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时代
返乡奇遇
一
“哐咚哐……”篷车的响声依然如旧,我回到了阔别已久的家乡。两年光阴已逝,这儿却一点变化也没有。江汉油田,这个风水宝地的名字,身处农村交集部。不起眼的小地方,却养育我七八年。好不容易才结束了小学生活的我,情不自禁地叫出来:“哦,感觉太好了。”
外边的景色好得出奇,十分有美感。放眼望去,池塘、小路、平房、绿草......处处是生机,处处是力量。一切洋溢在夏天的怀抱中。微风阵阵来,白云朵朵飘。恰似梦中缥缈的仙境,幽静而令人神往。进了外婆家的家门,竟迎面飘来许多说不出的独特细微灰尘的味道。在原始的空气中酝酿。一阵风向我吹来,吹得阳台上的衣服都发抖了,思绪被拉到了上一次的返乡中。一座镇子,十分宁静,却只剩我一人在无边无际的寂静中沉默着。同学,不见了,在上课;大人,不见了,在上班。一切似乎现得有节奏,但恐怕少了一份什么东西。
傍晚,晚霞布满了整个天空,长者们照例去池塘边散步。夜色渐深了,渔船上的灯亮了,附近是球场。青年人的呐喊声,鞋的摩擦声,篮球的撞击声……这里既是一个有活力的小镇,又是一个和平与安静的至美乡村。
第二天我很晚才起床——是被蝉鸣醒的。在这么一个宁静,甚至有点土的地方,我感到了无限地放肆。难怪富人们的梦想是在这种地方生活,与在大城市工作呢。刚换好衣服,我妈走了过来。她跟我说,中午她的同学请我们吃饭。那同学是我以前在这里学习时的同学的母亲,只不过后来我去了大城市,与她,还有其他同学和朋友们分别了。这么一来,我既能见见朋友,又能了解了解他们的情况。
时间似乎很听我的话,很快到了中午。老妈的同学骑着摩托车飞到了楼下,把我和老妈拉上了车。
“哧”我的心差点跳出来。很多对父母,与自己的孩子有说有笑地围着一个加长的桌子坐下来。当然,我那旧同学也在其中——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贴在那圆实丰满的胸部上。并用傲慢的眼神注视着每一位在座的人。
“嗨,你好。”
他高傲地看了我一眼。
“最近怎样?”我问道。
“好累啊。”他说,“学习压力大……”
“嘿,说点好的。”我见状马上转移话题,“哦,对了,你叫什么来着?真抱歉,我只记得你的姓。”
“陈雯!”他不耐烦了。她父亲见到我有些尴尬,便提议与我去买饮料。一路上,她老爸的嘴在不停地讲。一会儿问我关于广州的教育质量,一会儿问我关于广州的生活质量,又问到我的老师如何。过了一会儿,我渐渐答不上来了。为了缓和气氛,我俩这对爷们相对而笑。
一共买了三瓶饮料,我把它们抱在胸前,她父亲想来拿,我却迟迟没有给他。我只听见他在叹息:“要是我女儿也能这样就好了。”很显然,他的声音里带着企盼的音调。
这顿饭大家吃得很快乐,我见到一些人的杯子里没有饮料了,便习惯性地举杯为大家倒。令我惊奇的是,除了我的父母以外,其他人都惊讶地看着我,后来就开始称赞我。只有一位孩子的母亲说:“让小孩为大人倒饮料不好吧?”“只有大人为小孩服务的吧?”有些家长也随声附和。我感到有些不自在,毕竟,孝敬父母,是我们的天职嘛。
当地的熟人
下午,我家的电话铃响了。原来是我的旧哥们来找我了。他叫郭靖峰,我们从小就认识。当时他住楼上,现在搬到另一个区去了。今天还能见面,可算得上是我俩的缘分了。
