惑力的喔!」
春希「我倒是希望你不要對我抱有相當的期待」
佐藤「今天不管怎麼樣被罵我都不會生氣!所以拜託你!就讓我當一回男人吧!」
春希「所以說,我不覺得我能做好我的這份工作...」
佐藤「不行嗎?就算我這麼拜託你,你也不答應嗎?」
春希「不是,所以今天...」
佐藤「...難道說,你今天晚上有無論如何都推不掉的事?要是那樣的話我就放棄...」
春希「哎...」

武也『再御宿町菱島大樓的5樓得意是西餐廳,19點開始。具體位置是從東口最裡頭的23號出口...』

現在的時裝上基本已經指向17點的位置。雖說,事不管做什麼行動也還來的及的時間。

春希「...沒什麼,畢竟我晚上也沒別的兼職」
佐藤「那樣的話!」

在想什麼呢,我...

為什麼要去做行動?再說了,我就算去了又要怎麼做?

...我完全不能理解,自己腦海中正在考慮的事情。

中川「啊~好狡猾!北原先生盟名是我的目標!」
佐藤「中,中川?」
中川「我今天也跟朋友約好了要去喝酒啊。北原先生。不要去廚房了,來大廳這邊吧!」

像這樣我正稍作猶豫時,領一個吵鬧的聲音很快就傳來了。

春希「居然在同一天有約...你們其實在背地裡交往吧?」
中川「沒有沒有!我和佐藤先生完全不可能!」
佐藤「雖然是這樣,不過你這麼乾脆的斷定實在...」
中川「如果北川先生追求我的話倒是可以考慮看看,不過你的追求者太多了,希望渺茫呢」
春希「不是...說到底我本來就對出去喝酒這事很...」
中川「不過要事作為託付終身的男人來說,這只會讓你的評價上升呢。」
佐藤「反正我只是個掛名的店長...」
春希「這是用來誇獎人的話嘛,至今為止對我的評價只有麻煩而已吧?」
中川「因為北原先生你啊,不是會在結婚以後,一邊對妻子嘮嘮叨叨的,一邊把家家事包下來嗎?」
佐藤「然後事業家庭兩疼抓,過於努力到了讓人憂鬱的程度」
春希「...別說這根本不考譜的話啊」
小春「在工作的時候禁止交頭接耳」
全體「是!」

.........

幹事「好了~大家都已經把酒杯拿到手了吧?」
男學生1「小木曾同學,請」
雪菜「啊,我不能喝酒...」
男學生1「只是碰一杯,吶?」
雪菜「哈,哈啊...」
幹事「那就準備乾杯吧,那個~聖誕快樂?」
男學生2「太早了!」
幹事「沒什麼不好吧!管它聖誕快樂還是新快樂!總之,乾杯~!」
全員「乾杯~!」
男學生1「幸會,小木曾同學。我是M2的庄田」
雪菜「啊,你好,請多多指教」
男學生2「我的名字叫竹內。我老家那邊開綜合醫院」
雪菜「這,這樣啊...那個,真厲害」
男學生3「來,總而言之喝吧喝吧!啊,我去為你拿東西吧,想要什麼?」
雪菜「哎?不用了,那種事。我自己去就好了...」
男學生4「沒事啦沒事啦。小木曾同學是本地人吧?」
雪菜「是,是的...」
雪菜「.........最近,一直在喝酒」

.........

春希「.........」

20時...

女子店員2「歡迎光臨,是四位客人嗎?」

充斥著峰城大學的學生的店裡,到了周末夜晚也變成了大多數家庭聚會的場子。

雖然這裡距離車站有一段距離,但是店裡基本上也還是座無虛席。

本田「8好桌的那不勒斯通心粉和混合披薩」

在廚房的只剩我和本田兩個人。

另一個負責晚班的,剛剛打電話去也聽到了『馬上去』可靠的話語。

女店員3「好的~我這就來。請稍等片刻」

而在大廳那邊,由三名女性上陣。

從能裡來講,這家店本應至少要有5人上陣的,所以店面順理成章的出現了一點破綻

...即便如此,我還是勉強維持。要是我從這裡脫身的話,真不知道會怎樣。

小春「前輩」

...在遲到的人來之前還有30分鐘。在那之後趕過去又要30分鐘。

...一個小時後也就是21點。天還只是剛黑,完全來的及。

.........什麼來得及?

小春「北原前輩」

都是武也不好...

都怪他向是在宣告某個預言一樣,說了那種無根據的讓人不安的話...

藥這種東西,一般不可能會用的吧。而且,不過是大學生之間的聚會而已。

小春「我說...」

不對,等一下...?

在幾年前,附近一所大學的同好會聯誼上,卻好像出現過類似的犯罪,還是沒出現過來著...

春希「啊~,真是的!」
小春「那是我的台詞」
春希「嗚哇!?」

不知何時,那個年齡和身高都在我之下的我的學生,擺出一副充滿威嚴的樣子狠瞪著我。

小春「從剛開始你就只有手在動吧?」
春希「...沒什麼問題吧?」
小春「就是因為沒問題才讓人不爽。」
春希「...12號吧台的牛排做好了」

在我自己都沒注意到的時間裡。

小春「感覺你從開始注意力就不集中,你是有什麼急事吧?」
春希「...沒有,那回事」
小春「.........」

那份毫無改變的威壓視線,彷彿對我這個大騙子做出無聲的彈劾。

...而實際上,她根本就不知道我這邊的事。

即便如此卻抱著,『我理解你的心情』這種無根據的自信,到底是從哪裡來的啊。

...如果是去問從前的我,我會得意的告訴我自己嗎?

春希「你差不多可以下班了。要是回去的太晚的話...」
小春「兩個領班都不在啊,現在明顯正是缺乏兵力的時候吧?」
春希「.........」
小春「我可是覺得我算的上一份戰力,也沒有在幫倒忙了吧?」

...那個武也口中的『女版春希』,把男版春希的虛張聲勢一筆帶過了。

春希「你的父母...」
小春「當然也說OK了。我家長輩可是很信賴我的。畢竟從來沒有辜負他們期待的事情」
春希「...也是啊」
小春「反正放寒假之後我也準備連晚班也一起值了,所以這個時間回家沒問題的」
春希「這樣啊」
小春「比起這個,麻煩前輩你振作一點。如果真有什麼急事的話差不多也可以下班...」
春希「抱歉,從現在開始我會集中注意力的。所以,把這個端到12號吧台去吧」
小春「.........」
春希「沒事的。肯定,什麼都不會發生的...」

男學生1「我說小木曾啊,下周去滑今年的第一場雪吧?像稻山那種地方已經積雪了」
雪菜「啊,可是,我既不會滑雪也不會滑滑板」
男學生2「我教你我教你。如果不能住宿的話當天往返也可以」
雪菜「可,可是...」
男學生3「今年你不是還沒看過雪嗎?討厭嗎?雪。明明名字裡帶著這個字」
雪菜「雪,嗎...」
男學生3「無論如何都不行嗎?那也不用非得去滑雪。去別的地方玩玩吧?」
男學生1「小木曾你想去哪裡?不管去哪裡,就算去游泳也好喔?」
男學生2「是啊是啊,這傢伙的家裡,在夏威夷有別墅呢。到時大家一起...」
雪菜「溫泉...」
男學生3「哎?」
雪菜「大概是雪,還有溫泉,吧」
男學生1「溫,溫泉」
雪菜「透過窗戶眺望那些漸漸堆積的白雪,或是從露天溫泉裡抬頭仰望飛雪從天而降的景色...」
男學生2「.........」
雪菜「總覺得,有點不夠年輕呢。果然我和大家沒有什麼共通點呢」
男學生3「才.........才沒那回事呢!偶爾來一次也不錯吧?溫泉!」
雪菜「哎...」
男學生1「沒錯沒錯,應該說是很典雅又很有意境吧,說不定很有趣啊?」
男學生2「啊,那就果然去稻山吧。那裏既有溫泉,又有積雪」
雪菜「.........」
男學生3「相對的我們也就不滑雪了吧?大家一起泡溫泉喝酒,賞雪,這就是這次旅行的主題了吧?」
男學生1「那就趕快去訂房吧。住一晚?兩晚?」
男學生2「混浴吧混浴吧」
男學生3「哪,下周末行嗎?小木曾同學?」
雪菜「.........想去」
男學生1「哎?」
雪菜「我不想去」
男學生2「哈,哈啊?」
雪菜「溫泉那種地方,溫泉那種地方我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雪這種東西我最討厭了」
男學生3「小...小木曾同學?」
雪菜「啊...對不起。我這是在說什麼呢」
男學生1「沒,沒事...我倒是不介意...」
雪菜「我稍,稍微出去一下。我好像有一點醉了」
男學生2「啊...」
男學生3「.........」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
雪菜「哈啊啊...啊啊...呃」
???「誒?這不是小木曾同學嗎~」
雪菜「唔!?」
???「
真是稀奇呢,你居然會來到這種地方。雖然平常高高在上,不過對方是醫學部就OK嗎?」
雪菜「那,那個...?」
???「...不記得我了嗎。那也沒辦法啊。像我這種人從來就沒辦法入你的眼裡呢」
雪菜「對不起...你是和我在同一格學部的人嗎?幾年級?」
???「我叫柳原朋。比你低一年級。...說道這想起來了嗎?」
雪菜「柳原...朋,同學?」
朋「.........」
雪菜「對不起。果然,那個...」
朋「切!你已經把附屬時代的事情忘得一乾二淨了嗎?明明在輕音樂同好會之類的時候出了那麼多鋒頭」
雪菜「輕音樂同好會...?」
朋「果然還是那個嗎?喜歡欺負人的孩子,根本就記不住被自己欺負過的人」
雪菜「啊...難道說柳原同學,你是武也君的」
朋「那是誰啊?你說的那個人」
雪菜「那,那個...」
朋「話說回來你現在還真老實啊。從前那股秤氣凌人的樣子跑哪去了?」
雪菜「我倒不覺得,自己和以前有什麼變化」
朋「最近部也沒有出席Miss峰城的選舉嗎」
雪菜「那是因為...我本來就不能參加那種活動的緣故」
朋「你在附中的時候也這麼想就好了」
雪菜「哎...」
朋「不過托你的福,今年就落入我的手裡了呢,Miss峰城」
雪菜「啊,這樣啊。恭喜你,柳原同學真厲害呢」
朋「...你這是在挖苦我嗎?這個在附中時代一次都沒有贏過你的我」
雪菜「我沒這麼想...」
朋「.........」
雪菜「?怎麼了?」
朋「...果然還是便啦,小木曾同學你。難道說,那隔傳聞是真的?」
雪菜「傳聞...?」
朋「小木曾雪菜,在附屬學校的畢業世上被男人甩了,自此之後,就一厥不振」
雪菜「.........呃,不是...」
朋「啊啦啦...看來是觸到你內心奇怪的地方了呢。雖然我完全沒那個打算」
雪菜「啊...嗚啊...」
朋「嘛,反正不管怎樣都好。我對現在的你已經沒興趣了。那就這樣,告辭了」
雪菜「呃...」

小春「不好意思,關於四號桌的點單,它麼想把混炸雞換成間鵝肉...現在還來的及嗎?」
春希「.........」
小春「...不行嗎?那我去拒絕了」
春希「不用,現在還沒開始炸,沒問題」
小春「那就麻煩你清楚回答我的問題。你那種態度只會給人添麻煩得」
春希「我說,杉浦同學」
小春「怎麼?我剛才哪裡說錯了嗎?」
春希「我已經收到剛才那份點單變更了,你可以回去了」
小春「.........」

22時30分.........

由於從10點營業起就有許多顧客,所以我們現在已經工作超過12小時了。

更不用說除去休息時間以外的實際勞動時間,也已經足以突入領加班補助的領域了

小春「在過不到兩小時就要關門了啊」
春希「你才第二天打工,不用待到關門時間」
小春「可是人數在不夠的話,前輩你...」
春希「那是一個小時以前的事了」

這份多於的責任感是多強啊...

這傢伙在班是一定是讓人望而生畏。

春希「現在的客人數也沒多少了,之後就交給那些值夜班的人就沒問題了」
小春「嗯...」

大廳那滿座的座位還剩四成

本來這裡的主要來課室就是那些學生,休息日的夜晚,可以說是相當好有餘裕帶。

春希「就是這樣,辛苦你了。說實話,我沒想到第二天你就可以成為戰力。」

至於第二次來打工就這麼拼命這一點...某種程度上預測到了。

小春「前輩你呢?」
春希「我要待到營業結束的位置。還有收拾要做」
小春「你和我工作時間相同吧?而且基本上都沒休息過」
春希「...而且佐藤拜託我善後」
小春「為什麼,唯獨這種多於的責任感這麼強啊」
春希「.........」

算了,還是不要去反駁她好了

她肯定也無數次的在心裡想『這話怎麼輪到你說出口啊』

春希「總而言之,你盡量挑大路回去,不用在意這邊,回家去吧。」
小春「.........」
春希「嗯?什麼?」

因為我沒有反駁所以十分意外嗎?她突然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小春「.........」
春希「杉浦同學」

...倒不如說,不管她是怎麼想的,總之她在瞪我就是了。

小春「就算你執著與否『我有義務將你送到車站』這種無謂的責任感我也不會介意啊?」
春希「哎...?」
小春「.........」
春希「.........啊!」
小春「我告辭了!」
春希「喂喂,等等!」
春希「呃...」

不好...

現在是冬天。時間已經是11點鐘了。

明明上週7點左右都去送她了,何等大失態。

果然她對我的指責一點都沒錯,我似乎的確相當缺乏注意力。

春希「那,那個...」
男店員3「你辛苦了...已經可以了,都是遲到的我不好。接下來的收拾我來就好...」
春希「...抱歉」

要恨的話就去恨代理店長吧。

.........

男學生4「接著要去唱卡拉OK的人」
男學生5「要留在這裡喝酒的人~」
男學生6「出租車來了喔。快上快上」
雪菜「呼...」
男學生1「小木曾,這邊這邊」
雪菜「哎?那,那個...我有點」
男學生1「要去唱卡拉OK吧?要去的話,就一起來吧」
雪菜「卡...卡拉OK...?」
男學生1「你的朋友都說要了。沒事的,到時我們會送你們回家的」
雪菜「啊,可,可是...我對,唱歌...」
男學生2「那就留在這裡吧。找個安靜的地方喝酒吧?」
雪菜「不,不用了...酒也,已經」
男學生1「幹嘛啊?別突然過來啦人啊」
男學生2「還不都怪你想先偷跑」
男學生1「你也來唱卡拉OK較好了嘛」
男學生3「可是小木曾同學她不是討厭嘛。果然還是去喝酒好了」
雪菜「我再不回去話...」
男學生1「那可不行啊小木曾~。難得我們感情變得這麼好呢」
男學生2「就是就是。我們還沒怎麼說過話呢」
男學生3「這附近有個叫冬貝利的酒吧。環境很好,你肯定會喜歡的。...這樣就好吧?」
雪菜「可,可是...」
男學生1「知道了知道了。總之先過來這邊。」
雪菜「不要...」
男學生2「噢~出租車來了。來,上車吧小木曾同學」

春希「抱歉,久等了」
小春「我才沒等你!」
春希「唔噢!?」

即使工作了12多個小時,杉浦小春人士十分精神,外加不愉快。

一聲大喝,外加瞪我一眼之後,無言地向車站走。

或許是相信我那份『無謂的責任感』,她一次也沒回頭。

春希「...唔」

那我也充分發揮著這份『無謂的責任感』,配合她的腳步。

.........

春希「.........」
小春「.........」
春希「...好冷啊」
小春「是這樣呢」
春希「.........」
小春「.........」
春希「...真安靜啊」
小春「所以說那又怎樣」

街道上已經看不到什麼行人了,這份寂寥不禁給身上多了一份寒意。

春希「今後你真的準備值夜班嗎?」

這個季節,這個時間,這條路上,難的就無所謂了,但絕非少女應該漫步的場所。

小春「我要干下去。因為我想稍微延長下工作時間」

...但是她還是用一句話,把我的關心拋到九霄雲外去了。

春希「為什麼要這麼勉強自己?」
小春「因為我想再還假期間增加儲蓄,目標總共需要20萬...」
春希「20萬...你們難不成打算去歐洲不成?」
小春「你還真清楚呢。西班牙,義大利,法國的8日遊」
春希「...雖然我猜中了答案,不過也未免太奢侈了吧」
小春「我也是這麼想的...不果一提出去熱海市不就好了,就被否決了」
春希「至少也說是去北海道,沖繩啊...」
小春「我的那些朋友感覺都很有錢,我有種上錯學校的感覺」
春希「我懂。畢竟我也是那裏的畢業生」
小春「前輩家裡如何?」
春希「和周圍的人比起來算普通吧」

再怎說我的周圍也竟是些,母親是鋼琴世界級的,不然就是岡山舊家的...

小春「說起來你曾說過自己兼很多差啊...前輩你也很辛苦啊」
春希「哈哈...」

被你這麼照單全收,我良心也有點過意不去...

小春「嗎,就是因為這樣,我是班上的少數派,只能暗自努力了」

的確,我的周圍也有那種不惜變裝也要暗地裡努力的那種

不過那算是特殊例子吧。

小春「就是這樣,有什麼異議嗎?」
春希「即便如此你上不要上晚班了,太危險了。」
小春「.........」

周圍好不容易才變的平穩下來,隨著我這句故意沒裝懂氣氛的一句話,瞬間就娶回了這個季節該有的感覺。

小春「那也就是說,我以後都不打算送你了,這樣嗎?」

而理所當然的,被這種態度對待,本來和我外交關系微妙的女孩子瞬間擺出臨戰姿態,也是無可厚非了。

小春「我一開始也沒來拜託你來送我,不希望你有多餘的責任感和擔心。所以不要對我的生活進行介入了。」
春希「我倒沒有覺得麻煩」
小春「那剛才為止對我的同情態度是怎麼回事?」
春希「也有我沒法再來送你的情況吧。比方說我不再來了...」
小春「........你不做了嗎?打工」

從這個反應來看,這個情況似乎已經被她忽略了。

春希「我本來就只是來幫忙的。約定把你訓練到成功為止」
小春「.........」
春希「也就是說,今後會怎樣誰都不知道,所以我有可能只來早班」
小春「...那這樣我才更自由」
春希「哎...?」
小春「對就連一起上班的同事都不是的人,我沒有必要接受對方的關心...告辭了」
春希「啊,等等!」
小春「你已經說不會送我了吧?那在這裡道別就好了。」
春希「我現在再送你吧!不要自顧自的鬧脾氣啊!」
小春「鬧脾氣這種幼稚的是我才不會去做!」
春希「不想北人看到幼稚的話就別跑啊!」

寒冷天空下的歸途。

杉浦小春,心情一值不愉快...如今更不愉快到極致。

.........

小春「那麼,我告辭了」
春希「稍微等一下啊杉浦同學...唔!」
小春「...怎麼了?再不趕快一點就敢不上電車了」
春希「嗚...哈...哈啊啊...你是,體育部的?」

結果我好不容易追上她時,已經到了南末次站的剪票口了。

小春「直到夏天為止都有在打硬式網球」
春希「果然沒錯啊...」

毫無疑問我們之間的差距並非年齡,而是原體育部及原文化部的差距

春希「哈啊啊,哈啊,呼...話說回來啊...」
小春「請你先保呼吸調整好吧。這種程度我還是會等你的」
春希「抱,抱歉」

不過再怎麼說,我們之間的身分也不會有改變。

春希「你準備在哪站下車?」
小春「峰之谷站」

結果等我調整完呼吸之後,電車已經過去一輛了。

春希「從那裏開始步行?」
小春「嗯,大概要走15分鐘」
春希「這樣啊,那我送你到家吧」
小春「不用了」
春希「那裏可是相當冷清啊」
小春「我可是每天上學都經過那哩,當然知道」
春希「你以為現在幾點了」
小春「真到要緊的時候我也會打出租車的」
春希「我們的話還沒說完吧?來,走吧」
小春「.........」

即便如此她還是放棄了那班電車,這讓我理解到她還有話想和我說。

差不多該跟她和解了...

再怎麼說,這個月來,我們就無數次的陷入衝突,又和解的,又無視次陷入這種舊事重提的感覺

在不想辦法,對她的精神可不好。

小春「比起關心我,優先考慮一下自己的心煩事如何?」

...而這樣,彷彿瞄準我鼓足幹勁的一瞬間,而非自然的踩下煞車的作法,或許才是她的實質所在。

小春「你剛才又看手表一次呢,今天之內,光我看見就有8次了」

.........23時10分。

春希「我只是在確認下一班電車開來得時間」
小春「其實事有什麼要事吧?而且是非常重要的事」
春希「那個...和現在沒關係」
小春「你看,就是那個」
春希「什麼?」
小春「就是那種,對於別人的事就想設法干涉,自己的事卻不想別人觸及的,那種態度」
春希「哎?」
小春「每當別人想要踏足時,你都會看準時機一樣踩下剎車不是嗎。不光是美穗子,對我也一樣」
春希「.........」

才怪,我看錯了。

小春「希望別人變成的樣子,自己卻不當一回事。...在別人眼裡看來,真是不爽呢」

她真正的實質,不是已經表現的這明顯了嗎?

小春「所以我才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無法理解」
春希「我也沒想讓你理解啊...」
小春「明明對別人的事這麼想去理解,明明這麼愛管別人的閒事」
春希「.........」

即便是與自己沒關系的人,即便是自己討厭的人,都會去多管閒事,都會去施加援手。

小春「之前,前輩的朋友說過我和你很像吧」
春希「一點都不像」
小春「那麼...我現在不是完全沒有理解,前輩你想這麼做的原因嗎?」
春希「都說了,我們一點也不像」

心懷無比確信的信念,讓人不可置疑的正義感。

小春「想和我談話?可以喔?只是,我希望那個時候,咱們能將彼此的真心都表現出來」
春希「為什麼你總是像這樣把自己的想法強加在我身上呢」
小春「因為我想知道前輩你的事情。因為我不希望有哪個人士我不了解的。」
春希「真是愚蠢...那有什麼意義啊」
小春「想那種隨便在那裏放棄的人,別人能放心的把事情託付給他嗎?那種人的忠告聽嗎?」
春希「唔...」

這是多麼.........的傢伙啊。

小春「前輩你很奇怪。明明喜歡照顧人,對人溫柔,卻對人那麼拘禮,這麼膽怯,又這麼冷淡」
春希「很正常的吧,這樣...」
小春「只要你在我身邊,我就會糾正你這個態度。不然我會很困擾的」
春希「為什麼會困擾?和你沒關係吧!」
小春「因為我很在意。對前輩的是很感興趣!」
春希「.........哈?」
小春「........」

這個一直在不爽瞪著我的女孩,除了敵意之外,別無他物強加我的女孩

究竟她對自己說的話,會被做出怎樣的誤解呢?

春希「.........」
小春「...手機響了喔」
春希「唔...」

隨著手機鈴聲響起,無論是質問她的真意,還是不希望她在干涉下去的迷茫,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春希「你好,我是北原...」
孝宏「啊,是北原先生嗎?那個...好久不見,我是小木曾。姊姊她一直以來都受你照顧了...」
春希「孝...孝宏君?」
小春「哎...?」

車內廣播「峰之谷,峰之谷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做好準備」
春希「.........」
小春「.........」
車內廣播「車門即將關閉,請各位乘客注意」
春希「.........」
小春「.........」
春希「...杉浦同學」
小春「干麻?」
春希「為什麼你不下車?」
小春「前輩你才是...不是要把我送回家嗎?」
春希「.........」
小春「抱歉,剛才是我不好」
春希「不...我才應該向你道歉。畢竟我的確說過要送你家」

電話哪同的孝宏君,態度十分小心翼翼。同時...對姐姐的去向感到多少擔心。

他只是因為受到過了門限一小時,還沒跟女兒連裸上而擔心的雙親的命令,雖然很煩,但也只能聯絡那個『可能知道的人』

春希「不過,我說過了吧。沒必要連你一起來...」
小春「那是同班同學的姊姊啊。我也十分擔心」

只要跟她說了幾分鐘的話,就算不領情也注意到了。她的這份說詞是真的為對方擔心

春希「沒想到你跟孝宏君同一班啊...」
小春「我是在前期,而小木曾則是在後期的班級委員,所以多少有一些交集」
春希「這樣啊」
小春「比如...那個自稱來取材的畢業生是她姐姐的男朋友之類的」
春希「.........」

所以她才會對我電話說的『孝宏君嗎?』『雪菜嗎?』『啊啊,她現在跟我在一起』這些話產生反應嗎。

小春「就算是讓她的家人放心,這樣騙她們好嗎?」

要問為什麼,畢竟現在和那個接電話的男人在一起的是自己啊。

小春「你知道她去哪裡了嗎?還有夜不歸宿的理由?」
春希「...你說得太誇張了啊。只不過是出去玩的晚了一點。都已經大學生了,晚上10點的門限也...」
小春「那去台詞,你先看看窗中的自己如何?」
春希「.........」
小春「給你手帕。至少先是去額頭上的汗吧。...現在可是冬天喔」
春希「這個電車的空調太猛了啊...」

因為剛才流入眼中的幾滴汗

小春「是怎樣的人呢?」
春希「...誰」
小春「前輩的女朋友」
春希「我才沒那種對象」
小春「我就是因為好奇你會怎麼回答我,我才試著用這種提問方式的」
春希「.........」
小春「那我換個問法,小木曾的姐姐,是叫雪菜小姐吧。她是個怎樣的人?」
春希「那種事無所謂吧」
小春「我也找她吧?連她的特徵都不知道不就一籌莫展了嗎?」
春希「所以說,你已經可以回家了...」
小春「哪麼,我下車以後就立刻往小木曾家打電話」
春希「...為什麼?」
小春「告訴他們,我和北原前輩在一起,所以北原前輩沒和她姐姐在一起」
春希「什...」
小春「而且,從剛才接完電話以後,北原前輩一直在手忙腳亂的」
春希「不要做這種微妙的誇張...呃」

因為她的正論,所以我被指責的大腦一片空白。

春希「不要給她們家人添麻煩啊。他們真的是一群好人」
小春「...我知道。小木曾也是,雖然看上去有些輕浮,不過也是個好人,而且在班上也很友人望」
春希「而且,有可能這一切都是我在杞人憂天...應該說,這種事...」
小春「不是還是有個萬一嗎。此時仍漫不經心的就不是前輩了吧?...所以打工時你才一直心有掛念吧?」
春希「杉浦.........同學」
小春「你可以不用加稱呼喔,直接叫我的名字喔,畢竟這裡不是學校,而且我也事你的後輩」

或許,是在為我叫她時的口氣夾雜著負面情緒而感到擔心,她這麼說完就一直凝視著我。

小春「原因如果不想說也可以不說,不過,至少請讓我一起去找小木曾小姐吧」
春希「真愛多管閒事啊...杉浦你」
小春「你才沒資格說我」
春希「哎,過然不用杉浦同學來稱呼你就不行嗎?」
小春「我是指多管閒事的方面!」
春希「.........」
小春「啊...」

被我稍帶大去的反擊,杉浦最終臉刷的變得通紅,一直盯著我

小春「既然你還有捉弄別人的餘地那就沒問題了。」
春希「謝謝你,杉浦...」
小春「呃...」

像這樣,將彼此的過節都一筆勾消之後。之後就能向著相同的目的努力了

車內廣播「到世窪了。出口在左邊」

到了御宿之後,還要再做兩站。

在這短短的五分鐘哩,我回復到了平常的工作模式。

這是我的戰鬥模式。為了盡可能引導出最好的結果,真正拚了命的,我的作法。

.........

店長「那個...是怎麼樣來著。在說,包間裡可是有30多人啊」
春希「請你在看清楚一點。就是照片中正中間的這個女孩子」
小春「.........?」
店長「啊...好像有吧?是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吧?她的周圍聚集了很多人」
春希「就是她。沒錯」

...也就是說,毫無疑問是雪菜沒錯。她剛剛從聚會離開了。

小春「.........呃!?那個,稍微給我看一下!」
店長「啊,好的...」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掌我的線索,情況愈發的惡化了。

春希「你知道這次聚會的幹事的電話號碼吧?請你告訴我他的聯絡方式」
店長「哎?可是...你是他的熟人嗎?」
春希「是朋友」
小春「.........」
店長「是朋友的話,那麼電話號碼應該...」
春希「上星期,我把手機弄丟了。現在這個手機簿是一片空白呢」
店長「啊,這樣啊。可是...」
春希「今天的聚會說不定友人用非法藥物。警察會來檢查的」
店長「警察!?」
春希「在變成那樣之前,我必需聯絡到幹事。...還是說我聯絡警察也沒差呢?」
店長「我知道了。我去把預約表拿來」
春希「...呼」

我剛才所做的,哪段幾乎沒跟人說過的事情,總算被這個善良的店長相信了。

沒錯,這不是威脅,而是基於信賴般所做的情報交換。...也許吧。

小春「.........果然啊!前輩,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春希「...正中間的是孝宏的姊姊。」
小春「照片右邊的人不是冬馬和紗嗎!」
春希「...那個和這個是兩碼子的事。現在不要管多餘的情報。你要是因為在意了那個而漏看了雪菜,我可要生氣了」
小春「唔...」

或許是因為在一次看到了與他無關的我的一段經歷,現在的杉浦看起來十分困惑。

春希「比起那個,我有件事要拜託你...你現在去便利店買個手機充電器。一次性的也可以」

不過我已經沒有隱藏的必要了。

小春「要是手機沒電的的話借我的就行了...」
春希「從現在開始的來電是最重要的。說明我之後會說,現在趕快去!」
小春「呃!好,好的」

雖然至今為止因為他是實習的,我對他比較寬鬆,不要如果繼續在goodies工作的話,遲早也會看到的。

...不只是佐藤,連店長也說是『恐怖政治』的我的工作樣子

店長「讓你久等了。那個是,水野先生吧?」
春希「就是那個,水野高志」
店長「...可這邊的名單是寫水野智彥啊?」
春希「...居然用了哥哥的名字。難不成那傢伙也是同夥嗎?」
店長「哎...?」
春希「店長先生,很抱歉,我會盡量把騷動壓制下來,關於這件事請你幫忙保密!」
店長「不,不是,可是...」
春希「警察要是來了你跟他麼實話實說也沒關系。只要瞞上一小會就行了!」
店長「.........」
春希「拜託你了」

在鞠躬的同時...
我的內心也不禁對這位店長下跪了。

只為了重視我的數度,而沒有給我添麻煩這事。

.........

武也「怎麼樣,春希?你這邊情況如何?」
春希「我已經和11人取的聯繫。在酒吧捕捉到的第二組4個人是清白的。其他兩人已經回去了」

雖然其中一個人被罵的體無完膚,不過聽到他的名字還真有點懷念...

春希「然後......偷溜進賓館的有五個人」
武也「5,5人...?」
春希「其中兩個本來就是男女朋友就解放了,其中3人裡面...」
武也「該不會...?」
春希「...當然沒有雪菜就是了。不過就某種意義來說哪個女孩已經喝醉了,很不妙就是了」
物也「這,這樣啊...話說有兩個男人啊,真是太差勁了!...如果反過來就讓人尊敬了」

那個喝醉的女孩正由杉浦送去車站。

當然在那之前他也沒忘記痛罵兩個醫學部的男生。...真是出生之犢不畏虎啊。

...不過也可能是看到我和那個干事之間所展開的對話,觸動了她內心的機關吧。

春希「那麼武也你那邊呢?」

武也「我聯繫到的有21個人。卡拉OK有8人。二次會上有10人。有三人中途回家了」
春希「21...這樣就是全員了啊」

在干事那裏問出的算上雪菜在內一共有33個人。

男生全是醫學部。女孩子那邊,根據武也的評價,都是從各學部嚴格挑出來的一流水準。

武也「不管是哪個會場都沒有雪菜的身影。...前提是相信那傢伙的話就是了」
春希「值得信嗎?」
武也「多半吧,我也收買了那些女孩子...不過千佳竟然混在裡面,真讓我震驚啊!」

順帶一提,用武也的話,雪菜在這之中是無可匹敵的,那些男人還展開了一場醜陋的戰爭。

小木曾雪菜這人,真是...

春希「這下又回到原點了啊...」

有著身為女性如此之高的魅力的同時,嘔是一個多麼愚蠢的女孩子啊...

武也「關於這件事啊,春希。些去二次會的人說了一件我很在意的事」
春希「什麼?」
武也「雪菜她,好像被某個認識的女孩搭話,然後就離開了」
春希「認識的女孩子...?」
武也「我原本認為事聚會的出席者,沒想到,全員的所在地都知道了的現在...」
春希「有誰會偶然和朋友見面,然後去喝酒的啊?」
武也「或許真是。倒不如說,整個流程都是」
春希「那算什麼啊...」

沒把自己的去向通知任何人,打破了門限,而且就連手機也關機...然後和朋友偶遇後去喝酒

春希「那傢伙在幹什麼啊...讓大家這麼擔心」
武也「這不是很直得高興嘛!我決定把今天當我的節日了。...那個真的對不起,我隨便說說的」
春希「武也你沒有錯啊,錯的人是我」
武也「春希...」
春希「抱歉啊,武也,把你的忠告完全變成耳邊風,結果又這樣使喚你」
武也「你的指示都很正確啊,我沒什麼,下次要和依緒道謝啊。那些男人的聯絡部分都是從她那裏拿到的」
春希「我說你啊,一般來說都是反過來的吧...」
武也「這對我來說是敏感話題啊,你不要提了...再說,她好像也很受歡迎啊」

這兩人也發生了許多事啊...

春希「那麼,武也...真是抱歉啊,耽誤你到這麼晚。我再去找一會」
武也「吶,春希」
春希「嗯?」
武也「這是個好機會...找到雪菜之後,好好跟她談談吧」
春希「武也...」
武也「現在的你,不是誠實一點了嗎?像以前一樣為雪菜的事生氣不是嗎...這是個機會喔」
春希「.........」
武也「有什麼生氣的地方告訴她啊,明白的告訴她,你有多麼的擔心她,竟有過多麼痛苦的回憶」
春希「怎麼會...有痛苦回憶的人是...」
武也「雪菜她絕對會高興的!你也想看到雪菜笑吧?那就只有這麼做了啊」
春希「那種事...是欺騙啊」
武也「總之我已經給你忠告了!就這樣,晚安!」
春希「啊...」

武也不等我的電話,就突然的掛掉電話。

倒不如說,她已經聽我說太多了吧...

春希「.........」

御宿街是這麼的寬廣

已經失去線索的我,想要在街上找到雪菜,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就是因為清楚,已經幾乎沒有可能性了的這個事實,她才會給我留下一份可能性吧。

不只是今天,就算是明天,後天,今年內,那怕是明年也好...

我還可以和雪菜說上一段話。會留給我這一份,積極的去思考的可能性。

小春「前輩...」
春希「啊...」

這樣一來我不是一味的低著頭,沉浸在自己的煩惱之中。

甚至就連很早開始就站在我的面前的後輩都看漏了。

小春「剛才那個人我姑且已經把她送上車了,不過她能不能從車上下旯就有些微妙了」
春希「謝了」

果然,我們這二人組,給那些人添了很多麻煩啊

從明天開始,會被醫學部的人當眼中釘吧...

小春「接下來怎麼辦?要去有頭緒的店裡一個一個調查嗎?」
春希「不...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小春「為什麼?不是還沒有找到嗎?你不擔心她嗎?」
春希「打完剛才那個電話,我就沒哪麼擔心了」
小春「...這是怎麼回事」

我簡明扼要的講了一下現在的狀況

我最害怕的是,基本上已經排除了。

現在,和她在一起的似乎是某個知心好友。

然後...

大概,是考慮到了如何訓斥這個沒什麼特殊理由,就不跟家裡聯絡便出去喝酒的女孩的橋段了

小春「這樣啊...太好了!啊,明明還沒找到她,還說不上『太好了』呢...」
春希「...不,已經沒問題了啊。不好意思,讓你味這麼無聊的是來陪我」
小春「『並非是萬一』這點,可不是什麼無聊的是喔,前輩」
春希「杉浦...」

在我們進行這段沒營養的對話時,杉浦小春露出了我不曾見過的,但卻和我預料相同的表情。

『要是平常也那麼可愛就行了』

...能讓我差點把這句老套的話說出口的她,對男性來說,果然是十分有魅力的。

果然,只要一顯露出原形就會變成這樣...我周圍怎麼都是這種規格外的人呢。

小春「話說回來...剛才的前輩有點嚇人呢」
春希「抱歉,因為我太慌張了...可能對杉浦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
小春「不,我所說的可怕道是恰恰相反...」
春希「...相反?」
小春「你本來的確應該是很慌張的,但你卻漸漸冷靜下來,感覺繃緊了每一寸神經...」
春希「啊啊...」
小春「從電車上下來以後,似乎打開了開關。那之後,就立刻變得非常可靠...」
春希「是你的錯覺吧。我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那個樣子」
小春「也是呢。我之所以覺得前輩你很可靠,果然是因為害怕這條繁華街吧?」
春希「不是,我說啊...」

那多半是因為,在大學三年以來,我的能力稍有提升的緣故。

因為,在無論如何都想不出該怎麼做時,我就會不希望自己重蹈附屬時代的時候,那個總是做出最差勁選擇的自己的覆轍...

可是由於我總是從那個決斷面逃開,所以至今為止,才很少看到這種場面出現

小春「好了...那接下來該怎麼辦呢?要回家去好呢,還是往小木曾家裡打一通電話,還是說果然,準備在去有頭緒的地方...」

像這樣,在這個已經變換日期的時間點,仍一臉精神,而且不知為何心情變好的杉浦,我應該...

2.目送她回去

春希「你已經可以回去了。...今天真的給你添麻煩了」

手錶指向0時30分的時間。

不管怎麼說,現在已經超過能帶一個附屬學校的學生到處跑的時間了。

小春「...前輩你呢?」
春希「我...在去找一會,然後再回去」

再多說一句就是...也早超過家教嚴謹的小木曾家的長女出行的時間

春希「抱歉,沒法送你回家。對了,你能不能從車站那裏坐計程車回去?這個,是計程車的錢...」
小春「我用不著。...啊,不過,我會坐計程車回去的,我不會固執走路喔」
春希「是嗎 ...也對啊」
小春「...比起那個,我更擔心前輩你。末班車就要沒了喔?你會回不了家的?」
春希「沒事的。真到哪時我就在這裡打車,實在不行還有網絡咖啡店」
小春「前輩你不是說過,已經不擔心了嗎?」
春希「雖說不擔心了,不過我在找到她時跟她抱怨幾句,我是這麼想的」
小春「.........」
春希「我姑且不論,居然讓孝宏和她的雙親著急,而且還給我的朋友還有杉浦添了麻煩。...我會連你的份一起批評她的,所以你就原諒她吧?」
小春「你真的是為了那種事嗎?只是如此就準備錯過末班車嗎?」
春希「也沒什麼啊...反正明天是星期天」
小春「...其實,你是想馬上見到她吧?」
春希「.........不是」

『你也想見到雪菜的笑容吧?』

小春「...前輩,你又變回平常的樣子了呢」
春希「什麼啊,那是...」

不管事這個人還是那個人...都對我的想法一清二楚的樣子...

小春「...嗯,今天我就回去了」
春希「哎...」

為什麼...

在我也知道『啊,不行啊』的情況下,想拼命的踩煞車,但卻沒有回應時...

小春「我好不容易才和你和好,要是因為無聊的是又和你吵架就太可惜了」

反而使她,主動的啦開了距離呢...

就好像,我那無法抑制的危險徵兆,已經被完完全全看穿了。

春希「要是你不管什麼時候都這樣想真是太好了」
小春「那不還得看前輩你用不用心嗎?」
春希「.........」

可是,跟她又走進一步的,是跟眼前的杉浦類似卻不善口才的我

小春「那麼,我告辭了」
春希「...晚安」

我一邊呆然的望著杉浦離去的身影,一邊回顧我們這幾小時哩,我們兩人的關系的激變。

有時像往常一樣握手言和,有那麼一瞬間,還以為主導權落入我手時,卻在下一瞬間我們的年齡和精神就顛倒過來了。

是因為知道雪菜的事,也對和紗的是稍微了解,因此她覺得,自己被給予了『踏入我內心的餘地』嗎?

不,多半不是這樣。或許在人與人之間的關係,她的成長已經超越我了。

畢竟從三年前我就一直沒成長啊。

春希「接下,來」

不過,現在不是任由內心沉浸在這種後悔場合的時候。

必須要去找雪菜。必須要去找那個,雖說事和認識的女孩,但卻連家裡的人都不聯繫就跑出去喝酒的女孩

事要批評她呢,還是要向她道歉,又或是...

雖然我還沒想好要怎麼面對她。

但是內心卻有必須想和她見面的衝動...當然那只是源於我個人那毫無根據可言的希望而已。

.........

......

...

春希「...怎麼了杉浦?難道說,末班車已經走了嗎?」
小春「啊,前輩...不是的,離末班車來還有10分鐘...」
春希「那就是錢沒帶夠嗎?你現在在哪裡?東口?」
小春「事的!就是東口!請馬上過來!」
春希「你不用這麼急,從這裡到那裏5分鐘都用不上...」
小春「我找到小木曾的姐姐了!現在在剪票口這裡!」
春希「.........哎」
車內廣播「通往鷲王的最後一班電車,再過不久就要出發了,要上車的乘客請注意不要遲到」

.........

雪菜「.........」
春希「.........」
雪菜「末班車,開走了呢」
春希「啊啊」

在車站的售票處發現雪菜時,離發車還有五分鐘。

從那時候起,就算要慢吞吞的穿越剪票口也來的及。

可是雪菜卻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而我也沒催促那樣的雪菜

雪菜「怎麼辦?去找個地方住吧?我們一起」
春希「休息一會我就打的送你回去吧。家裡的人都在等你」
雪菜「哼...」

可是被我一說『去找個地方做吧』這句話,她就立刻跟著我過來了。

關鍵是,雪菜止步不前的理由,並不只是由於酒精的緣故。

春希「孝宏君給我打電話。聽說,你今天沒告訴家裡會晚點回家」
雪菜「這樣啊...所以春希君才會」

在這種街上,和我偶然的相遇了。雪菜她事不會接受這種命運說法的。

所以,謎底已經被接露地如今,她也露出果然的表情,一臉無趣的,將目光垂到地面。

雪菜「啊~啊,真是囉嗦呢。父親和母親都是,真希望他們能節制一點」

別說這種沒心沒肺的話啊!

春希「沒這回事...他們不都是好人嘛」
雪菜「.........」
春希「都是因為你沒打電話回去。所以,大家才擔心...」
雪菜「啊~,手機好像沒電了呢。我還真是失策」

就算手機沒電,想要和家人聯繫的方式也很多吧。借一下朋友的電話,或是買個充電器之類的。

像這種事,雪菜你不會沒想到吧?

春希「那就...沒辦法了啊。都是這種機緣不好啊」
雪菜「.........」
春希「怎麼樣?聚會」
雪菜「我非常開心喔!」
春希「是嗎...」
雪菜「不管哪個人家裡都非常有錢。感覺就想岡山舊家的名門子弟一樣喔?」
春希「那是當然的吧。畢竟是我們學校的醫學部的人啊」
雪菜「大家,都非常溫柔喔。還熱情的邀請我下次去滑雪呢!」

都是非常老套的手段吧。你向著那些傢伙,展露出你的笑容嗎?

春希「這樣啊...太好了呢。畢竟,雪菜你很喜歡雪啊」
雪菜「.........」
春希「我還聽說,你在聚會之後跟朋友見面了?」
雪菜「...你還真清楚呢?」
春希「...我有熟人在醫學部上學。那傢伙也參加了這次的聚會」
雪菜「熟人?是青山同學?是伊藤同學?是岸山同學?」
春希「不,不是,那個是...」
雪菜「...嘛,算了。我和她...和長賴小姐是第一次見面呢,是在聚會熟起來的。」
春希「第一次見面...?」
雪菜「做人非常直爽,雖然稍微有點隨意,不過非常可靠呢」
春希「...光聽你這麼說,總感覺是個完全沒有女人味的人啊」
雪菜「不過她長得非常漂亮喔?而且還是個好人。我和她聊天聊到都忘記時間了」
春希「這樣啊...」
雪菜「今天這一天真是最棒的一天了呢...全部都是又高興,又開心的事。要事每天都能這樣就好了」

什麼最棒的一天啊...我這邊可是最慘的一天了。

就因為你那一時興起害我吃了那麼多苦。你也差不多一點吧!

春希「酒醉,醒了吧?差不多該回去了吧」
雪菜「.........」
春希「那個啊...今天你一整天都和我再一起,我對你的家人事這麼說的」
雪菜「一整天...都和春希君你?」
春希「接下來記住我的話,我們從今天中午開事就坐著電車遠行,去了高原美術館」
雪菜「美術館...」
春希「然後,在美術館閉館之後,就去附近的餐廳吃飯,正準備坐電車回去的時候,才注意到今天事休息日的電車時間表」
雪菜「.........」
春希「雖然電車仍在運行但是數量很少,因為計算錯時間,沒有在十點之前回來,結果,最後沒能坐上末班車...就這樣」
雪菜「連我要說的藉口都準備好了呢,不愧是春希君」
春希「記住了嗎?那重複一遍。我們今天是去了什麼地方?」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我忘了」
春希「那我再從最開始再說一遍。我們去了箱根...」
雪菜「不要...」
春希「不要...什麼?」
雪菜「我不會說謊啊。想春希君那樣若無其事地說謊,我做不到啊」
春希「那個是...畢竟編出這謊話的我不號。不過這也是為了讓你父親她們放心...」
雪菜「不要...那麼讓人開心又高興的謊我說不出來...」
春希「唉...」
雪菜「肯定會暴露的啊。說出那種謊話的自己會自責,懊悔的...眼淚會止不住的啊」
春希「你再說什麼啊...你不是玩得很開心嗎?今天」
雪菜「唔...」

那可是比我這一瞬間創作出來的約會還要開心無數倍的時間吧?

可是你連這種謊都說不出來,那怎麼行啊。

春希「來,回家吧,雪菜。很冷吧?」
雪菜「...你自己先回去吧?」
春希「我做不到這種事啊。好不容易找到你了,卻把你放著不管,我不可能做得到吧」
雪菜「好了,像我這種人就別管了啊。...一直以來,你不都這樣做嗎」
春希「雪菜...」

就是現在...

生氣吧。坦白吧。...然後,開是對她說教吧。

告訴,她做的是是不對的,太草率了。

告訴她,剛才的那個態度也太差勁了。

告訴她,不要在這麼鬧別扭了。告訴她,要她注意一點。

春希「呃...唔」

我要加油啊...

唯獨現在,不要去管自己的是了啊。因為唯獨現在,這個作法才是正確的啊。

唯獨現在...應該變的誠實,去向雪菜發火啊。告訴她,我到底有多擔心,有多難過。

雪菜她不也是,正在挑撥我嗎。不是在委婉的,索求我的氣憤嗎。

說吧,說吧...因為我對雪菜...

春希&雪菜「雪菜...你適可而止...」「你果然不會對我生氣啊...」
春希「哎...」
雪菜「即使我這麼耍性子,就算我這麼讓春希君困擾...」

那真的,只有一瞬間...

雪菜「你也不會批評我,也不會對我說教...不會像以前那樣對我啊...」
春希「啊...」

我和雪菜的叫錯,真的只在毫厘之間。

雪菜「明明我會因為你的怒斥而十分高興。會因為你的憤怒而出手而欣喜若狂的...」

如果,我的坦白在早上一瞬間的話...
如果,雪菜的放棄在晚上一瞬間的話...

可是,一切都太晚了。這短短的一秒,已經是致命般的太遲了。

雪菜「為什麼傳達不出去呢...為什麼,要像這樣勞而無功呢...」
春希「雪菜...」

無論雪菜在怎麼哀嘆...

已經曾經錯過一次的東西,也不可能再度重合了。

因為,我已經挫敗了。而雪菜,也已經崩壞了。

雪菜「週三那天,也是這樣的啊...」
春希「週三...」

在我的手機上,記載著雪菜來電紀錄的那天。

那是讓今天的我們錯過彼此的,並不細小的一個契機。

雪菜「上週,春希君給我打電話過來了...所以我想這周,在同一天,同一時間的話,說不定,說不定...」

在我任由思緒馳騁著『如果打電話給她的話』這個假想時,雪菜她卻已經被更深的懊惱所囚禁。

雪菜「所以我就試著鼓起勇氣...我為了讓自己下定決心,花了一整天的時間」

...那種事情,是理所當然的。因為,我只會去考慮自己被動接受的事情。而雪菜是知道我這一點的。

雪菜「我真的,非常想聽到你的聲音,可是又擔心那時打電話給你會不會太晚...為了決定是發短信還是打電話,我又用了三小時。」

所以,她才只得自己行動...根本沒有除了鼓起勇氣以外的選項。

雪菜「到了一個小時之前,我才注意到自己還沒決定好要跟你說什麼,所以,我把關鍵詞全部記在本子上,抱著頭...」

無法將這些苦惱一笑而之。無法對自己說出『真是傻啊』這句話。

雪菜「然後我終於下定決心放棄,準備去洗澡的時候,在洗手間的鏡子哩,卻映出了哭得唏哩嘩啦的我的樣子...」

我明明,這真的是個大傻瓜。

雪菜「果然還是不行。因為已經聽到過一次你的聲音,所以如果不再聽一次的話,我就無法忍耐了」

明明,居然會仍舊拘泥於用這種冷酷而差勁的方式對待她的我,大腦中除了愚蠢的頭蓋骨以外應該就不剩任何東西了。

雪菜「不,果然還想見你啊」

這種笨拙的思考...

雪菜「我漸漸的,漸漸地,變得無法抑制自己內心中的慾望...」

還有雪菜那份屋柔而愚鈍的感情,割痛著她的心。

雪菜「嗚...嗚嗚...嗚啊...唔,咿...咿唔...嗚...」
春希「.........」

而我也一直都是這樣。

既無法踏出一步將她擁入懷裡,也無法轉過身子從這裡逃開,只是個差勁的盤觀者。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哎...」
雪菜「你現在,有喜歡的人了嗎?過去的糾葛,稍微消除一點了嗎?」
春希「那...那個...」

在雪菜她鼓起極小的勇氣,按下通話鍵的那個周三的深夜。

從話筒的對面傳出的,卻不是我的聲音

雪菜「如果是的話,下次介紹給我吧。沒事的,我不會說什麼奇怪的話。...我不會採取那種,會讓你覺得難堪的態度得」

那傢伙不是的。完全不是你想的那樣。

她只是單純和我在同一個研討會的朋友,那一天寫報告寫得太專注了,回過神來已經像今天這樣錯過末班車。

所以她睡在床上,我去了浴室。或許你不信,但我真的什麼都沒做。

雪菜「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快點,放手吧」
春希「呃...」

可是,就這麼解釋也沒有任何意義。

雪菜「讓我,輕鬆一些吧」

不只是沒有意義,這簡直是不倫不類的把雪菜綑綁起來的。最差勁的,有頭無尾的咒語。

雪菜「讓我,自由的...」

既然這樣...

雪菜「.........呃」

管他是不是什麼誤會,如果就這樣讓雪菜得到解放的話,我...

雪菜「不要!剛才的不算!絕對不算啊!」
春希「雪菜...」

說笑的。因為,我就連向後退半部都做不到,而雪菜她,也果然在忍受著這一切。

雪菜「你什麼都沒有聽到對吧?我什麼都沒有說對吧!?」

我們兩人,就一直這樣度過了三年的時間。

雪菜「全部忘掉吧...我在這裡所說的每一句話,都是謊話。拜託你了,請當作什麼都沒有聽到過吧」
春希「.........」

既無法鼓起用氣去和她分手,也無法鼓起勇氣,去向她吐露自己人存的愛意。

就因為我一直像現在這樣躊躇不前,所以雪菜她也一直都這樣無法踏出新的一步。

雪菜「抱歉給你添麻煩了呢。...我要,回去了」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我們應該是漸漸地向對方靠近啊。

我們應該已經來到對方面前啊...

可是,為什麼,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春希「呃!」
雪菜「啊,弄痛你了?對不起春希君」
春希「不,不是,也沒那麼痛...也許,大概...」
雪菜「再稍微忍著點喔。已經消毒完了,接著就給你貼創可貼...」
春希「好疼疼疼疼...」
雪菜「對,對不起」
和紗「你真軟弱」
春希「煩死了!該疼的地方就是會疼啊」
和紗「只不過是手指的皮劃破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春希「每周都在破啊...這已經是第八根了」
和紗「那你已經習慣了吧。你這麼做只是想向小木曾撒嬌...」
雪菜「好,結束了!好啦,疼痛疼痛快走吧~」
春希「.........」
和紗「.........」
雪菜「啊,啊咧?難道說有什麼奇怪的嗎?剛才的」
春希「不,不是...硬要說的話,到還真有雪菜的風格」
雪菜「母親她總是這麼做,不知不覺間就傳染給我了...」
和紗「沒想到學校偶像會是這副樣子...」
雪菜「唔~我自己又沒那麼覺得」
和紗「不管你有沒有自覺,過了明天之後都會變更慘喔,肯定會」
春希「唔唔...還是稍微有點疼。難不成神經已經露出來了嗎?我的指尖...」
和紗「那是因為你岸學的手法太奇怪了。我可從來沒有因為彈吉他而讓手指破皮過」
春希「既然你都這麼說了,那就把你的手指伸出來看看啊,冬馬」
雪菜「哇...硬梆梆的啊」
春希「那個,我最初也能全副武裝的話,也就不至於會破皮了啊」
雪菜「不過好纖細啊。而且又白又漂亮~。到底是怎麼談出那個厲害的鋼琴聲的啊」
春希「而且指尖冰冷~,和性格一樣」
和紗「你麼兩個別玩人家的手指。...來,休息結束了。要開始了喔」
雪菜「也是呢,距離正式演出還有...還有多久來著?」
和紗「雖說距離正式演出還有少許空閒,但是現在再不出門就要來不及了」
春希「已經到這時候了啊。總覺得肚子好餓...」
和紗「等你能從頭到尾談下來以後,再去飽餐一頓吧」
雪菜「要是那麼做的話,感覺好像會直接睡到學園祭結束」
和紗「那就等學園祭結束以後再開飯」
春希「不要從一個極端走向另一個極端啊」
和紗「那麼,要開始了。準備好了嗎?」
雪菜&春希「當然」

.........

春希「啊...」

隨著睡迷糊的大腦逐漸得清醒過來,我也漸漸的看清了這無可奈何的現實。

這樣啊,睡過去了啊,我...總算睡著了啊。

再過幾小時就會到達極限的,這個最差的時機裡。

春希「呼啊啊啊...」

自那以來,已經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

在我打車送雪菜回小木曾家後,我們兩個就一直被她父親說教,直到天亮為止。

她的母親也沒有睡,一直都醒著。我們剛被批評玩,眼前就出現了冒著熱氣的早餐。

和三年前一樣。既嚴厲,又溫柔...

春希「啊...」

什麼啊...

我哭了嗎。

我回到家裡的時候,時間已經是周日中午。

那之後我立刻打開電腦,面朝著顯示器,然後將這樣,一動也不動的坐了幾個小時。

只是無謂的再感受時間的流逝,沒有向前前進半步。

我為了轉換心情而趟在床上,把將罐裝啤酒一飲而盡當作刺激治療法,然後為了清醒頭腦,在外面寒冷的環境嚇呆了數小時。

於是日期已經變成了星期一,天色已經開始變亮...

沒有發燒,也沒有覺得不舒服,想睡卻睡不著。

所以即使開學的時間已經播在眉睫,我卻仍舊採取了跟普通的大學生一樣的,不準備去上學的行動。

從那之後,一直到11點做又,我到是也有自己坐在電腦前發出呻吟聲的記憶。

從現在時間上來看,在世間中已經完全是可被稱之為周一傍晚的時時候了。

今天,是被麻理小姐打回來的原稿的截止日期。

是關於那如慧心般閃現,萬眾矚目的年輕鋼琴家,『冬馬和紗』的專題報導的截止日期。

春希「呼...」

在洗過澡讓自己清醒之後,我再一次,向著顯示器的方向看去。

顯示器上吶上周被槍斃的原稿仍舊穩穩地坐鎮在那哩,嘲弄著我的文采。

不,真摯嘲笑的並非是文采,而是無論如何都無法踏足那傢伙的實質的,那個懦弱的我。

春希「必須要寫...」

必須要寫出,和紗的事情。

她從前都在想些什麼,有著怎樣的生活方式,又是怎樣的一個人。

春希「必須要回憶起來...」

將剛才所夢見的,那段時間。

將我們,還用雪菜和小木曾,冬馬和冬馬同學,春希和北原來彼此稱呼的,那個時候。

將和紗她,在仰望星空時說過的,在發燒的時候傾訴過的,那些不公平的恨意與痛苦。

將直到學園祭為止,只又一個星期的我們。

將我活到現在最開心的,那無比喜悅的每一天...全部回憶起來。

好想回到那一天...

好想回到三年前。

春希「啊...」

什麼啊。

我又哭了啊。

鈴木「麻理小姐~,有郵包」
麻理「給我的?」
鈴木「嗯,地址上雖然寫的是編輯部...不過寄信人是峰城附屬學園」
麻理「峰城附屬是...」
鈴木「是北原君之前去採訪的那個地方吧?所以才想到交給麻理小姐你」
麻理「是什麼呢?」
鈴木「說起來,今天是北原君的截稿日呢。自己的工作被全部打回,看來是受到不少的打擊呢」
麻理「要是他因為那種程度就消沉的話,雖然不是很嚴重但是在這裡是做不下去的」
鈴木「他還只是在兼職吧...」
麻理「既然他已經說了明年已經要正式是來這裡應徵,我就得趁現在好好鍛練他」
鈴木「他只說要來應徵,也不一定會錄取啊...」
麻理「肯定會被錄取的吧。什麼人不要北原而去選松岡啊」
鈴木「...這句話不要對松岡說喔」
麻理「啊...」
鈴木「是什麼?」
麻理「DVD...?」

男學生1「自那個『開櫻畫報』刊載之後你們這已經是第五組了啊。」
孝宏「畢竟這是在歐洲拿到冠軍了啊」
小春「是歐洲的音樂大賽拿到第二了呢」
孝宏「杉浦他啊,對我說的冬馬和紗和我姐姐是好朋友這件事完全不幸,所以就發展成了要給他看證據」
小春「...嘛,就當作是這麼一回事吧」
男學生1「畢竟你姐姐也是個傳說啊」
孝宏「...這點我倒是不清楚呢。她明明是那種隨處可見的普通姊姊啊?」
男學生1「那就讓我代替你當弟弟吧。她可是連續三年的Miss峰城大附的得主啊,至少我們學校能完成這個壯舉的只有她一個」
小春「我倒不覺得其他學校會推選Miss峰城大附就是了...」
男學生1「話說,她並沒有參加真正的選吧呢。在那話,走進星光大道也是板上丁丁的事」
孝宏「那是,畢竟現在她有男朋友啊。而且還很嗯愛。前天可事直到半夜3點才一起回來,連老爸也大發雷霆。」
小春「.........」
男學生1「但仔細想起來,這可是冬馬和紗和小木曾雪菜的組合啊。這個影像價值連城...」
小春「別老王賣瓜了,快給我們看啊...三年前的輕音樂同好會」
男學生1「我知道了啊。...那個好像在第八磁道吧」

千晶「嗯.........嗯~」
千晶「嗯...啊...?」

和紗「因為我連父親的樣貌都不知道。也沒和母親住在一起。給我的信用卡也沒有額度限制」
和紗「我家的問題也沒那麼複雜。有些人也覺得這沒什麼大不了的」
和紗「但事,正因如此...我覺得惱火也是很正常的吧?」

麻理「哎...?」
麻理「什,等,等等...北,北原...?」
麻理「為什麼...」
麻理「為什麼不說.........啊,那當然不會說了呢」
麻理「.........」
麻理「什麼啊,那傢伙。這也沒什麼吧。...這不是很正常嘛,很帥氣嘛」

和紗「鋼琴...我曾經想放棄過」
和紗「我曾經想放棄,那個人的女兒這個身分」

小春「...不對啊,這種東西(小聲)」
孝宏「真懷念啊...我曾經親眼看到這個舞台喔」
男學生1「氣氛真是熱烈啊...我們這三年也沒有一次呢」
小春「我所知道的那個傢伙,是一直都陰沉著臉...是不會笑得這麼開心這麼裝帥這麼陶醉在自己演奏中的(小聲)」
孝宏「不過,他們做的也不是太了不得的事啊。樂器只有吉他和鍵盤,剩下的就是合成了。再怎麼說,唱歌的人可是我姊姊啊」
男學生1「所以說氣氛才會這麼熱烈不是嗎?」
小春「總是退後一步,像對待他人一樣遠遠的看著自己,事個極端害怕自己被旁人接近自己內心的冷血動物啊(小聲)」
孝宏「怎麼樣杉浦?我的姊姊,真的和冬馬和紗組合過吧?然後,你看,左邊這個彈吉他的人...」
小春「這個是...映在這裡的是...(小聲)」
孝宏「嗯?」
小春「那個時候,在音樂室的,那傢伙啊...」

和紗「我...果然還是喜歡鋼琴」
和紗「對於母親...其實我也不是哪麼討厭」
和紗「所以,我相信自己選擇的道路是正確的」
和紗「我要去行孝了。從今以後我也會變成雪菜那樣的好孩子」

春希「嗯!」

完成了。

之前在嘬前念了一天多也沒爬出字的原搞,在步道一個小時之內就搞定了。

春希「呃...咕,唔...呃」

不過在這一個小時哩,我已經把一天份的精力全部都用光了。

全身上下都充斥著疲勞感和虛脫感。感覺稍微放鬆一點的話就會暈倒吧。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唔...」

包裹著全身的,不光只有身體所感受到的疲憊感。

內心時而無比的沉重,時而想被鑽子鑽過般疼痛,時而有如流水服過般溫暖,時而又格外的昂揚...

這五味泛陳的感情的波紋冗雜再一起,讓我完全無法分辨,如今的自己究竟有怎樣的心情。

我出賣了那個傢伙。將屬於我們三人的祕密,公布在天光化日之下。

但是,在重複的進行背叛她的事情之間,我也因為回憶起她而變得精神恍惚。

對任何人都不敞開過心扉,以音樂系天才的身分成為了普通科的差生,她的憤怒,她的失落,她的誠實,以及她的不誠實的地方...

回憶起三年前的那幾天的事情時,我時而泫然欲泣。

春希「郵件...」

但是,無論是那些罪惡感還是滿足感,我已經懶得去考慮了。

必須把...第二份稿件發送出去。

截止日期是今天的24點。

對於麻理小姐來說,半夜24點送過去,和早上6點寄過去的郵件,有明顯意義的不同。

所以我必須要現在發送過去。

如果現在就這樣失去意識的話,我有自信直到明天之前都不會醒來。

因為全身上下都是這樣的舒服。

雪菜的是也好,和紗的事情也好...

我們這充滿挫折的三年間也好。

因為唯獨在這一刻,我已經把他們變成美好的回憶了。

春希「晚安.........」

這句話究竟是在跟誰說,或是說給誰聽的呢?是那個與我有著30分鐘步行時間的人呢,還是要做幾十個小時飛機才能見到的人呢...

如今的我,已經不可能會知道了,同時,也沒有必要去知道了。

.........

......

...

麻理「什麼啊這是...」
春希「呃...」

然後,這份耗盡最後一分力氣送出的我生平第二份原稿...

鈴木「麻,麻理小姐...所以說北原君他」
松岡「是啊是啊。他都做到這份上了,所以至少承認他的努力吧。再怎麼說,他也是趕在截止日期前交上來了啊」
麻理「什麼都不懂得傢伙們閉嘴」
鈴木&松岡「好,好的」

迎接我的,是與提交初稿時相比,幾乎沒什麼變化的反應。

...嘛,某種意義上倒也如我所想。

麻理「之所以會近峰城大附就讀,是因為被母親給捨棄了?他本人的希望完全沒有被考慮過?」
春希「至少,在那時他是這麼想的。...雖說之後已經弄清這不過是個誤會」
麻理「由於在峰城大附的時候與周圍的人級別不同,再加上沒有和人做過交流,所以和班上同學在一年間裡話都沒說過話?」
春希「好像姑且在剛入學的時候和他說過幾次。...不過主要都是在大吵特吵就是了」
麻理「遲到,無故缺席是家常便飯,甚至已經被教師放棄。平常表現不好而很多次引發問題,結果在2年級終於被放逐出了音樂科?」
春希「不過,總算是畢業了」
鈴木「嗚哇...這都是些什麼啊。在鳴聲響徹之前突然來這麼一齣」
木崎「不愧是冬馬曜子的女兒...會被這麼說吧」
松岡「會不會有點糟啊...?本來主編冬馬曜子是熟人,才能寫這篇報導的吧?」

不過這一次不是幹勁問題,而是內容問題。

看來,這回得到比較積極的評價。算是進一步了啊。

...雖然無法否定要後退兩不的可能性。

麻理「這些是事從哪裡問出來的?學園的關係者有誰這麼說了嗎?」
春希「她本人」
麻理「.........」
春希「嘛,這些都是3年前的事情。不過這些小故事都是在更早之前發生的,所以我想應該沒有問題」
麻理「.........」

麻理小姐人用嚴峻的表情瞪視著我。

其他的部員在傳閱麻理小姐扔來的原稿後,都陷入了煩惱。

...啊,拜昨天用腦過度,我曾也變奇怪了。

麻理「真的可以登上去嘛,這個?」

但是說這話的麻理小姐,上次感覺不一樣。

再說,她的表情雖然很嚴峻,但是卻沒有一絲後悔的成分。

春希「從現階段來講還不能這麼說。必須要去跟學校那邊核對一下。...畢竟沒用上他們的採訪」
麻理「學校那邊的說明和這個內容沒有關係吧?那麼,他們也就沒有立場抱怨了」
春希「...也有這種說法啊」
麻理「和他們說『雖然取材了但是用不上』就行了,我會親自去聯絡他們的」
春希「也就是說...」
鈴木「麻,麻理小姐...該不會?」
松岡「這個通過了嗎...?」

更不用說,從她口中說出的話,已經不是『要怎麼去修改這份原稿』,而變成『要怎麼讓這份原稿通過』了。

麻理「我剛才問的那個『可以嗎』,並不是那種形式上的意思」
春希「哎...?」
麻理「臥室只,就算這樣刊載上去,讓全日本人都知道。就算,這粉真實會變成不再由北原你獨有的也...」
春希「啊...」
麻理「你這樣,也可以嗎?」
春希「是的」

.........

麻理「...抱歉」
春希「.........啊?」

今天的麻理小姐,非常罕見的把剛才的話題繼續下去

那並非是氣憤,而是一種難以言喻的窘迫。

麻理「第一份工作就讓你做了非常殘酷的事。說實話,我非常後悔呢」

所以,她這份男性口吻也沒有轉變回去

春希「沒那回事,,,我很感激這一次的機會,沒拿出成果是我不好」
麻理「不是那樣啊。」

而且,在這男性的口氣下,說出的是不乾脆的內容。

麻理「我本來以為北原你能做好這份工作,從結果來說你做的很好。你工作也沒什麼毛病」
春希「那麼...?」
麻理「剛才也說過了吧?『你這樣可以嗎?』...」
春希「你的意思我不是很...?」

我的話還沒說完,麻理小姐就低著頭,將一個扁平的盒子遞到我的面前。

麻理「這是昨天從峰城大附寄來的東西...」
春希「啊...」

在盒子裡,放著一張光碟。

在光碟表面上,用黑體萬能字寫著,『200○年學園祭 表演活動二天』的大字。

麻理「...然後我就照著上面的那樣放了一遍。真的是非常抱歉」
春希「...麻理小姐,什麼都沒做錯吧?」

反倒是,營造出了這種尷尬的氣氛本身,才應該歸為抱歉的類別...

麻理「我跟北原你說過吧?期待你做為她同級生的門路。讓你去發掘冬馬和紗無人知曉的地方」
春希「是說過呢,可是...」
麻理「這樣做給了你多大的傷害...就算我事先不知情,也實在欠缺考慮了。對不起」

『這種事情,不是麻理小姐的錯』

像這樣我想說的話,被她早早展開的理性論調封殺的嚴嚴實實。

麻理「沒想到,像北原你這種頑固不話的頑石,會有如此了不起的經歷和才能和容貌的大小姐...」
春希「.........」
麻理「啊,抱歉。我又缺考慮了。像你這種人,會沒有女人緣,或是和這麼漂亮的人不配這種事,我從來沒有想過...」
春希「.........」
麻理「...在對你說聲抱歉。總覺得從剛才就在自掘墳墓啊」
春希「...我不介意的」

畢竟,從三年前的秋天就一直被這麼說

麻理「其實,我現在相當動搖。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那麼致命的蠢事,窺視到北原你那段令人意外的過去...」
春希「對於前者我完全不在意,至於後者我也希望你盡可能的不要去在意...」
麻理「怎麼可能啊...在你身上的違和感,好不容易找到了其中的一個答案啊」
春希「...你指什麼呢?」
麻理「我可以說出來嗎?」
春希「.........不說出來我不明白啊」

我應該轉開話題的。

就算她只是我的上司,就算我只是個底層的打工,在我們之間也不可能會存在那種類型的業務關係。

麻理「北原你之所以像現在這樣勉強自己,難道不是和冬馬和紗有關嗎?」
春希「.........」

這是何等庸俗...又是何等騷擾的問法啊,麻理小姐。

麻理「我之前也說過,在我看來,北原你十分危險」

像那樣,在心中作出諷刺。

麻理「要只是在勉強自己也就算了,你的那份勉強,完全不像是年輕人的那份積極」
春希「你是說,我有上了年紀的感覺嗎?」
麻理「在精神上想毀滅...是這樣的感覺。但是,你做為過分正常的人的資質,將這個想法流了下來」
春希「關鍵是...雖然內心期待著這份毀滅,但由於本來就很認真,所以很難下定決心呢」
麻理「嘛...說白了就是那樣」
春希「那還真是差勁呢,我...」
麻理「你看吧。既沒發火,也不像平常的你那樣做出理性的反駁。...什麼都不做,只是一味的笑」
春希「唔...」

事到如今我才注意到我的嘴角上揚。

昨天的,嘲笑寫出那粉原稿的我的另一個我,在麻理小姐面前,露出邪惡的笑容。

明明自己已經認可了這件事,但一被別人看穿心事,就成了無法不去否定之外,什麼也做不了的反抗者。

麻理「.........」

此時,麻理小姐突然停止說話,然後,就一直凝視著我的表情。

索求著...我除了冷笑以外的反應。

2.這已經是結束的事情了

春希「已經是結束的事情了喔。和現在的我沒有任何關係」

所以我...

雖然不打算全面的做出肯定,但是,果然也無法去全面的否定

只是,還是克制住了冷笑。筆直地看著麻理小姐的眼睛,勉強說出這句話

麻理「就算現實的是已經結束了,從心情上說還不算結束吧」

所以比起我說的話,麻理小姐更加關注我的表情,同時也把話說下去。

麻理「不果啊...按照我的經驗給你一句忠告,就算你靠工作來逃避也是無濟於事喔?」
春希「哎...?」

在這個時候,連麻理小姐也沒意識到,在她剛才的那句話裡,有兩個令人在意關鍵字。

麻理「像這樣為了逃避而埋頭工作或學習,最後的結果可是會反映在質量上喔?」

因為麻理小姐的話過於肯定,裡面有著完全不容許我加以辯駁的強硬

麻理「如果不能認真工作,工作也不會認真回應你喔?」

因為那多半是她,基於自己至今為止,比別人努力幾倍所得到的積蓄於心中的數據,所說出的母庸置疑的話。

麻理「然後,即使是在男女關係上這一點,同樣的法則也一定是通用的啊...」

說到這裡,她原先那不容分辨的感覺有些和緩...看上去,好像能對她做出少許的反駁。

麻理「所以,只能為一件事全力以赴的話,就應該要捨棄另外一件事...」

嘛,是因為在哪方面,果然累積比旁人多幾倍的基礎數據啊...

麻理「但在那之前,為什麼不每件事都全力的試一試呢,就算嘗試一下也沒什麼不好吧?你沒做過吧?」

不知何時,麻理小姐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麻理「總之,我想說的是...」

對於自己說的那些話,是自己也沒說慣的事情,看來她還是有點自覺啊。

麻理「不要因為有痛苦的戀情,就藉著工作去逃避啊。那樣工作就太可憐了。」
春希「.........」
麻理「.........」
春希「.........」
麻理「說,說點什麼啊」
春希「你真是個好人呢,麻理小姐」

如果是直到上周為止的我,說不定會發出某個鋼琴家一樣,發出『別碰我!』的怒吼。

...當然,是在心裡。

麻理「...我可是有點『說漏了嘴』的感覺啊。現在,我可是相當的難為情」
春希「過一個禮拜就會忘記了。...如果我不提舊事的話」

不過...

麻理「...會忘記的吧?」
春希「誰知道呢?」

『江河之水延綿不絕一刻不休,只是那水已經不再是原來的水』

麻理「我啊...一直都比你想像中的還更擔心你啊」
春希「麻理小姐...」

不巧現在世一周後,現在的我,也不是上週的我了。

麻理「你這個人很有前途。所以我不希望你崩潰掉,也不希望你去勉強自己。...不希望你把這份工作當懲罰或義務去做」
春希「我非常感謝你,發自內心的」

所以,像某位鋼琴家現在不是那樣一樣,我的臉上露出的不是冷笑,而是輕鬆的笑容。

麻理「對了,這個給你。打起精神來吧」
春希「...又來了啊」
麻理「你怎著這麼說話?」
春希「不,可是...」

麻理小姐遞過來的,是一個掛著玩偶的鑰匙環。

完全不會讓人感到驚喜,應該也不會讓人抱有微妙的情感,就是這樣的一個毫無可取之處的民藝品。

春希「你是想像之前給我那個惡趣味的特產一樣,在來捉弄我才對吧...?」

...而且力度比上次更甚。

春希「說到底這個是什麼?章魚...不,是海葵嗎?」

不管怎麼看都是真實的深海魚系列。說什麼這是中意的東西,到底...

麻理「雖然我也不知道是什麼,因為造型很好啊...不要嗎?」
春希「怎麼會呢。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雖然不會太重視這東西就是了」

對只是一個打工者的我,做這麼熱心的說教,明明是個工作魔人的她,實際上該怎麼說,還會展先一些人情味來...

麻理「好了,我接下來要回去工作了。北原你今天可以回去了。辛苦你了」
春希「我可以在稍微在這裡留一會嗎?濱田先生說了,明天要做好校對」
麻理「隨便你...請自便吧?」

所以說,及試試打工也要全力為之,她就是給予我了這個想法的,一個十分重要的人。

在最後勉強把自己那個男性口吻版正之後,麻理小姐就結束了休息時間,回到了自己的戰場...

麻理「呃,喂,青年!」
春希「是,是?」

在回去的路上又一次,麻理小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突然回過了頭。

麻理「戀愛的傷痛,就用戀愛去治癒吧。別去依賴工作什麼的啊!」
春希「哎.........」
麻理「.........」
春希「.........」
麻理「~~~呃,以上!」
春希「啊...」

到最後,說出了讓她十分後悔的話,熱情而青春...同時,也非常響亮的話語。

春希「...好的」

所以我,有一段時間都站在原地不動

因為現在回去的話,肯定會被害羞得不知所措的麻理小姐,強加一堆不合理的工作。

.........

......

...

鈴木「...告白了?...而且是麻理小姐主動!?」

千晶「春希你啊,你沒來周一的研討會吧?虧我還一直在等你」
春希「和泉你沒來週二的研討會吧。虧我還一直在等你」
千晶「連續等兩天不是會讓人很難受嗎?就算我在前輩的眼裡已經和春希的女人差不多了,不過會給你添麻煩呢」
春希「是啊,周一沒來上課是我不好。我應該道歉」
千晶「不過,即使我們錯過對方一次,還是在週三碰面了嘛。」
春希「於是,我就早前被問一下,你好像只是用電話確認我有沒有在,實際上並沒有在這裡露臉吧?」
千晶「唔噢...」
春希「大家一致認為,你是這星期第一次來研討會。有什麼要狡辯的嗎?」
千晶「...光是打電話不是就很有女人味了嗎?」
春希「實際上你是準備週三以外都不來的吧?」
千晶「春希你真纏人啊...」

星期三。

終於銀來了我和和泉第三次學習會,我的晚餐菜單差不多要見底了。

由於一直在吃咖哩,所以說下定決心要做一份超辣咖哩而煩惱。

...不過,這傢伙多半是會要求再來一碗吧。可我這個玩笑實在有點欠缺趣味。

春希「看樣子再兩回就沒問題了,升級應該是沒問題了...你四年級打算怎麼辦?」

不過比起和泉的幾小時以後的未來,我倒是擔心她一年以後的未來。

千晶「.........」
春希「其他同學可就已經開始了,找畢業素材之類的.........干麻啊?」

但是和泉卻無視了我這份真摯的擔心,用呆呆的表情看著我。

千晶「春希啊...你比我想像的稍微精神點了喔?」
春希「學國語的不要用這種可悲的說話方式。我一直都是這樣的啊」
千晶「我還以為你會更消沉」
春希「不懂你的意思」

就算考慮到兩天前...甚至是昨天晚上為止的我,大概也不了解這傢伙所說的東西。

千晶「還真頑固呢。明明再多展現一下自己的弱點也沒什麼(小聲)」
春希「這次我連你在說什麼都沒聽到了。用別人也聽的到的聲音說啊」
千晶「啊」
春希「還有,和別人說話的時候不要撇開目光...怎麼了?」
千晶「復活...」
春希「哎?」

我順著和泉的目光望去

春希「杉浦...」
千晶「嗯?」

正門那邊,站著帶著等候人的神色,最近已司空見慣的少女。

站在如今這個舞台上的幾個角色,與這之前在這裡的時候完全相同。

但是與之前遭遇相比,有一個不同的展開吧。

千晶「來了喔?怎麼辦?要再把她趕走嗎?」
春希「不用了。因為她已經知道各種情況了」
千晶「嗯...?」

發現我的行蹤的杉浦小春,無視了和泉在我身邊,不曾瞥過一眼般逕自而來。

要再多說一句,這裡是大學正門完全沒進她的眼裡了。

小春「你好,北原前輩。...週六的時候辛苦你了」
春希「那之後沒什麼事吧?有好好的在車站打到出租車吧?」
千晶「嗯......?」

找到雪菜後,杉浦的身影不知何時消失了。所以我就連她到底有沒有坐上末班車都不知道。

小春「不用擔心。我一點事也沒有,很平安的到家了」
春希「是嗎...那就好」
小春「...不過,打車的錢可就非常多了呢(小聲)」

但是她既然能像這樣出現在我面前,那我擔心的事也就少了一件。

千晶「吶,我說...」
小春「抱歉,前輩...我想單獨和你說些話」
千晶「喂~」

...是那樣就好了,總覺得今天又會發生令我擔心的事。

小春「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只要5分鐘就好」
春希「啊,啊啊...」

杉浦她堅定地凝視我。

她的態度與其是對我不友善,倒不如說是為了故意去避開和泉。

嘛,我也不是不理解她的心情。...畢竟之前這傢伙邊的謊話,她可是全信了啊。

春希「那個,和泉。不好意思...」
千晶「你居然要丟下我奔向附屬的女孩子...春希果然是個少女殺手加犯罪者...」
春希「我再也不借你報告看了。趕快給我回去。『後輩』」
千晶「開玩笑,開玩笑的!我會去便利店打發時間的,記得來找我喔~」
小春「.........」
春希「看到了嗎?那就是之前,被你懷疑成是『我女朋友』的真面目」
小春「.........其實是個有趣的人呢。雖然並不希望她留在身邊」

對於這種比我更加頑固不化的她來說,確實會和她不合啊。

春希「那麼...要找咖啡店嗎?就站著說話也有點那個」
小春「在這裡就好。因為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讓你的朋友等太久也很可憐」
春希「這樣啊,知道了」

不過還是能讓她把那傢伙當我朋友來認識,對我來說還是很大的進步。

小春「.........」
春希「怎麼了?」
小春「...看來你比我想像的還要精神呢。我還以為你會更消沉的」
春希「又來了啊...」
小春「哎?」

就連表現的微妙之處也是一模一樣。這孩子應該是文學部的吧...

春希「反正大家都平安無事。騷亂了一場其實沒什麼就結束了」
小春「沒事的只有她一人而已。其他人可是被捲入了前輩你的騷亂中,遭到了很過分的對待喔?」
春希「..........」
小春「去威脅聚會店裡的人,又從干事先生那裏弄來全員的聯絡方式,到頭來居然把朋友都捲進來...」
春希「你刻意從附屬走過來,想說的就是這些嗎?」

和她在一起時,不管彼此關係有多大的進展,這種直言不諱的措辭也不會有改變...

小春「我是來批評前輩你的」
春希「我已經挨過你很多批評了」

她每一次都沒出乎我的預想,『你看,就像這樣』...我整個差一點就這麼說了。

小春「這可不像之前小事。我事來糾正前輩你的品行的」
春希「...真的是,一點都不知道害怕啊,杉浦你」
小春「我自己也這麼覺得...但唯獨這次我不能默不吭聲」
春希「我從來沒看過你沉默的樣子」
小春「請你稍微閉一會嘴。有話說的是我」
春希「.........」

如果是和三年前的我說,估計不管再過多久我們的對話都不會有進展吧。

小春「...我看過學園祭的錄像了」
春希「又來了啊...」

看來自從和紗發生了那件事以後,那玩意就流傳的相當廣泛了啊。

小春「而且,我從小木曾那裏聽說了一些事情。...雖然他除了附中時期的事情以外就一無所知呢」
春希「為什麼要這樣...」

對我來說那是不想回憶起的...不,應該說沒有必要回憶起的。一直都不藏在心裡的現名的回憶。

小春「你覺得我是在多管閒事?...我也是這麼想的」
春希「既然有自覺的話...」
小春「前輩你才是,如果有自覺的話,你準備把那種態度保持到什麼時候?」
春希「什...什麼態度?」
小春「在學園祭的時候明明這麼開心。氣氛明明是這麼好...」
春希「唔...」

不妙啊...

小春「為什麼,兩位會變成這樣啊?」

偏偏被這個我最不想讓其得知這件事的人,看到了那最決定性的一幕...在我的人生中,這種大意還沒超過五次。

小春「你雖然逞強的說『沒關係』,『沒興趣』,實際上不是十分關心她的嘛。當她陷入危險,你不是可以全然的不顧自身形象嗎?」

若早知道她會這樣利用我的弱點,我還不如讓每天在食堂供養的那傢伙來代替我出場。

小春「一面對她依依不捨,一面又拒絕她。這種事情是無法讓人接受的!你們現在這樣分手,我是絕對不答應的!」
春希「我,我說啊...不是,哈啊...」

雖然我已就覺得,她是個會過度涉足於他人私生活的傢伙...

不過沒想到她會干涉到這種地步。讓我大發雷霆之前,不禁先嘆氣。

春希「我說啊,杉浦」
小春「什麼事?」
春希「你剛才說的話先不論,我覺得你搞錯了你現在的立場喔?」
小春「不管前輩你打算說什麼,我也不打算改變我的想法」
春希「硬要說的話,你是討厭我的吧?那又為什麼...」
小春「我並不是為了前輩你」
春希「那究竟是為了誰...啊」

我都忘了...

小春「因為,不是在哭了嗎。她不是在哭嗎!」

說起來,這孩子和雪菜見面了啊。

再等末班車的建票口前,孤零零的一個人。

低著頭,也沒有回家的意思,只是被人潮流下的那個少女,就是被她給發現了啊。

小春「我對那種事無法置之不理。看到你們彼此喜歡卻發展不順利的話,我很困擾的」
春希「很困擾是...」
小春「因為,我自己...是無法認受,被自己喜歡的人如此冷言冷語」

某種意義上,這是很利己的多管閒事呢。

小春「而且知道對方其實仍舊喜歡自己的話,會越來越痛苦,不知所措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信念是正確的,終於,開始將自己的好友的熟人,以及熟人的熟人都捲進來。

小春「所以,我希望前輩你也不要放棄。如果你覺得直接跟她見面很難過的話,我也可以當你們的中間人...」
春希「喂,稍微等下。你和這件事完全沒關係吧...」
小春「因為她是我朋友的姐姐。我也一起尋找了她的行蹤。而且...還是我在兼職中的前輩的女朋友!」
春希「.........」

何等荒謬。

如果別人也這麼說,估計我會怒髮沖冠的反駁吧。

小春「順帶一提,順帶一提這也是為了我自己」
春希「為什麼...?」
小春「因為我覺得如果能將前輩心中的重擔除去的話...前輩就不會成為如今孤立怪癖的前輩,而變成稍微對我溫柔些的前輩了吧」
春希「我說啊...」

真是,何等迂迴...

同時又是何等無用,又沒有意義的壯大的計畫啊。

春希「你到底是什麼樣的人啊」
小春「...你會生氣嗎?」
春希「...呃,算了。你愛怎麼做就怎麼做吧」

我現在已經不會大驚小怪了...

小春「...哼」
春希「...這回又怎麼了啊?」

杉浦凝視著棄械投降的我,展開了緊縮的眉頭。

小春「看來,你果然稍微有些好轉了呢。太好了,我有點擔心你是真的喔」
春希「有點好轉?我嗎?」
小春「因為你今天都沒有跟我進行同樣的口舌之爭」
春希「啊...」

然後就微微咧嘴,露出了惡作劇的笑容。

春希「杉浦你難道是為了確認這件事情,才刻意來挑撥我的嗎?」
小春「怎麼可能,我說的都是真心話喔?」
春希「啊,這樣啊...」

就連她這個態度驟變,也和某個策士不同,是很自然的表現出來。

小春「總之,我的說教就結束了」
春希「說教,啊」

早知道如此,我應該就算硬來的也要把她帶到咖啡店的。

我們這點爭吵,被往來的人看在眼裡,讓他們產生了很多揣測和妄想吧。

春「剛才我說的並不是謊話,如今要是前輩有什麼不乾脆的地方,我會去見小木曾的姐姐喔?」
春希「知道了知道了。總之你的心意我收到了」

不過我不太在意被誤會這事

小春「既然都放出這種豪言壯語了,就請好好的表現出成果來喔?」

或許是因為杉浦那直率又惹人厭煩的心意,正好中了我的弱點吧。

春希「那麼,我該走了。友人在等著我呢」
小春「好的,你辛苦了。我也要回去了」

我雖然無法給他明確的答覆,但也沒想過對她表現明確的否定。

那也就是說...存在的可能性也並非是零,真是如此的,也沒必要讓聲音和內心如此粗暴...

小春「啊,前輩!」
春希「哎?」
她在不知何時,開始考慮『以前的事』的我的身後,在一次發出了快活的聲音

小春「我這週六日也會去打工。因為前輩你太囉嗦了,所以這兩天姑且都上早班」
春希「...然後呢?」
小春「呃!就這麼多!再見!」
春希「啊...?」

剛才那是什麼?

是叫我不要去還是...?

.........

千晶「吶~」
春希「嗯~?」
千晶「剛才那個孩子,什麼時候和你這麼好了?」
春希「應該說一開始的時候有些稍微的誤會呢...」
千晶「誤會?」
春希「她好像聽到某人自稱我的女朋友啊。然後發生很多事」
千晶「...舊事重提呢。你果然很喜歡對舊事耿耿於懷吧?就算在床上也很纏人?」
春希「強詞奪理...」
千晶「唔~。虧我還想貫徹惡人的角色到底呢。這就是所謂的過河猜拆橋吧。」
春希「誰都沒感謝你,你這事多管閒事,給我看看氣氛,你這沒用的傢伙,上述的話我一句都沒說過吧?」
千晶「而且還嗯將仇報~!?」
春希「開個玩笑,我很感謝你。...不過,嘛,唯獨那件事做了無功用啊」
千晶「虧我還為了春希,努力展現自己的女性的一面...這樣毫無回報更像個女孩啊」
春希「啊~我道歉。麻煩把這個話題打住吧」

和泉像平時一樣,在我的房間比自家還懶散,但今天的怨言有些尖銳。

千晶「嘛,不過啊...你果然有些變了呢,春希」
春希「是嗎?哪裡變了?」
千晶「即使在面對除了我以外的女孩子時,也不會有那份抗拒的反應了」
春希「那是因為...」
千晶「是在消沉的時候給誰推了一把嗎?所以,對女性棘手意識就淡薄了一些?」
春希「.........我可沒說過,什麼消沉的時候」

這傢伙明明是我認識的女性中最沒女人味的一個,唯獨在女性的直覺上特別敏銳啊。

千晶「啊~啊,真無聊。孩子脫離父母長大成人的感覺就是這樣吧?」
春希「所以說,什麼都沒發生...」

不過...是那樣嗎?

在旁人的眼中,我看上去稍微有些變化了嗎?

明明發生了那樣的是。不,或許說,正因為發生了那樣的事...

千晶「不會發生戲劇性的事件,嗎...嘛,不過,這也不錯啊」
春希「你說了什麼嗎?」
千晶「我~的~肚~子~餓~了~!晚飯晚飯~!」
春希「你來是為了做什麼啊...在晚飯做好之前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報告」

不放棄自己的感情的堅決...和泉所說的『耿耿於懷』,我已經逐漸擁有了嗎?

.........

