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轮之国、向日葵的少女》游戏原案
%f.chapter="第一章";

「先来个自我介绍吧」
「我是森田贤一」
「最喜欢的就是科幻小说跟大姐姐」
「我常看的一本书中有一个名为『日本』的国家」
「你或许也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会让人产生浓厚兴趣的奇妙岛国」
「你问什么地方有意思?」
「比如说在现实里,要是杀了人不是就要背负『一生不得拥有小孩的义务』吗?」
「之后就会受到一群叫『特别高等人』的恐怖家伙的保护观察」
「不过『日本』并不同」
「杀人是要被以绞刑处死的」
「又或是会被关进一个叫刑务所的地方十几二十年的,可能是一辈子也不一定」
「刑务所好像又称牢房或是监狱,我们的国家里并不存在这种设施,所以挺有意思的」
「不容于社会的杀人犯、小偷、中年色狼等等全都要进到这间刑务所来,感觉就像是罪犯的主题乐园吧」
「而轻一点的罪行……像超速行驶似乎只要付钱给国家就行了」
「绞首啦、刑务所啦、钱啦……」
「我们的国家根据不同的罪行规定了各式各样细微的责罚,不过日本大致上不过日本大致上就分成这三种」
「像日本那样的处罚,身处这个国家的我们不由得会想:这样真的可以让人改过向善吗?」
「啊、只是呢,要是我们被人反问:仅仅禁止杀人犯拥有小孩,这世界就会和平吗?恐怕也是难说难说啊」
「我国的精英分子总是在谈论着利己性的遗传基因如何、犯罪哲学如何、宗教方面的自他对立又是如何之类的事情,而我们总是有意无意地服从着他们所订立的法律」
「说到无意中……生于『日本』的人们应该也是在无意中的服从上层规定的吧」
「所以啦,对于已经决定的法律或是制度,我也不太会去评论」
「重点是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这个『国家』,到底要怎么在那样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还有像我这样的小角色要怎么跟大姐姐共谱恋曲,这才是需要探讨的地方」
――不久的未来
――以及一个离得不算远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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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攚宨 摴
;俽俤 揝奿巕偑暵偠傞壒
// 塃僋儕僢僋偺愝掕
毫不回首的六小时步行。
乡下地方至少是会有公车运行的。
穷乡僻壤也许会有个感觉和善的老爷爷开着货运车让你坐个顺风车。
不过,我的故乡与其说是乡下,不如说是秘境更合适。
一整片的黄色,是来自于根本搞不清楚怎么繁茂起来的向日葵花群。
山上的风就像是在汲取着盛夏的热气,其爽快感跟就在不久前还黏附在肌肤上的都市大厦风是截然不同的。
我仰头望向高挂天际发出炽热光芒的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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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我到啦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僇儊儔偺堏摦
贤一,「呼呜呜~~~」
深呼吸。
贤一,「呼呜呜……」
我在砂土路上盘腿坐下。
贤一,「你应该也知道,人啊、要是一个人独处得太久是会发疯的」
贤一,「好比我,七岁的时候就被附近的危险大哥哥监禁过」
贤一,「十岁被带到北方国家,十三岁进入新兴宗教」
贤一,「十五岁的时候啊,进到SM小屋被彻底调教成了一个重度M」
贤一,「理所当然的流程,没有双亲」
贤一,「母亲生下我后就马上去另一个世界报到了。留给我的最后几句话是『红萝卜要吃光光哦』『小鸟都是吃牛骨粉才长得好的,注意、注意』这些个实在是十分健康的建议」
贤一,「托她的福,我的身体像钢铁一样强韧」
贤一,「老爸也不差,晚上是职业摔角手,白天则是司法代书人的这么一个高学识格斗家」
贤一,「然而,号称最强面具人的老爸他,为了保护一名冲出车道的幼女而化为了天上一颗星。享年38岁」
贤一,「于是,克服了无数逆境、困难、心理创伤、洗脑、调教、至亲的死,才成就了现在的我」
贤一,「在我这样的年纪当中,我已经是最强、最完整,毫无成长余地可言的完美超人」
贤一,「要是没有这种程度,是没办法接受『特别高等人』考试的吧」
大致上说完后感觉清爽畅快的我,打开了一路上带过来的学生书包。
贤一,「完美超人的我,从学生书包开始就非比寻常」
银色的铝合金公事箱。
我从当中取出一管仍是非比寻常的超高级象牙烟斗,以优雅的动作含在口中。
贤一,「管它什么学生身份之类的,就算抽烟,只要不被人抓到就行」
贤一,「啊、实际上不是烟而是药啦」
;俽俤 僇僠偭傏偭……偭偲偄偆壩傪偮偗傞壒
贤一,「吸~~~……呼~~~……」
贤一,「吸~~~……呼~~~……」
啊啊、堕落了啊。
堕落的感觉真好。
贤一,「呼……咈咈咈……唔嘿嘿嘿嘿嘿」
贤一,「啊~,舒服舒服」
好想死一回啊……。
意识慢慢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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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脊顺势压着杂草仰天躺下。
眼皮好沉重。
贤一,「在故乡做最终合格测试啊……」
贤一,「还有比那些考题更刁的吗?」
贤一,「算啦,会有什么东西冒出来我也不可能知道,能休息的时候就休息吧」
贤一,「就是这样,我要睡啦」
贤一,「我可以一倒头便呼呼大睡」
贤一,「不管置身于什么状况我都能睡的啊……」
贤一,「哪怕是沙漠还是冰河……(嘟嚷嘟嚷)……一转眼就……」
贤一,「(嘟嚷嘟嚷)……晚安……」
要是醒来的时候……
是在一个像『日本』那样的国家……。
我正在床上睡得痛快……。
来叫醒我的是大姐姐,那该有多好……。
…………。
……。
――嗯!?
;ev_natumi_02a昞帵
我恐怕是快要累死了。
原本只打算打个盹的,我该不会睡过头了吧。
才注意到
少女,「…………」
我被人注视着。
少女,「……不舒服吗?」
少女她、这么对我说。
贤一,「不会,我很好」
少女,「身体、在发抖哦?」
贤一,「啊啊、常有的事了」
少女,「生病吗?」
贤一,「也不算是啦」
少女,「啊……!」
她似乎是发现了。
发现了,但装作不知道。
不管哪个人都是同样的模式。
贤一,「你呢?」
少女,「啊、这个……」
少女,「我、没有生病」
贤一,「那真是太好了」
我可不是在问那种事。
贤一,「你在这郊外干什么?」
少女,「这、这个……」
贤一,「想离开镇上?那,劝你还是死心的好」
少女,「不、不是,不是的」
看她一直战战兢兢的……不习惯跟人说话吗?
少女,「我、我在发呆。晒太阳」
贤一,「……」
看她不像在说谎。
贤一,「这样啊。不好意思碍到你了」
少女,「啊、不会……」
贤一,「晚安」
再次合上眼。
;崟夋柺
少女,「啊、可是……」
她慌了起来。
少女,「只是、只是稍微地……」
少女,「等……」
少女,「某个人」
贤一,「等人……?」
少女,「怎么还不回来的那个人……」
贤一,「…………」
少女,「虽然就算回来了,也没什么意义」
少女,「就算这样,我还是希望他回来啊」
贤一,「你一直在等他吗?」
一段沉默。
少女,「……可能、是吧」
贤一,「是谁? 恋人吗?」
少女,「……呃」
应该是猜中了。
少女,「那、那个啊……」
少女,「会……」
少女,「会、回来吧?」
贤一,「别问我啦」
少女,「啊、对、对不起。生病就很难过了,我还跟你说这么多话」
贤一,「那倒不是……」
伤脑筋啊。
贤一,「我想你的恋人也许不会回来了。至少不会回来这个城镇」
少女,「这、这样啊……因为这里是乡下地方嘛」
贤一,「对。因为这里没前途」
少女,「你……」
少女,「你真是个、很成熟的人呢」
贤一,「怎么说?」
少女,「因为,大家都安慰我说一定会回来的」
少女,「他明明有可能、那个、死……死掉也不一定,大家还是跟我说会回来」
贤一,「你的朋友不错啊。别理我这种人,相信朋友吧」
少女,「……是」
声音中有气无力。
贤一,「那个啊……我要跟你说一句没什么帮助的话……」
少女,「……」
贤一,「如果你一直想着那个人,可能有一天就会见面了」
当然,我不是在说奇迹出现的话。
少女,「谢谢你」
贤一,「就这样,我要睡了」
少女,「啊、呃、那个,要是不舒服,我带你到镇上好吗?」
贤一,「不用了……」
少女,「可、可是……」
;崟夋柺
少女的声音,让我有着某种熟悉、以及愉快的感觉。
逐渐淡薄的意识中
――小健。
好像有人这么叫着我。
;応揮
贤一,「……嗯」
嘴唇有湿润的感觉……。
;攚宨 摴
贤一,「睡了个好觉啊」
感觉不错。
贤一,「好,差不多到考试的集合时间了吧」
就在我大大伸着懒腰时。
贤一,「呃呃!」
脚边躺着刚才的少女。
少女,「唔、唔~嗯……」
她意识昏迷着。
贤一,「嗯……?」
仔细一瞧,她纤细的手指上用绳子系着一个水壶。
而我的干渴喉咙已经获得了舒解。
贤一,「……也就是说,这个女孩、帮了我……」
就在我沉下腰要抱起她的同时。
贤一,「……啧!」
;儈僯俠俧 楒垽偱偒側偄媊柋偺僶僢僕
胸前的徽章。
那是表示『义务』的证明。
贤一,「禁止异性间接触的类型啊……」
通称『不能恋爱的义务』。
这意味着,我不能接触这名少女。
这个义务禁止与异性的身体接触。
自己去接触就不用多说了,碰到的男人也是同罪,也要遣送强制收容所。。
唯一能碰触这名少女的……。
法月将臣,「森田」
贤一,「法月将臣老师。您好,久疏问候了」
就只有这个貌似老爹这样的特别高等人了。。
贤一,「老师,这名少女……」
法月将臣,「点名为先」
充分吸取酷暑热气的地面上,他对气息不顺的少女视而不见。
法月将臣,「按照时间前来的候补生只有森田是吧」
贤一,「老师,拜托您。这名少女恐怕是要中暑了……」
棱角分明的脸庞上,深深凹陷的眼睛发出幽暗的光芒,瞥了我一眼。
……根本没在甩我啊。
法月将臣,「现在开始进行特别高等人的最终考试」
我不由得端正了姿势。
法月将臣,「场地为这个城镇。这是一块有山脉环绕的盆地,土地面积600平方公里左右,其中70%由山林占据、15%为田地。人口约一万人……」
总之,是个乡下地方。
法月将臣,「由于地方性质、以及历史性的意义上,住有许多负有『义务』的受更生人」
法月将臣,「考试期间无限期。完毕。有什么疑问?」
贤一,「说是考试,我又该做些什么呢?」
法月将臣,「编入学校、与本地居民生活」
贤一,「仅仅如此?」
法月将臣,「其他疑问?」
……不想跟我说明白啊。
算啦,无所谓。
贤一,「我明白了。那么,请老师救助这名少女……」
法月将臣,「我知道」
这个人常挂在嘴上的话就是:你的事情我什么都知道。
法月将臣,「熟人吗?」
贤一,「才刚见面」
法月将臣,「关系呢?」
贤一,「情人」
法月将臣,「你变得很擅长说谎了呢」
贤一,「托您的福」
法月将臣,「不过……」
法月将臣,「应该、真的是情人吧?」
贤一,「不是」
他逼近了一步。
法月将臣,「知道名字吧?」
贤一,「那个啊……」
我怎么可能忘得了。
法月将臣,「说实话。你还有在这边说废话的时间吗?」
少女,「……唔呜……」
……的确是啊。
贤一,「日向夏咲。关系为儿时玩伴。这是实话」
法月将臣,「很好」
他总算不再深究了。
这时,一个我有印象的女人到了。
女,「学生现在到达了」
是候补生之一。
考试里曾见过一次面。
名字是南云袖、应该吧……。
在这次的特别高等人考试中还是最有希望的候补。
我记得她在法理学的领域里还蛮有名的。
年纪虽轻……说起来我是比较年轻啦……总之传闻她被称为法律界的天才。
先不管实技部分。就连我,也不曾在学科考试里得到比这个人高的分数。
袖,「虽然学生不顾昼夜步行前来,但中途遇到了水害泛滥……」
是这样啊……留到最终考试的,就只剩我跟这个人了吗……。
那就让我们两人,同心协力度过这最后难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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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偄偐偮偄墘弌傪。
女性的身体猛然一颤,紧接着就像断线的人偶一样倒下。
不停颤抖着,大约痉挛了两下,最后断了气。
头上涌出的红黑色液体汨汨流出,像要被繁盛的向日葵根部吸去一样。
…………。
……。
喂。
死了啊。
一个大活人啊。
就在我面前。
;慖戰巿
;抶崗偟偨傫偩偐傜摉慠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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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头越来越干了。
贤一,「法月老师……」
法月将臣,「立刻就扯废话是你的缺点」
这不是废话。
贤一,「我自认为,已经相当清楚您是个多么严苛的人」
要是违反纪律就会不惜杀人,一个冷酷彻底的指导者。
贤一,「只是,请容学生一句话好吗?」
我的视线落到了脚边。
还是没变,黄色的缎带非常适合她。
贤一,「这名少女要是有了个万一我会杀了你」
贤一,「这不是虚张声势」
贤一,「您最好是记在心里」
就这样,我头也不回的离开了现场。
初夏。
睽违七年的回归。
回到有向日葵围绕、残留天真梦痕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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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攚宨 妛墍楲壓 拫
贤一,「哈啊哈啊……噗通噗通……」
我是转学生。
再过一会儿,我就会被叫到教室里了吧。
乡下地方。
木造校舍。
似乎还很新,亚麻油地(一种地板涂料)的味道扑鼻而来。
而正在开班会的一个班正迫不及待要见我。
贤一,「以前转过学吗?」
贤一,「没有。不过,在我喜欢的科幻小说里,转学生总是为故事带来风雨前的预兆」
贤一,「其实隐藏着超能力、其实是个人造人、又或者是个职业杀手」
贤一,「然后呢,大致上都是美少女」
贤一,「很遗憾,我并没有超精神能力,也不会是个祝英台」
贤一,「所以,我还是尽量表现成一个自然的、安安静静的、不引人注意的,整天数着教室墙上污垢的这么一个柔弱少年好了」
稍微清个喉咙。
教室里传来了应是级任老师的女性声音。
导师,「森田同学,请进」
贤一,「噗通噗通……」
下定决心后,我轻声拉开教室的门。
;攚宨 嫵幒 拫
;俽俤 僓儚僓儚
贤一,「呜哇! 别这么使劲看我! 有这么稀奇吗你们这群乡下人!」
密集的视线让我不由自主地叫出声来。
导师,「森、森田同学……?」
贤一,「啊、没有没有,没什么事」
不行不行,说话过于耿直是我的缺点。
导师,「呃,那请到这里来」
我用着具节奏感的水黾步法登到讲台上。
导师,「好,各位同学。这位是转学生森田贤一」
贤一,「……噗通噗通……」
脑中一片空白。
导师,「原本是要让森田同学做自我……」
自我介绍……是吧。
导师,「介绍的,由于时间关系……」
讨厌啦……我不擅长这个的……。
导师,「森田同学的座位在最后方……」
贤一,「偊啊~。现在、容我自我介绍,我是森田贤一」
导师,「森、森田同学!?」
贤一,「呃~。由于我的、双亲、原本、是农家的出身,因此我、自幼时起、便于造园中、与椿象御手洗有着一番搏斗」
贤一,「御手洗、明明只是区区一只椿象,还叫我交出它最喜欢吃的、杉树果实,以它的刺激性臭味为武器、向我不断威胁」
贤一,「受到那股、腐败纳豆般的味道所启蒙的我,就被班上的小鬼头们、叫成了垃圾食物」
导师,「是、是被排挤了吧……」
贤一,「这么样个、超市常客的我,平常都是戴隐形眼镜」
贤一,「不过几天前、我戴了一副日抛式的、却一整个礼拜都没拿下来,等我取下来一看、镜片的内侧沾有血」
贤一,「吓死人」
贤一,「这是我的真实告白」
贤一,「因此,我会忘了灰暗的过去、期望能在转学之际改头换面,还请各位、不吝指教」
;僈僢丄偲応揮
课堂开始了。
我刚才的演说完全没让同学们有任何反应,看来学园生活的未来是乌云密布。
而且每个人还很感冒的样子……。
贤一,「啊~啊~,所以说乡下人就是」
贤一,「不习惯外来语吧……」
就在我抱怨连篇时。
少女,「吶吶……」
声音是从邻座传来的。
少女,「我说你啊、智商不好吧?」
我确认她胸前的徽章。
;儈僯CG偺昞帵
少女,「看得出来啊……跟我有一样的味道哦」
她这『义务』、还真呛啊。
贤一,「桩象系的味道?」
少女,「对对。真是跟你有熟悉的感觉呢」
贤一,「哟、御手洗。好久不见啦,有十年了吧?」
少女,「呵呵呵。爱跟人装熟的地方也跟我一个样。你常被人讨厌吧?」
贤一,「屼御手洗啊,别这么轻视自己嘛。像你这样的元气系我最喜欢了」
少女,「我也是、我蛮喜欢你这种无聊的人」
贤一,「啰嗦。我绝对不会滑倒的。不随便笑是因为教养上有差」
少女,「啊哈哈哈! 真的是个无聊的人啊!」
咯咯笑个不停……。
根本没在管上课中的大笑。
贤一,「哪、御手洗」
幸,「幸、就可以了」
贤一,「贤一就行」
幸,「什么?」
贤一,「还什么,我的叫法」
幸,「莫理贤(森贤)就好啦」
说得像是已经决定了。
贤一,「叫法是无所谓啦……」
我的视线对向了胸前。
贤一,「唷~!」
幸,「唷? 油? 怎么啦?」
贤一,「是从几点到几点?」
幸,「啊~……」
幸,「早七到晚七啊」
贤一,「啊啊啊!?」
我简直要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幸,「啊哈哈哈! 我很行吧?」
贤一,「行什么啊、呆子! 一天、十二个小时耶!?」
幸,「还过得去啦」
贤一,「你是干了什么好事啊!?」
幸,「对了,莫理贤你、该不会是个有钱人吧?」
贤一,「喂喂、就算你再怎么元气系也不能用问题回答问题吧?」
幸,「铝合金公事箱」
贤一,「啊?」
幸,「里面装了什么啊? 传销用的营养品吗?」
贤一,「就普通的……一些教科书、跟一套露营道具」
幸,「露营? 你不是搬过来的吗?」
贤一,「是啊,应该会在这里住上一阵子」
幸,「那你来我的房间好啦」
贤一,「我说啊……」
贤一,「就算你是元气系的,这么突然就约男人去房间这样不行吧?」
幸,「有什么关系嘛。莫理贤我很放心啊」
幸,「我啊、鼻子很灵的。我觉得莫理贤是绝对不会做出奇怪事的人。应该说做不到」
幸,「而且我房间也很大」
幸,「在我『暂停』的时候,你可以随意使用房间哦」
幸,「算是正流行的分享房间吧?」
……正流行?
幸,「来住嘛」
她的脸上堆满了坏笑。
……有阴谋的味道哪。
不过,能在有屋顶的地方睡,我当然很高兴。
幸,「咈咈咈。就决定啰」
贤一,「唔~嗯……」
幸,「果然是受不了人家推一把吧。跟我想的一样,有点放心了」
该死……因为受过重度M调教的关系吧。
贤一,「那我就打扰了」
我将头贴在桌上致意。
幸,「那就这样。我要睡了,其他话今晚两个人时再聊吧」
贤一,「……提醒一下、课堂呢? 光是元气系、没干劲?」
幸,「浪费时间罢了」
;攚宨 嫵幒
幸很快的发出睡觉的呼吸声。
切换得太快了吧,这家伙……。
贤一,「就只偷偷告诉你,我跟幸其实不是第一次见面哪」
贤一,「正因为这里是我的故乡,幸也就是我的儿时玩伴」
贤一,「说自己鼻子灵,却似乎没发现到我」
贤一,「这女生的全名是三广幸」
;攚宨 嫵幒乮僙僺傾挷乯 幸偺棫偪奊傪昞帵 俛俧俵夞憐宯
贤一,「三广幸……」
贤一,「从以前就喜欢硬来、不听别人意见、任性、爱捣蛋……」
贤一,「……怪了?」
贤一,「优点、想不太起来耶」
贤一,「好像有对什么东西全心专注过」
贤一,「……嗯~」
贤一,「总之她是元气系的,真是太好了太好了」
贤一,「诚如『你』所知的,元气系的个性通常都是直接爽快人人爱」
贤一,「大多是短发、或马尾,胸大、常运动」
贤一,「不过,对于这个名为幸的少女呢……」
贤一,「是不能随便安上一个普通的元气系框架的」
幸,「我说!」
;BGM僆僼
;攚宨 嫵幒 幸 偆傫偞傝婄
贤一,「嗯?」
幸,「很吵耶……!?」
贤一,「嘿? 什么嘛,别那么一副嫌人吵的脸嘛。我现在在把你介绍出去耶」
幸,「介绍? 对谁?」
贤一,「……啊、嗯、这个不能说」
我含糊其词。
幸,「…………」
幸,「反正请你安静点哪」
然后,幸又整个趴上了桌子。
贤一,「…………」
;攚宨 嫵幒乮僙僺傾挷乯 幸偺棫偪奊傪昞帵 俛俧俵夞憐宯
贤一,「三广幸」
贤一,「国语相当蹩脚,甚至把『东京都』理解成了“东边的京都”」
;BGM僆僼
;攚宨 嫵幒 幸 偆傫偞傝婄
幸,「喂」
贤一,「嗯!?」
幸,「我说很吵!」
;僈僢偲応揮
再度回到课业上。
刚才的班导、美女一名的教师正站在讲台上。
不断提出艰难的问题,让教室里的气氛紧张不堪。。
不过其内容对我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了。
;旤壚偺棫偪奊傪昞帵
老师,「那么,有人能解说关于特别高等法的第五原则吗?」
静寂无音……。
老师,「那就、转学生的森田同学」
她瞪我的眼神真是强而有力。
老师,「森田同学,请回答」
贤一,「是是」
老师,「是、说一次就好」
贤一,「在我回答问题前老师的姓名是?」
老师,「我是大音」
贤一,「下面的名?」
老师,「为什么要问那种事呢?」
贤一,「因为我想知道。而且我想让彼此的距离拉近」
老师,「我没有回答你的义务」
贤一,「对,第五原则、就是受更生人最低限度隐私的保障」
贤一,「也就是不想回答的事不必回答的权利是吧」
即使是受更生人,其他人也不能肆意侵犯其私人生活。
话虽如此,由于胸前绣着徽章……。
再从其样式一看,那个人正担着什么样的『义务』已经是不言自明。
在我想着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时,美女教师大音放松了她严肃的表情。
老师,「挺有意思的孩子嘛」
贤一,「请别称赞我。我是越打越茁壮的孩子」
京子,「我是京子哦」
贤一,「我是森田贤一。不擅长生物」
京子,「那、问题来啰」
一种直觉。
这个人是S。
京子,「组进噬菌体、动植物病毒、质体的代表性遗传基因对象所用的DNA应如何称呼呢?」
……岂止生物,这是遗传工程学的领域吧。
但,对我来说这问题太过简单了。
;僥僉僗僩儃僢僋僗撪偱丄壓偵暥帤偑棳傟傞傛偆側墘弌偱。
贤一,「要我回答这问题、再容易不过。只要展现知识就可以了」
贤一,「只是呢、京子老师,说起来重要的并不是知识,而是将知识转变成智慧不是吗?」
贤一,「与其提出那种从网络拉下来的复制贴问答,我们是不是更应该深思与我们息息相关的社会环境呢?」
贤一,「嗯、那样会好得多哦。我时常在思考这问题。社会这东西是必须存在的。啊啊,这也是伟人说过的话啦,总之这问题对我跟京子老师来说都是很重要的」
京子,「…………」
贤一,「…………」
京子,「……总归一句、不知道是吧?」
贤一,「不是的。轻易地给予解答谈不上是真正的教育,我想表达的是这个意思」
京子,「不知道是吧?」
贤一,「不是的。请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重度M的血液会沸腾」
京子,「……奇怪的孩子呢」
京子,「算了……我们回到课堂上吧」
果然是单纯想整人啊。
京子,「大音同学,朗读课本第十五页」
大音?
;京子偺棫偪奊傪徚嫀偟丄灯花偺棫偪奊傪昞帵
少女,「特别高等人,是为支撑等同法治国家一大快举的特别高等法的重要职务」
不错的声音。
让我想帮她加个回音特效。
少女,「具有监督、保护观察身负『义务』的受更生人的责任――」
这些个形容,就类似科幻小说里所谓保护司(官方罪犯监护人)那些人的活动。
少女,「对于受更生人的监督方式,全权交予特别高等人的能力以及良知」
少女,「特别高等人掌有受更生人的基本人权,侵犯其个人隐私、甚至是生杀之权也在特别高等人自由之内」
换言之,只要为了更生教育是可以不择手段的。
所以性格危险的家伙当不了特别高等人。
里面都有人格矫正训练这种课程了……啊、回忆起来就想死啊。
少女,「特别高等人连带保有消除受更生人『义务』之决定权」
也就是说,要是特别高等人说『你已经OK啦』的话,那个人就从『义务』解放了。
相反的,只要不被特别高等人承认,那人终其一辈子都要背负着『义务』活下去。
最糟的情况……被判断为不具更生希望的那一刻,不是被宰就是送到强制收容所。
高等人没有闲到去管无药可救的人,因为人手不足啊。
贤一,「以上,类似设定说明的鸡肋手续」
少女,「因为如此――」
那名少女是……。
我确认她的胸前。
……正在发育吗……?
……喂,我是想什么无耻的事啊。
话说回来,这又是个麻烦的『义务』啊……。
;俽俤 僠儍僀儉
京子,「好。可以了」
课堂似乎也到了终末,京子老师一个清脆响声的把课本合上。
京子,「……对了对了。有一位新的特别高等人来到这个镇了……」
是法月将臣老爹吧。
京子,「遇到时别忘了问候啰」
好~,大家发出一阵有力无气的声音。
京子,「灯花」
少女,「……是?」
灯花……?
大音灯花与大音京子。
姐妹吗……。
京子,「虽然是午休时间,我有话跟你说」
她招了招手。
灯花,「可是我跟朋友说好要一起吃了?」
京子,「我说有话要说。这是母亲的命令哦」
母亲!?
灯花,「……呃!」
灯花,「知、知道了啦」
少女不甘不愿的随京子老师离去。
可是那么年轻、就当了妈!?
母女啊。
对亲权者绝对服从的『义务』,家里有个这样的小孩应该很辛苦吧。
;応揮
;俽俤 僈儎僈儎
看来是到午休时间了。
幸她一~直在睡。
贤一,「跟踪那对令人在意的母女好了」
也顺便抽支烟吧。
快速的打开教室木门,我冲到走廊。
;攚宨 楲壓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是乡下的原因,这所学校看上去不太有活力哪。
没人在走廊奔跑,也没人在楼梯间打情骂俏。
灯花,「我不要那样啦!」
哦、有了有了。
;__01偩偲巚傢傟傞。壓傕。
京子,「你应该没有说不的权利不是吗?」
灯花,「可、可是……我、还想多玩一点!」
京子,「不可以。你要更加用功」
贤一,「是在谈什么呢?」
我一手插进别人家务事。
京子,「森田同学……」
贤一,「老师说的,更加用功是?」
京子,「是啊。不是就快到暑假了吗?」
贤一,「咦? 是吗? 我才刚转学过来而已耶!? 迷人的学园生活呢!?」
灯花,「…………」
我感到一道寒冷视线。
京子,「所以我才吩咐灯花,傍晚六点前要回家」
京子老师看了一下灯花的徽章。
……总之,是下了命令吧。
贤一,「对于现在的女生,门限六点会不会太严苛了呢」
灯花,「跟森田贤一没有关系吧」
我拥护你的权利却被你狗血淋头啊。
贤一,「偄马上就来个全名称呼啊……现在的女生都是这样的吗、老师?」
京子,「她是我的女儿」
果然是母女啊。
我对少女出声。
贤一,「我是森田贤一。是个将来会用下巴指使人的男人」
灯花,「啊?」
贤一,「介绍你自己吧」
灯花,「我宰了你哦!」
这人真是言语多刺哪。
贤一,「总之你、没办法反抗京子老师」
灯花,「那种事我知道」
京子,「森田同学也好好说说这孩子」
我颔首、迫近少女。
贤一,「总之你、没办法反抗京子老师」
灯花,「……什么啦」
贤一,「总之你、没办法反抗京子老师」
灯花,「……喀」
贤一,「总之你、没办法反抗京子老师」
我在下暗示。
灯花,「森、森田贤一……!」
;攚宨 楲壓
少女气呼呼的进到了教室。
贤一,「……她、是怎么回事啊?」
我的轻声自语被京子老师听到了。
京子,「才没多久就被讨厌了呢?」
贤一,「应该是喜欢上我了吧?」
京子,「在当事人的母亲面前亏你开得出这种玩笑啊?」
贤一,「因为我自信过剩」
京子,「……看来是吧」
京子,「不过,要是你愿意跟那孩子好好相处我会很高兴的」
贤一,「那、今天就让她当我在这个镇的导游吧」
京子,「灯花?」
贤一,「对。我想跟她建立良好关系」
京子,「好吧。待会儿我会跟她说的」
贤一,「不能是、『命令』的形式哦?」
贤一,「因为她的『义务』是不能违反身为父母的、你的指示」
京子,「……真的是、很自以为是的孩子呢」
我脸上一副『不用跟我说我也清楚』的表情。
京子,「不过,请你别对别人的亲子关系多嘴好吗?」
这人,似乎挺神经质的。
京子,「再见」
我目送京子老师的背影离去。
我也回教室好啦。
……啊、在那之前先到厕所哈一根吧。
;攚宨 嫵幒
午休还没结束的样子。
虽然发现得有点晚,这所学校里,同一个班级有各种学年的人哪。
就在我要回位就坐时,有一种有人站在背后的奇怪感觉。
虽然应该没有危险,不过我还是反射性的回过头去。
;应该是没有危险,不过我还是反射性的回过头去
男生,「…………」
很靠近。
身高跟我差不多吧。
而且明明胸前看来满有肌肉的,美人肩却显得不成比例。
说来,根本就是个美形男嘛。
男生,「……你好」
竟然纠缠过来啦。
贤一,「什么事吗?」
男生,「呵」
他微微笑着。
男生,「卯月赛比亚」
贤一,「赛比亚?」
卯月赛比亚,「我的名字」
贤一,「你脑袋有问题吗! 什么赛比亚啊!」
卯月赛比亚,「卯月就是四月的意思哦」
贤一,「没问你那个」
;偣偮側偦偆側棫偪奊
卯月赛比亚,「啊哈」
贤一,「有什么好偷笑的啊!?」
恶心到让我闪退了几步。
幸,「怎么了吗?」
贤一,「喔、幸。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这个城镇的确是在历史上颇有渊源,但我可没听过有这种编制外野人存在啊。
幸,「嗯? 矶野?」
贤一,「矶野?」
卯月赛比亚,「本名啦。因为我喜欢童话」
……也就是说,赛比亚是笔名?
贤一,「你是作家?」
卯月赛比亚,「算是啦……」
我还真不知道有这么年轻的童话作家。
过了一阵子隔绝社会的生活,这也是当然的吧。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你、喜欢导弹之类的吗?」
贤一,「导、导弹?」
卯月赛比亚,「核弹怎么样? 喜欢大规模杀伤武器? 铀这东西不错吧?」
贤一,「你是真的喜欢童话吗!?」
幸,「啊~就是、矶野是有点爱装样子的那种人啦」
贤一,「不用你说我也看得出来」
幸,「不过从三年前开始,他就是一直是我的手下了哦!」
说着、她拍了矶野背后一下。
卯月赛比亚,「是的。现在是差不是步卒队长」
……那不是杂用兵吗。
……嗯?
贤一,「喂……刚才、你说了步卒队长吧?」
卯月赛比亚,「啊啊……你不知道吗? 那本科幻小说」
我情不自禁的弹了一下手指。
贤一,「哦哦哦~! 我也是、我也很喜欢。全集我都看过了。日本篇更是我的最爱」
卯月赛比亚,「我喜欢的是美国篇吧。一本正经地制作将敌军士兵变成同性恋的武器实在很有魅力」
贤一,「呆子,日本篇才是最棒啦。哗咻! 哗咻!的耶?」
卯月赛比亚,「不对啦。是HUSTLE! HUSTLE!才对吧」
贤一,「还没有完结吧?」
卯月赛比亚,「全部预定千集耶?」
贤一,「现在是出到几集啦?」
卯月赛比亚,「现在是……」
…………。
……。
幸,「你们还满合得来的嘛……一样是怪人,才很搭配吧?」
;僈僢偲応揮
;攚宨 嫵幒 梉曢傟
课堂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一起回去吧」
才见面五分钟,我们就成了好朋友。
卯月赛比亚,「宿舍房间已经决定了吗?」
贤一,「还没……你们该不会都是住宿舍吧?」
卯月赛比亚,「你们? 我一直都是个孤独的童话作家啊?」
贤一,「……没朋友是吧」
卯月赛比亚,「这个班有幸同学住宿舍哦」
卯月赛比亚,「啊啊、夏咲也是吧」
贤一,「夏咲……」
卯月赛比亚,「你认识吗?」
贤一,「早上见过。一个绑黄色缎带的女孩子对吧」
卯月赛比亚,「听说她昏倒了。希望她没事就好……」
;灯花偺棫偪奊傪昞帵
灯花,「喂……」
突然有个面色不悦的脸冒了出来。
灯花,「我说……」
贤一,「嗯……」
灯花,「……受不了……为什么我得……」
她在自言自语些什么?
卯月赛比亚,「找我有事吗?」
贤一,「矶野。怎么看都是有事跟我说而不是你吧」
灯花,「可以快点走了吗?」
贤一,「走?」
灯花,「森田贤一拜託了妈妈吧?」
贤一,「啊啊、带我认识镇上啊」
灯花,「……为什么要找我带路啊?」
贤一,「讨厌吗?」
灯花,「什么讨厌不讨厌……通过妈妈对我下命令这让我很不愉快」
贤一,「要我直接说?」
灯花,「对」
贤一,「那,我在这里郑重拜托你」
贤一,「大音、给本大爷带路」
灯花,「我不!」
贤一,「根本就行不通嘛!」
灯花,「就说,为什么是我啊!? 拜託幸不就得了吗?」
卯月赛比亚,「好啦别激动。森田同学是男女不拘的,就算两人独处也是安全的啦」
贤一,「搞不懂你在讲什么,我也不是男女不拘啦」
灯花,「等一下,可以别在我面前讲白痴对话吗!?」
看来她是打心眼里很不高兴。
贤一,「……知道了啦。我不靠你啦」
灯花,「啊……」
灯花,「等、等等啦」
贤一,「怎么?」
灯花,「都被妈妈命令了,没办法了啦」
贤一,「哼~嗯……『义务』是吧」
灯花,「知道的话就快走吧」
;棫偪奊傪徚嫀
大音她头也不回的走出了教室。
卯月赛比亚,「呵……你被喜欢着呢」
贤一,「到底要从什么样的角度来看才会让你有那种发言啊!?」
卯月赛比亚,「别在意。不说这个……」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是从今天开始就要一直在这里生活吗?」
贤一,「……这个、难说吧。我想暂时是没错……」
卯月赛比亚,「这样啊。感觉上我跟森田同学不是第一次见面耶」
贤一,「这、这样……」
卯月赛比亚,「再会啦……」
矶野便嘴角带笑的离去了。
我也随后追上大音之后。
;攚宨 峑栧
一走到外面就被炫目的光芒刺到了眼睛。
那是溶入山间稜线的深红色夕阳。
贤一,「哪哪,等等我嘛」
灯花,「怎么? 我被妈妈命令六点前要回家耶?」
贤一,「别对我那么带刺嘛。这景色不是很迷人吗?」
我向山边一指。
灯花,「……那、开始先去山上?」
贤一,「叫森田山是吧? 天黑就不好了,所以我们干脆登顶吧」
灯花,「山的名字不对,而且要是攻顶天就全黑了」
贤一,「好啦、总之我们打起精神走吧」
灯花,「你怎么这么有精神啊」
;攚宨 揷傫傏摴 梉曢傟
在没有铺柏油的路上走了几分钟。
到了乡下味十足的田耕区。
碧绿的秧苗沐浴在夕阳当中直直挺着腰。
贤一,「我不知道你觉得怎样,不过在乡下的学校要是偷高丽菜是停学、偷哈密瓜是退学」
贤一,「那,稻子就没问题啦」
贤一,「这话是幸说的。一到收获的季节我就常因为她的一声令下摸到田地里啊」
灯花,「你在说什么?」
贤一,「没……过去的回想」
灯花,「自言自语的……你没有在吃什么危险的药吧?」
贤一,「我建议你多少也服用一些含钙的维他命比较好哦」
灯花,「我有在吃了啦。因为妈妈的命令,还十种呢」
贤一,「好像美国人啊」
灯花,「美国……」
贤一,「啊……你不知道吗,那本小说」
灯花,「唔、唔嗯?」
贤一,「很有意思哦。我借你好了」
我打开铝合金公事箱。
灯花,「不、不用啦,不用! 我不太喜欢书」
贤一,「偊咦咦!? 很受好评的耶! 是人就该看的啦」
灯花,「我说不用! 因为妈妈禁止我看那种娱乐性质的书籍」
贤一,「呣……」
无能为力啊。
灯花,「好啦,不快点太阳就要下山了……」
在大音的催促下我们于田径中前进。
;攚宨 嶳侾 梉曢傟
夕阳西下,在这大片青翠的山景中,点缀着些许红霞。
倾斜的缓坡上,林木的影子长长延伸。
贤一,「不错的景色哪。到山顶会更棒吧」
灯花,「…………」
贤一,「以前几乎每天都在爬山啊」
灯花,「…………」
贤一,「再稍微走一下就会到视野不错的山崖了」
贤一,「那里是回忆的……不、是微带苦味的地方吧」
灯花,「……喂」
贤一,「嗯?」
灯花,「不能再走快一点吗?」
贤一,「没办法没办法。我累了」
灯花,「你不是还很精神的样子吗? 一个人在那边说个不停」
贤一,「总之没办法」
灯花,「那个……」
贤一,「……啊嗯?」
灯花,「……呃!」
灯花,「啊、不……没什么」
贤一,「…………」
灯花,「就是……森田贤一你……」
贤一,「贤一就可以了。你为什么要用全名叫我啊?」
灯花,「……不为什么」
贤一,「不为什么? 那我也用全名叫你可以吧?」
灯花,「……可以啊?」
贤一,「大音·尖刺·灯花」
灯花,「尖刺是什么意思啊!?」
贤一,「中间名」
灯花,「不要啦!」
贤一,「那尖刺就好」
灯花,「……呃!」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了,不过她是说不出话来了。
灯花,「我这个人,是不会配合那种无聊话的」
灯花,「虽然差一点就被带着走了,我讨厌森田贤一」
贤一,「怎么会!? 我是做了什么啊!?」
;夦偟傓傛偆側婄
灯花,「说起来……森田贤一为什么会到这种偏僻的小镇啊?」
对于理由的说明我有点犹豫。
贤一,「……为了当上特别高等人啊」
灯花,「森、森田贤一的目标是特别高等人吗!?」
贤一,「就差一步啦。应该是在这个镇做最后的测验」
灯花,「好……好厉害。那个就是、一年不出十人的考试对吧?」
贤一,「好像是吧」
灯花,「森田贤一你、其实头脑不错耶……」
贤一,「啊,有种恋情的预感!」
灯花,「哈啊!?」
贤一,「学历果然是不错的加分区吧」
灯花,「别开玩笑了! 我都说讨厌你了吧!?」
贤一,「以钟摆法则来说,越是被讨厌,喜欢上的时候就越激烈吧」
灯花,「我最讨厌像这样炫耀知识的人了」
贤一,「呣……教养的差别出现了吗……」
就让我来配合平民的水准吧。
灯花,「你知道这个镇的历史吗?」
贤一,「怎么? 一介平民还想炫耀知识吗?」
灯花,「气人……! 是知道? 还是不知道?」
贤一,「不知道」
灯花,「那个啊、我特别告诉你好了」
哦,享受无知的表情出现了……她也有这种孩子气的一面哪。
灯花,「这地方原本是罪人的流放地哦」
贤一,「因为当时这座山能开采出金子吧?」
灯花,「你根本就知道嘛!」
贤一,「啊、抱歉。因为我有着真正的知识人就算知道也要回答不知道的习惯」
灯花,「喀……那,你知道这个吗?」
贤一,「不知道」
灯花,「我什么都还没说!」
贤一,「在过去,因为战争时的纷乱,也有许多的外族人和社会弱者流落到这里对吧?所以才会有不少独特名字的人」
贤一,「所以,像幸的『生活时间限制』和你的『绝对服从亲权者』,这些在大城市里基本看不到的苛刻古老义务还残留在这里」
灯花,「……是啊」
她脸上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大音她是那种比起被人欺负,更喜欢欺负人的类型吧。
用低姿态好了。
灯花,「下个地方、去哪?」
贤一,「你喜欢的地方好啦」
灯花,「咦? 是吗? 这样啊……」
贤一,「想回家的话也可以回家」
灯花,「啊~,回家好啦。可是到六点前还有时间……商店街,哈啊……啊啊、跟森田贤一起就太无聊了……怎么办呢……有什么喜欢的景色吗?」
贤一,「…………」
有自主性,但是会把责任推给别人的那种人吧。
简单说就是任性。
贤一,「回家、跟去商店街哪边好?」
灯花,「唔~嗯……回家也只有念书而已……可是我又没什么买东西的钱……」
逼她来个二选一都决定不了,是论理意志偏感情意志吧。
要让这种人动作的话……。
贤一,「六点前不回去的话会违反『义务』哦。路上也有可能会遇上意想不到的事故,今天还是回去的好吧?」
……就要暗带威胁诱导她至负面情感……大致上就是这样了
灯花,「是啊。要是打破了命令就会被关进收容所里……」
或者是……。
贤一,「还是到街上逛逛好啦! 哪!?」
我一把抓住大音的手臂踏步向前。
灯花,「怎、喂、放开我啦!」
就算是略具强迫的拉扯,能让她引起意愿就算是有效果了。
贤一,「你的手好细啊……也很光滑……」
;僥儗婄
灯花,「……呃啊!?」
灯花,「放、放开我啦!」
我的手被甩了开来。
灯花,「够了,你这种人丢在这里算了! 笨蛋! 变态!」
大音满脸通红的沿着山路下去了。
当然,并不是真正在生气。大音不过是对于他人做出自己生活常理之外的行动,感到极度的紧张罢了。
看来并不对恋爱免疫,以此为契机对我萌生情意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这可不是自恋。
我的容貌还不错。
我很清楚这点在社会生活上会有多大的帮助。
而那类型的女孩子,常用外表判断男人。
贤一,「呼……」
贤一,「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但我是个常常说谎、很会说赞词,还会去分析打算亲近的女孩子的人渣啊」
贤一,「秘密也是不少哪……」
送大音回去吧。
;応揮
;攚宨 揷傫傏摴 梉曢傟
贤一,「哪哪,刚才突然抓住你的手对不起啦」
大音仍是难掩烦躁的样子。
灯花,「这里、田地」
贤一,「哈?」
灯花,「好、说明结束。下一个……」
贤一,「等、等等啦!」
什么田地啊。
明明就是刚才经过的路吧。
我跟在大音后面。
;攚宨 愳 梉曢傟
灯花,「这里、河」
贤一,「你看我像不知道的样子吗!」
灯花,「好、下一个……」
贤一,「呃、喂!」
根本没有享受景色的余暇。
;攚宨 妛墍奜娤 梉曢傟
灯花,「这里、学校」
贤一,「你是当我白痴吗!」
我也差不多火大了起来。
贤一,「我说你啊,给我好好做个导游! 小心我跟你妈告状哦!」
灯花,「妈妈只有交代我带着森田贤一在镇上走而已」
灯花,「这不就在走了吗?」
贤一,「这算什么歪理啊!?」
贤一,「我看你……一定是会跟老师死辩为香蕉不算在零食之内的那种人吧?」
大音只是用鼻子哼了一声。
灯花,「那下一个、宿舍哦」
贤一,「你在想什么啊、这态度……?」
;攚宨 椌奜娤 梉
怀念的学校宿舍。
还是老样子的破旧。
灯花,「我要回去了……」
贤一,「等一下啦」
灯花,「干嘛?」
贤一,「给我带路到你家」
灯花,「为什么?」
贤一,「我要恶作剧。在信箱里倒进小麦饭之类的」
灯花,「我不是说别在我面前开玩笑了吗!?」
贤一,「反正、送你回家就对了」
灯花,「不用!」
贤一,「好了啦走吧。没时间了吧?」
为了催她我走了起来。
灯花,「……呜……!」
贤一,「好啦好啦过来过来」
灯花,「……这里啦!」
;棫偪奊傪徚嫀
她快步的走向另一方。
贤一,「……怎么了啊?」
贤一,「算啦,诚如『你』所知,就算在本人面前被说讨厌,说着说着当中慢慢也就不会那么被讨厌了…是吧?」
;攚宨 灯花偺壠 梉曢傟
贤一,「真是单调的房子啊」
灯花,「还真抱歉啊」
贤一,「不会,我就喜欢这种的。有外婆家的感觉」
灯花,「……这样」
京子,「哎呀、森田同学……?」
从背后传来声音。
;京子偺棫偪奊傪昞帵
京子,「到我们家有事吗?」
贤一,「没有,正在麻烦你女儿向导中」
灯花,「……他送我回家啦」
京子,「是这样啊……」
京子,「灯花有好好帮森田带路吧?」
灯花,「…………呃」
京子,「怎么了吗? 我应该有跟你说清楚吧?」
灯花,「……呃……这个、算是……」
贤一,「山啊小河啊田地啊,她都有带我去看想看的景色哦」
灯花,「啊……!」
京子,「太好了。难得有听进我的话了吧?」
灯花,「…………」
京子,「怎么都不出声?」
灯花,「…………」
京子,「算了。去跟平常一样念书到晚饭的时候吧」
灯花,「……是」
灯花,「…………」
;僥儗婄
贤一,「怎样?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灯花,「……没什么」
灯花消失到门内。
贤一,「那就这样,我也要回去了」
京子,「等等」
贤一,「是是?」
京子,「森田同学……不、我该称呼你森田先生吗?」
贤一,「森田大爷」
京子,「……你、特别高等人的国家测试几乎都通过了吧?」
贤一,「法月老爹那听来的?」
京子,「是啊……还是史上最年轻的」
京子,「为什么会来我们学校? 基础课程应该已经完成了吧?」
贤一,「的确,基础学力课程我早就越级合格了」
贤一,「我也不太清楚为什么会来这所学校,只是法月老爹叫我这么做的」
京子,「那、这是考试的一环?」
贤一,「我想没错」
京子,「那该不会,不久的将来、灯花的监督会交由给你?」
贤一,「我如果成了特别高等人,那也是有可能的吧」
京子,「还这么年轻的,真是了不起……」
事实上,我没有任何了不起的地方……。
贤一,「灯花她,是绝对服从亲权者的『义务』对吧?」
京子,「嗯,通称当不了大人的义务」
贤一,「亲权者只有京子老师?」
京子,「是啊……」
没有父亲吗……。
罢了,还是不要太过介入。
贤一,「灯花有违反过『义务』吗?」
京子,「这个嘛,是有过几次反抗我说的话,不过没有受到过特别高等人的责罚」
贤一,「现在的监督人是、法月老爹吧?」
京子,「是啊。今天开始的」
贤一,「请小心了」
京子,「小心什么?」
贤一,「那个人、开不起玩笑的」
京子,「我们家的孩子也是哦」
贤一,「总之还请留意。教育她确实遵守『义务』」
京子,「……我知道了」
贤一,「那就再见了」
京子,「好……明天、学校见」
我挥手、离开了那里。
;攚宨 愳 梉曽
野宿还是河边最好了。
贤一,「因为我是那种早上起来没喝水就会很烦燥的人哪……」
贤一,「从铝合金公事箱拿出塑胶垫、手电筒、百元商店买的小椅子」
贤一,「小说、枕头、薄毯也顺便」
贤一,「或许你很难相信能装进去这么多东西,但其实这只金属箱正连结着四次元」
幸,「就爱鬼扯」
砂砾声在背后响起。
幸,「你不是要在我房间住吗?」
贤一,「啊……」
贤一,「我完全忘了」
幸,「你是想在这种寂寞的地方盖着一条薄布睡觉吗?」
贤一,「我是这么打算的啊?」
幸,「睡的时候背会痛吧?」
贤一,「我会把小石头布置成能够刺激穴道,所以没关系」
幸,「火呢?」
贤一,「现在正要生起。反正有打火机嘛」
幸,「帐篷也没有吗?」
贤一,「今天不会下雨。看天空就知道了」
幸,「为什么要在这种地方睡啊?」
贤一,「视野不错,而且要是有人接近砂砾就会发出声响提醒我」
幸,「嘿……」
幸,「哦~……」
幸,「哼~嗯……」
幸的视线在我的身边转呀转的。
幸,「是野外求生吧?」
贤一,「嗯? 我可没什么心理创伤哦?」
幸,「咦?」
贤一,「哈?」
贤一,「啊……啊啊、野外求生啊。户外露营之类的啊。教养的差距出现了呢……」
幸,「那种说法让人很不爽哦……」
她嘴角带笑的交抱双臂。
贤一,「真的愿意收留我?」
幸理所当然似的点了头。
幸,「不过有个同居人,你不介意吧?」
贤一,「同居人? 男的吗?」
幸,「来就知道了啦。好了走吧! 不快点我就要『暂停』了…」
贤一,「我知道了。谢谢你啦」
幸,「别在意别在意!」
……这家伙。
还特地到这种地方找我吗。
她从以前就很会照顾人了嘛。
贤一,「谢啦……」
我们齐肩走了起来。
;攚宨 椌慜 梉曽
幸,「来来、快点上来」
细长的手脚利落地行动着。
就要留男人在房里住了,连点抗拒都没有的感觉。
如果不是儿时玩伴的关系,我也早就婉拒了……。
幸,「喂喂,别发呆了啦。差不多要七点了耶!」
是啊……夜晚七点时,她的一天就结束了啊。
;椌 楲壓 梉曽
走廊有点霉味,日照不足吧。
贤一,「该说是宿舍吗,跟牢狱满像的嘛」
幸,「牢狱?」
贤一,「牢狱就是会被迫吃臭饭的地方啦」
幸,「我是不太懂啦,我不煮饭的。要么超市、要么速食」
贤一,「哦……那么,我来一展身手帮你做个饭吧」
幸,「你很会煮?」
贤一,「连臭饭都做不出来当不了特别高等人的」
幸,「臭饭谁都会做吧」
幸,「呃、不妙! 我得吃药了啦!」
幸赶忙进到房间里。
我也犹如要破门而入似的跟随在后。
;幸偺晹壆 梉曽
唔哇、有够脏!
窄得要命,连脚能踩的地方都没有。
幸,「就当自己家吧。厕所这里有。电灯在这。浴室也可以用哦。沐浴乳不介意的话就用我的吧」
还真大而化之啊。
贤一,「内、内裤至少挡一下吧?」
幸,「什么内、内裤的啊,你根本就没在意吧?」
……倒也不尽然哪。
幸,「好了。不好意思,我要『暂停』了……」
她将柜子上的红色与白色药锭拿在手上。
幸,「嗯……」
也没配水就整个吞了下去。
幸,「呜哈……给、给我、水……拜託……!」
……为什么这么乱来呢。
我从铝合金公事箱拿出热水瓶,将水倒进杯子。
贤一,「喏……」
交给难过吐舌的幸。
幸,「嗯咕、嗯咕……!?」
一口气喝光。
幸,「噗哈……! 这个甜死人的饮料是什么啊!?」
贤一,「蜂蜜饮料。我喜欢甜食啊。甚至是只吃甜的,只喝甜的」
幸,「……好恶啊……」
幸整个人躺下遍布漫画、化粧品等物的睡床。
我也选了个空的地方盘脚坐下。
差不多晚上七点了。
幸,「别碰小电电哦」
房里的一角,放置着一台看得出应是极尽财力的桌上型电脑。
电源似乎一直是开着。
从调制解调器的指示灯闪烁判断,应该是正在和网络传输数据吧。
幸,「哪哪,你啊……该不会啊、是所谓脸蛋好、运动万能、念书也是天才型的那种男孩子吧?」
贤一,「是啊」
与日本人不同,我并不擅长谦逊。
贤一,「班级上至少会有一个的优等生。毫不顾虑别人就说要去东大的类型。老是一副忧郁的神情,在走廊孤独的看着卡夫卡啊」
幸,「哼嗯……真是无聊的人呢……」
……无聊啊,说得没错。
幸,「嗯……」
幸的身体颤抖了一下。
幸,「就这样啦……」
贤一,「噢……」
幸,「晚安……」
于是,幸进入了睡眠。
没有明显的鼻息,也不会翻身。
我站了起来,将幸服用的药拿在手上确认。
贤一,「……挺旧的类型啊」
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负有『生活时间限制』义务的人……。
我记得是在战争时代里,为了取缔没怎么在工作的流氓之类的一群人而制定、实施的义务吧。。
藉由时间的束缚,告诉他们时间的重要性……之类的。
贤一,「话说回来……」
我俯视幸的睡脸。
真没防备啊……。
应该是完全不在乎他人对自己的想法吧。
或许对于他人,其实也是不真的关心吧。
喜欢照顾别人、管别人闲事,结果是为了自己吧。
这么一来,今天让我住下也是因为有某种计划吧。
不过她应该是没有恶意的。
贤一,「……啧」
我砸了个舌头又叹了口气。
贤一,「我……在这边小家气的算计朋友什么啊……」
为了让心情沉淀,我从铝合金公事箱拿出烟斗。
塞入药草、用打火机点燃。
贤一,「唔~嗯……水果风味的味道哪……」
贤一,「喀喀喀……呜唉嘿嘿嘿嘿……呣哈啦呣哈啦呣哈啦……」
;僪傾偑奐偔俽俤
呣!?
贤一,「呣!?」
我瞬时消掉烟斗的火。
贤一,「对了,幸说过有同居人吧」
衣柜里?
一张脸轻轻巧巧的冒了出来。
贤一,「喂……那边的小小少女」
少女,「你好……」
出来了。
日晒……不是吧,异民吗……?
贤一,「呃哼。我是森田贤一。是个将来的会用下巴指使人的男人」
少女讶异的说。
少女,「指使?」
贤一,「…………」
少女,「我……玛那」
贤一,「玛那?」
玛那,「对。玛那。姐姐的妹妹」
贤一,「对呀,姐姐的妹妹当然是妹妹。又不是危险的危就是危」
自己都不懂自己在说什么了。
贤一,「该不会是、幸的妹妹?」
玛那,「对。幸姐姐」
贤一,「住在一起是吧?」
玛那,「嗯。大哥哥呢?」
贤一,「寄居」
玛那,「寄~居?」
贤一,「…………」
……跟幸、不太像哪。
是父母不同吗。
贤一,「算了,总之我暂时要在这边打扰了,请多指教」
玛那,「吃饭吗?」
贤一,「嗯。我一口都吃很多,所以两人份拜託了。不对、是一定要给我来两份」
玛那,「加上玛那,三人份?」
贤一,「没错。很棒哦,会加法了啊?」
玛那,「嘿嘿……」
不过,有可能还没受过初等教育吧。
贤一,「对了。玛那的妈妈呢?」
玛那,「不知道。姐姐也不知道」
贤一,「大概从多久以前开始跟姐姐住的?」
玛那,「嗯~。忘记了」
贤一,「玛那的姓氏呢?」
玛那,「不知道」
贤一,「不知道? 不是三广吗?」
玛那,「不知道」
贤一,「哼嗯……」
玛那,「吃~、饭饭」
玛那步伐轻快的冲到了厨房。
难不成,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姐妹。
明天再好好盘问幸好了。
玛那,「完成啰」
贤一,「神速!」
端出来的东西并不能算得上是晚餐。
贤一,「哇啊、盘子上好~多巧克力!」
贤一,「我超喜欢甜的东西了啦!」
贤一,「我开动了!」
太麻烦了,我就配合当场的气氛吃了起来。
;応揮
蚕食鲸吞到凡人会产生烧胃的程度。
玛那,「那,玛那、要出门了」
贤一,「去哪里?」
玛那,「超市!」
贤一,「商店街的超市吗? 已经晚上了耶」
玛那,「要负责打扫哦」
贤一,「你在工作吗?」
玛那,「嗯嗯。有拿钱哦」
这里自治体的劳动基准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应该不是正规的雇用吧。
贤一,「好。我特别送你到商店街吧」
玛那,「哦~。谢谢」
贤一,「不过我不知道路。你带路吧」
玛那,「嗯……那、走吧!」
顺便买些食材吧。
;攚宨 椌 楲壓 栭 柧偐傝偁傝。
全都暗下来了。
贤一,「喂。工作到什么时候?」
玛那,「早上哦」
贤一,「那不是很辛苦吗?」
玛那,「有很多钱、姐姐会高兴」
贤一,「是幸叫你工作的吗?」
还是这么样一个小孩子耶。
那么,恐怕我就不得不改变对幸的看法了……。
然而,玛那却像一只被泼到水的小狗,不断摇晃身体。
玛那,「不是、不是、不是。玛那是自己开始的哦」
贤一,「哦……」
是有想存钱的理由吗。
……罢了,还是别再深究了吧。
我们便往商店街移动。
;攚宨 彜揦奨 栭
;俽俤 拵偺壒
说是商店街,这里却人工照明偏少、也几乎没有车子在通行。
不过没想到会有24小时营业的商店,这对乡下来说满稀奇的。
玛那,「再见,谢~谢你啰」
玛那挥完手,便像是被超市的照明吸引般的往那走去。
贤一,「哦呀呀,我也去买明天的食材吧。就算我是点心国出身的甜食家,也还是会想要摄取碳水化合物啊」
在我踏出一步时,一个讨厌的预感让我不得不回过头去。
法月将臣,「森田」
是法月老爹。
在夏季还穿着双层式西装,看起来连滴汗都没流的是我的错觉吗。
只是我这边并没有连带闷热起来,反倒是有阵周围气温下降般的恶寒缠身。
夜路上最不想遇到的人种。
贤一,「哟、您好您好。老师也是深夜购物吗? 没想到老师也有常人的一面呢」
法月将臣,「…………」
叩的一声,拐杖落于地面。
是在叫我闭嘴。
贤一,「何事?」
我端正姿势。
法月将臣,「有指示」
贤一,「是」
法月将臣,「跟大音母子接触过了吧?」
贤一,「是」
法月将臣,「虽然过不久就要进入夏季休课,在那之前你要努力使学园生活、特别是与受更生人之间的关系变得融洽」
贤一,「是」
法月将臣,「接着、是问题」
贤一,「是」
法月将臣,「所谓一流的人?」
贤一,「……一流的人?」
法月将臣,「不用重复」
突然提这什么问题啊。
贤一,「我想这具有许多……多方面的要素」
法月将臣,「不错」
贤一,「依学生想,即使是跟别的领域的一流人士也能疏通志向的人吧」
法月将臣,「其它呢?」
贤一,「不受固有概念限制,具有独自想法的人等等」
法月将臣,「森田」
法月将臣,「这不是机智问答。正确考虑到现状,再去深思你所说的多方面要素截取所需。使尽你的智慧而不是知识」
他的用词真是既啰嗦又没幽默感。
;屻巔
法月将臣,「测验、已经开始了」
法月背向我后离去。
;儈僯俠俧偺憓擖
拐杖笃笃地刺在地面上,拖着左脚前行……。
我听说,那个人在过去曾担任过治安维持警察,然后在那时候伤了脚吧。
都受了他七年的教育,但是关于那个人的事情我仍是所知有限。
贤一,「一流啊……」
不先认真想想的话,恐怕会不妙啊。
;攚宨 幸偺晹壆
在超市买完东西,我回到幸的房间。
当然,幸仍是暂停的。
我一个动作躺在地板上。
贤一,「住了一阵子野外,还是人造品的气味让人安心啊」
贤一,「这块土地很凉爽湿气也不重。就算没有冷气也能轻松度过盛夏。啊、就像北海道的感觉吧」
贤一,「看来可以睡得很舒适……」
确认完周围的安全后,睡意马上浓密了起来。
贤一,「嘟嚷嘟嚷……今天遇到各式各样的人我是累了吧……」
贤一,「谁是谁我都忘了呢……」
贤一,「……姐姐」
;梻擔傊
;俀擔栚
;擔晅曄峏帪偺復昞帵
背后的触感与平时不同
%[name txt="贤一"]嗯……[np]\
贤一,嗯……
木质地板因为吸收了初夏的阳光开始变热了起来
确认周围后、起床。
进行睡眠整整四个半小时。
幸仍是维持与昨天同样姿势睡着。
贤一,「来个晨间慢跑,顺便去接玛那吧」
自言自语的我离开了房间。
;攚宨 椌 楲壓
贤一,「哦呀……?」
不经意看到某人向外头走去。
黄色缎带。
贤一,「喂!」
我的脚步自然而然的加速向前。
;攚宨 椌慜
贤一,「哪哪,是我啊,我」
我追了上去,叫住那个人。
;嬃偒婄
夏咲,「啊……!」
;傃偔傃偔偟偰偄傞婄
夏咲,「啊、呃、呃……昨天早上、劳烦了……你是那个生病的人吧」
贤一,「咲咲不要紧吧」
夏咲,「咦!? 咲、咲咲?」
贤一,「啊啊,你叫夏咲吧? 所以、咲咲……」
;傂偒偮偭偨徫傒
夏咲,「啊,是、是这样啊。吓了我一跳」
……为什么,她看起来是如此的战战兢兢。
贤一,「身体不舒服吗?」
夏咲,「啊、没有没有……!」
举止可疑。
贤一,「我是、健……贤一」
夏咲,「啊、是这样啊」
气氛不太对的样子,她的视线总跟我玩躲猫猫,总之就是静不下来。
贤一,「赶时间吗?」
夏咲,「……啊、不。并不是的……」
贤一,「还是昨天昏倒之后,身体状况不太好?」
夏咲,「没有的事,法月先生那时很照顾我」
贤一,「今天呢,能来学校吗? 我啊、是转学生哦」
夏咲,「是、是的」
贤一,「你住这个宿舍吧?」
夏咲,「是……」
贤一,「我也是哦。现在寄住在幸的房间」
夏咲,「啊、这个、是这样啊」
……。
姐姐,对话接不上啊。
夏咲,「那、那个……再见」
在她轻轻低头致意时,代表义务的徽章反射了早晨的光。
;慖戰巿
;屇傃巭傔傞
;屇傃巭傔側偄
#select_var 2,叫住她,1,不叫住她,1,10,32,90,68,#000000,-1
;/////////////////屇傃巭傔傞傪慖傫偩応崌/////////
贤一,「咲咲!」
下意识几乎要碰触到那一瞬间,我总算制止了自己。
夏咲,「是、是的?」
贤一,「怎么了吗? 我有哪里不对吗?」
夏咲,「不、不是的,是我不好」
贤一,「咦?」
夏咲,「我、我……昨天早上因为心情还不错然后变得有点兴奋……所以才……」
夏咲,「随、随随便便的、跟你说了话……真的是、那个、非、非常对不起……」
贤一,「咦,对不起什么?」
她连肩头都缩了起来。
夏咲,「啊、该是说是对不起吗……不、我想被道歉的人也不懂为什么,那个,我……很、很少跟人说话……」
夏咲,「对、对不起……」
她简直紧张到就快昏倒当场了。
贤一,「哈哈哈。别在意啦」
我试着一笑。
;傂偒偮偭偨徫婄
夏咲,「……咦……!」
没有奏效。
贤一,「……对了,你是要去哪里? 一大早散步?」
夏咲,「啊、是的」
贤一,「可以一起吗?」
夏咲,「咦……!?」
当然不愿意是吧。
贤一,「那就,学校再见啰」
夏咲,「是,不好意思……」
夏咲她、呼了口气,这次是真的走掉了。
贤一,「咲咲到底是怎么了啊」
;/////////////////偙偙傑偱//////////////
;/////////////////屇傃巭傔側偄傪慖傫偩応崌/////////
我只能看着夏咲慌忙离去的背影。
;/////////////////偙偙傑偱//////////////
;攚宨 彜揦奨
在超市前面等玛那约一个小时。
玛那,「啊、指使!」
发现我了啊。
啪哒啪哒地跑过来。
贤一,「喂。我不是指使。是贤一。写成第一聪明的贤一」
玛那,「你很聪明」
贤一,「哦~,是啊。要是有不懂的事我什么都能告诉你」
玛那,「玛那、是从哪来的?」
贤一,「嗯?」
玛那,「玛那、是怎么、生下来的?」
贤一,「寄物柜不然就试管」
玛那,「哦~。我知道了。贤一、好聪明耶」
贤一,「很好。那我们回家吧。幸也差不多该醒了」
玛那,「嗯!」
;攚宨 幸偺晹壆
贤一,「我们回来啰!」
按照幸慵懒的个性,应该还在睡吧。
……然而,出乎意料的床上没人。
这么说来,门口没看到幸的鞋子。
玛那,「姐姐她、最近都很早出门哦」
可是,去学校的话这时间太早了。
贤一,「是去哪里啊」
玛那,「不知道。贤一、告诉我」
贤一,「咦?」
玛那,「你说的,有不懂的事什么都可以问……」
呣……。
贤一,「她啊,应该是去山上割草了吧」
玛那,「骗人」
贤一,「呜!」
明明就对自己的出生轻易相信的……。
贤一,「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来认真想想吧」
贤一,「首先,因为书包在,去学校的可能性就低」
贤一,「再来电视是开着的、浴室的灯是开着的、房间的门锁是开着的,以此推论应该是出去办马上就会回来的一点小事」
贤一,「而这里放的纸条上写着『贤一,我去小小爬个山。你先去学校吧』,所以我想她是去山上了」
贤一,「……嗯!?」
贤一,「是山! 是爬山哪!」
玛那,「哦~哦~。贤一很聪明耶」
不过,为什么要爬山?
