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1 5002 5003 5004 5005 5006 5007 5008 5009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恋爱主义:幸福倒数》游戏原案
有喜歡的人。有重要的人。
初戀。大多是非常美好的戀愛。
但是――
五月三日凌晨二點三十分。
一如往常般睡的正香甜時,我的戀愛停擺了。
已經,無法在繼續下去。
雖然是想像的,但是腳果真麻痺了。
【中年】「--但是呢,好可憐呢。--」
「--才十七歲吧。才正要開始的年紀--」
【女性】「聽說是足球隊的靈魂人物。
還聽說是重金挖角來的呢」
【老人】「連神佛都會哭泣呢。」

仔細想想,再這三、四十分鐘內,除了一次點香祭拜站起身之外,其餘時間都跪著。
習慣跪座的話可能會覺得輕鬆,但是我才是個高二生。一點也不習慣。
想扶著牆壁慢慢站起身,但怎樣也踏不出那一歩。
【女性】「聽說是意外?」
【中年】「嗯,聽說是酒後駕車的樣子。」
【老人】「這樣這樣……老媽都無能為力對吧」

以靠著牆,等待腿麻退去的時候,望了望整個房間的人。
房間裡穿著喪服的伯父伯母,以及穿著和我同樣制服的櫻木高中的同學。
有、有一個老爺爺坐在那邊。看起來輕鬆愉快。
那種座姿只有那個男人才會。
【中年】「好可憐。白髮人送黑髮人呢」
【女性】「就母子兩人。一定是很寂寞吧。」

隨著和尚念經和祭拜的結束,喪禮也告一段落。
接下來因為親屬們和葬儀社的人要準備著出棺,所以來祭拜的人休息片刻。
大家有的互相聊著對往生者的思念,有的伸展伸展腳……有的緬懷著往生者哭泣著。

【青年】「嗚哇、那個笨蛋哭了」

突然、背後傳來唾棄聲。
【青年】「這麼一個大男人,哭的像什麼樣。對吧?」
因為朋友過世。所以那個男生才會哭成那樣吧。
雖然是這樣說,我還是把話吞了回去。
然後無視於後面的耳語,低下頭,摸了摸麻痺的腿。
低下頭,是為了不看到周圍人的表情。
--我,現在應該,臉部痙攣了吧
【伯母】「@2,沒事吧?」

【@2】「嗯」

因為聽見了熟悉的聲音而慌張的抬起頭。
發出聲音的,是往生者的阿姨。
【伯母】「腳。不麻嗎?」
「跪坐著幾十分鐘很辛苦吧。抱歉了」
【@2】「不會,沒事。這沒這麼大不了的。」
「啊,這時候突然發生這種事--」
【伯母】「好了好了,客套的話。」
「……謝謝你,為了這個孩子的事特地跑來」
【@2】「哪會,這是該做的事」
【伯母】「不,你說這些。」
「讓阿姨我真的很開心。」
「小@2、其他的朋友也是,集合了大家對那孩子的思念。」

阿姨看了看屋內的人,開心,卻又寂寞的笑了。
【伯母】「將大家集合在家哩,這一定是最開始和最終吧。」
「……現在才知道。這孩子有這麼多的好朋友。」
【@2】「阿姨……」

【青年】「……這可能不知道。」
「從班上的人到不知道名字的女生都有」
對於後方的聲音,在我的肩膀上跳躍。
……多少,說話也要看場合。

【青年】「真的嗎?那傢伙來這做什麼。」

這種事不要問我。
【青年】「阿、難不成是隱藏的粉絲。」
「咦、比想像中還要有人氣呢」

這、這個……
不對不對,我要冷靜。在這發脾氣就輸了。

【伯母】「──@2?」

【@2】「咦? ……阿、嗯、什麼事?」
【伯母】「還好吧?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
【@2】「沒、沒有!什麼都沒有。沒問題」
【伯母】「這樣,那就好。但是,千萬不要逞強唷。」
「我、知道@2的心意。所以,就不用跟阿姨客氣唷」
【@2】「嗯、嗯。謝謝阿姨。……您的心意讓我很開心」

對於阿姨溫柔的話,簡單的問候讓我精神恢復--

【青年】「如果有多餘的心來擔心別人,還不如表現出好臉色。」
「到現在一直擺著張臭臉。」
--雖然對於後面的那些笨蛋已經忍無可忍了。
阿阿,想乾脆大聲叫他們「適可而止」。
【葬儀屋
「--坂下先生、差不多要請過來這邊了」
【伯母】「好的、馬上過去。」
「……那麼,差不多要出棺了。就在此告辭。」
「有機會的話再請過來玩唷,有些東西想拿給你們看呢」

【@2】「嗯、好的。以後請多觀照」

阿姨低著頭,目送著大家離開。
在身後,還是一直傳來那些討人厭的耳語。
【青年】「喂@2。差不多了吧、走吧。」
「這邊氣氛好糟、我都快窒息了。」
因為是喪禮,所以氣氛不好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要說的話,卡在喉嚨。
乾脆無言的離開靠著的牆壁,走向外面。
---背後的那群傢伙,一邊斜眼看著一邊從牆中爬出。
也不責怪任何人的快歩走著。
出了玄關口,迅速的找到自己的鞋子穿上。
穿過「坂下家」的門牌往外走。
用同樣的速度,適當的在第二個轉角轉彎。

---到這邊停下了腳步。
睜大眼睛的來回確認四周。
嗯、右邊ok、左邊ok。
嗯、這邊都沒有人。
【青年】「嗯?怎麼了?不回家嗎?」

不知什麼時候,前頭的那個傢伙立刻的發現了我的舉動,阻止我前進。
也由於這樣,我總算是看清楚了這家火的臉。
……這樣看著過了多久時間。
【@2】「還不能走吧。」
「等等還有出棺唷。我不目送一下嗎?」

【青年】「那我們在回去吧」
【@2】「當然」

【青年】「喂-我不想要回去那灰暗的地方」
【@2】「拜託・・・・・・」

敲打、頭的哪邊發出了聲響。
應該,是容忍極限的聲音。
【@2】「今天的喪禮!」
「有緬懷往生者而哭泣的人!整個氣氛很沉悶!這是當然、理所當然的!」
「在那時候,為什麼要那樣一直抱怨呢!」

那傢伙面不改色,比手畫腳的一口氣說著。
起只如此,還一直凝視著我,用溫柔的聲音低切私語。
【青年】「喂、@2」
【@2】「幹麻?」
【青年】「那個臉,可怕吧?」

是吧••••••!
忍不住更加歇斯底里的呼喊,但是還是忍了下來。
不能這樣被挑興成功。
那傢伙,是故意這樣說的。
【@2】「……抱歉,是素顏唷」
【青年】「不是不是,不可能。」
「因為原本是超可愛的」

可、可愛……!?
猛然臉紅了起來,不對不對的慌忙的搖頭。
【@2】「那、那個,要是這樣就被騙了話可就大錯特錯囉」
【青年】「可惡,被揭穿了」
【@2】「不是被揭穿了!」
「要是只是要騙人的話,從最開始就別裝做不知道不就好了?」
【青年】「我沒有裝做不知道。」
「因為是喪禮所以才不出聲,但是也該有個限度阿。」
「之前,雖然是在父親的喪禮上,沒大腦的喝酒大笑著。」
「但是,今天--」
【@2】「……說是沒大腦,還不是很清楚嗎?」
【青年】「喔喔、被注意到了」
【@2】「不是沒注意到吧……?」
「你認為今天是誰的喪禮?」
【青年】「我」

………這不是也很清楚嗎。
【@2】「沒錯,是為了你而辦的喪禮呢。」
「你在那邊裝傻,我就不經意的做出了那些反應,有好好想過周圍那看不見你的人是怎麼想的嗎?」
【青年】「啊」

砰、的聲音,在胸前雙手合掌。
【青年】「這樣其他的傢伙都看不見。」
「壞的、好的,全都忘光光」
【@2】「那……」

看到這景象,應該會讓我吃驚到無法言語。
漸漸的無法忍受,浮現出了這樣的景象。
【@2】「……這樣重要的事美麗的遺忘吧!」
「陸的笨蛋!鬼魂!幽靈!」
【青年】「嗚哇,全部確實的說回去了呢」

對了、今天在喪禮上所緬懷的「故人」,就是從剛剛就老市亂說的坂下陸。
是櫻木高中二年級生,和我交往半年左右,也就是男女朋友關係。
關係不是非常的好嗎?
陸是足球隊,我是回家隊,所以沒有辦法每天一起回家,
但是,白天都是伊起渡過的,休假日、沒有社團活動的日子也都是只有兩人在一起渡過的。
雖然不是緊黏在一起的情侶關係,但是彼此都能互相體諒。
--但是,從陸的阿姨打來的電話中,我還是無法立刻相信這一切。
陸,被卡車撞死的事情--。
【@2】「--陸!」

衝入病房的我,立即映入眼簾的是阿姨哭泣的臉。
【伯母】「小@2 ……」
【@2】「阿姨、那個,陸、陸呢……?」

阿姨用手指了指床,算是回答了我的問題。
躺在那邊的,是用白布蓋住臉的人體。
【@2】「啊……」

猛然膝蓋下毫無力氣。
連支撐我自身力量都沒辦法的跪了下來。
【伯母】「小@2!?」

阿姨的手摸著我的背。像是在給我力量般。
但是,我連頭也抬不起來。
只是無意義的微微抖著頭,像是在重複著沒問題沒問題。
看不下去我這樣吧。
阿姨邊輕輕溫柔的拍著我的背,邊輕聲的說。
【伯母】「……小@2,阿姨稍微離開一下」
【@2】「嗯……」
【伯母】「陸,還有些手續要辦」
「所以這段期間,陸的事就麻煩你了」
【@2】「陸的事……?」
【伯母】「在陸的身旁。等到你心情平穩為止」
【@2】「阿姨……」

給我和陸的兩人的空間。
發覺了阿姨的用心,我頻頻的點頭。
雖然我什麼也都沒說出口,但是心意像是已經傳達給阿姨了。
【伯母】「謝謝。」
「那麼,陸就麻煩你了」

阿姨收回了放在我背上的手,短促的腳步聲,緊接著開門聲。
越過開門聲,越走越遠的腳步聲,我慢慢的抬起頭來。
【@2】「陸……」

拖拉著,用膝蓋慢慢的移向枕頭邊。
【@2】「真的、死了嗎……?」

我伸手,先開了蓋住陸臉上的白布。
很令人害怕。
直接見到陸的遺體,感覺的非得接受他過世這件事。這真的是非常的令人害怕。
【@2】「為什麼……」

透過薄布,觸摸到他的手腕。
【@2】「陸……今年高中校際比賽,不是說要打入全國的嗎」

指尖碰到的,像是乾淨冰冷床單的感覺。
在那裡沒有人類該有的體溫。。
【@2】「說好足球要加油的,你說過的對吧……?」

我認為這樣對陸說的時候,老實的說出來就不好玩了。
他全心投入足球的時候,我一點也沒表現出在意。
【@2】「……對不起。」
「我、那時我沒好好的說出會幫你加油的話。」
「我是真的很想幫你加油的。」
「想做讓陸高興的事情唷……」

帶著辯解。
沒有打算要說謊,但是那時候沒能說出口的事,到現在要說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2】「但是我,很努力唷。」
「像是陸喜歡的可樂餅,我像是笨蛋一樣的一直練習做。」
【声
「---ㄟ,可是卻一次也沒吃到呢」
【@2】「嗯,也讓我嘗嘗」

「…嗎?」

被突然傳來的聲音嚇了一跳。
慌張的回頭一看,卻一點樣子也沒改變。
沒人的病房。緊閉的房門。
有電視,但是卻沒接上電源。
有的只是,走廊上來往過路人的感覺。
雖然幾乎聽不太到,有從走廊傳來的說話聲,像是院內廣播那般。
【@2】「……應該是聽錯了吧」
一定是聽錯走廊的說話聲。
這樣一想就放下心來的同時,感覺到稍微的不好意思。
只是清楚的聽見了外頭的說話聲,那麼在走廊的人也能聽清楚我剛剛所說的話囉。
……之後,我就不出聲的與陸告別。
內心下了這樣的決定,轉身面向陸。

【声
「---咦、怎麼會變這樣」
へ?
【声
「喂~、@2!這邊這邊、看上面、往上看!」

上面?
隨著聲音我抬起頭。
視線的末端,只有雪白色的天花板。
【陸】「太好了、她聽到了!」

---訂正。
在雪白的天花板前,有著半透明狀態的陸。
【@2】「……咦、ㄟㄟㄟㄟㄟㄟㄟ!?」
--可以存檔了,是否存檔?--
浮在半空中,半透明狀的他。
但是,舉止表情和陸生前一樣,一點都沒變。
但是,我還是沒辦法立刻了解陸變成幽靈的事。
返回病房的阿姨還是如往常一般,而且陸還是好端端的躺在那邊,混亂的我,只想馬上逃出醫院。
陸毫不感到疑惑的跟了上來。
真的,不論是家裡還是外出,都一直跟著我。
兩天之後。
認為被陸跟著是理所當然的我。雖然參加了陸的告別式,但仍是特別的緊張。
好幾次想和別人說這件事的時候,陸都會做出反應。
因為周圍的人都看不見陸,所以也沒發生什麼大事。所以要說完全的無視陸的存在,也很困難。
---在兩天之後,我已經筋疲力盡了。

【@2】「對了,陸。要是不想回到喪禮的話,就在這等我?」
【陸】「咦?這邊?」
【@2】「不是,不是只能在這邊,在哪都好。找個適當的地方消磨時間。」
「等等只剩下出棺,我想不會讓你等太久吧」

【陸】「我才不要」
【@2】「什麼不要,又不是小孩子了……」
【陸】「總之,這樣的形體,要怎樣來打發等待的時間」
【@2】「也不是一定要打發時間。不能就在這等一會嗎?」
【陸】「那很無聊吧。要在這等還不如一起去」
【@2】「但是,你不是討厭回去嗎?這樣的話……」
【陸】「與其在這邊等,還不如一起去」
【@2】「……這也不是什麼困難的要求,但…」
【陸】「出發」

--就這樣。
也不是看見自己的喪禮會不舒服。
但是,我知道看到家人和朋友傷心的表情,還有之前自己居住的地方還是會很不舒服。
但是,雖然說要讓他待在這等我。
事實上,是要讓陸避開這種場景。
但是,陸還是想不離開我的待在我身旁。
【@2】「……好寂寞唷」
【陸】「囉唆」

陸的手腕伸向我額頭附近。
他的手指,像是針一樣的移動。
但是,他觸碰我到我時,卻一點動感也沒有。
【@2】「啊……」

【陸】「・・・・・・」

相互的沉默了。
應該笑還是應該悲傷也都分不清楚了。
【@2】「那個……陸」

相反的,我打算由我開口。
當作沒事一樣的找個話題轉換氣氛,這是我和陸相同的習慣。
【@2】「爲什麼……會變成幽靈呢?是因為對這世界上還有什麼留戀嗎?」

【陸】「阿阿、這個嘛」

陸露出苦笑的表情。
---完蛋了。這個話題,說不定也不是個什麼好話題。

【陸】「實際上呢,這點我也想不通」
【@2】「想不通?」

【陸】「嗯嗯。老實說也沒什麼可以留戀的。」
「雖然還想在繼續踢足球,但是,被問到為什麼不能成佛的話,這還不算是個理由吧」
【@2】「這樣阿……那、還有什麼想讓你繼續活下去還是放不下心的嗎?」
「就像是,怪談故事那樣」

【陸】「這不是怪談吧」
【@2】「不覺得很像是嗎?」

【陸】「……應該不是吧,雖然不能完全否定。」
「嗯~,但是我的確是死了,現在的我,比叫想成佛。」
【@2】「咦」

【陸】「說不定會一直像這樣也不是沒可能」

陸悠悠的嘆了口氣。
那表情不是假的。
【@2】「哈、哈哈,是這樣阿……」

我一邊點頭,一邊偷看陸。
---原來,陸想成佛……。
對這,我倒感到有一點意外。

【陸】「但是,@2」

隨著這視線,我看到陸在偷看我的臉。
【@2】「嗯、嗯。什麼?」
【陸】「我有件事想拜託你」
【@2】「拜託我?什麼事?」
【陸】「找出我所留戀的」
【@2】「咦?」

留戀的東西,還需要特別去尋找?
【陸】「拜託了。因為我還不知道我到底在留戀什麼,或許是這原因,讓我還不能成佛唷。」
「現在這樣,能看見我的也只有你了,要去哪,還是要做什麼也都需要你的幫忙才行了唷」

我的幫忙……雖然我想要成為他的助力。
【@2】「但是,陸,你不是可以穿牆,到任何想去的地方嗎?這樣我不就成為你的脫油瓶了?」

【陸】「不是只有要去哪裡而已,而是要找出我所留戀的東西。」
「所以這樣來說,是要幫我到處收集情報。這才是最重要的。」
【@2】「這樣的話,如果想知道陸留戀什麼,不就要問陸的好朋友們?」

【陸】「不是,不能這樣單刀直入的問」
【@2】「那麼是嘆嘆口風」

【陸】「總之,多偷聽他們怎麼討論我看看吧?說不定能從中找出什麼線索也說不定唷」
【@2】「………這樣不就變成了竊聽者了」

【陸】「如果你用對說話技巧的話就不會了」
【@2】「我沒那樣的技巧」
【陸】「沒問題。沒什麼事是不可能的。」
「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得一直往前,保持者挑戰精神,這不是小學時就學過的東西嗎?」
【@2】「我還沒有學過這種東西」

【陸】「嗯,怎樣都打算拒絕我嗎?」

「OK、妳這樣打算的話,我也有我的想法」
【@2】「想法?......你打算怎樣」
【陸】「我要召喚靈異少女」
【@2】「啊?」
【陸】「打算每天到教室搖桌椅,將窗戶的玻璃割破,把你的包包偷走」
【@2】「……到最後有什麼不一樣?」
【陸】「囉唆。總之,每天這樣,@2也會討厭吧?」

這,這樣……

【@2】「・・・・・・的確,每天都發生那些奇怪的事的確很討厭」

【陸】「對吧?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事到如今只能幫忙囉。
【@2】「……幫忙是沒問題,但是能幫到很多嗎?」
【陸】「阿,這不是問題。不會讓你很為難的」
【@2】「是真的嗎……」
【陸】「相信我啦。但是,是由我來判斷唷」
【@2】「什麼,這樣不就等於是沒說」
【陸】「不要太在意唷」
【@2】「我很在意。」
「--但是、幽靈真的能喚起靈異少女對吧。我想和鬼怪的約定,都是騙人的吧」
【陸】「哎呀、這說不定唷」
【@2】「咦?」
【陸】「不是,說不定是真的。我也沒有試過阿」
【@2】「什麼阿……」
「剛剛不是才用靈異少女來威脅我」
【陸】「說是威脅妳這樣很失禮唷。只是改了一下拜託你的方式而已。」
「實際上,我也不知道怎麼召喚靈異少女呢」
【@2】「……你」

對於陸突然改變的態度,連要生氣都沒辦法的讓我呆住了。
【@2】「……下次呢,記得用好一點的拜託方式」

【陸】「喔、我會努力試著好好處理的」
【@2】「・・・・・・」

深嘆了口氣、輕抱著頭當作是回答。
要怎麼說得先體諒吧……

【陸】「---阿,靈車」
【@2】「咦」

陸的聲音讓我抬起頭。
隨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看到了住宅區那邊有著一台黑色鑲金的大車。
嗯,的確是靈車。

【@2】「……或許沒有,也說不定」

【陸】「咦」
【@2】「不要到會受傷的程度的話,也不怎麼可怕。我也知道在那邊搗蛋的是陸,不是嗎?」
「而且陸也不會做出真的傷害到我的事」
【陸】「嗯……的確,沒想到過要讓你受傷」
【@2】「對吧?如果不會受傷的話,不就像是去遊樂園的鬼屋一樣好玩。」
「這樣的話,召喚出來看看呀!阿,如果窗戶破了會造成別人的困擾,這點不要吧」
【陸】「・・・・・・」
【@2】「・・・・・・?」
「怎麼不說話了」
【陸】「・・・・・・我不知道啦」
【@2】「咦?」
【陸】「我不知道……不知道怎麼召喚」
【@2】「……不知道怎麼召喚靈異少女?」
【陸】「嗯……」
【@2】「原來,用不會的事情來威脅我?」
【陸】「・・・・・・」

陸沒回答我的問題。
只是一直沉默著看著地上。
……幹麻做出這樣的表情。
【@2】「好啦,我知道了。不要太為難我的話我答應你」
【陸】「・・・・・・・・・・・・」

陸的表情一點都沒改變。
還是一直沉默著,像是想要求我什麼似的抬起頭看著我。
……完、完蛋了,我對著表情一點招架能力也沒有。
【@2】「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我會幫你的,別在用這種表情了。」

【陸】「真的!?3Q,@2!」

我才剛點頭,陸就露出滿面笑容。
【陸】「太好了,只要你說出來,需要什麼我一定配合。」
「那麼現在需要什麼呢?」

……這樣的話,一般來說是現金吧。
【@2】「對了,幫你是沒問題,但是不是立刻唷。」
「因為喪禮還沒結束。」

【陸】「阿阿,你是說目送我的出棺?」
【@2】「嗯。我還是想好好的完成這些事。」

怎麼說我還是他的女朋友。
不好好做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
【陸】「嗯,你有這份心意我很開心。但你不認為現在回去得話有一點困難?」
【@2】「咦?」

陸指向原來的道路。
隨著目光追去,可以看到住宅區那邊有台黑色鑲金的大車。
那是不常有的豪華、且光亮的靈車。
【@2】「為什麼靈車開動了?」
【陸】「因為要前往火葬場了」
【@2】「那意思是說……」
【陸】「因為附近有其他的喪禮,所以 我想我的出棺式結束了。」
【@2】「阿阿阿、果然!」

阿、現在不是聊天的時候。
我明明知道不馬上回去不行,卻還…我真是笨蛋!
現在才想感回去也來不及了……
【陸】「放棄吧。老媽和親戚也都在火葬場了,其他的人也都走了吧」

在我急忙的腳步中,在我背上陸卻冷靜的說出那些話。
但是,我的腳步卻沒因此停止。
不管怎麼說,我是陸的女朋友!
不能這樣就回家了
【陸】「我想去了也沒用……」
---這樣全力跑回去的我,看到的只剩下像是葬儀社老闆一樣在整理善後的人。空蕩的坂下家的樣子……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隔天下課後。
立刻開始尋找陸的”留戀”。
【@2】「嗯?最後決定要去哪邊要做什麼呢?」
【陸】「阿,對了。我稍微想了一下,我還留戀的東西,會不會是在社團活動裡面呢?」
【@2】「嗯嗯、你很在意高中校際比賽吧」
【陸】「對吧!所以我們去一趟社團活動看看吧」
【@2】「那麼,去一趟我們高中的運動場就可以了?」
【陸】「嗯嗯,麻煩妳了。」
「之後……對了。每天都會經過的店也去一下吧」
【@2】「店?有什麼可以留戀的嗎?」
【陸】「每天都會經過的說不定在無意識中會有東西真讓我留戀呢」
【@2】「你只是一時想起隨便說說的吧」
【陸】「哈、不虧是@2,一下就看穿我了」
【@2】「……目前無法一下就看穿你的人還存在嗎? 有的話,還真想見見那個人呢」
【陸】「說不定是真的,就去一下那間店吧」
【@2】「去一下是沒問題……但是是哪間店阿?」
【陸】「拉麵店」
【@2】「……什麼?咦、為什麼是拉麵店?」
【陸】「因為社團活動之後,大家都會一起去。」
「便宜又好吃,份量又多。所以每天都會去。」

不可能,絕對不是像他說的那樣。
【@2】「那間好吃的拉麵店,究竟有什麼會讓你留戀的呢?」
【陸】「這」
【@2】「這…是表示…」
【陸】「不是說了嗎,大家都會一起去所以想去阿」
【@2】「夠囉!陸,你有仔細的想過後再說嗎?」
【陸】「有想過啦。想過之後,怎麼也是推選上候選的事。」
「說過其他留戀的就到處找找吧」
【@2】「是這樣嗎,有很多很多事對吧」
【陸】「例如?」

咦。
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2】「等、等等,現在想想」
【陸】「你看,想不出來吧」
【@2】「所以等一下。好好的仔細想想」

那個……
……會讓人留戀的,就是回憶中的場所還是人所組成的片段吧。
但是呢,陸回憶中的場所,我所知道的,只有上高中之後的陸。
問陸,陸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總之呢,我也不清楚,只能去陸所說的地方找。
【@2】「---阿,陸的家」
【陸】「咦?我的家?」
【@2】「嗯。陸從以前就住在那邊吧?」
【陸】「嗯,的確是沒搬過家」
【@2】「所以,照片還是小時候的玩具等等,都是會讓人產生留戀的地方吧?看到那些,說不定會想出些什麼唷。」
「重要的回憶總是會深藏心底,見到就會想起的……不是這樣的嗎」

【陸】「……你是不是漫畫看太多了」
【@2】「什、什麼嘛。比起陸說的拉麵店不是更實際嗎?」
【陸】「是嗎?那可是我的線索呢」
【@2】「嗯?但是我絕得有要去的價值阿。妳媽媽也說要我常過去坐坐」

【陸】「阿ー那樣說還真討厭。--騙人,我老媽總是愛亂說」

發呆的同時,聽到了小小聲的低咕。
【@2】「……什麼呀,莫非你不想去?」

【陸】「阿、也不是不想去。只是那邊沒線索。」
【@2】「那麼,因為不想去,所以才這樣說的嗎」
【陸】「也不是這樣…」

「不然這樣。先去社團跟拉麵店,之後改天在去我家」

……真是的,都死了還這麼壞、陸。
【@2】「為什麼這麼不想去。不是是你自己的家嗎?」

【陸】「不、不是不想去。只是你家有門禁對吧?」
【@2】「是有沒錯,但是應該在天黑之前回去就沒事了。」
「而且,不是每天都去這三個地方阿,就只有今天,還有時間呢」
【陸】「……怎樣都想去?」
【@2】「目前為止沒有不去的理由吧。陸也不是說不是不想去嗎?」

試著用讓人不舒服的口氣說出,陸只能嘆口氣當作回應。
【陸】「……我知道了啦。真是沒辦法。不然,今天就去這三個地方吧。」

那個,也不是說特別討厭,只是有過承諾了。
如果好好的告訴我原因的話,也不會硬要過去。
……也不知道是怎樣,真的都沒線索,真的只是因為討厭?

【陸】「那麼,要從哪邊開始呢?」
「要行動之前,總要有個先後順序吧」
【@2】「阿、喔,我知道啦」

離這邊最近的是學校,最遠的是陸的家……怎麼辦、開從哪邊開始呢?

那麼,先去陸的家。

在細長的玻璃杯中發出冰塊的聲音。
【伯母】「@2,喝紅茶可以嗎?」
【@2】「阿、可以。謝謝您」

對於我的突然造訪,陸的媽媽還是很歡迎我。
輕輕鬆鬆的坐在沙發上,擺在眼前的是冰茶和鬆糕甜點。
挖…沒包裝起來,難不成是手工的。
【伯母】「阿,如果不好吃的話,就放著別勉強吃。」
「今天早上,突然心血來潮做的,因為已經很久沒做了,所以沒什麼自信。」
【@2】「別這麼說。我要開動了。」
【伯母】「請慢用」

阿姨微笑的看著我吃下一大口鬆糕。
【@2】「……好好吃喔」

哇,這真的好好吃喔。
清爽不膩,甜度也控制的鋼剛好,真是絕妙的好味道。
【伯母】「真的?太好了。就算你說的是客套話,我聽了還是很開心」
【@2】「怎麼會,絕對不是客套話唷。有機會可以教我做法嗎?」
【伯母】「呵呵,謝謝。這算不上什麼,只是照著書上食譜跟著做而已。」
「因為家裡有喪事的關係,休了一段長假,一個人在家無聊就試著做。」
「對於這些東西,已經有十多年沒做過了唷。」
「做點心這件事,可以讓我不去想其他的事情,專心的製作點心。」

【@2】「阿姨……」

……如果一動也不動的話,會一直想起陸的事情。
【伯母】「問題是,只有一個人,一做就做太多了,吃不完。」
「@2,如果你喜歡吃的話,就多吃一點唷。」

【@2】「阿,好的。謝謝。」

這裡充滿著阿姨的好意。
咦,我要吃幾個呢。
【陸】「……不要吃太多唷」
--ㄜ。
對於陸的突然插話,讓我不由得屏住一口氣。
沒,沒問題啦,晚餐我再吃少一點。而且再加上今天都一直在走路,也消耗了很多卡路里啊!
我雖然這樣想,但將視線移向到陸身上,和陸的視線相交。
卡路里……可以……消耗掉……
……
……再吃一個就不吃了,嗯……
【伯母】「阿,對了對了。有東西想給@2看唷」

當我嚥下的第二口時,阿姨突然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2】「咦,是什麼呀?」
【伯母】「今天早上,在整理廚房的櫃子時發現的。----阿,就是這個。」

說著,邊拿出了一個藍色的塑膠便當盒。
【@2】「阿……」

不知不覺的將便當盒拿了過來,眼睛直盯著便當盒看
---感覺有看過。
和我午餐使用的紅色便當盒,是同一款設計。
所以才會覺得眼見過這便當盒。雖然是這樣。
但是,這……
【陸】「阿」

陸好像也感覺到了。在我身旁,用極小聲,不削的眼神看了一下。
【伯母】「這個,是@2的對吧?對不起,一直都沒還妳。」

【@2】「對,這的確是我的。哇,好懷念唷……」

半年前,也就是和陸剛開始交往的那時候,想起那時不知不覺的嘴角就放鬆了。
這是,當初一開始幫陸做便當時所用的便當盒唷。
那時候還特別找一對的便當盒,一起吃便當這件事還讓我很開心,開始照著食譜,拼命的練習做菜的記憶還很深。
雖然是照著食譜練習做,做出來的東西也是馬馬虎虎。
但是儘管如此,陸還是都會將全部吃光光。
之後,還會將便當盒好好的洗乾淨之後帶回家。
所以才會沒還給我啊……

【@2】「咦,但是阿姨,您怎麼知道這是我的東西呢?」
【伯母】「因為我們家只有我和陸相依為命。」
「我發現陸用的便當盒不是我買的,但是那孩子不像是會自己跑去買便當盒的人。」
「所以,我才想說是@2幫他做便當用的便當盒。」

【@2】「阿,原來如此」
【伯母】「這個,是再看到這個的時候才想起來的--」

突然,阿姨呵呵的笑了起來。
【伯母】「將這個帶回來那天的陸,非常厲害唷」

【@2】「咦?」
【陸】「喂、別亂說!」

陸慌張的用手摀住阿姨的嘴。
但是,陸的手指穿透了阿姨的身體。當然,是摀不住阿姨的嘴的。
【伯母】「那孩子滿臉通紅,臉上一直充滿笑意。」
「也不讓我洗那個便當盒,還佔領廚房好久。」
【@2】「陸、陸嗎?他真的這樣?」

我難以相信的看向陸,陸滿臉通紅的拼命搖頭像是在說”那是騙人的,不要相信”
……挖--,這件事,是真的。
【伯母】「我也嚇了一跳。第一次看他那麼開心。」
「我也跟著很開心。」

【@2】「是這樣阿……」

事實上,第一次做便當給陸時,我覺得做的很失敗,沒想到陸卻是這麼的開心。
什麼因為油炸物,因為都黑黑的……
當然,還是有好好的跟我道謝,說些讓我開心的話。
【伯母】「沒想到,便當盒會在這裡,是陸忘記還妳還是特意沒還的呢。」
「為什麼會鄭重的藏在廚子的最裡面。」

【@2】「這」

是,是這樣的嗎?
我在一次看向陸,陸更激烈的搖著頭否認。
【陸】「不、不是……!」
「違うぞ@2、俺はほんとにすっかり忘れてただけであって!」
「我還沒有變態到將便當盒當做寶物而故意不還!只是忘記還了而已!」

……我不懂為什麼要這麼激烈的否定,這樣不是更怪。
【伯母】「真是太好了,@2來我們家玩。」
「從發現之後就一直很在意,這樣也稍微放下心了」

【@2】「我今天過來也太好了。因為聽到了恨多很珍貴的話。」
【陸】「什麼貴重的話,可惡……」
【伯母】「對了。事實上,@2來我們家玩,我打算帶你去看看陸的房間--」
【陸】「ㄜ」

對於阿姨的話,陸發出了小小聲的叫聲。
【伯母】「--不過想起來,還沒把房間整理好。」
「雖然是男孩子的房間。但是要這樣就讓女生參觀,還是有一點失禮。」
【陸】「什、什麼嘛。說這種話……」

臉上露出苦笑的阿姨身旁,是緊張不安的陸。
……是不想讓我看房間的樣子也好,還是陸現在的態度也好,讓我非常的介意……
拜託阿姨,等等應該馬上就可以看到了。
【伯母】「我馬上整理好的話是沒問題,但是……卻遲遲動不了手。」
「只要一進到這孩子的房間,就會想起許多的事」

【@2】「阿姨……」

……這種事,不能勉強。
我想也是,進到陸的房間就會想起很多難過的事。
因此我用輕鬆的口氣向阿姨解釋。

【@2】「沒關係,請不要放在心上。我能聽到剛剛那些話,就已經感到很滿足了」
【伯母】「……謝謝妳。」
「@2真的一個溫柔體貼的孩子。」
【@2】「沒、沒這回事」

話還沒說完,阿姨又先開了口。
【伯母】「我可是一直在想,如果@2能做我們家的媳婦那會該有多好唷」

【@2】「這……」
【伯母】「--我在說什麼。抱歉、開玩笑的。不要放在心上唷」

邊說邊露出笑容的阿姨,臉上的表情卻是和喪禮時候一樣---一樣帶著悲傷的微笑。
【陸】「---阿、對心臟不好……」

離開陸的家,轉了幾個彎之後。
陸一手按住心臟,一邊喘著氣說。
【@2】「什麼,不是要尋找線索的時機呢……」

【陸】「妳聽了我老媽說的那些話後,什麼都沒打算要尋找嗎?」
【@2】「嗯……」

……不是,是因為點心很好吃。而且陸的話也很有趣。

【陸】「所以就像我說的阿,我家什麼線索都沒有對吧」
【@2】「目前什麼都還沒開始的階段就這樣說。而且,還沒進到陸的房間不是嗎」

【陸】「ㄜ、還是別進去好」
【@2】「雖然這麼討厭但是還是有必要要進去吧。」
「而且,我不認為是什麼線索都沒有唷。這個,就是去了你家才拿到的東西唷」

說著,就拿出裝在可愛的紙袋裡面的便當盒給陸看。

【陸】「阿-……是那個阿」
【@2】「借給你後自己也完全忘的一乾二淨呢。還真是懷念。」
【陸】「……是因為還給你了?」
【@2】「是什麼都沒差。只是想著這個,並不討厭。」
「第一次的做便當的事,你還真是讓我開心呢。一直以為是很勉強的事。」
【陸】「為什麼。一般來說都會很開心呀,是女朋友初次親手做的便當阿」
【@2】「嗯,但是稍微失敗了。可樂餅被炸的黑黑的……」
【陸】「阿~’不僅黑黑的還破掉了呢」

嗯、炸到一半的時候裂開來了……
【陸】「味道也是突然太鹹,又突然太淡的」

嗯、的確好像沒有好好的攪拌均勻好……
【陸】「而且主要是裡面的餡還很硬」

嗯、的確沒好好的將煮好的地瓜搗碎……

【陸】「但是很好吃唷。證據就是,我全部都吃光了對吧?」
【@2】「我還以為妳當時是勉強的跟我說好吃的……」

【陸】「才沒有這回事唷。我是真的很開心。我很喜歡吃可樂餅」

嗯,就是因為聽你說喜歡才做的。
……只是沒想到做起來會這麼的難……
【陸】「在這之後,做菜技術不事也越來越好嗎。」
「我,可是一直都很期待妳幫我做的便當唷」
【@2】「嗯……的確,跟一開始比起來的話……」

……說到這裡,從那之後,就一直偷偷的用冷凍食品蒙混過去……
幾次想好好的親自做來吃看看,但都還是無法做的很好吃。
到最近才開始,親手做一些手工點心和便當。
想說自己終於可以出到像是一般正常味道
【陸】「那、這麼說你以前,所做的可樂餅都也是」
【@2】「阿-,不是。那些,都是心血累積唷」
【陸】「心血累積?」
【@2】「……我真的想做出好吃的可樂餅給你吃。」
「但是做不出來,又想讓你吃到美味的可樂餅」

所以,練習可樂餅的次數已經多到我討厭做可樂餅了。
也因為那樣,漸漸的越做越好吃,炸的技術也越來越好唷。
【陸】「這樣阿--……但是沒吃到,妳技術變好後做的可樂餅。」
「--阿~說不定這就是我的遺憾唷」
【@2】「啊?」
【陸】「所以我的遺憾就是沒吃到你做的可樂餅」
【@2】「……你真的認為是這樣?」

【陸】「---哈,不這麼認為」

陸哈的笑了出來
【@2】「也是」

我也笑了。
--只因為這理由的話,就不用這麼大費周章的掛念在心上了。

【@2】「那麼,我們去別的地方吧」
【陸】「嗯。剩下兩個地方。對了,@2妳比較想先去哪邊?」

嗯、去學校吧。
【陸】「阿、有活動有活動」

體育場裏有腳步聲,聚集著穿著體操服或運動服的學生們,有的在跑,有的走來走去。
【@2】「啊,大家都很熱情參加呢」
【陸】「不是嗎,因為是高中校際賽的預選阿。正是每個是團活動最繁忙的時候」
【@2】「阿阿,是因為這樣阿」

在我們的學校,大家看起來都很熱中於社團活動。
因為參加不是義務,所以像我們一樣就直接回家的人也恨多,但是參加的人大家都很認真,似乎大家都很在意那個獎。
陸的社團也不例外,相當認真且有目標指向全國賽的水準。
---以上,是有關我男朋友所屬社團的相關知識。
……
……果然,我還是對陸的社團不是很清楚……
【男の声
「----那邊的女學生」
咦?
看往運動場,突然從後面被一到低沉的聲音叫住。
【男の声
「有社團比賽的運動場上很危險。請馬上離開」
阿阿,難不成,非社團成員不能來這邊?
果然,要說什麼藉口呢。
【@2】「那個……不好意思。事實上,我很想來參觀貴社團」
【男の声
「參觀?運動場這邊女生好像不能來唷?」
【@2】「咦」

挖,認真一看。果真看不見女生。
怎麼辦,要說是經理要來參觀?但是,又不是在漫畫裡,沒那種自信……
【男の声
「……妳父母沒有告訴你說話的時候,眼睛要看著對方嗎?」

失、失敗了,直接轉頭跑掉!
【@2】「對不起對不起我沒學好抱歉!現在看現在看!」

本應慌慌張張的,但是不知為何又轉過頭跑回去。

--那時,從後方感受到那難孩子銳利的眼神。
嗚~挖~~~~好帥唷~~~
……但是,卻又有一點令人害怕!
【男子生徒】「你是……」

嗯、嗯、什麼?為什麼用那種眼神看我!?
【男子生徒】「……怎麼、是@1嗎?」

---嗯。
……我的確是@1@2。為什麼這個人知道我的姓名呢
【@2】「那個,請問我們有在哪裡見過嗎……」
【男子生徒】「……沒有,我們今天是第一次見面。但是,我從板下那邊聽到很多有關妳的事」
【@2】「坂下…指的是…陸?」
【男子生徒】「沒錯」

從陸那邊聽來的……
阿,他穿的衣服,跟陸一樣,是社團的朋友。
偷偷瞄一下旁邊的陸,陸卻是很不在意的眼神。
這個態度……陸的話就算了,對我這種不認識的人,是不會盡情的說出想說的話吧
【@2】「那個,請問一下你聽到有關我哪些事呢?」

【男子生徒】「這……非常抱歉,因為這是在非常限定的場合下才聽到有關你的事。對於本人親自來打聽,真的忍不住想說出來」

別忍著!快說出來!
到底陸說了我什麼!!