千晶「春希~,你的電話~」
春希「稍,稍微等一下。現在,把火...」
千晶「啊~你好~。這裡是北原春希的手機~」
春希「嗚哇!?住手住手~!」
千晶「騙你的~」
春希「呃...不要做這麼無聊的事!就在這段時間,你才剛引起致命的誤會吧」
千晶「果~然還是很糟吧,上次接電話的事。像那種是,你一定要毫無顧慮的告訴我啊」
春希「...抱歉」
千晶「...有時間道歉不如趕快接電話」
春希「你好,我是北原...」
武也「噢~你還好嗎春希?我和依緒已經到附近便利店了~,你那裏有酒嗎~?」
春希「武也?」
千晶「.........」

.........

春希「哎?那個,今天有點...所以說必須在寒假之前把報告交上去」

雖說那個人不是我

武也「那不是還有一個星期嗎。偶爾的話也沒什麼啊?」
春希「因為在這之前就這麼說了,結果早就超過截止日期,這次是最終期限了啊」

雖說那個人不是我。

武也「春希你總是說的那麼誇張,然後在背地裡留給自己好幾天的緩衝時間不是嗎~你以為我和理交往幾年了啊!別小看我?」
春希「哈,哈哈...」

所以說,就不是我了啊

千晶「.........」
武也「總之,下酒菜之類的我們都已經買好了。再走五分鐘就能到你家了」
春希「那太好了。從那走到車站只要六分鐘」
武也「無論如何也不行嗎?只要一個小時就好」
春希「如果只喝一小時的話我推薦你一個地方。站前有家叫『半人魚』的...」
武也「知道了,知道了啊!...真是一點也不夠朋友啊。虧我還準備到你那裏蹭飯呢」
春希「那是夠朋友的人說的話嗎?」
武也「那今天我也只好回家去了。...在那之前,能稍微問你幾個問題嗎?」
春希「什麼啊?」
武也「有好好吃飯嗎?有睡覺嗎?...沒有讓自計陷入自甘墮落的生活吧?」
春希「啊...」

這樣啊...

武也之所以會在這個時間點不請自來,是因為他有來這裡做的事情啊。

武也「你要是肯出來的話,5分鐘就好,能和你說會話嗎?...即使在玄關門口也行」
春希「武也...」

周六的晚上,那場將武也和依緒捲入其中的,我的騷亂

自那之後,雪菜肯定向他們道歉了。同時,也應該將僅僅是表面發生的事情原固和經過告訴他們。

也就是說他們倆個,和麻理小姐還有杉浦一樣

武也「反正都買了,再拿回去就太浪費了啊。你就收下吧」

真是的,這些傢伙到底有多不信任我啊...

到底,對我...

春希「武也,那個...我,現在就去你們...哎」
千晶「.........」
春希「啊...」

正當這時,我的肩膀傳來了兩下敲擊。

在我順勢回頭的視線中,早已穿上大衣,做好準備的和泉正站在那裏。

武也「怎麼了春希?你說什麼~?」
千晶「.........」

一邊溫柔的笑著,一邊『掰掰』的揮著手的和泉,正站在那裏

千晶「再見啦」
春希「你不用這樣,我已經拒絕了」
千晶「對於現在的春希來說,我覺得不拒絕會比較好」
春希「和泉...」

結果和泉連一口都沒吃我那鍋超辣咖哩,難以置信的,空著肚子回去了。

千晶「我這星期還會找時間來的。下周就放寒假了,所以是在那之前呢」
春希「這樣,啊」
千晶「嗯,拜託你了」
春希「.........」
千晶「.........」

也就是說,武也也好依緒也罷,都是因為擔心我而不請自來的...

如今和泉也要離開,不也是出於和他們幾乎相同的理由嗎...

春希「吶,和泉...」
千晶「你周圍的人真是有趣呢,春希」
春希「誒...?」
千晶「你不管對誰都很照顧,我以前覺得雖然你那麼拼命,卻一直得不到回報很吃虧呢」
春希「你啊,當然會這麼想啊。畢竟你是榨取我的那群人中的領軍人物啊」
千晶「結果事實好像不是那樣呢,各種人,都願意為你付出呢。...真的很有趣呢」
春希「在周圍的人中,你是最有趣的那個啊」
千晶「真的好有趣。讓我的心跳個不停,你們那單純又複雜的關係,讓我學到不少喔(小聲)」
春希「哎?你說了什麼?」
千晶「我是說,果然我還是喜歡春希呢」
春希「哎...」
千晶「剛才那個可是秘密喔?尤其是對你。...因為我只對你說喔?」
春希「你啊...果然把我當傻瓜了吧?」
千晶「不,是真的喔。我喜歡那種...會照顧人的人喔」
春希「哎...」

瞬間...

和泉的表情一變

我是這樣感覺的。

千晶「我啊,其實是個十分嬌慣的人呢」
春希「和,和...?」
千晶「所以,就很嚮往那種值得依賴的人。深愛著對方,想提出更多任性的願望」
春希「喂,喂...」
千晶「而將我的任性,全部去實現的人,我好喜歡。最喜歡了」

和泉伸出溫暖的手,從兩邊捧住我的臉。

千晶「雖然嘴上囉嗦,總是抱怨不停,可是,卻絕對不會丟下我不管」

她那漆黑的雙模在認真的光芒下,就連我慌張的表情都顯現出來。

千晶「如果能對每個人都平等的給予溫柔,而唯獨我的時候能多分一些,那就太棒了呢」
春希「不要...開玩笑了」
千晶「你覺得,是在開玩笑嗎?」
春希「.........」

總覺得我現在好像並不是在與和泉說話。

這傢伙,名叫和泉千晶的傢伙,應該不是抱有這種深沉,陰鬱,而又沉靜的激情的那種女性。

相反,正因為她站在身為女性的對立面,所以她才會是即使待在我身邊,也不會讓我痛苦的稀少友人。

可是這種...像這樣的。

並不是我所知道的和泉,但卻是,我所知道的...

千晶「...不過我還真是在開玩笑」
春希「我就說啊啊啊啊啊啊!!!」

果然還是懷恨在心啊...對於沒吃到咖哩的事。

.........

武也「嘿,咻...不好意思」
千晶「呃!?沒,沒有,我才是」
武也「...?啊咧?那個女孩...」
依緒「對你來說,是到相當好的菜呢。」
武也「不,不是指那個...不,是道大餐這點倒是沒錯。總覺得在哪裡看過她...?」
依緒「是我們大學的人吧。住在這附近的人都是」
武也「只是這樣嗎?」

.........

武也&依緒「乾杯!」
武也「嗚哇好辣!?好辣啊這個咖哩~」
依緒「咳,真是的。而且還一片紅。要放多少辛香料才會變成這樣啊」
春希「那就別吃。對我來說剛剛好」

...好辣。

武也「不,不是...不過這麼辣正好就啤酒!下酒下酒」

提這裝滿便利袋的酒和小菜的二人組,剛一進門就突擊檢查了我家的鍋子。

依緒「要是有米就好了。吶,春希,沒有生雞蛋嗎?」

...難不成,他們真是為了蹭飯來的嗎?

春希「別全部吃掉喔?到周末為止要靠這些維生呢」

說起來,最近這段日子哩,每周有一半時間都在吃咖哩啊...

這也是拜我缺乏拿手絕活所賜,或是將自己也捲進來的所得到的賞賜。

依緒「話說回來,真是好久沒來這裡打攪了呢」
武也「剛聽說春希你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本來打算每天都來叨擾你呢」
春希「你要是敢這麼做,我就讓你來一次打掃一次」
依緒「自從你轉部之後就沒再正式和你見過面呢。果然不能每天都見面的話就拿不出什麼狀態啊」
春希「啊,啊啊...抱歉」
武也「喂,依緒」
依緒「啊...」

觀察到氣氛的...不如說察言觀色過度的武也,立刻給了依緒一肘。

說起來,剛升到三年級時,我沒跟任何人討論就擅自轉部這件事,依緒她事頗有微詞啊。

春希「不用在意。我也覺得那時的事是我不對」
武也「...讓你想起這件事本身就是我們失敗了」
春希「哎...?」
武也「我們今天只是想喝酒的,所以在來到這裡之前就規定好了,把話題扯向尷尬方向的人要受罰」
依緒「如果接下來五也一直沒有失誤的,今天的酒錢就全部由我來掏...」
春希「...你們不覺得這種比賽方式對我很失禮嗎?」

...過然這些傢伙是為了蹭飯來的吧?

春希「啊,說起來啊,依緒」
依緒「嗯?什麼?」
春希「『喂,依緒』這句話是句回還啊。雖然說我至今為止都沒注意到」
依緒「.........武也」
武也「啊」

.........

春希「喂,你干什麼啊武也?別隨便打開別人家的抽屜啊」
武也「說什麼呢。去別人家的時候先探索一番是基本吧」
依緒「你是中學生嗎」
武也「吶,春希,有沒有無碼AV之類的?來場放映會吧」
依緒「別讓人說兩遍啊。你是中學生嗎?」
春希「你把與你同來的人的性別當什麼了?」
武也「沒什麼要緊的吧,畢竟是依緒」
春希「沒什麼要緊的嗎?」
依緒「沒什麼啊。反正我不覺的春希會有那種東西」
春希「...我還真有信譽啊」
依緒「嘛,某種程度上」
武也「可惡~,沒有啊」

武也將這段冰冷的對話當耳邊風,繼續狩獵我的書架和床下。

雖說現在酒過三巡,不過要是現在讓『每日一換的女友們』看到現在的武也的話,他那三個月左有的戀情估計也泡湯了。

不過對武也來說,正因為在這裡的是依緒,所以他才刻意採取這種植白的方式吧。

只有在面對依緒時,才露出和中學生一班的態度,這份徒勞感看著也讓人心酸啊...

武也「對了...最近都改成網上下動畫的類型了啊,先去檢查一下資料夾!」
春希「住手啊啊啊~!你這蠢材~!」
依緒「...春希?」

.........

武也「哎~呀討厭啦~。我真的是在男人家裡啊。是我附屬時代的一個同學」
武也「真是很抱歉。今天我是真的不能去。下星期一定...哎?明天?」
武也「哎呀,明天有點...不是,這幾天我貌似都得待在這傢伙身邊啊。說起來因為他被甩了貌似有自殺的衝動呢」
春希「...你不用顧慮,直接去她哪邊就好」
武也「哎?女人?討厭啊~怎麼可能有這種是啊。我心裡只有靜子你一個啊...這句話我都說幾遍了?」
依緒「...嘛,對武也來說這裡確實沒有女人啊」
武也「所以說別哭了啊,我說。好嗎?現在要好好聽我說啊.........我愛的人,只有你啊」
春希「...喂,這樣好嗎那個?」
依緒「為什麼我要去做好壞的判斷?」
春希「你就變一點吃醋吧?那傢伙,可是相當存心喔?」
依緒「我喜歡那種眼裡只有我一個的男生呢。要我在武也和春希裡選一個,我一定選後者」
春希「...真是的」
武也「啊,澄代嗎?是我是我,武也啊~」

.........

武也「...接著,冰鎮威士忌」
依緒「嗯」
春希「.........」
依緒「給,請用」
武也「啊,不是仙貝而是烏賊啊」
依緒「接著」
武也「謝了」
春希「.........」
武也「呼...」
依緒「.........」
春希「.........」
武也「.........」
依緒「.........」
春希「...吶」
武也「嗯?」
依緒「怎麼了,春希?」
春希「已經要凌晨了吧?」
武也「已經到了。過了三分鐘了」
依緒「啊,能開電視嗎?我記得衛星頻道能收到NBA的比賽...」
春希「我記得末班車的確是...」
武也「沒事,擠擠睡吧」
依緒「相對空調一定要強一點。順帶一提要是有加濕器就最棒了」
春希「雖然我已經猜出來了,你們不會不打算回去吧...」
武也「沒什麼吧。我已經很久沒像這樣痛飲一場了喔?」
春希「那是因為你過於虎視眈眈了」
依緒「要是普通的喝酒玩了,本來就沒什麼要顧慮的呢」
武也「那對衝著我來的女孩子太失禮了嘛。你們真的什麼都不明白呢...」
春希「我也不想明白」

.........

武也「嗯...姆...呼----...」
春希「給,毛毯。只少把這個蓋上吧」
武也「嗯~...咕----...」
依緒「真沒出息」

一人倒下。

春希「依緒你可以睡床上沒問題喔?」
依緒「不用了。不要讓床沾上不是你女朋友的女人的氣味啊」
春希「我倒是不介意」

畢竟上周才剛沾過。

依緒「呼...」
春希「還要喝嗎?我倒給你」
依緒「不用了...我稍微休息一下」
春希「是嗎」

我們三人的酒量從以前就沒變過。

不過,在這裡加上一個人的話,那份平衡就會瞬間崩壞了吧。

依緒「.........」
武也「嗯...嗯唔...」
春希「...好」

自從日期改變之後,再少掉一個人之後,氣氛就開始越來越沉重。

不管事我還是依緒都撐著沉重的眼皮,一味的喝酒,或是望著天花板。

依緒「.........」
春希「.........」

但實際上,對我們來說,都不會滿足於這份沉默。

我們都等著對方先開口,在我們心中,肯定都懷著這份期待。

依緒「我說啊」
春希「這樣啊」
依緒「...我什麼都還沒說吧?」
春希「...抱歉」

所以我對這份『來了!』的高昂過頭的幹勁。稍微不好意思。

依緒「其實啊...我們昨天去了雪菜家」
春希「這樣啊」

沒錯,這樣才是正確的。

依緒「因為她父母在家,所以11點左右就回去了」
春希「她還...好嗎?」

明明在幾天前才見過她。

那個時候雪菜的表情,聲音,還有話語,明明都還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裡。

但是,對於雪菜在一天前的樣子,我果然還是一直都無比的在意。

依緒「剛開始見到她的時候...她比現在的春希你還要更消沉」
春希「那,你們回去的時候呢?」
依緒「...比現在的你,稍微消沉一些吧?」
春希「這樣啊」
依緒「.........」

雪菜『果然不會對我生氣啊...』
雪菜『既不會批評我,也不會對我說叫,不會像從前一樣來那樣對我啊...』

迄今為止不知重複了多少次的那些誤解和深信,與那悲傷彼此交錯的結局,他們伴隨著雪菜的淚水,狠狠的刺痛了我的心。

但是,這種痛對我來說,不過是災難的副產品一類的東西罷了。

依緒「春希啊」
春希「嗯?」
依緒「你真的,很堅強啊」

這話本身聽起來可能讓人感受到某種肯定的意思。

但很可惜的是,從她口中說出來的完全沒有包含那種情緒。

依緒「雪菜她啊...又說『是自己的錯』」
春希「是嗎...」

只是因為自己參加了聚會。因為自己沒和任何人連絡,就打破了門限。

依緒「說來說去就是那句『是自己的錯』。三天前也好,一年前也好,就連三年前也...」
春希「.........」

就連我們不能三個人再一起的事情。...甚至於,當初成為我們三個人的事情。

依緒「所以,不管事安慰她還是責備她都只會讓她更消沉。...變成難伺候的女人呢」

但是,雪菜之所以會有那種想法,都是因為我的過失。

依緒「不過啊,你也很難伺候喔,春希」
春希「是,嗎?」
依緒「明明在其他事上你可以無比的冷靜去批評他人,但唯獨在這件事上,你絕對不會認為是雪菜的錯不是嗎」

因為像這種『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爭論早在以前就已經結束了。

春希「那是因為,我只站在公正的立場上。...所也,我才會有過錯在自己身上的自知之明」
依緒「嘛,嘛...雖說實際上是你的不對啦」

但是像這種誰的罪更重,由於結果太明顯,所以,雪菜是絕對不會去觸及的。

春希「謝了啊。依緒」
依緒「我可不是在說你好話喔?」
春希「能到這邊來」
春希「...不,我更感謝你,能去雪菜那」
依緒「...嗯」

我已經收到足夠的嗯惠了。因為他們已經是第四組了。

這幾天來,我一直被各式各樣的人所關心,根本沒有陷入煩惱的時間。

在我身邊,有著會來鼓勵我,關心我,捉弄我,還有責備我的人。

春希「吶,依緒。從今以後,雪菜的事情也拜託你了」

但是雪菜的身邊只有依緒和武也兩人。...所以她才會比我消沉。

在旁人看來,明明是這麼受歡迎又華麗的人。但是現在的雪菜,卻比我更加拒絕著與他人產生接觸。

只是,她比我更好的掩飾了這一點,以至於除了我們之外都沒人注意到,僅此而已。

依緒「現在就交給我吧。...相對的,你要趕快把她領回去啊。在怎麼說,我們也只是代理人。」
春希「...你們也挺多管閒事的啊。完全不能說我」
依緒「是春希你把同類叫來的啊」
春希「依緒...」

.........

武也「吸...呼...」
依緒「嗯...嗯唔...呼」
春希「.........」

兩人倒下。

現在已經是半夜三點。...也就是週三的27點。

僅僅這些天裡,變的十分特別,而又剛剛在幾天前,從特別的寶座上掉落下來的,我們的,與眾不同的時刻。

所以我還要從這裡開始。...因為如果不靠著這種特殊的條件,我根本無法拿出這麼大的勇氣。

即使藉著酒力也無妨。只為了能夠和雪菜在說上話。

『剛才,武也和依緒來了』

想要回到三年前,抱著如是的想法。想要從現在逃出。

可是...

我果然還是必須在這個時間...在這自那三年後的世界活著。

必須活在,現在的雪菜所在的這個時間裡。

『在別人家隨便吃了點飯,還大鬧了一場後,現在總算睡著了』

在有著麻理小姐,杉浦,和泉...他們先不提,有依序和武也以及他們所聯繫著外面的那個世界。

因為在我身邊,有很多完全不輸給三年前的,喜歡多管閒事的人們。

『我們久違的痛飲了一場。也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起來呢?』

吶,雪菜...現在在你身邊有著很多嗎?有著很多那樣重要的人嗎?

我,不變成那樣,就不行嗎?我變成那樣也可以嗎?...這個曾經背叛過你的我。

『今天就先這樣。我要睡了。明天我還會給你發短信』

在最後,將自己最想要傳達過去的信息,若無其事地加上去...

春希「呼啊啊~...」

剛一按下發送件,強烈的睡意便一口氣向我襲來。

不,其實我的大腦早就沉浸在這份感覺當中,只是因為之年都沉浸在別的思緒裡,沒有注意到這點而已。

『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之類,
『你應該又更加需要傳達的事情吧』之類,
『你才是個中學生吧』之類。

如果這封信被他們看到,會不會被他們吐槽呢。

不過,今天這樣就好。因為我已經是,如此的疲倦了...

如果又想到什麼想說的話,只要在明天再發一封短信就好了。

.........

......

『依緒和武也君,昨天也來我家玩了喔』
『因為我們家中就有父親看著,所以就沒喝酒。不過我們說了很多話,非常開心呢』
『早上要是能起的來就好了呢。還有就是,要注意別感冒了喔』
『晚安。明天見』
『絕對要,明天見』

小春「哎...」
美穗子「所以說,友人看見了啊。在峰城大學的正門,小春你和一個大學男生獨處...」
小春「在大學正門那時刻,就不希望被當成是獨處啊...」
美穗子「從問來的身高和體型來看,我想應該沒錯。...對方是北原老師,對吧?」
小春「呃,嗯」
美穗子「...」
小春「不是,那個,所以說啊?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美穗子「誤會只的是什麼?是指我對老師和小春你背著我見面的是,會產生怎麼樣的誤會嗎?」
小春「.........」
美穗子「在知道我已經向老師搞白的情況下還去做這種事,難道你還準備說不是為了什麼奇怪的理由嗎?」
小春「.........」
美穗子「你在,說些什麼啊。你沉默的話我就什麼都不明白啊...」
小春「...那麼,美穗子,到了這個時候,那我就一五一十地說了」
美穗子「哎...」
小春「我覺得,你還是放棄北原前輩比較好」
美穗子「呃!小,小春...你怎麼...」
小春「你看,你果然是誤會了。聽好了喔?剛才的意見和我自己的立場可是沒有半點關係喔?」
美穗子「我,我不懂你什麼意思。既然沒關係為什麼還要這麼說...」
小春「北原前輩,是有女朋有的。只是因為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現在兩人分開了一段距離」
美穗子「那是,什,什麼啊?」
小春「字面上的意思。她並不是因為討厭你才拒絕你的。只是她現在對誰,都不會去考慮那方面的事情」
美穗子「老師他,沒有這麼說過。他說他沒有在交往的人...」
小春「那是...因為他不想說啊。是因為有著不想對人說的事情啊。你要理解他啊」
美穗子「既然不想對別人說...為什麼又會對小春裡說呢?」
小春「哎?那個...你看,都是因為被我死纏爛打的追問的實在沒有辦法...」
美穗子「為什麼你會死纏爛打的追問?你一直纏著老師嗎?」
小春「那個是...因為美穗子你」
美穗子「你對老師的事情感興趣啊。所以才會像那樣,就連我也欺騙...」
小春「不,不是的啊!我之所以沒告訴你,是因為那個...」
早百合「你也差不多一點了吧矢田。那樣是毫無理由的怨恨啊」
美穗子「哎...」
亞子「小春是絕對不可能會背叛你的。明明是他的朋友,你連這一點都不知道嗎」
小春「你,你們...」
早百合「反正他肯定是想為矢田做些什麼,才會孤零零的一個人衝進大學啊」
亞子「小春這種超乎常人的多管閒,你不是也知道嗎?再稍微冷靜一點吧?」
小春「...你們明明是我的朋友,不覺得這麼說有點過分嗎?」
早百合「小春你也不要老是參與這種無聊的事裡面了啊,已經沒有意義了,趕快住手吧」
美穗子「無,無聊...怎麼會」
亞子「因為啊...這只是因為被別的男人甩了,就擺出一副世界末日的樣子。說實話有點煩人啊」
美穗子「呃!?」
小春「什...我說,你們兩個都不要說了啊」
早百合「這話本來應該由小春說的呢。你這種每日嘮嘮叨叨讓周圍的人都變的陰沉的作法,差不多也該住手了吧」
小春「受害的人是美穗子吧?我們沒有資格去決定這是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吧?」
美穗子「...」
小春「啊,美穗子...稍微等一下」
亞子「不用管她...反正她被甩的是時也不會有任何改變」
早百合「結果讓她重新振作起來的只有時間了。小春你沒必要這麼努力」
小春「那個...多謝你們為我說好話。不過,比起我的是,我更希望你們關心一下美穗子」
亞子「小春...」
小春「我會讓大家和好如初的。所以請你們也對她溫柔一點...我走了」
早百合「真是的...所以說她太愛替人操心了啊」
亞子「將來可是會禿頂的」

.........

『關於發送短信的時間我已經清楚了』
『也是呢。本來也就沒有必要在晚上3點時才能聯絡這種規定』
『抱歉...就像春希你說的那樣,其實我把鬧鐘設在2點50分了』
『因為我不想挽回信息。而且再怎麼說,我也想立刻看到春希君寄來的短信呢』
『而且因為我一直都醒著,所以鬧鐘根本沒有意義了呢』
『啊哈哈,真好笑呢。這讓我想起剛有手機的時候呢』
『應該是在我初二的時候吧。我為了等朋友發過來的第一封短信,整個晚上都一直醒著,結果都沒有發來呢』
『第二天問她時,她居然說要把發短信的事忘得一乾二淨了,和男朋友通話了一個晚上。真是的,當時我和她吵了一架呢』
『不過,不久之後我就和她和好了。從那開始,直到分班為止,我基本上都有在發短信呢』
『啊,當然上課的時候是不會發的唷?要是不把這點說清楚的話,又會被春希君批評了』
『現在是...抱歉。上課中也會看。我已經完全成了一個不好的大人』
『那就這樣,短信發的太長也不好呢。雖然長也沒什麼實質內容呢』
『晚安,明天見』
『追加』
『最後,我還有個疑問』
『每天發一封短信...這是規定嗎?』
『發兩三封的話,不可以嗎...?』

千晶「發兩三封的話,不可以嗎~?」
春希「哇啊!?」
千晶「這天真無邪的短信是怎麼回事啊。春希,難道你的女朋友是初中生?」
春希「別看啊!偷看別人的短信是侵犯人隱私喔!」
千晶「...你這反應也很像初中生」

這傢伙,一如既往的不管干什麼壞事都不帶皺眉頭的

那些所謂的十幾不去撼動世界,不管發生什麼事也能暢通無阻活在這世上的人,說的就是她吧。

春希「那麼,有什麼事?這節課你原先都沒來過吧」

記憶中,我從前問過她原因,她給出的答案『因為是周末下午』這種讓我頭痛的回答。

千晶「這節課結束之後,春希你今天也就回去了吧,我想著你一起去購物」
春希「購物?」
千晶「嗯,我去幫你選送人的聖誕禮物。給我還有那個初中女生兩人份」
春希「...你這句話當中有兩個地方想吐槽」
千晶「開玩笑的,是今天的晚飯」
春希「你為什麼要擔心我的晚飯...啊」
千晶「我這星期還會來的。我不是這說過了嗎」
千晶「看來你總算想起來了呢。這星期已經差不多結束了吧?」
春希「這樣啊...」

泡湯了的那場學習會。

本來,應該是在那天進行校對,然後在昨天可喜可賀的靠著提交報告而得到無罪赦免。

由於我單方面的延期,對於我來說根本就不存在拒絕和泉的請求這個選項。

當然要建立在開學習會這件事本來就很不合理的問題,老調重彈的前提上。

千晶「怎麼了?一副在沉思的樣子?平常那副『雖然最上不說不要卻很放鬆』的春希哪去了?」
春希「唔...不要在像平時一樣重複捏造謊言啊」
千晶「看來是找到頭緒了呢」
春希「.........」

千晶『我是說,我果然還是喜歡春希呢』

千晶「今天可以吧?可以的話我可不想連周末也要來這裡呢。從我家到這裡可是要一個多小時的車程」

我肯定不會拒絕她,和泉若無其事的肯定這點。

從她那份態度來看,只有那句『不過我還真是在開玩笑』應該不是在開玩笑吧...啊啊太煩了!

春希「啊,不過今天...」

星期五...

千晶「嗯?有什麼事嗎?如果不行的話明天也可以。雖然很遺憾,但我是無可奈何,忍氣吞聲,超不願意的答應的。」
春希「你這傢伙...」

我無視掉和泉,開始梳理這個星期的日程

每周五,我都要去開櫻社打工。這個星期六要在goodies值早班。星期天也一樣。

而下周一就是寒假之前的最後一堂課。就是說是報告的截稿日期。

...這星期,我哪來的時間啊。

千晶「等一下春希?是到如今你該不會是要拋棄我吧...」
春希「你給我等一下。我現在正在考慮。還有那個不是『拋棄』而『放手不管』」
千晶「一如既往地仔細啊」

開櫻社那邊...在這之前交過稿子,想休息的話應該可以...大概

goodies那邊...因為杉浦兩天都要工作,按照情理應該要去個一天。

...不過,至於為什麼要和那傢伙遵守情理,我也是和和泉這件事一樣難以釋然。

這麼一想的話...應該有辦法的吧?

1.知道了,那就今天好了

春希「那麼,這節課上完就一起回去吧...」
千晶「這樣才對嘛~來,回去吧回去吧,向著我們的城堡」
春希「先把課聽完。還有是誰的城堡啊?」

之後向麻理小姐打個電話吧。

上次都說會用那篇報導了,應該不會再多給我工作了吧。多半,靠短信就可以了。

千晶「回家路上去買東西吧。反正明天也休息。晚飯就大吃一頓~」
春希「知道了。去超市買炸肉餅吧」
千晶「...現成品?總覺得越來越偷工減料了?」
春希「放心吧。上次作的咖哩還有剩。我就做一份炸肉餅咖哩好了」
千晶「...雖然無法釋然,不過炸肉餅和咖哩我都很喜歡怎麼辦?」

『寫報告,辛苦了』
『居然會讓春希君不得不直到寒假前都在趕,這個研討會真嚴格呢』
『我這邊雖然每周都要交課題,但是因為只要幾個小時就能做完,所以現在我已經不怎麼受研討會的拘束了』
『不過,畢業論文好像很嚴格呢。據說每年都會有一人畢不了業。...必須要去努力不去成為那個獨一無二的人呢』
『說起來,你決定好畢業論文的主題了嗎?』
『自己決定課題,自己去行動。像這種學習方式我還是第一次呢,感覺像是被放在大海的中心』
『不過對於春希君來說,應該是如魚的水自由嗎?』
『春希君你從前就不單認真聽課,對於相關的東西也很改興趣,就連不會在考試中出的東西也學了很多』
『你的這點我一直非常尊敬。這是我引以為豪的一點』
『那麼,加油吧。等做完在發短信吧』
『這樣一來,下次就能像你發祝賀的短信。之後見,喔』

千晶「~~~呃,結束啦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那給我看看」

本應坐在對面的和泉,發出了意義不明的怪聲

在筆記本電腦上,的確寫著『以上』兩個大字,暗示著20多天的慘烈大戰,終於畫上休止符。

...至少只限最後一夜是這樣了吧。

千晶「頭已經動不了了~。身體也動不了~。接下來我一個月什麼都不想做~」
春希「不要在人家的床上游泳啊」

一邊喊著動不了卻這麼有精神。

總之我將報告翻回第一頁。開始檢查這份不是我的報搞。

春希「...哎呦」

一上來就有問題。

上面既沒有標題也沒有姓名。不如說是張白紙...

千晶「總之先睡個24小時!起床後填飽肚子!在那之後...三大慾望的最後一個怎麼辦?」
春希「想去廁所左轉。」
千晶「你這個發言是解釋排泄和性慾中的哪個?」
春希「不管解釋哪都很充分吧」
千晶「就算聽到呻吟的聲音也無所謂?」
春希「回去」

...啊,發現錯字。

千晶「春希好冷淡~!明明是這20天以來一直在同桌的戰友!」
春希「我和你只有同桌3回,而且都不是我期望的」

再就是,換行和文字調整...啊,這裡強調一下比較好。

千晶「說什麼呢。除了春希以外,還有誰期望我能提報告」
春希「以畢業為目標啊,大學生」

參考文獻列表...都已經輸進去了。好,接著,只要保存...

春希「基本就是這樣吧。嗯,的確完成了」
千晶「...真的」
春希「雖然體裁有點奇怪,不過內容不會不會友人挑三揀四了,至少對我來說」
千晶「...千真萬確」
春希「雖然有人可能會說你的理論太跳躍了,不過像這種名間傳說本來就沒有固定格式。再說你確實有仔細考察過,而且最重要的是很有趣」
千晶「嗚哇...我還是頭一回被春希你這麼誇獎」
春希「辛苦了,和泉。對你來說,真的很努力啊」
千晶「呀霍啊啊啊~,好了啊啊啊~!」
春希「就算我說合格了,你也不一定會升級喔。畢竟打分的是教授」
千晶「已經行了啊,畢竟得到春希的認可了嘛,這樣我們一起努力就有回報了呢」
春希「和泉...」

這或許是亡羊補牢行為,不過我還是稍微有點感慨。

...不好,我搞錯日語的使用方法了。

千晶「啊~真是的~,放下心來以後就沒力氣了,頭已經動不了了~。身體也動不了了~」
春希「你在放心以前就已經脫力了吧」

不過,現在這樣也無妨。

不果我逼得在緊,她沒干勁的話也無法達到這種成果。

...即便她這種動力只有在自保的時候。

千晶「那,春希,慶祝一下吧。你冰箱還有啤酒吧?」
春希「為什麼你會知道我家冰箱有什麼?我可是都沒印象啊」
千晶「啊,魚肉香腸我也收下了。放心吧,那裡還留著一根」
春希「真是的...」

這傢伙真是不知憂慮...不過她原本就腦袋空空的情況我一開始就很了解。

打開冰箱之後,我發現裡面鬧飢荒...開玩笑的,還不至於那樣。

哪裡的確放著啤酒。與肉香腸還有一根。再加上,奶酪一包。

配上之前武也他們留在這裡的點心,應該還能做出三明治吧。

好,這樣差不多...

春希「啊...」

才怪。雖然腦袋有著怎麼樣都好的預定,不過在看相時鐘時,就隨著時間一起停止了

千晶「怎麼了?冰箱空空如也嗎?那出去買東西吧」
春希「不是...」

距離末班車還有一小時。

千晶「沒事的,點心的開銷我會控制在3000元以下的」
春希「我說的不是這個」

從現在開始的話,這傢伙一小時以後會乖乖的回去嗎?

千晶「沒辦法了!今天就AA制吧!真是,像我這種自己掏錢的女孩可是相當罕見喔?不覺得我的評價可以上升一點嗎?」
春希「和泉...」

說起來她之前若無其事的說準備睡24小時,難道說這傢伙也是干勁滿滿的想住在這裡

千晶「接下來我要準備一下,稍微等等。啊,順帶一說,酒也多買一些吧?」

...倒不如說,這好像是理所當然的事。畢竟她做出實績,而我也不能斷然的說不行。

春希「和泉」

那麼...

千晶「蘇打燒酒,雞尾酒,再加上啤酒...」
春希「你今天該回家了」
千晶「嗚哎...」

必須要說清楚才行。

千晶「慶祝...」
春希「馬上就末班車了。現在開始喝的話,你又會回不了家喔」
千晶「挺好的吧~。就算不回去也」
春希「對我可不好。你要是不回去的話」
千晶「之前不是也讓我住下來了嘛」
春希「上次是凌晨1點,這次是半夜11點半」
千晶「我已經很累了啦~。已經走不動了啦~」
春希「你該才不是干勁滿滿的說要去便利店嗎?」
千晶「我已經走不到一千步以上啦~」
春希「不要在那裏做調整,回家」
千晶「為什麼~?為什麼突然變得這麼冷淡啊~?」
春希「那個.........因為對不起你的父母」
千晶「你要是這麼說的話,上周就已經對不起過了吧!」
春希「那個是...不對,我什麼都沒做吧!」
千晶「...也就是說,今天和上週不同,準備做對不起我父母的事了?」
春希「不是,絕對沒這回事,絕對沒有」
千晶「...雖然我還有無法釋然的地方,不過現在先回到正題好了。為什麼不行」
春希「那個,所以說...」

我的左手碰到了我的手機。

一個沉睡在收信夾中,堆列著數十封郵件的地址浮現在我的腦海中。
春希「要想慶祝的話,等下一周的最後一堂研討會如何?到時我請客」
千晶「.........」

不過那種事我說不出口。真正的理由,我是不可能告訴她的。

千晶『小木曾...雪菜吧?名字大概是這樣的女孩子』

因為那時我對她說了『沒有必要回電』。

因為我拒絕了和泉干涉,沒有將此事故認定為是和泉的責任。

春希「不要大學或者是我家這種地方住下,好好回家去。你的雙親一定會很擔心你吧」

所以,如果我現在將不能讓她鑄下的理由說出來,那就相當於是在對上周的和泉的責任舊事重提。

那一個星期,那一次錯過,還有在那之後的重修舊好。

就相當於是承認,和泉的一舉手一投足,都會給予現在的我毫無道理的極大引響。

春希「我送你到車站。所以說,一起出去吧」
千晶「.........」
春希「和泉...來吧」

我撿起和泉的上衣,在一次為她披上

她的肩膀低低的垂下,一動也不動。彷彿在說著,她沒有接受我的說詞。

千晶「父母是不可能關心我的。反正她們在對我在這裡做什麼一點興趣都沒有」
春希「.........哎」

對於她做的回答,我的反應似乎慢了半拍。

千晶「...有興趣聽嗎?」
春希「!?啊,不,不是的」
千晶「有啊~。我不回家的理由,春希正在用自己的方式在意著啊~」

這傢伙又來了...

在裝出一副嘔氣的樣子同時,視線不知何時已經微微的上揚,窺視我瞳孔中露出的那份動搖。

千晶「那個呢,那個呢...對了,我從小就有被父母虐待過的痕跡...要看嗎?」
春希「不,這一點可以確定是在撒謊。雖然理由不能說」

畢竟,她之前在人家面前把上衣泉拖了。

那個潔白又漂亮的背,可不是那麼容易就忘的掉的...

千晶「那,那麼!其實我被養父性虐待了...」
春希「如果是真的,就算我現在去你家大發雷霆也...」
千晶「不,不是~我必須要考慮自己今後的生活啊。要是春希你要照顧我一輩子也罷」
春希「如果你能證實你剛才的話是事實,我會用盡一切辦法提供你援助」
千晶「唔...」

比如說精神損失費的交涉,或是獎學金,還有在變的人盡皆知時,為了從誹謗重傷中保護她而採取的措施之類。

我拼命的考慮,去找到如何才能不讓和泉受到新的傷害,同時也不讓她現在所抱持的傷痛進一步擴散的方法。

再怎麼說...

千晶「抱歉,剛才也是在說謊」
春希「不要對我說,去向那些真的受到虐待的人道歉」

這也是賠率很低的一場賭博。

千晶「討厭啦~真是的。你到底有多了解我啊春希~。已經是那個了嗎?所謂的愛上就輸了嗎?」
春希「來,回去吧。到車站前我會繼續聽你說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和泉這傢伙,只不過是離家遠一點而已,到底要搞得多麻煩才罷休啊...

千晶「嘛,要說理所當然的話也沒錯呢。畢竟,我們家別說養父了,連親身父親也沒有」
春希「嘿,哎」
千晶「我是和母親兩人住在一起的呢。而且關系很不好」
春希「...哎」
千晶「所以上大學以後都不回家睡覺。要麼在大學,要麼去網咖,要麼來春希的房間」
春希「別把最後那一個說的向性行為一樣。你只住過一次吧」
千晶「我回家一般只是拿換洗衣物。就算待也不也不會待超過一小時。畢竟要是母親回來,我們就會馬上吵起來。」
春希「不過,她還是會給你洗衣服吧?」
千晶「應該是家政服務員才對呢。她來的時間是周二和周四,所以我一般挑這兩天回去。」

什麼啊

千晶「好了,這次你準備用什麼方法辯倒我呢?」

這是多麼平凡,既不冷酷,也不稀奇,這麼平凡見到的事情啊。...

千晶「...不過話雖如此,說實話,我要說的就這麼多了呢。唔~嗯,不會潤色的話,故事講到一半就沒意思了呢」

不...雖然是隨處可見的事情,但正因為這種真的只有很少讓人難以釋懷的感覺,才會給人添加一分無謂的糾結啊...

春希「.........」

左手再碰一次手機。

既然我已經在上一封短信中對她說了『不要等太晚』,那麼寫這份報告的經過,就必緒要在日期變換之前傳達給她。

不,並不是因為這種強迫觀念。而是因為,我想將話語傳達給她。只是因為,我深深的期盼著,與她進行對話。

春希「和泉...」
千晶「嗯~?」

可是,可是啊...

在我面前剛剛聽到的那個,和真實,事實,誤解,謊言,全部相關的,只是這傢伙所展現出來的,極為少許的愚味不也...

春希「你果然還是...」

可是,如果聽她說完的話,末班車就肯定會開走。

那樣的話我也肯定會變得無法再說『回去』這句話。

那麼,我...

2.今天就,回去吧

『好的,那我就應你的要求...北原春,恭喜你升級!』
『啊,剛才被弟弟批評了。過了零點放彩包炮竹好像很不好呢』
『在那之後,看到我在房間裡準備葡萄酒,他更驚訝的說"姐姐,你鬧過頭了"呢』
『嘛,嘛,那個姑且先不提,總之這樣就能沒有顧慮的享受寒假了呢』
『春希君在寒假有什麼安排?果然像之前寒假一樣,一直去打工嗎?』
『像聖誕節還有二次參拜這些大家都在休息的日子,正是賺錢的好機會,你過去常常這麼說呢』
『今年也一樣,賺錢的好時機?就沒有想過好好休息一下嗎?』
『...我也沒有其它意思。就是稍微問一下而已』
『是的,沒有其他意思』
『...現在,我正在消費第一杯。差不多也該喝第二杯~了』

『多謝你那封祝賀的短信』
『雖然之後還剩下一個考試,不過我已經拿到足夠的學分,總之應該是確定能升上4年級了』
『嗎,雖然在寫論文的時候遇到不少問題,不過這也會給我的畢業論文提供一點方向,這些辛苦也不是沒有回報』
『比起這個,雪,你是不是有點喝太快了?』
『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其實喝一杯葡萄酒就會醉吧。明天,你起的來嗎?』

.........

『老師 ~我還沒有想好你提出的那個問題~』
『第三杯~』

春希「唔...」

『所以說你醉的也太快了!發過來的短信已經亂套了喔?』
『你差不多也該不要再喝了吧。要是在說出什麼奇怪的話來我可不管啊』

.........

『奇怪的話是指什麼啊?我問春希君你寒假的安排,是那麼奇怪的事嗎?』
『我只不過事想說~,滑雪啦,初次參拜啦,如果春希君你不也偶爾才參加一下這類的活動,可是很快會變老的喔』

春希「~呃!」

『你沒有說過沒有其他的意思嗎?』

.........

『"沒有"這個詞重複了喔?春希君,這樣從語法上來說不是很奇怪嗎?虧你還是學國語的~』

春希「啊啊少囉嗦!」

『啊啊少囉嗦!』

.........

『啊哈哈...生氣了。春希君一邊說教一邊發火了~。好奇怪啊~』

春希「才沒發火!」

『我沒發火!雪菜你才是,趕快去睡覺吧。會妨礙到明天的生活喔?』

.........

『也是呢。我已經搖搖晃晃了~。明天,還得一早給媽媽買東西呢』

春希「.........」

『我說啊...明天早上,用不用我打電話叫你?』

.........

『拜託了!』

.........

......

...

雪菜「早,早安!」
春希「...你在這之前真的睡了嗎?」

於是乎...

相隔了一個星期聽到的雪菜的聲音,果然,該怎麼說呢,那個...

多半,就像在我腦中浮現的她的表情一樣,令人懷念,高興...而又有些痛苦。

佐藤「大家好」
店員「早上好」
佐藤「關於今天的早班,負責大廳的是中川小姐,飯山小姐,島本小姐,杉浦小姐。負責廚房的是下田君,服部君,佐藤君」
小春「.........」
佐藤「大廳組在午餐時間結束後,請按照依次按照順序休息。...廚房組請等待來幫忙的人」
小春「.........」
佐藤「啊,還有,杉浦小姐順利的度過了實習期間,從今天開始就要正式在本店工作了。...杉浦小姐」
小春「.........」
佐藤「...杉浦小姐?」
小春「哎?」
佐藤「能不能請你說句話呢?」
小春「啊,啊啊...好的。從今以後,也請各位一如既往的多多照顧!...那個,我之前沒有過什麼準備,就這樣」
中川「.........」
佐藤「好,那就解散。各位,請去做好開店的準備」
小春「.........」
中川「杉浦小姐,各桌的調料和餐巾紙的補充就拜託你了」
小春「...那個,領班」
中川「嗯?」
小春「今天的成員,就只有這些嗎?」
中川「算是吧,這裡一直一直都是人手不足。你也得干出一人份以上的工作才行」
小春「這一點我倒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中川「...杉浦小姐你還是一如既往的有自信啊。明明都被北原先生欺壓成那樣了」
小春「沒錯,就是那個」
中川「是什麼?」
小春「沒有來嗎?」
中川「誰?」
小春「呃...」
中川「啊,北原先生?」
小春「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中川「明明用『那種事情快察覺到啊』的表情盯著我,結果刺中以後還一臉不高興...」
小春「我沒有在瞪你。還有,我生下來就是這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中川「明明那麼可愛,真浪費」
小春「反正我對那種事情也沒興趣」
中川「北原先生他,沒給這裡發過什麼聯絡喔」
小春「這樣,啊...」
中川「再說,他本來就是作為杉浦小姐的培訓員而臨時被我們啦來的,既然工作已經結束,也沒理由再來了吧」
小春「...領班你還真理智呢。明明這麼依賴前輩」
中川「北原先生差不多也該要開是去應聘了,總不能因為這邊的事情去拘束他吧?」
小春「那個...或許說的沒錯」
中川「好啦,不要在意這種細枝末節了。差不多要開店了喔」
小春「細枝末節...」
小春「.........」
小春「那個笨蛋」

.........

『這樣啊,你又開始在goodies打工了啊』
『不過,出版社那邊也要繼續工作吧?而且報報也很辛苦,我稍微有點擔心。你沒有勉強自己吧?』
『...不管怎麼說,春希君你就是那種只要被人拜託就不會拒絕的性格呢』
『其實,大概在一年前做又,我路過goodies的時候,偶然看到在那裏工作的春希君喔』
『春希君果然還是和平常一樣,對店裡的女孩子提出各式各樣的注意事項呢,大家好像都很怕春希君你呢』
『可即便如此,一旦發生什麼事,大家還是會來找春希君,你在前廳和廚房之間一刻不停的來回奔波呢』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重捧捧日吧。不依靠你就不能正常運作,雖然很怕你,但卻還是聚集在你身邊』
『總覺得很開心呢。因為,看到那個很久以前就知道的,...但是現在不再我身邊的春希君啊』
『那個,不說閒話了!吶,寒假的期間裡還會去那裏打工嗎?』
『那個,如果可以的話,如果不會打擾到你的話,那個』
『不,沒什麼。再見』

春希「.........」

...明明在發短訊之前是可以重新編輯的,為什麼沒有把那些『沒什麼』的話給刪掉啊。

她是覺得我看到這個以後,絕對會有所想法,所以才清楚的留在上面了吧。

春希「...真是的」

雪菜的短信尚包含著少許的毒素。

她稍微解開點顧慮了嗎?開始流露出自己的真心了嗎?

真是這樣的話,這難道不是一個非常好的徵兆嗎。

將想要說的話全部憋在心裡,積蓄在一起的感情漸漸地露出爆發的徵兆,然後再拼命的抑制住自己的那份感情。

幾天前的雪菜,就是一直在重複著這樣的作法,結果讓自己漸漸的變的疲憊不堪。

無法看到彼此的臉,無法聽到對方的聲音。但是,卻能夠營造出兩人緊緊聯繫在一起的感覺。

說不定,對於我們兩個來說,這份只有文字交流的關係,是最人感到舒服的。

春希「好!」

無論是積極的思考,還是消極的逃避,總之,都先封印一段時間。

在周末的午餐時間。什麼都不想,拚命的去工作吧。

...那傢伙,現在正在努力嗎。

.........

春希「早上好」
小春「哎...?」
佐藤「早上好~。我等死你了啊~,北原先生」
中川「噢~終於來啦。工作已經一大推了,拜託你一開始就火力全開喔」
小春「.........哎?」
中川「好啦,杉浦小姐也別發呆了。15號桌的客人正等著喔?」
小春「那,那個...領班?這究竟是?」
中川「因為晚班的人數實在不構,所以就拜託北原先生了。...不過沒想到他上午就來了呢」
小春「哎?哎?哎?」
中川「嗯?...~。看到你那十分盼望的樣子,所以就沒告訴你。我覺得這樣會比較有趣」
小春「~~~呃!?」
春希「杉浦...?」

之前還被我擔心有沒有好好努力的『那傢伙』現在不知為何通紅著臉,渾身抖個不停。

...果然在第二天就三戰給她帶來負擔了嗎?

.........

小春「.........」
春希「.........」
小春「...(嗯咕嗯咕)」
春希「吶,杉浦」
小春「請你再等一下。我馬上就吃完了」
春希「.........不是,你嚼慢點啊。這樣對消化不好」

午安時間也過去了,在下午的時間,店裡的人正在享受這稍許的休息

直到剛才,還以完全無法想像是工作第三天的水準,在大廳裡游刃有餘的工作著的杉浦,現在正在休息室裡盡情休息。

順便狼吞虎嚥吃著我做的伙食。

小春「(嗯咕嗯咕)...唔!?(嗯咕!?)」
春希「...要喝茶嗎?」
小春「.........我不客氣了」

至於她為什麼要吃這麼快,有各種說法

比方說,因為午餐時間太拼命的緣故,以至於她在這遲來的午飯時間理,肚子已經空空如也。

在比方說,她不允許新人的自己這麼悠閒的休息。

又或是...

小春「多謝款待」
春希「...那麼,想說的話是什麼?」
小春「...你果然還是等得不耐煩了吧。還裝模作樣的說什麼『嚼慢點』這種關心他人的話」

明明只是杉浦一個人的休息時間,但卻連正在度過絕佳值勤時間的我也也被一起抓來休息是的緣故吧。

小春「請你再稍微等一下...(吸)呃...好燙!」
春希「...貓舌?」
小春「呀~真是的。我整個舌頭都被燙到了啊~。干麻泡這麼惹人厭的茶水啊」
春希「(吸)...我倒是沒問題」
小春「呼~,呼唔唔唔唔~」
春希「比起那個,你到底想說什麼?我差不多也該回廚房了」

我可忘不了再離開那裏的時候,還一次都沒休息的佐藤的幽怨視線。

小春「那麼我就單刀直入地說了...前輩」
春希「...果然還是再稍微等等吧?」
小春「雖然不要緊。但其實啊,前輩...我在這店裡,從立場上來說有點被壓迫的感覺」
春希「啊啊,被欺負了啊。看來你很招人討厭啊杉浦」
小春「...我總算知道,握在前輩眼裡是怎麼樣的一個形象了」
春希「哎,不是嗎?」

虧我剛才還以為之前我所擔心的事情終於要發生了。

小春「大家都對我很親切!她們說我雖然很忙,但是團對合作也不差,作為剛開始打工的人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春希「...那不是很好嗎」

除了剛才那句『被壓迫』這個完全不和羅奇的用法。

小春「嗯,太好了。只是,那個...我覺得有點,對我太過於關愛了」
春希「這是什麼意思?」
小春「我常常被領班開玩笑」
春希「被中川小姐?」
小春「...(點頭)」

總算被我猜中以後,杉浦低著頭,微微的點頭。

不過,她似乎對剛才那些唔為的都全子相當不滿,臉上那副不爽的表情可是一點都沒變。

春希「...嘛,她的確是有這樣的一面啊。不過她本人沒什麼惡意」
小春「這個我倒是知道...」
春希「知道了,我會若無其事地跟她提醒一句的。告訴她你有些困擾」
小春「雖然又些困擾是事實,不果我覺得前輩你去說的話會造成反效果」
春希「為什麼?」

說到底,既然如此,為什麼又要找我商量?我還以為她肯定希望我去仲裁一下...

小春「我只是想解開誤會」
春希「誤會?」
小春「是的...就是諸如我正在和前輩交往,這種全無可能發生的誤會」
春希「.........」
小春「.........」
春希「...知道了,我會去跟她說的。我會對她說到讓她對此痛入骨髓的地步」
小春「所以我才說,這樣只會造成反效果!」
春希「可是這件事再怎麼說也太不靠譜了吧~為什麼會以為我和杉浦在交往啊!?」
小春「我覺得那種說法對我來說很失禮的。...雖然我也不會為了這點指責你」

你不已經指責過了嗎。

春希「不對,等等啊?說到底我們這樣獨處,不是晃讓誤會增長的更過分嗎?」
小春「我就是為此才來找你商量的」

別在這種麻煩的地方反而一言帶過啊。

小春「我想,我應該能讓領班和其他人都解開這種誤會」
春希「要怎麼做?」
小春「我會去告訴他們我對北原前輩這種墨守成規腦袋僵化又不知變通的男人一點興趣都不可能會有」
春希「你不覺得那種說法對我來說很失禮的。...雖然我也不會為了這點指責你」
小春「你正在指責吧?」
春希「.........你真的覺得那樣能讓他們接受嗎?」

這,這個狂妄的後輩...

小春「的確,我覺得光是這樣不夠力。所以我想要得到前輩的許可」
春希「什麼許可?」
小春「可以把前輩女朋友的是,告訴店裡大家的許可」
春希「.........」
小春「光憑『雖然我們現在都沒有對象,但是對彼此都沒那個意思』這種說法,我覺得還欠缺一點說服力喔」
春希「..................」
小春「雖然要是我們都有對象是最理想的情況,可是不巧我現在並沒有那樣的意中人」
春希「...........................」
小春「所以這裡就靠前輩來當擋箭牌了。應該沒有異議吧?」
春希「你給我等一下啊啊啊啊!」
小春「應該,沒有異議吧?」
春希「雖然我剛才說過不會特意去指責你,也不要為了自己方便無視別人說的話啊」
小春「你之前不是和我說好了,不會放棄的嗎!」
春希「就算是這樣,你也不用去大肆宣揚吧...」

的確,在幾天前,她對我做了『別放棄啊』的激勵,而我也做出了『你的心意我收下了』的回答。

不過,這只代表我內心下定決心,並不是說我就一定要去向別人大聲宣告...

小春「你有什麼好困擾的?這不是什麼虧心事吧?沒什麼必要去瞞著別人吧?」
春希「現在就連對方的心情都還沒有確定,就我擅自的貿然行動也無濟於事吧」
小春「按照我從小木曾那裏聽到的說法,從三年前到現在,她的雙親都接受你們交往了吧」
春希「那是三年前的事情啊。...都已經過去三年了啊,從那時起」

光憑著我那少許的積極的態度,是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修復當初被我破壞殆盡的關係的。

只是,我終於開始向著目標的方向前進了而已。

在既不知道彼此已經相隔多遠,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到達她身邊的情況下。

小春「...那樣的話」
春希「我會去和中川小姐說的。不會給杉浦添麻煩的...」
小春「請把小木曾前輩的電話號碼告訴我。我現在就直接向她確認」
春希「你給我差不多一點吧!」
小春「我才希望你差不多一點吧!」

啊啊...

春希「你為什麼總是總是總是總是像這樣,去觸碰別人不想被他人觸及的地方啊...」
小春「這次的事情也和我有關係啊。沒辦法啊」

這樣的爭論,到底已經重複多少次了啊

春希「那只能算是個契機吧。你是,你只是想繼續干涉我們兩人下去吧?」
小春「都怪一直沒辦法下定決心的前輩你不好」

而且,還是說翻臉就翻臉...

我從這一個月令人厭惡的經歷中,獲得了應該知道的經驗之談。...那就是,在這之後的杉浦會突然的變成一個無敵的正義超人。

小春「真是讓人著急...又說這種不痛不癢的話,真是讓人太不爽了...」
春希「爽的人是我才對...」

虧我還以為她多少變得本分一點了。

虧我還以為,她那份人煩躁的多管閒事的個性,已經被她那些有點掩蓋過去了。

小春「你差不多也該不要再逃避了。...即便是為了我」
春希「我要是貿然得去做傻事,反而讓我和雪菜變得更尷尬了該怎麼辦啊...」
小春「到那時後我會負責輔導你的。不僅僅是為了前輩你和小木曾前輩,同時也為了我」
春希「.........」

同時這份令人煩躁的做法,卻無論何時無論何地,都沒有一絲陰霾,完全是出自她內先得,對人真誠的關心。

小春「...可以吧?」

1.隨便你吧

.........

......

...

春希「讓兩位久等了。這是兩位點的巧克力奶油三明治」
客人1「哎哎!?有這種事?」
客人2「就是啊~。在那的時候也引起了很大的騷動呢。...只限於女性陣營裡」
春希「.........」
客人2「啊,不好意思~。再來份半熟蛋包飯~」
客人1「啊,我也要同樣的東西」
春希「.........我知道了」
客人2「啊咧?不重複一下菜單嗎?像這種隨便的接客方式,某個囉嗦的指導員應該不會放著不管嗎」
客人2「我在兩天中可是被提醒了5次啊。明明在其中3次已經重複過了,結果還說什麼發音不好,或者不要隨便改變順序之類的」
春希「.........你們兩個都是值早班的吧。為什麼還不回去啊」
客人2「啊咧?居然對客人這麼說話?像這種傲慢的態度,某個囉嗦的指導員...」
客人1「我們可是會付錢的,而且也沒違反什麼規定。居然要趕我們走,這簡直就是大少爺買賣啊」
春希「.........唔」
客人2「重複呢?」
春希「...請讓我重複一下兩位菜單。是兩份蛋包飯沒錯吧?」
客人2「啊,順便用番茄醬給畫上人物素描。然後在寫上名字」
春希「...本店不提供這樣的服務。期待二位下次光臨」
客人1「又在趕我們走啊」
春希「.........請兩位慢用。然後,請盡可能早點回去」
客人2「真是個態度差勁的店員啊。要不要找某個指導員告狀呢?」
春希「呃!」
客人1「不好意思,接著說剛才那件事...」
客人2「啊~對了對了事小谷吧。按照谷口先生的說法,應該是和我在同一個時期進來的女孩子」
客人1「那大概是一年前吧」
客人2「那個女孩子啊,好像跟某個囉嗦的指導員告白了喔」
客人1「...真是沒品味」
客人2「哎呀,不過啊,那傢伙有身高,長相也還不錯,又認真又可靠而且重要的是峰城的學生,在當時評價可是相當好」
客人1「長相也不錯...這是這裡的女性陣營的共同看法嗎?」
客人2「不過,那個時候對方的回覆已經變成傳說了啊...雖說結果在演變成奇怪的傳聞之前兩位都辭職了呢。」
客人1「到底說了什麼?」
客人2「那可就厲害了啊。『不要把工作上面的關照和男女之間的好感混為一談』之類的,那種完全不留情面的話。到了最後,還特意加上了一句,『以後不要再說這種事了』」
客人1「啊~!和我朋友的經歷簡直一模一樣!」
客人2「是嗎...就算從這裡辭職了,也還是用同樣的手法啊。好過分~」
客人1「要是從一開始就說自己有女朋友的話就好了,就不會有女孩子被傷得這麼深了呢」
客人2「別人問她的時候他可一直說自己沒有喔?所意才讓小谷有了希望」
客人1「果然不可饒恕。居然先讓對方感到期待,然後又把這份期待打破。總覺得光是想到就生氣...」
客人2「這就是他的做法吧?那個看著女孩為自己哭泣而暗自竊喜的虐待狂?」
客人1「難以至信。真是惡趣味到了極致。印象完全破滅了呢」

.........

佐藤「3號桌。兩分半熟蛋包飯好了」
春希「.........能不能把代理店長的職位交給我」
左藤「請你好好工作啊北原先生。大廳那邊的人手本來就不夠用了」
春希「你只在發現別人的弱點的時候,才會突然變得十分有魄力啊...」
佐藤「畢竟,我可沒有對他感到同情的,那種愚蠢的博愛精神」
春希「.........」

就因為你肯定是這樣,所以讓人覺得不爽...

大廳的女孩子們評價一落千丈,廚房的男性們十分反感,而我完全被孤立了。

...正常來說被孤立都是獨自一人吧。總覺得我就連表現力都有點遲鈍了。

客人2「我說,蛋包飯還沒做好嗎~?」
客人1「好好工作啊!你可是賺著高額時薪啊!」
春希「好,好~這就來!」
佐藤「你看,都怪你這麼磨磨蹭蹭的。要好好跟客人道歉喔?」
春希「唔...」

就這樣,杉浦小春身上的懸念得到了解除,大廳的女孩子們之間也變得和平起來了。

...以某位囉嗦的指導員的尊嚴為代價。

『我剛剛打完工。現在正準備要回家。』
『其他的兼職還有研討會那邊我都兼顧得來。你不用為我擔心』
『而且,這份兼職只是點期的,說不定,在今年年底就會結束』
『所以說啊...』
『那個,我話先說在前頭,希望你不要感到不愉快』
『我完全不覺得,有什麼打擾的地方』
『只是因為怕你白跑一趟,或只就算來了也絕對不會感到有什麼有趣的地方,就是因為這種沒什麼大不了的理由』
『也就是說,我想說的是』
『在我工作的期間裡,請絕對不要來goodies露面』

春希「會不會生氣呢...」

不過,如果雪菜在這時來店裡的話,不光我會因此被欺負,就連她自己也有可能扯上無謂的麻煩。

在我們的關係還沒有得到直接確認地如今,就讓她被誤會成為我的女朋友也...

春希「.........」

如果有誰當面向雪菜提出這個問題的話,她估計會毫不猶豫的就承認自己是我女朋友吧...

春希「回信好快!?」

『我可沒說過自己想去啊!』

而且光從標題上看就相當的情緒化啊...

結果。

在那之後,我整整回了5封郵件,才把雪菜的心情安撫下來。

『報告提交完了』
『研討會今天就這樣結束了。不過話雖如此,對於四年級和研二的前輩們來說,他們也沒有聖誕節和正月這些節日可過就是了』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順利地進入寒假。我現在正在考慮,除了現在正在打的這兩份工外,要不要在年末到年初的這段期間再找一份短期兼職』
『...這們一來,我也就沒有聖誕節和正月可過了啊』
『不過,必須要像現在存多一點錢。畢竟,明年開示去應聘話,也沒像現在這樣打工了』
『雪菜你準備在寒假去哪裡?是要去北海道滑雪呢,還是反之去沖繩呢。又或是,下定決心去海外走一遭?』
『...到底是怎樣呢?反正我是無法想像啊。畢竟,雪菜你比看上去更加嚴重的家裡蹲啊』

雪菜「沒有誕節和正月可過,嗎。...也用不著防備的這麼完美吧」
雪菜「明明是難得的寒假呢」
雪菜「哈啊啊啊啊~」

手機廣播「你好,你所撥的電話現在不在服務區,請稍後再撥」
春希「那傢伙在干什麼啊...」

現在是,5時30分。

因為和泉哭著說不知道慶祝地點在哪,所以我們約好4點半在學校見面。誰知道,都過了45分,她還是沒出現。

不過,雖然要把這種狀況用『一如往常』來形容,也並非不能算得上無可厚非。不過居然都沒辦法和她聯繫上,這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干事「那個~,飲料都拿到手了嗎~?」

為了能讓至今為止包括課題的提交在內,從未參加過研討會活動的和泉能夠首次參加慶祝會,我可使四處奔波,進行了許多的調正。

果然,誰都無法駕駑這批懶惰又反覆無常的劣馬嗎。

...雖然說法不是很好,不過這唯獨對我來說,也算是相當懷念的事情啊。

干事「好,那麼在乾杯之前,請荻島老師做開場致詞」

.........

男學生1「北原啊,和泉那傢伙什麼時候才來啊~?」
春希「很抱歉...還沒聯絡上」
男學生2「就是因為你說她要來,所以我才不惜把今天回老家的預訂給取消,來到這裡喔~?」
春希「...那你趕快回老家不就好了嗎。這種事本來也就不構成來參加酒會的理由吧」

和泉的慶祝出席宣言外加爽約,似乎在研討會的男生陣營引起了不小波瀾。

男學生1「什麼?你們兩個果然在交往嗎?嫌以她為目標的我們太煩人嗎?」
春希「.........和我倒沒什麼關系,不過前輩們,你們真的喜歡那種類型嗎?」
男學生2「因為她啊...在我們的研討會裡已經算得上高領之花了」

真希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可以小聲一點。...對面就是女性軍團啊。

男學生1「她也算是又可愛又漂亮了啊,再說,總覺得也痕有感覺呢」

的確是有呢...那種懶散的感覺。

至於前半部我就不評論了。

男學生2「又直率,又平易近人。和她在一起很開心呢」
男學生1「...不過,就算對你這個一直和她在一起的傢伙說這些也沒用就是了」
春希「那麼,前輩們去幫她搞定那份報告不就好了嗎」

我又不是喜歡才和她再一起的...

男學生2「不,那就算了。我還想畢業呢」
春希「...說的也是啊」

不過,倒也不至於說因為討厭她而不想和她在一起就是了。

男學生1「再說...現在北原和和泉正交往的事,已經在研討會裡達成共識了啊」
男學生2「女生們幫我們就這件事問她,她本人雖然大笑不止,但是卻沒有否認呢」
春希「那根本不算事回答吧」
男學生1「可惡~,真是無聊。來,再多喝一點,北原」
男學生2「下一個輪到我了。她沒來的份,你可要負起責任來喔?」
春希「...我倒覺得,如果我被送上救護車的話,應該會給前輩們的應聘帶來不好的影響吧?」
男學生1「...我以前就這麼想了,你這傢伙還真讓人討厭啊」
春希「嗯。所以女人是不可能會想靠近我的啊...」

.........

春希「和泉!你這傢伙,直到現在為止把手機關機跑到哪裡去了!」
千晶「...抱歉。稍微被教育了,或只說,是得到了一次濃烈的教訓啊」
春希「.........我可一點都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啊?」
千晶「...聽不懂就對了呢」

比約好的時間晚了兩個小時...

已經徹底詞到後打來的電話的和泉的聲音,不知為何,聽上去總有種難以釋然的,稍微發呆的感覺。

春希「算了。你知道地方在哪裡嗎?不然我現在去接你也行」
千晶「還要做嗎?慶祝會」
春希「這家店要9點才關門,在在還不要緊。而且反正還有二次會之類的」
千晶「這樣啊...」
春希「怎麼了?難道說,你來不了了?」
千晶「啊,不是的,雖然不是那麼回事...」
春希「...和泉?」
千晶「嗯~...該怎麼辦好呢」

果然,現在和泉的態度有點奇怪。

那所謂的倦怠感或是恍惚感,與平常相比顯得更加隨意的言行,以及與平常相比,與我格外不合的步調。

千晶「春希你一次會完結束以後,是怎麼打算的?」
春希「嘛,今天的話,就算陪你去二次會也沒什麼問題」
千晶「.........」
春希「和泉?」
千晶「大家都在那吧?」
春希「畢竟是慶祝會啊,這還用的著問。一直都不來的人只有你了」

果然很奇怪。

如果是平常的她,雖然和我步調不同,但卻能好好地把我住對話流向,讓人不會感到任何不適。

但是今天,她卻不怎麼長眼識,又或者說是,好像根本沒在和我說話...

千晶「春希啊」
春希「怎麼了?」
千晶「溜出來吧?」
春希「不明白你的意思」
千晶「二次會,就我們兩個去開吧?...我就是這個意思」
春希「...不明白你的意思」
千晶「不行嗎。虧我還想和你見面呢,就是現在」
春希「唔...那你就馬上來這邊啊。大家可都在等你喔?」
千晶「春希,你真不長眼識呢」

你才不長眼識吧。

春希「不長眼識的人是你才對。突然說些意義不明而又任性的話」

不過,關於她根本就沒又在和我對話的推測,就說得有點誇張...了吧?

千晶「無論如何都不行嗎?我這邊可是非要現在不可」
春希「什麼東西啊?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想要和你獨處』嗎...不可能,我們又不是會因為那種話就動搖的關係。

畢竟,在這一個月哩,她已經去過我的房間好幾次了啊。

明明沒有在交往,卻幾個小時,幾十個小時的獨處在一起。

既然如此...

千晶「吶?可以吧。不是都說了打鐵要趁熱嘛...」
春希「所以說,用我聽得懂的話來說明啊」

為什麼只在今天,無論是我還是和泉,卻都拘泥於這件事上呢。

1.你果然還是來這裡吧

春希「前輩們可都是很想和和泉你喝酒喔」
千晶「.........」

雖然我到最後都不知道和泉在糾結什麼,但是,我卻多少有著拒絕和泉邀請的理由。

春希「你也沒和教授好好說過話吧?你還要和他們相處一年多,我覺得你差不多也該來露臉吧?」

最近,我變得有先和和泉難以相處了。

不,單從關系上來說倒是比以前更加好了。不過也因為如此,我才有點快要踏錯一步的感覺。

春希「想和我喝酒的話,今後的機會多的是吧」

那就是,把和泉當『女人』來對待。

...不,或許和泉自己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我單方面的漸漸產生了這個想法吧。

千晶「遊戲結束,嗎(小聲)」
春希「哎?你說什麼?」
千晶「不,沒事了。我回去了」
春希「...這樣啊」

正因為有著這份內疚,對於和泉所做的這個決斷,我才無法加以挽留。

正因為有著這份內疚,我才連和她說實話也做不到。

千晶「替我向大家道歉。隨便找個諸如我身體不適的理由就行」
春希「交給我吧。和泉你直接跟他們說的話也罷了,如果是我轉速的話,大家肯定會相信的」

因為,我不想被和泉用手指著笑話。

千晶「好過分...春希你還是一點都沒變,對女孩子真冷淡呢~」
春希「...抱歉啊」

因為我害怕看到和泉為唯一校,然後把我所說的話接受下來的樣子。

千晶「那就這樣吧,晚安。注意不要喝太多喔」
春希「沒事。就算我想要隨心所欲的痛飲一番,我體內的另外一個自己也肯定會採下剎車」
千晶「感覺像是過了70歲的老爺爺啊,那個...」
春希「晚安」
千晶「嗯」
春希「.........」
千晶「.........」

對這份稍顯傷感的氣氛依依不捨的我們,即使在對話結束之後,也仍舊將話筒底在耳邊...

千晶「嘛,要加油喔。是個十分麻煩的女孩吧?節哀順便」
春希「哎?」

在最後,和泉又留下了一個無法看穿的謎題。

.........

『提交報告辛苦了。現在應該正在慶祝會的最高潮吧?注意不要喝太多喔』
『其實,直到剛才為止,我也在和朋友開慶祝會呢』
『...不過話雖如此,也只是在咖啡店裡吃些帕菲呢』
『對方是我上周認識的長瀨小姐。她一點都沒變,還是那個雖然長得漂亮但是卻也很有趣的人,我們大概聊了兩個小時,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接下來,關於之前春希君問我的有關寒假的安排...』
『唔~,家裡蹲這種說法真過分啊。我可是不討厭旅行喔?只是不太習慣劇烈運動就是了』
『在旅行中,如果能夠悠閒地泡溫泉,吃著美味的飯菜,然後開開心心的聊天,我已經易經很滿足了』
『還有,我喜歡那種不用走得太累的地方呢。能有車坐,還有旅館就在站前之類的,而且,我也不喜歡背太重的行李,所以只能住一天』
『啊咧?好像果然是家裡蹲啊,我』
『...說起來,那種旅行,從前我們去過吧?那次真的是很開心呢』
『吶,春希君』
『現在的我和春希比起來,看上去或許顯得有些無精打采的或是懶趴趴的。不過,其實我和那種人有著微妙的不同喔』
『我只是,已經不想再努力了。我只是,想活得輕鬆一些』

春希「.........」

只是,想活得輕鬆一些,嗎?

是誰啊。至今為止都讓雪菜活得如此疲憊的人。

那個一直讓她承受著痛苦的重罪人,到底是誰啊。

男學生1「喂!你要在那裏盯著短信傻笑多久啊?稍微給我看一下」
春希「啊...!?住,住手!...不對,是請不要那麼做!」
男學生2「怎麼了~?難不成是和泉發的嗎?該不會是讓你從慶祝會上溜出去,然後私底下和她喝酒吧?」
春希「當...!當然不是了!那邊我已經清楚拒絕了...」
男學生1「.........」
男學生2「.........」
春希「啊」

.........

我的身體,從中途就開始拼命地踩剎車。

但是,經過喉嚨的酒卻不知道流到了什麼地方,害我就算還沒需要救護車的程度,也已經變成廁所的居民了。

濱田「差不多得了吧你這個半吊子!你啊,靠這工作都混了多少閒飯了!?」
松岡「1年。正確來說是0年又9個月。...那肯定還是半吊子囉」
濱田「光是在這種地方鬧情緒成熟都成熟不了啊!」
木崎「勞煩你關照了。我是開櫻社,開櫻畫報編輯部的木崎」
鈴木「北原君~,剛才拜託你的採訪啊,能不能在後天搞定呢~?」
春希「啊,好的,我知道了。那麼我現在就馬上估計一下規模好了」
木崎「實在不好意思,川添老師他...葉山?知道了,我現在就去!請你也將這件事傳達到老師那邊」

明明就在上周末,才剛剛結束了校印未校,不夜城,開櫻畫報編輯部,立刻又馬不停蹄地開始走向另一個截稿日期。

...話雖如此。

濱田「我說松岡啊就算是你應該也有志氣的吧。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難道就不會有不甘心的心情嗎?」
松岡「不,我明白彬田先生你這是在激勵我。...而且和麻理小姐比起來差地遠了」
濱田「...就算你說『明白』這是,我可也是一點都不敢放心」
鈴木「啊,之前我拜託你弄的素材,在週四前做完應該很輕鬆吧~?」
木崎「我去取原稿了~至於什麼時候回來就要看老師那邊了~!」
春希「...一路好走」

木崎先生負責的作家,,川添慎吾老師,為了構思而常常在葉山的別墅閉關。

因為是個十分直爽又慷慨的人,只要有客人到訪,就會用高的的酒和海鮮來招待他們,在編輯的眼中,他的人氣可是相當高的。

多半,木崎先生今天已經...

松岡「你之後要去喝酒的話,記得要教上我喔。啊,我今明兩天都有空」
濱田「...這傢伙已經沒救了」

濱田先生所氣的,就是自己現在居然還有教育別人的功夫。

問題是,這點就連被教育的一方都給看穿了。

鈴木「這周有很多事要忙?無論如何請想辦法!那個,到23號的20點為止...不行?那就24點...啊啊36點怎麼樣!?」

然後鈴木小姐那邊,因為無論如何都享有24日的休假許可,所以從周一開始便忙於事先準備四處奔走。

雖然義演看上去很忙,不過在已經越過年末的道坎的編輯部裡,在很短的時間裡,還是度過了一些較為平靜的時間。

麻理「大家都來會議室集合一下。開個緊急會議」
春希「啊,可是木崎先生已經出去了...」
麻理「沒事,就留下來的成員吧。他那邊我會好好說明的。北原,不好意思麻煩你準備好茶水再來」
春希「啊,好的」
麻理「今天某本月刊雜誌發售了...其中,出現了某篇不能置之不理的報導」
濱田「怎麼了?我們正在追蹤的題材被剽竊了嗎?」
鈴木「難道是誰把情報洩漏出去了?還是誰擅自剽竊出去...」
松岡「管他是哪個,你們就不能冷靜一點嗎」
麻理「這個是那份報導的複製品。總之你們先看看吧」

春希「誒咻」

因為好久沒做過,端送茶水的打工的工作,商為對這些都變得有些沒把握的自己感到不好意思。...明明這才是本職的工作啊。

不過話說回來,年末都已經過去,到了年關緊逼地當下,那個麻理小姐會突然召開緊急會議...

說不定,這會是足以將開櫻社全體捲進來的,重大的一件事件的開幕也...

春希「.........快點」

又亂套了...

『一大事件』的裡面,不適早就包含了『重大』的意思了嗎。

春希「我失禮了~」

春希「.........對不起,我去重泡」

茶水華麗的撒出來。

麻理「用不著了!來,主角坐在正中間。飲料已經準備好了」
鈴木「真是的~,都是大家光顧著啦彩帶,而不是說『恭喜你』的錯喔?」
松岡「鈴木小姐部也沒不說嘛」
濱田「可是啊...我們突然被叫到會議室,雖說是被要求30秒以後就開始慶祝的話,我們也需要心理準備啊」
春希「這到底在鬧什麼.........啊」

我被麻理小姐強行拖著,坐在會議室中間,坐在通常是議長所座之位的我。

春希「Ensemble2月刊...」

在看到眼前的隔月雜誌後,我總算明白大家是準備要做什麼了。

鈴木「恭喜表了第一篇文章。我看過報導了,很有趣啊~」
松岡「感覺就像是戲劇一樣呢。就像那種不良少女通過和周圍人接觸之後,使得能終於開花結果一樣啊」
濱田「雖然在各種意義上稍稍有些偏袒過度的感覺,但是考慮到這是你的第一篇文章當真是已經寫得不錯了。我那時候可是糾纏不清啊」
春希「是真的嗎...這個封面」

但是,在我面前,有著足以將我的視線吸住,讓我幾乎未聽到周圍人溫暖的祝賀聲的東西

麻理「雖然對一個新人鋼琴家來說有點破格對待。不過這不也挺好的嗎?即便不從為了美觀上來說也相當不錯啊」

沒錯,在那裏就是,我所認識的同班同學...

遠遠超乎我想像的三年後的樣子。

春希「...真是的,那傢伙」

你的目光,還是那麼嚴厲啊。
你的頭髮,還是那麼滑順啊。
你的肌膚,還是那麼潔白無瑕啊。

你還是...那麼帥氣啊,和紗...

麻理「比起那個,現在你的事情更重要。...恭喜你,北原!你那地域的編輯人生,從今天就要開始了喔!」
春希「.........哈啊」
鈴木「麻理小姐麻理小姐。果然北原君現在很為難啊」
松岡「麻理小姐,你說的都太過時了啊。現在可使驚喜派對啊」
麻理「呃!?我,我和你們沒那麼大的年齡差距!要我說多少遍才能明白!」
濱田「誰都沒有說過關於年齡的話吧。...當然,你在這裡的確是最年長的沒錯」
麻理「呃呃!!!濱田,我和你差不到一個月吧!」
春希「麻,麻理小姐...克制點」

她就那麼在意這點嗎...

鈴木「好啦好啦,請住的人原別吵吵鬧鬧啦。再這樣下去可是會被北原君討厭的喔~?」
麻理「明明是我提議的啊...你要怎麼補償我啊北原。我可是因為你而受到莫大的恥辱喔」
春希「是我的錯嗎...」
鈴木「總之高興一點吧。麻理小姐肯定,這樣會讓北原君你高興,才會一邊偷笑,一邊準備彩帶和點心的(小聲)」
春希「.........」

的確,如果那副景象是真的,那還真讓人忍不住想偷笑...

麻理「算了...我那個時候的前輩可就像是這樣來為我慶祝。果然現代已經變了嗎...」
濱田「的確還會這樣慶祝沒錯,不過不是在會議室就乾杯,而是去夜總會喝個通宵啊...」
麻理「那是怎麼回事?我可沒收到你們的邀請啊?」
濱田「那還用問嗎...」
鈴木「行啦行啦調整一下情緒吧,麻理小姐。北原君也來說兩句啊!」
春希「那,那個...非常感謝你,麻理小姐。為了我,做到了這樣」
麻理「為了這麼無聊的是而占用大家的時間真是抱歉啊...好了,解散解散」
鈴木「麻,麻理小姐...我說,松岡也說些什麼啊!」
松岡「啊,啊啊...吶,麻理小姐,等我出道的時候也請你一定要來為我慶祝。我一定會追上北原給你看的!」
麻理「正常來說順序應該是相反吧...」
春希「啊,啊哈哈...」
松岡「.........」
春希「...對不起」

說起來我也曾經為了慶祝某個人能確定畢業,而做過這種『無聊的事情』啊。

那個時候,對方好像也是一臉為難的樣子吧。

在已經越過年末這道坎的編輯部裡,在很短的時間裡,而又祥和的時間。

在這段時間,我只能不好意思,害羞的,難為情的...

同時也抱持著如坐針氈的心情,單純的存在於這裡。

.........

鈴木「話說回來...果然這孩子很帥氣啊」
濱田「這一期應該會大賣吧?就算對古典樂沒興趣的人應該也會去買吧」
松岡「她和你曾經是同班同學吧?吶,下次介紹一下吧北原」
春希「沒問題啊?如果你能把我帶到維也納去的話」
松岡「...別說這種不靠普的話啊」
春希「也就是說你剛剛跟我說的事很不靠普吧」

我自己都有些吃驚,自己居然能這樣去以玩笑回應。

我已經可以像這樣輕鬆地去回應這個話題了啊。難道說我,說不定,已經變得有些積極了嗎?

...又或是說,在一點點的,變換成我的回憶才是呢。

麻理「啊,對了。我從編輯長那裡拿了好幾本樣本喔。...給,先給你一本,北原」
春希「啊,謝謝你」
鈴木「吶,濱田先生,刊載著自己第一篇文章的雜誌,你現在還珍惜的收藏嗎?」
濱田「珍惜不珍惜什麼的姑且先,大概吧。...除了大掃除之時看到過再也沒看到便是」
鈴木「就是這麼回事呢。雖然很重視,但是感覺又不太想過於重視」
松岡「原來是這樣啊...可惡,我也會很快的讓自己變得可以加入這個話題裡面的」
濱田「其實原本就早該加進來才對啊」
春希「好沉」
鈴木「那當然,畢竟是Ensemble嘛」

本來,Ensembles這本雜誌秉持的就是質樸剛毅的理念,從她的紙質到頁數,再到價格反應出來這點,是一本非常有份量的雜誌

而在那裏,在這麼不得了的封面上,有我第一次工作的有形的紀念。這種過分的重量,讓我不知道應該露出什麼表情才好。

總之,要笑...可是,我現在,笑得出來嗎...

麻理「那麼,你還要幾本?」
春希「哎...」
麻理「你應該有想送給的人吧?家人啊,朋友啊,還有...」
鈴木「最後那一個,微妙的蒙混過去了呢...(小聲)」
松岡「你就這麼喜歡的胡亂猜測嗎...」
麻理「要10本果然還是半不到,不果兩三本的話,只要你要我就給你」

想要送給的人?家人啦,朋友啦,還有.........誰?

春希「.........」

我的第一份工作。

雖然只不過是兼職,
雖然曾經幾度被否定,
雖然這只不過是在別人鋪好的道路上奔跑而已。

但,這的確是向著我夢中...和那個稍微點不同,向我想像中將來的樣子,走進了一步的紀念。

麻理「反正打工費也很便宜,你就放心地拿個幾本如何?」
春希「可是...」

家人首先排除。

肯定又會得到『哼』這種曖味的回答,然後被隨手丟到書架。

朋友的話,肯定會為我高興。

肯定會像平常一樣,毫無顧忌的闖進我的房間,為我開一個還沒有正式定下來的盛大就職宴會,然後把事後的收拾工作丟給我做吧。

...如果,報導的內容不是,這個的話。

所以,我不會對他們說。不可能會對他們說。

還有...

"她",絕對會為我高興。

即便她知道了,我所寫的文章內容,也一定會仍然未我感到高興的。

但是,就算這樣...我就應該把這些事,全部告訴她嗎?

想要比現在更進一步就應該說。想要讓一切回到從前的話就必須要說。

不想破壞現在關系的話,就應該閉嘴。若是恐懼著那怕只有稍許的風險,也不能對"她"說"那傢伙"的事情。

春希「我...」

究竟哪一邊才是『誠實』的行動呢...三年前的回答我卻如今還沒找到答案。

2.不需要

春希「不,果然還是不用了」
麻理「哎...」

果然我選擇了最安全的做法。

不論好壞,不去破壞什麼。

選擇了既不會同她之間有戲劇性的改善,也不會就此終結的選項。

麻理「怎麼會...你應該是有想要,一起分享喜悅的人吧?」
春希「不,也沒什麼。這不過是打工,而且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
鈴木「他說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喔,小松」
松岡「我從明天起可以去欺負那個打工的了吧?我剛剛受到了如此過分的待遇?」
麻理「北原...」
春希「比起那個,我可以開動了嗎?畢竟是難得的慶祝會」
麻理「哎?啊,啊啊...請用」
濱田「不過這些...東西...」
松岡「全部都是經濟裝...」
鈴木「一,一點都不可愛」
麻理「說,說什麼呢。你看,這裡不也有巧克力嗎?」
松岡「這個也是經濟裝...」
鈴木「...可愛嗎?」
麻理「.........不是很實惠嘛」

.........

......

...

春希「你不覺得,在日期改變之前回家,已經是相當久違的事情了嘛?」
麻理「...算是吧」

在22點之時看了周遭,不知不覺中,在我們周圍已經看不到別的人了。

而麻理小姐也,奇蹟般的手頭沒有緊急的工作,我們在23點以前走出了編輯部。

麻理「.........」
春希「.........」

可是如今環繞在麻理小姐身上的氣氛,完全沒有『再去喝一杯』或者『再去逛逛吧』這樣的感覺。

...當然說到底。也就只有我和麻理小姐兩個人,她也不可能會做這種邀請。

麻理「吶,北原」
春希「哎?」

不可能會做這種邀請...

麻理「真沒有嗎?想要一起分享喜悅的人」
春希「.........哎?」

雖然她的確沒這麼做。即便如此謎題也已經解開了。

為什麼今天的麻理小姐會連『去喝一杯吧』的氣氛都沒有,而卻是如此的消沉呢

春希「你,還在在意那件事嗎?」
麻理「正常來說誰都會吧」
春希「不,該是無視才對吧...」

我做出那個發言時間,已經有七個小時左右了。

就是那,在慶祝會上,稍微有些不解風行的,微妙的有些感痛的自言自語。

麻理「你的父母呢?是他們供你上大學的吧?」
春希「家母是住在附近,不過,除了給我出學費之外...」
麻理「朋友呢?附屬時代的那些朋友都還有再來往吧?」
春希「沒關係,都有在往來。再說,我的朋友也沒有那麼少」
麻理「那麼...」

這個人,還真是...

如尺的關心人,簡直想是黑道大哥在關懷自己的小弟一樣。

帶給了我,十分無地自容的感覺。卻又不給我任何找藉口的機會。

春希「那個...該怎麼說好呢?雖然說明起來是有些稍微困難」

如果這篇報導是邊普通的報導就好了。

那怕是演藝圈的緋聞,
那怕是恐怖預言的大合集,
那怕拙劣倒是有關御宿紅燈區的情報都好。

肯定武也也會指著我放聲大笑,依緒也會笑上一會,然後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同情的吧。

而雪菜...

即使是那種低俗的雜誌,也肯定會自己掏錢再買一冊,然後緊緊的抱在自己的胸口...或許吧。

春希「也就是說...我的家庭環境或者是交友關係都沒什麼,倒不如說是稍微在那之後的問題吧...」
麻理「.........」

更別說,這篇報導的內容變成是,『日本鋼琴突然顯現的新星 冬馬和紗』這種情況,所以事情就大大不同了...

武也肯定會項困擾般先入沉默,依緒會大發脾氣以後,一言不發的離席而去。

而雪菜則是...

春希「所以說,那個...是關於這次採訪對象那邊...」
麻理「我知道了,不用說了」
春希「哎...?」

在我花費格外冗長的時間,終於下定決心要說出口的瞬間...

麻理小姐,好像算好了似的退了一步,然後順勢和我開了距離。

春希「我說,等等我啊」

而且,該說是心情十分不快呢,還是彷彿頗為受傷,仍掛著那副讓人無法放任不管的表情。

春希「我說麻理小姐啊!」

我連忙追在快步前行的麻理小姐身後,但是又不知道在追上她以後該怎麼制止她。

所以,我就和她保持著亦步亦趨的距離,將手舉再與她肩膀齊平的不中不遠的位置,持續追著她那長髮飄飄的背影。

春希「...呃,啊咧?」

這時,她突然改變了一個方向,被一個還亮著燈的建築物吸了進去。

而且這裡是在,同類型的店舖裡面關門時間相對較晚的...

.........

店員「多謝你的惠顧~」

麻理「怎麼樣,我買到了喔!」
春希「.........」

然後過了幾分鐘。

麻理小姐就抱著書店裝有今天發售的Ensemble的紙袋,誇耀般地抱在胸前讓我看。

麻理「那裡只剩兩本了。真是危險啊...果然賣得相當好啊」
春希「那個,麻理小姐?」
麻理「嗯?」
春希「那麼,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麻理「這個是我的。永久保存版」
春希「哎」
麻理「北原你,當真是個騙子啊。不是有著想要一起分享這份喜悅的人嘛」
春希「哎.........」

該開始,我還不是很好理解麻理小姐,話中想要表達的意味。

麻理「這可是我的部下的,一個成果啊。為你感到開心有什麼不對的?」
春希「那也不用特地去買吧...剛才的樣品,不是還有剩嘛...」
麻理「這個有讓我掏錢的價值啊!」
春希「唔...」

不,多半,不管我重複思考多少次,無疑心裡都會有無法釋然的地方。

麻理「不管是出於什麼理由,我可愛的部下所做的首份工作居然會沒有任何人認同,這種是我哪能忍...怎麼能忍呢」
春希「怎麼會,我又不是那種任性的小孩」
麻理「說起來你才是為什麼能這麼冷靜啊!」
春希「因為...」

但是,包括這些地方在內,麻理小姐的理論,雖然是如此亂來,而又毫無根據,但他的說服力和氣勢卻是如此的強大。

麻理「北原,工作干的不錯喔。就算和我第一次報導相比也毫不遜色。...嘛,雖說我寫的還是好上一些」
春希「...謝謝你」

想著稍微被她欺騙一下...去感激她一下,或許也不錯啊。

麻理「所以說,明明已經這麼努力了...卻說什麼沒友人會為自己感到高興...不要說,這麼寂寞的話啊!」
春希「.........」

讓我猶豫不決的,並非麻理小姐所認定的那種單純的理由。

但是麻理小姐她,根本不管自己知不知道我這邊的事情,只是因為相信自己眼中的我的失意,就大大的不悅。

麻理「有什麼問題嗎?」
春希「...噗」
麻理「笑...笑什麼?明明人家這麼生氣!」
春希「噗...噗...哈哈...」

這種交錯感,不知怎麼讓我有種奇異的感覺,結果自己也覺得真諷刺啊,就這麼笑了出來,而在那之後便無法停止了。

麻理「我,我說,北原」
春希「麻理小姐...真是個熱血的人呢。這種白玉微瑕的地方真讓人感到意外」
麻理「你,你,總是那麼喜歡裝腔作勢!你覺得那樣很帥嗎?」
春希「不,帥氣的人是你。...我個人,就是很喜歡麻理小姐你這點」
麻理「~~~呃!?你,你,你...你!」

真的,是個非常帥氣的人啊。

能讓我抱持這種心情的女性,麻理小姐是第二個。

和第一個人那種,冷峻而鋒利的瀟灑截然不同。

該怎麼說呢,該說是熱血,還是憑力氣呢,像是伴隨這那種無謂的熱度,還是那一如既往地帥氣的感覺。

...不慣怎麼說,總覺得未曾有一絲像是讚揚女性的感覺,難道是我的錯覺嗎?