玛那,「就这样,玛那要睡啰」
贤一,「不吃饭吗? 难得我买了材料耶」
玛那,「不吃。晚安~」
说完,她就钻进了衣柜中一条小小棉被里。
贤一,「怎么在那种地方睡啊,你是哆啦A梦吗?」
玛那,「咕~……咕……」
超神速入眠。
贤一,「大雄……!」
;僈僢偲応揮
;攚宨 峑栧
明亮的日光中,学校是一片平和。
女孩子们匆忙动嘴聊天的景象恰似于小鸟唧唧,让人看了不禁微笑。
每当教师通过时,大家都会以笑容问候。
清新的空气果然会让人的心灵也变得温柔吧。
灯花,「早安」
贤一,「哦哦~,万万想不到应该是讨厌着我的大音会向我做早晨的问候哪」
灯花,「单纯是妈妈的命令」
贤一,「原来是这么回事……」
灯花,「妈妈说因为你才刚转学过来应该没有朋友,叫班长的我好好跟你相处」
贤一,「你是班长?」
灯花,「因为妈妈叫我要处于具有责任的立场」
贤一,「哦……」
我想她是不适合的,不过累积个经验也不错。
贤一,「很辛苦吧」
好,就来实行老爹昨天跟我说的事吧。
贤一,「班长的职务就是要整合人群。责任很重大吧?」
我就和大音搞好关系。
灯花,「算是吧……也还好啦」
贤一,「啊呀,该怎么说呢。我只有在小时候稍微去过学校而已,也就不太了解学校生活的常理啦」
灯花,「所以才会这么奇怪是吧?」
贤一,「是吗?」
灯花,「总觉得你,老~是一个人在白忙活。没什么协调性的感觉」
贤一,「……咈咈」
太麻烦了,用秘招好了。
;偍偳傠偒婄
灯花,「笑、笑什么啊?」
贤一,「大音你、有在交往的男人吗?」
;恀偭愒
灯花,「……什?」
贤一,「有吗?」
逼近一步。
灯花,「那、那种事,跟你无关吧?」
看来是没有啊。
贤一,「哼嗯……算了,怎样都好,我们好好相处嘛」
灯花,「谁、谁要……」
贤一,「先不管什么班长的职责吧」
浅浅一笑。
被迫在镜子前面练习的,甜美面具。
灯花,「知、知道了啦……反正妈妈也对我下了那样的命令,没、没办法啦……」
细语的她同时也低下头去。
贤一,「那我们就一起到教室吧」
灯花,「唔、嗯……」
嗯,诀窍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贤一,「就算你也一样,也会为了让人际关系顺利去接近集团中心的人物对吧? 我不过是做了同样的事罢了……」
灯花,「……嗯? 你说了什么?」
贤一,「不,只是觉得真是差劲啊」
灯花,「咦?」
我们就进到了校内。
;攚宨 嫵幒
早上的教室充满了喧嚣吵闹。
卯月赛比亚,「哟,森田同学。早安」
贤一,「你还满精神的嘛」
卯月赛比亚,「倒也不。昨天熬了个夜」
贤一,「在写稿吗?」
卯月赛比亚,「是在跟妖精说话」
贤一,「哦~,还挺有童话作家的感觉」
灯花,「……我想这不是值得佩服的事」
卯月赛比亚,「哦呀? 班长。许久没有了呢」
贤一,「什么?」
灯花,「我、插入对话。因为我,讨厌无聊的对话」
卯月赛比亚,「无聊? 我?」
灯花,「啊……不是啦,是对话。就是觉得合不来嘛」
卯月赛比亚,「……是吗。我很无聊啊」
他脸上有了阴影。
灯花,「…………抱、抱歉」
卯月赛比亚,「班长。我啊,因为以前曾被妖精抓走」
灯花,「哈、哈啊……?」
卯月赛比亚,「从那之后,我的个性就大为转变。真是不好意思」
灯花,「呃、这对我道歉也是……」
卯月赛比亚,「虽然当时已经受过许多心理辅导。但不管是哪一个医师都放弃了。说是没办法成为我的『镜子』」
灯花,「镜子?」
贤一,「那些心理辅导的医师认为自己没办法成为认同、赞美进而听取矶野内心话的人啦」
卯月赛比亚,「不过医师的顶上倒是挺亮的」
贤一,「跟外表没有关系啦!」
卯月赛比亚,「所以,看来我的个性是难以让他人理解了。该说是难以捉摸,又或是不着边际吧」
卯月赛比亚,「啊,我喜欢导弹也喜欢妖精。情色血腥、纯爱也都很好。是男是女或你或我都很棒啊」
很适合当宗教家啊。
灯花,「呃……嗯,我大概了解了。只要别跟我说无聊话就可以了」
卯月赛比亚,「十分感激激(鸡鸡)」
贤一,「为、为什么突然说那种低级笑话!?」
随后,矶野被大音扁了。
关于矶野,我还无法完全解读哪……。
;応揮
课堂在老师来之前是自习。
大家也没什么在自习,离开位置跟朋友瞎聊、操作手机、玩小游戏,总之忙于游乐。
认真翻开课本的,就只有昨天休息的夏咲了。
至于邻座的幸,刚见她姗姗来迟,马上就趴到桌上睡了起来。
;慖戰巿
;婲偙偡
;傗傔傞
#select_var 2,叫醒她,1,算了,1,10,32,90,68,#000000,-1
;/////////////////婲偙偡///////////////////]
贤一,「喂、幸……」
我摇晃她的身体。
幸,「……呶……唔唔……」
贤一,「起床。我想问关于你妹妹的事」
幸,「唔唔……什么……?」
不太高兴的样子。
幸,「玛那怎么了吗?」
贤一,「那孩子真的是你妹妹吗?」
幸的视线微微偏向了其它方向。
幸,「……是啊」
假的啊。
不过,我还是别太过追问的好。
贤一,「昨天收留了我,谢啦。好久没睡得那么舒服了」
幸,「呵呵……别在意别在意。今天也让你住哦」
贤一,「煮饭洗衣打扫就让我包办好啦」
幸,「啊、真的!? 那实在是超感激的啦!?」
贤一,「那个房间太不健全了。基于风水学我来做个整顿吧」
幸,「哦哦,挺有机能的嘛!」
贤一,「机能? 元气系用语吗?」
幸,「有帮上忙的感觉」
贤一,「我是主夫嘛」
幸,「啊啊,最近、会做料理那些事的男人满多的嘛。好耶,就跟上流行吧」
流行吗……?
灯花,「喂、大家安静!」
最前方座位的大音忽然站了起来,又马上朝着后方大声劝导。
;//////////////////偙偙傑偱////////////////
;/////////////////傗傔傞傪慖傫偩応崌///////////
灯花,「喂、大家安静!」
最前方座位的大音忽然站了起来,又马上朝着后方大声劝导。
幸,「呶咕……?」
幸倏地抬起脸。
幸,「灯花……?」
;////////////////偙偙傑偱///////////////
灯花,「现在是自习的时间耶。别再玩了!」
整个班的视线都聚集在大音身上。
灯花,「大家都因为暑假快到,兴奋过头了!」
高压性的语气,只是没什么迫力感哪。
灯花,「也有人在认真自习。别吵到他们」
说的事情符合常理,不过这样只会被人当成有点吵的苍蝇吧。
原想帮她一把的,没想到吵闹的那群人都安份了下来。
也没有什么难听的话出现,顶多是笑着说完「灯花真是正经呢、班长还真辛苦」之类偏向善意的话之后,他们就回到了座位上。
不是班上同学都极为人着想,不然就是大音有着让人不禁想容许她一板一眼的其它魅力。
灯花,「明白就好」
语中带刺的放完话,她也就座了。
;僈儔僈儔偲屗偑奐偔壒。
京子老师进到了教室。
京子,「现在、发还考卷」
她将一叠答案卷放置在讲桌上。
随着一声透出纸重量的闷响,班上一阵哄然。
灯花,「大家、安静!」
……唔呣,怎么看都是一个徒劳无功的班长。
京子,「三广同学……」
幸,「哦依」
她从座位轻快起身,于桌子与桌子之间流水般移动的前去领取试卷。
京子,「你明明老是在睡的,成绩却都很漂亮呢……」
幸,「嘿嘿! 数字是我的强项啊!」
我问了回位的幸分数。
幸,「95分哦」
贤一,「哦哦~。行哪,函数这些的根本就无懈可击嘛」
幸,「我有在玩外汇嘛」
贤一,「呵呵~。所以才有那台电脑啊?」
幸,「对对」
贤一,「可是啊,字太丑了吧。到底是1还7还蚯蚓的根本看不懂嘛」
幸,「啊、真的耶! 所以才错了一题啊。啊哈哈、我超随便的嘛!」
灯花,「幸,有点吵哦!」
幸,「啊,抱歉抱歉」
她双手合十的道了歉。
京子老师逐一的发还试卷。
京子,「日向同学……」
夏咲,「是」
夏咲静静的从座位站起。
微微驼着背,不跟男生接触,跟课桌保持距离,小心翼翼地走着。
京子,「来,跟平常一样不错哦」
夏咲,「谢、谢谢……」
被称赞似乎反倒让她很尴尬。
收下试卷,又是一样低调的回到了座位。
京子,「下一个、大音同学……」
灯花,「是」
她优雅的自椅子站起,并以明快的手脚动作站到讲桌前。
京子,「…………」
京子老师是在对自己女儿保留评语吗,不发一语就把试卷交还本人
灯花,「啊、啊哇哇哇哇哇哇!」
这一瞬间,整个班爆笑出来。
灯花,「怎么又是20分!」
贤一,「噗哈!」
……她看起来很会读书的啊。
;僊儍僌婄
灯花,「怎、怎么会? 为什么? 都已经那么用功了」
耳朵都通红了,手上的试卷颤抖。
两边向下凹的嘴唇实在很可爱。
幸,「啊哈哈! 下次再一起念书吧!」
所以班上的大家才恨不了大音啊。
在充满开朗欢笑的教室里,只有一个人格格不入。
并非发自内心的笑声,而是一副纯粹配合周围气氛的表情。
夏咲,「……呵……啊哈……哈」
令人在意。
;攚宨 嫵幒 梉曽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一起回去吧」
贤一,「啊啊……课、已经上完了啊」
卯月赛比亚,「怎么了? 很稀奇的样子」
贤一,「没什么,有种受到治愈的感觉。像这样度过没有紧张感的时间」
卯月赛比亚,「哦……挺有诗意的话语哪。森田同学不单是一表人才,也是个诗人吗」
贤一,「你也很帅啊。不过我觉得额发剪掉一些比较好哦」
卯月赛比亚,「哈哈哈……常有人这么跟我说」
贤一,「嗯……!?」
卯月赛比亚,「怎么了? 我的脸上有什么吗?」
贤一,「啊、没有……」
或许是多心了。但那一剎那,我感受到杀气。
卯月赛比亚,「唔~~嗯,像今天一般世界火红的日子,执笔速度似乎会提升许多哪」
矶野如在沐浴日光,张开双手,挺胸向前。
就在这时。
夏咲,「啊……!」
矶野的指尖、碰触到正好在旁边的夏咲的脸。
卯月赛比亚,「啊啊、抱歉」
夏咲,「不、不、不会……!」
夏咲以充满畏惧的视线观察着矶野的脸色,当场动弹不得。
贤一,「喂,别在意。刚才那个不管是任何特别高等人应该都会视为不可抗力,不算责罚的」
夏咲,「是呃……是、是的……说的也、是呢」
我并不清楚夏咲到底身负多久『禁止恋爱的义务』,但只要普通的生活着,这种程度的麻烦应该都会发生的。
这么一来,夏咲害怕的就不会是违反义务这件事。
那她为什么为抖得这么厉害?
;夏咲偺棫偪奊傪徚嫀
夏咲连声招呼都没打就往教室的出入口冲去。
贤一,「…………」
卯月赛比亚,「怎么了,森田同学。一脸严肃的样子?」
;慖戰巿
;夏咲傪捛偆
;怺偔摜傒崬傓偺偼傗傔傞
#select_var 2,追上夏咲,1,不多介入,1,10,32,90,68,#000000,-1
;//////////////////夏咲傪捛偆/////////////
我还是不能放任不管哪。
贤一,「明天见了」
向矶野挥手,我来到走廊。
;攚宨 楲壓 梉曽
夕阳把走廊都染成了红。
由于夏咲走路都会跟周围的人拉开距离,她的步法不断右摇左晃。
我立刻追上去向她开口。
贤一,「一起回去吧」
夏咲,「咦……」
声若蚊鸣,还带有拒绝之意。
但我实在找不出自己被厌恶的理由。
贤一,「我在你旁边走哦」
夏咲,「……呜呜……」
她的视线简直就像被天敌盯上的小动物惊移不定。
我应该先让她安下心。
贤一,「那么突然的就叫你咲咲可能是吓到你了。你也可以叫我小贤啊」
好嘛好嘛好嘛、我不停的吵希望能让她接受。
贤一,「因为咲咲啊、是我在这个镇第一个见到的人啊……」
正想说要~出一个绝妙笑话,夏咲的表情却落着浓厚的阴影。
紧抓着长长裙摆的手不住微微颤抖。
夏咲,「啊、哈啊……那、那个……森田同学……」
还看得出她呼吸困难。
夏咲,「跟、跟我在一起的话,会有不好的传闻哦」
贤一,「传闻?」
夏咲,「傒会被大家欺负、被说难听的话哦」
贤一,「那就伤脑筋了耶。我可是得维持良好的人间关系才行的」
也就是说夏咲她、正受到那些恶意对待。
贤一,「原因出在义务吗?」
夏咲,「啊、不、这、这就难说了……我、我想、跟那个无关」
贤一,「乡下地方怎么样我是不知道,要是在都市,『禁止恋爱』根本就是到处哄骗女人的家伙才会揽上身的义务,相反情况也一样」
说明白点,这义务根本丢脸到家。
贤一,「只要带着那个徽章大多会受到歧视」
我开始想知道理由。
为什么,像咲咲这样的女孩子,会得到这种罪名?
夏咲,「啊、这、这个……」
夏咲戒慎恐惧的看着我。
贤一,「怎么了? 我耳朵里面冒出什么奇怪的虫子吗?」
夏咲,「不、不是……只是表情、有点可怕……」
贤一,「嘿……」
喂喂喂,怎么把感情在脸上泄露出来啦。
要是被法月老爹知道我会被宰了啊。
贤一,「咳咳。我是森田贤一。是个将来会用下巴指使人的男人」
夏咲,「咦……?」
说出名台词,好让心情沉静。
贤一,「听好啰,这个国家能够是现在的世界领袖、能够立于裁定正义的位置都是因为,百年前的大战中我们获胜了」
夏咲,「这、这样……?」
贤一,「特别高等法也是啊,为什么会被众人赞扬是法治国家的快举啊」
贤一,「就因为这是一个能让你们这些无可救药的罪犯、改过向善,完全无缺的教育刑啊……」
夏咲,「…………」
;戝暥帤偱
贤一,「我喜欢!!!」
我没来由的向夏咲深深鞠躬。
夏咲,「……对、对不起……!」
她完全的落荒而逃。
贤一,「我是在搞什么鬼啊」
贤一,「啊、举例来说啊,你也一样、去都市发展结果成了都市的浮游生物。身心俱疲之下回到乡下,结果看到以前要好的普通女生成了个黑炭妹,肯定烦燥的吧?」
贤一,「这就是我现在的心境啦。好像还表现到脸上了」
我也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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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怺偔摜傒崬傓偺偼傗傔傞/////
……就这么办。
贤一,「回家。再见啦……」
;////////////////偙偙傑偱//////////////
;攚宨 峑栧
逐渐沉下的夕阳将我的影子拉得细长。
看着那道影子忽地增为两道,我回头向后。
贤一,「哟,班长也是现在回家?」
直到刚刚我才在一边的草丛哈了一根,所以已经算晚归了。
灯花,「……很烦耶!」
贤一,「怎么那么激动啊!?」
灯花,「烦死了、烦死了!」
贤一,「啊啊、原来如此。课后辅导吧?」
灯花,「不行啊?」
贤一,「不过,你应该不是真的不会念书吧?」
这虽是、我单纯的直觉。
;婌傃婄
灯花,「就、就是说啊……!」
猜中啦。
贤一,「我稍微看过考卷。几乎都是死记硬背就能拿分的题目吧?」
贤一,「我说大音啊,因为义务,京子的嘱咐你都一定要遵守吧。像是几点前要回家、红萝卜要吃乾净、要早点睡觉之类的」
灯花,「对呀。从发形到晚餐的菜色全都被规定好了」
贤一,「要全部记住那些,应该需要相当的记忆能力吧」
因为不小心忘记是当不了违反义务的借口的。
灯花,「要看吗、我的考卷?」
她从书包拿出,交给了我。
贤一,「……我看看」
灯花,「比如说,不是有3的平方吗?」
贤一,「嗯,是9吧」
灯花,「结果我不小心写成了6」
贤一,「常有的失误哪」
灯花,「战争结束开始实施特别高等法……」
贤一,「世纪末、1999年吧」
灯花,「我写成了19999年」
大意失荆州梦幻版!
贤一,「写的时候、再冷静点嘛。也可以重新检查一遍啊」
灯花,「考试的时候,我也有做最后检查啊,可是要检查的地方太多我都快昏了」
贤一,「你对压力没辙吧?」
灯花,「讲得好像你很懂嘛?」
被瞪了。
贤一,「你是那种会烦恼公车停站钮到底要不要自己来按的人吧?」
灯花,「自以为了不起啊?」
贤一,「马上就生气哪……」
明明就是容易受欺负的角色,还讨厌被人欺负,怎么这么任性啊……。
贤一,「我回去了。明天见啦」
灯花,「听说你住幸的房间?」
我被问题拦了下来。
贤一,「嗯。目前是。所以我才想说是不是帮她处理家事好报答她」
灯花,「森田贤一你、很会做菜吗?」
贤一,「从和风开始,印度、法式、意式……全是铁人等级吧」
灯花,「嘿……我也正想试试做中华料理哦」
贤一,「嗯……?」
灯花,「糖醋排骨好像不错耶」
等等。
贤一,「喂喂,你不是不看那本科幻小说吗? 怎么会跟得上我说的和、洋、中的料理话题?」
灯花,「啊……!」
竟然给我一副完蛋了的表情。
贤一,「你现在应该是被京子老师禁止阅读娱乐性质的书籍吧?」
贤一,「该不会你、无视义务偷偷的在看吧?」
;偁偣傝
灯花,「不、不是! 是在被妈妈禁止前、我很喜欢才常常看的。现在我都没看了!」
贤一,「…………」
我定睛直视大音。
灯花,「等等、怀疑我吗!?」
贤一,「被禁止是什么时候?」
灯花,「去年啦!」
贤一,「劝你马上丢掉的好」
灯花,「就、就跟你说……」
贤一,「那本小说我太熟了。糖醋排骨这道中华料理的登场是在、今年的4月号」
灯花,「啊……!」
贤一,「听好了。我不清楚监督你到目前为止的特别高等人有多放任。但是,法月老爹绝对很惨,惨到没话说」
我的手指整个指在她脸上,施以威压。。
灯花,「可是……只是保有的话……」
贤一,「还是小心为上。书就是为了看才存在的。不看的东西还拿在身上动机可是会让人怀疑」
大音不满似的嘟起了嘴。
灯花,「側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贤一,「没有京子老师的许可就不可能」
灯花,「怎么这样……」
灯花,「因为我念不好书,所以妈妈老是不准我玩」
灯花,「就因为这样电视的综艺节目不能看、音乐也只能听国歌之类的……」
吐起苦水来了。
贤一,「跟京子老师搞好关系吧」
贤一,「因为你的义务性质,依照亲权者的判断要怎么重要怎么轻都行的啊」
灯花,「……可是,妈妈本来就很严了。她很重视规则、常理的」
贤一,「不管怎么样的人都会有感情。像公司的人事比起实绩,根本就是好恶定论的世界。我也是过来人啊」
灯花,「我不太懂……」
她开始消沉了。
贤一,「不过没想到大音也喜欢那本书啊」
灯花,「不、不行啊?」
贤一,「你不是讨厌书的吗? 不是讨厌无聊的事吗?」
灯花,「我是讨厌无聊的事,不过那本书里认真的故事我很喜欢!」
贤一,「想看综艺节目?」
灯花,「综艺节目才不无聊!」
贤一,「搞不懂你的基准在哪。对你来说什么是无聊的事啊?」
灯花,「不是会有人说吗? 早安~酸奶之类的」
贤一,「……我想没什么人说吧」
灯花,「还有低级的黄色笑话」
贤一,「应该是没什么高级的黄色笑话吧」
灯花,「总之,就是讨厌!」
……可以想见,有过一段在大群人面前狠狠跌一跤的惨痛过去。
灯花,「啊、我得快回去了」
贤一,「今天也是六点归宅命令?」
灯花,「不是……今天有我想听的广播」
很是期待吧,她面颊总算微微带笑。
贤一,「大音都是几点睡啊?」
灯花,「呃、差不多十一点吧……」
灯花,「……喂、为什么我的私生活得让森田贤一知道啊!」
贤一,「啧……」
灯花,「我要回家了」
贤一,「闲来无事,我送你吧」
我走了起来。
灯花,「……不用了吧」
即使颇有微词还是跟了上来。
;応揮 椌 楲壓 梉曽
送完大音我回到幸的房间。
幸,「啊~这个……嗯~那个……」
不知道嘴中在念着什么。
贤一,「我回来了~」
;僈僠儍偭偲屗傪奐偗傞俽俤
;ev_sachi_02aa乮梉曽乯
幸正面向着电脑。
她一脸认真的看着画面、握着鼠标。
贤一,「怎么样,景气?」
幸,「难说~」
贤一,「你在玩哪一国的的货币?」
幸,「南边的王国」
贤一,「王国、呃……咦!? 那块纷争地带!? 根本跟废纸没两样吧?」
幸,「那边啊、我们国出的军队最多对吧。所以啦,要是赢了战争不管是汇率还是利息应该都会对我们有利的吧」
贤一,「那可要一段、相当长的时间了。挑个更安全的货币嘛」
;ev_sachi_02cc乮梉曽乯
幸,「可以的啦。现在买下最低价,回报也会加倍啊」
;ev_sachi_02aa乮梉曽乯
贤一,「算了,你高兴就好。你的钱嘛」
我在厨房漱口、洗手。
……话说回来,我不知道她是设了多少自他资产收益率,总之满有钱的样子嘛。
幸她……从以前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地方,但也算是个普通的学生啊。
贤一,「对了,玛那呢?」
幸,「……嗯?」
贤一,「玛那。你的干妹妹」
幸,「在睡吧?」
很自然的说出口了,果然不是真正的姐妹啊。
贤一,「为什么要在衣柜里面睡啊?」
幸,「…………」
贤一,「哪……」
幸,「啊? ……呃、不知道。因为喜欢吧?」
贤一,「你们没什么碰面吗?」
幸,「哪有啊。只是时间带有点不合啦」
……唉,还是别多管好了。
不应介入受更生人的生活隐私。
;ev_sachi_02aa乮梉曽乯
幸,「啊、对了对了。莫理贤啊、擅长登山吗?」
贤一,「嗯? 还好啦。应该是超过平民水准」
幸,「洞窟探险呢?」
贤一,「SRT的话还可以。水中潜行可能没办法」
贤一,「啊、还是对你做个洞窟探险的说明好了。SRT指的就是使用绳索技巧攀登纵向洞穴的技术哦」
幸,「别突然就自言自语啦」
贤一,「抱歉。忍不住忍不住」
抓抓头。
贤一,「所以呢? 怎么样? 你是在森田山发现什么新洞窟吗?」
幸,「森田山? 啊哈、森田山啊,名字是无所谓啦」
贤一,「到底怎么样?」
;攚宨 崟夋柺
于是幸拉开椅子站起身来。
;攚宨 幸偺晹壆
;偵傗乕偭偲偄偆婄
幸,「嗯~嗯。还是、秘密」
贤一,「什么跟什么! 给本大爷说清楚!」
幸,「不过莫理贤果然不是普通的学校学生哪」
贤一,「给本大爷说清楚!」
幸,「啊哈,就觉得第一次看到你有股灵感。我说过我鼻子很灵了,没错吧。咈咈咈」
笑得诡异的同时,幸把跟昨天同样的药剂轻轻丢入口中。
幸,「哪,莫理贤啊,你现在的目标是特别高等人对吧?」
她整个人躺在床上。
贤一,「你怎么会知道?」
幸,「我从灯花那听来的啊」
贤一,「你跟大音很要好啊?」
幸的头带有节奏地点呀点的。
幸,「那个啊、不是得要体验各式各样的职业?」
贤一,「说是体验吗,我们必须要在短时间内习得称得上那个领域的半职业水准的技术才行」
幸,「为什么? 只要学法律不就够用了吗?」
贤一,「……虽然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深吸了一口气,我缩下颚锁眉头。
贤一,「人裁人、须知其危」
幸,「…………」
幸,「咦? 你在学谁?」
贤一,「不好意思,是很内圈的人。是法月老爹啦」
幸,「啊哈哈,那我哪知道啊! 不过超有趣!」
……有趣过头了。
贤一,「如果不懂别人的心情,不就没办法照顾那个人了吗? 所以人在世上才有着不同职业义务啊……」
幸,「啊~,是这样啊。如果是理发店的人,那有理发店经验的高等人比较容易相处嘛」
贤一,「这是原因之一,拥有技术的人总是容易受到好评价啊,也很容易聚集人望」
幸,「只要莫理贤展现出会念书的一面、体育课大展身手,女生们还不为你疯狂是吧。毕竟脸蛋也不错」
贤一,「还有,像是夏咲昏倒的情况,也必须对万一的事态未雨绸缪」
贤一,「因为能够诊疗的医师被限定了性别,处理过迟的可能性就会增加。所以多数高等人都拥有医师执照」
幸,「莫理贤呢?」
贤一,「我想时候到了我也会去考取资格,不过现在外伤的紧急处置是我的界限了」
幸,「那你的专长是什么?」
贤一,「嗯~。适性检查里,我好像有经营的才能」
幸,「经营!? 那、你该不会做过东奔西跑的营业员?」
贤一,「做过啊。只是、我没什么那方面的常识」
外务我马上就没干了……。
幸,「可是可是,再怎么样也不可能体验这世界所有的职业吧?」
贤一,「是没错啊。能开自用车也许一样能开大型巴士,就只有照着这种感觉学习粗略大概的技术了」
幸,「太边边了吧」
贤一,「边边? 又是元气系用语吗?」
幸,「走在边缘的意思」
贤一,「的确是走在边缘上」
幸,「到目前为止,最辛苦的职业是?」
贤一,「当然是代人下跪业」
幸,「啊哈、骗人的吧!?」
贤一,「其实是刽子手」
幸,「咦?」
贤一,「晚安」
我帮她盖上薄毯。
要到七点了。
贤一,「那我就先洗衣服、清扫浴室啰」
幸,「嗯……打扫就、还是算了……要是东西、位置乱了我会……伤脑筋……」
很困的声音。
贤一,「啊、内衣自己洗……」
贤一,「呃、已经睡着啦」
我也来一根吧。
;応揮 幸偺晹壆 栭
;俽俤 偠傘乕偭偲偄偆椏棟偺壒乮楢懕乯
贤一,「噜噜噜」
我在厨房,优雅翻弄平底锅的同时哼着鼻歌。
贤一,「哎呀,真是怀念吃蛇加咖喱粉的那段日子啊」
玛那,「饭还~没~好~?」
贤一,「快了。等着吧,最后阶段了」
;俽俤 僼儔僀僷儞傪僐儞儘偵扏偒偮偗傞壒
激烈动作着手腕,将平底锅好几次的敲撞在瓦斯炉上。
%[name txt="贤一"]「[se storage=se012a buf=2]哼![ws buf=2 canskip=true] [se storage=se012a buf=2]呶![ws buf=2 canskip=true] [se storage=se012a buf=2]咕!」[ws buf=2 canskip=true][np]\
贤一,哼!
贤一,呶!
贤一,咕!
玛那,「哦~哦~哦~」
%[name txt="贤一"]「[se storage=se012a buf=2]呀,[ws buf=2 canskip=true][se storage=se012 buf=2]喝,[ws buf=2 canskip=true][se storage=se012 buf=2]~,[ws buf=2 canskip=true][se storage=se012a buf=2]哈,[ws buf=2 canskip=true][se storage=se012a buf=2]哈啊啊!」[ws buf=2 canskip=true][np]\
贤一,呀!
贤一,喝!
贤一,哈!
贤一,哈啊啊!
玛那,「好了吗~!?」
贤一,「好,享受了充分的气氛」
;偠傘乕偭偲偄偆俽俤傪僗僩僢僾
我停下不断重复音效的录放音机。
玛那,「好了吗好了吗?」
她拿起原本放在地板上的超市便当。
贤一,「瓦斯无法使用!」
玛那,「哇~!」
贤一,「坏掉了!」
玛那,「贤一! 修好瓦斯修好瓦斯!」
贤一,「我也想吃中华啊! 不介意爆炸物处理程序我就修给你看!」
玛那,「哇~!」
贤一,「畜生、该死的乡下公务员……这边都缴了瓦斯费了给我24小时待命啦!」
玛那,「贤贤一。想想办法! 玛那,想吃热呼呼的饭!」
贤一,「狗娘养的超市还给我忘了热便当!」
玛那,「贤一、眼神很危险哦~」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好想哈一根。
贤一,「啊,有了」
我突然没了力。
贤一,「这宿舍也有夏咲在住嘛。在夏咲房间料理就好啦」
玛那,「哦~哦~哦~。有朋友啊」
贤一,「好。玛那在这等着」
玛那,「嗯。快点哦!」
我将平底锅负在肩上出到走廊。
;攚宨 椌楲壓 栭
夜晚的宿舍,静到连天花板萤光灯的振动都听得见。
我慢步寻找夏咲的房间。
贤一,「日向、日向……在」
;応揮
贤一,「这里吗……」
日向夏咲,我到达了贴心挂有名牌的房间前面。
敲敲门。
贤一,「晚上好」
没有反应。
贤一,「咲咲、你在吗?」
悄然无声。
贤一,「狗屎啊,肚子饿死啦! 哈啊、哈啊、哈啊、哈啊!」
我整个头都熨在门上了。
喀!
门冷不防得打开,我的头便撞了下。
贤一,「痛」
夏咲,「是、是的……?」
贤一,「晚上好」
夏咲,「是、是怎么了吗? 脸色不太好耶」
贤一,「啊啊,有点断了药……喀喀」
夏咲,「咦、咦?」
贤一,「这不重要,请你借我厨房一用」
夏咲,「咦、啊、要、要进房间吗?」
贤一,「要是你能把厨房拿给我,我就不打扰了?」
夏咲,「呜、呜哇,平底锅都凹凸不平了?」
贤一,「我刚才正在做嘛,脑海中的中华」
时,本来尽是惧意的夏咲表情上显现了绯色。
夏咲,「中华……中华料理吗?」
贤一,「对。糖醋排骨。我要做的是糖醋排骨」
夏咲,「那、那个,很好吃呢。我也很常做那道菜」
贤一,「听好,要是给我加了凤梨还是樱桃我会骂人哦!」
夏咲,「我知道。小黄瓜也不能加」
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
;俛俧俵 偣偮側傔偵
贤一,「……你有看啊。那本科幻小说」
夏咲,「是、是的……从小时候就一直有在看」
贤一,「是吗……」
我垂首,视线坠于走廊。
夏咲,「怎、怎么了吗?」
一个叹息后我抬起头。
贤一,「学校、怎么样?」
夏咲,「怎么样……要我怎么说呢……」
贤一,「成绩、不错呢」
夏咲,「没有、没有的事……」
贤一,「朋友呢? 跟幸还是大音要好吗?」
夏咲,「啊,跟、跟小幸,偶尔……聊天……」
贤一,「这样。太好了」
夏咲,「…………」
我的视线自然到了徽章。
贤一,「……是怎么了吗?」
问句就冒了出来。
贤一,「发生了什么事?」
夏咲,「徽、徽章……是吗?」
贤一,「跟咲咲、不太合耶」
夏咲挺直了背。
夏咲,「因为我,就是这样的人」
夏咲,「跟许多男人交往,做了很过份的事。这也是没办法的」
犹如復诵了无数次一般,义务性的语气。
夏咲,「不好意思。所以,还请别太亲近我的好」
言语的滔滔不绝中,我看准缝隙轻声低语。
贤一,「有过伤心的事吧」
;斶偟偦偆側婄
那些话语,竟是如此轻贱自己。
贤一,「……我们、做好朋友吧」
夏咲,「……我、我说了……还是别太亲近我……」
贤一,「过去到现在监督咲咲的高等人,指示你『要是男人靠近就那么说』对吧?」
夏咲,「呃……那、那个……」
她脸上有了侷促不安。
贤一,「不要紧的」
就一瞬间,我们的眼神相对。
然而,夏咲的视线却没有任何意义的即刻避到亚麻油地质的墙上。
贤一,「撒娇的眼神、被禁止是吗?」
夏咲,「是、是的……」
贤一,「也不能在男人面前出现眼泪?」
微微点头。
贤一,「慢慢来,没关系的」
夏咲,「…………」
贤一,「有吃的吗?」
夏咲,「……剩、剩下的不介意的话」
贤一,「谢谢你」
我递出平底锅的柄把部份。
贤一,「可以装进这里面吗?」
夏咲,「不用、我会准备盘子」
夏咲说完回到房里。
我颓靠在墙边仰看天花板。
贤一,「我说了许多……可咲咲,从没主动跟我说过话啊」
贤一,「也就是说,我还没能让她产生兴趣」
贤一,「真是一整个变了啊,夏咲」
;俽俤 僈僠儍偲,僪傾偑奐偔壒
房门开启,夏咲微微露出脸来。
贤一,「蛮快的嘛」
透过保鲜膜,可以看到大多都染着颜色的面条拼盘。
夏咲,「请用……虽然真的是、吃剩下来的」
贤一,「意大利面? 洋风啊。不错耶」
夏咲,「拿、拿去吧,你可以、接过去吗……?」
贤一,「嗯?」
她的脸背向着我,又整个伸展两手才把盘子递出。
由于这举动实在太不自然,让我瞬间有种错觉,错觉收到了一封少女交付出废寝忘食写下的情书。
贤一,「后校舍? 傍晚时候?」
夏咲,「那、那个……拜託,快点」
贤一,「我很乐意」
我收了下来。
随即,伸展的手瞬时缩回。
贤一,「怎么了吗?」
夏咲,「啊……哈啊……没、没什么啦」
她的呼吸不顺,面上红热。
夏咲,「碰、碰到手、就不行了,这么一想……就很紧张」
的确,夏咲的义务最该小心的,就是使用手的时候了吧。
当然还是会有不小心触摸到的意外,但次数过多是会有所处罚的。
贤一,「盘子,我就放房间前面啰」
夏咲,「啊、好的……」
贤一,「那就这样了。晚安」
夏咲,「…………」
没有回应啊。
带着心口的裂伤,我回到房间。
;攚宨 彜揦奨 栭
吃完饭,送玛那到超市。
玛那,「谢谢你~啰」
贤一,「嗯。加油啦」
玛那,「贤一、为什么会跟玛那要好呢?」
贤一,「嗯?」
玛那,「你送我来我很开心哦」
贤一,「因为很闲啦。真的」
玛那,「明明昨天才见面的呢!」
贤一,「我喜欢亲近别人的程度超乎异常啦」
玛那,「贤一、没有讨厌的感觉啊」
贤一,「讨厌的感觉?」
玛那,「嗯。不会看到玛那就突然停下来、还小小声的讲话」
……异民歧视吗。
狗屎乡下还是有那种风气啊。
玛那,「姐姐也是,不会这样哦」
贤一,「对吧对吧。那家伙对无聊事没兴趣啦」
玛那,「你会跟姐姐、结婚吗?」
贤一,「咦?」
玛那,「因为,你有在洗姐姐的胸罩吧?」
贤一,「啊、啊啊……」
颜面尽失了。
玛那,「还住同一个房间」
贤一,「只是跟她借住一下啦」
这孩子,或许脑子挺灵光的啊。
贤一,「玛那你有上过课吗?」
玛那,「嗯? 姐姐有教过我、特~别~高~等~法~哦」
贤一,「这样啊,太好了。徽章的意义大概都知道了吧?」
玛那,「嗯嗯。很辛苦呢」
…………。
因为也有像是夏咲的禁止恋爱那样,周围的人也必须注意的义务。
不会有父母亲不教导小孩信号的意义。
这时代要是不懂得徽章代表的义务可是会出问题的。
玛那,「啊,我该走了」
我挥手目送玛那离开。
;幸偺晹壆 栭
贤一,「呼……」
;俽俤 僔儍儚乕偺壒。
烟斗含在嘴里后点上火。
贤一,「不过,还真闲哪」
贤一,「法月老爹说试验已经开始了……」
贤一,「可我又该做什么啊?」
贤一,「总之,就是跟大家搞好关系的命令吧」
喃喃自语中吞云吐雾。
;俽俤僗僩僢僾
贤一,「呼……很放松的感觉啊……」
房间里幸声息不起的沉睡着。
真的就像是时间暂停了一般。
贤一,「我也来睡吧」
背脊靠上地板。
贤一,「姐姐。来到这个镇过了两天」
贤一,「我遇见三个带有『义务』的女生,也跟她们有了轻微的对话」
贤一,「还没有太过深入。不过,是什么样的人大致上都已经有所掌握。接下来,我想会自然的跟她们打成一片」
贤一,「就这样了,姐姐晚安」
;梻擔傊
;俁擔栚
;擔晅曄峏帪偺復昞帵
;攚宨 彜揦奨
我睡醒得很早。
略过刚醒来的昏沉,一瞬间思绪就能清晰起来。
跳完晨舞,检视多余的毛之后,我前去迎接玛那。
跳从环抱的山岳吹至盆地来的夏季季风让人十分舒适。
玛那,「哦~,贤一」
贤一,「辛苦了。有领到钱吗?」
玛那,「没有。还早。明天再一次领的」
周薪制吗。
贤一,「一定要领到钱哦。既然工作了,你就有这个权利」
玛那,「已经说好会给我了没问题的」
我是想看看契约书之类的……算了,不必做到那种程度吧。
贤一,「好,回家吧」
玛那,「好~!」
;攚宨 幸偺晹壆
玛那,「玛那,要睡了~」
一到房里,玛那就往衣柜走去。
贤一,「已经要睡了哦」
玛那,「……呼~、呼~……」
贤一,「睡着了」
有这么累吗。
……差不多七点了。
幸是时候醒来了。
幸,「……傫」
贤一,「哦,起床了吗? 早安~」
幸,「嗯嗄啊啊啊啊啊~……」
贤一,「别发出怪声啦」
幸,「啊啊~……拿点喝的给我」
我轻轻奉上蜂蜜饮料。
幸,「呣……谢谢……」
她喝了。
幸,「……呜噎! 甜死人了!」
贤一,「早上要好好重视糖分哦」
幸,「啊~,好恶心!」
幸冲进了厨房。
贤一,「你啊,可是有个皇帝因为说想舔蜂蜜结果死在路边的耶」
幸根本不想理会我的五斗学识,一直在漱口。
贤一,「有那么不舒服吗?」
幸,「怎么说呢,刚睡醒的感觉很糟糕啦。会是药的关系吗,搞不好会死」
贤一,「…………」
我不是专家所以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幸的『时间停止药』是一种睡眠诱导剂。
原本应是厚生省严格管制的药品,大约两年前负责的部署民营化后,其中引起的各种问题都被媒体指出过。
贤一,「……我问一下哦」
幸,「啊~哦?」
贤一,「你的睡意、有消除吗?」
幸,「哈?」
不愉快的表情。
幸,「怎么可能消除嘛。困死了,睡觉跟暂停不一样的啦」
贤一,「这样啊……我是不太清楚啦。也不会做梦吗?」
幸,「会做梦,但还是很想睡」
贤一,「哦……有点科幻的感觉」
幸,「啊~,烦死了、烦死了」
她正乱抓着头发。
幸,「好~! 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马上就有了活力。
贤一,「在那之前有件事问你」
幸,「嗯啊?」
贤一,「这是我最大的疑问。你、一直都是制服吗?」
幸,「哈?」
又是不高兴的脸。
幸,「摉那还用说吗。徽章组想穿别的衣服的时候需要申请啦」
贤一,「当真!?」
幸,「哦哦!?莫理贤的酷帅脸上有了愤怒跟疑问!」
我没理会幸的玩笑继续询问。
贤一,「那是因为、特别高等人的指导吗?」
幸,「对对对」
贤一,「你说什么!?」
我不禁交插双臂。
的确,服装若是比徽章还醒目,给旁人添麻烦的机率就会减少。
可是,这是多么老旧的规定啊……区域差异也太大了吧。
都市的话,说是对于受更生人的人权侵害,那方面的保护团体早就针对此事时常在喋喋不休了……。
又不是科幻小说里的犯人服……。
幸,「我是没什么大问题啦。反正换装的时间宝贵」
贤一,「就算是这样,你也会想穿得漂亮一点吧?」
幸,「你不也是,老穿同样衣服吗」
贤一,「我无所谓。同一款式的衣服我有好几件」
幸,「啊哈,跟我一样嘛」
贤一,「幸看起来,应该是对于服装还是饰品之类的流行很敏感的啊……」
幸,「我一直有在追赶风潮啊。赚钱的门路不一定会藏在哪儿嘛」
她开心似的翘起嘴角。
幸,「最近的风潮嘛。喏,手机里的电玩游戏。养大宠物的那个啊」
贤一,「……流行吗?」
幸,「还有啊、还有啊,差不多是纯爱风潮了哦」
贤一,「这样吗?」
幸,「一定会来的啦。会让百万人流泪的啦」
贤一,「所以,要怎么跟钱连结在一起啊?」
幸,「全国都会不停擤鼻涕擦眼泪的。面纸那些的就会卖得不错吧。还有避孕用品」
贤一,「咦? 不是因为跟肉欲无关才叫纯爱的吗?」
幸,「没有那种事啦。该做的、还是会做啦」
贤一,「说起来,我想纯爱风潮早就已经结束了吧」
幸,「那尼特(NEET)呢? 以后尼特这个词会流行起来哦」
贤一,「已经在流行了啦。不是已经演变成很大的社会问题了吗。对于将来不抱希望、尼特化的年轻人急速增加。恐怕会造成社会保障制度的瓦解、经济成长也会萎缩的尼特现象」
幸,「最近的尼特还开始不工作了呢」
贤一,「就因为不工作才叫尼特的啦!」
幸,「哈哈哈哈!」
贤一,「你在那边笑个屁啊」
幸,「跟莫理贤聊天,有意思耶」
幸,「飘耶」
……飘、是什么语啊。
不愧是元气系。
贤一,「你也知道的,涉谷系跟元气系不同。涉谷系在联谊喝酔是半开着嘴巴睡着,元气系则会嘴巴全开的当场睡死」
贤一,「涉谷系还有所谓的自我意识,会把自己归类在涉谷系的圈圈里,然而元气系根本是没有原则的自HIGH家」
贤一,「一言以蔽之、阿甘」
幸,「怎么自言自语起来了,那我去洗个澡吧~」
幸往浴室移动。
贤一,「那我出去走廊啰」
幸,「嗯,你先去学校好啦」
贤一,「收到」
我提着我的学生书包、也就是铝合金公事箱朝出口去。
幸,「啊、对了对了」
我仅转过头看向幸。
幸,「我想不久以后啊,搞笑风潮会来哦」
;応揮
在校门前停下脚步的我,向上仰望天空。
乡下的广阔天空里,一道云朵在流动着。
我用口水弄湿手指,确认风向。
贤一,「依天文来看,数日内50%的机率会降雨吧」
贤一,「啊呀,真是欠了幸一次人情。我很讨厌雨的」
卯月赛比亚,「没错。一下雨衣服就乾不了」
不知何时间,矶野也在我旁边仰望天空。
卯月赛比亚,「顺带一提,扭扭也会比较有活力」
贤一,「扭扭?」
卯月赛比亚,「你不知道吗?狐狸的妖精啊」
贤一,「FANTASY(梦幻的)!?」
卯月赛比亚,「扭扭啊……很可爱的哦」
贤一,「嘿~,很可爱啊」
卯月赛比亚,「可爱、会吱吱的叫、有圆滚滚的眼睛,还有点淘气哦」
贤一,「哦~,可爱啊。蛮想看看的耶」
卯月赛比亚,「不会多管闲事、爱撒娇、会陪我喝酒、也会机灵的帮我点香烟,还给我附照片的名片……」
贤一,「喂,是不是有点怪怪的啊?」
卯月赛比亚,「之前我终于问到电话了哦」
贤一,「给我说妖精的话题!」
卯月赛比亚,「谁知道打过去都是流氓接到的。还对我放话:敢对我们家的公关出手胆子不小嘛小哥……真是可怕的狐狸精啊」
贤一,「还这种收尾咧!」
灯花,「喂,一大早就很无聊耶?」
班长·大音,英勇现身了。
卯月赛比亚,「班长早上好。」
卯月赛比亚, 「所以,去死吧啊啊啊啊啊!」
贤一,「你也太深不可测了……想怎么搞都行嘛」
在我惊寒未定之时,大音的唇边抽搐。
灯花,「……今、今天是,携带物检查哦。像矶野跟森田贤一这种人肯定有带危险物品。你们最好是被狠狠骂一顿」
贤一,「开什么玩笑。把人说得像是马上神经断线的少年」
灯花,「先是那个铁书包就很怪」
贤一,「里面装的东西再正常不过了。不会有什么折叠刀跑出来的啦」
;僈僠儍偭偲僇僶儞傪奐偗傞俽俤
卯月赛比亚,「啊,卡拉什尼科夫(AK47突击步枪)」
贤一,「别乱开别人东西! 那种东西也没在里面啦!」
我从矶野那抢回公事箱。
卯月赛比亚,「我怎么还瞄到像是座敷童子的东西耶?」
贤一,「怎么可能!」
……该死。
一跟矶野在一起,我就老是失去优势啊。
贤一,「说来你又怎么样」
;晄婡寵
卯月赛比亚,「别扯到我身上」
贤一,「怎么那么激动啊!」
卯月赛比亚,「啊~有够烦的。真想踢踢家里的墙壁、打破晚上校舍的窗户、还想跟银座的大姐姐吃个饭」
贤一,「……为什么要这么强调反抗期啊?」
卯月赛比亚,「携带物检查让我有很多不好的回忆啦。像手机还是法国娃娃很多东西都被没收过」
贤一,「跟念书没有关系的东西,被没收也是没办法的啊」
卯月赛比亚,「数学课的时候,说是左脑没在用就被没收了」
贤一,「你太恶了!」
卯月赛比亚,「再来就是,痛苦的回忆以及夏天的一段甜美时光,全都被没收了」
……总之,就是讨厌吧。
贤一,「我知道了。今天就一起逃离学校吧」
灯花,「不准啦!」
大音整个提高了音量。
灯花,「竟然在我面前说要翘课」
开始发挥班长风范啰。
贤一,「别这么说嘛。我们是朋友吧? 我不想被看到书包里面的东西,矶野也有他的心理创伤啊」
卯月赛比亚,「我无所谓啊?」
贤一,「喂! 刚才说的话是到哪去啦」
卯月赛比亚,「左脑被拿走会死人的吧?」
贤一,「……你的话到底该从哪里相信才好?」
;儉僇偮偔億乕僘
卯月赛比亚,「天知道……」
……真叫人火啊。
灯花,「无聊对话完了吗? 班会要开始了,动作快点啊」
贤一,「呣……」
我无奈的进到校舍。
;攚宨 嫵幒
京子老师站在讲台,平淡的进行着课程。
京子,「那么,暑假前我再作一次提醒」
黑板上贴有几个表示义务的徽章。
那些全都是,如禁止恋爱一类的、周围的人也须注意的义务徽章。
义务中也有一些区分。根据内容而定,必须配戴的徽章数也会改变。
可想像成新手驾驶标志。
如负有『极刑』、禁止恋爱义务的人,则为前面、侧面、背面的3处配戴。
反过来说,像幸那样,一个人遵守就不会给别人带来麻烦的义务只要前面一处配戴就好。
贤一,「以上,设定说明性质的无聊手续第二段」
京子,「森田同学,你说了什么吗?」
贤一,「没有。每个月都是这样让大家确认徽章内容的吧」
京子,「要是忘记、或是记错了都会产生大问题的不是吗?」
贤一,「就是啊。反复教育是很重要的呢。嗯嗯」
不经意的,我的视线停留在前方位置的夏咲身后。
宛如人体模型,一个好样本就呈现在眼前。
夏咲她每个月,都被四周的人以那种有色眼光看待吗。
京子,「现在要进行携带物检查」
贤一,「唔呃!」
不满之音齐声充斥在教室里。
该溜之大吉了。
灯花,「大家保持安静! 好了,快点把书包放到桌上!」
大音开始管制班上秩序。
幸,「唔哈! 矶野同学把充气娃娃整个放到桌上了!」
卯月赛比亚,「绘美21岁」
灯花,「你这小子!」
……趁此良机,悄声遁走吧。
京子,「大音同学,这是什么?」
灯花,「呜、呜哇哇哇哇!」
京子,「傛艾草馒头? 学校里面可以带零食进来吗?」
她不是早就知道今天是携带物检查了吗?
灯花,「因、因为平常都带着的……啊啊啊,不、不过我都没有吃只有看而已。也没有超过300元,又不是香蕉,可、可是又不是远足……」
混乱中。
京子,「没收啰」
幸也不是盖的。商业收据啊、支票啊、发票啊、保证书啊等等的纸堆都摊开在桌上。
呃,不是东张西望的时候了。
书包里面可不是什么见得了光的东西啊。
我学蜥蝪爬行往门口移动。
卯月赛比亚,「老师,森田同学要跑了!」
贤一,「小心我宰了你哦!」
幸,「那个银色的书包有够可疑的哦~」
贤一,「别煽风点火!」
议论声四起……。
京子拨开人墙走了过来。
京子,「森田同学,可以让我看看那个书包吧?」
贤一,「请等等。依照高等人权限我不认同私有物的盘检」
京子,「你还是候补生吧? 还是要遵从这所学校的规定哦」
贤一,「那么,来场交易吧。要是可以放过我,我也不检查京子老师的携带物」
京子,「太死缠烂打啰」
京子老师整个人耸立在我面前。
灯花,「森田贤一,快点投降吧」
幸,「里面会是什么呢。果然是钞票堆吧」
卯月赛比亚,「仅有希望留存着,一定是的」
我被众人包围,被步步逼向窗边。
;慖戰巿
;偁偒傜傔傞
;摝偘傞
#select_var 2,放弃,1,死命逃,1,10,32,90,68,#000000,-1
;////////////////偁偒傜傔傞傪慖傫偩応崌///////////
贤一,「知、知道了啦……我会束手就范的……」
低头,手握公事箱把手。
贤一,「才怪、假动作后来个跳跃!」
即将得逞之际。
;嬥懏偺僑僣偭偰偄偆俽俤
糟! 公事箱撞到窗缘……!
;崟夋柺
;俽俤 僈僔儍僈僔儍僈僔儍拞恎傇偪傑偗傞壒
内容物全泼将出来。
贤一,「NOOOOOOOO!」
幸,「什么什么!?」
卯月赛比亚,「是放了什么啊!?」
贤一,「别给老子看上一眼!」
为了隐藏,我运用全身将之覆盖。
趴在地上的样子简直就像只被晒乾的青蛙。
贤一,「看了你们就完了,这群该死的乡下土包!」
卯月赛比亚,「你在那耍狠也没用的」
贤一,「少啰嗦! 快给我滚! 别怪我用手塞进屁股洞让你们这群杂碎吱吱叫哦、啊!」
卯月赛比亚,「你才应该死心吧。小心我把耳掏子插进耳道里帮你抓痒痒哦」
贤一,「那、那还挺舒服的嘛……」
然生死有命,似乎有个我的纤纤曲线无论如何都藏不住、而已经曝于众目睽睽下的东西。
幸,「啊,这是什么……?」
灯花,「啊啊……!?」
京子,「森、森田同学!?」
大家好像因为发现了什么,扰攘纷起。
女孩子们发出惊异之声,男生们笑了出来。
……该、该不会!?
灯花,「变、变态……」
幸,「实在是冷耶」
卯月赛比亚,「万万想不到你会藏有女性的内衣」
;儈僯俠俧偺憓擖
;壒妝傕偰傫傁偭偨暔偵
贤一,「不、不对。这个是……!」
幸,「黑色的、轻飘飘,还很边边耶这件」
卯月赛比亚,「我原本认为森田同学没有那方面嗜好的」
灯花,「什、什么跟什么嘛!?」
声音有着掩不尽的失望。
贤一,「是、是买的。昨天……在超市……」
脸上通红到连我自己都知道。
脑子完全顿住,想不到好理由啊。
灯花,「为了什么啊!? 为什么那种东西要藏得好像很重要一样啊!?」
大音格外的认真。
贤一,「那当然、是、为了、穿啊……」
幸,「啊哈! 还公开承认了耶!」
灯花,「森田贤一是很奇怪,可是亏我认为你不会有那种癖好的!」
贤一,「笨、笨蛋……我也是、买的时候很丢脸啊」
卯月赛比亚,「哦……还是个有理性的变态啊。回头正是时候哦」
到到到、到底要我怎么办啊!?
贤一,「不、不是,我对这种色色的事情不太了解的,总之不行的啊、我会不好意思」
啊~、啊~、啊~。
幸,「莫理贤现在跟蟑螂一样的慌啊!」
幸捧腹大笑。
灯花,「明明老是奸笑一副人家的心事全都懂的脸!」
大音真的抓狂了。
京子,「大家安静下来!」
班上吵到连京子老师的声音都无法传达。
同学A,那家伙,果然是个变态嘛
同学B,亏人家还觉得森田同学很帅的……
同学C,真是个危险份子。还好没跟他扯上关系
脑中许多话语盘旋不已、心脏疾速蹦跳,但我又是无能为力。
……姐姐,救救我。
;僺儞億儞僷儞億儞
;擭攝偺彈惈偺惡偱乮峑挿愭惗偲偄偆偙偲偵乯
森田贤一同学,请尽速至特别指导室报到
……找我?
京子,「森田同学,不要紧吧? 有人找你哦?」
贤一,「是……」
京子,「携带物检查就中止了。感觉你也怪可怜的」
贤一,「谢谢老师」
捡回一条命了。
京子,「内衣我就没收啰」
贤一,「…………」
我终于、得以从嘲笑的舞台上退场了。
我把散落地上的东西都收回公事箱后,以蟑螂的步伐离开了教室。
;////////////////////偙偙傑偱////////////////
;////////////////////摝偘傞傪慖傫偩応崌/////////
贤一,「我、我知道了啦……就让老师检查吧……」
低头,手握公事箱的手把。
贤一,「才怪、假动作后跳跃!」
跨越敞开的窗子的扶手,接着扭身飞降。
灯花,「咦咦!」
转身下坠的瞬间,大家慌到脸都跟拉扯后的照片一样扭曲。
幸,「这是三楼耶!?」
;側傫偐墘弌傪。
我并没有与砂砾地面冲撞的打算。
贤一,「呜……!」
目标是二楼的窗户。
还好这所学校没有装设冷气。
夏季就是窗户全开。
贤一,「……哟!」
脚接触到窗缘之际,坠落的冲击与公事箱的重量直接作用在右手上。
我以空着的左手抓住窗框。
有个玻璃欲砕的声响,但我不在乎继续将重心前倾。
;俽俤 僪僒偭偲偟偨棊壓壒
;攚宨 嫵幒
窗边没有课桌也是我的好运之一。
贤一,「呼……」
二楼的教室里因为可疑人物的登场引起一阵骚动。
貌似教师的大叔好不容易从嘴里说出:你、你、你,手向我直指。
我清了个喉咙才加以说明。
贤一,「呃咳。我是森田贤一。是个将来以被人欺压做为生存意义的男人」
贤一,「惨了,说错台词!」
看来因为不良少年漫画般的动作演出,我过于亢奋了。
;俽俤 僺儞億儞僷儞億儞
贤一,「……嗯?」
广播吗?
;擭攝偺彈惈偺惡偱乮峑挿愭惗偲偄偆偙偲偵乯
广播,「森田贤一同学,请尽速至特别指导室报到」
找我……?
算了,去看看就知道了。
贤一,「惊扰各位了」
;///////////////////偙偙傑偱///////////////////
;崟夋柺
贤一,「这里吗?」
挂牌上写着特别指导室。
由房间名字推测,这应该是驻地的特别高等人处理公务的地方吧。
竟然会对我传召……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僐儞僐儞丄僲僢僋俽俤
反正先敲门吧。
法月将臣,「进来」
第六感太准了。
是老爹。
这么说来,他是到这个镇上赴任特别高等人啊。
贤一,「学生失礼了」
正言正心正襟后,我才入室。
一进房里,最先就是闻到书本的味道。
以书架为背景,法月直视着我。
法月将臣,「立即报告」
……报告?
法月那双简直不可撼动的瞳孔仍然盯着我。
究竟应做何等报告,我的脑袋正全力运转。
贤一,「学校生活,大致良好」
法月将臣,「详细呢」
贤一,「与日向夏咲、三广幸、大音灯花……班上的受更生人已有接触。与身为班长的大音灯花成立友好关系,与同年代的人熟识也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法月将臣,「很好,继续」
……继续?
贤一,「无」
没有……我不记得有其它命令。
法月将臣,「什么叫、无,啊……?」
静谧的声调将房内的时间都拉向了法月。
法月将臣,「给我回答,森田」
贤一,「…………」
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全然不明白。
虽然他从以前就是个会冷不防的丢出意义不明的质问的人……。
贤一,「学生……」
经验上,沉默只会让我的下场悲惨。
贤一,「学生已遵照指示行事,自到达此镇后的人际关系、生活环境,皆是良好」
法月将臣,「下达的命令、都有在执行……」
贤一,「是。学生最近应无过失」
法月将臣,「可以回去了」
贤一,「咦?」
法月将臣,「…………」
就像是把我的存在从世界抹消,法月的视线转移到他眼前的书籍。
贤一,「……偭」
什么跟什么啊……。
贤一,「学生告辞」
一个敬礼后离开指导室。
;攚宨 楲壓
;//////////////慖戰巿丒偁偒傜傔傞傪慖傫偱偄傞応崌/////
似乎是进到午休了,走廊有些许的混杂。
出神伫立在窗边的少女吸引了我的注意。
贤一,「咲咲,一起吃饭吧?」
夏咲,「啊、咦咦!?」
我不过出个声,她吓得一只脚都腾空了。
夏咲,「呃、这、所以说,跟我在一起、会让你困扰的」
还是老样子,连眼睛也不愿跟我对上。
贤一,「真要这样说的话,我也已经被贴上变态的标签啦」
夏咲,「变、变态?」
贤一,「就是刚才的携带物检查嘛,大家不是都在闹吗」
夏咲,「……我、没怎么在听」
贤一,「这样,那就太好了。总之吃过了吗?」
;/////////////////摝偘傞傪慖傫偱偄傞応崌////////
就在要回教室的时候,我被京子老师叫住了。
京子,「你还真是个、超乎想像的孩子」
贤一,「那一类的动作特效在热闹学园爱情喜剧里是常有的情景」
京子,「够了,让我看书包里面」
贤一,「不在我手上啊」
我高举两手,状似投降。
贤一,「你应该不知道吧,在进特别指导室前我就把东西藏在厕所啦」
京子,「我听到了」
贤一,「总之,请老师放弃吧。也是有些事是不知为妙的」
京子有意无意的叹了一口气。
京子,「真的是一个、自以为是的孩子呢。几乎跟灯花一样棘手了」
贤一,「我会尽力不再引起骚动」
京子,「那是你的本份」
看来是我是真的惹毛她了。
贤一,「对不起。不过,唯独携带物检查还请高抬贵手。虽然跟念书无关,但那些东西对我来说很重要」
京子老师的眉头微蹙。
京子,「……我知道了。我也不过是执行学校规定而已」
京子,「不过,就算你已经完成基础学力课程,也请你别给其他同学带来麻烦」
贤一,「下面楼层的班级我待会儿会去致歉」
京子老师带着颇有微词的表情离开了。
我也回教室吧。
;攚宨 楲壓
似乎是进到午休了,走廊有些许的混杂。
出神伫立在窗边的少女吸引了我的注意。
贤一,「咲咲,一起吃饭吧?」
夏咲,「啊、咦咦!?」
我不过出个声,她吓得一只脚都腾空了。
夏咲,「呃、这、所以说,跟我在一起、会让你困扰的」
还是老样子,连眼睛也不愿跟我对上。
贤一,「我刚才也给下面的班级惹麻烦了」
夏咲,「那、那个动作……真是很厉害呢……」
贤一,「总之吃过饭了吗?」
;///////////////偙偙傑偱///////////////
夏咲,「中午我都是不吃的」
贤一,「怎么可以,会死的耶」
夏咲,「我有喝水了」
说着,手指间开始摩蹭起来。
……『真无聊』『别烦我』之类的暗示吗?
夏咲,「那个、你知道明天的事吗?」
不对,是要我倾听的意思啊。
贤一,「我看过天象了。只知道会下雨」
夏咲,「啊,是这样的啊。真讨厌呢,下雨。快乐的事就减少了」
贤一,「就是啊。说什么就算是雨天也能找到快乐的假道学我也很讨厌。这种随口说说的正面思考派根本就是找碴」
夏咲,「这,我想也不是这样的」
贤一,「所谓的积极思考一定是偏向有意作为。你最好是记得这点」
夏咲,「这是不是、较为偏颇的意见呢……」
哦……?
出乎意料之外,她接下我的话了。
这种抽象的话题是她的所好吗。
夏咲,「这个世界上,应该也存在着森田同学所不知,真正正面积极的人」
而且还是反向意见啊。
女孩……虽然懦弱,却是坚持主张的类型吗。
贤一,「你说减少、快乐的事?」
我试着没来头的转回话题,再加以微妙的用词。
夏咲,「因为我喜欢散步」
她答得明快俐落。
贤一,「明天是?」
夏咲,「恩赦祭」
看来反应很灵敏。
贤一,「说到恩赦祭……这是一种古老的习俗吧?」
夏咲,「是的。一年才有一次,身负义务的人能得以自由的日子」
贤一,「啊啊,这个镇还没有废除啊」
夏咲,「因为之前的特别高等人先生,是个不拘小节的人……」
贤一,「哦~」
恐怕现时早就被审问、处理掉了吧。
不知道大音违背母亲的规定一直在偷偷看科幻小说,交给幸的药也不是最新成份……等等玩忽职守。
贤一,「幸还有大音应该都很高兴吧」
夏咲,「是的,我想……」
可夏咲并没有喜悦之情。
贤一,「明天,想做什么呢?」
夏咲,「咦? 为什么这么问」
贤一,「丢出这个话题的不就是咲咲吗」
夏咲,「啊,是、是啊……可是,这是自然而然的、在找寻话题时才出现的,我并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贤一,「哦哦! 咲咲竟然愿意找话题跟我聊天耶」
夏咲,「啊啊……这、这个……因为我想、一直不说话也是不太礼貌」
两人空白的时间会带来尴尬气氛也是原因之一吧。
贤一,「那就一起玩吧」
夏咲,「不、不用了,不用!」
贤一,「咲咲平常都在做什么啊?」
夏咲,「并没有……特别做什么啊」
贤一,「编织呢? 做菜? 感觉你蛮有家庭的气息耶?」
夏咲,「只、只是发呆而已」
贤一,「刚才、你说过你喜欢散步吧?」
夏咲的小巧嘴唇中不禁泄出了『啊』的惊讶声。
夏咲,「感、感觉上,森田同学真是奇怪呢」
夏咲,「只是些微的谈话,内心深处就好像被渐渐看穿了一样」
……直觉真敏锐。
夏咲,「不、不过,那样子的……啊、不、这不是我该表达的意见……」
贤一,「…………」
;抧偺暥僥僉僗僩偲僙儕僼傪摨帪偵昞帵
%[name txt="夏咲"][vo s=nat_0130][double str1="「我觉得这样就行了」" str2="(请停止你的无聊举动)"][np]\
夏咲,「我觉得这样就行了」→(请停止你的无聊举动)
%[name txt="夏咲"][vo s=nat_0131][double str1="「我、我不习惯和朋友关系太好。」" str2="   (没有新朋友。)"][np]\
夏咲,「我、我不习惯和朋友关系太好。」→(没有新朋友。)
%[name txt="夏咲"][vo s=nat_0132][double str1="「虽然,自己也注意到了……」" str2="   (我自己也知道。)"][np]\
夏咲,「虽然,自己也注意到了……」→(我自己也知道。)
;傗傔偨傎偆偑偄偄。
;[name txt="夏咲"]「傗傔偨傎偆偑偄偄偲巚偄傑偡」[np]\
;桭払偑憹偊側偄。
;[name txt="夏咲"]「偍丄偍桭払偲拠椙偔側傟側偔側傝傑偡傛」[np]\
;帺暘偱傕傢偐偭偰傞偝。
;[name txt="夏咲"]「傕偆丄帺暘偱傕婥偯偄偰傞偱偟傚偆偗偳……」[np]\
;偙偙傑偱。
贤一,「谢谢你」
谁叫我被教育成只会用心理学或是沟通技巧算计他人呢。
;僠儍僀儉
铃声响起。
贤一,「明天要一起玩哦」
夏咲,「啊、这个……」
留下扭捏不定的夏咲,我背过身去。
开始上课前,来个一根好了。
;///慖戰巿丒偁偒傜傔傞傪慖傫偱偄傞応崌偺傒埲壓傪昞帵/////
;攚宨 嫵幒 拫
我一进到教室里,大家就同时窃窃私语起来。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是你的好朋友的」
幸,「别太放在心上的好哦」
……我受到众人的关切。
贤一,「我没放心上。只是有点不好意思罢了」
灯花,「哪……」
她深具迫力的出现在我面前。
灯花,「看着我的眼睛」
贤一,「哈?」
我是在看啊
灯花,「…………」
贤一,「…………」
维持了一阵子的眼神激斗后,大音嘟尖了嘴。
灯花,「……我就宽容的当成是某种误会好了」
贤一,「那还真是多谢」
说完那些话,她就回位置了。
卯月赛比亚,「喀喀……你被喜欢上啦」
矶野一个人在那边笑得淫荡。
课堂开始了。
;//////////////偙偙傑偱//////////////////
;攚宨 嫵幒 梉曽
午后的课堂也全部结束,到了放学时间。
贤一,「喂、幸,醒醒」
我将手放置在隔壁呼呼大睡的幸肩上。
幸,「唔呶……?」
醒得很快嘛。
不过我也大概能体会幸爱找周公下棋的原因。
上课时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慢哪。
幸,「好~,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贤一,「那句,早上说过了」
幸,「管他几次我都要说。时间就是现在……对吧」
时间就是现在……?