【男子生徒】「---別擔心。不是那些說人壞話的事。」
「有關內容及頻率,基本上都是一些好的內容」

說了這些,讓我更想知道內容是什麼了。
【男子生徒】「那麼,我要回到社團了。@1請繼續參觀」
【@2】「咦、可以嗎?」
【男子生徒】「我想妳是特例,我能夠體會到你的心情。……就連我,到現在想到陸,心裡還是會悶悶的。」
「而且你是女生,再加上又是陸的女朋友。我想我多多少少都要幫一點忙。」
【@2】「阿、阿……」

咦-,雖然我不是很明白,但是因為陸這樣就可以參觀的意思嗎?
……為什麼?
【男子生徒】「……你很堅強呢」
【@2】「咦?」
【男子生徒】「就連在葬禮上,你也沒哭出來對吧」
【@2】「嗯、嗯嗯」

因為陸本人當時就在我旁邊,我想要哭也哭不出來……

【男子生徒】「---我,就忍不住了」
【@2】「咦」

驚訝之於,我抬起頭看著他。
讓人感覺嚴格的眼睛哩,露出悲哀的顏色。

【男子生徒】「……說些於事無補的話。今天的事,就當成是秘密」
【@2】「阿、這。這當然……」
【男子生徒】
「那麼,我就回社團了唷。---抱歉打擾妳了。再見」

短短的道別同時,他從我身旁走過了。
看見了他那令人不及的瀟灑姿態。
【@2】「……那個、陸」

自他身影越來越遠,我開始問起陸來。

【@2】「剛剛那個人,該不會是……」
【陸】「……沒錯。就是在喪禮上哭的那個笨蛋。」

---阿、果然。

通過校門,選擇了走一條比較少了人的路。
雖然已經是五月份了,但是再夕陽黃昏時的風,還是吹的讓人感到稍有寒意。

【@2】「如何?有什麼新發現嗎?」
【陸】「嗯,也沒什麼讓我特別在意的地方……硬要說的話,應該是直也吧」
【@2】「直也?」
【陸】「隈井直也。就是剛剛說話的那個人?是他」
【@2】「嗯嗯、在喪禮哭的那個人」
【陸】「對他其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2】「那麼,是可怕的人嗎?」

【陸】「妳……」
【@2】「因為,誰叫他一直瞪我」

【陸】「那是他本來的面目。眼神銳利」
【@2】「是這樣嗎?連聲音都好低,好像在生我的氣一樣」
【陸】「沒有啦,他平常就這樣。」
「他可是一個熱血青年喔,別看他那樣很嚴肅的樣子,實際上他可是一位心胸寬廣的好傢伙唷」
【@2】「但是,根據規定,我是不能出現在這邊的呀」
【陸】「因為下課後,學校的運動場上很多球都會飛來飛去的,所以才規定不能任意進入。」
「也是因為到了會被直也還是老師注意到的程度。」
【@2】「雖然是這樣,但是卻還特別允許我……」
【陸】「因為妳有說是因為沉浸在感傷裡,想回憶我生前的原因才來這裡的吧。我想這樣並不會造成他們的困擾的」
【@2】「嗯……嗯,是這樣啊。我的確是這樣想才這麼說的。」
「而且,也允許我來這邊參觀」
【陸】「就是這樣。妳看,他是個很好的人吧」
【@2】「嗯,的確人很好」

會是陸的朋友也一定不可能是不好的傢伙。
【陸】「那傢伙,可是個很努力,很好的人唷。我想,下一任的隊長會是他。」
【@2】「那麼,他足球一定很厲害」
【陸】「嗯,比我差一點就是了」
【@2】「咦。你說的是真的嗎?」
【陸】「妳都沒在注意我。算了。」
「嗯,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地方,不能這麼單純的做比較……」
「不過,那樣已經足夠應付縣市大會的比賽了。」
【@2】「已經?意思是之前不行?」
【陸】「他一直都在成長。已經變成了很厲害的傢伙了唷」
【@2】「這樣阿。」
「不只這樣……陸還真的是在足球隊呢」
【陸】「阿?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2】「因為,陸,平常都不會說有關足球的事。」
「仔細想想,對於足球隊的事,我也當然都不知道阿。」
【陸】「嗯,但是跟你再一起的十後,只說我懂的事,這樣你不會覺得很無聊嗎………」
【@2】「嗯,我了解你的用心。但是我連去替你的比賽加個油都沒有……」

就因為像剛剛所說的那樣,所以我連陸要比賽還是要初選的事都不知道。
當然,過濾一下也會知道不能見面那幾天就是要比賽或初選的日子。但是,陸沒明確的跟我說的話,我還是無法去定詳細的內容。
所以,我一次也沒去過陸的足球隊。
【陸】「不是,那是呢,因為我再戀足球的時候都很認真,妳來的話,會讓我分心」
【@2】「嗯,我想你不會分心吧」
【陸】「不是不是,會分心。」
「像直也那傢伙或許不會,但我也是個普通人呀。我一定會被妳分心的」
【@2】「是這樣嗎」
【陸】「就是這樣」
【@2】「這樣阿……」

……沒想到、認真的在踢足球的陸,是這麼的帥氣,這是我之前沒想過的。
【陸】「總之,直也那邊好像會有線索,之後還要去社團唷。OK?」
【@2】「嗯。我知道了。會配合你」

我自然的點了點頭,陸露出滿足的表情當做回答。

【陸】「喂,那麼@2,接下來要往哪邊去?」
【@2】「阿,那麼……」

阿,看到拉麵店了。
穿過紅色門簾,自動門打開了,從裡面飄出了好香好香的味道。
挖,這香味還真是獨特的香味呢。
來回看了幾次,大致上了解了整家店的樣子。
紅色櫃檯邊有八張椅子。之後有四個四人座的位置。
那邊座著兩組客人,很滿足的吃著拉麵。
嗯、這是一家很小的店。
感覺有一點老舊,但是卻又很清潔。一定很努力在做清掃的工作。
嗯,要怎麼開始行動呢。先座下來點餐嗎?
再我有一點不知所錯的時候,店員很親切的過來招呼我了。

【店員】「歡迎光」
【@2】「光?」

……感覺到對方突然有一股很不自然的感覺。

【店員】「阿,沒有,歡迎光臨!」

……突然店員又恢復親切的笑臉過來招呼我。

【店員】「請問是一位嗎?做櫃檯那邊的位置可以嗎?」
【@2】「嗯、好的」

……什麼事都沒有吧。
難道眼前的這個人,是新來打工呢?
【店員】「那麼請選您喜歡的位置座。」
「--阿,對了。櫃檯的位置那邊的一人座!」

隨著店員的招呼聲,從廚房裡頭也跟著傳出”歡迎光臨”的聲音。
因為還離晚飯時間有一點距哩,所以廚房也只有一個人在忙碌。
【@2】「那--,要怎麼做……」
因為回家後還要在家吃飯,光點飲料就好了吧。
但是呢,一個女生來拉麵店,只點一杯飲料這樣不會很奇怪嗎
還是點個煎餃之類的呢……
【陸】「笨蛋,不可能只吃個煎餃就回家吧」

……這點我還知道啦。
【陸】「因為這家店的拉麵可是很有名的。你吃吃看」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回家後還得吃飯。
又不是點心,在這時間哪吃的下。
【陸】「你想想看。來這裡不吃麵就回家的客人不是很奇怪嗎?」

……不是。這不一樣
有來這特地吃拉麵的人,但是也有不知道這裡拉麵很有名而來的客人阿
【陸】「隨便你,不點拉麵可是你的損失唷。」
「還是你希望在這家拉麵店哩,一直聽到不可思議的唸咒呢?」

……幹麻這樣的威脅我。
我知道了啦。只要點拉麵就沒事了對吧?
我只吃一點點,剩下很多我不管唷。
那麼,我就點囉。那個-店員……
【店員】「・・・・・・・・・・・・」

……是我多心了嗎。那個店員,一直偷偷在看我。
【@2】「那個……不好意思,我可以點餐嗎?」

【店員】「疑?」

疑?
什麼,剛剛那是悲鳴嗎?
一般來說,那不是驚訝的時候才會發出的聲音嗎?
【店員】「阿、抱歉。你剛剛有叫我嗎?是您剛剛叫我的!?」
【@2】「嗯、我是的確有叫您……請問我可以點餐嗎?」
【店員】「阿、阿阿阿,這樣阿,請問您要點什麼呢?」
【@2】「……麻煩您我要一碗拉麵」
【店員】「拉麵。是拉麵。我知道了。」
「廚房,一碗拉麵!!」
【野太い声】
「好的!一碗拉麵!」
……廚房裡頭傳出流暢的動作聲。
不知怎麼。雖然絕得不習慣,但還是做出了適當的反應。
【陸】「・・・・・・」

在發呆的我身旁,陸露出一臉不解的樣子。
……怎麼了?
我沒問出口,只是用眼神稍微看了他一下。
【陸】「不是,那店員的態度怪怪的」

阿阿,陸也感受到了。
沒錯,那個人的確很可疑。
【陸】「好可疑,他的態度的確改變的很明顯。」
「是因為身體不舒服嗎」

身體不舒服會這樣嗎。
【陸】「算了。拉麵拉麵。可惡,我也好想吃。要吃到拉麵,只有一的辦法」

但是我想那個方法一定很可怕。
【陸】「什麼嗎,做出那種”不可能”的表情。找一下說不定就會知道唷。」
「不可以忘記挑戰的決心唷!」

所以?
聽著不知所云的話,下意識的皺起眉頭。
但是,就在那一瞬間。
陸地用雙手蓋住自己的頭咬緊牙齒,像是承受什麼樣的瞇著眼。
眼看著臉色越來越蒼白。
喂、你怎麼了。
【陸】「好……痛…苦……!」

什麼、陸很痛苦?
怎麼了,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
我正要慌張的起身時,我的鼻子碰到了熱湯。
突然視線和那個拿著碗的店員相交。
阿、怎麼這時候端拉麵過來,還真不是時候---
【店員】「──不生不滅、不垢不浄、不増不減。是故空中、無色、無受・想・行・識、無眼・耳・鼻・舌・身・意、無色・声・香・味・触・法。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へ?
【店員】「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無無明、亦無無明尽、乃至、無老死、亦無老死盡」

什麼,那個人在說什麼?
就把拉麵擱在桌上,一個人碎碎唸的不知道在唸什麼阿!?
不是應該說,讓您久等了,還是請慢用之類的話嗎?
【店員】「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2】「那個!」
【店員】「就像在監獄一樣?」
【@2】「你一直碎碎唸很可怕耶,可以停止嗎」

【店員】「嗯……阿、抱歉!」

話才一說完,店員就飛奔離開。
因為搖晃的很劇烈,所以湯也灑了出來。
【店員】「阿……」

店裡面的氣氛變的很沉默。
……阿、糟糕了。現在其他的客人眼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店員】「……抱、抱歉!」
店員彎腰對我鞠躬之後,馬上就跑進廚房裡面。
想要追去,但是客人們的眼光都聚集在廚房那邊。
太好了,這樣就不會一直注意在我身上了。
雖然這樣,但是現在……
【陸】「……嗚-,剛剛好痛苦……」

搖著頭,在我身旁的陸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阿、對了,陸!
我慌張的看向陸,臉上還是有露出一點青色的模樣。
你還好吧,沒問題?
【陸】「嗯嗯,讓你擔心了。已經沒事了。剛剛痛苦到像是快要死掉了」

想到要死,應該是非常嚴重的吧……
【陸】「別用那種表情。沒問題,因為我已經死了阿。就算遇到什麼,也不會比這更糟糕吧。」
「所以你也可以放心了對吧?」

是這樣嗎,可以好好安心……
【陸】「你看、拉麵來了,趕快吃吧。很好吃唷?」

陸恢復正常表情,一直指著拉麵。
的確現在的樣子是很正常。
……陸,真的沒問題嗎……。

【店員】「謝、謝謝光臨!」

到走出店外,背後傳來店員的聲音。

【@2】「阿,好累。……店員讓我感到不舒服,而且陸突然很不舒服」
【陸】「喔,辛苦了」
【@2】「對了,你怎麼會突然這麼不舒服,你知道原因嗎?」
【陸】「嗯,我以前也沒有發生過,我也不知道。這是第一次發生。」
「突然覺得很難受,全身都不能動,好像身體快劣掉一樣。而且最難受的,是最後的巨痛……」
【@2】「你有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嗎?還是聽到什麼?」
【陸】「沒有耶」

---嗯。
【@2】「沒有?全部?真的沒有嗎」
【陸】「嗯,全都沒有阿」
【@2】「那個店員碎碎唸的東西呢?」
【陸】「嗯?再我痛苦的時候?」
「沒有,我沒有特別聽到什麼」
【@2】「阿,這樣阿……」

的確是很小聲,但我還是很清楚的聽到了。週遭的客人或許聽不見,但是陸的距離一定可以聽見……
再痛苦的時候,周圍的聲音可能也會變的聽不清楚。
【@2】「……以後不要再去那間拉麵店比較好」
【陸】「嗯?爲什麼?」
【@2】「因為,我想是因為那個店員在,所以才會讓陸感到痛苦?這點不是很奇怪嗎?」
【陸】「不,那店員看起來的確是很奇怪,但是是個很溫柔的人店長在偷偷瓜分之後」
「就一直露出自己有被賄烙的表情的人唷」
【@2】「要怎麼做,才能發揮作用」
【陸】「去問問那個店員。我也嚇了一跳……不對,或許不是。那個人,可能做錯了事」

如果做錯了事,應該就是被辭職吧
【陸】「再說,拉麵很好吃吧」
【@2】「嗯……的確是很好吃」

的確,那時候的拉麵真的很好吃,好吃到我可以全部吃光的程度。
發生那些奇怪的事,卻可以毫不在意。
嗯嗯,又美味有可怕。
--但是,為什麼陸會一直在意那間拉麵店呢。
除了那個店員很奇怪之外,怎麼看都只是一間普通的拉麵店阿。
爲什麼陸會一直想要去那邊找他的遺念呢?

【陸】「那麼,@2也已經吃飽了,接下來要去哪邊呢?」
【@2】「吃飽了跟去哪邊沒關係吧」
【陸】「是沒錯,所以呢?」
【@2】「……所以」
【陸】「你看!」

為什麼陸看起來像是很臭屁的挺著胸膛。
……比起找尋遺念,拉麵的比較適合陸?
【陸】「那麼@2,接下來決定要去哪呢?」
【@2】「嗯?那麼--」

--能存檔了~是否存檔?--
【陸】「總之,今天一定要把預定的行程走完」
【@2】「結果,今天還是什麼都沒發現……」
【陸】「才第一天,不要這麼灰心。在去同樣的地方找找,應該會有新發現」
【@2】「是嗎?我覺得是要去其他的地方找找耶」
【陸】「不行不行,要去我在意的那些地方」
【@2】「怎麼變的這麼固執」
【陸】「我總覺得。在今天去的那些地方,一定有隱藏著些什麼事情。」
【@2】「我想你只是還在你覺得的階段而已」
【陸】「我可是很敏銳的唷」
【@2】「一點都不敏銳。只是偶爾會突發奇想而已」
【陸】「我不知道你的遺念是什麼。有可以透露相關的東西嗎?」

「--比起這個」

剛剛看陸的表情十分的認真。
又突然用手指指向我的鼻間。
【陸】「@2。你在意的東西是什麼?」
【@2】「……我?」
【陸】「嗯嗯。今天,也算是發生很多事吧?在這之中,你覺得最讓你在意的是什麼?」
【@2】「這麼說起來,好像也沒什麼特別的…聽我的意見,要當做參考嗎?」
【陸】「那是當然的阿」
【@2】「什麼嗎。要找的可是你的遺念,所以……」
【陸】「有的話就告訴我。@2,什麼東西讓你最在意?」

陸將臉靠近握,像是在逼問我般的口氣,讓我有點說不出話來。
幹、幹麻這麼認真。
我的意見真的有那麼重要嗎?
【@2】「我、我---」

我邊想著這問題,嘴巴卻只能張的開開的。

……嗯,果然是這樣。
【@2】「我,覺得在陸的家一定有什麼」

【陸】「嗯?」

我回答到一半,陸就盯著我看。
……什麼嘛,這種反應。
【@2】「不要用那種表情。我只是想什麼就回答什麼。」
「陸的家是很多回憶的地方對吧?所以我想陸的遺念也應該是在那裡不會有錯的」
【陸】「嗯…嗯嗯…你這樣一說……」

也不知道有沒有在聽,陸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要做什麼,要馬上改變意見嗎?
是在期待什麼回答我也不知道,只覺得不想要那種奇妙的反應。

嗯,要說的話就是這個。
【@2】「我想社團就是一個線索。」

【陸】「嗯,真的有感覺到」

稍微和陸有交集。
【陸】「是吧、直也果真是很重要的」
【@2】「嗯……被陸這麼看重,不知道那個人自己知不知道」
【陸】「好了好了。所以,我們要接近他才可以。」
「@2,你要從他身上去獲取情報唷」
【@2】「嗯,好是好……」

……要怎麼做。
我輕輕的低下頭。。
目前說的我都明白,但是陸看起來好像很不自然。
我也不清楚具體的是什麼,怎麼說,要像在掛心什麼……

嗯……不行,其他的想不出來。
【@2】「我呢……總覺得拉麵店的那個店員怪怪的」

雖然說是緊張,但感覺又像是不只有緊張而已。
而且感覺喊陸之間也有著什麼關聯,這種感覺一定不會錯的。
【陸】「……奇怪而已?」
【@2】「而已。不是,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和雇用的人聊聊,說是對店裡有很多意見」

【陸】「OK、你要先想好那些意見」
【@2】「你不幫我想嗎?事實上,是你對拉麵店有顧慮對吧?」
「就算不是我的意見,你也會在去不是嗎?」
【陸】「真不虧是@2,還真懂我」
【@2】「被你這樣稱讚一點也不開心」
【陸】「@2雖然,今天那個人看起來很可疑,別用那種眼神看我。要說幾次,他是一個很好的人」
【@2】「雖然你這樣說」

……陸,為什麼一直幫那個人說話呢。
只是經常去的店裡面的服務生而已,還不是朋友吧?
像是我,無論多好的朋友,也不會用這種態度阿。

【男の声
「──あ、あの!」
嗯?
突然背後傳然叫這我的聲音,一回頭。
挖阿。

【店員】「不,不好意思。突然叫住你。」
「我總覺得……有話想和你說!」

爲什麼店員會出現在這邊。店不是還在營業中嗎?
【@2】「……你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呢?」

感覺到自己的臉不很僵硬。
不自覺的退後幾步,拉開的和店員之間的距離。
【店員】「只要一下子就好。只要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了!」
【@2】「一點點時間就可以了是指……」
【陸】「喂、@2」

才剛打算拒絕,就立刻被陸的聲音制止了。
【陸】「不錯,去聽聽看他要說些什麼。這麼拼命的跑來了」
【@2】「但是……」

【店員】「謝、謝謝!」

---嗯。
不注意的目光,突然發覺陸一直盯著這個店員的臉。
現在這個人,陸的反應……?

【店員】「事實上,當您來店裡的時候,我就發覺到你了,那個……」
【陸】「喂,什麼,難不成是要愛的告白?」

要是這樣我就該全力制止。
【店員】「……那個,或許你沒有想過,但是你,現在,被幽靈跟上了!」
【@2】「阿……?」

被、跟上……?
【店員】「我知道我突然這樣說你很難相信。但是我說的是真的,請你相信我!」

不是,我能相信,我知道不是騙我的……我的確身邊跟著一個幽靈。
【店員】「那、那個,您最進身心有感覺到受到什麼不適嗎?是這樣的,如果有的話,需要我幫妳除靈嗎?」
「事實上,我有學過怎麼除靈」
【@2】「……這個,其實,我沒關係的」
【店員】「阿,不是的!我不是那些奇怪的除靈唷!」
「我能感受到警戒。就因為這樣,你可以安心的交付給我,但是……」
「如果您感覺不安心的話,我可以介紹有名的高僧給你,讓您安心的接受除靈!」
「阿……那是那樣的話,可能需要花一筆金錢唷」
【@2】「不是,不是……這個問題,是因為我,並沒有想要除靈」
【店員】「但、但是,這樣會有危險唷」
【@2】「不會有危險的。我感覺很好」
【店員】「但是!—哇阿阿!」

店員在說話瞬間,突然被一直強而有力的手抓住。

【直也】「--請適可而止。不要造成她的困擾,懂嗎?」

阿、是隈井!?
【直也】「你在不離開,把你手必折斷這件事,絕對不是像嘴巴說說而已」
【店員】「但、但是---阿好痛!」

隈井似乎又輕輕的紐了一下店員的手臂。
嗚阿阿,好痛……
看著店員的手臂被不自然的扭轉……這沒問題嗎?
【直也】「給我快點離開。聽懂沒?」
【店員】「我,我懂了!我懂了,請你放開手……!」
【直也】「很好。……明白就好」

就在隈井鬆開手的瞬間,店員啪的一聲倒在地上。
店員立刻站起身,但是身體看起來搖搖晃晃的很難站穩。
【店員】「對、對不起。造成您的困擾……」

像是真的感到對我很抱歉一樣的跟我行了個禮,就轉身離開了。

【直也】「哼,沒用的傢伙」

隈井說了說之後就立即轉身面向我。
【直也】「有沒有受傷?」
【@2】「阿、沒有。沒事。」
「那個……謝謝你」
【直也】「@1不用向我道謝。」
「真是個災難,像那種詐騙的宗教還真多。你一個人的時候一定要小心一點」
【@2】「阿、是」

……這點,卻讓我感覺到有一點不尋常。
【直也】「現在要回家?」
【@2】「阿,是的」
【直也】「這樣阿。……對了,順路會經過拉麵店,要不要一起去」
【@2】「疑?」

什麼,拉麵店?他指的拉麵店……。
【陸】「直也,你這樣會嚇到人的。哪有突然約女生去拉麵店的」

不要,我不想再去那邊。
我不想理會陸的反應,向隈井投出一個微笑。
【@2】「那個……不好意思,我今天已經吃過拉麵了」
【直也】「阿,是這樣阿。那間店很好吃的,真是遺憾。」
大概,沒有打算當真的邀請我吧。
隈井去表情不變的告訴我之後,冷淡的背向我們,往店員逃跑的一樣的方向離開了。
【@2】「----那個、陸」

直也已經離開的相當遠了之後,我問陸。

【陸】「嗯?怎麼了?」
【@2】「那個,那邊的拉麵店」
【陸】「今天去過的店」
【@2】「沒錯……」

……隈井。沒發現剛剛那個人是拉麵店的店員。

【陸】「那麼,今天就先到這邊吧,也差不多該回家了」
【@2】「也是。阿~今天好累唷」
【陸】「喂、今天也走了很多路,很累呢。」
「那麼,明天再拜託妳囉」
【@2】「我知道,我會幫你。這也是身為女朋友應該做的阿,為什麼……」
【陸】「@2……」

雖然像是在開玩笑般的笑著,但是陸卻是用很認真的表情看著我。

【陸】「那個……我這樣說,妳還沒發覺嗎?」
【@2】「你說的意思是?」
【陸】「所以,那個……直也也好,那個店員也好,你喜歡的話就跟他們交往好了」
【@2】「嗯……」
【陸】「---對我,千萬不要客氣」

說完,陸就背對著我離開了。
【@2】「陸……」

我沒法立刻追在陸的後面。。
“交往看看可以嗎”?
“千萬不要跟我客氣”?
---為什麼陸會說出這些話……?
冷鋒吹過我的肌膚,煽動著站在那不安的我

--第一章をクリアしました。クリアデータをセーブしない場合、第二章を始める事ができません。クリアデータをセーブしますか?--

第一章END...

載入第二章...

我正在尋找東西。
說真的,其實對要尋找的這個東西不太有興趣。
我正在找的是,我已經過世的男朋友留在這世上的遺願。
因為這個東西,我的男朋友以幽靈的姿態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變成幽靈的他請求我幫他已經是前天的事情,實際行動是昨天才開始。
但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卻發生了很多事情。
在他生前參加的足球部,遇到了一個看起來很難相處的人。
似乎是他的好朋友。
在他生前常去的拉麵店,有一位很奇怪的店員。
在工作的途中一股腦地說些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話,然後突然逼迫我必須接受除靈之類的。。
雖然他說店員是個好人所以護著他,但我才不相信那種話。
──啊,對不起。
從剛才開始一直講些讓人感到害怕的話呢。
或許有人會覺得我盡講一些妖魔鬼怪的事而生氣。
但是不好意思,這都是真的。
全部,都是實際發生的事情。
【陸】「――我認為啊,果然還是要好好靜下來聽聽看店員想說什麼比較好喔」
【@2】「啥?」

搜尋遺願第二天,放學後。
從學校出來走進沒什麼人煙的地方後,陸突然沒來由地說出這句話。
【@2】「・・・・・・陸,你是說真的嗎?」
【陸】「當然」
【@2】「但我覺得就算聽了那個人的話,他也只會說些必須除靈之類的,讓人覺得不舒服的話而已」
【陸】「但是啊,他如果能除靈的話,就表示他對幽靈的事情很清楚吧?」
「再說除靈的對象如果是我的話,或許還能拜託他能讓我慢點成佛也說不定呢」
【@2】「你真的覺得那個人會除靈嗎?」
【陸】「應該說半信半疑吧。」
「雖然看不出來他在騙人,但或許只是希望這麼做而已呢。」
「我覺得是有去確定的價值在地。」
「而且那個人,的確對我的聲音有反應吧,昨天。」
【@2】「嗚・・・・・・的確是這樣沒錯」
【陸】「對吧?所以我覺得他搞不好有靈能力。」
「我覺有@2以外知道我的存在的人在的話,對你也大大的有幫助吧。」
【@2】「咦・・・・・・」
【陸】「@2,你對那個店員太先入為主了啦。」
「雖然我知道是因為發生了太多奇怪的事情,導致你會不由自主的懷疑起每件事情。但我也說了好多次,他真的是個好人喔。」
「如果真的有靈能力的話,還能當我們的諮詢對象吧。」
【@2】「嗯・・・・・・」

對陸的話,我沒有辦法誠實的點頭。
但是卻說不出「那個店員真的很奇怪」的實證。
――是啊,說真的,連一點都說不出來。
『只有我能看見陸就好了』才是我真正的想法。
但是我知道這種話是多麼的愚蠢,所以說不出口。
【@2】「・・・・・・我知道了。總之今天,就去確認那位店員是不是真的有靈能力吧」
【陸】「喔,你願意去了嗎」
【@2】「陸一直在煩惱這件事吧。根本就沒辦法無視這件事啊。」

【陸】「thank you!」

陸對我笑得合不攏嘴。
那個笑容是多麼的單純,讓我有種罪惡感。

【店員】「歡迎光臨~咦咦咦咦咦!?」

掀開了紅色的門簾,被這樣有趣的招呼方式與因為招呼聲而看過來的視線所迎接。
店員張著嘴,一臉傻眼的表情看著我們。
・・・・・・不需要這麼驚訝吧?
不過也是,昨天和今天都來了。沒想到會連續兩天都來這間店吧。
今天的客人也只有兩組而已。
果然在晚餐前的這個時間,不太會有特地來吃拉麵的人吧。
【陸】「在客人這麼少的時候,說話的聲音反而更清楚個令人覺得可疑呢」

但總比客人很多、店員根本就沒空的時段還好吧。
【店員】「――那、那個!」

坐好位子後,正準備伸手拿菜單的同時,店員對我搭了話。

【店員】「為、為什麼・・・・・・呃、那個」
【@2】「什麼事嗎?」
【店員】「啊・・・・・・」

突然,齊藤又移開了視線。
・・・・・・這樣等也沒有辦法讓話題繼續下去呢。沒辦法,只好由我來開頭吧。
我小小了嘆了一口起,啪的把菜單蓋上。
【店員】「!」

店員馬上就嚇得震了一下。
怎、怎麼說呢。普通來說會到這麼害怕嗎?
【@2】「・・・・・・請給我一份生菜沙拉。還有,可以請你不要這麼害怕嗎?」
【店員】「咦・・・・・・」
【@2】「我並不是想來這怒罵你的。我是想要聽你說――」

【店員】「你、你願意接受除靈了嗎!?」
【@2】「你・搞・錯・了。」
「・・・・・・關於那件事,請不要這麼大聲可以嗎」

【店員】「啊、不、不好意思。不小心就興奮――咦,不是的話,那是要說什麼?」

要說什麼――是要來確認的吧,這個人是不是真的有靈能力。
這樣直接問他吧。嗯・・・・・・
【@2】「我想聽的事,店員你的事情。」
「你是通靈人或著類似這樣的人嗎?」

【店員】「咦,我嗎?」
【@2】「是的。你說你會除靈對吧。那種事是通靈人才會做的吧?像電視上看到的那樣」
【店員】「不、我跟那些人有點不一樣,大概吧。」
「我只是個小和尚」
【@2】「小和尚?」

小和尚是,那個?
以機智解決難題,唱著喜歡喜歡喜歡的那個和尚嗎?
【店員】「啊~要怎麼說明才好呢。」
「事實上我的老家是做廟宇的。所以我也以那個為目標,正在做修行。」
「我們的宗派對修行的人稱為小和尚。」
「啊,不過修行僧的說法似乎比較正確呢。」
【@2】「那麼,修行結束的話就變成通靈人了嗎?」
【店員】「嗯。我想應該不是通靈人。因為我是和尚啊。應該很少人說寺廟的和尚是通靈人吧?」

咦?是這樣嗎?
我記得有和尚以通靈人身分出現在電視上,和那種的不一樣嗎?
【店員】「雖然還是小和尚的身分,但我基本上已經通過修行了。所以除靈・・・・・・應該可以」
【@2】「應該?」
【店員】「啊、不!做得到!完全OK的!」
【@2】「完全OK,嗎・・・・・・」

的確,也有印象是和尚可以看見幽靈或著能夠除靈的樣子。。
在葬禮上詠唱經文的也是和尚・・・・・・嗯?
【@2】「那個,你除靈過的幽靈是,已經可以在葬禮上詠唱經文給他的靈了。」
「那無法成佛的幽靈也可以除靈嗎?」
【店員】「啊、是。沒問題的。」
「是這麼說的,實際來說葬禮上的詠唱和讓靈成佛的詠唱是有點不一樣的喔。」
「說是目的之類的也有點不太一樣,總之葬禮上的詠唱可以說是為了被留下來的家屬們而舉行的。」
「當然宗教上來說,也是能夠慰藉死者的靈魂。」

為了,家屬?
【@2】「那是什麼意思?」
【店員】「嗯~例如說,重要的人去世了,是怎麼樣都無法接受的事情吧。」
「但是如果不接受這件事的話,對心靈的健康來說是很不好的。」
「可是並不是每個人都能這麼簡單的接受去世的這件事情。」
「尤其是,無法好好整理自己內心想法的人,非常需要一個讓他能面對悲傷事情的環境。」

整理自己、內心想法・・・・・
【店員】「葬禮就是為了做出那個環境的其中一環,配合每個宗派不同的順序執行葬禮,為了讓家屬得到自己能細心的弔唁重要的人這種感覺。」

・・・・・・。
【店員】「再說,經文是為了精神統一而詠唱的,並不是詠唱經文就可以讓他成佛。」
「因為大致上靈魂本來就是自然成佛的。」
「在葬禮上,詠唱經文幾乎都是為了慰藉死者、帶走穢氣,並不是要讓他成佛所以才詠唱的・・・・・・」
「・・・・・・?那個,怎麼了嗎?」
【@2】「欸?」

哇、完蛋了。不小心聽得出神了。
【@2】「對、對不起,沒什麼。」
「嗯,總之就是葬禮上的經文,並不是為了讓他直接成佛而詠唱的是這個意思吧」
【店員】「是的。所以,除靈是非常有意義去嘗試的唷。所以說,拜託!讓我除靈吧!」
【@2】「啊、那個就不用了。不會麻煩你的」

【店員】「怎、怎麼這樣・・・・・・」

「――啊、對了!也是呢!不太可能把這麼重要的事情,委託在一個不認識的人身上呢!」
【@2】「啥?」

不、我並不是這個意思――

【店員】「太晚說了真不好意思。我叫做齊藤啓太」

我又沒問你。
【啓太】「19歲的打工族」

剛剛不是才說了自己是小和尚嗎?
【啓太】「絕對不是什麼奇怪的人!」

已經非常奇怪了。
【啓太】「所以說,請放心地交給我吧!呃――」
突然店員・・・・・・不、齊藤的氣勢突然減弱了。
像是在猶豫一般眼神游移之後,像是很害怕地看著我。
什、什麼啊。怎麼了啊。
【啓太】「・・・・・・那個、請問不知道該怎麼稱呼你呢?」
【@2】「咦?・・・・・・啊~」

什麼嘛,名字啊。是說原來我沒說過嗎。
【@2】「@1。@1@2」
【啓太】「@2小姐嗎。很漂亮的名字呢。」
「――呃,咦?櫻坂東高中的?」
【@2】「是沒錯・・・・・・你看制服也知道是櫻坂東高中吧?」
【啓太】「啊~那麼妳就是!」

有些奇怪的看著我,這次反而認真地觀察起我來。
怎樣啊。我做了什麼嘛。不要再令人在意的這種時候不說話啊。
【啓太】「啊、不、不好意思。一直失禮的看著你・・・・・・」
「其實是從某個人那裡聽說過妳的名字。」
「啊!並不是說特地去探聽的喔!」

・・・・・・真的有這種人呢,明明不說就不會被懷疑卻還是說出口的人。
【啓太】「真、真的不是特地去探聽的啦!」
「我是從・・・・・・那個,你知道坂下嗎?我記得我是從坂下陸那邊聽到你的名字的。」
【@2】「咦」

・・・・・・咦?
這個人,是看不見幽靈的嗎?
陸明明就在那邊,為什麼現在才突然問我是不是知道他。
為了確認,我稍稍抬起手指著視線所及的那個地方。
【@2】「當然知道啊。本人現在就在旁邊啊。・・・・・・你看」
【啓太】「咦?」

朝著指去的方向,齊藤抬起頭
【陸】「你好~」

齊藤視線的那頭,是陸似乎很開心的樣子揮動著自己的手。

【啓太】「・・・・・・・・・・・・」

就這樣,靜止了五秒。――然後。
【啓太】「咦・・・・・・咦咦咦咦咦咦咦咦!?」
「坂坂坂下!?你不是過世了嗎!?」

喂、喂!齊藤你聲音太大了!也太驚訝了!
【陸】「喔,真的看得見。」
「太好了呢@2,果然店員是有靈能力唷」

這麼大聲地大喊,根本就不是說太好了的時機啊!
啊啊真是的,客人又全部看過來這邊了啦!
【陸】「沒關係沒關係,這個人奇妙的行動幾乎每天都會發生。大家馬上就會沒興趣的」

・・・・・・到底平常是怎麼度過的呢,這間拉麵店。
【@2】「齊藤,難道說道剛剛之前都沒看到嗎?」
【啓太】「啊、不,並不是說沒看到。」
「雖然並不是沒看到・・・・・・是大致上會不去看」
【@2】「啥?這是什麼意思?」
【啓太】「就是說,那個・・・・・・」

齊藤似乎是很難說出口的樣子閉上了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啓太】「我・・・・・・很害怕,幽靈・・・・・・」
・・・・・・什麼?
【@2】「咦,但是,你不是修行了嗎?」
【啓太】「嗚」

對於我的疑問,齊藤小小的呻吟了一聲僵直住。
但卻很快的像小狗一樣左右搖了搖頭,在胸前握緊了拳頭。
【啓太】「當、當然!我做完修行了,現在也持續在修行!」
「・・・・・・但是可怕的東西還是沒有辦法的會感到害怕啊!」
【@2】「喔、喔…」

不、並不需要這麼強調這種事吧。
【啓太】「沒有辦法啊!」
「基本上他們都死掉了、或著突然出現你面前,根據每個人的不同偶爾還會全身都是血的樣子!」
「不過,我知道的喔!我知道為什麼會以那種樣子出現,也能夠理解,因為我學過了!」
「但是正因為這樣!」
「就算知道他是因為被鈍器敲打而出血,但實際上有個滿身都是血的人出現在眼前一定會覺得很恐怖吧!就算他還活著也是一樣!」
「死去跟活著都是一樣的啊基本上來說!!」

好、好像懂,又好像不懂・・・・・・

【陸】「因為這種原因,就像有怕血的外科醫生一樣是會出事的吧。」

真的呢。
【@2】「那個~你說了想要除靈對吧。這麼害怕的話真的有辦法做到嗎。」
【啓太】「嗚」

啊、又噤聲了。

【啓太】「但、但是!試試看的話我想是可以的!那個・・・・・・能從旁協助我的話!」
【@2】「才不要」

【啓太】「怎、怎麼這樣!那麼要一直這樣下去嗎?」
「就這樣沒辦法成佛,坂下要留在這世界上10幾年甚至100年也好嗎」
【陸】「這樣不好呢」

【啓太】「對、對吧!?你看,坂下本人也這麼說了啊。」
「果然除靈是一定要的喔!就算是為了坂下也好!!」
【@2】「為、為了陸,這・・・・・・」

・・・・・・真的是為了陸的話,除靈也是沒辦法的事吧。
一瞬間這麼想的我馬上小小的搖了頭,瞪了齊藤。
【@2】「――齊藤。昨天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啓太】「咦,昨、昨天?嗯・・・・・・昨天的,哪件事情呢」
【@2】「・・・・・・因為你沒有在看陸所以可能不知道。」
「昨天,齊藤把拉麵端過來的時候,陸那個時候非常的痛苦」
【啓太】「啊!我記得。是我在詠唱般若心經的時候吧」
【@2】「就是那個時候!那個時候齊藤的確在碎碎念些什麼!」
「・・・・・・難道,陸的痛苦是因為那個的話――」

【啓太】「的、的確昨天沒有得到任何許可・・・・・・那個,擅自做了除靈的動作。雖然我做了!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啊!」
【@2】「沒辦法?」
【啓太】「是啊。因為是強制將靈魂從這個世界切離,除靈中,是無法避免讓他感受到比生前還強烈的痛苦。」
「如果是活著的話還能夠失去意識,從苦痛中解放,但幽靈是沒有辦法的喔。」
「所以,多少也只能閉上眼睛忍受過這種痛苦・・・・・・」
【@2】「――我拒絕」

在齊藤說完之前,我留下了這句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啓太】「咦、咦咦!?等、等一下啊@2!」

誰能等啊!
不對齊藤的聲音做出任何回應,盡可能地邁開大步向店外走去。
啊啊,真是讓人生氣。
什麼叫做沒辦法啊,什麼叫做無法避免啊。
就是因為是別人的事,所以才可以這樣說的平淡無所謂!
是因為我了解陸的痛苦,所以我才會答應除靈――
【陸】「――喂,結果連沙拉都不吃就要回去了嗎?」

聽完那些話,根本就不能靜下心來吃什麼沙拉了吧!?
斜眼瞪了從後面追過來的陸。
但是陸卻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樣子。
【陸】「我知道的。怎麼可以原諒讓我痛苦的人,是這樣所以在生氣的吧。」
「@2真是,好~溫柔~」

嗚。
・・・・・・知、知道的話就不要這樣開我玩笑啊。
【陸】「但是啊,@2。為了我而生氣是很好,但是什麼都不吃,引起了騷動就跑出來這樣是不行的喔」
【@2】「咦・・・・・・」

對於陸的指責,我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
引起了騷動,我並不是故意・・・・・・
一瞬間想反駁但下個瞬間又把想講的話吞了下去。
從剛才,坐在較遠的地方一直有視線看過來。
抓住正在打工的人,和他講了很長一段話,還發生了小騷動。
因為他在說話的途中生氣而鬧脾氣跑出店裡・・・・・・
【@2】「――哇。我好過分」

這麼說著的同時,妨礙營業四個字出現在我腦裡。
【陸】「對吧,這樣是不行的吧」
【@2】「嗚・・・・・・嗯。我自己也覺得這樣很過分」
【陸】「那麼,之後要小心不要再發生喔」
【@2】「好,絕對不會再這樣的」

用強調的語氣對陸宣示。
發現的時候,在腰部旁邊的手已經握緊了拳頭。
【陸】「知道的話就好了。」

「――那麼,今天的反省也結束了,回去吧」
【@2】「嗯」

陸溫柔的笑著,像在催促我一樣先邁開了步伐。
一邊追著,一邊想著剛才的事。
・・・・・・引起了這麼大的騷動,結果知道的只有齊藤的名字,和那個人是真的有靈能力的樣子。
如果自己能夠多忍耐一點的話就好了呢・・・・・・
因為腦中繞著的盡是需要反省的事情的關係嗎,往家裡前進的步伐比平常還沉重。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隔天,放學後。
和昨天一樣,在人煙稀少的路上停住了腳步。
對於已經變成幽靈的陸,這樣的交流方式對我們來說大致上已經習慣了。
要和陸說話的話,盡可能地只在沒有人的地方。
但是,24小時都沒人的地方是不太可能會有的呢。
所以,就找一個寬廣、如果有人過來能清楚看見的地方。
聲音的話,只要能讓陸聽得到就夠了,可以小小聲地講。
只要稍稍看一下陸就好,不要直直地盯著他。
再來就是,從遠方看見友人的話,就停止對話,這樣大概,不會讓人覺得很奇怪了吧。
但剛好現在是五月真的是幫了大忙啊。
如果是冬天的話,根本就沒辦法一直站在外面說話,如果去店裡和陸對話的話會更顯眼吧。
【@2】「吶,今天要去哪裡?」

確認沒有人在之後向他開了口,陸發出了嗯~的聲音雙手抱胸。
【陸】「這麼說,果然還是社團或著拉麵店吧・・・・・・」
【@2】「果然是那邊啊。陸對那兩個地方還真執著呢」
【陸】「是啊~無論如何都對那邊很在意啊。如果知道在意的理由那還好,但是卻~。」
「對了,@2有想去的地方嗎?」
【@2】「咦,我嗎?」
【陸】「嗯。昨天是我說想去拉麵店的,今天就換@2了吧。」
「@2如果有很在意的地方,我們就去那吧」
【@2】「我想去的地方?嗯~・・・・・・」

像是在學剛剛的陸一樣我也將雙手抱胸開始思考。
是啊。如果有這些地方以外還好的地方的話,陸大概也早就說出來了吧。
所以結果還是只想得出來之前去過的那些地方而已,如果要在那之間選出一個的話・・・・・・
【陸】「――咦」

當我告知我想去陸的家的瞬間,陸有點皺起眉頭。
【@2】「幹嘛,不行嗎?」

想也不想的,我也跟陸擺出了同樣的表情。
陸,在這之前也對去他家的事情非常拒絕的樣子呢。
為什麼呢。如果要查陸的事情的話,也沒有比這更好的地方了吧。

【陸】「並、並不是說不行啦。只是那個,我媽媽她有工作啊」
【@2】「你不是說暫時休了帶薪假了嗎。她不在家嗎?」
【陸】「啊,是說好像有講過這件事呢。」
「・・・・・・不過,我想今天不在家呢,看今天星期幾來說」
【@2】「星期幾?為什麼休了帶薪假在工作日卻不在家呢」
【陸】「不是這樣呢・・・・・・啊~,算了,說也沒關係。反正是妳。」
「是這樣的。我媽媽現在,大概是在約會中吧,和男朋友」
【@2】「啥?」
【陸】「就是約會」
「交往了約兩年左右了吧。好像是和公司的上司?之類的人在一起」

雖然不清楚詳細的事情,但陸聳聳肩講的好像不關自己的事情一樣。
【@2】「啊・・・・・・咦、咦咦?伯母嗎?男朋友?」
【陸】「不需要這麼驚訝啦。我父親也過世很久了,有男朋友還蠻正常的吧?」
【@2】「是・・・・・・是嗎。是這樣呢。伯、伯母現在單身呢」
【陸】「就~是這樣。」
「終於沒有負擔了,現在搞不好熱烈地在討論再婚的話題呢」
【@2】「・・・・・・那種說法不好吧」
【陸】「是嗎?」
【@2】「是啊」

這樣說的話,好像陸之前很礙眼的樣子不是嗎。
我覺得伯母她一定知道陸是很重要的。
那樣的伯母,絕對不會覺得陸去世是少了一個麻煩。
所以,那種說法是不對的,吧。

【陸】「算了,就是因為這樣。今天就忍耐點去別的地方吧」
【@2】「這樣的話是真的沒辦法,但要去哪呢?我沒有其他想去的地方耶」
【陸】「這樣啊。嗯~・・・・・・」

陸雙手環胸,又開始嗯嗯的發出聲音思考著。
認真的眼神盯著柏油路,就這樣進入沉默的思考。
那樣的表情非常的認真,所以我也吞著口水的盯著他看
【陸】「・・・・・・我想吃拉麵」
【@2】「・・・・・・什麼?」
【陸】「其實啊,之前看妳在吃的時候,就已經好想吃好想吃到快忍不住了。」
【@2】「不、這就物理上來說是沒辦法的吧?」
【陸】「我知道啊。」
「但是將不可能化為可能才能稱為是奇蹟不是嗎is miracle」
【@2】「連搗蛋都沒辦法的幽靈在說什麼呢」
【陸】「呼,現實真是殘酷呢。」

「那麼就這樣,向拉麵店出發吧~」

才剛說完陸就快速的朝拉麵店前進。
【@2】「咦咦咦?等下,那是什麼時候決定的事?」
【陸】「就在剛才,我說想吃拉麵的那個瞬間~」

邊回答我,陸已經漸漸離我遠去。
雖然慌張的從後頭追了過去,但變成幽靈的陸比生前還輕盈的關係,並不是這麼簡單的追得上他。

【@2】「真是,等等我啊陸!陸!」

不小心大聲地叫了出來。
如果被人看見的話,一定會被覺得奇怪般地大聲。
――收回前言。
我,對於已經變成幽靈的陸,這樣的交流方式還並不是很習慣的樣子・・・・・・

唉。
將手肘放在桌上,盯著菜單看過一遍後,自然地嘆了一口氣。
這間店,在最近每天都過來呢。
正因為每天都過來,反而更在意自己盡是在這裡鬧出些騷動呢
昨天的確是點了東西,卻一口也沒吃得跑了出去啊。
忽地,將眼神往上一看,和齊藤懼怕的視線對上了。
啊、眼神移開了。
・・・・・・也是呢~。昨天跟今天連續兩天啊~。那樣的確是會有這種反應呢。
【陸】「喂喂,今天會吃拉麵吧?」

陸對著才進店裡兩分鐘就已經後悔的我,用著期待的聲音催促著。
我無言地搖了頭,指尖點了點沙拉的地方讓他看。
【陸】「咦~,今天也點沙拉啊。來這裡不吃拉麵是騙人的,之前也說過了吧」
那個,對男生來說或許每天都吃拉麵也可以,但對我來說根本就沒辦法啊。
【陸】「就當作是為了我,讓我看看吃的樣子啦。就算是氣氛也好很想要感受一下。不行嗎?」

像是代替回答「不行」一般,我小小的搖頭。
結果陸卻故意跑到我的腳旁,從下往上看著我。
嗚,有點可愛・・・・・・不不不!
不管做什麼,不行的事情就是不行唷!
【啓太】「――請、請問」

【@2】「嗯?」

抬起頭之後,看到的是齊藤充滿緊張的表情。

【啓太】「請、請問,已經決定好要點什麼了嗎?」
【@2】「啊・・・・・・啊啊!是的、決定好了!」

完了,被陸這樣一弄就忘記自己還沒點菜。
【@2】「嗯,請給我一份沙拉」
【陸】「咦~拉麵呢~?」

煩・死・人・了。
就跟你說了吃不了拉麵了啊・・・・・・不要像小孩子一樣在那邊鬧脾氣、不要拜我、不要跪下來不要把頭貼在地上!