春希「再一次的,謝謝你。...感謝你總能分給我一些活力」
麻理「知...知就好。還有,注意你的言行不要隨便去調戲上司」
春希「是,非常抱歉。我以後會注意的」
麻理「...那,就好。我姑且,就把今天的屈辱給忘記好了」
春希「我好像沒做過那麼過分的事情吧...」
麻理「那,那麼,回去吧,北原」
春希「啊...對不起。還要請你再稍微等一下」
麻理「怎麼了?」
春希「我也去買。...最後那一本」
麻理「哎?」
春希「多虧麻理小姐你,讓我對那個人,有一點眉目。...一個或許會和我分享喜悅的對象」
麻理「哎.........?」

因為麻理小姐已經教我了。

到最後,還是只能去主動進攻。如果不去真正面對,什麼都不會改變。

.........

『今天,已經上架了。我去買了一本當作紀念』
『編輯部的大家也都祝賀我了。在會議室哩,用點心喝飲料。為我微小的戰果,舉行了一場小小的聚會』
『我為沒有把雜誌明和發售日期告訴你的事,向你道歉』
『因為,我不想雪菜比我先拿到這本雜誌。因為,我想直接親手把這本雜誌教給雪菜你』
『那個,就是這樣,這本刊載我的第一篇報導的雜誌,希望你能夠收下』
『只要5分鐘就好。明天,能不能抽出點時間?我去你家送給你』
『我等著,你的回覆』

或許我有點神智不清了也有可能。不,多半我肯定是神智不清了。

或許,其實只是想找個人去炫耀一番。或許唯獨這次,我希望能夠和她共同分享這份喜悅。

...不是的。我一直都想和她分享喜悅。極其的想聽到那,那並非由文字所組成的聲音。

想要她在我面前,嶄露笑容。

只是,之前的我沒辦法忠實於自己的那份感情,而無法將這份欲求從口中說出。

或許,看到這份報導讓雪菜受到傷害。
或許,會讓她再次抱持著痛苦的感情。

但是現在,即使包括那些,我也希望她能聽到我得心聲。

所以,想要把雜誌交給她。想要和她說話。...想要見到她。

時經三年,仍然未曾得出結論的『誠實』,說到底,雖然還是,沒有得到任何結論。

.........

雖然我並不知曉,斥責這個既不敢前進也不敢後退,一直原地不不前的我,究竟是哪個喜歡多管閒事的神仙。

『抱歉,明天稍微有點不方便。約好了和家裡的人一起出去了』

春希「啊...」

但唯有這個情況,我想如我所願的,但卻又保持著未曾配合好我覺悟的現在,能夠斷了我的後路。

『24號的話...不行嗎?』

小春「好的,我今天一定會到的。職勤表已經確認,電話已經打過了」
小春「畢竟你是為了配合我才來上晚班的,所以我想一直待到關門為止」
小春「...你怎麼又說那種話了?差不多也該下定決心了吧。這不是為了朋友嘛!」
早百合「喂~,小春~」
亞子「我說~,等等我們啊~」
小春「啊,等一下。...干嘛?怎麼了?我接下來要去打工,很急的」
早百合「...反正第二學期也可喜可賀的決數了,我們還想邀請你去唱卡拉OK呢」
亞子「...既然接下來你要去打工看來是不行了呢。」
小春「...抱歉,就是這樣。這也是為了畢業旅行啊」
早百合「嘛,既然是這樣也沒辦法了,不過話說回來,你不覺得最近有點疏離我們嗎?」
亞子「就算不是打工也馬上就回去了呢。明明現在是考試結束後的大好放鬆時期」
小春「啊~,年內我還有點事呢。我覺得再過不久以後就會結束的事」
早百合「什麼事?」
小春「啊,不好意思。我現在正在講電話。...讓你久等了。好的,那麼之後在店裡見面」
小春「請一定要來喔?我會一直等你的」
亞子「...哎」
小春「拜託了。這也是為了(那)兩個人啊」
早百合「什,什麼」

小春「絕對,必須要一起過才行。畢竟是難得的聖誕節啊」
亞子「.........哎」
小春「好的,好的,那麼...失禮了」
小春「久等了。然後,你們要說什麼來著」
早百合「本來想問問你聖誕聚會有什麼打算...」
亞子「...不過在話說出來之前就得出結論了呢」
小春「啊~,抱歉,今天我不去了。慈善活動...不對,我得去打工啊」
早百合「.........加油喔,小春」
亞子「.........我們呢,是絕對不會忌妒你的」
小春「我當然會努力,不過聽不懂你們在說什麼啊」

.........

『抱歉。好像讓你擔心了呢』
『之所以說是趁24號,其實也沒什麼特別的意思。只是,我真的只在那一天才能空的出時間』
『我們家,要在25號開聖誕聚會。從一大早就要和母親一起做燒雞,還是一如既往的喝者果汁做的香檳』
『雖然母親說讓孝宏差不多也該把女朋友帶來了,但是今年看來他也沒那個意思』
『不過說不定人家是不好意思來的。畢竟就一個人座位大家以外的外人,應該會感到無所適從吧』
『說起來,春希君你一點都不會怯場呢。從最開始就和父親他堂堂正正的交鋒。雖然很可靠,不過實在是沒辦法讓人覺得,你和我們是同一年級的學生呢』
『嘛,春希君你可能完全不當一回事吧。畢竟在那時候腦子都被學園祭的事塞滿滿了』
『...說跑題了啊。於是呢就是這樣,我只有明天有空,沒什麼特別的意思,你也不需要有什麼特別的顧慮,請空著手(人)來就好』
『啊,不過雜誌可千萬別忘了帶來了喔?說到底這才是目的啊』
『就是這樣。...如果還是不行,請清清楚楚地告訴我』

春希「.........」

『那麼,明天,也就是23號呢?』

像這種事,不可能問的出口啊。

她是讓我見識到她那完美的理論武裝,而又刻意讓我看到那小小的漏洞呢,還是說真的沒有注意到呢。

...應該是沒有注意到吧。畢竟她不是做事這麼有手腕的人。

...所以我們,會變成現在這樣吧。

如果雪菜她再狡猾一點的話。如果再更加肆意妄為的話...

那樣的話我們,是會迄今為止再一起呢,還是說,會變成孤單的兩人呢。

『知道了。24號。我也不是有什麼顧慮。只是,那天我還得打工不能休息』
『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結束,而且肯定會拖到很晚,怕給你添麻煩』
『因為,想要越快把這個交給你你越好,所以顯得有些著急了吧』
『總之那就訂在後天了。要是能去程的話就打電話給你。不過,你也用不著特意不睡覺』

沒有,漏洞吧?

春希「那麼...回去吧」

更衣室的鐘錶上,分針不知何時已經指向上方。

再補把現場復位的話,估計又會被某位囉嗦的後被拿去當作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話題。

春希「啊...」

『不管什麼時候都可以。不管會拖到多晚都行。就算只能抽出一點點時間也好』
『不過,我還是想趁24號那天見面呢』

春希「呃...」

雪菜所打開的那個小小的漏洞是...

就這樣,我那不知她是刻意為之的還是,無心之舉的謎便一點點的擴散開來。

.........

春希「讓你久等了,杉浦。那麼該換班了...」
小春「明明大家都在拼命的忙前忙後,你這是要休息到什麼時後候。只要自己舒服就萬事大吉了嗎?」
春希「.........」

我開頭就不該用估計的,這種假設的詞彙。

小春「那麼,我就去休息10分鐘好了。現在可完全輕鬆不下來啊。寒假的時吼可比平常忙碌很多呢」
春希「.........」

水準還真是高啊...諷刺上來說。

小春「12號的客人還沒點單。那邊就拜託你了」
春希「啊,啊啊...」

她還是一既往的,愛管閒事,親切,而又善良。同時也是個嘴不饒人,不留情,煩人的傢伙。

...但是,畢竟她是既無隱情也無私心更無二心,像這種善意集合就算對我發火也沒什麼好說的吧。

春希「接下來,12號12號」

比起現在,更應該去取回那些我因為怠慢而失去的信用才是。

春希「讓兩位久等了。請問都要點些...」
武也「勃根地風味的紅酒燉牛肉」
依緒「廣島風味的什錦肉丸烏龍麵」
春希「...不管哪個都不可能會有的吧」

...應該是,沒有二心的吧?

.........

春希「天使的...什麼來著?」
武也「那可是個相當催人淚下的愛情故事呢。據說今年的國產片裡它都獨佔頭籌」
春希「真的事愛情故事嗎?標題聽上去總有種微妙的陰暗感啊?」
武也「的確是愛情故事沒錯,不過我可沒說過她有個大團圓結局喔」

我看準這兩個一副準備一直坐到關門的麻煩客人,我看準時機把他們請到休息室去。

不過雖然被某人,當作又是要休息而背後感到了像我投來冰冷的視線再次戳著我,不過我也只能假裝無視掉了吧。

春希「那麼,這兩張票到底是怎麼回事」
武也「這都被你聽到了啊!」
春希「...我還是當成沒聽到吧」
武也「嘛等下,現在別說兩張4000元了,簡直是跳樓大拍賣3600元!像這麼夠本的東西可是機不可...」
春希「不對你給我等會。為什麼向我兜售這種電影票...」
依緒「抱歉,春希。我會按半價的2000元給你算,能不能拜託你買下呢?」
武也「依,依緒?」
依緒「其實啊,武也,本來應該和他的本命去看得。誰知道女方突然說『對武也厭倦了』,結果萬不得已的情況下只能...」
武也「依緒啊...」
春希「那還真是萬不得已啊...」

尤其是包含這話是從依緒口中宣揚出來的。

不果話說回來,這些傢伙特意跑到別人工作的地方,還一副不惜妨礙別人營業的架式,為的就是這麼窮酸的事啊...

依緒「就是這麼回事,然後我就想想也沒友人能來安慰一下這個悲慘而又可憐的聖誕單身,那怕稍稍有點援助之心的話」
春希「那你去陪陪她啊依緒...你們兩個偶爾去一次也不錯不是嘛」
依緒「開什麼玩笑。誰要和武也去啊!」
武也「...稍微有點被傷到了(小聲)」
依緒「演技啊演技!...雖然我事真的不想去(小聲)」
春希「你們兩個就不能搞好點關係嗎。從附屬時候開始,你們是一點都沒變啊」
武也「.........」
依緒「.........」
春希「怎,怎麼了」

此時兩人眼中那份驚呆的視線,簡直就是同步得天衣無縫。

武也「求求你了啊春希。這不是錢的問題啊。只是,單是把這個放在身邊也太難受了啊」
春希「嘛,那倒是...」
依緒「也不用非得賣給別人,直接當作禮物也不是很好嗎。再說,武也他都說到這份上了」
春希「知道了啊...」

雖然『那你買下不就好了』這句話差點就到嘴邊,但是考慮到武也的精神衛生,扔給依緒的做法還是做罷吧。

看了一眼錢包,偏偏這個時候荷包滿滿還真是讓人鬱鬱寡歡啊。

春希「給,用這些錢去喝個幾杯改善改善一下心情吧。...依緒也會陪陪他吧?」
武也「感激不盡!」

武也他,二話不說把我遞過去的四張千元鈔票收下了。

依緒「嘛...如果不當成約會的話,我是不介意」

然後依緒她,也非常自然地從裡面掏出兩張,然後理所當然的塞進了自己的口袋裡。

完全未曾看到一絲,諸如打算把錢還我的意思的做法,還真像她的風格啊...

春希「電影嗎?」

最後一次去看電影是什麼時後來著。...是和,誰一起去看呢。

武也「啊,還有上映時間是17點」
春希「什麼啊,這是每天僅一場的電影嗎。這怎麼可能是今年國產片的第一名啊」

不知道佐藤或是中川小姐會不會有興趣呢。過會問問他們吧。

武也「其實這是部老電影的重播。第一次公演應該是在十年前喔」
春希「你這傢伙,還真是信口開河啊...」

如果那樣也不行的話,就去問問其他打工的人...如果半價出售的話,說不定至少有一人想買。

武也「座位在正中央稍後的地方,是個好位子。我可是一大早就在開始預訂當天早早排對買到的啊」
春希「反正坐在哪都一樣吧」

如果就算做到這地步還是沒人感興趣的話,那就實在沒辦法只好邀請別人...

對了,比方說...平時給我很多關照的後輩之類的?

武也「還有,忘了告訴你這張票只能在24日那天是用。可不要浪費了喔」
春希「啊,啊啊...」

等等。為什麼會變成那樣?

我去邀請杉浦看電影這...在我腦海里,連說些什麼都沒想過。

武也「順帶再說一句,瞭望餐廳那邊的預約是從19點開始」
春希「知,知道了...」

而且,如果魯莽地說出這句話的話,感覺好像變成『這能事跟我搭話的時間嘛!』然後吃一頓比以前都更加嚴厲的教訓吧。

武也「名字示飯塚訂好的兩個人。位置再能就近看海的窗邊。飯錢每人兩萬總共是4萬」
春希「嗯...」

不過,這樣的話...如果不是『這能是跟我搭話的時間嗎』的話,那到底此時應該向誰搭話才是啊...

武也「就是這樣,還有4萬」
春希「知道了,稍等下.........給我等下」
依緒「抱歉,春希。我會按九折的3萬6千元給你算的,能不能拜託你就此收下?」
春希「所以說給我等下...」
武也「你是鬼啊依緒!要是這樣的話剛拿回來的兩張電影票的錢不是全泡湯了嗎?」
春希「不,泡湯的人是我...」
依緒「這是為了好朋友吧?說什麼小心眼的話!」
春希「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為什麼說3萬6千元是為了我?」
武也「畜生,我知道了啊!從清水的舞台跳...不對,我已準備從有海府進跳海的跳海價,乾脆只要3萬6千元就OK了!」
春希「不是OK的問題吧!?」

.........

......

...

春希「...這算什麼啊」

這個月的打工錢在瞬間就消失了。

佐藤「啊,北元先生,我有點事...話說你這是怎麼了?總覺得你的身子搖搖晃晃的啊?」
春希「後悔到想死而大腦一片空白...」
佐藤「哈,哈啊」

武也像我兜售的這套『電影票』就好像某家要求特別多的餐廳一樣,慢慢地將我宰個一乾二淨。

只限24日17時起的形成有效。只限海灣的購物中心裡的綜合性電影院有效。

接下來的選項是,富帶去有海積分賓館的瞭望飯店享受晚餐。...順帶一說價格是電影票的十倍。

在聖誕節的臨海區域,像是看完電影後,一邊眺望夜景一邊進餐這種,完全就是一套為了情侶制定的流程...

像這種同目標錯位什遠的約會路線,自然不用說我是賣給別人了,就算是想白送給誰我都絕對辦不到。

結果被這種劣質的推銷牽著鼻子走後的虛無感,漸漸地支配了我的全身。

佐藤「那個,我有點事想和你商量...過會再說吧?」
春希「...不,沒關係,什麼事?」

即便如此,在一邊發誓下次絕對不會再干那種大意的事情,一邊筋疲力盡的,看著客人已然減少的店裡。

佐藤「其實啊,在年初的時候...前三天人手完全不夠啊」
春希「那還...真是辛苦啊」
佐藤「嗯嗯,果然因為來打工的學生很多所以那邊...年末的話多少能夠應付過去就事了」
春希「今年也是從元旦就開始營業?」
佐藤「畢竟新年首次參拜啊,首賣日啊都很熱鬧呢。而且總店那邊也發來指示了」
春希「這邊可是連店長都沒有啊。不要緊嗎?」
佐藤「我就是為了這個和你商量的...北原先生,你能想想辦法嗎?啊,我當然知道這本身很勉強,所以時薪的話...」
春希「真的只限在寒假之中吧?不會在那之後一點一點地把時間延長下去吧?」

由於方才被騙到傾家盪產的緣故,我現在即使面對畏畏縮縮的佐藤也,無論如何無法藤製用狐疑的目光打量著他。

佐藤「當然了!我們也知道接下來你準備去找工作,差不多下個月店長也回來了」
春希「那就好...正好我接下來,非常需要錢啊」

現在似乎已經淪落到連下個月的房租都有很大的危險的份上了。

佐藤「真的嗎?幫了大忙!」
春希「不,我才是...」

正如是困頓之時遇救星。元旦三天的話,從早干到晚的話,說不定多少能把剛剛的損失補回來。

不過...

春希「...沒什麼內情吧?」
佐藤「別的時間絕對不會麻煩你的。真的,只有那三天」
春希「絕對啊?」

現在的我,已經不會大意的做出任何承諾了。

佐藤「...你看上去十分的小心啊。剛才發生了什麼嗎?」
春希「我是對金錢流向只是單方面的友情,到底算不算真正的友情,從此從根源上產生了疑問啊」
佐藤「談錢傷感情喔?」
春希「就在剛才我已經注意到這點了...」

畢竟支付了高達4萬日圓的高額學費啊。

佐藤「那麼,我就將你排入值班表了喔。1號那天姑且就請你10點過來吧」
春希「這次可是坐最後一次了啊。過完年以後,就算你打電話來我也不接了啊?」
佐藤「我知道啦。都說過不會再給你了。...就是這樣,你今年也辛苦了。明年也請多多指教」
春希「啊啊,很好.........今年是指?」
佐藤「嗯,下次見面時就是1月了。這個月的值班表已經把你的名字全部排除了」
春希「...為什麼?」
佐藤「為了不給北原先生添麻煩。年內我們會以現在的內容加油的」
春希「...我,今年已經不用再來了嗎?」
佐藤「尤其是這個月已經完全沒有必要再來了!請你好好休息吧!」
春希「.........?」

為什麼呢...

與剛才不同的我明明聚精會神地聽完了對方每一句話才是。可奇怪的是『又中招了』的感覺揮之不去。

.........

春希「...哈啊」
小春「你那一臉滄桑是怎麼回事啊?明明還很年輕啊」
春希「...你還在啊」
小春「因為是晚班啊」

『不是都跟你說不要再提晚班了嗎』

...我並沒有,做出這份多餘的反論。

我本身也對現在疲憊的表情擁有十分的自覺,而且如果去爭吵的話只會無端地變得更累。

...說起來今天我,基本上沒和杉浦說過話啊。

嘛,總覺得發生了很多是啊。

和雪菜的約定。還有武也和依緒的來店。還有新年的排班。

由於大腦考慮的東西稍微有些空間過載,我實在是,沒有像平常去享受和他進行那些可有可無的沒營養對話的精力。

不,平常那種對話算得上享受...

小春「.........」
春希「怎,怎麼了?」
小春「陰沉」
春希「這點一如往常啊」
小春「亨...」

累的無精打采,那和杉浦相比來相當有著"你老貴庚"這種感覺的我的臉,杉浦她正仰頭看著。

而且還是以那種類似關心,類似試探的,那種無法言喻的微妙表情。

小春「打掃,需要我來幫忙嗎?」
春希「不用了,反正你都已經換好衣服了。再說這是屬於廚房這邊的工作。比起這個還是早點回去吧,路上小心」
小春「.........」
春希「...所以說到底怎麼了啊?」
小春「...看來各種方面你都沒想明白呢。這個時候你只需要誠實就可以了」
春希「你在說麼呢?」

確實未曾想明白,一直只能曖味回答的我,杉浦她果然,還是一直仰頭看著。

既似安慰般,又像是有些吃驚的,果然還是那一臉未變的微妙表情。

小春「那麼,我就遵守前輩的命令回家去了。再見,過個好年」
春希「啊啊,要走明亮的大路喔....?」

而就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那視線突然離開,昏暗的店裡響起了小小的足音。

在我抱著那不明所以的違和感的同時。

小春「前輩」
春希「所以說怎麼了啊?」
小春「這一次,請一定要誠實起來喔?」
春希「.........哈?」
小春「不然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得到寬慰了。真是,這麼讓人操心...」
春希「哎?啊,等等,喂...」

然後杉浦她,就在我所抱有的那份違和感上,包裹了一層更大的謎團。

再不給我機會去驗證答案的情況下。

春希「究竟...到底是」

『這一次,請一定要誠實起來喔?』

難道說之前我有什麼時候不誠實了嗎?...這樣的,在你我之間太過家常便飯無法辨別了吧。

『不然的話,我也沒有辦法得到寬慰了。』

為什麼杉浦會這麼說?你究竟做了什麼?

『真是,這麼讓人操心...』

所以說,你到底...

春希「...啊咧?」

『過個好年』

我今年,已經不會來這裡的事...

明明是剛才決定的我的排班,為什麼她會知道...?

依緒「那麼,辛苦了。還有,承蒙款待~」
武也「不啊,說了要均攤的吧。我可是剛剛才大虧了一筆啊」
依緒「嗯咕,嗯咕...別說的那麼小氣嘛~。作戰可是都成功了啊」
武也「...拜此所賜,明天會被麻衣子罵個半死的吧」
依緒「如果這能成為他們和好的契機就好了呢。」
武也「成為不了的話我會很困擾的。我的預定,可在各種意義上被搞得一團糟了」
依緒「又不是說聖誕節就一定要豪華啊。去家庭餐廳或是拉麵店也不是很好嗎。如果這樣她就滿腹牢騷就直接分手吧」
武也「我說啊...」
依緒「可是那兩個人不一樣...如果不勉強為他們營造出一個契機的話,他們可是連普通的溝通都做不到啊」
武也「所以才會選那種高賓館的晚餐嗎。因為是那個天生小氣的春希,所以絕對不會把他浪費掉」
依緒「就算想要賣給誰,或是送給誰,在這麼緊張的時間裡,基本上也辦不到了」
武也「那個是真的吧?他們約好了要在24號見面」
依緒「我剛才,好不容易才從雪菜的嘴裡撬出來的。她還千萬叮嚀我要保密呢」
武也「你還真是薄情啊。...包括我遭到這番罪。明明那當真是我在兩個月前就定下來的啊」
依緒「有怨言的話,就去和你介紹來的那個女孩子說啊。這次的作戰計畫,可全都是她想出來的」
武也「不愧是小春希...沒想到她為了管別人的閒事居然會不擇手段,甄試和她的老師一模一樣啊」

佐藤「北原先生,該關店了喔?」
春希「啊,啊啊...」

的確,今天發生了很多事情。

春希「.........」
佐藤「唔~,好冷喔。據說今年的聖誕節會下雪呢」
春希「是嗎...」

和雪菜左的約定。...和雪菜做的那個名為『24號見面』的約定。

佐藤「北原先生,你是要走著回去吧。沒錯的話,是住在車站反方向的吧」
春希「嗯...」

武也和依緒來店裡的事情。...被武也兜售了『24好的電影及其他』的事情。

佐藤「我把自行車,停在店後面了。那麼,我告辭了喔」
春希「啊,啊啊,辛苦了」

新年的排班。...年末的排班突然全部空掉。也就是說...『24號的安排』已經沒有了。

春希「啊咧...?」

短短的1天...

而且還是在幾個小時內,以某個條件一切就已飛快的速度整合再一起這本身,難道只是我想太多嗎?

佐藤「雖然我也知道這有點囉嗦,不過下個月前三天就拜託你了喔?那就這樣,祝你有個好年!」
春希「過個...好年...?」

說起來...

同剛才,完全是如出一轍的話,不是才被誰說過嗎?

沒有在我所不知道的地方,某個正體不明的人正在策畫著什麼吧...?

1.嘛,無所謂了

.........

......

...

雪菜「.........謝謝你」
春希「我可沒做過什麼能受人感謝的事啊」
雪菜「...那倒也事啊,呵呵」

日期早就已經改變了。但事,雪菜果然還是在鈴響了一次後就很快地接了電話。

春希「好久不見」
雪菜「才不是,好久不見。我每天,都和春希君你聊天吧」
春希「...也是啊」

用著比平常更加普通...不,是用著比平常,更加不普通的態度。

雪菜「啊,對了!那個啊...雖然有些晚了不過還是祝賀這本雜誌發售」
春希「這件事你已經在郵件裡祝賀過了」
雪菜「可是,我還沒有親口對你說過。...真的非常祝賀你」
春希「謝謝。不過,真的只是沒什麼大不了的報導」

肯定雪菜她,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也,依然會像我說出同樣的話吧。

將我『可是,我還沒有當面對你說過』,這句如藉口般的話隨著客氣的笑容一同的。

雪菜「上面究竟寫了些什麼呢...真是期待啊。春希君,就連雜誌的名稱都沒告訴我呢」
春希「...抱歉。因為,我有很多考慮」
雪菜「沒事的,你都說過要親手交給我了這已經抵銷了...用這份見面的快樂」
春希「...謝謝」
雪菜「我想好好地和你見面然後向你道歉。為之前的那件事情」
春希「你沒做過什麼需要道歉的事」
雪菜「我認為有就是有。不道歉的話,就不能重新開始」
春希「雪菜...」
雪菜「春希君,我,我呢...那時說的話,並不是真心的...」
春希「stop。等真的見面之後再說吧,那些話?」
雪菜「...也是呢,抱歉」
春希「你沒做過任何需要向我道歉的事情...剛才」
雪菜「呵呵...說的也是呢」

果然,我們之間還是很危險。

僅僅是打個電話而已,稍稍踏歪就要去修復那駛離的軌道。

彷彿如同走在寬不過步幅的平衡木上蛇行般,方才開市就要回歸原點...

倒不如說,簡直是懷抱那可能似乎,讓一切付之東流的危險,彼此相視而笑。

雪菜「說起來,24號那天真是抱歉呢?我為了圖自己方便而說了那麼任性的話。明明仔細想想的話春希君也有自己的情況呢」
春希「不,沒事。不要緊,我能去的」
雪菜「好開心...吶,你是不是好久沒來我們家了?至少也要讓我們家裡的人請你吃塊蛋糕喔?...雖然我會搶在他們前頭就是了」
春希「啊,不是...」

所以說後天也,還是不能著急。

在稀鬆平常的地方見面,用很少的時間聊聊,然後稍稍將彼此之間的距離復歸原位即可。

雪菜「外面很冷喔。而且母親她也想見見春希君你」
春希「雪菜...」

我們應該更加緩慢得向彼此靠近。想這三年來,我們已經失敗了多少次。

我們的學園生活,還剩下一年。只要充分利用這一年就沒問題了。

雪菜「再說又是寒假,就算稍微晚一點也沒關係。要回家的時候讓父親他開車送你回去就行了」

因為有著我,曾經看過的東西。

刻印在雪菜那裸露的胸口上的,那個未曾癒合的像是要化膿的傷口。

春希「那個啊,其實...」
雪菜「嗯?」

想要見她,但是,還不能和她再一起。對於我們來說,時間是壓倒性的不足

春希「啊,不是...我知道這是件非常異常的事情,雖然希望你聽過就忘」
雪菜「是什麼事情呢?」

...本應是這樣的。

春希「我從武也那裏啊...拿到了兩張電影票。24號限定」
雪菜「電影?」

是由於惡意與干涉造成的偶然呢,還是因為親切與關懷帶來的奇蹟呢。

春希「順帶接下來還有晚餐。...這就是讓人有點想笑了啊,居然是在有海積分賓館的瞭望餐廳啊」
雪菜「哎...」

慎重的,緩緩地。即使沒有任何進展,那也是無可奈何的。

將我那像這樣的,與單純的逃避沒有任何區別的態度予以否定的強大力量,滑動了我的嘴巴。

春希「電影預約是從下午5店開始。飯店的預約是從7點開始」
雪菜「.........」
春希「不,不是,就算突然被人說出這種事情,肯定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吧」
雪菜「哎...?」
春希「而且在有海吃完再回去的話也會很晚。都說了些什麼啊,我」
雪菜「...呃」
春希「抱歉,把我剛才說的事情忘了吧!那麼今天就...」
雪菜「等等!」
春希「呃...」

而已經一度脫口而出了話語,無論去做怎樣的彌補,也已經理所當然的無法予以收回了。

雪菜「...我絕對會去的」

覺得像這種票,既無法售給任何人,也無法贈送給任何人。

但是,如果用她去邀請誰的話...

並非如此,只有邀請那唯一一名女孩子的話,會是最難,同時也是最簡單的,(他們)看透了這點。

.........

雪菜「呃...」
雪菜「...誰?」
孝宏「是我...母親叫你,多少去喝碗粥」
雪菜「...抱歉,我還沒有食慾」
孝宏「你從昨天開始不久就一直是這樣了嗎。如果胃疼的話就去看醫生啊」
雪菜「沒關係,沒關係的...到了後天,一定能夠治好的」
孝宏「明天可得來吃飯了喔?」
雪菜「嗯,替我向母親道個歉吧」
孝宏「知道了...啊,說起來啊」
雪菜「什麼?」
孝宏「昨天的Ensemble已經買回來了吧?拿來給我看看啊」
雪菜「~嗚」
孝宏「那本雜誌我本來也想買的,結果今天就已經賣完了啊。平常明明都會有剩的」
雪菜「這...樣啊」
孝宏「真是太厲害了啊冬馬前輩。已經登上音樂誌封面了呢」
雪菜「呃,嗯...真厲害呢」
孝宏「我很快就會還給你啦。吶,拜託啦?」

雪菜「...抱歉,我忘記放在哪了」

店員「那麼,這邊的這個手鐲你意下如何呢?」
春希「那個,好的,沒問題」
店員「我們現在有舉行雕刻姓名首字母的服務,不知你對此是否有興趣」
春希「姓名首字母...?」
店員「是的,譬如說科上贈與之人的名字或是日期之類的...大概只要30分鐘就可以了」
春希「.........」
店員「.........」
春希「...不,不用了。麻煩你直接包上吧」
店員「我知道了。請你稍等片刻」
春希「好,好的...」

在剛到這家店裡的時候,光等個30分鐘左右還沒什麼大不了的。

但是現在,考慮到接下來的行程,就已經相當急迫了。...而這都是因為,我在店裡徘迴長達兩個小時的緣故。

不,說實話,之所以會選擇不刻上姓名字母的緣故,完全不僅僅是為了這個。

從那時起都已經過了三年了啊,居然還在營業啊,這家店...

店員「讓你久等了。這是你的東西,還有找你的2000元」
春希「謝謝」

更不用說,就連店員都是同一個人。或許,這裡是個人經營的店鋪也說不定。

店員「多謝你的惠顧。歡迎你的下次光臨」

三年前曾在這家店裡買的是...

內側刻上『SETSUNA』字樣的,本應作為生日禮物送給她的,銀戒指。

結果當天沒能送出去,就一直被我擱置在抽屜裡了...

是到如今我也,不知道那東西鎖在何方,那枚銀戒指。

那個東西,與現在在我手邊的這份聖誕禮物相比,帶給我無數倍的痛苦,炙熱,還有走投無路。

那是個飽含這我對雪菜吶感到害羞的求愛的,曾經令我無比中意的禮物。

也正因為如此,當這份感情變得徒勞無功的瞬間,我們之間的關係,也便以一種誇張的氣勢崩壞了...

所以,我不能再送那種令人產生誤會的禮物了。

即使拼命的掙扎,逞強,還是花了兩個小時,才選出這樣平淡無奇的禮物。

並沒有什麼特別的。但是,或許也稍稍有些特別。

像這種,不會令任何人敗興,但是卻也不會讓對方抱有過度期待的,稀鬆平常的,贈與女性的,聖誕禮物。

雪菜她,毫無疑問地會笑容滿面地收下,但那份笑容真的是發自內心的嗎...

春希「啊...」

天氣預報好像說過,今年最強烈的寒流已經登陸日本了。

從一大早開始,Wide Show的主持人也在稍稍機動討論起白色情人節的可能性。

但是我,已經在店裡徘徊了兩多小時之久。

所以,突然擴散在眼前的這片雪景過於唐突,同事先是否已然知曉毫無關係,數秒間,我的雙腳牢牢釘在了地上。

春希「雪...」

今年的第一場雪。

在這個世上最受歡迎了日子裡飄然而降的,如人所生成的白色妖精們。

抬頭仰望天空的學生們。透過咖啡館的窗戶向外眺望的情侶們。稍稍對此感到有些麻煩而快步穿行的,身穿大衣的社會人。

有開心的人,有快樂的人,也有僅僅把它視為麻煩的人。

都彷彿稍微理解了,在今天這個日子裡飄雪的意義...

比平常更加開心,比平常更加的能夠忍耐,也比平常更加的能夠拉近距離,

雪菜「雪...」

雪菜『好冷好冷!這樣的話就能打雪仗了,還能堆雪人!』
和紗『啊哈哈哈哈,我敗了。真是徹底敗了啊。看來我也,還差地遠啊』
春希『雪菜,等等,現在還沒到嬉鬧的時候!現在必須把車挖出來。還有冬馬,別笑了,快幫忙!』

雪菜「雪...啊」

雪菜『好想,一直這樣啊』
和紗『.........啊啊』
春希『.........』

雪菜「是雪啊,春希君」

車站廣播「為了檢查列車運行狀況,上下線的列車都會晚點。很抱歉諸位旅客帶來麻煩」
春希「啊...」

剛才換成的第二班列車,總算照著時刻表正常運行了。

但是,在最後換乘的車站,終究是因為雪的緣故弄得產生了運行故障。

春希「會遲到...嗎?」

時間是,下午4店10分。如果時刻表沒有亂的話,我應該能在4點30分正好前5分鐘到達才是。

...話雖如此,沒事先留出足以應付這種突發狀況的時間是我的失誤。

在首飾店裡磨磨蹭蹭浪費了實現在這個情況下就好像給了我肚子狠狠上了一拳的感覺。

要是至少能趕得上電影的上映時間到還好...

但是,雖然只有幾分鐘的差距,但是我看來無論如何也無法避免這次遲到了。

所以,我...

雪菜「春希君?」
春希「...抱歉」
雪菜「現在在哪裡?沒事嗎?」
春希「現在正在我那邊趕...要稍微遲到點了。在最後的最後時刻表被打亂了」
雪菜「這樣啊...那也沒辦法呢。畢竟是這種天氣嘛」
春希「你已經到了嗎?」
雪菜「嗯,我稍微早到了以點,想先四處不買東西逛逛啦。...倒是我到了才下起來的雪呢」
春希「抱歉。要事把時間約在中午的話...明明在看電影之前,能一起去逛逛街就好了」
雪菜「天氣不好也沒辦法啊。既然下雪了...也是沒辦法的啊...」
春希「雖然可能有點遲...不過我還是會很快就到。如果電影已經開始了的話,你就先進去...」
雪菜「不用了,那種事.........」

春希『雖然我會遲到...但我一定會來。即使是在結束以後,也肯定多少會露臉』

雪菜「.........」
春希「啊,不過票還在我身上啊...糟糕了,真是抱歉。難得的...」
雪菜「不...沒事的。要是沒趕上電影的放映時間的話,我們這次就剛好可以一起去逛街了呢」
春希「抱歉,抱歉啊,雪菜。明明不該是,這樣的才是」
雪菜「所以說啦,就算你這麼拼命的道歉也...」
雪菜「.........住手吧。不要在拼命道歉了。就算不這麼做,只要能來就已經好了」
春希「雪菜?」
雪菜「嗚...不是只會晚一小會嘛。春希君你就是太小題大作了啊」
春希「遲到就是遲到...」
雪菜「想這種地方,果然是春希君的風格呢。一點都沒變」
春希「雪菜...」
雪菜「總之我會在這裡鄧你的,春希君你就不要在意了。啊,不過我可不許你因為這個就勉強跑過來喔。我可不希望你受傷」
春希「啊...看來大概會晚個10分鐘發車。到你那邊大概是40分左右吧」
雪菜「你看我就說吧。足夠趕得上電影了。明明你根本不用特意打電話過來嘛」
春希「總之,到了以後我會打電話給你的。不好意思,麻煩你先找個溫暖的地方等我吧」
雪菜「嗯,我知道。那麼,稍後見」
雪菜「.........」
雪菜「還有,20分鐘...?」
雪菜「.........」
雪菜「真的?絕對?」
雪菜「嗚...」
雪菜「是雪啊...」
雪菜「春希君,下雪了啊...」
雪菜「我,我.........討厭雪啊」

.........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

電車抵達的時間是4點35分。再犯雪菜通過電話之後,得知她從本來約好的集合地點海濱公園那裏,為了避雪,而移動到了購物中心那邊。

因為沒怎麼來過這裡,而多少有些迷路的我,全力奔跑5分鐘,終於到達了雪菜她指定的地方...

雪菜「明明就說過不要跑了...」
春希「啊...」

與無數的行人差肩而過,在這個沒有任何情調的地方...

終於,與她再次相遇了。

雪菜「啊~啊,頭上都冒熱汗的喔。來,稍微彎下點腰,春希君」
春希「唔,嗯」

相隔兩個星期的再會。但卻是,相隔了數月的幽會。

...明明沒有任何禁忌,卻為自己跨上枷鎖的雪菜和我。

雪菜「真是厲害呢,才過這麼幾分鐘頭上就積這麼多。看來雪下很大呢」
春希「...剛才特別大。天色也有電案了,視野也變得十分模糊」

但是,彼此見面的瞬間,卻感覺不到雪菜的身上至今為止的那份沉重感。

雪菜「這次轉一下身子。哇,大衣也是一片白」

她就像是個平常那種有點喜歡照顧人的戀人一樣,俐落地將我頭上和後背的積雪拍落,像普通約會那樣豪不刻意地向我說著話。

既然如此我也...

春希「那麼,就去電影院吧?現在差不多整好是上一場電影結束的時間」

也必須回應雪菜的這種態度才行。

雪菜「說起電影院就不的不提到爆米花呢」
春希「可別搞錯去賣到L號的啊。這裡的爆米花可是桶裝的」

姑且不論那態度,是發自真心還是裝模作樣,我姑且只能按我心中的『開朗而無憂無慮的雪菜』如此接受罷了。

雪菜「要是真那麼干了的話晚餐就吃不下了呢」
春希「所以唯獨那個一定不要弄錯。那個可是花了比十幾個爆米花還要多的錢啊...」
雪菜「...等下,春希君。今天的晚餐,要多少錢?」
春希「啊...」
雪菜「說起來,你好像說過是有海積分賓館吧。在那裏營業的,不都盡是些高檔的店嗎...」
春希「那種事情今天就不要在意了啊。畢竟今天是我邀請你來的」

所以我也要成為那『在這特殊之日的約會中,拼命想要逞強的男朋友』才行。

雪菜「那可不行啊!春希君,你不是為了賺生活費而兼職了好幾份打工的嘛!」
春希「多半是因為我想去做才去做的...」
雪菜「明白了,那就對半分。飯錢,我來出我自己的那份。那麼,今天的晚餐,究竟是要花多少錢?」

這麼一來雪菜就會以『比起男朋友的面子更注重實質的,清醒女朋友』的形象來反饋我。

春希「那怎麼行啊!雖然不算什麼可也不是那麼簡單就能拿出手的錢...啊,不對」
雪菜「和我在一起就算這麼花錢也沒什麼意義啊。我可是就算要去拉麵店也會開心的陪你的女孩子喔?」

因為我們已經,交往了三年,就是那樣,配合默契實在是信手拈來。

春希「就算是那樣也為今天要去吃法國菜而感到高興點啊。我也有諸如排場啊,面子啊,認栽了之類的東西啊!」
雪菜「認栽了是怎麼回事?春希君你果然還是再勉強自己!」

所以需要的話,無論在周圍任何人的眼中,我們都能被看作是『女方稍稍有些強勢的嗯愛情侶』,被如此這般的確信著。

春希「雖然我確實在勉強自己,不過和雪菜你所想的完全不是一碼是啊!」

...像這樣的,如果我們連自己也能持續欺騙下去了的話,那麼說不定我們,都能一直得到幸福了啊。

.........

......

...

雪菜「還沒有停呢,雪」
春希「嗯...」

雪菜用左手托住自己的臉頰,順著右側的窗戶,眺望著窗外的雪。

白色的顆粒,雖然將喊面染成了一片純白。可是在落到海面的瞬間就融入了黑暗之中變得為那壓倒性的實力差所吞噬了。

電影已經看完,用餐也基本已經結束了。在這個終於能讓我緩口氣得快到晚上9點的時間段。

在我面前的雪菜,也稍稍收起了直到剛才為止的興奮感,開始略顯誠實地露出自己那份無精打采的表情。

春希「.........」

不過話說回來,今天的雪菜...

雪菜「嗯?怎麼了?啊啊,這個?」

說著,她舉起原先拄著臉頰的左手,解著蠟燭的燭光,讓我看那戴在自己左手上的手鐲。

春希「不是,那個...」
雪菜「怎麼樣?很適合我吧。這可是一個很帥氣的男生送給我的禮物喔?...不爽嗎?」
春希「不會啊」
雪菜「嗯~,春希君,不會因為這種事而忌妒嗎。稍微有些不甘心」
春希「我說啊...」
雪菜「我可是非常非常高興喔。比起以前一直,我現在的更加在意那個人了。...就算這樣也不忌妒?」
春希「啊~不光忌妒而且還很不爽啊。真想去見見那個把這東西當作禮物送人的那位又高又帥又富的大公子哥啊」
雪菜「那麼請吧。...雖然富有這一點稍稍有點談不上便是了」
春希「...把鏡子收起來。現在還在吃飯呢」

從那個小小的鏡子哩,映出了一明顯窮困潦倒的青年似乎因誤好意思而將頭轉開的樣子。

...算我沒說。雪菜的興奮感,一點都未見消退。

春希「那,只是便宜貨啊」

我在用餐前送給雪菜的聖誕理武,立刻就被她帶到左腕上,等她用右手戳我的時候我才發現

雪菜「剛才不是也說了嗎。我可是個很廉價的女生喔」

明明我那份鼓起用氣包含熱忱的禮物說來為從送出,反卻是這只花了一天時間想好的禮物,就這麼簡單的接受下來。

真是,世事很難皆如意啊...

雪菜「明明就是這樣,也一下子就把我騙上鉤了呢。弄得我實在太過感激,就連難得豪華的晚餐都差點吃不下去了呢」
春希「就花銷和效果來說無疑是最差還是該說徹底反了呢...不過,不要緊嗎?」
雪菜「什麼?」
春希「你不是說,飯菜基本上都吃不下去嗎?其實你沒怎麼吃東西吧」
雪菜「.........沒事了啦」

沒錯,讓我思緒萬千的並不是為雪菜左腕上多出的那件首飾。

而是最上說著『說起電影院就不得不提到爆米花呢』的她,實際上卻連一杯飲料都沒拿在手上。

在吃晚餐的時候也一樣,喝湯和吃沙啦的時候多少還算是努力了,但主菜上來之後她卻至今仍然還剩下一半以上。

就連喝葡萄酒的時候也只是沾沾。而且比起所有,臉色比平常都要...

春希「其實你是當真身體不舒服吧?即使如此還勉強自己在下雪天出門...」
雪菜「不是的喔」
春希「可是...」
雪菜「我的身體沒有哪裡不舒服。體溫也正常。不然要不要來量一下?」
春希「雪菜...」

雪菜將雙手撐在桌子上『嗯』的把額頭像我伸來。

在我稍作躊躇之後,用手摸了下她的額頭。地卻,在那裏感覺不到發燒的跡象。

雪菜「之所以不怎麼吃東西,是因為我最近在減肥。晚餐吃一小份義大利麵之類的就很足夠了。所以我現在肚子已經很飽了呢」
春希「那樣的話對身體很不好啊。要好好注意別成營養不良了...」
雪菜「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我才不告訴你。...不過結果好像反而卻讓你更加擔心了呢」
春希「...肯定沒問題嗎?沒有,說謊吧?」
雪菜「和春希君的錢包一樣沒有問題喔?」
春希「...你就這麼想嚇死我嗎。現在,我可都是在想要不要叫救護車了」
雪菜「呵呵...我們倆個都很好面子呢」

雖然我未曾感到是被掩飾過去了一樣,及是雪菜也已那惡作劇般的笑容,隨後拒絕我的干涉。

當真是什麼事情都沒有,還是當真是有點辛酸,只是這樣看著根本無法做出判斷。

只是,雪菜想像我傳達的事,即便在硬撐著,也想要珍惜現在這段時光的那份強烈情感。

春希「說起來啊」
雪菜「嗯?什麼?」
春希「那個手鐲真不錯啊。怎麼了?」
雪菜「對吧對吧!要聽我說嗎?」

所以至少我也,應該不留餘力的去回應她的這份心意才是。

不管看上去多麼不自然和傻裡傻氣,因為我也同樣想珍惜這些,同雪菜共同度過的時光。

.........

春希「那個啊...」
雪菜「嗯?」

飯後甜點也已經用完,桌上已經被收拾得一乾二淨,只剩下飯後的閒聊與買單罷了。

春希「其實...我還有另一個想要交給雪菜的東西」
雪菜「...嗯」

但是對我來說,這才在一整天內用去所有時間和金錢所得到的,能扣讓我直奔主題的狀況。

雪菜「其實到底什麼時候會給我呢,我從電影院出來就一直在想的喔。...春希君,還真喜歡煞有其事呢」
春希「抱歉。我並不是刻意要...或許真的是有點那樣也說不定」

明明從最開始就決定要在今天將這東西交給她,卻在一次又一次地尋找時機,而又一次次的再猶豫,與躊躇的反覆將其浪費。

和雪菜同度過的時間,一如往常地讓我感到無比開心。所以我迷茫著是否要繼續這樣開新的瞬間。

因為我在恐懼著這一切將會就此終結。

春希「這個,就是刊載著我所寫的那篇報導的雜誌。好歹來說,一介打工去寫報導也算特例了吧」
雪菜「哇,真少見。春希君居然若無其事地自賣自誇」
春希「畢竟,我自己也覺得這算是壯舉了啊」

原本,唯獨只有這件事不能跟雪菜說的也說不定。也許一直隱瞞下去才是正確的。

若是不想閉關自己與雪菜的未來之門的話。

雪菜「啊咧...?」
春希「.........」
雪菜「...和紗?」
春希「本月的Ensemble雜誌。...某個年輕鋼琴家的專題報導」

但是,或許正好相反。這件事我必須要告訴雪菜。無論如何都希望她能聽我說。

春希「在上個月的開櫻畫報上登載著冬馬反響很大。沒過多久,音樂雜誌那邊就策畫要給她做一個專題報導。」
雪菜「開櫻畫報是...」
春希「其實那是我打工的地方。接到電話那次,我是假裝不知道的。...抱歉,沒有對你說」
雪菜「.........」
春希「生氣了?」
雪菜「可以看看嗎?」
春希「...啊啊」

說著,雪菜終於翻開了雜誌,找到了我的報導。

春希「在開櫻畫報上寫那篇報導的,是我的上司兼雇主」

說實話,我也不清楚成功率有多少。

春希「那個人可是相當能幹啊。馬上就發現我和冬馬是同班同學,然後就來找我了」

明明這肯定會成為至關重要的分歧點才是,這不知隨後幾秒發生的未來的感覺已然久違多久了呢。

春希「也就是說我能拿到這份工作也是因此而已」

之前那次肯定也是,不管在哪個選項的前方,都該本有著笑容滿面地接受我的雪菜存在才是。

春希「要不是冬馬變得這麼有名的,這種工作是絕對不會落到我的頭上來的」

...正因是我無法做出決定的選擇。所以才因此被緊鎖住的未來。

春希「所以,我就利用了這點」
雪菜「.........」
春希「我,利用了冬馬」
雪菜「.........唔」
春希「想著能對自己的工作更有利。想著能讓自己累積更多經驗」
雪菜「.........唔唔」
春希「那傢伙,給出賣了」
雪菜「.........噗」
春希「噗?」
雪菜「咕咕...噗咕咕...啊哈哈哈哈...什,什麼啊這是...上面寫的東西真厲害呢」
春希「哪,哪裡」

結果,那靜候嚴厲的審判的我所遭遇到的,既非罵聲亦非嘲笑,既非悲嘆亦非斥責。

雪菜「就算你問我哪裡...從一開是不就亂七八糟的嘛。啊,啊哈哈...肚子好疼...噗...呵呵」

而是十分可愛的,不住的竊笑。

雪菜「像是成績在三年間一直低空飛過」
春希「要是沒有我們的照看,她肯定畢不了業喔」
雪菜「或者是因為誤會自己被母親給捨棄,而在附屬時代一直都是個不良」
春希「就是誤會吧。證據就是現在她住在一起」
雪菜「吃飯從來就是靠便利店解決。而且還是個嚇死人的甜食黨,一杯咖啡要放5勺糖」
春希「這不都是事實。雪菜你也親眼所見吧?」
雪菜「把這些東西寫上去沒問題吧?和紗她,可是個備受注目的新銳鋼琴家吧?」

雪菜果然還是不停地笑著。

低著頭,按著肚子,全身微微地顫抖。

採取著出乎我意料,但卻是我十分期待的反應。

春希「我是為了博取噱頭」
雪菜「哎?」

所以我,也用雪菜肯定不會期待的反應做出了回應。

春希「我覺得這樣寫的話,反響應該會很大。雪菜現在不就很喜歡嗎?」
雪菜「春希君?」

伴隨著那彷彿在向雪菜挑撥一樣的,能夠將她的笑容打消的話。

春希「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冬馬和紗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為了讓世界震驚,為了讓我得到名聲而存在的取材對象」
雪菜「.........」

想這樣,稍稍的深入,我與雪菜傷痕的內部。

春希「在開始做這分工作的時候我就明白了。我對那傢伙抱持著的感情,不知何時,已經像這樣面目全非了」

看上去彷彿已經不顧一切,實際上,卻在慎之又慎的,在挑選著詞彙。

春希「所以我才把這些事實的事情都寫上去。並非只有好的一面,而是包括全部的行為不端。不,倒不如說那才有點誇張了」

為了將現在不再這裡的人們全部覆蓋,在我們之間構築起新的關係。

春希「生氣嗎?為我如此這般的,殘酷的對待冬馬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正在如同自己所說,真正的利用著和紗。

春希「看到我把我們的摯友,寫得像傻瓜一樣,而覺得我很薄情嗎?」

無論雪菜會與我站到同一邊,還是為了庇護和紗,而來責備我,

我都能夠游刃有餘的處理好的,這個萬全的體制之下。

雪菜「.........」

雪菜她,仍然低著頭。

是因為過度憤怒而無法出聲了嗎,是因為傷心到說不出話了嗎,又或是...正在拼命的準備為我找開脫的理由呢。

雪菜「不可能會這樣的。春希君是不可能會做這種事情的啊」

開玩笑地,我根本不用去準備那些各式各樣的選項。因為雪菜肯定會像這樣做出最愚蠢的選項。

因為雪菜她,是不會否定我的。不管發生任何事,她都會一直站在我這邊。

雪菜「因為,這個...這個啊...呃」

不然的話,也便無從談起自從三年前的那一天後,至今仍然相伴在我身邊的事。

雪菜「...沒什麼,你寫得很好呢。和紗她的確是給人這種感覺呢」
春希「...哎?」
雪菜「全部都是事實喔,這些...雖然對和紗有些過意不去。討厭,果然很奇怪。寫的很好喔」
春希「?是,是嗎?」
雪菜「嗯,任是她本人的人看到了會覺得痕有趣呢。呵呵...那麼我就滿懷感激地收下了。還有,再一次的恭喜你」
春希「謝...謝了」

可是此時,雪菜此時為我開脫的方法,與平常相比,稍稍飄盪著些許的違和感。

雪菜「總覺得難以置信呢。這樣被雜誌做專題的大名人,居然曾經是我們的好朋友」

感覺得像是說什麼之前急急忙忙的又嚥了下去似的。

雪菜「不啊,現在也是好朋友呢。我們,現在也仍然是三個人呢」
春希「雪菜...」

就是這種,就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說些什麼,猶如用心不由中和和氣氣的笑容去演是般,完全不像雪菜的風格的輕快的話語

.........

......

...

雪菜「稍微下小了一點吧...稍微散散步吧?」
春希「.........啊,啊啊」
雪菜「?怎麼了?郵件,誰發來的?」
春希「...武也」
雪菜「武也君現在肯定也在約會吧?他說了些什麼?」
春希「.........沒什麼大不了的東西」

才怪。我雖然想要隨口應付過去,但心中動搖之大卻已變的難以言喻了。

那,那,那...那個渾蛋!居然事到如今,還想裝的跟沒事的人一樣啊!

雪菜「...春希君?」
春希「嗯...反正雪也有點小了,稍微走幾步路吧」
雪菜「...這是我剛剛才邀請你的喔」
春希「.........按照禮儀來,這種事應該是由男方來邀請才是」

.........

雪菜「到處都是情侶呢」
春希「畢竟好不容易才有這種白色聖誕節的感覺了啊。...之前為止那可都說得上是暴風雪啊」

也許為總算小到可以出門的程度了吧。

在我們周圍,到處都是摟肩牽手挽胳膊的情侶,正在那一代散步,欣賞著雪落到海面的景象。

雖然在我眼中這個氛圍削弱了很多。但是,不管哪對情侶都正大光明的親暱著,好像完全未注意到我和雪菜的目光

雪菜「吶,總覺得好像是在約會啊?」
春希「...說的也是啊」
雪菜「不應該『說的也事啊』而是『就是約會啊』才對吧?」
春希「抱,抱歉」

想那樣,把除了自己以外的人都當作是空氣的作法,我知道自己無論如呵都做不到。

反正肯定會像剛才那樣帶來一陣討厭的尷尬氣氛。

雪菜「啊~,真是不合群呢。再正大光明一點如何。這裡是情侶的聖地吧?」

『這種地方,我又不是想來才來的』

春希「我,本來就是這種人吧。老土又死腦筋,就算再一起也是無聊到死的傢伙」

...如果那樣將錯就錯的話,肯定又會舊事重提到今天飯錢的話題上,所以我也不可能會說。

雪菜「嗯,也是啊。可我啊,就是憧憬你的這一點呢」
春希「唔...真是低趣味啊」

可使雪菜她,即便是得到我那種沒品的回覆,也不會看氣氛給予可愛的回應,越來越將我逼得無路可逃。

雪菜「白色聖誕節,啊」
春希「如果今天路上結冰的話,明天就會麻煩了吧」
雪菜「潔白無瑕呢」
春希「雖說東京的雪可是馬上就會變黑的」
雪菜「真是懷念呢」
春希「.........」

並非是她天然。

雪菜「三年前的聖誕節,真是讓人懷念呢」

雪菜她,故意不看氣氛,不管我多麼努力地想要塘塞過去都絲毫未曾允許。

雪菜「那個時候也下了雪呢。那時,也是白色聖誕節呢」
春希「不過畢竟還是沒有那種氣氛啊,從地點上來說」
雪菜「對吧!和是和浴衣還有露天溫泉,不館哪個都沒有混入一絲基督教的餘地呢」
春希「.........」

在我一旁的雪菜,正不出握所料的咯咯笑著。

再怎麼說,對於雪菜而言,剛才那句話無疑是在逗樂。

雪菜「和紗開著車,大雪裡開的超快的,東轉西繞最後還撞到雪裡」
春希「我活到現在,還沒有體驗過比那天更讓人感到既怕且羞的事情啊」

我的,而且大概,包括她自己在內,為了按下那喚起回憶的開關。

雪菜「只有這些?那天還發生了你人生中最為養眼的一件事才對吧?」
春希「你說的是...」
雪菜「兩名年輕少女的玉脂凝肌~」
春希「當時喝醉了完全不記得了!」
雪菜「騙人~。我們進去的那時,你可是一副酒醒的表情喔?」
春希「雪菜當時喝得相當醉了才是吧。像這樣模糊不清的記憶哪有值得相信的價值啊」
雪菜「這樣啊,原來我當時那麼醉了啊。這不是果真記的很清楚嘛。你當時沒醉呢春希君」
春希「.........」
雪菜「這樣啊,還記的呢。那個時候我的裸體」
春希「所以說,像這樣談起那些令人害羞的事情...」
雪菜「不過真可惜呢現在我的話,皮膚可能沒有那時那麼光滑了...」
春希「...怎麼可能啊。絕對,沒有那個可能。你現在肯定也十分光滑。.........我可不是要確認啊」
雪菜「...被你說的這麼清楚真是又高興又害羞呢。呵呵」
春希「不要再說了。大家都在看呢」

我們那不符場合的大聲爭論,幾乎讓周圍的情侶們全都像我們投來厭惡的視線。

但這也是由於,我們根本沒有把周圍的情侶放在眼裡,而只是一心在構築只是屬於我們兩人世界因而所致。

雪菜「不,我還是要說。這可是與那一天相同下著雪呢」
春希「雪菜...」

所以才會無視到周圍的情侶,只是,將那些並不只含有開心的話語通口而出。

雪菜「是雪呢,春希君」
春希「.........」
雪菜「那,春希君。春希君,你喜歡雪嗎?」

『那麼,雪菜你呢?』

春希「沒什麼...既不喜歡也不討厭」

這個是,讓我無法視若無睹。尤其是,絕對不能對她逕行反問的問題。

因為,在我們命運的分支點上,必然會有雪飄然而降。

雪菜「你不記得了嗎?那個時候,隔著車窗看到的雪」

明知必然不會允許那時,將和紗擁入懷中之時看到的雪。

雪菜「在旅館外面堆積的那些雪呢?大家一起一邊喝酒,一邊只是呆呆地遠眺著窗外」

在被我背叛那個瞬間,雪菜獨自抬頭仰望看到的雪。

雪菜「落到浴池以後,立刻就會溶掉...即使雪也一刻不停的飄落喔?」

被雪菜推了一把,去尋找和紗。

在那極短的一瞬間,將雪菜的存在在我的內心完全抹去之時,遮掩隱藏了那已然飛起的飛機的雪。

『與那時相同的雪』,並非單單於聖誕節這一天降下。

雪菜「我啊,我呢...我,對雪...」
春希「住手吧,雪菜」
雪菜「嗚...」
春希「不要在把這場雪,和三年前的那場連繫在一起了。今天降下的雪,已經完全不同了」
雪菜「有什麼不同呢?明明是同樣的潔白,同樣的寒冷,...也是同樣的美麗」
春希「我指的不是這個,我想說的是...」

我真正害怕的,並不是將這場雪與三年前那場聯繫在一起。

雪菜「還是說...是因為那場雪景,有著和紗的存在?」
春希「不是的」

而是在恐懼著,那會同和紗聯繫起來。

雪菜「吶,春希君。春希君你直到現在,都還喜歡著雪嗎?而且...直到現在都,還喜歡著和紗嗎?」
春希「剛才我已經說了吧。我已經,把冬馬她忘了」
雪菜「.........」

...沒問題。我應該已經做過無數次的模擬了吧。

既沒有在這裡停頓,也沒有表現出不自然的冷漠。

春希「所以,能不能不要再繼續,拘泥於三年前了?...當然前提是雪菜,你能夠原諒我的話」

用十分自然,而又略顯甩開什麼一樣呃說話方式,在表面這自己雖然有些心痛,但卻絕非是在說謊的感覺。

雪菜「正因為有三年前的往事,才會有現在的我們喔...」
春希「但是對我來說已經不剩下什麼了。除了僅存的,那份罪孽」
雪菜「罪孽...是」
春希「嗯...就是我背叛了雪菜這個,一生都無法抹去的深重罪孽」
雪菜「才沒有這種東西!春希君才沒有什麼罪孽。從最初就什麼都沒有」
春希「不可能是那樣的吧。我到底傷的雪菜你有多深...」
雪菜「那是明知道你們之間的感情,就偷跑的我自己的錯。...這是我為自己的任性,而付出的代價」
春希「吶?果然我們還是不要再說了吧?再說下去,我們就都會這樣彼此背上罪責啊」
雪菜「春希君...嗚」

如我所想的一樣,用不同於以往的方式來阻止。

春希「雪菜...我們,重新開始吧?」
雪菜「重新開始是...將一切當作未曾發生過嗎?那種事情...那種事情我」
春希「不對喔。要當作沒有發生過的,是從我們變成三個人的,那一天開始啊」
雪菜「哎...」

僅存下,與雪菜間的回憶。

與雪菜相遇,在屋頂再會。

單憑那一聲便為她的聲音俘虜,去勸說她,甚至不惜利用雪菜的弱點,接觸到她那無人知曉的真面目。

直到她終於答應來當我的歌姬,令我喜不自勝,手牽手的那一天為止。

春希「忘掉吧?那時的雪。還有.........那傢伙也」

在那之後,就是只有雪菜和我的,完全原創的故事了。

結果輕音樂同好會只剩下我們兩個。我是吉他手而雪菜則是主唱。舉行了一場沒有水準,也談不上熱鬧的無聊演奏會。

可是對於我們來說,已經是非常滿足的結果了兩人獨自去慶祝之時,總覺得氣氛很好,然後不知何時我們手和手,唇與唇相碰了。

那是,對於我來說太過幸運,完全可以說是符合機會主義者癖好的設定。

自己的最,連帶雪菜的罪惡感一起消彌無形的,究極的犯規。

雪菜「能夠忘記和紗的事情嗎?能夠被忘記嗎?」
春希「早已忘記了,嗯」
雪菜「.........」

不過,這樣就可以了吧?

既能抹消我的罪孽,也能否定雪菜的罪責。

像這樣三年間一直重複著彼此反覆悲傷的觸碰,已經令我們經皮粒徑了。

春希「或許,我們都無法立刻接受這件事情。就連我,也要花少許時間才能原諒我自己」
雪菜「我...」
春希「所以,我們就慢慢的交流吧今後,也發發郵件,打打電話。...可以這麼做吧」
雪菜「這種事情,怎麼可能說不呢」
春希「謝謝你,雪菜」
雪菜「...好狡猾啊,春希君」
春希「狡猾嗎?」
雪菜「你所說的事情明明是那麼殘酷,可是,向我伸出的手又是如此溫柔?」

那忘掉和紗,無論何時都會雪則雪菜的約定。

本來的話,這是早在很久前就該得出的結果...但是只因為稍稍錯過了一些什麼緣故,從而花了三年也沒能實現的約定。

雪菜「明明不行的...明明是最差勁的...可是,為什麼我卻無法否定剛才的春希君啊」
春希「用時間去,償還...這種說法有點奇怪吧。畢竟我們已經重新開始了啊。多多去了解些,彼此的事情吧?」
雪菜「...啊啊」

偷看了下低著頭的雪菜她臉上那,肯定不是因為寒冷原因泛起的,紅潮。

濕潤的眼睛,急促的呼吸,顫抖的嘴唇...是我曾見過的,在接吻之後出現她臉上的表情。

想這種,魅力蠱惑煽情的,對於男人來說過於不妙的無意間看到的樣子,就是在通常清純少女外表下背後那個不安定的雪菜。

讓我看到這樣不得了的東西,綻露在眼前的話,我...

春希「...差不多該回去了啊」
雪菜「哎...」

...只能夾起尾巴逃跑了。

未再這樣繼續發展下去,我就沒辦法控制自己了。

那會足以驅使自己無視冷靜之時訂下的計畫,任由慾望爆走。

春希「我送你回...呃,畢竟說來方向完全相反的啊。要是,還來的及趕上電車就好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走吧,雪菜。車站,的確是在那一邊吧」

臉上泛著紅暈,一副痛苦神情的雪菜,抬起頭來直直地盯著我。

無法,值是那彷彿將人吸進般那樣危險的眼睛,我突然別過臉去,踏上了歸途。

可是...

雪菜「.........」
春希「雪菜?」

對我這種好像在逃命一樣的步伐,雪菜卻沒有跟上來。

那個痛苦女性的瞳仁,這次變回執拗少女的瞳仁,嚴加指責般狠狠盯著我。

然後...

雪菜「.........不要」
春希「呃...」

少女同仁裡那份執拗,傳染到她的口吻中,然後,直接傾訴到我的耳中。

雪菜「今天可是聖誕節喔?」

剛開始,是少女那種無理任性

雪菜「看過電影,在飯店里吃過飯,在公園裡散步...都讓我做出這種覺悟了,怎麼還能就這麼離開啊」

接下來的,口吻仍舊是少女的感覺,但說出的,卻表現出少女的渴求。

春希「那個是...我為把你邀請到這種地方來道歉的。但是那是因為有原...」
雪菜「你道歉我也很困擾的。時至今日對我說這種重新開始的話,和約好的不同啊」
春希「所以說今天,只是為了說這些話而...嗯?」

被她那份少女口吻所欺騙,沒有深入思考就再次啦近距離的點,是我致命的錯誤。

雪菜「我還沒有,送給春希君,什麼禮物啊。明明收到這麼棒的東西,我卻什麼回禮都沒給」
春希「...不用在意那種事情。那是我自己決定的」
雪菜「還真~是現實呢...我可是刻意什麼都沒買的。就是為了能像這樣,沒法給你回禮喔」
春希「哎...?」

因為,那是飽含這深意的瞳仁。

雪菜「我...說過今天要在外面住了」

雖然可以說是滿眼的可愛和任性卻又無比危險,充滿了足以將男人拖往深淵的妖豔。

雪菜「這個,就是我的回禮。是我忘記去買的禮物的,無可奈何的替代品」
春希「雪菜...」
雪菜「十分老套,也十分自私,同時也相當算是強加於人的東西就是了」

雖然之前也有過這種徵兆...

雪菜「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不肯接受嗎?」

高壓,突然襲擊,暗算。如此這般的,喜歡惡作劇的雪菜的拿手好戲...

雪菜「這個三年前就想交給你的,一直包裹的嚴嚴實實的,我」

在自那時起時隔三年得如今,將身為男人的我,誘惑到了近乎發狂的程度。

.........

雪菜「我呢,我呢,不知道自己要努力到什麼時候才行」
春希「對不起,對不起啊...」
雪菜「這三年間,我一直都在努力喔?一直都忍受著這樣慢慢的,慢慢的接近你」
春希「我知道的...」
雪菜「可是,距離一點都沒有縮短!連這樣彼此相處都做不到...嗚」
春希「...」
雪菜「嗯...像這種事情,一直都沒能做到喔」

所以,我們現在,就"像這樣"的相觸了。

就像我要被雪菜的眼睛吸進去一樣,雪菜被我的胸膛吸進去了。

那副,妖豔的表情,如果就像這樣隱藏在我的胸膛裡的話,剩下的也就是那如同撒嬌孩子般,但卻痛徹心扉的號叫。

雪菜「好溫暖...雪已經變得不冷了,風也已經變得不冷了。因為春希君你,溫暖了我」
春希「嗯...」

但是這種作法,卻讓我漸漸的冷靜下來。...多半在雪菜不同意義上。

雪菜「直到今天,不管多麼緩慢地向要接近。結果總是在將要碰觸到的瞬間,怕得不得了而離開了。春希君也是,我也是」

但是我們已經碰觸到彼此了。

雪菜「對不起呢」
春希「對不起」

所以雪菜她,或許是為了不想再一次離開,而更用力地向我胸膛的深處鑽了進去。

雪菜「我才應該說,對不起」
春希「都說了是我不好了」
雪菜「不行喔...如果被這樣道歉的話,我會把迄今為止的自己正當化的」
春希「雪菜...」
雪菜「如果覺得迄今為止的自己都是正確的,那麼我就必須要在此達成我的心願。...所以,錯的人是我」
春希「呃...」

雪菜的體溫,柔軟,妖豔...滲入了我的體內,這次魅惑了我的全身

雪菜「所以說今天,趁著我沒時間考慮清楚,趁這我的決心還沒有遲鈍,把我奪走吧」

那個冷靜的我,正在急忙對我做出警告。如果真的看重雪菜的話,現在就更不可以這麼做。

雪菜「我想要,緩和這份痛苦」

因為,現在的雪菜絕非平常。正在遠超必要之上勉強自己,想要拼命地向我靠近。

雪菜「嗯...唔」

沒錯,勉強過頭了。

過於拘泥於讓我接受她這件事,而未曾能夠注意自己的心意,並沒有追上自己的行動。

雪菜「哈,啊,唔...嗯唔...唔」

明明不用這麼慌張。在我們之間,明明時間還有的是。

可是,至今為止那些過於漫長的痛苦歲月已經把雪菜逼走投無路了。

...什麼啊,說到底不還是我的錯嗎。

雪菜「嗯...啾,哈,啊唔...嗯唔嗯」

但是,那勢必是,稍作比較就能看出的錯誤判斷。

在好選項中屬於風險相當高的,而且還附帶有副作用下猛藥的治療方法。

雪菜「噗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呃」
春希「唔啊...啊,啊啊...」

可是,就算腦海中有這種想法也沒有任何意義。

雪菜「哈啊...啊...久違,了呢」

我的身體,已發出了歡喜的吶喊,已然將雪菜的嘴唇含住不放了。

雪菜「我可是比以前還要拼命地墊著腳尖喔...春希君,你長高了好多呢」
春希「是,嗎...在我印象中,倒是我從前不知道該怎麼做,而去屈膝遷就了雪菜你的身高啊」
雪菜「是那樣的啊...呵呵。連那些難以注意到的地方曾經也是溫柔呢」
春希「現在...就不溫柔嗎」
雪菜「嗯,好厲害。又好激烈。不像是個男孩子,而像是個男人...」
春希「...抱歉」

將雪菜的下唇,用我的雙唇夾住。盡情的動作舌頭,在上面來回的舔舐。

完全,沒有一絲溫柔。雖然已經很久不曾碰觸過,但正因為這份久違,使我完全無法順利抑制。

雪菜「不過,不過呢...有個地方,和以前相比完全沒有變喔」
春希「什,麼?」
雪菜「春希君,那個左邊的虎牙...每當接吻的時候,總是會碰到呢」
春希「呃...」
雪菜「好懷念...真的,是在和春希君接吻呢...」
春希「雪菜...」
雪菜「嗯,嗯,唔...嗯唔唔唔唔~」

這一次,我將舌頭毫不客氣地塞到雪菜的口中。將我的黏膜緊緊貼在上面,享受著她口腔的那份柔滑。

雪菜「哈,啊,嗯啾...哈唔...啊,嗯,噗嗯~」

然後又將雪菜的熟頭吸入我的口中,將嘴唇舌頭牙齒全部用上慢慢開始蹂躪。

雪菜「呼...啊,哈啊...啊嗯...哈,啊,啊...啊哈啊啊啊...」

比剛才還要強烈,比三年前還要激烈的,比雪菜更加難以自吧的,充滿情慾的接吻。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春希君...我,我呢...」
春希「已經夠了...已經,足夠了」

選擇,還有後續。

雪菜「春希君你呢...既然說要將那時的三人重新開始的話」
春希「不要說話」

選擇過後,又會又新的選擇在前面等著。在還不知道上個選項帶來的結果的情況下,便這樣陷入謎的連鎖當中。

雪菜「我呢,必須就要,取回這三年間的空白」
春希「雪菜...」

事態,正已遠超過我預想的速度向前發展著。

雪菜「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春希君,必須要早點,取回那個,一刻都不想離開你的,那個撒嬌的我」
春希「唔...」

『房間號碼是1732。這是我給你的一份小小的聖誕禮物。別擔心,我已經事先付過錢了』

所以我也已經...完全不知道什麼事安全,什麼事危險了。

春希「那個啊...」
雪菜「嗯...?」
春希「房間...我已經訂好了」
雪菜「嗯」

只是,向著忠實於我自己慾望的道路...

只是選了,那像我的本能所期盼的道路,對此,是我唯一的所知。

.........

春希「.........」

窗外,仍舊,在飄著雪。

但是如今映在我眼中的,是那麼微弱,彷彿過了不了多久就會停息的雪。

充滿深黑色的海洋,還有為光線所裝飾的雪白的大橋,任何一樣都變成了盡收眼底的,徹徹底底的夜景了。

春希「唔...」

嘛,不論再怎麼勉強去享受這幅自高層俯視看到的美景,也不可能將我如今紛亂的感情搬回原位。

如今的我就好像把所有籌碼都壓到了黑色,然後只能家一切託付給轉多少次的旋轉輪盤的賭徒一樣,被無止盡的焦躁,以及難以置信的亢奮所支配著。

剛才,和雪菜一起走進這房間的瞬間...就連我自己,也不禁佩服自己的自制力。

在勸說雪菜先去洗澡的時候,我其實真是,想立刻就抱住她,奪去她的一切。說是那種極度糾結萬分迫不及待的感覺也不為過。

即使是現在,在身上濕漉漉的雪菜從浴室走出來的瞬間,我也無法保證那野獸般的自己會不會突然覺醒。

首先要壓制住她,牢牢地按到她無法抵抗就好。在那之後,或是激烈的去貪求她,或是慢慢地去欺負她。

或許我真的會想這樣瑱這自己的最純產生那種可怕的幻覺。我就是不相信自己的理性,到了這種程度。

如今,我已經完全偏離了最初的目的。現在的我,既無法對雪菜變的紳士,也無法變得真摯。

這麼做是不行的。無論如何也無法做到讓雪菜安心下來的事情。

雪菜她,明明在登記的時候都那樣堂堂正正的。

在我用顫抖的手寫出『飯塚武也』這個名字的旁邊,緊緊地靠著我,將臉埋進我的肩頭,毫不掩飾住自己進入這間賓館的目的。

而在我為是否要假冒另一個人而在迷茫的時候,更是一把將比奪過來,流暢地寫下了『水澤依緒』這個名字。

春希「呼...噗」

我勉強讓可樂流進喉嚨,然後刻意地嘆了一口混雜碳酸的氣。

.........

倘若我不冷靜下來的話。如果我,不溫柔的話。

已經無法回頭了。只下定決心了。

可是,如此那怕是少許也好,也為了讓雪菜不要有痛苦的回憶。

讓她能在迎來早晨之時,覺得自己的選擇是正確的,能夠簍出讓人打從心底,感到安心的微笑。

春希「啊...」

對如此這般,已然不像話且驚慌是錯到如此的我,還是有個傢伙一臉冷淡而向上看著。

...從我的包裏。

因為雪菜的包裏裝不下,而改為由我來保管的Ensemble雜誌上。

春希「干麻啊...」

印在封面上的是身著一襲黑禮服一頭黑頭髮的女人。

還是那烏鴉ㄧ般的色調啊。

春希「不要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啊。不管什麼時候都把我當傻瓜來看待」

而且那帥氣的樣子更加令我不爽。

翻開卷首的彩頁,就能看到那傢伙獨奏的畫面。

和紗和鋼琴和舞台。聚光燈與觀眾席,然後又是和紗。

春希「到底算什麼啊...」

這種,如癡如醉班,滿足的表情。

像這樣心情舒暢的彈琴的樣子,就連我,都也只讓我看過一次而已。

...不過嘛,果那次我了,所以印象也不怎麼深刻就是了。

.........

吶,和紗。

你能去歐洲那邊,真是太好了啊。

能這麼成功真是太好了啊。能變得這麼有名...真是太好了啊。

和我這種外行不同,能被真正了解你的人圍在中間,真的事,太好了啊...

春希「哈哈...」

開什麼玩笑。

你是個大名人?眾人期待的新銳?得自血統的美貌才能兼備的名門人士?

別讓我發笑了,你這個不良少女。

像你這種人如果沒有我的糾正,明明現在你不過就是靠著父母的錢活的悠然自得的,一個平凡的家裡蹲而已。

春希「呃...哈哈...,哈哈哈.........~呃」

過分沒道理,且毫無價值...

讓我除了干笑以外,做不出任何其他反應啊...

雪菜「.........」
雪菜「沒事的...」
雪菜「我一直以來都喜歡著春希君的」
雪菜「而他,剛才他也告訴過我他愛我了。而且...還在索求著我」
雪菜「所以在我們的面前已經不存在任何障礙了。...只要把這理所當然的事情,理所當然地去做就好了」
雪菜「不安什麼的,我一絲都沒有。後悔什麼的,怎麼可能會有。因為,從前的是我造就全部忘乾淨了啊」
雪菜「.........對不起,和紗」
雪菜「我,今天,就要從你那邊把春希君奪走了」
雪菜「已經不會再,交給任何人了喔」

雪菜「春,春希君...」
春希「啊...」
雪菜「...?」
春希「那個...喝點,什麼嗎?」
雪菜「不,不用...我就,不用了」
春希「是嗎」
雪菜「唔,嗯...」
春希「.........」
雪菜「那,那個...」
春希「要來,這邊嗎?」
雪菜「呃...哎,啊,那個」
春希「沒事的...我們都不用著急,慢慢來吧。反正離早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
雪菜「唔...嗯」
春希「坐下吧?」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呃...啊,那個...春,春希君你,那個,洗澡...」
春希「...是嗎,也是啊。抱歉,我多心了」
雪菜「那種事...」
春希「那麼,你稍等一下。我很快就洗玩出來」
雪菜「沒事的,慢一點洗也沒關係。現在離早上,還有很長一段時間吧?」
春希「...是啊。雪菜你說的沒錯」
雪菜「.........」
春希「那麼...」
雪菜「那,那個...」
春希「嗯?」
雪菜「春希君,總覺得,那個...」
春希「...什麼?」
雪菜「...不,沒什麼。我會等你的」
春希「嗯」
雪菜「.........」
雪菜「.........」
雪菜「那,那個...」
雪菜「是不是應該自己先脫光比較好?」
雪菜「...還是等他來扒光比較好呢?」
雪菜「~嗚,果,果然還是喝點什麼吧」
雪菜「啊咧?」
雪菜「和紗...」
雪菜「.........嗚」
雪菜「對不起,和紗。不要看,現在的我」
雪菜「.........?」
雪菜「...為什麼,會放在床上?」

春希「唔...」

就快了...今夜,就是終結了...

從明天開始就能暢快了。就能真正的,變成兩個人了。

因為啊...人類,是感覺不到壓在自己身上的重荷的吧?沒友人是因為自己的重量而崩潰的吧?

所以,如果雪菜夠成為我的另一半,我就再也不會,感受到這份沉重了。

無論是我還是雪菜,自己給自己加售地咒縛,都會被解放的。

春希「~~~唔!」

吶,和紗...

我,今天就要把你給忘了。從今以後,要去創造只有我和雪菜兩個人的歷史了。

其實,我本來就應該更早要這麼做的。

你若是對我置之不理的話,如今我們就能,早就遠比現在更加幸福活著了。

...說笑的,明明全部都是我的錯。像這樣把責任全都推到你身上的我很過分吧。

但是我,是不會向你道歉的。

因為,讓雪菜哭泣的人雖然是我,但你不也一起背叛了雪菜嗎?

我們兩個,早就是共犯了吧?

春希「呃...唔,咕...唔啊啊啊啊...呃」

那麼。再見了,和紗...

.........

『(照片)峰城大學附屬學園在籍中的冬馬和紗』
『缺席天數為1年級54天,2年級91天。自從轉到普通科後的3年級是37天。(但三年級時是在確定畢業後為了準備留學而缺席的)』
『此外,冬馬和紗在三年間的在籍期間中,沒有得過什麼大病,正可謂非常健康』

雪菜「噗...」
雪菜「用這種挖苦的方式真有春希君的風格呢」

『(照片)峰城大學附屬學園 第二音樂教室』
『在峰城大附數里,有三個音樂教室。普通科專用的第一音樂教室。音樂科專用的第三音樂教室』
『第二音樂教室,本來作為臨時的預備教室適用。而冬馬和紗在籍的三年間,這裡被她當成自己的專用練習場予以佔據了』

和咲『…會留級的噢你們?這麼陪著我的話』
春希『你在說什麼呢,反了。是你會畢業的。就因為你這麼陪著我們』
雪菜『學園祭結束了的話就是1對2噢?我,只有英語的成績可是比春希還要好』
春希『反正我們推薦和畢業基本都已經確定下來了,會一直陪你到補考的補考的補考為止的』
和咲『…你們是笨蛋麼?』
春希『這裡可沒有比冬馬更笨的人了』

雪菜「呃...呵呵...呵呵呵...」
雪菜「真是,太過分了啊春希君。只要一提到和紗,就全是在說她壞話」

『(照片)峰城大學附屬學園祭舞台』
『與曜子間的固執己見,持續了一段時間沒有彈鋼琴的日子。但儘管如此和紗還是無法離開音樂』
『在這個階段,她開始不限於鍵盤,將自己薩克斯還有貝斯多彩多藝的一面表現出來,得到了時隔多年的觀眾喝采』

春希『因為她是,第一個認真聽我彈吉他的人』

雪菜「.........」

『剛入學時,和紗與音樂會科的同學和班主任產生了衝突,由於她那過激烈而冷漠的個性,只消短短幾天就被孤立了。』
『但是,之所以這樣是由於,她對於授課內容,練習時間,演奏水準,一切的一切全部都不予以妥協的這種上進心也是其中一大原因』
『冬馬和紗,在繼承了其母,冬馬曜子相似而稀有得才能同時,毫無疑問地也繼承了她那麻煩的個性』

春希『我只記得我好像說了那傢伙性格雖然不太好,不過卻沒辦法徹底做個惡人,那心底最深處依然是個大好人的部分很有意思之類的…』
春希『評論啊傳聞啊什麼的,那算什麼啊。冬馬她啊,其實是個本性溫柔的人啊。可惡,不能讓大家理解這一點真是不甘心』

雪菜「呃...唔」

『孤高的激情家和紗,與奔放的激情家曜子相同,都沒有止步於日本的音樂界』
『但是,在與同樣身為曜子的嗯師,名伯樂馬丁‧福利格魯的相遇後,和紗的才能才得以漸漸飛躍性的開花結果』

春希『我們所能做的事情...也就只剩下尊重她的決定了』
春希『所以我...會像她所期望的那樣,笑的送她走』

雪菜「呃...嗚,嗚嗚...」

『她現在如今正住在維也納郊外的一棟獨棟房屋 中。與既是她尊重的老師,同時也是自己目標的對受,曾經一度決裂的母親,冬馬曜子在一起』
『這與生俱來的才能,鳩後會以什麼樣的方式科下自己的腳印呢,起期待今後冬馬和紗的活躍吧』
『另外,請允許我冒味的追加一點』

雪菜「.........」

『無論是和紗本人,還是守望著她將來的人們,都必須感謝一位偉大的前輩』
『冬馬和紗,無論其本人在怎麼否定,如果沒有冬馬曜子就不可能會存在。不只是作為一個藝術家,同時也作為一個人』

雪菜「~~~呃!嗚,嗚...嗚哎哎...哎嗚...呃」

.........

......

...

春希「雪菜...」
雪菜「.........」

推開浴室的門,房間中仍舊充滿了寂靜與昏暗的光線

雪菜她,癱坐在床上,仍低著頭沒有望向我。

春希「雪菜?」

我慢慢的轉向她的正面,想要偷看她的表情,而她更是把臉扭向了一邊。

這個到底是出自於自己的害羞呢,還是其他的感情...

光是為了治癒自己的感情就易經拚盡全力的我,無法做出判斷。

春希「怎麼了?...害怕了嗎?」
雪菜「...(搖頭搖頭)」

雖然她姑且是用搖頭來回應我的提問,但果然還是沒有朝我這邊轉來。

已經說過不害怕了。樣子也不向在害羞。

可是雪菜的樣子,和十分鐘前相比,有明顯的變化。

春希「雪菜...」
雪菜「呃...」
春希「啊...」

我為了讓她正面傳像我,而慢慢將手伸向她的臉頰。可瞬間就被推開了。

因為這個時在太出乎我預料的舉動,我體內的時間一瞬間就停止下來。

雪菜「.........」

即便如此雪菜她,未曾像從前那樣慌慌張張地說『不是那樣的』話。

所以這便是『毫無疑問』的舉動。

春希「為什麼...」

我注意到了,雪菜她,事到如今,突然拒絕我了。

雪菜「.........」

我跪在床的邊緣,從下方偷看雪菜的表情。

肌膚上原本冒著熱氣已然潛藏,取而代之的是那,猶如白瓷般冷若冰霜的表情。

只是,和已然變涼的全身相比的是那,向下看的眼裡的熱量,還有變得急促的氣息...

春希「啊...」

一定是,因為那哭到紅腫的眼睛,在一直盯著船邊扔著的『那個』的緣故。

春希「抱歉...我忘了闔上」

沐浴在我們兩人視線中的照片裡的和紗。

我們最不希望接下來將要做的事情被看到的人,卻就在那裏一直凝視著我們,不管怎麼說有少許混亂也是在所難免。

春希「...哎」

所以我為了慌慌張張地將雜誌收拾而伸出手,被那雪白細嫩的手腕委婉按住的時候...

混雜了某種討厭的預感的難為情,頓時讓我,就連一根手指都動彈不得。

雪菜「其實呢...」

我費盡全力聽到的雪菜的聲音,那麼纖弱,那麼細小。

現在她正在將自己擁有的不安情感,完全徹底的表現出來。

雪菜「我呢,這篇報導,早已讀過幾十遍了。...在發售日當天是自己去,買的呢」
春希「啊...」

其實,這並不是我沒有料到的事態。

和紗她,那麼明顯以她作為封面的雜誌,雪菜理應是不可能看露的,只要稍微想想就明白這些

雪菜「尤其是從第12頁到第16頁。從和紗的成長歷程開始,一直到她從日本離開為止的事情」
春希「12頁...」

所以也能像這樣,除了那特定的我以外必然無他人,能夠寫出這篇報導。

雪菜「我都快把這篇報導翻爛了。每次都事,最初以苦笑開始,在過程中漸漸想笑,直到出聲發笑為止」
春希「因為這篇文章很過分啊...」
雪菜「而讀到最後的時候,眼淚就會止不住的流出來」
春希「.........」
雪菜「吶,春希君...在回答我一次」
春希「嗯...」
雪菜「春希君你...真的把和紗他給,忘掉了嗎?」
春希「忘掉了喔」

所以...

我也早已經預想到了,她不怎麼相信我做出的這個回答的可能性。

雪菜「是怎麼,忘掉的?」

若是不打破僵局的話。

這個時候就應該一言不發的抱住雪菜,慢慢的撫摸她的頭,直到她冷靜下來為止,都一直陪在她身邊...

春希「已經過去三年了啊...不管多麼深厚的思念,不知不覺也會自然消失的」

像這種,因為語言的無力而採取的遮掩的方式,並不是我所能使用的交流方式。

春希「沒錯,已經過去三年了...在這段時間,我給雪菜你帶來了很多痛苦的回憶。真的,很抱歉...」

所以,我只能窮盡所有語言。試著去獲取她,出自內心的接受。

春希「對不起啊,雪菜...」

想要觸碰到她的身體,就要碰觸到她的內心...

雪菜「嗚!」
春希「啊...」

又一次,搞砸了。

我在一次向她的臉伸出手,在一次,被以剛才更激烈的動作甩開了。

雪菜「你說忘掉什麼?你說什麼消失了?」

如果窮盡所有語言,也還是無法傳達給她的話。那麼想要碰觸她的內心...

雪菜「難道你想說,你比起三年前的春希君,有什麼地方改變了嗎...?」
春希「雪...雪菜?」

怎麼可能變。

雪菜「真是的,我就跟你說實話吧」

如今的雪菜,已不再是那入賓館前,正大光明的將身子靠在我身上的她。

雪菜「因為春希君沒有把事實告訴我,所以,我扭曲了呢」

如今的她,終於能抬起她那紅腫的雙眼從正面瞪視著我。用彷彿已放棄一切的態度,正大光明的否定我。

雪菜「這篇報導啊,我已經看了幾十遍了喔。每一次看,都會笑,會哭...」
雪菜「內心和身體都痛到,難以承受...我都是自己一人,承受這那不眠之夜的喔」
春希「嗚!?」
雪菜「因為...就算說了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啊。同那個時候,跑去追和紗的春希君」
春希「什麼啊...這種事,怎麼可能會...」

倘若是不駁倒她的話。

因為是無法用擁抱去掩飾這一切的我。因為是那善用言語讓對方屈服的我。

春希「我,利用了那傢伙。把它給出賣了。只是為了賺取噱頭,就宿了這篇惡評又滑稽可笑的文章...」
雪菜「明明是如此包含愛意?明明是如此的留露出自己對和紗的感情!?」
春希「.........」

...可是,她只用了一句話,就讓我閉嘴了。

雪菜「是啊,春希君你,一直在說和紗的壞話」
雪菜「害羞的,驕傲的,彷彿在說著自己的事情一樣...」
雪菜「雖然開始全都在說她的壞話,但同時也開始拼命的維護她。可是,最後又用多餘的說叫來掩飾自己的羞澀」
雪菜「這個啊,這篇文章...簡直和那時的春希口中所說出口的一樣啊...」
春希「啊...唔」

即便否定的話語已然浮現在腦海中,口中也無法對她做出否定

雪菜「看到這封飽含著思念的情書,你還要我,怎麼去接受才好...?」

我完全,沒有這樣打算過啊。

我只是,希望自己被採用就好。

稍微誇張一些,寫不好就不惜去捏造,只要自己能得到高評價什麼都不管啊。

對和紗的思念完全沒有任何關係,只是把滿是槽點的新聞羅列上去了而已啊。

雪菜「騙子」
春希「呃...」
雪菜「春希君你這個,大騙子」
春希「啊...啊」
雪菜「騙子...騙子騙子騙子...嗚」

怎麼會...

不要擅自的,把我內心正在構築的謊言看穿啊...

雪菜「剛才,我洗完澡走過來的時候...春希君,你的表情就像個惡作劇被發現了的孩子一樣」

那一定是因為,她看到我慌裡慌張的把書藏到床下的緣故。

雪菜「雖然沒能立刻明白原因...但是,在春希君你出來之前,我就已經明白了」

那本她無論讀過多少次,也還是會笑,會哭...記載著明明出自我的手筆,卻無法不動搖自既內心的雜誌。

雪菜「春希君,啊。剛才和和紗在說話吧」
春希「那種事情,怎麼可能...」

怎麼可能,當然可能。

雪菜「被和紗在背後推了一把吧?」
春希「那傢伙...不在這裡」

其實是,在的。

雪菜「從和紗那裏得到放棄,她的勇氣了吧?」
春希「嗚...」

我的話語畫為了那傢伙的專題報導,一直都向那傢伙傾訴著。

雪菜「為了能來抱我,而從和紗那裡得到她的鼓勵了吧?」

即使是現在她那印在Ensemble面上的樣子,事到如今也人在用一副小瞧我的口吻,但卻生硬的鼓勵著我。

雪菜「好狡猾啊,春希君」

所以我...已經無法否定雪菜所說的話了。

雪菜「你...不管過了多久,都一直在對我說謊呢」

因為,我那謊言已經全部都露餡了。

雪菜「把不可能忘掉的回憶,用假裝忘掉的謊言來加固。你是想要,一直讓自己想行屍走肉般那樣活著的吧」

正因為是這個曾經被相信是為了兩個人而說出的謊話,已經傷到了兩人中的一個了。

雪菜「只是...為了我而已」

又是,我的錯。

.........