明智光秀?
贤一,「你也有看过啊,那本科幻小说」
幸,「嗯嗯。像德川的宝藏不是很浪漫吗」
贤一,「那先不管,你是想说时间就是金钱吗?」
幸,「对、就是那个就是那个。啊哈哈哈! 搞什么谋反啊、的感觉嘛!」
一个人乐过头了……。
灯花,「哪、幸」
幸,「啊?」
灯花,「明天的预定决定了吗?」
幸,「啊啊,明天是很久没有的夜晚来临日嘛」
灯花,「没有门限、可以做料理、可以看漫画、又可以吃零食」
幸,「飘耶! 来个狂欢派对吧!?」
灯花,「在河边?」
幸,「对呀。莫理贤也来嘛」
卯月赛比亚,「说得也是。反正没有其它要事」
灯花,「我们没在跟矶野说话耶?」
不要瞬间冒出来啦……。
卯月赛比亚,「就算不是实质上的义务我也是负有阴影之身啊。我认为我是有参加资格的」
灯花,「是可以啦……不过要是开玩笑我会宰了你哦」
卯月赛比亚,「既然是狂欢派对,那就应该要着装中世纪欧风服饰来吧?」
灯花,「不需要!」
卯月赛比亚,「这样啊……想用外表博取众人目光是太天真了呢」
卯月赛比亚,「那,我就来段黑人饶舌歌吧」
灯花,「根本不搭!」
不管如何,其实大音跟矶野的感情不错嘛。
贤一,「那加我就是五个人啰」
幸,「五个人……」
贤一,「我、幸、大音、矶野……」
我一一弯下手指计数。
;嬃偒婄
灯花,「还有一个人……!?」
贤一,「…………」
贤一,「夏咲啊?」
灯花,「啊,对、对啊……就是说啊……日向同学嘛、哈哈」
贤一,「不愿意吗?」
灯花,「没有的事。可以啊」
卯月赛比亚,「班长既然身为班长,就要跟班上的大家好好相处啊」
灯花,「……唔、嗯。当然……只是、有一点……」
贤一,「…………」
大音似乎有所考虑的沉默不语。
幸,「好期待明天放学啊!」
只有幸还是无忧无虑的保持气氛热烈。
;攚宨 幸偺晹壆 栭
幸查看完电脑后,马上就睡了。
玛那,「今天也是、超市便当吗?」
贤一,「修瓦斯的没来啊。我们明明有在缴钱,结果他们都在混哪」
玛那,「呣……。那是不对的事。有拿钱,就要工作啊」
贤一,「没错。无劳者不得食」
玛那,「贤一有在工作吗?」
竟然戳我的痛处。
;慖戰巿
;僂僜傪偮偔。
;惓捈偵僾乕偩偲尵偆。
#select_var 2,说谎,1,老实承认自己是无业游民,1,10,32,90,68,#000000,-1
;///////////////////僂僜傪偮偔傪慖傫偩応崌////////////
贤一,「……这、这是当然啊」
玛那,「什么样的工作?」
贤一,「呼吸,给予树木二氧化碳的工作」
玛那,「哦~哦~哦~。好像很神气耶」
贤一,「对吧对吧」
我这人就算说谎也是良心不痛的。
贤一,「那我去调度食物啦」
;//////////////////偙偙傑偱////////////
;///////////////////惓捈偵僾乕偩偲尵偆////////////
贤一,「居无定所无职业!」
试着逞威风看看。
玛那,「你不是有在上学吗?」
贤一,「嗯?」
玛那,「在学校念书就是,现在虽然没有工作,以后就会拿到很多钱了的意思对吧?」
贤一,「……哦」
她所陈述的意见值得倾听哪。
玛那,「好好哦。玛那也想念书!」
贤一,「我来教你好啦?」
喂喂,我该不会是、在同情着这孩子吧。
贤一,「你想知道什么?」
同情一个不知境遇、也不知她跟幸的关系,相遇时日不多的少女?
这实在是太失礼了。
玛那,「教我计算」
贤一,「算数?」
玛那,「嗯。那样我就可以做收银柜的工作了」
贤一,「那好。首先,从费马大定理开始教你」
玛那,「费马、费马!」
%[name txt="贤一"]「……我本来是这么想的,还是吃饭为先吧」」[np]\
贤一,「……我本来是这么想的,还是吃饭为先吧」
真是。不过就是有了能教人的东西,感觉就会变得很伟大似的呢。
贤一,「我去调度了」
;//////////////////偙偙傑偱////////////
我站起身、挺直了背。
玛那,「跟朋友乞食吗?」
贤一,「不是乞食。是食粮支援。在国际社会里这可是很重要的词句哦」
玛那,「嗯。记住了!」
我就离开了房里。
;攚宨 椌楲壓 栭
来到夏咲的房间。
没跟她有约。
贤一,「会在吗?」
;僲僢僋俽俤
房内有着悉嗦声。
贤一,「咲咲。是我是我!」
;僈僠儍偭俽俤
房门被微微开启,夏咲出来了。
夏咲,「晚、晚安」
贤一,「老是麻烦你了」
夏咲,「晚餐吗?」
贤一,「你理解力这么好真是太感谢了」
夏咲,「请在这边、等等哦」
贤一,「可以进去吗?」
夏咲,「不、不可以。这是禁止的」
夏咲逃也似的回到房里。
要叫住她都来不及。
贤一,「等等啦。禁止同处一室是前任特别高等人的指示吧? 现在是法月老爹管了,那命令应该就无效啦」
贤一,「夏咲的义务在刑法上,只有明记不得与异性有所碰触而已」
贤一,「别于这点,有时会因高等人的个人决断,禁止穿着高曝露度的服装或是让男性进入房间」
贤一,「这是所谓的『特别指导』。违反的话当然是出局。但是负责的高等人一旦有所变更规定也会有所更改」
贤一,「以上,是设定说明性质…………」
贤一,「……我这个人还真的是、嘴巴停不了的吵死人呢」
;僈僠儍
夏咲,「久等了」
盘子里盛着炒饭。
为了避免夏咲紧张,我快动作的收下盘子。
贤一,「对了对了。明天,大家一起办派对吧」
夏咲,「派对、是吗?」
贤一,「很有趣哦」
我试着对她微笑。
夏咲,「你说的派对,是大家一起做日光浴吗?」
贤一,「我想是没有那么悠闲……」
夏咲,「那,是进到暖桌里吃蜜柑吗?」
贤一,「不是,还要更丰富的感觉」
夏咲,「对、对不起。我不太熟悉外来语……」
贤一,「骗鬼! 这世上有哪个猪头不知道派对的啊!」
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跟对小夏说得出口的……。
夏咲,「对、对不起对不起!」
惨,看来是出嘴了。
贤一,「啊、没有啦……这世界这么大,就算有人不知道派对也不算什么啊」
夏咲,「不是的,我知道派对这个字。只是好奇实际上要做什么……」
本以为会被拒绝的,似乎有引起她的兴趣。
贤一,「你会来吧?」
我有所期待的询问。
但,夏咲没有点头。
;俛俧俵曄壔 偣偮側傔偵
;億乕僘俛偺棫偪奊偵
夏咲,「……我就不必了」
令我吃惊的是,夏咲有将她的视线对过来。
;億乕僘俙偵
不过那也是短时间的事。
贤一,「我们可以手牵手跳舞嘛」
夏咲,「不了……」
贤一,「别这么说嘛」
夏咲,「承蒙邀请,非常感谢。但我还是不用了」
贤一,「为什么要这么排斥?」
尤其是、对我的排斥。
夏咲,「……我、我不太能适应。像是森田同学……这样的人……」
贤一,「说得真白啊」
夏咲,「对、对不起」
贤一,「别在意。反正我常惹人厌」
才在想怎么会持续着这样暧昧不清的关系,原来从内心里,我就被她闪避着吗。
贤一,「可是,你是讨厌我哪一点呢?」
还是把话说出口,让情况具体化比较好。
夏咲,「这个……」
;億乕僘俛
夏咲,「一派无所谓的感觉……说着虚假的话语、夸大的说话方式,就像是一直在勉强自己一样」
贤一,「…………」
夏咲,「自信满满的外表内,却有着某种焦燥感、自我厌恶似的……」
贤一,「…………」
夏咲,「我常觉得,要是森田同学可以保持平常就好了」
;億乕僘俙
语气平稳,只是不存在客气二字。
夏咲,「还有,很帅的人,会、会让我紧张起来……」
贤一,「紧张归紧张,缺点倒是指得清清楚楚呢」
夏咲,「是的。畏畏缩缩的说就对你失礼了」
贤一,「我知道。你很了不起呢」
现在的夏咲应该也仍处于极度的紧张吧。
心脏噗通跳,冷汗涔涔流。
没有表现在外真的是很了不起。
但是夏咲不也是、在勉强着自己吗。
我压抑住差一点就要从喉内爬出的内心话。
贤一,「……你有喜欢的人吗?」
夏咲,「没、没有啊……」
贤一,「是喜欢不太思考的人吗?」
夏咲,「……算、是吧」
贤一,「那个人、是谁?」
夏咲,「我、我说了。没有的」
贤一,「虽然蛮老套,刚才视线往左上飘了哦」
夏咲,「那、那种方法,不可靠的」
我忆起相遇时的情景。
那时,夏咲正在等待某人。
;攚宨 椌楲壓 栭
贤一,「那,至少就明天如何?」
贤一,「不只是我,幸还有大音她们也都在」
贤一,「一定会很快乐」
我保持平淡的语气。
夏咲,「…………」
夏咲依旧坚守沉默。
贤一,「好、我知道了。我不去就是,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夏咲,「不,这件事、我做不到」
贤一,「好好期待吧。地点跟时间你可以问大音」
我转过身。
夏咲,「森田同学,等等……」
贤一,「玛那……同居人还在等我。饭也快冷掉了」
夏咲,「可是……」
我头也不回的离开当场。
;攚宨 幸偺晹壆 栭
回到房间时,玛那已经出去工作了。
看来我聊了很长一段话。
仅吃过半份炒饭,无事可做的我就地躺下。
很难让心静下来。
我仰起身体,含住烟斗。
;僇僠丄儃僢俽俤
贤一,「呼……」
有点轻微头痛啊。
最近的药草量好像增加了。
可是心平静下来了啊……。
幽暗的房间内,我嗤嗤笑起来。
…………。
……。
之后,忘记夏咲的事、测验的事,我沉入了深深的睡眠。
;擔晅曄峏帪偺復昞帵
……。
…………。
看到清晨的阳光了。
依旧面朝上的姿势,握起手心又放开。
贤一,「好~,今天也要有元气的加油啰~」
幸,「别抄袭人家!」
贤一,「哦哇!?」
她醒了啊……。
贤一,「这么说来,已经过七点了!?」
我为之一颤。
幸,「是啊,贪睡虫先生」
贤一,「怎么会……我睡了将近八小时吗……」
幸,「昨天发生什么了吗?」
贤一,「我被夏咲甩了」
幸,「哈? 玩笑?」
她张大了眼睛。
贤一,「说是有喜欢的人了,没办法跟我交往」
幸,「不是因为你抽烟吗?」
贤一,「我才没抽烟。那根本就不受欢迎嘛」
幸,「你在别人房里光明正大吞云吐雾的这个是什么啊?」
她抓起地板上的烟斗让我看所谓的证据。
贤一,「这又怎么了?」
我硬是装傻。
幸,「没什么讨厌的味道我才一直没说话的,至少请你到外面抽哦。这对身体有害吧?」
贤一,「对你不会有什么坏影响的」
幸,「真的?」
贤一,「有一股水果香对吧? 里面含有让心情平静下来的成份,反而对于周围的人是好东西咧」
幸仔细看了烟斗一会儿才终于抬起脸。
幸,「什么啊、这个?」
贤一,「香烟」
幸,「根本就香烟嘛!」
贤一,「类似……它的亲戚。通常为泰国出产」
幸,「就算你引用字典上的说法来唬人也没用!」
贤一,「知道了啦,那就危险药物好啦! 唔哈哈哈哈哈哈!」
幸,「疯掉了……」
不知该做何反应的幸把烟斗还给了我。
贤一,「不过还是该说声对不起」
幸,「咦……?」
贤一,「虽然说没有坏影响,大喇喇的在你房间抽个不停还是太没常识了。我应该告知你一声的」
贤一,「真的、很抱歉」
我正常的低下头道歉。
幸,「要跟我交往吗?」
贤一,「哈啊!?」
幸的表情是认真的。
幸,「刚才啊、莫理贤,你的脸上有着真的很抱歉的表情耶」
幸,「该怎么说呢,是很认真的表情」
幸,「我就觉得,啊~、这个人其实是个认真又温柔的人呢。让我好有感觉啊」
贤一,「等、等等啦。这么直接可以吗?」
幸,「等到真的互相喜欢才开始交往就太浪费时间了。我啊,想跟觉得不错的人早点一起制造快乐的回忆啊」
说着说着她的脸靠近了过来。
幸,「而且……我觉得我跟你没有初次见面的感觉」
她眨了眨眼。
贤一,「……你这是在、套我话吧?」
幸,「啊哈、看得出来?」
贤一,「老招了啊」
只是,我们真的不是初次见面哪。
幸,「唉嘿嘿嘿。抱歉抱歉。我就是很想要你嘛」
看她的确是认真的………。
我、跟幸交往……?
我对幸抱持的感情是……。
;慖戰巿
;拠娫偩傠偆側……
;岲偒偵側傞偐傕偟傟側偄 岲姶搙侾
#select_var 2,不就是同伴吗,1,或许我会喜欢上她也说不定,1,10,32,90,68,#000000,-1
贤一,「不管如何,目前要马上交往对我来说是不可能的」
幸,「哎呀,纯情郎耶」
贤一,「我现在是在高等人的测验中」
幸,「啊、这样……那是在做什么?」
贤一,「哪知」
幸,「有够随便~!」
她也给我有够随便的反应。
幸,「不过,你真的给了我很棒的感觉哦莫理贤。好耶好耶~!」
我是不太了解,但她挺欢欣鼓舞的。
贤一,「冷静一点啦……」
幸,「我的心里面吹来了莫理贤风潮哦,唉嘿嘿嘿!」
贤一,「别什么都当风潮啦」
幸,「我一定要让你喜欢上我,做好心理准备吧」
……好像会有强烈的攻势哪。
也该到学校了。
;攚宨 妛墍奜娤a
贤一,「笨、笨蛋,别黏着我!」
幸,「有什么关系才这样而已」
贤一,「很热,还有点丢脸啦」
幸,「我不觉得丢脸啊」
早晨的学园。
幸抓着我的手不肯放开。
幸,「我想莫理贤属于M嘛。所以用有点强迫的追求方式你会比较喜欢吧」
贤一,「太强迫了!」
灯花,「早安」
大音看着挽着手的我们。
灯花,「……是有听说你住在幸的房间」
不知为何,她叹了口气。
灯花,「你、你们是这种关系吗?」
幸,「还不是哦。不过一定会是的」
灯花,「我觉得身为学生,那样不太好」
幸,「什么不好?」
灯花,「因为我们必须用功读书啊」
幸,「莫理贤好像有被免除考试,我成绩也不错」
灯花,「幸的数学是很拿手……」
幸,「就是啊,公式我还自己做呢!」
灯花,「可是,国语又怎么样?」
幸,「文法我还是自己做啊!」
贤一,「哪能自己做文法的啊!」
幸,「啊哈哈哈哈哈!」
贤一,「语言可不是只有你在用的」
所以幸才会使用那种奇怪的元气系用语啊。
幸,「莫理贤的用词也很奇怪吧?」
贤一,「我是都市长大的啊」
幸,「骗人! 明明就有乡下出身的味道嘛!?」
……这家伙的直觉真准。
国语也是我的弱项。
我还真想跟她说,这全是因为小时候老被你耍着玩的结果。
灯花,「……感觉上,真的感情不错呢」
大音似乎是觉得没什么意思。
大概是变得孤独一人的感觉很寂寞吧。
表露在脸上的心情倒是很可爱。
;攚宨 嫵幒
一进到教室,幸就闪电入睡。
大音好像被老师传唤,往教职员室去了。
卯月赛比亚,「唷,早安!」
矶野的脸上就像是遇上了十年不见的情人般清爽。
卯月赛比亚,「真是期待今天呢」
恩赦祭吗。
贤一,「不好意思,我没办法去玩了」
卯月赛比亚,「什么!?」
修罗怒相。
贤一,「有高等人的考试等着我」
我说了谎。
贤一,「夏咲会代替我出席」
卯月赛比亚,「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我点头。
卯月赛比亚,「难得我彻夜练习了哥萨克舞的……」
卯月赛比亚,「我也是练习了泰拳赛前舞啊」
灯花,「那个的正式名称是什么来着?」
贤一,「……忘了」
夏咲,「森、森田同学……」
回过头去。夏咲正磨合着手指、窥伺我的脸色。
夏咲,「我今天就不了」
卯月赛比亚,「呣? 跟你说的不同啊森田同学」
我忽视矶野,往下看夏咲。
贤一,「咲咲你、跟大音处得不错吧?」
夏咲,「咦? 没……没什么交谈」
贤一,「幸还有矶野,也都没怎么在一起玩吧?」
夏咲,「……是、是的……」
低头的她,是一脸的孤寂。
贤一,「这不是跟大家培养感情的大好机会吗」
夏咲,「可是,森田同学就……」
贤一,「我今天有高等人的考试」
;SE 僠儍僀儉
上课铃响起。
贤一,「就这样……」
我离开了教室。
今天一整天就找个地方打发时间吧。
;攚宨 楲壓
夏咲,「森田同学,请等等」
贤一,「课堂开始啰?」
我以手催促她进教室去。
夏咲,「昨天的事,我想道个歉……」
……她是指自己说得过火的事吗。
夏咲,「我、我们还是、一起玩吧?」
她笑了。
贤一,「你不用勉强自己的。要是考试结束我就会离开这个小镇,而你会跟大音她们一直在一起」
夏咲,「昨、昨天我真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夏咲,「难得别人邀请我,我却说出那种话……」
夏咲,「明明可以、说的更婉约的……」
是因为处于深度的后悔吗,她的双肩颤抖。
贤一,「和人面对面的说话,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吧?」
我仔细瞧着她的脸,希望能看出她最真实的心。
贤一,「我到这个镇来以前,几乎都没跟任何人有过正常的对话吧?」
贤一,「因为意外的对谈让你心里第一时间的想法立刻爆发出来了啊」
贤一,「我知道你没有恶意的」
只是,就因为如此那些全都是真心话。
有关对我不适应的事。
京子,「森田同学、日向同学,请进到教室」
单手带着教科书的京子老师从走廊对面走来。
好想逃课。
贤一,「京子,我去打个柏青哥啦。没什么、不用担心啦,钱很快就可以还的嘛」
京子,「……你是我的吃软饭男友还是什么的吗?」
没直接说是老公丈夫,老师应该认为自己还蛮年轻的吧。
……是很年轻没错啦。
京子,「请快点进去」
没办法啊。
夏咲,「…………」
夏咲表情上似乎还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
;攚宨 嫵幒
索然无味的课堂结束,到了午休时间。
邻居位置的幸一直在睡。
灯花,「喂、森田贤一……」
大音杀气腾腾的走到我的桌子前面。
灯花,「你说、今天不能来玩是真的?」
夏咲,「大、大音同学……都是由于我的关系」
灯花,「怎么回事?」
……事情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夏咲,「因、因为我说我对森田同学不习惯……应该是这样、森田同学才不参加的……」
灯花,「咦? 不是因为有考试吗?」
贤一,「……我认输啦」
我举起双手,做出投降的姿势。
要是顾虑到我,使得夏咲不能玩得开心那就失去意义了。
照这情况,夏咲绝对不会跟大音她们一起同乐的。
贤一,「考试是骗人的。所以,我也会参加」
说话间我也向夏咲使个眼神。
夏咲,「太、太好了……」
灯花,「真会给人惹麻烦耶。什么嘛、真是」
贤一,「不过,咲咲当然也要一起哦」
我进而向夏咲逼近距离。
夏咲,「是、是的……」
贤一,「这样事情就解决啦」
夏咲,「只、只是,还请别碰触到我的身体哦」
贤一,「我不会做出那种事的啦」
夏咲,「咦? 昨、昨天森田同学不是说想要牵手跳个舞」
好像是有开过那样的玩笑。
夏咲,「因为这句话,让我有很深的印象」
贤一,「我身上又没什么奇怪的细菌?」
夏咲,「这、这个……」
她露出了困扰的笑容。
总之就是讨厌吧。
贤一,「好,我知道了。不管如何放学后就有乐子了」
夏咲,「是、是啊」
跃动的声音中带有喜悦的感情。
灯花,「嗯~。我好像、都跟不上话题……明明是我集合大家的……」
有一个人,莫名奇妙的丧着气。
;攚宨 嫵幒 梉曽
幸,「好~,今天也要用力的加油啰~!」
幸醒来了。
得证,是为放学之时。
幸,「今天好HIGH啊~! 因为因为,七点以后的世界是存在的啊!」
平时就很多话的家伙,这时更加起劲了。
灯花,「那,大家集合吧」
班长摆出了班长样开始整合众人。
灯花,「好啦,大家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幸,「这个嘛,我想要很普通的看看星星」
原来如此,以幸的活动时间是完全看不到夏季群星的吧。
灯花,「日向同学呢?」
夏咲,「啊、我、我……对了,只要可以跟大家开心聊天的话……」
卯月赛比亚,「我也同意。重点不是要做什么,跟同伴在一起的这件事才具有意义」
贤一,「也对……我没办法跟得上老百姓的游戏,就交给你们决定吧」
;戝壒偺棫偪奊 晄婡寵偵
不知怎么着,大音鼓起了她的小脸。
灯花,「怎么大家都这么消极啊。没有更有趣的意见吗?」
贤一,「这、我也没办法啊……」
灯花,「尤其是矶野,还以为这种时候你会说些无聊的话炒热气氛的……」
卯月赛比亚,「那默祷如何?」
灯花,「是要为谁默祷啊?」
卯月赛比亚,「逃命。可是、被堵到……一样的动作重复八次前死死看?」
灯花,「为什么我们非死不可啊」
卯月赛比亚,「自杀。可是、保险金没下来……试试看这样的事?」
灯花,「根本就是、白死的」
卯月赛比亚,「怀孕。但却不是你的孩子……」
卯月赛比亚, 「请去死吧!」
灯花,「你从刚才开始就杀太多!」
卯月赛比亚,「……哎呀,班长真有意思哪」
灯花,「说起来矶野的发言太没有一致性了啦」
贤一,「说得不错」
难得的机会,我想更深入了解矶野。
就这家伙,我看不透啊……。
贤一,「坦白说。你是什么来路?」
幸,「变态不就得了?」
卯月赛比亚,「真是失礼。我不是变态。是有点血腥味,不过我会做家事哦」
贤一,「闭嘴。首先那头上像是为了增加角色特色的超长额发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瞬间。
;塊寧 搟傝
卯月赛比亚,「别碰额发!」
卯月赛比亚,「别碰额发!」
卯月赛比亚,「我叫你别碰额发!」
贤一,「…………」
幸,「…………」
灯花,「…………」
夏咲,「…………」
贤一,「抱、抱歉。虽然都挨了你三次大骂了,谁都没有碰啊」
有股阴狠杀气耶……。
卯月赛比亚,「没有秃……我、没有秃……这反而是、进化啊……」
坏掉得很严重。
灯花,「……呃、可以吗?」
贤一,「请说」
灯花,「要做什么呢?」
幸,「灯花想做什么啊?」
灯花,「我嘛……是啊……嗯~,还是料理吧……不、我也想看漫画……啊、漫画一个人就可以看了嘛,呃……」
出现多择了耶。
灯花,「……啊,我想吃零食! 很甜的巧克力! 那个一直都被妈妈禁止的啊……呃,那也是一个人开心的啊……这个嘛……」
贤一,「喂喂,你是班长吧。决定得干脆一点啦」
灯花,「那、那个呢? 大家一起玩特摄扮装。我当邪恶的女干部好了……啊,对不起,那太小孩气了、大家不喜欢吧……我还满向往那个的……」
贤一,「无所谓啊。我们『咿~、咿~』的喊就行了吧?」
灯花,「不要。我又没什么华丽的衣服……」
你到底是想做啥。
幸,「夏咲,想做什么呢?」
夏咲,「咦,啊、啊啊……是的?」
看来她不知不觉间,打起嗑睡了。
夏咲,「这、这个,如何了呢?」
幸,「哈哈……什么都还没决定啦」
夏咲,「咦? 是决定什么呢?」
幸,「不,所以说……」
贤一,「刚才在发呆吧」
夏咲,「咦? 谁在发呆呢?」
贤一,「…………」
夏咲,「哈、哈哈……感觉上很快乐呢」
贤一,「是、是吗……?」
夏咲有快乐的感觉,那就好……就当成是这样吧。
不过主题一直在脱线,没完没了啊。
这也算是放学后的情谊交流吧。
贤一,「好吧,你们这群人、都跟上我」
灯花,「咦? 你要做什么? 别自己主持起来了啦」
有够任性的家伙啊……。
贤一,「你想做料理吧。别担心,我公事箱里有金属饭盒。想煮多少饭尽管煮」
幸,「莫理贤,我呢?」
贤一,「你就……」
幸,「我想跟莫理贤约会! 想一起熬夜玩网络游戏! 然后想被告白说要一起升级!」
贤一,「不是说想看星星了吗。我就带你到景色不错的地点去看」
夏咲,「我只要可以、出神的发呆,那就够了……」
贤一,「发呆? 需要选择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夏咲,「这、这个,我喜欢看旋涡之类的东西……」
贤一,「…………」
叹息的同时,我的手指也在按摩眉间。
贤一,「好、好吧,我来想办法。对我来说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箱子里应该有圆圈棒棒糖。
卯月赛比亚,「我只要可以重现赤壁之战就满足了」
贤一,「办不到。驳回」
卯月赛比亚,「明明说没有不可能的……」
贤一,「闭嘴编制外野人。在你露出本性前我会彻彻底底漠视你」
卯月赛比亚,「我明明把你当朋友的……」
很是神伤的样子。
贤一,「抱歉。说得过火了……我会努力叫来东南风的」
灯花,「这次的恩赦祭主题就是料理、星星、旋涡、东南风可以吧?」
……门槛还真高。
贤一,「好,出发!」
全员,「哦~!」
一大伙人走出了教室。
;攚宨 楲壓
……。
出来是出来了,该往哪去呢。
得选出符合四个主题的地点啊。
;慖戰巿
;愳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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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傾僞僔傫壠(愒暻傪慖傫偩屻偵丄愒暻偵戙傢偭偰捛壛乯
;慖戰巿儖乕僾偺堊偺弶婜壔
%#select_var 3,河边,un_f.link004_2_1,山,un_f.link004_2_2,赤壁,un_f.link004_2_3,10,32,90,68,#000000,-1
%[if exp="f.link004_2_4==false && f.link004_2_3==true"][exlink layer=message2 top=330 target=*link004_2_4]我们这一家(某主妇动画)               [endlink][endif]\
#select_var 3,河边,un_f.link004_2_1,山,un_f.link004_2_2,赤壁,un_f.link004_2_3,10,32,90,68,#000000,-1
#select_var 4,河边,un_f.link004_2_1,山,un_f.link004_2_2,赤壁,un_f.link004_2_3,我们这一家(某主妇动画),f.link004_2_3,10,32,90,68,#000000,-1
;愒暻傪慖傫偩応崌
……。
贤一,「吶、矶野。赤壁要怎么去啊?」
卯月赛比亚,「我怎么知道。你以为我是谁啊?」
反而挨白眼啦。
夏咲,「啊!」
贤一,「你、你知道吗?」
夏咲,「没、没什么……还是算了」
贤一,「…………」
;傾僞僔傫壠傪慖傫偩応崌
……。
贤一,「吶、矶野。我们这一家(某主妇动画)要怎么去啊?」
卯月赛比亚,「去问主妇啦!」
回了个濒临版权界线的发言啦。
夏咲,「想吃橘子呢~」
贤一,「…………」
;嶳傪慖傫偩応崌
……呣。
应该很适合料理。
能抓到动物就行了嘛。
只要爬到一定高度也可看到美丽的星星。
问题是旋涡。
东南风不在水边就没办法。
幸跟大音应该会很高兴吧……。
真的要选山上吗……。
;慖戰巿
;嶳偱俷俲
;暿偺応強偵偡傞乮忋婰慖戰巿偵栠傞。嶳偺慖戰巿偼徚嫀偝傟偰偄傞乯
#select_var 2,就山上了,1,还是选择其它地方,1,10,32,90,68,#000000,-1
;嶳偱俷俲傪慖傫偩応崌
;幸丄灯花丄岲姶搙亄侾
贤一,「那好~。你们给我听好了,现在往森田山上前进」
卯月赛比亚,「等一等! 那根本就没办法摆船团嘛!?」
夏咲,「我、我也是……现在爬山、会有点可怕……」
幸,「啊~,人家也是。不想拖着脚走路啦」
灯花,「每个人都说不愿意嘛。选个好一点的地方啦」
我竟受到了激烈的弹劾。
贤一,「……实在是,这些个愚民明明自己什么都决定不了就该死的抱怨特别多……你是不是也有这样的经验呢?」
;忋婰慖戰巿偵栠傞。嶳偺慖戰偟偼徚嫀偝傟偰偄傞。
;愳傪慖傫偩応崌
……嗯呣。
这是最妥当的吧。
既然在水边料理就容易。旋涡也应该做得出来。视野宽广星星看起来也就漂亮。
贤一,「……好。你们这些家伙,现在往河边移动啦」
卯月赛比亚,「真的会起风吧?」
矶野简直就像要立刻向我杀来似的诘问着。
贤一,「包在我身上」
可以的啦,由太阳黑点位置与这个镇的气象资料比对观察,今明降雨可能性高。
云既来,风也就吹。
是否东南就不是我所能料及的了。
幸,「那我们快快出发~」
脚步隆隆……。
;攚宨 妛墍奜娤乮梉乯
灯花,「啊、幸。可以来一下吗?」
幸,「怎么了?」
灯花,「我都忘了。妈妈有叫我们过去哦」
幸,「京子老师?」
灯花,「嗯。因为今天不用听她的命令,我本来想说不理会的」
幸,「教职员室?」
灯花,「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事」
贤一,「那我们就先走啰」
幸,「嗯。待会儿见啰」
我们三个就先出发了。
;攚宨 愳曈 梉曽
泛红的夕阳落于河面,和水流悠游嬉戏。
西方的天际可瞥见略显深色的云朵。
贤一,「咲咲」
夏咲,「是……需要帮忙什么吗?」
我打开铝合金公事箱,从中拿出圆圈圈棒棒糖。
夏咲,「……这、这个是?」
贤一,「给你」
夏咲,「只要舔就好了吗?」
贤一,「不,我想是不是这样就能看着旋涡了……」
夏咲,「啊,非常感谢」
在我想交棒过去的时候,她反倒整个人退了一步。
不得已,我放在公事箱上。
贤一,「拿吧」
夏咲,「是……不好意思」
贤一,「可是啊,今天应该不用老是对手的接触特别紧张吧?」
夏咲,「啊、是啊……不自觉就」
夏咲一边抚弄着额发一边握住棒棒糖。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快聚集十万支羽箭来啊」
这家伙真死缠烂打啊。
不过大概掌握到他的兴趣是历史、军事有关的了……。
贤一,「把烧得起来的东西捡过来吧」
夏咲,「啊、我也去」
卯月赛比亚,「不用啦。你就休息吧」
他对她笑得极出内心。
夏咲,「不好意思……每次都……」
卯月赛比亚,「我也好久没跟夏咲玩了」
夏咲,「是啊……总觉得、很怀念……」
有股我介入不得的空气在两人之间流动。
卯月赛比亚,「待会儿见……」
夏咲,「是……」
离去时,夏咲与矶野相对的眼神没有丝毫偏移。
难以忽视。
贤一,「小夏跟矶野,是什么关系啊?」
虽然不太想介入个人隐私的……。
夏咲,「矶野同学、是很好的人」
贤一,「我知道他并不坏」
我现在在做起火的准备。
夏咲,「从以前开始就很亲切。常常会帮我做饭、打扫房间的」
取出固态燃料。打开盖子就能确认到份量不少的果冻状酒精燃料。
贤一,「嗯,这颗石头看来可以用来围火」
深思中捡拾着稍大的石块,外在故意表现得不感兴趣。
她这些话表示,夏咲以前曾有过丧失自己生活的能力。
贤一,「我也、没有父母亲。跟咲咲还有幸一样哦」
或许算是说溜了嘴。
夏咲,「很辛苦吧……」
贤一,「那是第三者的刻板印象。没有爸爸妈妈小孩也是会长大的」
这就称为有意图的积极性。
夏咲,「……可是,森田同学」
;億乕僘俛
夏咲,「我的父亲和母亲,都还在都市工作」
她背脊挺直,声色凛然。
贤一,「对不起。随便杀了他们……」
;億乕僘俙
夏咲,「啊、不会不会。森田同学很聪明,所以才想得太多了吧」
她小小声的笑着。
我从笑着的夏咲嘴边,微微感到了岌岌可危。
夏咲,「……呼……」
她呆呆的看着棒棒糖的旋涡。
……她的双亲已经去世了吧。
夏咲,「好安心……」
无法接受现实的少女是吗……。
思绪间,沉腰于石头上。
幸,「锅子拿来啰~!」
幸跟大音抱着各式杂物出现了。
灯花,「准备好了吗?」
右手提着超市袋子的大音问说。
贤一,「京子老师跟你们说了什么?」
灯花,「跟、跟森田贤一没关系啦」
嗯……?
幸,「后天就开始暑假了,叫我们用功读书啦」
贤一,「真的?」
我问大音。
幸,「真的吗。我也被布置了很多国语作业」
幸把我的质疑擅自接了过去。
贤一,「喂,说谎骗不过我的哦」
幸,「就说是真的了啊。要看我的书包吗? 满满的问题本耶」
贤一,「那不过是谈话的内容之一吧。谎言世界里的一个常识,谎言里头混以真正的事实」
我站起来朝幸走近。
灯花,「幸、幸……还是……」
大音的面色发了青。
但,就在下一刻。
幸,「嘿~咿!」
;僪儞 偲偄偆傇偮偐傞俽俤
;儈僯俠俧偺昞帵
是幸向我飞扑而来。
贤一,「什!? 呃、喂!?」
一个突袭让我完全动摇了起来。
手臂绕在我的颈上,幸的气味轻掠鼻间。
幸,「莫理贤 ,你想太多了啦!」
贤一,「你、你这,喂、离我远一点……!」
幸,「啊哈哈! 都变红了耶~」
柔软的触感在我的胸部下方摇动着。
贤一,「笨、笨蛋……离、离开我!」
有够丢脸的。
幸,「嗯~,莫理贤的胸膛又宽又结实耶~」
她的脸蛋在上头往来。
我整个头血气上冲……。
幸,「喏,那跟莫理贤没有关系嘛。你就别在意了嘛」
幸,「人家也是有些不想说的事啊」
贤一,「好、我知道了反正你离我远一点!」
幸,「哦~依!」
才觉得被解放了
幸,「啾……」
脖子却被啄了。
贤一,「哦哇!?」
恶寒般的感觉一股脑冲上背脊。
;儈僯俠俧徚嫀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幸,「纯情少年耶」
灯花,「幸,做过头了……」
我手压额头左右摆首。
心脏砰砰作响。
贤一,「喂,真的没什么事吧?」
幸,「嗯嗯」
贤一,「这样啊。不好意思我太固执了……」
脑筋没法运作。
贤一,「我去洗把脸……」
我脚步沉重的走向水边。
幸,「那、我们开始准备啰~」
我动摇到没办法回答了。
……我真的是、对这方面感到棘手啊。
幸她,身体好柔软啊……。
这也是当然吧……她是女生嘛。
贤一,「你或许正认为我没带把,但……」
贤一,「对不起。我也觉得我没带把……」
不适应的东西就是不适应啊……。
四周笼罩着静谧的黑暗,只剩下我们的火光。
大家围绕着锅子。
灯花,「各位,我煮的饭好吃吧!?」
大音似乎把她的看家本领全搬出来了。
……我来试试。
贤一,「呃,饭是绿的耶!」
灯花,「别管那么多吃就对了啦!」
贤一,「里面是放了什么啊!?」
灯花,「……草」
贤一,「你是想让我们吃杂草吗!?」
夏咲,「……啊、这个,可以问个问题吗?」
夏咲惶恐的举起她的小手。
夏咲,「装、装在这个杯子的是……?」
灯花,「那个是……草」
贤一,「为什么加的都是草啊!」
灯花,「因为我喜欢蔬菜多过肉类……」
她开的这是哪门子玩笑……。
我抱着发疼的头,不意、看到矶野……。
卯月赛比亚,「很不错的良质白米啊」
幸,「唔嗯唔嗯,还蛮行的不是吗?」
卯月赛比亚,「这种草一般的口感还实在是难以形容的天上人间啊」
贤一,「什么草一般,根本就如假包换的草吧!」
灯花,「森田贤一吵死了!」
贤一,「我说你们到底是怎么了啊!」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你有点吵哦。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啊……哪?」
他的手指轻刺过来。
卯月赛比亚,「班长特地为我们煮了美味可口的饭哦……哪?」
接着又弹了个手指。
夏咲,「矶野同学……好人」
……这跟人好有关吗?
幸,「好~,大家一起享受火锅吧~」
灯花,「赞成~!!」
贤一,「肯定又加了奇怪的东西吧……」
我用筷子戳了戳煮得正热烈的火锅。
蔬菜、肉、鱼……。
幸,「莫理贤的疑心病还真重耶……」
幸轻快的用汤匙啜饮着汤汁。
夏咲,「啊,很好吃……大音同学、很会做菜呢」
灯花,「可是妈妈还是禁止我靠近厨房呢」
夏咲,「今天的邀请、真是感谢感谢」
卯月赛比亚,「我也向你道谢」
灯花,「矶野是自己硬要来参加的吧?」
卯月赛比亚,「哈哈……我已经尽力不说无聊事了」
灯花,「拜託了哦。只要保持安静你也是个不错的人啊」
卯月赛比亚,「抱歉。总是让你烦心了」
贤一,「…………」
呣……似乎没有毒啊。
我一点一点的啜饮汤汁。
灯花,「可以做出味道很好的样子多喝点嘛」
贤一,「抱歉了,我对饮食很挑的。兵役结束后我就成了个顶级的美食家了」
灯花,「兵役?」
贤一,「外籍部队啦。就是幸正在赌运气的南方王国,我停驻过半年左右的时间」
灯花,「真、真的?」
贤一,「当然是假的啦」
灯花,「气人! 不要开我玩笑!」
贤一,「别、别这么生气嘛……」
灯花,「你是在玩我对吧!? 你是在玩我对吧!?」
灯花,「你是在耍我吧!? 是这样吧!? 一定是这样没错! 森田贤一去死一死好啦!」
我已经应付不来啦。
卯月赛比亚,「好啦,冷静点。恐怕森田同学真的有当过佣兵才是」
贤一,「没有,就说是骗人的……」
卯月赛比亚,「有什么好隐瞒的,我也曾经做为一个少年兵出战那片纷争地带」
贤一,「哦~……那时候怎么样?」
;俛俧俵 僋儘僗僼僃乕僪 偣偮側偄宯傊
然后矶野流露出缅怀过去的眼神并大大的叹了口气。
卯月赛比亚,「那是……」
贤一,「…………」
卯月赛比亚,「…………」
贤一,「…………」
卯月赛比亚,「…………」
贤一,「…………」
…………。
……。
;俛俧俵 妝偟偄宯傊
卯月赛比亚,「……所以就是这样了」
贤一,「来点具体内容啦!」
我开扁了。
卯月赛比亚,「哎呀哎呀……」
他哀伤的拨弄额发。
灯花,「你们老是这样,马上就两个人一起开玩笑!」
夏咲,「呆~……」
灯花,「说起来森田贤一就很怪!」
夏咲,「呆~~~~……」
灯花,「爱跟人装熟、以为智商不错的却又老干些蠢事、脸明明还算可以,竟然会怕女孩子……」
贤一,「正确一点,是怕色情爱恋喜剧的关系」
夏咲,「呆~~~~~~~~~~~~~~~……」
灯花,「日、日向同学……?」
才看到,夏咲一直在凝视着锅子里头。
幸,「唉嘿嘿嘿,我在帮她做捲捲捲的旋涡哦」
幸不断用筷子搅拌着汤汁。
夏咲,「呆~~~~~~~~~~~~~~~~~~……」
贤一,「咲、咲咲,口水都流出来了啦……」
幸,「啊哈哈哈哈! 不过超有趣的耶!」
灯花,「够了! 我旁边的人都在做蠢事烦死了啦~!」
大音的哀鸣也没能传达到任何人耳中,就寂寥地消失于夏季夜空里。
;攚宨 愳曈栭
收拾好锅子,大家都享受着这气氛。
卯月赛比亚,「是、是风! 风吹起来了呀~!」
的确是有一点云迹出现。
卯月赛比亚,「森、森田贤一究竟是人是魔!? 若不除之,恐有后患……!」
有够吵的……。
卯月赛比亚,「锵~! 锵~!」
铜锣?
算了,这野人就先不理会……。
;慖戰巿
;夏咲偵惡傪偐偗傞
;戝壒偺婡寵傪偆偐偑偆
;幸偲惎傪尒傞
#select_var 3,向夏咲出声,1,试探大音的心情好坏,1,与幸同看星星,1,10,32,90,68,#000000,-1
;夏咲偵惡傪偐偗傞 傪慖傫偩応崌 岲姶搙亄侾
我向端坐在岩石上的夏咲出声问候。
贤一,「快乐吗?」
夏咲,「是的……感觉上,这个样子、很不错呢……」
那是个迷人的可爱笑容。
贤一,「以前没像这样跟大家一起玩过?」
夏咲,「这个嘛……」
她的表情应该是在回忆过去。
夏咲,「小时候,我倒是常跟矶野同学还有另一个男生常在一起玩」
贤一,「…………」
我只能沉默无语。
夏咲,「我一直在被欺负哦」
她笑得自嘲。
夏咲,「因为带有这样的义务……受到大家的误会……」
贤一,「被人说过很难听的话吗?」
就像在日本,罪犯要回归社会很困难,受更生人无法融入周围环境也是常有耳闻的事了。
不论刑务所的高墙存在与否,社会总是对人有所区隔。
夏咲,「今天的集会也是,班上的人似乎都在说着不好的话……」
一旦弱者聚集,光是如此就能成为众人的话柄。
夏咲,「我、我一直在想,是不是给大家添麻烦了呢……」
她的颤抖视线投向了幸跟大音。
夏咲,「看森田同学一直都是很快乐的样子,让人很羡慕呢」
贤一,「我看起来很快乐?」
夏咲点头。
夏咲,「……现实,总是充满了痛苦的事」
贤一,「…………」
夏咲,「啊,对、对不起。我净是说些灰暗让人提不起劲的话」
贤一,「不会,咲咲肯跟我说这么多,我很高兴哦」
虽然她的视线仍不愿和我相对。
不论如何,我所知道的日向夏咲,已经不复在我的眼前了。
;/////////////////////////偙偙傑偱///////////////////
;戝壒偺婡寵傪偆偐偑偆 傪慖傫偩応崌 岲姶搙亄侾
贤一,「大音……你在做什么?」
灯花,「呜哇哇哇!?」
有塑胶包装的沙沙摩擦声。
贤一,「藏了甜食吗?」
灯花,「……我还以为是妈妈呢」
贤一,「一直都是偷偷的在吃?」
灯花,「唔、嗯……」
贤一,「奉劝你改掉的好。我应该有给过你忠告,被法月老爹抓到可是大大不妙」
灯花,「……可是,人家就是喜欢吃嘛……」
小脸蛋嘟了起来。
……真拿她没办法啊。
贤一,「今天就吃到你满意为止吧」
灯花,「森田贤一也吃吗? 你应该喜欢吃甜的吧?」
贤一,「你怎么会知道啊?」
灯花,「啊、这个,幸跟我说的……」
贤一,「我爱死了。刚才的火锅里我还偷偷加了砂糖咧」
……呃,糟。我又在大音面前瞎扯了。
灯花,「我们还是有相同的喜好呢」
还以为她会生气的,恰恰相反啊。
灯花,「一开始我认为森田贤一、是个老爱开玩笑又充满自我暗示欲的讨厌家伙的……」
贤一,「自我表现欲吧」
就是这样,她的考试成绩才会每况愈下的吧。
灯花,「……其实,你人很好吧?」
贤一,「到底是我身上的哪一点能让你说出这种话的啊?」
灯花,「不是吗,普通人不会想跟像我们这样带有义务的人好好相处的……」
贤一,「…………」
实情是,内有算盘。
我是特别高等人候补生。
因此,在测验合格前跟各种受更生人来往会成我将来的晋级材料。
……让你失望了,大音。
;/////////////////////////偙偙傑偱///////////////////
;幸偲惎傪尒傞 傪慖傫偩応崌 岲姶搙亄侾
幸身上飘逸着异于元气系的平静感。
贤一,「星星很漂亮呢……」
幸,「就是啊……」
她陶醉到、发出了迷人诱惑的气息。
幸,「夏天的夜空,只有今天才看得到嘛」
恐怕,三个人当中最期待今天就是幸了吧。
贤一,「果然很辛苦吧、义务?」
真是个蠢问题。
幸,「反正就是很想睡啊」
幸她,从头到尾都还是保持着笑脸。
幸,「很有浪漫的感觉耶~!!」
只见她突然喊叫了出来。
幸,「莫理贤,这个情境下你不会爱上我吗?」
贤一,「又在讲那个啊……」
幸,「我很不错哦~。C/P值很高哦~」
贤一,「我可不想冷不丁就来个热情拥抱」
幸,「像你这种深思熟虑的人,还是我这种GOGO系的才绝配嘛」
贤一,「真是这样吗……」
幸,「目前啊,我正看准了一只赚钱的大黑马哦」
贤一,「大黑马?」
幸,「还是跟我交往的好哦~。少奋斗二十年哦~」
贤一,「说起来,你为什么这么执着在金钱上?」
幸,「因为这世上有太多用钱就能缩短时间的事了啊」
贤一,「原来如此……我上了一课」
幸,「你也是啊,要是以为可以免费寄住在我家就大错特错啰……咈咈咈咈……」
……不出所料,是想让我做什么吗。
还是先带点警戒心吧。
;/////////////////////////偙偙傑偱///////////////////
;応揮
;俛俧俵 庡戣壧偺僀儞僗儖
夜也深沉了。
我们围绕在火堆旁彼此相依。
贤一,「……要下雨了哦」
突来的一阵风,在河面划出涟漪。
被强烈风势送来的云层也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厚。
灯花,「解散吗?」
言出于己,脸上却满是依依不舍。
幸,「再待一会儿嘛」
她毫不烦腻地仰望阴霾的夜空。
夏咲,「……是啊」
夏咲也连连点头。
明天一到,三个人都又要开始为了义务疲于奔命的日子。
大音得时时刻刻对母亲察颜观色,一点一滴的累积着压力。
幸拖曳着矇眬睡意,活在比其他人少的时间里。
夏咲则是胆战心惊的驼背行走,就连一个伸手的动作也会教她紧张万分。
贤一,「老实说,我觉得很奇怪……」
不是对特定的人,我仅是自语。
贤一,「目前为止,我遇过几个受更生人」
贤一,「禁止开车的人、禁止跟小孩会面的人、禁止抽烟的人……」
不论是哪个,跟她们的义务一比还是轻微多了。
贤一,「我不会问你们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事,才沦落到要戴徽章的地步。」
贤一,「只是,就一个问题好吗?」
三个人现在的表情都是难以形容。
贤一,「你们认同自己的义务吗?」
幸、大音、夏咲,我逐一的看向她们的眼睛。
没有任何不服吗。
对于过重的处罚没有不满吗。
我的问题里带有这些个想法。
幸,「唔~嗯……」
灯花,「……这个、嘛」
夏咲,「…………」
三人相互对望着。
幸,「我嘛。嗯,这也是没办法的吧……」
灯花,「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我想这是很当然的……」
夏咲,「我、只要这样就可以了……」
贤一,「这样啊……那、我也不多说了」
卯月赛比亚,「我可没办法认同吶」
原以为他又要搞怪了。只见矶野眯着眼睛,表情一反常态的严肃。
贤一,「你是、不认同什么?」
卯月赛比亚,「太多了。比方说……」
他露出淡淡笑意。
卯月赛比亚,「过去,曾有个以这个镇为中心的暴动对吧?」
贤一,「内乱事件吗?」
卯月赛比亚,「包含我在内,每一个小孩子也都参加了」
幸,「我也是哦」
贤一,「不过,因为属于无责任能力者,小孩应该没有被问罪才对」
卯月赛比亚,「是这样没错……」
言词间,他的视线转向了幸。
幸,「那个啊,我们以前有一个朋友。一个叫樋口的……」
她的语气里掺杂着难以排遣的怒意。
卯月赛比亚,「他啊,逃走了。留下我们,自己跑了」
幸,「叛徒……」
卯月赛比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从这个镇逃走的,不过我很想再见他一面……」
幸,「是啊。见到他,然后狠狠赏他几拳」
贤一,「你想离开镇上吗?」
负责的高等人换手了,要变更居住地并不容易。
纵使如此,少女们还是不减活力。
幸,「说直接点这个镇太没赚头了啦」
灯花,「我也想离开这个镇。我想去上料理的专门学校」
夏咲,「因为爸爸跟妈妈、都在都市工作……」
卯月赛比亚,「我也是。我是作家嘛,乡下就太多不便之处了」
笑声响起,慢慢渲染开来。
灯花,「那我们就一起住嘛。我也想要一个人生活试试看」
卯月赛比亚,「一起住就算不上一个人生活了」
幸,「唔哈哈哈! 灯花痴呆了!」
灯花,「才不是痴呆! 我只是稍微说错而已!」
夏咲,「……不过,大家一起住、一定很快乐吧」
幸,「好~! 既然决定了从明天开始就要加油啰~!」
幸万分期待着对我们来说是时间减半的明天。
灯花,「我也是,我要让妈妈知道就算没有她我也能过得很好」
大音天真的梦想着独立生活。
夏咲,「我……」
小夏闭上了眼,像是在做某种祈祷,手在胸前紧握着。
像是回应了大家的希望,月亮总算穿过云丛,洒下些许银色。
在温柔的月光下,如梦似幻的祭典即将告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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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子,「你们、在做什么……!?」
微不足道的希望……。
京子,「灯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由于冷青着脸的京子老师的出现,粉碎得如此简单。
京子,「恩赦祭今年开始禁止,我应该说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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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俽俤 塉壒
没想到雨势会如此的强劲。
校庭的电线划开了风,落下的雨滴让树木沙沙作响。
我们被叫到了夜晚的学校。
恩赦祭目前是被禁止的。
大音无视于京子老师的命令;幸过了七点也还没吃药。
矶野被放行回家,但应该没有违反义务的夏咲不知为何也是随我们同行。
京子老师带领我们到特别指导室后便不发一语的离去。
或许会死。
做好心理准备,进入指导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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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俛俧俵 僟乕僋
伴随手杖的叩叩响声,法月走近。
他拖行的脚步,就像是故意制造出缓慢的时间流动……。
然而,立于我眼前的法月身上发出的压迫感,让人丝毫感受不到他身体上的弱点。
法月将臣,「好了,是谁的错?」
贤一,「是我」
我即刻答道。
幸,「不、不是呃……!」
法月将臣,「很好」
法月完全没有看向被迫站在墙边的少女们,视线单单只钉在我身上。
法月将臣,「只会听命行事的人为三流」
法月将臣,「把命令做到完美的人、才终于二流」
手杖上挥。
静止在空中的木棒,凝聚了周围的目光与紧张。
法月将臣,「森田何时开始成了一流啦?」
测验,已经开始了
法月是这么说的。
也就是说,三个人的保护观察已经交在我手上了。
贤一,「非常抱歉,学生没能注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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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锁骨发出了哀嚎。
法月将臣,「不准道歉」
鼓膜感到一股颇具势头的风压,下一个瞬间视野便刷了个白。
法月将臣,「指导者、不准道歉。一个身处无法推卸自己责任的立场的人,要是接受了他的道歉,那么社会就只会走向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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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头部。
幸,「等、等……等一下啦!」
幸喊了出来。
幸,「是、是、我没有说的!」
幸,「其实我知道今天的恩赦祭中止了可是我却什么都没说的啊!?」
幸,「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是贤一要挨打!?」
幸,「贤一没有错的啊!」
幸,「打我! 要打就打――――!」
幸的恳求没能连续到话尾。
法月给了她一瞥。
仅仅如此,少女的全身便受到恐惧的震撼。
法月将臣,「小孩……」
和缓的,如同抚慰般的语气。
法月将臣,「小孩犯罪的时候,是谁要向警察低头?」
幸,「……咿!」
法月将臣,「部下犯了错,是谁要负责任?」
幸,「啊、啊……」
法月将臣,「懂了吗?」
某个人咽了声口水。
法月将臣,「知道的话,就给我安静的看着」
法月将臣,「很痛的吧……因为自己的关系让某人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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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花,「对、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法月将臣,「把那只手移开,别想要盖住脸别开视线」
灯花,「可是、可是,怎么打人,太、太过份了啦!」
她声音抽噎的哭喊着。
法月将臣,「大音,为什么把烫伤的疤藏起来?」
不符合夏季的长袖制服。
灯花,「呜、这、这个……我、我不知道……」
本想一定另有隐情,所以到现在我都没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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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咕!」
法月将臣,「我说了不要移开视线」
法月仍然殴打着我,且执意向大音逼问。
法月将臣,「给我想清楚。你不可能不知道」
灯花,「因、因为……不、不想被看到烫伤……」
法月将臣,「为什么会有烫伤?」
灯花,「……那、那是……」
贤一,「……别问她那种事吧」
;俽俤 僗僥僢僉偱墸傞壒
法月将臣,「快回答我」
灯花,「以、以前……小、小时、小时候的事……」
声息断续的告白。
灯花,「我……我想帮妈妈做菜……然后」
法月将臣,「反而妨碍了她,结果自己还受了伤」
灯花,「……呜呜……呜噎……」
法月将臣,「母亲原本是不做饭的,甚至有种抗拒的心理。然而她,努力的想着菜色、以不习惯的手势握着菜刀。就因为那一天是女儿的生日」
总之,法月是知道大音烫伤的由来才故意提问的。
法月将臣,「从那以来,女儿被禁止接近厨房,母亲也对让女儿受伤一事感到自责」
法月将臣,「让人哀伤啊,餐桌从一个家庭里消失了」
灯花,「呜、呜哇啊啊……对不起、对不起!」
法月将臣,「对了,这份心情是很重要的。不可遗忘了道歉的诚意」
法月将臣,「人、总是健忘的。对无关自身利害的事情,就不会想去记住」
法月将臣,「那么,我们就必须教导人们遗忘会导致的损害。于是、社会才有了责罚」
法月将臣,「责罚必定是明文规定。才不会、让人借口遗忘」
法月将臣,「每当你看见自己的伤疤就会油然升起对于母亲的亏欠之情,这是很重要的事」
法月将臣,「所以我才这样……」
;俽俤 僗僥僢僉偱墸傞壒
法月将臣,「帮你们、把罪意刻印在身体上的啊」
灯花,「住、住手……拜託您啊……」
幸,「……啊……呜……」
在被殴打的瞬间,我的脸摆向了侧边。
夏咲,「…………」
夏咲整个人都定住了。
脚简直就是跟地板黏上了,丝毫不动的伫立原地。
睁得老大的眼睛里,没有任何画面。
法月将臣,「没有什么难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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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月将臣,「我只不过是在实践『不听劝说的孩子就要打』这种粗暴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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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月将臣,「你们就只要、把现在的心情谨记在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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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月将臣,「痛楚、恐惧、悔恨……脸无血色、胃痛发作,绝不要忘了这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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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手杖举得比刚才几下都高上许多
贤一,「……呜!」
侧头部就受到了强烈的一击。
视线的高度不断落下。
看来我是膝盖着地了。
……不、不妙。
我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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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看不见。
贤一,「该死,大失策啊……」
眼前的景物全部淡去。
在最后,女孩们更上一层的尖锐悲鸣回响在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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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攚宨丂夏咲偺晹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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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过神来,我正呆呆地看着陌生的天花板。
贤一,「咕……!」
一阵烧灼般的疼痛闪过肩头与头部。
我不予置理的仰起上半身以便确认状况。
第一眼印象是个整齐清洁的室内。
尘埃不染的木质地板上仅放置着一张桌子。
窗边则有观叶植物接受着日光。
完全放晴的天空显得昨天的雨有如假象。
从阳光射入的角度推测,时间已是正午时分。
贤一,「夏咲的房间吗……?」
照昨晚的事情发展来看,失去意识的我应该是受到了看护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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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进来了。
幸,「啊,醒了吗?」
贤一,「幸,你没事吗?」
违反义务的事让我很挂心。
幸,「我们都没事。说是这次没有处罚」
贤一,「是吗。太好了……」
真的是、太好了。
灯花,「对不起……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
大音仍是跟昨天一样哭哭啼啼的。
幸,「莫理贤,真的很对不起你。都是因为我的任性才……」
她那时一定是无论如何都想看到星星的吧。
贤一,「不,这是我的疏失。我都忘了自己是为了考试才来到这个镇的」
幸,「可是,因为我的关系……」
我中断了幸开始拖泥带水的话语。
贤一,「帮我包扎绷带的人,是你吗?」
幸,「是啊……帮忙把你搬到这个房间的是矶野」
贤一,「这样啊。谢谢」
直到完全恢复运动能力,这伤势大概需要两个礼拜时间吧。
幸好能够得到及时的处理。
贤一,「现在是午休吗?」
灯花,「嗯。我们是偷跑出学校的」
贤一,「咲咲呢?」
灯花,「本来是要一起来的,因为突然被那个恐怖的人叫了过去……」
贤一,「老爹啊……」
绷带的内侧不但热烫还阵阵作痛。
这种故意避开要害的殴打方式,能够给予仅止于强烈的痛苦、实质伤害却最低的效果。
幸,「那家伙……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贤一,「就连你这个元气系也怕了吗?」
我嗤笑了一声。
幸,「怕啊! 超级怕的! 跟你说、那个人一定有杀过人啦!」
哦,她倒是精神起来了。
灯花,「跟之前的高等人感觉完全不一样……」
灯花,「怎么说呢……」
贤一,「怎么说……?」
灯花,「……就、就是那个嘛」
贤一,「…………」
她似乎是举不出好例子。
贤一,「有受到什么指导吗?」
幸,「呃,他给了新的徽章哦」
灯花,「叫我们要换上去」
贤一,「就这样? 没有说接下来就是受我保护观察、之类的话?」
幸,「没有……」
大音也摇了头。
贤一,「是吗……」
这表示我的测验失败了吗。
可恶……!
我至今的努力到底是为了什么……!
幸,「莫理贤……?」
贤一,「啊、抱歉。只是一点脸部按摩」
要自认失败,还太早了吧。
贤一,「好,你们快点回学校去」
我挥了挥手,两个人也都点了头。
幸,「那就先走啰,真的很抱歉」
灯花,「我会常常来看你的」
她们依依不舍似的离开了房间。
我一个人被留在床垫上。
……夏咲令人担心啊。
;攚宨丂夏咲偺晹壆丂梉曽
好困。
我这人要是什么事都没得做是会死的吧。
虽说如此,移动身体又并非上策。
贤一,「要是你,能跟我说话就好了……」
嘟嚷嘟嚷嘟嚷嘟嚷……。
贤一,「啊~,好闲哪。想含着烟斗啊……」
贤一,「可是又不能在夏咲的房间抽」
贤一,「静不下来、静不下来、静不下来……」
嘟嚷嘟嚷嘟嚷嘟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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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打了开来,随即看到了夏咲的柔顺发线。
贤一,「欢迎回家!」
夏咲,「啊,森田同学」
她走到我身旁。
贤一,「咲咲,我刚好闲到快死掉了耶~」
我像小孩子一样的用力挥舞两手。
夏咲,「这、这样子啊……」
她担心似的仔细观察我的气色。
贤一,「伤口没事的」
夏咲,「太好了……小幸她们也都担心着」
贤一,「听说你被叫过去?」
夏咲,「啊,有关这件事……」
夏咲隔了一个呼吸才开始说。
夏咲,「那个,我、开始接受森田同学的保护观察」
贤一,「这么说……考试还是继续啰」
我不由得松了口气。
贤一,「幸跟大音也同时指导吗?」
夏咲,「没有,似乎只有我的样子」
看来是判断一次三个人会对我负担太重。
贤一,「我被送到咲咲的房间也是法月老爹的指示?」
夏咲,「是的……他交待今后、要我们一起生活」
贤一,「这样啊……」
跟女孩子两人生活吗。
夏咲,「怎么了吗?」
贤一,「没什么,我也跟幸住过了,可以的啦」
夏咲,「咦、咦?」
贤一,「没事。那……虽然这么坐着是蛮失礼的……」
我直视夏咲。
贤一,「日向夏咲,此刻起你将归属到我的监督之下」
我就像个呆子覆诵着在学科学到的固定台词。
贤一,「以特别高等人之名义,我、森田贤一将基于其良心,发挥本人最大限度的能力,致力对于你的人权尊重、以及社会回归」
贤一,「但,若是出现你对你的义务之心态、生活方式有所怠慢之情况,我将得以暂时剥夺你的人权,进行带有体罚的教育指导」
贤一,「关于义务内容,除大法庭规定之明文事项外,若有必要也可能会增加补助性的指导。此权限已由我负责决定」
贤一,「最后,根据你具有诚心的义务遂行与对于罪行之审慎反省态度,由我认定已充分达到更生标准之时,我誓言将即刻向大法庭申请、消除你的义务」
贤一,「完毕。你明白以上内容吗?」
……呼,真是又臭又长。
夏咲,「呃、呃……是、是的……」
应该是听不太懂吧。
贤一,「你不用在意这个。只是老规矩了,就像米兰达警告的感觉」
夏咲,「是、是你有权保持沉默的那个……?」
贤一,「总之,就跟以往一样,请咲咲在生活当中注意与男性间禁止接触」
夏咲,「这个义务,只要森田同学认同的话就会无效了是吗?」
贤一,「是啊。就看我决定了」
夏咲,「那、那该不会,有可能明天我就会得到自由?」
她那为何开始侷促不安的表情让我很不解。
常人的反应应该是一脸的期待啊……。
贤一,「那个啊……」
也是有对于离开监狱反倒感到不安的犯人吧……。
贤一,「因为必须提交详细的报告书,想要马上通过申请是不太可能的」
贤一,「咲咲在我的保护观察下,是以什么样的感觉做了什么样的事、对此周围的反应又是如何……都会有这些个严格的把关确认的」
不过像老爹那种具有实绩的高等人,只要他的大名一出申请书就能通过了吧。
夏咲,「这样子啊……」
我看得出来,她似乎是放心了。
贤一,「不管如何,以后就请多指教啦」
夏咲,「是、是的。森田同学……」
贤一,「贤一就可以了」
夏咲,「不、这样就好。身份还是要做好区分才行」
夏咲,「而且直呼名字、也会让彼此拉近距离」
贤一,「还是、不太适应我?」
夏咲,「啊、不……这个……」
不适应吧。
夏咲,「可、可是,没有初见面时严重……是啊,昨天过得很快乐……你、你还保护了小幸跟大音同学……」
她语无伦次着。
贤一,「算啦,我们就慢慢来吧」
为寻求握手,我伸出了手。
负责指导夏咲的高等人的我,对于义务的内容可以有某程度的越权行为。
但,我再怎么等夏咲也只是出神发呆着。
夏咲,「啊、呃、呃……」
她定定的看着我的右手简直看得入迷。
贤一,「讨厌握手之类的?」
夏咲,「对、对不起……请你别放在心上……」
被讨厌的程度,可真是超乎我想像啊。
贤一,「不要紧不要紧。谁叫我还把图钉偷偷藏在手心呢」
夏咲,「哈、哈哈……」
贤一,「哈哈哈……说真的。就连我啊、没有正当的理由也是不能碰触咲咲的啦……刚才是想说握个手应该可以吧……」
气氛似乎有点凝重啊。
贤一,「咲咲,晚餐呢?」
夏咲,「啊,我现在就做」
贤一,「麻烦你啰」
夏咲,「就请森田同学休息着吧」
这么说完,夏咲就去了厨房。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流理台的流水声。
好像开始在洗米了。
贤一,「啊,我都忘了!」
这事情重要到我不得不发出声音。
我还没看过夏咲的调查报告书。
从夏咲的性格分析到兴趣所在、家族构成,进一步的担负上义务的经过,上面应该都有完整记录才是。
是在老爹手上吗。
贤一,「咲咲,我出去一下哦」
夏咲,「啊,好……」
站起来的时候,整个身体的骨头都在叽叽怪叫。
;攚宨丂峑栧丂梉曽
傍晚到学校去感觉还真有点奇妙。
;攚宨丂楲壓丂梉曽
一上楼梯就有轻微的晕眩现象。
肩膀的状况不好,用跑的就不太好了。
老爹是在昨天的房间吗。
;崟夋柺
;僲僢僋俽俤
我敲了特别指导室的门。
……然而,没有回应。
;僲僢僋俽俤
贤一,「老师,我是森田」
……。
不在的样子。
京子,「森田同学?」
贤一,「啊啊、京子老师。你知道法月老爹在哪吗?」
京子,「老爹……昨天才遇到那种事的,你还能有这样的态度啊?」
是从灯花那里听到的吧。
她担心似的看向我的肩膀和头部。
贤一,「那是老爹的一场表演啦」
京子,「表演?」
贤一,「我已经开始负责夏咲今后的保护观察了。我想到时候幸跟大音也会由我来接手」
贤一,「她们三个人现在都因为昨天的事件觉得对我有所亏欠。她们已经被迫记得:不受我的指示,反倒是我会倒大楣的深刻印象」
贤一,「就结果而言,我对于大家的监督行动会变得容易许多」
老爹也真是多此一举。
京子,「是、是吗……」
无意深究的想法清楚地传到我这边。
照这情况,她应该是不知道老爹的所在吧。
贤一,「对了,听说明天开始就是暑假?」
京子,「是啊。会是一段长期的休假」
贤一,「那么,暂时就见不到面了呢」
京子,「你也跟灯花打声招呼吧」
贤一,「有空闲的话,我会去玩的」
京子,「我听说,高等人从平时开始就不忘锻鍊自我的?」
贤一,「是啊。监督夏咲的同时,我还得完成余下的测验」
京子,「是吗? 我听说你已经通过全部的测验了不是吗?」
贤一,「这个嘛,有一个、我再考几次都没能合格的测验啦。为了弥补这个失分我才必须取得更多的学分的」
京子,「该不会是、女性关系?」
贤一,「展露异性魅力影响他人的这种交涉测验我是合格的」
像是在街上对陌生女性出声,并在五分钟之内得出十个以上的个人情报……。
一开始是蛮不好意思的啦。
京子,「那你做不到的是什么呢?」
看她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
贤一,「咈咈……秘密」
京子,「哎呀……还装模作样的」
贤一,「那就再见了老师。代我向灯花问好」
京子,「再见啦」
再继续被她这样探底我也会很困扰,还是早早撤退吧。
;攚宨丂峑栧
要找老爹恐怕也是找不到的吧。
七年的交情了,得以瞥见的生活感他是一次也没有泄露过。
他都是住哪里啊。
贤一,「还是回去好了」
卯月赛比亚,「这不是森田同学吗!?」
回头一看,矶野就在那。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我从幸那边听说了」
看来,他是真的在为我担心着。
卯月赛比亚,「怎么会没死成呢」
……我误判了。
贤一,「说起来,你都没有任何处罚的吗?」
卯月赛比亚,「人家没事啊」
贤一,「人家?」
卯月赛比亚,「咦?」
贤一,「不是,你刚才称自己为人家了吧?」
卯月赛比亚,「没说就是没说。我是我啊」
贤一,「…………」
卯月赛比亚,「咈咈咈……别放心上了,全都是为了制造话题啦」
贤一,「你还是去鑑定一下精神状态比较好吧?」
卯月赛比亚,「有做过啦。以前。我完全中了陷阱」
贤一,「那也是话题吧?」
卯月赛比亚,「谁晓得呢……」
为何,这家伙总会留下微妙的谜团?