【啓太】「那個・・・・・・如果願意的話,雖然還是不能真的吃到,但是要不要我借妳呢?」

【陸】「咦?」
【@2】「咦,借?借什麼?」
【啓太】「那個,就是說・・・・・・身體」
【@2】「・・・・・・什麼?」

【陸】「真的假的!?還有這種方法嗎?」

還不太懂意思但卻被嚇到的我,身旁的陸眼中卻閃著光芒的將身體湊了過去。
等、等一下啊。你們在說什麼我完全不懂。
那是什麼,借身體是什麼意思?
【啓太】「是、是啊。有這種方法。有聽過靈媒嗎?」
「讓幽靈附身在人身上之類的怪談,也偶爾有聽說過吧?」
【陸】「我知道我知道!喔喔,連這種事情都辦得到啊。齊藤好厲害!」
【@2】「不、不不不不,給我等一下」

【陸】「嗯?怎麼啦@2?妳不知道靈媒嗎?」
「靈媒就是一個把幽靈叫出來,附身在自己身上的――」
【@2】「那種事情我知道!・・・・・・不,雖然我知道,但那個和現在有什麼關係嗎?」

並不是問陸,而是像詢問齊藤般的問法,像兩個人發問。
【啓太】「咦,但、但是,他不是想吃拉麵嗎?坂下。」
【陸】「就是說啊!我現在超餓的!」

怎麼可能會餓呢。
【啓太】「所以說,如果附身在我身上的話,雖然他不能真的吃到,但因為可以支配我的感官,照理來說。所以・・・・・・」
【陸】「也就是說,拉麵的味道和飽足感,我可以感受得到的意思吧!」
【啓太】「!」

陸突然握緊了拳頭興奮地跑近他旁邊時,齊藤突然把眼睛用力地閉上全身僵硬了起來,點了好幾次的頭。
啊、是說他很害怕吧。幽靈。

【陸】「齊藤最棒!那就務必麻煩你了!」
【啓太】「那麼我現在去準備,請稍等我一下!」
齊藤像是要飛出去一樣快速的往後退,然後深深地鞠躬就奔進店後了。
啊、如果跑這麼快的話牆壁――
碰!
・・・・・・果然撞到了。
哇。額頭果然紅腫了起來。好像很痛・・・
我剛剛應該在他撞上去之前,告訴他一聲比較好吧。

【陸】「不用在意。很常發生的」

那個「很常」到底是怎麼回事。
【啓太】「讓您久等了,這是沙拉」

齊藤拿著沙拉和拉麵的碗走了過來。
在我的面前放了沙拉。在我對面的空位上放上了拉麵。

【陸】「哇,好像很好吃~!」

像是要泡進熱騰騰的湯裡頭一樣,陸開心的將臉靠了上去。
對於這樣的陸有點害怕的樣子,陸稍稍低著頭坐在對面的空位上。
【@2】「你坐在那邊沒關係嗎?不是正在上班嗎」
【啓太】「啊,這倒是沒什麼關係。現在客人正好很少,就當作是請我的,已經得到店長許可了」
【@2】「喔・・・・・・」

就算這麼說,坐在明明有客人的位置上是可以的嗎?以工作上來說。
【啓太】「那、那麼坂下,我們開始吧!」
【陸】「好,那就麻煩你了!」
【啓太】「我會引、引導你的,所、所以請你放輕鬆喔!緊張是會有可能導致不成功的!」
【陸】「了解!」

齊藤在那邊害怕的結巴就不會導致不成功嗎。
【啓太】「那、那麼――開始吧。」
「佛說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觀自在菩薩行深波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蘊皆空。 度一切苦厄――」

喔喔,是心經呢。
是說,好像說過為了精神集中所以要念這個的樣子?
・・・・・・總覺得好像跟之前碎碎唸時唸的是一樣的東西,沒問題嗎這個。
說借身體是騙人的,其實是為了除靈之類的・・・・・・呃,在這樣之前有阻止他就好了。
如果讓陸痛苦的話,就必須做點什麼讓他停止――

【啓太】「開動囉~!」

――え?
突然覺得齊藤的表情和聲音都變得很開朗,就這樣開始吃起拉麵了
【啓太】「嗚哇,果然好吃!超級好吃~!」

騙、騙人・・・・・・
不由得看傻了眼。
【啓太】「大叔的手藝是不是又更好啊?超級好吃啊真的!」
【野太い声
「明明還在工作不要講那種話!」
「全部吃光啊,剩下來的話我可不會原諒你喔!」
【啓太】「啊、是嘛。我是在這打工的齊藤喔」

為、為什麼這麼自然地和廚房裡面的在對話・・・・・・不對
啊啊為什麼吃得這麼豪邁還滴了滿桌・・・・・・不對!
【@2】「真、真的借到了嗎?身體・・・・・・」
【啓太】「嗯,借到了唷。也常得到味道喔。VIVA齊藤」

因為有點在意身旁的人,還特意小聲的問他,齊藤――應該說他體內的陸卻一點也不在乎的,就像平常一樣的點頭回答我,然後又開始吃起拉麵。
【啓太】「嗚,好吃。真沒想到還能吃到這個味道呢」

表情像極了陸。
像極了午餐時間時因為便當而興奮的陸。
・・・・・・但是,臉卻是齊藤。
總覺得齊藤是個餐桌禮儀很好,會慢慢用餐的感覺呢。
而且平常也是都用敬語在講話。
這樣的人卻一直叫著好吃好吃,然後大口的吸著拉麵,總覺得很奇怪・・・・・・
【啓太】「嗯?幹嘛這樣一直盯著我。」
「啊,想吃的話我分你一點吧?」
【@2】「啊、不用了・・・・・・我已經很飽了」

只要看著就夠了,用筷子將沙拉中的萵苣夾了起來咬了一口,我的內心這麼想著。

――嗯,這樣的話。
果然,還是陸之前最努力的社團才是重點吧。
【@2】「那麼今天要不要去足球社看看?」
【陸】「OK,那麼就回去學校的操場吧」

對於我的提案,陸很乾脆的點了頭,就這樣由我走在前面往學校前進。
是我想太多了嗎,陸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說是為了找到遺願,但也是因為喜歡足球才進社團的呢
就算只是去看看也很開心吧。
【陸】「喔、正在練習呢」
【@2】「真的呢,今天也很認真的在練習呢」

因為陸的聲音而看向操場,球門前穿著整齊球衣的男生們聚集在那邊。
【@2】「喂、陸,那邊是在做什麼呢?」
【陸】「嗯?啊啊,那是從邊場傳球過去後,一個人支援、另外一個人負責射門這種・・・・・・」
【@2】「咦?從邊場?支援?」
【陸】「・・・・・・射門的練習。基本的」
【@2】「啊、啊~!原來如此」

嗯,的確一個接一個的往球門踢過去呢。
不過在那之前還有進行傳球的動作,連那個都包含進去在做射門的練習啊。
【陸】「@2真的對足球沒興趣呢。」
「雖然我是能懂啦。之前也說過”現場連線是可以啦,但因為這樣卻不能看到喜歡的節目就有點…”之類的話呢」
【@2】「咦,我有這樣說過嗎?」
【陸】「說了喔。就在和我交往沒多久之後。」
「我啊,因為那樣所以在內心決定不要太常和你說足球的話題了呢」

對不起,我完全不記得。
大概是連陸有加入社團都還不知道的那個時候,不小心就這樣講出來了吧・・・・・・
【@2】「但、但是,我可是有在支持日本的唷?」
【陸】「世界盃或著奧林匹克舉辦的那段時間而已吧」
【@2】「呃」

無、無法否認。
【陸】「不,沒關係啦。不要覺得我在責備你。因為大部分的人都是這樣的吧」

【@2】「不、啊,那個・・・・・・對不起」

對於陸那種有點放棄的說法感到不好意思。我不由得低下了頭。
【陸】「笨蛋,不用太在意・・・・・・」

突然,陸停住了聲音。
【陸】「――@2,危險!」
え。
――碰!
什、什麼?剛才的聲音。
那個很大聲的聲音就出現在離自己很近的地方,慌張的往那邊看了過去。
【@2】「咦・・・・・・」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離自己的臉非常近的足球。
接下來看到的是,牢牢抓住球的大手。
我想也不想的後退一步,為了尋找那個手的主人抬起了頭。

視線那端看到的是壯碩的手臂,以及寬大的背影。
再往上看,而是感覺上非常嚴格的眼神,透過他的肩膀往下看著我。
已經看過這眼神好幾次了,但果然還是很恐怖。
【@2】「隈、隈井・・・・・・」
【直也】「沒事吧,@1」
【@2】「咦?啊、是啊,嗯。沒事。」
「那個,發生了什麼事嗎?」
【直也】「一年級的射門失誤了啊。導致球往錯誤的方向飛了過來」

原來如此,這就是那個球的意思吧。
咦?也就是說隈井保護我的意思囉?
【直也】「如同前幾天所說的,操場是很危險的。」
「並不是說你不能來旁觀,但至少去有圍欄的地方可以嗎」
【@2】「啊、嗯。說的,也是呢。我現在就去那邊。不好意思,給你添了麻煩」
【直也】「不、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希望你能注意自己不要受傷而已。」
「――再說」

隈井的話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再說?・・・・・・是什麼呢。
像是在催促他一般歪了頭,隈井似乎是有點害羞的看著地面。

【直也】「不、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
「只是@1是二年級吧。跟我同學年。我只是想說,你沒有必要對我使用敬語」
【@2】「啊・・・・・・對喔」

是啊。也是呢。明明是同年還用敬語很奇怪呢。
【@2】「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直也】「不、只要很輕鬆的跟我講話就好了。」
「像平常那樣。如果對我太有禮貌的話・・・・・・就好像很怕我的感覺」

呃。
被、被發現了嗎。
【@2】「不、不是,我不是怕你啦!」
「只是單純覺得臉很兇嗎,還是說有點威嚴的感覺之類的,只是這樣而已!」

【直也】「・・・・・・@1,完全沒有解釋到的感覺喔」

我自己也這麼覺得・・・・・・。
隈井對著不小心有點移開視線的我,有點像苦笑般的笑了起來。
【直也】「算了,不用太在意。・・・・・・已經習慣了,因為我打從出生就是這樣的臉」

咦。
等、等等。這樣說的話,感覺不就完全誤解我了嗎?
不過眼神的確是很恐怖沒錯!
但只是眼神很銳利有種威眼的感覺的意思而已唷!
跟長得怎樣是完全沒有關係,而且長的還蠻帥的啊,我是這麼想的,啦・・・・・・
【直也】「・・・・・・」

在我還在疑惑剛剛的那陣沉默要怎麼解釋的時候,隈井小小的嘆了一口氣,拿著球走開了。

【@2】「啊・・・・・・等、等一下啊!」

【直也】「嗯?」

我猶豫過後叫住了他,隈井也很乾脆地停下腳步。
【@2】「嗯、嗯・・・・・・」

呃,雖然叫住了他,但卻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就算再怎麼樣,突然對他說「我覺得你很帥!」根本就不可能的吧?
【直也】「怎麼了。沒事的話我要回去練習了喔」
【@2】「啊、不!有事,雖然說有・・・・・・」

除了長相以外的事情,根本就沒有一個想講的。
・・・・・・但是啊,就算想要重新跟他講這個,是很難說出口嗎,還是說很害羞呢・・・・・・
嗚~!算了,就說吧!
【@2】「那個!就是・・・・・・謝謝你,剛剛保護我」

很好我說出來了!
我自己在內心裡替自己握緊了拳頭。

【直也】「・・・・・・不用在意。負責接球我很習慣了」
――哇啊。
原來隈井也是會這樣笑的啊。
他的笑容比想像中來的溫柔,而且這個笑容真的太意料之外,我就這樣什麼也沒說的目送他的背影離開。
嗯~,平常也能像那樣笑的話就好了呢。
雖然眼神很銳利,但如果笑的話就不會覺得恐怖了吧。是吧?

【陸】「・・・・・・・・・・・・」

為了和陸講話看過去陸的方向時,陸卻不知為何背對著我,將雙手大開站在我的面前
【@2】「你、你在幹嘛啊?」
【陸】「・・・・・・什麼也沒有啊~」

對歪著頭的我,陸將手收了回來轉過身好像很不開心的樣子回答我。
而且還「・・・・・・可惡,為什麼我是幽靈」或著「什麼啊直也那傢伙,什麼叫做負責接球很習慣了,你什麼時候變成守門員了啊」之類的這樣碎碎念,一直在說些我不太懂的話。
【@2】「哈囉,那種態度好像不是『什麼也沒有』的態度吧這位客人」
【陸】「真的什麼都沒有啦。算了,今天就回去吧」
【@2】「咦?但是我們什麼都還沒做耶?練習也根本什麼都還沒看・・・・・・」
【陸】「今天已經夠了啦!好了,我要先走了喔」

・・・・・・哇,真的走掉了。
完全就在鬧脾氣啊,那個樣子。
發生什麼事了,我做了什麼讓他生氣的事情了嗎?
――啊,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了。再不走就要被丟在這了。
不能像叫隈井那樣叫住他,所以必須快點追上他!
我真的很慌張地在後頭想追上陸的腳步,但陸還是一樣很輕盈的離我越來越遠。所以
【陸】「・・・・・・不行啊。我還沒有把自己的心情整理好。」
「已經決定好了,不好好實行的話・・・・・・」

――所以,陸的自言自語,我也沒辦法聽到。
【陸】「咦,拉麵店?」

我告訴他想去的地方時,陸似乎有點意外的樣子。
【陸】「是可以啦,不過沒關係嗎?昨天那樣・・・・・・」
【@2】「昨天的事情,我已經有好好在反省了!」
「因為我們兩方都有不對,所以我雖然沒有打算要道歉,但因為很尷尬而不過去的話,今後反而會更不想過去也不對吧?」
「所以我覺得還是早點去那邊比較好。」
【陸】「是嘛。那好像是真的沒關係囉。」
「那我們就趕快去拉麵店吧?」
【@2】「嗯!」

對陸的話點了頭,馬上換了方向。
轉換心情正要往前踏出一步的那個瞬間。

【声
「咦、咦?@2?」

へ?
咦?熟悉的聲音從背後傳來,我整個身體都將直住了。
這個、有點沒自信的聲音主人是・・・・・・
【啓太】「啊、果然。是@2呢」
【@2】「齊藤!你怎麼會在這?」
【啓太】「啊、是這樣的・・・・・・我出去買了點東西」

哇,超大袋的東西。
看了齊藤,一大袋一大袋的白色塑膠袋垂掛在他的手上。
【陸】「喔喔,大量。你買了什麼?」
【啓太】「呀啊!?」

陸對他搭話的同時,齊藤的肩膀聳了起來。
這時也發出了咖啷的廚房器具撞擊的聲音
【陸】「齊、齊藤?」
【啓太】「啊、不、不、不好意思。雖然我知道是坂下,但我還不是很習慣的樣子」
【@2】「啊、你好像很害怕喔?幽靈」
【啓太】「是、是啊・・・・・・」

想起這個人,對於幽靈的事情很清楚,還說了要除靈,卻是個很害怕幽靈的小和尚呢。
・・・・・・這麼想,真是個奇怪的怪人呢。
【陸】「啊~,那麼我還是離你遠點好吧」
【啓太】「不、不用啦!只是我自己不由得的害怕而已,並不需要對我這麼費心!」
【陸】「啊,不過這樣的話,也沒辦法和@2講話了吧」
【啓太】「沒、沒問題,沒問題的。我、我只要靜下心來的話,就沒問題了」

這樣說的同時,從他抱著的大袋子那傳來喀喀喀喀,小小聲像是什麼硬物撞擊的聲音一直持續著。
・・・・・・好像一直無法停止顫抖的樣子,真的沒問題嗎。
【啓太】「呃~剛、剛剛問了我買什麼東西對吧!這些是那個,拉、拉麵的碗!」

【陸】「喔喔…,是這樣啊」
【啓太】「是、是啊。是這樣沒錯」
【陸】「・・・・・・・・・・・・」
【啓太】「・・・・・・・・・・・・」

啊、陸好像很困擾的樣子。
嗯~總之先插話進去比較好吧,看這樣子的話。
【@2】「好、好辛苦啊齊藤!那些碗不是和工廠訂購就好了嗎?」

總之和他搭了話後,齊藤好像也有點安心的樣子看了過來

【啓太】「是、是啊。原本是這樣沒錯,但今天非得買新的不可・・・・・・」
【@2】「發生什麼事了嗎」
【啓太】「是這樣的・・・・・・剛剛我盛大的摔破碗了」
【@2】「盛大的意思是?」
【啓太】「呃・・・・・・大概二十碗」
【@2】「・・・・・・原來如此」

所以才提著這麼大袋啊。
真的呢,每個袋子裡應該都分別裝入不同的碗盤,很重吧。
齊藤的手臂這麼細。
是啊,所以才會從剛才一直不停的顫抖,比起緊張,我想應該是太重的原因吧。
【@2】「好辛苦呢。從這邊到拉麵店,還有一小段距離耶」
【啓太】「沒辦法的事。是我自己闖的禍・・・・・・」

唉~開始自怨自哀了。・・・・・・沒問題吧,這個人。

【@2】「不要這麼難過啦,加油。不管是誰都會有失敗的時候啊」
【啓太】「是・・・・・・是啊。謝謝你,我會加油的」

齊藤用著看起來似乎很疲憊的笑容這麼說著,嘿咻一聲將袋子重新抱好後,對我們點了頭便離開了。
看著那邊走邊晃的身體實在是於心不忍。

【@2】「・・・・・・真是辛苦呢」
【陸】「是啊。但也沒辦法,因為是工作啊」
【@2】「嗯。齊藤打破碗盤的功力又更高了呢。」
「總覺得看著他那樣,如果還繼續追著他問他話反而很壞呢?」
【陸】「啊,也是呢。好像說了傍晚這時間是唯一比較有空的時間是吧」
【@2】「在他發生麻煩之後,會造成他不便的吧。一定會」

不去和齊藤說話是也沒關係,但向客人一樣吃了點什麼就離開的話,也不會有什麼進展・・・・・・
【陸】「・・・・・・總之,今天就放棄吧?」
【@2】「也是,改天再來比較好」

對於陸的提議點點頭,往和齊藤相反的方向邁出腳步。
【陸】「那麼,就用今天多出來的時間,順道去些地方再回去吧」
【@2】「是可以,但我這個月的零用錢已經快沒了。太花錢的事情不行」
【陸】「好快!明明現在才月初?」
【@2】「沒辦法啊,我買了夏天的衣服」

――結果今天,也依然找不到任何遺願。
但是也沒關係吧?因為也會有這樣的時候。所以明天還要繼續努力。

【@2】「齊藤,稍微給我一點吧」

【啓太】「咦,什麼・・・・・・哇!」

不等他同意,幾乎像搶走一般,從齊藤左手上拿過了袋子。
這時兩隻手都感到一股笨重的重量。
【@2】「嗚、哇。這個真的好重。齊藤你還真能拿著這兩個呢。你的力量其實很大嗎?」
【啓太】「不不,沒這回事。只是抓緊他一直走而已」

・・・・・・也是呢,還顫抖了。
【@2】「啊哈哈,是這樣嗎。那麼・・・・・・嘿咻」

總算是用兩手抱住了袋子。嗯,這樣的話感覺還拿得動。
【@2】「好了,走吧」
【啓太】「咦?」

不等齊藤的回答,我自己一個人先朝拉麵店走去。
【啓太】「等、@2!?」
【@2】「沒關係啦,我到了店裡會還給你的。」
「我們也正好說要去拉麵店,順便。」
【啓太】「但是,讓女生拿這麼重的東西――」
【@2】「反對男女不平等~」
【啓太】「我、我不是那種意思!」
【@2】「咦~?但是,剛剛聽起來就好像男生應該提重物的樣子」
【啓太】「咦,啊・・・・・・」

齊藤無法回嘴的停住腳步。
因為這樣我也停了下來,稍稍往後轉身。
・・・・・・啊~齊藤的臉好像非常困擾。
會不會說的太過分了。
【陸】「在這種時候卻不老實地說『請讓我幫忙』的這點,很有@2的風格呢」

吵死了。
但是,該怎麼辦呢。
這樣下去的話會很尷尬,但因為這樣把這袋還回去,也不對吧。
總之像這樣一直站在這邊也不是辦法,至少要讓他移動。
【@2】「那個・・・・・・齊藤,不好意思能快點嗎?」
「我想店裡也希望你能快點回去吧」

――呃,我在幹嘛啊,這樣講反而更難聽・・・・・・

【啓太】「・・・・・・說的,也是呢。」

因為這樣而很想抱頭的我,齊藤卻慢慢地抬起頭。
【啓太】「不好意思,你這麼溫柔地幫我,我卻用這種失禮的態度對你」
【@2】「咦?不、並不需要道歉的喔?」

因為我根本就是從你手中搶過來的啊。
【啓太】「不,讓我道歉吧。」
「然後・・・・・・謝謝你,那就麻煩妳了」

非常有禮貌地對我點了頭,齊藤便開始往前走。
比剛剛還走的更穩了。
但是因為離我還沒有很遠,所以我也小跑步走到齊藤的身旁。
・・・・・・總覺得,很怪。
走在一個覺得這麼奇怪的人身旁。
說真的其實現在也覺得他很奇怪,昨天生氣的事情我也還沒忘記。但是・・・・・・為什麼呢。
雖然對他還是有警戒心,但等到發現時卻已經卸下了防備了呢,對齊藤。
【陸】「是說齊藤,為什麼又打破二十碗了呢?拉麵的碗」
【啓太】「咦?啊、啊啊。」
「那個,在廚房有一個可以一次把髒碗盤洗乾淨的大型洗碗機喔」
【@2】「喔~好像很方便」
【啓太】「是啊,非常方便。」
「那個機器一次可以自動清洗二十個拉麵碗喔」
【陸】「二十個・・・・・・啊、那不就」

陸好像已經先想像到了。
【啓太】「是的。」
「碗機的旁邊有放置碗盤的盆子,平常是把用過的碗盤排放在那上面,直接把移動那個盆子放進洗碗機。」
「呃,我把那個放滿碗盤的盆子翻倒了」
【@2】「連同盆子?咦,但是為什麼」
【啓太】「那個時候正好在操作洗碗機。」
「大致上已經洗得差不多了,想說來清洗洗碗機的內部時――出現了。」
「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流滿血的手」

哇啊。
瞬間腦中浮現的是很可怕的畫面,搖了一頭讓著畫面消失在我腦中。
【啓太】「然後因為我真的被嚇到了,想也不想地就從那裡跑了出去。」
「然後我一個不小心,衣服就勾到了盆子的邊緣的樣子」
【@2】「啊~所以就框啷框啷的」
【啓太】「是的,框啷框啷的」
【@2】「但、但是,大家多少都會有這種不小心的時候啦!」
「・・・・・・雖然不太有人會是因為幽靈」
【啓太】「這次,已經是第五次了」
【@2】「啊~・・・・・・」

是嘛,第五次。
・・・・・・怎麼辦,已經想不出任何安慰他的話了。
【陸】「那、叫你出來買就是打破碗的懲罰囉。果然很像大叔的作風呢」
【啓太】「是啊,如果出來買的話就不會扣我薪水,真的很感謝。」
「如果是之前的店的話,已經被開除了」
【@2】「咦、是真的有因為出錯被開除嗎」
【啓太】「嗯~我覺得是有,但我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
「因為害怕幽靈而逃走,但其他人卻看不到,結果給人家造成麻煩。」
「就算疏遠你讓你自己辭職,或著逼你搬離都是沒辦法的事」
【陸】「因為這種事而不得不搬家嗎?」
【@2】「哇~好辛苦喔。而且搬家要花不少錢的樣子・・・・・・」
【啓太】「雖然確實有點辛苦,但只要不過得太奢華,總是過得去的。」
「而且也是沒辦法。都是我自己闖的禍。」
「啊、不過,我已經在這個地方住了半年以上了。雖然多少有些麻煩,現在的工作也還是繼續讓我做下去。」
「所以我現在覺得很幸福喔。真的。」
【@2】「齊藤・・・・・・」

只是普通的住在這、有工作。
只是些平常人會覺得理所當然的事情就覺得很幸福,這個人,到底是經過多少的勞苦啊。
【啓太】「不、不好意思。總覺得話題變得很沉悶。」
「啊、是說@2你有再考慮過了嗎?」
【@2】「咦,考慮什麼?」
【啓太】「除靈的事情啊。為了坂下,務必利用這個機會讓他安心安全的成佛・・・・・・」
【@2】「・・・・・・・・・・・・」

【啓太】「・・・・・・不、不好意思」

像是要逃離我瞪他的視線一樣,齊藤的眼睛飄去離我相反的方向。
什麼啊,好不容易佩服起他了說!
【@2】「不管你說幾次,我的答案還是不會變的。」
「絕對不會做非得讓陸痛苦不可的除靈」
【啓太】「那、要一直像這樣繼續下去嗎?」
【@2】「不。我希望陸能夠成佛」
【啓太】「不接受除靈,又怎麼樣能夠讓他成佛呢」
【@2】「所以說――」
【陸】「齊藤」
【啓太】「是、是?」
【陸】「我現在正拜託@2幫我忙。找我的遺願。」
「如果能讓我找到遺願完成他的話,我就不會對這世界有留戀,可以順利地去另外一個世界了吧」
【啓太】「那樣・・・・・・雖然不是不可能,但非常的困難。畢竟不是已知的事情喔。」
「果然還是照我說的,只要跨過那份痛苦就可以了喔」
【@2】「那樣我不要」
【啓太】「但是,這是最好的方法了喔」
【@2】「是最方便的方法吧」
【啓太】「@2・・・・・・」
【@2】「不管齊藤你說什麼,我的意見都不會改變的。」
「知道會讓對自己重要的人痛苦,是絕對沒辦法說出OK的」
【啓太】「重要、的人?」
【@2】「是的。」
「對齊藤你來說或許只是一位常客,但對我來說是比誰都還重要的人」

就在這時,發現了齊藤的有所反應,而我就將話說到這。
【啓太】「・・・・・・」

但是齊藤卻什麼也沒說。
好像在思考些什麼,稍微低著頭,像機械般的移動自己的腳步。
・・・・・・如果不看前面走路的話,不就又會撞到東西了嗎。
雖然我這麼想,但齊藤的側臉看起來非常認真,不是提醒他要注意的氣氛。

所幸,齊藤和我沒有受任何傷的到達拉麵店。
但果然還是有一股不好和他說話的氣氛。
只有我將拿著的袋子交給齊藤時,他溫柔的說了「謝謝」
所以我覺得他大概沒有因為我說的話而生氣・・・・・・但到底是怎麼了呢,齊藤。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隔天。
午休時間去了學校的頂樓。
我們的學校雖然可以自由進出頂樓,但幾乎沒什麼人會來。
因為都被雨淋得髒兮兮的,而且還滿地的鳥糞,不是什麼很乾淨的地方。
但至少每天都有負責的班級在掃除的樣子,也沒有到髒亂的程度。
現在這個地方正好很適合我。
今天也拿著便當去頂樓吧。當然,陸和我一起。
【@2】「嗯~好天氣。好舒服~!」

將兩手往上用力地伸展。
雖然像個普通人般的喜好,但我就是喜歡這片藍天。
尤其是這個時期,雖然是同樣的藍天,但總覺得每天的顏色都不一樣。
天空的顏色一點一點的從水色變成藍色的感覺。
正在從春天的天空慢慢變成夏天的天空吧。
【陸】「只要天氣一好,可以看見很遠的地方呢」
【@2】「有看到什麼有趣的嗎?」
【陸】「嗯?沒有呢。就跟平常一樣只看到和平的櫻木町」
【@2】「嗯~我看我看」

移動一直看著天空的視線,往下看著已經看習慣的街道。
有一條很大的商店街、商業大樓的街道,也看得見矮山。
【@2】「嗯,果然和平常一樣的景色」
【陸】「對吧?一點也沒特別的」
【@2】「我才不要家鄉的景色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住起來好不舒服」
【陸】「是嗎?」

是~啊~的回答他,就這樣移動視線從校舍頂樓往下看。
哇,好高。
不愧是四樓,真有魄力啊。
【@2】「喂~喂~陸,如果從這邊掉下去會怎麼樣啊」
【陸】「咦?啊~會怎麼樣呢。」
「下面有樹叢在,掉在那邊的話樹叢會向坐墊一樣接著吧。不過,就算是這樣也不會單純只有受傷而已吧。」
【@2】「也是~。光看就覺得恐怖」
【陸】「有鐵柵欄圍住倒還好,沒有的話就真的很危險了喔」

對路的話嗯嗯的點了頭,突然從背後傳來嘰—,像是鐵摩擦的聲音。
【@2】「咦?」

因為聲音而轉過身,緊連校舍的門被打開了。
想著真稀奇呢~而從那出現的是一個熟悉的面孔。
【直也】「不是@1嗎。真是巧遇」
【@2】「隈井妳怎麼了,來頂樓有事?」
【直也】「是啊,來吃午餐。偶爾也想在外面吃。」
「@1呢?」
【@2】「我也來吃午餐。一直都在這邊吃的喔」
【直也】「一直?在頂樓,一個人嗎?」
【@2】「嗯,最近開始的。在藍天下的午餐時刻喔」
【直也】「@1・・・・・・」

像是不相信我的話的感覺,隈井將眼睛瞇了起來。
・・・・・・嗯~好像又被誤認為一種很難過的說法。雖然我沒有打算說明的意思。
【陸】「直也這傢伙,雖然說要吃午餐但手上什麼也沒有啊」

嗯?啊、真的呢。
正確來說不是什麼也沒有。
隈井手上只拿著一本雜誌,並沒有像便當盒之類的東西。
【@2】「隈井你的便當呢?不是來吃午餐的嗎?」
【直也】「啊啊,沒有便當。反而是――」
【啓太】「每次都讓你久等了~!」

【直也】「喔,來了呢」

咦、咦咦咦咦咦!?
齊藤?為什麼!?
【啓太】「是大碗的拉麵白飯和炒肉燥對吧」
【直也】「是的,放在這吧」
【啓太】「了解」

啊啊、怎麼會這麼自然的從鐵箱裡拿出拉麵
【@2】「・・・・・・那個、隈井?莫非這就是你的,午餐?」

【直也】「是啊。代替便當叫了外送」
【@2】「這、這種事情是可以的喔?」
【直也】「是啊。連一點也沒違反校規」
【陸】「如果沒有違反的話,就不用特地來頂樓上吃了吧」

也是呢。
雖然陸的指責很正確,但卻傳不到隈井耳裡。
所以想當然的他也不會對這句話有反應,我也不知為何什麼也說不出口。
・・・・・・是說,怎麼辦呢。
隈井好像就要在這邊吃了吧?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
算了,偶爾也好。
隨便選了個地方放上了手帕,直接坐了下來。
就像平常一樣將便當盒打開,隈井他們的對話不知不覺得傳進耳裡。

【啓太】「那麼,碗盤就再麻煩你了」
【直也】「嗯,會放在之前的地方」

之前的・・・・・・?
【啓太】「好的,那就拜託你了!」

竟然還知道!
【陸】「已經不是初犯了呢

被當成是犯罪了啊・・・・・・
【啓太】「那麼我就先走了。謝謝再度光臨」
對著隈井禮貌的一次、之後再對我們小小的鞠了一次躬,齊藤離開了頂樓。
――那麼,他們也告一段落了,我也開始吃飯吧。
今天的是,昨天晚餐的炸物和今天早上煎的蛋捲、和放了幾顆小番茄而已。
飯的話是白飯隨便撒上芝麻鹽。
有點想要再重做一次呢~,不是因為要給陸吃,而是回去的時間晚了,早上也沒什麼時間可以好好做便當呢。
啊,如果這個被隈井看到了很害羞呢。不要讓他看到偷偷的吃比較好吧。
因為很在意隈井的視線,我偷偷的看了他一眼。
【直也】「・・・・・・・・・・・・」

啊。
怎、怎麼辦。不小心就對上眼了。
為什麼那個人會看這邊呢?
如果現在移走視線的話會很不自然,好想動但卻無法動。
【陸】「・・・・・・為什麼在互相凝視啊,你們兩個」

又不是我喜歡這樣的!
雖然很想這樣反駁陸,但隈井在面前的狀況不能這樣。
啊~討厭,到底該怎麼辦啊現在。
【直也】「可樂餅,有嗎?」
【@2】「咦?」
【直也】「・・・・・・不、沒什麼。不用太在意」

好像很害羞的聲音好小聲,隈井總算是移走了視線。
太、太好了。
放心的我撫著自己的胸前,眼睛餘光看見他很端正的將雙手合十後才開始吃拉麵。
喔~,吃飯禮儀很好呢。
禮儀・・・・・・
・・・・・・
稍稍了想了一下才說了「開動」,我也開始動手吃起便當。
這時候,雖然沒有和陸或隈井聊天,但不知為何便當卻比平常還來的好吃。

――呼~,吃飽了。
【@2】「吃飽了」
【陸】「每次都覺得,這麼一點東西還能飽啊」

女高中生的食量如果和運動選手一樣就很糟糕了吧。
對陸的話在內心裡吐槽了他一番開始整理便當盒。
那麼,差不多該回教室了吧。
雖然平常一直到午休結束都會待在這裡,隈井很快就吃完之後,就一直在看雜誌了。
看照片應該是足球雜誌吧?
好像很讀得入神了,連頭也不抬。
如果打擾到他很不好吧。
這麼想著的話,拍了拍沾在裙子和腳上的灰塵後站了起來。
那麼陸,我們回教室囉。
為了催促他,我看向陸。
【陸】「・・・・・・・・・・・・」
――陸?
陸好像沒發現的我的視線,用著很不開心的眼神一直從上往下看著隈井。
是在生什麼氣嗎。不過是有發生讓陸會生氣的事情嗎?
想問陸但是隈井就在面前所以沒有辦法。
我就只能呆站在那。
【陸】「――啊、抱歉。什麼啊,已經要回教室了嗎?」
終於發現我的視線了嗎,陸馬上笑著走來我的身邊。
太好了,是平常的陸。
總算安心下來,對著陸的話小小點了幾次頭。
真是太好了隈井在忙著看雜誌
如果看到我現在的表情,一定會覺得我很怪吧。
【陸】「OK,走吧」

笑著的陸陪伴著我離開頂樓。

他的表情似乎在叫我什麼都不要問,所以我也沒有想要詢問他剛剛的事情了。

嗯~今天換個地方吧。
在隈井面前的話,就沒辦法和陸說話了。
【@2】「那麼隈井,拜拜囉」
【直也】「嗯?不是都在這邊吃嗎?」
【@2】「嗯,今天有點想換地方」
【直也】「是喔・・・・・・」
【@2】「嗯,拜拜。齊藤也是打工加油喔」
【啓太】「啊,好的。謝謝」

向兩人揮了揮手,我離開了校舍。

右邊看到左邊,又再往右邊看去。
嗯,誰都沒有。
【@2】「那就在這吧」
【陸】「嗯。就在這吧。沒有人,也可以清楚的看到四周」
【@2】「是啊。那麼就決定是這囉」

馬上在地上鋪好手帕坐了下來。
說真的,很容易起灰塵,操場也不是什麼吃便當的好地方。
但是其他可能沒人的地方・・・・・・例如說後校舍或泳池附近,已經都有人了,而且有很多死角,沒辦法安心講話。
走了很多地方的結果,如果要和陸講話的話,果然除了頂樓以外這裡最好。
總之灰塵的話就試著努力用便當蓋遮住吧。
【@2】「啊~但是今天有點風呢。便當就算了,連頭髮都被沾上沙子的話就有點討厭」
【陸】「嗯?為什麼,反正還是要洗澡吧?」
【@2】「你想,回到家洗澡之前還要待在學校多久呢」
【陸】「嗯~,妳洗澡的時間大概都是11點的話,那還有8個小時吧」
【@2】「・・・・・・・・・・・・」
【陸】「怎樣啊,那個奇怪的表情」
【@2】「洗澡的時間被男朋友很快地說了出來,我到底是・・・・・・」

【陸】「沒、沒辦法吧,現在幾乎都是一起行動的不是嗎!」
【@2】「嗯,也是呢。」
「這樣的話不管洗澡、上廁所還是換衣服的時間都被知道也是沒辦法的」
【陸】「・・・・・・妳啊,不要講的好像我都在偷看的樣子好不好」
【@2】「啊哈哈,抱歉抱歉」

嗯,是這樣啊。
一開始的確是很在意那些時候該怎麼辦,但陸好像是有注意到,那些時候都會離開我身邊。
不管說什麼是男朋友,如果這時不這樣做的話,是沒辦法在一起的呢
【陸】「・・・・・・如果可以看的話我倒是很樂意看喔」
【@2】「嗯?你說什麼?」

【陸】「不、什麼也沒有!」
【@2】「――我聽到了唷」

【陸】「・・・・・・實在是非常對不起」
【@2】「算了。」
「總之呢,到平常洗澡的時間還有八小時,就算回到家馬上洗澡也還有4到5小時。」
「這段時間要整頭灰塵很討厭吧?」

【陸】「拍掉就好了吧,只是沙子」
【@2】「不是那個問題!」
「真是,陸神經會不會太大條了?」
「早上也是我明明在旁著弄東西卻一直煩我」
【陸】「我哪有煩妳?只是和妳說話而已吧」
【@2】「你啊,我在房間裡整理頭髮的時候和我說話了,而且還說過不知道幾次,我那時候沒辦法和你說話了吧」

【陸】「就算你這麼說,吃飯的時候你和家人憶起吃,換衣服的時候我又不能待在你身邊吧?」
「那到底什麼時候可以說話?」
【@2】「所以不是說了,早上的那段時間就忍耐一下」
【陸】「早上不說話的話,一直到中午之前都沒機會了吧。」
「而且頭髮的話只要隨便梳一梳就可以了吧?@2花太多時間了」
【@2】「為・・・・・・為什麼變成這樣啊!」
「你明明知道吧?我頭髮很毛躁,如果不花時間整理的話是出不了門的」

【陸】「是嗎?也沒關係吧」
【@2】「有關係吧!你叫我用那種像瘋婆子一樣的頭髮出現在別人面前嗎」
【陸】「瘋婆子・・・・・・不、我不是說起床的那樣喔?」
「是梳過之後喔?」
【@2】「明明就很亂!你就在旁邊看所以知道吧?」
「只是梳一梳就能整齊的話我就不會花那麼多力氣了啊」
【陸】「就是看了覺得那樣就可以了,才這樣說的啊」
【@2】「咦咦咦?那麼醜的自己,可以的話我本來不想讓陸看到――」
【陸】「――所以說,我的意思是@2那樣就已經夠可愛了啦!」
【@2】「咦」

【陸】「啊」

僵直的我的面前,陸的臉頰紅了起來。
【陸】「不、不,我剛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啊、不是,是那個意思但是不是那樣的欸~」
【@2】「・・・・・・噗」

突然這麼慌張地陸看起來十分好笑,不小心笑了出來。

【陸】「什、什麼啊。不要笑啦」
【@2】「可、可是・・・・・・啊哈」

雖然試著想要忍下來沒辦法。
因為陸連耳朵都紅了啊。
就算是幽靈也會臉紅呢。
內心突然浮現『陸還比我可愛』的想法,但這句話我還是不要說好了。嗯。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那麼,今天什麼也沒發生的放學了。
【@2】「吶、陸,今天要去哪裡?」

就跟平常一樣的行動模式,我往上看了陸卻――
【陸】「・・・・・・」

怎麼了呢,陸。一臉認真的表情
【@2】「陸?怎麼了嗎?」
【陸】「――吶,我有點想要問妳一些事」
【@2】「嗯、嗯」
【陸】「@2現在,有很在意的人吧?」
【@2】「啥?」
【陸】「老實說吧。就這幾天發生的事也好,其中有讓妳變得很在意的人吧?」
【@2】「變得很在意是,什麼意思?是跟陸的遺願有關係的人的意思嗎?」
【陸】「怎麼可能呢。是戀愛對象的意思喔」
【@2】「什麼!?那是什麼意思,為什麼陸要說這種事情!?」
「是啊,之前也說了和其他人交往也可以之類的話,交往那種事根本就不可能――」
【陸】「不要管了回答我。有吧,很在意的人」
才沒有那種很在意的人咧!
想這麼回答的同時,我的腦中卻和我的意思相反,浮現了一個人的臉。
那是――

――是隈井。
不會,吧?
為什麼現在腦中會出現隈井的臉呢?
雖然說他救了我,還覺得他很帥・・・・・・
小小聲地說出,不可能。
是誰也聽不到・・・・・・就連自己也聽不到的氣音。

――是齊藤。

咦。
咦咦咦咦咦咦!?齊藤!?為什麼現在出現齊藤呢!?
連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
雖然說他不是壞人的樣子。還覺得他很辛苦。
就因為這樣是齊藤?他也可以嗎?真的假的啊?
【陸】「――――」

面對處於混亂狀態的我,陸似乎對我說了些什麼,但我現在連回答的心力都沒有。

――是陸。
的確。果然是這樣啊,因為陸是我的男朋友。
吸了一口氣,凝視著陸。
如果讓路誤會了,那麼這份心情就必須好好告訴他。
【@2】「如果有另我在意的人在的話,那個人是陸喔」
【陸】「咦・・・・・・」
【@2】「不可能是其他的人了。因為我喜歡的是陸」
【陸】「@2・・・・・・」

唸著我的名字,路稍微往地面看去。

為什麼?
我沒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吧?
但是・・・・・・喂,陸
為什麼,不看著我的眼睛呢?

【伯母】「――真是太剛好了」
【@2】「え?」

到了陸的家,走到客廳時出現了第一個聲音。
今天呢,是對著很反對的陸說「一定能找到什麼」然後半強拉的帶他過來。
不像平常那樣隨便決定去什麼地方,而是想著能找到一個能問到陸的事情的人。
想著一個最容易問,也一定會告訴我的人之後,果然只有陸的媽媽了。
【伯母】「最近終於開始整理陸的房間,找出了想讓@2看的東西喔」
【陸】「呃」
【@2】「咦,是什麼?」
【伯母】「ふ呵呵,在看到之前請期待。」
「等我一下我馬上拿過來」

伯母哼著歌似乎很開心地向裡面走去。
像是在瞪著她的背影,陸盤腿坐在客廳的桌子上。
就算是自己的家,這樣也太沒禮貌了吧?
【陸】「這臭老媽,這次又找到了什麼啊」
【@2】「・・・・・・不用這麼生氣啦」

為了讓不滿的的陸不要這麼生氣,我小小聲的回答了他。
【@2】「基本上,能讓我看的東西的話,不會是什麼不好的東西吧?」
【陸】「難說喔。光是之前的便當盒對我來說就很不妙了」
【@2】「咦~?是不需要這麼討厭的――」
【伯母】「――@2?」
【@2】「啊、是!」
【伯母】「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就是這個」

臉上掛著微笑,伯母回到了客廳。
啊~好危險,剛剛的對話他應該沒聽到吧?
【伯母】「你看這個,有這麼多喔」
【陸】「咦・・・・・・」

伯母拿出來給我看的是像在百貨公司用的大紙袋。
用一隻手就可以輕鬆拿起的話,應該不是什麼很重的東西・・・・・・裡面放了什麼呢。
【陸】「啊・・・・・・啊啊啊啊啊!」

陸在歪著頭的我旁邊突然大叫了起來。
【陸】「等・・・・・・笨蛋!你拿這什麼啊!」

咦?
什、什麼啊,什麼東西要這麼慌張
【伯母】「可以幫我把桌子清開嗎?我要把他全部倒出來」
【陸】「不要!不用倒出來也沒關係啦!」
【@2】「啊,是」

因為被拜託了,所以就把剛剛招待的茶和點心的盤子拿到角落去。
【伯母】「謝謝,那麼我拿出來囉」
【陸】「住手喔喔喔喔!」

伸出手來像是要阻止伯母一樣,但手卻很直接地穿過伯母的身體。
唰唰唰唰。
陸的制止就像虛像一樣,傳出小小的聲音紙袋裡的東西就這樣全部倒在桌上。
【@2】「這是・・・・・・」
【陸】「不要看!說了不要看!!」

接著陸的手這次想要遮住我的視線。
但是只要頭稍微動一下就能輕鬆地穿過手或手背,根本就不構成什麼障礙。
【@2】「是信嗎?」

放在桌上的是,許多的信紙。
白色的紙上面用灰色的線描繪著,是很簡單的樣式,黑色的筆在上面寫著各種文字。
也有些是中途突然沒有繼續寫下去的,也有在上面隨便亂畫了好幾次的,其中也有很多幾乎是白紙的。
【伯母】「我想這是陸寫的。念看看吧」
【@2】「啊,是」
【陸】「不用了!不用念也沒關係!」

感覺到陸好像很反感的樣子,反而更刺激我的好齊心,我就在伯母催促下拿起了一張信紙。
嗯・・・・・・@1@2收,嗎。
【@2】「・・・・・・這,咦、給我的?」
【伯母】「是啊,這些全部都是寫給@2的樣子喔」
【@2】「・・・・・・」

想也不想的偷看了一下
【陸】「被、被看到了・・・・・・」

陸好像很震驚的垂著頭,完全沒看我這邊。
我又再度地將眼神移到信紙上。
――初次見面,突然寫信給妳不好意思。
――我叫叫做坂下陸。是足球部的。
――其實呢,我很早之前就注意到@1了。
――在朋友間,可愛的傳聞也傳了開來。
――可以的話,可以和我交往嗎。
【@2】「這、這是・・・・・・」
【伯母】「對,情書。是草稿吧?」
「那孩子好像非常困擾呢。你看像這樣裝滿一整個紙袋,嘗試著向@2告白了好幾次好幾次。」
【@2】「情、情書・・・・・・」

光是聽到這個詞,就覺得很害羞。
就如同伯母所說的,陸好像非常困擾的樣子。
一開始的那封信雖然稱自己是用「僕」,另外一封信卻是用「俺」來介紹自己。也有只寫著「我喜歡你」的信紙,還有寫著興趣和家族成員、或著連朋友的名字都說了,也有非常仔細的自我介紹的信。
這些信的共通點,是用著對我很真誠的感情下去寫的。
【伯母】「吶,@2。有拿到最後的完稿嗎?」
【@2】「不・・・・・・我沒有拿到」
【伯母】「咦、真的嗎?」
【@2】「真、真的。我今天還是第一次知道他有寫這些東西」

陸的告白,聽起來就像玩笑一樣的話。
很隨便的對我說「同樣單身的話就和我交往吧」,如果我沒說OK的話就會像沒事一般繼續下個話題那樣。所以。
所以,他是這麼認真的在想我的事情,我還是第一次知道。
【伯母】「・・・・・・是嘛。該說是他的作風呢,還是說很像是他會做的事。」
「很容易在緊要關頭退縮呢」

看著在這堆從沒想過會有的信紙前發呆的我,伯母微笑了起來。
是和我之前看到的悲傷的笑容不同,像在懷念過去幸福的回憶一般,沉穩的、溫柔的微笑
【@2】「――總覺得,好厲害呢」

回家的路上。
我只要抬頭看著陸,就不自覺得嘻嘻笑了。
因為陸他一直紅著臉呢。
【陸】「・・・・・・什麼好厲害」
【@2】「什麼好厲害,不說的話就不知道嗎?」
「嗯~好像是,初次見面,突然寫信給你不好意思。我是・・・・・・」
【陸】「啊~!夠了!不要再說了!是說不要像是背起來一樣的把他唸出來!」
【@2】「咦~但是我很開心喔!!所以很努力地看完了」
【陸】「那個啊・・・・・・」
【@2】「吶,為什麼不寫信給我呢?有寫的話就好了」
【陸】「・・・・・・我太焦急了啦」
【@2】「什麼?」
【陸】「所以說了我很焦急!」
「那個時候已經非常煩惱,腦中充滿了很多事情在打轉・・・・・・」
「雖然寫了信卻不知道如何交給妳,好像會被覺得現在還有人寫信感覺很噁心。」
「如果再這樣猶豫不決下去又會被別人搶走的感覺。」
「啊~那就直接說了算了・・・・・・這樣,有點小自暴自棄」
【@2】「我被一個自暴自棄的人告白了呢」
【陸】「自暴自棄不行嗎」
【@2】「沒有不行啊。所以我那時候答應了吧。」
「比起那個,現在的這個態度我才想叫你改改」
【陸】「・・・・・・・・・・・・」

陸還是一樣看起來很不高興的樣子扁著嘴。
真是,不是需要這麼生氣的事情吧。
・・・・・・算了。反正今天有點感動呢。
就用這份喜悅來把這件事放一般吧。
我調整我的步調,緊貼著陸的身旁。
當然,感覺不到任何體溫和觸感,也沒有辦法用力地抱著陸。
但是,這樣我就很幸福了。
【@2】「吶、陸?看了信之後我真的很高興喔。」
「而且今天也更了解到我真的很喜歡陸」
【陸】「・・・・・・・・・・・・」
陸什麼也沒說。。
因為緊貼著他,就算抬起頭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所以,我沒有發現到。
陸的表情從害羞轉為憤怒,又再轉變成悲傷的表情。
――那個時候什麼都還不知道。
為什麼陸會做出那種表情。陸腦中在想什麼。
全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
陸的心情和我一樣。真正的戀愛是會永遠持續下去不會變的。
在發現事實之前,並沒有足夠的契機讓我發現。
在那假象的幸福舞台上,我除了繼續跳下去以外沒有別的辦法。

――因為陸的提議,我們今天到了操場。

【@2】「――咦?」

看著像平常一樣在練習的足球社團,突然發現。
【@2】「隈井不在」
【陸】「咦?」

對於我的話產生反應,陸也開始認真地看著練習
【陸】「啊~真的耶。真稀奇,那傢伙竟然沒有出來練習」

【@2】「有事情所以早點回去了嗎」
【陸】「那傢伙,在比賽之前?有點不太可能吧」
【@2】「是嘛,那麼為什麼不在呢」
【陸】「誰知道・・・・・・只要不是受傷了就好了」

【@2】「怎麼會――」

陸的話,讓我感到一絲的不安――就在這時。
【部員
「――所以,現在的戰力已經不是和去年一樣了,你懂吧!?」
咦!?
從背後突然傳來怒罵的聲音,我被嚇到跳了起來。
咦、咦?什麼,發生什麼事?
慌張地轉過身,穿著隊服的兩個男生,朝這邊走了過來。
其中一個人不知道是誰,是不認識的人。但是,另外一個人是・・・・・・
【直也】「所以說,由我來填補那個空洞!」
「雖然技術上來說有點拙劣,但由我――」
是隈井。
什麼啊,太好了。不是身體出狀況啊。
有點安心了下來
【部員
「不要讓我在說第二次!第一回合4-3-3!隈井你當前鋒!」
【直也】「但是!」
但是,他們在講什麼呢。
第一回合,應該是在說再過不久的比賽初選的事吧?
【陸】「――這樣的話,現在的情況可能沒辦法贏呢」
【@2】「咦?」

陸的自言自語突然傳進耳朵,冷冷地迴盪在耳裡。
驚訝地抬起頭,用著和聲音一樣冷酷的眼神,看著隈井他們。
【@2】「那個・・・・・・陸?沒辦法贏是,為什麼?」

就算我問他,陸的表情依然沒有改變。
【陸】「很簡單啊」

只是依舊用著冷酷的表情,告訴我答案而已。
【陸】「――有一個沒用的前鋒,那樣根本就沒辦法幫上忙」
【@2】「那是指隈井嗎?」

對於我的提問,陸什麼也沒說的移開視線。
這陣沉默是不打算否定,應該是這個意思吧。
這麼相信的我,胸口很痛。
我什麼也不知道。
就連足球最基本的規則,專門用語的意思也不知道。
陸是多強的選手呢,在隈井的心裡留下多少的陰影。
為什麼說隈井很沒用,我會感到很受傷呢。
連這種很單純的原因――現在,還不懂。
【啓太】「――讓你久等了,沙拉」
【@2】「啊,謝謝」

齊藤用熟練的動作將沙拉擺在我的面前。
【啓太】「是說前幾天也是吃沙拉吧。喜歡吃沙拉嗎?」
【@2】「咦?啊~・・・・・・是不討厭啦。」
「反而最重要的原因是,每天都吃拉麵的話會很不妙吧」