......

...

春希「啊...」

差不多也快到翻日曆之時的,聖誕節之夜

直到剛才為止都一直編下邊基在道路上的雪,如今也只就是,積在那裏而已。

透過雲層的裂縫,雖然能夠隱約看到辰星的蹤影。但是在這燈火通明之地的話,只能看到幾顆孤星而已。

可以看到就近的車站依然亮著燈,在告訴著人們,回家的交通工具依舊存在。

彷彿在,溫柔的迎接著,從這充斥著情侶之地卻反被趕出來的我。

慢慢的,向著車站移動時,回想著被踩踏過的漸漸開始凍結的積雪的聲音。

但是,耳中卻彷彿聽不到除此之外的任何聲音,給我一種讓我感激地彷彿這個世界只剩下我一個人的錯覺。

因為,這飄落堆積的白雪,已經抹去了一切的聲音。

吶,雪啊...既然如此只要在一句就好。能不能聽聽我這任性的請求呢?

春希「.........呃」

把在我內心響徹著的慟哭也消去吧。從剛才開始,它就一直太吵了啊...

雪菜「我是個,笨蛋啊...」

雪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
雪菜『喜歡的人,不惜欺騙自己,都要向我這邊』
雪菜『不惜抹滅自己的思念,也都想要報答我』
雪菜『持續了三年的心願,終於得以實現』
雪菜『明明覺得這樣就足夠了』
雪菜『明明能夠讓我的心願實現的話,就已經別無他求了』
雪菜『可是,為什麼,卻會變成這個樣子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站廣播「3號線,下班電車預計將在0時55分到達。這是本日最後一班列車。想要搭乘的乘客請不要誤車」

多虧下雪搞亂了列車的時刻表,我總算趕上了末班車。

但是,也因為雪搞亂了時刻表的緣故,線路出了問題,不得不在中途的某站等15分鐘。

春希「...呼」

我在好不容易才確保的椅子上坐下,暫時先盯著地面看著。但就連一分鐘都沒過,我就站了起來。

因為...

不讓景色改變的話,不挪動身體的話,大腦中,就會開始考慮起各種多餘的事情來。

總之為了驅散這討厭的思緒,打開了明明用不著的受積,隨便亂按著按鍵。

同時拼命地去避開郵件的按鈕...

.........

不光是雪菜,就連武也和依緒肯定都注意到了。

在我內心中,無論過了多久,都無法將和紗昇華為單純的回憶。她就是已經變成了這樣一個我都永遠都無法忘卻的存在。

即便如此武也啊依緒啊...還有很多和這件事毫無關係的人,之所以還會來鼓勵我,去教唆雪菜,是因為他們沒有注意到另外一個真相。

那就是我一直無法將和紗忘掉的這件事的本事,至今仍舊在一直傷害著雪菜的,現實。

因為,她和我幾乎一樣的了解和紗。...因為她,幾乎和我一樣的喜歡和紗。

所以,她是無法對我心中和紗的存在置之不理的,事實。

肯定是,每當她想深入探入我內心的時候,肯定會在其中看到我心中那些關於和紗的記憶。

無論裸再怎麼勉強往裡塞,再怎麼展露笑容,對這樣的雪菜來說,都不過像是畫在玻璃上的話一樣。

那個,也就是說...

春希「唔...」

我已經無法在一次的,走在她身邊了。是,這種感覺嗎?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只限小木曾雪菜的身邊。

.........

如果對方不是雪菜的話,我肯定總有一天,也會忘記和紗的。

要問我為什麼...答案很簡單。我只要將和紗的事情埋在心底,無須忘記,直接去開始一段新的戀情就可以了。

因為那個時候,躺在我身邊的那個人,不會在意我那露出的笑容有多麼勉強。

就算我時不時的,回首過去,就算我為此而感到痛苦。她肯定也會什麼都不知道,微笑著鼓勵我的。

這樣在此期間的話,我的心就能一點點地被她填滿,思念和紗的痛楚就會漸漸消失。而總有一天她們會在我的內心中位置互換。

『無知也是一種幸福』這句話,我雖然算不上喜歡...

但是卻能像這句話所說的一樣交給時間去解決一切。...如果對方不是雪菜的話。

車站廣播「3號線的車站,馬上就要到站了。請各位乘客退到黃線後面等待」

因為和雪菜在一起,是無法度過這段過渡期的。

每當我回首過去的時候,每當我感到痛苦的時候。就會數倍的反彈回來,傷害著傷害著...

然後就會像今天這樣,讓我們裹足不前,喪失向前邁進的勇氣。

肯定和紗她那邊,也早就將我這種程度的...說不定,就連雪菜的事情都已經忘得一乾二淨了吧。

可是我們,卻還是擅自的拘泥於3人曾經的關係,然後像傻瓜一樣彼此自滅。

如果只是喜歡對方的話,『有些事是無可奈何的』。

這個,算得上是我最討厭的話。

即便如此我們也,在也別再一起的話會...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

我毫無疑問聲嘶力竭地發出那,不亞於進站列車的轟隆聲。

我討厭得到那個自己甚至不想去想的結論,本來應該什麼都不去想才對。

可是,雪菜的笑容,雪菜的呼吸,還有雪菜吶哭泣的面頰。

卻一個接一個地浮現在我腦海當中。將我的感情,向著無可奈何的方向上誘導。

想要得到溫暖。想要,和誰見面。

想要同誰彼此碰觸...

3.那種事情,怎麼能夠去考慮

.........

......

...

...開玩笑。

在這種,聖誕前夜的深夜中,應該不可能會有這麼簡單就被我找到的人。

而且,就連想要尋求對方這件事本身,對於如今,應該正抱持著與我相同思緒的雪菜而言,都毫無疑問是不可饒恕的行為。

結果,錯過御宿末班車的我,只能就地打車直接返回公寓。

故不上開燈就一頭倒在了床上。

因為觸碰到積雪而變得冰冷的身體,漸漸地恢復到了正常體溫。

但是,即便體溫已經像這樣便的溫暖,唯獨那一處,只有心深處卻還是冷若冰霜。

又好像是某處再吱嘎作響。

即便如此還是在悲鳴著,訴說著自己不想孤身一人。

雪菜『內心和身體都痛到,難以承受...我都是自己一人,承受這那不眠之夜的喔』

春希「這樣,啊...」

這就是那種感覺啊。麻煩了啊...也就是說,我會睡不著了啊。

這種像是得了重感冒一樣的,全身的神經都在劇烈的疼痛著,不管事變暖還是說,都無法抑制的顫抖。

拼命的咬緊牙關不讓牙齒發出嘎吱嘎吱的響聲。雙手交錯緊緊抱住顫抖的全身,卻唯獨無法將眼睛閉上。

因為到訪的真正的黑暗,正浮現而出。

最後見到的雪菜那張哭泣的面容,正在最後無時無刻的斥責我的緣故。

.........

從今往後兩周多的時間。

我不用去大學,也沒有打工的安排。現在我最不想要的『自由的時間』,毫不留情地向我襲來。

從明天開始,究竟該怎麼去度過呢。

是被孤獨掩埋呢,還是反而去接受孤獨呢...

2.一直獨自待著

沒什麼,孤獨的。

肯定這個時候雪菜也,正度過一個不眠之夜。

因為我的錯,因為雪菜的錯。我們兩個仁,正在共同被殘酷的孤獨苛責著。

.........還真合拍呢,我們兩個。

春希「晚安...雪菜...」

聲音之所以會顫抖,是因為疼痛的作用。決不是因為,正在強忍淚水。

雖然不管是哪個都很不成樣子這點是不會改變,但是身為一個男人還是不能這麼輕易掉眼淚。

雖然是個古老的方式,雖然時至今日有可能會被人嘲笑。那也是因為有承認我北原春希的人的存在。

再一次...祝你晚安,雪菜。

但願彼此,都能著就好了啊。但願,都能做個好夢就好了啊。

至少在夢中的話...要是我們還能像那樣緊緊相擁迎接清晨就好了啊。

平安夜過去之後的聖誕節當天,基本上來說,也不過就是一個普通的冬日而已。

天亮之後,那些路上積的雪只會給予行人們寒冷與走路的不便。而過了中午以後,它們就全數化作黑色的淤泥融入土中。

...不過我也不能否認,之所以會有這麼苛薄的想法,不無可能是源自於自己惡劣的精神狀態。

春希「.........」

而今天,連聖誕節也已經不再是了,只是一個普通的冬日。

回到房間以後,已經過了超過24個小時。

將窗外黑色的天公與白色的薄雲,同時盡收眼底的我痛徹感受到了一個道理。那就是無法迎來黎明的黑夜真的是不存在的。

而看到那覆蓋著厚重雲層的天空,就這樣漸漸的被染成黑色的時候,我又想起了,不會日落的白晝也是真的不存在的。

在那之後,我接受如同地獄般的苦刑一樣。連燈都不開,又過了 個冬天特有的漫漫長夜。

然後,我終於迎來第二次日出。任由那無比明亮的朝陽,刺痛著我的雙眼。

明明自那時起已經過了那麼長的時間。我卻仍舊,一度都不曾入眠。

被疲憊與睡意苛責的大腦,就那麼一直僅僅一個人的記憶都無法趕走,持續帶給我有如刀割般劇烈的疼痛。

雖然再這樣在房間裡一個人待下去,大腦終究會變得亂七八糟徹底廢掉...

但最後,還是沒有任何地方供我脫逃。沒有任何人肯給予我逃避的港灣。

我,還是仍舊沉寂在這個看不見出口的黑暗之中。

電話留言「你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再滴聲後留下你的留言」
武也「...你真的出門了嗎?」
武也「喂,春希,關於之前的那件事,你回來以後我們好好談談吧?...聽到這個留言以後,馬上來聯絡我」
武也「我的手機還有這電話,我一直都帶在身上。你可不許無視我喔?就這樣」
春希「.........」

剛才的那個電話是武也打來的。這已經是這兩天裡,第九次的語音留言了。

剛開始,是對總是不接電話的我,他還會夾帶著揶揄的抱怨。

那個,是以為我仍舊還和雪菜在一起的,稍顯庸俗的溫暖期待。

但是,自從昨天夜裡...依緒打來那個電話之後,形勢就風雲突變了。

雖然她的口氣顯得稍有些咄咄逼人,但是內容,卻半點都沒有脫離我的預測。

和雪菜見面了。

雪菜說沒發生什麼事。雪菜在笑,雪菜沒有哭。

...還有,她知道雪菜正在說謊。

因為是多年的摯友她才能察覺到那些細微的變化。勉強的開朗,不住滲出的空虛,無法遮藏的心痛。

這些各種各樣的負面情感,正在侵蝕著雪菜。

...在那通電話打來之後,直到清晨,依緒和武也平均每小時要打好幾次電話過來。

這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是這次約會的策劃者。從那些傢伙純粹為擔心的口吻中,我感受到了他們那份不安的焦躁感。

但是我,卻只是不斷重複著,把他們手腳忙亂看作是別人做的是一樣旁觀行為。

因為,我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們。因為太過親近,所以才什麼都說不出口。

因為我知道他們會給出什麼反應。

因為,這個反應會讓我感到痛苦,但是同時,也讓我感到輕鬆。

那些傢伙,肯定會給我懲罰。會發火,會嘆氣,會斥責,會拼命地來干涉我,會想設法的尋找解決的方法的途徑吧

而我就會因為那些傢伙的干涉,而甘願受罰,停滯自己的思考。

像這種自我滿足的停滯沒有任何意義。明明沒有解決,卻當作已經解決才真的是最差的事態。

就算能夠正面接受痛苦,如果不能向前邁進就是無謂的做法。

因為,在我得到放鬆的那一瞬間,對於雪菜來說也沒有解決任何問題,沒有得到任何拯救。所以我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只讓自己得到解脫。

所以我...最後,還是一動也不動。

只是在一味的眺望著,那片被溫柔的陽光包裹的天空,慢慢染紅,在漸漸染上黑色的景象。

到下一個天亮的時候,自己會不會稍微有一點向前邁步的心情呢...

只是重複著,這個最初級的自問自答。

春希「.........」
春希「嗯...」

保持著抓不住和音源之間的距離的錯亂,我在微暗中隨手一抓。

指尖終於碰到堅硬的物體傳來規律的震動,告訴我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春希「你好...」
麻理「啊,北原嗎?」
春希「.........」

無意識接了電話,我這才發現。

我已經有好幾天沒和別人說過話了。

麻理「...誒?剛睡醒嗎?我還以為下午的話肯定沒問題來著」
春希「啊啊,那個...」

久違的對話,讓我的大腦有點跟不上。

將上我剛睡醒的狀況,也讓我的反應慢半拍。

春希「啊...」

然後,在意識到自己『剛睡醒』這個事實後,我又多做出了一個微妙的反應。

麻理「...抱歉。看來你剛才真是在睡覺」
春希「不,怎麼會...沒關係的。我只不過是小睡一會」

終於睡著了啊...我...

麻理「也就是說,你現在在家?沒事嗎?能和我稍微說幾句話嗎?」
春希「...現在,是幾號幾點?」
麻理「...北原,你到底睡了多少天啊?現在是28號的13點半」
春希「唔...這樣,啊」

超過24小時沒有動過的窗簾被啦開後,即使是冬日溫暖的陽光,也讓我感到一陣目眩。

大腦中有表針指向12點的印象。也就是說,剛才睡了有一個小時對吧。

麻理「...聽上去可不怎麼像是沒事啊。我還是明天再打給你吧?」
春希「啊啊,不用,我真的沒事。你有什麼事?」

實際上,大腦和身體一樣都沒得到休息。

腦袋仍舊還是十分模糊。眼前一片朦朦朧朧的感覺。這種半調子的睡眠,感覺反而增加了身體的疲憊。

即便如此,這次的睡眠還是有著重大的意義。再怎麼說,它也讓我重拾和別人對話的勇氣。

拜這個無意義的舉動所賜,我終於回應了,本來一直去逃避的,與他人接觸的行為。

麻理「不,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因為最近,你一直沒來這邊露面。那個,你還好嗎?」
春希「.........很好喔」
麻理「如果你沒用這種聲音說的話」
春希「我剛起床嘛」

而在這個久違的與他人進行交流中,自己很快就撒謊這點,多少讓我感到有點難為情。

麻理「嘛,也罷。那麼,下次你什麼時候能來?」
春希「那個,我想想...」
麻理「雖說年末進行已經結束了,但並不代表這裡很閒。大家都很依靠你。如果有時間的話,能不能過來幫忙?」
春希「...謝謝,你」

剛才的那句話,對於如今的我來說,既不是麻煩,也沒有多管閒事。

在這種與世界隔絕的時候,有個人告訴自己,那個世界還需要你。那怕只聽到這句話,也會讓人感到非常高興。

麻理「啊,不過我今年內就不會再去了。從今天開始我要去美國取材。其實,我現在就在成田」
春希「哎...明明是年末?」
麻理「要去紐約還有洛杉磯等地方,回來的時候去關島與朋友會合在開始連休。回來這邊大概是明年5號左右」
春希「這樣啊...辛苦你了」

是嗎,是要告訴我這件事啊...即便部下僅僅是打工的,也還是一如既往地講禮儀啊。

麻理「...啊,那個朋友可不是男的喔?北原你也見過?就是那個,雨宮佐和子。我們兩個剩女每年都慣例要去旅行...」
春希「哈,哈啊...這樣啊」
麻理「.........不對,那種事就算和北原講也沒有用啊。不好意思,把剛才的事忘了吧」
春希「嗯?我知道了。請順便帶我向她問聲好。就說祝她旅途愉快」
麻理「那種傢伙就不用管她啊」

麻理小姐那種有些微妙的態度的意義,我基本上不怎麼能理解。

麻理「啊,然後,接下來我要說的才是正提。我給北原你住的地方郵寄了件東西。那個東西也是昨天送到們這裡,所以沒來的及直接交給你。」
春希「給我的?到底是什麼?」
麻理「那個是...冬馬曜子的新年演奏會門票」
春希「哎...?」
麻理「據說從冬馬曜子事務所,直接送到Ensemble編輯部去。...被拜託轉交給那篇報導的作者」
春希「.........」

在我好不容易才能普通的說出話來的如今,又出現了這個讓我的大腦一片空白的名字...

麻理「真是厲害啊北原。像你這樣第一次寫報導就這麼受採訪對象賞識,是非常罕見的喔」
春希「沒,沒有...那只是因為對方比較特殊」
麻理「反正機會難得,去後臺台露個臉如何?只要把Enesmble的名字搬出來,一定會讓你進去的。」
春希「哎...」
麻理「在我們業界人脈可是相當重要的啊。而且去碰碰面沒什麼損失吧?」

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隨口說出這番話的麻理小姐,讓我越來越無言以對了。

如果,我真的去見了冬馬曜子的話,對方肯定也會吃驚的吧。寫出那份報導的竟然是女兒的...那個什麼。

...不對,她要是記得我的話才奇怪吧。三年前我只見到她一面。

春希「那個,麻理小姐。我很感激你能那麼說,可是我...」
麻理「說不定...可以見到冬馬和紗喔?」
春希「.........哎」
麻理「其實你很想和她見面吧?」

『毫不知情』這種評價...只能說我太小看麻理小姐了。

春希「為什,麼...」
麻理「因為那篇報導刊載之後,北原你就沒來過了啊...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回憶起過去而正在失落」
春希「.........」

不,她不可能會知道事情的詳細。我不記得跟她講的那麼深入。

麻理「...你剛才要是能一笑置之的話,我倒也能放心了啊」
春希「對不起...」

這一切,純粹是拜麻理小姐超人的洞察力所賜。

同時,這也是她對我如此擔心的,不可動搖的證據。

麻理「畢竟北原你很天真啊。而且很有可能在受傷後,會一個勁的去責備自己」
春希「是...這樣嗎?」
麻理「就是這樣啊。然後,你在遇到難受的事情時,立刻就會逃到工作或者是學習中去,我早就看穿了」

真的是,一直都在注視著我啊,這個人。

即便如此...

春希「我認為,以受到了傷害為理由,就說我是受害者的說法是錯誤的」
麻理「嗯?」
春希「因為...和我給對方造成的傷口深度比起來,像我這種小傷,不過是能夠一笑置之的程度罷了」
麻理「.........」

即便如此,這種想法果然還是脫離不了,是對自己部下偏袒,以及誤會的範疇。

春希「我認為像我這種人,能夠得到麻理小姐的安慰,簡直太可笑了」
麻理「所以才變得更加消沉了嗎?因為,沒有人會來斥責自己。...因為不會靠著受到斥責,來得到諒解」
春希「.........」

麻理小姐指責的地方,和我昨天為止考慮到的事情幾乎一模一樣。

麻理「那麼...我是不會責備你的。所以,也不會給予你原諒」
春希「哎...」
麻理「僅僅對北原你說。僅僅是聽北原你講。雖然沒有任何人給予你原諒,但是你還是可以稍微放下點包袱」
春希「可是...我不能一個人解脫...」
麻理「如果自己都放不下包袱,想要去補償對方更無從談起了吧?」
春希「.........」
麻理「嘛,如果你不想說的話也沒什麼關係。畢竟這是你的私人問題,而我又不過是你打工的上司」
春希「你會...聽我說嗎?」
麻理「啊...」
春希「麻理小姐...?」
麻理「.........會聽喔。同時也不給你任何建議」
春希「非常...感謝你」
麻理「然後呢?」
春希「我,直到現在,仍舊喜歡著冬馬和紗」
麻理「是,是嗎...」
春希「我還,沒能把她忘掉」
麻理「嘛,嘛...的確有這種感覺啊」
春希「因為這個緣故,有一個人被我傷害了」
麻理「呃...」

我令人吃驚地將所有事都說出來了。

我最初邀請加入組合的人,居然偏偏是那個Miss峰城附屬的女孩子。

我和在極高的人氣與關注度背後,卻有著難以置信的開朗的她,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十分要好。

而在學園祭演奏結束的那個晚上...和我確認彼此心意的,並不是和紗,而是她。

而在那時,被周圍所公認的,並不是和紗與我,而是和她的關係。

我因為和紗而背叛了她。而在那之後,我們卻仍舊一直抱著無數的心結,彼此相互揪扯無法通行。

直到,聖誕節的那個晚上...

我再一次為了和紗而將她背叛,我們再次認識到,我們彼此仍再相互糾纏無法前進。

麻理「.........」

麻理小姐遵守了之前的約定,只是一味的傾聽著。

偶而,會因為我話中的時間跳躍,而要求補充說明,除此之外真的只是在任由我不斷的傾訴。

所以我一直說到了最後,真的是,連最重要的地方都說了...

春希「...對不起」
麻理「為什麼要去道歉?我說過我只會去"聽"吧?」
春希「即便如此,我也說得太多了。這又不在酒席上。更不用說,連面都沒見到...」
麻理「就是因為見不到才能說出來的吧?畢竟這樣一來,就更看不到對方的反應了啊」
春希「是...這樣嗎」
麻理「而且,正因為一段時間不會碰面你才對我說,下次碰面的時候,我們彼此說不定就會忘掉了嘛」
春希「或許,是這樣吧」

我知道,就算是在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們兩人肯定都會記得今天的對話。

即便如此,在經過一段時間之後,"裝作"忘記這件事還是非常容易就做到。

就是因為這店都考慮到了,她才會特地透過電話聽我訴說吧。...還是說,這只是我想太多了呢。

麻理「話說回來,北原你還年輕啊。偶而聽到你這麼青春的事情,我也就放心了」
春希「我...平常,就那麼老成嗎?」
麻理「嘛,我也沒什麼意思。該說你是太過沉著呢,還是太過理性,又或是太清醒了呢」
春希「那些評價真的沒有不好的意思嗎...」
麻理「我說啊...照最初說好的,我不會責備你也不會給你原諒」
春希「是...」
麻理「所以,我在聽北原講的時候,都在想,如果換作是我的話會怎麼做...」
春希「麻理小姐你的話...會怎麼做?」
麻理「說實話,我不知道」
春希「.........」
麻理「你所做出的選擇...你所做出的是究竟是否正確,我也無法判斷」
春希「這樣,嗎...」
麻理「我無法說出『這樣啊,你辛苦了』這種話,也說不出『我也能理解你』這種話」
春希「麻理小姐...」
麻理「所以,我果然也不能說『是你的錯』。...不,嘛,本來我們就說好不說這個了」
春希「是的...」
麻理「抱歉啊...我看來真是不了什麼作用了。像這種事...」
春希「謝謝你。這樣就足夠了」
麻理「為什麼?我可是什麼忙都沒幫上喔?」
春希「我...並不是只有自己做錯了...並不是只有自己,什麼都不懂不是嗎,是你給我這種想法」
麻理「哎...」
春希「不過,也並非那麼回事...啊,看來果然只有我稍微得到了少許的救贖啊。不行啊,這樣」
麻理「北原...」
麻理「接下來...PDCA的C階段差不多就是這樣了吧?」
春希「PDCA是...」
麻理「接下來就靠你自己的力量去走向A階段吧。...北原的話,應該能做到吧?」

PLAN(計畫),DO(實行),CHECK(檢查),ACT(改善)...

雖然本來是製造業的管理宗旨,但是現在是能夠適用於所有事務的手法了。

...在我打工的第一周,就由她徹底地灌輸給我。

麻理「那麼,我差不多也該走了。...畢竟等我回到日本之後,又會有大量的工作等著我啊」

雖然我覺得她這麼說有一半是在厭世自己的難為情,但是另一半,則是蘊含著真理。

去改善現況吧。要加油...

麻理「那麼...我出發了」
春希「謝謝你...麻理小姐」
麻理「應該是...非常感謝才是」

而這句話,就大概真的是在掩飾了。

春希「非常...感謝你」

即便如此,對我來說,就算已經看穿了這一點,我就只有遵照她的指示這一個選項。

.........

麻理「好了...」
麻理「啊~啊,被遺漏了啊...今天,還有去紐約的航班嗎?」

春希「.........」

今天又是,昨天的繼續,嗎...

好不容易才可喜可賀的有了睡意,我那日夜顛倒的生活節奏,已經變得越來越亂套了...

春希「啊~來了!來了來了來了來了...給我等一下啊!」

我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順便瞄了一眼時鐘,8點。從這個天色來判斷,是晚上。

是個就算被認為是醒著也無可厚非的時間。看來,我沒法為這突如其來的來訪大發雷霆了。

嘛,會直接來敲我家門鈴的傢伙,如果撇去推銷和詐欺,基本上就沒多少人了。

春希「是武也嗎?」
千晶「呦」
春希「.........」
千晶「喲噢」
春希「.........」

這傢伙...不包括在『這幾人』的範疇裡

因為,報告已經寫完,研討會已經結束,慶祝會已經開完,再加上今年已經結束...

別說這種已經處於完美修下模式的日子,就連平常都要化為翹課魔人的這傢伙,居然會到大學附近...

千晶「哇,滿臉鬍渣~!吶~,讓我蹭蹭~」
春希「等,等,等等!和泉!你來這裡干什麼!?」

...嘛,這種時候突然抱過來然後蹭臉的傢伙,某種程度上算是讓人相當害怕。

千晶「問我來干什麼真是過分呢。難得身為一個女孩子的我下了一個重大的決心過來的」
春希「...此話的真意是?」
千晶「嗯~,旅途的一程。讓朋友留我住宿的理由都已經用完了」
春希「你還沒回家去啊」

看來,和泉家母女矛盾,依然保持著漸漸想更加深刻的層次轉移的態勢上。

...把這個當作素材的話,人與人之間的事情就更不傾倒不明了,真希望她能饒了我。

千晶「直到昨天為止還在收留我的孩子回老家去了。住在沒暖氣供應器的研究室中還是太辛苦了呢~」
春希「去找別人啊,別人」
千晶「就算你說別人...接下來也剩下在同一個研討會認識的人了啊」
春希「那就去那邊」
千晶「即便那個人的性別和春希你一樣」
春希「.........」
千晶「嘛,沒辦法了。把電話借我用用。我的手機電池可是發生了很悲慘的事啊。所以也沒辦法聯繫別人呢~」
春希「不,不是你,那個...」
千晶「什麼?」
春希「就是,那個...」
千晶「嗯~?」
春希「...去買充電器啊」
千晶「.........」
春希「等,等下!你在研討會的男性朋友,基本上也較照過幾面的程度吧!」
千晶「不過他們估計會讓我住下喔?不信要不要跟我打賭?」
春希「.........」
千晶「.........」
春希「...別做那麼危險的事啊」
千晶「嗯哼哼~,打擾了~」
春希「呃...」

這傢伙,唯獨談判能力事在我之上。

.........

春希「.........」

炙熱的水流讓大腦和身體同時清醒果來。

用塗著肥皂的海綿已讓身體感到疼痛的力氣擦拭全身之後,總算將皮膚的感覺找回來了。

把女孩子領進家,然後就去洗澡。我之所以會採取某種意義上有『那種意思』的做法,並不是真的想做那種事...

只是必須要處理掉和泉指出得滿臉湖渣,以及變成這樣的根本原因。所以,我才會暫時躲進浴室裡。

就算對方不是和泉,我原先那副樣子也太有悖社交禮儀了。...不過話說那傢伙,真虧她能一點都不在意我有多臭,直接往我身上撲啊。

我並沒有被和泉的花言巧語所欺騙,也並非屈服在她的誘惑之下。

只是,在和泉的場合,本來只是用來嚇唬人的抱怨,很可能隨這一句『嘛,也罷』就很乾脆的應付掉了。沒辦法我才放她進來。

從那天以來,連續兩天,第二次強制性的和他人交流。

而且不光是對話而已,還直接見面了。

在不曾期望,也沒有得到容許的情況下...我的生活,卻漸漸地回到正軌。

千晶「唔咕,唔咕...」
春希「.........」
千晶「嗯~,偶而也吃頓披薩不錯呢。嘛,不過對我來說還是春希的料理最理想啦」
春希「把沙啦也好好得吃下去。吃飯要考慮營養的平衡」
千晶「春希你明明比我想像中吃的還要多。明明一直在睡覺呢」
春希「...我只是能量的消耗到了極限,不得不進行補充罷了」

相隔了近四天,還是對胃口有很大負擔的油膩食物,不知為何一個勁的穿過我的喉嚨。

說實話,舌頭的感覺還沒恢復到分辨出食物的好壞。

可使,從中途就好像開始叫苦連天的我的胃口,還是厚顏無恥的接受著成堆的奶酪和派。

千晶「看招,看招!」
春希「別加那麼多辣椒。而且都侵犯到我的地盤了」

從昨天開始,總算能睡覺了。而今天我去洗了澡,剃了鬍子

然後.我總算能吃東西了,或者說有吃東西的意思了。

千晶「嗯咕,嗯...嗯嗯!?」
春希「所以說不要一口氣吃下去...要喝茶嗎?」
千晶「啤...啤酒」
春希「...好得好的」

我之所以能普通的吃的下飯,多半,是因為有眼前能把飯菜吃得那麼香的傢伙在...

千晶「嗯,嗯咕,嗯咕,嗯咕.........噗哈啊!嗚啊啊啊啊~,爽翻了」
春希「會有人只是為了送食而一口乾掉一杯啤酒嗎。你從中途目的就變了吧?」

雖然並非本意,我已沒有認同她的做法。

千晶「啊,最後一塊披薩,我就讓給春希你了」
春希「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
千晶「相對的,因為這麼一來春希你就算是吃掉了半數以上。算帳時候掏錢就是73開...至少也是64開!」
春希「...你這算計還真是斤斤計較啊」
千晶「哎,哎呀~,畢竟在外面住了這麼多天,有些重要的東西已經...」
春希「行了,披薩錢之類的我就全掏了」
千晶「哎,真的?和吃多少沒關係,都全部由春希你請客!?」
春希「...順帶一提,啤酒錢也算在我身上」
千晶「哇~,春希氣量還真大~,愛死你了!那最後這一塊也不客氣的...」
春希「那個要讓給贊助商。這是我提供資金的絕對條件」
千晶「...春希你為什麼對這點就是斤斤計較呢」

緊接著麻理小姐,現在就連和泉,也來引導我回到原來的世界。

千晶「說起來啊~,既然放寒假了不去哪裡玩玩嗎?」
春希「我要一直當家裡蹲」

既然好久都沒有吃過飯了,做家務自然也是久違的了。

乾巴巴的尼龍球,剛開始連蓋子都紐不開的廚房洗調劑,外加稍微混雜著鐵鏽的水。

千晶「啊咧?和女朋友出去玩的行程呢?」
千晶「...說到底我有女朋友的說法,你到底是從哪裡聽來的」

房間裡的很多地方,都能看到我這幾天無所事事造成的痕跡。

千晶「哎?你沒說過嗎?」
春希「當然沒說過這種事吧,別說的好像煞有其事一般」
千晶「那是怎麼的?難道說春希你,完全沒有在寒假去哪裡玩的安排嗎?」
春希「有工作啊,有工作要做啊。我可是很忙的」
千晶「你剛才不是說過要一直當家裡蹲嗎?而且,就在10秒以前」
春希「.........」

比方說...

就連這種初級的吐槽都無法顛覆的,社交能力低下。

千晶「.........」
春希「你說了什麼嗎?」
千晶「誰知道呢?」

.........

千晶「.........」
春希「.........」
千晶「那,這邊...」
春希「.........」
千晶「...不對啊,是這邊」
春希「啊...」
千晶「好,勝利~這是我第幾場的勝利來著?」
春希「可惡~!明明有一回把鬼牌弄到你那邊了~!」

我把手中唯一剩下的一張牌隨手扔掉,感嘆著自己今天有點背。

飯後的抽鬼牌,我的戰績是包含了一輪十連敗的2勝16敗。從客觀來說,這也是一面倒的差距。

千晶「因為春希你的反應太露骨了喔。在鬼牌到你手上的時候,基本上就已經勝負已定了」
春希「怎麼會這麼強啊...其實你是在牌上做了記號吧?」

的確,我贏的那兩局,都是在鬼牌都沒有在我手中的情形下,一直保持到最後才勝利的。

千晶「不是常有那種因為『一說謊就會摸耳朵』的這種習慣,而被看穿導致失敗的說法嗎」
春希「...我也有那種習慣嗎?」
千晶「不,並不是那麼單純的東西。應該是人類的整體反應吧」
春希「是嗎?」
千晶「姿勢啦,呼吸啦,說話說少啦,表情啦,還有諸多原因...不把對方的各種反應看在眼裡是沒辦法進行綜合判斷啦」
春希「你觀察的真仔細 ...」
千晶「不光是如此喔。我還反過來把這些東西加以控制,已達讓對手產生相反的結論的作用」
春希「你啊...去專攻心理學才好吧?」

聽上去像是在大吹法螺的這種人類控制術,在已經連敗至此的現在,也不由得我不相信這話的真實性。

在和泉最開始提議玩梭哈的時候,能用『不玩賭博性太高的遊戲』這個理由來回絕真是太好了...

千晶「嗯~,我對理論沒什麼興趣呢。該說是偏好實踐吧,或者說我是個現場主義者」
春希「你難不成將來準備當個詐欺師嗎」
千晶「現在...就已經在做類似的事了呢」
春希「和泉...?」

突然這個精於觀察眼與撲克臉,以及人類控制術的同級生,露出了稍顯自嘲的笑容

千晶「嘛,那個先放一邊~,我想玩那種能更針鋒相對的遊戲呢。不玩點別的嗎?」
春希「除了撲克以外...UN○之類的?」
千晶「這個房間的遊樂設施還是一如往常的少呢。在我的朋友中連遊戲機都沒有的人,估計就只有春希你喔」
春希「有什麼不滿的話就去睡覺。然後在夢中去參加那些有勝有負的比賽」
千晶「沒辦法啊...那我就把目標修正到20連勝,然後繼續玩抽鬼牌吧~」
春希「...你倒底準備糟蹋我到什麼程度才舒服啊?」

.........

千晶「.........」
春希「...唔」

抽到的牌是方塊5...我將它和手中的黑桃5合成一對然後丟到牌堆裡。

春希「.........」
千晶「.........」

而和泉在從我手中的牌堆裡,來回挑選了好幾次之後,果斷地抽出了紅心8丟入牌堆。

千晶「.........」
春希「~唔」

接下來,我抽到的自己格外中意的一張梅花J。把這個和手中的方塊8配對的話...

...隨便說的。在我手中有鬼牌的情形下,從對方出出的每一張牌都是安全牌。

雖說是到如今再去抱怨也無濟於事,不過兩個人玩抽鬼牌...真是沒意思啊。

春希「.........」
千晶「.........」

而和泉接下來抽到的是梅花K。...這傢伙,真是不會抽鬼牌啊。

千晶「.........」
春希「.........」

我抽出了方塊2。

春希「.........」
千晶「.........」

和泉抽出紅心9。

還剩,3張...

千晶「...吶,春希」
春希「干麻?」

我抽出的是黑桃3。

結果一如既往地,和泉只剩下了兩個選項。剩下的是關鍵點,就看我擺撲克臉了...

千晶「...做嗎?」
春希「......不做」

這種間不容發的周旋,就在彼此將視線盯在牌上的狀況進行下去。

...雖然,兩張撲克牌本身,都已經從我的手上掉到桌上,上面數字已經被看個清楚。

千晶「為什麼?」
春希「你才是,為什麼說這種話?」

雖然我們兩個都完全身略了主與,但即便是我,也不遲鈍到,搞不清楚在這個情況下進行這個問答的意義。

千晶「嗯~,因為春希你看上去很失落,所以我想要不要讓你打起精神來~之類的」

.........和泉的腳,在桌下,向我碰來。

春希「你啊...只要是遇到失落的男人,就總是,那個...像這樣,去安慰對方嗎?」
千晶「不,我是第一次說這種話喔。只對春希你說過喔」
春希「.........」
千晶「.........」
春希「...你說什麼?」
千晶「嗯~,不過到底哪個才是真正的目的呢」
春希「所以說,你在說些什麼啊?」
千晶「吶,春希...你覺得我這麼做,有產生了適得其反的效果嗎?」
春希「不要把重造的地方糊弄過去,擅自把話題繼續下去」

和泉的動作,呼吸,說話方式,表情,還有種種其他...

不管哪一個看上去,都和剛才完全不同。之所以能看的出來,是為我的觀察力到了極限了嗎?

千晶「嘛,那種事怎樣都好...為什麼不行?」
春希「你問我為什麼...我們又沒在交往吧」

而我的動作,呼吸,說話方式,表情,還有其他種種...

千晶「就算沒在交往也沒什麼。我只是,想和春希你締造稍微更親近的關係罷了」
春希「...不明白你的意思。這和告白有什麼不一樣?」

就連我現在也能肯定,現在的自己完全無法保持平常心的這份精神狀態。究竟在和泉的眼中,映出的是一副怎麼樣的景象呢...

千晶「稍微有些微妙的不同呢...不過,非要去加個定義的話,把兩件事當成同一件事來認識的話也是可以的喔」
春希「我說,你啊...」

比賽,仍在繼續。而且一味的向著我不利的狀況發展。

千晶「我覺得,你可以考慮得更輕鬆喔?比方說,這是你請我吃披薩的報酬之類的」
春希「你不是知道我是做不到這麼乾脆的嗎?」
千晶「知道喔。畢竟有關你這方面的了解我多少還算有些自信的呢」

和泉的腳,慢慢地滑向我的膝蓋。

在桌上的表情明明還是一點都沒變,在桌下的動作,卻完全沒有掩飾自己的激情的意思。

春希「那麼...就差不多該收回去了。我並不討厭你,所以持續這種對話可是很辛苦的」

而無法跟上和泉這種雙面派的做法的我,早在這番周旋中輸掉比賽。

無論是觀察眼還是撲克臉,我現在甚至都放棄使用了。

千晶「那麼,我接下來的問題,要是你能認真回答我就饒過你」
春希「那是...」
千晶「吶,春希...你現在,有喜歡的女孩子嗎?」
春希「.........有」

即便如此...

即使是放棄了比賽,我也有一份必須要去守護的心意。

正因為如此,唯獨對這個問題,我不容許自己有半點躊躇。不僅是為了和泉,也是...

千晶「那麼,你為什麼要把自己關在家裡呢?」
春希「因為,被甩了」
千晶「...一進二退,嗎?」
春希「這個用錯的日語語法是怎麼回事?而且總覺得意思還有那麼點吻合...」
千晶「不過啊,這麼一來,不就更輪到我出場了嗎?」
春希「不...不對喔」
千晶「為什麼?」
春希「嗯,嘛,那個...該怎麼說呢」
千晶「因為即使如此,也還是喜歡?因為還是沒法放棄?」
春希「.........嗯」

明明下過那麼強烈的心,到最後,我還是完全沒法放棄。

這份差勁,就連自己都難以啟齒。

千晶「.........這樣啊」
春希「抱歉」
千晶「你不用向我道歉的。我並不感到多吃驚」
春希「嗯...」

但是,我還是將這份感情傳達出去了。

而且,因為傳達的對象並不是她本人,所以寄望先到此為止就好。

千晶「嗯!,到時候了吶」

不知何時,和泉的腳已經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千晶「雖然從主線來說變得越來越有魅力了。不過,接下來的已經不是我所能駕馭的領域了呢」

她懶洋洋的放鬆了全身的力氣,抬頭看著天花板,露出了彷彿什麼東西終於結束了的釋然的表情。

雖然那個樣子與之前表現起來的撲克臉完全不同,但是我並不能看穿她的想法。和泉的內部構造,就是如此讓人的難以揣摩。

千晶「這麼一來,我那很大的野心就結束了...謝謝你,春希,讓我一直做夢做到了今天」
春希「我真是一點都不懂你在說什麼」
千晶「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事是不知道比較幸福喔?比方說,我其實是個壞到無以復加的惡女人」
春希「不可能有這種事吧...至少對於這一點,我還是有自信的」
千晶「.........抱歉呢」

在和泉嘟囔出這句話之後,我們之間的氣氛,就被痛苦,卻也被溫柔的沉默所支配了。

直到剛才為止感受到的那種激鬥,已經蕩然無存了。...除了那些仍散落在桌上的撲克牌以外。

.........

春希「你不住下來真的沒問題嗎?末班車已經沒有了吧?」
千晶「.........」
春希「所以說,不要特意用讓我聽不到的嘟囔小聲地說啊」

酒足,飯飽,遊戲也已經盡興了。

在之後的只剩下就寢的時候,和泉突然開始做起了回家的打算。

千晶「在一直思念著別的女性的男性房間住下,畢竟還是有些辛苦啊...」

...不過,考慮下之前的那些經過的話,她的行為到一點也不算是突兀。

春希「真不像你啊,和泉」
千晶「再說,我要是不小心睡迷糊了夜襲你也不好」
春希「...真像你啊,和泉」
千晶「再見了」
春希「啊,啊啊...以後見」

一如既往的那些話,也沒能將氣氛調正起來。

我們淡淡的,同時也稍微有些情緒化的,輕輕的,向彼此揮手道別。

千晶「.........吶,春希?」
春希「嗯?」

是因為這樣輕易的道別,而稍微趕到了些許寂寞嗎...

千晶「我啊,其實對你那份思念的深度知道得很清楚喔?」
春希「哎...?」
千晶「你們那即使被編成故事也毫不遜色的,美麗思念我很清楚的喔?」
春希「你在...說什麼?」

和泉她的眼睛,背著些許的炙熱,些許情緒化的東西打濕了。

千晶「既然都能讓我抽身了...希望,你能一直衝刺到最後,給這篇美麗的故事編織出一個美麗的結局。」
春希「和泉...你」
千晶「然後到那時後才真的...」
千晶「.........」
春希「.........」

但是,直到最後的最後,她都沒有將重要的事情說出來,沒有超越最後那底線。

和泉她,將自己的秘密隱藏在心底,然後,昇華了那份思念。

千晶「晚安,我的神大人。注視著你的這幾年來,我真了很開心喔」

是把這幾天來搞混了吧...那個。

.........

久違的戶外景色,讓早已習慣黑暗的眼睛感到格外的眩暈。

無論是街道上過於嘈雜的喧囂,還是人們擦肩而過時過於敏捷的動作。對於已經落伍於世界的我來說,都是十分可怕的場景。

...不過,出門後過一小時,我就有種從浦島太郎般的想法中被解放了。

那之後又過了幾個小時...

那看上去很刺眼,但實際上卻除了溫柔的油光以外便空無一物的天空,就這樣染上了黑色。

漫無目的地走著,終於實際感到自己接觸乎外的健康療法產生了效果。我很自然地走到這個地方。

goodies南末次店。

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站在店外,眺望著店裡那些看起來很忙的夥伴們。

雖然因為峰城都已經放寒假了,導致扣留量比平時有些微妙的減少。但是相對的,打工人數也驟減了許多。

無論是廚房還是前天,都沒有半個閒著的人。佐藤,中川小姐,還有其他少數的店員都是這樣。

所以,在這裏的話...就能讓我的康復治療,進行到下一個階段。

在習慣來自外界的接觸後,接下來,就是主動攻入內部的康復治療。

在大學已經進入寒假的如今,這件事,是這個時期我所能做到最後的...

???「前輩」
春希「嗚哇!?」
小春「能不能拜託你不要在店門口想進不進的?說實話,你這樣基本已經算是在妨礙營業了」
春希「咿,咿,咿,...喲,杉浦」
小春「請不要把別人的名字叫得這麼有節奏感。你是在捉弄我嗎?」
春希「不,不是...我沒這麼想過」

不是想捉弄你,而是想反咬你一口。

小春「今天你不用打工吧?店長代理已經再三囑咐過你了吧?」
春希「...那種事你怎麼會知道?」
小春「因為你的排班會變成這樣是我,畢竟,前輩你年末應該有很多私人性質的事要忙」
春希「...雖然我隱約就有這種想法,你還真是沒辜負我的期待」

小春『過個好年』

在上週打工的時候為我把外部障礙掃平的現場監督,現在就在這裡...

小春「因為我從小就一直在努力讓自己去回應周圍人的期待啊」
春希「...你是特意扯開話題的吧?我說的明明不是那個意思,你明明知道得一清二楚」
小春「那麼,結果怎麼樣?」
春希「.........」
小春「已經談過了吧?已經和好了吧?和女朋友」
春希「.........」

我好不容易才想出依據冷笑話,就被這麼地打回冷宮。

小春「如果你是來炫耀的話我倒是非常歡迎。就算已經聽膩了,我也會好好聽你說的」
春希「.........」
小春「...前輩?」
春希「...抱歉」
小春「呃...」

在我終於從喉嚨中憋出這句話的瞬間,杉浦大大的瞪起了眼睛...

小春「為,為什麼?難道是,我出了什麼致命的失誤嗎!?」

我似乎給予了她的直認中樞以極強的刺激。

.........

小春「請允許我重複一下菜單。海鮮燴飯的飲料套餐,以及凱薩沙啦。你要的就是這些嗎?」
小春「非常感謝。請稍等片刻」
小春「唔...」

小春「7號桌的搞定了!...然後,前輩,下一個」
春希「奶酪漢堡。送到12號桌」
小春「這之前的話題!剛才的話題!」
春希「...問題不在杉浦你身上。所以你也不用有什麼責任感」
小春「那又怎樣?」
春希「......那還用問嗎。這是我和她之間的問題」
小春「前輩...難道說,你又一次逃走了嗎?從小木曾前輩那裏」
春希「.........」
小春「你準備為以前的事糾結到什麼時候?再不努力跨過這道障礙的話...」
春希「好啦,1號桌在叫服務生了喔。順帶還有奶酪漢堡。12號桌」
小春「呃...」
春希「呼...」
佐藤「...那個,北原先生。雖說你能過來幫忙我是很感激」
春希「別說了佐藤。我自己也沒想過會變成這樣啊...」

這個,就是如今我能做到的最後的康復治療。

用上了一個小時,總算取回了告別一週的工作的感覺。

只不過,在被杉浦捉到的時候,這個治療我都已經打算要放棄了。

要問什麼...

小春「1號桌要追加點單了!...再不努力地越過這道障礙的話,前輩,你會變得沒法第二次愛上別人喔?」
春希「.........」
小春「...請趕快反駁我啊。我也是很忙的」
春希「...這是在那之前的問題」
小春「那麼,到底是...」
春希「在我還沒決定到底是逃還是不逃之前,我造成的傷,就已經惡化到基本無法治癒的程度了」
小春「啊...」
春希「理所當然的吧。想起迄今為止我所做過的那些事情的話...」
小春「是她主動...?」
春希「嗯...」
小春「.........」
春希「...櫃台」
小春「呃...」
春希「.........呼」
佐藤「真讓人在意呢...這麼正大光明的在工作中說悄悄話」
春希「我不是說了對不起嗎。下次杉浦來的時候我會提醒她的」
佐藤「請真的一定要跟她講清楚喔?要是不用大家都聽得到的聲音說話,我們可是很困擾的」
春希「.........去死」

雖然是工作最忙的時候,但是進入多管閒事模式的杉浦,卻不會放過另外一邊。

自從將我帶到店裡的之後,她對通常事務處理的能力,又再次上升了5成。

...而這多出來的5成,就被她用來和我談話了。

小春「你點的東西就是以上這些嗎?那麼,請慢慢享用」
小春「唔...」
中川「你自己也稍微悠哉點啊...」
小春「18號桌的甜點麻煩快一點!...然後呢?她是怎麼對你說的,前輩?」
春希「.........你再往這邊湊過來一點」

雖說,她的作法過於忙碌,過於的沒規矩,同時,問題也過於的讓我心痛。

小春「嘿...咻。好了請說吧」

杉浦將上半身更用力地探出櫃台,在我的面前,將潔白端正的側臉湊過來。

正確來說,是那個側臉的耳朵。

春希「我說啊...」

無論她的舉動還是現在的狀況,都過於不緊不慢,怎麼看怎麼想也都不覺得是要說什麼深刻的事情的樣子。

但是,在杉浦那過於嚴肅與認真的態度下,我還是抱著沉重的心情,將經過淡淡的全盤托出。

.........

......

...

小春「騙子,嗎」
春希「算是吧。她說的也沒錯」
小春「.........」

我被丟入廚房幫忙的時間,拜年末關門時間提早所賜,還沒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

於是乎,在工作密談也就沒能結束。而杉浦也就『一臉認真的』,主動接受了關門的收拾工作。

當然,是『只有我們兩個人』。

春希「事到如今,居然覺得光靠道歉就能償還自己的罪孽。還真是個自私自利的人啊,我」
小春「但是,你並沒有做錯喔。前輩,你完全沒有做錯任何事情喔」
春希「...謝了,杉浦。不過,看來我已經太晚了啊」
小春「.........」

杉浦用拖把的柄抵住了下巴,呼~的嘆了口氣。

春希「就因為雪菜她直到現在都沒有責備過他人,所以我才知道,她內心肯定也有那些『每個人心中都有的東西』啊」

在理解我大致講訴出的痛苦體會之後,她看上去似乎顯得稍微有些胃痛。

春希「然後,我就痛切的感受到了。至今為止,我到底給她帶來了多麼深的傷害」
小春「可,前輩度不也...前輩不也同樣被傷的相當深了嗎」
春希「那是我自作自受」
小春「...請不要這樣過分的指責自己。你這個樣子,讓人在旁看著好心痛」
春希「抱歉。這樣還真是很過分的自怨自憐啊。的確是不像話」
小春「...你是故意扯開話題的吧?明明知道我說的不是那個意思,你明明一清二楚」
春希「抱歉啊。我現在,如果被過分的包庇會很糟糕的。...我會想要相信這是事實」
小春「呃...」

對於杉浦這種出乎預料的同伴態度,我採取了稍稍顯得有些反抗的態度。

春希「我所做過的事情...不只是傷到了雪菜吧」
小春「你是說...」

因為杉浦她太過直率了,所以才沒注意到。

春希「我因為她而變的乖僻...就連周圍的人,都被我無差別的捲了進來」

她對我的支持,以及她對於雪菜的否定。

春希「從前的知交,大學的朋友,打工的同事,還有......重要的學生之類的,啊」
小春「啊...」

對於如今的我來說,究竟是多麼痛苦的事情。

春希「我傷害到了很多人。然後,又傷害到了那些身邊的人,真的,是個不堪入目的負之循環啊」
小春「.........」
春希「杉浦的話,在其中兩點上都給你不好的回憶吧?」

重要的學生的好友,以及打工的同僚。

小春「現在,已經在三點上都有不好的回憶了」
春希「抱歉啊...」

還有,夥伴以上的存在。

小春「真是的...」

如此重要的杉浦在這時吐出了怨聲,讓我的鼻子稍稍得有些發酸。

小春「吶,前輩」
春希「嗯?」
小春「你就...那麼後悔嗎?不只是小木曾前輩的事情,還有那個...」
小春「後悔喔。至今為止的我,最差勁了啊」
小春「.........」

春希『憑什麼我必須要把那些事,告訴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人"啊』
春希『為什麼她就是不明白呢?為什麼她就是不討厭我啊...』

春希「嗯...最差勁了」

我很清楚,那時的杉浦,對我來說既是一個普通朋友,同時又是稍稍踏入了我內心的,有些特殊的存在。

所以我,才選擇了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不同的說法。

...以如今的我而言,可以稱得上是誠實的說法。

小春「這樣啊...你在後悔啊。那個時候的事情,你已經在反省了啊」
春希「說了很過分的話啊,我。真是,一點都不成熟」
小春「對說來說,我們是彼此彼此。畢竟,我也向前輩你說過很多過分的話」
春希「杉浦你只是在對我話趕話而已。什麼錯都沒有」
小春「前輩才是...前輩才是」
春希「杉浦...?」
小春「雖然,我無法原諒那個時候的前輩...但是,我覺得現在的前輩應該已經可以得到原諒了」
春希「你這是在袒護熟人。是因為和我在一起工作了很久的時間才會有這種誤會。」
小春「可是前輩你,不是說自己在反省了嗎!也就是說...你有想改過的意思了,對吧?」
春希「杉浦...」
小春「對我來說,只要是肯向前看的人就OK。如果肯拼命去努力,就更不會去討厭了」

她還是一如既往,如此積極啊。

她如今注視著我的目光,透澈見底,宛如在我們的頭頂上那沒有一絲雲彩的冷峻星空一般。

春希「...謝謝。既然杉浦都這麼說了,那可能真的是那樣吧」
小春「前輩...」

既然她相信著我,那說不定,我就還有未來可言。她那勇往直前的心情,才讓我萌生這個想法。

是先有雞,還是先有蛋呢...

春希「.........吶,杉浦」
小春「嗯?」

那麼...

春希「接下來啊...我有個電話希望你能幫我打過去」

既然自我出生到現在難得會有的感情產生了,那麼,我就不能讓這份感情就這樣結束。

.........

春希「抱歉...這麼晚了」
???「.........」
小春「啊,對,對了!吶,不追加一份蛋糕嗎?我,肚子稍微有點餓了」
春希「還有,多謝你能來。我也知道,其實你根本連我的面都不想再見吧」
???「那,那種事...」
小春「還是說要帕妃呢?啊,不過現在已經幾點了?要事超過12點再吃好像就會變胖吧」
春希「無論如何,我都想再和你談一次話。...雖然再說那麼過分的話之後,做這種事不過是我自私的表現罷了」
???「那,那個...在那之前,你你先告訴我一件事」
小春「唔~嗯,真是苦惱呢。吶,大家是怎麼想的?」
春希「什麼?」
美穗子「為什麼老師你,會和小春在一起呢?」
小春「唔...」

矢田學那份疑惑的視線,毫不客氣正面向我和旁邊的杉浦傾住而來。

在杉浦打了20多次以後,她才肯接電話。而在那之後,突然聽到我聲音的她,更是有30秒左右忘記給出任何回應。

即便如此,她還是像這樣出來見我了...即便說了已經很晚所以明天在件也明,她還是約好見面以後10分鐘後就趕過來了...

美穗子「為什麼這麼晚了,你們會兩人獨處...」
小春「那,那,那...那個呢,美穗子...」

我覺得,那多半並不是出於什麼好意。

春希「我和她在一起打工。而且,這也是單純的偶然」
美穗子「哎?」

但是如今,無論是怎麼樣的端倪都好。只要我能像現在這樣,再見她一面。

只要,我能再次擁有這個機會。

春希「杉浦是為了畢業旅行賺錢所以才來打工,正好那裏,是我原先打工的地方。...除此之外,就沒有什麼特別的理由了喔」
小春「哎...」
春希「但是,現在我很感謝杉浦。因為,她為了我能再一次與矢田同學你說話,為我出了許多力,也給了我很多鼓勵」
美穗子「小春...她?」
春希「只是,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和杉浦就沒關係。是矢田同學和我...還有另一個人的事情」
小春「...呃」

而且,不只是我的事。

如果能藉著這個機會,將因為我而積壓起來的兩人的誤會,也就次解決的話...

美穗子「是這樣嗎?小春」
小春「.........前輩都這麼說了那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春希「杉浦...?」
小春「呃...!啊,啊啊..嗯,算是...吧。抱歉,美穗子,要是事先跟你說一聲就好了」
美穗子「怎麼會...我,在這一段時間,那麼過分的對待小春你...」
小春「那種事情沒關系啦我們不是向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所以才能現在這樣嘛」
美穗子「小春...」

矢田同學眼鏡背後的雙眼,終於轉向那個她之前一直刻意去避開的旁邊。

而杉浦那邊,或許是被這樣看著而感到有些害羞,只是微微地抬起視線作為回應。

春希「總之很對不起。包括讓你們產生這種誤會,一切,都是因為我對矢田同學你採取了那種態度的錯。真是,很抱歉」
美穗子「啊,哎?哪,哪裡...」
春希「那個時候的我,害怕別人對自己表現出好感。...距離越近,這種恐懼就越發的明顯」
美穗子「老師...?」
春希「當然,我會變成這樣是有原因的。...這件事情稍微有點說來話長,如果你不嫌棄的話,我希望你能聽我說明白」
美穗子「.........唔」

說完我便向他低下頭。而矢田同學再向剛才注視杉浦那樣,筆直的凝視了一會以後...

輕輕地,但卻很乾脆的,向我點了點頭。

小春「.........」

.........

三年前,那令人陶醉的半年間。

那個向我表現出好感的女孩子,那兩個令我抱持著好感的女孩子,還有那個讓我們像傻瓜一樣開心的學園祭表演。

之後,因為那沉醉於美夢之中的我,沒能做出那個唯一,但卻至關重要的決斷。結果所親手釀成的,無比苦澀的果實。

明明這些懲罰該由我自己來受。但是,痛苦都卻全都被一個女孩子給攬在身上。

刺在她身上的荊棘,在三年後的現在仍未被吧去。只要我一靠近她,就會讓她不停留下冰冷的血。

春希「無論是喜歡上誰,還是被誰喜歡上,我都很害怕,真的非常害怕啊...」
美穗子「老師...」
小春「.........」
春希「所以,我不管對誰都一視同仁的對待。沒有偏袒也沒有差別。靠著這種做法,來維持這種既不討人喜歡也不招人厭惡的狀態」

那就是,對與他人的人際關系變的膽怯不已的我所找到了,能夠守護自己內心最好的方法。

美穗子「但是老師你是被大家喜歡的」
小春「.........」
美穗子「因為你無論對誰都那麼努力,無論對熟都那麼嚴厲,然後,無論對誰都那麼溫柔」
小春「.........」
春希「這是理所當然的吧...我是在做我的工作啊」
美穗子「大學生坐兼職的講師,普通情況下是不會那麼拼命地。...對我的疑問,即便要花上一個多小時也會為我解答」
春希「如果我是個會教人的講師,十分鐘就講完了。那種事情只是因為我還不夠成熟而已」
美穗子「但是,我很開心。因為,至今為止,肯為我這麼努力的人,就只有小春一個」
小春「美穗子...」

『果然你還是誤會了吧?那個告白...』

因為說好了不再說那麼過分的話。所以,剛才在腦中浮現的實話,我是不會說出口的。

但這並不代表著,我就會將這種對我浪費過頭的袒護,心懷感激地接受。

春希「就算如此,對於如此信賴我的矢田同學,我說出了那麼過分的話,也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美穗子「老師...」
春希「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雖然我也知道,這並不是道歉就能了解的事...」
小春「美,美穗子!已經可以了吧?這樣子,就已經可以了吧?」
美穗子「小春...?」
小春「北原前輩他,真的非常後悔喔。他的痛苦,可是一點都不遜於美穗子你。畢竟這幾天以來,我已經全部看在眼裡了」
春希「好了杉浦。你不用為我說什麼...」
小春「可是,可是...」
美穗子「.........」

不知為何,為了再兩人面前低著頭的我,杉浦正再拼命的辯解開脫。

明明,對於矢田同學來說,她的這種作法說不定又會產生反效果。

而杉浦她自己,應該也知道這一點才對。

美穗子「...北原老師」
春希「嗯?」

對於一直低著頭的我,和一直袒護著我的杉浦,一言不發的,來回巡視了一番的矢田同學。

美穗子「我想知道的,並不是三年前的事情」
小春「美穗子...?」
美穗子「而是這個時刻...再對我說『對不起』之後,前輩你如今的心意」

抱持著那應該還沒有被縫合的傷口,再一次,向我走過來。

春希「我覺得矢田同學是個好女孩。不,我現在也是這麼想的」

她那顆因為衝擊甚至選擇不去學校的纖細的心,究竟遭到了多麼強烈的鞭策,我無從得知。

春希「能夠拼命地去理解我拙劣的授課。能夠讓我有『自己的成果』的實感」
美穗子「我,我說的不是那種事,而是...對於身為一個女孩子的我,你是怎麼...」
小春「美,美穗子...那個...」
春希「抱歉.........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美穗子「.........」
小春「.........」

但是,唯獨這句話,我無論如何都必須說出口。

春希「雖然從三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傷害她。就在一個星期前我才剛剛被她甩掉」

因為,就是為了向她傳達這件事,我之所以會下定決心與她再見一面。

春希「即便如此,她也還是我最喜歡的人」

想要向她道歉什麼的,不過是詭辯。

春希「所以,對不起...我無法接受你的心意」

我只是...想要將自己拒絕她的『真正的原因』告訴她知道罷了。

.........

美穗子「.........」
小春「.........」
美穗子「.........」
小春「釋然了?」
美穗子「呃...咿,嗚嗚」
小春「...就怪了啊。抱歉呢,讓你挨了最後致命一擊」
美穗子「啊...你不用向我道歉啊...。不...不是小春你的錯啊。和小春你...完全沒關係啊」
小春「.........嗚」
美穗子「嗚,嗚...嗚嗚...」
小春「那,美穗子...接下來,要去卡拉OK嗎」
美穗子「呃...不,不行...我唱不了,歌啊」
小春「也不用非得要唱歌喔。只要,去那裡盡情地大哭一場」
美穗子「咿,嗚嗚...咿咕」
小春「把這一年感受到的痛苦全部拋棄掉吧...然後,等到寒假結束之後,再一起去學校吧?」
美穗子「嗚,啊...小春」
小春「作為友好的見證,我來掏錢請客。那,所以...走吧,美穗子」
美穗子「嗚,嗚,嗚...小,小春...對不起,對不起呢,我...」
小春「順便啊...也給我一個,能讓我稍稍,哭泣的機會吧(小聲)」

春希「新年參拜?」
武也「大年關嘛」
春希「不過你現在叫我去...才剛過7點吧?」

武也的招集電話打來的時候,這是我把準備代替晚飯做蕎麥麵放進鍋子裡煮之前的那一瞬間。

武也「其實總共有3個步驟...現在是第一步的忘年會。除夕的鐘聲響起以後是第二步的新年參拜。等那個結束以後就是第三部的通霄新年會。」
春希「...你真是有精神啊」
武也「哪裡哪裡,到剛才為止我可都是處於失落狀態中喔?明明是除夕,能來陪我的女孩子卻連一個都抓不到」
春希「原來如此,沒得選就只好來找我了嗎」
武也「兩個回農村的老家了,一位因為聖誕節被我放鴿子所以分手了,還有一個雖然說OK可是那一天...」
春希「等等最後那一個不是說要來了嘛!」
武也「可始啊,她可是說要穿和服來喔?那樣就什麼都不能做了,不是更讓人不甘心嗎?」
春希「我覺得那個被這麼功利的理由拒絕,那女孩子才更加不甘心呢」
武也「嗎,那種事情無所謂了,總之趕快出來。雖然今年發生了各式各樣的是,不過就讓我們全部付之流水吧?」
春希「都有誰要來?」
武也「那還用問嘛,當然是平常那些成員了。依緒,我...」
春希「.........」
武也「...再沒有了」
春希「...這樣啊」

某種程度上,是我預料的組合。...出席者也罷缺席者也罷。

我很清楚,如今的雪菜,不可能會再有可能和我碰面的地方,這麼簡單露面。

正因為如此,我雖然多少感到有些失落,但也某種程度上放下了一顆心。

武也「不行嗎?」
春希「.........」

要做的事情...倒也並非沒有。

昨天,郵局送來的一枚信封,正隨便的擺放在桌子上。

那就是從麻理小姐那送過來的,冬馬曜子的新年音樂會門票。

開演始8點,如果現在出門的話,還完全來得及。

但是,這也就意味著,我要徹底的將武也的邀請拒之門外。

武也「.........吶,春希。現在的你,真的沒問題嗎?」
春希「什麼啊,那是」

要說沒興趣那是騙人的。

這是世界級鋼琴家的現場演奏會。貴賓席。而且,還是我第一份工作被認可換來的特別招待。

麻理『反正機會難得,去後臺台露個臉如何?只要把Enesmble的名字搬出來,一定會讓你進去的。』

...但是,看到冬馬曜子本人,還有她的演奏的話,我肯定會不由自主的想起那些討厭的回憶。

那個繼承她血統和才能,在大洋的彼岸的相同舞台上,以相同的方式,將觀眾們的視線全部都集中在自己身上...

麻理『說不定...可以見到冬馬和紗喔?』

不,應該說是正準備要引人矚目的"那傢伙"的事情

武也「那個,難道說,我們做的那些事起了反效果嗎?」
春希「也不算是...」
武也「也不算是...到底是不是啊?」

難道說,冬馬曜子還記的我?

就算是忘記了,如果說我是那篇報導的記者,她也是會在休息室見我吧。

然後,在看到我之後,她可能就會回憶起來了。

然後她是否又會將我的事,告訴她女兒呢?

麻理『其實你很想和她見面吧?』

我與和紗的接點,可以再一次...會再一次,與和紗見面的道路會被銜接起來...

武也「吶,春希。24日那天晚上,你們究竟...」
春希「武也」
武也「嗯?」

那麼我要...

春希「那麼,在哪裡?」
武也「哎,什麼?」
春希「你還問什麼...碰頭的地點啊。你是為了什麼給我打這通電話的?」

還是算了吧。

在還沒有跟雪菜做出了結的情況下,就去提起"冬馬"之名。

武也「哎?啊,啊.........可以,嗎?」
春希「喔,不願說就算了」
武也「等等!御宿的東口剪票處!30分鐘以後」
春希「一開始就這麼說不就好了嘛。老是在那裡操一些閒心」
武也「抱歉...」

那兩個傢伙,肯定會把我為在當中,向我盤問『那一天』的真實。

但是如今的我,既不準備掩飾自己的罪孽,也沒有逃避的打算。

我要向他們坦白,被破口大罵...然後,接受他們的審判。

.........

.........

.........

依緒「什麼啊那是...」
春希「.........抱歉」
武也「依,依緒...冷靜點」

就在幾分鐘前,才剛剛隨著碰杯的響聲被舉起的啤酒杯,與憤怒的鐵拳一起,被重重的砸在桌上

但是...

依緒「為什麼...為什麼事到如今了還在說這種話啊雪菜她!」
春希「哎...?」
武也「所以說不要這麼大聲啊!春希他也是很傷心.........你說雪菜妹子?」

依緒的怒火在我的預想之中,但依緒怒火指向的對象,卻在我預想之外。

依緒「她不是知道嗎...知道春希你不可能忘記冬馬的。你一直都放不下的事,她不是最清楚的嗎!」
春希「依緒...」
依緒「雖然明白,可還是喜歡春希。所以,我才想幫她一把啊...」
武也「啊啊,沒錯。所以我們才一直都站在雪菜那邊...」
依緒「可是,在春希主動向雪菜靠近的時候,她卻把顯而易見的事情拿出來,然後把春希的手甩開,到底是怎麼想的啊!」
春希「.........」
武也「.........」

無法理解依緒怒火方向性的我,只能呆呆地注視她臉上那副憤怒的表情。

但是,這種情況不只是身為當事人的我,就連旁邊的武也都無法產生共鳴。也就是說,這似乎是源自於某種男性無法理解的思考方式。

依緒「到底有多乖僻啊。到底有多麻煩啊,那傢伙...」
春希「那個...所以說都怪我。雪菜會變成那樣也是我的...」
依緒「我只能認為這是十分惡趣味的復仇!只覺得這是種毫無意義的報復!」
春希「呃...」
武也「不可能會這樣的吧...那種從來就沒有抱怨被稱為天使都不為過的女孩子。再我認識的人裡面除了她就沒有其他人了喔?」
依緒「就算如此,,這次雪菜的作法也太骯髒了。就算她是天使也是墮天使的所為」
武也「她只不過是被拖著墮入凡塵了啊。被某個壞男人拖著」

比起全面為我開脫的依緒,徹比貶低我的武也的說法,反而更能讓我理解。

依緒「為什麼要給雪菜說好話?光論這一點的話,絕對是雪菜的錯。你知不知道那個孩子對春希做了多麼過分的事情?」

因為,我做夢也沒有想到,居然友人會來庇護我。而且,還是這個最對我不待見的人。

武也「因為沒辦法啊。一直...一直都在她心裡堆積著啊。就是因為雪菜太溫柔了,所以才沒辦法說出口啊」
依緒「與其最後才忍不住大爆發,不如一開始就挑明啊!責怪春希啊!去讓他認識到自己的錯誤啊!!」
春希「依緒」

雖然我有對女性的心意很遲鈍的自知之明,不過,沒想到就連武也都沒法理解...

是依緒的心理狀態太過特殊了嗎,還是說,實際上我們兩個,都對女孩子的想法一無所知呢...

又或是...哪個都是正確答案嗎。

.........

依緒「雪菜她啊...至今為止不是一直都不肯讓步嗎。說什麼春希沒錯,絕對沒錯」
武也「那個...說的到沒錯」
依緒「可是...那個時候的事情,不管怎麼想都是春希的錯啊。毫無疑問的,是這傢伙對雪菜做了很過分的事啊」
春希「...啊啊」

三年前的背叛。兩年間的逃避。然後是一周前的謊言。

既不用依緒刻意挑明,也不用武也在一邊贊同。我的罪過,我自己最清楚。

不知道的,或者說不讓自己知道的,在我們之間,就只有一個人...

依緒「雪菜早就應該去承認春希的錯誤了。他如果能去主動責備春希,這才是真的為他著想啊」
武也「所以雪菜她不是已經承認了嗎。...只是花了點時間」
依緒「這花的時間也太長了啊...再雪菜磨磨蹭蹭的時候,春希他可是從來都沒有忘掉冬馬啊」

好痛...

這些傢伙談的內容,讓我好心痛。

依緒「就因為雪菜一直不肯放手。所以他們才會陷入這種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境地啊!」

不是因為他們的話題過於趨近於真實,或是因為他們正在將我的那些過去翻出來舊事重提...

只是純粹的,為他們每一種措辭,都滿意著真心的態度,使我無地自容。

使這個,一直以來都沒有去真心對待雪菜的我無地自容。

依緒「.........回去了」
武也「新年參拜要怎麼辦啊?」

仍舊一副憤恨樣子的依緒,滿臉不想和你們再談下去了的表情站起身子,迅速的披上外套。

依緒「我現在要去雪菜家。根據事情和場合,我可能會和她絕交」
春希「什...」
武也「所以說,不要再這麼說了啊。春希他肯定也不希望事情變成那樣」
依緒「這次...唯獨這次,絕對是雪菜不好」
武也「就算是吧,但是現在最痛苦的人,不還是雪菜嗎」
依緒「明明剛把春希給甩掉?明明至今為止都在時不時地對他採取引誘的態度?」
武也「可是啊...比起被甩的,甩人的那一方不是更痛苦嘛」
依緒「噢~噢~。從兩邊都經驗豐富的人的口中說出的話的份量真是大不相同啊」
武也「...你還不明白嗎?」
依緒「啊~完全不明白。畢竟,我又沒甩過什麼人」
武也「.........耍威風也該適可而止了吧?」
依緒「...你說什麼?」
春希「所以說不要吵了啊!你們要是在這裡吵起來那還怎麼收拾啊!」

本應由他們兩個來向我彈劾的忘年會,不知何時變成需要我調解他們之間一觸即發的情緒。和當初的主旨已經是完全的南轅北轍了。

因為我剛才好像真的聽到了,武也的太陽穴旁,發出了青筋暴起的聲音。

.........

春希「差不多,今年也該結束了啊」
依緒「.........」
武也「.........」

我向手機的時鐘看去,23時55分。

耳邊早已想起了為除夕倒數計時的鐘聲。

春希「那,接下來呢?」
依緒「啊~?」
武也「接下來的話...解散?」
春希「...我說啊,你們兩個把今天的主旨給忘了嗎?」

我在被武也邀請的時候,好像的確聽到過『新年參拜』這個詞語。

...嘛,不過前提當然是,我們沒有像現在這樣剛剛大吵過一架。

依緒「.........」
武也「.........」
春希「...呼」

結果,那之後這種緊張的氣氛也一直持續著。每個人都一言不發,只是一味的把酒送入口中。

不知為何,本應該被他們兩個彈劾以及鼓勵的我,現在卻被他們兩個夾在中間,一扁觀察兩人的情緒,一邊點著三人分的酒。

...但是這樣一來,我也就在這種照顧別人的過程中,找回原來的自己。

該不會這兩人是故意這麼做,好讓我從被甩的尷尬中脫離出來吧。

春希「啊...」

無論是在神社還是在車站,兩個人都抱持著微妙的距離各走各路,而我只能老實地跟在後面...

然後我禿然注意到。我們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御宿藝術文化大廳的門前。

大批的人沿著大廳的樓梯走下,在我們前面,突然出現了一道擁擠的人潮。

看來音樂會好像剛剛結束。我再次望向手機的時鐘,現在的時間是23時59分。

...以新年音樂會來說,似乎持續時間稍顯不足。

被湧向車站的人潮吞噬的我們,連忙放慢了前進的腳步。

每一個從大廳走出的人,都興奮得通紅著臉,交口稱讚那場音樂會的厲害。

這股彷彿能將除夕鐘聲抹消的興奮感在我周圍蔓延,讓人多少心情有些不爽。

是這樣一場了不起的音樂會嘛。...稍微有一點,後悔自己沒能去聽。

而正當我們在熱鬧的喧囂中隨波逐流的時候...

春希「啊...」

就在這個瞬間,新的一年造訪了。

依緒「新年快樂,春希」
武也「新年快樂~春希。今年也多多關照了啊」
春希「你們兩個...好好看看,這裡除了自己和我以外,還有另一個人啊」
依緒「.........」
武也「.........」

即使在這個休戰條件已經齊備的如今,就在剛剛爆發的那輪冷戰也沒有這麼簡單就能停下來。

這兩個傢伙,是為了什麼而聚集到這裡來的啊。...是為了什麼,而把我叫出來的啊。

是為了什麼而去吵架的啊。...到底要怎麼,才能回到原本的氣氛上啊。

.........真是,兩個本末倒置的傢伙。

春希「吶,依緒」
依緒「...什麼?」
春希「我稍微...有件事想要拜託你」

.........

???「辛苦了」
???「哎?什麼?感想?...你問我那種東西?」
???「我知道。雖然很不甘心,但還是比不過你」
???「那麼,我就先回賓館去了。你那邊...哎?」
???「旁邊的位子?」
曜子「對啊。你的左邊。沒有什麼人嗎?」
???「...說起來,從開始到結束一直都沒人坐啊」
曜子「.........是嗎」
???「怎麼了?你叫哪個熟人來過嗎?」
曜子「算是吧...不過果然還是沒來啊」
???「第一任老公?第二任老公?還是說.........我的父親」
曜子「...差不多類似的人物吧」
???「算了吧。我現在就算和那些人見面,也不知道該露出怎樣表情好啊」
曜子「這樣啊...不行嗎...這樣啊...」
???「...母親?」
曜子「吶,從賓館回來後不喝個幾杯嗎?...和紗」
和紗「...為什麼突然說這個?」
曜子「沒什麼吧...反正你也已經20歲了。和女兒喝酒,一直是我的夢想喔~」
和紗「...我印象中在家倒是常常喝」
曜子「關鍵現在是日本啊。好不容易回國一趟,小這樣,用酒壺燙酒之類的啊」
和紗「還真是夠老氣的...彈鋼琴的時候明明這麼粗暴」
曜子「難道說你有什麼事嗎?...比方說想去見什麼人?」
和紗「.........」
曜子「和紗,你啊...」
和紗「在這個國家,已經沒有,我的歸宿了」
曜子「.........」
和紗「嗯,知道了。反正也好久沒有聽母親你發牢騷了。可以喔。一直喝到天亮吧?」
曜子「說什麼呢~。這次不是很成功嘛!這是慶功酒啦慶功酒。好~勒,今天可不會讓你睡著喔~」
和紗「也是呢...恭喜你。還有,今年也請多多關照,母親」
曜子「嗯,那麼,賓館見。等我寒暄完以後馬上就過去」
和紗「知道了,先掛了」
和紗「.........」
和紗「...讓人煩悶的鐘聲。這裡真的是日本啊」
和紗「吶...你還好嗎?」
和紗「新年快樂。今年也請多多關照啊」
和紗「.........雖然,可能已經再也見不到面了」

.........

......

...

依緒「啊...」
???「...新年快樂,依緒」
依緒「啊,啊...Happy Newyear!新年快樂~!」
雪菜「嗯...今年也多多關照」
依緒「太,太好啦--~,能接我的電話!我可是心撲通直跳呢~」
雪菜「聽上去還真是興奮呢...喝酒了?」
依緒「啊,說起來我還真是直到剛才都在喝酒啊~,其實,我直到剛才都還一直倒在地上呢」
雪菜「這樣啊...現在在外面?」
依緒「嗯,接下來要去新年參拜。雪菜呢?」
雪菜「在家喔。和家人吃完蕎麥麵,看完紅白,現在正在往房間走」
依緒「這樣啊...」
雪菜「對不起呢。難得你邀請我一次」
依緒「嘛,沒辦法。小木曾家的規矩大家都知道啊」
雪菜「道...不是因為那個原因...」
依緒「而且那個...其實我也有件事情,必須要向你道歉」
雪菜「什麼意思?」
依緒「抱歉,雪菜。就算被你恨我也認了...換人了喔」
雪菜「依緒?」
春希「雪菜...」
雪菜「~~~呃!?」
春希「不要掛!只要幾句就好,和我,說說話吧...」
雪菜「為,為什麼...?」

如我所想的...不,是遠超我想像的,從話筒中突然聽到我聲音的雪菜發出了震今的聲音。

春希「是我拜託依緒的。因為我想,如果打電話的人是我你也許不會接」
雪菜「怎麼會,好狡猾...太狡猾了啊,春希君」
春希「...抱歉」
雪菜「不,狡猾的人是我才對...坐了過分的事情的人,明明是我才對啊」
春希「雪菜...」
雪菜「為什麼,還要和我這種討厭的女人說話呢...?好奇怪啊,春希君...」
春希「奇怪,嗎?」
雪菜「因為,因為...我,那個時候,我...」

雪菜的聲音,一點點的崩壞了。

明顯的動搖,混亂。還有悲傷以及困惑全交織在一起。

可是...卻也顯現出僅有的少許的,興奮。

春希「因為,我無論如何都想向你道歉」
雪菜「為什麼春希君要道歉...?」

雪菜的這個反映,讓我的鼻子深處不由一酸。

春希「因為,我就像雪菜你說的那樣,對你說謊了。我沒有忘記,和紗的事情」
雪菜「呃...」

現在的我,和雪菜的臉上肯定露出的是同一副表情。

春希「而且,我想...從今往後,我應該也無法把和紗忘掉」
雪菜「唔,嗯...」

但是,現在必須要保持住理性。

因為,接下來的事情,我絕對不能讓步。絕對不可以說輸給她。

春希「然後,然後啊...我還有一件最需要向你道歉的事情」

麻理『北原的話,應該能做到吧?』

因為某個人給了我勇氣。

千晶『因為即使如此,也還是喜歡?因為還是沒法放棄?』

因為某個人給了我答案

小春『對我來說,只要是肯向前看的人就OK。如果肯拼命去努力,就更不會去討厭了』

某個人...為我指引出了,正確的道路。

春希「那樣的我...也還是最喜歡雪菜你了」
依緒「呃...」
武也「啊...嗚啊」
春希「對不起啊...明明已經被乾脆的甩掉了。結果,還是沒辦法放棄」

從電話那頭,已經聽不到任何聲音與呼吸。

...在傳來一聲某兩個物體相撞的,巨大聲音之後

春希「就這樣,晚安。還有...新年快樂」

所以,我的話究竟有多少傳到了雪菜那裏,現在的我也無從得知。

春希「可以的話...今年,也請多多關照」

就算這樣也沒有關係。

因為現在,需要下決心的是我自己的心意的問題。

而有關雪菜的心意的問題,必須要在雪菜也在場的地方才能解決。

雪菜「.........」
雪菜「.........唔」
雪菜「呼,呼哎...」
雪菜「嗚,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咿嗚,...嗚,嗚嗚...啊,咿啊...春,春希...君...嗚啊...」
雪菜「咿哎哎啊啊...嗚...咕,嗚嗚...」

春希「謝了,依緒」
依緒「.........」
武也「.........」

我把借來的電話遞回去,但是依緒卻絲毫沒有收下的意思,而只是呆呆地凝視著我的臉。

而直到剛才,都應該是和依緒保持一段距離的武也,也不知何時佇立在她的身邊,同樣呆呆地注視著我。

春希「好了,接下來要怎麼弄?是照計畫去新年參拜嗎?還是說,果然還是要解散?」
依緒「.........」
武也「.........」
春希「怎麼了啊?我的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嗎?」

開玩笑...我當然不可能會不知道,這兩個家伙為什麼會這樣一臉的恍惚

那個,確實,我自己也覺得剛才那樣有點亂來了。

依緒「你...」
武也「這...」
春希「新年快樂,武也,依緒。...現在就剩你們沒有彼此拜過年了吧?」
依緒「笨蛋---~!」
武也「混蛋---~!」
春希「哇啊!?」
依緒「你這,你這,你這!害我們操了那麼多心~!」
武也「干嘛做這麼噁心的事啊!你知不知道,我剛才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啊」
春希「我,我說,我說!你們這兩個瘋瘋癲癲的醉鬼!」

被依緒和我野兩人份的重力壓在頭上的我,完全沒辦法保持站姿。我們三個人就在人行道的中間橫衝直撞。

估計在周圍人的眼裡,我們完全就是幾個爛醉如泥沒有素質的大學生。不過實際上也就是這樣。

依緒「春希,春希...不要再分開了啊!不要再分開第二次了啊!」
春希「我可是剛被甩了來著」
武也「可惡,今天你可陪我們喝到天亮啊?你這傢伙真是,真是夠浪費的啊!」
春希「不是要解散嗎?嘛,我倒是無所謂」

但是,現在,正在值得慶賀的新年。多半,周圍的人也會對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吧。

...同時,應該也會羨慕直到剛才都還在吵架的我們這,過於和睦的光景吧。

向在過去的一年給予我很多照顧的人們。而在今年也仍舊就會關照我的人們。

向一直支持我的可靠的人,向雖然不可靠但也在一直支持著我的人。向支持我到不厭其煩的地步的人。

向我重要的朋友們。

然後,也向那個一直都在我的身邊,總是因為此留下了許多悲傷回憶的重要的人說聲...

新年,快樂。

祝願大家,"從"今年"起",能過上一個好年。

春希「好冷...」

從窗外吹進來的風,一如既往地冷的刺骨。

放完寒假以來的第三天。我在上課之後來到的研究室哩,充斥著明明是室內,卻有著不輸給外面的寒冷。

在這三天裡,我一個研討會的同學都沒有見到。

之所以會這樣,是因為自從放寒假以後,大四學生和留院生為了在家裡準備論文,全都聚到了研討會之家那裏

而會在這種沒意思的地方裡露臉的瘋狂大三生,今天好像一個都沒有。

...本來還以為就是在這個時候,才會有個貪求自由的傢伙裹著睡到倒在地上呢。

.........

這兩天,無論是在課堂還是在研究室,都沒有出現過和泉的身影。

嘛,這和平常相比可能算不上什麼異常。畢竟好不容易把冬天的報告趕出來了,她會就這樣變回原形的可能性我也不是沒有想過。

而且...

我既需要為年末的事情想向她道歉,而且,也稍微有一點想向她道謝。

不過話說回來,那傢伙,真的能升級嗎?

春希「.........啊,咧?」

今...

???「呦!」

當我追著在視線一角發現的東西望去時,眼前突然被一個老朋友的臉給堵住了。

武也「怎麼了?呆呆地眺望遠處。難不成有個非常可愛的女孩子剛走過去嗎?」
春希「不,那個...」

如果那是她本人的話,『非常可愛』這個形容詞倒也沒用錯...

武也「今天的課已經上完了嗎?」
春希「啊啊,算是吧...」

不過肯定是我看錯人了吧。

因為,她剛才明明是跟我對上眼,卻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華麗的把我無視掉。

武也「那我現在能不能去你家玩?偶而也來個不在場證明...不對。偶而加深下男同志的友情也不錯」
春希「可以啊。反正我今天也沒兼職要做」
武也「.........」
春希「怎麼了?」
武也「不是...你一下子就OK的情況真是好久沒遇過了」
春希「啊啊,也是啊...我待人接物不怎麼樣啊。抱歉,接下來我稍微...」
武也「不,這是個好徵兆啊。再怎麼說這也是因為你本性陰暗過頭的毛病引起的,而且看上去你也已經好好反省了。」
春希「再見,我回去了」
武也「等等!我剛剛是在誇你,你要感到高興啊!」
春希「怎麼可能老老實實去高興。我本性陰暗嘛」
武也「總之在回家的路上買些酒和小菜吧?今天就喝個痛快?我就算住下來也沒關係吧?」
春希「是可以,不過不管喝成怎樣都必須在6點半起床8點出門。我明天可是第一節就有課」
武也「...還是沒變的食宿像個禪寺一樣。嘛,也罷。總之回去吧」
春希「啊,啊啊...」
武也「...怎麼了?那女孩就這麼可愛嗎?」
春希「...沒什麼,走吧」

我一邊追著向前走的武也,一邊在一次,回頭看了"她"的方向望去。

而在那裡,沒有任何人在。有的,只是夕陽照耀下拖長的影子。

春希「.........」

應該...不是雪菜吧?

覺得她慌慌張張地移開視線然後逃開,是我的被害妄想吧?

.........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
雪菜「.........唔」
雪菜「哈啊啊啊啊~」
????「那個好像思春期的中學生一樣的行動模式是怎麼回事啊」
雪菜「呃!?」
依緒「剛才...你一直在看著春希吧?然後,在對上視線的瞬間,就猛然逃開了吧?」
雪菜「依,依,依...依緒」
依緒「為什麼要躲?」
雪菜「你,你在...說什麼呢?我只不過是...那個,有東西忘在教室了」
依緒「難道你還沒和春希說過話嗎?明明在那之後都已經過了兩個星期了?」
雪菜「我不是說了是忘了拿東西嘛...」
依緒「你已經討厭,和春希再一起了?像那傢伙,你再也不想看到了?」
雪菜「呃,怎麼會?為什麼要說的這麼過分啊依緒?」
依緒「因為雪菜你做了那麼過分的事情。春希可是已經好好地把自己的心意傳達給你了喔?為什麼不給他回復」
雪菜「那,那個是...」
依緒「.........」
雪菜「所以說,我...」
依緒「.........」
雪菜「關鍵是...」
依緒「.........唔」
雪菜「簡而言之...」
依緒「啊啊啊啊啊!簡你個頭啊!」
雪菜「呀?」
依緒「你給我過來一下。開會!」
雪菜「哎,哎,哎...等等,依緒...放,放手,放手啊...啊啊啊啊啊」

依緒「到底是怎麼回事?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如膠似漆了...」
雪菜「.........」
依緒「分手了?」
雪菜「唔...」
依緒「那,復合了?」
雪菜「復不復合的...我們...」
依緒「那麼,需要我去告訴春希嗎?告訴他事到如今已經沒什麼話好說的了。告訴他,你們倆的關係已經徹底完蛋了」
雪菜「不要!不要啊!不要這簡單,就替我做出決定...」
依緒「...你為什麼還要這麼磨磨蹭蹭的啊?OK還是NG,不就只有這兩個選項嘛」
雪菜「因為,我是把春希君甩了喔?我主動把分手...給提出來了喔」
依緒「你那不是認真的吧?這一點每個人都知道啊」
雪菜「可是,提出分手這件事是真的啊。都已經,都已經這樣了...春希君他,怎麼可能還會喜歡這樣的我...」
依緒「不是都說了因為喜歡所以喜歡嗎。那種是不是已經定死了嗎...」
雪菜「我可是真的,對春希君做了很過分的事喔?主動把他引誘到賓館,卻在最後的最後拒絕他了喔?」
依緒「...你做過那種事嗎?春希倒也沒說過具體的細節。那個,說不定真的是太差勁了」
雪菜「所以我才不明白...會生氣也是。我會被討厭也是當然的啊。可是為什麼...」
依緒「那種事情不去問問春希怎麼會明白啊。所以我才讓你去和他談談嘛」
雪菜「好害怕...」
依緒「至今為止明明都挑戰過那麼多回了。可是,為什麼事到如今...」
雪菜「我能做到去追逐逃跑的他。可是,卻沒辦法接受他主動向我靠近...」
依緒「那算什麼?這個捉迷藏也太殘酷了吧」
雪菜「我擔心自己會不會再一次失敗...會不會受到比從前還深的傷害...結果腳就沒辦法動彈了」
依緒「真是麻煩...」
雪菜「雖然可能很奇怪...可是我呢,至今為止,都是看到春希君在逃避我才能放下心來的」
依緒「...那是很奇怪啊。就像你說的那樣」
雪菜「我的思念沒辦法傳達過去的話,就不會受到比以前更深的傷了。就可以放心的不會重演三年前那段痛苦回憶了」
依緒「.........」
雪菜「如果只是隔著點距離注視他...雖然很痛苦,但是也能得到相同的幸福,所以我就能忍得住」
依緒「雪...菜」
雪菜「但是,只要微妙的啦近距離,我就會變得戰勝不了自己想要更加靠近他的慾望」
雪菜「說不定,他可以屬於我一個人的東西呢。就會湧出這樣的幻想」
依緒「才不是,什麼幻想...」
雪菜「不,就是幻想。春希君是不可能忘掉和紗的」
雪菜「而當我注意到這點的時候身體就擅自的,把他給拒之門外了」
依緒「呃...」
雪菜「那就是,聖誕節那天發生的事...這下你明白了吧?所以他,沒有理由再喜歡我了啊」
依緒「.........那,你準備怎麼辦?」
雪菜「該怎麼辦呢...吶,我們就不能一直四個人在一起嗎?」
依緒「四個人,是...」
雪菜「春希君和武也君,武也君和依緒,依緒和我。像這樣聯繫在一起的關係不行嗎?」
依緒「...你覺得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可以的話,我是無所謂喔?」
雪菜「依緒你,一直都會和我做朋友吧?無論是和武也君,還是和我」
依緒「可以喔,這又沒什麼大不了的」
雪菜「謝,謝謝...」
依緒「...如果春希君有了女朋友有了家庭有了孩子,大家都聚在一起自豪的說些家人的事情時,你也有自信能在旁邊笑嘻嘻的附和我們的話」
雪菜「~~~呃!」
依緒「我只是提個假設你就已經受挫了...雪菜你剛才說的話,不全部都是在撒謊嘛。簡直就是在逞強一樣」
雪菜「呃...唔,唔唔...」
依緒「我覺得啊,如果雪菜你做的能再普通一點,我也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喔?」
雪菜「呃...很普通啊,我...」
依緒「在這三年裡靠過來的三位數男性裡,你那怕只對其中一個動過心,或至少和其中一個了朋友,我就不會說這種話了喔」
雪菜「朋友的話...我有武也君」
依緒「好,Doubt。我所說的是『三年間』在那之前交的男性朋友都無效」
雪菜「為什麼...為什麼總是要說這麼壞心眼的話啊依緒!」
雪菜「我沒有錯,也沒有做錯事,為什麼你就是不肯承認呢!」
依緒「因為你的確就是錯了啊。至少我覺得,現在的雪菜你絕對是把一切都搞錯了」
雪菜「呃...」
依緒「吶,雪菜。你會像這樣鬧別扭,的確是春希的錯」
依緒「可是啊,雪菜你自己不能變的坦率起來的話...不用自己的力量,去將自己取回來的話,你的心願是永遠都不會實現的喔?」
雪菜「.........」
依緒「...就是這樣。抱歉對你說了很多過分的話。但是,指出你錯這件事本身我是不會道歉的」
雪菜「.........」
依緒「再見。稍微冷靜一下頭腦,然後再去試一次吧」

.........