卯月赛比亚,「跟我在一起就无法平静?」
贤一,「嗯」
秒答。
卯月赛比亚,「像你这样被社会框架拘束的人,是无法估量我的」
贤一,「你想说你是自由的?」
卯月赛比亚,「不,就连自由这字眼,都被言语的框架所囚困哦」
贤一,「那到底是什么啦」
卯月赛比亚,「以妖精世界的语言啊,自由就称为秋梅思」
贤一,「哈啊?」
卯月赛比亚,「你不会想了解吗? 妖精语言」
贤一,「还好……」
卯月赛比亚,「比如说,学园就称奇力力库」
贤一,「这样……」
卯月赛比亚,「地面是蕯巴契、太阳是摩索摩索、女孩子是girl」
最后那个不是英文吗?
卯月赛比亚,「夏天是灿灿、脚踏车是布鲁布鲁、天国是荷咿候咿……如何? 是不是想知道更多了?」
贤一,「…………」
我是不太懂啦,不过看他分享欲挺旺盛的。
搞不好,他是想用比喻来提醒我什么的也不一定。
贤一,「那,社会又是怎么说?」
卯月赛比亚,「社会就是社会啊?」
贤一,「喂!」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还真有趣」
……到头来只是被当成玩物啊。
贤一,「我要回去了」
贤一,「明天开始就是暑假,我想暂时是见不到面了,祝暑假愉快啦」
卯月赛比亚,「啊啊、森田同学」
贤一,「怎样?」
不知何时间,矶野以夕阳为背景。
卯月赛比亚,「那绷带……太正点了……」
那眼神真够诡异的了。
贤一,「很恶心哪……再见啦……」
卯月赛比亚,「啊啊、森田同学!」
贤一,「什么啦!?」
卯月赛比亚,「……我们……是好朋友吧……」
贤一,「……是、是啊」
我背向了矶野。
卯月赛比亚,「森、森田同学!」
贤一,「你到底想怎样啦!?」
卯月赛比亚,「……青春……充满了实验耶……」
贤一,「…………」
就别管他,回去吧。
卯月赛比亚,「……明天……学校再见了啊……!」
贤一,「就跟你说暑假了啦!」
;僈僢偲応揮
;攚宨丂夏咲偺晹壆丂梉曽
结果没能找到老爹也没能得到夏咲的调查报告书,我只能鼻子碰灰的回到了房间。
没有夏咲的身影。
贤一,「是去哪里啦?」
桌上留有汤粥。
完全没有留言。
天色差不多暗下来了。
工作本份上,我的视线是不能离开夏咲的。
我巡视房间里,找寻有关夏咲去向的线索。
全开的窗户、衣柜门的闭合程度、摆放整齐的上学用鞋子……。
贤一,「唔呣……跟我醒来时的状况一样啊」
多想也无益,还是去外头找吧。
;攚宨丂
问问幸也行。
……带着这想法来到房间前时我才醒觉。
已经是、七点了。
;僈僠儍
玛那轻轻巧巧的露出了脸。
玛那,「啊,贤一」
贤一,「嗨,玛那。现在要去工作?」
玛那,「是啊。贤一呢?」
贤一,「你知道夏咲吗? 一个绑黄缎带穿制服的女生」
玛那轻快的点了头。
玛那,「玛那有在超市看过哦」
那就有去购物的可能性啰。
去超市看看吧。
玛那,「贤一,绷带是怎么了?」
贤一,「啊啊,一点流行装饰啦」
玛那,「流、行、装、饰?」
贤一,「嗯。其实要由孤独且忧愁的少女来戴才会萌的」
玛那,「不是受伤了吧?」
贤一,「受伤也是流行的一环啦。可是玛那不能学哦」
玛那,「嗯,知道了~!」
怎么觉得我老是在教她假知识。
贤一,「那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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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对了,薪水领到了吗?」
记得她说是昨天领的。
玛那,「这个啊、店长他说,改成月领了」
贤一,「什么?」
玛那,「他说这样的话会给我更多的钱」
贤一,「…………」
玛那,「在纸上啊、因为我没有印章、就用签名的了~」
签名、是吧。
贤一,「那好,你可以帮我叫店长过来一下吗?」
玛那,「可以啊~」
玛那她趴跶趴跶的跑进了超市。
我从公事箱取出烟斗、含在嘴里。
喷着烟等了五分钟。
玛那,「带来了哦~」
穿着围裙的大叔出现了。
中年肥胖加上圆滚滚的脸。
他看来不太高兴的样子,眉间起皱。
店长,「有什么事、你是?」
看着他又细又混沌的眼睛,我确定了。
贤一,「玛那就去工作吧」
玛那,「咦? 可以吗?」
贤一,「现在我要跟这个人单独说话就好」
玛那交互看着我和店长的脸一会儿后,才听话的往店里走去。
店长,「什么事? 我还有工作要忙呢?」
我消掉烟斗的火,取得一个充份的等待时间后才角度向下的看着低个子的店长。
贤一,「我是特别高等人候补生的森田贤一」
店长,「特别高等人……?」
好样的……脸上显得不信我这个小伙子的感觉。
贤一,「我的上司是法月将臣。你去问问就会知道了」
店长,「是、是的……那么,找我是有何要事呢?」
表情上尽是焦虑、以及卑屈。
好一只老狐狸。
贤一,「刚才的少女、是异民吧?」
店长,「是、是的……」
贤一,「她的工作情况如何?」
店长,「是、是啊……她一直都很认真的在打扫店里……」
贤一,「真的吗?」
我特意张开两手。
贤一,「我因为有参加过南方战役啊,所以曾经跟少女的民族一起作战过……唉,他们真的是很糟糕。不工作就算了,还常说谎,更教人受不了是臭得很哪」
店长,「是、是啊……我明白。坦白说,那孩子不但言语不熟悉,甚至连简单的计算都会弄错」
贤一,「那可真是辛苦你了。那群家伙生来就低智商啊」
店长,「哈、哈哈……您说的话真是严苛」
贤一,「当然、你是让她做免钱的吧?」
店长,「这、这个……」
贤一,「没什么好介意的啦。这个国家我是不太清楚,其他国早就把他们这种人当奴隶在用了」
大叔的脸上开始显见卑贱的笑意。
店长,「就是啊。没错,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贤一,「不过,应该有雇用契约书吧?」
店长,「关于契约书嘛,那个没脑女孩似乎没有户籍,也没有印章的样子啊」
贤一,「那真是太好了。你就没有给付薪资的义务了嘛」
店长,「是啊。是有张她用难看的字签下的文书,但因为根本就没有户籍的关系也就没用了」
贤一,「咈咈……干得不错嘛」
我真的是、笑了。
为什么就没有取缔这种该死小丑的法律呢。
我甚至高声的笑。
我的状态似乎是有点显得超乎异常了。
大叔的嘴角处微微抽着筋。
贤一,「我说……」
我靠近一步。
贤一,「这世上可真不公平哪。存在着置人于不幸却仍然免于责罚的人啊」
店长,「咦、咦……?」
贤一,「说谎、欺骗、以恶言轻贱别人……」
……还有舍弃同伴独自潜逃。
贤一,「当然,我也是其中的一个。跟你是所谓的一丘之狢啦」
贤一,「所以啦,我可没资格对你说教」
贤一,「不过呢……」
贤一,「如果把一群兔子放进笼子里不管你猜会怎么着?」
店长,「……咿!」
再逼进一步。
贤一,「柔弱的兔子、是会欺负更弱的兔子的」
贤一,「那景象可惨的呢。拔毛、咬耳朵……反正暴力的程度不会差到哪里去」
贤一,「你懂吧……?」
贤一,「我现在,就是这种心情啊」
店长,「嘻、嘻咿……!」
贤一,「快给我付,现在」
我说得字字确凿。
贤一,「只要是个有心脏在跳的正常人,都会老实给付工资给认真工作的人」
贤一,「你如果不是兔子,那我什么也不会做」
店长,「小、小的明白了!」
他歪斜着脸喊叫。
我将气叹完才缓下了脸。
贤一,「我就相信你吧」
明天再跟玛那确认一下就行了。
不过这种人肯定是受不了肉体上恐惧的类型,我想已经没问题了。
贤一,「就这样啦,玛那就拜託了」
我才挥了手,大叔就逃命似的箭步通过超市的自动门。
好啦,我也到里面找找夏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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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啊。
先回房间看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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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间的灯是亮的。
已经回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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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咲咲,你是去哪啦?」
开门同时话也脱口而出。
夏咲,「啊,欢迎回来」
贤一,「嗯,我回来了。你是去哪里了啊?」
夏咲,「咦、什么哪里……?」
是困了吗,她朝向我的眼睛是无神的。
贤一,「不是啦,在我去学校的期间,你不是去哪里了吗?」
夏咲,「这样……」
贤一,「我说,我是咲咲的监督人对吧?」
夏咲,「这样……」
贤一,「这段时间,我不紧紧黏在咲咲身边是不行的」
夏咲,「是这样啊……」
贤一,「等我慢慢习惯了、可以掌握咲咲的行动了,我会让你有一定程度的自由,只是在那之前希望你能待在我的视线范围内」
夏咲,「是、是……」
贤一,「懂了?」
夏咲,「懂什么呢?」
完全在状况之外。
贤一,「不……不是,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夏咲,「咦,谁?」
贤一,「你开玩笑的吧?」
夏咲,「不、不好意思。刚才我还在发呆的……」
贤一,「…………」
不经意的,夏咲脚边的某样东西停在我的视野里。
被卷起来的报纸前端露出着白色花朵。
贤一,「你是去买东西了吗?」
超市没见到面,是彼此错过了吗。
贤一,「那些花是?」
夏咲,「啊,呃、呃……」
贤一,「祭拜用的吧?」
夏咲,「是、是啊……哈哈……」
她笑得很僵。
应该是不欲人知的事吧……。
贤一,「我可以问下吗?」
工作上的关系。
贤一,「是献给谁的花呢?」
夏咲,「这、这个……非说不可吗?」
贤一,「为了使咲咲获得自由,让我熟知咲咲就是必要的」
夏咲,「……我、我不想说」
贤一,「…………」
我是可以利用高等人权限勉强她坦白,但那不是我的作风。
贤一,「那、不说也行。相对的我有个请求,可以吗?」
夏咲,「这、这样……是什么事呢?」
贤一,「我也是职责在身……啊」
我开始摆起架子。
夏咲的表情露出了歉意。
也许是想起了我昨天受到的池鱼之殃。
贤一,「刚才我也说了,平常的生活里,我希望能贴身在咲咲的近旁」
夏咲,「是、是吗……只要这样??」
贤一,「也不是说连厕所还是浴室都要一起进去的」
夏咲,「我、我明白了……」
这样就好了。
那束花要是就这么继续随意放置在地板上明天就会枯萎。
也就是说,夏咲应该会在明天之内去献祭那束花。
紧随在夏咲之后,就能到达某个人的墓地。
再来只要向镇上的人打听那个墓的事就行了。
贤一,「那,我们开饭吧?」
夏咲,「好……」
尴尬的夜也深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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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节还在初夏,今天却是格外的闷热。
夏咲已经睡了,她的棉被和我的离有一段距离。
虽然伤口的痛觉在热气的袭击中复甦起来,我也是忍耐着横躺在床上。
贤一,「记得那时,也是这样的湿热夏季啊」
七年前……。
以革命家·樋口三郎为发起人,暴发了战后最大的内乱事件。
为要求特别高等法的改善,蜂拥四起的暴徒们各自拿起了武器。
暴动在外国势力的推波助澜当中,进一步发展至全国规模的国家颠覆事件。
甚至有一个时期争战已经逼近到总统官邸。不过由于有军队和治安警察的合作,政府镇压了叛乱。
据说樋口三郎也在战斗中被炸死。
贤一,「于是,他的家人因为连坐制而被处以极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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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我之所以喜欢日本,就因为在那个国家父母的罪不会连及小孩……」
贤一,「不,虽然实际上小孩在学校会受到欺负、邻近的目光也会苛刻起来,所以还是有不少辛苦的地方……」
贤一,「但就算如此,仍是好得多了」
我一直都这么认为。
贤一,「特别高等法……将与罪名相符的义务加在受更生人身上,让受更生人接受高等人更生指导的系统」
贤一,「只是,高等人考试的门槛之高,甚至被称为哲人科举」
贤一,「人手是压倒性的不足。但就算因此而降低标准,产生的高等人又不足以让犯罪者更生」
贤一,「结果,就成了一个偏重抑止论的社会」
贤一,「虽说不适用于连坐制的义务也是不少啦……」
我叹了口气。
贤一,「不要犯罪。否则你的家人也是同罪……是吧……」
这算哪门子的最高教育刑。
贤一,「你说呢,姐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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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极度接近公鸡将啼未啼的时间。
我比夏咲早了一步醒来。
试着轻转肩头。
贤一,「……滋……!」
还是会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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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
贤一,「咦……?」
夏咲突然以豪爽的动作拨掉棉被。
夏咲,「…………」
贤一,「哟,早安」
夏咲,「…………」
贤一,「咲咲?」
夏咲,「…………」
夏咲对我丝毫不理会,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
夏咲,「…………」
她一直看着这里。
贤一,「咦? 怎、怎么了吗?」
夏咲,「……呣嚷、呣嚷……」
逼近过来了。
贤一,「呃、喂、咲咲。别再靠近了哦」
……处在特别高等人的职务上,若是有了万不得已的事态发生我是可以碰触夏咲没错……。
夏咲,「……唔唔唔……」
但要是夏咲自行对我接触就毫无疑问的是违反规定了。
贤一,「咲咲!」
我在她眼前使出了逗猫棒。
夏咲,「哈、哈呜!?」
结果使她跌了个大跤。
夏咲,「啊、啊呜啊呜啊呜……」
看来是没力起身了。
贤一,「咲咲,醒了吗?」
夏咲,「啊、啊啊……感谢感谢」
贤一,「醒来的习惯不太好呢……」
夏咲,「我、我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是没有说什么不对劲的事……。
贤一,「是啊,我还有点惊讶呢」
夏咲,「咦。那、那我是不小心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name txt="贤一"]「……是、是啊」
贤一,「……是、是啊」
抱歉了。
梦话时常会反映着人的深层心理。
而我想更加了解咲咲的事啊。
贤一,「……真没想到,咲咲会有那样的秘密……」
我对她虚晃一招。
夏咲,「是、是不是说了饶命啊(戏剧之类才会有的求饶形声词)?」
贤一,「饶命啊?」
夏咲,「咦? 不是这句话吗?」
贤一,「啊……啊啊,你是说啦。饶命啊的」
夏咲,「现、现实里不会有人说的吧。饶命啊的……」
贤一,「…………」
以荣格式分析法来看,这名少女由于对现实抱有某种的不满心态,才会藉以使用脱离现实的话语来发泄……。
饶命啊、是吧。
饶命啊、嗯。
搞不懂。
贤一,「呃,你起得很早啊?」
夏咲,「是啊。我会出去散步」
贤一,「该不会,是到跟我相遇的那个地方?」
小镇入口的向日葵田。
夏咲,「你很清楚呢。那一带最舒服了呢」
贤一,「早餐呢?」
夏咲,「回来的时候再吃」
贤一,「那,我们走吧」
夏咲,「森、森田同学也要来吗?」
贤一,「我们昨天不是说好了吗?」
贴身盯人的约定。
夏咲,「这、这样……说得也是呢」
……看来她很不愿意。
夏咲,「我明白了」
表情很是灰暗。
贤一,「饶命啊」
夏咲,「请、请别再说了。我会不好意思」
贤一,「哈哈哈。走吧」
夏咲,「好、好的……」
我们之间的空气总是矇着一片恼人雾霭。
;攚宨丂傂傑傢傝敤
夏咲并没有把白花带出房间。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要去的应该不会是墓地。
单纯的散步吗。
贤一,「……吶,咲咲」
夏咲,「是?」
贤一,「你说是散步,可是从刚才开始我们就没在走了耶?」
夏咲,「啊、啊啊……因为现在是日光浴的时间……」
贤一,「要发呆吗?」
夏咲,「是啊。当然的」
她还真是理所当然。
贤一,「不好意思。我是那种没办法忍受孤独的人啊」
夏咲,「……喔,喔」
贤一,「所以说,只要咲咲一开始发呆,我会很难熬的啊」
夏咲,「那还真是……」
贤一,「你也知道,我这人不是常在自言自语的吗?」
夏咲,「是啊、是啊……」
贤一,「所以啰。拜託,理我一下吧」
夏咲,「咦,你说什么?」
贤一,「…………」
贤一,「咲咲,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夏咲,「听谁说话?」
贤一,「你是在耍我吧?」
夏咲,「对、对不起。因为我在发呆」
贤一,「…………」
无法可解了啊。
贤一,「你看得很远嘛?」
她一直在眺望镇外,有向日葵妆点着的道路彼方。
贤一,「你不会是想出到外面吧?」
夏咲,「是啊、是啊……」
目视远方的眼睛焦点就像是在等待着某人一样。
贤一,「你是在等情人回来吧?」
夏咲,「是啊是啊……」
贤一,「不会吧!?」
夏咲,「咦、啊,什么事?」
贤一,「……我说」
夏咲,「对、对不起。真的是没有办法,我一不小心就会发呆了」
贤一,「又会昏倒了哦?」
夏咲,「是啊,夏天真讨厌呢……非常的热」
贤一,「什么时候才要继续散步?」
夏咲,「时间到的时候……」
贤一,「…………」
于是乎,我也落得了发呆的窘境。
;攚宨丂夏咲偺晹壆丂拫
散步结束。
结果已经到了午后。
无尽的沉默下真的是穷极无聊。
贤一,「我去一下幸的房间哦」
夏咲,「好……我会做午餐的」
;攚宨丂椌楲壓
不知道玛那回来了没。
;SE丂僲僢僋
我探访了幸的房间。
幸,「哦依?」
幸马上就露了脸。
贤一,「早安。正在享受暑假吗?」
幸,「还好……」
心情似乎不太好啊。
贤一,「玛那在吗?」
幸,「难得醒着的啊?」
贤一,「帮我叫一下她」
幸,「有事?」
贤一,「一点小事啦」
幸就没再多说的关上了门。
过了一会儿,玛那出来了。
玛那,「贤一,听我说听我说!」
跟幸是完全相反的好心情。
玛那,「玛那、昨天拿到薪水了哦!」
贤一,「哦~,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
确认完毕。
贤一,「再见啦」
玛那,「嗯? 贤一是来做什么呢?」
贤一,「…………」
贤一,「我是来道谢的,谢谢你们让我住了这一段时间」
玛那,「要搬走了吗?」
贤一,「搬到朋友的房间啦」
玛那,「玛那可以偶尔去找贤一玩吗?」
贤一,「当然可以」
;SE僈僠儍
幸,「来谢我让你住下来的事?」
贤一,「是啊……受你照顾了」
幸,「不用这么多礼啦」
贤一,「我知道的。你是想让我做些什么的吧?」
幸,「咈咈咈咈……不愧是莫理贤,观察力敏锐」
贤一,「尽管说吧,我的字典上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
幸,「还是等你的伤治好吧,嗯」
贤一,「我暂时会住在夏咲的房间,有什么事来找我就对了」
玛那,「再~见」
;攚宨丂楲壓丂拫
就在我要回到夏咲房间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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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咲出来了。
胸前还抱着被报纸包卷的白花束。
我随即隐身在阶梯的阴影中。
只见夏咲快步地往宿舍出口方向而去。
不管是我还是夏咲都是十足的可疑份子。
好,就让我一展高超跟踪术吧。
贤一,「唉,难怪会惹人嫌了」
;攚宨丂椌慜
一走出宿舍,夏咲就停下了疾行。
贤一,「……呼唔」
我拆开包在头上的绷带,并从公事箱里拿出眼镜与发蜡。
追踪夏咲的同时,我戴上眼镜,头发也全往后定型。
最后再套上薄质羊毛衫。
平时走路我都是抬头挺胸的。现在的我则是手插裤袋、松松垮垮地像个痞子一样拖步前行。
为避免她回头时两人会对上眼睛,所以我的视线都只集中在夏咲的脚踝一带。
……她是会带我到哪个贵宝地呢。
;攚宨丂揷傫傏摴
在这种视野宽广的地方,我根本无处可藏。
不过她还真会走。
我们正往小镇的边缘地带前进。
夏咲并没有丝毫的停步或是回首,仅是默默的看着前方。
还可以看得出她的行色匆忙。
;攚宨丂嶳摴丂拫
我们已经来到了森田山。
在蝉的大合唱以及土的味道当中思绪一片清明。
高挑的林木都在伸展着树稍,为我们挡住了午后的阳光。
夏咲的脚本没有任何犹豫。
贤一,「…………」
离开宿舍已差不多两小时经过。
希望能在太阳下山前到达目的地就好了。
;崟夋柺
……。
…………。
………………。
跟踪夏咲已四小时。
夏咲终于停下她那强硬步伐的时候,天空染成了一片红色,而山上地面的土壤是整个裸露出来的。
;攚宨丂奟丂梉曽
贤一,「咲咲……」
我想也差不多该出声了。
夏咲,「咦……啊!?」
贤一,「是我啦,我」
我摘下了眼镜。
贤一,「你到这么远的地方是来做什么呢?」
夏咲,「森、森田同学才是……」
看来登山行让她相当疲惫。
我的伤口也在发痛。
贤一,「抱歉了。我一直在你后面走着」
夏咲,「……太、太过份了」
贤一,「咲咲不也是,看准了我不在的时机才出门的吧?」
夏咲,「没、没有的事。只是碰巧的」
贤一,「别再说谎了」
……感觉好悲伤。
贤一,「直到离开宿舍都是快步走,到了外面就放慢了脚步。也就是说,你害怕跟从幸房间回来的我突然碰上面吧」
夏咲,「啊……」
她的表情充满了尴尬。
夏咲,「对、对不起……」
贤一,「没关系。我才要抱歉,语气凶了点」
夏咲,「…………」
贤一,「昨天我说了吧?让我紧紧跟在你身边?」
贤一,「我什么都不会问,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我也真够绝了。
夏咲就是想一个人独处啊。
贤一,「无论如何都不行的话,我就回去了」
夏咲,「…………」
贤一,「这样啊……」
死了心的我,就要折返归途的时候。
已是枯萎的白色花朵,藉着夏咲的手被小心翼翼的放到了沙土上。
仔细一看,那块地方正好插着一根膝盖高的木棒。
……这该不会是、墓地??
夏咲,「森田同学你、有喜欢的人吗?」
山山的强劲风势扯乱了夏咲的头发,黄色缎带也随之飞舞在山崖延伸出去的夕暮中。
夏咲,「这个是、大家一起盖的、小健的坟墓」
夏咲,「虽然大家都无法原谅小健,不过由于我一直哭个不停,大家才无可奈何得帮我做了这个小小的坟墓」
夏咲,「这个叫做小健的人,是我的儿时玩伴」
夏咲,「七年前,他在这座山上完全消失了」
夏咲,「是生、还是死,没有人知道……」
夏咲,「小幸、矶野同学也都因此恨死了他……」
夏咲,「可是我……」
贤一,「那家伙就是樋口健吧?」
我以问题阻挡接下来应该会出现的话语。
夏咲,「我跟小健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那片向日葵田地哦」
夏咲,「小健他,夸奖了我的缎带……那时我真的好高兴」
夏咲,「我一边出神的看着小镇外面,一边也一直想着他怎么还不回来呢」
夏咲,「可是……」
夏咲,「我开始、有点厌倦了」
夏咲,「我总是在心惊胆颤的观察别人的脸色。朋友没了,也常会说谎了……」
夏咲,「就连这缎带,都变得破旧不堪了……」
夏咲,「所以我才决定,今天要过来这里献花」
夏咲,「直到今天以前我也来过这里好几次了,每次都是什么也没做的就回去了。我想,是不是已经够了呢」
夏咲,「一切的一切都是索然无味……」
夏咲,「夏天一来、风就吹起、温度也热了起来,每天的往返学校……其中有什么开心的事吗?」
夏咲,「所以,即使小健回来了,我……」
夏咲,「带有这种义务的我……也一定是……」
夏咲,「……会、会被他讨厌的……」
时停时起的黄昏徐风将少女的悲痛思绪送往了某处。
夏咲,「啊,不、不好意思。没头没脑的说了这种让人不舒服的事……」
夏咲,「很讨厌吧。好像在强调自己的不幸一样……啊哈、哈哈……很恶心、很恶心吧……」
她卑微的笑着。
夏咲,「真、真要说起来,我也算不上是不幸……明明就还有更辛苦的人……哈、哈哈……我还这么得意的自以为不幸……」
贤一,「…………」
夏咲,「我、我们回去吧! 今天真是、抱歉抱歉……」
;崟夋柺
夏咲带着焦燥的眼神以及蹒跚不稳的步伐往山下离去了。
眼中似乎是已经是完全没有我的存在。
;SE丂実懷壒傄傝傝傝傝
公事箱里的手机突然响起。
这个是老爹配给的可抛弃式行动电话,不过这还是我第一次使用。
我赶紧取出并按下通话键。
贤一,「我是森田」
法月将臣,「现在要下达紧急兼且重要的指示」
贤一,「是」
法月将臣,「日向夏咲的监督暂时解任」
解任……?
贤一,「学生不服。请您说明理由」
法月将臣,「你在过去与日向夏咲有所牵连,故此我判断对于职务有所妨碍」
也许,他昨天就是在忙着调查此事。
法月将臣,「相对的,我要你就任三广幸的监督」
贤一,「您应该清楚,我跟幸也是……」
法月将臣,「我知道」
明知道有过连接,还是要我监督幸吗。
幸可以、夏咲就不行的理由我实在是不懂。
法月将臣,「这是优先顺序啊,森田」
久年未听过他发出的、温柔的声音。
法月将臣,「保护观察之责将依照三广幸、大音灯花、日向夏咲的顺序交任给你」
法月将臣,「若是能够让她们全部更生,你就是堂堂一名特别高等人了」
对于三流的我,老爹竟然有了细心叮宁的说明。
贤一,「学生明白了。学生会尽速完成使命」
法月将臣,「好好努力。我对森田贤一有很高的期许」
这几句廉价赞词还真不像老爹的作风。
挂断电话后,我向静声伫立于崖上的粗造墓牌靠近。
贤一,「…………」
我看着下方,捡起失去水份的花。
贤一,「像你这么聪明的应该老早就发现了,所以我就明说了……」
贤一,「这个叫樋口健的人」
贤一,「就是我,呢?」
;堦復丂END丂
;懱尡斉廔椆
%f.chapter="第二章";
从山崖上一眼望去,我出生的城镇显得一派的平和。群星织绘的银光以及众多人家的灯火交相辉映,化为了一幅绝妙夜景。
许久以前,在一个仍未设置特别高等法的时代里,犯下重罪的人全是课上于此镇发掘矿山的义务。
因为这个绿故,在此定着的受更生人们也就成了我们的祖先。而这个城镇也因此多有担负义务的人在此生活着。
我是跟爸爸还有姐姐,三个人过活。
爸爸自称为冒险家,是一个只会开玩笑的奇怪人物。
仅有一次,爸爸对我认真的说…
『姐姐她、跟你没有血缘关系』
说起来,我们家的妈妈不只一个人的事就很奇特了。
某个时候,过去以来一直都没有妈妈的我们家突然出现了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她还温柔的抚摸我的头。
我下意识认定这个人应该就是妈妈了,我也放任自己尽情的对她撒娇。
我还记得她是一个很有气质的人,就算是笑她也不会随便的露出牙齿来。
她教我念书,还买玩具给我玩。
可是,不到一个月那个人就悄悄的完全不见踪影了。
我很是伤心。然而不久后新的妈妈却随即的到来。
她非常的年轻,据说她的年纪甚至于比姐姐还要小。
不像是妈妈,我反倒有姐姐变成了两个人的错觉。这让我很难平静以对。
那个人常常跟姐姐一起陪我玩。
她是不是很聪明呢。我们在山里面玩捉迷藏时,我绝对是找不到她的。
当作鬼的我一个人丧气哭泣的时候,她就会从树上出现,笑我是个爱哭鬼。
不过,她并不是个讨人厌的人。
她在整理爸爸房间、倒酒给爸爸的时候,露出的表情都是十分的快乐。就连在一旁看着的我都不禁快乐了起来。
之后,很多不同的女人都来过家里
其中也有瞳孔跟皮肤的颜色跟我们不同的人。
还有过两个妈妈同时来的情形。
我不知道其中到底谁是我或姐姐真正的妈妈,不过她们都是一样的体贴温柔,也都常在夸奖爸爸的事。
更重要的是,她们都洋溢着幸福的感觉。
就算得知我跟姐姐其实不是真正的姐弟,姐姐她也没有多大的惊讶。
她似乎反倒觉得很庆幸。现在开始我就可以跟你玩更棒的游戏啦,说的同时她那形状美好的唇角还微微上扬了。
我想,姐姐的怪异也可以跟爸爸并驾齐驱了。
虽然她瘦弱娇小,但她也是非常聪明富有智慧。
某时,附近的阿姨曾对我跟姐姐这么说。
『真是可怜啊,爸爸的女人习惯这么糟』
我不太懂她话里的意思。
因为,就算没有妈妈我也不曾感受到寂寞过。
所以我只能呆呆的站在原地做不出反应,姐姐她却站到我的前方,两手交插的抬头看着阿姨。
璃璃子,「请你别自说自话」
姐姐的名字是璃璃子。
头脑不好的我有一段时期一直以为是因为姐姐一直是英风凛凛的样子才被叫做璃璃子的。
但姐姐果然是英风凛凛的。
璃璃子,「没有母亲的家庭就是不幸的。这是你们喜欢自以为是的合理常识」
璃璃子,「来我们家玩的女性不论何时都是笑容不绝」
璃璃子,「有流浪癖好的父亲非常迷人,没有血缘的弟弟也很可爱」
璃璃子,「无需诸位的关心。夏天还是每年都会到来,新的妈妈也会随之光临,一家幸福的餐桌就到齐了人数」
璃璃子,「不用仰赖你们的常识,我们依旧快乐无忧」
回想起来,姐姐好像总是站在我的前面。
就算是在学校被欺负了,被狗吠得吓哭了,也有姐姐的背让我依靠。
每当我觉得自己很丢脸,在姐姐的面前扭捏抬不起头的时候,姐姐一定都会展现她帅气的笑容。
璃璃子,「总有一天,健要站在我的前面、保护我哦」
璃璃子,「希望那时候健的背影能让我觉得很可靠」
姐姐她总是说她最喜欢我,说到让我都不好意思了。
她说,尤其是我的背很漂亮。
我也很喜欢姐姐。只是我有种感觉,这是不能说出口的事,这样的暧昧心情让我矛盾不已
更让我伤脑筋的是,也不知她是否了解我的心意,姐姐一到夜里就会叫醒沉睡的我。
璃璃子,「我来做些让你舒服的事吧?」
真的是,让我很伤脑筋的人啊
姐姐绕到我的背后,并把她的手伸进了我的睡衣里面。
璃璃子,「呵呵……」
她毫不客气的,就把手放在我的东西上面。
璃璃子,「变得这么大……真是个坏孩子啊」
手的冰冷触感刺激着已是火热的部份,让我的背脊不由得发出了颤抖。
璃璃子,「亏你一张可爱的脸蛋……」
健,「姐、姐姐……不要这样!」
璃璃子,「嘘!」
我被她一把、紧紧握住。
璃璃子,「要是出声,会被爸爸听到哦」
呢喃软声在我耳边萦绕不去。
爸爸通常都是在隔着薄薄纸门的隔壁房间看书看到很晚的时间。
一想到会被爸爸发现,就让我觉很愧疚不安。
璃璃子,「懂了吗? 乖乖听姐姐话哦」
健,「呜呜……」
在我咬着下嘴唇忍耐着这种难为情的行为时,姐姐的手已经开始在上下的移动。
璃璃子,「呵……一直在跳动耶?」
璃璃子,「怎么了吗?」
璃璃子,「会痛吗?」
不可能会痛的,她还是明知故问。
璃璃子,「我在问你、会不会痛啊?」
健,「啊呜!」
姐姐的姆指用力的压着尖端部份。
璃璃子,「哪哪,到底怎么样嘛怎么样嘛?」
健,「不、不会痛啊……」
璃璃子,「那,为什么你的脚会一直发抖呢?」
姐姐她无论如何都想让我亲口说自己很舒服的吧。
我一照着说,她就很满足的笑了。
璃璃子,「还想要更多的吧?」
健,「…………」
璃璃子,「好热好热,热到就快要不行了对吧?」
健,「可、可是……」
璃璃子,「健……」
又被握住了。
璃璃子,「健不好的地方,就是心里面想的事不肯说出口哦」
璃璃子,「对自己诚实点,哪?」
健,「唔、嗯……」
璃璃子,「「只是嗯,我不懂啊……呵呵……」
健,「拜、拜託……」
璃璃子,「说,姐姐、请再多做一点」
好丢脸啊……
可是,不说的话姐姐就不会停手。
健,「姐、姐姐,请再多做一点」
璃璃子,「说得很好哦」
于是,温柔的摩擦开始了。
璃璃子,「嗯……嗯……」
娇小的手心正抚揉着我的东西。
璃璃子,「舒服吗?」
健,「唔、嗯」
璃璃子,「想要姐姐动快一点?」
健,「嗯」
璃璃子,「呵……变得老实了呢」
前后运动加速了
璃璃子,「哈啊……呼唔……」
炽热的气息被灌到我的耳道里。
璃璃子,「变得好大、好硬了耶?」
听着咻咻的乾燥摩擦声音,脑子里就开始恍惚了起来。
璃璃子,「好色哦,健………嗯……嗯……」
璃璃子,「哈啊……只是摸而已,我都开始兴奋了呢」
璃璃子,「我会让你出来很多的哦……」
说着,她从根部开始了超过先前的大摩擦动作。
璃璃子,「「嗯……嗯……呼唔……」
我的呼吸也变得急喘,腰部一带隐隐麻了起来。
璃璃子,「哎呀哎呀? 奇怪的汁液冒出来啰」
咕啾、咕啾……
璃璃子,「健,这个啊,就是健在舒服的时候会出来的汁液哦」
健,「哈、呼呜……」
璃璃子,「懂吗? 健现在因为姐姐的手变得很舒服哦?」
姐姐她终究是强调着自己。
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
璃璃子,「嗯……嗯……嘿咻、嘿咻……唔咈咈咈」
姐姐相当具律动感的对我的东西摩擦着。
她偶而还会蠢动着指尖,加以其他刺激。
璃璃子,「已经要出来了吧?」
这一句话彷彿带有魔力,让我的某个东西要一口气冲了上来。
健,「呜呜……」
璃璃子,「嗯…嗯呼……哈啊啊……」
璃璃子,「健、健一觉得舒服,我也、好像……」
健,「哈啊、哈啊……」
璃璃子,「哈啊……啊啊……我也觉得、好舒服啊……哈啊……哈啊……」
璃璃子,「健的背,好美!」
健,「姐、姐姐,已经!」
璃璃子,「哈啊、哈啊……出来了? 要出来了吗?」
璃璃子,「「让姐姐做这种事,隔壁房间还有爸爸在,健还说要射出白色液体吗?」
健,「让、让我脱掉裤子跟内裤!」
璃璃子,「怎么可以……哈啊。你就这样射出来弄脏吧! 哈啊……啊啊啊」
已经是极限了。
璃璃子,「哈啊……啊啊啊,好啊,射出来吧! 全都灌注到姐姐的手心上吧!」
璃璃子,「快啊、快啊、快点啊!」
健,「呜啊啊啊!」
咚嗯、咚嗯、咚嗯……
有种头昏眼花的感觉。
璃璃子,「啊、哈啊……哈啊……哈啊……」
腰际不停在颤动,我的东西也在姐姐的手上一抖一抖着。
璃璃子,「哈啊……出来了、很多呢……」
内裤里面变得黏答答的很不舒服
璃璃子,「呵呵……不快点洗乾净,就会被爸爸看到啰」
健,「呜呜……」
全身无力横躺着的我,对于自己的将来开始不安了起来。
虽然不想归究在姐姐身上,但我有种予感,我会变得对于色情方面的事感到棘手。
璃璃子,「如果可以一直跟健在一起就好了呢」
我也是一样的想法。
因此,在姐姐远赴都会的大学时,让我十分的伤心。
除了姐姐之外,我就没有能够吐露内心话的人了。
所以在连爸爸都常时离家的寂寞当头,能够遇上夏咲并且跟她成为好朋友,我真有种天不负我的感觉。
也由于夏咲的缘故,我还结识了小幸跟矶野这两位朋友。
夏咲,「夏天来临、天气热了起来,会稍微下一点雨,田地青青、风一吹就会有一阵清新香味,还有健这样的朋友在身边……虽然一成不变,不过仅仅如此就是一种美好啊」
夏咲的这些话对我来说是永生难忘的吧。
然而,世界却在某天风云变色。
大家都失去了家人,而我独自逃出了镇上。
下山之后,我向夏咲告知我被解除监督一事。
夏咲仅仅是松了口气似的点了个头。
隔天,我向老爹领取到幸的调查报告书。
我将目光扫过监督幸时应该知道的必要项目。
三广幸。
性格分析大致如我所想一般。
深具社交性且常驱策他人,基本上倾向自我本位。
行动上皆极有冲劲,但由于缺乏计划性,不适于长期的事业。
再加上怠惰、易生烦腻的个性。
接下来关于幸的能力值,显见几点让人在意的部份。
IQ……140
理论思考能力……低于标准值。
综合运动能力……高。
原来如此哪。
兴趣是……外汇保证金交易啊。
说是兴趣,应该也兼顾实质利益吧。
让我意外的是,特殊技能与奖惩栏的部份。
『第一百四十一回北岛英伊奖受奖』
印象中,北岛英伊是风景画的巨匠吧。
再详查受奖年份。竟然是八年前!
这等于是她还在跟我儿时游戏的那时候,就已经获颁具有权威的绘画奖了。
我完全不知情……
这么一回想,她的身体总是有一股颜料的味道。
约她出去玩有时候也是一副兴致缺缺的样子。
不过,现时应该已经放弃绘画了吧。
…………
接下就是核心了。让我好好看看她担负上义务的来龙去脉。
……呣。
贤一,「为了厌恶繁杂说明的你我就择要来说了……」
贤一,「幸的出生地为本镇,双亲皆于先前所示的内乱事件死亡。没有任何亲戚的幸为求只身生活下去而借了一笔钱」
贤一,「而为了偿还借款她沉迷上网络赌场」
贤一,「接下来就是永无止境的泥沼。赌博这类本人几乎需负全责的债务也无法申请破产」
贤一,「免于清偿债务换来的就是『生活时间限制』的义务」
贤一,「这是、二年前的事了」
据我得听到的情况,『生活时间限制』的义务似乎只要认真工作就能获得解除。
现代的一般观念是,明白了薪水的价值,也就等于明白了获取等量金钱的时间价值。
以时薪多少来工作这件事,等同把时间转换为金钱的手续。
但幸却不想工作。
义务不可能刚开始就一天十二小时。
二十二小时、二十小时、十八小时。处罚是随天数的比例加重。
似乎不管经过多久,她都只有轻松赚钱的想法。
贤一,「这可麻烦了」
将报告书收进金属箱里,我思考着接下来与幸的生活。
贤一,「……唉……」
我不禁叹息。
早上,我到访了幸的房间。
幸,「啊、这不是莫理贤吗!」
贤一,「哟,幸。一个人吗?」
并没有看到这时间应该在衣柜里沉睡的玛那的身影。
幸,「你不是正忙着夏咲的监督吗?」
贤一,「呃、关于这件事嘛……」
幸,「嗯? 怎么了? 又碰到什么倒霉事?」
她指的是我被老爹拖以棍打的那件事吧。
贤一,「现在我正式担任你的更生指导」
幸,「不会吧!? 真的假的?」
她看起来简直乐翻天了。
贤一,「此刻起你必需敬称我为先生」
幸,「不要」
贤一,「…………」
才刚起头我的权威就荡然无存。
贤一,「小姐,接下来我们可没办法再继续亲亲朋友的关系了耶」
幸,「「怎么说?」
贤一,「不是吗,连哭泣的小孩都要闭上嘴的特别高等人耶? 这个国家最高阶的菁英耶? 再被叫成什么莫理贤的话根本就没办法服人了吧」
幸,「一拿到权力就人性大变,老掉牙了吧」
贤一,「少啰嗦。别说侵入你的隐私,你是生是死也是我一念之间了哦」
幸,「隐私?」
她竟然笑了。
幸,「啊哈,都一起生活四天了,还有哪门子的隐私啊?」
贤一,「总之你要尊敬我!」
幸,「啊哈哈哈哈! 有够像猪头上司的!」
贤一,「再对我有所愚弄,你会吃到苦头的」
幸,「怎样的苦头?」
贤一,「比方说,我会……强、强、强、强暴你???……」
幸,「……会不好意思别说不就得了」
贤一,「……对不起」
幸,「反正,莫理贤就当莫理贤就好了嘛! 吶!」
我被瞧扁了。
不过,用这种感觉开始也行吧。
贤一,「你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强的人了吧?」
幸,「嗯? 不会啊。只是我属于不太在意的党派」
从她认真的这种想法来看,已经是某种世界最强了。
因为这类人不太会认同他人的。
被她看扁反倒算是轻松。
幸,「好啦别这么认真嘛,我还是会按时吃药的」
贤一,「让你不用吃药也能正常生活,就是我的工作」
幸,「怎样才能获得自由?」
贤一,「去工作」
一言以蔽之。
幸,「不要」
速答
贤一,「拜託,别再搞什么外汇试试脚踏实地的工作吧」
幸,「我还要上学啊」
贤一,「现在不是暑假吗? 就这段期间也可以的啊」
幸,「我是个无父无母,没亲戚也没有足以依靠的朋友的无助少女啊……」
……这我是知道。
幸,「啊哈哈哈哈! 莫理贤有点降温了!」
贤一,「啊?」
幸,「虽然一副冷酷的脸其实你是感动系的吧?」
贤一,「我是感动系~?」
幸,「一点小事就会让你真情流露。蛮恶的。不过也会是风潮吧」
贤一,「麻烦你,用我听得懂的话说吧」
幸,「「很简单嘛,就是太温柔啦」
她频频点头对自己的话认同。
幸,「基于以上原因,让我自由吧」
贤一,「不可以」
幸,「说是这么说,其实最后还是会帮我一把的吧」
这女人对于我的性格设定还真是为所欲为啊。
贤一,「你这种态度再过多久也没办法获得自由的」
幸,「可是工作这种事实在是很麻烦嘛。现在这社会、傻傻的努力也得不到回报的」
贤一,「你是有傻傻努力过吗?」
幸,「没有啊」
贤一,「真是个没药医的家伙……」
幸,「负责教导没药医的我不就是特别高等人吗?」
贤一,「说得脸不红气不喘的……」
幸,「咈咈咈,莫理贤拿我有办法吗……」
似乎挺费时间的。
之后,唠叨完那段米兰达警告,我正式就位监督幸的特别高等人。
幸现在是面对着电脑。
玛那,「啊,贤一」
贤一,「玛那,你回来的时机正好」
玛那,「「嗯?」
贤一,「教教幸工作的重要性」
玛那,「嗯嗯?」
微倾着头的玛那,在幸的一旁轻轻坐下。
贤一,「喂、玛那。别不理我啦」
玛那,「不可以妨碍到姐姐哦」
贤一,「妨碍?」
玛那,「太吵的话、会被骂的」
贤一,「什么嘛,说个话应该没关系吧」
玛那,「不行。要安静的看着」
贤一,「看着她又有什么好玩的?」
玛那,「别吵就对了!」
幸,「「玛那、你不睡吗?」 」
我似乎还是第一次看到幸对玛那说话。
玛那,「玛那还不睡哦」
幸,「这样……」
很冷淡的感觉。
幸,「那可以帮我洗个衣服吗?」
玛那,「好」
玛那就这么朝着设置在宿舍外的公共洗衣机走出去了。
幸,「…………」
贤一,「衣服我来洗吧?」
幸,「没关系,玛那会洗的」
贤一,「那我来打扫好了?」
幸,「那也是玛那的工作」
贤一,「反正我从今天开始也是借住这里啊」
幸,「「玛那都会做的,你别操心啦」。」
贤一,「…………」
她是否对玛那怀有某种负面情感呢。
不过我大概也有个底。
贤一,「幸,我要你回答一下问题」
幸,「延一下可以吗? 我现在忙得要用秒单位计数耶」
贤一,「……那好,我问玛那好了」
幸,「什么啦?」
看来她也察觉到我的问题有关于她们两人的关系。
贤一,「你们不是姐妹吧?」
幸,「怎么这么问?」
贤一,「就不像嘛」
幸,「她是我姻亲上的妹妹啦」
贤一,「我看她也没有户籍吧?」
幸,「这样啊……」
贤一,「你好像、没什么精神耶」
幸,「那孩子是我捡来的」
贤一,「何时? 地点?」
幸,「下雪的夜晚,在教会」
贤一,「你还有心情开这样的玩笑啊」
幸,「还好啦。看你好像有点误会我就先声明了,我并不讨厌玛那哦」
贤一,「讨厌?」
幸,「很早之前你就这么想了吧? 认为我们是因为相处得不好才不碰面的」
贤一,「不是相处不好,而是你单方面觉得她麻烦对吧?」
幸,「什么意思?」
贤一,「捡到玛那是在那场内乱之后吧?」
贤一,「因为那时候,许多人都失去了家人」
贤一,「我是不清楚你是因为什么样的目的才收养玛那的,只是收养到了后来变得厌倦了起来吧」
贤一,「而且也蛮花钱的」
幸,「……才不是呢。什么嘛,把人家说得狼心狗肺似的」
贤一,「如果是误会我向你道歉」
贤一,「因为我这个人人性本恶,老是会从邪恶的方面看待事物」
幸,「…………」
玛那,「洗完衣服啰」
幸,「辛、辛苦了……」
那还是我第一次瞥见、幸露出的灰暗神情。
到了傍晚。
玛那在衣柜里呼呼睡着。
贤一,「……幸,七点前不睡一下可以吗?」
幸,「啊啊! 我都忘记睡了!」
贤一,「今天的币值走向有这么刺激吗?」
幸,「没有啦,就玩得挺乐的嘛」
贤一,「照这样子看,没上学的日子应该是玩整天的吧」
幸,「会是谁啊?」
幸疑惑的眨了眨眼睛,同时也把门打开。
卯月赛比亚,「午安」
贤一,「呜哇!」
卯月赛比亚,「怎么看到人家的脸就发出怪声,会不会太失礼啦?」
贤一,「这是打招呼的一种啦」
卯月赛比亚,「原来如此,不愧是我的好友」
幸,「你来做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没有啦,因为我还蛮闲的,想说来跟幸同学来场性交易好了」
幸,「不便宜哦~」
卯月赛比亚,「以上算是个玩笑。因为那件事我已经调查完毕了,所以前来献上成果」
说着,他从怀里取出了几张破旧不堪的纸。
幸,「哦哦,干得漂亮!」
卯月赛比亚,「哈哈」
贤一,「你们在说什么?」
卯月赛比亚,「这可费了我不少工夫呢。不过我想结果是完美的」
幸,「嗯嗯……」
贤一,「那是什么啦,古文书吗?」
卯月赛比亚,「还蛮懂的嘛。对,诚如『你』所知的,这是这个镇的乡土史」
贤一,「谁知道啊」
卯月赛比亚,「因为从古时候起这个镇就住着一群脑子有问题的人啊。啊啊,我跟你没有包含在内哦」
贤一,「学我啊……」
卯月赛比亚,「有个传言,听说有某个疯狂的人在山中洞窟里藏有秘密宝藏」
贤一,「传言? 而不是传说?」
卯月赛比亚,「敏锐的观察力。这件事还没有久远到变成传说」
贤一,「哦……」
这么一提我才想到,幸在不久前有问过我是不是会洞窟探险。
……难不成。
幸,「很好,莫理贤」
不出所料吗。
幸,「现在正是你泉涌以报住宿的恩情了」
她现在目光闪闪,对我充满了期待。
卯月赛比亚,「洞窟装备已经完全备妥了」
贤一,「等等,先让我看看那个应该是地图的东西」
我从幸那边抢过破纸片。
…………
贤一,「喂喂喂,照这种图进去会死的吧」
幸,「为什么?」
贤一,「构图也太随便了,根本就只有记载洞窟的入口吧」
幸,「知道入口不就行了吗」
贤一,「都没办法测量的吗? 在里面迷路会死人的耶?」
幸,「那种东西交给你处理就得了嘛」
贤一,「万一内部是纵穴呢? 就算你是元气系的没有对应的技术也没法爬的」
幸,「那也是你的份内工作啦」
贤一,「万能如我,要是有个深到要潜水的池子也是没辄啊」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的字典里不是没有不可能这三个字吗?」
贤一,「拿破仑?」
卯月赛比亚,「听不太懂,但让人神伤啊……」
贤一,「而且那种传言也不可能是真的」
贤一,「劳神费力的在洞窟里行走,最后什么也不会找到的」
贤一,「说不定有某个人已经先找到了宝藏也是有可能的吧」
幸,「够了哦~。莫理贤的脑子里怎么会这么负面啊!」
贤一,「这是危机管理」
幸,「我是去定了哦。你要是喜欢我就要帮我一把」
贤一,「什么喜欢……你不会还在想要跟我交往的事吧?」
卯月赛比亚,「应该说、已经在交往了不是吗? 同居已经几天啦?」
幸,「就是嘛就是嘛。从别人的角度来看我们根本就在交往了嘛」
贤一,「你不是属于那种不在意周遭人感觉的党派吗?」
幸,「欸嘿嘿……」
好一招一笑万事平。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拜託了。我都把头压的这么低了还是不行吗?」
你现在有低头……?
贤一,「目标是金钱的幸还说得过去,那你是要拜託什么?」
对于我的疑问,矶野拨起他那淡薄过长的额发。
卯月赛比亚,「你知道通口三郎吧?」
贤一,「啊啊……内乱的主谋吧」
卯月赛比亚,「我是那个人的忠实支持者,也受过他一段时间的教诲」
贤一,「…………」
卯月赛比亚,「怎么? 还不明白故事结局?」
贤一,「嗯?」
卯月赛比亚,「怪了? 都说到这里了,我想森田同学一定能推理出我会对寻宝的执着何在啊……」
贤一,「我、有点恍神了。总之,那份财宝什么的是通口三郎遗留下来的吧?」
卯月赛比亚,「是不是燃起了斗志啊?」
我是浑身寒颤。
贤一,「矶野,给你一个忠告」
卯月赛比亚,「嗯……?」
贤一,「通口三郎是将这个国家扯入战乱、大逆不道的不赦罪人。所以,我劝你最好是别再说什么尊敬他的话」
贤一,「尤其是,在特别高等人的面前……」
卯月赛比亚,「这么一提,森田同学是国家的走狗候补生呢」
贤一,「喂」
卯月赛比亚,「我说笑的。这场话术赛是我得胜啰」
贤一,「什么意思?」
卯月赛比亚,「认真起来的人就算输了。年轻人的世界里,都是这样的」
……这世界可变得令人火大啊。
幸,「所以? 怎么样? 不要忽视我」
不知不觉间,我的拳头紧紧握住了。
贤一,「会去啦……」
幸,「啊哈哈哈! 果然到了最后你还是很温柔嘛!」
幸咯咯的笑着,我则是努力不让兴奋之情溢于脸上。
……老爸的遗产就由我来寻获。
玛那,「什么时候、去洞窟探险?」
我和以往一样,送玛那到超市。
贤一,「还有东西要准备,差不多三天后吧」
玛那,「玛那也可以去吗?」
贤一,「玛那不是还有超市的工作要做吗」
玛那,「啊,对哦……」
看来很失落的样子。
贤一,「我会帮你带土产回来的」
玛那,「「嗯……」
没什么精神哪。
已经接近工作时间了,但玛那还是迟迟不肯进到店里面。
贤一,「超市的工作快乐吗?」
玛那,「快乐啊~」
她的确笑得发自内心。
……本以为是因为店长找她麻烦才让她有这种反应的,看来她的消沉另有其他原因。
玛那,「玛那觉得会很寂寞」
贤一,「寂寞?」
玛那,「会有一段时间看不到姐姐跟贤一」
贤一,「我们很快就回来的啦」
玛那,「嗯。可是、可是,还是会寂寞啊……」
……照这情况,我再说什么也是多余的了。
玛那,「玛那啊、从超市回到家啊、看到姐姐的脸,就觉得很开心哦」
贤一,「这样啊……她睡着的表情总是很美嘛」
玛那,「姐姐啊,画画的时候也是那样的表情哦」
贤一,「幸现在也还有在画图?」
玛那,「嗯!」
玛那的脸部情感真是瞬息万千。
贤一,「原来如此……」
事实上,是没有在画了吧。
玛那,「姐姐说,她都是趁玛那睡觉的时候画画的!」
好大的谎言。
玛那,「所以玛那要睡很多很多觉!」
你在睡的时候,幸也是在学校里睡的啊。
玛那,「玛那啊,最~喜欢姐姐的画了!」
贤一,「……玛那,该走了」
无言以对的我,只好用下巴朝超市的方向孥了一孥。
玛那,「啊,要迟到了呢!」
贤一,「去好好加油吧!」
我在她的背后轻推了一把。
……。
贤一,「我不知道玛那与幸的相遇有了多少时日,但幸的谎言究竟持续了多久?」
贤一,「那是一份温柔的谎言、还是幸的虚荣心作祟,抑或是玛那单纯的无知呢……现时的我还真想听听你的看法」
贤一,「我个人是想相信,幸的假象是为了玛那好才编织出来的」
贤一,「……幸的睡脸吗」
我定定凝望着她。
只是平常好动的眉毛、嘴角变得安份下来而已,就给了人截然不同的印象。
在幸清醒的时候,她也曾露出这样的神情吗。
『跟我交往吧?』
贤一,「哈哈……」
那一瞬间也是一张很认真的表情啊。
说是喜欢我,她是真心的吗……。
#select_var 2,这可有点伤脑筋了。,1,感觉并不坏。,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07_1_end exp="f.sachi_noend=true"]这可有点伤脑筋了。[endlink]\,感觉并不坏。,1
…………。
贤一,「算了,在工作范围内那就与我无关了」
贤一,「幸的监督只要将近夜晚七点时注意就好」
没什么困难的。
让她乖乖吃药就完成我的任务。
贤一,「对了……!」
我倒吸了一口气。
查了一下幸服用的药剂。
似乎跟我之前确认过的不同。
应该是老爹发配的吧。
一样无法消除睡意,但由于是最新制品,成分里的有害物质已减少许多。
停止活动十二小时的药品啊。
我也趁现在申请追加的药品好了。
恐怕,会派上用场。
我启动电脑,发送邮件给那方面的专属部门。
贤一,「好啦,抽完一根后再仔细详查古文书内容吧」
拿起公事箱走到户外。
抬头望去,银色的流星在夜空中拖曳着长尾。
恼人的蛙鸣、还有纠缠不清的蚊虫。
夜晚吹拂的风已不再让人感受到寒意。
这个镇逐渐在接近正式的夏季了。
幸,「好~! 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早晨了。
幸,「可是昨天没睡,所以我要睡啦!」
睡了。
……亏得她一大早鬼吼鬼叫的。
幸,「……咕嗄!」
连鼾声都特吵。
玛那,「我回来了~!」
贤一,「欢迎回来」
玛那看到幸的脸后就停下了脚步。
玛那,「姐姐、在睡觉吗?」
贤一,「是啊,刚才醒了又睡了」
玛那,「这样……」
幸这时的睡脸跟用药暂停的睡脸大大不同,毫无矜持可言。
玛那,「玛那也要睡了~」
贤一,「哦」
玛那往衣柜走去。
……玛那在睡的时间,幸会画画。
然而,一直到了中午幸还是没有醒来。
我看着森田山周边的地图,与古文书一同对照检视。
那座山有着无数的洞窟,其规模也相当庞大。
虽然明白目标泂窟的入口位置所在,但内部究竟是何情况一概不知。
简单的说,若是当真存在的话,那就是一个没有前人深入过的处女洞窟。
再参照城镇资料中已经被探勘过的附近洞窟内的测量资料,以供参考。
贤一,「嗯呣……」
将斜距离、方位角度等数值输入脑子里,确立内部印象情景。
……似乎,不是什么太高难度的洞窟啊。
以推测出来的横穴构图来看,应该是用不到SRT器材。
更重要的是也没有地下水的积留以及降雨时没水的危险性。
不过也不是简单到能轻松观光的程度,也有可能是单就我们去的话也算是特别艰险的洞窟。
贤一,「…………」
不论如何,铝合金公事箱是带不得的了。
还是趁着幸在睡,早早把危险物品收进自己的口袋吧。
窸窸窣窣……。
……。
贤一,「再来就把装备备齐……再跟老爹知会一声吧……」
忙碌的午后开始了。
灯花,「啊,这不是森田贤一吗?」
我被声音所拦下。
贤一,「哪位啊?」
灯花,「我宰了你哦!」
京子,「森田同学,还顺利吗?」
灯花,「妈妈,别管这种人我们回家吧」
京子,「为什么? 你不是一直都很想看到森田同学吗?」
灯花,「什…!?」
贤一,「有事找我吗?」
灯花,「没、没有啊」
京子,「别说假话了。每每有事你不是都会提到森田同学?」
掌握了事态的我,交叉着手臂说了。
贤一,「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吧?」
灯花,「笨、笨蛋!」
啪!
由于对方拳已至此,我只得巧手拂开。
灯花,「怎、怎么可以!」
看得出来她很不满。
灯花,「刚才你应该甘心被打的吧?」
贤一,「所以说,我实在是很怕那种色色爱情喜剧的关系啊」
灯花,「气人……!」
贤一,「阿姨,您孩子的情绪是不是不太安定啊?」
京子,「呵呵……是啊……」
京子老师露出了她的笑颜。
灯花,「妈妈不要跟着鼓动他啦」
这幅亲子之景实在让人不由得发出内心的微笑。
贤一,「那就掰啦,我还有东西要买」
灯花,「等、等等啦」
贤一,「怎样?」
灯花,「说起来,森田贤一有钱吗?」
京子,「是啊……感觉就只有带着随身衣物来呢」
灯花,「脏兮兮的」
京子,「很有狂野的气息哦」
灯花,「很像会去翻找垃圾桶里的食物」
京子,「的确,有一点都不挑食的感觉」
贤一,「…………」
这是什么情况。我被问了问题,然后又被放任不管。
贤一,「呃咳。我可是个大富翁哦」
灯花,「骗人的吧」
京子,「哎呀,真的吗?」
贤一,「京子老师,若是你不嫌弃请跟我结婚吧」
京子,「就算是说笑的我也很开心」
灯花,「妈妈,别跟森田贤一起开玩笑啦!」
贤一,「你这个女儿我就不收了,丢到孤儿院好啦,唔哈哈哈哈!」
灯花,「我宰了你哦!」
啪!
灯花,「啊呜……」
贤一,「啊,不好意思。差点就用出少林寺等级的反击招式了」
灯花,「人家、不管了啦……」
她应该是终于了解没办法陷我于爱情剧了。
贤一,「……好啦,我真的要走了」
灯花,「再、再等一下啦」
贤一,「怎么?」
灯花,「听、听说你住在幸的房间不是吗?」
京子,「咦? 真的吗?」
灯花,「对啊,很不单纯吧。学生不应该有的行为吧」
京子,「我都不知道呢……」
贤一,「那你是要我露宿街头?」
灯花,「随便找间民宿不就好了吗。你是有钱人吧?」
贤一,「哪有什么民宿啊,这个城镇又不是什么观光地点」
京子,「也是呢,因为很少有人从外面来」
灯花,「不过,至少有一个吧」
京子,「有吗……?」
灯花,「就是二丁目那间啊……」
京子,「那边听说倒了哦」
灯花,「那,山腰那边的……」
京子,「那里早已经变成单纯的小屋啰?」
灯花,「唔?嗯……」
她似乎颇为不甘。
京子,「对了、灯花。购物袋呢?」
灯花,「咦……啊啊啊!?」
京子,「…………」
贤一,「离开收银台时不小心放在那了吗?」
灯花,「呃、应该是、收银台上」
贤一,「就在店员的面前吗!」
灯花,「我、我去拿回来」
大音箭步即发。
贤一,「……那我也……」
京子,「请等等森田同学」
贤一,「怎么回事啊,母女一个样的老是拖住别人的脚步」
京子,「你正在跟三广同学同居?」
贤一,「是啊。也没做什么有愧天地的事,工作嘛」
京子,「啊,是这样啊。既然是考试的一环那就没办法了」
京子老师没有任何质疑就认同了。
特别高等人这个黑盒子对于一般人来说究竟如何,由此可见一般。
京子,「是怎么样的测试呢?」
不知道为什么,京子老师对我深感兴趣。
贤一,「近似于教育实习。实际上只是在监督幸而已」
京子,「是吗……我也是,这个夏天可能要去一场研修会」
贤一,「该不会是亲权者适任研修?」
京子,「是啊……」
京子老师神情不安的缘由我很清楚。
所谓的亲权者适任研修,也就是『你这个父母亲可以胜任吗』的测试,带有点国家给你惩戒的意味。
抚育负有通称『当不了大人的义务』的小孩,有时是必需去参加研修的。
实体内容我是毫无知识,但根据传说其中还出过人命哪……。
贤一,「不过只要灯花的一个印章就可以闪过了吧?」
京子,「是啊。如果那个孩子、对我这个母亲是满意的,那就没问题了……」
贤一,「您就甭操心了。我透露个内部情报好了,因为那种研修会用上吓死人的国家经费,所以不会那么容易就实际施行的」
贤一,「而且就算是有实绩的特别高等人,也是要经过许多麻烦的手续」
京子,「听到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谢谢……」
贤一,「哪里,能帮上老师的忙就好」
经历一番波折,我终于进到了超级市场。
灯花,「奇、奇怪了……我是不是掉了钱包啊……」
……神仙也难救的家伙啊。
回到房间时,矶野跟幸正对着放在地上的古文书大眼瞪小眼。
贤一,「我回来啦~」
我将买来的诸般探险用具随意放置在地板上。
商店街里能有登山用品的专卖店真是帮了我大忙。
幸,「你买了什么?」
卯月赛比亚,「喂喂,我不是说装备我已经整顿好了吗!?」
老兄大为愤慨。
卯月赛比亚,「枉费我一番心意想对勇者们的冒险启程祝贺」
贤一,「……什么啦,你会给出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铜剑跟皮铠」
贤一,「你是扮演没搞头的国王吗……」
幸,「呃,笔型手电筒跟安全帽……小型肩带包跟束口背包……咦? 手电筒有四个耶」
贤一,「预备用啦」
幸,「哦,连紧急粮食、绷带、消毒液都有耶,好正式!」
贤一,「当然的啦……我们要去的可不是能用魔法瞬间脱离的迷宫」
幸,「这是、连身工程装?」
贤一,「对。洞窟探险的期间可以不用穿制服」
具有防水性隔热性的工程装加上符合洞窟探险规格的安全帽、LED式的手电筒。
由于幸应该是洞窟探险的外行人,所以我不惜重金调来了最高等的装备。
幸,「说起来,我现在的负责人是莫理贤对吧?」
贤一,「嗯?」
幸,「虽然怎样都好啦,平常的服装不能让我自由选择吗?」
贤一,「这可就抱歉啦,这规则现在是被老爹限制住的」
理由我并不清楚。
幸,「OK~OK~! 也不能怪你嘛」
贤一,「就麻烦你把制服上面的义务徽章拆下来,移到工程装上面」
这也是老爹下的指示。
幸,「我好久没穿过别种衣服了!」
虽然不过是工程装,她还是挺乐的。
贤一,「借用一下啰」
幸,「查东西?」
贤一,「嗯,差不多」
我坐下一直都开着电源的电脑前面,开启网络浏览软体。
卯月赛比亚,「……不过森田同学还真是帅呆了呢」
幸,「我是不太懂啦,他真的很博学耶」
卯月赛比亚,「不愧自称是完全超人」
贤一,「…………」
幸,「你是在看什么啊?」
贤一,「没什么,不过是一再重复检索的无益生产行为」
幸,「根本就在玩吧!」
贤一,「我有一阵子过着隔绝社会的生活啊」
卯月赛比亚,「是什么,哪边的成人网站啊……?」
幸,「MK强势力公司……企业资讯网站?」
卯月赛比亚,「这不是那间有名的IT企业吗。创业开始一年半就上市股份的那一家……」
幸,「啊啊,常遭别家公司眼红的呢~。不过现在已经退下来了,还听说之前的社长是个没有常识到不行的变态」
卯月赛比亚,「这间公司有什么好关心的吗?」
贤一,「个人兴趣」
幸,「对了,你不是说自己有经营的才能吗」
卯月赛比亚,「我也有哦」
幸,「那我出个问题吧? 以前电视有过的」
贤一,「啊?」
幸,「呃,就是有个跳蚤市场里、要卖电视,是多少啊……100……什么货币来着,嗯,美元好了」
美元是科幻小说里出现的东西吗?