【啓太】「啊~女生都會很在意吧。」

「不過,那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2】「那當然是・・・・・・」

回答途中停了下來。
雖然心中有個答案說是為了陸。
・・・・・・但總覺得有點不太對。
【@2】「・・・・・・還蠻喜歡這間店的」

【啓太】「原來如此,是這樣啊。謝謝你」

很直接的對我笑了一下,齊藤非常禮貌的彎下腰。
最近似乎開始懂之前為什麼陸會說「齊藤是個好人」了。
就算是客人,對比他年紀還小的我非常有禮貌,只要不說到幽靈的事情,也可以聊得起來。

【啓太】「――那麼我先離開了。請慢用」
眼神追向逐漸遠離的齊藤的背影。
嗯,不管工作上,還是平常來說都是個細心的人呢。只是偶爾會撞到牆壁或著把碗盤打破。
而且那些,幾乎都是因為有幽靈才發生的吧。
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幽靈的話・・・・・・
【陸】「@2,妳不吃嗎?」

・・・・・・不、如果幽靈全部都消失的話,有點困擾呢。
【陸】「怎麼了?用那種奇怪的臉看著我」

奇怪的臉真對不起呢。
【陸】「不要生氣啊,只是說妳的表情而已――,喂@2,你看那邊」

那邊?
朝著陸指的方向看了過去。
啊、有個女孩子叫住了齊藤。
是客人嗎?穿著制服是個還蠻可愛的女孩子。
【陸】「她不是客人啊。進到店裡後也都沒坐下來過,直接往齊藤那邊走去」

喔~。那就是齊藤認識的人囉。
【陸】「不好了@2!妳擔心的對手劇情出現了!就在現實生活中!」

・・・・・・什麼對手啊。
正當我斜著眼瞪了陸的那瞬間。
【女生
「求求你!幫幫我吧!!」

咦?
突然店裡出現了這麼大的叫聲,客人們都停下了動作。
慌張地朝聲音方向看過去,那個女生像是要哭倒在齊藤腳邊一樣的跪了下來。
【女生
「我、我什麼都願意做。我什麼都做,所以,所以求求你・・・・・・!」

・・・・・・那是什麼。
【陸】「好熱情呢。不好了啊,那種人變成對手的話」

所以說,到底是什麼的對手。
對陸所說的話有點傻眼的時候,店長從裡面走了出來。
但是馬上就把女生和齊藤帶了進去,消失在廚房深處。
留下來的是,傻眼的我們和客人們而已。
【陸】「・・・・・・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呢。好像也不像是齊藤的朋友」

嗯,完全不能理解到底發生什麼事呢
【陸】「吶、今天的事情,明天再來問齊藤看看吧?」

咦咦?
但是好像有什麼隱情耶?問了不太好吧。
我面有難色的看著陸,陸一副像是我不的樣子立起食指左右搖了搖。
【陸】「聽好了@2,說不定這個女的就是我成佛的關鍵人物喔?」

啥?
・・・・・・不,不可能吧?
那個人是認識齊藤,又不是認識陸對吧?
【陸】「或許在什麼地方是有聯繫著也不一定吧。調查我在意的地方一定是有價值的。」

陸,你該不會只是想知道發生什麼事而已吧。
【陸】「而且,妳也很在意不是嗎?」

哦。
・・・・・・是啊,說不在意是騙人的。
【陸】「那就決定了」

對於還在猶豫不決的我,陸自信的滿面笑容這麼下了定論。
・・・・・・啊啊,我知道了啦。
我讓他看見我點點頭。
周圍還有客人,沒有辦法一直對陸的話每個都做出反應。
為了讓這個話題停下來的話,這也是沒辦法的吧。
――我那時應該要搖頭拒絕吧。
說是不應該對那件事情有興趣。
更應該說不管知不知道真相都無所謂吧。
我在這時,在不知不覺間,走進了一條沒有結論的道路。
沒有一雙可以拉著我的手,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往上爬的,混濁的沼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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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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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這種話、也許會讓誰生氣也說不一定。
但是我真的一直都很幸福。

【伯母】「嗯~。陸的相片應該就是這些了吧。」
「@2、真抱歉呢、只有這些。」
【@2】「不會、這些就夠了。真的很謝謝妳」

今天來拜訪陸的老家。
為了要找尋陸的遺念、我向伯母要求看陸的相簿。
【伯母】「大部分都是他小學時候的照片呢。小學畢業之後的照片就只剩下他的畢業照片跟旅行時候的相片了。」
「現在想想、那個時候應該多幫他拍點照片才對。」

突然、從遠方傳來的機械聲音打斷了伯母的對話。
手機鈴聲嗎?好像是古典音樂的曲子。
【伯母】「哎呀、是我的手機!」

啊、果然呢。
【伯母】「不好意思、我先離開一下。相簿你可以慢慢看。」
【@2】「好。謝謝伯母。」

我的話還沒有說完、伯母已經起身離開房間往另外一個房間走去了。
手機似乎是放在另外一個房間呢。
好了、我得趕緊來看看陸的相簿了。
首先、應該要先看哪・一・本・呢ー。
【陸】「現在不是挑選相簿的時候吧。先從上面一本開始看啦、第一本。」
唉~。原本我還在想說是要從最近的開始看起、還是從陸小時候的相簿開始看呢~。

算了。還是聽從他的意見好了。
從五本相簿當中拿起放在最上面的那一本。
是一本看起來蠻厚重且用著紅色的布套包著、上面有著刺繡看起來還蠻豪華的相簿。
【陸】「那是、我小學時候的照片呢!」

哇、小學時候的陸耶。我想看、我想看。

【@2】「――咦?哪一個是陸?」

用手指、指著相片找尋著陸的身影。
打開相簿的第一頁、首先看到的是在學校裡面所拍攝的團體照。
這是、入學典禮嗎?
穿著整齊的小孩子們、和打扮過的父母親站在一起。
【陸】「嗯?我看看・・・・・・阿、這個,站在最前面中間的這個!」

【@2】「是這個長的最小的小孩子嗎?哇喔、好可愛喔!」

陸指向的地方、是一個有個水汪汪眼睛的可愛男孩。
雖然一臉很緊張的看著鏡頭、但是卻有說種說不出的可愛感。。
【陸】「可愛?不管怎麼看都是很弱的樣子吧!」
【@2】「咦ー、很可愛阿。雖然看起來真的有點太瘦。」
「但是、應該是因為穿著大小不合的衣服的關係吧!」

相片中的陸、穿著就像是一年級新生所穿的衣服、白色的襯衫加上紅色的領帶跟黑色的西裝外套。
下半身則是跟西裝外套同樣材質的西裝褲配上白色的高筒襪。
但是、看上去似乎有些鬆垮的樣子。
從膝蓋那邊看過去的小腿看起來特別的細。
【陸】「為那個時候還沒有開始練足球啦。吃飯也沒有吃的很多。所以看起來才會那樣。」
【@2】「嗯~原來是這樣阿。」
「不過、還真是令人無法想像呢。陸明明就是一個狂吃拉麵的拉麵狂人!」
【陸】「不要隨便把我說成像是一個很奇怪的人好嗎!」
【@2】「明明就附身到別人身上去吃拉麵還敢說!」
【陸】「嗚哇、我無法否定這句話呢!」
【@2】「所以、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踢足球的啊?國中開始嗎?」
【陸】「沒有、從小學的時候就開始了。」
「看了足球比賽的電視轉播之後、就開始嚮往了。所以就拜託父母親、讓我去參加地方的足球社團了。」
【@2】「然後就持續到高中了嗎?好厲害呢!」
【陸】「也沒有多厲害啦。開始踢球之後覺得很開心、然後就持續到現在了。」
「最厲害的還是、可以讓我如此熱衷的足球吧!」
【@2】「喔喔・・・・・・」

真的那麼有趣的話、我是不是也該認真的去看一次呢。
到現在為止、就算看著電視的足球比賽轉播,也只有在看見球踢近球門的時候才會跟著一起開心、但是如果我能更加了解足球的規則跟作戰方式的話、說不定我可以跟陸更加享受足球這個運動也說不一定。
啊、這麼說起來、高中校際大會就要開始了吧?
如果跟他一起去幫忙加油、看比賽的時候,順便請陸敎我那些規則的話,說不定會很快樂呢。
這樣我也能加油的更好、陸應該也會很開心吧。
嗯、這真是不錯的點子呢。
【@2】「喂、陸,如果可以話、我們下次一起去――」

【伯母】「――@2?」
咦。
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話。
急忙的往上一看、只看見伯母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嗚哇、伯母已經回來了嗎。
【伯母】「……那個、@2,我可以問你一件事情嗎」

【@2】「咦、阿,好的。是什麼事情呢?」
【伯母】「你剛剛、在跟誰說話呢?」
那一瞬間、我感受我自己的血壓開始上升。
――糟糕、被聽到了。

【@2】「咦……嗯。伯母你在說什麼奇怪的話阿、這裡除了我以外沒有其他人了啊!」
【伯母】「……也是呢、除了你之外沒有其他人了呢。」
「至少在伯母的眼睛裡、看不到其他的人呢。」
【@2】「對、對吧?」

太好了、勉強過關了。總算敷衍過去了――。
【伯母】「但是呢、我真的有聽到@2跟其他人說話的聲音喔!」
――嗚。
【@2】「會不會是跟其他物品的聲音搞錯了呢――?」
【伯母】「不可能的!」

伯母搖著頭很肯定的回答著。
【伯母】「我很清楚的聽到了喔、那是@2你的聲音。」
「妳剛剛不是在問誰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踢足球的嗎。不是嗎?」

……居然聽的那麼仔細。
伯母看著心虛的將眼神撇走的我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伯母的眼神看上去比平常還要冷淡。
【伯母】「一開始呢、我還以為你是在跟誰說電話呢。跟朋友說著足球的事情之類的。」

【@2】「就是那樣子的!其實我剛剛才把電話掛斷、那是足球部的人打給我的電話啦!」
【伯母】「但是呢、@2。伯母剛剛也說了吧!」
【@2】「什……什麼!」
【伯母】「喂、陸。你剛剛這樣說了吧?」
【@2】「啊!」

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雖然有想到幾個藉口、但是那些藉口似乎都不能搪塞過去。結果、我只能繼續這樣沉默下去。
伯母還是不斷的盯著我看、甚至還一步一步的靠近我。
從房間的入口開始一步一步的慢慢走向我。感覺就像是被什麼巨大的東西壓迫一般。
【伯母】「@2、告訴我。你剛剛是在跟誰說話呢?」
【@2】「那、那是……」

伯母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的空洞、恐怖,我根本無法對上伯母的視線。
該怎麼辦。該怎麼辦、從沒想過會被這樣追根究底。
……說出實情、會不會比較好呢。
就算說了一些謊言敷衍過去、也只會造成他的誤解而已。
而且、如果我好好的說明之後、說不定伯母也會幫助我們也說不一定。
一定是的、因為他是陸的媽媽阿。肯定會了解的、一會幫助陸的。
嗯、說吧。陸因為有遺念所以沒有成佛變成幽靈的事情。
――但是、該怎麼說才好呢。
如果說的不好的話、肯定只會讓伯母更加懷疑吧。
但是伯母他又看不見陸、到底該怎麼說他才會相信呢。
結果、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的我、只好害怕的默默往伯母的方向看去。
――那一瞬間、我看見伯母露出了非常悲傷的神情。
【@2】「伯母……」

看著那樣的神情、我再次說不出話來了。
已經無法再次對上伯母的視線了。
【伯母】「……其實呢、之前有時候也會聽見呢」
【@2】「之前、嗎?」
【伯母】「在看信件的時候、也曾說過那樣的話吧?在沒有任何人房間裡面、看著沒有任何東西的方向說著。」
【@2】「啊・・・・・・」

這麼說起來、那個時候伯母在很不湊巧的時間點回來了。
那個時候雖然敷衍過去安心了下來。是嗎……原來並沒有敷衍過去阿。
【伯母】「妳可能會生氣也說不定、但是因為我很擔心妳。所以在那之後、我有打電話到@2的家裡面跟你父母連絡。」
【@2】「咦、我家?打電話到我家了嗎!?」
【伯母】「嗯!」
【@2】「為什麼要做這種事情……這不關我家人的事情吧!」
【伯母】「並不是沒有關係喔。妳家裡的人也很擔心妳。」
「他們跟我說妳在家裡自言自語的情況也變多了。但這是因為這處於這種時期、所以妳的父母才會什麼也沒有說。」
「他們注意到妳的心情、所以只是默默的在旁邊守護著妳,妳得好好感謝他們才行。」
【@2】「怎麼會・・・・・・。」
【伯母】「――所以呢、我就跟妳家裡的人商量了。」

說著、伯母從掛在牆壁上的布製物品上拿出了一張紙。
【伯母】「這裡、你去看看吧」

我反射性的收下了那張紙。
這是、综合醫院的介紹指南吧。
除了介紹醫院的設施跟標誌之外、上面還畫著醫院內部的簡單地圖。
【伯母】「在那邊工作的精神科醫生、評價很好的樣子」

――咦。
【@2】「……伯母、你在說什麼!?」
【伯母】「也許你會因為聽到精神科而產生偏見、不肯去醫院就醫也說不一定,但是综合醫院的話、因為會有很多病人前往看病、這樣的話你也比較好隱瞞吧?」
「而且、在你心力交瘁的時候,去看醫生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喔!」

伯母對著手裡拿著地圖一臉呆滯的我不斷說明著。
【伯母】「現在呢、已經有可以對抗幻覺的藥物了。我相信醫生肯定可以讓你的心靜下來的。」

這是在說陸他是幻覺的意思嗎。
拼命的壓制住自己想要反駁的話。
不知何時、我顫抖的手已經變成握拳的樣子。
握在手中的、是那張已經被我用皺的醫院地圖。
沒想到、我在她的眼裡,看起來是如此的怪異。
――不行。我不能在這邊反駁她。
因為她看不見陸。反駁她的話只會讓她覺得我更加怪異。
我用力握著拳頭、但是因為用力過度,拳頭慢慢的失去血色變成白色。
像是要安慰我一般、那雙半透明的手握住了我的拳頭。
【@2】「啊……」

和之前一樣、感受不到陸的手的觸感。
沒有以前那個溫暖、那個重量和那個支持著我的力量。
但是、我卻感到很溫暖。可以感受到他的善良跟他的堅強。
【伯母】「要不要去由@2妳自己做決定吧。……因為我認為妳現在還沒有到要強制就醫的程度。」
【@2】「――不去」
【伯母】「……咦?」

【@2】「我不去。因為沒有必要。」

我將臉抬起看著伯母、清楚的回答著。
【伯母】「@2……」

伯母有點吃驚的看著我、但是在嘆了一口氣之後,伯母的表情又恢復成以往的樣子。
【伯母】「……我知道了。那麼、我以後也不會再說這些話了。」
【@2】「抱歉。」

我站了起來、向伯母深深的鞠了一次躬。

【@2】「我今天就先走了。謝謝你將相簿借給我。」
【伯母】「不會、不用客氣。」

對著輕輕搖了搖頭的伯母再度鞠了一次躬之後。我撿起腳邊的包包,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伯母】「――對了、雖然這也許是無關緊要的話。」

經過伯母身旁的時候、伯母突然開口了。
【伯母】「我要回去工作了。家裡也整理好了、再加上我自己的心情也終於冷靜下來了。」
【@2】「工作、嗎?」

我回頭看了伯母一眼、只看見她帶著非常溫柔的表情說著――
【伯母】「嗯。所以、可能以後就不能那麼常看見你了、@2」
「會變的寂寞了呢!」

――用那樣溫柔的表情淡淡的拒絕了我。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帶著沉重的腳步走在回家的路上。
手裡還握著那張已經被我捏皺的醫院指南圖。
――精神科、嗎。
沒想到我的精神狀況已經被他們認為是如此嚴重了。
我還以為我一直都很小心呢。……真是沮喪啊。
不知道在嘆了幾次氣的這個瞬間,陸突然飄到我的前方、像是要讓我停下一般站在我的面前。
【陸】「……抱歉。」

從陸的眼神裡可以看見他的悲傷。
【@2】「為……為什麼陸要道歉呢。」
「雖然被伯母聽見我們的對話是件很糟糕的事情、但是一切都是我自己的不注意――。」
【陸】「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啦!」

陸像是在強調什麼一般、用力的搖著頭。
【陸】「如果我不在的話、@2也就不會被那樣說了吧!」
「我的存在給你帶來多大的負擔、我終於明白了。」
【@2】「討、討厭啦。你怎麼會那樣想?我從來沒有認為陸是我的負擔喔。」
「像今天這樣的事情、也只是些小小的誤會罷了。」
【陸】「永遠無法解譯的誤會呢!」
【@2】「這……但是、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阿。」
「對於看不見陸的人說什麼也是於事無補的。」
【陸】「而我這個負擔、卻沒辦法幫上妳任何的忙。」
【@2】「陸・・・・・・」

夠了、到底該怎麼說他才會明白呢?
【@2】「……那樣也好。因為我喜歡陸、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快樂。」
「只要以後我們多注意一點、就不會再像今天這樣被發現了。」
「……今天的事情、就是在說這件事情吧?」
【陸】「可是、已經被誤會了吧。」
「如果只是我媽的話還好。因為@2是毫無關係的人所以還好。但是,你的家人也都知道這件事情了吧。」
「現在已經不能只是隨便說個幾句話就可以搪塞過去了吧。」
【@2】「那種事情、才無所謂呢!」
【陸】「什……」

沒錯、我才不管別人怎麼想呢。
因為我是陸的女朋友。
因為喜歡陸所以才跟他在一起。
因為是陸所以才會跟他在一起。
【@2】「不管其他人怎麼說都無所謂。就算被誤會了也沒關係。」
「因為陸就在我的面前阿。只要這樣就好了、不是嗎?」

我往陸的身邊靠近了一步。
不論我如何的伸出我的雙手、但還是碰觸不到陸。
但是、就算無法碰觸到陸、我的雙手卻還是可以和他重合在一起。
雖然很寂寞、很悲傷,但是這樣就好了。
這肯定是我們兩個人新的相處方式。
我這樣想著、再度往陸的身邊靠近了一步,但是下一個瞬間。
陸突然飄離開了我的身邊。
【@2】「咦……」

【陸】「這樣、是不行的!」
【@2】「陸?」

我不了解他所說的話的意思。
就像是被強風吹走的氣球一般、陸突然遠離了我的身邊。
只有我一個人被留了下來。儘管我伸長了手、卻還是無法抓住他。
【@2】「陸・・・・・・」

緊握的雙手漸漸放鬆了下來、原本被我緊握在拳頭裡的醫院指南圖也跟著掉了下來。
被我緊緊握著的地圖已經被我捏成球狀、就這樣掉落在地面。
【@2】「啊、糟糕!」

我急忙的將地圖給撿了起來。
――這樣、是不行的
腦子裡突然浮現出陸剛剛所說的話。
是什麼事情、不行呢。
被伯母發現的事情嗎?
被家人注意到的事情嗎?
不去醫院的事情嗎?
無法解釋的誤會嗎?
因為無法解釋、所以放棄的事情嗎?
――不對。不是因為這些事情。
不斷的思考著。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無法挽回了。
但是、儘管如此我還是得追上他。
想要追上去的時候、卻感受到自己的雙腳正在顫抖著。
好不容易跑了起來、卻因為感到沉重的雙腳、無法快速的追趕上他。

【@2】「――哈……哈……嗯」

往陸消失的方向不斷跑著、看見了常去的拉麵店。
【@2】「啊……」

走近了拉麵店之後、注意到了在店裡面的人。
那是……齊藤?啊、陸也在那邊。
太好了、陸原來在這裡阿。
終於找到你了――
【啓太】「……要我幫助你除靈是沒有關係啦、但是、@2知道這件事情嗎?」

――咦。
【陸】「不關那傢伙的事情吧。」
【啓太】「怎麼可能沒有關係。」

我停下了腳步。
等等、他們兩個人到底在說些什麼……?
【啓太】「她不是一直都很抗拒讓你很痛苦的消失這件事情嗎?」
【陸】「……這、我知道。」
【啓太】「那、到底是為了什麼。你也不想要傷害到她吧?」
【陸】「問我為什麼……」
【@2】「――對阿、到底是為了什麼?」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我已經開口說話了。

【陸】「@2……」
【啓太】「@2!」

兩個人同時往我的方向看過來。
雖然我也想走近他們兩個人的身邊、但是我卻做不到。
――喂、陸,為什麼你會是那樣的表情呢?
是我多心嗎、陸的表情十分嚴肅。
和平時善良快樂的陸不同、此時陸的表情就像是一面碰觸不到的牆壁一般。
但是、我是不會就這樣默默接受的。
我將雙手緊握、用力的瞪著陸。
【@2】「也告訴我吧、陸。為什麼你會希望齊藤幫你除靈呢?」
「之前我拒絕的時候、你也沒有反對不是嗎?」
【陸】「那個時候、只是因為我也認為不需要除靈罷了。是我誤會了、誤會待在你身邊是為了你好。」
「其實我只是成為你的負擔罷了――」
【@2】「所以呢、那又怎樣?」
「而且、陸是不是我的負擔這件事情、應該是由我自己決定吧。不是嗎?」
「不要讓我說那麼多次。我從來就沒有認為陸是我的負擔啊。」
「我才不希望因為除靈,看見陸痛苦的樣子。在你找到你的遺念之前,就待在這裡就好了。」
【陸】「……所以我說了、不是這個問題!」

陸話一說完、現場突然進入一陣沉默。
像是融合在空氣裡頭一般、陸再次用低沉的聲音說著。
【陸】「妳應該知道的吧。我的遺念可能就是對妳的依戀。」
「儘管如此、妳還是能夠講出剛剛的那些話嗎?」
【@2】「當然說的出來阿!」

我不加思考、就用力的點著頭說著。
【@2】「我是陸的女朋友吧?我喜歡陸所有的事情不是嗎?」
「所以一輩子都想要待在你的身邊這件事情是當然的吧!」

希望可以一直待在你的身邊、希望可以像你活著時候一般、快樂的渡過這些時間。
對喜歡的人有這樣的想法、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2】「――但是、陸你,卻想要成佛。」
【陸】「@2、你啊・・・・・・」

聽到我的真心話之後、陸的表情改變了。
雖然注意到了、但是我卻無法停止自己想說的話。
【@2】「喂、陸,你還記得,去你家的時候、跟伯母說過的便當還有信件的事情嗎?」
「那些事情、我真的很開心喔。」
「認為你也喜歡著我、你能記得我的那些事情,我真的很開心,這讓我有了自信。」
「但是……現在不同了嗎?你已經不再喜歡我了嗎?所以、才會想要成佛?因為不想要繼續跟我在一起了嗎?」
【陸】「・・・・・・・・・・・・」
【@2】「……應該不是那樣吧?」

因為害怕、所以我沒有等待陸的回答就繼續說著。
會不會點頭承認開始討厭我了、或者是認為不想要跟我在一起了、不管是哪一個答案都令我害怕。
【@2】「陸也是、如果討厭和我在一起的話,當初就不會跟在我的身邊了吧?」
「不、應該是在醫院的那個時候,就不可能會出聲叫我了吧?」
「我知道的、陸是怎樣的一個人。」
【陸】「・・・・・・」

看著沒有實體的他正咬著自己的嘴唇。
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事情一般、靜靜的聽著。
看著那樣的他、讓我更加的不安了。
所以我只好裝出笑容繼續的說著。
【@2】「所以就這樣吧、就這樣待在我的身邊吧。這是我自己決定的事情、不會給任何人添麻煩的。」
「所以、待在我的身邊吧」
【陸】「・・・・・・這・・・・・・」

突然、陸開口說話了。
聲音還是一樣非常的低沉微弱。
【陸】「剛剛那些話、妳是認真的嗎?」
【@2】「這種事情是不可能開玩笑的吧。」

雖然我快速的回答了陸的問題、但是他好像還是無法接受、只是看著我嘆了一口氣。
【陸】「……@2、妳應該知道吧。我們是不可能像普通男女朋友一樣交往的。」
【@2】「才沒有那種事情的。」
「我對你的心意從來就沒有改變過、所以今後也・・・・・・」
【陸】「就算無法碰觸到我也行、嗎?」
【@2】「咦?」

一瞬間、因為不明白他的話所以迷惑了。
但下一個瞬間、當我理解他的話之後、臉頰開始熱了起來。
【@2】「那、那是・・・・・・」

雖然是那樣沒錯。
是改變了沒錯。
【@2】「但、但是、那樣的…」
【陸】「我呢?」

――那樣才沒有關係呢。
想要這樣回答的我、卻被陸的話不留情的給打斷了。
【陸】「……我呢、想要抱著我喜歡我的女人、想要碰觸我喜歡的女人。」
【@2】「陸・・・・・・」
【陸】「也許在我還什麼都不懂的時候、只要像現在這樣待在妳身邊我就能夠滿足了說不一定・・・・・・但是現在的我並不是那樣的人。」
【@2】「嗯。」

這半年來、我們兩個人的確就像是普通的男女朋友一般。兩個人相處的時候會牽手、也會互相擁抱。
他的體溫一直以來都是那樣的溫暖、那樣的善良,當他離開我的時候、就會莫名的覺得寂寞。
所以當我知道再也無法見到他、再也碰觸不到他的時候、我選擇將自己關在以前幸福的回憶當中。
【陸】「但是妳現在卻要我這個無法碰觸到你的人、一輩子待在妳的身邊?」
「妳的一生、少的話也有六十年……甚至到八十年都有可能。」
「那些時間對我來說只是再折磨我而已。」
【@2】「不、不是的!等等、陸,為什麼你會說出那樣的話?」
「我從來就沒有想過要折磨你阿。我只是因為喜歡著陸你、只要你待在我的身邊我就覺得很幸福、所以・・・・・・」
【陸】「才不是呢!」

陸雖然小聲的說著、但是卻清楚的搖著頭。
【陸】「只有那樣的話、是不可能滿足的吧!」
【@2】「你說只有那樣……?」
【陸】「只是待在你的身邊對你微笑的話、那樣跟普通的朋友有什麼兩樣。」
「因為有那樣的心情所以才會想要互相碰觸不是嗎。因為喜歡著你、所以才會有想要抱著你的心情不是嗎。」
「還是說、你對你喜歡的人從來就沒有過那樣的心情嗎?」
【@2】「・・・・・・那、那是・・・・・・」

想起以往我們所做的所有事情、臉開始熱了起來。
――那些不是我所想的事情嗎。
想要陸再次的擁抱著我。
希望陸可以親吻我。
【陸】「連那樣裡所當然的心情都無法傳達、更別說是戀愛了。」
【@2】「陸・・・・・・」

我只能靜靜的聽著陸所說的話。
確實已經沒有其他方法了、只能夠選擇放棄這條路了。
但是、如果就這樣認同了陸的話、那樣是無法阻止陸被除靈的這件事的。
――怎麼辦、我該如何做才好?
要怎麼樣、陸才會肯繼續待在我的身邊呢?
如果可以想辦法讓陸碰觸到我的話就好了。
只要陸可以碰觸到我的話――。
【啓太】「那個……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的身體借給你吃拉麵如何?」
腦海裡突然回憶起幾天前、齊藤所說的話。
【陸】「・・・・・・你明白了吧。這樣的關係就算持續下去也――。」
【@2】「――可以的。」
【陸】「什麼?」

陸還是一臉嚴肅的樣子。
一臉疑惑的看向清楚斷言的我。
所以我又再次、清楚的說了一次。
【@2】「可以的。我們可以持續像以前那樣的關係的。」
【陸】「妳、妳喔。沒有聽清楚我剛剛所說的話嗎?」
【@2】「聽到了啊。陸無法碰觸到我的事情對吧?」
「但是那是可以做到的。」
【陸】「妳、還好吧?該不會真的精神錯亂了吧!」
【@2】「才沒有呢、我不要緊的。」
【陸】「那、妳說說,該怎樣做才能夠碰觸到妳。」
【@2】「借用別人的身體就可以了。」
【啓太】「咦……?」
【陸】「借用?」
【@2】「之前、你有附身在齊藤的身上吃拉麵對吧?和那件事情是一樣的。」
「齊藤你之前也說過、雖然沒辦法真正得到、但是如果只是感覺的話還是可以感受到的對吧?」
「既然可以感覺到吃飯時後的感受、那麼碰觸的感覺也肯定能夠感受到吧?」
【陸】「妳阿、那是・・・・・・」
【@2】「我也知道我在說很無理取鬧的話。但是除了這之外沒有其他方法了啊!」
【陸】「我不想把不相關的人捲進這件事情來。」
「而且、那樣的事情是不可能順利進行的吧・・・・・・」
【啓太】「――我知道了、我的身體就借給你吧!」

一直站在我們身邊的齊藤突然往前靠近了一步。
【陸】「……咦?」
【啓太】「@2所想的被附身的人應該是我吧?」
「因為能做到那樣事情的也只有我而已吧!」
【@2】「真是謝謝你!」

太好了、這樣就可以一直跟陸在一起了!
這樣想了之後、我對著齊藤深深的鞠了一次躬。
【陸】「這樣好嗎、齊藤。」
【啓太】不要緊的。我又不是不認識坂下跟@2、所以我不會有厭惡的感覺的。」
「不如現在就試試看吧?如果你們兩個都答應的話。」
【陸】「……你是認真的嗎?」

【啓太】「嗯、當然。」

對於陸的遲疑、齊藤只是笑了一下。
從那個笑容裡面感受不到他一直以來的膽小。
【陸】「・・・・・・」

陸以失望的眼神看著齊藤、嘆了一口氣之後說著。
【陸】「……我知道了。我就陪你們試試看吧。」
「@2也沒問題吧?」
【@2】「嗯、不要緊的。」

點了點頭、我站在齊藤的面前。
……太好了。如果順利的話、陸就不會考慮成佛這件事情了也說不一定。
我得加油才行。必須讓陸明白我的心意才行。
我們兩個人的關係、今後也是可以繼續下去的。
【啓太】「那麼、坂下,請來這邊。」
【陸】「我知道了。」

【啓太】「――仏説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経。」
「観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照見五・・・皆空、度一切苦厄――」

齊藤開始唸誦經文之後、陸的身影漸漸和齊藤重疊在一起。
啊、已經開始了。
一邊聽著念誦經文的聲音、我一邊慢慢的將眼睛閉了起來。
――突然間、唸誦經文的聲音停止了。
【啓太】「……開始囉。」

咦……
齊藤的聲音比平常還要接近我、使得我被嚇了一跳。
是嗎、陸已經附身在他的身上了嗎。
――但是、比平常陸的聲音來的還要高。
不行、我不能注意這種事情。就算聲音是齊藤、在他體內的還是陸。
【啓太】「@2?」
【@2】「啊……抱、抱歉。什麼時候開始都可以喔、嗯!」

我像是要斬斷自己的迷惘一般、閉起眼睛用力的點了點頭。
【啓太】「那麼……」

自言自語的同時、我感受到自己的手被握住了。
――啊、好冰啊。
齊藤的體溫比我的體溫還要來的更低嗎。碰觸到的瞬間、感受到一陣寒冷。
陸的話、一直都是很溫暖的。
冰冷的手指、就這樣摸著我的手掌。
肯定是很漂亮的手指吧。沒有任何的傷口、感覺是非常的光滑的手指。
陸的手指因為有在運動的關係、摸起來應該要更加粗糙的才對。
……不、不行。我不能去想這些事情。
這是陸的手指。只要這樣想就行了。
啊……
另外一隻手、則是撫摸的我的臉頰。
一樣冰冷的手、就這樣溫柔的順著我的臉頰摸著。
――和陸一樣的動作呢。
像是要確定是我一般、慢慢的摸著我的臉。
我可以感受到他指尖的力量。
――但是、那個力量的大小卻不同。
陸的話、力量會更大的,有時候甚至還會弄痛我。
同時我也能夠聞到他的味道。
是肥皂的香味、但是這個味道也跟陸的味道不一樣。
不對。不行。我不能去想這些。
這是陸的手指。這是陸的手指、這是陸的――
【@2】「啊!」

手指摸到我嘴唇的瞬間、我的背突然麻了一下。
那個觸感跟平時帶有溫暖的手指不同、反倒是會讓人發寒的冷。
颯……
聽見了往我身邊走近的聲音。
可以感受到他的體溫接近我了。
是要、吻我嗎……
我將臉稍微往上抬起、嘟起自己的嘴唇,像是為了要確認一般稍微張開了眼睛。

――在我面前的、卻是逐漸往我身邊靠近的齊藤的臉。

【@2】「――不要!」

像是要逃離那寒冷的氣息一般、我推開了齊藤的手之後往後退了一步。
瞬間、碰的一聲!我的背撞上了後面堅硬的東西。
好痛……!
不經意的回頭一看。就向是要阻止我逃跑一般、一面水泥牆就在我的身後。
――我逃跑了嗎?
我……從齊藤的手裡、逃跑了嗎?
【@2】「阿……」

我害怕的往前方看去。
【啓太】「・・・・・・」
【陸】「・・・・・・」

已經解開附身的齊藤跟陸,就站在離我不遠的地方帶著複雜的表情看著我。
我只能橫躺在地、痛苦的沉默著。
【陸】「……看吧、果然是沒辦法的。」
【@2】「不、不是的。不是這樣的、不――」
【啓太】「沒有不對喔!」

齊藤靜靜的搖著頭。

【啓太】「女性的心理……特別是學生的時候、更加的細膩。」
「如果對方不是自己喜歡的對象的話、只會產生厭惡感。」
「即使附身了、但是這個身體也不是你所喜歡的那個人的身體。」
「只要@2一直想著坂下的事情、就會像剛剛那樣拒絕我。」
「所以、這樣的結果其實是理所當然的。」

齊藤冷靜的說著、就像是在說著脆弱的謊言一般。
這樣、我就能明白了。
不管是齊藤還是陸、其實他們早從一開始就明白了。
陸輕輕的移到我的面前。溫柔的摸著我的頭、他的手也和我的頭髮重合了。
【陸】「這下你知道了吧、@2。」
「我的身體消失的同時、也就代表著我再也碰觸不到妳了。」
「當我死亡的那一刻、我們的關係也就此結束了。」
「我已經不再是人類了。不再是可以跟你用著同樣立場戀愛的人了。」
【@2】「──那麼、只要跟你是相同立場就可以了嗎?」
【陸】「咦?」

下個瞬間、我站了起來、就這樣穿過陸的身體、往前奔跑。

【啓太】「@2?」

齊藤抓住了我的手。
但是、要甩開他的手並不是什麼難事。

我不斷的跑著。
不顧一切的往前跑著、我只是希望可以待在陸的身邊而已。

【陸】「……那個笨蛋!」
【啓太】「怎、怎麼辦。@2、該不會是想要死吧!」
【陸】「只能去阻止他了阿!齊藤、身體借我一下!」
【啓太】「但、但是、到底該怎麼辦啊。憑我的力量根本無法阻止@2啊――」
【陸】「不要管那麼多了、快點!」
【啓太】「啊、我知道了!那麼――」
【啓太】「――有了!」

【直也】「嗯?」
【啓太】「太好了、果然你在這裡。」
【直也】「你是……誰?看起來不像是學生呢。」
「校外人士是不能進來這邊的――」

【啓太】「直也、拜託你了!」
【直也】「嗯?.....你是誰啊、為什麼會知道我的名字?」
【啓太】「現在沒有跟你說明的時間了!@2現在很危險、說不定會死啊!」

【直也】「@2? ――你是說@1嗎?」
【啓太】「嗯、沒錯。 拜託你了、我之後會向你道謝的。求你了。」
「我的手已經無法碰觸到他了。所以、拜託你,幫我去阻止他吧!」

【直也】「……對著第一次見面的人就下跪請求、這樣的人要我怎樣去幫助他?」
【啓太】「……嗚!」
【直也】「但是、我知道你想請人幫助的心情是真的。總之、你先將臉抬起來吧。」
「然後簡單的告訴我該往哪裡去、該做什麼才好。」
【啓太】「啊……嗯!謝謝你、我會記得你這個恩情的、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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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的天空是如此的靠近。
晴明明是如此晴朗的天空、但是吹過來的風卻帶著些寒意。
陽光是如此的溫暖呢。
我靜靜的看著這樣的藍天白雲。
到了炎夏的時候、這片藍天會更加的耀眼吧。
腦中回想起以往的夏日天空、那是比現在還要更加漂亮、更加耀眼的天空呢。
――突然、風吹了起來。
【@2】「啊……!」

我不經意的抓住了欄杆、為了不讓自己的身體失去平衡、拼命的抓著。
好、好可怕・・・・・・。
從心中傳來這樣的想法、但這想法卻在下一秒鐘隨即被我打散。
不、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
跨過屋頂的鐵欄是如此簡單的事情。
慢慢的往前踏出、雙腳可以站穩的地方只剩下一點點的地板的時候,是有些可怕沒錯。
但、也只是那樣而已。不可怕、不可怕、一點都不可怕。
在心中不斷唸著這句話、慢慢的將視線往自己的腳邊看去。
從四樓屋頂往下面的方向看去、果然一切看起來都很遙遠呢。
學校的周圍幾乎都種著樹木、但是也有些地方只有水泥地板而已。
只要往那個方向跳下去就行了吧。
・・・・・・。
想像一下自己掉落到地面上的情形、我的背就不禁冒出了冷汗。
拼命抓著鐵欄杆的雙手、開始顫抖了起來。
──我知道。這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站在高處危險的地方、跟自己接下想要做的事情都是。
我並不想死。
我還想要繼續玩樂、也有著小小的夢想。我討厭再也無法看見自己的朋友跟家人、我不希望這樣。
但是、能繼續跟陸在一起的方法、只剩下這條路了。
……跟陸相處在一起的半年、真的很幸福。
即使吵架了、也很快就合好了。
對於陸裝作若無其事的體貼感到高興。
為了陸的事情而努力感到快樂。
那些回憶如果都消失的話、我肯定會成為一個空殼吧。
──所以、我不想要捨去那些回憶。
因為我還一直愛著他。
我用力的將眼睛閉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就這樣跳下去吧。
慢慢放開緊握住的鐵欄杆。
就這樣、閉上眼睛跳下去的話、一切就都結束了。
就這樣閉上眼睛、跳下去的話──
──喀拉
【@2】「阿……」

感覺到有人的氣息。
有人來了。
怎麼辦、被發現的話肯定會被阻止的。
得快一點才行。
得趕緊結束一切才行……!

不趕緊結束一切的話、就無法死去了。
我將握住鐵欄杆的雙手放開、就這樣往下跳去。
【男生的聲音
「@1!」

阿──

──之後、世界染成了一片黑色。
不趕緊結束一切的話、就無法死去了。
雖然這樣想、但身體卻無法動彈
手指的力量完全沒了、背對著鐵欄杆想要往前跳出去的我、卻遲遲提不起勇氣。
乾脆、就這樣讓身體不平衡掉下去好了。
開始詛咒起剛剛拼命抓住鐵欄杆的我。
即使這樣、我還是得跳下去。
因為這是我自己所決定的事情──
【男生的聲音
「住手啊、@1」

咦……?
強力的雙手、從我的背後伸了過來。
那雙手緊緊的將要跳下去的我抱著、阻止我從屋頂上跳下去。
怎……怎麼了、為什麼會這樣?
【男
「太好了、趕上了……」

耳邊感受到某個人的氣息、接著從自己的上方傳來了低沉的聲音。
過了一會、從背後傳來鐵欄杆的觸感跟那個人的體溫。
這個聲音是……
【@2】「隈井…同學?」

從自己嘴裡發出的聲音、嘶啞的令自己都不禁嚇了一跳。

【直也】「嗯、是我。」
【@2】「為什麼……?」
【直也】「看到有人要自殺、是誰都會去阻止吧!」
【@2】「……放開我。」
【直也】「這我做不到。」
【@2】「請你放開我」

雖然想要甩開隈井的雙手、但是他那經過鍛鍊的雙手就像是鐵鍊一般、緊緊的將我抓著。
【直也】「拜託你冷靜一點。很快就會有人來幫妳了・・・・・・」
【@2】「不要管我、快點放開我。這不關隈井你的事情吧!」
【直也】「我怎麼可能會放開你!而且、為什麼@1你非得自殺不可啊!」

【@2】「因為已經沒有其他辦法了!」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已經大聲的喊了出來。
【@2】「我想呆在陸的身邊。」
「因為喜歡陸、所以不想離開他!」

【直也】「什……!?」

隈井聽到我的話之後、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但是、很快的他大聲的回應了我。

【直也】「那是陸所希望的事情嗎?」
「他可以接受你為了他而自殺嗎!」
【@2】「嗚!」
【直也】「……他不是那樣的男人、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才對吧!」
【@2】「・・・・・・・・・・・・」

對於這樣直率的言詞、我只能沉默的低下了頭。
──是、這樣子的嗎。
陸他沒辦法接受這樣的我嗎。
為了要跟他在一起而自殺的女人、只會讓他感到沉重、麻煩嗎。
這會讓他更加的討厭我、遠離我嗎。
【啓太】「@2・・・・・・」

是什麼時候來到屋頂的呢。呼喊我的聲音又多了一個。
雖然是齊藤的聲音、但是我知道,那是陸。
隈井維持著一樣的姿勢、將頭轉了過去尋找的陸的身影。
轉頭往後看去、他看見了陸。
應該是在附身解開的瞬間吧。陸的身影出現在齊藤的上方。
從齊藤那邊鑽出來的陸,無言的用著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2】「陸・・・・・・」

輕輕忽喊他的名字之後、陸飄過了鐵欄來到了我的面前。
我的視線不斷追著他、胸口漸漸熱了起來。
【@2】「陸、我們兩個人,真的沒有辦法在一起了嗎……?」

聽完我的詢問、陸輕輕的點了點頭。
陸的眼神告訴了我。
不管是人跟幽靈的相處模式、或者是我也成為幽靈的這種方式,兩者都不是陸所希望的結局。
【@2】「……那、我們分手吧。」
【陸】「@2・・・・・・」
【@2】「那樣的話、你就不必再對我那麼溫柔了。一緒にいたくないって」
「只要你說你討厭我、不想要跟我在一起。這樣的話、我說不定就可以放棄你了。」
「因為不論我再怎麼想跟你在一起、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我也只能接受失戀這條路了。」
【陸】「……嗯…」

應該是在想要用什麼理由來跟我分手吧。
陸疑惑的小小聲唸著、嘆了一口氣之後,再次的看向我。

【陸】「――喜歡喔。」
【@2】「嗯!」
【陸】「從我出生到我死亡為止、我愛的女人只有@2妳一個人。」
【@2】「陸・・・・・・」

【陸】「・・・・・・我怎麼可能會對妳說那種話呢、說什麼討厭妳不想跟妳在一起。」

說完、陸笑了起來。
陸害羞的樣子和平常看起來一模一樣。
【陸】「聽不懂嗎?我喜歡@2妳。真的非常非常喜歡妳。」
「所以、我希望妳能活的比任何人都久、過的比任何人都還要幸福。」
【@2】「・・・・・・」

【陸】「所以、不要再想要自殺了好嗎?」

陸撫摸著我的臉頰。
沒有任何的觸感、沒有任何的溫度,無法碰觸到的幽靈的手腕。
我盡我最大的能力點著頭。
雖然有很多事情想要傳達給他、但胸口卻越來越熱且煩躁、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陸】「――這樣就好。那麼、齊藤。麻煩你幫我除靈了。」
【@2】「啊!」
【啓太】「咦……、現、現在嗎?」
【陸】「麻煩你了。」
【@2】「等、等等,陸。你還沒有找到你的遺念不是嗎・・・・・・?」

即使沒辦法一直在一起、但至少也要找到陸的遺念才行。
這樣想著的我開口想要阻止他、但陸卻搖了搖頭。

【陸】「――其實我是知道的。我自己的遺念。」
【@2】「咦・・・・・・?」
【陸】「不是家庭、也不是我的社團。所以我注意到了、其實我的遺念就是妳。」
【@2】「我?」
【陸】「說是要尋找我的遺念、其實只是藉口而已。真正的目的是希望你能找到另外一個適合妳的男人。」
「因為我認為妳是一個怕寂寞的人、而且妳一個人肯定會辛苦的。」
【@2】「阿……」

所以陸才會不斷跟我說著、如果有遇到好對象的話就跟他交往吧。
原來是怕以後我自己一個人會寂寞嗎……?
【陸】「因為我不希望妳感到悲傷、或是痛苦,所以才會做這些事情。」
「但這些其實都只是我自己的一廂情願罷了。」
「妳還活著、而我已經死了。只要這個事實沒有改變、我就沒有資格去改變妳的心。」
【@2】「那種事情!」
【陸】「事實就是這樣喔。」
「我的未來、已經消失了。即使待在這裡、也無法幫你做到任何事情。」
【@2】「但是・・・・・・」
【陸】「齊藤。」

打斷我的話、陸看向站在隈井後方的齊藤。
【陸】「……拜託你了。」
【啓太】「我、我知道了。」
「──仏説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経──」

【陸】「嗚!」

齊藤開始唸誦經文了。
這當中、我看見陸的表情漸漸扭曲。
【@2】「陸!」
【陸】「不、不要緊的。」
【@2】「你看起來不像是不要緊的樣子阿!」
「齊藤、我拜託你,請你停止吧!不要、不要再讓陸痛苦了!」

即使我不斷的哭喊著、齊藤還是持續的唸誦的經文。
【陸】「不要緊的……嗚!真的、不要緊的……所以、妳不要擔心好嗎?」
【@2】「陸・・・・・・」

我明明知道陸很痛苦。
陸嘴角上揚、眼睛也瞇了起來、有時候還會皺眉、咬緊牙根的撐著。
齊藤說過、這種痛比生前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還要來的痛苦。
陸現在肯定是在承受著我所無法想像的痛苦吧。
但是他卻――
――但是他卻微笑著。
一邊微笑著、一邊不斷說著不要緊、不要緊。
【@2】「為什麼、為什麼你還笑的出來呢・・・・・・?」
「明明是如此的痛苦。連說話都感到困難了吧。但是你卻、你卻・・・・・・。」
【陸】「不要緊的、真的不要緊的。」

慢慢的、光線從微笑中的陸體內露了出來。
就像是蝴蝶、螢火蟲跟雪片一般。淡淡的、輕輕的、慢慢的往上飄去。最後被五月的天空給吸走。
【@2】「不、不要・・・・・・」

光芒覆蓋了陸的整個身體。
陸還是微笑著、就這樣慢慢的、漸漸的消失在光芒中。
不要。
我討厭那個光芒。
神阿、拜託你,請你不要帶走陸。
無法放棄。我的心還是無法放棄陸啊。
啊、陸的身影漸漸消失了。
不要、拜託你不要走。
【陸】「所以──」