雪菜「.........」
雪菜「誰來...幫幫我啊」
雪菜「來對我說,你沒有錯什麼啊」
雪菜「說知道我的確是錯了!即便如此也還是會肯定我!我是絕對正確的,誰能來這樣對我說啊...」

.........

依緒「...然後,就是一直都是那副樣子!再來一杯!」
春希「你喝得太快了,依緒。要喝酒還是要說話選一個啊」
武也「呃...酒已經喝沒了。這裡還有沒有存貨啊,春希」
春希「醉了就給我睡覺。無論是從健康上還是經濟上或是我的精神衛生上來說都是上上之策」

一個小時前給我家裡打電話的依緒。在知道武也也在這裡以後就爽快地衝了過來,然後又爽快地喝光我們買來的酒。

依緒「我現在是又後悔又可悲。那位三年連續得到Miss峰城大附屬的清純派美少女到底失蹤到哪裡去了啊...」
春希「那原本就是她做出來的假象吧」
武也「尤其是清純派這種說法特別諷刺啊」
春希「實際上十分固執,又喜歡在奇怪的地方耍性子。朋友也是,看上去很多實際上卻是少的可憐」
武也「其實是個膽小鬼。在學園祭的彩排上腿會抖個不停,連聲音都發不出來」
春希「不過只要打開局面的話後面就會很強。正式場合居然對那一大堆觀眾也能大大方方唱歌。...嗯,那時的雪菜真厲害」
武也「.........」
春希「.........」
依緒「好了,那邊的兩位。不要在想以前的是想出神了。我要說的是現在的雪菜」

我剛才看到的雪菜幻像,的確有著實體存在。

而擁有這份實體的雪菜,在依緒地眼中,實在過於軟弱,同時也過於消極了。

依緒「吶,春希...自那以後,你就沒有和雪菜聯絡過嗎?」
武也「虧你還一邊聽著除夕的鐘聲,一邊在我們的面前突然說『我果然還是最喜歡雪菜!』的告白」
春希「不要說得這麼詳細啊...」

同時,那個時候的我,無論在誰的眼中,肯定都有著幾乎強到異常的積極...

春希「...那就是最後一次了。在那之後既沒打過電話也沒發過短信。當然,她那邊也是」
依緒「為什麼?既然都告白了,就只能硬著頭皮去打開局面了吧。為什麼不主動進攻呢?」
春希「不可能做得到吧。...以我們目前的情況」

這份僵局,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打破的。

光是憑著喜歡這點感情就堅持到底的作法,對我們來說,實在太過於遙遠了。

因為對我們來說,就算是喜歡對方,但是還是不行。我們已經無數次的重複過這兩個階段了。

所以說,光是彼此情投意合這種初步的原因,已經不能讓我們相互在靠近了。

在我和雪菜之間,相隔了一條雖然並不遙遠,但是卻深不可見的鴻溝。

看上去彷彿一旦掉下去,很有可能就再也回不來了的深淵。

依緒「那麼,到底該怎麼辦啊那個...她已經把天岩戶給關的嚴嚴實實了啊?」
春希「就先這樣放著吧...在雪菜沒有拜託你們之前,就不要去介入,單純的守望她吧」
武也「為什麼?你想要回到從前吧?你想要和雪菜重歸于好吧?」
春希「問題是我們不知道雪菜現在是不是這樣想的。我覺得,多半就連雪菜自己也不知道」
依緒「答案不是已經出來了嘛。對那個明明是塊木頭卻又十分花心的差勁男,她可是過了三年都沒有放棄過喔?那個孩子」
春希「...這麼一來,你們肯定會成為我的友方吧?肯定會優先考慮我的感受吧」

雖然從表現上怎麼也聽不出友方的感覺就是了。不過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細節的時候。

武也「那可不對啊。我們是『春希和雪菜的友方』。我們是優先考慮怎麼才能讓你麼們兩個在一起」
春希「謝了...不過這樣做是對雪菜是好是壞,應該由雪菜決定吧」
依緒「可是...」
春希「而且啊...現在能去說服雪菜的人就只有我一個」
武也「.........」
依緒「.........」
春希「...話說!我不是一邊聽著除夕鐘聲,一邊當著你們的面做過這樣的宣言了嗎!」

雖然這麼說的本人我是相當不好意思,不過聽到這句話的兩個人的臉上也是眼看越來越紅。

依緒「哈啊...那還真是,該怎麼說呢」
武也「如果春希你能早點那麼說的話...」
依緒「我們兩個就不用一直背負著這麼多餘的辛苦了啊...」
春希「.........那邊的書架上有一瓶料理用的酒」

.........

武也「.........」
依緒「.........」
春希「.........」

時間已經過兩點,喝酒也以盡興...

我們幾個人眼皮,和反應都變得遲鈍起來。

武也「吶,春希...」
春希「嗯~?」
武也「等放春假以後,我們四個人不找個地方玩玩嗎?」
春希「四人...?」
依緒「啊~,不錯呢。我挺想滑雪的。雖然現在不在這的某位會討厭」
武也「那樣的話,也有我們陪著那個興趣像大媽一樣的美少女,去悠閒的泡個溫泉的選項啊」
依緒「升上四年級以後就沒個空閒了。又有畢業論文,又要去應聘...」
春希「四人...嗎」

在這個呆滯的氣氛中說出的無關緊要的話題...

卻讓我在幾秒鐘內,沒又跟上他們的節奏。

或者說,沒有跟上『四個』這個數字。

因為...

春希「能去的話...就好了啊」

如今,在我眼中映出的是三個人。

.........

從右往左,和紗,雪菜,我。

就在幾分鐘前,我們還站在舞台上。執行委員剛拍下的,我們不在舞台上的,唯一的一張照片

手中沒有拿麥克風的雪菜,沒在彈鍵盤沒在吹薩克斯風沒在彈貝斯的和紗。

還有明明只是單純的抓拍,卻還在一人讀不懂氣氛的在耍帥的我...

春希「吶,武也」
武也「嗯~?」

武也的聲音終於變得含糊不清。

而當我往床的方向望去的時候,那裏已經被依緒所佔據。

春希「你,還在繼續嗎?」
武也「什麼...?」
春希「那東西是你教我的吧...」

我將照片裡的我帶在身上的東西,時隔幾年,再次抱在手裡。

武也「啊啊...已經,沒有再彈了啊」

和那個時候,與學校的備用品不一樣。便宜的舊式吉他。

武也「畢竟,這原本就是我拿來釣馬子的工具。如果我現在有那麼多時間去練習,去直接參加聯誼更有效率啊」
春希「就是那樣的人啊,你這傢伙...」

來找我說要成立一個樂隊的時候,好像也是完全一樣的理由。在某種意義上,這傢伙還真是一條路走到黑啊。

武也「說起來,那時候的你好像說過很奇怪的話啊...」
春希「是嗎?」
武也「說什麼想要留下自己曾在這所學校的證明。現在聽起來簡直笑死人...不,當時就已經快要笑死了啊」
春希「...真囉~唆啊」

說起來,我會說出那種話也是...

開始彈吉他也是,對作詞這種東西產生興趣也是,抱著那個根本沒幾個成員的同好會不放也是。

暑假的時候也是,接受魔鬼教官的特訓也是,把歌姬給蠻不講理的啦進來也是,只用了一個月,就登台也是。

再最初都是因為這個幼稚,然後稍微感覺有點硬派的理由才去做的。

武也「你啊...從前就已經彈得夠爛了。現在再加上空白期完全就是外行了啊」
春希「少廢話。我只是沒調好音罷了」

我端起這把如武也所說,調跑得一點也不剩的吉他,緩緩的彈奏起來。

並非是因為從前那種乖僻的理由。而是因為男孩子開始彈吉他時很常見的,十分純粹的衝動。

因為,吉他這種東西...

就是用來說服自己喜歡的女孩的道具吧?

女同學「長賴晶子同學...?我是沒聽說過」
雪菜「我想,她大概是三年級的...」
女同學「唔~嗯,商學部的學生本來就很多呢。去學生科那裏打聽如何?」
雪菜「我已經問過了,說沒有這個名字的人...」
女同學「那不就肯定沒有了嗎?」
雪菜「可是...的確說過是商學部,他本人...」
女同學「總之,我不知道。抱歉沒幫上忙」
雪菜「啊,不...非常感謝你」

.........

雪菜「呼...」
雪菜「是我聽錯了嗎?唔~嗯...」
雪菜「沒辦法。今天就放棄...」
???「啊咧?你,的確是...」
雪菜「呃...長瀨同...」
朋「小木曾同學嘛~」
雪菜「.........啊」
朋「...怎麼了?那副大失所望的樣子」
雪菜「哎?沒,沒有,那種事...你好,柳原同學」
朋「這是怎麼了?那個天下無雙的小木曾雪菜會來到這種偏僻的地方。...難不成是來釣凱子的?」
雪菜「呃...不是的。很抱歉打擾到你了。我這就回去」
朋「啊~,請稍微留步啊。難得到1號館來了,就和我稍微說幾句話吧」
雪菜「很抱歉,我有急事...」
朋「嘛~不要這麼說嘛。我們不是從附屬升上來的學姊學妹嗎」
雪菜「不過,不是也沒有見過幾面...」
朋「在平安夜,在有海的積分賓館對吧?...你和男人在一起(小聲)」
雪菜「呃!?」
朋「啊~,那個傳聞果然是真的啊。誒~,那個難攻不落的小木曾雪菜,終於也有特定的男人了啊」
雪菜「不,不是的,那個只是...」
朋「對方,是怎麼樣的男人?再怎麼說,她也是被小木曾同學看上的,規格和一般大學生完全不同吧」
雪菜「所以說,不是的...」
朋「譬如說青年實業家或只是醫生,律師,又或者是哪個資產家的大少爺~」
雪菜「.........呃」
朋「啊~,請等一下喔~。其實啊,當時我也在場喔。被攝影的熟人邀請我過去的」
雪菜「很抱歉。我真的有急事」
朋「你知不知道和我在一起的人是誰?我覺得那個人應該有很多人都認識」
雪菜「沒什麼,是誰都和我沒關係。再說我也不會把這事告訴別人...」
朋「唔...給我等下,這是什麼意思?你剛才,在一句話裡面諷刺了我兩次吧?」
雪菜「哎...?」
朋「對我這種人的是不感興趣,而且你也不像我又這麼多廢話...是這麼回事吧?」
雪菜「怎,怎麼會...我沒有這個意思」
朋「...還是一如既往地高高在上呢。逆是不是根本就不想和我這種低俗品味的傢伙說話?」
雪菜「所以說,不是...」
朋「真是的,你這個人,從以前開始就一直這樣瞧不起人!真是讓人不爽...」
雪菜「對不起,我向你道歉。所以,就請你饒了...」
朋「給我等一下!你就這麼準備無視別人嗎?」
雪菜「放,放開我!」
朋「呃!?啊,啊~!我的飯盒!」
雪菜「哎...?」
朋「討厭...整個都翻過來了。哇啊...裡面一團糟」
雪菜「抱,抱歉...對不起..」
朋「........你準備怎麼賠我,這個。是因為你才把它打翻才會變成這樣的吧?」
雪菜「那個...那個...」

.........

???「呼啊~咿...」
春希「總算抓到你了!和泉!」
千晶「啊,不好,是春希」
春希「你這傢伙,研討會也好上課也好全都不來,你到底干什麼去了!?」

在被我認出來以後第一句話就是『啊,不好』嗎...

千晶「真失敗~。要是看過來電顯示然後直接掛斷就好了」
春希「雖然我有很多話想和你說,不過我必須有件事要先向你確認。...你現在在哪裡啊?」

然後第二句話是『真失敗』嗎...

千晶「那個...不說不行嗎?」
春希「你要是好好來上課而且多少友來參加研討會,我可能還會原諒你現在不說」
千晶「唔唔...」

論文答辯已經結束,教授和前輩也已經回來了。現在的狄島研以畢業發表會為目標重新換發出活力。

可就在有很多人來很多人走的這一周裡,還是有個研討生一次都沒來露臉。

春希「教授也注意到了喔。難得你上個月還多少出席了幾次...」
千晶「那,那個.........對了!我因為被春希甩了,現在正在傷心地旅行...」
春希「.........霍,這樣啊。那我現在就去追你告訴我你在哪」
千晶「.........還真是粗暴的啊」
春希「我是看開了啊。還有就算是開玩笑也不要用這種話來打掩護啊」

雖然我本來也是想給糊弄過去,但是那個說法有點接近年末那個微妙的事實。弄得我心疼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說到底,教授和前輩現在都在我身邊,『我去追你』這種說法,本來就易經夠添亂了。

千晶「不是在開玩笑喔。我是真的覺得春希你很厲害喔。我能感受到,你那份已經不會再讓自己的心意產生動搖的信念。」
春希「...多虧了你」

我這句話聽上去像在嘲諷,但實際上卻是,飽含了我發自內心的誠意。

如果我真的讓人感覺已經擁有了這份信念,那麼,這個人格的形成毫無疑問也有和泉的功勞。

千晶「嗯~,現在的春希,很有主角的風範呢。嗯,這樣說不定能拿到Happy Emd了」
春希「那麼,我回到最初的問題,你現在在哪裡?如果是在旅行我就真的會追過去把你帶回來。當然在旅程中不會發生什麼事!」
千晶「就在附近喔,具體來說就在學校裡」

本以為會被她開玩笑的帶過卻只是老實的回答,這樣的說話方式讓我感到更加心疼。

春希「那就露個臉吧。好不容易報告都通過了,這樣不是很浪費嗎」
千晶「嗯~...」
春希「在下周可就要開始考試了喔?你有好好準備嗎?」
千晶「那個,算是...吧」
春希「那我就去和你研究一下考試的對策。畢竟你在很多地方對我有恩」
千晶「就算你再怎麼為我打氣,該難受的還是會難受呢」
春希「你指什麼?」

今天的和泉...不,應該從那時開始她就有一點不對勁。

笑嘻嘻地依靠著我的,沒女人味的朋友...如今的她,已經不再是那個無拘無束的角色了。

千晶「吶,春希」
春希「嗯?」
千晶「到了四月以後,我會好好的去研討會的。所以現在,希望你不要管我」
春希「四月...是」

正好是在考試完之後...

千晶「所以說啊...到時候,還要再多地方起你多多關照了...前輩」
春希「.........什麼啊,那是」
千晶「那個,就是說呢...說明起來會很麻煩啊」

如今的和泉,不再是一直以來的那個她了。

千晶「就是說大學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並不是一個拿到學分然後就可以從中畢業的地方」
春希「...微妙的不明白你的意思」

那種懶惰的口吻已然不在...

取而代之的是明明聽上去十分隨便,但在話語的氣勢裡,卻不知為何讓人感到某種積極的態度。

千晶「聚集在這裡的人們,有很多除此之外的各種目標與人生喔,不能就這麼斷言升級和畢業就是他們獨一無二的出路」
春希「說到底,和泉你向我談論目標還有人生的時候,就已經讓人一頭霧水了」

尤其是明明是和泉卻意外的有說服力這點,更加增長了意義不明的程度。

讓我有點想對他說『你到底有多麼不信任我啊』...

千晶「應該是不會懂得吧。春希所知道的那個"和泉千晶"的話...」
春希「所以說,你就用我能聽得懂的話說明啊」
千晶「也是呢...在三月就把謎底解開或許也不錯呢。...說兩點行嗎?」
春希「已經夠了,和泉...現在的我,雖然聽不懂和泉你說的話,但大致上是別在和我這上太多關係的意思對吧?」
千晶「算是,吧」
春希「我完全明白的事就只有一件事,就是和泉你現在過得很充實。.........這樣,就可以吧?」
千晶「我啊,可是一天都沒打算浪費過大學的生活喔?」
春希「.........雖然難以置信,不過我相信你」

這個不同於以往的積極的和泉,讓我稍稍放下心。

而這個不同以往的,對我坐視不理的和泉,也讓我產生了少許的寂寞情懷。

千晶「那就這樣,春希。春天再見」
春希「啊啊...春天見」
千晶「在冬天,結束的時候,吶?」

和泉在最後低聲嘟囔的話語,本應和她的前一句,有著同樣的意思。

但是我卻在她這個特異置換的說法中,感受到了她特有的那種鼓勵的留言。

...嘛,也有可能只是我一個很讓人不好意思的誤會就是

春希「在冬天,結束的時候,嗎...」

這一次,一定要讓冬天結束。一定要,迎來春天的腳步。

總覺得,她就是這個意思。

.........

店員「讓兩位久等了。混合披薩,蜂蜜吐司,還有冰咖啡和烏龍已經好了」
雪菜「啊,好的,謝謝...」
朋「好的~,麻煩你把烏龍茶以外的所有東西都端到這邊~」
雪菜「.........」
店員「那麼,二位請慢用」
朋「來啦來啦~。那我不客氣的開動了~」
雪菜「不來這個地方,找個更加普通的餐廳不是很好嗎...」
朋「不行嗎?卡拉OK包廂裡」
雪菜「那倒不是...只是我平常不來這裡」
朋「不想待在這種這民俗的娛樂場所?真是,每一句話都帶著看不起人的味道」
雪菜「不,不是的...從前我常常來這裡。真的喔。不過...」
朋「嘛,也罷。現在吃飯才是最優先的。再怎麼說畢竟也是晚了很久啊」
雪菜「真是抱歉。把你的飯盒弄翻了...」
朋「就是,真是給人添麻煩。啊~,肚子真的好餓」
雪菜「.........」
朋「干嘛?我可不會給你喔?想要的話就你自己去點你自己的那份不就好了?」
雪菜「啊,不是那樣的...我只是在想,你每天都有在做便當啊」
朋「...不行嗎?」
雪菜「不是的,只是有點意外」
朋「為了保持體型我必須付出很多辛苦的啊。外面飯菜的卡路里都太高了」
雪菜「這樣啊...真厲害呢。我從來都沒有注意到這種事情」
朋「...沒有注意還長出這副身體了嗎?」
雪菜「哎?」
朋「小木曾雪菜這個人,還真是天生就處處占優呢。可是像我這種人就只能拼命去努力!」
雪菜「那麼這頓飯...」
朋「什麼?你說什麼了嗎?」
雪菜「.........不,沒什麼」
朋「真是的,讓人不爽」
雪菜「.........」
朋「.........(唔咕唔咕)」
雪菜「.........」
朋「.........(唔咕唔咕)」
雪菜「那麼,那麼...我差不多該可以回去了吧?我會好好付完帳再走的」
朋「為什麼!?」
雪菜「因,因為...這樣不就把午飯的是給還清了嗎」
朋「你以為光是出個飯錢就完事了嗎?就不能陪人家吃飯嗎?」
雪菜「因為...我不想這麼如坐針氈啊...」
朋「還真是,渾然天成的傲慢啊。從附屬的時候起,就總是總是...」
雪菜「我在附屬的時候,好像沒有跟你...」
朋「選Miss附屬的時候,輕音的時候,不都總是在搶奪別人的支持嗎,虧你還好意思說出這種話...」
雪菜「那個...又不是我的錯...」
朋「總是壓在別人頭上...我的初次登場之所以會晚,可都是你的錯呢」
雪菜「說,說起來你出了DVD?恭喜你」
朋「那種東西不過是一個踏腳石罷了。我想在畢業後當個電視節目主持人。為此才去爭取Miss峰城這個名號的」
雪菜「這樣啊...柳原同學對將來有著明確的理想。好厲害啊」
朋「那麼,你呢?」
雪菜「哎...?」
朋「你可是比我高一個年級啊。明年畢業以後,總該會有什麼打算吧?」
雪菜「那個,是...」
朋「我已經說完將來的事了。現在該輪到你說了啊」
雪菜「什麼,也沒有喔。將來的事情,們麼都看不到」
朋「又像這樣隱瞞...難道說,這一次也準備把我給擠掉嗎?其實私下和我盯上同一個業界...」
雪菜「不是,那樣的。真的只是,什麼都沒想過」
朋「.........」
雪菜「所以說,就算問我也沒有什麼用喔。因為我沒有什麼做起來開心的事情」
朋「什麼啊那是...你真的是小木曾雪菜嗎?那個我一直都贏不了的討厭女人會落魄到這種地步?」
雪菜「...對不起呢」
朋「開什麼玩笑啊!向這種女人,就連踹掉的價值都沒有!你到底想把人戲弄到什麼程度...!」
雪菜「.........」
朋「說點什麼啊?都被說到這份上了你還要保持沉默嗎?」
雪菜「我已經..可以回去了吧?」
朋「呃...」
雪菜「很道歉,沒能符合你的期待。但是,現在的我真的就是這種人。...我沒有,被你視為競爭對手的價值喔」
朋「.........那麼」
雪菜「嗯?」
朋「如果實在是說不出來的話,那就唱歌吧」
雪菜「哎...」
朋「就向附屬祭的舞台上那樣,像那樣,讓短裙飄揚起來啊~」
雪菜「柳,柳原同學...」
朋「在那個時候,所有在會場的男人們,好像都被你迷住了吧。那個樣子,真是犯規呢~」
雪菜「我,我,沒有...」
朋「來吧,這個總歸是你擅長的吧?那個時候不就興致勃勃地唱著歌嗎」
雪菜「呃...這,這個...」
朋「那麼,就請開始演唱吧~。小木曾雪菜同學的『WHITE ALBUM』」
雪菜「呃!」
朋「啊!等,等一下!干麻關掉啊?」
雪菜「.........不行。我已經,唱不了歌了」
朋「就算唱的差點也沒關係。反正除了我以外也沒有別人在聽」
雪菜「不行啊...已經不能唱歌了,我」
朋「所以說,為什麼啊!」
雪菜「我不想再次,站在那種充滿燈光的地方...那,如今已經對我來說太耀眼了」
朋「呃!你,你,你啊...,真的是那個小木曾雪菜嗎!?」

.........

春希「...最後,在對大家說一句。雖然時間不長,但還是受到大家照顧了。再次,我由衷地感謝各位」

在最後,迎接微微低下頭的我,是溫暖的掌聲...

中川「吶,北原先生!,你真的要辭職嗎~?」
佐藤「啊啊...地獄的周末又要開始了...真希望你能留到至少人手增加以後啊」
春希「那個,抱歉...」

稍待還有,對著可恨之人獨有的埋怨。

下午5點。這個傍晚的,正好位於早晚交班的時間帶上。

我揪準了這個人手剛好會有點餘裕的時間,舉行了我的退休致詞。

不過即便如此現在還是營業時間,所以我只邀請了中心成員弄了一個小規模的玩意。

中川「你光是待在這裡也行啊。只要有北原先生的監督,大家工作至少能提高兩成的認真呢」
佐藤「啊!,這法子真不錯呢。比方說作為一個客人從早到晚來巡視之類的」
春希「我說,那是抗議者吧」
中川「沒事啦。誰都不會有半句怨言的...被嚇得」
佐藤「就是就是。在怎麼說也是代理店長都不敢警告的客人啊...」
春希「你們兩個,把我當什麼了...」
小春「好啦好啦大家。現在可還是營業時間喔。寒暄完以後就請各就各位!」

說著,這個店裡的新人就把抓住我不放的領班給拖回去了。

...明明只限中心成員才能參加的致詞,這位毫無疑問的店裡資歷最新的杉浦,卻也當仁不讓的湊近來。

中川「可,可是啊...小春醬不會寂寞嗎?被養育自己的親人拋下不管了啊」
小春「前輩他很忙的。從四月開始就是最後一個學年了。還有請不要用這種熟不拘禮的稱呼方式」
佐藤「等,等等,不要這麼用力地推...北原先生要多保重~!」
中川「什麼時候都可以回來喔~」
小春「呼,真是的...糾纏不休」
春希「不是,我說啊...」

看著眼前這位把店長領班給趕出去店長室,而且還追著把他們擄走的菜鳥,我已經找不到什麼話好說的了。

...眼前的她,就好像從前的我一樣。

小春「前輩...」
春希「喔,喔喔...」

這個狂妄又不通融的粗暴新人,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我...

小春「至今為止教我這麼多東西真是辛苦了!我真的是非常感謝你。」
春希「謝...謝謝?」

然後不知為何,只對我規規矩矩的深深行了個禮。

...這家店的實力關係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小春「雖然領班他們是這麼說的,但是前輩你已經不用在為這家店擔心了」
春希「啊,可是...」
小春「因為,我已經決定了,接下來我會完美地接下前輩你的工作」
春希「你不是說只準備做到畢業旅行為止的短期打工嗎?」

還有『已經決定』是怎麼回事?

小春「嘛,該說是發生很多事吧...總之四月份以後我也會在這裡工作」
春希「那個,還真是.........抱歉」

不知為何,我提出辭職的那天,關門後店裡我沒見過的景象現在卻清晰浮現在我眼前...

對這個責任感很強的杉浦,哭求肯定是最有用的戰術了吧。...畢竟我那時候他們就是玩這招。

小春「所以,這裡你不需要有任何的擔心。請在應聘,畢業論文,.........還有各方面努力去吧」
春希「啊...」

一聽到她在"各方面"上加了重音,我就理解了杉浦鼓勵我的真意。

至今為止已經在各式各樣的團體中,負擔過各式各樣的責任的杉浦...

在這家店也肯定會給自己任命起新的責任吧。

春希「...抱歉」
小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道歉」

多半,這是為了...從今以後,將不會再出現在這裡的某人吧。

.........

春希「是嘛...矢田同學,有好好的上學啊」
小春「僅僅是暫時緩和而已呢。在寒假的時候,找她出來過好幾次...」

把店長和領班趕出去已經十分鐘了。

這個狂妄的新人,卻仍舊端坐在店長室裡,絲毫沒有回去工作的意思。

春希「真是,在很多地方都抱歉啊。本應該要有穩妥一點的說法...」
小春「那樣乾脆地說出來才是正確的。不然的話會糾結不清。.........美穗子以外的某人也是(小聲)」
春希「你要這麼說的話...」

但是如今我已經和這家店不再有關係,沒有追究她翹班的權限了

而且追根究柢,我自己就沒有想要結束這段時間的念頭

小春「還有,我和美惠子都已經得到推薦了。我們兩個,從春天開始就成為你的後輩」
春希「這樣啊...文學部嗎」

選擇文學部的話就不再用『前輩的後輩』這種錯誤用語啊,像這種不解風情的話不應該現在說出來。

...在這幾天,我姑且也修完了這種程度的女性心理學

春希「那麼,入學之後,來把我至今為止的筆記都拿去吧。雖然我自己說有點那個,不過我想應該會在考試中用到」
小春「我很高興你能這麼提議...不過我想要自己努力一下。如果還是不行的話,我會再來拜託你的」
春希「就是因為你是這樣的人我才會放心把筆記交給你。杉浦,恭喜你合格」
小春「謝謝你。從春天起,就請多多關照了呢,前輩」

這麼說這的杉浦...像我展露了至今為此,她最美麗的笑容。

.........

朋「吶」
雪菜「.........」
朋「你要去哪裡?小木曾同學」
雪菜「回家」
朋「這就要走?這不是才8點嗎?」
雪菜「我本來太陽落山之前就該回去了啊。可是你卻...」
朋「我怎麼了?便當被你搞得一蹋糊塗,點歌又被你駁回了,其他提議也通通被否,倒楣到家了」
雪菜「.........」
朋「吶,接下來稍微去喝兩杯吧?我還沒聽到之前的那個聖誕節的詳情呢。那麼,那個男人,到底是誰啊?」
雪菜「那種事情...不可能說出口的吧」
朋「我這邊明明都說了。真是不公平~」
雪菜「那不是柳原同學自顧自地說出來嘛。我說不想聽你還生氣了...(小聲)」
朋「嗯~,什麼?」
雪菜「...什麼都,沒有喔」
朋「總之啊,去阿佐田橋那邊吧。那邊有家事務所的孩子向我推薦的店喔。這樣就能有很好的氛圍吧...」
雪菜「就請你放過我吧...求求你了。我做的事有那麼過分嗎?」
朋「.........你讓我放過你什麼?你是想說我欺負你過頭了嗎?」
雪菜「到也不是...那麼回事」
朋「為什麼全都是這種不甘不脆的回答啊...如果不敢就是討厭,然後和我大吵一架的話,我這邊也沒法真格動怒啊~?」
雪菜「呃...」
朋「來,說說看吧。像你這種人我最討厭了。...我從剛才開始可就一直在等你這句話了啊」
雪菜「你,你究竟,對我有什麼仇...」
輕薄男1「吶~吶~你麼兩個。接下來要去哪裡玩玩嗎?」
雪菜「哎...?」
輕薄男2「兩位的水準都很高啊~。藝人?還是模特之類的?」
朋「哎~,討厭,看上去果然是這樣嗎~?」
輕薄男1「可以的話就一起來玩吧?我們兩個,可是開車出來的,不管想去哪都能去喔?」
朋「哎~,車是哪輛~?是停在哪裡的車?」
雪菜「不,不用了。我們正準備回家」
朋「.........」
輕薄男2「不~要說這種話嘛~。這不還完全早著呢嘛。沒關係走吧~」
輕薄男1「去喝酒也行~,去唱個歌也挺開心的~。啊,冬天的海邊氣氛也不錯呢~」
雪菜「所以說,我要回家...」
輕薄男2「那我們送你。來,上車上車」
雪菜「請差不多...」
朋「吶,我們就上車吧~」
雪菜「哎...?」
朋「其實我們接下來正準備加下來去吃飯呢。有家很好的店啊,就在啊佐田橋附近不遠的地方」
雪菜「等,等等...」
輕薄男1「OK~!那就去那兒吧~」
輕薄男2「真能說呢~小姐。那裏的話15分鐘左右的話就到了」
朋「那麼,車是哪輛~。話先說在前頭,揚基車之類的我們可是不坐喔?」
輕薄男1「沒事沒事,是廂車喔肯定會讓你們感覺很寬敞的」
雪菜「柳,柳原同學。等下...(小聲)」
朋「干麻啊~。就你一個人擺出這副陰沉的表情~」
雪菜「不行啊,這麼輕易就跟著他們。都不知道這些男人從哪裡來的」
朋「...你在那裏宣傳什麼授受不親的價值觀呢?你這個人還真夠大媽的」
雪菜「可,可是...一個女孩子做那種...」
朋「你在說什麼呢。你不是也肯定得來嘛」
雪菜「哎.........?」
朋「還是說怎麼回事?你準備讓我一個人去?...和這些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男人?」
雪菜「所,所以說我...」
輕薄男2「來吧,這邊這邊。來,上車~」
雪菜「哎,哎,哎?」
朋「哇~這不是新車嘛!花多少錢買的?」
輕薄男1「大概350萬左右吧...上個月才剛拿到的車」
朋「來啊,雪菜雪菜!你去坐後面,我做助手席~」
輕薄男2「誒~,你是叫雪菜啊。來,請吧,上來上來」
雪菜「哎,哎,哎...哎哎哎哎!?」

.........

春希「麻理小姐,這邊的校對已經做完了。修訂過的地方已經用紅字標識好了」
麻理「嗯,不好意思啊。放進那邊的未決箱吧」
鈴木「這邊也已經完成了~!可惡~,今天速度也贏不了北原君嗎~」
春希「不,鈴木小姐的工作量本來就和我不同」
鈴木「呀,說不定就是這麼回事呢」
麻理「嘛,的確不一樣呢。北原是15頁而鈴木是12頁」
鈴木「...都怪你,害我嚐到了多餘的敗北感。我算是多少體認到小松的感受了」
春希「...不是,像這種單純的作業,和編輯的能力又沒差」

晚上8點。

自過完年以來,這是第5次到開櫻社打工。

鈴木「嘛,這個姑且先不提...今天先做到這裏行了吧?麻理小姐」
麻理「啊啊,已經告一個段落了。辛苦了。我今天也干到這裡。...也謝謝北原了啊」
春希「你辛苦了~」

那場令人害羞的商談已經過去一個月多了...

在剛過完年的時候,基本上每回碰面都會鬧個大紅臉的兩人。現在,都已經看開了。

麻理「這樣一來我下周總算能順利地出發了啊。乾脆明天去訂機票好了」
春希「又是要去美國吧?」
麻理「啊啊,算是吧。畢竟有很多事都不得不去決定。這次可能要留在那裏半個月左右」

而麻理小姐,明明年初剛從關島回來,還沒過上一個月,好像又要去美國出差了。

鈴木「麻理小姐你還真喜歡工作呢...」
麻理「那種說法雖然沒錯不過也算不上正確啊...應該說是打從心底愛著才對」
鈴木「要是能把那份熱情的一成拿來談戀愛的話,不管什麼男人肯定會被一攻擊破呢...」
麻理「啊啊少囉嗦!」

的確如鈴木小姐所說,現在的麻理小姐簡直就是沒給男人流出半點進入的縫隙。

明明這麼漂亮又有才能...真浪費啊。

麻理「...干麻啊?連北原都在那盯著我看」
春希「哎?啊,不是...」
麻理「有什麼話就明白地直說出來。你們一個個都在把上司當傻瓜看待...愛上工作有什麼錯啊」
春希「那個...明白地說出來可以嗎?」
鈴木「你就在剛才還不是說『啊啊少囉嗦』嗎...」
麻理「啊啊少囉嗦!」
春希「那就那個...『明明這麼漂亮又有才能』這樣」
麻理「.........」
鈴木「哇,北原君你這個可是個正中直球啊」
春希「可這不是鈴木小姐最先開始說的嗎。我只不過是多說了兩句罷了」
鈴木「這可不是那個問題啊,留點心啊男孩子。整的我們都沒辦法判斷,你到底是太遲鈍還是女權主義者又或是個壞蛋了...」
麻理「冷,冷靜點,冷靜點啊...這傢伙已經有喜歡的女人了啊...(小聲)」

.........

鈴木「不過,北原君啊,到了今年以後,你不覺得自己有點變了嗎?」
春希「是,這樣嗎?」

即使走出了開櫻社的大樓,我們三人比平時都要更早踏上回家的路,鈴木小姐那靈巧的嘴巴也是一刻都沒有停下來。

鈴木「總覺得稍微變得開朗一點?或者說是,對我們幾個更加地沒有顧慮了之類的感覺吧」
麻理「這哪是稍微開朗一點啊。捉弄上司有什麼好玩的啊。淨是做些傻事(小聲)」
春希「那個...嘛,的確是」

與其說沒有顧慮,倒不如說是不再隔堵著牆了。

鈴木「怎麼?寒假事發生了什麼事?譬如交上了女朋友又或者在各方面畢業了?」
春希「不,那到不至於...」

倒不如說,剛好恰恰相反。

春希「只不過是,稍微變得積極一點了而已」
麻理「.........」
鈴木「積極...?」
春希「該說是查覺到了比需要去主動改變現狀呢...還是『都來到這一步了還要放棄實在太傻了啊』之類的,產生了這種想法呢...」
麻理「是,是嘛...這樣啊...」

能像這樣說出來,就讓我感覺到,自己卻是發生了一些變化。

畢竟,我本來並不是這種輕鬆幽默的性格。我本應為了避諱他人,而站在說教的那一邊才是。

春希「嘛在寒假裡發生了許許多多的確是事實。但是我之所以能變成這樣,比起當時發生的事,之後給予我鼓勵的那些人功勞才更大喔」
鈴木「什麼?這是們麼意思?北原君,你果然是和女孩子好上了?」
春希「誰知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
麻理「.........」

...說著,我像其中一個給我過鼓勵的人瞥了一眼,但那句話似乎沒有船到她的耳裡。

.........

春希「那麼,我就告辭了。可能有一段時間會再來,請大家身體保重」
麻理「啊...」
鈴木「吶,下次來是什麼時候?考試完以後就準備復出嗎?」
春希「現在...還有點說不準。有些事情必須要先去處理好才行」
鈴木「有些是要去處理好,也就是說...在應聘成功之前都不準備來了?」
春希「不,那是比應聘更重要的,事情」
麻理「.........」
春希「那麼...」
麻理「呃...北原!」
春希「嗯?」
麻理「那,那個,就是...」
春希「.........」
麻理「不是,那個...我想說的是...」
鈴木「難得有這個機會不一起去喝個幾杯嗎?北原君的送別會,還有麻理小姐的壯行會。嘛,雖說不管哪個時間都不怎麼長就是了」
麻理「啊...」
鈴木「...你是想這麼說吧,麻理小姐?」
麻理「鈴木...」
春希「多謝你的邀請」
鈴木「那麼...」
春希「但是很抱歉,今天要先告辭了」
麻理「啊...」
鈴木「為什麼?已經開始考試複習了?考試不是在大下周嗎?」
春希「不...是練習」
鈴木「練習?練習什麼?」
春希「保密。那麼,我告辭了」
鈴木「啊...嗯」

我雖然很感謝他們兩個的心意...

但是,對我來說,那件事真的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所以,就算儲蓄告罄,去向母親低頭要錢,我也必須要優先去做那件事。

沒錯...至少,在『冬天結束的時候』之前。

.........

麻理「.........」
鈴木「那個,麻理小姐...」
麻理「哎...?」
鈴木「...我們兩個去喝一杯吧?」
麻理「鈴木...我說你,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我可沒有在失落什麼...」
鈴木「管他是誤會還是什麼呢。我會陪你到早上的喔?」
麻理「.........」
鈴木「吶?麻理小姐」
麻理「...不好意思啊。今天晚上我請客」

.........

朋「啊,就在這邊。停車停車~」
輕薄男1「哎,這裡?可是,這附近什麼都沒有喔?」
輕薄男2「說的是啊佐田橋那邊吧?這不是離很遠嗎」
朋「行了行了。因為...」
朋「我家,就在前面」
雪菜「哎...?」
輕薄男1「什,什麼意思?」
朋「多謝你們送我回來~。幫了大忙~」
輕薄男2「等,等下啊,不是這樣的吧?不是說要一起去吃飯嗎?」
朋「抱歉~,我突然想起還有急事。而且,我晚上可是不吃晚飯的喔。本來就不可能去吃飯嘛~」
雪菜「柳,柳原同學...?」
輕薄男1「怎,怎麼回事啊小朋?怎麼突然變得冷淡了?接下來不才應該熱熱鬧鬧的時候嘛」
輕薄男2「就是啊。不想吃飯的話去兜兜風不也挺好的嘛。就這麼走了我們會很寂寞啊?」
朋「啊~那個到不用擔心。.........接下來雪菜她會陪你們兩個的」
雪菜「柳原同學!?」
輕薄男1「哎,哎~!那個,我們倒是們什麼關係,不過這次不就輪到雪菜她寂寞了嗎?」
朋「嘛,的確是呢。這孩子啊,最近才和男朋友分手是挺寂寞的呢。...所以希望你們兩個能好好安慰安慰她啊」
雪菜「不,不...那個,等等...」
輕薄男2「這樣啊~,那還真可憐啊...很難過吧,雪菜醬」
朋「就是這麼回事,辛苦了~。接下來就拜託了喔?幾位彼此」
雪菜「我,我也!我也要回家!不回家不行!」
朋「哎~,我說雪菜啊,就算這樣你也不能在這裡下車吧。你家可是在完全的反方向喔」
雪菜「呃!?你,你...你這人!」
朋「就這樣~。大家盡情享受吧。.........再見,小木曾雪菜醬」
雪菜「等,等等...等等啊柳原同學!」
輕薄男1「哎呦~。雪菜醬你不能在這種地方下車的吧?」
輕薄男2「這樣啊~。從剛才開始就一職沒有精神是因為這個原因啊。我們會慢慢聽你說的,總之先換個地方吧?」
雪菜「我,我要下去...放我下去!」
輕薄男1「不都說沒事了嘛。去啪~的大鬧一場,把心煩事都給忘個一乾二淨吧?」
雪菜「不是,不是的!我,不想那樣」
輕薄男2「行啦,總之先走吧。一邊走一邊再慢慢想就好」
雪菜「不,不行...不要,不要啊...」
輕薄男1「要求上車的可是你們那邊啊。要是不好好陪我們,我們可是會很苦惱的啊」
雪菜「不要...不行,讓我下去...我不要這樣啊啊...」
輕薄男2「所~以~說~,你不用這麼害怕~」
雪菜「不要啊啊啊啊!救我!春希君,春希君!」
輕薄男1「像那種已經分手的男人就忘掉他吧.........嗯?」
雪菜「呃!就,救救我,誰能來救救.........啊」
輕薄男2「...小朋?怎麼了?」
朋「抱歉~剛才是騙你們的。來,雪菜,回家吧」
雪菜「...哎?」
輕薄男1「什,什麼?等一下啊,這是怎麼回事!?」
朋「其實我們正在吵架呢。所以我才會想稍微欺負她一下才把她丟下不管。來,趕快下車吧,雪菜」
雪菜「柳...柳原,同學」
輕薄男2「等,等等啊!怎麼會,都已經跟到這裡來了!」
朋「你們在這樣纏下去的話我們也要拼命抵抗了喔?給好不容易買來的新車添上傷痕~。你們以前沒做過嗎?像這樣用百元硬幣嘎哩嘎哩地...」
輕薄男1「啊啊啊啊啊...住手住手!」
朋「雪菜!快下來!」
雪菜「啊...啊...啊啊...」

.........

......

...

朋「讓白雪在街道上~溫柔的堆積起來~」
雪菜「唔...嗚...嗚嗚...嗚哎哎...」
朋「將相簿的~空白給~」
雪菜「呼哎哎...嗚,嗚咕...希...咿嗚...」
朋「啊咧...是2號來著?」
雪菜「咿咕...嗚,啊...嗚啊啊啊啊...」
朋「...真煩人啊。差不多也該哭夠了吧?」
雪菜「好過分!好過分啊!」
朋「不都已經沒事了嘛。我不是都像這樣救你了嘛」
雪菜「我,我...我,如果就這樣,,,」
朋「都~說沒事啦。車牌號我已經拍下來傳給朋友了,要是他們連我都敢動的話,警察可都要出動了喔」
雪菜「肩膀...被碰了好幾下」
朋「那種程度的事情沒什麼大不了的吧。小木曾同學經常被男人看中的吧」
雪菜「手...差點就被握住了!」
朋「你是哪來的溫室花朵啊...話說,難不成真的是這樣?」
雪菜「吶,開心嗎?捉弄我,就這麼開心嗎?」
朋「很開心呢,非常的」
雪菜「什...」
朋「因為啊,我從今以後,也會一直惹小木曾雪菜討厭。所以,我是不會看漏你最後墮落的樣子的」
雪菜「怎麼會,怎麼會...我沒有什麼理由,要被你憎恨到這種地步...」
朋「啊,說起來啊...你剛才叫的那個春希君...我想起來了」
雪菜「呃...」
朋「輕音部北原前輩的名字,的確叫春希沒錯吧」
雪菜「.........」
朋「那不是三年前把你甩掉的對象嘛。都已經傳開了喔?在我們年級也是」
雪菜「.........」
朋「...吶,怎麼回事?還沒從三年前被甩的陰影裡走出來嗎?」
雪菜「.........呃」
朋「真是不敢相信,那個小木曾雪菜?就因為這種小事,就失魂落魄到了這個地步?」
雪菜「.........那種程度,是什麼意思」
朋「哎?」
雪菜「你都明白些什麼...?」
朋「小木曾同學...?」
雪菜「你嘴上說看不起別人,實際上看不起別人的是你才對吧?」
朋「...哼嗯」
雪菜「你看,就是那個眼神!就像那樣輕視別人,貶低別人...」
朋「然後呢?」
雪菜「你一直都這樣活著,有為和他人之間的關係而痛苦過嗎?有真心地去考慮過對方的想法嗎!?」
朋「.........」
雪菜「所以說,有什麼好奇怪的啊...從剛才開始就看著別人的臉笑個不停...究竟有什麼好開心的啊!」
朋「對對,就像這樣咬過來啊。你不是那種會不加抵抗就被擊垮的女人吧。...如果你是我知道的那個小木曾雪菜的話」
雪菜「你差不多也該不要再愚弄我了吧...」

.........

雪菜「從附屬畢業以來的這三年...我一直,都在過著無聊的每一天」
雪菜「沒有任何期待也沒有任何目的的上了大學,一次又一次的拒絕朋友的邀請...不,就連稱得上是我朋友的人都屈指可數」
雪菜「只是在家裡和大學來回走著,也沒有去打過工,出門也沒什麼事好做,所以就一個人待在家裡,還總是被弟弟笑話我是家裡蹲」
雪菜「所以,我偶而會騙他說自己要去約會,然後自己跑去看電影...」
雪菜「因為討厭男人搭話,所以就刻意穿著土氣的衣服,編上麻花辮子,戴上眼鏡...」
雪菜「就算無聊也忍耐著,消磨時間直到晚上,喝著不想喝的酒,醉醺醺地晚回家,在家人面前便裝做我們關係很好的樣子...」
朋「.........真噁心」
雪菜「真囉嗦啊!是啊!我很噁心啊!這種是我也知道啊!」
朋「.........」
雪菜「一直都纏著一個人不放...太陰暗了啊!而且就算對方轉向我這邊,我也沒辦法接受...簡直就像分裂症病人啊!」
朋「啊~,可能就是那樣呢」
雪菜「像你這種人...像你這種人,怎麼可能會明白我的心情!」
朋「當然不可能會明白了。這種噁心女人的內心」
雪菜「呃...嗚,嗚嗚...」
朋「.........真~是聽到了件好事啊。原‧峰城偶像小木曾雪菜不為人知的真面目」
雪菜「嗚嗚...嗚,咕...」
朋「什麼男人都不會想到吧,這麼陰暗,這麼深沉,這麼噁心的黑暗心理。如果知道是事實以後,大家會怎麼想呢?」
雪菜「...你只要到處找人宣揚不就好了嗎?反正你和我不一樣,話總是那麼多」
朋「像這種事,不管和誰說都不會相信吧。更有甚者,他們肯定會覺得我的心狠毒呢。居然忌妒你到了不惜撒這種謊來陷害你的程度」
雪菜「那不也挺好嘛...因為這才是,現‧峰城偶像柳原朋不為人知的真面目啊」
朋「...你總算,肯叫我這個名字了啊?」
雪菜「你那種『小木曾雪菜』的叫法,我最討厭了」
朋「那還真是令人高興啊。就是為了讓你討厭我才刻意這麼叫的」
雪菜「.........呃」
朋「那麼也差不多該打車回家了吧。你家是在末次町吧?」
雪菜「你連這種事都知道啊...感覺就像個跟蹤狂一樣」
朋「嘛,應該說是雖不中亦不遠吧?來,要走到大街上了」
雪菜「不要指揮我...」

.........

春希「呃...」

浸透了消毒液的棉棒碰到指尖後,引起一股抽筋般的疼痛,讓我的臉不禁有些扭曲。

這一周來,雖然是基本上每天都要做一遍的儀式,不過我還是沒有習慣這份疼痛。

春希「啊~啊...好慘」

看著沾上的明明是透明的藥水,可還是呈現一片通紅的腫脹,我自然而然為自己的沒出息嘆了口長氣

那個時候,我可是兩三天才弄這麼一回。最差的時候也能堅持住20小時的。

自己的腕力衰退,練習不足,還有皮膚脆弱...這幾個彼此相關的,實在是十分窩囊的現實,讓我再次嘆了口氣,被吹到的指尖又是一陣痛楚。

這樣下去,我真的能取回自己全盛時期的狀態嘛。

因為本來就算在全盛時期就不怎麼樣,所以現在我完全成了一個一竅不通的新手。

春希「...乾掉了嗎?」

...不過,悲嘆現狀而駐足不前,那只是直到去年為止我的作法。

現在的我,雖然會撫摸著疼痛的手指嘮叨些抱怨的話,但是在那之後,我會為受傷的手指纏好繃帶,然後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再次開始練習。

...至少,在今天之內,我想把第一難關給闖過去。

春希「...喔呦」

正當我已經這樣重拾干勁的時候,時機恰當好處...該說是恰當壞處的,不解風情的東西插了進來。

放置在手機充電器的手機,同時響著鈴聲與震動,在催促我去接電話。

我小心地不讓纏著繃帶的手指被碰到的姿勢拿起手機,然後連來電顯示都沒看就順勢按下了通話的按鈕。

因為,這多半是這幾天或者是每天都會打電話來的,武也那幫人中的某位的慰問或者鼓勵或者喧鬧...

???「北原春希你這笨蛋!」
春希「.........哎?」

.........

雪菜「呃...嗚,嗚哎哎...呼哎哎哎哎...」
雪菜「咿...啊,嗚...嗚,咕...」
雪菜「呃!」
雪菜「煩死人了!都這麼晚了不要打電話過來啊!」
春希「.........抱歉」
雪菜「笨蛋,笨蛋,笨蛋...春希君這個...春希君這個...笨蛋...」
春希「抱歉啊,雪菜...」
雪菜「你在道什麼歉呢...最初大殿還得明明是我,而且還說了這麼過分的話,你為什麼還要道歉啊!」
春希「嗯...」

雪菜她,明顯已經是酩酊大醉。

雪菜「明明已經被我甩了,還在那裏這樣點頭哈腰地向我道歉,說什麼還喜歡我,什麼還沒法放棄我,現在的春希君,真是令人煩躁啊!」
春希「也是啊...」

平常,那過剩的顧慮與消極都已經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過剩的釋放出的激動感情。

雪菜「然後,在我真正感到痛苦的時候卻什麼都不會為我做...真是,真是一點都派不上用場!」
春希「發生了,什麼?可以和我,說說嗎?」

這就是,有一段時間沒有再見過面,正在透過電話展現出平常3倍任性的,讓人頭疼的雪菜。

雪菜「為什麼沒有來救我啊...明明呼喚你了...我明明,都那麼多次的呼喚你了!」
春希「我沒有注意到...抱歉」
雪菜「我,就因為你,就因為你...被除了你以外的男人碰到了!讓我害怕得毛骨悚然~」
春希「.........」
雪菜「後悔,了嗎?」
春希「嗯」
雪菜「忌妒,那個男人了嗎?」
春希「我現在就想去把他碎屍萬段」
雪菜「騙人...不要這麼輕描淡寫啊...看到你那不當一回事的樣子,就又會讓人想哭...」
春希「對不起...」

我真的,沒有說謊。拿在手裡的手機真的已經幾乎要被我捏爆了。

但是,如今的我不能讓頭腦發熱。我還沒有,對雪菜這麼做得權利。

雪菜「我受夠了...為什麼我非要這麼痛苦不可?」

她之所以現在這樣,毫無疑問,是藉助了酒精的力量。

同時應該也有今天遇到的不愉快的事件,在腦裡起著作用。

雪菜「都怪你...都怪春希君你,總是那樣對我不冷不熱的啊...」
春希「雪菜...」

等到明天醉醒了之後,雪菜應該會青著直到幾個小時之前還通紅的臉,就連給我打電話這件事都感到無比的後悔吧。

雪菜「不要逃,但是也不靠近我...都怪你一直都在忠實的執行著我的這種反覆無常的想法啊...」

但是現在,我很感激陪在她身邊的酒杯與酒瓶。同時也要感謝那件讓她向我伸出手來的『討厭的事情』。

...雖然對那個『討厭的男人』我真心希望他死無葬身之地。

雪菜「全部,都是因為你的錯喔...?」

因為,從那個,元旦以來,我就再也沒有聽到雪菜的聲音。

因為,這三年多以來,我從來都沒有被雪菜這樣痛罵過。

雪菜「我可是一點錯都沒有喔...?」

這就是,那個曾經被我去的純粹的雪菜。那個曾經被我擊潰的殘酷的雪菜。

是那個我曾經抹消掉的,真正的雪菜。

雪菜「只是,被你背叛,被你捉弄,結果就變成了這樣一個陰沉又噁心的女孩子喔...?」
春希「唔...」

這份懷念讓我有些想哭。不,實際上淚珠已經湧出來了。

我一直都再希冀著總有一天,能不再借助酒精或者其他東西,在一次見到這樣的雪菜。

想要看她任性。
想要被她鬧別扭。
想要為她而感到困擾。

想要讓她像傻瓜一樣,向我撒嬌。

像要將我失去的東西...將因為我而失去的東西,重新取回。

雪菜「你也...說點什麼啊。批評我啊,向我怒吼啊...」
春希「嗯...」
雪菜「不指責出對方錯誤的春希君,不是那個真正的北原春希啊...」
春希「.........」
雪菜「不是我的...我的春希君啊...」
春希「我說啊,雪菜...」
雪菜「什.........什麼?」
春希「我先,掛斷一下」
雪菜「呃!?為什麼!?」
春希「那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只是,想用房間的電話給你重新打過去」
雪菜「...為什麼手機就不行?」
春希「...稍微有點原因」
雪菜「你嘴上這麼說,其實是不打算再給我打過來了吧?...根本就不想和我這種人說話了吧?」
春希「我絕對會再打給你的」
雪菜「然後就關掉手機的電源,把房間的電話線也給拔掉...」
春希「不會的。我怎麼可能做這種事啊...」
雪菜「你到現在都背叛過我多少次了啊!明明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和我保持距離!」
春希「雪菜...」
雪菜「我不相信你...我絕對,絕對...不要掛電話」
春希「.........只限這一次。再一次就好,相信我吧」
雪菜「等等!春希君等...!?」
雪菜「啊,啊...」
雪菜「就算你這麼說...該感到不安的事情,還是會不安啊」
雪菜「至少把這種程度的事情,給想明白啊...」
雪菜「呃...嗚,唔唔...」

.........

雪菜「快點,快點...」

......

雪菜「快點,啊...」

...

雪菜「呃!」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春希君!」
雪菜「.........啊」
春希「抱歉...如果不用固定電話,我就沒辦法騰出手來啊」
雪菜「哈,啊啊...啊...」
雪菜「.........」

從免持模式下的電話裡,傳來了混著雜音雪菜的聲音。

因為音質過於差勁,那究竟是嘆氣,是笑聲,還是哭泣的聲音,我完全分辨不出來。

只是,那和持續到剛才的悲傷,還有不安的感情,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春希「因為是上周才開始彈的,所以水平還很差...」
雪菜「.........真是,爛透了」
春希「嗯...」
雪菜「不過...你從前也沒有彈多好呢」
春希「算是,吧」

陷入琴弦的右手指尖,仍舊不住地感到刺痛。

拜這幾天『每天10小時』的練習所賜,指尖的表皮已經脫落,神經也露了出來。

明明馬上就要上大四了。
明明馬上就要去進行就職活動了。
明明馬上就是期末考試了...

我究竟在做些什麼啊。

雪菜「你這是在做什麼呢,春希君...馬上,就要考試了吧」
春希「還真是,啊」
雪菜「像個,傻瓜一樣。這樣沒有任何意義啊」
春希「嗯,是個傻瓜啊。沒有意義啊」
雪菜「.........」

這樣呆呆地說著話的雪菜,與直到剛才的雪菜相比,果然有著明顯的不同。

話語中不再激動,感情已經緩和,聲音,也逐漸變小幾不可聞。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畢竟...

她已經,十分疲倦了啊。

雪菜「我,最喜歡你了。可是,也最討厭你了...」
春希「我最喜歡雪菜了。只是,如此而已喔」
雪菜「我知道啊,那種事情...」
春希「嗯...」
雪菜「因為,只要是春希君的事情,我不管什麼都知道...」
春希「吶,雪菜...」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
春希「.........」
雪菜「嗯唔...嗯唔唔...」
春希「.........晚安」
雪菜「嗯.........嗯唔」

8點20分。今天,我也在同樣的時間穿過了學校正門。

向平常一樣,6點半起床,洗過一個熱水澡,換好衣服,吃完早餐,然後慢慢地準備好,走出房門。

這就是,在這三年來一直不曾變過的,我的生活模式。

春希「.........」

和平時一樣的周一,和平時一樣作為一周的開始,最初的一天。

...本應,是這樣的。

.........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
雪菜「.........唔」
雪菜「怎麼辦...」
雪菜「這個樣子,我也沒資格說別人了...好像跟蹤狂一樣」
雪菜「哈啊啊啊啊~」
春希「.........早安」
雪菜「呀啊啊啊啊!?」
春希「抱歉。嚇到你了」

逃進教學樓的雪菜,仍舊保持著無防備的後背朝向我的姿勢。

雪菜「看,看,看...看到了?」
春希「那個,嘛...」

倒不如說,想不看到反而都會很難。

畢竟,這是和幾天前,依緒在電話裡報告的完全相同的行動模式。

雪菜「對,對不起!」
春希「不,我完全不介意」

...不過我覺得,她這種過於可疑反而更加引人注目的舉動,多半已經讓周圍的人嚇一跳了。

畢竟,在這座大學裡小木曾雪菜這個名字,可是有著好稱『不屬於任何同好會的政經三年級學生』這個與她過於不符的強大知名度。

而且,這裡是三號館。是和南面的政經分處兩端的文學部的校舍。

春希「那麼,有什麼事嗎?」

...像這種話,其實根本不用問。

雪菜「那,那個...周五的晚上...對不起!」
春希「我印象中可沒有什麼需要被你道歉的事啊」

雪菜之所以會來到這裡的原因,我再看到她這副樣子的瞬間就理解了。

雪菜「我,我想...當那件事沒有發生過。所以,那個...這個,是道歉的賠禮,來著」

說著,雪菜強行的塞過來個紙包,,裡面傳來了硬質小盒子的觸感。

還是沒變,在這種地方很守禮節啊。估計,又是鄉下送來的水果之類的東西吧。

雪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向你道歉才好...」
春希「你還記得多少?」
雪菜「那,那個,呃.........基本上」
春希「是嗎...」
雪菜「真對不起...」

酒醒以後的雪菜給出的反應,和我那天晚上預測的完全相同。

雪菜「早上醒來的時候,發現旁邊有一個空酒瓶...頭十分的痛,整整一天都沒能起床」

面色蒼白,渾身冷汗,視線四處游移,勉強組織著謝罪的話語。

雪菜「真是過分呢,我...春希君明明沒做錯任何事,我卻那樣...」

結果,由於她的這份舉動如此可愛這已安也在我的預料之中,我不禁露出了微笑。

春希「冷靜點,雪菜...」
雪菜「可,可是...」

其實,雪菜像這樣畏畏縮縮,對我來說才是走錯方向。

正因為雪菜像那樣醉的一蹋糊塗,我們才能像這樣相隔半個月再次說話。

正因為雪菜像那樣對我攤牌了,我們才能相隔一個月的再次相見。

所以,我要將這件事告訴給雪菜...

春希「我,完全不.........會不介意」
雪菜「嗯...」

...的話,就太自以為是了。看到雪菜的表情我注意到了這點。

春希「我被刺到了很多要害。稍微,有點疼痛」
雪菜「.........是呢」

雖然她像現在這樣向我道歉,但存於雪菜心底本質,反而是那個醉醺醺的她更加接近,我注意到了這點。

雪菜「不過,能不能請你忘記那件事?因為那個,並不是我真正的想法...」
春希「對於我來說,到希望那是雪菜你真實的心情」
雪菜「...為什麼」

你看,又來了...

我越是肯定那一晚的事情,雪菜就越退縮,越是會露出一副過意不去的表情...

雪菜「為什麼,春希君你會這麼想?」

同時,她的話語和表情卻正好相反,態度十分強硬。

春希「因為,那樣一來,我就能努力了」
雪菜「哎...」
春希「既然如今的我是最差勁的話,那麼接下來,我就可以去成為不是最差勁的我了」

雪菜,肯定是由衷的期望著。

我,能做出改變。

春希「這樣一來,說不定下一次,我就能成為不被雪菜甩掉的好男人...」

那個無法破壞我們之間關係的如今的我,能夠被新生的我取而代之。

春希「所以,前天的事情我是不會忘記的,我會一直努力下去。我會努力讓自己不被雪菜第二次那樣批評」
雪菜「怎麼會...怎麼會為了我這種人,做那種...」
春希「這是我擅自下好的決心。我只是在擅自努力,相要讓自己得到雪菜的青睞罷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所以,我不會聽雪菜的意見。你說什麼,我也不會照做」
雪菜「.........」

雪菜的表情...具體來說是她的嘴唇,稍稍的張開了。

彷彿想要回答些什麼,又彷彿在索求著什麼。但是,還是被占據了少許優勢的理性給堵了回去...

那些隱藏著飽含著雪菜真正心意的話語。彷彿就要從口中滿溢而出,她的動作就是描繪出了這樣的事實。

春希「我希望今後,雪菜也能對我有很多過分的想法。我希望你一直,把我當作是個最差勁的傢伙」
雪菜「那種事...不可能啊」
春希「...嘛,也不用非得照做不可啊,我們彼此都是」
雪菜「我...」
春希「...那就這樣,我差不多該去上課了」
雪菜「哎?啊,嗯...」

但是,我不會去索求馬上回答。直到『冬天的終結』就可以了。

春希「我走了,雪菜」
雪菜「好,好的」
春希「.........啊」

正當我背向雪菜,向走廊的前方望去時,才驀然發現周圍大部分的人的視線全部集中在我們的身上。

而當我開始走起來的時候,這些人來回看著我和我身後,然後全部露出了一臉莫名其妙的表情

糟了...雪菜在這所大學裡究竟是多麼引人目光,我明明是知道的。

雪菜「.........呃~那,那個...春希君!」
春希「呃~我,我說,雪菜...」

然而在我還沒來的及猶豫,要怎麼才能把這是糊弄過去之前...

雪菜「再,再...讓我聽聽吧!春希君的吉他...再彈給我聽吧!」

比我更加沒察覺到周圍視線的當事人,就用必要以上的大聲喊了起來。

春希「那,那個.........啊啊。等我再彈的熟練一點...」
雪菜「就算不熟練也沒關係!就算有錯誤也沒關係!只要把每天練習的成過讓我聽聽就好!」
春希「每天...?」
雪菜「對!每天!把你每天都在一點點進步的事情,拿來向我炫耀吧!」
春希「.........」
雪菜「.........唔」
春希「嗯...今天晚上,我會再打電話給你的」
雪菜「一定要喔!說好了喔!?」
春希「哈哈...」

這下子,已經徹底沒法掩飾了。

雪菜直直地凝視著我,用不管怎麼看都是一臉開心的表情用力地向我揮手,然後就一蹦一跳地走出校舍。

春希「哈哈...啊哈哈」

雖然,眼前的狀況無比的絕望,已經到了研討會上的社會地位會受到威脅的末路,但我還是一味的發出並不乾澀的笑聲。

因為,訂下了新的約定。
因為,被允許每天和她聯繫了。

讓雪菜高興的事情,與讓我高興的事情,重合了。

這是比起任何事,都讓我更加高興的事情。

.........

春希「啊...」

然後,我又發現了另一個驚喜。多半,這也是令我開心的事情之一

她親手交給我的那個紙袋裡,是她親手為我做的便當。

......

...

雪菜「那,那個,這個...請你收下」
朋「.........這是什麼?」
雪菜「便當。我今天早上起來做的」
朋「...哈啊?」
雪菜「很抱歉,上周把你的便當弄翻了。所以無論如何,我都想用這個對你做出補償。」
朋「.........」
雪菜「我姑且也有好好計算過卡路里。...實際上可能反而會稍微少一點」
朋「為什麼要做這種事?不管你做什麼,我可都是最討厭你了喔?」
雪菜「...我也是這樣啊。正因為如此,我才不希望欠你人情」
朋「人情...呢」
雪菜「我不會為去卡拉OK之後的事道歉。我覺得那時候的我們做的事彼此彼此,而且我也遇到了非常討厭的回憶」
朋「我倒是非常開心來著」
雪菜「呃!可,可是...便當那件事完全都是我不好。所以,我希望能用這個來結束一切」
朋「.........」
雪菜「你雖然說過想親眼見到我墮落的樣子,但是我絕對不想讓你看到那副場景。...不,應該說是,我已經不想再墮落下去了」
朋「...和"春希君"發生了什麼嗎?」
雪菜「...那種事和你沒關係吧?」
朋「亨嗯...」
雪菜「所以,請不要客氣直接收下吧。便當盒不用還我。因為,我們這下就兩清了」
朋「嘛,那我就不客氣地收下了。不過要是難吃的話我可是會扔掉的」
雪菜「我覺得我們應該已經沒什麼好說的了。總之,加油,柳原...朋同學。我姑且祝你,能夠取得成功」
朋「.........」
雪菜「那就這樣...」
朋「手機...」
雪菜「哎?」
朋「你的手機,響了喔?」
雪菜「嗯?沒有響啊...」
朋「你聽見了吧?聽,來電聲音。和我完全不一樣」
雪菜「我倒是完全沒聽見...」
朋「你稍微看一下吧。肯定響了」
雪菜「怎麼可能.........啊!?」
朋「稍微拿來給我看一下吧?你看,果然有來電.........啊咧?」
雪菜「等,等等...還給我...」
朋「等下等下...我剛才絕對聽到了啊。你的手機響起了什麼聲音...」
雪菜「所以說不可能會.........啊」
朋「你看,來電.........了,啊,這個是我的手機呢」
雪菜「我說...」
朋「抱歉,我弄錯了。給,還給你」
雪菜「...你到底是想要做什麼?」
朋「嗯~?」
雪菜「用我的手機給自己打電話,究竟要做什...」
朋「新建收錄...小‧木‧曾‧雪‧菜...好了」
雪菜「呃!?你,你,你,你...這是!柳原同學!」
朋「嘛~不要生氣不要生氣。給,這是我的賠禮」
雪菜「你,你總是自顧自地做這總事!...呃,這個是?」
朋「我的飯盒」
雪菜「哎?」
朋「一定要洗好還給我喔。那個,我可是相當喜歡的」
雪菜「什,什麼啊這是?你到底是想說什...」
朋「再見~嘍~以後再電話聯繫喔~,"雪菜"」
雪菜「哈.........哈啊啊?」

雪菜「吶...」
春希「嗯?」
雪菜「你還會彈什麼曲子嗎?」

『WHITE ALBUM』談到第三遍的時候,雪菜嘟囔著向我問道。

春希「我想想...『被禁止的遊戲』的話...」
雪菜「那個我聽說過。好像是剛開始彈吉他的新手必彈的曲子」
春希「.........你說的一點都沒錯。現在的我也就那一個水平」

至於她那麼做,是因為自己總是聽同一首曲子聽夠了,還是怕我彈同一首曲子彈夠了,這個真正的意圖我就不知道了。

春希「拿手的曲子接下來還會增加。總之現在要先把這首曲子沒錯誤的彈一遍」

不過,雪菜的擔心,在某一方面完全是杞人憂天...

就算已經能從頭談到尾,但對於還有兩三次停頓的我來說,彈夠了這種事完全就是未知的領域。

雪菜「吶,下一首曲子啊,可不可以接受我的點歌?」
春希「倒也行...不過純新的曲子太耗時間了。如果是以前彈過的曲子應該還勉強能順下來」
雪菜「可是就算這麼說,春希君彈給我聽過的曲子也就那麼幾首啊」
春希「那倒...也是啊」

畢竟,雪菜聽我彈奏吉他的時間,多半,也就只有一個月的時間左右。

雪菜「啊!說起來,那個你還能彈嗎?」
春希「那個是哪個?」
雪菜「那個,『SOUND OF DESTINY』就是唱完歌以後吉他solo的那段!」
春希「哎...」
雪菜「春希君很拼命練呢。那段速彈明明那麼難,你卻只用一個星期就掌握了!」
春希「啊,啊啊...嗯」
雪菜「在演奏的時候也完全沒出過錯呢。那個時候的我,實在是好擔心春希君,結果完全記不住自己唱得怎麼樣.........啊」
春希「那,那個,那種曲子我肯定是沒辦法再彈的!」
雪菜「.........」
春希「順帶一提電吉他也希望你再等個一年左右。這段空白期畢竟是很嚴苛啊」
雪菜「嗯...也是呢。提了個過分的要求。對不起」
春希「不,不是,那個...我才是」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對不起。...繼續彈吧?」
春希「哎?啊,啊啊...嗯」
雪菜「.........」
春希「.........」

三年前...

我們在對話的時候要稍微鬆懈一點,就會立刻追溯到那時候去。

然後等察覺到這件事的時候,我們兩人,就會漸漸受傷,陷入沉默。

雪菜
「.........」

所以,雪菜才會來索求我吉他的音色。催促我趕快重新演奏,不要停下來。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能不能請你,稍微聽我,說幾句話?只要聽就好,不用回答我。如果不會打擾到你彈吉他的話」
春希「啊啊,不管什麼時候都行,隨便說吧。我會一直聽著的」
雪菜「謝謝...」

多半,即使再像剛才那樣,沉默突然降臨在我們之間的時候,這份音色也能緩和那種靜寂與恐怖。

我們會當成什麼也沒發生過一樣。

雪菜「呃,那個呢...該從哪裡說起呢。稍微等一下好嗎?我在腦裡整理一下」
春希「沒關係的,慢慢去想吧。不管到什麼時候我都回去等你的」
雪菜「唔~...對不起喔?」

進行這這樣的對話的我們,感覺就好像剛開始交往三天的少男少女,雖然都不是很熟練,但還是斷斷續續地將對話不休止的進行下去。

有時會稍稍熱烈起來,高興過頭會犯點小錯,經過一小段沉悶時間,很快又打起精神,開心的去討論新的話題。

雪菜「啊,說起來啊...是關於我們家孝宏的事情喔?」
春希「他應該快要入學考試了吧?居然會刻意去參加高考,還真是個努力的人啊」
雪菜「...春希君你說這種話,真讓人難以判斷到底是挖苦還是真心呢」

但是,直到最後,我們都還在重複著這種過失。

因為雖然會感到些許痛苦,但還是覺得很開心。

同時,我們也都在祈求著,這份無關大雅的閒談和這份拙劣到家的音色,能讓我們之間的積雪,慢慢開始融化。

.........

武也「.........」
依緒「干嘛呢?」
武也「呃!?...切,原來是依緒啊」
依緒「你這種好像要把入口給堵住的站法很妨礙通行喔。要是不想進去就讓開」
武也「不,不要,等等...現在不行!」
依序「怎麼?修羅場?周一和週二還有周三的女朋友碰到一起了?」
武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依緒「哈啊?」

朋「那麼,承蒙款待了~」
雪菜「我明明都說過不想再和你見面了...為什麼還要特意坐在這裡啊?柳原同學」
朋「因為覺得孤單一人寂寞吃飯的雪菜太可憐了...」
雪菜「就是因為你湊過來了我的朋友才不好意思過來啊!還有,我可不想被二年級學生去姓叫名的稱呼。請像從前那樣叫我『小木曾同學』」
朋「那麼小木曾雪菜.........同學」
雪菜「唔...」
朋「啊,那個好像很好吃。能給我一個嗎?」
雪菜「...說好的節食呢?」
朋「那麼,就和我的便當作卡路里的等加交換吧」
雪菜「不需要。之前你招待的那份便當,味道真是讓人不敢恭維」
朋「是~是~說到你的便當那當然是人間至極的美味啦。...好吃的讓人不爽呢」
雪菜「沒什麼,那只不過是用現成的材料隨便做出來,你不用勉強自己來誇我」
朋「尤其是那道燉菜味道可真是不錯呢」
雪菜「.........是嗎?」
朋「那個是怎麼做的?是靠湯頭,還是靠調味料的搭配...」
雪菜「那個啊,是我母親的直傳。我稍微得有點自信呢」
朋「哼哼?」
雪菜「那個呢,是把醬油和砂糖還有料酒以2比1比...不對,我為什麼要把小木曾家的調味秘方告訴你不可啊」
朋「那種心胸狹小的地方可是會招人反感的。真是,俗不可耐~」
雪菜「就算是被你討厭,對我來說也不痛不癢...」
朋「又來了~,小雪你啊~。真是一點也不誠實呢」
雪菜「誰是小雪啊!不要用這麼隨便的稱呼,你要我說幾遍才能明白!?」
依緒「.........」
武也「...如果你能明白我要說什麼的話,那就真是再好不過了」
依緒「那,那個是.........誰?」
武也「就,就是那個柳原朋啊。附屬時低我們一屆的後輩。讓我們同好會憑空分解的那個惡魔般的女人...」
依緒「不對我不是說那邊,我是在問那個正在和她說話用詞態度很差,只有臉長得像雪菜的女人是誰?」

.........

雪菜「啊~真是,光是想起來就讓人生氣...」
春希「你從該才開始就已經說過好幾遍了」
雪菜「可是!你聽我說啊春希君...柳原同學很過分喔?」
春希「...這句話從剛才開始也已經聽過好幾遍了」
雪菜「說到底,那個"小雪"是怎麼回事啊...那種稱呼我可是指在上小學之前,被一個親戚家的大嬸叫過一遍喔?」

今天的雪菜,情緒非常激動。

與其說是因為她討厭和別人有什麼關係...倒不如說,是好像出現了一個能夠擾亂她情緒的人。

雪菜「真是的...真是太失敗了。去年被纏上的時候要是不理她就好了...」
春希「看來你對她有這各式各樣的大仇小恨啊,雪菜」
雪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啊...我和她明明沒什麼接點。只是因為看我不爽就對我這麼苛刻,這種作法太過分了。」

我倒不覺得對方應該不是這麼想的...

對方畢竟是從附屬時代就志向遠大的要強的女孩子,雪菜這種眼中釘,想不碰觸到她的逆鱗都難吧。

雪菜「再說了,我在上附屬的時候,可是完全不知道她的事情喔?我是說真的喔?」
春希「那樣...的確是會生氣啊」
雪菜「是吧!?真是的,從明天開始的每個午休時間估計都要這麼鬱悶了。她就不能換個地方吃飯嘛」

的確是會生氣啊...對方也是。

在附屬時代,競選Miss峰城大附數的時候,連續兩年被以壓倒性的票差遠遠甩到了後面。

而且就連對這個排名產生的價值觀,在兩個人之間都有著天差地別。

而且連彼此是否有對手意識也是迥異...更不用說,在某一天她得知了,那種一是完全是她自己一頭熱。

說不定,如今的她,正在因為對"那個"小木曾雪菜那麼的在意,才能像現在這樣的謳歌自己的春天的到來。

春希「不過啊...仔細想想的話,把雪菜和我牽到一起了人,可就是她啊...」
雪菜「哎,哎~!那算什麼?」
春希「之前我也跟你說過吧?就輕音樂同好會會毀滅的理由...」

原先的樂隊捲入她那超乎常人的遠大志向,被利用拿去做學園祭的宣傳,結果沒多久就分裂了,所以我才得以替補上去

隊裡只有一個吉他,沒有貝斯沒有鼓就連主唱的人選也毫無頭緒。那一天,窮途末路的我只能看著滿是傷痕的手指。

而在這個絕望情況下,雪菜有如鈴聲般的悅耳的歌聲,傳入了我的耳中...

雪菜「可,可是,可是...我討厭那種性個惡劣的邱比特啊...」
春希「我應該是從那時候起才一直關注雪菜的吧。這就是讓雪菜你來接替她的職務其中的一個原因了」
雪菜「那種事又不是我錯啊。真是會給人添麻煩~甄試的,在各種各樣的事上讓人煩心啊。」
春希「我還是第一次聽到雪菜你把別人評論得這麼壞啊」

正確來說,是在之前對我大發雷霆以後的第二次才對。

雪菜「那個...是因為至今為止在我身邊都沒出現過這種人吧,肯定是」
春希「事嗎?實際上你是很喜歡她的吧?」
雪菜「哎,哎~!我喜歡她!?」
春希「因為雪菜你啊...至今為止不是從來都沒遇過能像這樣讓你惡言相向的人嗎?該怎麼說呢,就像是惡友那樣...」
雪菜「不,不要再說了!這種說法也太冷了啊!那種會毫不客氣的說惹人厭的話的人,我可是敬謝不敏!」
春希「冷靜點,小雪」
雪菜「~呃!.........嗚,嗚嗚~」
春希「嗯?你不生氣嗎?」
雪菜「唔,嗯,嘛...春希君這麼叫我的話,說不定還不錯」
春希「為什麼?」
雪菜「...因為稍微感覺有點心動」
春希「.........」

果然,我想得沒錯。

今天的雪菜,可謂是十分的興奮。...從我的角度來看,算是相當的令人高興。

.........

武也「那麼,我把這個筆記本借走沒問題吧?」
春希「法語的考試是在周四,只要是在周二前還我就可以」
武也「謝了~!我們上的是同一種語種真是幫了大忙啊。我果然還是和你的筆記最熟啊」
春希「...我倒覺得以自己的筆記你應該會最熟悉」

今天是期末考試周開始前的休息日。武也的到來,某種意義上算是如我所料。

武也「怎麼會有那種事呢我說真的!怎麼說也是連續用了六年的我所做的品質保證啊。感覺這個筆記我的升級就是板上釘釘的事了」
春希「...你也差不多成長一點了吧」

畢竟,即便班級和學部都不同,唯獨在考試前來向我借筆記這個習慣,他從附屬一年級開始就開始向我借筆記這點完全沒變過。

在大學一年級的時候,我借他的報告被他原封不動的抄了一遍。當我們被教授叫過去,同時吃了兩個不及格的時候,我都想過要不要跟他就此一刀兩斷...

武也「說起來,你從剛才該始就在做些什麼?連給客人上茶都顧不上」
春希「嗯,找個東西。還有想要得到待客之禮的話就至少先給我拿個禮物過來。」
武也「你要找什麼東西?沒辦法啊,給,手製的餅乾喔。這是周五的女朋友因為要結婚了,所以在分手時送給我的...」
春希「我才不要這麼沉重的東西!」

可惡,敗給他了。

武也「不是,她跟我說什麼等我等得太久所以疲憊不堪。可問題是在我印象裡根本就沒有讓她等,結果就不知道用究竟該用什麼反應才好...」
春希「你啊...真是什麼時候才能...」
武也「比起那種事情,先回答我剛才提出的問題啊。你到底是在找什麼?」
春希「樂譜...」

我一邊回答,一暫時停下了搜尋,從冰箱中取出瓶裝的綠茶放在桌上。

武也「樂譜是...啊,吉他的?」
春希「啊啊,就是附屬的時候用的那個。在你來之前我正好要開始找...」

同時拼命地將視線從那個茂是被她當作茶點擺在桌上的,系著粉紅色緞帶的紙包上移開...

武也「不是在老家那邊嗎?」
春希「不可能。我搬到這裡的時候,一樣行理也沒留在那邊」
武也「.........你和家人的關係到底有多差啊」
春希「並不差喔。只是對對方都沒有興趣就是了」
武也「這不是沒興趣吧。完全是一點就不關心啊」
春希「我很感謝他們為我出學費,等自立之後也打算把借出的錢都還給他們,而且等到他們需要照顧的時候,我也有回家的意思」
武也「那是你對誰都持有的義務感啊。明明對別人都是不厭其煩地干涉,為什麼對家人...」
春希「應該是有的啊。真是的,到底跑哪裡去了」

無論是樂譜,還是親情,啊

.........

雪菜「真是的~,知道了啦!洗澡的話我一會就去。比起那個,不要隨便進我的屋裡來啊~」
雪菜母親「可是,昨天你也一直直到天亮才去洗吧?我今天早上洗澡的時候想用一下洗澡水,結果一摸是溫的...」
雪菜「等等!不要在人家打電話的時候說這種話啊」
雪菜母親「而且下周就是考試了吧?可你卻每天大這麼長時間的電話...」
雪菜「我有好好複習考試所以就不用操心啦。好啦,出去出去」
雪菜母親「總而言之今天可是要早點掛喔?電話費也不是小數目」
雪菜「那種事是我的自由吧!反正錢我是自己掏的你就別多管閒事了!」
雪菜母親「...那也是爸爸給你的零用錢吧。總之今天就不要通宵了」
雪菜「啊~,真是嘮叨啊!.........啊,抱歉春希君!話剛說到一半」
春希「不,沒事...比起這個真的好嗎?」
雪菜「哎,什麼?」
春希「那個...洗澡」
雪菜「呃...沒事的。我每天都有去洗」
春希「可是,一直開著的話煤氣費就」
雪菜「所以說,用不著擔心這種事啦。...還有,不要把話題者到女孩子洗澡的問題上」
春希「啊,那個...抱歉」
雪菜「不,我才應該說抱歉。讓你聽到這麼丟臉的事」
春希「不,那倒沒什麼」
雪菜「好了,那麼今天也要拜託你了,北原老師」
春希「我今天想試著挑戰別的曲目...其實啊,我剛才在房間把以前的樂譜給翻了出來」
雪菜「哎~,什麼什麼?好期待~」
春希「那麼...」

不過話說回來...

在某些地方,還真是多得沒處使啊。這種名叫親情的東西。

.........

雪菜的母親「真是的...雪菜怎麼突然變得這麼任性。感覺就好像回到了從前一樣」
孝宏「我昨天姑且是學到了4點鐘。就在我睡覺之前,她也是一直再打電話喔?」
雪菜的母親「哎哎!怎麼會!?」
孝宏「是真的。我在睡覺前去了趟廁所,然後發現姊姊的屋裡還有燈光和聲音露出來呢」
雪菜的母親「沒想到孝宏居然會學習到這麼晚...簡直就像考生一樣呢」
孝宏「...母親你是希望我在重讀一年吧」
雪菜的母親「不過話說回來,雪菜那邊有沒有好好睡覺啊?」
孝宏「現在她就是所謂的發情期啊...真的,那兩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那麼要好呢」
雪菜的母親「嘛,只要那孩子能開朗一些我就放心了」
孝宏「照那種狀態下去啊,說不定大學畢業後他們馬上就說要結婚啊?」
雪菜的母親「真是那樣就好了呢」
孝宏「老媽你可能是這麼想的,老爸父親那邊估計就很麻煩了啊」
雪菜的母親「...比起之前那種藏起來哭個不停的樣子,我倒寧願她跟我說這種話」

春希「...以上就是吉他曲,『未盡的夢想』」
雪菜「厲害厲害~。根本讓人不敢想像是今天才開始練的呢」
春希「不過,還是有五個地方打盹了啊」
雪菜「不,已經很好了。真的是,漸漸變得熟練起來了呢,春希君」
春希「嘛,畢竟是以前彈過的曲子,看來指尖多少還有點印象啊」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感覺上還完全沒有達到那種能夠隨心所欲的境界

沒記錯的話,確實用10個小時認真的去練習,在短期內也應該能夠輕鬆地彈好吉他來著

...按照那傢伙的說法,就是我還遠遠不夠嗎?

雪菜「其他還有什麼曲子?如果大多數都是我知道的曲子就好了呢」
春希「嘛,那些就敬請期待明後天的表演吧。我姑且,也是找出了有20首曲子的樂譜」
雪菜「這樣啊,真期待.........啊,不過」
春希「什麼?」
雪菜「要總是這麼努力地去練習那些新曲子的話,春希君就沒時間去學習了呢...」
春希「哎...」
雪菜「明明下周就是考試了,總歸不能要求你勉強到那種地步呢」
春希「那個...」
雪菜「抱歉,那個...我沒有考慮到春希君的狀況近做些順著自己性子的事」
春希「雪菜...」
雪菜「在考試結束之前,都必須要自重吧?」
春希「.........」
雪菜「不能再說些任性的話了吧?」
雪菜「給你,打電話...想要,聽到你的聲音...」

今天也,開始了。

明明直到剛都是一副歡鬧的樣子,卻因為某個不明的契機,而突然自我了結,然後就落入『恍然大悟的陷坑』

雪菜「不這樣,不行的吧?」

『打電話打到這麼晚是不行的吧?明天明明還要去學校』

『在這種半夜彈吉他,會給鄰居們,添麻煩吧?』

『已經,不掛電話不行了吧...每天都打這麼長的電話,春希君的電話費也會變得很誇張吧...?』

雪菜「.........嗚」

每天每天,都像這樣...

因為我回應了她的要求,而讓我和自己周圍的人都產了負擔。每當想到這些,雪菜那顆體貼別人的心就會發出悲鳴

這是只有溫柔的人才會陷入窘境。是只有雪菜才會落入的陷阱

春希「我說啊,雪菜」
雪菜「...嗯?」

不過,沒關係。

春希「不行,嗎?」
雪菜「什,麼?」

因為如今的我,已經知道治療的方式了

春希「在考試期間,給你打電話不行嗎?如果我說,我想聽到雪菜的聲音也不行嗎?」
雪菜「那,那個...我是完全不介意,可是,春希君你...」

說笑的,並不是治療方法這種了不起的東西。只是,我的堅持換來的啟示而已

春希「我沒問題的。畢竟,不管雪菜你來不來聽,我都不打算減少練習」
雪菜「為,為什麼...?」
春希「沒有什麼為什麼,樂器這種東西如果不是每天都彈的話水平很快就會下降的」
雪菜「這,這樣啊...?」

因為,這不是雪菜的錯。

春希「好不容易才把這三年的空白期一點點彌補回來,在這個時候停止練習就打回原形了」
雪菜「.........」

我之所以會努力。
我之所以會偷懶。
我之所以會持續這種沒有意義的練習...

都不是雪菜的錯,我只能一次又一次地把這件事傳達給她。

春希「不過,這也只是我擅自的舉動罷了」
雪菜「可是,可是啊...」
春希「嗯?」
雪菜「結果,那個,其實還是為了我吧...?」
春希「.........算是吧」

然後,就只能老實地承認。

雖然不是雪菜的錯,但卻是為了雪菜。

因為,我想用這種方式來吸引雪菜的注意。
因為,我喜歡雪菜...

雪菜「為了能讓我聽,春希君才這麼拼命的練習的吧?」
春希「畢竟,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聽眾。再說我也沒有值得一聽的水準」
雪菜「...期末考試,你是想放棄了吧?」
春希「嘛,我還是會在做得到的範圍內拼命努力的喔?沒關係,我已經拿到必要的學分數了,再說我也不至於會不及格」
雪菜「我,我也...我也,早就已經確定能升級了!」
春希「我們彼此,都很努力啊」
雪菜「嗯...」
春希「那麼啊...我們兩個,就當作是對自己的褒獎,稍微偷點懶也沒關係吧?」
雪菜「.........嗯」

即便是武也,果然也吃驚的目瞪口呆。

在聽到我所找尋的東西,以及我找到那些東西的原因後,被我這種過於天真的想法嚇到了。

那一天,雪菜趁著酒勁打電話給我的事情。

為了安慰正在胡鬧的她而讓她聽到吉他的音色之後,不知不覺中,她就安心地睡著了的事情。

從那之後,雪菜就每天都守在電話旁邊,傾聽著我們的吉他奏出的搖籃曲,結果我們兩個卻每天都因此而熬到更晚的事情。

以及我自此之後,也為了能讓雪菜能夠安心下來,而每天都在摸索著表演自己新的拿手節目的事情。

在我將這令人害羞的幾日內發生的事情向他坦白以後,那傢伙打從心底嘆了一口長氣。

武也「...那是什麼?你們兩個難道是在校園外的某棵大樹下,由女孩子那邊主動告白而開始的中學生嗎?」
春希「就算這樣也已經是飛躍性的進步了,...和年末退了上千步的情形比起來的話?」
春武也「雖然很久以前我就覺得你們很讓人不耐煩,沒想到你們居然會發展出這種,在少女漫畫裡才會出現的情節啊。而且還是非常古老的,眼上冒星星的那種漫畫」
春希「別說這麼害羞的話啊...」
武也「你們兩個做出的事,更讓人害羞吧」
春希「哼...」
武也「吶,春希。你準備要持續這種"等待"到什麼時候?」
春希「一直持續下去啊...直到雪菜能夠在一次產生前進的意向為止」
武也「那麼,雪菜她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和你相向?...或者說,什麼時候才會放棄你?」
春希「誰知道呢?」
武也「誰知道...你這傢伙」
春希「我已經決定了」
武也「決定什麼?」
春希「直到雪菜她對我們的事情得出清楚的結論為止,我都要一直等下去」
武也「.........」
春希「在那之前,無論是雪菜的東西,還是雪菜向要逃避的東西,我都會予以接受。我會全部肯定雪菜所說的事情...」
武也「那個...如果不順利的話,不是會無論何時也得不出個結論,然後就一直不明不白地將現在的關係持續下去嗎?」
春希「真是那樣我也認了。總之,我不想將自己的焦急強加到雪菜的身上。...因為,在這之前,我已經為此傷害過她一次了」
武也「...像這種半死不活的狀態,你能忍難到什麼時候?」
春希「至少也是三年...按照雪菜這些年來受的痛苦來算,這是我最低的定額」
武也「或許你可能覺得這樣就行了...但這對於雪菜來說,可是三年再加上三年喔?你這傢伙,難道打算要讓女孩子等六年嗎?」
春希「.........」
武也「你所做的這些事,嘴上是為了她好,結果...」
春希「啊...」
武也「...怎麼了?」
春希「找到了...樂譜。太好了,果然沒有丟掉...」
武也「...這樣啊。那還真是恭喜你了」
春希「啊啊,謝了。這樣一來,我就又能讓雪菜聽到新的曲子了」
武也「呃...隨便你吧!」

雪菜「.........」

我停下指尖的動作,任由寂靜肆意的造訪。

夜晚的演奏會開始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在我第一次無失誤的彈完『WHITE ALBUM』的這個順間...