……不对,我的脑内搜索查不到资料。
幸,「在跳蚤市场里,莫理贤的店啊、想说要将只有一台的电视机卖100美元。而对面的店却已经陈列了一台完全同品质的电视只卖80美元」
贤一,「原来如此,这么一来我的电视就卖不出去了」
卯月赛比亚,「很简单嘛,卖70美元就行了啊」
幸,「啊,规定是莫理贤的店一定要用100美元的价何卖出」
现时她洌嘴的笑意可真是邪恶。
卯月赛比亚,「哼,我知道了」
幸,「哦,很快嘛」
卯月赛比亚,「把美元换成泰币就好啦」
幸,「不行!」
贤一,「只要在对面店的80美元电视被客人买走前,由我来买下就可以了」
贤一,「之后,在我的店用100美元卖两台。这才叫有赚头」
幸,「哦哦哦哦哦哦~~!」
看来是对了模范解答。
幸,「太厉害了! 乍看之下的危机,莫理贤却可以把它变成转机耶」
卯月赛比亚,「喀……话、话说回来跳蚤市场应该是大家开开心心举办的活动,怎么可以表现出这种死要钱的商人心理!」
像个小鬼一样闹别扭。
贤一,「…………」
我不加理会继续阅览。
幸,「出发呢?」
贤一,「后天。你一醒我们就要开始登山」
幸,「哦~依!」
幸,「差不多到睡觉时间了呢」
幸把药拿在手上。
卯月赛比亚,「我也要回去了,还有原稿要写呢」
贤一,「你、真的是童话作家?」
%[name txt="卯月赛比亚"][vo s=sep_0207]「知道的人就是知道的童话作家啊。肯定上不了电视的那一种」
卯月赛比亚,「知道的人就是知道的童话作家啊。肯定上不了电视的那一种」
贤一,「……下次告诉我你的代表作吧」
矶野仅是嘴角一笑就离开了房间。
同时间,现那从衣柜里出来了。
玛那,「呼啊啊~~!」
好一个哈欠。
贤一,「早安」
玛那,「早安,贤一、姐姐!」
幸,「啊啊,玛那……回来的时候顺便买东西哦」
说这些话时,幸是趴在床上的。
玛那,「好~!」
贤一,「玛那真是个乖孩子。总是这么坦率,工作也很认真」
我故意若有所指的看向幸那边。
幸,「我不会中这种挑拨计的啦」
贤一,「既然知道是挑拨,证明你也清楚自己没在工作吧」
幸,「不工作还是有钱啊,有什么关系嘛」
玛那,「有钱吗?」
幸,「有啊。说回来玛那也是啊,我都已经让生活费不用你伤脑筋了,为什么还要工作啊?」
玛那,「……这个」
玛那言语不清的动着嘴巴。
%[name txt="幸"][vo s=sac_0413]「一开始啊,你还是瞒着我工作的吧?」
幸,「一开始啊,你还是瞒着我工作的吧?」
玛那,「……唔、嗯」
幸,「你也不要那样一副对不起我的脸啦,我又不是在生气嘛」
幸,「我只是好奇啊,你是为了什么存钱的」
玛那,「…………」
……最有可能的推论,玛那应该是想送给幸某种礼物吧。
幸,「你就把薪水用在自己身上吧。不用想说要报答我什么的」
玛那,「可是,姐姐一直都对我很温柔,还让我住在这边……」
……不出所料,她是想做些有益于幸的事情。
幸,「啊,你真的别放心上啦。不就是我擅自诱拐你而已吗?」
简单明瞭,不带感情的口吻。
幸,「跟你住在一起,也只是想说、有个妹妹会比较开心啊」
玛那看着幸的眼神满是依赖。
玛那,「跟玛那在一起,开心?」
幸,「……嗯」
玛那,「谢谢~」
贤一,「…………」
贤一,「……幸,到时间了」
我催促她吞下药剂。
幸,「晚安、玛那……」
幸合上了眼睛。
她的美丽脸蛋就这么凝结住了。
玛那,「欸嘿嘿嘿,玛那好高兴……」
贤一,「…………」
玛那,「姐姐说,跟玛那在一起是开心的」
贤一,「…………」
玛那,「这个秘密只告诉贤一哦,玛那啊、想送姐姐、一套画具哦。笔、还有画布……」
我看着兴奋不已的玛那说。
#select_var 2,还是别送的好。,1,的确应该送她的。,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08_1_1 exp="f.sachi_badend++"]还是别送的好。[endlink]\,的确应该送她的。,1
贤一,「你还是别送她礼物比较好哦」
玛那,「……是这样的吗?」
贤一,「她不是也说了,不需要礼物的……」
玛那,「是没有错……」
玛那,「可是,玛那希望姐姐可以快乐啊」
贤一,「玛那能够为了自己使用金钱,就是能让幸快乐的事了」
玛那,「是吗?」
贤一,「是啊……」
玛那,「这样啊,觉得有点可惜……」
贤一,「也是有这种情况的」
玛那,「可是啊、可是啊,要是玛那收到姐姐给的礼物会很开心耶」
玛那,「姐姐她,真的不要礼物吗?」
贤一,「…………」
玛那,「玛那,就算把钱用在自己身上也不会快乐啊……」
贤一,「…………」
玛那,「可是,要是姐会高兴的话那就是对的吧?」
说真的,我无法回答。
这对姐妹的齿轮似乎是不怎么契合。
贤一,「很好,就送那个给她吧」
玛那,「咦? 可是,姐姐说不要了啊」
贤一,「玛那要是收到姐姐送的礼物会很开心吧?」
玛那,「……嗯」
贤一,「所以啦,就算是幸、不管怎么说收到礼物她都应该会很高兴的」
玛那,「是这样吗?」
贤一,「绝对是的啦。她不是个画家吗?」
%[name txt="玛那"][vo s=man_0156]「就是啊,姐姐的画很棒的哦」
玛那,「就是啊,姐姐的画很棒的哦」
贤一,「那就对了,管她说什么都该送她的啊」
玛那,「嗯,玛那知道了!」
……这样就可以了。
恐怕,能够让幸更生的关键,就在于幸的绘画上。
玛那,「姐姐她、都只有很旧很烂的用具哦」
玛那,「所以最近、才会很少给玛那看到画的……」
玛那,「不过啊、不过啊,这样子、她就会再……欸嘿嘿嘿,玛那好开心哦」
玛那笑得天真无邪。
……我并非在利用这个孩子。
因为对于这个孩子而言,幸继续画图也是她的幸福所在。
我带着玛那来到了商店街。
玛那,「那个啊、贤一」
她东张西望的摆动着头部。
玛那,「今天早上啊,玛那见到一个人哦」
贤一,「谁?」
玛那,「就是啊,一个不认识的叔叔」
贤一,「他给了你糖果?」
玛那,「嗯」
贤一,「有点呼吸急促?」
玛那,「嗯」
贤一,「他还跟你说跟我来一下?」
玛那,「哦~哦~哦~,贤一都知道耶!」
好啦,我也该联络警方了。
玛那,「那个人啊,说他是跟玛那同一国家的人」
贤一,「哦……」
同乡的、变态吗。
贤一,「那人叫什么名字?」
玛那,「嗯~,很长所以忘了」
贤一,「很长啊……」
印象中,那边的发展中国家是个贵族社会吧。
名前很长也就表示,他应该是个有着相当身份地位的人吧。
贤一,「他还对你说了什么?」
玛那,「没有。他只是看着玛那在笑哦」
贤一,「笑?」
玛那,「嗯……有点讨厌的感觉……那个人一直盯着玛那看」
贤一,「…………」
玛那,「还有另一个人也在哦」
贤一,「那个人是?」
玛那,「玛那记得很清楚哦。拿着手杖拖着脚走路,不过他的个子很高很有威严的感觉……」
贤一,「穿西装?」
玛那,「嗯嗯……胸前还别有特·别·高·等·人徽章哦」
……老爹啊。
其徽章上,描绘着象徵正义的向日葵,不畏严冬灿烂绽放的模样。
玛那,「那个人的表情、一直都很恐怖耶」
因为老爹的一号表情就是恐怖的脸啊。
玛那,「有时候,他们两个人会用外国话说话」
贤一,「玛那听不懂吗? 那是玛那国家的语言吧?」
玛那,「玛那完全听不懂啊」
贤一,「是吗……」
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贤一,「那好。玛那,在我去洞窟的这段期间不准你离开房间」
玛那,「可是、有工作啊」
贤一,「请假」
玛那,「不要。没有再多工作一点、就买不到好的笔了」
贤一,「……呣」
也罢,就算待在房里也不见得就安全无虞。
再说,既然跟老爹扯上就不会跟犯罪有关。
玛那,「贤一,掰掰!」
一如以往,玛那充满精神的离去了。
明天也得来接她才行哪。
到了早上我便来迎接玛那。
玛那,「贤一,陪玛那买东西~」
经她这么一提,昨天幸有跟她说过这回事啊。
贤一,「好啊……我也来检视一下洞窟探险装备有没有不齐全的地方」
我微微点头后进到店里。
玛那,「嗯~……」
她看着便条显得一脸的为难。
贤一,「……是要买什么?」
玛那,「就是啊、牛奶之类的很多东西哦~」
贤一,「便条借我一下」
看了一看。
牛奶、生理用品、有风潮味道的东西。
……风潮味道。
贤一,「哦,玛那很聪明耶」
玛那,「嗯?」
贤一,「就是这样。牛奶一定要从后面开始拿,主妇的智慧嘛」
玛那,「这是常识了啦!」
贤一,「……我也好久没做菜,想来试试看了呢」
玛那,「对了,家里的瓦斯修好了吗?」
贤一,「我都忘了,还得跟瓦斯行说一声才行」
玛那,「贤一老是在吃甜的东西耶?」
贤一,「有吗?」
玛那,「因为,昨天也吃巧克力了吧?」
贤一,「啊啊,砖块类型的那个啊。那也算是营养食品的一种啦,只是是巧克力口味」
玛那,「也给玛那吃一块!」
贤一,「那个可是很贵的哦」
玛那,「是吗?」
因为那可是我向专门业者特别定制,我个人专用的健康食品。
大多是在身体不适的时候、或是预测会有激烈运动的日子吃的。
贤一,「不过,也不是就不能跟玛那分享啦」
玛那,「哇~!」
笑容盈面。
贤一,「……我来看看」
玛那,「贤一,女生的东西玛那来买就好了。贤一会不好意思吧?」
贤一,「明明是个小孩子,还知道这种事啊」
玛那,「这是常识了啦!」
只是……。
玛那,「嗯? 怎么了吗?」
我在生理用品的商品架前迟迟不决。
贤一,「买个两包好了……」
玛那,「姐姐说,一包就好了啊?」
贤一,「没有啦,这个……还要再来买也是挺麻烦的吧? 钱我出就好」
玛那,「贤一果然是、要跟姐姐结婚?」
贤一,「咦?」
玛那,「不是吗,不然就不会要买这样的东西了」
贤一,「…………」
玛那,「?嘿嘿嘿,玛那好高兴」
贤一,「你、你就这么希望我们结婚吗?」
玛那,「嗯嗯。那样的话就会一直在一起了啊~」
跟我、还有幸,是吗……。
我很有可能会被搞得昏头转向哪。
玛那,「……嗯啊……再来要买什么好呢?」
贤一,「有风潮味道的东西吗……」
玛那,「啊,有很多面纸堆着哦~」
贤一,「既然有很多就不会是风潮了」
我四下张望寻找大概的目标物。
我换了个卖场,来到陈列家电制品的专柜。
玛那,「??,这个应该可以吧?」
那是个、小型的音乐播放机器。
有着白色为基调的设计感,似乎是以简单却又多功能为卖点。
玛那,「这个啊,比玛那之前看到的时候价钱变高了哦」
贤一,「哦~」
玛那,「因为大受欢迎,很快就卖光了才会变贵的哦」
贤一,「一点也没错,玛那真是聪明」
玛那,「?嘿嘿嘿嘿~」
这玩意的确有可能成为风潮。
玛那,「可是、好贵哦。姐姐拿给玛那的钱不够买啊~」
贤一,「…………」
#select_var 2,阔气的出钱买下。,1,不买。,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09_1_1 exp="f.zibara=true,f.sachi_lp++"]阔气的出钱买下。[endlink]\,不买。,1
帮她们出个钱无伤大雅吧。
我将店员叫了过来。
玛那,「要买吗~?」
贤一,「我想讨好幸的心情啦」
玛那,「是礼物吧」
玛那显得很开心。
玛那,「贤一是喜欢姐姐的吧~」
真是纯洁无污染……。
我付了货款,于是银货两讫
贤一,「既然没钱那就没办法啦。回家吧」
玛那,「没办法呢~」
贤一,「我们回来啦~」
幸,「回来啦」
幸已经醒来了。
幸,「玛那,有买东西回来吗?」
贤一,「手足舞蹈吧幸,我们带了风潮道具回来?」
幸,「是什么是什么?」
我从购物袋里拿出那东西。
幸,「这是啥?」
贤一,「送你?」
幸,「呃、我不要啊」
…………。
幸,「为什么要买这种走下坡的东西回来啊!」
她气炸了锅。
贤一,「大笨蛋,这一定还在流行的啦!」
幸,「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我不是笨蛋!」
玛那,「姐、姐姐,冷静一点……」
贤一,「要是你这么坚持,那用网络查查看啊。肯定会有很多检索结果出来的」
幸,「不可能的啦。要是这种小玩意有在流行,我就从风潮分析家自己引退啦」
玛那,「风潮分析家?」
贤一,「她自己创的啦,你别在意」
贤一,「总之不用多说,坐到电脑前就对了」
幸,「……有够火的。我快要不喜欢连流行都不了解的莫理贤了啦」
喀擦、喀擦……传出网页变换的音效。
现在应该是在输入商品名称,搜索结果吧。
贤一,「……如何啊?」
画面上显示着相当数量的检索结果。
幸,「唔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哦!」
还敢叫得这么大声。
贤一,「终于醒觉到自己的迟顿了吗」
幸,「难、难、难以置信嘛!」
玛那,「姐、姐姐……!?」
幸,「怎、怎么可能有这种事……世、世界竟然是在我不知道的地方转动的……!」
幸,「没天理、没天理、没天理……比韩流风潮还没天理……」
这可真是有点危险了。
贤一,「好、好了啦,在这种乡下地方嘛,也是会有疏离世界的时候啊……」
玛那,「就是啊……姐姐是、很厉害的」
两人同心协力安抚她的心。
幸,「可是这种情况,一定很快就会退流行了啦」
才没两下子就摆出酸葡萄阵仗。
幸,「就是啊。风潮这种东西就因为很快退下风潮才会是风潮啊」
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发自于她的喃喃自语,简直跟诅咒没两样。
幸,「?! 怎么会迷上这种东西啊,大家也太没有品味了吧,你说不是吗」
她在跟我们之外的人说话耶。
幸,「我是不会承认的! 呸(吐舌扮鬼脸)!」
贤一,「…………」
反社会份子,就是这样产生的。
玛那,「就是啊,是有风潮的东西,可是买不起哦」
幸,「咦咦? 怎么样的东西?」
贤一,「就一个白色小型的音乐播放器」
幸,「那是什么,我根本就没听过。绝对没在流行的吧」
贤一,「……这样」
幸,「没买那东西回来很对啊」
贤一,「不过看那样子应该很流行啊」
幸,「莫理贤又懂得什么风潮嘛」
贤一,「…………」
算啦,我也别太在意了
贤一,「对了,幸……」
我对着正用毛巾擦拭着洗完的脸的幸说。
贤一,「为了明天万全以对,你今天一定要睡一整天」
幸,「咦? 说真的?」
贤一,「说真的。我们要用最佳状态的体能应付挑战」
幸,「那你、身体不要紧吗?」
贤一,「嗯?」
幸,「……就是……肩膀啊……」
她的脸上变得尴尬起来。
是指那时我被老爹打的事情吧。
贤一,「应该不成问题」
虽然并非万全,只要不是徒手攀岩那就没有大碍。
幸,「……别、勉强自己了哦」
贤一,「…………」
她似乎是认真地在为我担心。
以客观的角度来看,我因为幸而负伤,又因为幸的邀约我被迫进行洞窟探险这种极限运动。这都是事实。
幸,「莫理贤……?」
不知何时间,幸的脸庞仅离我咫尺之距
大大的眼睛和美丽的嘴唇在向我倾诉着歉意。
贤一,「你该睡了」
幸,「唔、嗯……真的、对不起哦……」
贤一,「…………」
幸,「为什么不说话?」
贤一,「没有……」
幸,「还是、会在意?」
贤一,「哈哈……只是女生在我面前我会紧张罢了」
幸,「真的?」
贤一,「你应该知道我很怕这方面的事吧?」
幸,「色情的事看来是真的很怕的样子,不过应付女孩子就应该是得心应手吧」
贤一,「真是如此吗。这点到现在连我自己也不是很了解」
贤一,「我只知道、你不会是多坏的人」
幸,「呵呵……」
很美的笑容。
幸,「要攻陷你好像还蛮难的呢~」
她表露了一点寂寞的感情。
贤一,「白天我会先去探勘」
我转过身、离开房间。
幸,「嗯,晚安!」
贤一,「…………」
洞窟探险中,我可不能显露肩膀的伤痛了。
我来到这里,为了跟老爹打声招呼。
贤一,「我是森田」
法月将臣,「进来」
我端正姿势,原地正立。
贤一,「报告」
老爹微微抬起头。
贤一,「学生将于明日午前七时出发,前往山间洞窟探险」
法月将臣,「我应该已经核准了吧?」
看来是不用我事事报告的意思。
法月将臣,「工作还顺利吗?」
法月将臣,「三广的义务,单就监督而言十分单纯。只要在规定时间让她吃药就行了」
贤一,「是的。使其遵守义务为基本事项,我的职务重点是让她获得更生」
法月将臣,「清楚目标吧?」
贤一,「让她理解时间的价值,改善她自甘堕落的生活」
法月将臣,「很好」
微微颔首。
贤一,「学生是否可以发问?」
法月将臣,「可以」
贤一,「据闻您与三广幸的少女同居人有了接触,请问老师是有何目的呢?」
法月将臣,「森田你、好像有阅读科幻小说的兴趣是吧」
贤一,「啊? 是、是的……」
法月将臣,「欲有所得,必有所失」
%[name txt="贤一"]「……拿破?希尔(励志书以智聚财的作者)吗?」~[np]\
贤一,「……拿破希尔(励志书以智聚财的作者)吗?」
老爹也有在看啊……。
法月将臣,「没有大脑的新生儿、与健全的新生儿,你认为哪一边具有未来?」
贤一,「当然是、健全的新生儿」
法月将臣,「对。人的价值非为同等」
他是想说什么……?
法月将臣,「低价的人能对社会有何供献,这就是重点所在,这就是我对你提问的回答」
贤一,「…………」
好一招顾左右而言他,这让我萌生了不好的预感。
贤一,「学生告辞了……」
好,我至少得先找到洞窟的入口。
我向山前行。
贤一,「好热……」
我摊开地图加以指南针确认方位。
目标的方向上,茂密丛生着山野绿意。
这下麻烦了。
…………。
……。
拨开杂草前进时,树干差点绊到我的脚。
现时的我不算在登山。伴随步伐的进行高度反倒是渐趋落势。
我应该是来到了地理上被称为渗地的洼地吧。
低洼地带积留雨水使得石灰岩受到侵蚀,于是进而形成钟乳洞。
在无路之路当中迈步了两小时。
看来矶野带来的资料还是有着一定的可靠性。
我发现了岩石的裂缝。
黑暗领域隐身在苍郁的草木间,大张其口。
靠近过去观察,可以感觉到风是向洞窟内部吹进去的。
夏季时风往洞内吹,这就表示洞窟深处?有纵穴,整体倾斜度颇高。
若是不幸,遇到其中的纵穴困难到非用专用装备攀爬时,我们就只好知难而退了。
我以前曾在哭哭啼啼的情况下,被老爸带着强迫进行洞窟探险。
看得出来老爸拥有一些相关技术和知识,不过跟后来我向洞窟探险专家学习到的东西一比却是劣等不少。
也就是说,要是我的技术力胜过老爸,还有传闻中老爸的宝藏也真正存在于这个洞窟里的话,这个让人不舒服的洞窟对我而言是可以轻松攻略的。
问题是,宝藏会放在这洞窟的什么位置。
老爸的宝藏……。
他究竟是瞒着我藏了什么珍宝呢。
贤一,「算了,结局很有可能是单纯的谣言,我们什么也找不到的吧」
稍微看看内部好了。
入口很是狭窄,不曲弯着腰就无法进入。
就在我踏入黑暗的随后。
脚边一个清脆的响声。
我把那东西拾起,在入口处灌注的明光下观看。
在阳光的照耀中浮现的姿态是,白色的骨头。
贤一,「……如果是人骨就好笑了」
不过从形状推察,我想这是动物的骨头。
迷路闯入的山犬、野狼之类吧……
不管是哪一种动物骨头,这么一来就知道这洞窟有一阵子没有沾染过人迹了。
我也该回去了。
……。
还是准备一下野狗对策好了。
我一边想着这样的事,折返来路。
在商店街买完最后需要的东西,我回到了房间。
不时发出声音的装填行李中。
幸,「嗯……莫理贤?」
贤一,「啊,吵醒你了吗?」
幸,「没关系啦,差不多要七点了吧?」
贤一,「经你一说我才想到,你是装了什么体内时钟吗?」
幸,「没有那么方便的东西啦。是这个……」
她把手腕上的腕带拉开,才看到下面还配戴着手?。
幸,「很时髦吧?」
贤一,「手表?」
略看之下是个便宜货啊。
幸,「不是啦,我是说在腕带下藏有手表的穿戴搭配」
贤一,「而那更下面的地方是割腕的痕迹?」
幸,「啊哈哈! 怎么可能嘛!?」
笑了一会儿,幸重新用腕带把手表藏好。
贤一,「你,从没有违反义务过吗?」
幸,「……嗯?」
贤一,「没有一次弄错时间的吗?」
幸,「没有啊~。就算是我也很怕强制收容所的」
贤一,「那支手表不会过早或过晚吗? 你还是注意一下的好」
幸,「只要你提醒我,不要让我违反义务不就得了吗」
贤一,「别依赖我啦。如果我负责的受更生人变多,到时候就没有办法每次都去确认你有没有吃药了」
幸,「哦,好耶! 那我只要不被发现没用吃药就可以了嘛!」
贤一,「…………」
果然是这样的反应吗。
贤一,「我说,我们虽然是朋友,但更因为如此我会严格的督导你的行为」
幸,「可是啊,我吃药的时候你又没办法好好确认,那你是要怎么检查嘛」
贤一,「调查药剂的残留量」
幸,「什么啊? 这种监督根本破绽百出吧?」
贤一,「我明白你的意思。不久前就有个男人装作有吃药,结果是用水龙头冲到排水沟。不过很快就被执法人员看穿带走了」
幸,「一次的话不会露出马脚的啦」
贤一,「干了一次,就会停不下手无法自拔了」
因为负有『生活时间限制』义务的人全都没有例外的,有着自甘堕落的个性。
幸,「不过,不管怎么说感觉上你到最后一定会帮我一把的吧~」
她嘴角带笑,还舔了一下舌头。
……稍微让她、警觉一下吧。
贤一,「违反义务我们就没得谈了」
贤一,「这话我只说一次」
贤一,「你最好是牢记在心」
幸,「咦……?」
幸,「好、好可怕……! 我还以为是另一个人了……」
贤一,「有那么可怕?」
幸,「唔、嗯……背后还看得到龙呢」
贤一,「老虎也出得来哦」
幸,「熊猫呢? 好像可以让人很放松的熊呢?」
贤一,「……大概可以吧……」
幸,「气功?那是气功吧?很不错呢……」
幸, 「飘耶!」
……我好像让她飘了。
……真是,威胁脑筋转得快的人也只会被当笑话看待。
幸,「那你说,除了我之外还会担任其他人的监督是真的吗?」
就像这样,还马上跳脱话题。
贤一,「因为高等人人手不足啦」
幸,「说起来,一名高等人大概会观察几个义务人啊?」
贤一,「依照其能力,情况各有不同。以老爹的等级来说,应该可以监督一万人单位才是」
幸,「骗人! 怎么可能办得到嘛!」
贤一,「你或许认为我在信口开河,但这是事实。拥有实绩或人脉的高等人甚至可以新设立一个政令指定都市。」
幸,「就是当上那个城市的市长?」
贤一,「在自己的城市里,集合管理自己监督的受更生人啦。会花上庞大的资金,舆论也出现相当的阻力,但实际上确实有这样的城市」
幸,「特别高等人不光是名称而已,是真的很厉害啊」
贤一,「他们同时也应该保有许多社会地位。如政治家、大学教授、医生等等……」
幸,「那你呢?」
贤一,「我嘛,算盘名人跟捞金鱼名人。还有,用嘴巴喝的从眼睛喷出来灭掉蜡烛火这件事我是世界无敌的」
幸,「……算、算强还是弱啊」
我被瞧不起了。
幸,「总之,莫理贤应该永远只监督我才对的啦」
贤一,「怎么说」
幸,「因为,我们不是在交往吗」
贤一,「我可不记得有答应过你的强迫请求吧?」
幸,「没有回答、就表示OK啊」
贤一,「……喂喂」
幸,「不是喂喂啦,你也差不多该答应了吧」
贤一,「……什、什么啦」
她目不转睛的看着我。
幸,「那就这么办好了。要是可以平安从洞窟回来我们就交往」
贤一,「我们会平安回来!」
幸,「这场战斗结束后,就结婚的感觉?」
贤一,「……太肥皂剧了」
幸,「啊啊! 那你到底是要怎样啦?」
贤一,「没想怎样……要交往实在是……而且我还有正事……」
贤一,「……我想、你是不会容忍跟我交往的……」
幸,「……怎么回事?」
说溜了口。
贤一,「幸……仔细看着我」
幸,「嗯……?」
贤一,「看不出来吗?」
我就是,丢下你们只顾自己逃命的通口健啊。
幸,「怎、怎么? 前世的恋人?」
贤一,「看不出来、就算了」
七年。
流着鼻涕的小鬼经过了惨酷的研修课程,神情样貌也大有所变了吧。
幸,「说真的到底是什么事? 有烦恼? 需要告解的那种?」
贤一,「哈哈……你说话真的都是不会多想的呢」
幸,「我也是啊,说实话啊、扯了这么多……」
贤一,「嗯?」
幸,「这个镇不是很乡下吗」
贤一,「嗯」
幸,「也没什么好男人啊」
贤一,「……是这样吗?」
幸,「所以说……那个」
贤一,「嗯?」
幸,「没有啦,以你的头脑已经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门响了。
幸,「还以为谁来了」
贤一,「是风啦、风……」
幸,「接下来、知道了吗?」
贤一,「……呃……」
小镇很乡下……没有男人……也就是说……。
贤一,「农家堪危?」
幸,「喂……」
贤一,「抱歉。其实我懂的」
幸,「所以啦,我不太清楚喜欢上人的感觉是怎么样的」
贤一,「……这样」
幸,「不过我是有兴趣的,也有不知道派不派得上用场的那方面的知识哦」
幸,「只是啊,因为我、是这样的嘛」
幸,「都没有人可以跟上我的步调啊」
贤一,「哈哈哈……」
我假假的笑着。
幸,「你啊,就算跟我、灯花还有夏咲这样带有义务的人也是很普通的聊天,跟玛那也处得不错……我就觉得,你还特别的」
贤一,「……因为我是了解特别的男人」
幸,「我是认真的你别开玩笑啦」
被骂了。
明明在我认真的时候你却嬉闹以对……
女生还真是任性。
幸,「我对你的感情……是认真的嘛。别看我这样……我也是……有我的……」
没办法。
打混过去吧。
贤一,「我会考虑的。只是我会先以高等人考试为优先顺位」
幸,「一直催你不好意思哦……我这个人、就是很急性子」
不想被我讨厌的感情在她脸上显露出来。
幸,「我可以、有所期待吧……?」
贤一,「喂,已经七点?」
幸,「……嗯」
贤一,「…………」
幸十分婉惜似的离开我身旁后,将药拿在手上。
贤一,「晚安……」
她带着觉得很没意思的表情,进了被窝。
少女的时间就这么停止了。
邻近日没的火红光线将幸的脸蛋染成朱色。
贤一,「幸跟、我吗……?」
才发现到,我紧闭的嘴巴内侧,牙齿正强劲咬合着。
贤一,「…………」
玛那,「贤一,今天都不说话呢?」
贤一,「是吗?」
玛那,「嗯嗯。玛那可以听听贤一的烦恼哦!」
……真是人小鬼大。
贤一,「关于后宫你有什么想法?」
玛那,「嗯? 玛那觉得不错啊」
贤一,「咦? 你知道意思吗?」
玛那,「嗯嗯。就是一个人有很多太太对吧?」
贤一,「没错。有一个我很熟的男人就是这样」
玛那,「呵~呵~。厉害哦。是很帅的人吗?」
贤一,「我不知道。只是,他的每个女人全都显得很幸福的样子」
玛那,「那就没问题了啊?」
贤一,「是吗……」
玛那,「贤一也是,要娶很多太太吗?」
贤一,「没可能的啦」
玛那,「也让玛那当贤一的新娘~」
贤一,「好啦好啦」
我的手轻轻拍放在她的头上抚慰。
她则是在我的视线下面呀呀兴奋着。
玛那,「明天要去探险吧?」
贤一,「很快就会回来了」
玛那,「嗯……」
跟昨天一样,她又露出了悲伤的表情。
只是一、两天见不到面,就让她这么难过吗。
玛那,「?、贤一,可以问你很难的事吗?」
贤一,「没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哦」
玛那,「玛那明明就有自己的国家,为什么会在这个国家呢?」
贤一,「那是因为……」
我不由得慎选起词句。
因为在许久以前,我们的国家在战争中胜利,抓了玛那国家的许多人来到这里……。
贤一,「也是有人有自己的国家,还是在外国生活啊」
玛那,「是吗? 这不是很奇怪的事吗?」
贤一,「不奇怪哦。要住在哪里都是本人的自由啊」
玛那,「那,为什么会有国家?」
贤一,「你是说?」
玛那,「既然人住在哪里都可以,为什么还需要国家呢?」
这孩子,是约翰蓝侬的化身吗……。
贤一,「建立国家,大家的生活才会更轻松啊」
就在这瞬间。
玛那,「玛那在遇到姐姐之前,生活得很辛苦啊!」
贤一,「……呃」
对于她的怒吼,我摒住了气息。
我睁大着眼睛观察少女的脸色。
无可奈何的哀伤化为了愤怒,无处释放。
贤一,「……对不起」
此时的玛那由于过度的情感,身体颤抖不已。
玛那,「……为什么,贤一要道歉呢?」
贤一,「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玛那的辛苦、都是我们造成的……」
贤一,「都是因为我们建设的国家,太不争气了」
连我都觉得无地自容,好一个伪善的说词。
但在玛那的有生之年中,不会有这个国家对于自己所做所为低头悔过的时刻来临吧。
玛那,「玛那,不是很懂……不是很懂没错,可是知道这很奇怪……」
这孩子,比我想像的还要聪慧、坚强。
玛那,「不过,太好了……」
似乎完全放心的她吐了一口安心的气。
玛那,「玛那啊,以为自己是不能住在这个国家的」
玛那,「玛那待在这里、也是可以的啊……」
玛那,「跟姐姐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啊……」
我大大的点头,轻抚她的小脸。
贤一,「时间差不多??」
玛那,「明天、姐姐就拜托贤一了」
贤一,「玛那也是,工作完了要马上回家,不可以绕道或是跟奇怪的叔叔走哦」
玛那,「好~!」
玛那,「再见~、掰掰~!」
玛那精神充沛的离去了。
我在思绪恍惚的状态下走在回家的路上。
回去的时候因为头有些作痛,我还抽了根烟让自己平静下来。
贤一,「好了,转换个心情来做洞窟探险的最终检查吧」
吸收完烟雾后我变得很亢奋。
再次确认持有物,再次检视地图。
贤一,「情况一不对就马上掉头」
贤一,「在幸的时间到来前务必要回来,我们不可能在洞窟内住上一夜,不管是体力或是装备都太过危险了」
我躺了下来闭上眼睛。
贤一,「姐姐,明天我就要去洞窟探险了」
贤一,「谢谢你一直以来守护着我」
贤一,「明天你就帮忙祈祷我顺利归来吧」
贤一,「你也知道的,洞窟又黑又窄、潮湿而且很危险啊」
贤一,「所以、就拜托你了……当作是帮我一次……」
贤一,「晚安」
%[name txt="贤一&幸"][vo s=sac_0510][double str1="「好~,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str2="「好~,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np]\
贤一&幸, 「好~,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异口同声了。
幸,「就跟你说,别抄龚人家啦。这是MY风潮啊」
贤一,「别这么计较嘛。既然是风潮就给它推广出去啊」
幸,「不行,MY风潮是专属人家的东西啦!」
抓狂啦。
贤一,「别多说了,快点做准备。换上工程服、吃早餐」
幸,「你说的早餐是、这个? 这巧克力吧」
贤一,「本大爷专用营养食品。营养一百分的啦」
幸,「……真的假的,你带的东西都特古怪的呢」
贤一,「闭上你的嘴安静吃下去。这东西可贵了」
幸,「是ー是ー我吃!」
贤一,「那我走啦」
幸,「去哪啊?」
贤一,「这、换衣服啊?」
幸,「啊啊……」
她该不会说出什么被看到也无谓的豪放发言吧……?
幸,「……对、对啊,顾虑的NICE」
贤一,「呃、嗯……」
……我的想像力也太寡廉鲜耻了吧。
我也在走廊进行换装。
穿上工程服,从制服的口袋中取出烟斗、怀表之类的小物品,放入具防水性的盒子。
腰部的小腰包则塞有指南针、小手册、笔型手电筒、备用电池等。
检视束口袋里的医疗急用包、水壶、紧急粮食后,将之背负上肩。
准备就绪是也。
剩下的安全头盔就用手带到洞窟就行了。
贤一,「啊,完了。竟然在走廊换衣服,我怎么会做出这么没常识的事……」
轻微反省中。
幸,「……可以了哦ー」
贤一,「哦,还满有个样子的嘛」
幸,「真的? 感觉有点松松垮垮的耶」
贤一,「因为你本来就纤细吧?」
幸,「就算是客套话我也很高兴哦」
她的眉头上翘的轻快得意。
贤一,「……好,现在要出发了。时间宝贵」
幸,「噢~!」
贤一,「幸,边走的时间我有很多事要问你」
幸,「什么事啊?」
贤一,「你有过洞窟探险的经验吗?」
幸,「没有啊~」
……不出所料啊。
贤一,「……为什么、会想要宝藏?」
幸,「说到一开始的话,是矶野提到的话题哦。他说他家里的仓库有一张藏宝地图」
……这么说来,矶野跟老爸是有过来往。
幸,「所以,我就命令他做一些调查工作然后就到现在啰」
贤一,「你现在急需要钱吗?」
幸,「没有到急需要啦。只是想存钱而已」
贤一,「存钱要做什么?」
幸,「不是有所谓的特别恩赦吗?」
是法律用语。
……真没想到,她会知道义务的隐藏门道。
幸,「总之只要有钱,我也就可以获得自由了吧?」」
贤一,「…………」
我是不太想说的,只是身为她的督导高等人我就有说明的义务。
贤一,「那要看义务的种类了,我记得你的义务保释金就是一笔相当的金额」
幸,「我的情况大概是多少?」
贤一,「……这个嘛……」
以‘生活时间限制’的十二小时剥夺而言……。
敲打完脑中的计算机,我将额度告诉幸。
幸,「呜咦咦咦咦ーー」
她泄了一地的气。
贤一,「还是付得出来吧。正常在公司上班五年左右也差不多这个数字了吧?」
幸,「那就够贵了啦!」
贤一,「我可是觉得划算到不行」
真要说的话,我对这种特别恩赦制度是持反对意见的。
不但只适用于一部份义务而显得不公平,更让我不顺眼的是只有有钱人不用任何的反省,自由就随兴到手。
然而国库受惠多多,国家似乎没有停下这种制度的意思。
幸,「我对宝藏寄托的期待又更高了不少呢ー」
贤一,「我说别依赖那种东西,好好工作啦」
幸,「好热哦、这衣服」
贤一,「放你一百颗心。洞窟里面啊、很快就凉起来了」
幸,「已经完全是夏天了呢~」
有种踏青的感觉。
幸,「好像约会的气氛哦」
……我们好像在想着一样的事。
幸,「怎么了,闷不吭声的」
贤一,「没什么……」
幸,「我在想啊,比起刚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变得安份多啦? 该说冷静呢、爱讲道理呢,还是加入眼镜系了呢……」
……被她察觉了吗。
贤一,「因为你太吵了,我才保持低姿态的」
幸,「你是在配合我?」
贤一,「人之中存在于几种类型。而我,大部份都扮演相对于对方类型的角色」
幸,「扮演……那、真正的莫理贤呢?」
贤一,「死了」
幸,「节哀顺变啰!」
死了就是死了,没在胡扯。
贤一,「你倒是很表里如一啊」
幸,「因为我良心不安都会表现在脸上啊~」
贤一,「像是玛那的事?」
我单刀直入。
的确是点滴思绪都在脸上了。
幸,「哈哈……怕的事就是会怕嘛。跟讨厌不一样哦,这些话都是真的」
贤一,「这事下次我再好好听你说」
幸,「对啊,现在是洞窟与宝藏的时间哦」
我轻松随意的说。
贤一,「画画还不错吗?」
幸,「……咦?」
幸的时间暂停了一瞬。
贤一,「怎么? 我只是想拜托你画个洞窟内的测量草图啊?」
幸,「啊、啊啊……我字很丑的啦……」
贤一,「有蛮多画家字都很丑的啊」
幸,「我又不是画家」
贤一,「对了,玛那好像很喜欢绘画」
她也该耐不住性子了。
幸,「你好像、已经听说过我的事啦?」
贤一,「都知道啊。我这边有你的调查报告书嘛」
幸,「调查报告书,我的?」
贤一,「你还拿了一个很了不起的奖不是吗?」
幸,「我已经、没在画了」
贤一,「这件事也是下次慢慢说给我听吧」
幸,「……呣,有种被玩弄的感觉」
贤一,「打起精神向前踏步吧ー!」
幸,「啊,别突然这么亢奋啦~」
幸的脚力算得上俊足,我们得以轻快的步调进到了山路。
卯月赛比亚,「嗨……」
才在想头上的树木是否在摇动,矶野就已经伴随着风落下。
绿叶仍在半空中翩然飞舞着。
贤一,「……你在做啥?」
卯月赛比亚,「我想你们也是时候经过这里了,所以我事先做了埋伏」
贤一,「…………」
我的确是、没能发觉。
幸,「埋伏我们要做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对宝藏图谋不轨者一个都留不得」
幸,「啊~,好耶好耶。有像怪怪村庄里的居民」
卯月赛比亚,「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别再向前踏进了」
贤一,「烦死了,你是想怎样啊?」
卯月赛比亚,「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别再向前踏进了」
贤一,「到底是怎样啦」
幸,「一定是因为、村人只会说同样的台词吧」
贤一,「这又不是什么游戏」
卯月赛比亚,「所以说,你们何时归来?」
口吻转得还真快。
贤一,「今天以内就会回来了。傍晚六点到家」
卯月赛比亚,「这样啊。如果到了那个时间还没回来我会为你们上香的」
贤一,「给我把救难队叫来」
幸,「矶野还真喜欢死的话题呢~」
卯月赛比亚,「不好意思,总是如此哀伤……」
这还算是对话吗。
卯月赛比亚,「诚如『你』所知,这个镇可没有什么救难队驻守啊?」
贤一,「果然啊……」
洞窟探险这种小圈子的活动嗜好基本上都是要自己负责自己的安全。
要在阴暗狭窄的洞窟救助遇难者,大多都会是累积了专门训练的老手所组成的大型团队来进行。
这个镇的洞窟也没有所谓的学术价值,也就不可能会建立洞窟救难队的体制了。
卯月赛比亚,「一天的时间就可以走完洞窟了吗?」
幸,「我有把药带来哦」
贤一,「你试试在洞窟里定上十二个小时,到时体温过低症就要你的命」
我威吓了她一番。
幸,「负责解决问题的人,不就是你吗?」
但始终徒劳。
贤一,「不管你怎么说,苗头一不对我们就要马上撤退啦」
卯月赛比亚,「那是个没有地图,也无人到过的洞窟吧? 里面不知道会发生什么状况,路上要小心哦」
矶野是对幸说的。
幸,「哦依~,多谢目送~!」
贤一,「再见啦……」
我们就开始大步前行了。
卯月赛比亚,「好啦,那我继续跟妖精游戏一段时间吧……」
幸,「怪、怪了!?」
幸直指着洞窟的入口。
没有迷路的持续走在兽道之中,我们总算顺利的在正午之前到达目的地。。
幸,「唔哇,毛骨悚然耶……」
嘴巴说的话跟本人成了反比,她倒是一副兴致高昂的样子。
幸,「直达列车GO~!」
贤一,「且慢。从这里开始,都要由我走在前头,你等我通过后才能前进」
幸,「也就是你当队长?」
贤一,「叫我将军。一个迟判就会生死立断的洞窟里我不能认同民主主义」
幸,「是长官ー!」
……嘴上挺服从的,可这小妮子很有可能会搞出什么好事来。
贤一,「很好,那就开启安全帽照明,我们上路吧」
幸,「要等我哦,小藏藏」
幸脸上阴笑的调整着安全帽。
贤一,「…………」
幸,「于是,我们就在没什么紧张感的气氛下步行在深渊的黑暗当中」
幸,「也不知晓放射出妖气的邪恶入口,正等待引发糟得无以复加的事态……」
贤一,「不用你的即兴演出!」
一直到太阳的光线完全无法触及的地方,延续着非得使人弯腰曲膝的低矮上缘。
湿度颇高的流风将冷气带到了洞窟深处,在肌肤上久聚不散。。
里头一种岩石的味道也强烈到让人为之变容。
有皱摺的白色岩石犹如冰锥,无从计数的悬生在洞窟上方。凝神注视的话,布有薄薄水膜的岩石也从正下方的地上高高伸展着。
这是一个长久岁月里经由雨水、地下水冲刷消融石灰岩所形成的天然钟乳洞。
幸,「呼……还真累人呢」
我们终于来到了就算站直身子也不会撞到头的地方。
贤一,「以这里为中心点吧」
我从束口袋里拿出铝箔纸,并包上较为显眼的石头。
幸,「这是在做什么?」
贤一,「标记号啦。这东西不是会反射光线吗」
幸,「不能在洞窟留下那种东西吧?」
贤一,「哦……」
她那一反往态具有常识的发言让我不由得感佩非常。
幸,「这样的地方还是保持自然的状态才美丽啊。随随便便就乱丢垃圾弄脏这里我是绝不会原谅的」
贤一,「以前画画的时候,有过什么事吗?」
幸,「……呃!」
幸,「为、为什么你会知道啊?」
贤一,「直觉啦。你看起来是画风景画的嘛」
幸,「好、好了好了,这件事我们下次再慢慢聊啰!」
既然她想含糊过去,现在就不急于逼问她了。
贤一,「之后我会确实回收」
设置完铝箔纸后我附加解译。。
幸,「凭你的能力就算不用那种东西也不会走错路吧?」
贤一,「初次探险的洞窟没人能保证不会迷路」
幸,「……你还真慎重耶」
贤一,「是你太无忧无虑了吧」
幸,「反正、又没有怪物会出来」
贤一,「入口那里、不是有动物的骨头吗?」
幸,「嗯?」
贤一,「未知的洞窟里,也许会有未知的生物」
幸,「怎么可能嘛。那边的骨头也只是外面的动物迷路进来的吧?」
……不过,这女孩都吓不怕的吗。
我只是希望她能警戒一点啊。
幸,「怎么? 难道你想要我发出尖叫害怕得抱住你?」
贤一,「别说这种难为情的话啦」
幸,「啊哈哈哈! 那好像也挺来劲!」
贤一,「……要往前走啰。注意自己的脚边”」
地面上凹凸不平让人难以保持平常心,不过现在延伸的这条路笔直少有变化。
幸,「冰冰凉凉的耶~」
贤一,「……喂,最好别踩到那一带的泥巴[np]\
幸,「「为什么?」
贤一,「那叫鸟粪层,是细菌的巢穴」
幸,「呃啊啊!!」
她急忙跳了开来。
贤一,「里面也含有蝙蝠的粪」
幸,「等等! 你是想让我变成粪便人吗?」
贤一,「离开洞窟的时候,我们也差不多是一身脏了」
幸,「就不能想想办法吗?」
贤一,「接下来可能会进到水里、攀登墙壁,所以没办法」
幸,「……那就算了」
话说回来,这条通路真是格外的长。
看水流在岩石间的狭路上连绵不断着,前方应该还有一段相当长度要走。
既然不清楚洞窟的整体规模,就趁着现在路还好走的时候尽量赶路吧……。
还是休息一下比较好呢。
离开房间后我们就完全没停下脚步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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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好~,全体、立定!」
幸,「嗯?」
贤一,「稍息!!」
幸,「咦? 啊、是」
看着她顺从的做了稍息的姿势,我真是佩服幸的好兴致。
贤一,「因为如此,我们休息一下」
我沈腰坐在洞窟的岩地上。
幸,「也对……我好像有点累了」
贤一,「你这个元气系也会累啊」
幸,「说起来啊,你老是叫人家元气系元气系的。那是什么啊? 有在流行吗?」
贤一,「不晓得……如果以后能流行起来我是觉得不错啦?」
幸,「你很喜欢吧?」
贤一,「……难说」
幸,「不,你绝对会喜欢我的」
贤一,「你这家伙还真是、自我中心思想耶」
幸,「啊哈哈哈! 这种个性不会吃到亏吧!」
她全身愉快的笑着。。
是有种特有的魅力。
随意的聊了一下后,我们就继续往深处前进。
贤一,「幸,元气还很多吧?」
幸,「那是当然的啊~」
贤一,「那要加快一点速度啰」
幸,「OK~! 我正觉得有点慢吞吞的呢」
贤一,「虽然已经说过几次了,一定要注意脚边情况。因为脚胫撞到石块导致无法动弹是很容易发生的事故」
幸,「没问题的啦,我的体育成绩不是盖的哦」
贤一,「这与运动神经无关,是注意力的问题」
幸,「我知道了啦,赶快走吧~」
我一方面注意着角度尖锐的钟乳石一面向前迈进。
;左右翻转↑
我们是进到多深的地方了呢。
多少是有些起伏,但是都没有人可以通过的分岐路段。
幸,「这条路要直到什么时候啊?」
幸的声音里也不由得出现了烦燥感。
超越了两千公尺是无庸置顾的吧。
贤一,「这洞窟真是大到难以置信」
我不禁脱口而出。
贤一,「人可以轻松通过的横穴竟然能连续到这种地步……」
要是包含细部的分支洞,全长恐怕难以估计。
至今为止都没人来调查这里甚至让我觉得不可思议。
贤一,「幸,如果把这个洞窟在学会上发表你就能够一举成名了」
幸,「真的!? 钱也会滚滚而来!?」
贤一,「……这、钱就难说了吧」
幸,「什么嘛……」
贤一,「可以得到光荣的名誉耶。还可以给予众多的洞窟迷挑战的浪漫」
幸,「我才不要什么名誉。浪漫也不能当饭吃」
贤一,「说是这么说,你也是为了追求浪漫才来这里的吧?」
幸,「浪漫占一半、钱占一半哦」
贤一,「因为画画赚不了钱才放弃的吗?」
幸,「……我说」
她深深叹了口气。
幸,「你不会是有事没事硬要扯上关系,想挖出我的过去吧?」
贤一,「别生气嘛。我只是想看看而已啊」
幸,「看我的画?」
贤一,「因为我也有认识画商的朋友啊。搞不好能够高价卖出耶」
试着用金钱诱惑。
幸,「……怎么可能嘛」
她说得极为不屑。
幸,「画画这种事,我是绝对不想再做了」
黑暗的情感被洞窟的黑暗所吞没。
要是寻常朋友,早应该为了纠缠不休而向幸道歉了,然而我心已入魔。
贤一,「你的画,一定是很了不起的吧」
我笑得写意。
幸,「…………」
她只瞧了我一眼就不再言语了。
可能会被讨厌哪。
可是,要让幸自立自强的话,用过去的光荣当诱饵一定有不错的效果。
她已经得到过深具名誉的奖赏了。
幸并不是那种对于努力的价值一无所知的人。
你要是遗忘了,我就帮你想起来。
哪怕是会被厌恶还是憎恨,我所要做的、就是让幸从义务中解放。
贤一,「我们牵手好啦?」
我靠近过去伸出手掌。
贤一,「你应该累了吧?」
幸,「不、不会……不用了。谢谢……」
还是先让她的心情平复,继续向前走吧。
贤一,「立定!」
显示在我们眼前的、是一整片连光都渗透不入的黑暗深渊。
幸,「呜哇……看不到底耶」
五十……不对,这纵穴可能有到百米的高度。
伴随地鸣般的响声、向上吹袭的风势也是非比寻常。
幸,「啊,左边也是有路耶ー」
手电筒一照,确实有个看来是沿着崖壁下降的道路。
不过幅度狭小,也有水在流的样子。
万一途中遇上石流(受雨水析出的炭酸钙所披覆的岩壁)这种溜滑的岩石那就等着排队上天堂了。
幸的呼吸也已经相当急喘了。
贤一,「好,你给我在这边休息一下」
幸,「咦!? 你不会是要独占宝藏吧?」
贤一,「怎么可能。我只是要下去看看。情况不妙我会马上回头」
幸,「我也要去啦」
贤一,「对你来说太危险了。服从将军的命令」
幸,「呣……」
嘟起脸颊来了。
贤一,「如果一小时后我没回来,就当我死了你立刻折返来路」
幸,「呃、喂,别说这种触霉头的话啦」
贤一,「没事的。到今天为止我都没死过一次」
幸,「那还用说!」
贤一,「我走啦」
挥完手,我照亮左边通道。
幸,「等、等等!」
贤一,「怎、怎么了……?」
幸,「我觉得好不安」
我的手被拉住。
贤一,「就、就跟你说没事的啦」
幸,「真的? 一定会回来?」
贤一,「嗯」
幸,「跟我保证」
贤一,「我会破坏约定」
……七年前的那时候我就这么做过了。
幸,「……我、我该怎么办啦……」
面对哭丧着脸的幸,我强而有力的说。
贤一,「这跟保证无关」
贤一,「我是、不会死的」
贤一,「你最好是记住了」
我定定的看着她的眼睛。
幸,「……我知道了啦」
幸的眼神里,有着好像死心了、又好像接受了的光芒。。
幸,「路上小心……」
我加以细心的注意,在悬崖边的路上前行。
贤一,「哈啊……哈啊……」
简直就像在走螺旋阶梯一样。
右手边是完全的黑暗。
脚边则有水流反射着令人不快的光。
我攀抓着左边岩壁形成的二次性钟乳石柱当成微不足道的救命索。
随着步伐的前进,斜面的角度也越来越陡峭,有时甚至会出现非得使用跳跃的技巧才过去的段落差。
瀑布般的汗水自额头处落下,然而我毫无擦拭的余暇。
受到老爹殴打的肩膀还不时的迸发痛楚,妨碍我的注意力。
贤一,「……哈啊、哈啊……」
就在中途的岩台稍作休息时。
我因为感觉到背后吹来的风而回头一看、岩壁阴暗处之间有着一道裂缝。
……要再这么往下走,依我目前的装备是太危险了。
我下了判断,进到裂缝所延续的通道。
贤一,「咦……?」
前进了一会儿,我不得不发出了愚蠢的声音。
贤一,「木头……? 咦? 什、什么啊……?」
我产生了一种误闯进异次元空间的错觉。
天花板以及墙壁的岩石都钉有木板。
虽是陈旧腐坏的状态,但毫无疑问是地面上的木材。
换言之,这是条已经是经由人手加工过的通道。
贤一,「是谁……? 又是什么目的……?」
我深深呼吸,好让自己平静下来。
贤一,「不对,稍微想想不就能推测到了吗」
贤一,「许久以前,在特别高等法还未有根基的时代,这里就是罪人的流放地」
贤一,「人们曾经在这个镇的山岳或河川进行金子的采集」
贤一,「也就是说,这是个坑道」
贤一,「不会错的。中大奖了! 唔哈哈哈哈哈!」
不说话就会死的我在这种状况下依旧兴奋不已。
很想把烟斗含在嘴里,不过就算是我也不会做出在洞窟内吞吐烟雾这种没礼貌的行为。
贤一,「好,先回去再打算吧」
贤一,「坑道跟大自然形成的洞窟有所不同,只要一点小地震就可能会崩塌或是瓦斯外泄,危险得很」
……只是、说不定……从这里前进的话……。
贤一,「不,还是算了」
我将某个可能性从脑中否定掉。
回去吧。
幸,「莫理贤~!」
幸向我冲了过来。
幸,「太好了……你没事吧……」
贤一,「差一点就一个小时了吧」
幸,「如果时间到了,我就要去找你了呢……」
……那还真的是太险了。
没有继续在坑道前进是正确的。
幸,「然后呢,有宝藏吗?」
贤一,「……没有。连一点线索也没看到」
幸,「……这样」
幸,「不过、你能平平安安的真的是太好了……」
她的眼眶里还积了泪水。
结果还是没能找到老爸的遗产啊。
如果宝藏真的是在那个坑道的前方,那我就必需先回去一趟把幸留在外头了。
这洞窟之深,完全出了我的意料之外。
幸,「到这边的中途,都没其他路了对吧?」
贤一,「搞不好有一些小路,只是我们看漏了」
幸,「……怎么办?」
贤一,「时间还有剩,一边回去一边找吧。阴影还是石柱后面都要加强注意」
幸爽快的点了头,跟在我的后方。
并不是很明显,总觉得幸几乎接近到要整个人靠在我身上了。
贤一,「…………」
幸,「哈啊、呼呜……」
我们忙不停的摆动安全帽照亮身边一带,但顶多看到的都是仅容蝙蝠通过的洞穴。
幸,「啊~,我已经、不行了。让我休息一下……」
贤一,「还是到极限了啊」
我们在岩石上坐了下来。
从束口袋取出紧急口粮,开始啃食。
幸,「嗯~,糖份对疲惫的身体真有效耶ー!」
真是、有元气哪。
贤一,「水别一口气喝下去哦,身体会受寒」
幸,「对了,为什么你会对洞窟这么清楚?」
贤一,「野外求生我基本上都学过了,技术上全是漏洞就是了」
幸,「特别高等人真的是什么都行啊?」
贤一,「这世上有着各式各样的义务,所以我们也需要因应到所有的状况才行」
幸,「啊……现在的我越来越能体会到你厉害的地方了」
贤一,「高等人会事先具备所有的经验是为了受更生人的监督之便……我听说这不过是表面文章罢了」
幸,「表面文章?」
贤一,「……嗯。虽然只是谣言的程度」
贤一,「柏拉图知道吗?」
幸,「嗯? 科幻小说里的人对吧」
贤一,「他避开了所需的知识认知,而用了不堪入耳的粗鲁说明……」
贤一,「柏拉图他主张,因为民众多是白痴,所以最好是由哲学家来当国王统治国家」
贤一,「他把民主主义眨得一文不值,坚持哲人政治才是至高的政治形态」
幸,「呃……就是说、我们的国家里也有那种思想,然后特别高等人就是国王的候补?」
贤一,「了不起,脑筋转得够快」
贤一,「现况的高等人考试里,哲学、政治思想、帝王学,又或是领导风范这种学分已经是必修科目了」
幸,「啊ー,可是啊、柏拉图不是有个学生。阿里死很多?」
贤一,「是亚理斯多德!!!!」
幸,「也、也不用这么大声纠正吧……」
贤一,「对于一个热爱者,错字是不可原谅的冒渎行为啦」
幸,「对、对不起……」
幸,「就是那家伙啊,不是已经是个完美超人了吗」
贤一,「据说是没错。他建立了所有学问的基础」
幸,「可是,他不是批评了自己老师的思想?」
贤一,「注意到好地方了。权力集中在一个国王身上的话要是国王疯狂了那就危险了,还是大家一起思考吧。他很轻易的就说出这些言论了」
贤一,「所以这个国家似乎是想集合两个人想法的优点之处」
贤一,「让完美超人当上国王,有效率的创造出没有腐败的社会。国王要是死了,再由别的特别高等人当国王、而不是国王的儿子」
贤一,「顺利的话,够格当上世界领袖国的乌托邦就诞生」
幸,「那是顺利的话吧? 只是个谣言吧? 现实中有什么证据吗?」
看来她开始对这种硬梆梆的话题厌烦了。
贤一,「有征兆哦。都有高等人当政治家了啊」
贤一,「身为法律守护者的高等人还对政事插了手。民主主义的根干、三权分立已经在分崩离析了」
幸,「……呼啊啊ー」
好一个大哈欠。
……还是别扯无聊话了。
幸,「好~,用力的寻宝去啰~!」
她倏地站起身,开始在壁上啪答啪答的触摸着。
带着满面的红潮和闪闪发光的眼睛。
我深深觉得天真无邪是幸的一个很大的魅力。
幸,「哦~,莫理贤莫理贤!」
在向我招手。
%[name txt="贤一"]怎么了? 有什么吗?」[np]\
贤一, 怎么了? 有什么吗?
有一个人用侧面才好不容易能通过的裂缝。
幸,「这个、这个,可以进去的吧!?」
我靠近一看,感到内部有风在吹。
贤一,「干得漂亮! 这前面有空间存在!」
幸,「欸嘿嘿嘿! 我很厉害吧?」
贤一,「你还真能找呢……」
幸,「就是啊,睁大眼睛看的话洞窟的路啊、都是沿着岩石的裂痕扩大的对吧。所以啦,在我注意墙壁模样的时候,纹路突然就中断了嘛」
贤一,「不愧是画家大师,一流的观察力」
幸,「……人家都没劲了啦」
贤一,「反正就从这里前进吧」
恐怕也不会有除此外的通道了。
幸,「如果胸部被卡住过不去,那就好笑了耶」
贤一,「…………」
我情不自禁的用力瞧着幸的硕大胸脯。
贤一,「呃、这个嘛……安全帽能过身体也能过的啦」
幸,「你在脸红什么啊?」
贤一,「笨蛋,认真点。听好了,接下来可是半点受伤都不可以的」
幸,「啊、对喔。这里没办法走的话就玩完了呢」
贤一,「既然懂了就跟在我的后头。要尽量模仿我的动作」
幸,「哦~依!」
首是是观察断层的形状。。
转向侧面、张开两手,在最宽的地方以肩膀进入。
接下来探寻能够伸脚的空间,静静地的滑进全身。
还真是窄啊。
不过,我的身体能通过幸也就不成问题。
幸,「怎样? 能走吗?」
贤一,「你既然是元气系的,柔软度应该够吧?」
幸,「当然!」
那就行了吧。
一边注意着狭洞的曲折,我开始做缓慢的移动。
幸,「嘿咻!」
幸的穿越十分了得,她通过狭洞的瞬间我甚至怀疑我的耳朵是不是听到了“啵”的一声。
展现在眼前的是,如同迷宫般错综复杂的空间。
滴石、石柱恣意随兴的到处林立,水珠也一直从上头滴落。
初见之下,前方应该还有延续的横穴有三个是确定的。
接连右手边的是有水在流的通道,超过正面段落差的地方也有个洞穴,再来就是必需要趴着才能通过的低矮通道。
贤一,「目前为止都是单行道的,突然变得麻烦起来了啊」
我嘴上说着,手也一边做了记号。
幸,「要怎么办? 兵分二路?」
贤一,「太危险了啦。只能一个一个找下去了」
幸,「迷宫哪ー,走哪边好啊?」
贤一,「正道是、有水流的那条吧。顺着水势走就会到达洞窟的最深处」
幸,「可是,最深处也不一定有宝藏是吧」
贤一,「没错」
幸,「那个隙缝我不喜欢。匍匐前进会弄得全身脏兮兮啦」
贤一,「正面高处的横穴感觉不到风。很有可能没走多久就遇到死路」
幸,「选哪条?」
#select_var 3,水流的通路,un_f.link010_2_1,正面的横穴,un_f.link010_2_2,不高处的岩石缝隙,un_f.link010_2_3,10,32,90,68,#000000,-1
虽然觉得是死路,不过宝藏也可能就在那里。
贤一,「好,我们笔直向前吧」
幸,「要向上爬一下吧?」
贤一,「……自己要小心哦,会滑」
贤一,「哼呣……」
爬上了岩壁,前方延伸的也是被黑暗包覆的道路。
幸,「咦? 还有路耶?」
贤一,「是啊……」
幸,「为什么呢?」
用手电筒一照,前面一点的地方是一处巨大的水洼。
贤一,「水池吗……」
幸,「恶恶! 泥巴嘛!」
贤一,「这套衣服的构造是可以浸在水里没错……」
还要游泳的话,就太消耗体力了。
幸,「贤一,我说真的。我们走别条路吧」
贤一,「……就这么办吧」
就算往池子去,恐怕也只会此路不通吧。
幸,「咦ー!」
她发出了很不满的声音。
贤一,「怎么啦?」
幸,「不要」
贤一,「哪来的不要啊」
幸,「至少、留在后面嘛」
贤一,「……好啦。这样危险也会减少许多」
幸,「嘿嘿嘿……你还挺明理的嘛」
……那么就……。
贤一,「选择正路果然是王道吧」
幸,「赞成~」
贤一,「……费尽千辛万苦到了最里面,然后是空空如也的结果」
幸,「又在说那种无聊话了」
我们就沿着水的流动往下移动。
立足的地方很不稳定又溜滑,水一直随着脚步溅起。
黑暗显得相当深远,一闪神就很有可能会撞上钟乳石。
幸,「好痛!」
贤一,「怎么了!?」
我急忙回头望去。
幸,「撞、撞到头了啦!」
贤一,「……呃!」
我冲了过去,支撑住幸快虚脱无力的身体。
安全帽看来没有凹陷的迹象。
不会在内侧形成瘀青、出血吧。
在这种昏暗当中实在很难确认。
贤一,「还好吗?」
幸,「唔、嗯……谢谢……」
贤一,「等一下要是觉得郁闷还是手脚有不对劲的时候马上告诉我」
……头部的伤害很是棘手。
幸,「哎呀,出糗了、出糗啦!」
贤一,「…………」
很有精神的样子,但还是大意不得。
而且时间也差不多急迫起来了。
幸,「没、没路了!?」
水流急势的流向一个小小洞穴。
也就是说,在人能通过的范围内,这里就是分歧洞窟的一个最末端了。
幸,「回头吗?」
贤一,「不,等等」
我感到头上有着冷气般的冰冷空气。
向上一看,是个烟囱状的空间。
壁面显得凹凸不平,作为攀登还蛮安定的样子。
幸,「好像能爬耶」
……就连幸也应该能上去吧。
贤一,「总之,你先看着。诀窍是、用背或是手压住两边的墙壁。这么做就会很稳定了」
幸,「像圣诞老公公一样的动作就可以了吧?」
……你是有看过吗。
贤一,「……哟」
助喊声的同时,一个轻跳后我攀附在两侧的壁上。
让手脚陷在凹凸处,慢慢登上岩壁。
幸,「噢~,好厉害好厉害!」
下方的幸猛拍着手。
我缓慢腾移身体,以上头为目标。
贤一,「……只差一点了,加油~」
我对着下面爬上来的幸加以激励。
幸,「嗯……喀……」
烟囱状的纵穴有十公尺以上的距离。
幸,「哼!」
我抓住幸的手臂,将她拉上来。
幸,「哈啊、哈啊、哈啊……!」
贤一,「你做得很好。很难想像是个外行人」
幸,「哈啊,对、对吧……?」
但毕竟也是累了吧。
老爹送我的伤口一直都在迸裂着,也让我的思绪忙不过来。
幸,「啊ー,没想到会这么累人呢」
贤一,「看看上面」
幸,「咦?」
幸,「啊ーーーー!」
纵穴仍在持续中。
幸,「这是还要我爬吗!?」
贤一,「有一爬的价值。你看看那里」
幸,「啊,好像有铁的东西装在那里!」
贤一,「那是为了设置梯子用的,称为岩楔的固定器」
幸,「就是、有某个人在这里装了梯子上去又下来」
贤一,「很有可能、是通口三郎吧」
幸,「可、可是啊……这不惨吗?」
贤一,「嗯……?」
幸,「等于是没梯子就没办法爬了不是?」
贤一,「…………」
我靠近过去,确定壁面上没有泥土或湿气。
突起和凹陷也不少,依照我的技术就算没有梯子也不是不能一试。
有种赢过老爸的感觉,让我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只是,这对于幸而言或许太危险了。
向上目测的结果大概有十公尺以上的距离。
一旦落下,毫无疑问的会是重大伤害。
幸,「怎样,怎么不说话? 累了吗?」
我对着满脸疲态的幸说。。
贤一,「幸,我们先回去吧」
幸,「哈? 为什么?」
贤一,「有三个理由」
贤一,「第一,我想你的体力已经差不多是底限了」
幸,「我还可以的啦!」
贤一,「洞窟里的疲劳都是逐渐累积而来的。等到你发觉时早就没办法动了」
贤一,「再来,要攀登这个纵穴,专用的器材果然还是不能缺少
幸,「「真的吗? 应该可以直接上的吧?」
贤一,「最后,已经到非回去不可的时间了。这是最大的理由了吧」
幸,「我说啦,我有带暂停时间的药来啦」
一如我所料的不肯死心吗。
贤一,「幸,洞窟探险随时都可以来。下次我们调度好装备再来挑战不就得了吗」
幸,「人家不要啦!」
贤一,「干么这么着急啊?」
这让我百思不解。。
幸,「我就是想要钱啦!」
幸就算言行轻率也绝不是个笨蛋。
她此时的任性太过无谋了。
贤一,「宝藏可不一定就真的存在啊。别让我再强调一次」
竟然会真的相信矶野拿来的可疑地图能够找到宝藏,这实在不像是常用外汇赚钱的人的想法。
贤一,「幸,说实话」
贤一,「你不会是确信真的有宝藏吧?」
那一瞬间,幸的脸显得越来越扭曲。
幸,「因为,通口叔叔已经跟我说好了啊!」
贤一,「咦……!?」
幸,「他说如果我有金钱上的困难就会帮我。 他说会在山里藏好宝藏了啊!」
幸,「他还拜托我,有一天一定要跟他儿子健、一起把宝藏找出来的」
幸,「因为说这种话会被抓所以我才一直没有说的。叔叔他是很好的人啊」
幸,「历史的教科书还是电视上都把他形容成了一个大坏蛋,可是对我跟矶野来说他是一个很温柔很帅的人啊!」
我这只国家养的走狗都在她面前了,幸还是毫不顾虑的畅所欲言着。
幸,「因为健已经不见了,我才一个人在找叔叔的遗产」
幸,「好不容易才发现了线索啊。可是我一个人是办不到这种事的,才这么想你刚好就来了耶」
幸,「我啊、鼻子很灵的嘛。所以啦,虽然只有短短几秒,我还以为你是健呢」
幸,「可是,神情、语气还有个性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更重要的是你跟健不一样,看起来就很强悍……」
幸,「只是,你们还是有一些类似的地方吧」
她的口吻里似乎充满了寂寞之情。
幸,「所以啦,莫理贤是代替健来的」
贤一,「…………」
幸,「对不起哦,说了一堆你听不懂的话」
她懊悔似的甩了甩头。
贤一,「我明白动机了」
贤一,「只是……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现在不可吗?」
幸,「在吃药暂停的时候啊,叔叔都会在梦里面出现哦。他提醒我要快点找到宝藏……」
听来实在很假,但还是故且信之吧。
贤一,「真是有够任性的家伙……」
得到老爸的宝藏是幸长年以来的梦想啊。
贤一,「……真是锻炼不足啊」
幸,「什么东西?」
贤一,「没想到老是平生无大志的你,会藏有这样的决心哪」
幸,「没那么了不起啦。叔叔一直都很照顾我啊,我想那里面说不定也留有他的遗言」
……怎么办呢。
带专门器材再来绝对是比较安全的做法。
但那也是这个镇没办法凑到的正式装备,只能向外面订货。
商品送到这种偏僻小镇恐怕要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了。
于是呢,易冲动又急性子的幸忍耐不住就自己跑来洞窟,这是很容易想像的。
而且就洞窟规模而言,结果还是需要住一晚才能探险完的样子……。
……别无选择了啊。
贤一,「稍做休息后,我们就爬上去吧」
幸的脸上恢复了平时的笑容。
幸,「不愧是、莫理贤! 最后都会帮人家解决的!」
贤一,「我会先上,你再走我爬过的地方」
贤一,「双手双脚的四个支点当中,一定要有三点放置在突起或凹痕上稳定身体。剩下的一点用来确保下一个支持握点后,再慢慢的移动」
贤一,「我抓住的是哪个点,又是以那一点当踏脚处你都要仔细看清楚哦」
告诫完,我将手伸向了岩壁。
这个洞窟的洞壁常常是湿濡的、且有泥巴付着。不过这片岩壁还颇为干燥,就攀岩的困难度来说并不是太高。
只是,干燥的岩石也就表示不能否定容易崩落的可能性。
我用机械般的动作交互移动着手足。
右手、左手、右脚、左脚、再右手……。
幸,「……嗯……呼……」
幸也紧紧跟在我的身后。
随着向上攀升,上半身也逐渐在向前倾斜。
壁面的斜角在慢慢变化成容易攀登的角度。
若是角度反倒弯成了身体会后仰的情况,那可就惨了。
幸,「哈啊……很、简单嘛……呼唔……」
的确,这个纵穴是不太需要梯子的样子。
只是因为距离的关系,考量到安全问题老爸才依赖了器材吧。
一步、又一步的持续着攀登。
幸的动作犹如猿猴一般,让人不得不佩服她优秀的潜在运动神经。
贤一,「……呶!」
就在我将左手卡在凹痕上时,肩口发出了一阵激痛。。
幸,「怎么了吗?」
贤一,「……没事」
伤口裂开了吗,这痛觉还带有升起的热度。
……该死,老爹你好样的。
这痛楚没办法忽视过去,但这状况下我也只能置之不理了。
贤一,「哈啊……呼唔……」
啪啦……。
脚边传来一个清脆声音。
我心头一揪向踏脚处确认,崩落的岩壁成了一颗小石头,消逝在眼下的黑暗里。
虚惊一场的念头下我向上方察看,应该是终点的岩台终于浮现在灯光当中。
贤一,「就差一点了,加油啊」
幸,「哈啊……呼唔……」
贤一,「……嗯……哈啊……」
…………。
……。
……咦!?