我们约好明天下午见,地点的我家。我了解到他已经取消了明天(星期六)兴趣班的课程,为了见我一面,可只有真心朋友才会这样做啊。
傍晚,老妈与我去了她的同学家。一对老朋友又能在一起聊天了。一进她家,一股肉香拂面而来,有四个人端庄地坐在屋中的沙发上:陈雯的父母与她的妹妹,还有她的爷爷。我开始逐个问好。对于我这个大城市里来的人,陈雯的爷爷感到很新奇,便与我聊起这几年我在广州的生活状况。接下来发生的事更出乎我的意料,老妈的同学把一盘卤肉摆在了我们的面前。说来也奇怪,只有陈雯突然一个人捂着脸冲进了厕所。那个胖胖的女人并没有在意,还在满脸堆笑地请我们品尝她做的食物。
“吃吃吃!这是我新学的菜式,味道很不错。”
“啊,我们刚吃过饭,真吃不下。”
“是的,是的。”我附和道。
“大家都是熟人,不必讲客气。”
正说着,她把筷子递了过来,把盘子也推了过来。我闻了闻,似乎有一双手把我的所有神经都拉到了这盘菜上。我妈也忍不住了,我俩一起动了筷子。可这菜闻着很香,味道却很差。大概这就是陈雯躲进厕所的原因吧。
果然,当这盘菜拿走之后,陈雯才从厕所里出来。
之后,陈雯的爷爷与父母又开始向我们询问关于大城市的问题了。
今天满月,皎洁的月光从窗户射进来。我被这些大人“推”出去陪陈雯及其父亲到楼下散步,我们一开始都在沉默,后来她的父亲上去了。我只好开始了一个话题:
“你们这里流不流行一些骂人的话呢?”
“有哪些呢?”
“不想讲。”
于是我讲了一连串。只见她猛点头。
嘿,现在她的嘴开始动了。我早就明白这种女生是需要这种方式去交流的。接下来,我突然转变了话题,转到了学习上。她并没有回避。
经过了半个小时的交流,我得到了一些消息。原来这里的教育体制已经发生了巨大的改变,所有的中学都被贴上了好或坏的标签。而在我外公外婆家附近的那一所,则是全县最好的。
后来我问了一些关于学习压力与某些败坏校风的行为时,她请她的朋友回答了这些问题。
此人姓钟,名舒颖。虽然是女流之辈,可她真是铁齿铜牙,几句话就讲明了问题的答案。
她说了几句十分经典的话,我还记得很清楚:
“最严重的还是早恋了,班上的许多男女都是一对一对的。”
“老师不管的?”
“好的老师全都走了,剩下的老师都不太好。”
“去哪了?”
“去武汉了,大城市有的是前途。”她叹了一口气,“至于学习,我也不想多讲。周一至周五,听老师讲;周六至周日,听补习班的老师讲。幸亏我听得进去,不像那些死猪不怕开水烫的。”
“啥?死猪不怕开水烫?”
接下来我就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了,大概讲的是关于某些用谈恋爱来缓解学习压力的同学。
早恋很可怕,学习压力大更可怕!
我看了看手表,九点多了。我望了望已经黑了的天,又望了望圆圆的月亮。这天晚上的气温不算低,但我却感到了无比的严寒。
第二天,也是我们在这里的最后一天,我打算去见一见我以前的同学们,无论他们以前对我怎样。
我去了谢宗家。刚一敲开门,一个肥胖的女人走了出来。
“请问这里是谢宗家吗?”
“我就是。”
“啊,是钟山吗?”另一个女人走了过来。
我认得出来,这是谢宗的母亲。但我不太相信那个胖女人就是谢宗!她足足比她的母亲胖了两倍!
她的母亲非常热情,连忙给我倒水。谢宗却不以为然的进了自己的房间。与谢宗的母亲寒暄过后,我主动找谢宗聊天。进了她的房间,我惊奇的看到,在她的书架上居然放着初中的课本!