電話那頭的雪菜,忘記了股長,忘記了讚辭完全陷入的沉默。

春希「雪菜...?」

難道說,睡著了...

雪菜「真的,可以吧?」
春希「哎...」

正當我想要追問的時候,電話那頭,終於傳來小小的帶鼻音的聲音

雪菜「明天也事,後天也是...無論考試開始,還是結束...從今往後也,一直,都會給我打電話吧?」
春希「啊啊...直到雪菜對我說,不要再打過去了為止」
雪菜「電話費,不要緊嗎?」
春希「我現在正在找包段的套餐。等我找到以後,我們就一起去簽約吧」
雪菜「每天都占用你這麼多時間,每夜都推到這麼晚...不辛苦嗎?」
春希「兼職那邊我已經把必要的東西都整理完了,對於自己的時間的使用方式也有了很多新方法。...這都是為了能得到更多時間來陪雪菜」
雪菜「每天都要你打電話什麼的...會說這麼任性的話的女孩子,不會讓你吃驚嗎?」
春希「不會。因為這是我喜歡的女孩子的任性」
雪菜「呃...還真直接呢」
春希「是根據我至今為止的反省得來的...」

...我知道,如今的我們的所為很像武也所說的那種老套漫畫裡的情節。

從旁邊看就讓人害羞了,在現實中根本不可能會有這種事情,我都十分明白。

但是,引領我們走到今天這一步的道路,卻與那種牽強附會的機會主義者正好相反。

會一直都如此徹底背叛讀者期待的男主角,早就應該被故事給拋棄了。就算這個故事本身被腰斬了都毫不奇怪。

雪菜「謝謝。我,我...非常開心。真的是,很開心喔?」
春希「嗯...」

但是,主人公她...

這個美少女,學園偶像...本應該完全符合女主人公形象的,這個高嶺之花的女孩子。

雪菜「可,可是我,那個...」
春希「沒關係,慢慢想好再說」
雪菜「對不起...決心,我早就下好了。剩下的,明明就只是將它傳達出去...」

卻總是被某個除了學習之外毫無長處,明明長相平凡卻見異思遷。本來應該是個一點都不起眼的配角的,普通的男孩子,給吸引住了目光。

春希「所以說沒關係的。我知道。畢竟本來就是我播下的種子」
雪菜「呵呵...真的是,一點用處都沒有呢,我」

我們就是這樣一對,作者迷失方向所創作出的,無論對誰都很不幸的長篇漫畫的女主角。

任誰都知道,如果再不來個人修正一下軌道的話,這部漫畫肯定會被讀者所拋棄,然後徹底的腰斬。

但是,又有誰能來修正這條軌道呢...?

雪菜「吶,真的可以嗎,春希君?把這麼過分的任性,全部都些接受下來」
春希「當然可以了。因為是我的期望」

本應該是身為作者的命運之神,卻早早地把故事放著不管,把接下來的劇情全部都交給了漫畫裡的人物展開。

雪菜「嘴上說著想要為你著想,實際上卻只是增添著你的負擔,自己卻什麼都付不出來...明明是這樣的一個壞女人?」
春希「但是,對我來說,這是個誰都無可取代的,這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壞女人。所以,無論怎樣我都會接受的」

某個稍微有點品味不良的對手已經能夠在第1部退場,在那之後,應該 就不會再有與之相關的故事了吧。

雪菜「...如果你這麼說的話,我的任性可是會變得無休止的喔?」
春希「那就這樣吧,雪菜」
雪菜「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只會遵照自己的意願,或許還會讓你受到無可奈何的困擾」
春希「你還會說出什麼不講理的話呢,我可是相當的期待」
雪菜「就那樣,保持著和你聯繫,變得哪裡都不去,因為害怕外面的世界而駐足不前」

而那個主人公,因為第一部過於戲劇化地展開,以及第二部裡作者迷失與停滯,完全喪失了,讓故事繼續下次的精神與勇氣。

但是...

春希「我會一直,等著你」
雪菜「.........」

但是,這樣不是也很好嗎。事到如今,管它去不去做補救措施呢。

反正誰都不會去讀的。這種拖拖拉拉的漫畫。

那麼,只要光靠剩下的登場人物,慢慢的,一點點的進展下,讓停滯的故事重新運轉起來就好了。

就算沒人讀起來會覺得有意思也無妨。就算被大家給捨棄,變成因為會惰性長期連載的無聊漫畫也無所謂。

因為這樣一來,就沒友人會受到傷害。肯定能夠安然地度過時光。

即便,這會被歸入被囚禁,又或是活生生折磨的類型也無妨。

只要能夠不傷害到主人公,配角,這樣就好。

這樣我們就能不受到粉絲作者抑或是對手角色的介入,在這個展開停滯的故事中,永遠的扮演兩個容易害羞的角色。

春希「我會等你的,雪菜」
雪菜「.........嗯」

因為,主人公害怕前進...

因為實際上身為配角的我,更加的害怕前進

雪菜「對不起,謝謝你...春希君」
春希「都說了沒有必要向我道歉了...」
雪菜「呃...唔,嗯...」

這不是謙虛,也不是遮羞。而是真的,沒有必要向我道歉喔,雪菜

因為,我只是在裝模作樣地說著『我會等你』這種看似心胸寬廣的話,實際上,卻只是想要從被徹底拒絕的危機中逃離罷了。

我只是在逃避,『或許,會再也無法見到主人公』,這種絕望地展開而已。

.........

雪菜「然後呢,昨天他給我彈的的啊,又是個很早以前的曲子呢。緒方英二的...你還有印象嗎?」
依緒「.........」
雪菜「怎麼了,依緒?擺出這麼一副吃驚的表情」
依緒「...我就是在吃驚啊。你們兩個,就連在考試最緊要的關頭,也還在繼續那種過家家啊」
雪菜「討厭啊...才不是那麼回事呢。我們只不過是普普通通的打電話」
依緒「那裏可不是該害羞的地方吧,雪菜你是知道然後故意裝傻的吧?」
雪菜「唔...」
依緒「就這樣停滯可以嗎?無論是雪菜你,還是春希」
雪菜「但是,我已經不再逃避了。因為被依緒發火了,所以改變了一點喔」
依緒「的確,雪菜你可能沒有駐足不前。但是這次,你是對春希也下達了不許前進的命令啊」
雪菜「.........」
依緒「就這樣,說是要向前進,結果距離不是卻一點都沒有縮短嗎?」
雪菜「才沒有這回是呢...時間會解決一切的」
依緒「你敢肯定?」
雪菜「肯定,大概,說不定...」
依緒「又是那個?向那種根本不能保證『何時』只有希望的觀測,根本就達不到目標吧?」
雪菜「那種事情...我也不是沒想過...」
依緒「啊~真是的,虧我還以為你們已經取得了一點進展了呢。沒想到,居然還真的就只有那麼一丁點進步」
雪菜「.........」
依緒「春希他啊。雖然說讓我們在一旁守望不要干預,不過這樣果然還是讓人看不下去啊...」
雪菜「.........」
依緒「我來稍微給你們製造一個談話的機會吧。對了,等考試結束以後我們四個...」
雪菜「...為什麼不行?」
依緒「哎...」
雪菜「現在的我,每天都非常開心喔?這種閒適的氣氛,可是十分舒服喔?」
依緒「所以說那個,對於春希來說就是活活折磨...」
雪菜「春希君他說會一直等著我的。到我下定決心為止,會一直...」
依緒「那個笨蛋...為什麼總是把自己逼上絕路啊。難不成那傢伙又自殘癖嗎?」
雪菜「他對我非常溫柔。他給了我我一直追求的東西。...好開心」
依緒「那你就去回應他啊」
雪菜「可是...」
依緒「想要討男人的歡心的話就得有這種覺悟,如果對方有以,女性就應該去投懷送抱啊」
雪菜「投,投懷...」
依緒「然後,如果沒這意思的話,就該乾脆地把他甩掉。不然就這麼做吧?」
雪菜「...依緒欺負人」
依緒「可是,現在的你們,讚在旁人的角度上看,可是一對非常讓人害羞的情侶啊。你們得做法實在太天真爛漫了啊」
雪菜「...是嗎?我們兩個,在周圍人的眼裡就是這樣嗎?」
依緒「如果雪菜你能接受的話,春希這次就應該真的不會再離開你了喔?」
雪菜「春希君他...」
依緒「回到你們初次相遇那時的樣子吧?知道結局反而不會選選項了嘛?」
雪菜「.........初次見面相遇那時的樣子,嗎?」
依緒「沒錯啊。現在總算能像那時候那樣...」
雪菜「那是不可能的。已經回不去了」
依緒「為什麼!?」
雪菜「現在的我,已經無法再和三年前的春希君相遇了。我已經不是被那時候他發現的那個女孩子了」
依緒「什麼意思啊,那個?」
雪菜「那是...」
???「又陰沉~,又猶豫不決~,他是想說,自己那用來勾引男人的荷爾蒙已經枯萎了喔~」
雪菜「呃...」
依緒「哎...?」
朋「你好啊~雪菜久不見了呢,還好嗎?」
依緒「柳...柳原...同學」
雪菜「.........直到剛才為止還挺有精神的,現在心情感覺突然變糟了呢。還有我不是說過不要對我直呼其名嗎?」
依緒「雪...雪菜?」
朋「你這過度陰暗的表情還真是一點都沒變呢?。期末考試,狀態就這麼不好嗎?」
雪菜「你為什麼要坐在這裡啊?今天我不是有朋友在嗎?」
朋「朋友是...啊啊,水澤依緒...果然敵人的敵人就是自己的同伴呢」
依緒「等,等等!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把我當作是敵人了?」
朋「你可不要因為在附屬上學的時候,自己很受那群籃球對男生歡迎就得意忘形喔?像你這種檔次在大學裡可是一點都不引人注目啊」
依緒「而且,為什麼第一次見面就對我的人氣擅加評論?」
朋「啊~好得好的。我不會再這麼做了。因為我現在對你完全沒興趣。水澤依緒這種人,不參加社團的話也不過就是個雜魚」
依緒「說到底,不要用全稱去稱呼對方啊。你是個低年級的學生吧?」
朋「啊~好得好的,請多關照喔依緒」
依緒「呃...你,你這...不愧是就連雪菜都能攻陷的差勁到極點的性格...」
雪菜「走吧,依緒。我突然覺得沒有食慾了」
朋「不是還剩下一半沒有吃嘛。在你們小的時候,就算浪費糧食也不會被發火嗎?」
雪菜「...呃」
依緒「那個,我家倒是沒什麼問題...你們家裡,教育都是那麼傳統嗎?」
朋「啊,還是說被我觸動了而準備減肥?難不成準備要競選明年的Miss峰城嗎?」
雪菜「不要找這種奇怪的碴啊。誰會去那種...」
朋「果然小木曾同學也是個俗人嗎?還是忘不了附屬時的榮耀嗎?」
雪菜「不要在那裏自說自話...」
依緒「啊~真是的,雪菜!去參選Miss峰城吧!然後把這個Miss的自傲踩在腳下!」
朋「等,等等!雖然是我自己挑撥起來的,不過那樣我會很困擾的。我可不想給自己的初露頭角蒙上一層烏雲」
依緒「我們看準的就是那個啊。像你這種自我彰顯慾望的結晶,讓你的自尊心受創可是比什麼都更有效呢」
朋「那,那我就全力阻止你們。不管是在網路投票上給對手投反對票,還是直接操控投票系統本身...」
依緒「何,何等低俗啊...」
雪菜「你們都別說了啊。像我這種人不可能會出場的吧。就算提名的時候應該就連第一次預選都過不了的」
朋「...啊~你這種自我分,還真是一如既往地讓人感到不爽到煩躁~」
依緒「...抱歉,我剛才也很明白她那邊的心情」

.........

朋「我吃飽了...」
依緒「...你就吃這們一點啊」
朋「光靠一般的努力可是不行的喔?要想維持這種身材的話...」
依緒「哎~,你姑且也算是有在努力啊」
朋「發聲訓練我已經通過了。這是在將來,不管事歌手還是演員還是播音員,自己都能勝任每一項職業呢」
依緒「雖說目的是這麼低俗但能做到這種地步倒是相當的了不起」
朋「所以說看到友人漫無目的的虛耗人生,較稍微有點想要鄙視一下」
依緒「...真是,說的沒錯啊」
朋「尤其像那種一直被某個無聊的男人囚禁住,每天都在磨磨蹭蹭的無為而活的女人,簡直都不想和她呼吸到同樣的空氣」
雪菜「呃!」
朋「明明甩掉就好了啊,那種男人。在不斷的磨蹭當中漸漸失去青春,結果會變得沒法尋找新的戀情喔~?」
依緒「你到底是從哪裡聽到的?我們的事情」
朋「水澤同學的聲音可是很大的啊。在門口那邊都聽得道喔」
依緒「偷聽這種興趣有夠差勁...」
朋「說起上個星期四,我和小木曾同學在這裡說話的時候...」
依緒「...抱歉,我撤回剛才的發言。還是聲音大的人不好啊,嗯」
雪菜「...不要這麼簡單被馴服了啊。這傢伙,剛才可是說了很過分的話喔?」
依緒「不,可是...剛才好像正被戳到了痛處了」
雪菜「無聊的男人是怎麼回事啊!?你怎麼會明白他真正的價值啊!」
依緒「啊,你是指這句話啊。我還以為是那句『磨磨蹭蹭的女人』」
雪菜「不,就算被明白了也只會讓人困擾呢。你這個同好會粉碎機」
朋「越是這麼盲目的喜歡,再被背叛的時候傷害越大吧?」
雪菜「呃,他沒有背叛過我嘛!都是因為我做事太亂來了所以,所以...」
朋「...嘛,已經死去的敵人是無論如何也都贏不了的呢」
依緒「哎...?」
雪菜「誰都沒有死啊!」
朋「是說有人只存在於回憶之中那麼這個人就沒人能贏的意思」
雪菜「~~~呃!」
依緒「我,我說...你為什麼會連這種事都知道了?難道是雪菜把這些事都告訴你了?」
朋「那種事都無所謂吧。是吧,小木曾同學?」
雪菜「我之前也說過了吧?『像你這種人明白什麼』。...就不要再追究了」
朋「就是這樣喔,水澤同學?」
依緒「.........」
朋「.........」
依緒「...換個地方吧。接下來的話題看來不能這麼平靜的談了」
朋「哎哎,正如我所願。就找個別人聽不到的地方繼續吧。...我會完全擊潰你們的」
依緒「去哪裡?」
朋「可能會有點吵起來,去卡拉OK包廂如何」
依緒「知道了。那麼顯再就去車站那邊吧」
雪菜「等,等等,你們兩個...再怎麼說也用不著做這麼不成熟的事吧」
依緒「雪菜你肯定會去吧?我們可是在爭執你的事啊」
雪菜「依,依緒...?」
朋「明明是自己挑起的話題,一看形勢不妙就裝成與自己無關嗎?小木曾同學你果然就是那種人呢」
雪菜「哪,哪有...我,只是...」
依緒「那,那就這樣吧。我們在那裏吵我們的,雪菜你要是不想聽我們吵的話就唱歌吧」
雪菜「所以說,不是那麼一回事...因為,我已經...」
朋「...當然我也會時不時的點歌喔?1月的新歌也差不多快要發送了」
依緒「放心吧。那種把平時的位置讓給別人的作法,我才是一丁點的打算都沒有」
雪菜「.........我回去了」
依緒「哎?」
雪菜「抱歉,依緒。之後再打電話給你」
依緒「等,等等,雪菜?」
朋「來沒決出勝負吧?你又要夾著尾巴逃跑嗎?」
雪菜「對不起...」
依緒「啊...」
朋「小木曾...同學」
依緒「.........」
朋「.........」
依緒「都怪你老是說些惡毒的話,雪菜才會跑走啊」
朋「.........」
依緒「怎麼辦?就我們兩個去繼續挑戰嗎?」
朋「...吶,水澤依緒」
依緒「不要叫別人的全名啊,讓人不爽」
朋「你最近,有聽她唱過歌嗎?」
依緒「所以說你給我聽別人說話...哎,你說什麼?」
朋「歌啊,歌。有一起去過卡拉OK之類的嗎?」
依緒「嗯~,沒有吧。最近這段時間,雪菜基本上很少接受我們的邀請啊」
朋「最近這段時間是指多長時間?你最後聽她唱歌是什麼時候?」
依緒「那個,的確是...........................啊咧?」
朋「.........」
依緒「那個,呃...稍微,等一下...怎麼會,這樣...?」
朋「哼嗯嗯呢...果然是呢。原來如此,原來是這樣啊,小木曾雪菜...」
依緒「柳原...朋?」
朋「不要叫人家的全名啊」

.........

???「.........」
『抱歉,能不能稍微安靜一會兒』
???「.........君」
『我已經開始個人練習了。...冬馬同學,能不能彈一遍給我聽聽?我看不懂樂譜』
???「春希,君?」
『沒時間了啊春希君。只剩下一天了!.........一起加油,來完成我們的歌吧?』

雪菜「春希君?怎麼了?」
春希「呃!?啊,啊啊...抱歉」

將我引誘至夢中的,是"那時候"的雪菜的聲音。將我從那個夢中回來的,是現在的雪菜的聲音。

表上顯示時間,是凌晨1點。現在,一就是周六了。

雪菜「沒事吧?今天就到這裡吧?」
春希「不,沒事。只是稍微有點走神。反正考試都已經結束一半了,再說明天還休息」
雪菜「前幾科考試怎麼樣?我這次估計是一蹋糊塗了」
春希「在考試的時候是醒著,所以我想應該是不要緊。...雖說不知道寫了些什麼就是了」
雪菜「那,那個,就是說...」
春希「沒事,我感覺已經能夠拿到學分了。雪菜你完全不用為我擔心」
雪菜「啊,那個我也是。應該過了及格的邊緣」
春希「那不就好了嘛。反正,我們兩個都沒有想要考研的意向」
雪菜「嗯...」

在和雪菜像這樣輕鬆地談論剛才考試話題的時候,我的大腦仍舊有一半處於剛才的夢境的支配下。

為什麼會在現在,做那種夢...。

春希「那麼,正好我現在也已經清醒過來了,就是這去挑戰一下新的曲目吧」
雪菜「哇,好期待~」

像這種糊弄根本沒有必要。我很清楚,自己會看到那個夢境的原因。

春希「那個啊,雪菜」
雪菜「嗯?什麼?」
春希「接下來我要彈的這首曲子,練習完全不夠...說不定,可能會彈得一蹋糊塗」

一定是因為我一直練習到剛才,的這首曲子的緣故。

雪菜「那種事沒關係啦。我又不是想聽那種熟練的演奏。我想要聽的,只是春希君彈出的吉他聲啊」
春希「...嗯」
雪菜「啊,啊咧?那個...難道說對於演奏的人來說,這是種很失禮的說法嗎?」
春希「算是吧。因人而異」
雪菜「對,對不起。我有點得意忘形了...」
春希「沒這回事...現在的我還一點都不成熟這點,我是很清楚的」

在我琢磨著要練什麼好而翻弄樂譜的時候,從書頁的隙縫掉出來了 ,一張手繪的樂譜...

春希「我想說的只有一句,如果覺得聽不下去了,就立刻說出來」
雪菜「...春希君?」
春希「然後我會停止彈奏。換別的曲子」

上面,到處都是我自己標註的紅色筆記,明明我僅僅練習過一天的...

雪菜「都說沒事了,我不是說過,絕對不會那樣想的嗎?」
春希「那就...開始了啊?」
雪菜「唔,嗯...?」

其實,或許我不應該彈奏這首曲子。或許,我應該將那份樂譜少掉。

或許...我不應該讓她回憶起來。

但是...

雪菜「停下!」
春希「.........抱歉啊」

這個反應,實在過於符合我的預料。

雪菜「不,不是,不是的。只是,那個...剛才誰打了個瞌睡」
春希「...是嗎」

雖然合乎我的預料,但也完全背離我的期待的,非常可悲的反應

雪菜「對不起...我好像也因為考試的疲憊而有點走神了。我今天已經...想睡了」
春希「嗯,知道了。那麼,我掛電話了」
雪菜「啊,春希君!可,可是,那個...」
春希「明天我也可以打電話給你嗎?我會練習其他新的曲目」
雪菜「呃...唔,嗯...拜託了。明天,我也十分期待」
春希「謝了」
雪菜「一定,要打給我喔?什麼時候都可以」
春希「嗯...晚安」
雪菜「晚安...」
春希「那麼...」
雪菜「我會,等這你喔?」
春希「.........我知道了啦」

果然,現在還太早了。

不,或許對雪菜來說這是一首"永遠都太早"的曲子

但是,那和我主動停止演奏應該有著不同的意義。

因為我想,將雪菜不想看到的東西,拼命的視線中移開,並不是我應該做的事情...

.........

雪菜「 辛苦了~!總算考完了呢~」
春希「辛苦了...這樣大三也結束了啊」
雪菜「前提是,我們能升級吧?」

漫長的期末考試鳴響最後三分鐘後。

仍舊處於虛脫狀態的我還沒來的及從考場中走出去,剛剛打開電源的手機立刻就傳來尖銳的來電答鈴。

...而從中傳出的雪菜的聲音,在越過春天來之前的最後一個試煉之後,也和來電答鈴相似,罕見的十分歡快。

雪菜「今天接下來有什麼安排?要去打工之類的嗎?」
春希「不,畢竟是這種時候,倒也沒有什麼安排...?」
雪菜「這樣啊,那麼,那個啊...」
春希「唔,嗯...」
雪菜「我跟依緒說了,想找個地方慶祝一下。那,那...我們四個去吃個飯吧?」
春希「嗯,那樣不錯啊」

如此興奮的雪菜給出的提議,又基本符合我的預想,但又稍微偏離我的期待內容。

雪菜「呃...唔,嗯!不錯呢,畢竟好久沒有過了呢!大家聚在一起...」
春希「...是啊」

雖然我想和她直接見面去分享這份喜悅,但是現在就去和她獨處還嫌太早。

但即便如此,我也不會放過這個相隔三周的,和雪菜見面的大好機會。

雪菜「啊,還有啊...那個時候雖然會把大家邀請到,不過我想先告訴春希君」
春希「什麼 ?」
雪菜「那個呢,下周一,在我們家稍微要舉行一個小聚會...」

啊啊,說起來...

春希「生日快樂,雪菜」
雪菜「所,所以說...那個是下周一才舉行的啊...糟糕,一下子就暴露了啊」
春希「啊哈哈...不好意思啊。不過剛才那樣再怎麼說也是太明顯了。...再怎麼說,我還是有再好好記住的啊」

下個周一...也就是2月14日。是雪菜的逆情人節。

雪菜「嗯...謝了。然後,就想和家人還有朋友開個小小的聚會。那個,所以說春希君...」
春希「當然了。我一定會心懷感激地去你們家打擾的」
雪菜「.........謝謝」
春希「不對,謝謝應該是我這個接受招待方的台詞。謝謝你,雪菜」
雪菜「不,你能來我已經很高興了。謝謝你,春希君」
春希「不,所以說我才是...」
雪菜「不,我才是...」
春希「.........」
雪菜「.........」
春希「...還真是不像樣啊,我們兩個」
雪菜「呵呵,就是呢。今天不光是我,就連春希君你也很不像樣呢」

考試已經結束,
生日已經臨近,
而冬天也即使將臨近結束...

或許在這幾天裡,我們能看到些許進展的一股預感,隨著雪菜那份柔和聲音,在我的心中不住地湧現出。

春希「總之,接下來見面再聊吧?在哪裡會合?我倒是現在就能走」
雪菜「啊,嗯。其實,我還稍微有點事情要做...」
春希「考始不是已經結束了嗎?」
雪菜「那個啊,柳原同學叫我出去。之前,都跟你提過吧?那個盛氣凌人的學妹」
春希「啊啊...」

在說出『柳原同學』這個名字的瞬間,雪菜聲音的溫度頓時下降許多。

雪菜「到底是想干什麼啊...明明已經和她說過無數次不要再和我說話了,她卻一點都沒當回事...」
春希「看來你還真受歡迎啊」
雪菜「饒了我吧,真是的...她肯定又會對我古里古怪的吹毛求疵啊。」
春希「你真是這麼想的嗎?其實你是樂在其中吧?」
雪菜「哎哎哎哎哎~!?為什麼這麼說啊春希君!」
春希「因為啊,雪菜你再說到她的事情的時候,總是顯得很精神啊」

該怎麼說呢,踏平常那不為人知的黑暗面被一點點展露出來,而且還在一句接這一句的吐露哲自己的真心。

雪菜「怎,怎麼回事?我的性格真的有那麼差嗎?真,真是的,變成這樣肯定是因為她的緣故啊!」

雪菜和她爭執時候,雖然看上氣好像是累積壓力,但實際上卻似乎反而能起到散發壓力的效果。

...與她在和我對話的時候,每句話都要深思熟慮的狀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春希「不過,光是雪菜的這些事情來看,我反倒對她有點另眼相看了喔?」
雪菜「是,是嗎?可是,她的嘴吧和態度真的都很毒?」
春希「做事好大喜功,而且有著不擇手段的狠辣,但是在背後進行樸實的努力,而且她也在重要的地方幫助雪菜你啊」
雪菜「她哪裡有幫助過我...」
春希「你看,雪菜你那次差點被車帶走的事情...」
雪菜「那個...肯定是因為她為自己所做的事感到害怕,覺得自己做得稍微有點過頭了吧?」
春希「不,我所知道的柳原朋,可不是因為這種程度的策略就膽怯的女孩子」
雪菜「...春希君對她一點都不嚴厲」
春希「因為啊,我在想,她也許從一開始就準備好去救雪菜的打算,然後才輕輕的捉弄你一下呢?」
雪菜「一點都不輕啊!我可是嚇得魂都快丟了...」
春希「這只是我個人的想法...或許實際上,她是很喜歡雪菜你的吧?」
雪菜「所,所以說別說了啊...那種壞心眼的人我怎麼會...」
春希「她是想讓你注意到她,所以才故意來惹你生氣,沒有那種感覺嗎?」

如果說,她之所以會採取不停挑撥雪菜的態度,並不是為了傷害雪菜,而是有其他的意圖的話...?

雪菜「沒有沒有,完全沒有。春希君你就是因為沒和她說過話,所以才會把她說的這麼好...」
春希「...是嗎?」

不,大該,她那種正常討人厭的部分也遠超過常人這點,也不難以想像。

雪菜「前段時間還說什麼我喜歡她...真是的,搞不懂春希你的友情觀!」
春希「其實我也常常搞不清楚。為什麼我會和武也那傢伙成為朋友」
雪菜「那,那個...嘛...既然春希君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就去試著再普通的和她談一次...」

唯獨在這件事上,雪菜才給我一個成熟的反應。

雪菜「總之,剩下的話之後再說吧。這邊的是結束以後我馬上就去和你會合」
春希「那我現在應該先去哪裡?」
雪菜「去6號旁邊的咖啡館等著吧。武也君和依緒都在哪邊了」
春希「嗯,知道了。那就這樣」
雪菜「嗯...30分鐘以後見」

此時的我,隱隱約約地想到了。

其實,像柳原朋這樣的人,對如今的雪菜來說,可能才是最為重要的存在。

讓在對我的時候都不肯展露出自己本質的雪菜,毫無保留的將真實的自己表現出來...

或許,她在某種好的意義上來說,是能成為雪菜惡友的唯一的存在。

直到那個時候以前...我都是這麼想的。

.........

雪菜「找到了...廣播研究會」
雪菜「不過話說回來...為什麼要把我叫到這麼遠的地方來?」
???「請進~!我現在脫不開手,請自己進來吧~!」
雪菜「嗯?打擾了...」

.........

春希「滑雪...?」
武也「沒錯沒錯,我們四個。順便去租輛車開」
依緒「快放春假了,就當是春希和雪菜重歸于好的紀念吧。...先姑且不論那之後有如老牛啦破車一般的進展」
春希「...少囉嗦」
武也「吶,去吧?再分房間的時候弄成搞錯了的樣子,把你們兩個分到一間。然後乾脆地做個了斷吧!」

在咖啡館後會合的武也和依緒,或許是因為自漫長且痛苦的考試中解放了的緣故,也雪菜一樣,顯得比平常興奮許多。

春希「不是,我說啊...拜託你們還是別去整這些多餘的關心了,我又沒有晚熟到要靠這種強硬的舉動才能...」
武也「不,現在的你還敢不上你說的那種水準。你簡直就是想那種女朋友都沒教過的外行小處男一個檔次」
春希「...為什麼要特意加上"外行"兩個字?」
依緒「不過啊,春希你也不用一直勉強自己這麼忍下去,老實接受我們的援護不就好了嗎?」
春希「連依緒也這麼說...」
依緒「不然的話,現在的雪菜還會繞多少彎路...說實話,我也完全搞不清楚了」

...對於在各種意義上都處於令人焦急的立場上的我來說,被強行做這種表面工作反而會更加麻煩。

春希「那麼,如果我和雪菜一起住的話,你有和武也同屋共寢的覺悟嗎?」
依緒「啊~沒關係沒關係,會訂3個房間的」
武也「...你就這麼討厭我嗎?」
春希「要是這麼做的話就會徹底不自然了吧...就算不是雪菜也會注意到這個陷阱的」
DJ「那麼,小朋啊。你說還有一件重要的是要說?」
朋「沒錯喔~!在剛才介紹的DVD發售日上啊,居然要舉行一場發售紀念的活動呢~」
春希「...哎?」
DJ「恭喜你~!」
武也「話說回來,雪菜還真慢啊...差不多已經快1個小時了吧?」
朋「謝謝~!地點是在雷姆里亞御宿店,時間是從14點開始,請大家務必要來賞光喔~」
依緒「我剛才給她打電話,好像關機了呢。...可能是有什麼麻煩吧?」
DJ「那個,那麼參加的方法呢?只要去店裡買DVD就好了嗎?」
武也「還有什麼事?考試也考完了,雪菜也不可能補考...」
依緒「誰知道呢,我也沒聽她說過...」
朋「是的,那樣一來就可以拿到整理卷了。詳細的信息會登錄在雷姆利亞的官方網站上,請到那裏確認一下吧」
春希「柳原朋...」
依緒「哎?」
DJ「好的,就是這樣。今天我們請到的嘉賓,事從去年開始兩年連續登場的,本年度的Miss峰城,柳原朋小姐」
春希「她說是被柳原朋叫過去了...」
朋「非常感謝大家的收聽~」
武也「哎?可是柳原朋是...」
依緒「這個...吧?」
DJ「啊,如果是平常的話這樣也就結束了。但是...」
朋「是的,其實呢,今天我們準備了一個更大的驚喜」
春希「為什麼...?」
DJ「哎~,那是什麼驚喜呢?」
武也「那個,也就是說這是錄音吧?她本人正在和雪菜見面」
依緒「啊,啊啊...這樣啊。我還以為這個肯定是現場直播呢」
朋「在廣播的開頭我們也已經介紹過了,在下個星期一,也就是2月14日,將要舉行峰城站每年慣例的情人節特別音樂會」
DJ「今天我們也在學校內嚴格選出5組藝人,將在峰城大學北廳進行兩個小時的現場直播,這是為了點綴本學年的最後時間由峰城FM主辦的一場重要活動」
朋「每個星期,我們都會將預訂出場的成員請到這裡,將他們每個人熱烈的干勁展現給大家,而今天,這就是最後一次了」
春希「.........」

這真的是錄音嗎,這個單單的只是個偶然嗎...?

還是說...

DJ「厲害厲害!小朋你的台詞和劇本一模一樣!一點都沒有說錯喔」
朋「畢竟我姑且也進行過這方面的鍛鍊。...還有請不要做這種即興的對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麼進行下去了」
DJ「啊哈哈~,抱歉抱歉。那麼,請繼續說吧」
武也「那結果雪菜是干什麼去了啊...切,又回到原點了嗎?」
依緒「怎麼辦?我們先走吧?我給雪菜發個短過去」
朋「就是這樣,今天來到我們廣播現場的,是第一次參加就突然被選吧到最終晉級的...」
DJ「這個如此優秀的特別來賓,其實是小朋她帶過來的喔?」
朋「是的,她是和我非常要好的朋友。同時,對於收聽這個廣播的各位觀眾們來說,也是非常熟悉的聲音喔?」
春希「呃...?」

伴隨著寒氣在背後不脛而走而產生的預感,多半,並不是出自於任何理論。

因為,這種荒謬的...荒誕不羈的事情應該是不可能發生的,這個才應該是我冷靜得出的結論。

DJ「那麼,請上場吧,請~!」
???「哎,哎,哎...那,那個...?」
武也「.........?」
依緒「咦...?」
DJ「啊啊啊啊啊~,就是這個聲音就是這個聲音...真的是『傳達不到的戀情』的歌手啊...哇啊,總算見到了...」
朋「通稱『峰城大附屬輕音樂同好會』的主唱...那個..."SETSUNA"同學」
春希「呃...」
武也「哈,哈啊?」
依緒「雪菜...?」
雪菜「柳,柳原同學...這是...?」
DJ「歡迎來到峰城管播站!SETSUNA同學!」
雪菜「哎,啊,啊啊...你好」
DJ「啊,好,我稍微有點感動得流淚了。這可是我兩年多的單相思啊?嗚啊,該怎麼辦才好!」
朋「就是這樣,SETSUNA?慶為下周的情人節音樂會說一句充滿干勁的宣言。.........加油喔?小雪」
雪菜「怎,麼...」
春希「.........」
武也「.........」
依緒「.........」

一段時間之內,我們都沒有出聲。

柳原朋這個詐欺師,趁這個考試結束後心情放鬆的間隙挖出的難以置信的陷阱,讓我們全都沒能反應過來。

我沒能,守護住雪菜。...從這個完全預想之外的威脅中。

然後,在那一天的晚上...

雪菜她,斷絕的和我們的聯絡。而且,也沒有回家。

春希「.........」
???「.........先生」
春希「嗯...」
???「北原先生,我說北原先生啊」
春希「嗯...嗯啊?」
孝宏「睡在這裡會感冒的。客房裡有被子蓋,去那裡睡吧」
春希「抱歉...我睡著了啊。現在幾點?」
孝宏「8點...你是什麼時回來的?半夜的時候你出去過一次吧?」
春希「啊啊...應該是6點的時候吧?是出去拿報紙的你父親給我開門的...」
孝宏「母親她把早餐做好了。我這就給你端來」
春希「啊,不用了...明明是我擅自闖進來的」
孝宏「反正已經做好了。不吃的話反而更不好吧?」
春希「...抱歉。那我就心懷感激地收下了」

我來到小木曾家,是在昨天晚上10點多以後

到了門限還沒回來,也沒有告知家人自己所在的位置。當我向這個情況向她的家人說明,並請求他們幫忙的時候,她的父親頓時眉頭深鎖,而母親卻是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

春希「啊,那麼雪菜有沒有聯繫...」
孝宏「不,還沒有」
春希「是嗎...」
孝宏「北原先生你也真是的...用不著嬌慣姐姐到這種程度吧」
春希「可是...她會這樣畢竟是我們害的啊」
孝宏「反正她現在肯定跑到哪個朋友家裡去了。然後,就算我們拼命主動聯繫她,她也只會裝做自己不在。所以仄麼拼命去找她也只是瞎操心啦」
春希「要真的只是我瞎操心就好了。我要做的就是將這種可能性提升到最高」
孝宏「...這麼一來,姐姐她可就會更加得意忘形了。這樣下去可是會讓北源先生你操勞一輩子喔?」
春希「哈哈...」

我所想出的"梗概"是這樣的。

在下個周一舉行的情人節音樂會,雪菜她久違的參加報名,其實是『我們』,也就是武也依緒還有我的惡作劇。

她本來就有很長的空白其,在加上被要求在生日當天活動擔任我們先斬後奏給她報名的主唱。一怒之下,她就拒絕了我們這個肆意妄為的請求。

在那之後,我們花了很多時間不僅沒能說服她,反而把她的心情搞得越來越糟,結果,最後讓她一個人跑走了。

後來因為完全沒辦法和她聯繫上而感到擔心的我,為了找到她現在去向的線索,而拜訪了小木曾家。就是這樣一個劇本。

雪菜母親「真的是很抱歉呢,北原同學」
春希「不,我才是...一大早就來打擾,而且就連早飯也要麻煩你」
雪菜母親「那孩子也已經是個大人了,就算不這麼擔心也...」
春希「就算你這麼說,一但要是有個萬一呢」
孝宏「北原先生和父親一樣,都愛替人操心呢。換作是我的話,估計所有人都不會來管」
雪菜母親「你總是隔三差五就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怎麼找也找不到。我們擔心也沒有用啊」
孝宏「再說,姐姐之所以不回來,無非就是不想出席這個音樂會而在鬧別扭吧?那麼,只要我們放棄的話,她肯定就會老實回來了啊」
雪菜母親「不過難得都報名了。能讓大家開心的話,唱個歌什麼的...」
春希「不,是擅自為她報名的『我們』不好。既然雪菜說不想參加,我們也不會強求這件事。...只是,我們現在沒有能把這件事通知給她的手段」

在那段廣播之後,我們立刻就衝到了廣播室裡。那裏的成員十分過意不去的向我們道了歉。

既承諾了將會取消雪菜出場的預定,也接受了直接去向雪菜本人道歉的要求。

只是,在聽到我們說,雪菜的出場並非出自她本意的時候,在場的所有部員,都打從心裡感到了遺憾。

至少,我能清楚感覺到,他們的確是真心的期待著雪菜的『那首歌』

也就是說,他們也和我們一樣,被那個獨一無二的詐欺師玩弄在掌心之中...

依緒「你到底是想做什麼啊...?」
朋「做什麼是指...?」
依緒「不惜那樣去陷害雪菜,讓她痛苦...,我在問你,你這麼做到底有什麼目的啊!」
武也「喂,喂,依緒。不要一下子就擺出了吵架的架勢啊。這麼做,本來能好好說的事也...」
朋「嗯~,你是不是把目的和手段搞反了?」
武也「哈,哈啊?」
朋「因為,對我來說,把小木曾雪菜給弄哭才是真正的目的啊」
依緒「在...在說什麼呢,你...?」
朋「我想做的事,是讓小木曾雪菜感受到痛苦,是要徹底去貶低她...就是這個意思」
依緒「給...給我差不多一點吧你這個○○○○!」
武也「...根本沒有好好說的把算啊,那邊也是」
朋「因為啊...現在的小木曾雪菜,完全不是真正的小木曾雪菜吧?」
春希「哎...」
朋「在附屬學校的時候,她可是我無論如何都不願承認的,我一直贏不了的對手啊。所以才格外讓人不爽」
依緒「雪菜她本來就不是你的敵人。她可沒有向你那種亂七八糟的爭強好勝的想法,她只是一個普通的...一直在追求普通的女孩子啊」
朋「再說了,不過是唱一首歌而已,有什麼好害怕的。三年前明明能那麼大方地...一邊向觀眾獻媚一邊唱歌」
武也「...別看那樣,就在彩排前她可是還嚇得渾身發抖喔?」
朋「都怪那場表演,害我吃了那麼多的苦頭...明明在這之前的票數都還不相上下的」
依緒「和以前不一樣了。現在的雪菜...」
朋「她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沒法唱歌的?之前我也問過相同的問題吧」
春希「柳原同學...?」
依緒「.........從附屬畢業時起。自那之後,我再也沒有聽她唱過歌」
朋「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說不定,讓她變成這樣的人,性質要比我更惡劣很多喔?」
春希「.........」
依緒「那個,那個是...」
朋「要是那麼討厭的話直接拒絕不就好了嗎?廣播站那邊好像也挺膽小的。多半應該能為她揹起所有責任吧」
武也「就算拒絕也是很痛苦的事吧?雪菜她應該責怪沒法唱歌的自己吧?」
朋「嗯,我也是這麼想的」
依緒「你...說什麼?」
朋「我之前也說過了吧。我想做的事,是讓小木曾雪菜感受到痛苦,就是這個」
武也「這種程度...以居然惡毒到這種程度啊...」
朋「我呢...為了達到自己的目的不擇手段。北原同學和飯塚同學應該很清楚吧?」
武也「唔...」
依緒「...我受不了了。這傢伙的臉,我再也不想看到了」
朋「嘛,總而言之,就是這麼回事如果沒話我可就要回去了呢。...畢竟還得去商量下周的活動~」
春希「.........」
朋「那就這樣...情人節音樂會,敬請期待?」
春希「吶,柳原同學...最後,在告訴我一件事情」
朋「什麼事呢?」
春希「你真的只是...討厭雪菜嗎?」
朋「嗯,討厭」
春希「我覺得這的確是一個方面...不過,你就真的一點都沒有喜歡她,關心她的想法嗎?」
朋「.........」
春希「難道你不是因此,才覺得雪菜她讓人心煩嗎?...因為現在的雪菜,和自己的理想相去什遠」
朋「...果然是呢。她還在受你的影響」
春希「這是什麼意思?」
朋「小木曾同學也是...一直在向我妥協。說什麼『明明我已經稍微開始有點不那麼討厭你了』,還有『明明我還想要和你好好談一談』之類的話」
春希「.........」
朋「看著她一邊滴著眼淚,一邊說著天真的話...真是讓人感到痛快啊」
春希「是嗎...」
朋「就是那樣啊...就因為她盲目的相信著你說的話,所以她才會一直都在受傷吧」
春希「那個是...嗯。的確是我的錯啊。所以我才想說,能不能想出什麼辦法彌補」
朋「...無論是你還是她。都真的是讓人很無可奈何啊」

.........

春希「是天野同學的家嗎?我是峰城大學附屬學院同窗會干事,我叫北園。請問尚同學在家嗎?」

整天晚上,我曾經離開過小木曾家一次。整個晚上,都一直在雪菜可能在的地方四處尋找。

春希「...天野同學?好久不見,我是E班的北原。還記得我嗎?」

...不過,雪菜本身就是不會在外夜遊的人。所以尋找的範圍和類型十分有限。

春希「我今天打電話給你,其實是因為,這次我麼這一屆有的舉辦同窗會的計畫,然後,我正在做這個計畫的代表干事」

特別重點地方,是通宵營業的卡拉OK包廂。從南末次到御宿附近大概總共有10家店,我全部都找了一圈。

...雖然段原還有客人看我的眼光十分異樣,但現在不是在意那種事情的場合。

春希「啊啊,日期還沒有定下來。總之,我們現在先想辦法確認所有邀請函能送到的地址」

而在其他為數不多的目標點也全部撲空之後,我拖著疲憊的雙腿,再次回到小木曾家,粗暴地計算著準備把這裡當作我的前線基地。

春希「嗯,是的。最近大家對個人情報的外傳都很謹慎。像這種事情也就變得非常困難了」

首要目標,是雪菜至今為止的通訊錄。高中,中學,小學全部包含在內的個人情報集。

春希「然後,不久之後將會有詳細的聯絡,我想應該會由A班的班級干事小木曾同學來進行」

親近的朋友,附近的熟人,親戚,目標是吶些所有可能讓雪菜稍微依靠一些的人。

春希「你還記得吧?小木曾同學。.........你最近,有和她聯繫過嗎?」

就這樣,將這些可能性一點一點的予以排除。...當然,是在不透露這邊真實情況的前提下。

正因為是家庭關係良好的小木曾家...

正因為是在附近以及親戚圈裡深得大家信賴的小木曾家,我才能做到這個厚顏無恥的作戰。

雪菜就是在這種正直的環境下被養育,成為一個那麼正直的女孩子。

...為什麼,我總是會讓這麼優秀的她,感受到這麼多痛苦呢。

春希「啊,是池邊同學家裡嗎?我是峰城大學附屬學園同窗會的干事...」

...不,現在不是後悔的時候。

既然已經曾經毀壞過一次的東西已經無法取回來了,那麼能做的是,就只有在前進的路上做出更多累積了吧。

.........

依緒「總之,政經的大三學生裡有頭緒的都已經找過了。...不過,結果全部是做白工就是了」
春希「這樣啊...」

像這種有如大好撈針一般的作戰,有兩個好奇者也特意加入到了其中。

依緒和我一樣,展開了如同公寓推銷一樣的電話攻勢。

將上大學以後雪菜所有的交友關係都歸整到一起,然後從一端開始一一排查。

依緒「接下來我是這找找研討會裡她認識的人。在不行我就去查同好會」
春希「雪菜也進過什麼同好會嗎?」
依緒「印象中裡對她窮追不捨的大概有兩三個。不過基本上都被我給踹飛了,所以多半沒什麼關係」
春希「...你簡直就像個經紀人一樣啊」
依緒「畢竟想讓雪菜去當看板娘的同好會可是數不勝數。尤其是這幾年,原先的那個排頭兵沒發揮作用,害我格外的辛苦呢」
春希「.........抱歉」
依緒「這種事情可就到此為止了。今後我要把這項任務交給那個本職的經理人了喔?」
春希「前提是演員本人肯任命於我啊」
依緒「那就先面試吧。就這樣」

.........

武也「我姑且去有海的地方賺了一圈,沒有向是雪菜的女孩子...不過,就算是有也未必能被我發現就是了」
春希「嘛,那倒也是啊...」
武也「那麼,我接下來去成田找找看」
春希「不好意思啊。雖然我不覺得那裏有...」

然後,武也進行的就是消費雙腿的體力競賽。

他盡可能地四處奔波,將我所能想到的雪菜可能會去的地方,全部都找了一遍。

武也「就算有億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得去。畢竟是為了雪菜啊」
春希「...真是,不好意思」
武也「沒事,在白色情人節那天報答我就是了。當然是要三倍返還啊」
春希「知道了,我肯定是會報答你的。...如果我真的能說服依緒的話」
武也「...那個可不叫報答。那是所謂的報復」

那,雪菜...所以,你也差不多該回來了吧。

大家可都這麼拼命地找著你喔?大家都在努力的,想要去守護你喔?

所以,不要在獨自去感受痛苦了。求求你了,來依靠大家吧。

春希「.........」

啊啊,是啊...現在如果還想要彆腳的蒙混過去,那實在是太卑鄙了啊。

吶,雪菜...你差不多,該回來了啊。

我可是正在這麼拚命的找著你喔?
我正在努力的,想要去守護你喔?

所以,不要在獨自一人感受痛苦了。求求你了,來依靠我吧。來只依賴我一個人吧。

快來...需要我吧。

.........

......

...

春希「好,好的...非常感謝。那麼我失禮了」
春希「呼----~」

從上午開始,打出的電話數已經超過了三位數。本來就沒有期待過成果的作戰,漂亮的一如當初所想,取得了完全為零的戰果。

記載在通訊錄上的同學家已經全部都聯繫過了。

他的母親告訴我的朋友和親戚,也全部都確認過了。

在這之中,甚至包含了對我們家人保密的,那個北關東的溫泉旅館的電話。

...當然,那裡也沒有雪菜去傷心旅行的行蹤。

孝宏「啊咧?你還在找啊,北原先生?已經是傍晚了喔?」
春希「啊啊...抱歉。賴在這裡這麼久...真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孝宏「不,添麻煩的是我們家的那位才是」

被孝宏君拉回現實的我,向窗外隨意的一瞥。不知不覺中,太陽已經降落到了被大樓擋住的位置。

時鐘上顯示的時間,已經接近了下午4點。出去外勤的武也,差不多也是時候該回來了。

孝宏「姐姐她真是的...明明來年就要大學畢業了,為什麼還丟不掉那種小孩子氣呢。...吶,北原先生,像姐姐那種人真的可以嗎?」
春希「不...硬要說的話,應該是非雪菜莫屬吧」
孝宏「.........哈,哈哈」
春希「啊...不是,那個...」

我本來是想隨便敷衍一下,結果卻似乎不小心搞錯了該用的說法。

就算對她的家人說這種幼稚的話,也只能讓氣氛變得更加尷尬...

孝宏「好,我知道了!就當是為了被姐姐騙得這麼深的北原先生,我也來幫你找他吧!」
春希「...你馬上就要入學考試了吧」

...在小木曾家別說會變成那樣,反而會讓他們感到愉快。除了他父親。

孝宏「沒事啦!事到如今再怎麼慌張也都無濟於事。想要讓自己安心就應該早早做好字準備啊」
春希「我怎麼覺得這是每天都有在累積的人才能說的台詞...」
孝宏「總之不用客氣就好。反正我這邊從下午開始就一點都沒有進展」
春希「一點都不好吧」
孝宏「不是,那個,我也很擔心姐姐啊。...即便從我的表面上看不出來」
春希「再說了,孝宏君你為什麼沒去學校?今天是工作日吧?」
孝宏「哎...?」
春希「當然,這個時期學生可能都是自主上學的,可你再怎麼說也是班長...」
孝宏「.........」
春希「怎麼了?剛才我說了麼奇怪的話嗎?」
孝宏「.........今天,是節日喔?」
春希「.........哎?」
孝宏「今天不是國慶節嗎。學校根本就上不了課啊。北原先生你忽略的這個最重要的地方啊」
春希「.........................節日?」
孝宏「...北原先生?」

在這個瞬間...

我為自己這麼過分的粗心,記沒有顧得上詛咒自己,已沒有在那裡搥胸頓足,而似乎只在原地呆呆地佇立一會。

節日...無論是大學還是附屬都休息的日子。

換做平常,應該是不可能讓人獨處的,那個『回憶中的場所』...

若是在今天,或許就能空無一人。

.........

......

...

春希「呃...」

這算,什麼啊...

春希「抱歉,我來晚了」

我怎麼會忽略這麼重要的地方。

雪菜「.........我可沒叫你來喔?」

明明她一直都在這裡。

明明,這裡是我最先想到的,雪菜可能會在的地方。

春希「雖然你沒叫我,但是沒能趕過來是我的不對。該怎麼說呢,在各種意義上都不稱職啊,我...」
雪菜「各種,是指什麼?作為朋友?作為男朋友?還是說...作為吉他手?」
春希「.........」

雪菜她,比我想像的還要平靜。

不,或許,因為整整一天一直孤身與煩惱作伴的緣故,淚水,苦惱,還有糾結,都已經一乾二淨了也說不定。

...單從,表情上來說的話。

雪菜「三年沒有,來這裡,了呢」
春希「嗯...」

雪菜她,就在舞台上。就在我們的,回憶中的舞台上。

雪菜「那個...大家好。我們是輕音樂同好會」

坐在舞台前方,雙腳來迴盪著,仰望這天花板,彷彿正沉浸在回憶之中。

雪菜「歡迎來到今天的峰城大附屬學園祭。大家,都玩開心嗎?」

一臉懷念的表情閉著雙眼...

時不時的咬緊牙關,彷彿在抑制著某種東西的上湧。

雪菜「那個...我之前沒有考慮過台詞,說話可能會顯得有先僵硬,請允許我向大家道歉」

將三年前的台詞,一字一句的自口中說出。

雪菜「因為,我沒想過要第二次來這裡唱歌,所以可能會有點發不出聲音...能請大家原諒我嗎?」
春希「.........」

然後,將自那時候起的自己的現狀,如實的告白。

雪菜「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子呢。總是,總是...」

望著天花板的面孔轉向腳下,將視線固定在自己搖晃的腳上少許時間...

雪菜「那,怎麼辦?春希君,我應該怎麼辦才好?」

然後,終於...將她的臉,轉向我這邊。

.........眼睛,一片通紅。

春希「害怕嗎?」
雪菜「嗯」
春希「想逃走嗎?」
雪菜「很想」
春希「那麼,就逃吧?」
雪菜「.........」
春希「能唱歌嗎?」
雪菜「不...」
春希「那麼,就不唱吧?」
雪菜「.........呃」
春希「喜歡,唱歌嗎?」
雪菜「不」
春希「那麼...討厭?」
雪菜「...........................嗯」
春希「.........」

對於我這些惡意的提問,雪菜雖然一直都在行使著保持沉默的權力...

雪菜「我討厭,唱歌。再也不想,唱歌了」

唯獨最後這一句,多半,一定,肯定是偽證。

.........

慢慢的,走上舞台
慢慢的,走向舞台的中央。

雪菜「吶,春希君」

曾幾何時,雪菜也曾經站在這裡過。

雪菜「我呢...」

一心沐浴在觀眾的視線之中,露出滿臉的笑容,舞台上的新人們,正在自信滿滿的嶄露自己的賭博。

雪菜「就是為了能一直喜歡你,開始討厭唱歌的」
春希「呃...」

而那個MC,如今正在用語言的利刃,將這三年間的所得與所失,盡數深深的刺入我的心底。

雪菜「如果唱歌的話,這個學園祭的表演...大家再一起練習的每一天,還有那最後24小時,肯定會在我的腦海中復甦」

一邊充滿懷念的眺望遠方,
一邊無比痛苦地凝視著虛空。

雪菜「但是呢...我的記憶,無法只停留在這些開心的時刻」

面對著唯一的觀眾,傾訴出燒傷班炙熱,凍傷般冰冷的語言。

雪菜「祭典之後,那個夜晚。那個就連對你都隱瞞了的,自己醜陋的正體」

有些話,她之所以沒有說出。並不僅僅是因為重視我,同時也是為了遮掩自己的懦弱。

雪菜「期末考試,旅行,會演。與和紗,還有春希君,我們三個人一同度過的,那『假裝忘記』的快樂的每一天」

但是,在今天,這些話必然會從口中傾瀉而出。

雪菜「然後,還有...三前的,那場生日宴會」

因為...今天是,2月11日

是那個,背叛之日。

雪菜「就算拼命地摀住耳朵,就算拼命地閉上眼睛...記憶卻還是無休止地向我襲來...」

照映在雪菜耳中的,一定是那天的雪。
迴盪在雪菜耳中的,一定是那一天我的辯解。

雪菜「那場畢業典禮...在飛機場,與和紗的告別,格外鮮明的在腦海中復甦」

我那,最差勁的告白。
我那,呼喚和紗的聲音。
還有我們那個...背叛的證明。

雪菜「如果一直那樣下去的話,我或許會討厭你...或許會變得憎恨你啊...」

這裡沒什麼『或許』可言。

有的,只是不感到憎恨反而奇怪的,單純"事實"的羅列。

雪菜「所以,我不想再唱歌了」

雪菜為了從那裡逃開而做出的選擇,等同於放任自己的本體去崩壞。

雪菜「放棄一次之後,遺忘就會變得飛快。旋律不再浮現在腦裡。口中甚至無法哼出一段完整的歌」

因為,那時的雪菜,與歌聲生活再一起。

雪菜「不,我並不寂寞。因為,我不會再想起唱歌的事情」

周圍的人擅自聚集在她身邊,給予無數她所不曾期望過的視線。當她感到疲憊的時候,就會獨自一人來到卡拉OK包廂,將所有的煩惱都徹底發散殆盡。即便是為了躲避人群而來到屋頂的時候,耳邊若是想起自己中意的旋律,她也會情不自禁的張嘴,向著無人的天空展露歌喉。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雪菜...」
雪菜「我已經,努力過了喔?我已經為了你,拼命地討厭過唱歌了喔?」
春希「抱歉...」
雪菜「但是,你卻讓我回憶起唱歌...你是想,讓我再一次喜歡上它嗎?」

可是,現在的雪菜...

雪菜「明明,當我能夠再唱出歌來的時候...我也許會變得討厭你啊?」

忘記了唱歌,所以也忘記了笑容...

最後,就連與他人接觸的方式,都忘得一乾二淨。

雪菜「吶,春希君」
雪菜「我果然,還是好喜歡你。所以我想將這個喜歡你得自己一直保持下去」
雪菜「所以...我做不到啊。再一次去唱歌這種事,我根本就做不到啊...」

.........

......

雪菜「是...我從春希君那裡聽說了。是,稍微...有點事」
雪菜「我昨天是自己跑去商務賓館住的。很抱歉沒有聯繫你們」
雪菜「嗯,嗯...抱歉,今天也不回家」
雪菜「不,沒事的...不用為我擔心」
雪菜「我現在,正在最安全的地方。正在這個最能讓我安心的地方」
雪菜「所以拜託了...暫時,先不要管我」
雪菜「...知道了。今天我會好好用電話和你們保持連絡的」
雪菜「那就,這樣。對不起,母親。也請你轉告給父親,就說我對不起他」
雪菜「.........」
雪菜「沒事的...」

...

雪菜「.........」
雪菜「沒事的,沒事的...」
雪菜「沒事的。已經,不再迷惘了」
雪菜「這次,一定...」

春希「呃...」

沒事的...

在我輕聲詢問要不要來我房間以後,雪菜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在我催促她去沖個澡溫暖一下冰冷的身體後,她就默不吭聲的消失在浴室之中。

然後,也給家裡打過了電話,說『今天也不回去了』。

沒事的,沒事的...

無論是照片還是DVD,當然,還有那本雜誌,都被我收到了抽屜的深處。

在我們之間,已經沒有三年前的記憶了。回憶的痕跡,已經全部被彼此消除掉了。

所以沒事的。沒事的,肯定沒事的...

這次一定,這次一定。雪菜,和我...

春希「.........怎麼可能呢」

在像這樣勉強的鼓勵自己,也不可能會沒關係的。

現在這樣,只不過是兩個月前場景的重複。是那時候的我們所走過的,一模一樣的道路。

的確,這次雪菜或許真的不會再拒絕。

或許,我們能夠比那個聖誕節的夜晚再更進一步...迎接屬於我們二人的早晨。

但是,這並非彼此相信得來的結果。並非心無雜念,由衷的感到清爽的早晨。

只要抱著與那時同樣沉重的心情,我們就不可能打從心底緊緊相連再一起。

我們,明明已經體驗過一次那種事了...為什麼還會像現在這樣重蹈覆轍呢。

已經決定了吧?我 ...會一直,等待雪菜。

並不是等待她放棄。而是等著她下定決心。

春希「好...」

.........

雪菜「.........」
雪菜「沒事...」
雪菜「.........哎?」
雪菜「呃...春希,君」
春希「嗯...辛苦了。想喝茶的話冰箱裡有瓶裝的。不好意思,麻煩自己去拿吧」
雪菜「你在...做什麼呢?」
春希「嗯~?」
雪菜「我在問你...在做什麼呢」

暖氣早已產生作用的房間裡...雪菜的聲音和身體,卻正在顫抖著。

春希「因為音樂會只剩下兩天了...」
雪菜「春希君!?」

雪菜射向我的視線中,混雜著困惑,焦躁和絕望。但她的身體卻仍舊待在原地,無法向我逼近。

春希「畢竟,和那時後相比,現在的成員更加不足了,只能用原聲的版本重來一次了。靠著主唱和一把吉他,盡量弄的好聽一點...」
雪菜「我是不會唱歌的啊!」
春希「是嗎...」
雪菜「所以,現在馬上停止演奏啊!求求你了...」

雪菜那直到剛才都還幾近消失的聲音,突然找回了較強的張力。...伴隨著憤怒的感情一起。

雪菜「為什麼,為什麼啊...?j為什麼,要做這種無謂的事情?」
春希「無謂,嗎?」
雪菜「肯定是無謂的啊...因為,我是不會唱歌的喔?那個音樂會,我根本就不會去參加喔?」
春希「.........」

但是,那份憤怒很快就減弱了勢頭,取而代之的是窺探我的眼神,彷彿在說的『為什麼?』的困惑的表情。

雪菜「比起那種事情,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吧?」

只用一條毛巾遮掩住身體的雪菜,將她那潔白的膝蓋,跪在了我的面前。

胳膊雖然還擋在胸部前面,但是她那全身端整的輪廓,已經在我的眼前展露無遺。

在彼此的呼吸能夠傳達到對方身上的極近距離,雪菜將嘴唇緩緩張開,然後...

雪菜「我...同意了喔?」
春希「呃...」

讓她那炙熱的呼吸,隨著這句決定性的話語,一同碰到了我的臉頰。

傳來的,不僅僅是呼吸。她那嘴唇,面頰,肩膀...自她全身冒出的炙熱的空氣,將她那令人感到舒適的體溫傳到了我的身上。

雪菜「今天...我一定,不會拒絕你喔?」

伴隨著蠱惑的聲音,以及毒品般銷魂的話語。

雪菜「唯獨今天,相信我吧...求求你了,春希君」
春希「雪菜,我...」
雪菜「我,已經,沒關係了。我不會再傷害春希君了」
春希「是...嗎」
雪菜「嗯,沒事的...我已經不要緊了」
春希「.........」
雪菜「春希,君...」

吉他的聲音嘎然而止,彷彿觸摸的效力得到解除一般,雪菜興高采烈地侵入了我的領域。

她伸出原先遮掩著胸部的手,愛憐地撫摸著我的臉頰。然後,彷彿被那隻手拉近了一般的,將自己的臉湊了過來。

我們的影子,自然而然的重合在一起...

春希「...這樣,能叫做沒關係嗎?」
雪菜「哎...?」

但是,我卻對著雪菜再次吟唱出了束縛的咒語。

春希「沒關係這種話,應該是用來讓別人放心的吧?為什麼要把這種話說給自己聽?」
雪菜「.........」

因為,雪菜她正在說謊。

春希「如果真的索求對方...向自己沒關係這種事情,根本就想都不會去想吧?」
雪菜「春希,君?」

擅自將我那曖味的反應理解成肯定的雪菜,終於露出了馬腳。

春希「換作是我的話,...別說是對自己了,就連對雪菜你,或許也不會說什麼沒關係」
雪菜「.........呃」

到了這裡,雪菜也終於明白了,在我態度中隱藏的真正的意義。

我,無法相信現在的雪菜。

我相信她對我的思念,相信她對我的關心。但是,卻唯獨不會相信,她那句自己已經下好決心了的話語。

雪菜「那種東西...是男孩子的理論啊。女孩子比起男孩子,需要更多的勇氣啊」
春希「如果你需要這麼拼命才能下定決心,那麼現在,還是算了」
雪菜「春希君...」

因為,即便遲鈍如我也很清楚。如今的雪菜,想要逃進我的懷裡

那時的雪菜,之所以會注意到我正在逃避的原因,事到如今,我終於清楚的理解了。

有些事情,越是思念對方,就越不會看露。

雪菜「為什麼...為什麼啊?春希君,不想,和我做嗎?不喜歡,我嗎...?」
春希「喜歡喔...」

所以,我將能讓雪菜安心的咒語...

春希「你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第二喜歡的人」
雪菜「哎...」

以及能讓雪菜不安的咒語,同時吟唱了出來。

雪菜「第二...喜歡?」

雪菜通紅的臉上,漸漸開始發青。

雪菜「就是說,就是說...我,果然,比和紗...」

不惜告別唱歌也要封印的名字,不知不覺已被低聲說出。

我知道,如今的狀況,起因正是我之前的那句話。不,應該說,這才是我要達到的目的。

雪菜「我,我...無論怎麼努力,無論在一旁注視你多久,我,還是,比和紗...」
春希「因為...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是那個在我面前,開心唱歌的雪菜啊」
雪菜「.........啊,哎?」

因為...想要將我思念的份量傳達出去的話,就至少要有這種程度的衝擊。

春希「那個能隨意的配合我爛到家的吉他,展現歌喉的雪菜」

這是卑鄙,同時也是最差勁的語言遊戲。

春希「那個去唱卡拉OK時,會無視掉周圍的人,連續點5首自己想唱的歌曲,絕對不肯放開麥克風的,自我陶醉的雪菜」

是武也傳授給我的,我為了摘下那朵『高嶺之花』而學會的,先抑後揚的說服方法。

春希「那個無論是一周的每天,還是連續24小時,不管是在多麼嚴酷的練習中,也能若無其事地繼續練習唱歌的雪菜」

如今的我,就算用這麼俗不可耐的手段也好。只要是能派得上用場,我就會毫不猶豫地使用。

春希「那個明明在排演時還哆哆嗦嗦,到了正式場合卻能揮灑自如的高聲歌唱,然後用完美的笑如回應觀眾雷鳴般掌聲的雪菜」

因為...

春希「我好喜歡...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最喜歡的人」
雪菜「呃...」

我的目標,是即使我做到這一步,被攻陷的機率還是五五分成的,那個站在最高點的,高潔的女孩子啊 。

春希「不只是我,武也,和依緒也...而且,或許,就連柳原朋也...」
雪菜「.........」

而且,不只是身體而已,我必須要讓她打從心底的...深入骨髓的墜入凡塵。

春希「就是這樣,那個...抱歉。我現在...要優先練習」

現在還仍舊為時過早。所以,我要一直等待,直到時機成熟。

春希「覺得困的話,就睡我的床吧。可能會稍微有一點吵,忍著點吧」

.........

......

...

雪菜「.........」
春希「.........」
雪菜「...你要彈到什麼時候?」
春希「總之,至少要談到不會出錯為止。...前面的路似乎還很漫長啊」
雪菜「我要不要回家呢」
春希「我沒法送你。不好意思,麻煩你打車吧」
雪菜「.........」

開始練習過後一個小時。

雪菜一直坐在床上,抱著膝蓋,帶著虛空的表情,目不轉睛地凝視一直在彈著吉他的我。

雪菜「練習這種事情,就算你做了也沒有用喔。我可是,絕對不會唱歌喔?」
春希「無論最後出不出場,我也都得至少練習到能彈的地步」
雪菜「我不是說過不會唱歌嗎。所以,我們肯定不會出場了啊」
春希「是嗎...」

雪菜她,絕對不會評價我的作法。

而我也,絕對不會評價雪菜的主張。只是若無其事的,將她的話一筆帶過。

在這個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夜晚,我們無數次的重複這種沒營養的對話,彼此不曾碰觸到對方分毫,任由時間肆意的流逝。

..........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下一次開口的時候,又是在正好過一個小時之後

雪菜「其實,我是想要唱歌的,難不成,你是有這種荒唐的想法嗎?」
春希「...不清楚。如今的雪菜,到底有多討厭唱歌,我現在還不清楚」
雪菜「討厭到家了喔。無論是『WHITE ALBUM』,還是『SOUND OF DESTINY』...」
春希「我在彈奏的時候,你都有在認真聽吧?」
雪菜「我喜歡春希君的吉他」
春希「...謝謝」

這種說法雖然接近詭辯,但應該也不失一種真實。

雪菜「但是,唯獨這首曲子不行。光是聽到,胸口就覺得好痛。眼淚好像馬上就要流出來」
春希「這樣,啊...」

認為雪菜的喜歡就是喜歡。
認為雪菜的討厭就是討厭。

在雪菜的世界中,除此之外不存在其他規則。但是,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雪菜「所以,我是絕對不可能唱得出來的。唯獨這首歌,絕對...」
春希「.........」

因為,這是我們的回憶之曲。是記載著終焉開始的歌曲。

因為,是和紗創作的曲子...

..........

雪菜「這只是柳原同學性質惡劣的惡作劇吧?我們沒有參加的必要吧?」
春希「說的,對啊」
雪菜「可是...為什麼,就連你也要和她說同樣的話?說什麼我還能唱歌?」
春希「 之前我也說過了吧。因為我喜歡唱著歌的雪菜」
雪菜「你是想說,不唱歌的我就沒有價值了嗎?明明只是我這個菜鳥的...甚至都不曾繼續下去的單純的興趣?」
春希「沒辦法啊,誰讓就是喜歡...」
雪菜「不要說這麼不講裡的話啊...這樣的春希君...可是會被討厭的喔?」
春希「.........」
雪菜「我說過的吧?如果我回憶起唱歌的話,可能真的會變成那樣」
春希「嗯...」
雪菜「真的...變成那樣也無所謂嗎?即便會因此忘記你,也沒關係嗎?」
春希「那樣,我當然會很傷心。也會受到很大的衝擊。或許,會就此一蹶不振也說不定」
雪菜「那麼...」
春希「但即便如此,我果然還是希望雪菜能夠唱歌...」
雪菜「為什麼...?那種事情,對你來說到底有多重要?」
春希「並不是,對我來說...那是因為,我覺得那對雪菜來說很重要」
雪菜「所以說,我...」
春希「吶,雪菜...你真的喜歡,現在的自己嗎?」
雪菜「.........」
春希「因為我的緣故而變得無法唱歌...為此而甚至變得不會笑得自己,你真的喜歡嗎?」
雪菜「...........................」
春希「不唱歌的雪菜,真的,是真正的雪菜嗎?是那個...幸福的雪菜嗎?」

啊咧...?

雪菜「我是...雪菜喔」

什麼啊,這個...

雪菜「是貨真價實,真正的小木曾雪菜喔...」

我,正在和那個柳原朋說著同樣的話啊。

.........

雪菜「不要再彈了啊...這麼大半夜的彈吉他,會給鄰居添麻煩的啊」
春希「旁邊的住戶職夜班。現在不在家喔」
雪菜「.........」

在重新開始練習之前,我曾經去隔壁打過招呼。在得知對方是周三休息的夜班之後,我就和他約好了,盡量不在白天練習。

歸根結底,雪菜的這個指出看似很正確,但實際上,在她本人沒有注意到的地方卻是破綻百出。

因為,我總是在這個時候和雪菜通電話。每天,我都在彈奏著吉他。

雪菜「時間,已經不夠了喔。就算現在努力也已經來不及了喔」
春希「有24小時已經足夠了,我有經驗」
雪菜「.........」

那個學園祭的時候,我拿到樂譜也是在正式登場的前一天。

與那個時候比起來,現在這種只需將曾經彈過一次的曲子回憶起來的程度...

雪菜「明天,我就去找主辦方道歉。所以不用勉強自己也行喔。春希君不必感到有什麼責任...」
春希「不對的人是柳原同學吧?那麼不只是我,雪菜你也不用感到有什麼責任」
雪菜「那,那個,雖然是那樣沒錯...」
春希「你就當成是我的任性吧」
雪菜「那樣...我對春希君很過意不去啊。因為,讓你付出了無謂的努力」
春希「努力這件事本身就是我的財富。...所以,我沒有做什麼無謂的事情」
雪菜「.........」

或許是意識到了,想要從感性上勸服我是不可能的。所以這次,雪菜開始付諸於理性...

但是,對於雪菜來說,這才是毫無勝算的戰鬥。這種歪裡競賽,我沒有任何輸的理由。

.........

雪菜「應該,會添麻煩吧?給那些音樂會的工作人員們」
春希「所以說,這不是雪菜的錯」
雪菜「那個主持人,在聽到我會出場後好像真的很開心...把那麼拙劣的歌,一遍一遍的在廣播中放送」
春希「基本上每天都會出現啊」
雪菜「如果我不出場的話...會不會有別人,也感到十分失望呢?」
春希「那當然了,我覺得會有很多。畢竟,那首曲子可是比雪菜你想像的有名很多」

雖然這只是在這所學校的校庭才會播放的小型歌曲,但也正因為如此,才能讓人感到格外的親近。

那是在附屬祭之前,我們最後一次練習的音源。多半,是包括正式演出在內,我們表現最好的一次演奏。

研究室,食堂...每當在校園的各個角落聽到這首歌,我都會感到害些,感到懷念...同時,也感到痛苦。

雪菜「怎麼辦...真困擾啊」
春希「雪菜沒做什麼需要困擾的事情吧。不對的人是,柳原...」
雪菜「那種事情我知道的。雖然知道...」
春希「是嗎...」
雪菜「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吧?大家,很快就會忘掉吧?」
春希「或許是吧」
雪菜「音樂會上,也有其他組合吧。只是一組沒能到場,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影響吧」
春希「應該是吧」
雪菜「因為,我們就算出場,也只會唱一首歌喔?就連10分鐘都用不上喔。肯定有別人來補上的啊」
春希「可能,的確是件小事」
雪菜「所以,所以...」
春希「........」
雪菜「怎麼辦啊」
春希「噗...」
雪菜「什,什麼啊...有什麼好奇怪的...?」

雪菜沒有看露,我肩膀微微地顫抖。

春希「不是...我在想,你還真是個小市民啊」
雪菜「好過分啊...什麼啊那是」

自己是如此的可笑。自己說了這麼可笑的事情。她一定,也已經自覺到了。

春希「可是啊...對我也就罷了,沒想到你居然對完全陌生的人都感到責任啊」

所以,我也正如雪菜所想的一樣,稍顯愉快,感受到她態度上的改變。

雪菜「當然會感覺到了。如果,有誰是為了看我們才去的話...」

感覺到了,雪菜正漸漸地變得弱氣起來。

春希「所以說,肯定會有這種人」

感受到了,她幾小時之前那種破罐破摔的態度已經幾不可見,從她臉上,已經開始看的到平常那種老好人的本性。

雪菜「真是的...不要說那種讓人不安的話啊」

同時也感受到了...多半,她已經稍微冷靜下來。

春希「如果連那些素不相識的人都要去在意的話,你不管過了多久都沒辦法從討厭的事情逃開喔?」
雪菜「就是啊...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肯定,是從小時候起,她那嚴格又善良的雙親就對她進行『不要給別人添麻煩』的耳提面命起了作用吧。

所以,她才會將別人的罪當成自己的罪,將自己的痛苦與他人的痛苦混淆。

春希「不過...我喜歡會這樣煩惱的雪菜喔。喜歡這個老好人的小市民雪菜喔」
雪菜「呃...真,真是的...一點也不開心啊,那種喜歡的方式」
春希「是嗎...不過我可是真的喜歡啊」

對於雪菜來說,自己的那份內心,多半稱不上能讓她幸福。

因為,正因為有那種溫柔的,雪菜才會因為我而走上自滅的道路。

明明遭到了我的背叛,卻還是在背後推了我一把。

正因為如此,我才想要重視雪菜那顆溫柔的心。才更想要珍視,那份微小而又強烈的責任感。

.........

雪菜「...稍微,有點天亮了呢」

送報紙的摩托聲,與我的吉他聲混雜在一起。

窗簾的那邊,微微的透出了白色。多半,現在是天氣最冷的時間段吧。

春希「稍微,睡一會吧?」
雪菜「不,不用」
春希「是嗎...」

結果,雪菜一職都在注視著我,直到天亮。

雪菜「還有...兩天了呢」
春希「...嗯」

表情和態度上都沒有一絲睡意,只是一味的,將視線單單向我集中過來。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同時,也一如既往煩惱著。

無法唱歌,不想唱歌,說著自己討厭唱歌,但卻也在考慮著他人的心情,關心我的感受,結果一直都無法得出結論。

春希「我覺得...那應該由雪菜來決定」
雪菜「...什麼啊,那是。明明直到剛才都一直用力推著我的後背」
春希「我想參加。...因為這樣一來,我就可以聽到雪菜的歌聲了」
雪菜「哎...」
春希「但是,如果雪菜你說不想參加,那我就無法參加。...這是,必須要由我們兩個一起來決定的事情」
雪菜「.........」

但是,我果然...

春希「再稍微煩惱一下就好」

果然還是最喜歡,像這樣優寡斷,有著吃虧天性的雪菜了。

春希「如果你能從現在開始認真地考慮,不是逃避,而是在徹底的考慮之後得出結論的話,我就不會再,多說任何話了」

雖然很痛苦,雖然很想逃走,但是真的逃走又會很過意不去...

懷抱著這種小到不能再小的糾結,抱持著這種猶豫不決的壓力的心靈,再我心中,是如此惹人憐愛

春希「如果不想參加的話,我就一起和你道歉」
雪菜「那種事...春希君你又沒做錯什麼」
春希「雪菜不是也沒有錯嗎。所以,就一起去擔起責任吧?」
雪菜「.........」
春希「因為,我會等到最後一刻。等待著雪菜得出,那份煩惱過後的結論」
雪菜「春希君...」
春希「我會等著你的,好嗎?」

沒錯。所以,我才會等待啊...

等待著,雪菜無憂無慮地向我露出微笑的一天。

等待著,不曾忘記過任何回憶,認清有關彼此的一切,即便如此,卻還是能夠再一次原諒我的那一天。

等待著,與那個在我眼前隨意哼歌,不知不覺,被我的吉他所吸引的,那個毫無防備的雪菜再度邂逅的,那一天的到來。

.........

......

...

春希「.........」
春希「呼-...呼--...」
雪菜「.........」
雪菜「嗯~...」
雪菜「呼--...哈----~」
雪菜「.........」

峰城情人節音樂會...

由迷你FM局在大學內營運的廣播研究同好會,『峰城放送局』企劃並運營的,只限峰城大學的學生參加的音樂活動。

在同類同好會的其中,他與暑假第一天舉行的Summer Live並稱兩大活動。

這邊的活動搖滾中心的Summer Live對應,多採取合乎時令的演奏形式。獨唱和原聲樂對很多,歌曲也由偏近敘事曲調般的恬靜風格占了主導的地位。

由於主辦方式迷你FM局,所以當天並不只是在演奏廳演奏,同時也會向大學進行現場直播。

所以,在我們大學裡,每年在這個時候,即便是春假,也會有相當數量的學生留在校園裡面。

早百合「那麼...北廳在哪裡」
孝宏「那個...在這邊吧?畢竟這裡是北面」
亞子「還真遠啊...明明都是在一個校園裡」
早百合「不過說回來啊,明明是情人節音樂會,為什麼男生卻只有小木曾一個人」
孝宏「鬼知道啊。誰讓你隨便就跟來了。...我邀請的可是只有一個~(小聲)」
亞子「對不起,小木曾君。硬是湊了進來...」
孝宏「呃...聽到了?」
小春「啊,大家等一下。美穗子,這邊這邊」
美穗子「唔,嗯...」
早百合「...沒事吧,矢田?總覺得你的臉色有一點差啊?」
亞子「要是覺得不舒服的話就找個地方好好休息吧?反正離開演還有段時間」
小春「啊,不用。沒事的。不是那樣的...」
孝宏「不,可是...你的腳步明顯很沉重啊」
小春「好啦,美穗子。說要好好確認一下的人是你吧?」
美穗子「.........」
小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所以,就一直看到最後吧」
孝宏「...看什麼?」
小春「和小木曾弟沒什麼關係。女孩子之間的事情不要這麼隨便就問」
孝宏「準備了全員的票的可是我來著...」
早百合「還不是沾了你姊姊的光。再說你下周就要正式開始入學考試了吧」
亞子「不,不過很期待呢。總算,可以見到小木曾君的姐姐了」
早百合「畢竟已經成為附屬的傳說了啊,小木曾的姊姊和冬馬和紗的組合。...我也早就想要見識一下了啊」
孝宏「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姐姐她沒什麼大不了的喔?」
小春「美,美穗子...」
美穗子「...嗯。抱歉,讓大家久等了」
小春「...好。那就出發吧」
孝宏「.........啊咧?」
小春「小木曾,干什麼呢?要走了喔?」
孝宏「啊,啊啊,抱歉」
早百合「周圍果然都是情侶吧?要是的話,還真有點難受呢」
亞子「畢竟是情人節嘛。雖然我倒是無所謂」
孝宏「.........和"弟弟"沒關係嗎?」

.........

春希「...糟糕了啊」

孝宏君會來,我倒是某種程度上預料到了,沒想到他會把那兩人也帶來了

多半,那是以我為目標的唯一,不,是唯二的觀眾。...雖然不想去考慮,她們到底是抱持著什麼期待來的。

不過這樣一來該怎麼說呢...這下子就不能表演得太不像話了啊。

男學生1「吶,真的就我們兩個去嗎?兩個大男人跑去情人節音樂會...」
男學生2「沒辦法吧。聰子那傢伙說什麼也不想來啊」
男學生1「那還用說嘛。誰叫你告訴她,來這裡是為了看別的女孩子...」
男學生2「雖然是女孩子,不過也就是個表演者啊。畢竟是音樂會,去聽聽歌有什麼不好的?」
男學生1「我覺得誰都能看穿你的別有居心吧...你是附屬出生的吧?」
男學生2「哎呀,小木曾前輩真的是很可愛啊!就因為你沒見過本尊,我才會特意邀請你來的喔?」
男學生1「不過是作為女朋友的替代品啊。嘛,要是說不感興趣也是騙人的」
男學生2「趕快走吧?我想盡可能地近點看」
男學生1「第一排估計還是算了吧...估計會被那些情侶觀眾一臉可憐的看著啊」
春希「.........」

在這裡,也有仍舊沉醉於三年前幻影的人...而且,還是後輩嗎。

說起來,在三年前應該是我麼前輩的大學生,都好像大規模的湧了過去來著。...明明只是個附屬的窮酸Live

.........

???「那個...」

稍微產生異變的似乎不只是湧向音樂會會場的這群人。

食堂,咖啡廳,還有其他各個設施裡,都聚滿了應該已經開始放暑假了的學生。

多半,由於會場容量的緣故,沒能拿到門票的人們,都各自佔據了能聽到現場直播的地方。無論是誰,似乎都沒有在開演前離開的意思。

雖然這姑且也算是每年的風物詩,不過話又說回來,今年比去年,實在多的...

???「喂」

雪菜『如果,有誰是為了看我們才去的話...』

用不著擔心喔。...不,倒不如說應該更加意識到這點會比較好喔。

???「叫你呢,春希」

果然好厲害,雪菜。

只不過是雌伏了三年而已,沒有任何一樣東西能遮擋你的那份光輝...

千晶「啊唔」
春希「哇啊啊啊啊啊!?」

...當我這樣走神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黏糊糊的觸感。

千晶「明明是我們久違的相遇,春希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薄情呢~」
春希「和,和,和...和泉!?」

而且還是從耳朵上。

千晶「你在這裡做什麼?吃百○嗎?」
春希「辣素偶諾...憋繞咯!」

我本來想回敬一句『那是我的台詞』,結果卻被突然塞進我口中的○奇給遮住了。

千晶「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啦。...要再吃一根嗎?」

然後,將我咬了一半的○奇送入口中後,又從盒子裡拿出新的一根,再次塞進了我的口中。

春希「...你這傢伙,明明在考試的時候一次都沒有露過臉」

於是,她這一如既往地過於我行我素的做法,也再次將我的驚訝怒火以及擔心全部輕鬆地打消殆盡。

千晶「哎呀其實我今天也很忙呢。不過誰讓我的座位被搶走了呢」
春希「所以說,麻煩你用稍微能讓我聽得懂的話...」
千晶「再怎麼說,這也是春希盛大的舞台吧,對吧?」
春希「.........你知道啊」
千晶「只要是春希的事,我什麼都知道」
春希「啊~,那還真是謝了」
千晶「唔~,你不相信?我可是就連你們很有人氣這點都知道呢」

有沒有人氣先姑且不論,但我的確是稍微有點驚訝,同時也在心中露出了苦笑。

明明在教室和研究室裡都沒露過臉,為什麼在這種消息會這麼靈通啊,這傢伙...

千晶「話說回來,你從該才開始就一直舉止可疑喔?我注視春希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喔?」
春希「...你的眼神還是那麼毒啊」
千晶「難不成,因為想到要在很多客人面前演奏而害怕了?」
春希「害怕到是真的,不過我怕的是失敗」

再怎麼說,重新開始練習以來才一個月的時間。

本來就沒有期待過成功,自然也就無須擔心出現最壞的打算。畢竟,這基本上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千晶「那,是為什麼?」
春希「應該是,我那位搭檔,一如既往地人氣吧」
千晶「.........」
春希「都已經過了三年了,居然還一點都沒變,我算是再次認識到了...」
千晶「你這是在炫耀嗎?」
春希「如果我現在的狀態能被做出這種解釋的話,說明我可能也已經向前邁了一大步啊」
千晶「...還真敢說」
春希「畢竟前方的道路上充滿荊棘啊。當然,我個人也的確是有點想那麼說」

畢竟,不知花了多少電話費。
不知當了多少聆聽者。
不知剝落了幾層手指的皮。
不知說服過了多少次。
不知道,對她說過了多少次的『喜歡』...

千晶「是嗎...這樣啊」

千晶『我啊,其實是知道你那份思念的深度的喔?』

春希「就是這樣喔」

我也,已經意識到了喔。

千晶「吶?果有票就給我吧。我可是沒能弄到手呢」
春希「有是有...不過只剩下一張了」
千晶「...然後?」
春希「.........給你了。既然接受了就一定要來看喔?」

反正,距離開演已經沒多少時間了。事到如今,也沒有將這張票給別人的安排與可能性。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把票交給這個傢伙,是最為適合的選項。

千晶「好,這樣一來目的就達成了。那我就先進去會場了喔」
春希「啊啊,稍後見」
千晶「我要先去別人家一趟,等我到了的時候,你可要讓我聽到最棒的表演喔?」
春希「其實就算是最好的狀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不過,我會盡量做到最好,謝了啊」
千晶「加油喔,春希。...你的冬天究竟有沒有結束,可要好好讓我聽到喔?」
春希「啊...」

從我手中搶過門票之後,和泉就一副完事大吉的樣子,很快從我的視野裡消失了。

結果,我再一次只聽到了她那混雜著些許捉弄意味的鼓勵。

在那傢伙所說的每一句話中藏著的謎

那根○奇和今天這個日子有沒有什麼關係。

還有,那傢伙從四月開始進入的學年,都仍舊理不清,道不明。

.........

男學生3「噢,這不是武也嘛~」
武也「嗯?...是芳人嗎!有兩年沒見了吧?」
男學生3「大概是這樣吧...我一直都被關在研究大樓裡面,基本上都沒有什麼機會去你們那邊啊」
武也「對了,你是理工的來著」
男學生3「啊,抱歉,我朋友來了。再見...水澤同學也是」
依緒「啊,嗯,再見了」

.........

依緒「...剛才那人是誰?」
武也「豐濱。在一年級的時候和我們是同一個般吧」
依緒「啊~,好像有點印象,又沒什麼印象...不過話說回來,武也你居然也能記住男人的長相啊」
武也「囉嗦」
依緒「這裡的人還真多...啊?」
武也「嘛,本來這裡地方就不大,再加上每年門票基本上相當於免費。每年差不多都是座無虛席的」
依緒「你每年都來嗎?」
武也「畢竟成本低而且氛圍又好啊。雖然也可能伴隨著可能被其他女朋友發現的風險」
依緒「...抱歉,走路離我三米遠。被人誤會就太糟糕了」
武也「沒關係,我現在的那些女朋友裡沒有我們學校的學生。為了避免混亂,我都是從外校挑選的」
依緒「在根本的意義上去向那些女孩子道歉」

武也「嘿...」
依緒「座無虛席...呢」
武也「不過還是明顯比以往要多。...這應該是雪菜要出場的效果吧」
依緒「啊,那邊那個人不是律子嗎。你看,就是3年B班的那個」
武也「...是嗎」
依緒「...為什麼要把臉藏起來?」
武也「那個,稍微...」
依緒「哎,她旁邊的那個不是同為B班的島津嘛。原來那兩個人在交往啊」
武也「什麼?那傢伙,才剛分手沒一個月...啊,不是」
依緒「...果然你還是離我遠一點」
武也「不,不過話說回來...沒想到從前的熟人這麼多,簡直就像府同窗會一樣啊」
依緒「畢竟都成了大家的精神創傷了啊。那場學園祭的Live」
武也「在根本的意義上去向大家道歉...或許對於他們本人來說沒錯」
依緒「人真是比想像中要多啊。明明離開演還有30分鐘」
武也「感覺就像是原本就是來聽音樂會的情侶,附屬的同學,還有在廣播中第一次聽到雪菜的歌而變成了她的新粉絲的人混合在一起吧」
依緒「有幾成是朝著雪菜來的呢」
武也「看上去大改有一半左右。小木曾雪菜的傳說,還沒有消退...吧」
依緒「不過比起附屬時代的時候規模可是小了很多呢?」
武也「那當然了。畢竟在三年裡,她幾乎相當於隱退了一般」
依緒「不要緊吧?真的能唱歌嗎,雪菜...」
武也「三年前我們也是這麼擔心的啊。...不過總之我們先好好擔心下,怎麼才能確保自己的座位吧」
依緒「沒想到會擁擠到這種程度呢。怎麼辦?放棄座位站著看...」
???「水澤同學,飯塚同學,這邊這邊!」
武也「哎...?」
朋「在這裡!最前排!看,我都給你們占了好位置喔~!」
依緒「什...柳原...朋?」
武也「她的神經到底是什麼構造啊...」

.........

峰城大學北演廳。這就是今天音樂會的會場。

距離校舍相隔一條國道的體育場的更裡面。比活動室大樓更偏替的角落...

一個稍微有些上了年頭的小型演播廳,就建立在這裡。

這裡明明是從校園最近的地方走來也要15分鐘的十分偏遠的地方,但是今天,前來的觀眾卻一直排到了會場外面。

有情侶,有男性同伴,還有獨自一人...