几乎要到达岩台的时候。
探寻着固定点的右手有种滑溜的触感。
岩块整体呈现圆弧状,无法辨视到突起或是凹痕。
我真为自己感到可耻,还在那一小段时间里觉得自己超越了老爸。
纵穴的边缘是由石流这种岩石所形成的,这种石灰层积岩十分难以取得着力点。
幸,「嗯……怎么了……快点走啊……」
贤一,「…………」
要不使用梯子或绳索攀登此处,就要用到名为Z字攀登法的专门技术。
而这种技术并不是用口头说明就能马上实行的简单玩意儿。
更何况没有保命绳要在这种高度下攀登,就连我也是初次体验。
就在此时,黑暗当中有某种物体在发光。
反射着钝光的那东西,是ㄈ字型的岩楔。
应该是因为钉在危险的位置上才导致无法回收的吧。
我伸过手去试着一握,还固定的牢靠。
把岩楔当成施力点的话,或许就能通过这个棘手的纵穴边缘了。
……但是,就幸的能力……。
#select_var 2,下去,1,继续上,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10_3_1 exp="f.cave_flag=true"]下去                      [endlink]\,继续上,1
贤一,「幸,没办法再往上了」
幸,「都已经到这里了你胡说什么啊?」
贤一,「别生气嘛。就外行人来说你已经很厉害了。可是没有可以踩的地方你就没办法爬了不是?」
幸,「再看仔细一点嘛。可能只是你看漏了吧?」
说完,她就想对我没有经过的施力点出手了。
贤一,「住手!」
幸,「不要这么大声啦!」
……不好了。
幸已经因为疲惫出现了焦燥感。
幸,「我一定要给它爬上去啦!」
如果再刺激到她,可不晓得她会做出什么荒唐事来。
贤一,「知道了啦……」
事已至此,不得不为啊。
贤一,「……好,从这里开始要用点肌肉了哦」
贤一,「我会先爬到平台上,你要在这边等一下」
用右手抓住岩楔使力拉近似的,随之脚尖也奋劲在踏脚处踢出。
幸,「莫、莫理贤!?」
跳跃之后我在岩台上发现了看来可以抓握的凹痕。
即刻用左手抓住那一点。
贤一,「……呜!」
痛觉与紧张感同时袭来,悬空无助的恐惧里我的意识几乎要远离自己。
贤一,「唔啊啊啊啊啊!」
手上灌进浑身之力,让全身违逆重力的束缚。结果当我回复意识的时候,我已经完全趴平在岩台上了。
腹部有种烧灼的摩擦感。一看之下上头有着局部的破皮。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幸,「你、你是要我也学着这么干吗?」
贤一,「我会拉你上来」
幸,「可、可是……你跳了对吧? 荡在空中、一瞬间了耶」
贤一,「先用右手抓住楔子,跳跃后马上伸出左手抓住我的手」
我将两脚卡在岩缝里,调整好可以万全拉起幸的体态。
贤一,「别看下面。依你的运动神经肯定是小菜一碟」
幸,「唔、嗯。我知道了……」
幸战战兢兢的紧紧握住岩楔。
幸,「要、要去了哦……」
我吞了口口水。
幸脚边的小石头簌簌而落。。
灯光根本到不了的悬崖底部,光是看着都会觉得身体不适。
幸,「一~二───!」
幸,「呀啊啊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短瞬间内我无从判断。
然而,幸的立足点不见了。
抓着岩楔的右手,是幸仅存的生命线。
在跳跃之际脚滑掉了吗。
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贤一,「喀……!」
我伸展了手臂,仍是构不到幸身上。
幸,「嘻、啊啊啊!!」
贤一,「喂幸! 不要随便乱动!」
幸,「呜咕、啊啊啊!」
为了尽可能的向上提升高度,她在空中不断的挣扎着。
贤一,「喂!」
幸,「等! 啊! 不、不要啊啊啊!」
贤一,「不要看后面!」
要是坠落,她就会受到十公尺份的冲击力道。
贤一,「听好!」
贤一,「先让两只腾空的脚安定下来!」
贤一,「找到立足点!」
幸,「! 啊啊!!」
幸已经陷入了极度的恐慌。
我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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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我说不要乱动!」
她再这么动下去我想帮她也是无从帮起。
幸,「「呀、呀、啊啊啊ーー!」 」
可是幸就是不肯把手伸出来。
幸,「不、不行了啦啊啊啊啊!」
贤一,「什!?」
…………。
……。
我竟然看得如此清楚。。
幸的手从楔子滑落的光景。
她的表情、从焦燥转换成绝望的过程,全都烙印在我的视网膜上。
幸,「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ーーーーーーーっ!」
嘶声的惨叫。
紧接着的是,连续的硬岩石杂乱的破碎声音。
振动在腹部造成闷沈的响音后,洞窟才终于被静寂包覆住。
贤一,「幸、幸……?」
我以蹒跚不定的步伐走下一路攀爬上来的纵穴。
抓靠在岩块上的手脚都没了明确的感觉。
深远的幽暗仿佛麻痹了全身。
唯有一个特别恼人的、咚咚咚声。
──咚咚咚。
幸就倒在洞窟的地面上。
整个人维持着趴姿,没有分毫的动作。
在幸的身边,一大片的液体不断的向外扩张范围。
暗红色的泥泞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异常突兀。
──咚咚咚。
幸都已经是这种状态了,却还有个家伙不断地扰人安宁。
因为如此,我的视野从刚才开始就是模糊的。
一名对我说喜欢我的少女。
在冰冷的岩石上她那纤细的身体并没有显示任何反应。
──咚咚咚。。
在发现到那阵声音就是自己的心脏发出的时候,我已经曲脆下膝盖、彻底明白了我的青梅竹马已经死了的这个事实。
贤一,「幸,看着我的眼睛!」
我对着那焦点不定的瞳孔大声怒吼。
幸,「呜……咕! 贤一……」
贤一,「好、很~好。没错。看着我。继续保持然后慢慢让脚沿着岩壁摸索刚才自己踩踏的地方」
幸,「…………咕呜」
幸原本蠢动的身体逐渐平静下来了。
贤一,「慎重的,慢慢来就好。只要右手没有放开你是绝不会掉下去的」
少女的眼中重现了生气。
但,那也只是转眼间的事吧。
幸,「没、没有啊ー! 根、根本就没有踩的地方嘛ー!」
人在陷入半疯狂的状态中,不可能对脚还有什么准确的控制力。
不过我趁着幸回复平静的些许时间当中,已从束口袋里取出了毛巾。
贤一,「抓住它!」
我才抛伸出毛巾,幸动得急乱无章的手就在近乎奇迹的时机里抓住了。
幸的体重自我的手上传来,进而到达卡在凹陷处的脚踝。
贤一,「我要拉你上来了! 你也要用尽全力拉!」
幸,「啊、啊、啊、不、不会断掉吗!?」
贤一,「这是我特地花了大钱买的超高级手巾。比普通的绳子还耐操的啦」
以上当然是鬼扯的。
可也的确是幸的救命绳。
贤一,「咕……呜!」
我做为支点的脚踝正受到岩石的摩擦割削频频诉痛。
肩口也像是搭上了便车,不断的发出哀鸣。
就算如此……。
贤一,「……啦啊啊啊啊啊!」
再这么逐力拉扯下去也只会平添我的痛苦跟幸的恐惧罢了。
要一拼胜负,我就该在刹那间全力以赴。
为了增加爆发力,我让类似于一根鱼竿钓大鱼的情景充满在脑中。
幸,「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ーーー!」
幸浮起来了!
……的感觉。
这一切都只发生在一瞬之间。
…………。
……。
才发现到,一道急喘的呼吸、幸的味道以及柔软的肉感就在我身前。
幸,「哈啊……哈啊……哈啊……」
贤一,「呼……唉呀呀、得救了啊」
幸,「啊、啊啊啊,好像有点麻掉了……」
贤一,「就连你这个元气系也觉得差点挂掉吗?」
幸,「哈、哈哈哈……荡(DOWN)耶……」
看来是荡到谷底了……。
幸,「啊啊,吓死了……人家吓死了啦……」
她将俏脸压在我的胸前,玉手也绕上了我的腰。
幸,「可以抱紧紧吗?」
贤一,「咦? 可、可以啊……」
幸,「贤一的胸膛、好宽哦……」
贤一,「…………」
幸,「让人家、好平静……」
……。
这个嘛,所谓的吊桥效应吧。
我们就这么在黑暗中互相拥抱了一阵子。
让人步履维艰的横穴连绵延续着。
幸,「哈啊……哈啊……哈啊……」
爬上纵穴后也休息过一次,只是疲劳的进击似乎已经超越了幸潜在体能的极限。
幸,「……不、不冷吗……?」
贤一,「是有点……」
自内部吹来的风寒意袭人,狭道上也有水在流动。
幸,「好长哦……会走到什么时候啊…」
我们现在是相互依偎的走在道上。
幸,「不知道玛那她、现在是醒的吗……」
幸,「那孩子,正餐老是吃得很随便……」
幸,「为什么要去超市工作呢……」
贤一,「不要像在说梦话自己一个人念个不停啦」
幸,「唔哈哈哈、哈、哈……哈啊……」
笑声里都没什么气力了。
贤一,「幸……差不多了……」
幸,「时间?」
贤一,「你很清楚嘛?」
幸,「如果每天死命注意这个,身体都会自己记得了啦」
说着说着,她把腕带掀起确认表上的时间。
幸,「要是在洞窟里面睡觉就会因为得到体温过低症死掉,这是你说的吧?」
我挥了挥手,拒绝她那央求的眼神。
贤一,「不可以。不管理由为何我都不会容许有人违反义务」
幸,「被看穿啦ー」
她现在摇摇晃晃的走法简直跟喝醉酒没两样。
贤一,「我会想办法让你别这么快见上帝的啦。你就安心的暂停吧」
幸,「我就靠你了哦ー」
贤一,「喂,别走在我的前头啦」
幸,「啊哈哈哈,累到好像熬夜到天亮的人一样HIGH……」
贤一,「快点停下来笨蛋!」
幸,「我就走到动不了为止吧ー!」
为什么我会没能早点阻止强作精神的幸呢。
贤一,「咦……?」
冷不防的,幸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贤一,「幸!」
该不会掉进了岩缝吧!?
这道沟相当的深。
幸,「痛痛痛痛痛痛……!」
灯光勉强到达的范围内,幸就在那里。
贤一,「你等我」
幸,「呜、呜唔唔……捅篓子了……」
虽然落下的高度差有相当距离,看来她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似乎越往下走岩沟的宽度就越窄。幸好是在左右岩壁的摩擦中落下的,可能只会有些许的碰撞伤势。
但是这样的情况,我最不愿想见的是……。
贤一,「幸,能从岩沟出来吗?」
幸,「呶……!」
她将双手撑在岩壁上,用力想爬上来。
幸,「怪、怪了!? 根本动不了耶!」
贤一,「冷静点,我会帮你拉上来」
我抓着她的手,施加足以拉她出来的力道。
贤一,「……呜……!」
幸,「好、好痛,痛痛痛痛! 不、不要拉了啦!」
贤一,「…………」
我拼命让自己的脸色一如往常。
伸手过去试着摸索现状,幸的身体现时卡在深沟里及于腰际。
是坠落的势头,才让她冲进了狭窄的地点。
幸,「贤、贤一……?」
贤一,「奶、奶奶,满大的耶………」
幸,「你、你在说什么啊!? 这情况是不是不太妙啊?」
不习惯开的黄腔成了反效果。
贤一,「没事的啦」
我抓住她的胸腰之间,试着拔拉。
幸,「……呃、呜……不、不行,会、会痛啦……」
贤一,「…………」
我拼死的搅动脑汁。
幸,「贤一,我这样该不会是……完蛋啦?」
即使我出了两臂之力她仍然不动如山。
幸,「是、是不是啦……」
幸的身体有一半一直在接触洞窟的冰冷岩石。
更糟的是,这条裂缝还有水涓涓流进来。
不至于侵水的程度,可是要急剧夺走幸的体温也是绰绰有余了。
……再来就是、已经七点了。
我开了口。
贤一,「幸,把药吃下去」
幸脸上抽蓄。
幸,「等、等等,你疯啦? 在这种险到不行的状况?」
我一句话不说的搜找幸的小肩包。
幸,「别、别这样啦,等等啦。人家实在很冷的耶」
幸,「真的会死人啦。脚那边都已经冷死了、又湿答答的,你、你是要我就这样睡着吗?」
幸,「人类不是、睡觉时候的体温会降低吗?」
贤一,「……吃下去」
幸,「我、我们是朋友吧? 你、你有你的工作我知道啊,放我一马嘛……」
……没错,在这里入睡根本就是一种自杀。
贤一,「可是,如果你不吃药,还有比死更难受的强制收容所在等着你」
我从水壶倒好配药的饮用水,拿到幸的嘴巴前面。
幸,「人、人家不要啦……太、太过份了啦,贤一……这、这根本就……」
贤一,「不好意思,时间到了」
幸,「放过我一次就好了啦……!」
失去耐性的我用我自己的嘴含住水跟药剂。
幸,「等、等等啦……贤、贤一怎么可能会有跟女生接吻的胆────嗯!」
交错的唇上,只有毫无情感的冰冷。
幸,「嗯……呼……哈啊……吞、吞下去了……」
幸,「啊、啊啊啊……好冷、好冷哦……」
幸,「我还以为贤一、就是在这种时候才会更心软的人……」
幸,「呜……太、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啦……」
她抽抽噎噎的说着。
幸,「你果然、是条国家养的狗……」
幸,「「呜呜……呜呜……」
终于,她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
贤一,「…………」
就在完全暂停的前一刻,幸的眼睛直直看着我不放。
幸,「……亏人家喜欢你的……人家是认真的……」
贤一,「…………」
就这样,幸进入了睡眠中。
美丽无瑕、犹如死去一般的平和睡相。
贤一,「好啦……」
我再次试着从根部将幸拉起。
天难从人愿,看来已经完全陷在当中,连要晃动一下也是不能。
我试着调查岩块挟住幸的部份。
由于水在滴的关系吗,这部份的岩块是粘土状构成的。
我轻削了一下,但只有弄伤手指的份。
贤一,「呼……」
来做个状况分析。
通常,被狭洞或是岩缝夹住,身体与岩块接触的状态持续不断的话,人类会死得毫不费劲。
不但如此,由于水流的滴落让需要热度的下半身渐渐失去体温,再加上药物造成的强制性睡眠。
再怎么尽人事,幸的生命也撑不到明天早上吧。
……明天早上是吧。
我吊起了嘴角。
贤一,「还不简单吗」
小幸……。
你都为了老爸到这种地方来了不是吗?
谢谢你,还有、对不起。
不过,我已经不是通口健了。
你放心,我不会做出那种丢下同伴自己逃命的可耻行为。
我纵身离开岩缝,脱掉穿在工程服下的衣服。
把背包里所有的干燥物品拿出,跟我脱掉的衣服都一起包覆在幸身上。
下方再放置点上火的蜡烛,累积热度。
这些措施都只能争取不算多的时间。
一瞥穴底后,我开始踏上来路。
集中全身的神经,迅速兼且慎重的爬下纵穴。
要让幸得救,就必需削掉麻烦的岩块。
那道岩缝有水流流入。
换言之,夹住幸的很有可能是受到侵蚀而结构脆弱的岩块。
只要有铁铲之类的东西应该就能削割岩块。
比起向上攀爬,下降更是耗费体力与时间。
不过这些个洞窟探险的常识我已经顾不了许多。
问显是,回到镇上再返回到这里所需的时间。
削岩作业要花的时间我没有个底,但这一路上肯定要我快马加鞭。
我放低身子,前进在几乎正确记忆的通道上。
令人心生惧意的滴石与岩块的幕帘一个个的向我送行。
只要离开幸所发现的狭洞出口就近了。
叽叽鸣声中,显示了黑暗中蠢蠢欲动的生物的存在。
是为了寻求食物的蝙辐外出的时间。
贤一,「……好,我也再冲一段时间吧」
冷静的观察洞窟地上,锁定能够最早回来的路线。
然后,我犯下了、在洞窟内奔跑这种漠视常识的错误。
一股浓得让人透不过气来的草木气味,和虫儿们的大合唱让我有了到达地上的实际感。
就在我要踏进草丛分开处的时候。
兽类的声音。
手电筒的灯光一照,草丛中浮现了无数杀气森然的银色目光。
它们皆以反弓背脊的态势,频频发出低沉的狰狞嘶鸣。
进食中、又或是交配中吧,不管如何它们正针对地盘遭受入侵一事决定露出各自的獠牙。
为数不少,背后也传来了威吓的声鸣。
对野狗不熟的日本人可能不太知道这件事,狗这种生物只要这边别在它眼前表现出害怕它就不会袭击过来。
它们也跟人类不同的是、不会因为固执跟斗争性挑起战斗,所以稍微威吓一下是最好的做法了。
我从腰包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爆竹烟火、打火机,瞬时点火。
不懂是怎么回事的野兽们纷纷吠叫。
数到三,将四散着火花的竹筒束抛进狗群里。
连续的爆裂声与闪光撕裂了幽暗的森林。
众狗萌生惧意的悲鸣从各处发出的瞬间,我立时跑起来。
贤一,「滚!!!」
一边发出怒喊,我用力踢在地面,像是要踩踏挡在前面的狗一样。
狗群慌乱四散。
是有点可怜啦,不过我实在很想辩解这全都是这个镇的卫生所的错。
我没有中断奔跑的脚步,前进在夜晚的森林里。
当我来到有印象的山路时,一道灯光从正面射来。
卯月赛比亚,「是森田同学吗!?」
贤一,「矶野……?」
卯月赛比亚,「你可能正觉得奇怪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不过由某个人在洞窟外负责支援探险队伍不就是洞窟探险的基本吗?」
……他说得没错。
卯月赛比亚,「那么……」
他靠了一步过来。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是、怎么了?」
……这家伙……。
贤一,「她现在陷进CRACK中无法脱离。这情况需要DIGGING」
我故意摆出专门用语试探。
卯月赛比亚,「要用到板手锤吗? 还是方便应对的小铁锹?」
贤一,「你还挺了解的嘛?」
卯月赛比亚,「因为我是一名作家」
贤一,「我要小铁锹。因为我的疏忽没有带到这东西。」
矶野从背包取出削岩用的尖锐铁锹,交给了我。
卯月赛比亚,「如果森田同学是因为丢下幸同学才离开洞窟的,我现时已经把你给杀得体无完肤了」
贤一,「玩笑话?」
卯月赛比亚,「不管是什么样的故事,等待叛徒的都只有末路悲歌哦」
贤一,「……我会记在心里」
卯月赛比亚,「其它需要的东西?」
贤一,「有求生袋吗?」
矶野点了个头,便将聚乙烯制的袋子交到我手上。
求生袋现在折叠起来的尺寸是信纸的大小,但只要张开来从幸的头部盖上,再加上温暖脚边的烛火就能助她撑过不少时间。
贤一,「你还有这种狂热者才会拥有的道具啊?”」
卯月赛比亚,「我家的仓库里啊,有不少好东西哦」
贤一,「通口三郎的遗留物吗?」
老爸的房子都被烧光了,而物品应该全被收押了才是。
卯月赛比亚,「……差不多算是吧。你可别因为这跟三郎先生有关就要逮捕我哦」
贤一,「不会的啦。我没有那种权限」
我将小铁锹跟求生袋放进自己的背袋。
贤一,「谢谢,这帮了我大忙」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就拜托你了」
贤一,「尽管放心」
气喘吁吁的我终于回到了幸陷住的岩穴所在。
我立刻将离开时盖在幸身上的衣服拨到一旁,以免妨碍我的作业。
幸仍是暂停的。
我提起她完全冰冷的手,试着探取脉搏。
……感觉上相当的微弱。
贤一,「在你醒来的时候,我会让你拥有就像躺在温暖床铺上的心情」
握实了铁锹,就往幸腰边一带的岩块刺下。
加上扭转的压力,铁锹的尖端也缓缓陷进去。
如我所想,岩壁并不太坚硬。
但要拉出幸的身体,恐怕还需要削取掉相当份量的岩石。
再来就是跟时间的比赛了。
我注意着别误伤到幸的身体,正式开始削岩作业。
煞费心神的作业持续了近两小时。
贤一,「……啧」
由于不断施力的结果吧,不知是今天第几次的激痛再度自肩口爆发。
该说是老爹的诅咒吗。
右手能发出的力气离我所望甚远。
贤一,「……哈啊、哈啊……」
把铁锹换到左手。
我本来就是个右撇子,不过经过反手训练后,左手也是能够使用的。
但是握力的低劣也将会延长多余的救援时间。
我看着幸的脸庞。
唇边几乎已经失去了朱色。
倘若患得了体温过低症,就算能够脱离这道岩缝,要攀下纵穴或是通过狭洞也是万万不能。
离开洞窟的限制时间要比明天的早晨还早。
究竟还要削取多少份量我完全没个头绪,但此时除了手上全力以赴也是别无选择。
贤一,「呼……呃……哈啊……」
触觉似乎已经麻痹了,手边没什么确定感。
由于一直专心在同样的姿势上,全身呀呀轧响。
待我醒觉到自己的意识不清,是在铁器先端发出刺耳声的瞬间。
贤一,「不好!」
敲到坚硬的岩盘吗,尖端部份竟然消失无纵。
贤一,「……怎么会这样」
我忍不住望着看不见的天际。
贤一,「…………」
不再锐利的铁锹完全无法刺进岩块。
虽然尝试用蛮力敲打,仍是白费力气。
……我该怎么做?
这样的铁锹无法派上用场。
没有其它能够削取岩块的工具。
没有再次离开洞窟的时间。
拉了幸也是一无所动。
贤一,「咦……?」
思绪沿着问题解决程序回圈不断,解决方案依旧毫无方向。
贤一,「咦……?」
我在发抖。
脸上僵硬。
贤一,「咦……?」
幸的身体冰冷得彻底。
她是在对我极尽失望的当中闭上了眼睛。
贤一,「如果她就这么一睡不醒,我会是凶手吗?」
负面感情的连锁重叠。
贤一,「……啊,惨了」
呼吸混乱,头痛欲裂。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我、杀了幸……?
摆出一副英雄姿态。
让人信以为我肯定能让她获救。
编造了谎言。。
……这不就是。
一想到那时的事,我就好想发出哀嚎。
背上一阵痛麻,有一股冲动让我想抓扒自己的头。
差耻、后悔、惭愧齐聚一堂。为什么这样的自己还活在世上,咒诅的声音自然的从嘴里流泄而出。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冷静。
我要再一次、从头开始检视状况。
搜寻缺刃的铁锹能够作用的岩块。
幸的身体就像是整个嵌在里面一样,再怎么拉扯也是不为所动。
……等等。
说起来,为什么铁锹会缺刃?
找寻原因当中,我发现了在呈粘土状、较为柔软的岩块之间存在着二次性生物。一般认为这东西属于钟乳石的一种。
也许,就是这玩意儿夹住幸的身体也不一定啊。
思考至此,我明白了明明已经进行长时间削岩作业,幸却始终没有移动的原因。
如果可以敲坏它,或许一次就能把幸救出来。
贤一,「……如果可以敲坏是吧」
万一,这个二次性生物是个耗费数百年形成的巨型怪物,在地底深处错综盘根,没有炸药肯定是无法加以破坏。
但,我只能一博。
努力可能会化为泡影,我也只能跟它拚了。
我抓起附近的石块,向上高举。
贤一,「幸……」
我对着逐渐失去生气的睡脸细语。
贤一,「等着点,就快了」
我加速敲了下去。
冲击从手心处影响到手臂全体。
这份冲击迸发了近乎在老爹造成的伤口洒盐般的痛楚。
贤一,「哈啊……喀……!」
配合吸气的时机,全力打下去。
没有手感。
二次性生物碎裂的手感丝毫没有传来。
贤一,「呃……!」
果然不该让她吃药的吗。
还是说早应该备齐装备再来挑战吗。
不,把外行人带进前人未踏的洞窟,这种行为才是最根本的错误吗。
进一步的追本溯源,也许是多事的老爸留了地图给矶野的错。
逃避责任的借口在脑中盘旋不停。
但是,幸遇上这种事会是谁的错的这种事,再想也没有任何意义。
儿时玩伴的少女就在我的眼前受寒发抖,只有这个现实是确实存在的。
手单纯的动作着。
带有救助少女的意志。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就算过去如何的失态,现在、能够救幸的人就只有我一个了。
我这么对自己说。
向软弱的心强加最大限度的逞能。
接下来就是没有任何想法的单纯作业。
破坏。
粉碎。
救人。
救出幸。
将心思埋没在肉体里就对了。
…………。
……。
终于,在岩石与岩石交织而成的破碎声中开始产生了微妙变化。
由于洞窟内毫无光线进入,所以不会有眼睛习惯黑暗的事发生。
蜡烛用尽、脱下安全帽的我们身上没有半点光明。
开成圆筒装的求生背包里头,充满了泥土、岩石,和幸的味道。
为了尽可能的抑止体温低下,我用力抱住少女的身体。
就刚才确认过的时间,差不多到七点了。
药效结束幸就会醒过来。
贤一,「幸,起来啊……」
幸,「…………」
没有反应。
贤一,「喂」
我试着轻轻摇晃。
贤一,「喂、幸」
拍拍她的脸颊。
贤一,「…………」
开玩笑的吧?
贤一,「你少给我装死。听得到呼吸,脉搏也有在动」
就在我带有怒意的说完时。
幸,「……呵呵」
……这家伙。
幸,「……黑漆漆的嘛……人家还以为自己死了呢」
贤一,「……没什么元气耶」
幸,「嗯……我有点冷」
贤一,「吃点东西」
幸,「嗯……」
贤一,「就说你没元气了」
她什么话也不说。
唯有身体的触感与气息存在。
幸,「那个啊,因为很黑我才说的……」
贤一,「嗯?」
幸,「要说这种话啊、实在是很逊又很老掉牙,不过现在看不到脸我想应该就没关系了吧……」
幸,「……我梦到、我在画画的梦」
贤一,「这样啊……」
幸,「觉得很烦……就将」
贤一,「就这样?」
幸,「…………」
并不是只有这样的含意。
她是希望我问的吧。
贤一,「报告书上面没有所以我就问了……」
我还附加了一个像样的理由。
贤一,「你为什么、放弃绘画?」
幸,「其实我分不清颜色了」
贤一,「别说假话了」
幸吃吃的笑。
幸,「就跟你想的一样,因为赚不了什么钱啦」
贤一,「这样……」
幸,「画画这种事,根本就没有意义啊」
贤一,「能够获奖我就觉得已经相当有意义了」
幸,「那张被说成了剽窃」
贤一,「什么……?」
幸,「想想看嘛。授奖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小鬼头耶?」
贤一,「我懂了」
简单而言,她是遭妒了。
幸,「是没有发展到取消授奖的程度,可是我已经被很多人说了不少闲言闲语。最先我还很生气的,后来变得越来越难过,到最后已经是一切都无所谓了」
所以幸在幼年时期都没有跟我提过她获奖的事啊。
幸,「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画着想让大家高兴的画,却反而造成了让每个人不愉快的结果」
幸,「很没劲吧? 很荡吧?」
幸,「现在我是有义务在身没错,可是我那个时候的心情更像个罪犯耶」
幸,「算我努力的画出来,也得不到任何的认同啊。剩下的,就只有连带的奖金了」
幸,「很好啊,钱这种东西。付多少就能买什么,一清二楚没有灰色地带……怎么说呢……期待的目标不会被背叛吧」
而获奖的画则是完全的背叛了幸的期许。
幸,「玛那啊,她一直以为我是真正的画家」
贤一,「看来是这样」
幸,「贤一真的是、什么都知道呢」
我被讽刺了吗?
幸,「那好,你知道那孩子对画很挑剔吗?」
贤一,「第一次听说」
幸,「在我暂停的时候啊,她好像就用网络查了不少东西哦」
贤一,「因为玛那真的很聪明」
幸,「就连我的过去、我画的画她也都知道耶」
贤一,「不过,玛那都是在称赞你的画啊。直说很厉害很厉害的」
……只是玛那这样的行为,反倒教幸厌烦吧。
幸,「得奖的那幅画应该就是我的最高杰作了。她向我要求的、肯定是那一级的水准了」
贤一,「是你想太多了吧。有被害妄想的倾向啰」
幸,「我还能不有被害妄想吗。那孩子一直都相信自己睡觉的期间我就有在画画耶」
贤一,「那也是妄想吧。你没在画画的事玛那也早就发现了啦」
她是发现了,但还是想相信幸吧。
幸,「反正,我是已经不行了。都好几年没在画了,时间也都是用在玩乐上、精神集中力散漫,更重要的是我没那种时间啊」
贤一,「你这人、还真温柔」
我挡下她自嘲的口吻说着。
幸,「咦?」
贤一,「你是不希望画出低劣的画、让玛那伤心失望吧?」
幸,「……也不、算是啦……」
她正在困惑。
幸的手接着绕上了我的颈子。
心跳立时快了一拍,但我马上注意到异变。
幸,「我已经、不喜欢画了啦……根本就没有人会高兴啊……」
嘶哑的声音。
幸,「……可是,我做了梦……」
手臂勾着颈子的力道变强了。
我感到她的呼吸急促不稳。
原想给她个忠告,但我预料到不会有成效,还是算了。
……哭、会消耗掉体力。
我们稍事休息,等待幸回复体力。
贤一,「差不多可以动了吗?」
幸,「嗯。可是蛮困的」
贤一,「那就抱歉了,我们没有多的时间睡觉了。真要说的话我还想马上就启程回家」
幸,「我不要。好不容易都到这里了」
只差一点就得体温过低症了,你还真有勇气说。
贤一,「好~,那就……」
幸,「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号令一下,我们迈步向前。
平坦的通道连续了一阵子。
幸,「……哈啊……哈啊……」
看着步伐拖拖沓的幸,我暗想。
不能再让她逞强了。
贤一,「死巷了」
幸,「咦? 那,是在这附近……」
以灯光探寻附近一带。
钟乳石上头有某个东西反射了光。
放宽标准来看这钟乳石笋也可算是个展示台。
一个玻璃制的箱子就放置在那里。
幸,「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ーー!?」
贤一,「真的、存在啊……」
幸,「赶快打开看看吧!」
幸的手慢慢地伸向盒盖。
幸,「唔哇啊啊ー」
贤一,「……哦哦!」
就像是很平常的、理所当然的,一颗钻石放在那里头。
幸,「这、这个就是通口叔叔的宝藏!?」
就形状和大小来看,其价值极有可能能够消除幸的义务。
……没想到老爸这家伙,还真的藏有这种非凡之物。
幸,「嗯……?」
贤一,「幸,那是什么?」
钻石的旁边,有一张有点脏的纸片。
幸,「留言! 这是留言吧!?」
贤一,「看就对了」
幸,「嗯!」
幸,「很漂亮的字耶……」
贤一,「…………」
幸,「呃……」
幸,「──小幸,怎么样? 有吓一跳吧?」
幸,「是、是叔叔耶!」
贤一,「继续念」
幸,「啊、嗯……」
幸,「──叔叔很有趣吧? 准备了一个这种箱子里面装的还是钻石哦。哪? 飘吧?」
幸,「唔哈哈哈哈!」
贤一,「继续念啦」
幸,「什、什么嘛。也不用这么急吧……」
贤一,「…………」
幸,「──哎呀,叔叔以前也是很向往德川宝藏这种事的啊。可以这样在现实里玩寻宝游戏很有意思哦」
幸,「──健。你成长了。竟然来得到这种地方,不愧是爸爸的儿子」
幸,「──璃璃子也应该变漂亮了吧。到她出嫁前,你都要负责照顾好她哦」
幸,「璃璃子……好像是健的姐姐吧……」
这么说来,姐姐还不曾直接见过幸跟夏咲她们。
幸,「──小幸,这颗钻石就给你了。不过你可要当叔叔的女人哦(笑)」
(笑)、个什么劲啊。
幸,「──不要叔叔的话那就委屈你收下健吧。那小子是个彻头彻尾的晚熟M废材。虽然他脸蛋够漂亮人又温柔应该会意外的有女人缘吧。反正他就是废」
幸,「──说不定,现在健并不在这里。这点我也是有想过的。」
幸,「──如果说,健不在小幸身边的话,小幸也别管太多就跟别的男人好吧」
贤一,「…………」
幸,「──不管怎样,这东西就是你的了。因为要靠画画过活是一件蛮辛苦的事啊。愿你朝着梦想努力吧」
幸,「……呜……」
贤一,「幸……?」
幸,「没、没什么……我再念啰」
幸,「──有件事我想告诉健」
幸,「──虽然一直都没说,爸爸当过特别高等人但后来辞职了」
……我知道,因为我调查过了。
幸,「──爸爸从现在开始,要做一件会让许多人不幸的大事」
幸,「──在你看着这封信的时候,表示这件大事已经失败了,可是爸爸现在身处的状况没办法再回头」
幸,「──就算爸爸这一代的人是不幸的,我也希望幸福存在于未来你们的身上。因为这样的念头,爸爸拿起了武器」
幸,「──你就跟璃璃两个人幸福的生活下去就好」
幸,「──决不要想跟爸爸做一样的事」
幸,「──虽然你废,但脸生得好。说不定会成为比爸爸还优秀的高等人也不一定……这算是身为父亲的一个奢望吧(爆)」
都老头一个了,还在那边不知羞耻的写什么(爆)啊。
幸,「──你要守护璃璃子」
幸,「──如果爸爸失败了,你跟璃璃子应该会遇到凄惨的待遇」
幸,「──老爸闯的祸,就是该儿子来担嘛(大笑)」
幸,「──不过,万一有一天,你对于这个社会感到不对劲时,就看看这片记忆体里面的内容吧」
贤一,「记忆体……是这个吗」
一个小型的资料记忆装置就黏贴在纸张的背后。
幸,「──密码、我放在璃璃子那里”」
要密码开启啊。
幸,「──那么别了。致挚爱吾儿。父笔……」
幸,「――P、S…………」
幸,「──PLAY S□ATION」
幸,「…………」
贤一,「…………」
幸,「好、奇特啊……」
什么跟什么啊。
贤一,「这片记忆体由我收下」
幸,「咦? 为什么?  这个要放在我这边吧。可能有机会交给姐姐啊」
贤一,「不可以」
幸,「所以说为什么? 这跟贤一没有关系吧」
贤一,「……身为国家养的狗,我要收押通口三郎的物品」
幸轻砸了个舌头。
幸,「我都忘了……是有这么一回事」
贤一,「放心吧,钻石是你的」
幸,「可以吗?」
贤一,「这钻石仔细看的话品质不是很好,我不认为会有多高的价值」
……我也许吐错了象牙。
幸,「咦咦!? 真的!? 一定有高价值的啦! 因为叔叔本来就拥有很多稀奇珍宝的啊」
贤一,「……谁晓得呢」
幸,「我会自己调查看看」
不意让她提高了好奇心。
那颗钻石变现的话,毫无疑问的幸的义务就会获得消除。
我是不会认同那种旁门左道的。
贤一,「还是没收……」
幸,「我瞪……」
……想想别的方案好了。
贤一,「算啦,这是你最喜欢的叔叔送你的礼物。你应该不会轻易的就把它换成钱吧?」
幸,「……这、也是啦……」
只是,照老爸的书面来看,其中也包含了如果是为了画画就算换成钱也无所谓的用意。
幸,「呜呜呣……没办法了啊……」
幸的别脚国文真是省了我不少工夫。
幸,「不过,我还是蛮开心的……」
她开始把脸靠在钻石上磨磳起来。
贤一,「好了,我们早早回去吧」
幸,「是啊。真是一场大冒险耶」
贤一,「点都没错。有够边边的」
幸,「边边?」
贤一,「不是指危险的意思吗?」
幸,「啊啊,那句已经不是风潮了」
贤一,「……什么嘛。那什么才是风潮啦?」
幸,「果然还是贤一吧~」
贤一,「……很丢人啦,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反被嘲弄了。
幸,「为什么、愿意跟我来?」
贤一,「我是要确认你有没有吃药」
我说出了事前准备好的答案。
幸,「下个命令叫我待在你身边别动,不是更轻松? 这叫特别指导吧?」
的确,那样的监督应该是很轻松的。
贤一,「除了法典上面规定的义务内容,我没有兴趣强加其它规定」
幸,「呿……」
她好像觉得很可惜。
贤一,「回家啰」
拉着她的手后,幸朝气勃勃的说。
幸,「谢谢啦!」
贤一,「人还是待在太阳底下是最适合的了。你应该也这么认为的吧?」
回到房间是在三点过后了。
矶野本来还在洞窟入口附近徘徊的,一看到我们出现就面露春风的离去了。
幸,「累死人了啦~!」
脸上充满了成就感。
她珍而重之的把钻石收进了柜子的抽屉。
贤一,「玛那在哪啊?」
衣柜里没有玛那的身影。
幸,「……玛那呢?」
贤一,「不在耶……现在不是她睡觉的时间吗」
幸,「应该是去买东西了不是?」
贤一,「可能吧……」
我们的晚归,应该让她担心不少吧。
幸,「洗个澡吧~!」
贤一,「幸,好好把身体洗干净。要是有伤口就一定要消毒」
幸,「你才是呢,手上不是坑坑洞洞的吗?」
疯狂殴打岩块的战果。
贤一,「变得有点恶心啊」
幸,「我的错对吧?」
贤一,「怎么说?」
幸,「这个,不就是因为我笨手笨脚卡在岩沟里吗」
贤一,「你的错就是我的错,我的错还是我的错」
幸,「……这个照样造句怎么怪怪的?」
贤一,「别在意。快进浴室吧」
挥着手的我同时也拿起了消毒药水。
幸一~直看着药水瓶。
幸,「……要不要……一起来?」
贤一,「咦!?」
还以为她是在寻我开心,但也不像是的样子。
幸,「可以的啊,我……帮你洗洗脏掉的地方吧?」
……。
贤一,「别、别说蠢话了。我没办法的啦」
幸,「可是,人家不甘心啊」
贤一,「什么意思……?」
幸,「没有啦。一开始、见到你的时候啊,看你的样子应该蛮有钱的,试着跟你聊聊后也发现你是个很有意思的人,所以……」
贤一,「啊啊,所以就约我进房间住是吧?」
幸,「唔、嗯……后来又知道你的目标是当上高等人,我就想你很有可能也会野外求生的技能……」
贤一,「就带我去洞窟探险」
幸,「我这人,超自我中心吧?」
贤一,「不对,你原本是一个想要用画让人获得喜悦的人」
幸,「嗯?」
贤一,「因为被周围的人说了不少闲言闲语,所以变得有点会优先考虑到自己的倾向,不过还是个本性善良的女生哦」
幸,「……你真温柔」
贤一,「不是什么温柔,这是单纯的分析」
幸,「怎样都好……爱死你了……太帅了……」
贤一,「…………」
我举白旗了。
一旦陷入心动状态,头脑就没办法正常运转啊。
幸,「我们一起、进浴室嘛~」
难以从平常的幸想像的莺声燕语。
幸,「哪……不行吗~?」
女孩子在两人独处的时候是会突有奇变的啊。。
幸,「我知道你正在忙于考试」
幸,「我也不是在要求交往的事。怎么说呢,啊、肌肤的情感交流?」
幸,「就算、你不是喜欢我也没关系」
幸,「啊、抱歉,还是有关系!」
幸,「怎么回事呢,搞不懂……只是,会在意贤一是跟谁都能做那种事吧」
贤一,「……那种事是指?」
幸,「这个、就是……」
贤一,「啊、啊啊……性交啊。我有经验了哦。风俗场所的啦。用钱交易的我有做过。嗯,那个还不好意思的,不过我学到不少。再来就是、姐……啊、不……差不多就是这样了吧」
我突然绕舌起来。
幸,「你有喜欢的人吗?」
贤一,「……不确定、吧」
幸,「哇~!」
贤一,「啊、对不起。怎么说呢……定义不一样吧」
幸,「感觉上你对那种事都没什么兴趣啊」
贤一,「我还是个、小孩啦。有关那部分的话」
贤一,「我有性的知识,也修过近似男女恋爱心理的学科,只是没什么实际体验」
贤一,「还有就是、以前发生过不少事的关系啦……」
……重度M的第一步。
幸,「以前……这么说来,我都不知道你的故事」
贤一,「…………」
不妙了。
所谓的交往,就是彼此知道对方各方面的情报。
就算说谎打马虎眼也有其界限。
要是知道了我就是通口健,幸恐怕是不会原谅我的。
幸,「怎、怎么了吗? 脸色变得这么白」
贤一,「幸,我还是不能跟你交往」
幸,「啊、嗯……」
无力的声音。
贤一,「不过,你愿意跟我说喜欢我的这件事,我真的很高兴」
幸,「嗯……」
贤一,「呃、就这样了……没什么结尾」
幸,「没有结尾啊……」
贤一,「是啊,不好意思。我没办法跟你交往的」
幸,「这样……」
她显得垂头丧气。
我的心里满是过意不去。
贤一,「我要出门一下了」
幸,「……等一下」
想要逃开当场的我被抓住了手。
贤一,「……幸,真的是不好意思」
幸,「不是啦……」
贤一,「…………」
…………。
……。
一时之间,气氛变得凝结难解。
不久后,幸倏地抬起脸说。
幸,「差不多、没劲了五分钟!」
幸,「可是,我又复活啦! 因为,只要现在开始让你喜欢上我就好了嘛!」
幸,「所以啦,你不用为我想太多哦!」
贤一,「知、知道了……」
有点被她的元气给压倒了。
幸,「好~,那我要睡到七点啰~!」
她钻进了被窝。
贤一,「晚安……监督行动、还会继续哦……」
幸,「咕嗄ー……」
已经与世隔绝啦……。
我也稍作休息吧。
贤一,「……还是先来一根好了」
我带着烟斗到外头。
幸,「…………」
贤一,「…………」
两个人默默的彼此对看。
终于,幸的脸上浮现了清爽的表情。
幸,「浴室,一起去嘛」
贤一,「…………」
幸,「你有你的理由我已经很清楚了」
幸,「我本来是觉得只要觉得快乐怎样都好的。像是交往啊,想想其实我也不很懂是怎么一回事」
幸,「两个人在一起就会很开心,然后偶而紧抱住人家这样人家就满足了」
幸,「所以来嘛,脱啊脱啊!」
贤一,「呜哇,笨、笨蛋! 别、别碰我!」
幸,「啊哈哈哈哈!」
……。
幸,「唔哇~……怎么一堆伤口啊!? 好像漫画里的神秘转学生哦」
贤一,「不要乱看啦!」
幸,「欸嘿嘿……」
贤一,「哦哇……!?」
幸这家伙竟然就在我面前光明正大的脱了起来。
看、看不下去啦!
幸,「别想逃~!”」
…………。
……。
因为如此所以这般……。
就是这般状况。
幸,「有没有痒痒的地方啊?」
贤一,「没、没有……肩那边、伤口是开的,所以最好是……」
幸,「不是会痛才更好吗?」
贤一,「怎、怎么可能嘛……」
毛巾正在我的背后来回擦拭。
幸,「你平常洗澡的时候,都是从哪里开始洗啊?」
贤一,「咦? 啊、没有,进浴缸吧……」
幸,「啊哈哈哈哈! 好玩耶!」
贤一,「什、什么?」
幸,「贤一紧张到都变天然系了啦~!」
胸、胸部顶到了啦……。
贤一,「…………」
幸,「亢奋中?」
贤一,「还、还好……」
幸,「人家好像有点高兴」
擦擦、擦擦……。
就像尘土跟疲劳全被带走了一般的愉快。
幸,「变得很干净了哦!」
贤一,「谢、谢谢你,已经可以了……」
我想脱离玉掌。
啪沙!
热水进了伤口。
贤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幸,「都叫你别逃了」
被强迫坐下。
幸,「前面也要、洗一洗才行哦~」
说着就从后面向前倾,窥探人家的秘密花园。
幸,「哈啊……」
生暖呼呼的气息轻袭在耳际。
幸,「变、变大了耶……」
还听得到她咽口水的声音。
贤一,「……当然啊」
幸,「一、一直盯着看这东西……还是会不好意思耶……」
才这么一说,又抚到我的腹部跟胸前。
幸,「嗯……嗯咻……」
幸每一次的动作,都会连带让我的肩膀感触到她胸部的晃动。
幸,「哈啊……嗯……哈啊……」
贤一,「…………」
幸,「嗯……咻……呼……」
贤一,「…………」
怎么觉得,她好像没来由的安静起来。
贤一,「呃、喂……说点话啦」
幸,「……嗯、哈啊~……」
不断发出娇媚音色的幸,从刚才就一直在触碰同一个部位。
贤一,「喂、喂?」
幸,「……贤一的身体,有菱有角的、好硬,还有种神奇的味道耶……」
幸,「尤其是背后特别的滑溜,线条又很美……」
幸,「迷死人家了……」
后面压上来的胸脯深处,心脏跳动的十分强烈。
幸似乎也正心悸不已。
幸,「我、啊……好像蛮色的耶……」
贤一,「咦?」
幸,「你不会讨厌这样的我吧?」
贤一,「我不可能会讨厌你的」
幸,「那……也帮我洗身体好吗?」
贤一,「可以啊……」
幸,「从、从正面、洗哦。人家想要多看一点贤一的脸……」
实是在难为情到家了,但拒绝她又很可怜。
幸,「哈啊……」
贤一,「头发,很美哦……」
幸,「谢、谢谢……还蛮长的吧?」
贤一,「一直都是马尾吗?」
幸,「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换哦?」
贤一,「不,还是选你喜欢的发型最好。这样我看了也觉得舒服」
幸飞红了脸颊,轻轻点头。
贤一,「好……」
我细心的清洗颈子后方到喉咙一带。
幸,「啊、嗯……」
这个地方特别容易积留污垢。
贤一,「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幸,「应该是、没有吧……」
贤一,「有没有碰到热水会刺痛的地方?」
幸,「没有,我没事……」
看起来是没什么外伤。
我轻抚着幸的身体,观察瘀青或是割伤的有无,
幸,「贤、贤一……」
贤一,「嗯?」
幸,「这样一直盯着看,人家会不好意思……」
贤一,「啊、啊啊……也对」
幸,「是不是、很怪啊?」
贤一,「什么地方怪?」
幸,「我是第一次被男孩子看到裸体啊」
贤一,「这样啊……」
这让我有点意外。
贤一,「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反倒应该说,非常……」
细致的颈子、紧缩的腰围、上扬形佳的丰硕胸部。
肤色白晢、手脚修长……我在她身上发现了无与伦比的健康美。。
贤一,「……呃,我觉得是很完美的身体」
我这脑袋实在是想不到什么像样的赞词。
幸,「谢谢……你可以……继续摸哦」
贤一,「有什么地方痒就跟我说哦」
幸,「…………」
我温柔的擦拭她的手臂掖下的地方。
幸,「啊、嗯……!」
她颤抖了一下。
贤一,「怎、怎么了?」
幸,「啊、嗯嗯……哈啊、哈啊……」
诱人的气息满溢室内,胸部也剧烈地上下跳动。
这时候,湿润水旺的视线紧紧瞅住我不放。。
幸,「胸、胸部也可以摸哦……」
贤一,「只、只是洗哦……」
幸,「…………」
拿着毛巾的手放进胸谷间后轻易的就给夹住了。
幸,「大的、不喜欢?」
贤一,「不管大小,我都不在意的」
幸,「……呃……可、可以再多碰一点。温柔的……」
我照她所说,让手包覆住充斥弹力的胸部。
幸,「哈啊啊……嗯!」
柔软的山丘中心有个突起,只有那里变得格外坚硬。
贤一,「幸……?」
幸,「哈啊……咦……?」
贤一,「没有啦……我想你是不是也兴奋了……」
幸,「你、你还不是……都变大了嘛……」
贤一,「…………」
幸,「…………」
贤一,「我要继续啰……」
幸,「……可以再、下一阶段哦?」
贤一,「这……」
幸,「跟你的话,我一点都不介意的?」
……也就是,要跟幸结合吗。
在意乱情迷的气氛下差一点就趁兴起事了,不过这种事还是想清楚再做的好。
像老爸那样同时跟复数女性交往的神技,我是绝对学不来的。
一旦跟幸做下那种事,那么今后就要继续贯彻对幸唯一的爱,我认为这才是身为一个人真挚的态度。
接下来也还有高等人测验等着我,大音与夏咲的监督交到我手上时,跟幸见面的时间就会减少了吧。
当然,跟其他女性发展出同样关系是绝不能容许的行为。
……就算如此,我也要选择幸吗?
#select_var 2,选择幸,1,至少现在是不行的。,1,10,32,90,68,#000000,-1
贤一,「幸……你的心意我明白了」
幸,「嗯……那你、觉得怎样?」
贤一,「我也喜欢你」
为了排解难为情的感觉,我特意用清楚明了的口吻告白。
幸,「……真、真的吗?」
贤一,「是啊……」
幸,「因为我从没想过你会愿意说喜欢我」
她会说这种纯真可爱的话才教我意外。
贤一,「要是跟我变成了这种关系,就没办法再回头啰」
幸,「回头?」
贤一,「如果你的监督结束,我就要开始照看大音跟夏咲了。到那时,我会没办法分出心思在你身上」
幸,「咦?」
贤一,「抱歉了,我以工作优先」
幸,「没、没关系的啦……这也是没办法的嘛」
嘴上是这么说没错,但我还是感觉得出她的寂寥。
个性好胜的她,还是有着可爱的一面。
我也必需要、好好珍惜这名少女才行哪。
贤一,「开始了就没法停了喔」
幸,「嗯……那就……」
我将脸拉近,凝视幸那美好的唇形。
幸,「哈啊……接、接吻?」
唇瓣轻轻靠上。
幸,「嗯……」
柔嫩的触感加速了我心的脉动。
幸,「嗯……哈啊……啾~、啾~……」
说老实话,我不太清楚接吻该怎么做才算是好。
放进舌头看看吗……。
幸,「哈啊啊嗯、嗯、啾~、啾噜……」
幸也有一样的想法吗,就在我让舌头通过唇缝的瞬间,就遇上了一个湿濡的舌尖。
幸,「啊、,啾、啾噜噜……哈、哈啊……啊呼」
两个人都在不知所以然的情况下舌舞交缠。
幸,「啊嗯,等、等等……啾噜,太、太激烈……嗯!」
宛若嘴中两头野兽嬉戏般,狂乱如斯的吻
相互交换唾液,刺激着齿茎或上颚的粘膜。
就在濒临轻度缺氧的前一刻,我才发觉到下面粗犷部份的愉悦感受。
幸,「啾-、哈啊、啊……嗯啾-……好棒,啊啊啊啊……」
幸似乎也正亢奋,极积动作着巧舌。
幸,「嗯、啾-……啊!?」
离开嘴唇时,透明的唾液在两边牵引着线。
出神看着这奇景的幸,眼睛也显得特别的湿润。
幸,「贤、贤一~……你、好激烈哦……」
贤一,「哈啊,是、是这样吗? 抱歉,技巧这么糟」
幸,「呵……再来吧……」
红烫脸颊升化的笑容、湿濡唇边轻泄的娇声,在在都让她完全换了个面貌。
……是可以有这么大转变的啊、女孩子。
我想见识到更加异色的幸……这股冲动驱使了我。
我将毛巾拿在右手上,覆上幸的柔胸。
幸,「嗯啊……!」
修长的眉毛奋力跳动下成了八字形状。
是不是让她感到痛觉了呢,我不得不停下手来。
贤一,「呃……?」
幸,「为什么停下来嘛……?」
安了心的我再次把手伸向温柔乡。
我对着幸那呼之欲出的偌大胸部做出杂乱无章的抚揉
幸,「嗯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嗯!」
变形……再变形……。
幸,「啊、不可以,啊啊啊~~呜,奶、奶奶、不行~!」
不清楚力道该怎么拿捏,再加上柔软似绵的胸部触感,当发觉到的时候,我狂乱的抓揉已使之溃不成形了。
幸,「啊嗯~! 啊-、啊哈啊啊-……太、太用力了~!」
溜滑的肌肤上有着明显的涔涔汗水。
幸,「嗯、嗯啊哈……啊嗯、啊啊嗯!」
维持狂放的抓握当中,我还试着以指尖触摸已经变硬的突起。
幸,「哈啊呜! 啊嗯……哈啊-、啊啊~~!」
看来突起是她极为敏感的性感带,不过些微的抚弄就让幸的高频音更上一层楼。
幸,「那、那边-! 那边、不可以! 啊啊~……!」
从刚才开始不可以、不行的闷声让我很在意,但这应该不是她发自内心的叫喊。
其证据就是,她的身体就像在配合着我的手部动作阵阵抖颤。
幸,「哼啊啊啊、呜、啊~~!」
在突起附加上重点的捏扯看来是让她更有感觉了。
幸,「贤、贤一-……好行哪……啊、啊嗯!」
很行吗……?