什麼、喂、陸。你在說什麼嗎?我聽不見你的聲音。
【陸】「──、@2・・・・・・」
【@2】「不要!求求你不要走!就算一會兒也好、只要一會兒就好了!」
「拜託你、陸・・・・・・陸・・・・・・!」
有喜歡的人。有重要的人。
這是我的初戀。是我最棒的戀愛。
從我喜歡的人死去到現在為止、已經過了幾天了呢。
我的初戀、在今天結束了。
早該結束的事情、卻在今天才明白。
喂、陸。
我好難過。好寂寞喔。為什麼你要死呢。
喂、陸。
喜歡你。好喜歡你。直到現在想起你、我還是會心跳加速。
──今後、我說不定會有不同的戀愛。
所以、拜託你,現在就讓我盡情的哭泣吧。
再見了、我最愛的人・・・・・・陸。

【啓太】「・・・・・・他已經成佛了。」

是什麼時候停止唸頌經文的呢。
齊藤突然平淡的說著。
【@2】「・・・・・・嗯。」

因為哭泣的關係、即使只是簡單的回答,聲音當中還是可以聽見我的顫抖。
我的視線裡、我的周圍裡,再也看不見陸的身影了。
・・・・・・即使呼喊著他的名字、也再也聽不見他的回應了。
【@2】「那…那個、齊藤。」

我叫了齊藤一聲、並不是我還把他當作陸的替身。
而是我有一件事情想要問他。
【@2】「人死後、會怎麼樣呢?」
【啓太】「咦・・・・・・?」

可能是我的提問、太過突然了吧。
齊藤突然沉默了下來、開始思考起這個問題。
【啓太】「嗯、……我想想喔。」
「從教義來看、有天國也有地獄,也有的人在等待著轉世的機會吧……我是這麼想的。」
「我自己是這樣認為的、但是我卻不能確定是不是真的如我所說的那樣。」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想法,但是活著的我是無法知道那個世界的事情的。」
「我只知道、死亡就是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只有這點我是確定的。」

因為我的身體還是被隈井抱著、所以我並不知道齊藤是用什麼樣的表情在說這些話。
但是那個聲音聽起來十分的冷靜、平穩。
【啓太】「失去了未來跟現在、剩下的只有他以前的痕跡。死亡就是那樣一回事。也就是消失的意思。」
「……也許現在對@2你說這些話可能不太適合、但是死亡並不是一條自己可選擇的道路。」
【@2】「嗯・・・・・・」

【啓太】「@2。就像妳失去了坂下一樣,坂下他也失去了所有的東西、包括妳。」
「我想坂下他是誠心的想要幫助再痛苦中的妳、希望他所最愛的妳可以繼續活下去。」
「表達的不好真是抱歉。」

像是在電視上看的和尚一般、齊藤繼續溫柔的說著。
【啓太】「――妳必須連著坂下的份努力的活下去才行。」

隨著那句話、咚的一下,齊藤溫柔的摸著我的頭。
同時、抱著我的直也的手腕力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的手是如此的溫暖、真的、好溫暖。
【@2】「・・・・・・嗯。」

眼淚隨著回答一起掉了下來。
就像小孩子哭泣一般、眼淚不斷的掉落下來。
可以感受到風吹過被淚水沾溼的臉頰是如此的冰冷。
【@2】「抱……抱歉。我、很快、就會停止哭泣了、所以・・・・・・。」

【直也】「沒有那個必要。」

無法停止繼續掉落的淚水、而隈井則是小小聲的說著。
【直也】「妳的戀人已經死去了、妳沒有不哭的理由吧。」
【@2】「咦……?」
【直也】「淚水也許無法解決任何事情也說不一定、但是淚水卻可以讓妳發洩妳的情緒、是我們人類擁有的重要功能之一。」
【@2】「嗯・・・・・・嗯。」
【直也】「而且妳在陸的葬禮的時候、一直都再忍耐吧!」
【@2】「・・・・・・嗯。」

其實我並不是再忍耐、只是不知道該如何表達我悲傷的情緒而已。
但是、因為我不知道該怎樣回答他才好、所以我只是點了點頭。
【直也】「會感到寂寞是當然的。所以你必須先哭泣、然後去理解你所感受到的寂寞跟悲傷。」
「等你接受了一切之後、你才能夠繼續努力下去。」
「――我想、陸肯定也是這樣希望的。」
【@2】「隈井・・・・・・」

隈井的聲音和平時一樣低沉、並沒有特別的溫柔。
可能是因為隈井也認為這樣才是理所當然的吧。
正因為如此、我才能接受隈井他所說的話。
【@2】「……嗯。」

陸已經不在這裡了、所以我也無法去確認陸的心意了。
但是、和陸交往的半年跟變成幽靈的他相處的這幾天、我明白了、陸是如此的珍惜著我。
所以。
【@2】「也是呢。陸他、陸他・・・・・・。」

――相信他吧。
陸他肯定會祈求我過著幸福的日子的……

聽見樹葉被風吹動的聲音。
往上一看、可以看見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照射下來、閃亮著耀眼的光芒。
真是漂亮呢。
不管陸在也好、不在也好,漂亮的東西依舊漂亮。
不管陸在也好、不在也好,我的心依舊沒有改變。
並沒有變成一個空殼。
走在安靜的回家路上。
今天一樣可以聽見從遠方傳來街上的喧嘩聲。
但是、我還是用著平時的速度走著。
在我的身後、傳來兩個和我的步伐相同的腳步聲。
傳入我耳裡的也只有那個聲音而已。陸、已經不在了。
【直也】「――結果、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阿?」

突然、隈井的聲音劃破了寂靜。
我不經意的回頭看了過去、但是隈井卻沒有看向我這邊。
【啓太】「咦・・・・・・這、就算你問我也・・・・・・。」

看來這個問題並不是在問我、而是在問齊藤。
齊藤慌張的樣子讓人很難想像到他剛剛的模樣。
我想是因為追根究底的隈井的眼神看起來十分的嚴肅、恐怖的關係吧。
齊藤會被這樣的氣勢壓過去也是理所當然的。
【直也】「@1現在看起來已經冷靜下來了、但是,剛剛她分明就是處於錯亂狀態啊。」
「我很難想像是因為什麼樣的事情才讓他變成那樣的。」
【啓太】「這、那個,你會那樣認為也是當然的啦。」
「但是、那個……因為那是@2自己本身的事情、所以我也不方便說什麼。」
【直也】「嗯~、似乎是那樣沒錯呢。」
「那麼、我就問一些關於你的事情吧。」
【啓太】「咦、我的?」
【直也】「沒錯。你今天來到操場找我的態度跟現在完全不同。這是為什麼呢。請你給我一個理由。」
【啓太】「這……啊啊!那個時候、因為我很慌張的關係所以才會那樣的。」
【直也】「慌張?因為那樣所以口氣才會變得那麼粗暴嗎?」
【啓太】「就、就是那樣!對於那個時候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
【直也】「……你慌張的時候口氣就會變的粗暴、那你為什麼會知道初次見面的我的名字呢?」
【啓太】「那、那個・・・・・・」
【@2】「・・・・・・・・・・・・」

……隈井似乎還沒有發現齊藤就是拉麵店的那個人呢。
齊藤也真是的、說明自己就是拉麵店的那個人的話、說不定隈井就會接受了說。
但是還是不行。只有那樣的話是無法解釋其他的事情的。
該怎麼辦呢。
・・・・・・這樣下去、齊藤只會更加困惱。
一瞬間、突然興起了惡作劇的念頭、但是很快就放棄了。
因為這次、真的給齊藤添了許多麻煩。
現在輪到我來幫助他了。
【@2】「那個、隈井。不好意思、可以請你不要問那麼多嗎?」

我轉身過去面對著兩個人。
【@2】「齊藤他呢、是為了要幫助我。」
【直也】「幫助?」
【@2】「嗯。――因為我還沒有跟陸說再見。」
【直也】「……原來如此。因為那樣才幫助你的嗎?」
【@2】「嗯、就是那樣。」
【直也】「是嗎。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再多問些什麼了。」
【@2】「謝謝你。你能那樣說真是太好了!」
【直也】「不會。」

隈井靜靜的搖了搖頭。
雖然他並沒有完全接受我剛剛那些曖昧的回答、但是他卻優先考慮了我的心情。
――我真是個狡猾的人呢。
但是現在我卻無法跟他解釋陸的事情。
因為即使我說了、他也不一定會相信,說不定又會被他認為我精神錯亂了也說不一定。。
我跟陸的事情、只要留在我自己的腦海裡就足夠了。
――那樣、就足夠了
也許、我有一天又會因為思念起陸而哭泣吧。
因為陸對我而言、是如此重要的存在。
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辜負了陸的願望。
我再度轉身、繼續往回家的路上走去。。
往前邁進、我不再躊躇了。
走在陸所祈求的道路上、肯定會通往幸福的未來。
そう信じて、進まなきゃいけないんだ。
――喂、陸。
我絕對會過的很幸福的。
所以、你得繼續看著我喔。直到我變成老太太迎接死亡的那天為止。
在那耀眼的陽光對面――是那美麗的藍天。

<<Good End>>
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
――從遠方傳來嘻鬧的聲音。
是誰的聲音呢。
啊、是小孩子的聲音呢。
而且不止一個小孩呢。
那些孩子又聚集過來、嘻笑玩樂了呢。
他們的母親都勸過他們好幾次叫他們要小聲點了,但他們總是沒有聽進去。
……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像那樣子活潑才行,所以不要緊的。
我是不是過於庇護那些孩子了呢。
肯定是那樣子吧。
常常有人說、說我這個老太婆太疼那些孩子了。
但是、那些孩子願意到我這個老太婆的身邊,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怎麼可能會生他們的氣呢。
而且、比起過於安靜,我還比較喜歡像這樣的吵雜呢。
這樣才不會讓我感受到自己是孤單的一個人。
躺在棉被裡的我、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使得我寂寞了起來。
住在遠處的孩子們的事情。
還有早一步先離開我的丈夫的事情。
以及――那個令人懷念的五月的事情。
突然想這些事情、我張開眼睛往窗外看去。
從窗戶看出去、能看見晴朗的天空。
啊…這麼說起來、今年的夏天又快要到了呢。
喂、陸。
你還在那個地方嗎?
從那之後、我遇到了好多好多溫柔的人喔。
朋友、情人、丈夫、孩子還有孫子們、大家都很溫柔喔。
我認為我這一生過的很幸福呢。
雖然也有過傷心的分離、跟痛苦的哭泣,但那些都是我努力活著的證明。
這樣的我、有誰能說我是不幸的呢。
陽光從窗戶照射了進來、我再度將眼睛閉上。
喂、陸。
在我的心中、雖然已經不止只有你一個人了
あ但是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卻從來沒有褪色喔。
因為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我才能變得更加堅強。
所以我才能夠不放棄的活到現在。
喂、陸,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很快就會挺起胸膛、帶著笑容去找你喔――!!!
<<True End>>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クリアデータをセーブしますか?--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啓太】「――婆訶。般若心経」
【直也】「・・・・・・・・・・・・」
【啓太】「這樣、應該就不要緊了。陸跟@2都應該成佛了吧。」
「──也許讓他們感到痛苦了吧。」
【直也】「……我到現在還是無法接受。真的在嗎、陸的幽靈?」
【啓太】「你不需要強迫自己去接受這件事。」
「她看見的只是陸的幻影、而我唸經也只是單純的形式罷了。你那樣想就行了。」
「因為失去了陸的她過於寂寞所以才錯亂了、那樣想的話、你也會比較輕鬆一點吧。」
【直也】「真是過份的解釋呢!」
【啓太】「因為我想不出其他的解釋。」
【直也】「・・・・・・・・・・・・」
【啓太】「下次再來我這裡吃拉麵吧。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隨時會等待你的光臨的。」
【直也】「怎麼可能。我已經沒有辦法在這裡好好吃飯了吧。」
【啓太】「――我想也是。」
「那麼、我也該走了・・・・・・隈井你還要在這邊多呆一會兒嗎?」
【直也】「不、不需要了。我也得回社團了。因為高中校際比賽就快到了!」
【啓太】「我知道了、社團加油阿。」
「那麼一起回去吧・・・・・・。」
【直也】「――」
【啓太】「……隈井?」
【直也】「阿……嗯、嗯嗯。抱歉!」
【啓太】「不會、不要緊的。怎麼了嗎?」
【直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大概、是我幻聽吧!」
【啓太】「幻聽?」
【直也】「嗯嗯。一瞬間、我好像聽見了@1的聲音。」
【啓太】「咦……」
【直也】「應該是幻聽吧?」
【啓太】「應該、是吧。至少我沒有感應到她的氣息………」
「……但是、還是問一下好了。」
【直也】「問什麼?」
【啓太】「你聽到了什麼話。她說了什麼嗎?」
【直也】「……也不能說是話啦。」
【啓太】「那你是聽到了什麼嗎?」
【直也】「嗯、只是大概聽到。小小聲的唸著『陸』的聲音。」
【啓太】「・・・・・・・・・・・・是嗎?」
【直也】「不要露出這種沉重的表情啦。就跟你說是幻聽了。」
【啓太】「嗯、是幻聽就好了。」
「………說不定、即使她死了、卻還是被束縛在想要跟戀人在一起的想法當中吧!」
【直也】「・・・・・・」
【啓太】「……不好意思。說了一些不必要的話。這也已經不是我們兩個人可以干涉的事情了。」
「那麼、我們走吧!」
【直也】「……嗯、走吧!」
――きぃ、ばたん。
<<Ba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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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1、隈井直也
2、高中二年級
應該是16歲。如果生日比較早的話,就是17歲了。下次再去問看看。
3、個性認真。應該說是非常認真。除了認真之外,他也挺熱血的。
4、但是、卻不太會記住別人的長相。
雖然記得我的事情、但是卻完全忘記店員的長相。
真不知道該說他是遲鈍好、還是天然才好呢。
5、參加的社團是足球部。大概是快到高中校際比賽了。他每天都很努力的在練習。
6、是陸的好友。
也因為如此、我跟隈井沒有說過幾次話呢。
7、似乎非常喜歡吃拉麵。
中午在學校的時候也都會叫外賣的拉麵來吃。
回家的路上也會去吃。也許他是屬於無法忍耐的類型也說不一定。
再來是第八點。
嗯、我想想喔…

【陸】「咦?生日?直也的?」
【@2】「嗯、我在想他的生日不知道是幾號呢?」

下課後的操場。
從遠方就可以聽到棒球部練習的聲音、我和陸站在一起呆滯的看著足球部的練習。
【陸】「嗯~是哪一天呢。之前好像有聽他對我說過。」

所謂的找話題、就像是現在這樣說著無關緊要的話。
不管是我還是陸、今天都刻意避開足球的話題。
【@2】「咦?你從來沒有送過生日禮物給他嗎?」
【陸】「才不會送咧。兩個大男人互相送禮物感覺多噁心啊!」
【@2】「咦~」

我想像了一下、陸和隈井兩個人互相交換著包裝的很可愛的禮物。
……嗯、感覺意外適合的我是不是很奇怪?
【陸】「怎麼、想要送禮物給直也嗎?」
【@2】「才、才不是。只是在想他是不是已經17歲了。」
「隈井雖然和我們同年級、但是感覺他的年紀好像比較大」
【陸】「嗯~」
【@2】「幹麻啦。真的只是那樣而已啦,你不要亂想喔!」

陸瞇起眼睛看了我一下之後、輕輕的笑著抖了一下肩膀。
【陸】「我不會隨便亂想的啦。」
「啊、你那麼想知道的話、直接去問本人如何?那樣最快對吧」
【@2】「別說的那麼簡單。那種話我哪敢去問他啊」
【陸】「是嗎?」
【@2】「當然啊。如果是朋友就算了、但是如果今天是個不太熟的人跑去問你的生日的話、感覺會很不舒服吧?」
【陸】「也沒有到很不熟吧?」
【@2】「很不熟啊。就像是朋友的男朋友或女朋友一樣」
【陸】「不是那樣吧、先撇開我不說,你跟他不是也說過幾次話了嗎」
【@2】「是沒錯…但也只有那樣而已。」
「而且我還不太了解隈井的事情。」
「知道的只有他的名字、年級跟社團,還有他喜歡吃拉麵這件事情而已」
「而且朋友能自報姓名?一般」
【陸】「一般來說、是不會去想那麼多事情的吧。」
「真不知道妳到底是在堅持什麼」
【@2】「…我才沒有在堅持什麼呢」

輕輕的嘟了一下嘴、撇開陸的眼神,繼續往操場的方向看去。
隈井今天也很努力的在參加社團練習。
是比賽的練習嗎?
從這一邊跑到另一邊、不斷的追著球跑。
【@2】「好快・・・・・・」

我忍不住發出感嘆聲。
因為隈井真的太厲害了嘛。
才剛看他跑到角落那邊、但下一個瞬間他卻再度衝刺、比任何人都還要快的追著球。
【陸】「那傢伙、狀況真好呢。以那個速度、在我們部裡應該可以當上前一、二名」

陸默默的說完這句話之後轉頭望向我微微的笑著。

【@2】「幹麻啦」
【陸】「那件事也算吧」
【@2】「咦?哪件事?」
【陸】「那件事啊、直也的事情啊。那個傢伙的情報、個人數據那些」
【@2】「嗯、啊…是那樣沒錯」

【陸】「不用去管你現在知道的事情有多少、反正只要慢慢相處下去,知道的事情自然就會變多。」
「不管你現在是他的朋友或者以後才成為他的朋友、都沒有差別。」
【@2】「……嗯」

聽完陸的話之後、我點了點頭,接著在我的腦海裡又多增加了一項對於隈井的情報。
9、隈井在足球部裡面也算是腳程很快的人的樣子。
【陸】「啊」

陸突然發出聲音。
【陸】「那傢伙剛才往這邊看了一下」
【@2】「那傢伙是、隈井嗎?」
【陸】「嗯。…那個笨蛋、居然在比賽中因為看女人而分心」
【@2】「不可能、不可能。他不是會因為看見女人而分心的人吧?」
【陸】「你太天真了。你只是被他的外表所欺騙了而已。男人可都是野狼啊」
【@2】「身為男人的你、不要隨便帶頭增加別人對於男性的偏見啦」
【陸】「我只是說出一般人的想法罷了。」
「不然、你絕得那傢伙往這邊看的原因還有什麼」
【@2】「這…啊、說不定,他不是在看我、其實他是在看你也說不一定」
【陸】「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像是在開玩笑般的說著、陸故意誇張的搖著頭。
【陸】「如果是看我的話、應該會更加不以為然的」
【@2】「嗯、也有那個可能」

似乎真的是這樣呢。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他往這邊看的樣子不像是看到陸的樣子。
啊、這應該也能算是一個情報吧?
剛好是第10個項目、我看我把這點也加上去好了。
10、他不會去看陸。

──嗶嗶嗶嗶嗶!

【@2】「咦?」

被突如其來的尖銳聲音嚇了一跳。
【@2】「什麼?那是什麼聲音?」
【陸】「是哨子聲」

「妳看」、陸指向傳出聲音的方向。
往那個方向看去、看見足球部的人全都擠在終點前的位置。
啊……在人群中央的人、是隈井同學。
坐在土地上面,縮著身子只露出一個大大的背。
【@2】「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陸】「嗯。直也那傢伙重心不穩跌倒了」
【@2】「……還、還好吧?」
【陸】「大概吧」

「誰叫他要亂來」像是故意要讓我聽到一般、陸不斷的碎碎唸著。
【@2】「隈井同學……」

但是、在我們還在擔心隈井的同時,他已經快速的站了起來。
【@2】「啊、太好了。他站起來了」

就如同放下心中的大石頭的我一般、足球部的人也放下心來。
大家都笑著輕輕拍著隈井的肩膀或著輕輕拍著他的頭,接著大家就慢慢地散開。
【陸】「・・・・・・」

哨子聲再度響起、比賽又再次開始。
隈井又如同剛才那般,快速的追起球來。
【@2】「哇、果然很快呢。能那樣跑的話、應該是沒有受傷吧。白白擔心他了」

跑步的樣子沒有改變、追著球的姿勢也和剛才一樣,至少在我眼裡看起來是如此。
【陸】「……真奇怪」
【@2】「咦?」

我反射性的往陸的臉看去。
陸完全沒有看我、而是認真的盯著操場看。
【@2】「怎麼了、陸?有什麼奇怪的嗎?」
【陸】「那傢伙的動作怪怪的」
【@2】「隈井同學?」
【陸】「嗯。比賽再次開始之後、那傢伙就一直顧著他的腳踝」
【@2】「嗯……、那、你的意思是?」
【陸】「這只是我的推測、那傢伙的腳可能輕微扭傷了。」
「嗯、既然現在還可以跑步的話、看來不是什麼大傷,立刻去包紮的話應該就沒有問題了吧」
【@2】「什麼嘛、既然那樣的話」
【陸】「我說的是如果立刻去包紮的話…」
【@2】「啊……」

仔細想了一下陸的話之後、我才注意到。
陸現在正在擔心著連基本包紮都沒做就回去繼續練習的隈井同學。現在雖然是小傷、但如果就這樣不管,說不定會變嚴重也說不一定。
要說到處理的話、應該就是包紮了吧。
……包紮、嗎。
腦子裡突然想到這件事。
但是這樣會不會太雞婆。
說不一定只是小傷、而且我又不是他們部裡的人,再加上我又沒有這方面的知識。
貿然幫他包紮的話說不定只會造成他的困惱、被他討厭也說不一定。
但是陸都那樣說了、又不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
嗯…到底該怎麼辦呢。

……說的也是呢。
任誰都不會想要被局外人雞婆的幫忙吧。
而且現在正是比賽前重要的時期、我還是不要隨便增加別的人麻煩比較好。
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被他討厭呢。

【陸】「──嗯?怎麼了?」

不知不覺我往後退了一步、陸則是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
【@2】「嗯……沒有、沒有什麼事情。」
「對了、陸,這附近還有什麼讓你注意的事情嗎?」
【陸】「嗯、也沒有什麼值得注意的事情」
【@2】「對了。我們去其他地方逛逛、說不定會知道更多事情也說不一定。」
「走吧、像是去陸的家、或者是他常去的拉麵店等等」

【陸】「@2・・・・・・」
【@2】「快走吧。先不論要去哪、總之我們先離開學校再說」

不等陸的回答,我轉身就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陸】「……嗯、我知道了」

陸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一下,從他的聲音裡感受不到任何的感情。

……說的、也是呢。
雖然知道我這只是雞婆也說不一定
但是我還是不能就這樣放著他不管。
【@2】「喂、陸。」

我對著直直盯著操場的陸喊了一聲。
【陸】「嗯?」
【@2】「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一下」

【陸】「幫忙……喔喔」

在我還沒有說明之前、陸似乎就發現到我心中在想的事情。
陸這個人對於這種事情總是莫名的敏感。

【陸】「OKOK。我會全力幫忙你的」
【@2】「嗯、謝謝你…喂、你幹麻笑的那麼詭異啊」
【陸】「嗯?沒有、只是覺得果然很像@2妳的作風啊」
【@2】「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陸】「沒差啦、不管是什麼意思都好」
【@2】「才不好咧。是什麼很難讓你啟齒的理由嗎?」
【陸】「……我可是在誇獎妳耶?」
【@2】「是嗎、可我怎麼聽不出來?」
【陸】「這還真是奇怪、我可是很努力的想要誇獎妳耶。」
「算了、總之先說明一下基本的處理方式吧」
【@2】「咦?現在?」
【陸】「嗯、現在。」
「這種事情還是早點行動比較好、況且、妳也不想在那傢伙面前偷偷摸摸,讓人看起來絕得很奇怪吧」
【@2】「嗯、也是。好吧、那就麻煩你教我一下了」
【陸】「OK。那麼、首先是…」
【@2】「不好意思、打擾一下。可以幫我叫一下隈井同學嗎?」
「……嗯、我有急事找他,可以的話可以現在去幫我叫他一下嗎。」
「嗯、只要一會兒就好。」
「嗯?我嗎?」
「 我是……啊、我跟他是同一個委員會的人。嗯、剛好委員會有事要找他。」
「嗯、麻煩你了」

【直也】「什麼時候、我變成跟你是同個委員會的人了」

隈井一走進社團教室就故意說著挖苦我的話。
【@2】「哈哈、抱歉、抱歉。因為我想說現在這種重要的時期」
「如果不這麼說的話、你根本就不會來吧。」

用著開玩笑的語氣說完之後、我也走進社團教室內。
【直也】「這我知道,說吧、妳找我出來的理由是什麼」

回頭望向我的直也表情比平常看起來更加的不愉悅。
但是那個表情、看起來卻沒有比平常恐怖。
【@2】「那個…」

一邊想著接下去的話題、一邊反手握住門把。
鋁所做成的門發出微弱的聲音漸漸關上。
【@2】「總之先坐下來吧、很快就會結束了」

我盡量開朗的笑著、勸隈井坐下。
過了一會兒、隈井像是放棄一般,看著我嘆了一口氣之後默默的坐下。
隈井可能是在想與其反抗我,不如老實聽從我的指示會更快結束。
還是說……他本來就想坐下了?
【直也】「快點把妳要說的話說完吧。練習時間有限。現在可是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費」
【@2】「我知道了」
「其實是…我…」

一邊說著、我ㄧ邊慢慢靠近隈井的身邊。
比平常還要更靠近他、可能隨便動一下就會碰到他的距離,從下往上直直的看著他。
儘管如此、隈井也並沒有打算要移動自己的身體將距離拉開。
嗯、果然呢。
果然就如同陸所說的那樣呢。
【@2】「…你可能會覺得我很雞婆」
【直也】「雞婆?」

就這樣、我默默的蹲在他的腳邊、幫他把鞋子跟襪子脫掉、看著他的腳踝。
腳踝的內側有些許的紅腫。
【直也】「喂、喂、@1!?」
【陸】「啊~啊、都已經腫起來了。」
「果然是扭傷了。你這個笨蛋、居然還逞強繼續跑」
【@2】「果然扭傷了呢」

【直也】「!!」

聽著陸不斷碎碎念的同時、隈井突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直也】「……妳發現了嗎?」
【@2】「咦? 嗯、嗯。想說你跑步的動作很奇怪…」

……雖然是陸發現的。
【直也】「是嗎……」

隈井突然把頭低下看著地板默默的唸著。
【陸】「很好、就是現在」

……對、對了。
要趁現在他不動的時候趕緊幫他包紮才行。
【陸】「@2、從架子上面數來的第二個櫃子裡頭有放醫藥箱。」

架子…是指這個嗎?
我照著陸的指示、迅速的站起來去櫃子裡拿了醫藥箱出來。
接著打開冰箱、從裡面拿出已經結凍的冰敷袋、用手帕把上面結的霜給擦掉。
雖然是剛剛才從陸那邊聽到的,但扭傷的應急處理是RICE處置中最基本的一項。
首先必須要讓患者不要亂動、先讓他冷靜下來。
然後將扭傷的部位徹底的進行冷敷。
除了冷敷之外還要進行壓迫。
然後、將受傷的地方抬過高於心臟的高度。
從扭傷到傷口腫起來的那段時間為止、如果都不做任何處理的話、是會逐漸惡化的。
老實說、一開始我是希望在他社團活動結束之後在來幫他包紮的,可是陸卻反對。
陸似乎認為對於運動選手來說身體就是資本、就算是輕微的扭傷也不能小看、必須盡速的處理傷勢才行。
越晚處理、傷口的恢復也會更慢。
【陸】「很好、這樣就準備ok了」

嗯。
小小聲的回應陸之後、輕輕的點了一下頭、接著再次蹲在隈井的腳邊。
【直也】「……抱歉」

可能是知道我是要幫他包紮傷口了吧。
隈井可能是為了要讓我更加容易包紮、默默的把受傷的腳伸出來並且閉上眼睛。
太好了、我並沒有被他討厭。
【陸】「首先是壓迫。醫藥箱裡面應該有個白色小小的墊子才對。把那個放在他扭傷的部位、固定之後用繃帶用力的捲起來」

嗯、嗯。我了解了。
遵循著陸的指示、拿起墊子放在扭傷的部位用繃帶用力的捲起來。
說是要用力的捲起來、這種程度可以嗎?還是要更大力一點?
【陸】「嗯、大概那樣就好了。再用力下去可能會害他的傷口更加惡化」

啊、是那樣子嗎?
【陸】「然後、把繃帶剪斷、在邊緣那邊用膠帶黏住」

嗯、要用單手把膠帶剪斷可能有些困難。
早知道就先準備好了……
【陸】「好、繃帶那樣就可以了。接上來在繃帶上面放上冰敷袋幫他冰敷」

嗯、大概是這附近吧。
【直也】「嗚!」

突然、隈井的身體突然動了一下。
【直也】「啊……」

隈井突然用力把手握緊、像是在忍耐般似的咬緊牙根。
咦?我難道做了什麼奇怪的事情了嗎?
【陸】「沒關係。他只是在忍耐那個痛覺跟冰冷罷了。過了20分鐘之後漸漸沒有感覺之後就輕鬆了」

二、二十分鐘!?要花那麼多時間嗎?
怎麼辦。我剛剛才跟隈井還有他社團裡頭的人說很快就會結束的耶?
【陸】「不要緊的。正因為是處於大會前、對這傢伙來說這樣的處置更加必要。」
「社團裡的人就交給直也自己去解釋吧、只要說了他們應該也會明白的。妳不必那麼擔心啦」

う、うん。
【直也】「……從哪裡學到的?」
【@2】「咦?」

突如其來的詢問、不禁讓我嚇得肩膀抖了一下。
【@2】「抱、抱歉。我剛剛沒聽清楚。你剛剛說什麼?」
【直也】「我問妳是在哪裡學到的。」
「RICE的處置、應該不在健康教育課程裡面吧」
【@2】「啊……那是、之前、陸他敎我的」
【直也】「陸教你的?」
【@2】「嗯、嗯」

……我可沒有說謊唷。
【直也】「是嗎……」

點了點頭、隈井自己把腳抬高、放在旁邊的長椅上。
【@2】「嗚!!」

雖然突然發出被驚嚇的聲音、但隨即立刻就注意到了。
啊、對了。受傷的部位必須要放的比心臟的位置還要高才行。
我驚慌的站起來、趕緊將掉落的冰敷袋再次敷在隈井受傷的腳上。
【直也】「嗯、抱歉,麻煩你了」
【@2】「不會、反正順手」
【直也】「・・・・・・」
【@2】「・・・・・・」

突然我們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
不知道是已經漸漸不痛了、還是漸漸放鬆下來了,隈井的表情看起來沒有像剛才那樣痛苦了。
反倒是我的手因為一直壓住冰敷袋的關係開始麻痺了起來,但是我卻沒有說出來的勇氣。
【直也】「……真是丟臉呢、我」

隈井說話的同時、我的手指前端也開始麻痺了起來。
【@2】「咦、什麼?」
【直也】「練習中、無法管理好自己,不小心跌倒害自己受傷,還故意隱藏起自己的傷口繼續練習,最後還被非社團成員的妳發現跟包紮。」
「這一切都只能怪我自己不注意」

隈井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之後、默默的將眼神移開看向遠方。
他看去的地方什麼都沒有、只有一面用水泥所砌成的牆壁而已
【直也】「這種事情通常都那是那傢伙在幫我做的、如果他看到現在的我,肯定會大聲斥責我吧」
【@2】「那傢伙……」

……、應該是在說陸吧。
【直也】「@1」
【@2】「嗯」
【直也】「今天的事情、還有前幾天的事情,真的很抱歉。居然在非社團相關人員的妳面前吵起架來」

吵架、前幾天的?
是隈井在和像是學長的人互相爭執、陸說隈井派不上用場的那個時候嗎……
【直也】「雖然有注意到你也在、不過就是停不下來。」
「我這個人似乎很容易氣昏頭。雖然我有這方面的自覺、但卻總是無法好好的控制自己的情緒。」
「……真是的、我真是太丟臉了。」
【@2】「不會啦。我那個時候,也只是碰巧剛好在那邊而已。那個、請你不要太在意」

笑著回答他之後的下一個瞬間、注意到他又再次安靜了下來。
糟糕、這樣下去的話會很尷尬的。
得趕緊想個話題、我拼了命的想著。
嗯……那個……
【@2】「…那、那個時候的事情已經解決了嗎?」

【直也】「解決?」
【@2】「就是…那個、爭吵的原因。」
「雖然我不太清楚、是因為社團的事情嗎?我在想如果能在大會比賽之前解決就好了……」

講到一半、我開始注意到氣氛開始變的不太對勁。
隈井的表情、也比剛才來的更加陰沉。
那個、我該不會誤觸地雷了吧?
【直也】「……還沒有解決。」
「應該說是、我們兩個人的想法如同平行線一般。學長總是搖頭不答應」
【@2】「是、是這樣子的嗎」
【直也】「因為王牌突然退出。那個空缺、必須要找個人來填補才行。」
「但是身為先發球員的學長們卻都不願意去擔負這個責任、或者說是他們認為自己根本就不需要去擔負這個責任。」
「那至少用我的名字也好,只是這樣的要求而已。」
「……但是部長他卻一邊將制服交給我、一邊將隊形由4-4-2改變成4-3-3,而且還把我原本希望的位置從中場改成前鋒。」
【@2】「那個……抱歉、從中途開始就有點聽不太明白了」
【直也】「去年、陸他活耀在攻守兩用、被稱是中場的位置上。」
「明明必須去填補那個空缺才行、但是學長卻將我排在進攻位置的前鋒上。」
「而且、還把中場的數量減少、增加了前鋒的數量」
【@2】「啊~原來如此」

我像是明白似的點了點頭。
……但是很抱歉、說實話還是有點不太明白。
嗯…簡單的說就是、隈井想要代替陸的位置、但是卻被排到跟自己想像中完全不同的位置上嗎?
【直也】「所以、我向學長抗議了。」
「以現在的隊形、根本就是將陸以前的位置空著不管,如果想要贏得比賽的話就必須改變才行」
【@2】「但是、必須要用同樣的隊形來擬埔那個空缺嗎?」

當我注意到的時候、就已經提出了這個問題。
因為、不覺得很奇怪嗎?
陸死亡的這件事情,情況應該是很少見的不是嗎。但是如果是王牌突然受傷必須退出的情況、就很普通了吧,每個運動社團應該多少都會遇到這樣的事情吧。
一般的話、因為沒辦法,所以會重新調整隊形、然後大家會一起合作想出不同的作戰方法才對。
但是、隈井卻對這個想法抱持著反對的意見。
『不這樣做是不行的』從隈井的眼神裡可以感受到他強烈的信念。
【直也】「去年也是、如果沒有陸的話根本就贏不了。」
「這樣的隊伍、還有其他的可能性嗎?」
【@2】「這個……」

『有的』這句話我卻說不出來。
因為我不僅對足球完全不明白、而且還是處於不用負擔任何責任的立場。
一邊想著該如何回答、一邊用另外一之手去支撐我拿冰敷袋的手。
因為手指已經冷到感受不到任何感覺了、所以感覺就像是握著別人的手一樣。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翌日。
【陸】「嗯、動作已經恢復成昨天那樣了」
【@2】「是嗎、太好了」

可能是及早處理奏效了吧、隈井的扭傷只花了一天晚上就治好了。
雖然我還是分不太出來到底哪裡不一樣,但是既然陸都說沒問題了、那我應該也可以安心了吧。
【@2】「…陸、真是厲害呢」
【陸】「嗯?」
【@2】「昨天、聽了隈井的話之後。總覺得很驚訝呢。」
「在我不知道的地方、陸成為很厲害的人了呢……」
【陸】「喂、喂~@2小姐?照妳現在的講法、@2妳之前都認為我是個很沒用的人嗎」
【@2】「也許我的想法並沒有錯?」

【陸】「啊~不可原諒。」

「不過、確實是有過那樣的評價沒有錯,但是直也的說法也太過於誇大了吧」
【@2】「那、如果沒有陸就贏不了這句話?」
【陸】「那個、足球是11個人為一個團隊的比賽、如果只有一個人努力的話也沒辦法拿到好成績吧?」
「足球呢、可不是只要有誰在裡頭就可以贏得比賽那麼簡單的。」
「隊形那些也有許多的排法、作戰方式也有無限種。」
「妳看、我在縣大會的時候不就輸了嗎。去年的優勝隊伍裡面也沒有我啊」
【@2】「說的…也是」
【陸】「確實我在之前的大會上很活耀。」
「但是那是因為隊友不斷的支持我、才會有那樣的成果。」
「所以不能說是只有我的力量、而是隊伍全員的力量才對」
【@2】「嗯……」

聽著陸強而有力的話、我默默的點了點頭。
足球部裡面、我只知道陸跟隈井兩個人是事實。
但在這邊我卻不得不承認……陸、他並不是無敵的。
【陸】「說實話、像我這種程度的選手在全國有一堆。」
「而且、不論是身體能力,體力還有速度上面,其實都是直也比較好。」
「不管我在還是不在、我想部長這次會用這樣的隊形跟選擇直也這點、其實都是為了讓隊伍的11個人可以更加的發揮自己的長處、所以才會編制了和去年不同的隊形。」

一口氣說完想說的話之後、陸一臉抱歉似的看著我。

【陸】「……抱歉。好像變成很複雜的話題了」
【@2】「不會、不要緊的。繼續說吧」

【陸】「謝啦。」
「總之就是、我跟那傢伙是完全不同類型的球員。」
「那傢伙、不必像我一樣用些小技巧,以他的基本體力就足以讓對方服首稱臣了。」
「去年可能是身體狀態還沒有調整好、所以只能當後補球員,但今年不一樣了。」
「他已經累積了實力、跑位上也不會出錯了。」
「肯定是那傢伙不斷的努力練習、為的就是明年可以成為更好的選手吧。」
「我一直很羨慕這傢伙的這點。我也害怕著、他終有一天會超越我。」
「……正因為如此、這才不能繼續這樣下去。」
「那傢伙不應該是想著要代替我。」
「因為肯定會有更適合那傢伙的戰術才對」。

「但是、那傢伙卻……」

陸的聲音突然低沉了下去、開始顫抖。
【陸】「喂、@2。妳還記得嗎?」
「之前、午休的時候我跟直也在屋頂上碰頭的那件事」
【@2】「嗯、我記得」

大概是隈井特地從學校訂外送拉麵的那個時候吧?
【陸】「那個時候、那傢伙只帶了本雜誌。沒有帶便當」
【@2】「嗯、這件事情我也記得」
【陸】「那是足球的雜誌。而且、那本是去年我接受採訪的雜誌」
【@2】「咦?陸、你有上過雜誌喔!?」

【陸】「只是一張小小的照片跟幾行說明罷了。大概只佔了一頁的四分之一」
【@2】「只有那樣也很厲害了!為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陸】「拿來跟你炫耀嗎?而且如果被你看到的話肯定會……等等、現在不是這個話題吧!」

「那傢伙、那時候看的雜誌就是那本」
【@2】「咦?」
【陸】「反正就是…午休的那段時間、那傢伙根本沒有看其他頁,只是不斷的看著我的那篇報導啦」
【@2】「嗯……咦咦咦咦?」
【陸】「很奇怪對吧?普通人才不可能這樣對吧?」
【@2】「嗯。這有點……」
【陸】「去年、那本雜誌剛出的時候、為了慶祝就去買了一本然後跟大家報告一下。」
「之後、就再也沒有帶那本雜誌來過學校了。」
「過了幾個月之後、我有事去他家找他的時候才發現,他的架子上居然放著跟我那本一模一樣的全新雜誌。」
「那時候我在想是不是他單純只是買來放著並沒有看裡面的內容。」
「但為什麼到了現在、那傢伙會那麼仔細的看著那本雜誌呢」
【@2】「因為你已經過世了嗎?」
【陸】「不惜放棄自己的午休時間、不斷翻著那本書翻到爛嗎?」
【@2】「一般是不會那樣的吧」
【陸】「那傢伙最近真的怪怪的。」
「照理說、那傢伙是不可能去和學長們爭執的。」
「氣死我了、怎麼會變成這樣。我還在想說如果是那個傢伙的話就可以放心交給他了說…」
【@2】「交給他?」
嗶嗶~~~!
突然間聽到之前曾聽見過的聲音
【@2】「剛剛那是…」

急忙的往操場的方向看去、足球部的人全都聚集在某一個地方。
而在那個中心的則是…
【陸】「…跟昨天一樣呢」

看著受傷蹲下的隈井、陸不斷的低喃著。
【陸】「明明只要把球傳出去、去防守對方就好。可那傢伙卻硬要改變方式導致自己重心不穩」
【@2】「改變方式?」
【陸】「一般來說、應該是要找到容易攻破的空隙、跑過去之後立刻轉身帶球才對。」
「那傢伙真是個笨蛋、居然做自己不習慣的事情」

真是嚴格呢。
因為不太了解足球的技巧那些、所以也無法去否定陸所說的話。
只是、有一點讓我十分在意。
【@2】「隈井、不會又扭傷了吧」
【陸】「誰知道。沒看到他的動作我也不好下判斷……喔」

從人群當中、隈井慢慢的站了起來。
和昨天完全不同、很小心的抬起腳來。
之後、他婉拒了隊員們的攙扶、自己一個人離開操場走向角落邊。
【@2】「該不會是去社團教室了吧」
【陸】「大概吧。…原來如此、那傢伙也學到教訓了嗎」

一邊聽著陸的低喃、我一邊默默地看著越走越遠的隈井的背影。
【@2】「隈井、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在幫自己包紮」

【陸】「應該是吧。…怎麼、很在意嗎?」
【@2】「說是在意、不如說是不知道該怎辦」
【陸】「不知道該怎辦、是指哪件事?」
【@2】「嗯…」

陸對著無法回答的我故意笑了一下。
【陸】「在意的話就老實點追過去啊、不然就這樣放著他不管也行喔,@2小姐」
【@2】「什、什麼意思啊。你這種話中帶話的奇怪說法」
【陸】「沒有什麼奇怪的意思啊。我想說的只是、請妳隨妳自己的心意行動而已,我的主人」
【@2】「誰是你的主人啊!」
【陸】「咦、還是叫妳@2大小姐會比較好?」
【@2】「兩個都不要」
【陸】「哈哈、就知道妳會這麼說。」
「所以、最後的決定是什麼?跟昨天一樣去幫他包紮嗎?」
【@2】「這……」

【@2】「才不去咧。我才沒有那個打算呢」

【陸】「嗯~」
【@2】「他自己會包紮的話、就不需要我去幫忙了啊。我這個非社團的人員還是在遠處幫他加油就好了」
【陸】「@2・・・・・・」

陸的表情有些許的扭曲。
我故意裝做沒有看見、繼續看著沒有隈井在的操場。

【@2】「我會去啦、去就是了。真是的、你分明就是明知故問」
【陸】「說的也是呢、因為是@2嘛」
【@2】「反正我就是個愛雞婆的人嘛」

我吐了吐舌頭、快速的走往隈井所在的社團教室。
因為昨天才剛去社團教室、所以很清楚它的位置在哪。根本不需要陸來帶路。
雖然不斷聽到從後方傳來陸的偷笑聲、但我卻故意不回頭看他。
【@2】「哇」

沒想到進到社團教室的那一瞬間、我居然是發出吃驚的聲音。
雖然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我卻無法停止。
因為……這也太慘了吧、這間社團教室。
一眼望去、只看到繃帶已經堆成了一座山。
有長的、短的、還有已經用過的繃帶,全部都散亂一地。
其中還包含著紗布、墊子還有棉花等等……哇啊、怎麼,這邊這塊濕濕的呢?
隈井跟昨天一樣坐在社團教室中間的椅子上、一臉呆滯的看著自己手上拿的新繃帶、冰塊還有冰敷袋。
看著散亂一地的東西、大概了解在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雖然知道、但是…。
【@2】「……你也太笨拙了吧、隈井」
【直也】「這我無法否定」

雖然回答了我、但隈井卻沒有看向我這邊。
是還在在意昨天的事情嗎、還是絕得自己現在這樣子很丟臉呢……
……看這情況、應該是兩者都有。
【@2】「我來幫你吧?但也只能做到像昨天那樣而已」

說完、我一邊避開那座繃帶山、一邊慢慢走向隈井的腳邊。
【@2】「那個、借我吧」
【直也】「……嗯、麻煩你了」

過了一會兒、隈井將手上的繃帶跟冰敷袋交了出來。
那麼、首先先把冰敷袋用手帕擦拭一下、在來就是用繃帶幫他包紮了……
【@2】「……雖然這麼想」

我一邊蹲在隈井的腳邊幫他包紮、一邊對他說著。
【@2】「如果不擅長包紮的話、為什麼不拜託一下社團裡的人來幫忙你呢?」
「還是說、這是你們社團的規定、自己的事情要自己處理呢」
【直也】「不……沒有那樣的規定」
【@2】「那麼」
【直也】「不過、現在正是比賽前的重要時期。所以不能去打擾到大家」
【@2】「嗯……是嗎。」
「但是呢、雖然我不是運動社團的人、也許不太清楚也說不一定。幫你包紮這件事情會去打擾到大家嗎?」
「不管是誰都會受傷、那還不如早點將傷口處置好、這樣更能幫上隊伍吧」

我將包紮的動作停下、偷偷瞄了一下隈井的表情。
【直也】「・・・・・・」

隈井的表情還是和平常一樣。
雖然看起來和平常一樣,但卻是一臉著急痛苦的表情。
看起來就像是、在忍耐著什麼事情一樣。
【直也】「……陸他」

突然、隈井開口說話了。
【直也】「陸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聽起來非常痛苦的聲音
比平常都還要來的低沉、像是有什麼話卡在喉嚨裡、十分沙啞的聲音。
【直也】「這種應急處理、對那個傢伙來說肯定很輕鬆吧。」
「如果我也學會的話、就不必麻煩@2妳來幫我了。」
「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那傢伙從來就不會去拜託誰,很多事情都是他自己一個人做。」
「因為如此、那傢伙才能沒有任何的迷惑往前衝刺。也因為如此、那傢伙才能夠如此的活躍」

慢慢地、慢慢地隈井的聲音漸漸開始變大。
【直也】「我也想要變成像那傢伙一樣。不、我必須成為他那樣的人才行。」
「那傢伙已經不在了。我不能在繼續依靠他了。」
「除了變成像他一樣的人之外、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這因為如此、我才不能去拜託社團裡的人。不然我就無法成為像隈井那樣的人了」
【陸】「……你模仿過頭了」