有在等待開演的間隙和女朋友聊天打發時間的人。有為了抽菸而在外面的煙灰缸周圍避讓的人。還有不進會場,只是感受著這種氛圍的人

在真正的寒冷降臨的這個冬天的夜晚,...匯聚在這裡的人們,卻因為當場得火熱氣氛,而稍微忘記現在的氣溫

春希「啊...」
雪菜「.........好久不見,春希君」

而在這個會場的前面...

被外套包裹的身體正冷的瑟瑟發抖,一邊吐著白色的氣息一邊似乎在等人的雪菜,就站在那裡。

春希「應該有四個小時左右沒見了吧?剛才你去哪裡了?」
雪菜「洗了個澡,稍微小睡一會,然後換好了衣服,就已經到了該出門的時間了。春希君呢?」
春希「我...結果在那之後也一直在練習。就怕自己睡過頭」
雪菜「我可是準備了三個鬧鐘喔?結果最後還是被母親給拖起來了」

直到下午為止,我們都一直在練習。超過連續兩天,我們都一直在一起。

去了卡拉OK包廂,又去了我的房間...我們抱著一個吉他,四處尋找著不會給添麻煩的場所,彈著,唱著...

雖然根本說不是是萬無一失,但到了時間以後我們也只能解散,然後雪菜就為了換衣服而回一次家。

春希「為什麼要在這裡等著?先進去不就好了嗎」
雪菜「我剛才進去準備室看了一眼,大家好像都很緊張,哆哆嗦嗦的...總覺得很對不起他們,所以就出來了」
春希「嘛...畢竟除了我們以外的人都很認真啊」

大家肯定從久以前就開始準備了吧。在他們眼中,我們兩個可能過於奇特了吧。

雪菜「...我們又缺席了預演吧」
春希「那也沒辦法。畢竟我們已經沒有做這種事的閒工夫了」

三年前,是因為看護與緊張。而這次,是因為準備過於的不足。

春希「而且我們要演奏的就只有一首歌。準備道具就也只有一把吉他」
雪菜「真的,沒問題嗎?我們兩個,不會不合時宜嗎?」

當然會不合時宜。

既沒有實績也沒有經驗,就連練習也基本為零,

可是,我們卻接到了主辦方的特別邀請,作為推薦選手,而且還是最後一個登場。

在三年前,曾經一度登台亮相的組合,只為了唱一首曲子再度組建。

而且,如果大家知道,那時候在音響方面的那個核心成員,如今並不在這個現場的話...

春希「沒關係的」
雪菜「.........」

不能讓她看到這份不安。今天的我,就算是死也必須要一直忍耐下去。

"沒關係",是因為擔心她人而說出的話。正是為了說給別人聽,所以才有意義所在。

所以,所以唯獨今天。無論發生什麼,我都要守護雪菜...

雪菜「一定沒關係喔,輕輕敲著肩膀說~是你用笑容,賜予了我活力」
春希「雪菜...」

這就是,在這兩天裡終於找回來的...

會突然對一句話產生反應,在十分感動的時候,不自覺的唱出歌來,雪菜特有的習慣。

雪菜「因為有這句話在...所以,我才會由衷地感到幸福喔」
春希「我是不會離開你的。一直,在一起」
雪菜「春希君...」

又如響動的鈴聲般,澄澈的歌聲,還有那稍顯害羞的,清新的言行。

終於找回來了。終於拼命的回憶起來了。

春希「走吧...音樂會差不多要開始了」
雪菜「嗯...」

為了今天。同時,也是為了從明天開始的每一天...

.........

......

...

早百合「嗯~...剛才那個還挺不錯的呢」
亞子「那個主唱,聲音很好聽呢~。是到現在為止最好的一個」
小春「那個...還有幾組來著?」
孝宏「下個的下個...」
美穗子「.........呃」
早百合「你在緊張些什麼呢,矢田?雖然小木曾可能不知道」
小春「啊~,關於那個啊...希望你不要想得太深」
亞子「不過話說回來,已經只剩下兩組了啊...時間過的還真快呢」
早百合「我們還真是來對了呢。 前因為聽說都是業餘的大學生,我還沒怎麼期待過的」
亞子「嗯,這個音樂會感覺相當不錯呢。要是能在這種氛圍下送出巧克力就好了...」
早百合「遺憾的是,那個最重要的東西缺貨呢。...也就是說,可以送出去的對象」
孝宏「你們幾個別再那裡一直看著我一邊說那種話。這裡只有我一個男生又不是錯」
亞子「所,所以說我不是那個意思...真是的,早百合這個笨蛋(小聲)」

千晶「哇啊...來晚了~。座位已經一個不剩了啊...」
千晶「真是,厲害呢...空白期這種東西完全不算什麼。不愧是傳說中的組合」
千晶「.........不枉我一直追逐了這麼久呢」

武也「哇,後面全都是站著看的...」
依緒「看來已經可以免費入場了啊...畢竟馬上就要到最後一組了」
武也「簡直就像是三年前的再現啊。是廣播的力量呢,還是...」
朋「真無聊啊~,剛才那個。想這種,該說是主唱沒有吸引力呢還~是~」
依緒「...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批評啊。你到底是為什麼來的?」
武也「就不能再稍微享受一下嗎?我還以為你是特別喜歡這裡才佔了最前排的位置...」
朋「我只是對不值一聽的歌做出了正確的評價而已。像那種水平的歌還不如我上去唱呢」
武也「那個,你唱的歌我三年前有聽過...」
朋「在那之後我可是通過課程了!你可不要認為我還是當年那個我!」
依緒「啊,你姑且也就自覺啊。從前自己唱的歌根本就是不堪入耳」
朋「.........」
依緒「.........」
武也「啊,不是...倒也沒差到這種地步」
朋「接下來...總算只剩下兩組了啊。啊~,已經累到不行了」
依緒「趁現在我先跟你說明白了,在他們出場的時候,你要是唱到喝采或者貶低他們的話...」
朋「...的話?」
依緒「我可是會把你趕出去的喔?我說真的」
朋「能做得到的話就試試看吧?」
依緒「.........」
朋「.........」
武也「你們兩個啊...想玩修羅場的話至少先放過我啊」

.........

春希「就要,開始了啊」
雪菜「嗯...」

終於,在我們之前的...原先的最後一組,而且是最後一首曲子開始了。

再過不到10分鐘,我們就將會站到那個舞台上面。

時隔三年的,沐浴在聚光燈之下...

雪菜「那,我穿得合身嗎?...雖然,只不過是平常的衣服」

雪菜站在我的面前,輕盈的轉了一圈。

她的這身衣服,與那時的表演禮服不一樣,有著高雅,而又修長及地的...聽上去似乎很棒,說穿了不過是一件普通的私服罷了。

從華麗,氣勢,還有舞台效果這些角度來看,毫無疑問,與三年前完全無法相比...

春希「很合身喔。和如今的雪菜,十分的合身」

但是,從我口中說出的這份評價,卻是我發自真心的讚美。

雪菜「謝了...春希君的衣服也很合身喔?」
春希「是嗎...謝謝」

我們就這樣,像傻瓜一樣互相稱讚對方,然後,很快就又不好意思地相互偷笑了起來。

演奏完畢的人們已經離開了,如今準備室裡,只剩下我雪菜兩人。

前面那組的歌聲,還有觀眾席的嘈雜傳入耳中。

靜謐,但卻激動的氛圍則向心裡湧入。

雪菜「大家都唱得很棒呢」
春希「啊啊...」
雪菜「有點寒酸吧?我們兩個」
春希「至少,沒有去參加音樂會的感覺」
雪菜「服裝,水平,還有精神...無論是哪個方面都差好遠」
春希「這不是很好嗎。我們只要去做我們能做到的事就好」
雪菜「嗯...也只能這樣了呢」

這是時隔三年的再次組建。無論是誰,都不認為我們能做到從前的水平。

說到底,我們從前本來也就沒什麼大不了的。觀眾自然也不可能會對我們抱持太高的期待。

...現在的我們,必須這樣去想。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仔表演開始前,我有些話想說」
春希「什麼?」
雪菜「我呢,我...就要,唱歌了。肯定會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
春希「嗯」

這正是,我所期待的事情。這正是,我所撞的事情。這是為了向前邁進,而由雪菜選擇的道路。

雪菜「然後,如果回憶起來的話...或許會變得討厭你。或許會開始憎恨你」
春希「呃.........嗯」

那個雖然不是我所期望的未來...

但是為了向前邁進,而由雪菜承擔的風險。

雪菜「所以說,所以說呢...」

.........

春希「.........」
雪菜「.........」
春希「.........知道了」
雪菜「嗯...謝謝」

終於,上一組樂對的演奏也已經臨近尾聲。

再過不到5分鐘,我們就要站在眼前的舞台上,向著全場觀眾,發送出我們的聲音。

已經無處可逃了。事到如今,也已經來不及排練。

我們陷入了,和三年前相同...不,是比那一次更加嚴酷的境地裡

春希「那麼...走吧」
雪菜「要開心的...演奏喔?雖然可能沒法讓大家吃驚」
春希「如果忘記旋律,就聽我的吉他聲。如果忘記歌詞...就用笑容應付過去」
雪菜「不可能會忘記的啊...因為,這是只屬於我們的歌曲啊」
春希「雪菜...」
雪菜「那麼...走吧?春希君」
春希「啊啊」

為做的事情,多如山般。

在極短的時間內,抓緊了每一分每一秒,既沒有感到害怕的功夫,也沒有克服恐懼的餘裕。

曾經破滅的羈絆能否復原,我們不得而知。

即便如此,我們還是會將這兩天的成果,盡數的在接下來的三分鐘內展現。

.........

......

...

依緒「開,開始了...開始了啊!」
武也「我,我知道啊!...而且也知道我們兩個一點進步都沒有」
依緒「不,不要緊吧?應該不要緊吧?雪菜,能好好地發出聲音吧?春希,能把吉他彈好吧?」
武也「我,我哪知道啊!這一回,我們可是連一次都沒有看過他們練習啊」
朋「我說,你們安靜點啊。你們在怎們吵吵鬧鬧,現在也沒辦法停止了,還不如閉上嘴好好地聽」
依緒「我,我們兩個啊,和你可不一樣」
朋「你們想怎麼說我都無所謂,總之現在閉嘴。唱歌的時候,你們可一句話都不許說喔?」
武也「朋,朋...」
依緒「你...」
朋「.........」

舞台的,帷幕開啟...

同時,鼓掌聲漸漸響起。

在這個小小的會場上,這個有著情人節音樂會之稱的恬靜的活動...

對每一位演出者,都給予溫暖而祥和的歡迎。

在接觸到,這股與平時不同的空氣之後...

雪菜抬起了低著的臉,慢慢的向觀眾席望去。

雪菜「大家,晚上好」
雪菜「那個,在唱歌之前,我想先稍微說幾句話。因為,我們只準備一首歌。...一旦唱完,就會結束了」
雪菜「請允許我再說一次,晚上好」
雪菜「那個...我們是『峰城大附屬輕音樂同好會』。確切來說,是那個已經不存在了的同好會的OB」
雪菜「我是擔當主唱的...SETSUNA。請大家多多關照」
雪菜「他是負責及他的.........應該怎麼稱呼好呢?」
雪菜「哎?哎?那個,好像是叫HARUKI。這樣真的可以嗎?春希君?」

孝宏「呃...」
早百合「.........那個人真的好漂亮呢。為什麼她會和小木曾有血緣關係?」
亞子「真是...讓人困擾啊」
早百合「為什麼?」
美穗子「.........」
小春「比想像中...要更加大方吧?」
孝宏「~~~呃!」
早百合「說起來...小木曾你從剛才開始,干麻要把耳朵摀上啊」
孝宏「不,不是,上一次倒基本上都挺冷靜的,該怎麼說呢...像是關心孩子發布會的母親的心境?」
亞子「啊,我稍微能理解呢。我也去看過妹妹的運動會。非常的擔心,又會很不好意思...」
美穗子「老師...」
小春「加油啊」

雪菜「接下來...我想,對於台下的大部分觀眾來說,今天都是與我們第一次見面」
雪菜「但是,我們接下來要演唱的這首歌曲,在峰城FM裡已經播放過無數次了。所以我想,介於那個方式而知道我們的人應該會很多吧」
雪菜「三年前...」
雪菜「在我們學校校園裡設立的,『峰城大學府屬學園』的學園祭上,我們舉行了第一場Live」
雪菜「那個時候,雖然只是為了能在學園祭上出席,而臨時結成的組合」
雪菜「但是,我們那場湊合的演奏,卻從許多觀眾那裏得到了熱烈的迴響,這也讓我有幸度過了,自己人生最棒的一段時光」
雪菜「那個時候的成員有三個人...其中一個是我,一個是現在站在這裡的HARUKI,剩下的那位,現在正在大海的彼端努力著」
雪菜「在三年前的那唱Live結束之後,在我們三個人之間,也發生過許許多多的事情。然後,在人生的道路上,一點點地走向不同的道路...」
雪菜「不知不覺中,彼此物理上的距離變得遙遠,三個人聚集到一起的願望,也漸漸的變得難以實現。所以,我們的臨時組合也隨之宣告結束」
雪菜「而今天,雖然還少了一個人,但是,卻是我們時隔三年的再度重建」

千晶「嗯...嗯...」
千晶「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回來啊...你們兩個」

雪菜「這其中,有好幾個原因...一個是,身為今天活動主辦方的峰城廣播站,給予了我們很多支持」
雪菜「一直支持這,我們三年前的那首拙劣的歌。每到冬天的時候,就會無數次無數次的在校停裡播放。...雖然,每當聽到的時候,我的臉都會像被火燒了一樣變得通紅」
雪菜「總之,因為這個原因,我們得以被很多人所得知,而正是因為這些人的支持,我們才能像今天這樣站在大家面前」
雪菜「第二個原因是...那個,其實今天是我的生日,因為機會難得,所以我想要藉此留作紀念」
雪菜「非常感謝大家。我很榮幸,能夠得到大家的祝福」
雪菜「而第三個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一個十分自私的理由。那就是,要為那時候的事情,做出一個了斷...」
雪菜「發生過很多事情,讓我們有幸再一起玩音樂,發生過很多事,讓我們得以度過快樂的每一天,在那僅有一次的表演中,得到了最棒的自我滿足」
雪菜「而在那之後,也發生過很多事,讓我們漸漸的擦肩而過,發生過很多事,讓其中的一個人獨自漸行漸遠,發生過很多事,讓我曾經,一度放棄了唱歌」
雪菜「但是,我沒能真正地放棄。那只是,再從失敗面前膽怯的逃開。卑劣的做法,讓我們傷害到了許多人」
雪菜「今天,今天是我們時隔三年的重組...同時,恐怕也會是我們再度解散的日子」
雪菜「但是...我已經不會再放棄音樂了。無論是興趣還是生活...雖然多半不會為了工作,但是,我會再一次伴著快樂的歌聲享受人生」
雪菜「所以,或許總有一天,我會有別的機會,與大家像這樣再次見面」
雪菜「到那時...請再次,聆聽我的歌聲」
雪菜「那麼,就請大家欣賞吧」
雪菜「這就是今夜,我們唯一的一首...」
雪菜「同時也會作為本次音樂會終焉的,最後一首歌」
雪菜「『傳達不到的愛』」

到了這裡,我那唯一的...

同時,也是最大的試煉,苦難,以及高潮,終於開始了。

我必須要用自己這把古典吉他,彈奏出的無法信賴的旋律,引導雪菜的歌聲。

必須,要用一個月前開始重新練習的吉他,和兩天前開始重新練習的主唱一起,演奏出協調優美的和弦。

因為,我們的鍵盤...已經不存在了。

那個會嚴厲,而溫柔的引導我們的凜然的音色,已經不再這裡了。

銹漬斑駁的吉他,還有忘記歌喉的主唱,即使磕磕絆絆,也只能靠著自己的力量前行。

即便是如此讓人提心吊膽的組合,也必須將一切向觀眾展現出來。

孝宏「哈啊啊啊啊~...」
早百合「吶,這個...」
亞子「嗯...」
小春「.........」
美穗子「小...春?」
小春「啊,不是,這個是...」
美穗子「.........」
小春「呃...」

雪菜,唱歌了。

那時就幾乎等同於新人的我們,如今的演奏,更是愈發的稚嫩。

但是,唯獨蘊含再其中的思緒,是那時的我們所無以媲美的。

就這樣,單純憑藉著激昂的感情,沒有任何技巧可言的我們,再短短的三分鐘內,放任自己縱情演奏。

為了,將歌聲傳遞給和紗。

為了,告訴千里之外的摯友。我們,平安如昨。

女學生2『嗚...』
女學生1『怎麼了?...哎?你哭了?』
女學生2『呃!?瞎,瞎說什麼呢!』
女學生3『可是,你的眼睛一片通紅喔?...難道是,太感動了?』
女學生『怎,怎麼可能有這種事啊...你看,唱歌的人是那個小木曾雪菜喔...?』
女學生1『可,可是...露出那副表情的你,就算這麼說也...』
女學生2『怎麼會,怎麼會...』
女學生2『為什麼,我會哭出來啊...』
女學生3『朋...』

朋「呃...呃,嗚...咿唔...」
武也「.........」
依緒「...給,手帕」
朋「安靜一點啊...咿,嗚,咕.........嗚哎哎」
武也「你,難道說...」
依緒「因為想讓雪菜唱歌...真的,只是因為這個理由嗎?」
朋「啊~混帳,小木曾雪菜這個人,我最討厭...」
朋「可是,可是...為什麼唯獨這首歌就是不行啊。不管什麼時候聽,眼淚就會往上湧啊」
武也「...這是何等性格惡劣的粉絲啊」
依緒「笨蛋...你這個人,真是個笨蛋啊...這麼笨拙,沒有朋友吧?」
朋「嗚嗚...少囉嗦...」

在和紗已經不在地如今,我們兩個人,走到了一起。

雖然對於我和雪菜來說,固中的意義或許會稍微有些不同,但是,我們都感到了相同的寂寞,以及哀傷。

而這份寂寞感,多半,在今後的日子裡也無法治癒吧。

但是從今以後,我們會一直活下去。

因為,我們從和紗那裡得到了。

對我來說是這一年間。而對雪菜來說則是在半年間...

得到了,那數量遠超我們之前的人生經歷總和的,痛苦,悲傷,傷痛,回憶,追憶,沉重...

得到了,許多的,各式各樣的,無形的東西。

所以這一次...這一次真的。

再見了,和紗

千晶「呼...承蒙款待」
千晶「接下來...既然已經得到了久違三年的力量,我也去努力衝刺一下吧」
千晶「別了,春希...」

.........

......

...

孝宏「啊,飯塚先生!這裡這裡!」
武也「喔,孝宏君。今天又是左擁右抱...我能稱呼你師傅嗎?」
孝宏「不事的啊。都是大家擅自要跟來...」
武也「.........我能稱呼你為神嗎?」
孝宏「那個...都是我的同班同學。我不會介紹給你喔?反正之後你肯定會自給自足」
早百合「我說我說,那個人不是柳原前輩嗎?你看,就是我們上一年級時的那個Miss附屬」
亞子「啊,真的是.........她啊」
朋「咿,呃,唔...啊,哈啊哈哈...」
依緒「好了...差不多該冷靜一點了吧。我們才是被你打擾了啊,都沒辦法沉浸在歌聲裡面了」
朋「啊哈哈哈哈...聽到了?聽到了吧?剛那下唱的真爛呢...哎嘿嘿,哎嘿...呃,哎,咿咿...唔,咕...」
依緒「啊~好了好了...明了,我知道了。今天我就把胸膛借給你吧」
孝宏「...那邊是怎麼了?為什麼水澤學姊會被女孩子抱住?」
武也「大學生也有很多隱情啊。...唯獨在今天,什麼事情都能被容許」
孝宏「哼...等上大學以後,我也能懂這些嗎?」
小春「呼...太好了呢,美穗子。真的是,太好了呢」
美穗子「.........嗯」
小春「真是帥氣啊,前輩。什麼啊,他不是也能做到的嘛」
美穗子「...我會這麼想也是正常的,為什麼就連小春你也?」
小春「啊~...美穗子還在意個什麼勁啊!那種細節...」
美穗子「也是啊...反正,對於我們來說,都已經...」
小春「...我說啊,不去哪裡坐坐嗎?譬如蛋糕暢食店之類的」
武也「噢,那個不錯呢!那麼總之,大家先一起去吧?」
小春「...飯塚前輩就沒必要跟過來了。我們準備就我們這幾個去」
武也「不要說那麼冷淡的話嘛,我們不是都還沒做過自我介紹嘛,我們不是都還沒坐過自我介紹嘛~」
孝宏「啊,對了,飯塚先生,不好意思打斷你一下...你看到姊姊了嗎?」
武也「...哎?」
孝宏「這幾個傢伙啊,說什麼無論如何都想見她一次,所以就在這裡著...」
早百合「因為~,是吧?」
亞子「那怕只是說一句話...我們也會非常感動的」
武也「啊,啊啊,是啊...不過啊...」
孝宏「電話也沒打通呢。我想你們兩位或許會知道」
依緒「雪菜她...已經走了喔?」
孝宏「哎?難道說先回家了?」
依緒「啊啊.........是回到她三年前就該回去的地方了,呢」

.........

......

...

雪菜「哈...哈,哈啊啊...」
春希「唔...」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稍微,走一會吧?」
雪菜「不,不用...沒關係。我還,不要緊」
春希「真的嗎?這句話不是說給你自己聽的嗎?」
雪菜「.........沒關係。因為,我已經...什麼都不想聽了」
春希「.........」
雪菜「哈啊,哈啊啊...而且,馬上就要到了」
春希「知道了。那麼...」
雪菜「嗯...唔,哈啊,哈啊,哈啊啊」

最一開始,我們是用走著的。

穿過國道,走過校庭,自正門走出以後,就立刻拔腿跑起來了。

而等到進入繁華街,看到車站以後,我們更是進行了最後的衝刺。

如今,矗立在我們眼前的...

就是穿過大橋之後,那座熟悉的公寓。

春希「呃,哈,啊...」
雪菜「哈啊,哈,哈...」

我牽起雪菜的手,拼命地拖著她的手向前跑去

而雪菜也將我的手握住,盡可能地不給我增添負擔,拼命地快步跑著。

如今的我們,就是這樣過於慌里慌張,過於的手忙腳亂。

在旁人的眼裡,我們這份過於緊張的態度,肯定已經明顯地與周圍的景色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但是,這份給予周圍的違和感,在如今的我們的眼中,不過是細枝末節都算不上的小問題。

春希「到,了...」
雪菜「唔.........嗯」

因為,因為...

我們,已經約好了。

雪菜「吶,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在表演開始前,我有些話想說」
春希「什麼?」
雪菜「我呢,我...就要,唱歌了。肯定會回憶起,那時候的事情」
春希「嗯」
雪菜「然後,如果回憶起來的話...或許會變得討厭你。或許會開始憎恨你」
春希「呃.........嗯」
雪菜「所以說,所以說呢...」

雪菜『在音樂會結束之後...請強行,把我奪走吧』
春希『雪...菜』
雪菜『無論我哭得多麼厲害,無論我怎麼用力抵抗...無論,我說了什麼憤恨的話語...』
雪菜『都...不用等我』
春希『.........』
雪菜『被過去的記憶所囚禁...被洗腦的說出的任何話,都一定,不要讓我聽到』
雪菜『請和我...約定』
春希『.........』
雪菜『.........』
春希『.........知道了』
雪菜『嗯...謝謝你』

春希「嗯...嗯唔...唔」
雪菜「哈啊啊,啊,啊姆...嗯,嗯唔...啪啊」

因為...已經約好了。

春希「雪,雪菜...哈,啊,嗯唔...」
雪菜「哈噗嗚,嗯,嗯呣...哈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嗯嗯嗯!?」

比次不及調整慌亂的呼吸,為了不再考慮之後任何事情,而激烈的讓雙唇相合。

春希「哈,啊,啊...咳咳,嗯,咕...」
雪菜「呃,呣咳,呃咳...哈,啊,啊...嗯啾...嗯啪...啊,噗嗚嗚」

讓自己的呼吸侵入對方的口中,即使會因此而咳嗽不止,也因此不會鬆開彼此的相連。

從已經幾乎變形的嘴角邊接連流出的唾液,即使滴到了衣服,滴到了地上,我也無法去留心那種事情了。

只是,將雪菜強壓在牆上,用彷彿可以將她全身輾碎的力氣,抱住她,吸吮著她的嘴唇...

只有手空出來,去胡亂摸索著電燈的開關。

...為了,將雪菜帶到床上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呣...嗯,嗯噗唔」
春希「嗯唔唔...哈~,哈啊啊啊啊~,雪,雪菜...」

嘴唇依舊重合,身體用力抱緊。環繞在她腰間的雙手,讓她的雙腳稍稍從地板浮了起來。

雪菜「嗯,嗯唔...啊,啊~,哈唏,哈乎,哈,啊,啊...啪啊啊」

一點點,一點點的,蹭著地面挪到窗邊。

冷靜下來,冷靜下來...

像這種自我暗示,已經盡數被我拋在腦後。

雪菜「啊...啊,啊...!?嗯~,嗯呣唔唔唔~,姆,啾...嗯,嗯唔唔唔唔~」

將全身的體重,壓在雪菜地身上...然後,將嘴唇與舌頭,更深的探入她的口腔。

呼吸,已經混亂不堪。而動作,仍舊愈發的激烈。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噗,啊...啾噗,嗯,嗯噗...哈姆,嗯,嗯唔...」

呼吸,嘴唇,唾液...甚至還混入了自雪菜眼中零落的淚滴,我們就這樣,深深的,重合再一起。

我的左手牽著雪菜的右手,而我的右手與雪菜的左手,則在撫摸彼此的臉頰。兩人的胸膛,身體,稍稍地傾斜著合而為一

雪菜「哈,啊,啊啊啊...吶,吶,春希君,聽我說...嗯噗!?」

每當嘴唇稍微移開,就不一不饒得更深的重和在一起,舌頭相互探入,吸乾對方唾液...

雪菜「我,我...現在果然還是對你...嗯嗯」
春希「嗯呣,呣...唔,啊,啊啊...閉嘴啊雪菜...閉嘴」
雪菜「不,不要,不要啊...哈呣...嗯,啾嗚嗚嗚...唔,噗..哈,啊,啊」

已經,什麼都不會再讓她說了。

無論雪菜想說什麼,我都要把她奪走。已經,不會再讓她離開了。

雪菜「嗯...嗯嗯...嗯~!嗯噗...啾噗,啊,哈啊,哈,啊,啊啊...」

我將舌頭探入雪菜口腔的深處,激烈的動作著,然後這次,開始將我的唾液灌到她的口中。

雪菜「嗯,嗯咕...嗯咕...哈,啊啊...啊啊,是春希君的吻啊...好開心,好開心...嗯咕」

我慌忙塞住這張立刻就將我的唾液喝下,然後馬上就想要說話的調皮的嘴。

我要按照我的喜好來做。徹底的,侵犯雪菜。

因為,我們已經這樣約好了。

雪菜「啾,嗯呣,嗯,嗯唔...啪,從,從唱歌的時候,就好想要,好想...哈呣唔嗯,啊,啪...啊乎嗚,嗯,啾...嗯唔唔唔唔~」

但是,雪菜卻仍舊再抵抗著我的行為。

用責備的目光注視著我,想要將我推開,滿溢著唾液的嘴唇,不住地自嘴邊流落。

雪菜「我好想要...好像要變的很奇怪了...太喜歡,太喜歡你了...嗯,噗,嗯呣啊啊...哈,啊,唔嗯,嗯,嗯唔唔...」

但是,在嘴唇被拼命地堵住之後,她全力的向我反擊,將嘴唇刺入我的口中,讓口中湧出的唾液,隨著舌頭流了進來。

在我們的口中,已經分不清楚彼此唾液的比率。只是一味的,任由唾液流向喉嚨的深處,以及嘴唇的角落。

雪菜「讓我沉溺...更加的,讓我沉溺...嗯啾唔唔唔...啪,哈,啊,啊...咳咳,咳咳...嗯,嗯~!」

無論我再怎麼拼命地予以壓制,雪菜也還是沒有放棄對我的抵抗。

即使被流入喉嚨的唾液嗆到咳嗽,她也會立刻將其吞下,調整呼吸,然後再一次因為我的親吻而呼吸紊亂。

...一點都沒有掩飾,對我流露出的思念。

雪菜「啊啊,我...嗯,嗯唔唔...已經,這麼,這麼的...嗯呣唔唔,嗯~」

雪菜,是如此的下流

將她對我的愛意,以及思緒的混亂,如此露骨,而又猙獰的表現出來...同時,卻又是那麼過分的可愛。

這樣下去,或許反而是我先變得奇怪起來了。

.........

雪菜「嗯呣,啾,啪啊...哈呣,嗯,嗯呣...啾,啪,啊啊...」
春希「哈,啊,啊...雪菜...啊,啊啊...」
雪菜「春,春希...君......嗯...啾唔唔...噗,呼嗯,嗯,咕...啊,啊呣,呣...啊...」

再漫長的接吻途中,我們飽含著思念,呼喚彼此的名字...

然後,就立刻再一次雙唇相合,纏繞舌頭,碰撞牙齒,將混雜再一起的唾液,一次,又一次的吞下去。

雪菜「呼啊啊啊...啊呣,嗯,嗯唔唔...嗯,嗯噗,哈,啊,啊,啾...噗哈...啊啊...」

這個動作不只重複了幾十次。或許,已經有了幾百次的往返。

而同時,在這張床上,仍舊不停地更新著至今為止接吻的次數。

雪菜「啾唔唔...呣,呣啊,哈嗯,哈,哈,哈...哈呣啊啊啊...啊,嗯呣,呣...」

所以,我在這短期的時間裡...用眼睛,耳朵,嘴唇,時間,喉嚨,徹底感受到了雪菜的各種地方。

她那柔軟的嘴唇,是讓我如此的心醉神迷,她吶甘甜而炙熱的唾液,我喝多少都不會足夠。雖然,這些事我在很久以前就已經知道了...

雪菜「啾噗...啊,嗯呣...哈,啊,啊...春希...咕嗯...呀,啊,啊...嗯啪啊...」

但是,她牙齒的數量,排列方式,以及,那唯一一顆假牙,卻是我剛剛才知道的事情。

還有,那顆假牙是如此的潔白,以及面子而選擇了並不保險的治療的事情。

雪菜「啾唔唔唔...噗啊,啊,嗯呣,嗯咕...呣嗚...哈,啊啊啊啊...啊啊...噢,噢噢噢...嗯,咕...」

這件除了家人之外,就只有我才知道的事情。

全部,都是由我的眼睛,耳朵,嘴唇,舌尖,喉嚨,所搾取出來的『新鮮情報』

春希「啊,啊,哈...嗯,呣啊...嗯,啊啊...」

越是知道這些事情,我就對雪菜感到越多的愛意。

光是將她抱住,互相親吻這個行為,我就一直沒能停止,發出響亮的聲音,一次又一次的索求著延續。

雪菜「呣嗚,啊啊啊...哈,哈啊,啊啊嗯...,嗯,嗯咕...呣,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雪菜也不停一的回應著我的索求。

緊張和恐懼早已被解除,全身都已經放鬆,唯獨擁抱是如此的用力。

不僅僅感受我的壓迫,還主動地向我迎來,與我的嘴唇相合,讓唾液流向我的口中。

雪菜「啪,啊,啊,啊...哈啊啊...啊呣。春,春希...君...啊,啊咧...」
春希「怎麼了,雪菜?嗯,啾...」
雪菜「啾噗...啊,啊呣...呣...那,那個呢...我...沒辦法流利的,說話了...」
春希「是嗎...我也...嗯,唔唔...哈,啊,呣...」
雪菜「嗯,嗯,嗯唔...噗,啾,啊哈啊...嘴唇,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動啊...」

看來,我們是吻過頭了。

現在的我們,就連舔舐彼此的嘴唇邊留下的唾液都做不到,只能任由嘴唇不成樣子的張開,唾液染濕了周圍的一片,對彼此,露出了些許苦笑。

雪菜「啊哈哈...啊,呣...啾,噗...咕噗...嗯,嗯唔...」

但是,無論夾雜這怎樣的對話,嘴唇離開的時間都不會超過5秒。

我們,就這樣如此激烈而沒有盡頭的接吻,一直,一直的持續下去...

春希「嗯...呼啊,啾...嗯呣,嗯,嗯唔.........啊」
雪菜「怎,麼了...春希君...嗯,啾,哈,哈啊,嗯,嗯唔...」
春希「嗯,啪,啊...不,不是,那個...時間」
雪菜「哈,啊,嗯呣...時間...?.........啊」

在我視線的所指之處...枕邊的時鐘上,雪菜一邊接吻,一邊看了過去...

然後,看著那難以置信的時刻,露出了混雜著唾液的嘆息。

當然,這些唾液也被我當仁不讓的吸入口中。

雪菜「生日...結束了...」

表針,正指向0時15分左有的位置。

雪菜「光是接吻,就結束了啊...嗯,噗...啾唔...嗯唔唔」

不過,雖然注意到了這個事實,她的嘴唇,卻仍舊再次向我的嘴唇靠近。

當然,我自然也接受了她的索求。

春希「抱歉,我...嗯,嗯噗...哈,啊啊...」

不知不覺中,2月14日已經過去了。

我們回到這裡的時候,的確應該是在10點左右。

也就是說,我...不,是我們...

彼此的嘴唇,已經在一起持續重合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

春希「那個...和雪菜接吻,實在是太沉醉了。哈,啊,啊啊...」

同時也僅僅是將嘴唇重和而已。

雪菜「嗯,嗯唔...啊,啊哈...我也...太沉醉了呢,這個...哈,啊呣...啾,噗,哈,啊啊啊...嗯」

至今為止,明明已經做過無數次,但我們會變得這麼奇怪,這還是第一次。

無論多少次重和嘴唇,纏繞舌頭,喝下唾液,舔舐牙齦,燃燒著慾望卻還是完全沒有熄滅的意思。

春希「雪,雪菜...哈,啊啊」

想要,雪菜更多的接吻。
想要,永遠的和她緊密地相連。

體內的感覺,彷彿全都集中到了嘴唇與舌尖,永無止境,永無止境的貪求對方。

雪菜「我...嗯,噗...在途中,還以為自己要融化了」
春希「抱歉...嗯,嗯唔...沒能,對你送上祝福...」
雪菜「哈,啊呣,嗯,呣...彼此彼此啊...我也,沒能,把巧克力給你。...明明都帶在身上了」
春希「抱歉,啊」
雪菜「抱歉,呢。嗯...啾唔唔...噗,哈,啊嗯」

即使彼此承認了自己的錯誤,即使在向著彼此道歉,我們也完全沒有想過要去排除失誤的原因。

從激烈的親吻,變化成溫柔地親吻。只是,稍微將這件事加以改善,僅此而已。

春希「那麼...雖然稍微已經有一點晚了...」
雪菜「嗯...唔嗯...」
春希「生日,快樂」
雪菜「我愛你」
春希「.........」

看來,覺得『僅此而已』的人,就『僅僅只有』我這一方。

雪菜「所謂的情人節,就是說這句話的日子吧?嗯,啾...」

雪菜的話語,變得更加的甜美,而激烈...

彷彿為了將至今為止逃避的份全部取回來一般,深深的,刺入我的內心。

春希「嗯,嗯唔.........呼呼」
雪菜「嗚呼呼...嗯...乎啊,啊,嗯呣...」

一直等待著她,真是太好了--我根本沒有做出這種考慮的餘裕...

春希「要做,嗎」
雪菜「嗯,要做,這次,我一定會專屬於你」

我被雪菜深厚的感情,給擺布的不知所措。

雪菜「強硬的,做吧。不要留任何退路。趕快,來到我身邊吧」

完全不知道究竟有著多深的,只知道那份清晰到可以看到地層的感情,已經幾乎要把我壓垮。

春希「嗯...約好,了啊」
雪菜「嗯,約好了。嗯,呼嗯,嗯...」

從雪菜的雙眼中,不住的,不住地湧出的水珠,被我用舌頭與嘴唇陀走,抹到了雪菜的嘴唇上。

從現在開始,對於們兩人來說,不做到最後,已經不會停下來了。

春希「要脫了喔...」
雪菜「我,也...嗯...嗯噗...啾唔唔...啊,嗯呣...啪」

但是,對於這個彼此起誓的儀式,我們也都沒有,在最後停下來的打算。

持續碰撞著嘴唇,交換著以此的唾液,讓無比黏稠的舌尖糾纏在一起的同時...

雪菜「哈,啊,啊...嗯呣...春希君...啊,啊嗯」

我們同時將手伸向對方的衣服,慢慢的,掀了起來。

雪菜「呀,嗯,嗯唔...哈,啊,啊呣...啾...呼啊啊嗯,嗯...」

雪菜那潔白的肌膚,柔軟的小腹,以及,掩藏在胸罩之下的膨脹物...

再用極少的時間凝視之後,我就情不自禁開始用自己的手心和指尖感受他們的存在。

春希「雪菜...好厲害...嗯...啊,嗯呣...」

因為...一直盯著的話,我們就沒辦法接吻了。

雪菜「呀啊啊...哈呣,嗯...啊,啊啊...唏嗚,唔,咕...唔嗯」

左手探向她的背後,慢慢得接近她那光滑的肌膚。

右手感受著她腹部的柔軟,然後順勢用大拇指沿著側腹向上撫摸。

直到,來到被胸罩攔住的地方。

雪菜「哈,啊,嗯...唏,呀啊啊...啊,呼嗚嗚...唔,嗯...」

然後,右手沿著胸罩的邊緣在背後滑動,和自己的左手連在了一起。

就在,她背後的鈕扣上面。

雪菜「啊...」
春希「呃...」

最先感受到雪菜胸部的,不是我的眼睛,而是我的胸膛。

那柔軟和的肉感,以及在前方稍顯堅硬的部分,摩擦著我的身體,帶來一陣舒適的感覺。

雪菜「啊,啊,啊...啊,春希...君。嗯...嗯呼,哈,啊啊...啊嗯」

我摘掉胸罩,然後順勢將雙手環繞在背,將雪菜的身體,緊緊的抱了過來。

她那柔軟的胸部,僅僅的壓在我的胸膛上,給我的心,帶來了幾乎窒息般的快感。

我...直接地碰到了雪菜的胸部。那個至今為止,一直都無法碰到了聖域,如今,正在徹底地和自己緊密相連。

雪菜「呼,呼啊啊...啊,呀...春希君的胸部...好堅硬...唔...啊,啊,啊...哈啊,哈啊啊...」

而雪菜也和我一樣,心臟令人吃驚的劇烈的跳動著。

她將自己的胸部,直接壓到了我的胸膛,同時,也因為這個事實而感到無比的興奮。

雪菜「春希君,春希...嗯,咕,噗...啊,啊哈...哈啊啊...啊嗯,嗯,嗯唔...」

然後,彷彿為了將這件事更明顯的表現出來,她主動獻上嘴唇,貼近身體,將自己的重量,主動向我身上壓來。

將自己的唾液灌入我的口中,將舌頭探入深處挑逗,執拗的將兩人的唾液混合在一起。

雪菜「呼啊啊啊...啊呣...嗯咕...啪啊,哈,啊啊...不要,...啊啊啊...好厲,好厲害...春希君...的...啊」
春希「雪菜...啊」

因為雪菜主動向我壓來的緣故,她那對柔軟的果實,漸漸地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但是,雪菜完全沒有掩飾,只是一味的推擠著我的胸膛,將全身緊密的靠了過來。

雪菜「哈,呀,啊啊...嗯呣...咕啾...啾噗...啊,哈嗯...好,好...春希君,春希君...呀啊啊...」

而我則一邊回應著雪菜的所求...用這種只顧著自己方便的藉口,伸出顫抖的手,探向雪菜胸前掛著的果實。

春希「啊,啊...」

那對胸器,有著超乎我想像的柔軟...嚴嚴實實的,吸附住了我的手心。

手中可以,感受到他們的重量,以及隨著手頭些微的動作,而產生的劇烈的顫抖。我伸出食指與中指,將那堅固的部分夾在當中。

足以讓大腦熊熊燃燒的下流觸感,在我的手中擴散開來。

雪菜「嗚啊啊啊...啊啊...啊...嗯,哈,哈啊,哈啊啊...嗯,嗯唔...嗚...」

而作為回應,雪菜的手也像我的身體探了過來。

抓住沒有全部脫掉的襯衫衣領,拼命地,想要將它自我的胳膊扯落。

而另一隻手,則顫抖地撫摸我的胸部,感受著碰觸到尖端的時候,我那劇烈的反應。

原來,我們兩個,對彼此的身體,有著這麼深厚的興趣啊...

春希「啊,啊,啊...哈啊啊...嗯,咕,噗...」

彷彿被雪菜這大膽的行動促使了一般,我的有手梗加深的,陷入它那柔軟的胸部。

一邊隨意地改變著那變化自如的形狀,
一邊用指尖夾住前端的堅硬部分,
先是輕輕的,然後試著漸漸用力按下去。

雪菜「啊啊啊...嗯嗯,啊,咕唔...啊,呀,嗯...哈啊,哈啊啊...啊啊嗯」

而在我像這樣更加投入愛撫後,雪菜立刻就給出了回應,用自己的指間做出同樣的事。

用手指夾住我的乳頭,肆意把玩,讓慌亂的呼吸從我的口中流出。

果然,她和我一樣,光是碰觸到身體,就感到極大的興奮。

雪菜「哈~,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咕...啊,呀啊啊...啊嗯,嗯,嗯唔...」

當我試著勇更強的力量愛撫胸部,將她的乳頭輕輕地扯起後,雪菜果然隨著紊亂的呼吸,接受了我的行為。

將全身僅僅靠攏,重複著對我的愛撫,吐出慌亂的呼吸,發出可愛的聲音,接受我所有的欺凌。

雪菜「唔...呼,啊,啊...春希君...,嗯唔...嗯呣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唔嗯...那裡,也...」

我將自己的另一隻手,滑進了雪菜的大腿...

在手伸入那已經被輕翻起的裙子的時候,雪菜也仍舊隨著親吻與嘆息一起,接受了我的行為。

手指在長統襪滑動時,產生的體溫與摩擦的熱量,盡數傳到了我的手心。

雪菜「唏嗚,嗚...嗚嗚嗚...嗯呣...哈,啊啊...啊,嗯,咕,唔」

雪菜的大腿,也有著和胸部同樣的柔軟。或許是因為長統襪的緣故,更顯得格外的滑嫩。

我讓手漸漸的沿著大腿向上滑去,不久之後,終於感受到了內褲的觸感。

雪菜的屁股,有著凌駕於大腿的柔軟,那時不時震顫的感覺,傳到了我的手心。

...當然,這份震動,也傳到了兩人身上相互摩擦的地方。

雪菜「哈,哈啊,啊,啊嗯...呀,呀啊啊嗯,嗯,嗯...哈,啊啊...」

所以,雪菜肯定也注意到了。

碰觸著雪菜那裡的我的那裡,早就已經膨脹的彷彿要炸裂了一般。

春希「雪菜...雪菜,嗯...嗯呣唔唔...哈,啊,啊啊啊...」

所以,我的慾望已經無法被制止了。

我透過內褲,抓住雪菜的屁股,比較著它與右手中乳房的柔軟。

但是,無論哪個都有著彷彿在我手中融化般的柔軟,結果,只產生了讓我的興奮愈發高漲的效果。

雪菜「嗯嗯嗚...嗯,咕噗...啊啊啊...嗯,嗯,哈啊,哈啊...春希,君...」
春希「雪,雪菜...啊...」

在感受到我將手伸向自己的腰部,開始褪下裙子與內褲之後,雪菜也立刻把手搭上了我褲子的拉鍊。

雪菜「啊,嗯,咕唔...呼啊啊...啊,啊嗯...嗯,咕...呼嗚嗚嗯」

雙脣,一直在重合...

我們,終於到達了最後的城寨。

我直接碰觸到了雪菜的屁股,然後不出所料的,因為那過分的柔軟而使興奮愈發的高脹起來。

而雪菜也...用指尖透過短褲感受那份堅硬的觸感,讓分身隨著纖細的手指猛的一抖。

春希「哈,哈哈...」
雪菜「春希君...」

在那之後,我們都無法繼續說下去了。

雖然我們都很清楚,自己正在做的事情過於出格。但事到如今,我們不會去反省,也不可能會就此停下。

尤其是雪菜那邊,在事後回憶起自己現在的行為時,她會感到多麼強烈的羞恥,我完全無法想像。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我也...已經沒有餘裕去考慮這種閒事了。

不知不覺中,本來處於屁股周圍的指尖,如今已經探入前面的隙縫,開始沿著那裡描繪起圖來。

她彷彿受到我本能的操控,被雪菜那真正的中心部位所吸引

春希「哎...」
雪菜「不,不要,不要.........被看到了啊」
春希「雪菜...」

然後,那裡那令人難以置信的黏稠,彷彿差點灼傷了我的手指。

雪菜「春希君...那個呢,我呢...好像是個,非常不像話的女孩子」
春希「就是,說...」
雪菜「早在,我們接吻的時候...就已經,溢出來了...」

這句話,並不是在騙人。

我試著摸了一下她的內褲,發現那裡也是一片黏稠,而且十分濕冷,讓我得知了,這並不是剛剛才出現的東西。

雪菜「明明,還沒有做...可是,唯獨準備卻立刻就...」

但是,那個多半是,我的...

是我在三年前,就索求著的東西。

所以,為了拼命地給予回應的雪菜,才從那時開始,身體就擅自做好準備...

雪菜「不是的,不是的喔...我,平常的時候可不是...」
春希「雪菜」
雪菜「呃...」

但是,過去的我卻一直都放這著這樣的雪菜不慣...

春希「沒事的...我的,也是」
雪菜「啊...」

所以,我抓住了雪菜的手,強行讓她碰到了自子的中心。對第一次做這種事的女孩子而言,這樣的行為已經遠遠超出常識了吧...

雪菜「.........好厲害」

在那哩,有著和雪菜幾乎同樣的溢出量,短褲與之接觸的部分,也果然有著同樣的冰冷與潤濕

春希「早在,我們接吻的時候...就已經,變成這樣了」
雪菜「春希...君...,嗯...嗯嗚...噗,呼啊,啊,啊...啾噗...嗯,咕...」

所以,我為了讓雪菜徹底放心,為了讓她冷靜下來,送上了,今天已經做過了幾百次的親吻

結果,我們彼此都沒有把手從碰觸的地方移開。我就手指一點點地陷入雪菜的入口,而雪菜也戰戰競競地用手指握住我的分身。

雪菜「哈啊,啊,啊呣...啾噗...嗯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咕嗚...」
春希「雪菜.........我,啊」
雪菜「.........可以,嗎?」
春希「所以說啊...那個是我的台詞...」
雪菜「這就,是...春希君,這個是,我的...」
春希「在雪菜的,這裡...我的...」

我們雖然都沒有看著對方的那裏,但那份熱度,卻不住地在用指尖感觸。

隨著慌亂的喘息,將自己已經十分興奮的地方,彼此相抵再一起。

春希「.........可以,嗎?」
雪菜「.........嗯」

雪菜慢慢的放鬆身體,這讓我從雪菜那裡重新奪回了主導權。

春希「那麼...」
雪菜「嗯...嗯嗚...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然後,一口氣予以貫通。

雖然遭到了抵抗,但現在已經不是能去在意那種事的狀態了。...多半,彼此都是。

雪菜「嗯~,嗯噗嗚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哈嗚,唏,唔,咕...咕啊啊啊啊...」

雪菜的入口劇烈的顫抖著,而我的分身,多半也在同時震顫。

春希「啊啊,啊啊啊...呃,雪,雪菜...」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嗯唔...嗯嗯嗯...,啊,啪,啊,啊,啊...呀啊啊啊...」

雪菜的身體猶如痙攣般強烈的顫抖,她繃緊全身,向緊緊的貼來。

所以,我也為了能夠接受住雪菜的全部,而將嘴唇,胸部,下半身...全部和她緊靠在一起,然後,相互摩擦。

將一切,都和,雪菜一起...

雪菜「咿,啊,啊啊啊...啊嗯,嗯,咕...咕嗚...哈,啊啊...啊啊啊嗯,咿,哈嗚,咕...」
春希「難受嗎...?」
雪菜「哈啊,哈啊啊,啊,啊...沒,沒事...沒有想像中那麼疼」
春希「是嗎...」
雪菜「而且...我已經想到過這種程度了。因為,我剛才就已經為此嚇一跳了...」
春希「嗯,太好了...」
雪菜「畢竟,春希君都是第一次吧?親吻也是,真正的戀愛也是,被甩也是,還有...」
春希「抱歉...」
雪菜「補償我...補償我啊」
春希「抱歉啊,雪菜...」
雪菜「嗯...嗯咕...啊,嗯呣...啾噗...呼啊,啊...噢,噢噢...啊啊啊...啊啊啊嗯」

我一邊緩慢地開始動作,一邊為了讓雪菜冷靜下來,而給予了她至今為止最溫柔地親吻。

但是,雪菜卻並不接受這種緩慢的愛撫,立刻就激烈的將舌頭纏了過來。

雪菜「哈啊,啊,啊...你是...你是...,最差勁的人...過分的人...所以,必須來抱我,才行」
春希「嗯...」
雪菜「啊,啊...,啊~!唏,咿,嗚啊...啊...必須用更加,更加,啊...三年分的強度...來抱我才行喔」
春希「啊啊...,雪菜,雪菜...啊,啊啊...」
雪菜「唏啊,啊,啊啊...啊嗯...春,春希君...呣,咕,啊啊啊...」

雪菜她,正在像突然給我打來電話的那天一樣,責備著我,向我要求著贖罪。

我曾經冀求的那個雪菜,如今,正在我的懷裡喘息,向我不住的索求。

春希「啊,哈,哈啊啊...嗯,咕...」

高興的,沉溺於快感,彷彿整個人都要變的奇怪起來。

雪菜「哈啊,啊,呀啊,好棒,呼,啊,啊..更,更多...更多的...呃,把我,激烈的...呃,唏啊啊啊,啊,啊~」

如果鄰居沒有上夜班的話,他肯定會聽到,雪菜這份激烈的高喊。

明明從前天開始,已經唱了超過48小時的歌,而今天晚上,也剛剛在別人面前唱完歌,但是,雪菜的喉嚨,卻仍舊看不出沙啞的兆頭。

果然...她是為了唱歌而降臨在這個世界的啊。所以,現在也像這樣...

雪菜「哈啊啊,啊,啊...好,厲害...我的,在激烈...一些...呃,我,我...想要被,春希君...過分對待」
春希「雪菜...嗯,嗯呣...嗯」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啾,啪,啊啊啊...啊嗯,嗯,咕...呼哎哎...嗚哎哎哎哎...嗚,嗚~,哈,哈啊,哈啊啊...」

在雪菜聲音的引導下,我漸漸地更加激烈,過分的,衝擊著雪菜的裡面。

用大到過分的力氣緊緊擁抱,貪求著雪菜體內最深處。

明明,彼此都還沒有習慣,但我們卻從一開始,就索求著過度強烈的性交。

雪菜「嗯,嗯咕...噗哈啊...啊,啊啊...沒,沒錯...再來...啊啊啊啊,咿,咕,啊啊...」

雖然雪菜說過她並沒有那麼痛苦,但毫無疑問地她應該是很痛的,被這麼激烈的抽插,不會不感到痛苦。

但是,她卻...將那些痛苦與疼痛,盡數化為了激情,在自己體內漸漸積蓄。

...為了,將三年分的利息,在今天全部取回。

雪菜「唏嗚,嗚,咕...呼哎哎...嗚哎哎哎哎...春,春希君,春希...離開的話,討厭...不許你...消失...」
春希「我不會離開,不會消失不見...因為,雪菜,我愛你,我愛你啊...」
雪菜「更多,更多的...這樣,說。把我,束縛住...」
春希「嗯...我說。我,對雪菜...一直,我的...」
雪菜「啊啊啊嗯,啊,啊~!把,把那個,把那個...更,更快的...嗚啊啊啊啊啊嗯」
春希「抱歉,抱歉...雪菜...我,雪菜...啊」

雪菜將自己的全身,帶著十分強烈的氣勢像我纏了過來。

彷彿要融化為一體的,用柔軟的身體將我壓住,與感情一同,重合再一起。

身體的快感,內心的疼痛,支配欲,以及罪惡感。將這些感情在我體內混合,讓我變得越來越離不開她。

所以,我已經...

春希「啊,啊,啊...我,我...啊...啊啊...」
雪菜「嗯,可以,喔...在我的,體內...」
春希「雪菜...啊...嗯,嗯唔...哈,啊呣...」
雪菜「哈啊嗯,嗯咕...噢,嗚嗚...嗯,哈,哈呣...啾唔...噗,啪啊啊」

向雪菜的體內...向雪菜的,最深處。

想要激烈的,炙熱的,深深的,將我的一切,貫入雪菜的裡面,這種慾望,已經徹底的支配了我。

想要,玷汙雪菜。玷汙到,讓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連手都不想再碰到她的程度。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來吧,春希君,好多的」
春希「啊,啊,啊...啊啊...」

想要,被雪菜浸染。浸染到,讓自己不會為其他任何一個人而動心的地步。

無論是誰...無論是在這世上的,那一片天空下的人。

雪菜「嗯,嗯,嗯唔...嗯~!哈,啊呣,嗯,嗯唔...啾唔唔...噗,噗啊啊...」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於是...我一口氣,解放了自己。

雪菜「嗯,嗯嗯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向著,雪菜的體內。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嗚啊...嗯,噗...」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呣嗚嗚嗚,嗯,嗯~!」

將我們持續了兩個小時多的接吻,以及之後的種種行為所累積的存貨,全部經由我的管道,灌入雪菜的管道中。

這不再只是唾液的交換,而是另外一種,體液的交織。

雪菜「呼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呣唔...啊,啊噗...哈,嗯,嗯嗚嗚...」

但是,我們也沒有懈怠唾液的交換。在向體內的最深處射精的同時,我的舌頭也探入了她口腔的最深處,將舌頭交纏在一起。

而雪菜,也吞著喉嚨,在接受精液的同時,將上面的液體一併送入。

雪菜「嗯,嗯...噗啊,啊啊...哈,啊啊...啊,哈,哈啊嗯...嗯,啊,啊啊」

碩大的胸部上下搖晃,臉上一副呆然的表情...

臉上被唾液和類稅塗抹的一蹋糊塗,結合處也滿溢著兩人的體液。

這樣的,與至今為止的雪菜全然不同,完全成為了"女人"的雪菜,張開那濕潤的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我。

春希「哈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春希,君...嗯...嗯唔...」

在看到這副表情之後,光做一次完全沒辦法滿足自己的慾望的我...

只能,為了能讓自已暫時看不到這表情,而將雪菜緊緊的擁入懷中。

.........

......

...

春希「睡不著嗎?」
雪菜「嗯...」

時鐘的指針,指著2點的位置。

讚我在雪菜的體內射出之後,一段時間之內,我們也仍舊重複著接吻...

在那之後,體內的亢奮終於稍微消除了幾分的我們,終於依依不捨的分開了雙唇,開始暫時的休息。而彼此的身體,則仍舊纏繞在一起。

在這段時間哩,即使我閉上眼睛一言不發,雪菜也仍舊在一直凝視著我。

春希「昨天和前天你都完全沒睡過吧?還是稍微休息一下會比較...」

而且,直到剛才為止都在那麼劇烈的...

雪菜「沒什麼,我只是不怎麼困。你看,我不是說過,我白天小歇過一會嗎?」
春希「可是...」
雪菜「而且,我現在不想睡覺」
春希「為什麼?」
雪菜「想要感受這份現實...我想躺在春希的床上。而且,正被春希君抱在懷中」
春希「雪菜...」
雪菜「春希君睡著也沒關係喔?畢竟,你才是真的在這兩天一點都沒睡過。不用在意我這邊,好嗎?」
春希「不...其實我也不怎麼困。發生了各式各樣的事情,讓我的大腦十分清醒」
雪菜「是嗎,這樣啊」
春希「嗯...」

剛才的話...不知道,雪菜究竟會怎麼去理解呢。

是指,那個第二次登上的舞台嗎,還是在那之後的,第一次的...那件是呢。

正確的答案是...我也不知道,正確的答案是什麼。

雪菜「很開心,呢」

『真的~好開心啊~』

春希「啊啊...很開心啊」

『開心的一蹋糊塗啊』

比三年前更加冷靜,
比三年前更加成熟。

我們異口同聲的,發出這樣的感慨。

雪菜「我能,唱歌了呢。我又能,在聚光燈的照耀下唱歌了呢」
春希「你一點都沒變差。還是在全盛時期。...太好了,雪菜」
雪菜「春希君的水平也沒下降喔?你的吉他,讓人可以放心地去依賴」
春希「你那是在偏袒我。你只是不知道,吉他彈的好壞有什麼分別就是了」
雪菜「要這麼說的話,春希君你才是。根本分不清唱歌的好壞吧?」
春希「是這樣嗎?」
雪菜「是那樣喔」
春希「.........」
雪菜「.........」

短短的幾句話後就陷入沉默。但是,氣氛卻並不算尷尬,也不算平和。從剛開始,我們就一直重複這種微秒的時間。

三年前,我們是因為微妙的緊張而無法開口。而現在的沉默,則是思念過度的紛擾。

『從今以後,也會一直在一起吧?』

那個時候,應該也有問過相同的問題吧。

如果,現在被雪菜詢問相同的問題,我肯定能夠立即回答『永遠在一起』的回答。

雪菜應該知道我的回答,但是,看上去卻似乎問不出口。

她雖然正抱著我的胳膊...但是,她真正意義上的放心了嗎?

春希「.........」

想要...稍稍獨自去思考。

接下來,要怎麼和雪菜在一起。要怎麼去彌補她,怎麼去愛她。

如果想讓我們今後也一直在一起,就必須要去將那些必須做出的決定做出決定的事徹底想清。

春希「吶,雪菜...如果睡不著的話,就去洗個澡吧?」
雪菜「哎...」
春希「就是,那個...你身上的很多地方都髒了。因為我的關係」
雪菜「啊...」

嘴角邊的唾液,基本上已經乾了。但是,下面的部分,還沒有...

春希「.........」

還是不要繼續想像下去了。

好不容易才誕生的認真的動機與行動,差點就被湧上來的慾望給化解無形了。

剛剛才做完又去索求,看上去就是我只喜歡雪菜的身體,肯定會讓她感到更加不安。

春希「馬上就能燒好。我去放洗澡水...」
雪菜「哎,哎~。可是,我不想讓春希君的味道消失啊」
春希「呃...?」

正當我準備從床上起來的時候,雪菜突然半開起玩笑的耍起可愛的性子。

雪菜「身上難得能沾到春希君的唾液」
春希「這不是繞回去了嗎...」

輕鬆的話語,輕鬆的態度。彷彿在捉弄我一般的,惡作劇似的表情。

雪菜「還是說,你討厭被弄髒的我?明明,在我身上的全部是春希君射出來的東西?」
春希「所以說,那麼明顯的事情就...」
雪菜「哎~,再一小會。只要再一小會,保持這樣子,好嗎?」

雪菜做出微妙有些煽情的舉動,無視了我的提議。

如果說,她真的是像自己所說的一樣,只是拘泥於我所留下的痕跡...

真的是出乎於想要沉浸在夢想實現過後的餘韻,這種積極的想法的話...那倒是沒什麼不好的。

春希「那麼...我先進去洗可以嗎?」
雪菜「呃.........要洗掉嗎?我的味道」
春希「又不是說弄掉了就不能再一次沾上。我們已經是這種關係了吧?」
雪菜「唔,嗯...雖然,話是這麼說沒錯...」

從今以後,我們可以無數次的留下印記。

留下在消除,消除之後再留下,互相印刻在對方的身體上,直到自己滿足為止。為止

春希「我很快就出來。要是覺得無聊就開電視...」
雪菜「.........」
春希「雪菜...?」

但是,雪菜卻沒有鬆手。突然在懷繞著我背後的雙臂上加力,堅決不讓我被緊貼著的身體離開。.

..不,其實,並不是突然之間。

自從半開玩笑的表示拒絕後,她束縛我的力氣,就已經大的不正常了。

春希「...怎麼了?」
雪菜「我冷...」
春希「空調,有開著吧?」
雪菜「但是,還是冷。事實上就是很冷,我也沒辦法啊」
春希「雪菜...」
雪菜「唔...好冷啊」
春希「.........」

這個房間是不可能覺得冷的。

考慮到會裸身睡覺的因素,我早就將空調的設定調為最高。

床靠窗的那一側有我佔據,屋外的冷氣也不可能會傳到雪菜身上。

最關鍵的事,越是覺得冷,就應該泡在熱水中取暖才是。

雪菜「吶,睡覺吧,春希君」

那也就是說,雪菜感到冷的地方,並不是身體...

雪菜「已經很累了吧?你不是一直都沒有睡過嘛」

而是害怕自己一個人去洗澡。害怕我一個人去洗澡。

雪菜「所以啊...睡覺吧?讓我能一直看到你的睡臉吧?」
春希「可是...」
雪菜「求你了,求你了...不要離開我。至少到早上為止...給予我溫暖啊」

這種沒有實體的寒冷,就算到了天亮,也無法保證會消失...

雪菜「呃...嗚,嗚嗚...好冷,啊」

雪菜她,真的凍僵了。

帶著熱度的身體正在微微顫抖,牙齒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響,呼吸時斷時續。

剛才那份虛張聲勢早已煙消雲散,如今的她,只是像一個不知所措的孩子一樣,緊緊抓著並非母親的我。

春希「雪菜...」

那麼,我要怎麼做,才能緩和這份寒冷呢?

在已經作勢要離開她過一次地如今,就這樣傳換新緒,一起睡下,能夠讓雪菜的心再次變的溫暖起來嗎?

如果,事情沒那麼簡單解決的話...

春希「那,那麼啊...」
雪菜「...嗯?」
春希「我們就,一起去洗吧?」
雪菜「.........」
春希「雖然會有一點,不,是相當的窄,不過擠一擠的話,應該能勉強塞下兩個人」
雪菜「.........」
春希「不行,嗎?」

如果,只有超過以往的接觸,才能讓雪菜再次得到溫暖...

那麼那樣做,不是也不錯嗎。不是根本沒有必要去做什麼不就的必要嗎。

因為,雪菜她肯定,雪菜她所期望的,肯定是...

雪菜「沒事」

你看,吧。

雪菜「我喜歡...狹窄的地方」

.........

雪菜「嗯.........啾,嗯噗...啊,哈啊...哈,啊...嗯...唏呀...啊,嗚啊...唔,嗯...咕,啊啊...」
春希「雪菜...啊...啊啊啊...嗯...哈嗚,嗚,啊嗚...呣哈...啊啊...啊」
雪菜「啾噗...嗯,嗯唔...噗啊...哈,哈啊,哈啊...,春希君...哈啊,嗯,咕...」

本來是為了將沾在雪菜身上的汙垢洗掉的我...

結果,又再一次將唾液塗滿她的全身。

春希「哈,啊,啊啊...嗯,嗯噗...哈,哈啊,啊啊啊...」
雪菜「嗯...嗯唔,呀,哈,哈啊啊...啊嗯,嗯呣唔...啾...啊,啊啊嗯...唏,呀啊啊...」

脫掉衣服,一起進到浴室之後,我本來已經將洗浴液遞給了雪菜

雪菜『春希君來,給我洗乾淨?』

但是,隨著雪菜的這一聲甘甜的低語,我瞬間就被她給降伏了。

雪菜「嗯,嗯唔...啾噗...哈,啊呣,嗯,嗯...呃,哈啊,哈啊啊...啊,春希...君,嗯,咕...」

不知是偶然的行為還是處於明確的意識...我沒有用海綿,而是用手接住了雪菜擠出的浴液

滑溜溜的雙手撫過雪菜的全身,將所有的感覺集中在手心,感受著那份柔軟與順滑。

沒過多久,我和雪菜就一同粗亂著呼吸,將全身纏繞在一起。

春希「嗯,啾...嗯噗...哈,哈啊,啊...雪,雪菜...唔啊,啊啊...」
雪菜「唏呀...啊,啊啊啊...呀,呀...那裡,怎麼...嗚啊」

這次,不再只是對唇接吻。

舌頭貼近脖頸,在上面往復的動作,舌尖奏上耳垂,然後順勢滑入耳中。

就這樣,通過自己的頭部的行動,我確保了與雙唇相連時不同的視野。

雪菜「啊,啊...呼啊啊啊,咿,咿嗚...哈,哈,哈啊...啊,啊嗯」

...我粗暴的愛撫雪菜的胸部。

當我自上而下托起乳房搖晃的時候,就能感受到那強烈的彈力與顫抖,以及前端那對粉色的突起明顯的探出。

而當我用拇指和食指夾住那對突起,事著稍稍用力向上跩時候,雪菜的乳房就會隨之而越發的膨脹。

雪菜「啊,啊,啊...咿嗚!啊,哈啊啊,啊,啊啊...呀,怎麼...好...疼,啊...啊啊啊嗯」

當我想要使勁將乳房握在手心時,因為乳液而變得滑溜溜的它們,就會敏捷地從我的束縛中逃掉。

但是,我卻沒有放棄,反而更加用力地讓整個手掌覆蓋住雪菜的胸部,然後順勢抓住嫩肉,將手指陷入其中。

那對柔軟的胸部,在我的手中一次次的改變形狀,時不時自我的指尖探出來的乳頭,更是讓我的眼睛和雙手更加激烈的興奮了起來。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不,要,啊...我,居然,被春希君...做了,這種...哈啊啊唔」

而每當被我像這樣蹂躪的時候,雪菜也會同時便的呼吸慌亂,興奮高漲。

每當被我當成物品來對待時,...每當被當成我的物品對待時,它就會毫不掩飾地隨著身體地顫抖發出甜美地嬌聲。

雪菜「哈呼...唔,啊...哈啊嗯,哈啊,啊,嗯嗯...咿,咿估...嗚,嗚嗚...啊啊啊嗯,嗯,唔唔嗯」

而聽到了這下流又可愛的聲音的我,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我放任自己那蓄勢待發的獸慾,肆意的揉搓著雪菜的乳房,然後瞪大眼睛,將這副光景盡收眼底。

雪菜的胸部,在我的摧殘閜變化了形狀,但是那份彈力卻又能立刻讓它柔軟的返回原狀,變得更加順滑,有彈性,扭曲,以及膨脹。

而在那尖端的粉紅色突起,也彷彿在被乳房的動作不住的翻弄,朝著各種方向顫抖,擠壓,變硬,立起。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啊啊啊...呀,啊,嗯...那,那個...呼啊啊啊...」

雪菜用"那個"來表現的...能夠最直接體現我禽獸一面的東西,抵住了雪菜的屁股

被洗浴液濃的咧咧的彼此的肌膚,剛一相碰,就裡克嚴絲合縫的陷在了一起。

雪菜「呀,呀...呀啊啊...哈啊啊嗯,好,好熱...好熱啊,春希君,的...」
春希「雪,雪菜也...嗯,嗯,咕...啊啊」

雪菜屁股的裂縫夾住了我的分身,開始滑膩的上下律動。

在彼此的體溫與摩擦熱度的刺激下,分身頓時湧起了一股似乎即將噴湧而出的快感。

雪菜「哈,啊,啊...這,這個...這個東西...春,春希君的...這個東西,在我的,裡...啊啊」
春希「呃!?唔,啊啊啊...呀,啊,啊...雪菜...?」

正當此時,雪菜突然伸出手指,收下了我那難以克制的慾望

她將手探入自己的屁股與我的分身之間,然後,握住了正在那裡暴動的分身的前端。

雪菜那同樣於浴液而變得溜的指尖,隨著一股冰涼的觸感接下了我炙熱的分身,開始戰戰兢兢的試著分開包皮。

雪菜「果然...好熱,好熱啊...而且,這麼的,堅硬...我的...春希君的...」
春希「雪,雪菜...啊啊」
雪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咿,嗚嗚...唔,嗚嗚嗚...」

雪菜的指尖包裹住我的分身,似乎想把我引至高潮。

我不由自主地想將腰移開,但是雪菜卻不願就這樣讓出主導權。

...於是,我順勢低下頭,將眼前雪菜的乳尖含入嘴中,用力的吸吮。

雪菜「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呀,等等...怎麼...哈啊啊嗯,嗯~」

隨著一個吹笛子般的巨大聲響。雪菜的胸部被我的嘴唇用力揪起。

我感受著口中那份堅硬的突起感的擴散,然後順勢追蹤起下面柔軟的觸感來。

...這如此甘甜,堅硬,而又柔軟的東西,讓我不禁想要隨著唾液一同吞入喉中。

雪菜「啊,啊啊,啊~,哈,哈啊...啊嗯,呀,唏嗯...好,好癢...啊啊啊嗯,咿,咿嗚」
春希「嗯,嗯唔...,哈,啊,啊...嗚啊啊...啊,哈,哈啊...嗯,啾...噗啊」

但是,我越是像這樣激烈的動作,雪菜的行動也隨會隨之而慢慢變得更加激烈。

原本輕柔的握住分身的手開始加力,握住的方式也不停地變換,過了一會,終於開始上下搓動了起來。

她像是被什麼東西附身了一樣,拼命地努力想要讓我去到高潮。

雪菜「哈啊,哈啊啊...啊,嗯...咿嗚,呀,唏...呀啊啊嗯,嗯...好,好熱,我,我.........好熱」
春希「我也是...雪菜...呃,啊,咕,唔啊...哈啊,啊,嗯呣...噗,咕,哈呣...嗯」

雪菜的"寒冷"被驅散了。

雖然不知能否恆久的持續,但至少在這一瞬間,我成功的讓她忘掉了寒意。

之後,如果能繼續持續這份熱度,將雪菜引導至最後的話...

雪菜「呼啊,啊啊,嗯...咕唔,嗯...啊啊啊嗯...咿,嗚...呼,呼嗚嗚...嗚啊...嗯,咕...啊啊啊...」
春希「呃...啊,啊啊...」

沒錯...現在能引導雪菜,才是這個目標成功的先決條件。

雪菜「春,春希君...這,樣,好嗎?春希君,這樣,舒服,嗎?」
春希「雪,雪菜...足夠了...現在,先...」

我不能自己先到終點。唯獨不能把雪菜拋下自己先...

雪菜「可,可是,可是...我還,沒讓春希君去...」

雖然,雪菜的手法還不構熟練,不僅會讓我時而感到疼痛,而且還無法配合我的節奏。

但是,雪菜做觸這種行為本身,在各種意義上,就已經讓我難以忍受了...

春希「等,等等,雪菜...先等一下!」
雪菜「啊...」

當然,我也不可能會覺得不舒服,反而幾乎已經臨近高潮了。

所以,我才會拼命抓住雪菜的肩膀,拼命地將彼此的身體分開。

雪菜「不...不行嗎?我,那個...做的不好嗎?」
春希「不,不是的。正好...相反」
雪菜「啊...啊啊...哈啊啊...」

說著,我便和她啦開距離。而面對的雪菜,在看到自己手中握著的東西如今的樣子後,炙熱而有高興地嘆了口氣。

春希「已經,很糟糕了...所以才」
雪菜「春希,君...」

如今的分身,已經徹底站了起來,幾乎已經抵住了我的小腹,清楚地承認了雪菜剛才所做的努力。

春希「所以說接下來...我要,先把雪菜的那裡弄乾淨」
雪菜「可,可是,可是...我還想,讓春希君,變得更加的舒服...」
春希「我也是一樣...所以,現在就先讓我任性一下好嗎?」
雪菜「怎,麼...」
春希「讓我,先給,雪菜做。讓我看到.........雪菜的裡面」
雪菜「.........呃!?春,春希君...」

所以,我拚盡全力奪回了主導權。

.........

春希「.........」
雪菜「呃...啊...哈啊,哈啊啊...」
春希「.........」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春,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不,不要...不要一直盯這看...」
春希「我拒絕」
雪菜「春,春希君...怎,怎麼會...哈啊啊嗯」

我用淋浴的熱水,將雪菜的全身洗淨...

然後,一邊用熱水春著她的下腹,一邊慢慢的在她面前跪了下來。

在我說完『腳,張開好嗎?』之後,雪菜雖然臉上一片羞紅,但卻還是稍稍的,將雙腿滑向了兩側。

雪菜「不,不要啊,不要...只有那裡,那個...」
春希「雪菜你不也...直到剛才,都在摸著,我的那個嗎」
雪菜「那,那是因為...」

在那之後的一點時間裡,我什麼都沒做,只是一直目不轉睛的盯著雪菜的那裡看。

別說沒有去玩弄,甚至連碰都沒有碰,但是,視線卻一直深深的嵌在那裡,一刻也不曾離開。

同時,用幾乎可以算上露骨的態度,將我正在做的這件事像雪菜表現了出來。

春希「因為剛才完全沒能看到...所以,讓我好好地看著,雪菜的這裡...」
雪菜「呀,呀~,呀啊啊啊啊~,那種事情,不要說出來啊...求求你了」

沒過多久,雪菜的身上便頓時發生了劇烈的變化。

雖然只是一直在被盯著看,但也正因為一直都只是在被看著,所以才會讓她的表情扭曲,站露出比之前慌亂的呼吸與羞恥的感覺。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住手啊...甚麼事情都沒做,甚麼事情都不去做,感覺反而更讓人害羞啊」
春希「就算你叫我住手...就像你說的那樣,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
雪菜「那種事...那種是很讓人為難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咿呀啊啊...」

不知何時,雪菜的視線已經惺忪的垂下,嘴角也開始止不住地淌出口水。

同時...

春希「啊...啊啊...」
雪菜「呃...怎,怎麼了?我有什麼奇怪的地方嗎?」
春希「雪菜...」

在我視線所及之處,也漸漸地流出了某種東西,經過大腿的內側...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怎,怎麼,了?我,我...果然,很奇怪嗎?」
春希「奇怪就奇怪吧...不,是我希望你變得奇怪起來」

雪菜的入口,在我眼前漸漸地張開來。

雪菜「討,討厭,討厭啊...我本來想,讓春希君變得奇怪的...可是我卻,只有我卻,這樣...」

同時,自那裡湧出的液體,有著半透明的白色,以及黏稠的感覺...

雪菜「這樣的我被你知道了什麼的...」

多半,那就是之前的我,以及現在的雪菜所混在咿起的,我們共同製作的下流的液體。

春希「我可是很高興來著」
雪菜「求求你,不要瞧不起我...不要啊,春希君...」
春希「當然不可能會吧...倒不如說,這讓我更喜歡你了」

因為,是我,敲開的。雪菜的,這裡。

是我,灌進去的。像雪菜的,這裡。

雪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為了將自雪菜大退內側的液體用手指沾起,終於碰到了她的身體。

然後,讓手指順勢沿著大腿撫過,讓指尖沾著的黏氣,隨著手指的移動而散開。

雪菜「哈...呀,啊...住手啊,住手...呼哎哎...嗚哎...」
春希「可是,必須要弄乾淨啊。畢竟是我弄髒的」
雪菜「呃...哈啊啊啊」

我拿起蓮蓬頭,慢慢地用溫水沖洗著雪菜流置大腿內側的液體。

帶著黏氣的白色液體,被透明的洗澡說沖掉,雪菜那原本就十分潔白的大腿,在一次的閃顯光澤。

水花散落在雪菜通紅的肌膚上,將我們的痕跡清走。

雪菜「哈,啊,啊啊...嗯嗚...哈,哈啊啊...」

而雪菜的呼吸也稍稍平靜下來,直到剛才為止都還繃緊的雙腿也放鬆了力氣,稍稍癱軟下來。

淋浴的水聲掩蓋住了雪菜輕微的呼吸聲,浴室裡面,回到了本來的音量。

但是,我們的到這段安穩時間的意義,決不是『就此結束』之類的東西...

春希「啊...又流下來了」
雪菜「呃...嗚啊...啊,啊啊...不,不要...」

而是在下一次激烈的行為之前,極短的休息時間。

春希「必須要清裡更乾淨點才行。雪菜,把腿再分開一點」
雪菜「呃...春,春希君...?那,那個...也用不著做到...唏呀嗚」

我好不容易將那裡沖洗乾淨,雪菜那仍舊張開著的入口處,就又漸漸的溢出了更深處的白色液體。

春希「覺得痛的話就說出來...我雖然不會停售,不過會盡量溫柔一點的」
雪菜「~~~呃!」

所以,我向著那個源頭...也就是入口的地方,伸出手指滑了進去。

隨著一個咕啾的水聲響起,雪菜的裡面接受了我的手指。

雪菜「那,那,那裡是...呀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嗯,嗯~!」

我將手指慢慢的...漸漸地向那裡探去。

雪菜那裡的內壁一開始拒絕我。拼命地想要將我侵入的手指推擠出來。

雪菜「咿啊,啊,~,啊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

但是,就像雪菜口中說出『不行』一樣,到了最後,那裡還是放棄了抵抗,漸漸的接受了我的行為。

終於,我將手指全部探了進去,在隙縫之中,響起了空氣流過的下流聲音。

自手指的隙縫中,冒著泡沫的白色液體,再一次流到了手上。

我那些被吞進深處的精液,就順著我探入深處的手指流了出來。

雪菜「啊,啊啊...不...不要啊...那種事...不要,總是做那麼讓人難為情的事啊」
春希「雪菜不需要感到有什麼難為情的。...因為,這個是我的東西」
雪菜「...春希君,的?」
春希「啊啊...是我和雪菜,結合的證明」
雪菜「.........」

自那裡溢出的我們的液體,沿著我攤開的手心,一點點地滑了下去。

在我彎曲手指,開始在裡面爬艘的時候,咕啾,咕啾的黏稠的水聲,也頓時開始在浴室裡響徹。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和,我,的...呃,啊」

無論是音響還是語聲,都顯得如此地淫靡,它們搔弄著我的耳朵,讓我愈發的興奮起來。

春希「又...出來了」
雪菜「哈啊啊啊嗯,咿,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呀,那裡...總覺得...」
春希「疼嗎?」
雪菜「倒,倒是...不覺得疼...但是,有點怪...唏呀啊啊嗯,嗯,咕唔...」

當我試著自裡面至入口,開始壤手指在陰壁上動得時候,雪菜的聲音也隨之而變的更大。

陰道裡面勒緊手指的力量不規則的再變化著,但潤滑油卻變得卻越來越多,不住的自我的手心淌落

雪菜「呃!?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啊啊...」
春希「抱歉,燙到你了?」

在我用熱水沖調湧出的液體時,雪菜的那裡一顫一顫的再收縮著。

雪菜「不,不是的,不是...總覺得那個...」

但是,那多半並不是因為水的熱度,而是對被水沖到帶來的刺激而產生了反應。

春希「那麼,我可以繼續嗎?」
雪菜「.........沒,沒問題。把我的裡面,弄乾,淨吧」
春希「嗯...」
雪菜「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呼嗚...嗯,嗯嗚...」

這一次,我試著讓手指的動作和熱水的沖激同時進行。

這令雪菜的入口,在我的精液與雪菜的分泌液,外加淋浴的熱水供同的混合下,發出了混合著空氣和粘液以及水流的空氣聲。

雪菜「哈啊啊...啊啊,呼嗚啊啊...嗯...嗯嗚...哈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嗚,咕...」

而雪菜的聲音,也如同被愛撫時那樣,變回了鼻哼的的甜美嬌聲。

她全身的力氣漸漸地放鬆下來,大在我肩膀上的雙手上面承載的體重,不知不覺中變的份量十足。她已經,將整個身體靠了過來。

.........

雪菜「嗯,哈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嗯...哈啊,哈啊,哈啊啊...春...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弄乾淨...了嗎?」
春希「啊啊...對啊」
雪菜「春希君...?」

雪菜的體內流出的液體,早已失去了色彩。

只是,我卻仍舊如墜夢中,只是一味的感受雪菜配和自己手指的動作,而發出的可愛的嬌喘聲...

春希「已經,沒問題了...沒有髒的地方了」
雪菜「太好了...那,春希君...」
春希「.........」
雪菜「春希,君?」
春希「真的是,乾淨了...」
雪菜「哎...?」

不只是嬌喘的聲音...

我的視線,已經完全無法從雪菜那個女孩子的中心部位移開了...

春希「雪菜...啊」
雪菜「春,春希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哈,啊...啾...嗯」

已經...完全無法忍耐了。

雪菜「啊,啊,啊...呀,呀...做什麼,呢...哈啊啊嗯」

我伸出舌頭,探向已經徹底清理乾淨的雪菜的那裡。

用嘴唇含住眼前那個微小的突起,試著吸吮起來。

自我的手指流入的高稠度液體,頓時變增加了數量,向我的舌頭湧來。

春希「嗯...啾噗...哈,啊啊...嗯呣」

而我則以與接吻同樣的要領,將雪菜流出的液體盡數吸走,吞下。

雪菜「啊啊啊,呀啊,不要,這樣,真是的...不,不用做到,這種程度啦...啊,啊啊,春希君會被弄髒的啊」
春希「這裡可是剛剛才被清理乾淨的...嗯,嗯嗚...嗯噗...」

就連流到手掌上的液體,我也用舌尖靈巧的舔起,然後引入喉中。

雪菜的大腿再一次緊張起來,開始緊緊將我的頭部夾在其中。

但是,這種作法別說是排除我口唇的愛撫了,反而產生了讓我更加接近她的那裏的反效果。

雪菜「啊啊啊啊嗯,住,住手...住手...咿啊啊...那種事,那種事...咿嗚嗚嗚嗚」

被舌頭弄和用手弄,感覺上應該不會有這麼大的差距。

但是,我正在做的事情,自己正在被做的事情,過分的刺激了她的羞恥心...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結果,讓她產生了難以忍那的快感...這是我主觀的推測。

春希「嗯,咕...嗯呣...啊,哈啊...」

我靠著這種只顧著自己方便的理由,專心致志的進攻雪菜的下半身,讓舌頭和手指重複著愛撫的行為。

進入雪菜體內的手指變成了兩根,在裡面來會攪動著將其撐開,湧出的液體,就用舌頭舔舐。

有時,也會發出很大的聲音,將舌頭探入掩蓋著前端突出的包皮,讓唾液流入其中。

雪菜「哈嗚,啊,不要,啊不,不...不行,這種事情,我想都沒想過啊」

與至今為止的人生感受到的所有感覺都不同的違和感,讓雪菜變得十分苦悶。

她用盡力氣抓住我的肩膀,指甲深深地陷入我的肉中,以此來向我傾訴這份違和感。

但是,我卻在自己的使命感,以及自身的慾望的驅使下,持續的欺負著雪菜

將剛才我留下的痕跡全部消除,然後,再在上面創造出新的痕跡。

雪菜「這種,這種事情...春希君,做這種下流的事情...」
雪菜「因為,是雪菜啊...」
雪菜「因...因為,是我?」
春希「嗯...我想讓雪菜的每一個地方,都成為我的東西。嗯...嗯唔...」
雪菜「~~~呃!啊,啊啊...吸嗚嗯,呀,那裡,那裡,是...」

我的舌頭在滿是唾液的上面舔了一下,自指尖垂落的液體頓時變增加了數量。

雪菜正在非常激烈的感受我的愛撫,甚至比幾個小時之前的初體驗時還要更加激烈。

雪菜「哈,哈啊,啊,嗯...吶,吶,春希君...只對我嗎?」
春希「嗯,嗯噗.........唔,嗯...」
雪菜「對其她的任何人...,都不會,想要去做?」
春希「這種事情...當然只會對雪菜做了」
雪菜「啊,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咕...對除我以外的任何人...都不會做這麼下流的事情?...只在對我的時候,才這麼下流?」
春希「只對雪菜你...只對,雪菜你一個人喔」
雪菜「唔,嗯,嗯...那,那麼...哈啊啊啊啊,啊,做更多...也可以...啊啊啊啊啊啊嗯」

多半,雪菜是冀求著能夠成為特別的存在。

無論是被人重視的心理,還是被人所愛的感情。

就連被激烈的欺負,還有被當作成物品來對待的行為,她也全部都想要成為特殊的存在。

只對她的話,就可以。只要是非她不可的事情,就可以盡情去做。

雪菜「啊,嗯...呀,哈啊啊...腦.腦袋...喜歡...昏昏的...嗚啊啊,啊,啊啊啊...春希君...喜歡...」

原本的那份違和感,已經在腦中被『特別的事情』替換。感受到了幸福之後,快感也隨之高漲起來。

如今的雪菜,一定就是這種情況。

...雖然,這或許是我刻在她身上的,一種悲哀的習性。

春希「雪菜...嗯,嗯呣...」
雪菜「呼啊啊啊啊!?啊,啊~,那裡...怎麼,呀啊啊啊嗯」

我為了給她致命的一擊,而將手指與舌頭的任務做了一下交換。

舌頭伸進了雪菜的入口,將不住湧出了雪菜的液體用唾液混合,發出粗魯的聲音嘖嘖有味的咂著。

抽出來的手指則抵住了突起的地方,案在已經撥開了包皮的那裡,肆意的搓揉。

雪菜「嗚啊啊啊...啊啊,啊...咿,咿,咿,咿嗚...哈嗚啊啊啊...嗯嗚嗚...呼嗚嗚」

我這種過激的行為,來自於三年前的記憶...

在將雪菜預想成自己的東西以後,就已經在腦海裡面描繪過所有戀人之間可能會做的行為了。

結果,這個背德的夢並沒能實現,在我的體內,猶如熾火般靜靜散發熱量。

春希「雪菜...雪菜...哈,嗯,嗯唔...啾,噗...」
雪菜「咿嗚嗚...唔,嗯...吶哩,好厲害...春希君,啊,我...啊啊啊啊嗯」

而如今,我已經用自己的雙臂將雪菜擁入懷中。一直抑制著慾望頓時便熊熊的燃起,迫使我將裡性蕩然無存的行為,盡數的施加在這柔軟的身軀上。

什麼想把我給雪菜弄髒的地方清理乾淨,什麼想讓雪菜感到舒服,這些話,全部都單單只是我辯解的藉口。

雪菜「呃...啊,啊啊...?不,不行,住手,住手啊...已經可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唏咿咿,嗚,啊哈啊啊」

只是,想去烙印。

想要,想著雪菜那從來不曾友人打開過的最深處,將我的舌頭與手指,將我的一切加以入侵...

為了讓雪菜...成為專屬於我的女人。

雪菜「不,不,不要...我,我...好像,啊,啊啊...啊啊,已經,已經...不要看,不要聽啊,這種,這種...」
春希「讓我看,讓我聽吧...雪菜。嗯...嗯噗...哈,啊呣,啾...」

舌頭插入雪菜的裡面,直接抵達臨界點的位置,最唇將入口完全覆蓋,盡情的用力吸吮,拇指則撥動著欺負那個突起。

為了,將不曾有任何人見過的雪菜沉溺的身姿,將不曾有任何人聽過的雪菜高潮的聲音。

盡數,以我的全身,加以感受。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

雪菜抓住我的力氣,瞬間變強了起來。

大腿更加用力的夾住我的頭部,深陷入肩膀的指甲激烈的抓著,全身發出劇烈的顫抖,向我緊緊靠來。

雪菜「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唏嗚,嗚,嗚嗚...什,什麼...這是...哈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不,不是,的」

少許噴出的液體見到了我的臉上,剩下的則沿著大腿根部流落。

而這些液體,我也盡數用舌頭舔掉,或是用指尖勾起後放入口中。

將雪菜的一切,盡情品嘗。

雪菜「呼啊啊,啊,哈啊啊啊...嗚,嗚嗚...已經,不行...起來...啊,啊,啊...對,對不起,春希君,我...」
春希「啊...」

在高潮的時候,用盡全身力氣,將我緊緊束縛住的雪菜...

一口氣的將全身的力氣盡數放鬆下來,自我的身上緩緩滑落。

抓著肩膀的雙手划到了我的後備,夾住我的雙腿癱倒在地上。

與我有著相同高度的視線,瞬間用彷彿在遙望的眼神看了我一眼後,隨即閉上了眼...

然後,慢慢的抱住了我。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不,不行,已經不行了啊...我」
春希「嗯...」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那種事情...春希君,那,那種事情...」
春希「...舒服了嗎?」
雪菜「...唔,不,不知道。哈,哈啊啊...真,真是的...別問我啊」
春希「雪菜...」
雪菜「嗯...」

在那樣誇張的扭曲,後仰身體,發出很大的聲音,激烈喘息後的雪菜。

再把力氣全部用光之後,終於回到了平常那個...無事見人羞三分的樣子,緊緊地摟住我。

雪菜「讓我稍稍休息一下...就保持這樣」
春希「隨便你休息多久都行」

...果然,她真是亂可愛一把啊。

.........

雪菜「我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
春希「是嗎...」

在持續一段慌亂的呼吸之後,雪菜終於冷靜下來,慢慢地說出了話。

...不過看上去,這個跪著抱我的姿勢,她似乎並沒有要改變的意思。

雪菜「被春希君.........做那種事情弄得麻酥酥,不久之後的,那種感覺擴散到了全身...我還以為天花板掉下來了呢」
春希「會變成那個樣子啊...」
雪菜「嗯...光是自己做,是沒辦法變成那樣的」

男人和女人的身體構造不同,所以,那多半是一種我所難以理解的感覺。

不過,那種感覺,肯定是兩個小時之前的行為所無法帶來的。

...開甚麼玩笑,那種事情還用的著說嗎。那個時候,雪菜可是第一次啊。

最主要的是,這種愛撫的手法,居然能這麼快就讓雪菜充分產生感覺,這對我來說可謂是個相當的僥倖...