怎么看我都只觉得是幸太敏感了吧……。
幸,「人、人家,会、会很奇怪吗?」
我停下手。
贤一,「什么很奇怪?」
幸,「不行了啦……实在、太舒服了嘛……人家脑子里面只想着,想要你再多做一点……」
贤一,「这、我也是一样啊。你发出越多的声音,我就越想更进一步了」
幸,「我是第一次哦……虽然我也觉得色色的女孩子不太好,是真的啦……相信我-……」
贤一,「我知道的啦」
虽然脑袋已经到达沸点,没办法判断言语的真假,不过这事根本就不必多想。
幸,「贤一,人家好喜欢你……」
我就像被甜美音色诱惑了一般,直往幸的身体倾倒而去。
右手揉着胸部,空出来的手则往大腿的根部伸展。
幸,「啊嗯!」
幸的反应让我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幸,「那边……太、太丢脸了啦……」
幸看着我的表情是如此的陶醉。
……糟,连我都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可不能显现出平时被女生迫近时的难堪模样。
以一个轻微的深呼吸,叱责软弱起来的自己。
缓和的,我让放在幸重要部位的手贴靠着上下蠕动。
幸,「哈啊啊啊嗯! 嗯呜……嗯!」
那地方慢慢有了热度。
幸,「啊-、啊哈啊啊-、啊嗯、啊嗯,不、不要~……」
甚至也有了点湿度。
贤一,「幸,你很舒服吧?」
幸,「讨、讨~厌! 不要说出来啦~……!」
感到痛快的我,让手指爬上了裂缝。
幸,「哼啊啊、嗯-、有、有感觉了啦……啊、啊啊~~嗯……」
咻……咻……。
裂缝的尽头处有个肉的突起,当我觉得这地方怎么特别鼓涨的时候。
幸,「啊、啊啊啊啊ーーーー!」
几近惨叫。
我实在惊讶不已而放开了手,指甲却也在肉球上浅浅刮了一下。
幸,「啊哈啊啊啊啊!」
贤一,「咦……噢、噢噢?」
我完全慌了。
幸反曲着身体频频颤抖整个人僵硬住。
我才终于理解,那里就是名为阴核、一个同样极度敏感的性感带。
贤一,「对不起,很痛吧?」
幸,「哈啊、哈啊、哈啊……嗯-、啊~~……」
看来她连回答的气力都一点不剩了。
幸,「是、是不会痛啦……可是一个好、哈-、大的浪就来了……就好像被电到一样……」
贤一,「……我继续啰」
我的手朝湿热的那地方缓行。
咕啾、咕啾……。
幸,「哈啊啊! 嗯-、嗯啊-、啊啊~~嗯……」
幸,「好、好舒、服啊,手指还、咕啾咕啾的,发出好色的声音啦……」
幸,「还、还要,嗯-、用、用力一点~……啊哈啊啊啊!」
幸的猥亵话语融入了我的脑中与指尖。
幸,「咕呜-,哈啊、啊啊嗯、好-、好棒哪!」
我茫然其中,理智的思绪越来越模糊。
只听着浴室里的啾啾下流声不停在回响。
幸,「哈啊、哈啊……哪、哪,啊-、贤、贤一~……」
名字的叫唤中我才回过神,幸正用着某种诉情的眼神凝视我。
幸,「啊、哈啊,已、已经、不行、不行了啦……」
她的眼里燃着态态欲火
幸,「哪,做、做吧~。我、我们来做吧~……」
她在引诱我。
幸,「我、我要贤一的啦。用贤一的大家伙把我塞满啦~」
喉咙发出咕噜一声。
幸,「拜托~,对像我这样的女生、像我这样色色的女生、还要、哈啊-……嗯-、还要再来啦……」
再忍就没天理了。
我抓住我那肿得发硬的东西,抵在幸的双脚间。
并在泛滥成灾的那里试着摩蹭一番
幸,「哈啊、啊啊,顶到了!」
本来我还担心入口位置的正确性,但一个蠢蠢欲动的洞穴随即就把我给吸了过去。
幸,「呜、呜啊啊、嗯……!」
贤一,「要上啰……」
我深深吐气,慢慢沉下腰。
幸,「啊呜!?」
不料,幸发出了唉叫声。
贤一,「还、还好吧……?」
我问了个没脑的问题。
幸,「啊、啊哈……好、好痛……」
贤一,「也、也对啦……你还是第一次嘛……」
推挤的力量太大,有种拒绝我侵入阴道的抵抗感。
幸,「没、没关系的。不要停下来……呜……哈、哈啊啊……」
贤一,「等、等等。既然会痛我就不想继续了」
幸,「不可以啦……都做到这里了,不要停啦……」
我看了幸的眼睛。
那双眼睛虽然正因为痛苦而渗着泪水,但其焦点还是专心一意的都只放在我身上。
……是吗,就这么回事吧。
让她丢脸就说不过去了。
幸,「啊哈,我、我好高兴……」
腰杆慢慢的挺近。
幸,「……啊、啊呜……呜呜呜……哈啊……哈啊」
幸紧紧握拳,藉此度过痛楚。
贤一,「幸,放松力气做深呼吸」
我现出应当派得上用场的知识。
比起忍痛,不如以深呼吸拉开注意力会更好。
幸,「哈啊啊……嗯……呼---……」
终于,尖端碰到某种物体,就再也无法前进了。
幸,「啊啊啊嗯! 尽、尽头了? 撞到尽头了吗?」
包覆的压力更为紧迫了。
幸,「我跟贤一、合而为一了……嗯-、哈啊」
贤一,「要动啰……」
幸,「唔、唔嗯……来吧~」
缓缓缩腰。
幸,「啊、啊呜呜呜……嗯-、哈啊啊……!」
掺着些许红色的爱液滴垂而落。
幸,「嗯、嗯呜呜呜呜、啊、哈啊啊……」
动作着腰际,逐渐在幸的里头做前后的移动。
幸,「啊、哈啊、嗯、嗯啊啊啊……」
啾噗、啾噗……。
幸,「……嗯啊啊、嘻-、啊-,好像……麻起来了-」
痛觉平复了吗。
幸,「啊、啊呜、啊-、哈-、啊啊~~嗯!」
声音与吐气开始有了艳色。
我在腰的动作上稍微加速。
幸,「嘻啊-、啊-、~-、好、好棒、有点、奇怪,会痛、可是又麻得很舒服,这、这实在……嘻呜!」
看来她已经有感觉了。
啾噗啾噗声当中,爱液也不断自内部溢出。
贤一,「咕……」
幸,「好、好爽、好、舒服啊……啊哈啊……太、太厉害了,贤、贤一的东西、都撞到人家的了!」
我的东西跟幸的内侧紧密交缠,使得射精的欲望一口气攀升上来。
幸,「啊、啊哈啊啊、啊、~,好、好像、好像很……很、很色、啊、啊呼呜呜!」
贤一,「要我动快点吗?」
幸,「啊、啊嗯、唔嗯! 再、再快一点-!」
照了她的渴求,我更为猛烈地前后摆动。
幸,「啊-、嗯嗯啊啊啊啊!」
我一直认为初体验应该都只有痛苦的,照幸的情况来看倒也不全是这样啊。
……在这种情况还作着冷静的分析是因为,从刚刚开始就有某种不安于室的东西在下半身向上涌进。
幸,「嘻啊啊、啊-、咿-、好爽、好棒、好痛快啊!」
咕啾、咕啾、咕啾、。
紧缩的阴道内皱褶持续的温柔包覆,让我有种飘飘然的愉快感觉。
……要到极限了。
幸,「啊、嗯啊啊啊、啊咕、嘻-、嘻啊啊啊!」
贤一,「哈啊……」
幸也将自己的腰稍微浮空,让插入的动作更为顺畅。
幸,「嗯啊、啊啊、啊啊啊~~嗯……哈啊」
幸,「啊啊、这个、这个好舒服,好棒啊,贤一的东西、一直顶着人家啦……!」
幸,「咕、啊、啊啊啊-,好、好奇怪、有个很怪的感觉……!」
膣内又是一紧。
幸,「啊、啊啊、啊咿、要去-! 要去了啦~~~!」
阴道在引导着射精。
幸,「啊、已经、已经不行了。太、太、太舒服了……贤、贤一!」
我们很自然的相互索求着。
幸,「啊、来、来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我急忙从幸的阴道抽腰而退。
幸,「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咚嗯、咚嗯、咚嗯。
幸,「啊呜、哈啊、哈啊……」
白色的液体倾降在幸身上。
幸,「哈啊、啊、哈啊……咕……」
幸全身都没了力,胸前大做起伏。
贤一,「哈啊……呼-……」
过热的身体,让我难以正常运转思考。
幸,「嗯-、贤一……你、你太棒了啦……」
贤一,「不……你才是……跟平常完全不一样……」
幸,「有满足吗?」
贤一,「有、有吧……」
话说如此,肉柱仍还是血脉贲张未消。
幸,「我再帮你多做一点吧?」
贤一,「咦? 这、才刚跟你做过了……」
幸,「可以的啦,人家想帮你做嘛……」
贤一,「呃、喂……!」
幸蹲跪在坐着浴缸边缘的我前面,以胸谷夹住我的东西。
幸,「欸、矣嘿嘿嘿……不喜欢这招吗?」
贤一,「这、怎么说呢,是不会不喜欢啦,你、没问题吗?」
幸,「嗯……什么?」
贤一,「不是吗,你还是第一次,也才刚做完的……」
幸,「可以的啦,我希望贤一可以因为我变得更舒服啊」
贤一,「这、这样……」
该怎么说呢……这个模样的她还真是可爱。
算是很会照顾人的类型吧。
幸,「嗯、咻……这样……”」
她让平放在胸部的手开始上下的动。
幸,「哈啊、嗯、我啊、有在网络上查过这种事哦」
贤一,「是这样啊……」
幸,「你会不喜欢那样做的女生吗?」
提问的同时,柔软的肉感也停下了上下运动。
贤一,「我不讨厌啊……喀」
幸,「谢谢……呵呵,我来让你更舒服哦」
幸又大又有弹力的胸部持续对我的东西包覆揉捏。
幸,「哈啊、哈啊,贤一的东西、好大哦……」
那小子就在胸部的山谷间频频跳动,主张着自我存在。
幸,「嗯咻、啊,有汁出来啰? 这个、是因为舒服才会出来的吧?」
贤一,「是、是啊……」
呣扭、呣扭……。
幸,「哈啊、哈啊、又变大了耶?」
幸,「可、可以舔舔看吗?」
幸,「我舔啰……」
也没有等待我的回应,她已经将舌尖在上头点点的品尝。
贤一,「喀……!」
幸,「呀-! 跳了好大一下耶!?」
好奇心旺盛的幸玩弄着我的东西。
幸,「感、感觉上,我也开始变得不对劲了……哈啊……」
看她胸部的乳头就知道了,又硬又尖的直挺着。
因为自己抓捏着胸部,兴奋起来了吗。
幸,「嗯、嗯哼、哈啊、哈啊……好厉~害……跳动得这么激烈……」
幸,「啾、啾噜噜噜……呸啰呸啰……!!」
胸部的肉感与舌头的湿黏感同时袭来。
幸,「啾、噗啾、嗯哼--……」
幸,「嗯,透明的汁液、好色哦,啾噜噜噜」
说着说着,幸就将那些汁液尖起嘴巴吸了起来。
幸,「啾呜呜、啾噜噜、嗯咻、嗯……」
不可自拔的快感让腰边一带一口气变得钝重。
幸,「哪、舒服吗? 有因为我的胸部跟舌头,变得舒服吗?」
湿濡的眼睛里,映照出满脸泛红的我。
贤一,「要、要出来了……!」
待我发出呻吟,幸也兴奋到扭曲了表情。
幸,「好、可啊,啾、射出来吧……就射在我的脸上吧……」
啾噗、啾噗。
幸,「就、就跟刚刚一样,尽量把人家弄脏吧……哈啊、啾、啾噜噜噜……」
贤一,「咕……!」
幸,「呀啊!?」
噗咻、噗咻、噗咻……。
我完全膨涨的儿子在幸的胸口疯狂肆虐。
幸,「啊、哈啊、哈啊……哈啊……」
幸也没把脸背过去,就直接的迎下了白色的飞沫。
幸,「哈啊、哈啊、哈啊……」
幸渐入陶醉的神情,更是无法形容的淫魅。
贤一,「呜……」
幸,「哈啊,出、出来了好多耶……总觉得、好开心哦……」
贤一,「你太棒了、幸……」
幸,「欸嘿嘿嘿,被夸奖了……」
她还真是可爱啊。
…………。
……。
我们拥抱了一段时间,感受彼此的心跳。
结合之后我才开始萌发了某种感情。
我要永远守护好这女孩。
在我这么下定决心时,两个人深有默契的再次拥吻。
幸,「贤一……好喜欢你……」
幸她、一直睡到了七点。
才刚去了洞窟探险回来,她一定相当疲惫了吧。
……这还满耗体力的呢。
年轻万岁。
我也为了平息火热的身体,到了外面去。
含住烟斗点上火。
……是了。
贤一,「幸,我不能跟你做」
我说得斩钉截铁。
贤一,「我一直都是把你当成伙伴看待,所以我也不能跨过这一条绝对界线。」
是不是我说得太断然呢,幸的脸上没了轻松感。
幸,「怎、怎么会……跨过界线什么的太夸张了吧? 就只是做一次吧……怎么说呢,我们又不是小孩子了……」
贤一,「哪怕你说我小孩气还是什么的,我、都不能这么做啊」
幸,「啊、对不起。不要说得很难过的样子嘛……」
我才该道歉。白费了你的心意、对不起。
幸,「对不起哦,我都没考虑到贤一的心情……」
我让一个女孩子丢了大脸。
贤一,「我们出浴室吧」
这种事做到一半肯定是最差劲的了。
淋浴完,我离开了浴室
过了一会儿,幸也从浴室出来。
她已经换好了衣服,就跟以往相同的制服模样。
幸,「呐,莫理贤!」
她还挺有活力的。
幸,「差不多、没劲了五分钟!」
幸,「可是,我又复活啦! 因为,只要现在开始让你喜欢上我就好了嘛!」
幸,「所以啦,你不用为我想太多哦!」
贤一,「知、知道了……」
有点被她的元气给压倒了。
幸,「好~,那我要睡到七点啰~!」
她钻进了被窝。
贤一,「晚安……监督行动、还会继续哦……」
幸,「咕嗄……」
已经与世隔绝啦……。
我也稍作休息吧。
贤一,「……还是先抽一根好了」
我带着烟斗到外面。
贤一,「呼ーーーー……」
甜美的香味充满在鼻腔中。
贤一,「久别多时的烟味就是与众不同啊~」
贤一,「是啊,我这种人没了这个是活不下去的~」
贤一,「啊-啊-,希望世界一直都是和平的」
就在我含着烟斗,微微打起瞌睡时。
玛那,「贤一~!」
往我这边跑来的玛那急到都快跌倒似了。
玛那,「你们回来了啊」
贤一,「幸也很平安哦,正呼呼大睡呢」
玛那,「玛那,好担心哦~」
贤一,「不好意思啦」
玛那,「礼物呢?」
糟了……这么说来,我也有印象自己一时冲动说要买礼物回来。
贤一,「呃咳。这先不管,玛那刚才是去哪里啦? 我应该有告诫过你要尽量待在家里吧」
玛那,「玛那去买东西了。为了让你们回来的时候可以吃到好吃的东西」
贤一,「嗯。很善解人意」
贤一,「不过,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吗?」
玛那,「都没有啊~,玛那都有乖乖看家的」
玛那,「所以要给玛那礼物~!」
贤一,「我知道了啦……」
我在铝合金公事箱里搜找一番后,抓起有礼物样子的东西。
贤一,「喏,章鱼烧」
玛那,「哇~!」
……为什么里面会放有章鱼烧?
玛那,「洞窟产的章鱼烧,玛那还是第一次看到耶!」
玛那,「才怪咧,猪-头!」
贤一,「唔哇!? 装傻后凸槽!?」
贤一,「你是哪里学来的啊!?」
玛那,「这个嘛,是一个有长长额发的大哥哥教我的哦」
长长额发……。
贤一,「该不会是矶野吧?」
玛那,「嗯-,他说是赛比亚哦。好像很寂寞的样子」
玛那,「然后啊,他好像还说,说了猪-头就能够完美结尾了」
贤一,「猪-头这种话,可不是你该用的」
玛那,「可是那个人,每天都到房间来陪玛那玩耶~」
贤一,「真是让人头发疼的家伙……」
贤一,「不管如何,玛那不可以再跟那个人说话了!」
玛那,「咦咦……」
贤一,「不行就是不行。好啦,回家吧……」
玛那,「啊,真正的礼物呢……?」
贤一,「…………」
没能马虎过去。
贤一,「对不起……」
玛那,「哇-!」
是夜。
送玛那到超市后,我鞭策着因为洞窟探险而疲惫不堪的身体。
趁着幸暂停的时间,我自行用了电脑。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
老爸留下的携带型记忆体。
为了分析其内容,我全力使出了所有电脑技能。
可是由于不知道密码的关系,还是没办法观看资料。
就算试着用自己制作的程式虫篡改密码,也没能突破老爹的防骇程式。
--密码我就放在璃璃子那里。
该死……!
我可等不下去啦。
--不过,万一有一天,你对于这个社会感到不对劲时,就看看这片记忆体里面的内容吧
贤一,「就如你微微察觉到的一样,我也老早就对这种世界不爽很久啦」
贤一,「姐姐……!」
我趴上了键盘。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特別高等人。
只能尽快在考试里及格了。
然后,我要解救老姐于水火之中!
我一如往常的前来迎接玛那。
玛那,「贤一!」
她脚上趴跶趴跶向我跑近的模样,好比小鸭或小鸡一般。
贤一,「辛苦啦,今天也有努力吗?」
玛那,「就跟平常一样哦~」
卯月赛比亚,「是吗是吗,那就是有在努力了呢」
贤一,「呜哇!?」
卯月赛比亚,「怎么啦?」
玛那,「啊,赛比亚大哥哥!」
卯月赛比亚,「早安,玛那。今天的太阳也是从东边升起的吗?」
玛那,「升起的哦~!」
卯月赛比亚,「那么,我们今天也来做相声的练习吧」
玛那,「好~!」
卯月赛比亚,「哎呀,你好你好你好,天气最近变热了呢~」
玛那,「就是啊~」
卯月赛比亚,「像我实在是热到受不了,每天都在冰箱里过活哦」
玛那,「喂,你家冰箱会不会大了点啊!」
……。
卯月赛比亚,「啊啊、嗯。还算可以吧」
卯月赛比亚,「只是呢、可以的话,在那个时机点使出你的全力向我揍过来那就更好不过了」
贤一,「喂!!!」
卯月赛比亚,「什么事吗?」
贤一,「刚才的闹剧是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什么,玛那说她想要学习,所以我就担任她的教练啦」
玛那,「嗯嗯,对玛那很有帮助哦~」
贤一,「矶野你这家伙,别灌输玛那奇怪的知识啦」
卯月赛比亚,「不说这个了,欢迎回来!」
冷不防冒出了可爱的声音。
贤一,「我、我回来了……」
卯月赛比亚,「玛那就从今天、毕业了」
玛那,「咦? 毕业了吗?」
卯月赛比亚,「嗯。后续课程就交由森田同学接任了」
……找我接啊。
卯月赛比亚,「再见啦」
牙齿泛白的爽快离去了。
虽然很难想像,莫非在我到洞窟去的两天之中,他都在帮我们保护着玛那……?
玛那,「贤一,回家吧! 玛那想看到姐姐啦!」
幸,「啊,玛那你回来啦~」
已经过了七点,所以幸也是醒着的。
玛那,「姐姐也回来了~」
幸,「咦? 啊啊,从洞窟回来的意思啊」
玛那,「那边情况怎么样呢?」
幸,「超轻松的啦」
……亏你说得出来。
幸,「对了,给你礼物吧」
贤一,「咦?」
她在枕头下方摸索了一会儿。
幸,「这是洞窟里的石头哦~!」
是钟乳石的一角。
抓在手上的石被高高举起地展示。
乳白色的岩石在窗外射入的晨光中闪闪生辉。
玛那,「哦-哦-!」
贤一,「你是在什么时候拿了那玩意?」
幸,「这东西啊,曾经夹住了姐姐。是贤一用拳头打石头掉下来的一部份哦」
玛那,「这个、要给玛那吗?」
幸,「高兴吗?」
玛那,「玛那好高兴!」
幸,「呵呵呵……」
幸看了玛那的反应后大为满足的笑着。
贤一,「哼、哼嗯! 竟然想讨玛那的欢心」
幸,「别因为自己忘了准备礼物就闹牌气嘛」
贤一,「喀,我是看得出来的。你那种眼神,根本就是饲主供给宠物食物才会有的满足眼神」
玛那,「宠物-?」
幸,「喂、贤一……」
她显现出来的悲伤神情相当真切。
幸,「请你别开这种玩笑好吗」
贤一,「你……」
幸,「这颗石头,是我单纯想着、带回来的话应该会让玛那很高兴才带回来的」
贤一,「你你……」
玛那,「玛那,就算是姐姐的宠物也没关系哦~」
幸,「你是我的妹妹啦」
呜啊,好刺眼哪!
贤一,「你们这两个! 你们这两个!」
用五指压住的脸,因为汗流如雨不禁低垂。
贤一,「你们这两个! 你们这两个! 你们这两个!」
外场骚动起来了……。
贤一,「一大早的就想对我炫耀姐妹情深是吗!?」
幸,「冷、冷静一点啦,你又在自己演独角戏了啦」
玛那,「贤一、很奇怪哦-」
贤一,「可恶啊、三广! 就我的心理分析来看,你应该是个以自我为中心、自甘堕落、又会为了钱出卖家人的那种人才对啊!」
幸,「太亢奋了吧……」
玛那,「贤一,再说下去,玛那会生气哦-」
贤一,「咕……!」
贤一,「对、对不起……!」
不过,我扮黑脸应该是正确的吧。
真没想到幸会在我不知晓的情况下已经准备好玛那的礼物。
也是啦,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基本上感情也不会差到哪里去吧。
玛那,「那,玛那要睡了~!」
她潜进了衣柜。
幸,「啊,玛那要睡了吗?」
玛那,「嗯嗯……有什么事?」
幸,「没有啦,因为有一笔钱进帐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嘛」
玛那,「咦?」
玛那,「玛那很高兴……可是……」
幸突然变得相当尴尬。
幸,「不、不是啦……今天我是想、恢复一下洞窟探险的疲劳」
玛那在睡的时候幸就在画画。
……似乎一直以来,这点就是这两个人的规距。
幸,「偶而的嘛? 难得也是暑假啊」
玛那,「嗯……」
我本来也想站在玛那那边说一句的……。
『我已经、不喜欢画了啦……根本就没有人会高兴啊……』
……看来是挺困难的。
贤一,「幸其实是个怕寂寞的人吧?」
幸,「哈啊!? 你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啊!? 我可是超绝唯我独尊系哦!」
贤一,「不是吗,邀我到房间来住、又捡了玛那回来……你是那种一个人就睡不着的类型吧?」
玛那,「呵呵ー……」
玛那对我发出了认同的叹息之声。
幸,「才不,你们只是类似我的黑社会小弟一样的定位啦!」
以前我跟矶野就尝过这种小弟滋味了。
孩子王总会是深怕寂寞的人。
幸,「等等贤一,别在那边笑得那么讨厌好不好」
没有人理会就会觉得不安吧。
『我也没有想太多。只是画着想让大家高兴的画,却反而造成了让每个人不愉快的结果』
自己的画没能受到赞赏的那时候,她受到的打击肯定不小。
幸,「贤一,别再看着别人的脸,一副有所企图的样子好吗」
贤一,「哦,抱歉。老毛病了」
玛那,「那到底要出门吗?」
幸,「当然要去啊。我们去打柏青哥吧、柏青哥」
真是服了她。
贤一,「你没有钱吧……」
钻石都还没变现吧。
幸,「还好啦,跟有也没两样了吧」
这家伙,是会把固定资产就这么换算成现金使用的那种人吧。
贤一,「不过,柏青哥根本就是赌博。我这个特别高等人不会认可的」
幸,「咦? 不、不会是那条‘特别指导’吧?」
贤一,「嗯。我命令你从今天起一步也不得外出,从事内职。我想想……玫瑰人造花的家庭代工应该不错吧。不守规定就进强制收容所」
幸,「咦咦! 你不是没有意思将法典以外的内容强迫在受更生人身上吗?」
贤一,「少啰嗦闭上你的嘴。还有,现在开始你要称我为‘贤长官’」
幸,「你还满随心所欲的嘛……?」
贤一,「很恐怖吧,特别高等人。以‘特别指导’的名义,爱怎么对待你都是个人自由啦」
幸,「那要是被像贤一一样变态的人负责到不就惨了!」
……心寒哪。
贤一,「我倒认为没有其他高等人候补比我更有人性啰」
唉,我也觉得自己能留到最终试验可真是个奇迹。
幸,「啊啊,所以我之前的负责人是那种像机器一样的啊」
贤一,「不错的观察力哦。像机器一样只注重效率的高等人似乎还不少」
幸,「那个叫法月的人也是这样?」
贤一,「那个人不是机器。他可没有单纯到让人随随便便就能分析出来」
玛那,「贤一突然变得好严肃哦……?」
贤一,「咦? 真的吗?」
玛那,「嗯。脸上有点僵硬哦-」
该死,不过想到他而已就紧张起来了吗。
幸,「好啦,无聊话不重要。我们去柏青哥吧~」
贤一,「我都说不准了!」
幸,「那不是命令吧?」
贤一,「这是一个随从小弟、一介食客的内心恳求啦」
幸,「那我才不听呢。人家以前一直都被禁赌了啊。虽然外汇在安全范围内啦」
监督者换上我后,赌博就解禁了吗。
也难怪她会按捺不住了。
幸,「玛那,走吧!」
玛那,「啊啊-……!」
牵了玛那的手,幸就直往房外奔去了。
贤一,「给我站住!」
幸到达的地方是在商店街里的一间老旧柏青哥店。
店内完全没有客人,柏青哥机台都是伤痕累累,地板也清扫得不是很干净。简单而言这间柏青店已经过气了。
幸,「来、玛那,握住这个!」
玛那,「这、这样吗?」
玛那被迫握住了转钮手把。
幸,「因为玛那的运气很厉害啊。小细节就交给我尽管打下去就对啦!」
贤一,「喂,幸!」
烟臭味、柏青店特有的味道与嘎啦嗄啦的钢珠吵杂声。
店员用麦克风说的话听来也格外清晰。
店員,「呃-,今天承蒙各位从为数众多的柏青店当中光临本店,本店全体员工将对各位献上最诚挚的谢意。」
光就麦克风宣传来说,还算有个样子。
……为数众多?
店員,「本店的机台全是好打易中的散财机!」
客人明明只有我们,他倒是挺卖力的。
幸,「唔哟~! 已经开出来了耶~!」
嗄啦嗄啦嗄啦!
玛那,「哦-哦-!」
幸,「玛那好厉害好~厉害!」
店員,「十分感谢十分感谢您的惠顾」
贤一,「幸,该回家了」
我拉住她的手。
幸,「啊哈哈哈哈哈!」
完全没有心思听我说话。。
店員,「当真是、万分感谢您的惠顾」
贤一,「……谢得也太夸张了吧」
玛那,「姐姐,又出来了耶~!」
嗄啦嗄啦嗄啦……!
幸,「就是这样就是这样!」
玛那,「唔哦哦哦哦哦哦!」
贤一,「唔哇,挡都挡不住……」
…………。
……。
之后,幸跟玛那就坐在机台前一段漫长时间。
幸,「唔-嗯! 托玛那的福今天也赚了不少耶~」
玛那,「玛那有帮上姐姐的忙吗?」
贤一,「哪,你也该玩够本了吧?」
幸,「还早得很呢ー」
贤一,「真是,接下来是要去哪?」
幸,「吃完寿司就回家!」
玛那,「寿司、寿司!」
贤一,「你们啊……」
我开始想抱头痛哭。
幸,「呼-咿,好饱好饱」
玛那,「姐姐,谢谢你的招待!」
贤一,「真是,明明离海那么远这寿司还好吃到不行」
玛那,「贤一,既然姐姐请我们吃东西,就要跟她道谢才行哦」
贤一,「唔呣。谢待(谢谢招待)」
幸,「感觉上没什么诚意耶。这可是用玛那赚来的钱请的啊」
贤一,「赌博得到的钱根本一文不值」
幸,「那你现在马上把刚才吃的东西都吐出来啊」
玛那,「贤一,在那边都只吃海胆哟-」
贤一,「少啰嗦,寿司我只吃海胆的啦」
幸,「怎么有这么奢侈的人啊……」
玛那,「那很花钱耶」
幸,「玛那,不可以变成这样的大人哦」
玛那,「好~!」
幸把手放在玛那的头上,玛那也很有精神的回答。
幸,「有没有什么想要我买给你的东西啊?」
贤一,「啊,买件衣服给我吧。同样的款式我也差不多腻了」
幸,「你就自己买自己的吧」
玛那,「玛那、不用了-」
幸,「差不多真的变热了啊,不用夏季衣服那些的吗?」
玛那,「没关系-。我只要姐姐穿旧的就好了!」
幸,「不要跟我客气嘛」
玛那,「这样就可以了啦!」
幸,「有够顽固的……」
玛那,「有姐姐的味道玛那才喜欢!」
幸,「哈哈……小变态?」
玛那,「不是的。因为偶~而会闻到颜料的味道」
幸,「啊…………」
她的脸色马上暗了下来。
幸,「好了,回家、回家」
想把这场面含糊过去啊。
玛那,「玛那今天很快乐哦~」
幸,「那就、晚安-」
幸把药锭轻放到嘴里。
玛那,「钟-乳-石的礼物,谢谢姐姐!」
幸,「要好好爱惜哦」
进到了被里。
玛那,「欸嘿嘿嘿,姐姐陪玛那玩已经好久没有过了耶」
贤一,「这样啊……」
只要不出现绘画的话题,她们就是一对感情要好的姐妹了。
贤一,「好啦,我也睡一下好了」
感觉洞窟探险裂断的伤口一直在作痛。
贤一,「要去超市的时候叫醒我。我送你去」
玛那,「嗯。晚安」
我在地板上一倒而下。
玛那,「姐姐、姐姐」
幸,「什么什么,姐姐已经暂停啰~」
两人呀呀笑着彼此呵痒。
幸,「调皮的孩子ー」
玛那,「喀呵呵呵」
…………。
……。
侧眼看着这样的情景,我在不知不觉间进到了梦世界。
……。
…………。
贤一,「嗯……」
一觉醒来,我确认时间。
大概睡了两小时吧。
贤一,「呼唔……奇怪?」
玛那人不在这。
应该还不到去超市的时间啊……?
会是去采购了吗。
抽一根后我也去看看好了。
吐呐着烟雾的我,看到玛那拖着脚步走来。
贤一,「回来啦。买东西吗?」
玛那却是摇着头。
贤一,「怎么啦? 是去跟朋友玩吗?」
玛那,「玛那,没有朋友哦」
贤一,「这样啊。我也没有,那我们就是同伴了耶」
玛那,「嗯……」
情况似乎不太对。
玛那,「玛那被叫到学校了」
贤一,「咦? 学校? 是谁? 什么目的?」
玛那,「嗯。贤一的、像上司的人」
丧失……上司……。
贤一,「老爹他、找玛那是什么事?」
那个讨厌的预感,并不只是个单纯的预感。
玛那,「……就是啊,他说不能再到超市工作了」
贤一,「其它呢?」
玛那,「就是……玛那……」
贤一,「怎么样?」
玛那,「玛那……」
她的笑脸、就这么定住了。
贤一,「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吗?」
玛那,「不是,不是可怕……那个……」
玛那,「该怎么做才好,玛那不知道……」
玛那,「呃……就是啊……就是啊……玛那啊……这个」
贤一,「我懂了。别再说了」
察觉到非比寻常的气氛,我停下对少女的诘问。
贤一,「我们回房里吧」
玛那,「唔、嗯……对不起哦。玛那实在是不太懂……」
一直到宿舍的房间,我都牵着玛那的手。
玛那的精神似乎相当憔悴,她很快的就进入了睡眠。
我为了向老爹问出头绪,就往学校而去。
我来到了特别指导室前方。
室内有人的气息。
贤一,「我是森田。学生有至急要事想请教老师」
法月将臣,「我有访客」
他那迅捷的回应简直就像早已知道我会到访这里。
法月将臣,「明天八点,带三广幸过来。到时我就会说明你现时想知道的事」
我连反辩的时间都没有。
贤一,「……学生明白了」
我也只能垂头丧气的死心了。
但离去之际从室内传来的外国语,让我不由得停止移动。
是玛那国家的语言。
──听起来,那位贵宾好像是亲善大使。
──钱……在谈契约金的事。
──某种契约成立了。
──买到了好货色。
──也不枉我旅途劳顿的前来这种偏僻小镇了。你是个令人赞赏的商人,我代表敝国上下感谢你。
这家伙可真是舌灿莲花。
就连露出本性的低级笑声都传到我耳里了。
就一名外交官而言格调太低。
也许不是因公交涉而来。
是某种的内线交易。
原来如此……。
不需用到一秒我就闪现灵光。
就在我放任怒火焚身,手将要抓住门把的那一瞬间。
法月将臣,「这事跟森田没有直接关系」
贤一,「……呃!」
看来我偷听的行为全看在他眼里了。
或许该说,这是他故意造成的结果。
我怀抱着极为不甘的情绪,这次是真的离开当场了。
忆起前天晚上的对话。
%[name txt="玛那"]『那个人啊,说他跟玛那是同一国家的人』[np]\
玛那,『那个人啊,说他跟玛那是同一国家的人』
%[name txt="玛那"]『嗯……有点讨厌的感觉……那个人一直盯着玛那看』[np]\
玛那,『嗯……有点讨厌的感觉……那个人一直盯着玛那看』
玛那她,是被买走了……。
隔日。
纵使洞窟探险的疲劳累积已到了极限,我仍是一夜无法成睡。
贤一,「幸,差不多七点了」
幸,「好,今天也要…………」
幸, 「呃、咦?」
在床上仰起上半身的幸一看到我的脸就僵在当场了。
幸,「怎么了吗? 一脸严酷的样子?」
贤一,「严酷?」
幸,「严肃AND冷酷……总之就是激(非为误字)为不妙」
贤一,「一早就这么有精神真是抱歉了,马上准备一下跟我到学校去吧」
幸,「为什么?」
贤一,「老爹传召我们」
幸,「吓!? 我、我、我都有按时吃药啊?」
贤一,「不是那件事。跟玛那有关」
幸,「玛那?」
幸的脸上产生了疑惑。
贤一,「详情我也不清楚。反正我们快走吧」
幸,「啊,等等啦-」
幸,「听你这么说,玛那昨天好像没有去超市耶」
玛那受到的打击似乎满大的,此时也仍在睡眠中。
幸,「到底会是什么事啊?」
贤一,「…………」
幸,「那个叫法月的人,都看不出他在想什么,超讨厌的」
贤一,「……比我还讨厌?」
幸,「贤一脸上很偶而的时候还会出现在想事情的表情,而且也会给人有种若有似无的温暖感觉」
……我的锻练还有所不足啊。
贤一,「动作快,迟到就糟了」
幸,「呐呐,可以勾着手吗?」
贤一,「幸……」
幸,「我知道啦,刚才的话表示我太没神经了对吧」
贤一,「事先提醒你一下……」
我对走在旁边的幸说。
贤一,「跟老爹的对谈中我的个性会有点转变,你就别放在心上」
幸,「啊啊,那也是没办法的吧? 工作嘛」
贤一,「事情由我来掌控,你只要保持安静就好了」
幸,「包在我身上~」
幸,「啊啊,我好像紧张起来了-。那个人实在超恐怖了啦-」
贤一,「失礼了,森田与三广前来报到」
法月将臣,「进来」
法月将臣,「我从结论开始说」
一进到室内,老爹就紧紧睨视着我。
那是一道冷若冰霜的眼神。
幸,「咿……!」
看来幸也接受到那道杀人光束了。
正式上场前的布局演练已是完成了。
法月将臣,「三广、称她为玛那、的少女,将移居至南方王国、为宫内厅所雇用」
在一旁的幸吐了声气。
法月将臣,「三广虽然非为少女的血亲家属,也仍是其同居人。顾及此事对于森田的更生指导有所影响,故决定在此告知」
法月将臣,「……有、任何疑问吗?」
虽然微不可视,法月他、缓下了严肃的空气。
幸,「有、有很多想问的事……」
法月将臣,「问吧」
幸,「第一,您刚才说的事学生还是不太明白?」
法月将臣,「森田,对她说明」
我慎选着词语。
贤一,「就是玛那她,要回到故乡的国家,担任宫廷侍从」
幸,「宫廷侍从?」
贤一,「就像女佣一样的工作吧」
法月将臣,「以那个国家来说,是只有被选上的人才能得到的、极为名誉的职务」
竟然插话进来了。
幸,「那,也就是说对玛那不是坏事啰?」
我无法就这么点头认同。
贤一,「的确,这差事听来颇有益处。但据我听闻到的实态并如此」
幸,「那、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工作?」
贤一,「……国王的近身照顾」
幸,「是要做什么事啊?」
贤一,「这……大致上是食物的搬运、服装的整备、环境的清洁……」
贤一,「再来的这一项,是没有被正式承认过的传闻……」
法月将臣,「森田」
法月倏忽站了起来。
贤一,「……什么事?」
法月将臣,「彼国乃是我国的友好邦交国。我们要尽可能地避免没有根据的中伤诽谤」
贤一,「是,那也不过是块仅为友好国名义的殖民──」
;ポーズB 目で殺す
法月将臣,「这是命令」
贤一,「学、学生明白了」
我的脚根本就像是被钉在地上一样的动弹不得。
法月将臣,「三广也在稍后再向森田寻问此事,别让森田有所困扰……明白吗?」
幸,「……是、是的……」
幸应该是想起我被痛打时的情景了吧。
法月将臣,「还有其他疑问吗?」
我非得问出昨天的对话内容不可。
贤一,「有关昨天的访客,那一位的身份是?」
法月将臣,「明明是只隔墙盗听的低贱鼠辈,还想用这种近山远路的手法向我套话啊」
小动作对于老爹是不管用的。
我把心一横,就直接了当的问了。
贤一,「请问玛那、是被多少钱买走了?」
幸,「咦……?」
贤一,「卖了玛那,这个国家究竟能赚多少钱?」
幸,「这到底是……?」
幸脸色苍白、浑身抖颤。
法月将臣,「大使似乎十分中意那名少女。说是与国王去世的爱女容貌极为神似」
法月将臣,「以面额来说……」
法月告知了我们金额数。
就一个人的价值而言是太便宜了,但那也不是个人能力所能交付的金额。
幸,「就、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
法月将臣,「入款为三天后。一旦完成手续,少女就要离开这个国家」
贤一,「您这种说法,也就是能在三天内给付出大于刚才数目的金额的话,就能够留下玛那了是吧?」
法月将臣,「并非不可能」
如我所料。
只要国库饱饱,管他是从哪里来的钱政府应该都不会有异议才是。
简言之,只要我们比那个来历不明的国王抢先……这说法是难听了点……买下玛那就行了。
贤一,「听到了吗,幸」
幸,「啊、嗯……」
把钻石变现的话,这金额应该是绰绰有余。
法月将臣,「没有问题了吗?」
贤一,「没有」
法月将臣,「三广的脸上看来还想知道什么的不是?」
幸,「不、不是……没有的事……」
法月将臣,「要是有疑问,随时都可以到这里来」
贤一,「幸?」
幸,「…………」
幸一言不发的向外走去。
贤一,「学生告辞了」
我也追上她后头。
贤一,「幸,你是怎么啦?」
幸,「嗯? 没有、没什么……」
贤一,「你那张脸,可不是没什么的脸耶」
幸,「只是在想些事……」
她眼睛完全没对上焦点。
贤一,「有什么好想的吗? 我们赶快把钻石卖掉吧」
幸,「为什么?」
贤一,「你还不懂吗? 卖掉钻石就可以救玛那了啊」
幸,「就、就是啊……」
幸,「可、可是,三天就有办法卖掉了吗?」
贤一,「你以为我是什么身份啊。我会拜托认识的珠宝商,就算用凹的我也要把钻石给卖掉」
幸,「好厉害,你还有认识那样的人啊……嘿……」
贤一,「既然有在玩外汇,你应该也有银行帐户吧? 我会让他把钱汇入那边」
幸,「那个熟人、不用看到钻石也愿意付钱吗? 普通都要直接会面鉴定的吧?」
贤一,「因为他是我始终用信用第一的原则努力结交过来的朋友」
幸,「……这样……」
贤一,「太好了呢。有一段时间我还真不知道事态会变得什么样咧」
幸,「是啊……」
贤一,「我们赶快回家吧」
幸,「嗯……也要让玛那放下心才行呢」
我不禁发出安心的叹息。
贤一,「我总算放心了,幸」
贤一,「还有对不起。有一段短时间我怀疑了你」
贤一,「真的很对不起」
就算是这样的我,这份疑心也太超乎标准了。
我甚至丢脸到没办法正视幸的脸。
幸,「该、该不会,你认为我会把钻石的钱用在自己身上吧?」
贤一,「抱歉。这次我真的是厌恶起自己了」
幸,「没关系、没关系啦。你别这么正经八百的嘛……哈哈……」
幸,「卖了钻石啊,那笔钱就能把我的义务一笔勾消了嘛。你想事情都很周到的啊,也难怪会这么误会了。算是一种职业病吧?」
贤一,「也许吧……」
舍弃同伴、怀疑同伴……我这人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幸,「你真的是、很诚实呢……」
完全不是这么一回事……。
幸,「好啦好啦,别这么丧气嘛」
贤一,「嗯。回家吧,有段时间我要忙着打电话」
幸,「……变现、可以成功就好了」
贤一,「我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三个字」
回到房间就玛那无精打彩的坐在地板上。
贤一,「玛那,高兴吧」
我一出声,玛那马上就挤出了笑容面对我。
玛那,「嗯……? 有什么快乐的事吗?」
为了让她显露出真正的笑容,我说。
贤一,「你可以继续待在这里了哦」
玛那,「咦?」
贤一,「昨天应该有一个可怕的叔叔对你说了什么吧,那件事已经取消了哦」
玛那,「真的?」
贤一,「幸,你也对她鼓励一下吧」
幸,「啊,我回来了……」
贤一,「不要装傻啦!」
幸,「啊,对不起。我有点困」
玛那,「姐姐,是真的吗?」
幸轻快的点了头。
幸,「那是当然的啊。都说你是我的妹妹了」
玛那,「姐姐……」
玛那直直望着幸。
玛那,「玛那、好高兴哦……」
幸,「傻、傻瓜……干么一副快要哭的样子嘛」
玛那,「因为、因为,玛那还以为、已经不能再待在这里了嘛……」
幸,「怎么可能呢……一直以来不都是我在照顾你的吗……」
玛那,「可是,玛那都没有帮上姐姐的忙过啊」
幸,「这跟有没有帮上忙没有关系的啦……」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我太感动了」
贤一,「呜哦!?」
卯月赛比亚,「哎呀,没想到会从幸同学那里听到如此动人的话语」
贤一,「喂,你别没声没息的出现还想马上就融入当场气氛好吗」
卯月赛比亚,「欸,真是个留名千古的情景」
贤一,「都被你破坏光了啦!」
卯月赛比亚,「那么,我回去了」
他轻快举起单手。
我一脚把矶野给踢飞。
贤一,「给我滚到外头去」
还是让这两人独处一阵子比较好吧。
玛那,「……谢谢、谢谢你……姐姐……」
幸,「玛那……都叫你别哭了啦……」
在我关上门的时候,还看到了幸紧紧拥抱玛那的背影。
贤一,「所以呢? 你是来这里干嘛的?」
卯月赛比亚,「跟你没有关系啦~」
贤一,「……我说哪……你也该让角色定位安定下来了吧」
卯月赛比亚,「真失敬。我一直都是这样的角色啊」
贤一,「像你这样的风格,很快就会被厌烦了啦」
卯月赛比亚,「能不能再稍微忍耐一下呢。因为我在剧情构思上是一个很重要的角色啊」
贤一,「你在对谁说话,又是在说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当然就是那边的你不是吗」
…………。
……。
他可以这样盗版我的专利吗? 
贤一,「八成是想来分宝藏的一杯羹吧?」
卯月赛比亚,「结果你们找到三郎先生的遗产了吗?」
贤一,「是啊。发现一颗大到吓死人的钻石哦」
卯月赛比亚,「哼-嗯」
贤一,「没什么反应啊」
卯月赛比亚,「我对世俗的财物没什么兴趣。其它呢?」
贤一,「一张放有资料的记忆体……」
卯月赛比亚,「哦。那正是我所追求的物品」
贤一,「我不会给你的」
卯月赛比亚,「给我嘛」
贤一,「这是通口三郎的贵重资料。所以要由身为高等人的我保管」
卯月赛比亚,「…………」
嗯……?
卯月赛比亚,「哦……有只狗正得意扬扬的摇着尾巴耶」
贤一,「随便你爱怎么说。我是绝对不会给你看的啦」
卯月赛比亚,「到时候你再怎么不愿意也会想让我看的」
贤一,「那是什么意思啊」
卯月赛比亚,「一种酸葡萄式喊话」
贤一,「…………」
看他真的觉得很遗憾的样子。
矶野还蛮崇拜老爸的吧。
贤一,「好像还需要密码哦」
卯月赛比亚,「哼-嗯」
贤一,「什么啦,你根本就没兴趣嘛!」
卯月赛比亚,「没办法啊,你都完全沦落成国家养的狗了」
贤一,「狗狗狗的,吵死了」
卯月赛比亚,「丧家犬」
……呜!
卯月赛比亚,「哦呀? 刚才好像真的烦躁起来了啊」
贤一,「眼睛挺利的嘛」
卯月赛比亚,「要是当了长年滞销作家,身上都会具备精确观察力的」
贤一,「原来是长年滞销啊,噗噗噗……」
卯月赛比亚,「你就尽管笑吧。我要回去了。跟你是绝交啦」
贤一,「喂,等等,你家有电话吗?」
卯月赛比亚,「你在瞧不起人吗?」
贤一,「没有啦,只是想借用一下」
卯月赛比亚,「我家很远的,你还是另求他途吧」
矶野面带不满的离去了。
贤一,「……算啦,找找附近公共电话来用好了」
打完电话后我回到了房间。
贤一,「什么啊,又在搞外汇吗」
幸,「又没有其它事做了嘛」
贤一,「你不困吗?」
幸,「我刚才都在睡的。总觉得最近睡醒的感觉都很糟糕」
玛那,「还是要吃有营养的东西啦」
幸,「玛那,做得出来吗?」
玛那,「瓦斯修好的话就可以做了哦」
贤一,「到现在还没修好啊……」
贤一,「那我明天把瓦斯行的人带过来吧」
玛那,「谢谢贤一啦」
贤一,「怎么?」
玛那,「明天就可以跟姐姐一起吃饭了哦」
贤一,「啊啊,是这样啊。你们俩每天都过着日夜相反的生活嘛」
玛那,「所以,玛那想做一些很有营养的东西啊」
贤一,「玛那很会做菜吗?」
玛那,「很多玛那都会做哦」
贤一,「打扫也很擅长吧?」
玛那,「玛那喜欢打扫」
贤一,「洗衣服也是?」
玛那,「嗯」
贤一,「不会这屋子里的所有家事都是玛那在处理的吧?」
幸,「是啊」
幸,「因为我死都不肯动嘛-」
贤一,「还有自觉啊」
幸,「我虽然不动、可是有钱。这样子不太好?」
贤一,「当然不好啊。每天无所是事的虚渡时光」
幸,「轻松自在的不是很好嘛」
贤一,「……实在是,真想好好把你那劣根性矫正过来」
好啦,虽然因为洞窟探险活动而有点脱离正题了,接下来我得使出真本事让这家伙消除义务才行。
贤一,「对了,钻石呢?」
幸,「那边的柜子上」
钻石就放在要是小偷进来就会第一时间被偷走的显眼位置上。
贤一,「……就先保管在我这了」
幸,「已经卖掉了吗?」
贤一,「他说后天中午前就会汇款」
幸,「……嘿……」
贤一,「再来就只要在当天把钱领出来交给老爹了」
幸,「…………」
幸一脸若有所思的神情。
贤一,「怎么了? 是在找新的赚钱门路吗?」
幸,「唔、嗯……差不多啦」
贤一,「最近有什么是风潮的吗?」
幸,「…………」
贤一,「幸?」
幸,「咦? 啊啊……看不太出来耶」
玛那,「贤一,不可以打扰到姐姐啦」
贤一,「不是啦,一整天都巴着电脑不放也太不健康了」
幸,「不是一整天哦,是半天」
贤一,「是半天没有错,可是醒着的时间全都用在电脑上,这可不是元气系该有的行为」
幸,「那就加长我的时间嘛。这样的话多的时间我就到外面玩啦」
贤一,「给我去工作啦」
幸,「好羡慕普通人哦,哪像我每天都挤得要命」
幸,「你也想想嘛。十二小时耶,只有别人一半的时间耶」
幸,「只能睡三、四个小时,晚上都没得玩又很无聊……这实在是会让人厌烦耶」
贤一,「事到如此你抱怨这些有什么用呢」
幸,「我做的事是有那么过份吗?」
贤一,「在我国,怠惰正是无可置疑的犯罪行为」
幸,「还是有人比我更懒惰的啦」
贤一,「那些人的一天总时间恐怕就是六小时左右了」
幸,「咦? 还要更少吗?」
贤一,「十二小时再减就是危险区域了。完全没办法过什么正常生活」
幸,「睡醒吃饭洗澡结束一天?」
贤一,「连工作的时间都不剩啦」
幸,「那样根本就没办法消除义务吧」
贤一,「……是没有前例。一旦到了这种程度,大家都是开始自暴自弃的绝望了」
……接着就是打破义务,进到收容所去。
玛那,「……姐姐,电脑用完了吗?」
幸,「嗯?」
玛那,「从刚才就一直看着同样的画面哦」
幸,「啊、啊啊……」
贤一,「是在看什么?」
我靠过去一瞧。
贤一,「嗯? 这不是司法省的网站吗?」
本以为是外汇情报的。
贤一,「为什么要看这种死气沉沉的政府公认网站啊? 风潮吗?」
幸,「没、没有啦……只是想说这世上奇怪的义务还真多……」
贤一,「喂喂。就跟小鹿生下来就会想马上用脚站起来一样,我们不是在小时候就被迫记住这些东西了吧?」
玛那,「玛那也被姐姐教过了哦」
幸将头转过来,视线离开了电脑。
幸,「极刑,果然是很糟糕啊……」
贤一,「…………」
幸,「这种刑,要闯出什么祸才会中标?」
贤一,「……举例来说,制造内乱或是做出企图颠覆国家行为的时候吧。而且百分之百适用于连座制」
玛那,「连座制?」
幸,「排好一排坐垫大家坐在上面,一起回答相声题目让观众大笑的制度」
贤一,「你别突然教她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啦!」
幸,「比方说,我跟玛那其实是真正的姐妹,如果我犯了什么错,玛那也要承担一样的义务」
玛那,「玛那犯错、也一样?」
贤一,「祸福与共」
%[name txt="玛那&幸"][vo s=sac_1168][vo s=man_0280][double str1="「祸福与共?」" str2="「祸福与共?」"][np]\
玛那&幸,「祸福与共?」
贤一,「就是、永远在一起的意思啦」
玛那,「哦-,很好耶!」
幸,「真的-? 玛那,要是因为我的关系连带你也是一天十二小时,那不是很讨厌吗?」
玛那,「唔-嗯……?」
幸,「你应该会恨我吧?」
玛那,「嗯-嗯」
她左右摆了头。
玛那,「玛那不是很懂,可是姐姐没有错啊。玛那觉得错的是更不一样的地方」
贤一,「…………」
幸,「玛那……」
幸叹了口气,抚摸玛那的头顶。
幸,「有什么事希望姐姐做的吗?」
玛那,「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幸,「呃……我想这也是应该的吧」
玛那,「……嗯?」
贤一,「去工作」
幸,「不要」
贤一,「玛那,对姐姐说要她去工作」
玛那,「姐姐都有在赚钱啊」
贤一,「那,玛那就说出心里在想的事就好」
说希望她能画画。
玛那,「这个……」
贤一,「…………」
玛那,「姐姐……玛那啊……」
幸,「啊,还是算了」
看来幸也发现到玛那的心愿了。
幸,「对不起哦,差不多七点了」
玛那,「嗯,姐姐晚安」
贤一,「晚安……」
幸就直接吃下药躺在床上。
玛那就像在仔细观察幸的睡睑一样凝视着她。
玛那,「姐姐,玛那啊……希望姐姐能画画给玛那看哦」
贤一,「玛那……」
玛那,「姐姐的画、很厉害哦」
玛那,「玛那学过绘画的啊,所以知道的」
玛那,「姐姐一定是很棒的……」
她就这样对幸倾诉了一段时间。
我跟玛那一起走在田间小道上。
贤一,「对了,超市那边已经辞职了嘛」
差点就要往超市方向走去了。
玛那,「嗯……老板对我说可以不用来了。薪水也拿到了」
一定是老爹在背后运用了权势,让她不得不辞职的吧。
不过我们已经避免玛那离去的事态。
贤一,「玛那,太好了呢。你要好好感谢幸哦-」
玛那,「一定是姐姐救了玛那吧?」
贤一,「虽然那丫头总是一副自私自利的样子,其实她的本性还是很善良的吧」
玛那,「姐姐她、很温柔哦~。她捡回了玛那啊」
玛那,「还有啊,她很坚强哦~」
贤一,「坚强啊……也许是吧。明明是一个人生活的,还照顾到你身上去了嘛」
玛那,「玛那要是没有姐姐,早就糟糕了」
贤一,「玛那是怎么样跟幸相遇的啊?」
要正式介入了吗。
玛那,「……就是啊,在向日葵田那边哦」
贤一,「镇上的入口啊……那是在什么时候?」
玛那,「唔-嗯……一、二、三……」
她折弯手指在数数。
玛那,「是四年前哦」
贤一,「可以仔细说给我听吗?」
四年前的话,也就是内乱终结、幸背上义务前的事了。
玛那,「就是啊……玛那一开始、是跟很多人在一起生活的哦。一个像是学校的地方。那边有跟玛那同样国家的人、有其他国家的人、也有这个国家的人哦。大家都是小孩子」
……保育设施吗。
玛那,「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边就倒掉了」
常有的事了。
玛那,「然后玛那就一个人生活了一段时间,那个时候很辛苦的哦-」
玛那,「本来一起在学校的人好像都不喜欢玛那,都叫玛那到别的地方去」
玛那,「说是跟玛那在一起,就会被欺负」
玛那,「玛那在桥下面睡过、要过超市卖剩下来的便当、喝过河里的水……每天都没办法安定下来哦」
真是了不起……。
玛那对事的专心一致以及对人聪慧的心思,也许就是在那时培育出来的吧。
玛那,「那个时候,因为有很多像玛那一样没有家的人,玛那住的地方也就越来越往城镇的边边移去了」
玛那,「因为有屋檐的地方都会被赶出来。所以玛那就想用向日葵当作屋檐哦」
玛那,「个子高高的向日葵啊,很会帮玛那挡雨哦」
玛那,「玛那就暂时住在向日葵田里啊,都没有人会来。玛那那时觉得这里就是玛那一个人的秘密基地了……」
玛那,「……在一个天气晴朗的日子里啊,因为很热玛那就在叶子下面睡觉,结果发现有个人一直在往这边看哦……」
……原来如此。
贤一,「我们在这坐一下吧」
我拉着玛那的小手,两个人就并坐在田埂边缘。
玛那,「……呃,然后啊、那个人,就是姐姐哦」
凉爽的夜露中,我静静倾听着玛那笨拙迟缓的言语。
幸,「…………」
玛那,「请、请问……」
幸,「呜哇!? 吓我一大跳……!」
玛那,「咦、咦?」
幸,「你在这种热死人的天气里,躺在向日葵下面做什么啊?」
玛那,「这个、我住这里……」
幸,「咦? 你没有家吗?」
玛那,「嗯。给我饭吃」
幸,「我现在身上什么都没有。明天我再带给你吃吧」
玛那,「真的?」
幸,「所以你可以让开那边一下吗?」
玛那,「好~!」
幸,「…………」
玛那,「你在做什么呢?」
幸,「…………」
玛那,「哪哪,你的名字叫什么呢?」
幸,「……幸」
玛那,「就是啊,我叫做莫挪哦」
幸,「哈? 啊啊,仔细一看你是外国人嘛」
玛那,「幸姐姐,我可以叫你幸姐姐吗?」
幸,「你就叫、玛那好啦?」
玛那,「咦? 是莫挪哦」
幸,「我语言系还蛮惨的。就决定是玛那啦」
玛那,「…………」
幸,「还有,幸姐姐听起来有点长,叫姐姐就好了」
玛那,「可、可是,你不是我真正的的姐姐啊?」
幸,「那还用说。管它是真的还假的叫法怎样都好的啦」
玛那,「嗯,那就、姐姐!」
幸,「很好、玛那。你安静一下」
玛那,「为什么?」
幸,「啊,因为我现在正在Sentimental中」
玛那,「仙特没偷儿?」
幸,「对对。就是沉浸于感伤当中」
玛那,「我不太懂啊ー」
幸,「如果要详细说明的话,我差不多是个战败武士」
玛那,「一点也不详细啊ー」
幸,「所以说……呃、就是啊……」
…………。
……。
贤一,「……幸的我行我素,真的是从以前就没变过啊」
玛那,「姐姐啊,好像是画画过一段时间,然后遇到了有点难过的事哦」
贤一,「要说明那件事肯定花了不少时间吧?」
玛那,「大概有三个小时我们的对话都没有接上头哦」
贤一,「…………」
总之,幸虽然已经放弃了绘画,却还是依依不舍的来到花田陷于感伤当中吧。
得奖是在八年前,那么她已经烦恼了四年之久吗……。
她这人,完全没有显露过那样的情感啊。
玛那,「然后啊……」
玛那拉了我的衬衫袖口。
玛那,「到了隔天哦」
玛那,「饭、饭!」
幸,「啊、对不起,我忘了!」
玛那,「咦咦咦ーっ!」
幸,「明天,明天我就会拿来了」
玛那,「哇-嗯!」
幸,「对不起哦,我这人还蛮随便的说」
玛那,「呜……」
幸,「好啦~,今天也要没力的加油啰~!」
玛那,「…………」
幸,「说是这么说,我也没有画画的意思啦」
玛那,「为什么、要画画呢?」
幸,「咦? 什么意思?」
玛那,「因为,那又吃不到饭吧?」
幸,「啊-,你是想说拿不到钱吧?」
玛那,「嗯嗯。那种工作我从没有听说过哦-」
幸,「那不算是工作。而且也几乎领不到钱呢」
玛那,「既然拿不到钱,那是在做什么工作呢?」
幸,「做什么啊……做什么都行吧」
玛那,「嗯ー?」
幸,「问一下哦,你知道这一段话吗? 画虽然没办法满足心灵,却能够填饱肚子哦」
玛那,「……嗯ー?」
幸,「糗了,颠倒了嘛!? 我竟然搞错名言了! 唔哈哈哈哈!」
玛那,「……姐姐,你一个人笑得很开心哦」
幸,「所以说,饭呢、进到自己肚子就没了,而画在接触到别人的目光前都不算完成的」
玛那,「不算完成吗?」
幸,「我是这么觉得的。如果不是以让人欣赏为前提就太无聊了。就算画的再怎么努力,要是看的人很失望我也会很难过」
玛那,「姐姐很难过吗?」
幸,「玛那很敏锐哦。就是啊,真的是超难过的啦……」
幸,「像是昨天啊,来了一封画家大湿(非为误字)的讽刺信。都已经是四年前的烂事了还硬要把它给挖翻过来搅给我看不可……」
玛那,「玛那跟上不话题了啦ー」
幸,「然后啊,还以为他是想叫我再尝试画画的,结果看到最后根本就是在损我而已嘛……」
玛那,「姐、姐姐……说得再慢一点啦……」
…………。
……。
在洞窟里的她也说过类似的话啊。
%[name txt="幸"][vo s=sac_1209]『我已经、不喜欢画了啦……根本就没有人会高兴啊……』[np]\
幸,『我已经、不喜欢画了啦……根本就没有人会高兴啊……』
……。
玛那,「姐姐一直都只顾着说自己的事哦」
贤一,「真是拿她没办法」
玛那,「可是啊,就因为这样她才没有讨厌玛那的哦」
贤一,「哦……」
不管是好是坏,她就是对自己以外的人没什么兴趣啊。
玛那,「然后啊,再隔一天的时候……」
幸,「Sentimental已经结束啰~」
玛那,「已经不来了吗?」
幸,「嗯,电脑已经来房间了,所以我要一直窝在房里」
玛那,「要用电脑做什么呢?」
幸,「赌博啊。我想我的运气还算不错」
玛那,「哪,先不说这个……」
幸,「啊、糗了!」
玛那,「啊-! 玛那想吃饭啦-」
幸,「我、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那你就到我房间来好啦」
玛那,「咦?」
幸,「我就把你当成是自己的妹妹,一起住就好啦」
玛那,「咦? 咦? 咦?」
幸,「喂,干么学鱼一样嘴巴又开又合的啊?」
玛那,「可、可以吗?」
幸,「会打扫吗?」
玛那,「嗯……」
幸,「洗衣服、浴室清洁、洗衣服、采购,有些我好像重复了两次啊。反正很多事你都要帮我做哦~」
玛那,「这、这样就可以了吗?」
幸,「我会好好让你做牛做马的-。衣服就穿我旧的不要的啰-」
玛那,「完全没关系的……谢谢你、姐姐!!」
幸,「呜哇! 怎么哭起来了啊! 好恶好恶!」
玛那,「好高兴……好高兴哦……姐姐、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
…………。
……。
玛那,「……那时的玛那真的很高兴……」
也就是玛那找到居身之处的那一刻啊。
贤一,「太好了呢,玛那」
玛那的运气不错。
当时的外籍孤儿几乎都是流离失所、无处可去的。
玛那,「昨天啊,玛那听到会被带走,实在是好怕好怕、怕得不得了呢」
贤一,「已经没事了啦」
玛那,「玛那以为,自己又要变成孤单一个人了」
贤一,「这样啊……不过幸已经帮你解决问题啰」
玛那,「又被姐姐救了一次呢……」
她吸了一下鼻子。
玛那,「所以,玛那也必需报答姐姐才可以的」
贤一,「用礼物报答吗?」
玛那,「嗯……姐姐一定会很高兴的」
贤一,「颜料? 还有一整套画具?」
玛那,「玛那已经用网络订购了哦」
贤一,「竟然还用了网络,不愧是现代的小孩吧」
玛那,「玛那用贤一的名字订的」
贤一,「咦?」
玛那,「然后,就有一封很客气的回信寄来了哦」
贤一,「因为特别高等人候补生,乃是国家的无价之宝」
玛那,「说是很快就会寄来了。欸嘿嘿嘿~」
贤一,「不过,擅自使用别人的名字是不行的吧?」
玛那,「……对不起……可是……」
贤一,「我知道的。因为我已经去了洞窟对吧?」
玛那,「对不起……看到画面玛那才知道、订购是要填上名字的……玛那的名字又不能用……」
贤一,「如果你不会再犯,那就算了」
假借高等人有关的姓名,可不是什么诈欺罪就能了事的。
贤一,「知道了吗? 不可以再犯哦」
我将脸靠近,直直凝视着玛那的脸蛋。
玛那,「……好-」
这种司法问题一定教得她清楚明白才可以。
这世上可是有许多事是容许他人随便,但牵扯出来的问题最受其害的却是容许他人随便的本人。
贤一,「画具材料大概是明天会寄到吗?」
玛那过意不去似的点了头。
贤一,「收件的时候就由我来就好」
到这种边陲地带快递服务啊……工作辛苦啦。
贤一,「那,我们也该回去啦」
玛那,「姐姐她,会高兴的吧?」
贤一,「…………」
恐怕是觉得困扰吧。
玛那,「姐姐一定会再画画的」
贤一,「你、应该是知道的吧?」
玛那,「知道什么?」
贤一,「其实你在睡觉的时候,幸都没有在画画」
玛那,「…………」
她沉默了下来。
玛那,「……姐姐会画的」
贤一,「我知道了。别那么生气嘛」
玛那,「姐姐只是心情不好而已。因为以前被说了很多过份的话才会没有心情画的」
贤一,「没错。你说得很对」
玛那,「只要有工具,姐姐就会有想画画的意思了!」
贤一,「对极了对极了。玛那真是聪明哪」
玛那,「贤一是不是在把玛那当笨蛋耍啊?」
贤一,「怎、怎么会呢……」
她真的是很聪明。
玛那也微微注意到了。
再这么下去,幸是会变成一个废人的。
贤一,「那我们就好好把礼物送到幸手上吧」
我本来是想再多花一点时间,让幸有所动作的……。
贤一,「就算她不高兴,我也要强迫她收下」
只要有玛那纯洁的心意,总会有办法的吧。
玛那,「明天就亲手做菜、大家一起吃,然后大大的庆祝吧~」
贤一,「庆祝幸的重生记念日」
玛那,「呵呵呵呵呵呵!」
在清澄的夜空下,我俩相互笑着。
许久没有睡得如此深入的我,在还没有任何人醒来的时间里仔细的检视自己受伤的身体。
……肩的状况还是不太乐观哪。
只能祈祷别跟幸发展到互殴的局面了。
在我苦笑、发呆了一阵子后,玛那从衣柜出来了。
玛那,「早安~!」
贤一,「一大早就这么有精神啊」
玛那,「这是学姐姐的哦~」
贤一,「你只能学幸好的那一面哦」
幸,「我好的那一面是什么啊?」
贤一,「你已经醒啦?」
幸,「啊-,今天也要用力的加油看来是不太可能了-」
骨头好像散了一地耶。
贤一,「不舒服吗?」
幸,「唔-嗯……好像是不舒服……我睡啰……」
幸再次回到了温柔乡。
贤一,「玛那,我们去买东西吧!」
玛那,「嗯……。姐姐,我们要出门啰~!」
幸,「…………」
幸把整个人都包进棉被里没有回应。
贤一,「不过这间超市还真是出人意料的生意兴隆啊」
玛那,「好像是哦-,听说是这个镇最大的一家哦」
贤一,「你有好好跟店长道别过了吗?」
玛那,「嗯。玛那说了哦、一直以来感谢你的照顾」
贤一,「真了不起呢」
玛那,「可是,店长啊、是不一样的人耶」
贤一,「不一样?」
玛那,「嗯。好像有一个新的店长来,跟旧的店长交接了」
贤一,「嘿-……」
那只可怜虫大叔被解雇了啊。
玛那,「新的店长很体贴哦,每次都会跟大家打招呼」
看来是个有能力的人配属到这了。
这很有可能是老爹从中出面而得来的结果。
这间超市也在大型百货的合作行列当中,而其中的监视职干部就是老爹的可能性也不算太低。
那个人的经历虽然几乎是个谜,其超乎常理的人脉之广与财力范围并非无法想像之事。
玛那,「快点走嘛~。早上的特卖要开始了啦~」
;ミニCG 玛那とスーパー
玛那,「哇-、哇-、哇-!」
人山人海。
简直像整个镇的人都聚集到这里了一样。
从天花板垂落的红色布幕底下,形成了层层叠叠的人墙。不但如此,每个人的身上都还呈现了汹涌杀气。
贤一,「什么情况、什么情况?」
玛那,「有好多好多香肠耶!」
玛那不顾任何后果的就冲到了人墙里头。
玛那,「借过、借过!」
她正奋力的拨开几乎有自己身长两倍高的婶婶阿姨们。
玛那,「喀,这是、玛那的啦!」
贤一,「哦哦……勇猛无比的战士……」
玛那,「这个也是、这个也是,呶呶呶呶……」
即使在众多推挤压迫当中,玛那也没有丝毫的退让。
玛那,「贤一也是啦! 到底在发什么呆啊!?」
玛那剑拔弩张的气势比起那些主妇们,也是不遑多让。
我这个头脑派就来动动脑筋好啦。
用我甜美的笑容面具来当个贵妇杀手吧。
贤一,「不好意思失礼了,我的名字是森田贤一……」
轻轻拨起秀发,以斜角六十度向阿姨们靠近。
咚-嗯!