陸站在隈井的身邊、冷冷的說了一句。
但是陸的聲音卻無法傳達到隈井身邊。
……我只是個非社團相關的人員、對於足球的規則也完全不懂。
但是、我必須要說些什麼話才行。為了傳達陸的想法、我必須要說些什麼。
【@2】「隈井、我認為你可能搞錯了些什麼」
【直也】「什麼……?」
【@2】「我所知道的陸呢、並不是那麼厲害的人喔。」
「也許他的足球真的很厲害也說不一定。但是其他的事情就很普通了。」
「成績也是、個性也是……雖然很溫柔、但是也常常會有讓我想叫他注意一點的時候。」
「他並不是一個什麼事情都可以靠自己做到的超人喔。」
【直也】「・・・・・・・・・・・・」
【@2】「隈井、你也許很想要模仿陸吧。」
「我這麼說、你也許會生氣也說不一定。現在隈井就像是一個人在任性的玩著遊戲。」
【直也】「嗯!」
【@2】「你是不是一個人背負了太多事情了。」
「足球是11個人一起的活動、並不是隈井你一個人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對吧?」
「還是說、有誰跟你說過希望你背負所有的事情呢?」
【直也】「這、這個……」

我注意到隈井用力的握緊了自己拳頭。
因為碰觸到他的腳踝、所以也感受到他正在顫抖。
包紮結束後、我將冰敷袋壓在他的傷口上、接著再次看向隈井。
【直也】「……你」

隈井今天的視線依然是看著那面什麼都沒有的牆壁。
唉、我果然還是被拒絕了嗎。
他根本就沒有打算聽我剛剛所說的那些話嗎。
【直也】「你不知道陸在社團時候的樣子。……所以、你才會那樣說」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從那之後、到週末的這幾天。我還是每天都會來到操場這邊。
理由當然是、為了找出陸的遺憾。
但是、也許目的早就改變了也說不一定。
那件事情之後、陸和我都有注意到之間的改變、不過我們卻什麼都沒有說。
在那之後、隈井也跟以往一樣很努力的在練習。
在經過了和學長的爭執之後、現在的他看起來似乎是接受了學長的建議、認真的練習。
沒有機會再和隈井好好討論、連和他面對面的機會都沒有,只是每天默默的看著在操場上練習的他。
但很快的、周末就要來臨了。
全國高中足球比賽地方預選的第一天。也就是高中校際比賽的第一天。

【@2】「哈……啊哈」

從家裡出來到現在已經打了三次哈欠。
【@2】「嗯、有點睏呢」
【陸】「因為你五點就起來做便當了嘛、當然會睏啊」
【@2】「嗯、反正那麼早起來,閑著也是閑著,所以才做這個便當的」
【陸】「……明明就是故意把鬧鐘調成五點就會響起」
【@2】「嗚」

我無法反駁陸所說的話。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做過便當了嘛。反正都是要做、那乾脆多花點時間作好一點的便當。
【陸】「先跟你說喔、要給直也吃便當的話,要等他比賽結束之後才行。」
「我記得今天的比賽、是下午一點鐘開始對吧?等比賽結束、最快應該也是下午兩點半左右吧」
【@2】「咦、騙人。比賽前吃不行嗎?」
【陸】「比賽前就吃那麼飽怎麼行啊。看、吃飽飯之後、就立刻跑步的話是不是會肚子痛?」
「而且、比賽中因為遇到啥撞擊而跌倒可是常有的事情耶」
【@2】「嗯、對吼」

嗯、果然不能在比賽前就給他吃呢。
比賽前也要集中精神才行、還是等他比賽完之後在拿給他好了。
反正我也沒有放些放久會壞掉的菜進去、比賽完之後在拿給他吃應該沒問題吧……。
比賽之後在拿給他、嗎…
如果可以很開心的拿給他就好了。
【陸】「……你裡面有放可樂餅吧」
【@2】「咦? 嗯、嗯。畢竟是我的得意料理之一、所以我有放進去」
【陸】「嗯~沒有啦、因為直也一直很想吃可樂餅。那傢伙一定會很開心的、能吃到妳做的可樂餅」
【@2】「是嗎、真的是那樣就好了」

【陸】「大概吧」

說完、陸笑了起來。
像是為了讓我安心、也像是在隱藏什麼一般,這個話題結束之後,我們兩個之間的對話也跟著結束。
【陸】「不過、今天的天氣晴朗真是太好了。真是個絕佳的比賽日子呢」
【@2】「就是說呢」

說著平常根本就不會說的天氣話題、我加緊腳步往會場走去。
今天的天氣就如同五月晴天這句話一樣的晴朗。但在我的心中卻是烏雲密佈、有著說不出的沉重心情。
原本想說來幫足球比賽加油的人可能會擠滿會場,但坐在會場裡幫大家加油的人卻沒有那麼多。
即使上午的兩場比賽已經結束、進來加油的人也沒有變多。
雖然有朋友還有家人來幫比賽的人加油、但是數量並沒有很多。
因為是地方預選嗎。
嗯、這情況也許很普通吧。沒有成功進入縣大會的話也沒有什麼值得加油的話題呢。
但也因為如此、位子可以隨便我選。
一早就來會場幫忙的我、選擇坐在最前面角落的地方。

【陸】「時間差不多了呢」

聽著陸的話、我輕輕的點了點頭。
時間是下午一點。比賽是下午的第一場、和櫻木東的比賽就要開始了。
【@2】「……今天要比賽的對手是怎樣的隊伍?很強嗎?」

一邊注意身旁的人、一邊小聲的問著陸。
【陸】「嗯~櫻大附屬的高中。得分能力雖然不高,但防守卻得到很高的評價、對他們的印象是有許多會防守的高手。」
「如果不在前半場還有體力的時候得分的話、下半場可能會很辛苦也說不一定。」
【@2】「嗯~是這樣子嗎」
【陸】「但是、今年我們的隊形是偏重於攻擊型的。所以如果有拿出實力來的話、也不是什麼無法戰勝的對手。」
【@2】「真的是那樣就好了……啊」

一眼望去、互相敬禮完的選手們紛紛走到自己所被配置的位置上。
【@2】「開始了……」

在我說完之後、代表著比賽開始的哨子聲音也漸漸消失。
首先開球的是櫻木東。
在順利的傳球之後、球慢慢接近到隈井的腳邊。
――けど。
【@2】「哇……!」

在隈井要碰到球的那一瞬間、對方先搶先一部擋在隈井的面前。趁著這個機會、其他的選手先把球給搶走了。
【陸】「喔~真厲害」

當然、隈井不可能就這樣結束。
下一個瞬間、他躲過了對方、將腳伸向球所在的地方。
但是、在碰到球之前,卻又被對方傳球,導致球跑到更遠的地方。
【@2】「啊、真可惜!」

就這樣、球不斷的被對方用短距離的傳球到處傳送著。
當然、櫻木東的人也很努力的在防守。
而對方的FW也很努力的在阻礙著。
不斷衝向球的人也很多。
其中就屬隈井最厲害。
追趕著對方、就算對方傳球了也能很快的追上去,也成功奪到球好幾次。
但是、就算球到了隈井的腳下,要傳球給其他人卻沒有那麼容易。
不愧是防守評價很高的學校,櫻大附屬高中的人果然防守很強啊。

【陸】「……真糟糕呢」
【@2】「咦、什麼?」
【陸】「直也的攻擊太過突出了、對方的人都死盯著直也不放」
【@2】「啊……」

聽他這麼說、好像真的是這樣耶。
因為隈井都是第一個追上球的人。如果對方一直盯著他的話、就算隈井拿到球也能夠立刻再把球搶回來。
這是多糟的狀況、看著陸嚴肅的表情就大概可以了解了。
這個比賽、到底會怎樣發展下去呢……
嗶嗶~~~!!
突然、會場裡響起哨子的聲音。
【@2】「咦?」

急忙將視線轉回場地。
球門的網子不斷晃動、球也慢慢的從球門滾了出來。
看到這個情況、場地上的人,動作也都緩慢了下來。
──哇啊!
過了一會兒、從觀眾席那邊傳來了歡呼聲,計分牌上面出現了一分。
【陸】「先拿到分數的人是櫻大附屬高中嗎」
【@2】「騙、騙人……」
【陸】「真糟糕呢。希望能在前半場逆轉、至少也要拿個同分才行啊。」
「對方、肯定也會死守這一分的」

這樣不是很糟糕嗎?這樣下去會不會輸啊?

【陸】「啊、抱歉。說了會讓你不安的話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希望啦。比賽的時間還多的是。」
「機會肯定會出現的。」

說、說的也是呢。
我用力的點著頭贊同著陸所說的話。
既然是在比賽開始沒多久被得分的話、那就在比賽再開的時候把分數搶回來就行了。
……但是、現實往往沒有那麼簡單。
比賽再開始之後、櫻大附屬高中的動作整個改變了、就連我這個不懂足球的人都看的出來。
他們完全沒有想要進攻的意思。
只是不斷的傳球、故意將球踢到球門附近之後又再次往回踢。
就算有射門的機會、也故意放棄,而是將球往回踢。
但是相反的、如果球到了隈井他們手上,他們全員則會一起想盡辦法把球給搶回去。
可以感受到櫻木東他們完全不想給予對方任何的機會呢。

【陸】「……花了很多時間了呢」
【@2】「嗯……」

儘管如此隈井還是拼命的跑在前頭。
不管被怎樣的阻礙、不管前方的路是否被擋住,他是還是會立刻跑道球的身邊。
果然、隈井很厲害啊。跑的好快…
【陸】「……太慢了」

什麼。
聽到陸的話之後、我突然愣住了。
剛才陸他說、太慢了?
偷偷的往陸的側臉看去、果然還是一臉很嚴肅的在看著比賽球場。
他看的方向是…隈井的方向吧。
那他剛剛所說的話、難不成是帶有什麼含意嗎。
是因為隈井的腳傷所以才跑的不快嗎・・・・・・。
就在我煩惱著剛剛那句話的時候、時間已經過了一大半。
比賽沒有任何的進展、就這樣,代表著前半場結束的哨子聲音響起了。
【@2】「啊……」

場地上的選手們、紛紛回到自己的休息區去。
因為距離離的很遠、所以沒有辦法看到大家的表情。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櫻木東那邊的氣氛看起來十分低迷。
而隈井則是低著頭坐在長凳上。
看起來十分疲累的樣子,不知道要不要緊。
【陸】「結果還是1比0嗎。這樣下去說不定會很糟糕也說不一定」

陸明明就是坐在我的旁邊、但那個聲音聽起來卻十分的遙遠。

【隊長
「……隈井」
【直也】「隊長……」
【隊長
「別太亂來了。要不下半場幫你換下如何?」
「喂~還可以動的人、幫我拿氧氣給隈井…」

【直也】「不!不要緊的、我還可以繼續」
【隊長
「嗯、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稍微動一下吧、後半場很快就要再開始了」
【直也】「我知道了,抱歉、你擔心了」
【隊長
「・・・・・・」
「隈井。你啊、該不會很沮喪吧」

【直也】「!!」
【隊長
「也是、多虧了你不斷的進攻、讓對方的後衛防守都集中在你身上是事實。你會沮喪的心情我大概也能夠了解。」
【直也】「……抱歉」
【隊長
「你的隊形是前鋒。是我們射手。」
「好、這邊問你一個基本的足球知識。射手的主要工作是?」
【直也】「是射門……」
【隊長
「是吧、你應該不會搞錯你的目的吧。」
「太好了、我就是希望你能射門才指定你當前鋒的,因為你不斷的來回奔跑、我還以為你已經忘記你原本的目的了」
【直也】「……真的很抱歉」
【隊長
「不用道歉啦。如果要道歉的話、那你就在下半場好好做好你的工作吧」
【直也】「身為射手的工作嗎」
【隊長
「你這不是廢話嗎。我就是因為這麼打算才給你那件制服的。」
「如果你做不到的話、現在立刻把制服脫了、離開這裡。」
【直也】「不是、我並沒有不想做!」
「只是在想,對方都把目標放在我身上了。在這種狀況下、我該如何行動才好……」
【隊長
「你就在站在球門前面等待吧。我們會努力把球傳給你。」
「你只要想辦法把球踢進球門就行了」
【直也】「隊長!!」
【隊長
「你只要想辦法盡力逃離對方的防守就行了」
【直也】「咦……」
【隊長
「你的腳到底是為了什麼而存在的。是為了要迷惑對方嗎?還是為了要把球搶回來呢?還是為了防守呢?」
「這些都不對吧、那些事情是其他人的工作才對。」
「你的腳是為了得分而存在的」
【直也】「但、但是我前半場的時候、沒有逃離任何一個人的防守啊」
【隊長
「那是當然的啊。」
「因為你這個人、不是在球門前想盡辦法要把球死守住、不然就是在想一堆有的沒的」
【直也】「!!」
【隊長
「有什麼關係呢、就算球被搶走也好。」
「反正還有時間。要是球被搶走、那我們就再次去把它搶回來,之後在傳球給你就好了。」
「你們說是吧。」
【隊員1
「嗯!」
【隊員2
「嗯、把他們打倒吧」
【隊員3
「嗯、包在我身上吧!」
【直也】「啊……」
【隊長
「就是這樣了。」
「我們是11個人的團隊、如果只有你一個人負擔所有的攻擊跟防守,那我們豈不是很無聊嗎。」
「不要在想些不必要的事情了。總而言之、你的目標就是射門。」
「不要緊的。是你的話、肯定可以成功的。」
「就算你失敗了、我們也會拼了命的把球傳給你的。」
「你就多相信一點我們跟隊伍吧」
【直也】「・・・・・・」
『是誰跟我說過、我想要一個人背負所有的事情呢?』

真的能夠獲勝嗎。
聽著宣判後半開始的哨子聲、我不禁問了我自己。
已經被盯上的我如果帶著球的話、分明就是自殺行為吧。
如果是讓我當作誘餌、將球傳給其他前鋒的話,那我能夠理解。
後衛他們似乎都非常的信任我,但是我真的能夠不負眾望、達成他們的期待嗎。
在我還在煩惱的時候、球已經傳到我的身邊了。
因為對我的防範加深、相對的對其他人的守備就會比較鬆懈、這樣比起來的話,是不是應該把球傳給其他人比較好呢。
我一邊運著球。在我的前方已經出現了兩個敵人。
真的…這樣子就可以獲勝嗎?
我再次煩惱了起來。
如果是陸的話、肯定會吸引敵人的目光、在很好的時機內把球傳給其他FW吧。
時間慢慢的過去、但我卻還沒有想到答案。
而對方則是瞄準了我的球、朝我進攻而來。

【陸】「變了」

果然是如此呢!
聽著陸的話、我用力的點了點頭。
前半場、不斷跑在前頭的隈井、現在則是在球門前等待著機會。
儘管如此、櫻大附屬高中似乎還是很警戒著隈井,有兩、三個人不斷在隈井的身邊晃來晃去。
總覺得、這場比賽跟剛才看的完全不同呢。
【陸】「那個傢伙、看來總算是知道自己真正的目的了」

雖然聲音聽起來很緊張、不過,看的出來陸十分的開心。
眼睛也閃耀著光芒、非常認真的看著球場上的比賽。
【陸】「而且、因為直也前半場的亂來、所以造成對方對他有深刻的印象。」
「因為不知道那傢伙會怎樣行動、所以不得不對他加強警戒。」
「但也因為對方的人都在警戒著直也,所以對其他人的守備相對的也會比較鬆懈」

原來如此。
【@2】「那、除了隈井以外的人、都屬於容易進攻的狀態嗎?」

小小聲的詢問著陸、卻看見陸的嘴角突然浮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陸】「嗯、一般大家都會這樣想吧。不管是觀眾還是對方」

え。
【陸】「總之、妳就好好看下去吧」

聽完陸的話之後、我再次將視線移往比賽場地的方向看去。
咦……該不會。
櫻木東的所有成員、都打算把球傳給隈井嗎?
【陸】「我想也是。因為我們了解那傢伙真正的實力。」
「那傢伙既然在今年會被指派去當前鋒的話、當射手也是理所當然的」

但、但是,隈井是如此的被警戒著不是嗎?
不要緊嗎?球不會又再次被搶走吧……
心中的不安逐漸上升、下一瞬間,球終於滾到了隈井的腳邊。
而櫻大附屬高中的人也為了搶球、將腳給伸了出去。
這樣下去的話、球果然又要被搶走了不是?

【陸】「你這笨蛋、不要在迷惑了!不要緊的、快跑啊!」

陸大聲的叫了出來。
但是、陸的聲音卻無法傳到隈井的身邊。
我站了起來、用力吸了一口氣。
我的聲音也許在這個廣大的會場裡根本就沒有意義也說不一定。
但是、現在的我必須把陸想說的話傳達給他才行。
【@2】「不要緊的、別再迷惑了」
總絕得、聽到了什麼聲音。
是我曾經聽過的女生的聲音。
但是、現在的我沒有抬頭往上看的空閒時間。
聲音很快的消失在會場的雜音當中、而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集中精神才行。
當我在這麼想的時候、球被對方的人給踢走了。

【直也】「糟糕!」

糟糕、必須立刻搶回來才行!
我左顧右看、拼命的在尋找球的蹤跡。
在哪裡、剛剛的傳球應該沒有傳的很遠才對!?
在焦慮的心情下、我終於找到球的蹤跡。
【部長
「──呀啊!」

球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再次被隊長給搶了回來。
【部長
「拿去、隈井!再一次!」

隊長從近距離的位置將球再次傳給了我
──啊啊、果然是真的呢。
肩膀開始放鬆了起來。
再次從對方那邊搶到了球、而且回到我的身邊了。
不要緊的、別再迷惑了。
感覺我又再次聽到了那個聲音。
也許是我的錯覺吧。
就算她真的有來到這個會場來幫我加油、她的聲音應該也是傳不過來的。
但是。
──真的、不要緊了。
一直以來遮住我視線的那層霧、總算散去了。
我踏出了一步、輕輕的踢了球一下。
從這裡前進的話、後衛大概有2人。不、應該是3個人。
途中沒有可以傳球的夥伴。
但是、不要緊的。
我根本不必去害怕那些傢伙。
只要在那些傢伙追上我之前、跑的更遠。對~沒錯、因為我的目標就只有射門。
那就是我唯一、也是我最強的作戰方式。
我運著球、不斷奔馳在場地上。
──好安靜啊。
會場的聲音、對方的怒吼、還有幫我們加油的聲音通通都聽不見了。
在我的前方、只看得見球門跟對方的守門員而已
但是在那裡、我似乎看見了穿著我們球衣的某個人的背影。
啊……
是嗎…原來你一直都在那裡嗎。
一直以來、不斷跑在我的前方。
不要緊的、別再迷惑了。
──嗯、我知道了。
我直直的往球門的方向跑去。
只為了追過在陽光底下、那個人的背影。

【聲音】「踢吧、直也」

──就算你不說、我也打算這麼做!

接著、對方的球門劇烈的搖晃了起來。

哨子聲音響起了、記分板上從0比1變成了1比1了。
──哇啊!
過了一會兒、從觀眾席上傳來了熱烈的歡呼聲。

【陸】「做得好啊!看到沒、櫻大附屬高中!」
「直也拿出真本事的話、你們的隊員根本就無法追上他的!」

陸用著比平常都還要來的興奮的聲音說著。
從沒想過陸會像現在這樣如此的振奮。
而我則是默默的看著在場地上歡呼的隊員、以及在隊伍中心的隈井。
因為……因為他實在是太厲害了嘛。
那一瞬間、隈井跑的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快、感覺他充滿著力量。
明明距離那麼遙遠、根本沒辦法看見他的臉,但是在我的腦海裡卻浮現出他那個嚴肅且認真的表情。
自己根本就沒有做任何事情、但是雙頰卻熱了起來。
心跳也不自覺的加快了起來。
【@2】「啊」

突然間、隈井往這邊看了過來。
啊、正在對著我揮手呢。看來他的情緒也開始高漲起來了呢。
【陸】「・・・・・・別太得意了。比賽還沒有結束呢」

有什麼關係呢。可以看得出來他真的很高興、很開心呢。
就算是職業選手踢進球的時候也會高興的跳起舞來啊、就如同他現在的心情一樣。

【陸】「算了、他剛剛那球真的踢的很好。」
「真是的、一開始就這樣不就好了嗎。」
「就是因為他一直去注意旁邊的人、加上不需要的佯攻所以速度才會變慢的。」
「對那傢伙來說、根本就不需要那些有的沒有的小技巧」

是嗎、原來是這樣啊。
所以陸剛才、才會責罵隈井,說他跑的太慢了嗎。
因為他知道隈井真正的速度絕對不只有那樣而已。
【陸】「什麼都不管、只顧著往前跑的話、一般的高中生是絕對無法追上他的。」
「如果那傢伙可以注意到的話就是天大了收穫了」

陸抬起胸來、一付很了不起的解說著。嘴上掛著笑容、根本沒辦法控制住自己的喜悅的心情。
雖然這麼說、但不只是陸,其實在場的所有隊員們都跟他一樣開心吧。
說不定、在他們心中也浮現出了陸的身影也說不定。
【@2】「…這樣、應該沒有問題了吧」

我將視線轉向陸的方向、而他則是用力的點了點頭。
【陸】「嗯。保持這個狀態下去的話、肯定沒問題的」

嗯、說的也是。
我繼續看向比賽場地、輕輕的抓著自己的胸口祈禱著。
――結果、比賽的流向卻完全變了調。
比賽再開之後、隈井依然做好自己前鋒的工作。
在拿到球之後、隈井朝著球門不斷的往前跑、途中也甩掉了好幾個防守人員、也射出了幾次強力的射門。
只可惜那些射門卻被對方的守門員給擋了下來、並沒有射進球門內。
但是隈井並沒有放棄、不斷的帶球上門。隊伍裡的大家、也不斷的將球再次搶回來。隈井也有故意裝成是要射門的樣子、其實是讓其他的人去射門,也做了許多技術性的動作、像是配合著隈井的速度,稍微站在前面一點的地方,等著別人將球長傳過來。
啊、不…其實大部分的解說還是靠陸跟我說的。因為對於足球的事情我並沒有很了解。
儘管如此、到了後半場要結束的前幾分鐘、狀況依然沒有改變。
因為一邊是攻擊型的隊伍、另一邊是防守型的隊伍,會有這樣的情況也是預料之中的事。
但是、我卻越看越著急。
【@2】「隈井、加油啊!」

這樣的加油聲、我不知道喊了幾次。
雖然已經喊到聲音都開始嘶啞了、但儘管如此我還是要繼續幫他加油。
因為我想讓他知道。
因為我知道他的痛苦。
因為我知道他是多麼的想要獲勝。
――然後、就在比賽結束前的兩分鐘。

【陸】「就是那裡、射門啊!」

陸將手指指向球門的同時、隈井宛如聽見陸的聲音一般、用力的將球給踢了出去。
下一個瞬間、只看到球變成子彈一般、快速的射入了對方的球門裡。

【@2】「啊……」

一瞬間、會場整個安靜了下來。從球門裡慢慢滾落出來的球、慢慢的停止。──接著。
嗶嗶!!!!!
宣告逆轉的哨子聲音再度響起。
快速的跑下水泥的階梯。
【陸】「快點、在這邊」

儘管外面立著非相關人員請勿進入的牌子、但陸老早就往裡面走去了。
我用兩手抱著便當、拼命的追趕在陸的身後……
【@2】「可以嗎。被發現的話、不會被罵嗎?」
【陸】「不要緊的、你就說你是他們的經理就好」
【@2】「這……有穿著便服來的經理嗎!?」
【陸】「那你就說是他的監護人」
【@2】「拜託、我跟他同年紀耶!」
【陸】「不要在意那麼多啦。快點走吧」

等、等等啦!不要丟下我一個人啦!

打開玻璃所做成的門之後、來到了比賽場地的某個角落。
哇啊、草皮好綠喔。而且、沒想到比賽場地居然有那麼寬廣……!
【直也】「咦、@1!?」
【@2】「啊、隈井」

一陣東張西望過後、隈井似乎發現了我的存在。
離開隊伍的隈井,朝我的方向走了過來。
好、首先必須要恭喜他。
【@2】「隈井、恭喜你進入第二回戰了!」
【直也】「・・・・・・」

……奇怪、怎麼沒有反應呢。
還有、隈井怎麼感覺不斷在盯著我看呢……
──啊。對了、我都忘了!
隈井是個很認真的人、看到我這個非相關人員在這裡、是不是生氣了啊!?
啊啊啊、不會還在意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吧!?
糟糕、什麼都沒有考慮就跑來這裡了。
該怎麼辦才好……既然都來到這裡了、在他還沒生氣之前趕快把便當交給他之後逃跑嗎?
快速逃離現場?

【直也】「……是嗎。沒想到妳真的來了。」
「謝謝你、@1」

──咦。
啊咧?沒有生氣嗎?
【@2】「嗯、嗯。我來幫你加油了。」
「啊、這個是我做的便當。雖然是遲來的午餐、不介意的話請用」

【直也】「便當!?」
【@2】「不要抱有太大的期待會比較好喔!」
「因為我已經很久沒有下廚了。從做好到現在也過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了……」

【直也】「不、我不會介意的啦。謝謝你、我會好好享用的。」
「……真開心呢。沒想到我可以吃到妳親手做的便當」
【@2】「是、是嗎?那…請用」

隈井像是在拿貴重物品的樣子、很寶貴的將我的便當收了起來。
總覺得、好害羞呢……
啊~不要那麼開心的看著我做的便當啦!
這便當真的沒有那麼了不起啦!
【@2】「那、那個!」

總之得先把話題從便當那邊轉開才行。
腦子裡不斷想著要說什麼樣的話題、突然想到剛才隈井射門時候的樣子。
【@2】「那個、今天的比賽、我一直都有看喔……」

【直也】「嗯」

突然、隈井的表情變的很難為情。
【直也】「讓你看到我丟臉的樣子了呢。不管是前半場還是後半場也好、一直都是那樣焦慮的樣子、妳一定覺得很難看吧?」
【@2】「才沒有那種是呢、隈井很帥氣喔!」
【直也】「咦」
【@2】「不管是前半場陷入困境的時候、還是後半場不斷踢球的時候,還有你成功射球進門的時候,我都一直看著你喔。」
「總絕得我的心跳加快……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完全不會覺得很難看喔。」
「雖然我是第一次看足球、但是我已經深深被隈井你還有足球給吸引上了喔」
【直也】「@1・・・・・・」
【@2】「其實呢、我因為加油過了頭、所以到現在喉嚨都還有點痛呢。」
「可能是因為我已經深深被足球給吸引住了吧。所以要說丟臉的話、應該是要說我才對」
【直也】「――不、不是的!」

直也大力的搖著頭,突然抓住了我的手腕。
哇、等、等等,臉也太近了吧!?
【直也】「我在比賽的時候聽到了妳的聲音」
【@2】「咦……」

我將撇開的視線再度轉移到隈井的臉上。
【直也】「不要緊的、別再迷惑了……我覺得我聽到妳說了這句話」

確實、我是真的有喊出這句話。
因為陸的聲音無法傳達到他身邊、所以我才代替陸喊出了這句話。
但是我從沒有想過隈井會聽見我的聲音。
會場裡頭有那麼多觀眾們的聲音、再加上我的聲音音量其實並不大。
而且距離又那麼遠、根本不可能聽到我的聲音吧。
應該、聽不到吧。
【直也】「中場休息……在休息的那段時間、隊長告訴我失敗的原因、要我在後半場好好完成自己的真正的職責、叫我不要害怕,說他們都會幫助我。」
「這個時候、我想到了你對我所的話。從來沒有人要求我必須要一個人承擔所有的事情、會那樣想的我真是太丟臉了。」
「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沒有辦法相信自己。」
「我沒辦法相信自己的能力、也忘記了隊友們的存在。」
「後半場開始之後、我是想要好好做好前鋒的工作的,但是腦子裡卻不斷的想著,如果是陸的話會怎樣行動呢,是陸的話肯定會做的更好的吧、之類的想法一直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
「直到聽到你的那句話為止……」
【@2】「隈井……」

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揪住一般、感覺整個人都要飛起來了,全身上下被這種不可思議的感覺支配著。

【直也】「因為聽到了你的聲音、我才能相信自己跟我的隊友們。」
「那個、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也說不一定……但是我認為這場比賽中、你的存在帶給我很大的力量及支持。」
「真的非常感謝你。」

普通來想的話、可能會認為這一切都只是偶然,但是即使如此,我還是想要去相信這件不可思議的事情。
因為、原本認為傳達不到的聲音、真的傳達給隈井了。
這個聲音在他的心中響起、成為他的支柱了吧。
這是件多麼令人開心的事情啊,所以我應該可以去相信這件事情吧。
【隊長
「咦?怎麼了、隈井,還在想說你怎會突然消失、原來是跑到這個地方來了。」
「十分鐘之後要開始反省會囉……咦、有客人嗎?」

――咦。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往上一看,有個穿著跟隈井相同制服的男性正站在旁邊。
咦?這個人、不是之前跟隈井有過爭執的人嗎?
……這麼說的話、他該不會是。

【直也】「隊、隊長!」

啊、果然是!
【隊長
「喔、是女孩子呢。」
「怎麼、才第一回戰就叫女朋友來幫你加油嗎。真是個囂張的傢伙呢。」
「而且女朋友來幫你加油這件事情、你應該一開始就跟我們說啊。」
「這樣我們就會裝做沒看見、偷偷從遠方觀察的。」
「真是抱歉啊、打擾你們了。我很快就會走了、請你放心啊」
【@2】「啊、嗯……」

總覺得、他的笑容好燦爛啊、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了……
【直也】「不是啦!你搞錯了啦、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單純來幫我加油的女性朋友而已啦!」
【隊長
「好啦、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不用擔心啦、我會把這件事情告訴給所有隊員的啦」
【直也】「所以說、你誤會了啦……聽我說啊、隊長!」

隈井追著掉頭就走的隊長。
【直也】「啊。抱歉啊@1,我......」
【@2】「嗯、不要緊的。我只是想要把便當拿給你而已」
【直也】「謝謝你。我會好好享用這個便當的」
【隊長
「哇~、女朋友親手做的愛情便當耶」
【直也】「就跟你說不是那樣子了!」

隈井跟隊長兩個人邊走邊喧鬧著……嗯、應該說是隈井完全被隊長牽著鼻子走才對。總之、兩個人的身影漸漸越走越遠。
而我則是默默的看著隈井的背影揮了揮手跟他道再見。
在那裡、有另外一個影子、一直沒有發出聲音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

【陸】「喔、辛苦啦。這樣今天的行程應該就都沒有了吧」
【@2】「嗯……」

陸.
想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我的臉整個紅了起來。
對喔、我都忘了,陸也在這邊。
我居然、完全忘記他的事情了。
居然就這樣忘記陸的存在、不斷的誇獎隈井、還和他兩個人互看了那麼久……
連剛剛在隈井身後揮手道別的事情都覺得好丟臉喔、根本沒辦法正視陸的臉。
【陸】「嗯?怎麼了?」

為了表現出什麼事情都沒有的樣子、我搖了兩次頭。
【陸】「・・・・・・」

但是我依然無法正視陸的臉。

--セーブポイントに到達しました。セーブしますか?--
從那之後、只要想到要去找隈井的時候、我就會覺得有些害怕。
特別是下課後、每次要去操場的時候都會非常猶豫該不該去。
雖然陸每天都會催促我跟他一起過去、但想到之前在陸的面前看著隈井的事情,就會覺得有些愧疚。
但是儘管如此、每次到了操場、我還是不自覺的尋找著隈井的身影。
不斷的看著他。
我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很愚蠢。也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下去。
所以只好逃走,這時候、我喊了一下陸的名字。

【@2】「喂、陸,我們今天去……咦?」

我抬頭往上看了一下、那裡並沒有看到那個熟悉的影子。

【@2】「陸・・・・・・?」

真稀奇、陸居然不在我的身邊。
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應該很快就會回來了吧……
――還是說他不會回來了。
……討厭、該不會。
胸口突然湧起一陣奇怪的預感。
――必須去找他才行。
我轉身離開了操場
但不知為何、總覺得我的頭髮輕輕的被拉了一下。
在操場的角落裡、不斷來回運著球。這是單純的運球練習。
今天她也在那邊。
會覺得自己今天也能夠努力下去。
今天她不在那裡
就會覺得莫名的提不起勁。
這樣的感情、其實自己在很早之前就注意到了。
只不過、我卻無法把這個感情展露出來。
只要陸還是我好友的一天、那我就不能繼續的接近她。
為了要趕走腦子裡不斷想著她的幻影、我慢慢加快了運球的速度。
【猫】「喵~」

突然之間、我聽到了貓的叫聲。
是野貓吧。一隻看起來毛髮髒亂的白貓跑進了操場。
這裡很危險。得把牠帶到安全的場所才行。
這樣想之後、我漸漸放慢腳步,那隻貓卻像是故意一般、走到了我的身邊。
越來越危險了。
要是被球打到的話就糟糕了。還是先暫停一下練習,把這隻貓帶走好了。
就在我這樣想的下一個瞬間。
【猫】「喵!」

那隻貓突然往我的腳邊飛奔了過來。
【直也】「哇啊!」

我嚇的不小心把貓給踢了出去、急忙的將腳給收回來。
但是、那隻貓卻用後腳穩住了身體、往球的方向跑了過去。
接著、那隻貓就輕輕的推著球往卡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直也】「什麼?」

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嗎?
貓咪回頭看見呆滯的我之後、像是在提醒我一般,再次發出了聲音。
就這樣、牠用著牠的前腳慢慢的滾動著球往前邁進。
感覺就像是、叫我跟著牠走一般。
……應該是偶然吧?
總之、得先把球拿回來才能夠繼續練習。
我害怕的走了過去、慢慢走近貓的身邊。
一開始、我只是單純的把手伸了出去。
但是下一個瞬間、球卻彈了起來,從我手中溜走。
接著、牠在球落地之前輕輕的踢了一下。
而這次則是在牠腳碰到足球之前、就突然改變了球的軌道。
【直也】「・・・・・・」

這也是偶然嗎?
我生氣的瞪著那隻貓。
那傢伙卻還是像在運球般似的在卡車附近來回運著球跑著。
【直也】「……那麼」

我用力的踏了地面一下、快速的把球給踢走。
――很好!
這樣子你就沒辦法了吧。球已經離開了貓咪的腳邊。
接下來就是追上球了,這對我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
趕快追上球、把球拿回來就行。
但是、我卻沒有任何喘息的時間。
【猫】「喵!」

貓咪很快的追到我的腳邊、從我的腳下搶走了球。
【直也】「啊……!」

牠為了要閃開球、下意識的移開了上半身。
瞄準那裡、從那隻貓的旁邊把球給搶回來。
――這時候的我、並沒有把那隻貓當成普通的貓看待。
雖說動物的動作原本就比人類靈敏、但牠的動作看起來卻像是人類一般似的不斷操弄著球。
不僅可以把握對手的動作、還能預測球的動向,不斷不斷操弄著球的技術。
感覺就像是攻守都很優秀的中場的動作一般。
其中、有很多動作就像是那個我不斷拼命追趕的那個人一樣……

――該不會。
我否定了自己所想到的事情。
因為、那種事情是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吧。
但是,那要怎樣解釋這隻貓的動作呢。
腦子裡不斷浮出的疑問跟否定,漸漸的讓我的速度也跟著慢了下來。
在那之後、突然有了變化。
貓咪的動作突然停止了。
球滾離了我跟貓咪的身邊、慢慢的滾落到旁邊的地面上。
【猫】「喵」

貓咪為了吸引我的注意、再次發出了聲音。用牠的前腳靈巧的在操場的沙地上劃動。
嗯?
什麼、該不會,是在寫些什麼吧?
這是…『讓』?
我盯著貓咪的前腳、看著牠要傳遞給我的訊息。
讓、那、傢、伙――
――『讓那傢伙幸福吧』?
看到這句話、在我腦海裡下意識的浮現出那個人的臉。
那個剛毅、開朗且堅強的笑容。
注意到自己剛剛所說的話之後、我的雙頰不禁紅了起來。

【直也】「你、該不會真的是……?」

剛才在腦海裡不斷徘徊的疑問再次浮現了出來。
【猫】「喵」

貓咪小聲的叫了一下。瞇起眼睛抬頭往上看的樣子,就像是在說『沒錯、就是我』的模樣。
牠繼續在沙子上寫了另外一句話
不、用、在――
――『不用在意我』?
【直也】「不、但是,這只是我個人的單相思罷了」

貓咪無視了我所說的話、繼續寫著。
『那傢伙』
『現在』
『也喜歡著』――『你』?
【直也】『咦?』

突然心跳開始加快。
【直也】『這是……這是真的嗎?』
【猫】「喵」

貓咪叫了一聲。
就像是在肯定我所說的話一般,讓我振奮了起來。
『現在正是機會』
『快去吧』
看到那句話之後、我小小的苦笑了一下、衝出了操場。

【直也】『……我的身邊、總是會出現一些讓我自戀的人呢。真是的』

貓咪搔了搔頭、轉身默默的離開。

在我離開操場的時候、聽見了那隻貓的叫聲。
總覺得那個聲音聽起來就是那傢伙的聲音一般。
但、這應該不是偶然了吧。
――不在。
中庭、教室、走廊、屋頂上都看不到陸的蹤影。
該不會、已經回家了吧。
在我的心裡突然浮現出那樣的想法。
但是、冷靜的想了一下之後,我否定了那個想法。
陸他只有一個人,沒有理由一個人回到我的家。
明明知道卻還是不禁有那樣的想法的我。大概是我自己希望的吧。
因為我不想去相信在我心中浮現出的另外一個想法。
……果然、是成佛了嗎。
雖然很不想要承認、但是如果是那樣的話,一切就都可以解釋了。
陸他的遺念就是他的社團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我是不是該開心呢。
雖然很寂寞、雖然希望他能跟我說聲最後的道別、現在的我沒有辦法再跟你生氣了呢
――真的、再也見不到你了嗎、陸。
眼框突然熱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在這種地方哭泣。
我擦了擦自己的眼框、就像是在隱藏自己的心情一般。
【声
「――@1!」
突然、我聽見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正在喊著我的名字。
回頭望去,站在那裡的是穿著制服的隈井。
【@2】「隈井……」
【直也】「太好了、你還在學校裡面。」
「我還在想說要不要穿著制服跑去外面找你呢――」

隈井的話、突然在很不自然的地方停頓了。
他慢慢伸出他的手觸碰著我的臉頰。
【@2】「那、那個,隈井?」

【直也】「……你哭了嗎」
【@2】「咦」
【直也】「妳的眼睛紅紅的」
【@2】「啊……這、沒事的。剛才有灰塵跑進去眼睛裡面、只是這樣而已」

我笑著回答著隈井、但似乎卻無法瞞過他。
【直也】「是想起陸的事情了嗎」
【@2】「!!」

突如其來的詢問、打亂了我的呼吸。
【直也】「――陸喪禮的那天、我一直看著強忍淚水的妳、覺得妳真是個堅強的人。」
「但是……原來不是那樣。其實妳一直都在勉強著你自己」
【@2】「我並沒有在勉強」
【直也】「妳一直都在勉強自己喔。現在也是、故意強忍著淚水」
【@2】「我才沒有……」

聲音開始抖動了起來。
後面的那句『我才沒有故意強忍淚水』這句話卻始終說不出來。
【直也】「妳不需要這樣勉強妳自己。而是應該要好好的哭一場、重新整理自己的心情才對。」
「因為我知道妳失去了你很重視的東西」

失去……
這句話深深的刺進了我的心。
淚水從眼框裡不自禁的流了下來。
淚水不斷的流出、從臉頰滴落到了制服上。
【直也】「……嗯、這樣就好了」

隈井輕輕的抓住了我的手、將我拉近他的身邊。
――不行。
我默默的推開他。
【直也】「@1?」
【@2】「抱歉……」
「我現在腦子裡很混亂……你如果對我那麼好的話、我肯定會更加糟糕的、所以…」

一邊抽泣著、一邊擦了擦自己的眼睛。
我不想哭、我不想承認。
我並沒有難過、絕對不要緊的,我不斷這樣想著。
【直也】「妳這樣、就是在勉強妳自己」
【@2】「咦……」

視線突然搖晃了一下、隈井用力的將我拉近他的身邊
慢慢感受到他上半身傳來的溫暖。
過了一會兒、我聞到了汗水中夾雜著泥土的味道,這時候我才注意到。
我現在正被隈井緊緊的抱著。
【直也】「為何要害怕自己會變糟糕?」
「而且、妳有必要那麼堅強嗎?」
【@2】「那、那是因為……」
【直也】「因為?」
【@2】「因為……陸不在了」

嗯、沒錯。
所以我不能哭。正因為如此所以我不能哭。
小小聲的唸著、最後我總算注意到了。
因為陸已經不在了。
失去陸的我、只剩下一個人了。
所以我必須要一個人堅強起來才行。
所以我不能哭――在我的心中、不斷這樣想著。
【直也】「果然、是這樣呢」

隈井將我抱的更緊。
【直也】「――@1。我、現在要說的話可能會讓妳覺得我很卑鄙。」
「在我知道妳的軟弱、跟知道你正在為了陸的事情傷心的這個時候、說這句話可能很卑鄙。妳可以認為我是個自私的人也沒關係」

隈井抓著我的肩膀、盯著我哭泣的臉龐看著。

【直也】「……我喜歡妳」
【@2】「咦」

突如其來的告白、不禁讓我嚇了一跳。
【@2】「騙人……」
【直也】「從以前開始、我就很羨慕陸。」
「在陸還沒有死去之前、我就被妳深深的吸引著。」
「聽到妳幫我加油的聲音的時候、我就更想要得到妳了」

隈井用他的手指默默的將我的眼淚擦拭掉。
【直也】「妳現在要想著陸的事情也沒有關係。」
「雖然不知道我能做些什麼、但是我想要在你身邊支持著妳」
「妳不需要再自己一個人硬撐了。」
「當妳伸出雙手尋求其他人幫助的時候、我會緊緊的抓住妳的」
【@2】「隈井……」

因為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看他才好、我默默的將臉靠在隈井的肩膀上。
將自己整個身體的重量往他的身上靠去。但隈井的身體並沒有因此搖晃、反而是將我抱的更緊。
雖然隈井說他這樣很卑鄙、但是就這樣接受他的我何嘗不是呢。
這樣想了之後、所有的懊悔、悲哀還有寂寞的心情又再度湧了上來。
但是、隈井的體溫真的很溫暖。這讓我十分的開心。
所以…
――登登登豋。
突然、校園廣播的鐘聲響起。
【放送
「這是給2年3班的隈井直也還有2年1班的@1@2的通知」

咦。
突然聽到自己的名字、不禁將頭抬了起來。
往上一看、隈井同樣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學校的廣播器。

【直也】「……是陸嗎?」
【@2】「咦、陸?」

聽他這麼一說、那個聲音聽起來真的很像是陸的聲音。
【放送
「我是坂下陸、到了今天,我的任務終於結束了。」
「終於、我沒有任何的遺念了。」
「……所以、也到了跟你們告別的時間了」
【@2】「任務……?」

我眨了眨眼、完全不明白陸他所說的意思。
什麼?陸、他到底在說些什麼?
【放送
「直也、剩下的比賽也要加油啊。」
「雖然你這個傢伙很容易就得意忘我,但是我相信只要你使出全力的話、稱霸全國也絕對不會只是夢想了。」
「還有、@2的事情就麻煩你了。除了我的事情之外、千萬不能弄哭她喔。不然我可是會詛咒你一輩子的、你做好心理準備吧你」

【直也】「嗯、我知道了。不管是足球也好、還是她的事情也好,我絕對不會讓你失望的」

隈井直率的回答著、不知道這個回答有沒有傳達到他的身邊呢
從廣播器的那端、我似乎感受了他的笑聲。
腦海裡浮現出他平常的笑容。
【放送
「──@2、讓你哭泣了真是抱歉」

聽到他說的話之後、我搖了搖頭。
不要道歉、這不是陸的錯,想要跟他說的話明明就還有很多,但我卻無法說出口。
不斷哭泣的我、就算現在開口說話可能也只能聽到哽咽聲吧。
【放送
「謝謝你陪我到最後。你能待在我的身邊、我真的很開心。我真的一直都很快樂」

我也是、跟陸在一起的時候真的很開心。
跟你渡過的所有時間、真的全部都很快樂。
【放送
「不管發生任何事情、我都幫妳祈禱著。」
「祈禱妳能夠永遠幸福快樂。」
「那麼、再見了」
【@2】「咦……」

最後的道別來的過於突然。
所以我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再和他說聲最後的道別。
――噗滋
聽見了麥克風關起的聲音。
從那之後、廣播器就再也沒有傳出任何的聲音。
【@2】「啊……」

這個時候、我的身體就像是斷了線一般、失去了所有力量。

【直也】「喂、喂!?」

隈井用他強而有力的手攙扶著失去所有力量的我。
【直也】「不要緊吧、@1」

那個時候的我、光只是點頭回答隈井的疑問就用盡了我所有的力量了。
寂寞、悲哀,更氣自己為什麼沒有跟他說聲最後的道別。但是陸那溫柔的話語、還有隈井對我的心意都讓我好開心、讓我感到好溫暖。
各式各樣的情感不斷交錯著、不斷的翻弄著我的內心。
就連眼淚也都無法停止下來。
【聲音】「……真的可以嗎?就這樣」
【聲音】「嗯。就這樣吧。」
「……抱歉、因為這種事情叫你出來」
【聲音】「我是沒有關係啦。反正這裡離我家很近」
【聲音】「……真的、很謝謝你」
【聲音】「就跟你說沒有關係了。」
「那、我要開始囉」
【聲音】「嗯、麻煩你了」
【聲音】「那麼――仏説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経。」
「観自在菩薩行深般若波羅蜜多時――・・・・・・」

【聲音】「……――諦菩提薩婆訶。般若心経。」
「――再見了、坂下」
【聲音】「………接下來」
「啊、對了,這個東西還沒處理好呢」

――逼轟轟轟。

夏天來臨的這個時候、櫻木東高中的校際比賽也跟著結束了。
【@2】「辛苦了、隈井。」
「真是可惜呢、第三回合」
【直也】「不、我已經盡我的全力了。輸了也沒辦法」

是嗎。
櫻木東高中成功打贏了地方預選進入了縣大會,可惜在第三場比賽的時候輸了。
我一直不斷的在幫他們加油、在輸球的那個瞬間我真的很不甘心。
但是、聽到隊長說的話之後我嚇了一跳。
那場比賽的對手是全國大會常出現的強校之一。
儘管如此隈井他們還是表現的相當出色、是一場很好的比賽。
一直想著到最後肯定可以逆轉的,只可惜到了最後卻還是沒有辦法取勝。
【@2】「嗯。但是、如果再比一次的話,會贏也說不一定。」
「因為這場比賽真的很激烈、雙方都表現的非常好」
【直也】「嗯、我也覺得下次可以贏過他們。打贏他們之後、下次就有可能可以晉級到全國大會也說不定」
【@2】「嗯、絕對可以的」
【直也】「不過、我們這邊也還有許多不安的因素。」
「這個月過後、學長他們就要引退了,從下次開始、可能就要叫那些一年級上場了吧」
【@2】「是嗎。已經不再是同樣的隊員了呢」
【直也】「儘管如此、我們也不會害怕退縮的。要是沒有想獲勝的心情的話、就連原本可以獲勝的比賽都無法取得勝利了。」
「――而且、能夠參加全國大賽可是陸的願望呢。」
「我絕對會替他實現的。」
【@2】「……嗯。我會支持你的」