“我们这都是提前学的。”还没等我开口,她就说了起来,“我们必须要在初三之前学完所有初中的知识,这样才能比较容易地考上重点高中。我们整一个初三都要拿来复习。”
我觉得十分可笑。真是荒唐,他们初二时大概就得学习化学了。接下来,她说她明天要去青海旅游,让我要说什么尽快说。她的脸上表现出了一副毫不在意的神情。
的确,我只是她身边的一个路人。也许,在我们之间,甚至在城市与乡村之间,像这样的路人很多,或以前不是这样,甚至还是好友时,是时间,性格与思想,将我们的距离越拉越开。
好,我返乡的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在畅想与展望我初中生活的同时,我也回忆着小学的生活。我不得不说这两件事,它改变了我,也改变了许多人。
以下内容为《暗影年华·进退一年》初稿节选:
他是一个不错的男孩,无论是在学校,还是在社会上,都表现得很好。他并不太引人注目,老师对他的评价也很好。
阳光灿烂的一天,他默默地望着教室外的一切。四周的楼房不高,却显得十分有规律。如往常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在日光的沐浴下,很耀眼,又很宁静。他的眼前闪过一幅幅的画面,是美丽的景色吗?不,美丽在他的眼里已不再美丽,他只记得在家里的皮鞭的影子,刺骨的疼痛……
“电视好看吧?不要去学习了!”
“你要再偷玩手机,我就没你这儿子!”
“你这个不争气的人,社会败类!”
……
他再也想不下去了,泪水从他脸上不争气地流下来。这节课是自习课,教室里静悄悄的,同学们都只顾着写作业,谁也没有注意到这个可怜无助的人。世界似乎变得冷漠了,他想:“世界对我不公,为什么不对别人不公?那好,天不管,我来管!”
下午,他找到班上的一个男同学,一个不学习,并经常出入于不良场所,总是打架的败类。他们在一张新书签上,写出一些非常脏,非常变态的语句,然后将它偷偷塞进了一个女同学——他的同桌的书包。那个女同学是他最讨厌的人,她经常侮辱他,对他冷嘲热讽。有时做完早操,她回到教室就开始喝水。而他却不喝,因为没有水杯。这时他的同桌就会说:“哈,又不带水,这人做完操不喝水的喔。”他还没解释呢,女生又张开了嘴:“你至少也应该买瓶水吧?”“我又没钱”“唉,真够穷的。”
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但现在他轻松了。放学铃打响了,他们一起飞出教室,还边走边聊书签上的内容……就这样,罪恶的种子在时间的温床里,越长越大……
第二天,班主任发现了这张邪恶的书签。原来,在那名女同学在收拾书包时看到了它,见到上面写着骂她的话,就索性交给了老师。老师认得他的字体,于是毫无困难地揪出了他,他也供出了同党。他知道,同党虽然思想败坏,但他非常聪明,而且在体育方面十分出色,曾获过该区田径比赛上的许多奖项,所以老师对他分外喜爱。正是如此,老师一定会对他从轻处理。
预言得到了证明,好不容易在同学的唏嘘声中熬到了放学时段。苦还没有受完,他与他的同党被班主任留了下来。老师指着他的脸,狠狠地骂道:
“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人!”
“我看错你了!”
“真是烂泥糊不上墙!”
这时邻班的班主任循声走来。她正准备下班回家,可那不争气的墙壁却把严厉的训斥声一字不漏地传到了她的耳里。
“好好看看,我们班的学生有多不争气!”班主任更是怒不可遏,把罪恶的书签摆在了她的面前。
“这……”那位年轻的老师向它瞟了一眼,不由得皱起眉头。又时不时地盯着我们两个罪魁祸首。“这俩同学你不是经常向我提起过吗?他们不是还不错的吗?”
“哼。”他的老师冷笑了一下,没有回答。
学校在夕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美丽。天上一丝云也没有,地上有时会出现一大块急速移动的影子——是燕子,或者是大雁在空中飞行。
接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