.........啊咧?

『光是自己做,是沒辦法變成那樣的』

春希「你曾經...自己給自己做過嗎?」
雪菜「啊...」
春希「.........」
雪菜「.........不要問那種事情啊,真過分」
春希「抱歉...」

雖然我很清楚是我失言了,不過...我實在太感興趣了。

所以,雪菜這種責備的話語,以及她深陷在我背後中指甲的感觸,都是我從一開始就準備要接受的東西。

雪菜「可是呢,可是...」
春希「嗯?」
雪菜「如果,我真的做過的話,那也是因為你的錯喔?」
春希「.........抱歉啊,雪菜」
雪菜「你沒有道歉的必要啊。因為,我說的只是假設的事情」
春希「嗯...」
雪菜「.........不過,果然還是你的錯(小聲)」

想要接受下來。然後,想要去償還。

經過漫長的時間。

春希「說起來,暖和了嗎?已經不冷了吧?」
雪菜「...好熱」
春希「哈哈...」
雪菜「這可不是該笑的事情啊...真是的」

這一點,我從她身體上已經感受到了。

映在我眼裡的雪菜,肌膚已經微微地染上了紅色,碰觸到我的地方,也漸漸的流出汗珠。

如今的她,就算不再泡在熱水裡面,應該也不會再感冒了。

春希「那麼,差不多該起來了。你應該也很困了吧?」
雪菜「.........」
春希「雪菜?」

即便如此。即便雪菜的身體,已經猶如火燒般熾熱。

雪菜「春希君...還沒有暖和起來」
春希「我...?」

她環繞在我背後的雙手,卻完全沒有放鬆下來。

雪菜「所以,這次該輪到我給春希君溫暖了」
春希「不用了,我就」
雪菜「很冷吧?」
春希「所以說我並不...」
雪菜「這一次,該輪到我,『用同樣的方式』來給你溫暖了」
春希「.........哎」

這時,我才注意到。

雪菜「所以說,呢,在那邊躺下」
春希「.........」

雪菜那仍舊堅硬的乳頭,正在碰觸我的胸膛。

雪菜「...很冷,吧?」
春希「.........嗯」

我那一直堅硬的龜頭,也碰觸到了雪菜的腹部。

.........

雪菜「啊,啊...哈,啊啊啊...」
春希「.........」
雪菜「哈,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春希「.........」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雪菜...」
雪菜「唏嗚!?什,什...什麼?」
春希「啊,不是...那個...」
雪菜「啊...」

在雪菜的催促下,我順勢坐了下來,將毫無防備的下半身展露在她面前。

雪菜將臉自上方靠近,盯著我的那裡看了一會,然後戰戰兢兢的伸手碰了碰,接著慢慢的握了起來。

...然後,就只有呼吸漸漸的變粗,身體則猶豫不決的一動不動。

春希「那個...實在不行的話不用勉強自己」
雪菜「不,不是的啊!這是因為,那個...」
春希「沒關係的。雪菜能有這份心意已經足夠了」

這畢竟沒什麼不好的,畢竟,剛才雪菜所做的那個提案本身,就已經是相當勉強了。

在自己被做的時候,都已經害羞到那種程度的雪菜,卻突然說要主動為我做...

雪菜「我真的不是害怕甚麼!.........倒不如說,正好相反」
春希「相反?」
雪菜「能這麼近的...看到春希君的那個...我實在太興奮了」
春希「呃!?」
雪菜「啊...好厲害。剛才,又顫了一下...」
春希「雪,雪菜...?」

...我本來像用這種好心的解釋來收拾一下的現在這副場面,結果,在雪菜剛才的那一番話過後,頓時就變得無法收拾了

雪菜「對不起,說了這麼下流的話。下了一跳吧?」
春希「那,那個,那是...」

這種事,是理所當然的...

雪菜「但是,這是我真實的想法...」

我還真想見識一下,那種能在被"那個"小木曾雪菜說過這種話以後,還能保持冷靜的正常的男人。

雪菜「其實呢...我是很感興趣的。春希君的那個,我一直都十分想看」

...的確,從一開始的時候,雪菜就在相當積極的碰觸那裡。

不過,那樣

春希「剛才明明還那麼害羞...」
雪菜「那是當然了啊...被看的時候會很不好意思啊。...不過,自己看的時候就不一樣了」
春希「什...」
雪菜「被做的時候,也非常害羞...不過,自己去做就另當別論。不,應該說,我現在非常想做」
春希「為什,麼...?」
雪菜「為甚麼...就是因為我想做啊?春希君你不明白嗎?」

那當然了。不可能會有,這種事...

.........不。

雪菜「想要給你溫暖,那是在騙你的」

我也...說了謊。

雪菜「想要讓你感到舒服...那倒是稍微有點。不過,卻不是我真正的意圖」

雖然原本是想要為對方來考慮的,但是實際上真的變成那種狀況以後,原先的想法轉瞬之間就會煙消雲散。

雪菜「因為,自己想做...」

遵從的,自己純粹的慾望。

雪菜「我已經想像過了...我『總有一天應該會和春希君做』的事情,從很久以前,就常常在想像了...」

回應著,我這三年來所積蓄下來的妄想。

雪菜「想要和春希君接吻。想要看到春希君的裸體。想要觸碰春希君的身體」
雪菜「想要...對春希君的這裡...」
春希「呃...」

雪菜的手指,用力陷進了分身之中。

毫無疑問,這並不是緊張,也絕非害怕。而是出於任何人都無法干涉的,雪菜自身明確的意志。

雪菜「和你...是一樣的喔?」

而做出的,與我的所為完全相同的事情。

雪菜「春希君也想要看我的那裡吧?想要觸碰我的那裡吧?想要...品嘗我的那裡吧?」
春希「呃...」

而且,我還被她給看穿了。

雪菜「感覺很害羞吧?...剛才的我,就是這種感覺喔?」
春希「抱...抱歉」
雪菜「那麼...我要開始了。開,開始了喔...春希君?」
春希「雪,菜...」

雪菜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那個時候的小木曾雪菜是...

十分淘氣,對於任何事都感興趣,是個比想像中更加積極的女孩子。

平常的時候,由於中學時代的商扣,她會隱藏自己的那種本性,帶著偶像的面具去度過每一天。

但是,在面對沒有必要掩飾的對象...也就是,在面對我的時候,她就會徹底發揮出這份本性,做出很多臨近界線的事情。

主動提出混浴,主動向我告白,主動向我送上親吻。

說不定...這才是,毫無遮掩的真正的雪菜。

是沒有被我擊垮的,那個時候的雪菜...

雪菜「嗯...嗯呣」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

含到了,口中...

雪菜她。將我的,那個。

在我旁邊唱出苦悶歌曲的嘴唇,如今正在緊緊地收攏,因為我的那個...而變成了某種形狀。

雪菜「啊,啊呣,呣...嗯嗯嗯」

更誇張的是,創造出她那魅惑所有觀眾的歌聲的...嘴唇,舌頭,還有喉嚨...

全部成為了有機的聯動,將我的性器含住,舔舐,吞下...只是為了讓我苦悶而在動作著

雪菜「呃...好熱」
春希「啊,啊,啊...」

從附屬時代開始,在學校裡飽受憧憬,即使在上了大學以後,也一直引人注目的...

魅惑所友人的歌聲,嬌柔,以及那最重要的,能夠吸引所友人視線的,在可愛與美麗之間實現了黃金比例的容姿。

雪菜「啊,啊呣...呣嗚...春,春希,君...怎麼樣?」
春希「不,不是...那個...雪,雪菜...啊,啊啊...」

別說是三天了,就算是持續看上三年也不會厭煩。

無論是締結多麼深厚的關係,也還是無法將她的可愛掩飾分毫。

而這樣的一個女孩子...

雪菜「嗯,啾...啾唔唔...嗯,嗯嗚...哈,啊啊...嗯呣...噗啊...哈,哈啊...」

居然會將臉深深埋入我的股間,將那個噴張的東西含入口中...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等,啊,咕..唔嗯」

這種行為,不可能出自於小物曾雪菜的手筆。這種場景,看上去就好像崩壞了一樣。

但是,她卻一點都沒有討厭的意思。反倒是...

雪菜「啾噗..鋪啊...嗯,嗯...哈啊。剛才,春希君的那個動了喔...在我的嘴裡,顫了一下」
春希「呃...不,不要...」

驅使著這些煽情的話語,緊抓著我的分身不放。

所以,很不是和。完全,沒有雪菜的樣子。

但是,但是...

雪菜「啾,啾唔唔...嗯...咕嚕...唔嚕...嗯,噗...這樣啊...原來是,這種味道啊」
春希「不要說啊,雪菜」

但是,好可啊。明明是這麼下流的一踏湖塗,但卻又是這麼的美麗。

雪菜「啊~,真是的...我這是在做甚麼呢啊。居然會對春希君重要的地方,做出這種事來。.........哈啊,哈啊,哈啊啊...」
春希「呃,咿,唔唔...」

雪菜帶著認真的表情,凝視著手中的我的分身。

她的眼神裡透露出過分的淫靡,吐息強烈的襲擊我的龜頭,無論怎麼想,如今的雪菜都和平時判若兩人。

雪菜「這種事情,沒被別人做過吧?我是第一個為你這樣做的人吧?」
春希「那種,事情...還用問...」
雪菜「嗯...所以,那怕只有一刻也好,我想盡早為你這樣做。我想要成為,你的第一個人」
春希「.........哎」
雪菜「嗯噗...!嗯,咕...嗯呣唔...啾噗...嗯,嗯」
春希「呃...啊,啊啊...」

但是,這果然還是那個堂堂正正的雪菜。

『我是第一個,為你這樣做的人吧?』

『就連和紗...也沒有為你做過這種事情吧?』

雪菜「嗯嗯,嗯呣...啊,啊呣...啾噗...哈,啊啊嗯。嗯,嗯...嗯唔唔...」
春希「啊,啊...啊啊啊,雪,雪菜...雪,菜...」

其實,我本來並不明白她的想法。

直到,看到了她的表情...

看到了,她在做這種如此露骨的事情的途中,也還會時不時的抬起頭來,露出好像馬上就要哭出來的難過表情。

春希「現,現在這樣...現在雪菜為我做的事情,就已經...」
雪菜「嗯...那樣,真讓人高興啊。我很高興喔...春希君」
春希「雪菜...」
雪菜「可是呢...在說些任性的話也可以喔?...因為,你的對象是我喔」
春希「哎...」
雪菜「 嗯...嗯唔唔...嗯嗯嗯嗯嗯!」
春希「呃...啊,啊...啊!」

在我低聲嘟囔的那一瞬間,雪菜將我的分身,一口氣吞到了喉嚨的深處。

同時,用門牙摩擦著陰莖,讓一股疼痛的電流直接湧上根部...

雪菜「嗯,嗯唔...啊,嗯呣...嗯嗯,嗯嗯...咕噗...啊,呣唔唔...啾唔唔...」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

而隨即,那斷斷續續襲來的快感,又漸漸緩和了那份疼痛。

雪菜「啾唔唔...嗯,嗯唔...啊,嗯呣...嗯噗,哈啊,啊,嗯呣唔...嗯...」

『因為你的對象是我』嗎...

或許,這種事情對於雪菜而言,完全算不上甚麼大不了的事...

因為,我們本來從很久以前,就擁有這樣的日常生活了。

更不用說,在已經過了三年的現在,就算做些更厲害的事情也完全沒什麼好奇怪的。

只是,因為走錯了小小的一步

雪菜「嗯,嗯噗,嗯,哈啊啊...哈,哈啊,哈啊啊...嗯」

雪菜她肯定是想要將我們這三年來的空白越快越早的填滿。

如今的她,已經不想再慢吞吞地去彌補了。

春希「雪菜...這裡也」
雪菜「唔...唔嗯。唔嗯。啊,嗯呣...嗯,呣唔唔...啊,啊呣」

所以,當我試著稍微拜託她的時候,雪菜就立刻毫不猶豫地將陰囊含入口中。

或許是因為看到了我剛才忍痛的表情,她溫柔地用嘴唇和舌頭包裹住那裡,確認著裝在裡面的東西的形狀。

雪菜「 嗯,咕噗...哈,啾噗...呣唔,嗯呣唔嗯...哈,啊呣啊...嗯,咕...哈,啊,啊嗯」
春希「哈,啊,啊...唔啊啊啊...」
雪菜「嗯,嗯呣...嗯唔唔玩弄...春希君...這樣,可以嗎?」
春希「啊,啊啊...好厲害...」
雪菜「哈啊啊嗯,嗯,嗯...哇哈哈...哈,啊,呣唔唔...啾噗...咕嚕...嗯,嗯嗯...」

看到的表情之後,雪菜的眼睛也相同的變的濕潤起來,她調動舌頭和嘴唇,沿著陰囊像陰莖的內側向上舔著。

然後,我也被"那個"小木曾雪菜做出的,這個令人難以置信的淫靡的光景所震撼,任由自己像剛才的她那樣被肆意的玩弄。

雪菜「呃...嗯唔,哈,哈啊,啊啊啊...啊,嗯呣,啾噗...哈,啊呣唔唔...嗯,嗯...嗯唔唔」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唔,咕」

自己被侍奉的時候的阻攔,與自己主動侍奉時的熱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我們這源於自己想像中描繪的行為,之所以會變的如此乖離,多半是因為我們想到了一起的緣故。

我們兩人,都只考慮過自己要『給對方做』的事情,而沒想過對方『為自己做』的畫面。

雪菜「哈啊,啊,嗯...嗯,噗啊...嗯,嗯,嗯...嗯唔唔...啊,啊哈啊,啊,嗯」
春希「呃...雪,雪菜...啊啊啊」

我們肯定是對彼此抱持了過大的幻想。

我在雪菜眼中的那份正經,
雪菜在我眼中的那份清純。

雖然都把對方當作徹底當成異性來看待,但是都無法相信,對方會對自己做出那樣的事情。

雪菜「嗯唔唔,嗯呣,嗯,嗯~!哈啊,啊,啊,啊呣...嗯,啾...啾噗,嗯」

雪菜的嘴唇,再次將我的分身含到了根部。

比剛才更加的激烈,更加的深入。

將分身全身浸滿唾液,刻意發出巨大的響聲,將我的前列腺液一同吞入喉嚨深處。

雪菜「啾噗...啾...嗯嗯嗯呣...嗯咕...噗啊...嗯...嗯咕,啊,啊呣...啾唔唔...哈,啊啊...嗯嗯,咕,呣,呣唔唔...嗯,嗯嗯嗯...」

手指在陰囊處徘徊,輕輕的揉著裡面的睪丸,彷彿在將積蓄在那裡的東西逼到發射口一般的挑逗著。

但是,那個發射口,卻被她用自己的喉嚨的黏膜給徹底的賭住...

春希「啊,啊啊啊...雪菜...鬆開...」
雪菜「啾噗,嗯,啾...嗯嗯,噗啊啊...春,春希...君...可以的..沒關係的...」
春希「可...可以是說...雪菜,啊...啊~,啊,啊啊」
雪菜「噗啊,哈呣唔,嗯,嗯咕,呣唔唔,哈,啊,嗯,咕...咕唔唔,嗯,呣~!」

在我剛以為她要鬆開的瞬間,她就只留下一句『可以』,然後就再一次將我的龜頭抵住自己的喉嚨。

...光是想到她的意圖,我就再次因為這種背德感而不禁抬頭不敢正視她了。

雪菜「嗯嗯,嗯嗯,嗯咕唔...哈,啊,啾噗...嗯,嗯,嗯唔唔唔唔」
春希「唔,啊,啊...住,住手...」

之前該在雪菜的裡面射過,這次,就連在嘴裡也...

那些,白濁,黏稠,而又熾熱的獸性液體,而且,還是從那個堅硬無比的異性的肉塊之中...

向著雪菜哪嬌小,柔軟,而又艷麗,猶如藝術品般纖細的嘴唇中射出...

雪菜「哈啊,哈啊,啊,呣...呣唔唔唔嗯,嗯,咕唔嗯,嗯...嗯嗯嗯嗯嗯!」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呣唔唔唔!?嗯,嗯~!噗啊,啊,啊呣,嗯嗯嗯嗯嗯嗯~」

在腦海中這種過於強烈的印象的引導...

我將一如所想的結果,在雪菜的口中釋放了出來。

春希「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呣,嗯,嗯唔,嗯~,啊,啊噗,哈,啊,嗯,嗯唔...啊,哈,哈啊啊啊啊...」

我在那個仍舊一顫一顫的抽搐的分身,仍舊被雪菜含在嘴裡...

配合著這份顫抖,雪菜的嘴唇和喉嚨,也在咕咚,咕咚的產生著聯動的波紋。

雪菜「嗯,嗯.........嗯咕,咕嚕...噗,噗啊啊...哈,啊,啊...嗯嗯嗯嗯...嗯咕...唔」

喉嚨,正在動著。雪菜的喉嚨正在...

閉著恍惚的眼睛,將我的分身徹底含著,即使在我激烈的射精時,也加我的一切,都接受了下來。

越是將這種表情與行為看在眼中,我的快感就越是不曾衰竭的上湧,一次又一次的,向著她喉嚨的深處射精。

雪菜「嗯...嗯咕...哈,啊呣...啾唔唔...嗯噗...噗啊,哈,啊,啊呣啊...啊,嗯咕...」

雪菜自口中,一點點的,一點點的,將我的分身吐了出來。

上面直到根部滿浸著雪菜的唾液,但是,卻沒有一絲白濁的液體...

雪菜「嗯,嗯...啾唔唔唔...啾,噗...唔唔...嗯,嗯呣,嗯咕...嗯,嗯嗯...」

直到拔出來之前,雪菜都堅決不肯張嘴,為了將黏在陰莖上的液體全部吸進自己的體內,而不停地舔舐,吸吮,吞嚥。

春希「哈,啊啊...啊...雪菜...啊」
雪菜「嗯,嗯.........啾唔唔唔...嗯噗」
春希「唔...」

在最後,將我的龜頭用力吸乾之後,雪菜終於從我的身邊離開了。

雪菜「嗯,嗯...嗯.........咕唔唔...。哈...哈啊,哈啊,哈啊啊...」

然後,在一次用力的動了一下樓龍,肯定是在將纏繞在喉嚨的精液,勉強的嚥入腹中。

伸手暗助唇邊,任由淚水自眼角滴落,也絕不肯讓一絲液體自口中流出。

春希「沒...沒事,嗎?」
雪菜「.........這下打平了」
春希「呃...」

但是,雪菜她...即使是這樣,也還是強行的露出了惡作劇的微笑。

這種笑容對我來說,簡直就像是天使的微笑。

...是將人類的精液殘留在口中,純粹的沉溺於色慾之中的,二律背反的天使的笑容。

雪菜「...舒服了嗎?」雪菜
春希「那,那個,是...」
雪菜「...這句話,剛才春希君可是突然就問我了喔」
春希「啊...」
雪菜「呵呵...所以說,這下打平了」
春希「雪菜...」

這種任何人都會感到羞恥的行為,明明完全脫離了名為小木曾雪菜的範疇。

但是,如今的雪菜確比剛才的她更加開朗,而且,也顯得更加滿足。

春希「...謝了。我是第一次有,那種感覺」
雪菜「光是自己做,是感覺不到了吧?」
春希「.........」
雪菜「吶...春希君,你自己做過這種事嗎?」
春希「雪菜...」
雪菜「呵呵呵...對不起。不過,這下你就知道我剛才有多難為情了吧...」

雪菜她,笑起來了。

或許,對於我們這種過分偏離了平常舉止的行為,我們只能用笑容去面對。

雪菜她,笑了出來。

所以,已經沒事了。我們,已經不要緊了...

春希「我自己也給自己做過這種事情喔。一邊想著雪菜一邊做的」

只有當她這樣相信的時侯,我所做的事情才不是徒勞無功。

雪菜「.........」

雪菜好不容易才在臉上擠出的微笑,在我這僅僅一句話的影響下,就難過的變的扭曲了起來。

春希「比方說,如果哪天偶然在路上遇到了雪菜了,那天晚上,我就會無論如何都無法克制自己...」
雪菜「春希,君...」

或許,這是我不懂觀察氣氛的一個發言。

或許,這與我本來應向雪菜說出的話相比,完全就是另一個極端。

春希「做完之後,總有種想哭的衝動...因為,我實在是太不像話了」
雪菜「那也是,因為春希君你的錯喔...是你一直都連根手指都不肯碰我的報應喔」
春希「好難受,好痛苦...所以,為了不讓自己感受到這些感情,我才會去避開雪菜...」
雪菜「! 被你這樣避開的我,可是比你痛苦好幾倍啊!」
春希「.........抱歉」

但是...不知為何,總有種不吐不快的感覺。

雪菜「我可是,比你痛苦好幾倍啊...」
春希「嗯...」

因為,我希望雪菜能夠像我露出真心的笑容。

不是那種表面的,一時露出微笑,而是希望她能夠笑顏常開。

所以,我必須咬趁現在,將曾經積累下的膿傷全部割掉放出。

將彼此掩藏著的內心全部坦露在陽光之下,讓負面的感情盡數昇華。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春希君...春希,君...」

雪菜再一次向我抱住。

即便,這些負面感情的始作俑者都是我,她也還是向我伸出雙臂。

春希「我在這裡喔,雪菜...」

然後,我也緊緊的抱了回去。

即便背雪菜用語言的利刃刺中,我也絕對不逃,而是正面的去接受她。

雪菜「對不起,呢」
春希「對不起,啊」

因為,我們...已經不再屬於自己了。

因為,從今以後,我們要彼此依存著生活下去。

.........

雪菜「吶?」
春希「嗯?」
雪菜「已經,暖和了嗎?」
春希「...好熱」
雪菜「真的,啊...」

雪菜將手再次伸向我的下半身,然後再一次碰到了那個直到剛才還被她含在口中的東西。

明明自那之後才剛過幾分鐘,她就再次恢復了那時的堅硬...以及熱度。

春希「雪菜,呢?」
雪菜「我也,還...熱度從身體的深處,止不住地向外湧出」
春希「...真的是,啊」

而我也撫弄著雪菜的下半身,在一次,緩緩地將手指探入那個剛剛才用舌頭伸進去過的地方。

雪菜「嗯...嗯嗚...」

是因為被我愛撫的緣故嗎?

春希「吶,雪菜」
雪菜「嗯,嗯,哈,哈啊啊.........干麻」

雪菜的那裡,明明剛才已經沖洗乾淨了,現在,又讓我的手指變的十分濕滑。

春希「這次,就涼快一下吧?」
雪菜「呃...嗯,嗯嗚...那樣,說不定不錯呢。反正這樣下去,我們也會熱的睡不著吧?」

在過激的溫存後,這一次,我們反過來開始為了平息這份亢奮而抱住對方。

用更加激烈的行動。

.........

春希「雪菜...」
雪菜「嗯?」
春希「自己打開...放進去」
雪菜「...嗯」

雪菜跪著身子,騎在了我的身上...

應著我的所求,用手指抵住了自己的入口,左右撥開。

然後,順勢配合著我挺立的龜頭...

雪菜「嗯...」
春希「進去的地方,看到了...」
雪菜「不,不要說,啊...哈啊啊啊」
春希「已經,可以了吧...?」
雪菜「可,可是...好難為情...」
春希「可是,對我們來說,無論是需要相互隱藏的事情,還是需要感到害羞的事情。都已經一件都不存在了吧?」
雪菜「.........要放進去了」

從雪菜的這個反應上,看不出她是否接受了我的這個說詞。

但是,既然她在那之後,老實的開始緩緩將邀沉下,也就是說,多半就是那樣了...

雪菜「嗯...嗯,咕,咕嗚嗚嗚嗚」
春希「唔...」

瞬間...

一個黏著的水聲,在浴室中響起...

雪菜的那裡,將我的分身吞了進去。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咕...」

在這個第二次交合時,已經被用手指和舌頭弄鬆,而且淫液不斷滴落的雪菜的那裡,雖然動作很緩慢,但確實的將我的分身含到了深處。

雖然,想要讓彼此的心靈接近,似乎還要花費少許的時間,但單論彼此的身體,已經...

雪菜「嗯,啊...啊啊啊啊啊。進,進去...了。春希君,的」
春希「啊,啊...」

只用了一天的時間,就能插到這麼深的地方...僅僅的相連,混合在一起,興奮也隨之而高漲。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哈呼嗚...呼嗚嗚嗚嗚~」
春希「難受吧?沒事吧?」
雪菜「嗯...裡面,感覺稍微有點奇怪。感覺稍微有點,呼吸難受的感覺...」
春希「...先拔出去一下吧?」
雪菜「...不用,沒事。稍微保持這樣,不要動就好」
春希「...知道了」

但是,已經交合過一次,並不意味著在在交合的時候,女方就能好有餘裕的對應。

但是,如今看到雪菜的這種反應,還是讓人不禁想要尊重她的這份期望。

雪菜「那.........手,握住好嗎?」
春希「嗯...雪菜」
雪菜「哈,啊...春希,君」

因為,我們已經不再是獨自一人。

雪菜「春希君的,好熱」
春希「雪菜的,才是」
雪菜「...一顫一顫的」
春希「因為,在雪菜的裡面啊」

在彼此冀求的事情,以及不曾期望的事情,都已經清楚的向對方傳達,兩顆心已經彼此相和之後,如今我們需要做的,就只剩下慢慢變得舒服起來就好。

...反正,也只是在剛插進去的時候才會說那種話。

雪菜「要動了,喔?」
春希「已經,沒關係了吧?」
雪菜「嗯...嗯...咕呼嗚...啊,啊啊...」
春希「呃...嗯,咕...」

雪菜遵照自己的宣言,開始動了起來。

雙腿和牽著我的雙手同時用力,在我的身上,慢慢地開始擺動腰肢。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嗯」

這種動作,自然而然的,像我施加的刺激與重量毫無規則可言。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嗯」

這種動作,自然而然的,向我施加的刺激與重量毫無可規則可言。

雪菜「啊啊啊啊...啊嗯,嗯,咕,咕嗚...春,春...春希君...這樣子...怎,麼樣?」
春希「啊,咕...唔...嗯...啊...好,很好...雪菜」

但是,這還是讓人感覺很好,沒有任何虛假的成分。

雪菜「是,是...是嗎?呼啊,啊,啊啊嗯...嗯,咕嗚,啊...太,太好了...呼啊啊啊啊」

雪菜正在我的身上擺動腰肢的這個事實。

雪菜那彷彿正在忍耐某些東西來襲般的,處於苦悶與恍惚之間的交覺得表情。

對我來說,這些就是任何東西都無法取而代之的,強烈的精神毒品。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哈,哈啊,啊啊...」
春希「啊,啊...」

我們一邊凝視著彼此忍受快感的神情,一邊握住雙手,支撐著身體,緩慢而又溫柔的交合著。

我為了盡可能讓雪菜少一點痛苦,慢慢的自己也開始動了起來。

雪菜「嗯,嗯嗚,咿,嗚嗚...啊,啊,啊...舒服,吧?」
春希「舒,舒服...雪菜...很好...」

唾液自雪菜的嘴角流出,滴到了我的胸膛上。然後,和全身滴落的汗液混合在一起,滋潤著我們的身體。

以及,彼此的內心。

雪菜「呼啊啊啊,啊,啊~,咿,嗚嗯,好高,好高興...呀啊啊」

雪菜一直凝視著我的臉。

嘴唇半張,笑容迷醉,凝視著,我臉上多半和她是同樣的表情...

雪菜「呀啊啊啊嗯,嗯,嗯嗚,咕嗚嗚...嗚~,嗯,嗯啊,呼啊啊...呀,更多...更...多」

對於如今的我們來說,能看到對方忍受著快感的表情,才是讓我們感到最舒服的事情。

每當對方閉上眼睛,咬緊牙齒,不由自助的伸出舌頭的時候,自己就會興奮地露出同樣的表情。

同時,也漸漸的變的更加激動起來。無論是我,還是雪菜。

雪菜「嗯...嗯,嗯,咕...呼啊啊啊,啊,啊嗯好,好棒...嗚嗚嗚...嗯」

彼此相連的手上,壓上了雪菜身體的重量,然後,雪菜的身體變開始漸漸的前傾。

就這樣,將上半身向我靠來,抬起屁股,擴大腰部甩動的幅度。

雪菜,正在積極的貪求我。

雪菜「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唏...嗚,啊~,哈啊啊嗯,啊啊,哈,哈啊...」
春希「唔,嗯...啊,雪菜...哈啊,唔,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 啊,啊~,呀,呀,啊啊...春希,君,啊,那樣...好棒」

所以,我也稍微變的更積極了一些。

在雪菜將分身吞進琛處的瞬間,我也同時抬起腰部,將分身刺進她體內更深的地方

兩人腰間相互碰撞,浴室中,響起了黏著,但卻又混雜著幾分乾燥的聲音。

而且,不只是一次,而是接二連三的...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咿咿咿咿咿...啊,啊啊~,哈,哈啊嗯,嗯~」

在強烈的碰撞之後,緩緩分開的時候,雪菜的嫩肉便會配合分身的抽出而被翻弄出來。

裡面紅色的秘肉稍稍的探出頭來後,很快就又會和我的分身一起,在一次埋入雪菜的體內。

每當我插入,抽出的時候...雪菜的那裡,就會變換顏色,形狀,以及濕潤的程度。

雪菜「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春,春希君...不要看,那哩,不要看,啊...唏嗚嗚嗚,嗯,嗯~」

自己的身體的內部被人窺視的感覺,讓雪菜發出了受虐般的哭聲。

...但是,既然她知道自己正被人窺視,也就是說,她也和我看到了相同的光景。

畢竟,雪菜的視線,從剛才開始就沒有從那裡移開過。

雪菜「啊啊啊啊...呀,這,樣...我,我...哎,哎哎...?不要,啊...不是...哈啊啊嗯,嗯...不行,啊...」

自己的嫩肉在分身的插入下扭曲的樣子。自己的另一個嘴正貪婪的吞食著我的肉棒,被唾液溽溼的一蹋糊塗的樣子。

她一直都和我同樣著迷的注視著,和我一樣,看到以後產生了無比的興奮。

所以,她的唾液再次留下來。向我的胸部...以及我的下半身。

雪菜「嗯...咿嗚,嗚,嗚嗚...唏咕,啊,呀啊啊...哈~,哈啊啊~,啊,啊嗚,嗚,咕...咿咿咿嗯」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唔,咕啊...」

不知不覺間,我們同時加快了腰部的動作,開始更加深入,更加用力,更加緊密的相連在一起。

食指相互纏繞的雙手,在強烈的緊握下失去了血色而變得蒼白。

被欲望沖昏頭的我們,看著對方充滿慾望的表情,以及彼此相連的部分,變得更加的放蕩...

將彼此的快感變得更加的激烈,深邃,更加的熾熱。

現在的我們.早就感受不到甚麼寒冷了。

無法停止流汗,無法控制心跳。無法抑制,興奮的噴發。

雪菜「啊啊,啊啊,啊嗯...春,春希,君...我,我,我...啊啊...嗯,比剛才,更加...啊啊啊嗯」
春希「啊啊,啊,唔,嗯...我,我,我...也...」

...好舒服。

不管已經射了幾次精,只要那個還留在她的體內,想要索求雪菜的慾望就不會停息。

雪菜的表情,吐息,聲音,濡濕的嘴唇,灼熱的肌膚,滑嫩的觸感,順滑的曲線,柔軟的胸部,搖晃的乳房,堅硬的乳頭。

一直在輕柔的撞擊我雙腿的圓潤的屁股,將分身夾在其中的豔麗的大腿,將分身吞噬,重複著時開時和動作的陰唇。

雪菜「呼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嗯,嗯,嗯~!不,不行...怎麼...好棒...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淋落的汗液,唾液,以及充滿慾望的黏液。

光是滴在我身上,就讓我感到難以置信的舒服。

不只是肉慾的作用,也不只是純情的催發。

兩種衝動一同將讓我們高亢不已,同時,也再一次快速將我們引向了高潮。

春希「雪,雪菜...啊,啊...我,我...」
雪菜「嗯,嗯嗚,哈,啊,啊...啊嗯,我,我...已經,不行了...」

雖然,想要帶著雪菜一起高潮,對於現在的我來說或許還十分的有難度...

但是,既然只用了一天,我們就將同步率提升到了如此的高度,肯定,在不久的將來...

春希「嗚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啊,啊...!春,春希君...要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是感受到我達到極限的預兆了嗎了嗎,雪菜的陰道猛的收縮,做好了接受洗禮的準備。

而與此同時,我們交合的部位,也衝進了雪菜體內最深的地方...

春希「啊,啊,啊...唔,哈啊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嗚嗚,嗚,嗯嗯嗯嗯嗯...嗯~!」

然後,一口氣爆發了出來。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咕...啊,啊...出,出來...哈啊啊嗯,嗯,嗯~」

我將自己的慾望,盡情的噴射在雪菜的體內。

而雪菜那邊,也將我那毫不講理的爆發,無條件的接受到了最深的地方。

雪菜「啊啊啊...咿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嗚...咿,嗚,咿咿...」

雪菜的肩膀猛的一松,彷彿渾身脫力了一般...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啊」
雪菜「嗚,嗚...出,出來...進來了...呼啊啊...春,春希君的...還再,出來...唏呀...啊,啊啊啊...」

但實際上,她這樣做是為了讓自己能夠沉下視線,目光灼灼的凝視著我們結合的部位。

我的分身正在一顫一顫的收縮,而雪菜的陰道則將其包住,隨著她的動作時而擴張時而收緊...看著如今再我們兩人之間,唯一還再動作的部分。

以及,自雪菜的體內大量湧出,直接流落到分身根部的白色黏液。

雪菜「嗯...嗯嗚...好熱,還再,還再出來...啊,哈啊玩弄,嗯,呼嗚...哈呼,呼嗚嗚.........啊,啊啊...好厲害」
春希「雪...雪菜」

雪菜的眼神,有如作夢般恍惚...但是,她凝視那過度激烈的凌辱痕跡的視線,又是如此的堅定。

雪菜「啊啊啊...我,我...又一次,收下了,春希君.........是吧?」
春希「啊...啊啊」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做了...又,做了...哈啊,哈啊啊嗯」

然後,我們果然再次激烈的興奮了起來。內心和身體,都保持著不退的熱度。

.........

......

...

雪菜「嗯...」
春希「.........」
雪菜「呼...呼...嗯...呼唔唔...」
春希「.........」
雪菜「.........嗯唔?」
春希「.........啊」
雪菜「.........嗯~」
春希「...雪菜?」
雪菜「.........嗯,嗯唔唔?」
春希「早安」
雪菜「.........」
春希「早安,雪菜」
雪菜「.........?」

剛醒來的雪菜,睜著半開的眼睛看著我,在臉上畫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是睡糊塗了嗎...確切來說,睡糊塗這點是毫無疑問的,最主要的是,她似乎還完全沒能把握現在的情況...

雪菜「啊~,是春希君啊」
春希「是我沒錯」
雪菜「嗯~...嗯唔唔唔唔~」

只是在天真無邪,而又隨意的撒著嬌。

春希「我說啊,雪菜...!?」
雪菜「嗯...啾...啾噗...哈,啊嗚,嗯...啾唔唔唔唔...噗」
春希「嗯?嗯,嗯嗯!?」

而且光是撒嬌還不滿足...

雪菜「嗯,呼啊,啊呣...嗯呼呼...嗯~,嗯呼呼呼呼~」

她還主動的,將舌頭伸入了我的口中。

雪菜「嗯,啾噗...哈,啊呣,嗯,嗯唔...呼呼...心臟彷彿停止一般~的~,戀情,如今正在體會著~.........嗯呣唔唔唔」

而且,還是將唱歌與親吻交織著進行。

雪菜「哈,啊,嗯呣...啾,啾...哈啊,啊,啊啊...嗯~...春希君~~...」

無數次,無數次的,將舌頭纏上來,在口中來回舔舐...

春希「嗯,嗯唔...雪菜...啾噗...啾,嗯噗...啊,哈啊,啊呣...」
雪菜「.........嗯唔?」

所以,我也為了回應雪菜剛起床的索求,將舌頭與舌頭纏繞在一起,吸吮著她的唾液...

雪菜「呃!?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春希「唔...啊」

結果,在我剛該始這樣做的時候,雪菜就慌裡慌張的退開了我,眼睛瞪得溜圓。

雪菜「哈,哈,哈...」
春希「早安,雪菜」
雪菜「春希君!?」

在她驚呆的叫出聲的嘴邊,到處都沾著我們兩人的唾液...

所以,雪菜先用手指撫過自己的嘴邊...

雪菜「哎?什...什麼?這的,到底是怎麼.........嗯,嗯咕」
春希「總之,先冷靜下來」

順勢將沾上的唾液纏在舌頭上,然後嚥入喉嚨。

.........

雪菜「這裡,是...」
春希「我的房間」
雪菜「.........」

雪菜會睡得這麼迷糊,也不能怪她。

畢竟,直到今天早上為止,她連續三天三夜基本沒合過眼。再加上,一直都在做唱歌的練習,有在音樂會上出場,然後...還做了那麼過激的行為。

雪菜「那,那個呢,春希君...」

而在剛才的一瞬間將她拉回現實的,多半是那個與平時夢中的自己所經歷過的相比,過度相悖的境遇。

因為,存在於雪菜夢中的我,是個任何時候都不會對她做任何事的榆木疙瘩。

無論是親吻,還是在那之上的行為,都必須要由她主動去做才能取得效果。

雪菜「剛才的事情...忘掉好嗎?我是低氣壓,所以早上...」
春希「那種事情我們不用去在意吧。和昨天晚上我們干過的事相比的話」
雪菜「.........」

『是低血壓吧』這個指責,在冷靜分析現在的氣氛後,就被我嚥回了腹中。

因為,即使是在梳理著腦海中記憶的過程中,雪菜的臉色也...

雪菜「請,請把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部都忘掉吧!」
春希「...不要」
雪菜「春,春希君...」

時而通紅,時而蒼白,看上去一副慌亂的樣子。

春希「再說了啊,我們現在不也正在這樣光著身子抱在一起嗎...」
雪菜「.........光著,身子呢」

雪菜稍微掀開了蓋在自己身上的毛毯,沿著胸部向下窺視了一眼,然後就再一次鬧了個大紅臉。

雪菜「我身上,甚麼都沒穿呢...」
春希「衣服都疊好放在那裡。要是覺得冷的話就穿上吧」

...看來,是因為現在和昨晚的情形差距太大,讓她在各種意義上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雪菜「這裡是,春希君的房間吧」
春希「剛才我也說過了」
雪菜「...我住在,這裡了呢」
春希「不只是這樣,我們還...」
雪菜「呃,不要說!」
春希「可是我,對雪菜你!」
雪菜「我想要靠自己好好的回憶起來!我想要去品味,那些都是真實的回憶!」
春希「哎...」

在她說完這句話後,我終於確信了。

雪菜自己,才是不打算要忘記,那些直到昨天為止發生過的事情。

雪菜「.........」
春希「.........」

不想忘記,自己取回的歌聲。
不想忘記,自己取回的聽眾。
不想忘記,自己取回的登台表演的勇氣。
不想忘記,自己取回的這份羈絆。

雪菜「.........」
春希「.........」
雪菜「.........唔,嗚,嗚哎...」
春希「哎...」
雪菜「嗚,嗚哎哎...呼哎哎哎哎...」
春希「雪,雪菜?」

但是,正在品味著那段記憶的雪菜,再一次做出了一個出乎我想像的反應,讓我十分的困惑。

雪菜「嗚...咿,咿嗚...對,對不起,對不起...」
春希「所以說為甚麼雪菜要道歉?錯的人是我...」
雪菜「因,因為,好高興,太高興了...」
春希「啊...」

『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會因為高興而道歉』

...當然,像這種過分認真的指責,現在的我是不可能會說的。

雪菜「能夠唱歌,在這裡住下,睡在一起...」
春希「.........」
雪菜「然後,交合在一起...得到了,春希君的愛,實在是太高興了...」
春希「過來,雪菜...」
雪菜「唔,嗯...春希君...春希君...!嗚,呼哎,嗚哎哎哎哎...」
春希「呃...」

雪菜一口氣掀開了隔在我們之間的毛毯,然後,順勢回到了之前一直呆著的固定位置。

也就是,我的胸口。

雪菜「咿...嗚,嗚咕...嗚,嗚...討厭,真是的...又睡糊塗了啊,我...只是回想起來,居然就哭成這個樣子」
春希「雪菜...」

像這樣,靠在我的胸膛上哭泣的雪菜,與昨天晚上那個放蕩的她,完全就是兩個不同的女孩子。

如今,存在這裡的,是應該已經被自己親手打碎的...

那個一直符合我所抱持的幻想的,名為小木曾雪菜的"少女"。

.........

雪菜「被看到了呢」
春希「看到甚麼?」
雪菜「真正的我,被春希君看到了呢。全部,都曝露了呢」

如今的她,正將臉埋在我的胸前,輕輕地啜泣著。

然後,慢慢地說出了話來。

雪菜「...我承認。那個就是真正的小木曾雪菜」
春希「真正的...」
雪菜「心理陰暗,怨天尤人,下流放蕩,是個無可救藥性格頑劣的人」
春希「那個...」

如今的我,能夠下意識地去給出,她絕對不是這樣的一個人的根據嗎...?

雪菜一直都在對三年前的事情耿耿於懷。

即使在彼此吐露出愛意的時候,
即使在相互親吻的時候,
即使在身體交合的時候...

即使在那些最為和睦的時候,也會突然提起過去的事情,然後消沉,發火,哭泣,索求著補償。

而且,她用來修復這些感情波動的行為...謝罪與贖罪,治療與康復,全部都以性行為來認定,索求,以及施予。

我們本該在三年間慢慢體會的行為,她卻想用短短的三個小時去彌補。

雪菜「求求你...請你,千萬不要討厭我」

心理陰暗,怨天尤人,下流放蕩...但是,這一切,都是由一條線牽在一起的。

雪菜「我想...我原本的印象應該已經破滅了,或許,我現在是個沉重的負擔,但是,還是求你接受我吧...」
春希「雪菜...」
雪菜「對不起...」

『這都是我造成的。所以我必須要去背負才行』

從理論上來說,這個說法無可非議。同時,對我個人而言也是正確的結論。

春希「那個,我說過吧...從前那個在我面前的雪菜,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喜歡的人」
雪菜「嗯...說現在的我最多只能排到第二位」
春希「不要說的那麼尖酸啊...」
雪菜「因為,我的心裡很陰暗嘛...」

但是,從感性上來說就是大錯特錯了。對於雪菜來說,這是足以置她於死地的抱怨。

春希「到了今天,順序改變了」
雪菜「.........」
春希「我想,你可能也已經猜到了我的答案了...」
雪菜「.........完全,不知道」

雪菜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是環抱我脖子上的雙手,力度卻猛的變強了。

相合的胸部傳來加快的心跳聲,胳膊上起了雞皮疙瘩,臉頰瞬間泛起紅潮...

春希「如今,依偎在我懷裡的這個雪菜,已經成為了在這個世上,我最喜歡的女孩子」
雪菜「呃...啊,啊哈...啊哈哈...」

聽到這個對我的感性而言的正解,同時,也是對我和雪菜來說共同的正解後...

雪菜「呵呵...呼唔唔...呼哎哎哎哎...」

雪菜,用抱著我的胳膊的力氣,肌膚的溫度...

...還有,那無論流出幾次,都毫不影響其珍貴的一抹淚水,對我做出了最真摯的回答。

.........

春希「吶,雪菜...差不多該起來了吧」
雪菜「現在,幾點?」
春希「嗯...5點,稍微有點睡過頭了啊」
雪菜「5點...?可是...天還是亮著的啊?」
春希「就是這麼回事吧,畢竟已經2月了」
雪菜「哎,可是...」
春希「肚子餓了吧,要吃晚飯嗎?雖說只能做一些簡單的東西」
雪菜「.........晚飯?」

雖然之前已經注意到了,不過事到如今還是需要特別指出來。

雪菜她,還是稍微有點沒睡醒的樣子。

春希「那邊是西面。...如果是東面的話,這個就會變成北枕了」
雪菜「.........」

說著,我順手向窗簾的縫隙射進的夕陽陽光一指。

.........

......

...

雪菜「吶」
春希「嗯?」
雪菜「給你添麻煩了吧?」
春希「甚麼?」
雪菜「我徹底睡過頭了。...整整睡過頭了12個小時」
春希「沒那回事」

結果,我沒能說服堅持要『道歉』的雪菜,我輩搭從廚房......不對,應該說是火源處趕了出來......

無可奈何之下,我只好和雪菜大吵...不對,是隨意彈了彈用來做這種事的工具

雪菜「可是,春希君...一直都醒著的吧?在我醒來之前,一直都陪在我身邊對吧?」
春希「...承蒙款待」
雪菜「對話都連不上了啊...虧你平常還總是注意那種地方」
春希「啊哈哈...」

雪菜並沒有睡過頭12個小時。

因為平常起床的時間是6點...所以,只有11個小時而已。

雪菜「你把我叫醒不就好了嗎...」
春希「我可沒有做那種事的閒工夫。誰讓我有觀察雪菜的睡臉這個重大的使命要去完成呢」
雪菜「呃.........指,呃...我差點切到手指了啊?」
春希「我知道雪菜肯定不會犯這種錯誤的。我有這樣的信心才會對你說這種話」
雪菜「真是的...就算是那樣,也不要捉弄我啊」

作為連續11個小時忍受三大慾望的報償,我得以在11個小時裡,用全身去感受雪菜的存在。

所以,那只不過是小小的拿點補償罷了。

春希「再說了,如果想向我道歉的,還不如剛醒來的時候就馬上起床...」
雪菜「那,那是因為........」

我說『該起床了吧』的時間,是傍晚5點...

而雪菜則總是在用『嗯~』或者『也是呢...』之類的話,隨口應付著我,臉一直埋在我的胸前。

然後,還在後背用手指寫了些東西...雖然,那只是兩個簡單的平假名字母,她卻故意不告訴我答案。

可是與此同時,她又用自己的嘴,將與之類似的話語與感情的波紋,接二連三的吐露出來。

時而在我的胸前呼氣,時而輕輕吻上我的嘴唇,時而讓彼此的大腿互相摩擦,時而又用腳趾碰觸各個下流的地方。

但是,或許是因為太陽還沒有下山的緣故,她又堅決不將氣氛導向更進一步的程度,害我只能...難以忍受彎下腰來。

雪菜「你,你想,我不是說我是低血壓嗎?在早上是很弱啊...」
春希「現在是晚上7點吧?」

一言以蔽之就是說,她一直賴在床上,和我調了兩個多小時的情。

...真虧她自己能保持住裡性。

雪菜「我起床是很困難的啊...真是的,至少把這種事想明白啊」
春希「有那麼困難嗎?」
雪菜「我是真的很難受啊...早上的時候,我一直都會在床上磨蹭個30分鐘左右」

...我覺得,剛才你已經磨蹭了4倍於此的時間了吧。

春希「那麼,這個時期特別辛苦吧?畢竟你還有寒症」
雪菜「哎...我說過那種事情嗎?」
春希「啊啊,昨天晚上。你說你『好冷』」
雪菜「啊...」

所以,我才一直沒將視線移開。

雖然身體與內心都已經得到溫暖的雪菜,終於在我面前睡下了...

到那,之前的那種受寒卻絕不尋常,畢竟她的身體可是一點都沒有涼意。

所以,若是內心的熱度再度變冷,在她醒來的時候,發現我不在她身邊的話...

一想到這種可能性,我就完全沒法從床上下來了...不,是就連在次入睡都沒辦法做到。

雪菜「果然...還是給你添麻煩了吧」
春希「之前也說過吧?我是很開心才會去這樣做的」
雪菜「可是...」
春希「我很高興,真的。至今為止,我從來不曾感受過這麼強烈的幸福」
雪菜「春希,君」
春希「因為,我只能帶給你溫暖了。因為,這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
雪菜「.........嗯」

我是說真的...我的確是打從心底感受到了幸福與充實感。

因為,我如今已經可以做到了。可以抱著凍僵的雪菜,把溫暖傳遞給她。

同時,也可以在雪菜不再感到『寒冷』之前,一直陪伴在她身邊。

雪菜「~~~~」

為了,讓她即使不被我抱在懷裡也能入睡,即使分開也不會再感到孤單。

為了讓她,由衷的感受到幸福。

.........

雪菜「果然我還是該回去了」
春希「.........」

靠著我冰箱裡那弱小的戰力,雪菜絞盡腦汁做出的料理...

雖然已經很久沒吃到了,但也正因為如此,這味道才格外的讓人懷念。

事到如今,向『很好吃』這種理所當然的事情,對於她來說也算不上甚麼讚美的話語了,所以我選擇專心致志的去滿足自己的食慾。

...雖然,在途中被問到『好吃嗎?』的時候,我是著實的嗆到了一番。

雪菜「因為覺得冷所以要一直留在這裡,像這種任性話,我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說呢」

然後,雪菜看準桌上的飯菜差不多都要被一掃而光的機會開了口。

在來到這個房間以後的第五天,終於下定決心。

春希「如果雪菜你真的想回去的話,我倒也沒有甚麼反對的理由...」

我的言外之意很明顯,那就是『你想待在這裡多久多久都沒關係』。

雪菜「父親一定已經很生氣了。母親也很擔心...」

而雪菜也完全領會我的意思。

所以,在說出這句話之前,她才會寂寞,同時也開心的點了點頭。

雪菜「昨天晚上我完全沒有聯繫過家裡。回家以後,應該會被他們痛罵一頓吧」
春希「電話的話我已經打過了,說你現在在我的房間裡。音樂會太累了,所以一直在睡覺」
雪菜「...班長大人真是一點破綻都沒有呢」

不過,枕著全裸的雪菜的胳膊,躺著和她父親說話,作為班長來說,實在是不該有的態度就是了。

春希「所以說...你想在這裡待多久都沒關係的」
雪菜「唔...」

結果,我沒能滿足視線的交流,還是乾脆的從口中把這句話說了出來。

春希「反正我這段時間也不用去打工。而且現在是春假吧?所以...」
雪菜「就算是這樣...父親他們肯定也不會繼續原諒我的行為了」
春希「我會去和你挨罵的。我去和你一起道歉的。...直到得到原諒為止,每天都去」
雪菜「春希君...」
春希「所以,你不用去顧慮其他人是怎麼想的。只要讓自己的想法去決定自己該怎麼做就好」
雪菜「.........」
春希「慢慢考慮過後...再做決定就好。在這段時間裡,我是不會離開你的」
雪菜「.........好狡猾啊」
春希「暴露了?...剛才那個只是我單純的希望。我想和你更久的待在一起啊」
雪菜「要是把這種事交給我做決定的話,我可是會變得再也無法從這個房間走出去,變得再也無法從春希君身邊離開的喔」
春希「那樣也不錯,對我來說都無所謂」
雪菜「.........」

茶餘飯後的餐桌,被一股甜美又沉重的寂靜包裹。

我們一起低頭思考,絞盡腦汁的思考著這個並不痛苦卻令人煩惱的選擇。

而當我們偶而向對方望去,而又剛好對上眼的時候,我們又會開心的彼此微笑。

春希「至少啊,今天晚上...再在這裡住上一天吧」
雪菜「.........嗯」

這份沉重又快樂的沉默,雖然令人心焦,但卻也讓人覺得十分愜意。

.........

......

...

雪菜「哈,哈啊,啊啊啊...呀,呀啊啊...春,春希君...快點,快點啊」
春希「快點...干甚麼?」
雪菜「唔...,欺負人...都,都抵住了...明明從剛才開始就已經抵住了」

而當夜晚降臨的時候...

雪菜就再次回到了"女人"的一面。

春希「今天也...這樣就好嗎?」
雪菜「唔,唔...嗯。還,不要緊,不要緊的...」
春希「嗯...嗯,咕...」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今天晚上,在我想要稍微從雪菜身邊離開的時候,她也還是頑固的用『我冷』這句話來拒絕我的請求...

結果,我們再一次一起泡在了狹窄的浴缸裡,在那幾乎一動都不能動的狹小空間,感受著彼此身體的柔軟。

為了用身體去互相清洗,而混合了洗浴液與肌膚的雙重滑膩。

雪菜「嗚,嗚,啊...呀,好厲害...春希君的...好深...呼啊啊啊啊」
春希「嗯...啊,啊啊...到了,這麼深...」

用手指,掌心,舌尖與嘴唇...

向著嘴唇,脖頸,耳朵,胸部,乳頭...還有手指,指甲,腳底,屁股,以及入口,和那更深的地方...

真正意義上的,互相撫摸彼此身體的每一個角落,然後,由我在浴缸裡面,向雪菜體內射出大量的精液。

雪菜「咿,啊啊啊啊啊,哈,哈啊啊...啊,啊...春希君...嗯呣嗚嗚嗚」
春希「嗯,嗯呣...啾噗...哈,哈啊,啊啊啊」

即便如此,今夜的雪菜...也還依舊說著『我還冷』,而不肯退讓一步。

從浴室出來以後,也一直緊緊的抱著我,我們就連擦拭身體都覺得麻煩,直接雙雙倒在床上。

在那裏,我們又重複無數次的接吻...

然後,雪菜再度主動分開了自己的入口,甩動她那高挺的臀部,妖豔的誘惑著我。

雪菜「哈啊啊啊嗯,嗯,啾噗...嗯噗,啾...啊呣啊...啊,啊,啊...哈啊啊嗯,嗯,嗯咕...噗啊啊」

如今存在在這裡的是...

是那個心理陰暗,怨天尤人,下流放蕩...

將我和周圍的人擅自構造出的印象,徹底的摧毀殆盡的,我的『好色的』熱情女友...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好棒,這個,呀,這樣...啊啊」

是雪菜一直埋藏在自己體內的,名為小木曾雪菜的"女人"。

春希「呃,啊,咿啊,雪,雪菜...唔,啊」

每當我插入的時候,雪菜那潔白而又柔軟的屁股就會猛的一戰。

從最開始的時候,就全無溫柔可言,突然的插到深處,激烈的來回抽插,然後,讓動作漸漸的變的更快更強。

雪菜「嗯,嗯嗯,啊,呣啊,啊...好,好,好~,啊,嗯...呀,呼啊,啊...啊嗯,呀,啊啊...胸部...那麼用力抓...呀,啊,咿嗚...」

自背後繞過去抓住雪菜的胸部,用彷彿要將她弄的力氣使勁的揉搓。

雪菜那對比隔著衣服時顯得更加豐滿的乳房,同時擁有著足以將我的手彈開的彈力,以及能將我吸住的柔軟。

明明大到就算我不用手指用手掌也足以將其抓起的地步,,這對乳房卻還是不管怎麼樣變形,都會馬上變回均稱而又美麗的紡錘狀。

雪菜「咿嗚,嗚,嗯,啊哈啊啊...呀嗯,啊,啊...春希君...乳頭...呀,啾起來...呃,啊啊」

而立在乳房上面的粉色乳頭,每當被我揪住吸吮爬搔齒咬的時候,就會變得更硬變的更圓更大。

而現在,那對在被發出聲響吸吮的時候,會隨著甘甜的香味與雪菜的喘息給我帶來難以忍受的快感的突起,就正在被我的指尖扭著,緩緩地給予疼痛。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咿...嗚嗚嗚...嗚嗯哈...唏,啊...啊啊啊啊」

用指甲搔弄乳尖,最後再啪的一彈,雪菜的背後好像被電流擊中了般的產生了一股痙攣

我將那香汗淋漓的白嫩後被貼到了我自己的胸膛上,彷彿要將雪菜壓碎的讓彼此的身體緊緊重合在一起。

而我的嘴唇親吻著她的肩頭,輕輕地用牙齒碰觸,然後,將在她體內漂浮的肥皂香,以及差不多已經醞釀出的女性的味道進數吸入口中。

雪菜「啊嗯,啊,好疼...嗚嗯,嗯嗚...那,那裡,哈啊,好,舒服...呀...呀,啊啊」

和液,吐息,身體的味道...雪菜那些最強的武器,一點點的滲入我的腦中。

除了貪求雪菜以外,想不到其他任何的事情,只是一位的用盡自己的力氣,將身體乃至大腿全部僅僅重合,然後用自己的腰,瘋狂撞擊雪菜的屁股。

雪菜「春,春希君,春希君...嗯嗚!嗚,啊啊,呣~,呣...嗯啾噗嗚...嗚,哈啊,呣啊...」

但是,我還是沒有滿足貪求的雪菜的慾望,強行的將她的臉扭過,再一次奪走她的嘴唇。

春希「嗯,嗯呣...嗯咕...啊噗...唔唔...哈,啊啊,雪菜...啊,啊啊...嗯」

如我所想.雪菜的嘴角滿是唾液。我興高采烈的將舌頭伸進那哩,出聲的吸吮。

雪菜「呼嗚嗚嗯,嗯,嗯~!啊,嗯呣...啾啪,啊,咕嚕...唔嚕...哈,啊啊呣」

而雪菜也大大的伸出舌頭,將沾在我唇邊的唾液,以及被我的舌頭搶走的自己的唾液舔入口中。

雪菜「哈啊啊,啊,呀,啊,好棒!那,那裡...那麼激烈的...啊啊啊啊啊啊」

三年間累積的思念,足以將我們對彼此的戀情都壓碎,扭曲,壓縮成不明原形的物體。

雖然乍看上去,那東西或許小的不直一提,但是實際上,它卻有著令人恐懼的密度與純度,而且,還伸出了化學反應,將一切都轉化重組成易爆的東西

將崇拜,化為支配。
將戀慕,化為肉慾。
將戀情,化為更加激烈的熱情。

雪菜「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嗯,裡,裡面...好厲害...哈啊啊啊嗯...春,春希君的...形狀,感受到了...」

雪菜的那裡,正在用非常大的力氣絞著我的分身。

陰道與肉棒緊密的相連,就連一毫米的空隙都沒有。同時,彷彿真的感受到了肉棒的形狀一般,正充滿愛意的將其包裹在裡面。

就好像,雪菜的手經常對我的分身所做的那樣...

雪菜「嗯,嗯嗚,嗯~,啊啊啊啊啊,討,討厭...又變,大了...呃,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既然已經被這麼用力的夾緊,我的分身自然也無法逃離快感的掌控。

唯一能做的,就只有在雪菜的體內變的更大而已。

春希「啊,哈啊,哈啊啊...唔,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雪菜...哈,哈啊」

我在用腰部使勁撞擊雪菜的屁股,將棒強力的插進陰道的同時,將左手手指,自雪菜的前方探進她的大腿。

沿著雪菜的大腿根部向上撫摸,然後,向著那個一直在溢出汁液的中心...

雪菜「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

在我的手指自結合部迂迴,直接碰觸到雪菜尖端的突起之時...

雪菜的陰道產生了至今為止最強收縮,全身強烈的顫抖,將我的身體已一同捲進去。

雪菜「不...不要,不要,。不要啊啊啊...怎麼會,現在,被做那種事情...呀啊啊啊嗯」

彼此重和的肌膚上也散發出非常劇烈的熱量,汗水,拓業與體業將兩人之間染的濡濕。

明明剛剛洗過澡,現在笑過就已經消失了。那麼,我接下來還要用白灼體液將雪菜弄髒嗎?

雪菜「嗚,好...好疼...嗚啊啊嗯,嗯咕...噶哈,啊,啊哈啊嗯,啊,呀,呀~!」
春希「呃...唔,啊,啊,啊,啊,啊...」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我要向雪菜的體內射精。不管誰會說些甚麼。

大量的,激烈的,直到琛處,無數次的...

帶著雪菜,一起達到高潮...這一次一定要。

雪菜「唏,咿,咕,嗚,噢...噢噢...啊,啊嗯...哈啊,哈啊...這,這樣...唏呀...嗚嗚嗯」
春希「雪菜.........我已經」
雪菜「呃...啊,騙人...現在?稍,等,等下...啊啊啊啊啊!?」

我不聽雪菜的回答,而是再一次與她深深的重和,激烈的動作,再加上,將雪菜的尖端...將她的陰蒂盡情玩弄。

舌頭自肩膀向脖子頸激烈的舔舐,已經濕潤的地方就輕輕的咬上給予刺激。

...用我以前經給雪菜看過的,那個雙重牙。

雪菜「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行...呃,現,現在...啊啊,總,總覺得...不行啊...呃,啊,啊,啊...等,啊...呀啊」

雪菜因為違和感而顫抖著全身。

但是,這種感覺,與將我分身吞下的那裡用裡緊縮是一個意義,也就是,即將達到高潮的舒服感...

春希「雪菜,雪菜...我,我,我...啊,啊,啊...」
雪菜「不,現在...現在...啊啊啊嗯,春,春希君,春希君,春希君...呃,啊,啊,啊...要射,要射了,吧?」
春希「唔,唔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知,道了...來吧...我...好像...已經,不行了...」

所以,向著最後...同時,也是最棒的...

春希「呃.........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明明,今天已經射過很多次了...

春希「嗚,嗚啊啊啊...啊...哈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嗚啊啊啊啊嗯!?唏嗚,呼,嗚咿咿咿...啊,啊啊啊啊啊...?」

但是,我還是產生了彷彿要將大腦燒壞了似的,令人難以置信的快感,以及下半身的虛脫感。

感覺,就好像自己的生命力,全部流入了雪菜的胎內...

而這個,並不是一個過分的比喻。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好熱...嗚,嗚啊...還在,還在...好多,裡面,好多...」

雪菜放鬆了支撐自己的身體的雙臂的力氣,緩緩地趴倒在當場。

...緊密相連著,被射精的同時。

春希「啊...啊啊啊...雪菜...啊」
雪菜「嗚,嗚嗯...春希君...嗚嗚嗯,嗯...什,什麼啊這是...啊啊,已經,不行了...」

然後,或許,這是我在射精的時候,第一次...

雪菜「啊.........嗯嗚?」

從雪菜的體內吧出的瞬間,發出了一個打開瓶蓋般的聲音...

然後,將原先埋入雪菜體內的分身,沾滿了白灼黏稠的精液,緩緩的抽了出來。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呀,呀...不要,啊...」
春希「雪菜...?」
雪菜「呀,嗚啊...對,對不起,春希君...我,我...」
春希「哈啊,哈,啊啊...怎,怎麼了?」
雪菜「把床給...弄髒了。春希君的精液,都溢出來了...」
春希「啊.........」

在我將肉棒抽出之後,從雪菜的那裡...

彷彿被分身掏出了一般的白黏液,黏黏的流了下來,垂到了床上。

雪菜「啊,啊啊...對不起,喔?」
春希「不...那個」

不管怎麼想,都是我的錯...

但是,雪菜卻在激烈的喘息的同時,將這不合裡的過錯攬到了自己的身上。

...然後,再一次稍稍露出了那個名為小木曾雪菜的"少女"的表情。

.........

......

...

雪菜「.........吶」
春希「.........」
雪菜「春希君...醒了嗎?」
春希「嗯...怎麼了?」

早就已經醒了的我,刻意裝成剛剛才醒來的樣子,用睡迷糊了的聲音去回應她。

因為,我雖然不能讓現在的雪菜獨自一人,但我更不能讓他注意到我對她的這份顧慮。

如果我的這種考量被知道了的話,雪菜多半就會討厭起這種"怕冷"的自己來。

雪菜「明天,喔」
春希「嗯?」
雪菜「到了早上...我就要回去了喔」
春希「.........是嗎」

枉我費盡心機的去掩飾...

雪菜卻還是清楚的看透了自己的心,得出了『真正正確』的結論。

雪菜「已經到極限了...我如果一直留在這麼幸福的地方,肯定會成一個沒用的人」
春希「就算變成那樣...我也不介意啊」

她認識到了,這是惡魔的誘惑。

她其實很清楚,如今的我們只是在沉溺於肉慾.接下來等著我們的會是逐漸墮落的每一天。

雪菜「可是我介意。...唯獨被春希君愛的資格,我絕對不想失去」
春希「雪菜...」

但是我覺得,現在麻藥是不可缺少的存在。

因為這三年,雪菜一直都在痛苦的過著疾病鬥爭的生活,而直到兩天前,她才終於克服了這份痛苦。

至少,在冬天結束之前,我想要帶給她溫暖,想要帶她,從一切痛苦的事情面前逃開...

雪菜「這兩天裡...不,算上練習在內應該是五天吧。...我真的,非常感謝你的照顧」

但是,其實我已經微微的注意到了,或者說,是理解到了,雪菜會做出這種決定。

雪菜「之前發生過很多事...尤其是,在剛開始的時候,因為有太多難過與痛苦的事情,而對你說了許多過分的話,很抱歉」

在短短的幾天裡,我見識到各式各樣的雪菜。

春希「我才是...很抱歉對你做了很多硬來的事情」

心懷感激的雪菜。充滿激情的雪菜。

白天,那個可憐的少女。晚上,那個妖豔照人的女人。

雪菜「不,不要那麼想...因為,正是有你這份強烈的祈願,我才能找回自己的歌聲」

而如今,我所面對著的...多半,就是最終的雪菜。

雪菜「而且...在最後兩天,那些事都已經一筆勾銷了」

既不是白天的她,也不是晚上的她,而是她,迎接黎明的樣子。

雪菜「我很開心喔?是真的喔?我有生以來,從沒有感受過這麼深的幸福喔?」
春希「那個,是我剛才說過...」
雪菜「呵呵...啊,對了...而且,還非常的舒服喔?這也是我的真心話喔?」
春希「我,我說...」

有著融合了少女的溫柔,以及女人的激情,構成出的無以倫比的魅力...

同時,也有著將這兩個性格全部制服的強大的,名為小木曾雪菜的"女性"

雪菜「為此,可能將房間,浴室,床鋪之類的地方,稍微弄得有點髒...」

我知道了。真正的雪菜,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雪菜「那,那個...就是說,明天,在我回去前我會把洗衣服和掃除給做好。畢,畢竟在各種地方好像都殘留著痕跡...」

不過,她也會撒嬌,也十分任性,但有時又會因為過度自制而自滅,然後又會因為這份反差而發狂。

春希「不用了啊...」
雪菜「可,可是...」
春希「以我個人來說,這可是不想消除的。...雪菜留下來的體香」
雪菜「春希君...」

但到最後,她必定會用自己的雙腳站起來。

無論多麼的難受,多麼的痛苦,都會難受的,努力的前進...都會總有一天,超越面前的困難。

她就是這樣一個,能夠認清自己弱點,但也因此才擁有著真正強大的,這個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女性。

.........

天,稍稍有些亮了。

距離早上有幾個小時,留給我們的時間,也已經所剩無幾。

春希「雪,雪菜...」
雪菜「嗯...?」

但是,雪菜卻還是沒有入睡。

明明,已經無數次的讓肌膚彼此溫暖地如今,應該是最讓人感到困倦的時候。

春希「後天去約會吧?去哪裡玩玩吧?」
雪菜「我倒是想...不過,說不定家裡會禁止我出門呢」

難道說,她和我一樣,正在珍惜著這彼此碰觸肌膚的溫度,以及這段即將離別的時光嗎...?

春希「那就打電話。你還會聽我彈吉他嗎?」
雪菜「不要總是說那些開心的事情啊...就是因為你總是這麼溫柔,所以我才會變得沒用喔?」

又或是,她和我一樣,正在拼命考慮著,從明天開始我們要共同度過日子嗎...?

春希「可是,我這邊則是...如果沒法和雪菜見面,就會變得沒用啊」
雪菜「春希君...」

和已經下定決心的雪菜相比,我顯得特別的不像樣子。

春希「我害怕,重蹈覆轍...一想到,現在這樣的夜晚,到了明天就會消失不見...」

明明該由我來庇護雪菜才對。明明,我對自己所抱持的義務感,是如此的深信不疑。

雪菜「我也很害怕喔。其實,我現在比春希君更加害怕喔?」
春希「那麼,再多留一天的話...」
雪菜「可是,現在必須要去克服才行啊...到了明天以後,又會變得更加的害怕分開。獨自一人的時候,會再也無法入睡」
春希「雪菜...」

可實際上,究竟是誰在依靠著誰呢...

雪菜「所以,春希君...現在就」
春希「就算這樣...後天也還是會見面吧?不行的話就相互通電話吧?」
雪菜「所以說,那樣的話,我不管過了多就都...」
春希「在後天見過面以後,接下來,再隔三天再見面吧?」
雪菜「春希君...?」

就算這樣...就算是如此不堪入目,我果然也不能不去索求未來的希望。

春希「再之後,就隔四天再見面吧?」

因為,好不容易才結合在一起。
因為,終於實現了相隔了時隔三年的心願。

春希「就這樣,一點點,一點點的調整再一起的時間,慢慢的,慢慢地去融入日常吧?」

我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就控制住自己的感情。

春希「所幸現在是春假。現在對我們的康復治療來說,可謂再適合不過了吧?」
雪菜「.........」

我這段一享天開的提議,頓時讓雪菜變得啞口無言。

是覺得這樣太傻了嗎,
是覺得這樣太懦弱了嗎,
是覺得這樣太傲慢了嗎...

...怎麼可能呢,不管是哪種想法,都只回讓我徒增最糟糕的想像。

但是,我還是想和雪菜見面。實際上,我其實每天都想要和她見面...

雪菜「那個康復治療,有一個最致命的缺點吧...?」
春希「啊...?」

果然,雪菜將臉埋在我的胸口,讓我無法看到她的表情...

雪菜「上限是多少?」
春希「上限...?」
雪菜「無法相見的時間會延長到多久?十天?一個月?一年?還是說三年?」
春希「啊...」
雪菜「那種事情,我已經無法再一次去忍受了。我絕對,不要那樣...」
春希「雪菜...」

然後,將她所受的傷害表露無遺。

雪菜「我不要那樣...明明好不容易才下定決心要回去的。春希君,威脅我你覺得開心嗎?其實,我還沒有完全克服...」

那個堅強的她不再虛張聲勢,取而代之的是少女溫柔的面容。

春希「那就這樣吧...等間隔一個星期以後,就把這個做為上限」
雪菜「一個星期...?」

在感受到這個稍微有先軟弱的雪菜之後,我立刻便將剛才那個弱勢的自己隱藏起來,開始主動地去虛張聲勢。

在面對堅強的雪菜時,我會抱著憧憬與寂寞,而在面對軟弱的雪菜時,我會察覺到不安,以及自己愛意的噴湧。

春希「沒錯...就算要打工要去研討會要參加就職活動,也一定要每周見一次」
雪菜「你能發誓嗎?一定每周見一次面!順帶一提我會發誓,就在此時此地!」
春希「.........我發誓。就在此時此地」
雪菜「.........呃」

對我這個,現實到令人吃驚的人來說...

春希「沒事的,雪菜...我們兩個,已經沒事了啊」
雪菜「真的嗎...?真的嗎,春希君?」
春希「從今往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我都會承擔下來。我再也不會,從雪菜身邊離開了」

唯獨再對雪菜那微小,狹義,但同時又無比深邃的愛情時,我一定會獻出,自己至死不渝的忠誠。

雪菜「那麼,現在就來證明這一點?」
春希「可以喔?具體來說怎麼做?」
雪菜「...用可以把我折斷的力氣抱緊我」
春希「真的折斷了可別怪我喔?」
雪菜「沒關係。就算痛苦的要死我也絕對不會怪你。因為在某種意義上,那是非常理想的死法呢」
春希「那可不能稱作沒關係...」

所以,我就...按照約定,用足以折斷雪菜的力量,將她擁入懷中。

.........

第二天早上...

結果雪菜到了11點才走出我的房門...

在8點醒來之後,她整整賴在床上磨蹭了兩個小時。

雪菜「春希君?」
春希「抱歉,來晚了」

2月28日

夜幕降臨之後,寒氣就會來到太平洋這邊,可以預想,整個關東地方今夜都會十分寒冷。

確切來說,現在就已經是個相當寒冷的夜晚了。天上覆蓋著厚重的雲層,好像馬上就會有雪花飄下。

雪菜「沒關係,離開使還有30分鐘。輕鬆上壘了喔?」
春希「...嗯」

在如此寒冷的夜空下,從小木曾家的對講機中傳來的聲音,頓時溫暖我的全身。

...不過,最近每天都有通過電話來獲取溫暖就是了。

雪菜「稍微等一下喔。我馬上就...啊,我說!」
朋「歡迎光臨~。新客人一位,這邊請~」
春希「.........哈?」

那個,重申一下...

2月28日。2月最後的,寒冷夜晚。

今天,是晚了兩個星期的...雪菜的,生日派對。

.........

孝宏「噢,總算是全員到齊了啊~。好慢啊北原先生」
春希「啊,不是,抱歉...可是」

將近兩個星沒有造訪小木曾家的客廳哩,聚集了超乎我想像的數量的人。

拜這個與外面過於明顯的氣溫差所賜,現在怎麼說也不是還能穿著大衣的場合...

雪菜「抱歉,春希君。嚇了一跳吧?」

我剛這麼一想,站在廚房的雪菜就立刻走過來,接過了我的外套。

春希「...你們和好了啊」
雪菜「才沒有呢!我還沒搞清楚怎麼回事,她就自己過來了啊...」

但是,我們現在並沒有互相對視。

畢竟,比起這邊來說...

朋「啊~,原來如此。是要用蒸的把脂肪給去掉啊」
雪菜母親「像這樣預先進行準備會更加美味,如果還是在乎卡路里的話,這樣就是一石二鳥了」
朋「呀~,阿姨你好厲害啊!真是太感謝了。下次我做做試試!」
雪菜母親「啊!真是的,小朋你真是個直率的好孩子呢...雪菜那孩子,不管我說甚麼,都用『那種事情我知道,別囉嗦啦!』這種話來回我...」
朋「真想再找個機會讓你來教我做菜呢~。啊,當然前提是不會給你添麻煩的話」
雪菜母親「哪會添甚麼麻煩呢!不管什麼時候我們都歡迎你來。又率直,又顧家,而且最重要的是比雪菜更可愛。啊~啊,我當初是不是抱錯孩子了呢」
朋「討厭啦~。像我這種人怎麼可能比得過小雪呢~。雖然~我姑且也算是去年的Miss峰城~」
雪菜母親「今後也請和雪菜好好相處喔?別看她那個樣子,她的朋友可是很少的...」
朋「就請你放心交給我吧!啊,那麼關於這邊的調味~」
春希「.........」
雪菜「...我去把外套掛上」

因為這段過於誇張地展開而無比燒心的雪菜,邁著不辨南北的腳步,走進了房間。

春希「不過話說回來,是誰把...」
依緒「哎呀,嘛~。把今天這件事洩漏給她的人是我們沒錯...」
春希「...你們這是想干甚麼?」
武也「...發生了很多事啊。而且,還是在相反意義上,不會有任何人相信的,十分具有衝擊性的變故啊」
依緒「別說了,武也...不親眼看到那副場景,是不會有人相信的」
春希「唔,唔...」

看來這兩個傢伙是真的遇到了什麼事情...

依緒這傢伙,在上次和她說話的時候,明明還是一副想要和她干架的架勢。

武也「嘛,比起這個啊,春希,你吃飽了嗎?」
春希「我可是剛剛才到,筷子都還沒動過呢」
依緒「誰也沒問過你今天的事情,直覺那麼強的你應該不會注意不到吧」
春希「唔...」
武也「聽說在音樂會結束之後的兩天裡面,你們一直都泡在一起?呀,真是的,你們這份恩愛連我看了也不禁臉紅啊」
依緒「說出聽聽說出來聽聽!你們的48小時。就算要說上48個小時也沒關係」
春希「閉嘴...」

『受到了你們很多的關照。已經不用擔心了。非常感謝』

.........剛才那個場合,本應該是由我略帶害羞地向他們表示真摯的謝意,這兩個傢伙,還真是一對讓人無法去率直的表達自己感情的天才啊。

武也「這個態度是怎麼回事?難道說,在我們都不在的時候,你們之間發生了甚麼...」
依緒「嘛,不過我們也很清楚,春希特別不懂的報答別人的嗯惠呢」
春希「今天我再也不和你們說話了。順帶一提,也不許你們去騷擾雪菜啊?」
武也「我們這樣倒是沒什麼,不過,你姑且也應該跟其他各個關係人士打聲招呼啊」
春希「關係人士,還有誰啊...」
小春「在各種意義上恭喜你了。...你會來到這裡,也就是說是那麼回事了吧?」
春希「.........我說,為甚麼你們也會在這裡?」

我剛到客廳的時候,這個因為身高緣故導致整個人被其他的出席者給擋住,唯獨一對蹦來蹦去的馬尾辮十分顯眼的傢伙就進入了我的視線

小春「請放心吧。美穗子沒有來。...看來,她果然還是沒有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春希「不,不是,我可不是在在意那種事情喔?」

這個本應與雪菜沒有接點的,我做兼職時的後輩,還真稍微算的上是關係人士的其中之一...

小春「畢竟,我們畢業慶祝和升學慶祝也放到了一起進行了,到了明天就會哭得唏哩嘩啦,所以就想在這之前的一天好好的樂一樂」

順帶一提,也是孝宏君的關係人士...

春希「這樣啊...畢業典禮是明天來著?」
小春「不過小木曾的合格發表會則是下周才舉行」
春希「...還是一如既往的樂天派啊,孝宏君」
小春「我也是這麼想的呢...找預科或是第二批錄取之類的事情,我覺得他還有很多事該去考慮來著」
春希「而杉浦也是一如既往的悲觀外加多管閒事啊。就不能稍微考慮一下合格的可能性嗎...」
小春「不管事學習運動還是其他的事情,我都堅信努力的人才能得到回報」
春希「...他也稍微有努力過吧」
小春「前輩你也很努力了呢。音樂會,我去聽了。...非常的棒」
春希「呃...謝.........了。受到了你很多關照。已經不用擔心了。非常感謝」

對於這個像我突然投出比直的牽制球,我略帶害羞地向她表示了真摯的謝意。

小春「不過,大家全都在注視著小木曾前輩,一直在看著前輩的人,多半只有,美穗子和我.........啊」
春希「說,說起來啊,杉浦,你們,畢業旅行...」

不過,如果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決一勝負的話,感覺就實在是太糟糕了,所以,我拼命的想要試著轉換話題...

小春「前輩...」
春希「干,干麻?」
小春「...好像有點大事不妙」
春希「因為馬上就要下雪了吧。天氣預報也說...」
小春「我從剛才開始,就一直在被小木曾前輩非常兇狠的瞪著...」
春希「.........」

我都忘了。

雪菜「.........」

我順著小春的視線回頭望去,頓時看到了那個正投出一點都不成熟的視線,不自覺的鼓著臉,雖然很不謹慎,但又十分的可愛...

雪菜「哼!」
春希「啊...」

正在我這樣想的時候,雪菜好像注意到了自己的這份不謹慎,發出了巨大的腳步聲走樓...也就是說,剛才她都在那裡瞪著我們看啊。

小春「現在追上去應該比較好...」
春希「不是,倒也沒有你想像中的那碼事...」
小春「事到如今,這已經不是什麼好害羞或者掩飾的了吧?」
春希「.........可不要和別人亂講喔。那麼,我稍微失陪...」
小春「慢走...」

雪菜她真是的...怎麼能在這種地方不講裡呢。比你小三歲的杉浦的態度可都比你成熟的多啊。

...不過,這也更體現了她的可愛啊。對於最近的雪菜來說。

小春「呼.........啊~,真是的」
早百合「吶,吶吶小春!那個是彈吉他的人吧?」
小春「...所以呢?」
亞子「他,他走上二樓吧?而且還是和小木曾前輩一起!那,那兩個人難道說,難道說」
小春「.........不要拿這種事來問我啊。我怎麼會知道呢」
亞子「就算你用這麼不成熟的眼神瞪我也...」

.........

雪菜「嗯,嗯唔...啾,嗯咕,哈,啊,啊唔...」
春希「嗯,嗯唔...啊,哈啊...」

結果,雪菜鬧脾氣的時間只有最初的三秒。

雪菜「哈,啊,啊...嗯,啾噗...嗯啪...啊...春,春希...君...嗯唔,嗯,嗯...」

還沒等門關上,她就用力的抱住我吻上來,不久之後,就隨著甜美的吐息閉上眼睛,慢慢的將身體靠在我的身上。

雪菜「嗯,哈,哈啊...啊,啊啊...嗯...啾..唔唔...哈,哈啊,哈啊啊...呼,嗯...啊~,久違的一周...真是,讓我好等啊」

在上個星期裡,雪菜收到了外出禁令...

春希「不過...這種中途退席的做法事不是太明顯了?我們兩個,肯定會被人瞎猜吧?」
雪菜「就算被他們瞎猜也沒什麼吧。反正我們做的事情和他們想的也沒差,又沒有甚麼誤會,對吧?」
春希「...我倒覺得你的父親應該會很不愉快」
雪菜「他今天沒出來。一直窩在書房裡面」
春希「那也就是說...不想和我見面...」

雪菜最初的處罰,是由於連續5天的外宿,以及擅自在音樂會出場,而換來的春假的外宿禁止令。

雪菜「沒事啦,春希君不用管他!像那種過分的父親隨他去吧!」

我覺得,以他的父親來說,對這『已經是大學生了的女兒』一番苦惱的結果,這個處分已經是十分過分的讓步了。

春希「不...就在我眼中看來,這也已經是客氣了...」
雪菜「為甚麼?禁止外出甚麼的也太過分了吧!」
春希「那是因為你打破了他們得命令啊...」
雪菜「你像說都是我的錯嗎?春希君不也是...好好地,做了嗎」

問題是,上個周末,雪菜從一大早就來到我的房間,三餐都接受了我的款待,然後再讓她回去的我面前轉化成了『夜間模式』。

春希「那不是肯定要做嗎。我又沒有那麼高潔的自制心」

結果,終於忍無可忍的她的父親,一直到雪菜反省為止的條件,頒布了外出禁止令。

雪菜「...就是這樣,今天晚上,我要去春希君的房間了喔?」
春希「可是,那個聚會...」
雪菜「我就是看準了這個機會啊。在解散的時候,把大家都送出門外,然後直接順勢溜出來」
春希「雪菜...」

雪菜她...好像在另一個意義上變得更堅強了。

總之,如果不直接和她父親見一次面,和他慢慢的談談的話,誤解...雖說是沒有,不過至少要取得他的理解...

雪菜「啊...」
春希「怎麼了?」
雪菜「嘴角那邊,都濕了...」
春希「啊...」

當然,那是直到剛才都在接吻留下的痕跡。

雪菜「我來,給你擦掉」
春希「雪菜...」

像這種東西,只要用手帕或只是指尖輕輕一抹,就立刻能恢復原狀...

雪菜「咕嚕...嗯,啾...啾噗...」
春希「唔...」

但是雪菜拿出來的,卻既不是手帕也不是紙巾...

雪菜「啊咧...又弄濕了。真奇怪啊...」
春希「我,我說啊...」
雪菜「.........」
春希「.........唔」
雪菜「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噗...哈,哈啊,哈啊啊...啊唔」
春希「嗯...嗯,嗯唔...啾...哈,啊唔...咕嚕...」

在她那惡作劇般伸出的舌頭不住的挑逗下,我終於無法忍耐,在一次和她吻了起來。

雪菜「嗯...嗯噗...啾噗,啊,啊,啊...哈啊啊嗯」

果然,雪菜變了。

看似柔弱,實則強硬;
看似溫柔,實則壞心眼;
看似自制,實則卻十分任性。

但是,這副改變後的模樣,與附屬時代的她十分相像,讓我非常高興。

春希「嗯,嗯唔,雪菜...啊」
雪菜「春希...君...嗯,嗯唔...嗯~!」

..........這樣子,能得到她父親的理解嗎?

......

...

雪菜「好了,反正我們已經商量完了,差不多該下去了呢」

商量逃跑計畫只用了10秒,而去『商量』其他的事則用了10分多鐘。

再怎麼說,用了這麼長的時間,對於下面那些傢伙而言,想要猜錯我們上來的目的估計都很困難。

雪菜「走吧,春希君。今天的烤牛肉,可是我的自信之作...」
春希「啊,在那之前...禮物」

但是,還得在需要1分鐘...

雪菜「謝,謝謝...不過禮物不是應該在大家面前交給我...」
春希「不行啊,這個...在各種意義上都不能被別人看見」
雪菜「哎...」

看到我手中遞出的小盒,雪菜頓時凝固在了當場。

春希「該說是這個帶著相當大的失敗感好呢,還是我稍微有一點退縮就完了呢,還是看到這個很讓人難受呢...」

不,真正的原因,多半是我無法掩飾好自己的言詞,以及額頭急湧出的大汗。

雪菜「.........可以打開嗎?」
春希「...嗯」

在雪菜打開包裝的瞬間...在買這份禮物的時候所抱持的那份緊張感,頓時便在腦海裡復甦了。

那段,要追述到三年前的,那個時候的...

雪菜「啊...」
春希「那個...雖說已經很久了,而且還是個便宜貨,不過我姑且還是給弄乾淨了」

其實,買下這個的時候所花的錢,和清洗費基本上差不了多少...

春希「我不能,讓這件東西給別人看到」

因為,它是個便宜貨。
因為,它是個上了年頭的東西。

因為,在它身上.........寄宿著無比深邃的涵義。

雪菜「.........」
春希「那個...以防你不喜歡這個東西,我姑且也準備好了替代品」
雪菜「.........」
春希「果,果然還是這個比較好吧?這是我剛在同一家店裡買來的,比起那個要貴很多,而且...」
雪菜「.........很開心,喔」
春希「啊...」
雪菜「我要,這個就好。不是這個,不行」
春希「.........謝了」
雪菜「送禮的一方說甚麼謝謝...這個日語的用法,好奇怪啊。好奇怪啊,春希君.........」
春希「嗯...」

在她的臉上,露出了滿面的笑容。

在這個時候,它的眼神,還有自眼眶中流出的東西,都已經沒什麼大不了的了。

因為,終於回去了。

我們終於回倒了,三年前的,她的生日那天。

雪菜「那麼...」
春希「嗯?」
雪菜「春希君來...給我戴上好嗎?」

說著,雪菜她...將『一邊的手』伸了出來。

這就是,我們的終章。

對於這暴風雨般持續了三年的顧來說,這個結束過於平淡,也過於的虎頭蛇尾。

但是,這個結局,只有這個結局...

才是,專屬於我們兩人的終焉。

.........

孝宏「啊,姊姊你去哪裡了啊?這邊可是早就準備好了」
雪菜「抱歉抱歉。眼睛稍微進了點沙子」

對於她那對通紅的雙眼來說,這是一個十分恰當,但卻也一目了然的藉口。

孝宏「那就開始吧。大家~,都準備好飲料~。...吶,媽媽,我今天可以喝葡萄酒吧?」
朋「給,小雪。酒杯酒杯」
雪菜「所以說,不要叫我小雪.........算了,隨便你說吧」
亞子「吶,那個,姐姐,很高興見到你!我是,小木曾君的同學...」
早百合「我叫清水早百合!那,那個,我去聽音樂會了。那個,我非常的感動!」
雪菜「謝謝。那,你們兩個明年都會來峰城大學嗎?」
早百合「是,是的,我是外語系,她是教育...」
雪菜「這樣啊...學部不一樣啊,真遺憾。不過,在學校裡遇見的話,可要和我打招呼喔?啊,對了,下次我帶你們去遊校園吧?」
早百合「哎哎哎,真的嗎!?我們可是會當真的喔?」
亞子「真,真是的,早百合...也讓我說兩句啊」

雪菜一回到人群中心,場上的氣氛頓時就熱烈起來。

外表那麼華麗,總是能吸引所友人的目光的她...

實際上卻是個無論性格還是對男人的興趣都無比的樸素,一個平衡差到極點的女孩子。這樣的人,估計去哪裡照都找不到第二個來。

沒錯,她不是別人,而是我的,只屬於我的...

依緒「哎呀哎呀~。那個無名指是怎麼回事啊~」
武也「讓人家等了三年,這也太穿越了吧。現在的你,可是讓人看著相當臉紅喔」
春希「.........我說過吧,今天我絕對不和你們兩個說話」

注意到了雪菜『左手』的兩個眼尖的傢伙,伸出胳膊,毫無節制的捅著我的側腹。

孝宏「好了,那麼就準備乾杯...」
朋「哇,是雪!下雪了啊!」
早百合「哎,我看看我看看?真的啊~!」

正當我們以為,生日宴會終於要開始的時候,一個不速之客的突然造訪的瞬間,打破了這個念頭。

亞子「哇啊...下的好大...白茫茫的」
依緒「這樣的話,肯定能積起來的呢」
孝宏「準備乾杯...」

似乎是為了回應大家的歡聲,窗外那些潔白的雪花,如同誇示著自己的存在一般,開始隨風激烈的起舞。

雪菜「吶,春希君也...」
春希「嗯...」

抬起頭來眺望窗外的雪菜,將她那稍稍閃著銀色光輝的左手,向我伸了出來。

所以,我也...理所當然地走到了雪菜空無一人的身邊,緊緊的和她依偎在一起。

雪菜「好美,呢」
春希「嗯...」

明天開始,就是三月了。

從三月的月間預報上看,這次的低氣壓過去以後,氣溫會急遽的升高,這裡會變得春意盎然。

如果這個預測是真的,那麼,這多半就會是這個季節最後的一場雪。

冬天,結束了。

三個人的季節,結束了。『WHITE ALBUM』的季節,結束了。

然後,我們的...

只屬於我們兩個人的季節,開始了。

ED


人生有無數種可能,人生有無限的精彩,人生沒有盡頭。一個人只要足夠的愛自己,尊重自己內心的聲音,就算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