我點了點頭、默默的將眼神從隈井的身邊移開。
他可能也注意到了吧。所以隈井的表情看起來也有些尷尬。
在我們兩個人的心中、都還留有著些許的痛楚。
【@2】「――從那天以後、發生了很多事情呢」
【直也】「嗯。除了比賽之外還有許多事情、真的很忙碌呢」
【@2】「陸也真是的、做了那樣誇張的事情之後就消失了。」
「那天的廣播、留下來參加社團活動的人全都聽見了」
【直也】「就是說啊。因為那件事情害我被大家說成是遇到鬼的人、還聽到許多奇怪的傳言,甚至被叫到教師辦公室去詢問」
【@2】「還有人懷疑是我在利用陸的名字在做惡作劇呢。」
「誰會去做那種事情啊、真是的」
【直也】「那種情況也有呢。」
「……現在回想起來、我們兩個都遇到很多事情呢」
【@2】「真的、如果只有我一個人的話、肯定會不想去學校的」

說完、我們兩個人一起笑了起來。
注意到的時候、我們兩個人已經停下了腳步、互相凝望著彼此。
【@2】「真的、如果沒有隈井的話,我肯定稱不下去的。」
「不管是幽靈事件也好……還是陸消失的這件事也好」
【直也】「@1・・・・・・」
【@2】「直到現在、我還是無法忘記。一想到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了、就覺得有些寂寞。」
「――但是、漸漸的。我變得沒有以前那麼難過了。」
「這、全部都是隈井你的功勞。」
「……抱歉。我總是不自覺得就想要依靠你」
【直也】「這可是我的榮幸呢。你根本不需要跟我道歉的」
【@2】「也許是那樣沒錯……但是、因為那些事情,所以害得我到現在都還沒有回應你的感情」
【直也】「回應……?」

我慢慢的伸出我的手。
輕輕的碰觸了隈井的手指。
他沒有拒絕我。不過、他也沒有握住我的手。
這……該不會、我的想法完全沒有傳達出去吧?
【直也】「・・・・・・@1」
【@2】「什、什麼?」
【直也】「先跟你說一下、我這個人很容易就得寸進尺、而且也挺自戀的喔」
【@2】「咦、是嗎?」
【直也】「我希望妳能回答我。」
「即使是這樣的我、也可以握住妳的手嗎?」
【@2】「這…」

一瞬間、我有種想說出『不行』的惡作劇心情。但、結果,我還是默默的點了點頭。
【@2】「說到底、隈井不是也把手給伸過來了嗎」
【直也】「・・・・・・」

儘管如此、隈井還是疑惑的往手的方向看去。
但、他突然像是決定了什麼事情一般、快速的點了點頭。
──然後、他就像是在回應著我、用力的握起了我的手。
【直也】「我可是很認真的唷」
【@2】「嗯、嗯。我知道、呵呵」

他那帶點威脅的語氣有些奇怪,加上碰觸我的手讓我覺得有點害羞,使我不由得笑了出來。
【直也】「怎、怎麼。幹麻突然笑了起來」
【@2】「沒有。什麼事情也沒有」
【直也】「沒有什麼事情的話、是不會這樣笑的吧」
【@2】「啊……那是、因為我很開心啊」

我一邊裝傻著、一邊加重力道握緊了他的手。
而隈井則是一臉很嚴肅的看著我。
──但是、過沒多久,他就放棄了。
【直也】「……真是的、看來我這輩子都注定要敗給你了」
【@2】「呵呵」

握著他的手、我們兩個人再次往前邁進。
帶著點溼氣、但卻很涼爽的夏天的風從我們的腳邊穿越了過去。
兩個人的體溫都很高、手掌上也冒出了些許的汗水,儘管如此、我們還是不想放開彼此的雙手。
五月所發生的事情、現在回想起來還是會覺得難過。
但是、我已經不再悲傷了。
因為我的身邊、有他的陪伴。因為他、讓我有繼續往前邁進的動力。
抬頭望向天空。
我感受到夏天正在招喚著我們。

<<Good End>>

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
――從遠方傳來嘻鬧的聲音。
是誰的聲音呢。
啊、是小孩子的聲音呢。
而且不止一個小孩呢。
那些孩子又聚集過來、嘻笑玩樂了呢。
他們的母親都勸過他們好幾次叫他們要小聲點了,但他們總是沒有聽進去。
……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像那樣子活潑才行,所以不要緊的。
我是不是過於庇護那些孩子了呢。
肯定是那樣子吧。
常常有人說、說我這個老太婆太疼那些孩子了。
但是、那些孩子願意到我這個老太婆的身邊,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怎麼可能會生他們的氣呢。
而且、比起過於安靜,我還比較喜歡像這樣的吵雜呢。
這樣才不會讓我感受到自己是孤單的一個人。
躺在棉被裡的我、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使得我寂寞了起來。
住在遠處的孩子們的事情。
還有早一步先離開我的丈夫的事情。
以及――那個令人懷念的五月的事情。
突然想這些事情、我張開眼睛往窗外看去。
從窗戶看出去、能看見晴朗的天空。
啊…這麼說起來、今年的夏天又快要到了呢。
喂、陸。
你還在那個地方嗎?
從那之後、我遇到了好多好多溫柔的人喔。
朋友、情人、丈夫、孩子還有孫子們、大家都很溫柔喔。
我認為我這一生過的很幸福呢。
雖然也有過傷心的分離、跟痛苦的哭泣,但那些都是我努力活著的證明。
這樣的我、有誰能說我是不幸的呢。
陽光從窗戶照射了進來、我再度將眼睛閉上。
喂、陸。
在我的心中、雖然已經不止只有你一個人了
あ但是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卻從來沒有褪色喔。
因為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我才能變得更加堅強。
所以我才能夠不放棄的活到現在。
喂、陸,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很快就會挺起胸膛、帶著笑容去找你喔――!!!
<<True End>>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クリアデータをセーブしますか?--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2】「奇怪?足球部呢?」

幾個禮拜過去之後。
這天為了要找尋陸的遺念、再次來到操場這邊,但不知道為何、完全看不到足球部的影子。
其他的社團都還是很正常的在練習。不管是田徑部、棒球部還是網球部。
【陸】「應該是那個吧、校際比賽剛結束所以休息了」
【@2】「啊、這麼說起來,足球部好像在第一回合就輸了呢」
【陸】「似乎是呢。──算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2】「真是可惜呢」

在我抬起頭來回答陸的時候、突然背後有個人撞了過來。
【女學生
「啊、不好意思」
【@2】「不會」

仔細一看、幾個穿著運動服的女生正在跑步。
都是些沒有看過的人。
似乎是平常在體育館練習的人也來到操場了。
【陸】「喂、不要緊吧?」
【@2】「嗯、不要緊。只是稍微被撞到了而已。」
「比起這件事、我們也該去其他地方了吧、一直在這裡也於事無補。」

下意識的回答了陸之後、發現旁邊的女生們正一臉疑惑的看著我。
雖然知道為什麼、但我卻也無法改變什麼事情,只能微笑著看著陸。
【@2】「──那麼、陸。我們今天要去哪裡好呢?」
──現在回想起來、那次可能是我最後的機會也說不一定。
陸叫我去幫他的那個時候、對我來說可能是最後的機會。
但是我卻因為害怕失去、害怕改變,所以自己放棄了那個機會。
剩下的、只有無盡的懊悔。
<<Bad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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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談笑之間突然有人大喊。
“好奇心會害死貓”
這個指責是很正確的。但等到發現後,後悔也來不及了。
覆水難收。破掉的鏡子無法再照。落花也無法回上枝頭。
我們全部就像溢出的水、破掉的鏡子、落下的花瓣般,只能繼續前進。
──要如何提出來比較好呢。
手撐在桌上,邊等著點好的沙拉,持續想著永遠得不到答案的事。
【陸】「根本不需要煩惱,直接單刀直入的問他就可以了吧?」
「不然讓我來幫你說吧?」
啊、如果這樣的話真的是幫了大忙啊
向陸點了點頭,看了在櫃檯那邊的齊藤。
齊藤的表情很奇怪。
大概是在想昨天來的那個人的事情吧。
【陸】「喔、沙拉來了」

真的耶。從廚房的小窗戶突然伸出了一隻手,向齊藤遞出了沙拉。
咦,那是我點的吧?齊藤會不會過來這裡呢。
【啓太】「──@2,久等了」

啊,果然。
【啓太】「妳是點沙拉吧?請用。」
【@2】「謝謝~」

【陸】「齊藤啊,我有想要問你的事情。」

【啓太】「嗚啊!」

在陸向他搭話的同時,齊藤發出奇怪的聲音跳了起來。
──拿著裝沙拉的碗一起。
嗯,碗會掉在地板上然後破掉,一定是這樣的吧・・・・・・。
【啓太】「啊啊啊!對、對不起!現在馬上幫你做新的!」
【@2】「啊,我不急啦,所以不用這麼慌張・・・・・・。」
在我說話之前,就先把散落一地的碎片和蔬菜集在一起,齊藤鞠躬道歉了好幾次就進去廚房裡了。
【陸】「・・・・・・好困難啊,跟他說話。」

嗯。只是跟他搭話而已就出現這種反應,有點麻煩呢。

【陸】「如果在這之前就認識我的話,應該是可以普通的應對吧。」
「但是如果被不認識的人搭話,好像會被嚇到。」

就如同陸所說的,需要心理準備吧。
【陸】「那個、昨天的事情果然還是要@2去問喔。」

唉~為什麼非要問我不可呢?
【陸】「不要一臉不滿啦。大致上昨天都約好了吧?」

是這樣沒錯・・・・・・
但是感覺上來說,一般人不能隨意去問的吧。
【陸】「而且,你也一臉很在意的樣子不是嗎~」

是~這~樣~沒~錯~啦~。
我皺著眉頭,喝了一口水。
【陸】「──喔」

陸小聲地叫了一聲
隨著他的視線看去,往店裡的入口一看,有誰要進來了──呃、那個人!
【@2】「!」

差點噴出來的水就這樣一口氣喝了下去。
【陸】「・・・・・・沒事吧?」

嗯。大概沒事。
小小的咳了幾聲,讓水順利下去,之後再重新看著店裡的入口。
站在那裡的是,昨天的女生。
好像很無聊地站在那,四處張望著店內。
大概是在找齊藤吧。
和昨天一樣穿著不知道是哪所學校的制服。
長得很可愛但皮膚白到可以用慘白來形容,這點讓人覺得有點很可惜。
【陸】「啊,齊藤出來了。」

欸。
被陸的話吸引,這次往廚房的方向看去。
齊藤正好從廚房走出來。
還沒有發現到那個女生的樣子,完全沒看出入口的方向,拿著裝著沙拉的碗,碗上放著一個叉子。
【女性】「──那、那個!」

此時,那個女生從門口跑了進來。
【陸】「啊~果然跟昨天是同樣的情形啊」

・・・・・・好像是這樣呢。
【女性】「齊藤,不管如何都不能拜託你嗎?」
【啓太】「魚、魚住!」

喔~那個人原來叫魚住啊。
【啓太】「關於那件事,不是約好了之後會再去問妳嗎・・・・・・?」
【魚住】「但是我真的聽到了、聲音!昨天也是今天也是,只要經過那個地方,一直都・・・・・・!」

──聲音?
是什麼呢?
【陸】「啊~我搞不好知道了。那個女生想要幹嘛。」

嗯?真的嗎?

【陸】「太好了呢,@2。對手戲可以安全結束的樣子喔。」

・・・・・・根本就沒有發生吧,什麼對手戲。
【魚住】「拜託你了。我現在只剩下你可以幫我了!」
「只要我能做的我什麼都願意幫你。所以求求你・・・・・・!」
【啓太】「我、我知道了!我會聽的,我會聽的所以妳冷靜下來!」

經不起魚住的拜託,齊藤好像也沒辦法的樣子。
把手放在她的肩上,拉開了兩個人的距離。
【啓太】「總、總之,我們先出去吧!會給客人帶來困擾的!」

魚住對齊藤點了頭,直接走出店外。
在那之後,齊藤也跟著他往店外走了出去。
・・・・・・欸,我的沙拉呢?

【陸】「很好。那麼@2,我們也過去吧!」

耶?
【陸】「剛剛好。把昨天沒聽到的份,今天就去當個偷窺狂吧!」

不、說什麼當偷窺狂,我只要一出店門口不就馬上被發現了嗎?
如果只是偷聽的話,只要陸你去就可以了吧・・・・・・
【陸】「一個人的話太孤單了吧!」

這是什麼理由!?

【陸】「沒問題啦。他們只要很認真在討論的話,就不會發現呢!」
「機會難得。快點!站起來站起來!」

啊~真是的,沒辦法。

【陸】「這麼簡單就站起來的妳,真的很愛湊熱鬧呢!」

是你一直催我的吧!?
反射性的想這麼回話的我只能忍了下去,大步的走向店外。
往門口站過去,安靜了一秒鐘。
很快的自動門便發出聲音打開。──然後

【啓太】「啊、@2」

才一下子,就被齊藤發現了。
【陸】「・・・・・・自動門真是無情吶!」

看吧!果然・・・・・・這種情況根本就不能當什麼偷窺狂了啦!
【啓太】「@2?那個,發生什麼事了嗎?」
【@2】「嗯?不、那個…是沒有發生什麼事啦…。」
【啓太】「啊!對了,是在等沙拉吧。不好意思、現在幫妳拿過去!」
【@2】「啊,不、不是那個啦!」
【啓太】「嗯?不是嗎?」

齊藤呆呆著眨了眨眼,魚住在旁邊用不安的表情看著我。
嗯~。怎麼辦呢,這種情況。
那個、陸,我們是不是回去重來一次比較好・・・・・・
【陸】「又沒有關係!就直接針對那個在這邊問吧。」

・・・・・・不、不要講得這麼簡單。
【啓太】「有問題?」
【@2】「啊、啊~總之就是,有點令人在意啊。」
「例如說昨天的事之類的,今天的事之類的」
【啓太】「原來是這件事啊。」

「啊、不過…」

齊藤有點不太好意思的樣子往魚住的方向看去。
・・・・・・也是呢。沒有她許可的話,也不好跟我說明吧。
【魚住】「那個,齊藤。這樣的話,就由我來說明吧!」
【啓太】「欸,但是・・・・・・」
【魚住】「沒關係的。因為一直是我說出讓人誤會的話。」

誤會?
到底是什麼事情呢,這麼想的同時,魚住很認真的凝視著我。
【魚住】「那個、齊藤的女朋友。不要誤會了,我和齊藤只是見過幾次面的朋友而已。」

欸。

【啓太】「欸!?」

等、等一下,這個人才是大大的誤會我們了吧?
【魚住】「我叫魚住春奈。」
「是那邊女校的學生,來這邊是…為了工作上的事情。」
【@2】「工作?」

齊藤的工作是,外送拉麵…
不是這個吧?也就是說──。
【魚住】「其實我、是來請齊藤幫我除靈的──」
【陸】「果然是這樣啊,我早就這麼想了。」

陸很了不起的樣子點了點頭。
就算猜到了也不要像小孩子一樣裝出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啦。
【魚住】「我的哥哥在前幾天,因為車禍而去世了。」
「但是好像沒有順利成佛的樣子,一直留在車禍現場那邊・・・・・・。」
【@2】「魚住也看得到嗎?幽靈。」
【魚住】「啊,不。我看不到。好像也沒有靈感應的樣子,一直到這次以前都不太相信這種東西。」
「但是,這次聽到聲音了。」
「車禍的地方,在去學校的路上,只要經過那邊都會聽到有人在好像在喃喃自語或是碎碎念的感覺,是哥哥的聲音。」
「我已經無法承受下去了・・・・・・。」

【啓太】「之前也被她委託,試著除過一次靈了。」
「但是我的力量可能還不夠・・・・・・」
「我本來想要介紹比我還更有經驗的爸爸給她。」
【魚住】「我沒有辦法!!那要花非常多的錢不是嗎!」
【@2】「欸,花錢?」
【啓太】「是、是那樣說沒錯,但也沒有辦法的啊。我爸爸的工作就是協會的管理人・・・・・・」
【@2】「除靈很貴嗎?」
【啓太】「嗯・・・・・・如果說是用學生的零用錢來支付的話,是很困難的。」
「所以也問了她,請她要不要跟家裡的人商量一下。」
【魚住】「那樣也不行。已經和父母親說過這件事了,但與其說是商量,他們連我的話都不相信。」
「──雖然不想告訴你們,但卻被父母親說是不是被齊藤騙了。」
【@2】「啊・・・・・・」

這種反應也是沒辦法的呢。
我也是如果不是因為陸的話,也不會相信這種事。
會懷疑是不是被神棍騙了呢!
【魚住】「所以只能再拜託齊藤了。」
「求求你,再借我一次你的力量吧!」

【啓太】「魚住・・・・・・」

魚住深深地鞠躬,齊藤只能困惑的看著她。
有點意外。對於陸的除靈他就非常的熱心,關於這種事,感覺應該會很快地就接受。
【@2】「齊藤。不管怎樣都沒有辦法嗎?」
【啓太】「嗯…。如果我的力量幫得上忙的話,但是・・・・・・」

齊藤看起來很膽小的就這樣停住不說話。
・・・・・・那麼,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是開始害怕幽靈了嗎。
【啓太】「不、不是的,害怕什麼的,並不是因為那樣喔!」

我的表情把自己的想法寫出來了嗎。
齊藤慌張的搖了搖頭,聲音充滿了慌張。
【啓太】「當然,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也有其他的原因。」
「可以說是非常特殊的情況・・・・・・之前嘗試過之後,我已經是手足無措了。」
【陸】「特殊?」
【@2】「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啓太】「就算去了車禍現場,也找不到魚住的哥哥。」
【@2】「欸?但是幽靈不是在那邊嗎?」
【啓太】「是的。的確有感覺到靈的存在,所以我想可能跟被留在那不太一樣。」
「雖然很少發生,但也是有這種情況。」
「因為事故或被殺、急病突然去世之類的,比較容易發生,就是沒有發現自己已經去世的一種情況。」
「所謂的幽靈,就是一種思念而產生的東西,沒有發現自己死去的話,是不會成形出現的」
【@2】「嗯…,也就是說・・・・・・什麼情況?」
「幽靈是自己決定自己的形體嗎?」

【啓太】「是這樣沒錯。」
「你看,我們的身體不是因為各種要素而產生變化嗎。」
「成長的話就會長高,吃飯會增加體重,運動的話會練出肌肉。不是嗎?」
【@2】「啊?!」
【陸】「的確是這樣呢。」
【啓太】「那麼靈魂會隨著肉體的形狀產生變化嗎,答案是否定的。」
「因為體重增加了,靈魂也不會跟著一起變大。靈魂這種東西是沒有本來的形體的。」
「那麼為什麼幽靈大部分都以人的型態出現呢,那就是因為幽靈自己想被這麼看見。」
【@2】「欸,是這樣啊?」
【陸】「是怎樣呢,等我發現的時候已經是這樣子了,妳問我也・・・・・・」
【啓太】「因為基本上都是在無意識的時候進行的呢。」
「很多的情況都是,生前、或著在死前還健康的時候的形態發生。」
「尤其是想和生前認識的人交流的死者大部分都是這樣」
「因為如果不知道是自己的話,根本就無法和認識的人交流啊。」

啊・・・・・・的確是,如果陸的靈體跟原本陸的樣子不同的話,我就不會和他一起行動了呢。
【啓太】「因為衰老而死亡的死者,很多會選擇年輕時期的樣子出現呢。」
「也有跟生前完全不一樣形態的情形。」
「其他還有想要變成理想中的自己來獲得滿足,或著抗拒以人類的形態出現,鬼火就是代表的例子。」
【陸】「啊~所以說鬼火是人類的鬼魂啊!」
「有種只是出現在幽靈四周為了演出恐怖的印象呢。」
【啓太】「對啊。在虛構的世界大部分都被形容是這樣的感覺,但基本上他也是一個幽靈呢。」
「為了讓虛構變得有趣嗎,在日本,幽靈沒有腳這種印象已經被一般大眾認定了呢。」
「最一開始,只是畫家在畫幽靈的時候,為了表現幽靈的感覺把腳的部分模糊掉。之後,不知道為什麼就出現了許多沒有腳的幽靈。」
「因為畫的影響,覺得自己死後變成幽靈了,所以一定也沒有腳。這麼想著、願望著呢!」
「就是這樣,因為國家或著地方文化的不同而有所影響,也可以說是死者自己的意願被反映出來的證據呢!」
【@2】「喔~說到這個,海外的恐怖故事,不管什麼幽靈都有腳呢!」
【魚住】「是這樣啊!有腳和沒有腳的幽靈,並沒有哪個才是正確的意思呢。」
【陸】「喔~好有趣呢!」

對著同時「嗯嗯」的點頭想繼續聽下去的我們,齊藤有點苦笑的感覺笑了出來。
【啓太】「──但是,那種想法也是要意識到自己是死去的才會有。」
「沒發現自己死去的魂魄,不管有意識或著沒意識,也不會特別想去變成什麼型態吧。」
「照理來說,應該會跟著其他的魂魄一起成佛,但少部分有些含存有強烈情感的魂魄,會拒絕成佛。」
「那個情感,就變成了聲音的形態,傳到魚住那邊去了。」
【@2】「這・・・・・・所以,因為沒有死去的自覺,所以也沒有辦法除靈,是這個意思嗎?」
【啓太】「是這樣沒錯呢。如果是高僧的話,就算看不見形體也可以除靈,但對修行還不夠的我來說很困難。」
【魚住】「怎麼會這樣・・・・・・」

魚住非常喪氣,一臉快要哭出來的樣子。
【陸】「──我、來幫忙吧?」
【@2】「欸?」

【啓太】「欸~!?」

我和齊藤兩人驚訝的看著陸
【魚住】「?」

只有魚住,用一種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們。
──完蛋了,魚住是看不到陸的啊。
但是也沒有解釋的時間,陸便繼續說了下去。
【陸】「同樣是幽靈的話,齊藤看不到的東西我搞不好能看得到。」
「如果能和他說話,就由我來告知他已經死去的事。這樣的話就算不接受,也會發現自己死去了吧?」
【啓太】「是、是這樣沒錯,但不知道可不可行。」
「而且如果成功了,搞不好會產生很大的反感,那時候會很危險的」
【陸】「對於已經死掉的我而言,到底是有什麼危險呢?」
【啓太】「這・・・・・・」

在魚住的眼裡到底看到怎麼樣的景象呢。
這時候的齊藤,對著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熱烈地討論、苦惱中,看起來就是個怪人呢!
但是魚住也只是用著不可思議的臉,也沒有想要制止的意思。

【啓太】「──我知道了。那麼就請你幫我了。」

突然,齊藤小小的嘆了一口氣這麼說,然後看向魚住。
【啓太】「魚住,我沒有辦法肯定結果一定是好的,但是可以的話請讓我再試一次。」
【魚住】「真的嗎!?謝謝你!」

魚住雙手合十放在胸前,開心地跳了起來。
一點也不在意齊藤剛剛和看不見的東西在講話。
【魚住】「那麼就趕快現在過去!不介意吧?」

【啓太】「欸?現、現在嗎?但是我還在打工耶!」
【魚住】「現在還是店裡比較空閒的時間吧?只要對店長說一聲,出來一下子也不行嗎?」
【啓太】「是不會不行啦,但時薪──」
【魚住】「拜託你了!一秒也好,希望能快點做點什麼!我已經、已經──」

魚住的聲音又開始顫抖了起來。
用著快落淚的眼睛,抬頭看著齊藤。
【啓太】「我──我知道了啦!」

很快的往後退了一步,齊藤拉開了和魚住的距離。

【啓太】「我現在去問店長,等我一下!」
說完後馬上跑回店了,有點粗魯的踩過自動門前的地毯,消失在店內。
・・・・・・這樣好嗎。說是被拜託了,所以要在打工的時間因為自己的事情離開店裡不太好吧?
這麼想著的同時・・・・・・。
【魚住】「謝,謝謝妳!」

對著我道謝的魚住的眼裡不是淚水,而是滿面笑容。
【陸】「・・・・・・好厲害。」

對這件事的成行,全部都看在眼裡的陸不由得小聲的感嘆。
對這個一針見血的感想,我也不由得點頭。
怎麼說呢・・・・・・好厲害啊,真的。
--可以存檔了,是否存檔?--

突然,魚住停住不動。
【魚住】「──就是,這裡」

是已經聽到了哥哥的聲音了嗎,這麼告知我們的魚住臉色非常的慘白。
【@2】「喔,是這裡嗎?」

四處張望著街道,有種果然是這樣的感覺
這裡的人行道非常的窄,咻咻開過的車輛感覺就好像在身旁。
好像無視速度限制般,開過的車輛誤度都非常的快,偶爾也會有大型卡車經過。
【@2】「如果是這裡的話,感覺只要稍不注意就會發生事故呢」
【啓太】「是啊。實際上也是很常發生事故的地點呢。」
「那麼坂下。怎麼樣呢?有看到什麼嗎?」
【陸】「・・・・・・・・・・・・」
【@2】「陸?」
【陸】「這裡・・・・・・」

怎麼了,陸。
陸要回答時,卻一直是嚇到說不出來般一直四處看著附近。
【啓太】「怎麼了嗎?發生了什麼事嗎?」
「我只有感受到很強的念力。如果可以的話可以再詳細點──」
【陸】「──不」

像是要阻止齊藤繼續講下去,用很認真的聲音制止了他,在一次認真地觀看四周。
【陸】「・・・・・・我也是,什麼都看不見。」
「什麼都・・・・・・就像站在霧中一樣。」
【@2】「欸・・・・・・」

【啓太】「等、等一下。是什麼意思?是完全被遮住視線了嗎?也就是說我們也看不到的意思嗎?」
【陸】「・・・・・・不」

像是為了確認般,很認真地上下看了我一遍,陸搖了搖頭。
【啓太】「是可以很清楚地看得見我們。@2、齊藤、在那裏的女生也是。」
「但是,其他的東西什麼也看不見啊。像在一片白的地方浮出三個人一般・・・・・・」
【@2】「齊藤,這是怎麼一回事?明明完全沒有起霧,為什麼只有陸而已?」
【啓太】「這個我也・・・・・・不,也不是不可能發生的事。」
【@2】「啊、是這樣啊。」
「太好了,我還以為他被怎樣了呢!」

雖然我放心地拍了拍胸,齊藤認真的表情卻沒有改變。
【啓太】「就如同剛剛所說,靈是一種思念產生的東西。沒有肉體,所以也不能依賴五感。」

是呢,的確剛剛這麼說了。
【啓太】「所以魂魄為了得到情報,很自然的可以看到想看的東西,聽到想聽到的東西。」
「但是,通常很多幽靈為了能做交流,是不會拒絕視覺和聽覺的。」
「尤其是坂下這種傾向非常的強烈。」
「在這之中,像這樣只有視覺被遮斷的話,大概這裡有不想看到的東西,是不是這麼說呢」
【@2】「不想看到的東西?」
【啓太】「@2,妳知道些什麼嗎,只有看不到這裡的景物的話,我想這個地點可能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存在。」
「坂下拒絕看到這裡的原因,妳能想到些什麼嗎?」
【@2】「想、想到些什麼・・・・・・」

雖然不知道,但我還是重新觀察了一下四周。
什麼也沒有,看起來好像很危險的只有十字路口。
陸拒絕這裡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呢。
【啓太】「什麼都沒有關係。例如說,坂下的家離這裡很近之類的嗎?」

這麼一說,找了電線桿看了一下這裡的地址。
有看過這裡的町名。
【@2】「啊,是呢,如果說近的話也蠻近的。從這裡過去的話,大概是10分左右的路程。」
「陸以前有在踢足球,晚上會到這裡來跑步的話也不奇怪,大概・・・・・・」

突然,被自己的話給點醒。
離陸家很近的十字路口。
人行道很窄,車道很寬,很少人經過,車子很多,卡車也會經過這・・・・・・
腦中被不好的想法一點一點的擴散。
【啓太】「魚住,現在也聽得到哥哥的聲音嗎?」
【魚住】「是,是的。聽得到」
【啓太】「那麼聲音有些什麼變化嗎?」
【魚住】「沒有,這個月初哥哥死去開始,就一直是一樣在呻吟的聲音。」

――這個月初?
瞬間,思考停了下了。一片空白的腦中,「該不會」這樣的話浮了上來。

【@2】「那個・・・・・・那個,魚住。」
「我想問一下。妳哥哥是…呃,是怎麼去世的呢?」
【魚住】「欸,也不是不能說的事。只是事故而已。」
【@2】「沒關係,可以告訴我嗎?」
【魚住】「是沒有關係・・・・・・嗯,我哥哥在做卡車的司機。」
「哥哥像笨蛋一樣的愛喝酒,在工作中也向無所謂般會喝酒。」
「從警察那邊聽說,那天也是酒醉得很厲害。很醉的情況下在開著卡車吧。」
「在那裡的彎道沒有彎好,也把走在那的路人一起牽連進去――」

【女性】「――意外車禍嗎?」
【中年】「是啊,被酒後駕車的卡車撞到的樣子」

【@2】「啊・・・・・・」

腦中開始痛了起來。
又熱又痛苦,好像有什麼東西想從嘴裡出來。
但是我還是開口了。
嘴唇雖然在顫抖著,好像有什麼東西快從嘴裡出來了,但我還是非問不可。
【@2】「是、什麼時候呢?」
「這個月初,也就是五月吧。五月的――」
【魚住】「二號・・・・・・啊、已經是三號了吧。總之是深夜的時候。」
【@2】「三號・・・・・・」

――是陸去世的那天。

瞬間,眼前有個白色的東西跑了過去。
隨著那個東西般,發出了啪嘰的聲音。
【陸】「什麼啊,這是?」

【@2】「!」

再一次白色的東西和聲音跑了過去,發現有個像電器一樣的光芒在空中閃動著。
【啓太】「這、這是──」
【魚住】「什、什麼?剛剛那是什麼東西!?」

齊藤呆滯不動,魚住則是顫抖著。
我也完全無法動作。
只能呆站在那裡,看著陸的臉。
【@2】「呀!」
【陸】「@2!」

第三次,比剛剛還更靠近我們了。
我不由得摀住耳朵,為了保護自己蹲了下來。
【魚住】「齊、齊藤!聲音、聲音變大了!」
【啓太】「什麼?」
【魚住】「這樣,跟平常不同・・・・・・。哥哥的聲音很清楚地在──」

【魚住】「呀!!」

第四次,就在魚住的旁邊。
他像是全身被凍結般,抱住自己然後跪在道路上。
【啓太】「啊・・・・・・」

然後,齊藤好像發現了什麼。
瞬間雖然有種猶豫的感覺,但突然眼神很專注地凝視著一點。
【啓太】「不行這樣啊坂下,冷靜下來!」
──欸。
因為齊藤的話很驚訝地抬起頭的人,不是陸而是我。
什麼,什麼意思?
為什麼齊藤會在這邊對陸訓話呢?
再一次往陸的方向看去。陸跟平常一樣溫柔的臉。跟平常一樣溫柔的眼神,看著齊藤
【陸】「我…嗎?」
【啓太】「是的,就是你」
【陸】「討・・・・・・討厭呢,你在說什麼啊。我還根本看不到周圍的東西耶」
「就連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完全不知道呢──」

陸的聲音,如同往常般,我覺得是很冷靜的口氣。
──至少在這之前是這麼想的。
【啓太】「這個誘電現象是靈體無法控自自己時,特有的現象。現在能這麼做的人,除了你以外沒有別人」
【陸】「──你在講什麼啊!」

突然,陸的聲音混雜了不開心的感覺
【陸】「靈體的話,還有別人吧。站在那的女生的哥哥・・・・・・」

【陸】「那個,男人──」

在閃動數次的光中,陸的表情開始轉變。
慢慢的。
從苦笑般像很困擾的表情轉變為生氣──
【陸】「殺了我的,那個男的・・・・・・!」
【@2】「不要!!」
【魚住】「呀啊!」
【啓太】「呃!」

突然有個很大的電流經過,擦過了手臂。
【@2】「好痛・・・・・・」

已經沒有摀住耳朵的空閒了。
我和魚住一樣,跪在柏油路上壓住疼痛的手腕。
【陸】「很奇怪吧,為什麼我要被責備啊!」

用憎恨的表情一直在瞪著什麼的陸,大概比因為疼痛的我表情還來的更扭曲吧!
【陸】「不對的是那傢伙。把我壓住殺死我的那男的。」
「接近那個傢伙,你要我怎麼能夠冷靜呢?」
【啓太】「坂下!」
【陸】「你以為我因為那傢伙,放棄了多少東西啊!」
「足球、未來・・・・・・就連@2也!」
就像回應陸的聲音般,光芒閃動了數次後消失。
【陸】「我還想活下去。放棄什麼的根本就不想!」
「開心地過著。就算講著無趣的話題也可以。我沒有要求其他更多的了!」
【陸】「重複著同樣的每一天也好!能這樣持續下去的話也夠了!」
「關於我身邊周遭的全部都很重要。」
「這以外的東西我可以不要,只要能維持現在這樣繼續活下去就好了。只要這樣的話・・・・・・」

充滿怒氣的陸的聲音,突然浮現了悲傷的感覺

【陸】「・・・・・・只要這樣的話,就已經很幸福了。」
【@2】「陸・・・・・・」
【陸】「吶,你懂嗎?」
「發現自己已經死了,但是全部的東西都沒有消失,我就算死了卻還是我,什麼都沒有忘記的殘留在這・・・・・・」

邊這麼說,陸向我伸出了手。
像要撫摸臉頰般的動了手指,像以前那樣,對著我的額頭要對我彈額頭。
――但是。
【陸】「・・・・・・但是重要的東西全部,都只能穿過我的手指,就像這樣。」

陸就算在我的身旁,不管摸哪裡,那裡去只有空氣的感覺,什麼觸感都感覺不到。
那樣實在太過寂寞,陸的聲音聽起來很難過。

【陸】「全部就像這樣在你的眼前,你卻只能放棄啊。」
「喂,你懂嗎?那個時候我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情。」
「──喂,我問你們懂不懂啊!」
啊・・・・・・
看著的同時發現了。
光芒慢慢地變大,朝著一個方向跑了過去。
陸的怒氣,哀傷,痛苦,憎恨。
無法停止的各式各樣的感情集結在一起,慢慢地、慢慢地,朝著一點過去。
──在那個地方的人,不是我。
【魚住】「不要,不要啊!」

發出尖叫聲的,只有魚住了。
嗯,果然。
我將雙手放在地上,總算是讓膝蓋離開了柏油路面。
不行啊,陸。這樣不行。
因為不是那個女生啊。
那個女生只是他的家人啊。她只是被牽連進去的啊。
用著就連自己都生氣的緩慢速度站了起來。
比起輕微燒傷的手腕,現在腳好痛。
但是就算這樣,還是非過去不可。
傷害沒有關係的人,只會增加陸的傷痛而已。
所以,我要。
一點也沒猶豫的跑了出去。
說真的,腦中一遍空白,什麼都沒想。
往一點也不遠的地方,跑著、跑著,真的很努力地跑了過去。
【魚住】「欸・・・・・・」

緊緊的抱住在猶豫的她窄小的肩膀。

【@2】「啊啊啊啊啊啊啊!」

痛到身體捲了起來
原本應該是只有輕微灼傷的右手腕,感到發熱。
【@2】「陸!住手!」

大喊著往陸的那邊跑去。
伸長了手指。希望可以停下那個惡意。
但是,手指卻很乾脆地穿過了陸的身體。

【@2】「啊・・・・・・」

滋滋,微小的熱感灼傷了指尖,就這樣光線直直地往後方過去。
刺進胸口的痛非常強烈,讓人覺得那不是痛了。
【@2】「嗚・・・・・・」

像崩潰般,再度跪倒在地面上。
將雙手放在地上總算是撐住了身體,抬起頭再度看著陸。

【陸】「@2・・・・・・」

陸,往下看著我。
他的眼神,透露出悲傷、痛苦、疼痛的樣子在猶豫著。
或許只有這一瞬間,那時的他,沒有任何生氣或憎恨的影子,讓我感到很安心的嘆了口氣。
【陸】「對不・・・・・・對不起,@2。我・・・・・・」
【@2】「嗯,沒關係。我還好。比起我──」
──但是,光芒又再次閃爍。
【@2】「咦・・・・・・」

為什麼?
陸的怒氣,明明看起來像是冷靜下來了。

【陸】「對不起啊@2,對不起・・・・・・」
【@2】「陸,你還在生氣嗎?如果是這樣的話求你,冷靜點。」
「就算現在你傷害了魚住,也不能怎麼樣啊!」
【陸】「・・・・・・對不起・・・・・・」
【@2】「陸・・・・・・」

這時候,我發現了。
陸道歉的,不是傷害我,也不是暴走這件事。

【陸】「我知道啊。我知道・・・・・・但是,怎樣都停不下來啊!可惡!」
【陸】「可惡、可惡!為什麼啊!」
「停下來,給我停下來啊!」
【陸】「我不想要讓那傢伙,看到我這麼糟糕的樣子啊!」
「可惡,如果可以的話・・・・・・不想要讓她出現那種表情啊!!」
【啓太】「坂下!」
光變得越來越大,消失之前又有新的光出現。
我的眼睛就這樣被重複閃爍的光芒奪走了視線,充滿著足夠讓景物消失般的光芒。
──啊啊。
這就是陸所看到的那個吧。
伸出的手,連指尖都看不清楚般,雪白的世界。
連站起身往前走都覺得恐怖。
──在這種地方,如果遇見了不管怎樣都無法原諒的人。
陸大概不管花多少時間,也無法理解的吧。
不管聽見誰的尖叫。就連很近還是很遠都不知道。
內心滿是不安,恐怖讓身體都開始顫抖。
為了站起而使力的手腳開始失去力氣。
──吶,陸。
已經,不行了嗎。已經沒辦法阻止你了嗎?
就在這光芒之中,我們就這樣──
──突然,光芒消失了。
【@2】「咦・・・・・・」

驚訝地抬起頭。
眼睛眨了眨,雖然還有點模糊不清,但四周的景物慢慢地回到眼前。
【@2】「為、為什麼・・・・・・?」
【声
「──無眼界、乃至、無意識界」

咦。
突然出現的聲音感到驚嚇,反射的轉過頭找尋聲音的來源。
【啓太】「無無明,亦無無明盡,乃至──」

聲音的那方,是齊藤。
齊藤用著認真的臉,盯著一方,嘴裡一直在喃喃自語。
似乎在那裡聽過,好像是――
【陸】「嗚・・・・・・呃啊!」

陸開始發出呻吟的同時我也發現了。
――對了。這個是心經!
看著陸。
跟之前看到的時候一樣,看起來很痛苦的樣子。
按住喉嚨和胸口,有時痛苦的抓自己,有時像無法承受般開始自己打自己。
接著又再次看了齊藤。
不、不只有看他。我開始很認真地瞪著齊藤。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像是在責備齊藤般的眼神。
【啓太】「無苦・集・滅・道。無智亦無得──」

但是齊藤還是繼續詠唱著心經。
我懂齊藤的目的。
腦中的某個地方還殘留著冷靜的自己小聲地說。
我知道。為了阻止暴走的路,所以才這麼做的。
──但是。
【陸】「嗚、啊、啊、啊・・・・・・啊啊!」

陸痛苦的樣子,不是只有表面上看到的這樣。
還有許多藏在心裡各式各樣的感情,新的不安浮現出來。
如果說,齊藤不只是為了讓陸停下來。
現在搞不好也不是為了讓陸成佛的話──
【@2】「──齊藤,不行!」

發現的時候,我已經朝齊藤那裡跑了過去。
對著持續在詠唱心經的嘴,伸手遮住了他。
【啓太】「無有恐怖,遠離一切──嗯!?」
在遮住齊藤嘴巴的同時,光線又開始穿梭、閃爍。
【@2】「啊・・・・・・」

齊藤很簡單的就甩開我一點力氣也沒有的手。
想要再摀住齊藤,伸出手後,卻反被抓住了手,用力的壓住。

【啓太】「請原諒我。已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

這麼告訴我的齊藤,他的眼神非常的認真。
是啊,果然。
果然是這樣啊。
【啓太】「佛說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齊藤再次詠唱心經時,光又再度停了下來,代替那個的是,陸痛苦的聲音。
【陸】「嗚,呃・・・・・・!」
【@2】「停下來!求求你拜託停下來!!」

──必須幫他,必須幫他。
手腕使出了力量,但齊藤細長的手指卻牢實的抓著我不讓我離開,身體動也不能動。
──求求你,放開手。求求你,停下來。
不知道這樣叫了多少次。
──再這樣下去的話陸會、陸會・・・・・・!
陸再這樣下去到底會變成怎麼樣,我內心很清楚,但是卻說不出口。
很害怕。
對即將發生的事情,真的感到很害怕。

――發現時已經低著頭,像為了忍耐著什麼般,用裡的把眼睛閉上咬緊牙關。
抑制住心中湧起的衝動。
──現在,就算阻止齊藤,也只是讓陸的暴走持續下去而已。
這樣讓陸的暴走繼續下去的話,我、齊藤、魚住也沒法辦安全脫身。
所以──所以,這樣也是沒有辦法的。對陸來說,也是必要的。
【陸】「嗚,呃・・・・・・!」

耳裡傳來的,是陸的聲音。
烙印在腦中,是他痛苦的表情。

我閉上雙眼,手用力的握緊拳頭。
【陸】「啊啊啊啊啊啊啊!」

──胸口,受不了的發痛。
--可以存檔了,是否存檔?--
それから、どれくらい時間がたったんだろう。
【啓太】「@2」

齊藤的聲音,沉穩的叫著我的名字。

聽到他的聲音後張開雙眼,映入眼前的是齊藤的臉。在那邊,是和剛才沒有變的十字路口、和平常一樣的景物。
【@2】「那個,陸他・・・・・・」
【啓太】「・・・・・・逼著他,成佛了」

【@2】「啊・・・・・・」

突然,心中有種很沉重的感覺。
那要怎麼說明我完全不知道,我只能回他「是嗎」
【啓太】「@2手腕被燙傷了呢。魚住呢・・・・・・?」

齊藤看著跌坐在地上不動的魚住的臉色。
【啓太】「啊、臉多少有點紅呢,這樣的話要趕快去醫院比較好。」

這樣說著的齊藤,嘴唇和眼睛旁邊也有紅腫。

【啓太】「魚住,站得起來嗎?」
【魚住】「啊・・・・・・可以」
【啓太】「來吧,@2。」

支撐住慢慢站起來的魚住,齊藤也對我伸出了手。
但是我卻搖了搖頭。
【@2】「只是燒傷,我可以自己處理。」

【啓太】「欸,但是・・・・・・」
【@2】「馬上冰敷就沒問題了,所以」

「你們快去吧!」嘴巴這麼動著,聲音卻出不來。
【啓太】「・・・・・・@2」
【@2】「・・・・・・」

【啓太】「我知道了。請趕快處理傷口。我們就在這附近的醫院。」

點點頭,齊藤總算是同意了,就帶著魚住離開。

我只是看著漸漸模糊的兩人,送他們離開。
一直到看不見兩人的背影,也還是動也不動的看著同個方向。
・・・・・・身體,無法動。
並不是腳或手在痛。
應該是被燒傷的地方要感到疼痛才對,但我卻連痛也感受不到。
――這樣,才是對他最好的吧。
心中浮現的是這句話。
才是對他最好的吧
大家都受傷了,但是也都平安。
陸也沒事,成仙了。
造成這樣的騷動,也對大家造成了困擾。
但是,到最後這樣是很好的。這樣很好。
――嗚、啊、啊、啊・・・・・・呃啊!――
【@2】「啊・・・・・・」

傳進耳裡,陸的痛苦的聲音讓心中感到沉悶。
――不可能,這樣的吧。
陸是這麼的悲傷、掙扎、痛苦,我卻連阻止都做不到。
陸總是笑著開個幾個玩笑,一個人忍耐過各種複雜的心情,我卻什麼都不知道,也沒發現。
陸最後,不是被救贖或開心的離開,我連一個再見都沒辦法跟他。
這種情況下離別,說了幾個藉口,把陸給丟了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過得輕鬆,這樣就滿足了嗎?
――但是,這樣的話,那我那個時候又做了些什麼呢?
接受陸的感情是什麼?
說些漂亮的話,覺得他很可憐,這樣同情陸就好了嗎?
把陸想隱藏起來的心情挖了出來,對他說「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喔!」這樣對待他就是最好了嗎?
對著那麼痛苦的陸說再見什麼的,那不就是為了自己輕鬆的說法嗎?
撐在地面上的手指自然的用起力量。
在那之後,湧上心裡的感情,每一個都好熱好痛苦,每個都像揪緊胸口般的不舒服。
但是也無法停止思考,停止責備自己。
像這樣一直責備自己的話,這時候就會不知不覺間忘記的。
已經見不到陸的這件事,會在不知不覺間忘記的――
【@2】「・・・・・・嗚嗚」

從口中洩漏的,是像小孩般尖細的呻吟聲。
好難過。好後悔。好寂寞。
對於以這種形式失去陸的這件事。
沒辦法幫他找到遺願這件事。
――已經,見不到陸的這件事。
覺得這樣的自己很愚蠢。覺得自己太自以為了。覺得自己太隨便了。
覺得該更尊重陸的想法,但是心卻無法自由。
對不起呢,陸。
這種時候卻還是這麼隨便對不起。
對不起呢,陸。
你的遺願,什麼都沒辦法幫你找到。
對不起呢,陸。
現在該去思考什麼都不知道了。
對不起,這種笨蛋是陸的女朋友,真的――

【聲音】「――對不起啊」

像看透我一樣的時間點,突然出現了比較低的男人的聲音。
在這同時一雙溫柔的手輕摸著我的頭。
咦・・・・・・什、什麼?
【啓太】「哇!」
【@2】「齊藤・・・・・・?」

剛剛應該去醫院的人,現在卻在這裡。
【啓太】「不、不好意思。不管怎樣都很在意所以回來了。」

「啊、魚住已經掛號了。請安心。」

滿是傷的臉的齊藤微笑著。
可能是為了讓我安心的樣子、至少讓我能夠冷靜下來的樣子。
――這種時候,為什麼這個人能笑得出來呢。
小小的疑問浮現在心中。
【啓太】「@2,求你過來吧。燒傷,如果真的不快點處裡的話,會留下疤痕的喔」

像在催促我般伸出了手。
要如何回覆他呢,猶豫的我沒辦法下決定,就這樣腦中一片空白的將自己的手放上齊藤的手上重疊。
【啓太】「太好了。那麼,我們走吧。」

緊緊的握住我的手,輕輕拉住我的齊藤開始邁開了步伐。
【@2】「・・・・・・那個,齊藤」
【啓太】「怎麼了?」
【@2】「剛剛我低頭在那邊的時候,你有對我,說什麼話嗎」
【啓太】「咦?並沒有喔。」
「那個・・・・・・因為我不知道要對你說什麼才好。」
【@2】「是、這樣啊」

齊藤的話聽起來不像是謊言。
那麼剛剛的聲音到底是什麼呢。
就這樣被齊藤拉著手邊往前走,我稍稍的往後面看了過去。

齊藤帶我過去的是,每次去的那間拉麵店。
他帶我走進店內,先到廚房隔著衣服沖水讓傷口降溫。
【啓太】「總之先幫妳消毒吧」

齊藤抓著我的手,另外一隻手開始對我的傷手進行處理。
把袖子捲起來,準備了棉花,打開了消毒水的蓋子,用鑷子夾起棉花。
怎麼說,這麼熟練的感覺就不像是齊藤・・・・・・只使用一隻手動作卻非常的流暢。

【啓太】「習慣了。因為我很常被燙傷啊!」

是發現我的視線了嗎,齊藤有點小小的苦笑出來。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一直盯著瞧有點不太好,我有點轉移了視線。
【@2】「那個、齊藤你之後要怎麼辦呢?」

【啓太】「之後嗎?」
「我想應該是先跟老家那邊聯絡,詢問一些資料比較好。」

邊回答我,齊藤又再次把沾了消毒水的棉花清潔我的傷口。
【@2】「っ!」

刺痛使我微微抽離了手。
・・・・・・嗚、消毒水,比想像中的還痛呢。
像是被細針刺進去的瞬間,感受到微微的灼熱感。
但即使如此我的手腕還是無法逃離棉花,因為齊藤的手很牢實的固定住不讓我離開。

【啓太】「啊、不好意思。很痛嗎?」
【@2】「不、沒關係。不好意思請繼續吧!」
【啓太】「是嗎?那・・・・・・」

突然,比之前更用力地將棉花壓在傷口上
【@2】「・・・・・・!」

為了忍耐刺痛我要緊了牙根。因為已經知道會多痛了,這次可以動也不動的忍過去。

【啓太】「剛才說到資料吧。」
「其實在協會的報告中,有對死沒有自覺的靈體除靈成功的案例在。」
「我想要參考那個案例,雖然不知道是否能安全完成除靈,但…」

齊藤的話到這邊就停了下來。
就像是有計算時間點般,傷口也都塗上了消毒水,結束了傷口處理。
【啓太】「預防萬一,也幫你塗上藥膏吧。啊、還不要動喔。」

齊藤的手暫時放開我的手腕,很熟練地開始整理起消毒水和鑷子。
我也照他所說動也不動的,只是直直地看著齊藤的手指。
【啓太】「恐怕會花很多時間吧。對魚住也是,他要承受的負擔也會更加重。」
「但我還是想要試看看。因為現在什麼都還沒解決。」

什麼,都還沒・・・・・・
簡單的一句話,卻刺進我的心裡。
的確,現在什麼也沒解決。
只是,我卻失去了陸。只是這樣而已。

【@2】「・・・・・・我呢?」
【啓太】「咦?」
【@2】「我,要做什麼才好呢?」
【啓太】「要做什麼・・・・・・跟之前一樣什麼都沒變喔。」
「去學校學習,跟朋友一起玩──」
【@2】「──但是,陸卻不在了?」
齊藤的手突然停了下來。
我的視線離開了他停住不動的手,抬起頭看著齊藤。
【@2】「我沒有了陸,還能繼續那樣生活嗎?」
【啓太】「@2・・・・・・」
【@2】「我沒有辦法幫那麼痛苦的陸做點什麼。」
「這樣的我,你覺得我能原諒自己,回去繼續過普通的生活嗎。」
【啓太】「・・・・・・可以。可以的。當然可以原諒啊。」
「為什麼你非責怪自己不可呢。根本沒有責怪自己的必要啊。」
【@2】「但是我和陸已經約定好了,結果卻一個也沒有達成。」
「原本的目的是找到他的遺願,完成他,讓他自然成佛的・・・・・・」

講到後面,已經無法停止顫抖,開始語帶哽咽。
放在膝蓋上的手,用力的握緊拳頭。
看著這樣的我,齊藤不知道是在憐憫我,還是感到困惑呢,用很悲傷的眼神看著我。
【啓太】「我想,他的遺願是無法達成喔。」
【@2】「・・・・・・?」
【啓太】「坂下,是這麼說的吧?」
「想要繼續活下去。只要能保護他重要的東西,這樣就能夠幸福的過下去了。」
【@2】「是、是的」
【啓太】「就是這樣」
【@2】「欸?」
【啓太】「雖然只是以相信剛才他所說的話的前提來推測的,但我想這大概就是坂下的遺願了。」
「對於幸福這種曖昧的存在的願望。心中所描繪的未來,和對於未來必要存在的人物的執著。」
「他一直懷抱著的,我想純粹是對活下去的留戀吧。」
「….已經,是無法實現了,悲哀的希望。」
「恐怕坂下連自己都沒發現也說不定呢 。」
【@2】「但、但是,那為什麼陸要找那留戀呢?」

陸那個時候,很難得的強迫我。
只差沒有詛咒我,像脅迫般的要求我幫助他。
普通來說,知道自己留戀的東西怎樣都不能達成的話,也不會這樣要求吧?
【啓太】「大概是沒辦法放棄吧!」
【@2】「咦?」

【啓太】「@2,我第一次聽到妳名字時,問妳的問題,妳還記得嗎?」
【@2】「啊、是。我記得是・・・・・・你知道陸嗎?這樣問了我吧?」

這樣問我的話,是不是看得到他現在就在我旁邊?
我記得當時是讓我這麼想。
【啓太】「是的。我那個時候,有點被嚇到了呢。」
「因為是常常來店裡的一位客人,經常提到的那個名字。」
【@2】「常常來店裡的一位客人?陸嗎?對齊藤你提起?」
【啓太】「是啊。因為不太清楚自己的事情,所以反而更容易聊起來吧?」
「在煩惱要不要告白時,替他諮詢──也不到這種程度啦,總之就是聽他說了很多」
【@2】「是這樣啊・・・・・・」

所以陸才經常說齊藤是個「好人」嗎。
因為經常聽自己訴說喜歡的心情,絕對不會覺得這個人不好的吧。
【啓太】「──@2最會做的料理是可樂餅吧?」
【@2】「連、連這種事情都跟你講了嗎?」
【啓太】「是啊。第一次做便當給他,我聽說還是連續三天呢。」
「聽他說喜歡吃可樂餅,所以做給他吃。不管什麼菜真的都很好吃。雖然手指被燙傷了,但如果擔心她的話又會生氣吧等等・・・・・・」
【@2】「這、這麼雜碎的小事你還記住了啊」
【啓太】「是呢,我也對還記得這些事情的自己感到很驚訝。不過也對這些特別有印象呢。」
「不管發生了什麼事,就不由得說了出來、為了某些事情著急・・・・・・一直覺得他很喜歡@2呢。」
「說真的,也開始羨慕起坂下了耶。」
「…..我,因為已經沒這樣的喜歡人了」
【@2】「齊藤・・・・・・」
【啓太】「所以我才這麼覺得。」
「坂下就算放棄了其他的事情,也絕對沒辦法放棄@2的吧」
【@2】「但是陸・・・・・・他卻說和其他人交往也可以喔,不需要在意他的想法。」
【啓太】「坂下他這麼說了嗎?」
【@2】「是的。還對我列舉了他一些朋友的名字,還很熱心的推薦給我」

・・・・・・齊藤也是那個列舉的人之一這種事,還是不要說比較好吧?
【啓太】「這樣啊・・・・・・坂下一直在煩惱呢。」
【@2】「煩惱?」
【啓太】「如果坂下是真心地說那些話的話,也不會要求妳幫助他讓他待在你身邊吧。」
「坂下的存在是能離妳多近就多近,這樣也可以理解成,妳要選下一個男生的時候為了能夠妨礙妳吧。」
【@2】「選、選擇什麼的,怎麼會・・・・・・」
「要不要選擇不是我自己決定的嗎」
【啓太】「啊、不、不好意思。我的說法可能有點奇怪。」
「但是如果坂下沒有這種想法的話,這麼接近妳,卻又講出那樣的話不是很奇怪嗎?」
【@2】「這麼說・・・・・・搞不好是這樣沒錯」
【啓太】「就算說謊也想要待在妳身邊的慾望。」
「但也不能就這樣一直阻擾妳未來的理性。」
「為了讓妳安心,所以對你說想把妳託付給信任的人的自私」
「像這樣抱著幾個不得不感到矛盾的真心話,一直在煩惱著吧。」
【@2】「・・・・・・」
【啓太】「・・・・・・@2?」

是不是覺得沉默不語的我是在不相信他呢,這次換成齊藤看著我的臉。
但是,我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陸他一直以來都在為我著想。
對我的事情,竟然可以和一個不太熟的店員詢問的程度般的重要。
這樣很開心。就算是現在這種情況,也讓人覺得很害羞到不敢見人。
但是,也就是說
【@2】「――逼著陸的人,是我的意思嗎?」

【啓太】「這・・・・・・」
【@2】「這樣聽下來是這樣沒錯吧?」

我的腦中有個微小的聲音,告訴我這麼想很危險。
但是,現在的我沒辦法靜下來聽那個聲音。
【@2】「如果我不在的話,陸就可以用更沉穩的心情來面對了不是嗎」
【啓太】「@2」
【@2】「如果我不在的話,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也不會抱著那些煩惱過著。」
「因為有我在,陸才會像那樣──」
【啓太】「@2!!」

突然間,有個很強的力量搖著我的肩膀。
【啓太】「坂下很幸福!妳待在他的旁邊讓他很幸福!」
「妳是坂下的幸福中必要的存在啊!」
「沒有妳的話就好了之類的想法,絕對不能這麼想!」
【@2】「但是・・・・・・!」
【啓太】「這樣好了@2。如果妳無論如何都必須責備些什麼才能原諒自己的話,那就恨我好了。」
【@2】「──!」

聽到這句話我又再度看下齊藤的臉。
因為靠近而清楚的眼神,是令人驚訝般的認真。
【啓太】「逼著坂下痛苦著去那個世界的人是我。」
「妳就想,殺了坂下的人其實是我就好了。」
「雖然我只能對妳一再的道歉・・・・・・但憎恨或許可以讓妳的心情變得比較輕鬆。」
【@2】「齊藤・・・・・・」
【啓太】「不要再責備自己下去了。」
「坂下也是為了妳的未來,希望妳能夠幸福,所以才會想要將妳託付給誰。」
「雖然這種心情多少有點自私,但至少也比什麼都不做來得好。」
「請妳一定要幸福,連坂下的份一起,拜託。」

抓住肩膀的力量,突然鬆了開來。

【啓太】「──不好意思。一直顧著說話都忘了塗藥膏。」
「再忍耐一下喔,塗完就結束了。」
齊藤放開了我,剛剛發生的像是做夢一樣,他又對我溫柔的笑了。
像是為了讓我安心,讓我冷靜,或著說是為了緩和我的心情。
雖然他說要我覺得是他殺了也可以,要我恨他也可以
──但為什麼,又要這樣對我笑呢?
曾一度被掩埋的疑問又再度浮上。
我找不到正確的答案。

--可以存檔了,是否存檔?--
燒傷的處理結束了,從拉麵店裡出來。
雖然齊藤說要送我回家,但我已經不能再給他添麻煩了,明明還在打工,而且我也想要一個人,所以拒絕了他。

已經傍晚了,街道卻還是很明亮。
是因為夏天快到了嗎。
接觸到肌膚的空氣說很很暖和,還不如說是很熱。
往下看著自己的影子,因為時間的關係變得很短。
──齊藤到底哪句話才是認真的呢。
齊藤告訴我的那些陸的心情,我覺得可以相信。
他叫我去跟別人交往的時候,真的讓我很錯愕。雖然說無視我的心情,要把我託付給誰這種事也不是開玩笑,陸對我是真的很溫柔,我也一直感受得到。
所以我該去相信。・・・・・・是我想要去相信吧。
但是。
齊藤卻叫我恨他。齊藤叫我覺得是他把陸給殺了。
的確,不管我不願意,強逼著陸成佛的人是他。
但是,他這麼做也不是沒理由的。
如果放任陸這麼繼續暴走下去的話,魚住、齊藤還有我,就可能不是只有燒傷能夠解決的了。
雖然可能還有其他方法能夠阻止陸,但那個時候誰也沒辦法去找出那個方法然後實行。
所以,因為這樣而譴責齊藤是不對的吧。
──那麼,到底是誰的錯呢?
突然出現的疑問,反射性的出現了「陸」的名字,我慌張的大力搖頭。
不對。不對不對。不是陸。不是陸的錯。
不可以讓他變成陸的錯。
陸他是被逼的,自己一直藏起來個情感被逼著暴露出來而已。
不能因為我現在很弄苦,所以必須把這個責任放在陸的身上。
我應該要從別的方向來思考。
因為齊藤要除靈,才是陸暴走的原因。
那麼,讓陸開始暴走的是──

【陸】「靈體的話,還有別人吧。站在那的女生的哥哥・・・・・・」
【陸】「那個,男人──」
【陸】「殺了我的,那個男的・・・・・・!」
あ・・・・・・。
啊・・・・・・
是的,是那個人。
暴走的原因。真正殺了陸的人。另外的幽靈。
沒看過也不知道的那個人。
僅僅只知道他的姓氏,不知道名字的某人。
──是的,是那個人・・・・・・!
心中像是點起火焰般在燃燒的感覺。
錯的是那個人。不能原諒的也是那個人。要恨的話,就只能恨他!
像火一般沸騰起來的怒氣使我握緊了拳頭,我開始加快了步伐。
明天,要再去那個地方一次。
我要去確定,現在終於成形的怒氣和憎恨是不是正確的。
──隔天,放學後。
來到昨天的十字路口旁站著,只是靜靜的看著經過的車輛。
陸就是死在這裡的。不、是在這裡被殺的。
眼前經過的是什麼也不知道的大卡車。
真的很大台。就算只有輪胎也跟我差不多高。
陸就是,被這種卡車給殺害的嗎。
【啓太】「──咦,@2?」

【@2】「!」

從背後突然傳來了聲音,被嚇到的我跳了起來。
慌張地轉過身,看到的是齊藤擔心的臉。
【啓太】「怎麼了嗎。為什麼在這邊?」
【@2】「咦,那個,因為・・・・・・」

哇,怎麼辦。沒想到跟昨天一樣的時間在這邊也會遇到齊藤。
【@2】「齊、齊藤你才是,這時間不是有打工嗎・・・・・・」

【啓太】「今天剛好沒班。所以就趁今天想繼續進行調查呢!」

齊藤輕微受傷的右手舉了起來,擺出『你看』的樣子。
手上拿著的是大紙袋。
【啓太】「從老家那邊拿來的資料。」
「因為可以很簡單的得到外借的許可,所以現在也還不知道是否能派上用場。」
「然後讀資料以前想要先來確認一下現場就過來這了。」
「是要選擇可以用的資料之前必要的確認。」
【@2】「這、這樣啊。原來」
【啓太】「那麼@2呢?」

沒、沒有忘記要問我啊。
・・・・・・怎麼辦。該不會要跟他說「為了憎恨卡車司機的靈體過來的」,不能這麼說吧。
但是就算說巧合他也不會相信吧・・・・・・。
【啓太】「@2?」
【@2】「咦、啊,那個,其實…就是呢・・・・・・」

有什麼很好的理由嗎。
昨天也發生過的,讓我覺得在意也不會感到奇怪的事情・・・・・・。
【@2】「嗯──那個,聲音!」
【啓太】「咦?聲音?」
【@2】「對啊,聲音。」
「昨天,我不是問了從醫院過來找我的你,是不是有對我說什麼話嘛?」
【啓太】「嗯嗯,的確是問了我呢。」
【@2】「對吧?我啊,很在意那時候聽到的聲音耶。」
【啓太】「原來如此。是怎樣的聲音?有說出很清楚的話嗎?」
【@2】「咦」

也、也是呢。說了這種話齊藤一定會想繼續問下去的吧・・・・・・。
完蛋了呢,應該要說其他的藉口才對。
【@2】「嗯~低沉,大概是男人的聲音吧。然後好像對我說了對不起的樣子・・・・・・」
【啓太】「對不起,嗎・・・・・・」

齊藤認真地微微低下頭。
【@2】「啊、不,或許我聽錯了也說不定」
【啓太】「不,我覺得這有證實的價值在。」
「搞不好那個聲音,是魚住的哥哥也說不定呢。」
【@2】「咦・・・・・・」
【啓太】「那個時候,除了我們以外沒有其他人在了。雖然有車子經過,但也只有少數幾台。」
「所以也不會有讓@2聽錯的雜音不是嗎。」
【@2】「這麼說・・・・・・也是啦!」
【啓太】「可能是聽到魚住哥哥的聲音了。雖然光這樣講其實不能確定。」
「但是@2卻說是男人的聲音所以這可以算是證據之一。」
「或許他還沒發現自己死了,想要用聲音來表達什麼也說不定,可以這麼想吧?」
【@2】「但是,不會很奇怪嗎?」
「為什麼齊藤聽不到的幽靈的聲音,我卻聽得到呢?」
【啓太】「這個嘛,例如說,靈體是想要告訴@2所以我才聽不到,應該是這樣的情況吧!」
【@2】「應該,不會吧?」
「如果是魚住妹妹的話那還能理解,我和他連見都沒見過・・・・・・」
【啓太】「只是看不到形體而已,卻一直都在這邊。」
「只要他沒有拒絕視覺的話,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事情都看得到也說不定喔。」
「根據這樣推測來看,以我們之前講的都是正確的前提之下,他是不是因為昨天的事情,想要對@2道歉所以發出了聲音了呢?」
【@2】「這・・・・・・」
【啓太】「・・・・・・他,或許想要妳原諒他也說不定呢!」
【@2】「原諒,是指殺了陸的事情嗎?」

瞬間,很用力地瞪了一眼齊藤。

【啓太】「@2・・・・・・」

齊藤有點困擾的樣子皺起眉頭。
──糟糕。齊藤一點錯也沒有
這種講法,好像是在亂發脾氣一樣。
我必須忍耐下來。該憎恨的人是誰,我已經決定好了──

【聲音】「對不起啊・・・・・・」

咦・・・・・・。
突然傳進耳裡的是,跟昨天一樣的,低沉的聲音。
不由得查看了一下四周,卻連半個人影也沒看到。
剛剛的是聽錯了嗎?還是說,跟昨天一樣的──
【聲音】「對不起啊・・・・・・對不起啊・・・・・・」

──不是聽錯,是昨天的聲音!
【啓太】「・・・・・・?@2?」

齊藤帶點緊張的表情看著我。好像沒有聽到聲音的樣子。
果然這個聲音,只有我聽得見嗎。
【啓太】「@2?你怎麼了?」
【聲音】「我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也沒有想要故意殺他的・・・・・・」

低沉的聲音直接傳進耳裡,齊藤的話就這樣被遮住了。
明明離我很近,卻感覺齊藤離我好遠。
【@2】「齊藤・・・・・・聲音!我聽到昨天的聲音了!」
【啓太】「聲音?現在嗎?他說了什麼,妳聽得出來嗎?」
【@2】「他說,對不起,沒有想要殺他的意思!」
【啓太】「果然・・・・・・」
【聲音】「來不及了。把方向盤打到底,用力踩了剎車卻都沒用・・・・・・」
【啓太】「@2還有其他的嗎?還說了什麼?」
【聲音】「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啊・・・・・・」
【@2】「咦、啊・・・・・・」

齊藤的聲音和低沉的聲音全部都傳進了耳裡,連在一起,已經聽不出誰想講什麼了。
這樣要怎麼跟他說呢?全部直接講出去的話會沒完沒了啊。
【聲音】「對不起,對不起・・・・・・請原諒我吧・・・・・・」
【@2】「!」

聲音聽起來很悲傷的在懇求我。
之所以這樣,我反而對他更生氣。
・・・・・・為什麼我非得傳達你的藉口不可呢!
【啓太】「@2?」
【聲音】「原諒我・・・・・・原諒我吧・・・・・・」

──啊啊,夠了!
【@2】「他一直在講些很自私的話。說什麼來不及了,叫我原諒他!」

一口氣叫了出來,我將兩手摀住耳朵。
我不想再繼續聽下去了,聲音卻持續傳進耳裡繼續迴響著。
原諒我原諒我我沒有要殺他的意思我不想殺他好可怕。
好難過好煎熬好痛好辛苦。
一樣的話就這樣一直重複再重複的低吼著。
夠了・・・・・・給我差不多一點!為什麼你要對我說這些事呢!
你的心情什麼的我才不想知道啊!
你就算道歉,能改變什麼。你殺死陸的事情還是沒有改變啊!
【啓太】「――子。@2!」

突然,摀住耳朵的手被大力地拉開。
【啓太】「@2,聽我說!」
【@2】「!」

僅僅幾十秒沒聽到的齊藤的聲音,比想像中來的近所以有點驚訝。
抬起頭來,眼前的是齊藤認真的眼神。
【啓太】「――妳能不能,原諒他呢?」
【@2】「什・・・・・・」

瞬間,腦中一片空白。
他說的話,我不懂。
【@2】「為什麼・・・・・・你說的那個,是什麼意思?」
【啓太】「他一直在道歉吧?」
「也就是說他對他殺了人這件事情感到很後悔,這就是他留在這個世界的原因吧。」
「他為了想要得到原諒,所以才會一直停留在這邊也說不定。所以說──」
【@2】「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原諒那個殺死陸的男人嗎?」
【啓太】「這個・・・・・・・・・・・・我懂你的心情」
「但是,原本只有魚住妹妹聽得到的聲音,現在連@2都聽得到了,之後他的聲音會越來越大聲,有可能會把其他的人也一起牽連進來。」
「對著開車經過的人說話,如果嚇到司機的話搞不好會發生重大事故。」
「為了避免這種可能發生,讓他早點成佛才是最好的。」
「就算只是表面上的話也沒關係。拜託你對他說你原諒他了吧!」
【@2】「怎,怎麼這樣──」

什麼話也說不出口。
為什麼非講不可呢?
我明明沒原諒他,還決定要恨他了,明明覺得這樣會讓我的心情比較輕鬆。
我明明沒那個意願,卻要我非說不可呢・・・・・・?
・・・・・・・・・・・・
──沒有辦法、是吧。
我也不想因為我的關係,牽連到無關的人。
【啓太】「拜託你了。@2」
【@2】「我──我知道了!」

就這樣回答他的話就好了吧?
我小小的吸了一口氣,等待他發出下個聲音。
【聲音】「對不起啊・・・・・・請原諒我吧・・・・・・」
【@2】「我,我原諒你。我會原諒你的所以──」
【聲音】「原諒我啊啊啊啊啊啊・・・・・・」

【@2】「──!」

瞬間,感覺像是被掐住喉嚨般,感到一股很大的力量。
【@2】「啊・・・・・・哈!」

開始無法呼吸,也無法出聲。
想要試著吸進空氣開口呼吸,喉嚨和肺部卻沒辦法順利的吸到空氣。
──怎麼辦。
再這樣下去,就會,變成我會──。
【啓太】「──不行!」

齊藤慌張地用手推開我,強勁的力道使我站不住腳
【@2】「呀啊!」

失去了平衡,我倒在柏油路上。
但是卻從無法呼吸的痛苦中解放了。
【啓太】「快逃啊,快點!」
【@2】「啊・・・・・・好,好的!」
不管剛剛因為跌倒而發痛的腰部,我努力地站了起來向前奔跑。
快點,非快點逃離這裡不可。
就算一步、一秒也好。
從漸漸遠離的那個地方,似乎傳來了不知道誰的尖叫聲。
但是我卻沒有停下腳步的勇氣。
必須快逃,不管如何都要逃離。
如果不逃的話──下次就是我了。
下次,就是我,會被殺了──
【@2】「──不要」

用力瞪了齊藤那離我很近的眼睛,我很乾脆地拒絕他。
就算是牽連進不認識的人,就算要我做樣子說給他看也可以。
但我果然還是,沒辦法原諒那男人。
【@2】「連臉也不讓我看見,就這樣觀察我們的男人,只是這樣幾句話道歉就要我原諒他,太卑鄙了」
【啓太】「@2・・・・・・」
【@2】「我喜歡陸。真的,非常非常的珍惜他。」
「這樣的我,怎麼可能會原諒殺了陸的人。──至少現在是絕對不可能」
【聲音】「原諒我・・・・・・原諒我吧・・・・・・」

聲音停不下來。
不知道對著那裡,不管說了什麼,也還是重複著一樣的話。
這樣反而,更讓我生氣了。
【@2】「而且,道歉的人也搞錯了吧。」
「對我一個人道歉,請求我的原諒,這樣他就可以滿足了嗎?」

我說得像是回答齊藤般,但事實上,我幾乎都是在針對聲音的主人。
【@2】「因為陸死去而傷心難過的人,你以為只有我而已嗎?如果是這樣的話──」

啊啊,開始焦躁起來了!
【@2】「――如果你的想法這麼單純的話,那我更無法原諒!」

是啊。只對我道歉,得到我的原諒,並不是這樣就結束的。
失去陸的人不是只有我而已。
在葬禮上哭泣的隈井。
在醫院哭紅雙眼的陸的媽媽。
其他的朋友、足球部的人、親戚們全部都是。
陸離開後,現在我才終於知道大家的心情。
突然失去重要的人這種不合理,大家卻都在忍耐著。
在這之中,只有我原諒這個人,到底又能改變什麼呢?
【@2】「如果你真的覺得很後悔殺了陸的話,那不就更應該去跟認識陸的全部的人道歉嗎?」

這樣告知他的瞬間,眼前突然浮現一個像鬼火般奇妙的光芒。
但現在也沒有思考那是什麼的餘裕了。
我想說想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這麼想著的我繼續開口。
【@2】「但是,在這種地方猶豫不決的你,大概辦不到吧。」
「就算你可以,也不用去做啦。因為你不管怎麼樣,都不會有人原諒你的!」
【啓太】「──危險!」
【@2】「!」

眼前的光芒突然閃爍後消失。
同時,肩膀和脖子出現了灼熱的疼痛感。
【@2】「痛・・・・・・」

那瞬間雖然有點害怕了起來,但接下來害怕卻被更強烈的感情給蓋了過去。
――我怎麼會輸給這種威脅!
對著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我開始瞪了起來。
或許他可能不在那裡,但想著他就在那邊的話,怒火突然就燃燒了起來。
【@2】「你啊,已經做了無法彌補的事情!」

說完的瞬間,那個像鬼火一樣的光又浮現了。
【@2】「吶,你有聽到陸說的吧?」
「陸他啊,還想繼續活下去喔。但是你卻讓他不得不放棄很多東西。」
「還有很多的時間、未來、可能性等等,全部,都被你給奪走了啊!」

我知道光芒邊發出啪嘰啪嘰的聲音、一點一點的越變越大。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比剛剛還更近了,感覺亮的讓人睜不開眼。
――是不是又要開始閃爍了呢。
那瞬間雖然感覺到肩膀上的疼痛,但卻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不可怕。不可怕。沒問題,完全不可怕的。
那樣對自己勸說的瞬間,突然被後輩一個暖暖的東西包圍住。
【@2】「啊・・・・・・」
往下看,有隻手環抱住我的腰,用力的,緊緊的抱著我。
轉過頭向後看,看到的是齊藤的臉。
似乎是發現我的視線的樣子。齊藤像是要讓我安心一樣,微笑著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為何感到安心的我,突然力氣都像被抽光般。
這時候才發現,原來我一直在顫抖著。
――是啊,這就是。
他是在保護我吧。
是在支持我吧。
為了讓一直在顫抖的我停下來吧。
想到的理由不管哪一個都是對我好的。
所以,所以感覺我更堅強了。
我再次凝視了光芒。已經沒有要跟我說些什麼的必要了。
【@2】「聽懂了嗎?是不會有人會原諒你的。」
「就算有,也只有一個人。――就是你殺死的,陸而已啊。」

啪嘰!
光芒再次,發出了從來沒有這麼大聲的聲音。
【@2】「陸他被你殺了之後,變成了幽靈,痛苦著憎恨著你・・・・・・然後成佛了。」
「已經不在這裡了。所以能原諒在這裡的你的人,已經不在了。」
「即使如此,你還是想要取得原諒嗎?」
「那樣的話,你也去吧。去陸過去的那個世界,跪下來做點什麼請求他原諒不就行了!」
「對你來說是可以辦得到的吧。・・・・・・因為你已經,死掉了啊!」
【聲音】「死・・・・・・?」

瞬間、光芒開始變換了他的形態。
【啓太】「――看到了!」

齊藤的聲音傳進耳哩,抱著我的手雖然鬆開了一下子,但又再度感受到力量。

【啓太】「是的,魚住。你殺了人的那個時候,你也一起過世了。」
「你繼續留在這邊請求原諒,但誰也沒有辦法幫你做什麼。」
「真的要被原諒的的話,你必須要成佛。你懂嗎?」
【聲音】「啊・・・・・・」
【啓太】「你如果真的很後悔殺了他的話,那現在更不應該待在這裡。」
「・・・・・・你的妹妹,聽到了你的聲音很痛苦。」
「不要在讓更多的人痛苦了,難道希望要加重自己的罪惡嗎?」
【聲音】「啊啊・・・・・・嗚、啊、啊・・・・・・」
【啓太】「我會在後面推你一把的。――走吧」

啓太的聲音有點放低,開始詠唱了經文。
【啓太】「佛說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然後光芒,慢慢地慢慢地越變越但,搖晃著向融化般慢慢散開――
之後看到的天空,是令人感到悲傷般的藍,很美麗。

【啓太】「――諦菩提薩婆訶。般若心經」

心經詠唱結束時,十字路口回復以往的平靜。
抱著我的齊藤的手,現在也只感受到手的重量,並沒有使力。
要離開的話是很簡單的,但齊藤的體溫讓人感到安心,反而更讓人難以離開。
【@2】「・・・・・・已經,成佛了嗎?」
【啓太】「是的。應該是這樣沒錯。――已經聽不到聲音了吧?」
【@2】「嗯。・・・・・・對,已經聽不到了。」
【啓太】「・・・・・・」

這樣回答的我轉過頭看著齊藤,他的表情有點不可思議的感覺。
怎麼了嗎。該不會,還有什麼東西・・・・・・
【啓太】「@2,說話」
【@2】「咦?」
【啓太】「不、那個・・・・・・突然對我使用普通話,所以、有點驚訝。」
【@2】「啊・・・・・・啊啊!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啓太】「不、沒關係!不用在意!」
【@2】「咦?」
【啓太】「・・・・・・其實還蠻高興的。感覺,好像距離有點縮短的樣子!」
【@2】「是,是嗎?」
【啓太】「是啊。以後也麻煩你,就這樣跟我講話吧!」

這、如果齊藤這麼說的話・・・・・・那表示這樣對他講話沒問題吧?
【@2】「嗯,我知道了。那就用普通話吧!」

【啓太】「好的,謝謝妳!」

齊藤笑了開來,好像真的很很開心的樣子。
因為他的笑容我也跟著一起笑了。

【啓太】「・・・・・・心情,有比較冷靜下來了嗎?」
【@2】「我?」
【啓太】「是的。」
【@2】「・・・・・・嗯,怎麼說呢。果然還是有點痛苦啊。」
「昨天,齊藤你雖然說要我恨你,但是果然知道事情由來的話,根本沒辦法這麼做。」
「所以,我想說那就恨那個卡車司機吧・・・・・・我想說的都說了。」
「雖然憎恨,雖然生氣,但我也知道繼續這樣下去也不行。」
【啓太】「・・・・・・」
【@2】「所以呢,大概今後也會一直重複這種心情,永遠繼續這種載浮載沉的想法。」
「一直到我死了,或著忘記陸了,變成回憶那個時候。」
【啓太】「@2・・・・・・」

突然,放在腰上的手感受到力量。
溫暖又溫柔,能感受到他感情的力量。
【啓太】「・・・・・・那麼,@2今後要怎麼做呢?」
【@2】「怎麼做・・・・・・?」

已經決定好了。答案只有一個。
【@2】「和之前一樣沒變喔。」
「去學校學習,和朋友一起玩──對吧?」

【啓太】「咦,啊・・・・・・是,是這樣沒錯,但我說的不是這個。怎麼說呢――」

――嗯,雖然齊藤想講什麼,我其實是知道的。
【@2】「我想暫時就像之前一樣吧。」
「要我現在馬上忘記陸的事情繼續前進之類的,我沒辦法說出口,也不想說出口。」
「我想花點時間。」
「陸也是像這樣,辛苦、悲傷的放棄・・・・・・」
「要前進的話,就從這樣開始吧」

【啓太】「・・・・・・這、樣啊。我知道了。」
「那麼,可以和我約定一件事嗎。」
「如果你準備要繼續前進了,可以告訴我嗎?」
【@2】「是可以・・・・・・但知道了那個之後要幹嘛呢?」
【啓太】「介紹你打工」
【@2】「啊?」
【啓太】「要前進的話,我覺得開始做一件新的事情是最好的。」
「所以・・・・・・那個、和、和我一起,在拉麵店工作吧!」

打、打工?也不是說,討厭工作啦・・・・・・。
【@2】「・・・・・・那個,齊藤。」
【啓太】「是?」
【@2】「這種事情,沒有經過店長同意就這麼說可以嗎?」
「你們店裡,現在好像也沒有在徵人。人手是足夠的吧・・・・・・?」
【啓太】「――啊!」

――之後過了一年,五月三號又再度到來。

【啓太】「啊、@2。辛苦了!」
【@2】「對不起,讓你久等了!」
【啓太】「不、沒關係啦。是店裡的事情嘛,不用太在意!」
【@2】「嗯,是這樣沒錯。今天和我交班的人有點遲到了。害我很緊張。」
【啓太】「有時候也會發生這種事呢!」
【@2】「嗯。」
「――啊,你已經買了花了嗎?多少錢・・・・・・?」
【啓太】「啊啊,沒關係啦。老家那邊有在種菊花,拿了一點過來而已。」
【@2】「有在種嗎?真不愧是寺廟。」
【啓太】「我爸爸的興趣啦。不過因為也很實用,所以就繼續種了下去。」
「――那麼,走吧!」
【@2】「嗯。走吧!」

在十字路口的一角放上菊花後,齊藤熟練的點起了香。
香獨特的味道散了開來,我蹲了下來,安靜的雙手合十。
就這樣閉上雙眼,腦中浮現的是很懷念的一張臉。
――陸。
吶,陸。在那之後,已經過了一年了呢。
聽我說,我最近開始打工了喔。
齊藤他啊,在附近的寺廟開始正式的修行了。所以我就代替他,在星期六的下午和平日的傍晚在那邊工作。
因為還不習慣,所以常常出差錯呢,但是還是想繼續做下去――我是這麼想的。
・・・・・・雖然以前齊藤發生過的錯誤都沒辦法拿出來笑了。
打工雖然很辛苦,但也很開心喔。
偶爾,足球部的大家也會過來吃飯・・・・・・齊藤偶爾也會過來幫點忙。
所以啊,陸。我已經沒問題了喔。
每天都有好好的笑著。
想起陸的時候的確很難過、但已經漸漸變得不寂寞也不痛苦了。
所以――
【啓太】「――我,就算是現在,偶爾也會覺得很忌妒坂下。」

【@2】「咦・・・・・・?」
突然從頭上傳來的聲音讓我稍微嚇了一跳。
抬頭一看,映入眼簾的是站著雙手合十,眼神非常認真的齊藤的側臉。
【啓太】「到現在@2的心裡還存在著坂下呢,很強烈的感覺得到喔。」
「現在像這樣,看著你認真雙手合十的側臉就可以知道,你思念坂下的心情都流露出來了。」
【@2】「齊、齊藤?」

不由得站了起來,為了看齊藤的表情而走向他。
【啓太】「對去年的我來說,死這件事情並不是什麼很重大的事情。可能是因為一直以來都在煩惱著幽靈的存在的關係吧。」
「死後的人類的存在價值等等,常常對恐怖的東西沒有什麼感覺。」
「一旦開始感到不安就會產生傷害,只是百害而無一利。」
「但是現在,每個靈魂都是一個、一個人的生命,思念珍惜的人們,或著被思念著,讓這個靈魂痛苦會有人因此而受傷等等,我開始會這麼想了。」
【@2】「這、樣啊。感覺好厲害喔。真不愧是僧侶呢!」
【啓太】「妳在說什麼呢。這全部都是@2妳教我的啊!」
【@2】「欸?」

我、我嗎?我並不記得我有教過這個啊?
【啓太】「妳一臉不記得的樣子呢。」
「但是這是真的喔。去年,妳拒絕除靈的時候,因為失去了陸而受傷的那時,我才開始跟普通人一樣思考死這件事情。」
【@2】「齊藤・・・・・・」
【啓太】「從很以前就一直羨慕著坂下,這句話以前也說過呢!」
【@2】「嗯,嗯。去年發生那件事的時候。」
【啓太】「那個時候,是羨慕他因為某人而開心、難怪,可以單純的想念一個人。」
「但是這一年哩,羨慕的感覺多少有點改變了。」
「我很羨慕坂下。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把去世後一年,到現在還是可以存在妳心中的坂下換掉。」
「我想要獨佔妳的心。」
「這麼自私的想著的我,發現了。」
「我,大概是喜歡妳。」
【@2】「啊・・・・・・那,那個,齊藤,我・・・・・・」
【啓太】「我知道。我並不要求妳馬上回復我。我也知道大概這一生,都沒有辦法代替坂下吧。」
「但是也沒關係,就算這樣。」
「只要能待在妳的身邊、支持著妳,就算只能幫上一點點忙也好。」

這樣說的齊藤,微微的笑了。
像這樣,不管怎樣緊張的時刻,齊藤都可以笑得出來呢。
像為了讓我安心,像為了緩和氣氛。
――因為這個,讓我知道他的堅強。
說一點也不想依賴他的堅強這種話一定是謊言。
但是我卻搖了搖頭。
【@2】「對不起齊藤。」
「我,沒有想要靠著你的支持這樣活下去。」

【啓太】「!」
「・・・・・・的、的確是呢。我一定沒有辦法讓妳依賴的吧!」
【@2】「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將手伸向了齊藤的臉。
指尖碰觸了他的臉頰,乾爽的觸感讓人不由得心跳起來。
――不不,現在不是心動的時候啊。
對自己這麼說後,手加入了力量。
【@2】「嘿!」
【啓太】「啊!?」

我成功的把齊藤的臉面對著我。
【啓太】「怎、怎、怎麼了嗎,發生什麼事了嗎!」
【@2】「聽我說,齊藤。」
「我啊,是與其支持我讓我幸福,反而是希望兩人一起努力得到幸福的那方喔!」
【啓太】「・・・・・・咦?」
【@2】「所以說,我不需要什麼支持。」
「與其那個,我倒是正在強烈募集能和我一起幸福的夥伴。」
「・・・・・・如果那樣也可以話,你能、過來應徵嗎?」

【啓太】「咦,啊・・・・・・」
「――應、應徵!我想要應徵!」
【@2】「啊哈,太好了!」

學著平常的齊藤,我也對他微笑了。
――吶,陸。我現在,可以笑出來了喔。
只有我一個人的話,或許還無法理解。
我不像齊藤一樣一樣這麼堅強,齊藤也意外的很敏銳,搞不好我勉強自己的時候都被他看出來了呢。
――不過沒關係。
也不是說這一年發生了什麼事。
但是,我覺得要我放棄陸,喜歡上齊藤,是需要很多時間的。
和陸有著不同的溫柔,還很堅強的人。
現在終於覺得我可以像這樣牽起這個人的手,一起前進。

【啓太】「@2」

用沉穩的聲音叫著我的名字,我將手從齊藤的臉上拿開了。
慢慢地接近,只是一直互相看著對方。
【啓太】「我可能會有一些很軟弱的地方。所以可能會讓你失望,會讓你感到不開心吧。」
「如果真的這樣,或許會不小心傷害到你。」
【@2】「我也是這樣的啊!」

在這之後,或許會做出讓齊藤難過的事情也說不定。
或許會讓他生氣也說不定。
或許會讓他不安也說不定。
因為知道這世界上會有一些不合理的事情和悲傷,我們無法互相約定在這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是幸福的。
【啓太】「但是請記住一點。」
「一直到你放開我的手之前,我的心都是屬於妳的。」
【@2】「齊藤・・・・・・」
【啓太】「――我愛妳。真的。」
【@2】「嗯,謝謝。我也是・・・・・・我也是――」

――我想和這個人,一起過著幸福的日子。
或著至少,為了幸福而已起努力。
這個世界是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事,隱藏了很多殘酷的世界。
但是正因為這樣,為了不讓發生什麼事情而感到後悔,更要努力的活下去。
――所以這樣就好了吧?
抬頭一看今天也是晴天。
聽到的是街上人來人往的聲音,車子的引擎聲,鳥叫聲。
在那個對面,聽不到任何人的聲音。
現在果然還是會覺得那樣很寂寞。但是我已經不會回頭了。
――不管好還是壞,這是我決定的事情。
像這樣自己問自己。
已經不會在對向前走這件事情感到猶豫了。
從搖曳的樹葉隙縫中,看著遙遠溫柔清澈的天空。

<<Good End>>
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
――從遠方傳來嘻鬧的聲音。
是誰的聲音呢。
啊、是小孩子的聲音呢。
而且不止一個小孩呢。
那些孩子又聚集過來、嘻笑玩樂了呢。
他們的母親都勸過他們好幾次叫他們要小聲點了,但他們總是沒有聽進去。
……但是小孩子就是要像那樣子活潑才行,所以不要緊的。
我是不是過於庇護那些孩子了呢。
肯定是那樣子吧。
常常有人說、說我這個老太婆太疼那些孩子了。
但是、那些孩子願意到我這個老太婆的身邊,我高興都來不及了。
怎麼可能會生他們的氣呢。
而且、比起過於安靜,我還比較喜歡像這樣的吵雜呢。
這樣才不會讓我感受到自己是孤單的一個人。
躺在棉被裡的我、想起了許多的事情,使得我寂寞了起來。
住在遠處的孩子們的事情。
還有早一步先離開我的丈夫的事情。
以及――那個令人懷念的五月的事情。
突然想這些事情、我張開眼睛往窗外看去。
從窗戶看出去、能看見晴朗的天空。
啊…這麼說起來、今年的夏天又快要到了呢。
喂、陸。
你還在那個地方嗎?
從那之後、我遇到了好多好多溫柔的人喔。
朋友、情人、丈夫、孩子還有孫子們、大家都很溫柔喔。
我認為我這一生過的很幸福呢。
雖然也有過傷心的分離、跟痛苦的哭泣,但那些都是我努力活著的證明。
這樣的我、有誰能說我是不幸的呢。
陽光從窗戶照射了進來、我再度將眼睛閉上。
喂、陸。
在我的心中、雖然已經不止只有你一個人了
あ但是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卻從來沒有褪色喔。
因為那個在五月所發生的事情我才能變得更加堅強。
所以我才能夠不放棄的活到現在。
喂、陸,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很快就會挺起胸膛、帶著笑容去找你喔――!!!
<<True End>>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クリアデータをセーブしますか?--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走在街上。
已經習慣的,每次都會經過的上學路線。
我每次在下課之後,都會一個人經過這裡。
走上人行步道後停下腳步,小小的瞪了一下紅燈。
唉,這裡的紅燈要等很久呢。
明明想要快點回家,今天不知道要等多久才會綠燈。
【女高中生1】「結果,走離了上學的路線了嗎?」
【女高中生2】「嗯。沒辦法的事吧?也有因此住院的人在呢!」
【女高中生3】「我早就覺得那個路口很危險了!」
「說真的,那裡本來就發生過很多事故了,有種『為什麼到現在還被指定成上學的路線呢?』的感覺。」
――唉,好吵啊。
討厭等紅綠燈。就是因為一點也不想聽到的話會傳進耳裡。
啊啊、不要這麼快變藍色。
【女高中生1】「討厭,從我家到學校走那邊的話是最快的耶。這樣不就要繞遠路了嗎?」
【女高中生3】「啊,每天都走那邊,真虧你到現在都沒事呢。沒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嗎?」
【女高中生1】「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啊――啊,不過有發生過一次喔」
【女高中生2】「咦、什麼什麼?」
【女高中生1】「還蠻之前的事就是了。早上的時候,有個不認識的女生,摀著耳朵蹲在那喔。」
「因為感覺很恐怖所以我也沒有理她,就讓她蹲在那,就來學校了。」
【女高中生3】「哇。妳好壞喔」
【女高中生1】「因為很麻煩嘛」
【女高中生2】「咦,那個女生,是我們學校的人嗎?」
【女高中生1】「嗯,大概是。穿著我們學校的制服,應該不會錯吧。」
【女高中生2】「欸~」

制服,嗎?
被旁邊的對話給吸引住,朝著那三人的方向看了過去。
三個人穿著同樣的制服。
不是我的學校的制服。但是,好像在哪裡看過。
【女高中生3】「你啊,不要再走那邊了啦。」
「下次搞不好就是妳被殺掉喔!」
【女高中生1】「討厭,不要嚇我!」
【女高中生3】「我不是要嚇妳,是那裡真的很恐怖。住院的女生已經出來了喔?」
「關於這件事的傳言,妳們知道嗎?」
【女高中生2】「收了錢被要求除靈的靈媒師,在那裡反而被咒殺了吧!」
【女高中生1】「咦咦!?」
啊,綠燈了。
我在紅綠燈轉變的瞬間,比旁邊的女高中生們還早踏出步伐。
也不是說想從那裡逃離。
是跟我一點也沒關係的話題,也沒有什麼需要逃離的理由。
――是啊,要快點回家了。
能用自己最快的速度,頭也不回的往家裡前進。
<<Bad End>>

--可以存檔了,是否存檔?--

原案・シナリオ 抹茶
原画 沙月ゆう
サウンド 加藤賢二
制作 株式会社イメージサーカス
『さよならをうたうまで』END...

タイトルに戻ります。


人生有無數種可能,人生有無限的精彩,人生沒有盡頭。一個人只要足夠的愛自己,尊重自己內心的聲音,就算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