贤一,「嗄--!」
我被弹开得老远。
当然啦。在这场特卖会中,婶婶阿姨们早就化身成人语不通的疯狂母牛了。
……来试试把她们诱导到别的卖场好了
贤一,「喂-! 衣服卖场有在举行夏装大拍卖耶!」
叽喳叽喳叽喳……。
什么!?衣服拍卖?。快走啊、动作快,要抢就要一起抢……阿姨们整群都骚动了起来。
终于,母牛们伴随着咚咚咚咚的轰然巨响离去了
……呼,得救了。
贤一,「……玛那,我们回家吧,真是累死我了」
贤一,「呃、不见了!」
贤一,「哈啊、哈啊、哈啊……」
总算救出玛那,我们离开了店里。
在玛那英勇杀敌的成果下,时间已换成了中午时分。
玛那,「买了好多耶~」
她脸上高兴的程度是用不着形容了。
贤一,「你这小不点、还真勇猛」
玛那,「快点回家,准备做饭吧~」
回到房里的时候,却不见幸的踪影。
贤一,「她是去哪啦……?」
玛那,「不是不舒服的吗」
觉得疑惑的玛那也一边将食材摆放到流理台上。
贤一,「……瓦斯……」
玛那,「啊,忘记叫人修好了啦」
贤一,「我去叫人来修啰」
那个瓦斯行,就算电话连络了也没来啊。
理由是因为幸迟迟没缴的费用已经是累积到不可原谅的地步了。
玛那,「可是,贤一不是还要签收礼物的快递吗?」
对了,我得待在房里才行的啊……。
不过再这么拖拉下去,有可能会赶不上晚餐时间。
我在公事箱里翻找着。
贤一,「这个,绝对不能弄不见哦」
玛那,「印章?」
贤一,「对,这是森田贤一的限定印章。快递的人如果来了你就收下东西、印上印章」
玛那,「嗯,玛那知道了」
这孩子很聪明,应该不会有问题才对。
贤一,「瓦斯行是在哪一带啊?」
玛那,「呃,在学校附近哦」
贤一,「知道了。你就先把蔬菜切一切,让我回来可以马上就料理」
玛那,「好~!」
背对那声活力充沛的回答,我到了外面。
贤一,「说是学校的附近,结果我进到学校的里面」
因为不清楚正确的地点,还是问问附近的学生吧。
贤一,「啊-,那边的大姐姐。请问瓦斯行是在哪里呢?」
……。
根本就没人吧。
贤一,「诚如『你』所知的,现在正在放暑假」
……。
贤一,「我是疯了吗?」
贤一,「可是我总感觉,背后有人啊……」
幸,「贤、贤一?」
贤一,「哦哦,果然是有人。我还没疯哪」
幸,「你变得有点怪怪的耶?」
贤一,「那你呢,身体不舒服还跑到学校来做啥?」
幸,「啊……我有卡巴迪社(一种类似老鹰抓小鸡的运动)的练习……」
贤一,「少鬼扯了,凭你又能懂得卡巴迪的什么啊!」
幸,「别、别这么生气嘛……」
贤一,「补考吗?」
幸,「啊,嗯……国语的」
贤一,「平民还真是辛苦哪」
贤一,「我常深有感慨的觉得,学校这地方、是为了训练学生出社会,而不是为了让他们学习在教室里纸上谈兵的啊。没有啦,我并不打算将这种想法强加在你身上就是了」
幸,「怎么又在自言自语了……」
贤一,「所以呢,其实是去办什么事啊?」
我明白的问了。
幸,「抱歉,我不能说……」
贤一,「你、你说什么!? 有事暪我? 跟我上了床才过了两天你就想布下分手的伏线吗!?」
幸,「才、才不是啦。跟那个没有关系啦」
贤一,「那你就说啊。你是对我哪里不满啦!? 小心我扁人哦女人!」
幸,「贤、贤一怎么。是那种开始交往就性情大变的类型啊……」
贤一,「跟女人来一炮之后哈根烟是一个男人基本的涵养啦」
幸,「我、我好像开始讨厌贤一了……」
玩笑开过头了吗……。
贤一,「无论如何都不想说?」
幸,「嗯……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贤一,「…………」
……想必、重要的很吧。
不问出来不成。。
就我想出来最有可能性的是…。
贤一,「你被老爹叫过去吗?」
幸,「不是……我不是被叫过去……」
贤一,「见到他了吧?」
幸,「……唉,很难有事暪得住你呢」
深深的叹息。
幸,「我去见他、问了一些问题啦」
贤一,「怎样的问题?」
幸,「关于我的义务,有没有其他解决的方法」
贤一,「……为什么不直接问我呢?」
我有点伤心。
幸,「因为我还要问恩赦的事。那个不是需要有实绩的高等人从旁交涉吗?」
用电脑查出来的吧。
贤一,「没错,我是帮不上忙的。因为我只是个小角色」
幸,「总之,就是这么回事。有点对你不好意思啦」
贤一,「想要钱的话就努力工作储蓄吧」
幸,「嗯……我会的……」
好像还有烦恼在身哪。
可是我得去找瓦斯行不可了。
贤一,「幸,这附近有瓦斯行吗?」
幸,「有啊-。我还跟他们吵过一架」
贤一,「那是因为你没有缴瓦斯费吧……」
幸,「可是,他们还收那什么基本费用的,人家实在咽不下气嘛!」
贤一,「为什么我得缴交这种东西的钱不可啊? 这世上就是有许多这样的鸟规定。你就认命点吧」
在幸的带路下前往瓦斯行。
午后三点。
为何会是由我来缴这笔瓦斯费用呢?不管如何瓦斯的供给总算是复原了。
玛那,「贤一,已经准备好了哦~」
幸,「什么什么,是要做什么啊?」
玛那,「大家要一起吃饭!」
幸,「啊啊……这种活动、偶而也是不错吧……」
幸迳自往电脑走去。
贤一,「玛那……印章」
我拍了拍玛那的肩膀,她就从裙子里的口袋小小翼翼的把印章拿了出来。
贤一,「盖印章的时候,有没有被问了奇怪的事情?」
玛那,「没有哦,都很顺利」
看来是没问题了。
贤一,「礼物的情况怎么样?」
我轻声细语。
玛那,「在衣柜里面哦」
贤一,「吃饭当中,我们就让那丫头大吃一惊吧」
玛那,「唔嗯唔嗯!」
趁着气氛正热烈,我开始跟玛那一起调理食材。
贤一,「晚餐完成啰~」
幸,「啊,不会吧? 等等哦,我现在就结束掉」
贤一,「你不会是在玩扑克牌吧?」
幸,「都赢了啊又没关系!」
贤一,「你不就是因为这样,才被逼到绝境的吗」
幸,「才不是什么绝境。不过就是被抢走一些时间了嘛」
我怎么总觉得,从洞窟回来后她就有越来越自甘堕落的倾向……。
幸,「哎呀~,久没玩还蛮有趣的耶……认真工作的人,就没办法了解这心情了吧……」
玛那,「姐姐,开动吧~」
幸,「赢了赌局后再吃饭就特别好吃耶-」
贤一,「…………」
算了,这时就让她乐吧。
幸,「所以啰,重点就是、这个国家的语言太奇怪了啦」
幸正在把炒青菜吃得一蹋糊涂。
幸,「比如说啊,流行不是又叫做风潮吗?」
贤一,「所以呢?」
幸,「到底是哪个啊!? 不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贤一,「没感觉。怎样都好」
幸,「还有啊,钉书器、不是又叫做钉书机吗?」
贤一,「所以呢?」
幸,「到底是哪个啊!? 不是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吗?」
玛那,「呵呵-!」
玛那佩服到都向前探出身子了。
幸,「再来,到底是安东尼奥班德○斯、还是班东尼奥安德拉斯根本就搞不懂嘛」
贤一,「有哪里不懂的啊!」
幸,「冈○真澄跟史达林也让人分不清楚(日本早期演员,饰演过一角与俄国政治家约瑟夫.史达林有相似之处)」
贤一,「那只有外表很像吧!」
幸,「你很吵耶。那,你是认为牛乳就是牛奶是吗!?」
贤一,「…………」
贤一,「……这个,牛乳牛奶有什么不好的吗」
玛那,「姐姐真是聪明啊……」
幸,「反正人类制造出来的东西就是这么暧昧啦。所以我奉行的是绝对自我主义,只用自己的语言来进行会话啦」
贤一,「你这样下去会慢慢脱离社会的轨道的」
玛那,「姐姐真是太有个性了……」
幸,「说是轨道啊,怎么、换成社会的框架也是可以的吧?」
贤一,「这次又怎么啦?」
幸,「你是有看过吗? 那条所谓的轨道。实际上是什么,铁道? 还是铁路? 特快车? 各站停车?」
贤一,「你是不是有点醉啦?」
幸,「什么社会的轨道,根本就没人看过不是」
幸,「人啊,一有什么不明白的事就干脆把它当成是神啊、妖怪啊,还有一些说不出名号的家伙搞的鬼」
哦……。
幸,「科学的发展让暧昧的东西一个一个消失掉,让人们认为这世上都没有不可解的事物了,事实上我们自己却又造出了社会这种莫名奇妙的东西啊」
贤一,「我很清楚你想表达的意思了。也就是说我们要是没有这莫名奇妙的东西是没办法活下去的,对吧?」
幸,「对对,人类没有其他能负起责任的事物就会觉得不安啦」
玛那,「玛那听不太懂啦-!」
她全力挥舞着筷子。
贤一,「好,我吃饱了!」
我大喊后放下筷子。
贤一,「幸,祝你生日快乐!」
玛那,「生日快乐!」
幸,「咦? 今天不是我生日啊?」
贤一,「生日快乐!」
玛那,「生日快乐!」
幸,「咦? 什么情况? 你们不是故意想把今天弄成庆祝的日子吧?」
贤一,「玛那,东西拿出来!」
玛那,「是~!」
幸,「咦? 咦?」
窸窣窸窣窸窣……。
玛那,「礼物要送给姐姐哦~」
幸,「…………」
她什么话也没说,就将玛那从衣柜里拖出来的那个包裹慢慢打开。
幸,「……啊……」
这是紧张的一瞬间。
幸,「这个是……?」
贤一,「玛那买给你的。她在超市工作就是为了送你这份礼物哦」
幸,「…………哈哈」
笑得淡然无味。
这可、惨啦。
贤一,「怎么样啊? 超开心的对吧? 有够飘的对吧!?」
我企图营造出最盛大的气氛,让她不得不顺势收下。
玛那,「姐姐,觉得怎么样呢?」
幸,「……怎么样……」
幸,「咦,有什么好庆祝的啊?」
贤一,「这是为了庆祝在今天这个日子,你就要开始画画、迈出人生新的一步啦」
幸,「哈哈……蛮有意思的……」
幸,「不会吧……哎呀、我真是没有想到耶……还这么细心的准备这种东西来……」
幸,「呵呵、呵呵呵……啊哈哈哈哈哈哈!」
;BGM 徐々にフェード
贤一,「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玛那,「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惨到爆啦……。
幸,「喀!」
玛那,「咿……!?」
贤一,「笨蛋,冷静下来啦!」
幸向下看着玛那的神情完全是怒火中烧。
幸,「哈啊……哈啊……!」
玛那,「……啊、啊……」
幸,「玛那你……呜……你就不能想想关于我的感受吗?」
幸,「收到这种东西,你是觉得我会高兴吗?」
幸,「贤一也是,不要这样好吗……我说过了吧!?我已经不喜欢画画了啦!!」
幸,「你们的心意我是很高兴……我也了解玛那的温柔……可是这、太过份了……」
幸,「我这个人是很随便没错,但画画这件事我是认真过的……也没办法因为当场的气氛就能随便克服的……」
这种事我很明白。
我已经进入了、幸最不欲他人接触的部份。
玛那,「……对、对不起……」
玛那,「姐姐、对不起……玛那觉得姐姐可能会因为这样就愿意画画了,所以才……」
幸,「我说了,你这种做法才是我觉得最烦的地方……你这孩子、还真是不懂事……」
这时,玛那发出了接近抽噎的声音。
玛那,「可是-、可是-,就算姐姐再怎么样讨厌玛那! 就算姐姐醒着的时候不想看到玛那! 姐姐也一定还是画画的时候最棒了啊!」
幸,「凭你又知道我什么啊!」
玛那,「玛那知道的! 姐姐绝对是还要更厉害的!」
幸,「还以为你只是个会安静帮我打扫房间清浴室买东西的小孩,没想到我是抽了张下下签!」
贤一,「幸!」
幸,「简直就多管闲事到不行嘛! 明明一身不幸的遭遇还常常一脸笑兮兮的! 简直让我想吐! 既然是个小孩就想想自己的事轻松的过活不就得了吗!?」
贤一,「喂、幸!」
幸,「像你这种异民,当初我就不该捡回家!」
不得已了。
贤一,「住口、三广-----!!!」
幸,「……咿!?」
我抓幸吓得僵直的手,直往房间外面拉。
幸,「好、好痛……放、放开我啦!」
贤一,「过来就对了……」
幸,「呜、咕……」
贤一,「冷静一下脑袋……」
贤一,「――咦!?」
我不得不发出了蠢声音。
就在我用侧眼看玛那的时候,我打从心底发颤。
玛那,「…………」
尽管收到了那些撕心裂肺的话语,她没有哭泣、没有呃然,而是用着坚定不移的眼神盯视幸的眼睛。
在我跟幸这种凡人的眼中,这情景或许显得极为毛骨悚然。
聪慧、或是坚毅一类的词句,并不足以形容玛那这种层次的少女。
玛那为了幸备齐画材的行为,绝不是什么小孩的扮家家酒游戏。而是一名人类为了让重视的人重生、所做的崇高营运。
贤一,「…………」
我甚至是以一种敬畏的心,带着幸离开了房间。
幸,「哈啊……哈啊……」
贤一,「……幸,稍微冷静一下啦」
幸,「……呜-、呜唔唔……」
我放开她的手,转而安抚她的背后。
终于,幸的口中发出了呜咽声。
幸,「我、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来……」
贤一,「…………」
幸,「……我、我好残忍,竟然对玛那、说了这么过份……的事……」
贤一,「是啊」
幸,「我平常根本没有那种想法的啊!」
贤一,「…………」
幸,「是真的! 相信我!」
贤一,「…………」
我知道她那些尖锐言词都是气愤之下爆发出来的。
科幻小说里的世界就先不谈,现实里试图伤害他人的意志,有时的确是会将当事人的人格完全逆转染黑。
然而,幸犯下的过错还是难以轻易被原谅。
贤一,「我就听你说说吧」
我交插着手臂,与幸保持一段距离。
幸,「……呜呜……咕……玛那、对不起……对不起……我怎么会……说出……那种话啊……」
贤一,「你再这么废话一堆也是于事无补」
幸,「可是、可是……我对那么好的孩子……我们都已经在一起生活四年了啊……」
贤一,「第一次吗?」
幸,「咦?」
贤一,「对玛那发出心里的呐喊」
还有姐妹间那条紧张的弦的断裂。
幸,「……我真没想到,我的心里面会堆放了那些丑陋的思想……」
贤一,「我也是很意外啊」
幸,「这算什么元气嘛……我实在是、太差劲了……」
贤一,「人格跟个性在冲动的情感前都是无意义的。在我们的潜意识里都有着一个自己也看不到的黑盒子」
那是一种可能性,也是一片黑暗地。
幸,「人家……很喜欢玛那的啊……」
贤一,「讨厌的话,就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了」
幸,「虽然她很勤劳、又很听我的话,可是老是吵着要我画画实在是很烦人」
幸,「在我逛网络的时候,一直在我背后盯着看的她真的让我很不舒服」
幸,「可是,她又真的好可爱。三不五时就会跟在我后面打转呢……」
我还是说点重话吧。
贤一,「她可不是你的宠物」
贤一,「狗或猫会为饲主的未来着想吗?」
贤一,「会想到说,姐姐再这么下去是不行的吗?」
幸全然不吭声的一直看着自己的脚边。
幸,「……我知道的……维持现状我就会变成一个完全的废人……」
幸,「可是我总没有办法定下决心……就这么拖拖拉拉有一天没一天的过着……」
幸,「也许从遇到玛那的时候,我就一直在逃避了……」
贤一,「…………」
我用心倾听着幸的自我告白。
幸,「……玛那想把画具交给我的事,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
……。
玛那,「姐姐,这个给你!」
幸,「这什么……粉笔?」
玛那,「嗯嗯。用这个就能够画画了吧?」
幸,「玛那,这东西只能随地涂鸦吧」
玛那,「涂鸦也可以,姐姐就画吧!」
幸,「不要」
玛那,「今天是玛那的生日哦!」
幸,「……呣……」
玛那,「拜托啦拜托啦!」
幸,「真拿你没办法,难看也不能笑我哦」
玛那,「太棒了~!」
幸,「你要等一下哦……我画画都蛮花时间的」
玛那,「玛那会等! 玛那会一直等的!」
幸,「……你到那边去啦,我会分心」
玛那,「是~! 玛那好期待哦……」
幸,「我想你也猜到后续了,我根本没有动手画上一笔就直接跑去玩了」
贤一,「…………」
幸,「然后啊,差不多是隔年的同样时间……」
玛那,「姐姐、姐姐!」
幸,「怎么? 你拿了什么啊?」
玛那,「是礼物哦!」
幸,「哈? 这不是铅笔吗?」
玛那,「这个啊,是玛那帮忙附近的文具店打扫的时候,店里的人给的哦」
幸,「……你是要我用这个做什么啊? 铅笔我也有啊?」
玛那,「这个是彩色铅笔哦……姐姐应该没有吧?」
幸,「因为没必要啊」
玛那,「所以用这个就能画画了吧?」
幸,「以前我就说过不要了吧?」
玛那,「今天是玛那跟姐姐变成姐妹的日子哦」
幸,「……呃……这会不会太诈了啊?」
玛那,「画嘛! 画嘛!」
幸,「……颜色不够啦。只有十二种颜色嘛」
玛那,「欸欸……」
幸,「我很注重配色的……这样我不太能画哦……」
玛那,「是这样啊……玛那都不知道……」
幸,「不好意思哦。你的好意我就心领了」
玛那,「不会……玛那不太懂画画的事还对姐姐这么任性……」
幸,「哈、哈哈……别放心上啦」
玛那,「玛那会更用心去懂的」
幸,「…………从那之后,玛那就用网络调查过很多资料」
贤一,「所以你得奖的事,还有社会给你的评论她也都知道了」
幸,「然后啊,真不晓得六十色彩色铅笔组合玛那是怎么弄到手的,总之她两手拿了过来……」
贤一,「结果藉口成了其实你是个水彩画家? 需要的是水彩颜料对吧?」
幸,「我还、真是狠心啊。等到她凑齐了颜料,接下来我故意使坏心眼说没有画架画板什么的」
贤一,「因为当时玛那没有钱,不可能准备得到那种高价物品」
幸,「……没错,然后啊……」
幸,「跟你说,我啊、如果有人在旁边看着我是画不下去的啦」
玛那,「咦? 是这样啊……」
幸,「所以啦,我会在玛那睡觉的时候画」
玛那,「啊、可是,工具呢?」
幸,「我都自己准备的」
玛那,「真的!?」
幸,「嗯……所以你就不要一直吵着要我画画了」
玛那,「对不起哦……因为玛那真的很喜欢姐姐的画」
幸,「姐姐还得赚到生活上要用的钱,没办法花太多时间在画画上面。这样也可以吗?」
玛那,「嗯! 玛那会等! 玛那会一直等的!」
幸,「…………」
玛那,「玛那好期待啊!」
幸,「后来我连画具都没买齐过……」
贤一,「因为生活费不够了。你继续这样跟她解译的吧?」
幸,「什么事都被贤一猜想到了……」
对于幸而言,玛那也是一名严格的指导者吧。
贤一,「可是,也并非全都是讨厌的回忆吧?」
听我这么说,她马上就露出了怀念过去的神情。
幸,「……我啊,因为这种个性的关系,就算交到了朋友也都没办法能长久。可能是都被看出来我终究还是只爱自己的那种人吧……」
幸,「自从背上义务后朋友就少得更严重了。曾经要好的夏花突然整个人都不对劲了、矶野也变得疯疯癫癫的。这些事真的让我觉得很无趣啊」
没有直接说出寂寞一词,还真像她的个性。
幸,「不过,玛那自始自终都还是愿意待在我的身边。她总会主动找我说话、为我做饭、打扫房间、跑老远去买日常用品……」
贤一,「她所做的这一切一切,都是为了让你拥有完美的绘画环境啊」
幸,「……我都知道的……那孩子总是嘴里说着、要是有钱的话啊。她真正的含意是要是有钱的话我就能专心在画画上了。对吧?」
贤一,「既然你已经这么明白了,那我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的吧?」
幸,「……我的绘真的是没什么可看之处啊,一定只会让玛那失望的啦……」
幸,「我在暂停时看到的梦啊,总是这样的」
幸,「连睡觉的时间都舍不得、画到手都快抽筋了,就算这样时间还是不够用。总算是完成的时候我就将画拿给玛那看」
幸,「然后玛那她……就用平常的那个笑容对我这么说」
幸,「这幅画,玛那有看过哦……」
被指责抄袭的心理创伤啊。
幸,「玛那好失望哦,姐姐根本就不认真嘛……唉,只不过拿了个奖姐姐就自以为是了吧……呜……」
幸的样子不太对劲
幸,「没用的姐姐……玛那也来赌博吧。就、就像姐姐一样……咕……哈……还是每天没有意义的活着才轻松啊……然、然后……」
贤一,「我知道了,不用再说了」
我用双手稳定住她颤抖不已的肩头。
幸,「……呜、咕……虽然不清楚姐姐有多努力过了,玛那、好、好失望……啊、喀……根本都没有意义嘛,整天玩乐还比较好啊……」
贤一,「幸,我们回去吧……哪?”」
幸,「呜、呜啊啊啊。对不起、对不起、玛那-……!」
幸,「姐姐是、不行的啊啊啊啊啊!」
幸的悲恸呐喊随着暗红色的夕阳,一道沉入了山岳的另一头。
接下来我不得不做的这件事,究竟何等残酷。
我让她吃下药锭。
而少女将在美丽的睡容下,被梦魇纠缠不休。
是夜,我杀红了眼想将时间暂停药的药效彻底调查清楚。
于是我知道了,那里面含有促使脑内激素浓度上升,进而诱发恶梦的成份。
不但如此,在我阅览过与幸负有相同义务的受更生人的调查书后,如我所料、同为恶梦所扰的病例报告不在少数。
其结果,似乎反倒使得受更生人无法采取积极正面的更生态度。
贤一,「也就是说……」
我不禁咬牙切齿。。
贤一,「幸会没有办法画图、持续着自甘堕落般的生活,国家方面也要负一部份的责任」
……姐姐,你觉得呢?
早上七点,幸眼睛一睁的醒来。
贤一,「……还好吧?」
幸,「……嗯。玛那呢?」
贤一,「还在睡」
昨天在我们回到房里时,玛那就已经在衣柜里睡着了。
幸,「啊─,感觉好想吐……虽然是常有的事了……」
她不停地眨动眼睛。
贤一,「虽然看你不太舒服的样子有点过意不去,但今天一定要把钱交过去才可以」
为了把玛那留下来,而把钻石卖掉所得来的钱。
贤一,「由我去把钱交给老爹。你就休息着吧」
幸,「没关系啦,我要去」
贤一,「你别逞强了,脸色真的不太好看耶」
幸,「那是我的钱,就是要由我管理啦」
贤一,「真是顽固……」
幸,「倒是你才该休息吧?」
贤一,「哈? 你说我?」
幸,「你不是在洞窟里做了很多超人行动吗。伤势都不要紧吗?」
贤一,「……是啊,也许我是该多增加一些睡眠时间」
幸,「嗯。那今天你就睡嘛」
贤一,「这也不行。我也是时候要向老爹报告你的监督经过了」
贤一,「睡到中午过就好。等你醒了我们再一起去吧?」
幸,「嗯,好吧……」
贤一,「晚安」
为了制作报告书,我搜索着公事箱里面。
幸,「贤一……」
贤一,「嗯?」
床上传来的声音。
幸,「玛那醒来的话,可以帮我向她道歉吗?」
贤一,「昨天的事吗? 那你要自己来哦」
幸,「你好严哦……」
不过就算道歉也是莫可奈何吧。
只要幸不作画,恐怕玛那是不会原谅幸的。
幸,「我真是个很过份的姐姐对吧」
幸,「对不起哦,玛那……」
幸,「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幸反覆道歉的次数已经相当异常了。
;SE カチ、ボッ、ライターをつける音
贤一,「……呼-」
我花了一整个早上的时间,终于作好了报告书。
贤一,「话说回来,要让幸更生真是越来越困难重重了……」
贤一,「让她重执画笔果然还是最佳捷径了吧……」
贤一,「没想到她会因为画画的事痛苦到恶梦连连」
贤一,「但就算如此还是应该让她画下去的吧」
贤一,「再这么无计可施下去,就启用‘特别指导’强制她进行好了……」
贤一,「诚如『你』所知的,被迫式的教育比起自发性教育的结果,几乎都是难收成效」
贤一,「……如何是好啊」
贤一,「还有大音跟夏咲的监督工作等着我的,没想到第一个受更生人就弄到我焦头烂额……」
贤一,「为什么其他高等人能够一次负责几十个人呢?」
贤一,「做法上有什么不同吗……」
灯花,「在烦恼什么吗?」
贤一,「哦呀?」
灯花,「森田贤一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在那边自言自语吵死人了」
贤一,「……唉……」
灯花,「没头没脑就叹气?」
贤一,「你好像到现在还会舔养乐多盖子的里面?」
灯花,「……什!?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贤一,「没什么,因为我也会这样……大概猜到的」
又一个深沉的叹息。
灯花,「……因为不舔就觉得很可惜嘛」
贤一,「我明白你的心情,不过还是建议你在没有人看的地方做比较好」
灯花,「嗯,看起来是有点小孩子气……」
灯花,「……呃,为什么我得被森田贤一说这种事不可啊!」
……马上就发火啊。
贤一,「你来做什么啊?」
灯花,「那个恐怖的人叫我来学校的」
贤一,「怎么会是你被派来办事?」
灯花,「电话一开始是找妈妈的,然后妈妈对我下了命令」
真是拐弯抹角的啊。
贤一,「了解啦。谢谢你的说明」
灯花,「……嗯」
贤一,「再见啦」
灯花,「幸她、怎么样?」
脸上还蛮担心的样子。
贤一,「……目前有点不太顺利啦」
灯花,「有精神吗?」
贤一,「是很有精神,不过那是因为她不太喜欢将弱点暴露出来」
灯花,「我从妈妈那边听说了。如果幸结束了就要轮到我是真的吗?」
贤一,「如果幸的义务解除的话」
灯花,「好像会很久呢……加油」
我被灯花鼓励了。
贤一,「……再见」
回到房间时,幸还躺在被子里。
玛那所在的衣柜也是保持着关闭状态。
老爹的传召是报告书一事,跟幸没有直接关系。
既然她睡得这么熟。我先自己去一趟,再回来跟她去缴钱吧。
留下交待的纸条,我离开房间。
贤一,「学生前来报告了」
我交出书面资料。
法月将臣,「看来是没什么成果吧」
对于报告书他连看都不看一眼。
法月将臣,「要消除三广的义务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强制命令她工作一年以上。能遵守是最好,违规就算结束」
贤一,「若用这样的做法,即使一度得到了自由之身,其被更生人再次负上义务的可能性不是也会升高?」
法月将臣,「再强迫她进行同样劳动就好了。对于一直以来虚掷着光阴的人来说,人生这东西实在太漫长了」
……这么一来,岂不是永远都无法获得更生之道?
虽然我们的监督工作的确会轻松许多。
贤一,「学生会用自己的方式尽力而为」
法月将臣,「也好。那么、再来是……」
看来只要有成果他就不会有其他话说了。
法月将臣,「关于那名叫玛那的少女,我收到了大使追加的祝贺金」
贤一,「咦?」
刹那间,我卯尽全力思考。
贤一,「……也就是说,到底须付多少钱才得以留下玛那少女呢?」
法月说出了必要的数目。
贤一,「哈哈……以日圆换算就是亿为单位了呢……」
我不得不发出傻笑了。
就算把钻石卖了,换来的钱与之相比也不过跟鼻屎大小没两样嘛。
贤一,「即使那位国王在世界上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财主,为何会为了区区一名少女付出如此金额?」
法月将臣,「详情我无法得知。不过,现金的支付已经确认完毕。」
这个该死的疯子。
贤一,「我明白了。那么学生先告辞了」
我得快点回去,把这件事给幸知道。
法月将臣,「森田。好好动用你的脑袋。理解这种状况就是一种转机」
贤一,「…………」
贤一,「幸,事情变得有点不妙了」
……。
没有回应。
玛那,「欢迎回来」
玛那从衣柜里出来了。
贤一,「玛那、啊……」
看到她神彩飞扬的笑容,一阵悲痛就从肚子里窜上来形成了声音。
贤一,「幸是去哪里了?」
玛那,「姐姐……」
她脸上的光彩暗淡了。
玛那,「呃,她说要到学校,就出去了……」
学校?
我们两个错过了吗。
玛那,「姐姐一直看着玛那,然后又有点要哭的样子,最后还说了一句对不起……」
不知为何……我有种不安的悸动。
贤一,「你把晚饭做好在家等着」
说完我冲出了房间。
法月将臣,「怎么吵吵闹闹的」
贤一,「请问幸有来过吗?」
法月将臣,「你完全错过她了。我对她告知金额提高的事情后,她就不发一语的离开这里了」
贤一,「……真是,到底是去哪了」
我不禁砸了个舌头。
这时,门外响起声音。
贤一,「幸……」
幸静静的进到房里。
贤一,「喂,你听说了吧?」
少女拿在手上的束口背袋应该是装满了纸钞。
幸,「……呜……」
她的表情灰暗,眼眶密布着黑影。
贤一,「幸……你是怎么了?」
幸,「…………」
贤一,「那笔钱、根本就不够啊……」
幸完全没有看我,只是跟法月面对面的正视着。
幸,「这边的钱,还算不少」
法月将臣,「所以呢?」
法月的眉间没有丝毫动摇。
幸,「这笔数字的话,应该能够清除我的‘义务’吧?」
贤一,「什、么……?」
幸这家伙……该不会……。
法月将臣,「手续我会帮你完成」
贤一,「等、等等啦……!」
法月将臣,「闭上你的嘴,森田。这是三广幸个人的问题,你别逾越了高等人的权限」
贤一,「要我怎么能不说话!」
我猛然向幸逼近。
贤一,「喂! 骗人的吧!? 你不是说要用在玛那身上的吗!」
法月将臣,「既然金额已经不足了,这也是无可奈何吧?」
贤一,「你才给我闭嘴! 这情况太奇怪了!」
让我感到某种卑劣意图。
以常理来看这或许是不得已才下的判断。
贤一,「幸,你说过了吧? 一定要让玛那安心才可以」
贤一,「那时候怀疑了你,我也真的很后悔啊!?」
贤一,「玛那现在也是很感谢被你所救的啊!?」
贤一,「对于她那纯真的心灵,你不是应该再多点体贴的吗?」
不管我啰嗦再久,幸也像是已经定下了心,完全没有跟我对上视线的意思。
幸,「……让开」
贤一,「我才不让!」
幸,「我叫你让开!」
贤一,「你再考虑---[se storage=se024]咕!」
一道痛觉炸裂在后头部。
我的膝头不由得崩落在地板上。
法月将臣,「不要、逾越了权限」
我立时回过头,手杖就刺在我的眉间上。
幸,「法月……先生」
法月将臣,「…………」
幸,「……我刚才、已经将我所有的储蓄提领过来了哦」
幸,「可是,不管我再怎么筹还是只有这些。这个数字,就算能换得我的自由、玛那也会被带走对吧?」
法月将臣,「不错。金额的单位大大不同」
幸,「嘿-……」
这声阴暗的感叹,我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听着。
幸,「完全没办法了啊……嘿-……」
幸,「呵呵……没办法了啊……」
幸,「我这个姐姐,怎么会这么没有用呢……哈哈……没办法了啊……是嘛……」
幸,「既然这样……」
幸,「既然这样的话……」
幸,「这种……」
我倒吸了一口气。
幸,「这种东西还有什么意义啊啊啊啊----!!!!」
抬头望去,漫天纸钞就飞舞在空中。
幸,「只要再一点时间就好……这东西全都给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幸眼中渗出的泪水在夏季强烈日照下闪闪生辉。
幸,「给玛那一点时间! 要把这个当成定金还是什么都随便你,反正不要把玛那带走就对了!」
无视于幸拚了死命的气势,法月始终冷静如一。
法月将臣,「你想对少女进行竞标?」
幸,「不准用那种歧视人的说法!」
法月将臣,「故且就当成定金好了,追加的金额你要如何备齐?」
幸,「……那个……我会想尽办法……!」
她紧咬着嘴唇。
没有能力救玛那于水火的无力感让幸的手臂上血管暴浮。
法月将臣,「好好想清楚。这也是为了让森田能够早日合格,你应该将这笔钱用在解除义务上」
幸,「少啰嗦! 抛弃玛那、只想着自己得到自由。这种事我办不到!」
这段话对我来说还真是刺耳。
幸,「钱我绝对会准备好! 所以等我到那时候!」
法月将臣,「我是在问你、你要怎么凑出不够的金额」
幸,「这个……呃……我说了-……」
法月将臣,「那可是笔天文单位啊。像你这样的少女就算用上一辈子也得不到的数字。更何况你的一天只有十二小时可用」
幸,「……喀!」
血气充脑的幸几乎就要往法月那里揍过去了。
幸,「这种事根本就不对劲吧!」
幸,「玛那明明就没有任何错……我们也只是、平平静静过着日子而已啊……!」
幸,「竟然只乖乖的任人宰割……这太没天理了吧!」
幸,「只是没有钱而已,为什么就要被那种来路不明的混蛋爱怎么乱搞都行啊!?」
幸,「一定有什地方不对了吧!」
哀恸交加的叫喊回响在室内空间。
贤一,「幸……已经够了……」
我摇摇头。
幸,「连你都在说什么鬼话!? 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的。
贤一,「你说你什么都愿意做对吧?」
幸,「就算要我工作到死都行!」
……还真敢说。
贤一,「再怎么想睡、再怎么累到要倒下,你也想救玛那是吧?」
总是只考虑到自己的幸会出现如此举动……。
幸,「那孩子是我捡来的,我没有照顾她到最后那怎么行!」
贤一,「……你是认真的吧?」
我盯着幸的眼睛看。
幸,「…………」
贤一,「…………」
幸,「…………」
贤一,「……那好」
我从怀里拿出一张名片,往幸那边丢去。
贤一,「你的那份决心,我就买下了」
幸,「咦……?」
幸,「贤、贤一,刚才的话……我到现在还没办法相信耶?」
贤一,「不是说了吗,你只要把画完成就行了。然后我会把那幅画买下来」
幸,「可、可是,你愿意用那种天文数字买回去吗?」
贤一,「如果是偷工减料的作品,我当然不会买」
幸,「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怎么会有那么一大笔钱啊?」
她像是想看穿我的身份一样的看着我的脸。
贤一,「因为我原本是个社长」
幸,「MK STRENGTH COMPANY是……」
贤一,「森田贤一强到爆公司」
幸,「那,那个既变态又没常识、还常被别的公司攻击的前社长,就是指你?」
贤一,「哼嗯……所以说乡下人就是……至少看看报纸吧」
幸,「好、好厉害哦……」
幸看我的眼神已经由朋友的种类转化到更不同的领域去了。
幸,「呃……哎呀……这真是有所失礼了」
贤一,「…………」
所以我才不想说的嘛。
以我这样的年龄就坐拥金钱上的成功地位,是不会有什么好事的。
贤一,「我说幸……拜托你别那样好吗」
幸,「咦? 别怎样?」
贤一,「让我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跟你相处……」
幸,「我又不因为钱才靠近你的」
贤一,「是没有错啦,总之我想跟你普通的交往下去」
幸,「唔、嗯……」
贤一,「放心吧,陪酒酒店那些地方我几乎都没去过」
幸,「什么意思?」
贤一,「这个嘛……想强调我没有花心的另一面」
幸,「哈哈哈……谢谢你!」
幸,「还是觉得很厉害耶! 你为什么能够在短时间内就创立那么大的公司啊?」
贤一,「哪知道啊」
幸,「社长先生! 社长先生!」
竟然给我在那边瞎起哄。
贤一,「吵死了……直到股票上市为止,我都只是努力想着要怎么制造出比我还会工作的人出来啦」
幸,「可是,你已经没有在工作了吧? 你真的有钱吗?」
贤一,「你知道创业者获利这个词吗?」
幸,「啊-,不太清楚」
贤一,「总之我就是个有钱人。就、就算要、买、买下你一个、一个晚上……我也是……办得到的哦”」
幸,「就跟你说,觉得丢脸就不要讲了嘛………」
贤一,「……抱歉」
我也很想早点克服这个弱点啊。
贤一,「期限为十天。在时限前你要完成一幅让我满足的画出来」
幸,「十、十天!?」
贤一,「老爹那混蛋对我施加压力,说是没办法等更久了」
幸,「我作画的速度还挺慢的耶?」
贤一,「该说是十天吗,就你而言是五天吧」
幸,「等、等一等啦! 喂,你也太没常识了吧。通常这种东西都要花上将近一个月的啦」
贤一,「画具耗材都有了,马上就能着手进行了吧」
幸,「……好、好可怕……」
说什么都做的人不就是你吗。
贤一,「本来是回天乏术的事态却显露了一道光明。你再这么抱怨的话未免让我太失望了吧」
幸,「喀……我、我知道了啦……!」
幸,「我会画的……」
幸,「就只能画了啊……为了玛那……」
贤一,「…………」
加油吧,幸……。
玛那,「姐姐,欢迎回来……」
玛那担心似的观看着幸的脸色。
贤一,「玛那,高兴吧。你的姐姐要开始画画啰」
玛那,「え……?」
她讶异得圆睁着眼睛。
玛那,「真、真的吗?」
贤一,「好话不说二次。看来她是真有了干劲哦」
玛那,「为什么? 发生什么事了吗?」
贤一,「……这个嘛」
她是为了赚到能够留下玛那的钱……这种理由还是守密的好吧。
贤一,「因为幸果然还是喜欢画画的啊」
玛那,「真的吗!?」
玛那,「姐姐,这是真的吗?」
幸,「唔、嗯……」
玛那,「…………啊」
贤一,「怎么了」
她开始全身发抖着。
玛那,「玛那太高兴了……竟然可以再看到姐姐的画………姐姐竟然又有心要画画了……」
幸,「这没什么好哭的啦……」
玛那,「因为……呜咽……因为……」
幸,「真拿你没办法哪真拿你没办法哪……」
幸将手安放在玛那头上温柔说道。
幸,「放心吧,这次我绝不会半途放弃的」
玛那,「……嗯,谢谢姐姐……」
就在这时,房门被迅速打开。
卯月セピア,「天地为之动容啊啊!」
贤一,「你实在太碍事了啦!」
赶走矶野后,我们随便吃了一点晚餐。
贤一,「幸,你是要在哪边画、又是要画什么?」
幸,「我想在镇上的入口、画向日葵哦」
玛那,「哦-哦-哦-。姐姐果然是喜欢那片风景对吧~」
……那也是两人相遇的地点啊。
贤一,「加油啰~。我也很期待画的完成。」
幸,「画的好坏吗你看得出来吗?」
贤一,「那、那当然啊」
说实在,我对画没什么兴趣。
贤一,「就那个嘛。画家自杀画就会升值了吧」
玛那,「看来贤一是完全不懂吧。还是玛那比较清楚哦-」
幸,「……呃」
玛那,「玛那已经看过很多作品了。也懂得很多了哦」
玛那,「不过啊,还是姐姐的画是最棒的了哦」
幸,「谢、谢谢……」
好像挺尴尬的。
贤一,「听好啰,我可是好心说要买下你这种小百姓画出来的画啰。要是画得烂后果自行负责啊」
幸,「……人家知道啦」
贤一,「很好~,出发!」
幸,「咦? 出发?」
玛那,「已经七点了哦-」
贤一,「还有足足三十分钟」
幸,「这,到了向日葵田时间也已经结束了吧」
贤一,「还是可以画一点的吧? 管他是五分钟还是十秒,反正你就先去察看接下来要画的风景吧」
幸,「你是要我在外面‘暂停’吗?」
贤一,「我会让你舒舒服服的在早上的床上醒来的」
玛那,「玛那觉得还是明天再开始吧。姐姐最近好像一直都很累的样子」
玛那不懂得事态的严重,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供浪费了。
;今日はやめておく バッドエンドフラグ カウンタ+1
#select_var 2,今天就算了,1,强迫她今天开始努力,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13_1_1 exp="f.sachi_badend++"]今天就算了                 [endlink]\,强迫她今天开始努力,1
……。
话说如此,今天还是放她一马好了。
幸看来已经很累了,三十分钟花在移动上也是时间结束……
我也许太过勉强她了吧。
贤一,「那今天就休息,为明天做准备吧」
玛那,「嗯嗯。这样比较好啊-」
幸,「是啊,明天开始再努力就好了嘛……」
幸揉着睡意浓厚的眼睛,进到被子里。
明天开始,会很辛苦吧。
贤一,「幸,我们走吧」
幸,「呃……」
拖拖拉拉太浪费时间了。
贤一,「……不是已经、没有时间了吗?」
我低声对她说。
幸,「……就、就是啊。对不起……是我错了」
玛那,「真的要去吗?」
贤一,「玛那也跟来吧。我们一起帮幸加油」
幸,「你们可不要在旁边太烦人哦」
带着一整套绘画用具的我们就到了外头。
幸,「这种时间我很少出门的,有点定不下心耶」
贤一,「也是吧,将近七点了嘛。不过没有规定一定要在床上暂停不可」
幸,「我连洞窟都睡过了呢……」
玛那,「三个人出门好开心~」
笑容不绝的玛那。
幸能够有画画的意愿,她应该是打从心底的高兴万分吧。
一到了那个地方,红色与黄色强烈交织的色彩和鸣夺去我所有目光。
以夕阳为背景,向日葵形成的绒毯遍布原野。
玛那,「好棒哪~」
贤一,「真是服了,竟然能长得这么茂盛」
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七年前,战车曾经通过的事实。
幸,「……真要说的话,已经七点了耶?」
贤一,「晚安」
幸,「什么晚安啊……根本没有来的意义了嘛?」
贤一,「有稍微观察过了吧」
幸,「……有啊-,比起没来算是好一点吧」
幸大大伸展着肢体,环视这一整片向日葵花田。
玛那,「姐姐、加油哦!」
幸,「嗯……」
幸, 「我好像有干劲了耶」
贤一,「姐姐、加油哦!」
幸,「为、为什么突然当起这种恶心角色?」
贤一,「最近看你都没什么元气,我就来搞笑一下啊」
幸,「啊哈哈哈。我想接下来已经完全没有笑的时间了」
贤一,「就连追赶风潮的时间、玩外汇的时间也都没了。扑克牌更是想都别想」
幸,「我知道的。不认真画根本就赶不上期限。连睡觉的时间我也会用来画画的」
贤一,「如果可以完成最佳杰作,钞票一张都不会少付」
幸,「我会尽力的……」
一声短短叹息。
幸,「不过你这人,说那么多到最后关头还是会帮人家解决问题的个性嘛?」
贤一,「甘还是别依赖我的好。我虽然是个重度M,同时也是个小小S」
幸,「听不太懂啦。是传染到我的语言了吗?」
贤一,「意思就是说对于近在身边的人们,我会很强势。算是家里大丈夫的感觉吧」
幸,「我会记住的。因为我已经大概知道贤一生气的时候应该是超恐怖」
我不会生气的啦……。
幸,「得加油才行了……」
轻声说着的她,视线转向了玛那。
玛那,「…………」
头跟脚边都摇晃不定的,一副很困的样子。
幸,「……玛那才是最累的人吧」
那温柔的眼神就像在抚慰着对方一样。
只要幸保有为玛那付出的心意,我想就没问题了。
画、一定会完成。
贤一,「如果你可以认真的努力,义务也会解除的哦」
幸,「真的?」
贤一,「嗯,应该是……」
幸,「我突然又有干劲了耶~」
贤一,「就是这股气势」
夕阳也快从红转为黑了。
跟我初到镇上时一比,日落的时间的确是变早了。
幸,「就这样,晚安」
幸微笑的侧脸被夏天独有的暖风轻抚而过。
明天起,幸的崭新生活就要开始了。
;背景 フェードアウト
晴朗无云的广阔天空。
蝉的鸣声从山的老远另一头传送到此处。
贤一,「姐姐,已经可以把初夏的季节认定改为夏天了吧?」
幸,「唔、呣……」
原本在我背中睡得深沉的幸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幸,「呜啊」
幸,「咦? 这、这里是?」
贤一,「你睡迷糊了吗。这里当然是向日葵田啊」
幸,「为、为什么? 昨天我不会是睡在这里吧?」
贤一,「放心吧,我有让你舒舒服服的睡在棉被里啦」
幸,「那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贤一,「移动到这所需的时间不是很可惜吗?」
幸,「……是这样啊」
事出突然的决定看来让她吓了一跳。
幸,「也就是说,贤一是人家的专属司机,来回还都不用钱?」
贤一,「很开心吧?」
幸,「轻松是很轻松啦……」
她转了转头,做了一个大大的深呼吸。
幸,「好~,今天也要用力的加油啰~!」
幸,「啊,睡醒就要碰碰电脑的习惯还没戒掉耶」
贤一,「除了吃、画画、暂停,我不会再让你有其他的动作了」
幸,「魔鬼教练是吧?」
贤一,「特别高等人可是比魔鬼还可怕哦」
幸,「不过是个考试途中的西贝货……」
贤一,「既然这么想就合作一点吧。只要让你更生完,我的第一阶段就结束了」
幸,「好。也为了贤一我会加油的!」
贤一,「哦、噢……」
在那瞬间,我心动了一下。
玛那,「玛那把做好的早餐带来啰~」
玛那脚步跶跶的跑了过来。
贤一,「辛苦了」
我从她手中收下了应该装有食物的篮子。
玛那,「以后,就是玛那负责做便当、贤一接送姐姐对吧~」
玛那还送了我一个微笑。
贤一,「昨天决定好了对吧~」
玛那,「对吧~」
幸,「贤一……你有点恶耶」
贤一,「少啰嗦。赶快用完餐拿起画笔!」
幸,「是-滴」
贤一,「听好了,早上七点到晚上七点的十二小时之间,包括小睡在内三小时是休息时间」
幸,「三小时啊……这段时间要我解决睡眠、洗澡跟吃饭……」
贤一,「怎样? 你有整整九小时可以面对画板耶! 这不就跟平常人去公司上班的劳动时间一样了吗?」
幸,「以常理来说是没错……」
贤一,「哎呀,由此就可以看出现代人是多么的浪费时间了」
幸,「贤一,就算你以前当过社长好了,你现在是不是越来越嚣张啦?」
贤一,「我本来就喜欢装了不起,实际上我也是富甲一方。没有肚量谦虚的我、嚣张一点也是很当然的事」
幸,「真是服了你。独生子?」
贤一,「…………」
幸,「嗯? 怎么了吗?」
贤一,「……是啊」
不知不觉间就说了谎。
玛那,「玛那、还有姐姐都是独生子,可是现在已经不是独生子了对吧~」
幸,「对吧~」
玛那,「对吧~」
贤一,「对吧~」
…………。
……。
有点不知所以然的情况,在我们三人之间‘对吧~’正慢慢化为流行。
吃完早餐,我跟玛那就在一旁用眼睛守护着幸。
幸正面向画板、交插双臂。
贤一,「…………呼-」
玛那,「…………」
贤一,「玛那,你可以回去啰」
玛那,「不用-……玛那没关系」
贤一,「这么热,会中暑的哦」
玛那,「玛那很高兴所以没关系」
贤一,「这样……」
如果从背后默默的看着幸进行绘图作业算是件高兴的事,那就没办法了。
幸在交互比对着画板与向日葵。
贤一,「怎样……?」
在这瞬间。
幸,「别跟我说话」
低沈的声音里没有丝毫元气系的踪影。
贤一,「……抱歉」
幸,「…………」
超严肃的耶……。
万万想不到平时吊儿郎当的幸会露出如此认真的表情来。
太可靠了。
我也只能跟玛那一样默默看着了吧。
贤一,「幸,差不多中午啰」
我在远处提醒她一声。
幸,「…………」
完全没有反应。
玛那,「姐、姐姐?」
幸,「…………」
就后面所看到的景象,她从早上就一直交手抱胸着。
不是会、睡着了吧……。
贤一,「喂……午餐……」
幸,「…………」
什么睡着,这想法实在是太没品了。
贤一,「午餐、时间了耶?」
幸,「…………」
表情上没有丝毫的闲情。
贤一,「我、我说啊……」
我慌了。
幸,「……用」
贤一,「咦?」
幸,「……用了」
贤一,「啊? 你、你刚才是说……?」
幸,「……我说不用了……!」
贤一,「嘻咿咿、我错了!」
一个敬礼后我快步离场。
玛那,「是、是怎么了啊?」
贤一,「惨了,那个人不是幸。死要钱元气系的三广幸已经死了」
冷汗浃背的我解说着情况。
玛那,「她不是姐姐,那会是谁呢?」
贤一,「我不太清楚,暂时先称她为巨匠吧」
玛那,「姐姐是、巨-匠? 巨-匠是什么?」
贤一,「就是很厉害的人的意思」
玛那,「嗯嗯。玛那的姐姐很厉害哦」
贤一,「不过还真是把我吓一跳啊……」
玛那,「姐姐、很可怕吗?」
贤一,「是啊……感觉上只要接触她的人都会受重伤」
玛那,「很帅气是吧~」
贤一,「是吧~」
贤一,「……呃,这该归类成帅气吗」
玛那,「玛那的姐姐,很帅气哦」
看样子不管天崩地裂,玛那都是拥护幸的。
贤一,「没办法。就我们用餐吧」
我打开玛那带来的便当盒。
玛那,「姐姐不吃的话,玛那也不吃哦」
贤一,「喂喂,别来这一招吧」
玛那,「可是,对姐姐不好意思啊」
贤一,「无意义的模仿习性会使人思想堕落。就算她不吃,我们也应该在能吃的时候自己先填饱肚子才对」
玛那,「不-要」
她不屑的背过脸去。
贤一,「我说的话就不用听了吗!?」
玛那,「贤一跟玛那都只有在旁边看着啊。辛苦的只有姐姐一个。放轻松就太诈了」
贤一,「少啰嗦。我可是有钱人哪,轻松也是应该的」
玛那,「就算是有钱人,如果太轻松,钱很快就没有了哦」
贤一,「……说得一副好像很懂的样子」
玛那,「对呀。玛那要是有钱的话就会去买更多书来学习哦。有了钱、就会想用掉更多钱的哦。所以很快就会没有了哦」
贤一,「……呶」
这孩子果然不容小觑。
贤一,「哼嗯。那、我就一个人吃-」
我气呼呼的从篮子里拿出便当盒。
玛那,「嗯嗯。这样就好了哦」
玛那笑的一脸灿烂。
贤一,「……怎么会有、这么好的孩子啊」
悄声的有感而发。
贤一,「不过我还是要吃,就算对玛那不好意思我也要吃饭」
玛那,「贤一不用放在心上的哦」
微笑。
贤一,「……多么的、纯洁无邪……」
原本向便当盒伸到一半的手不禁停在半空中。
贤一,「啊、不行不行。我得强调出我是一个无情冷酷的男人才行啊」
贤一,「魔鬼中士永远都会是受人唾弃的角色,不然不像话」
贤一,「没错。我要大口大口的吃饭、制造噪音,吃完再到幸的面前喷她满脸的香烟」
嘟嚷嘟嚷……嘟嚷嘟嚷……。
玛那,「贤一为什么会这么多自言自语呢?」
还是被起疑了啊。
贤一,「不一直说话的话,我会寂寞难过到死耶」
玛那,「那,玛那来跟贤一说话吧」
微笑。
贤一,「面对我这种阴沈家伙,亏你还能露出那种向日葵等级的笑容啊」
玛那,「嗯-?」
贤一,「可恶,有够火大……让人忍不住就想凌辱践踏你们那种妹姐之爱」
玛那,「凌辱? 凌辱是什么意思?」
贤一,「凌辱就是嘛……」
…………。
……。
玛那,「嗯-?」
贤一,「还、还是很丢脸啊,我不解说了」
玛那,「是色色的事吗?」
贤一,「呜呃!? 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玛那,「贤一脸会红通通,大部份都是在说这种事的时候哦」
贤一,「……竟、竟然如此敏锐……这孩子太叫人生畏了……」
玛那,「可是色色的事是什么,玛那还不太懂」
我总算是松了口气。
贤一,「你还是不用懂的好。懂了就太可怕了」
玛那,「就是哈啊哈啊吧?」
贤一,「咦?」
玛那,「所以说,就是哈啊哈啊吧?」
贤一,「……玛那,别再说下去了」
玛那,「嗯-?」
我跟玛那的闲聊一直持续到日落时分。
一片橙红的天空中,不时有呱噪的乌鸦叫声刺激着耳膜。
幸一直在对画板与向日葵群交互比对,偶尔会在纸上用铅笔快速画过去。
玛那,「姐姐真厉害耶」
贤一,「不愧是巨匠」
结果,她连一次都没有休息过。
玛那,「一~直坐在椅子上,一~直都是同样的姿势哦」
贤一,「很惊人的集中力呢」
玛那,「不休息一下可以吗」
她担心似的向上看我。
贤一,「在七点之前,还是让她休息一次比较好吧」
贤一,「不好意思,打断你正集中的时候……」
幸,「…………」
贤一,「不歇口气吗? 连睡一下都没有、会很吃力哦」
幸,「…………」
贤一,「呐……」
幸,「……不行」
贤一,「嗯?」
幸,「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行……」
贤一,「咦?」
幸,「呜……!」
冷不防,她已经把好不容易画到现在的画纸乱七八糟的给揉成一团。
贤一,「哦、喂……!」
幸,「…………」
贤一,「为什么要做这种浪费资源的事?」
幸,「…………」
贤一,「再怎么样也不用丢弃吧」
幸,「…………」
幸什么话也没说,只将视线落在自己的脚边。
就连我,这时候该讲的话老实说我也是毫无头绪。
玛那,「姐姐,完成了吗-?」
幸,「……呃!?」
玛那,「怎么了吗?」
幸,「没、没有啦……有点小出错,我想重画一遍……」
玛那,「出错? 画画的感觉不对吗?」
幸,「该怎么说呢,灵感都没有动作……对不起……」
玛那,「为什么要道歉呢?」
幸,「因为你不是想早点看到吗? 所以今天我才想尽量有个进度」
玛那,「姐姐不用太勉强哦-。姐姐的样子,已经是很~帅很~帅了哦」
幸,「是、是吗……?」
玛那,「嗯嗯。就是巨匠对吧!!」
贤一,「对吧!」
看到幸的表情总算是放松下来,我便试着加入对话。
贤一,「幸,还能画吗? 不过你面对画板的时间已经足够九小时了?」
幸,「……今天就、到这边了……感觉实在是不太顺……」
贤一,「我想你是知道的,时间剩下不多了」
幸,「我知道的啦」
贤一,「你应该已经烦恼过许多了吧。不过从我看来,成果可是零哦」
幸,「我说我知道了」
烦躁的声调。
因为被人当面说出了事实而恼火,表示她也注意到再这样下去是很危险的。
就期待明天开始的雪耻战吧。
贤一,「回家吧」
回到房间后,玛那开始在厨房准备晚餐。
幸的心情看来挺糟糕的。
幸,「明天醒来的时候,我又是在向日葵的包围下?」
贤一,「很轻松吧?」
幸,「强制性的要我画画?」
贤一,「讨厌吗? 画画这回事」
幸,「……这种情况下又没办法说什么讨厌不讨厌」
贤一,「那就向前冲吧。握着画笔的你简直酷毙了」
幸,「今天我只握过铅笔啊……?」
贤一,「怎么这么神经质啊。你真的是幸吗?」
幸,「我不是幸的话又会是谁啊?」
贤一,「根本就是带刺的老鼠嘛……跟大音没两样啰」
幸,「森田贤一这种人干脆去死一死啦!」
贤一,「哈哈哈! 还满像的耶」
幸好不容易松了口气缓下僵硬的表情。
幸,「啊-,真有够累的……我都用完一年份的集中力了」
贤一,「哎呀。连旁边看的人都紧张起来了,实在了不起」
幸,「真的? 我有发出念(请参照漫画:猎人)吗?」
贤一,「发出来啰。一只龙的形态」
幸,「啊哈哈哈。很厉害吧!? 是不是觉得看到我意外的一面啊?」
贤一,「嗯,你是个肯做就做得到的孩子」
幸,「啊~,那句叔叔也跟我说过」
贤一,「…………」
……我也有被说过啊。
不过我的情况是,就算做了终究还是不成材的孩子。
幸,「怎么了?」
贤一,「嗯?」
幸,「脸怪怪的哦?」
贤一,「天生丽质难自弃嘛,哈哈哈」
幸,「有种感觉,你在色情话题的时候、还有提到叔叔的时候常会出现本来的面目耶?」
贤一,「色情话题我真的是不行。通口三郎只是因为他是个名留历史的重犯,而我又是即将成为高等人的身份,这才不得不留意他的」
幸,「原因就真的只有这样?」
贤一,「什、什么啦。别把脸靠近我啦」
幸,「……嗅嗅」
贤一,「不要闻我的味道!」
幸,「该不会……」
幸,「你是叔叔的私生子之类的?」
贤一,「咦!?」
吓、吓死我了。
幸,「叔叔这个人实在是太有女人缘啦。是个女人国国王哦」
贤一,「好、好像是吧。不过,他好像没生什么小孩吧」
幸,「就健跟他姐姐璃璃子吗?」
贤一,「嗯,他们两个、都已经不在这世上了……」
幸,「不在了啊……」
贤一,「……据说是这样的」
幸,「到底是怎样啦!」
贤一,「我哪知道。正式记录上两个人都从户籍上消除了」
幸,「这样啊」
她弯了弯眉毛,似乎觉得这消息很无趣。
幸,「我啊……有点想过哦……」
贤一,「嗯?」
幸,「你,会不会就是健呢?」
……之前她也有这么说过。
幸,「这怎么可能嘛! 啊哈哈哈哈!」
幸,「脸根本就是另一个人啊。啊,健的脸也很好看啦。只是怎么说呢,眼神还有气氛上完全不同就是了」
贤一,「既然不是同一个人这也是当然的。别把我跟那种废材相提并论」
幸,「别、别这么生气嘛……」
糟了……。
贤一,「啊,没事……怎么……你也该睡了吧」
玛那,「晚餐来了哦~」
玛那把盘子端了过来。
对我而言,来得正好。
贤一,「今天好像是难得的大餐耶。哦,有幸最爱吃的蟑螂在里面」
幸,「别随便把人家当成吃虫人啦」
玛那,「才没有蟑螂在里面呢-!」
贤一,「我还满喜欢的啊。除了甜食我最爱吃的就是蟑螂了吧」
幸,「真恶哪……」
玛那,「玛那只有在电视上看过蟑螂哦」
贤一,「是吗……这片舒适的土地上不会出现那些家伙啊。真遗憾……」
幸,「……真恶哪」
玛那,「……真-恶?」
不太懂为什么,总之这顿晚餐我是在两人的轻视中度过的。
玛那,「玛那吃饱了~!」
幸,「呼-,食饱饭就马上睡吧~,然后肥死人吧~!」
贤一,「我是不太懂啦,还挺精神的嘛」
玛那,「玛那要去洗澡了-」
话才说完她就快步进到浴室里了。
幸,「那我要睡啰。七点到了就叫醒我吧」
贤一,「每天睡大约两小时,撑得住吗?」
幸,「嗯-……平常差不多是三、四小时的,会有点吃力吧……」
贤一,「这样啊……那么短时间的睡眠亏你还能这么有元气啊?」
幸,「习惯也就还好了。你不也是没什么在睡吧?」
贤一,「好吧,反正还年轻」
幸,「只过着别人一半时间的生活,我也一样会变老吗?」
贤一,「那是当然的啊」
幸,「人家觉得有点不公平耶」
贤一,「义务就是这样的啦。不喜欢就赶快解除吧」
幸,「如果有把画画完,义务也会消失?」
贤一,「那就要看你的努力程度而定了。重点是你要懂得时间的重要性」
贤一,「只要我判断你在往后的人生里不会再让时间白白流掉,我就会向上面递出报告,请他们取消义务了」
也是有可能被驳回请求,不过有老爹当中间人,要不通过也很难吧。
为了这一点,有必要也让老爹认同才行。
就目前而论,我还没有从老爹那里受到什么重大指责,对于幸的指导方针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
可是我好像也只是跟幸每天一起过生活,根本就没有什么指导的样子……。
不行不行,再混下去会被看扁的啊。
幸,「贤一,你还是改掉在别人面前自言自语的习惯比较好哦」
贤一,「咦? 我说出口了吗?」
幸,「内容是听不太清楚啦」
贤一,「明天开始要用力的操你啰」
幸,「唉? 」
幸,「 啊,知道了啦。反正我画画就对了」
贤一,「那你怎么还不快睡」
幸,「嗯,晚安……」
幸,「在睡之前啊……」
怎么回事呢,她开始忸忸捏捏的。
幸,「哪,贤一……」
没有来由的,我被她凝视着。
幸,「我有努力过了吧?」
贤一,「是啊,虽然说过好几次了。你今天认真的样子实在让我认不出你来了」
幸,「又迷上我了吗?」
贤一,「什、什么又迷上啊,从我们交往开始都还没过几天啊……」
幸,「我是说你有没有更喜欢我了啊」
贤一,「这、这个嘛。玛那说得很对,画画时候的你真的很有魅力」
啊-,我怎么好像长不大的小孩啊。
幸,「那,给人家一个奖励的吻~」
唔、唔哇-……光是听到就有够难为情的啦……。
幸,「拜托……」
她为什么会这么想向我撒娇啊……?
贤一,「我、我知道了……」
悄悄把脸靠近。
幸,「嗯-……」
实在是太丢脸了,所以我根本没办法识别幸嘴唇的触感和味道。
幸,「欸嘿嘿嘿……」
不过看她这么高兴的模样,我也很满足了。
幸,「谢谢你。晚安」
幸进到了被里。
抽一根后,我也稍微活动一下身体吧。
老爹送的伤口也在逐渐痊愈当中,我必需做好身体的保健调养。
贤一,「……呼-……心情好平静」
我所吐出的白茫烟雾,漂荡在夏天的空气里。
玛那,「还不睡吗?」
贤一,「没有,想点事情」
玛那,「奇怪? 贤一怎么流了这么多汗啊?」
贤一,「啊啊,我刚才做了一点训练运动」
玛那,「呵-呵-。贤一看起来就是很强的样子呢」
贤一,「实际上、也是很强的。再大只的蟑螂我都可以一击必杀哦」
玛那,「哦-哦-哦-。也教教玛那贤一的必杀技」
贤一,「你是办不到的。玛那不适合暴力举动」
玛那,「呿-……真没意思-」
贤一,「呵呵……下次再说吧」
……看着这少女我在想。
我有的是钱。
把存款大方挥霍出来,我还是可以准备好解救玛那所需的金额。
既然如此,那我不是不应该做出让幸画画我再买下来的这种无谓之举,早早付钱了事不就得了吗。
我所能想到最恐怖的可能性,就是那个什么国王的会再把交易金额提高。
再怎么说我所能筹出来的钱不可能会比一国最高权力者还多
期限为十天啊。
在那之前,幸能否展现出更生的奋斗意愿呢。
玛那,「在想什么呢?」
贤一,「在想我们的时间多到用不完实在是很幸运」
玛那用力的点了点头。
玛那,「因为姐姐她,很少会露出辛苦的样子对吧~」
贤一,「对呀~」
玛那,「贤一是观察姐姐的人吧?」
贤一,「嗯。确认她有没有按时吃药,还有帮助她得到自由的人」
玛那,「要怎么做姐姐才能得到自由呢?」
贤一,「那要等她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啰」
自己说出口的,却还是不太懂了不起这句话的定义何在。
玛那,「只要姐姐很帅气就行了吗?」
贤一,「嗯,差不多是这样吧」
玛那,「那,画画果然对姐姐来说、是最好的啰」
贤一,「我也这么认为」
玛那,「玛那啊,为了姐姐能得到自由什么都愿意做哦-」
贤一,「那我们一起为幸加油吧」
玛那,「玛那会努力每天煮饭的」
贤一,「在幸完成画之前,我就负责你们生活上的花费吧」
玛那,「谢谢你~」
贤一,「你可别误会。这只算是朋友间的借贷罢了。等到幸变成有钱人了我可是要她还的哦」
玛那,「姐姐一定会变成超级有钱人,没问题的啦~」
贤一,「也对。她是个巨匠嘛……」
今天似乎状况不太好,不过明天起一定会有所进展的。
贤一,「好~,明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玛那,「哇~!」
我们就在灿烂的星空下极为亢奋着。
让幸自由……这是我们未来共同的梦想。
翌晨七点。
贤一,「快起床。然后快给我画」
幸,「呜呜呣……」
玛那,「姐姐加油~!」
幸,「呜噎噎噎,醒来的感觉又是糟透了……」
贤一,「喏,喝下这个」
我递出保温瓶。
幸,「谢谢…………嗯咕……」
幸,「噗!? 」
幸,「这、这甜到该死的饮料是什么啊!?」
贤一,「就说是蜂密饮料了。对健康很有帮助的啦,早上也很需要摄取糖份」
幸,「对、对哦。记得之前也有被骗喝下去过……」
她将脑袋无力摇晃了一会儿。
玛那,「来,姐姐。这是早餐」
拿出来的是一个饭团。
幸,「谢谢…………呣咕呣咕……」
贤一,「是将你最喜欢的蟑螂炖煮后,再插进去白米里面的哦」
%#say 幸,「噗!? [chr r=sati_a_s_06 rs=m]、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幸,「噗!?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
%#say 玛那,「贤一、不可以撒谎! [chr l=mana_a_01 ls=m]那个是用小鱼做的哦-」
玛那,「贤一、不可以撒谎!那个是用小鱼做的哦-」
贤一,「就口感来说很接近吧?」
幸,「就算是好了,吃饭时还说什么蟑螂的人家胃口都没了啦!」
贤一,「可是现在是空前未有的蟑螂风潮耶」
幸,「咦? 是这样吗?」
贤一,「城市里每一户都会养一只当作宠物的」
幸,「都有在养吗!?」
贤一,「养一只就等于养了十只」
幸,「养了是要做什么啊?」
贤一,「吃啊」
幸,「恶!? 不会吧?」
贤一,「我说哪,你大概以为我是在吹牛,不过只要有好好调理过的话蟑螂也是能吃的啊。真是,你们这些平民百姓就是会被固有概念给困住了」
贤一,「我们没有在天空飞,因为人是没有能力在天空飞的」
贤一,「你认为这种思考方式下人类还能发明出飞机吗!?」
玛那,「呵-呵-」
幸,「有必需这么强调这个吗……」
贤一,「我们不吃泥土,因为泥土是吃不得的」
贤一,「你认为这样思考方式下人类还能吃得下泥土吗?!」
幸,「不需要也行!」
贤一,「我们不行光和作用,因为人类是没办法有光和作用的。这也是一种固有概念」
幸,「那根本就超过人类的领域了吧!」
稍微用过早餐后,幸在椅凳上坐下来面向架着白纸的画板。
靠太近很有可能会被嫌烦,我跟玛那就在离有一段距离的地方看着幸画画。
贤一,「说起来我们是不是太闲啦?」
玛那,「不可以这么说啦。姐姐她正在努力啊」
贤一,「可是,没事干就是没事干吧?」
玛那,「不是没事干哦。我们在为姐姐打气啊」
贤一,「打气? 那就出一点声音嘛」
玛那,「太吵会被姐姐骂的哦」
贤一,「那是要我们怎么打气嘛」
玛那,「只要加上我们的心意,一直看着姐姐的背后就好了」
贤一,「是要加什么样的心意啊?」
玛那,「姐姐的背后就由玛那来守护啰。就像这样」
贤一,「……这是不是有点不对题啊?」
玛那,「会吗? 让姐姐能够安心的画画就是玛那跟贤一的工作啊」
贤一,「……知道了啦。我也为她祈祷一番吧」
我目不转睛的盯~着幸的背影。
贤一,「盯~」
玛那,「…………」
贤一,「盯~」
玛那,「…………」
贤一,「盯盯~」
玛那,「贤一有点吵哦」
贤一,「我是在加上我的心意啦」
玛那,「怎样的心意?」
贤一,「姐姐的背后就由玛那来守护啰。就像这样」
玛那,「真的吗?」
贤一,「玛那的背后就由我来守护啰。就像这样」
玛那,「不用守护玛那也可以的哦」
贤一,「然后不知为什么,我的背后也是被守护着。是不是有点恐怖起来啦? 其实这应该在遇难的时候在深山里的山庄玩的」
玛那,「贤一在说什么啊……贤一的背后没有任何人啊」
贤一,「真的有啦。一定有某个人在背后守护我的」
玛那,「是你?」
贤一,「嗯?」
玛那,「贤一常常在自言自语的时候,都是跟那个名字叫“你”的人说话吧」
贤一,「那个就请你当成听不清楚吧。这是我的嗜好了。在看科幻小说的硬汉编的时候,我都会忍不住想仿效故事里的主角啦」
玛那,「玛那没有看过那本小说哦」
贤一,「咦? 开玩笑的吧? 那是民国的圣书耶。没有看在学校里就跟不上聊天话题了」
玛那,「玛那也想去学校啊……」
她别开了寂寞的视线。
贤一,「去学校那种地方只会变笨的啦。老师废、朋友蠢,还有一堆无聊规定」
玛那,「是这样吗?」
贤一,「不会念书的人就是没用,偏差值低的不配当人。在封闭的环境当中,只是教学生一定要尊敬老师」
玛那,「老师很伟大吗?」
贤一,「才不伟大咧。不过就年纪上有点份量,那些人就以为自己短小目光里所见的小小世界中就数自己最大。简直是疯了」
玛那,「是这样啊……」
贤一,「受不了,世界上最大的明明就是本大爷森田贤一的说」
玛那,「贤一才是最疯的人啦!」
贤一,「总之我没上过什么学校,所以也是不大清楚」
玛那,「既然不清楚,就不能随便抱怨的」
贤一,「像你这样认真的好孩子,一定会被欺负的啦」
玛那,「没关系,姐姐一定会救我」
……因为她在同伴间也是格格不入的存在啊。
玛那,「姐姐,加油啊……」
玛那紧紧握起了拳头。
到了午餐的时间。
贤一,「啊-、好累。幸的监督工作真是麻烦毙了」
玛那,「就不可以稍微安静一点吗?」
贤一,「就跟你说人类是会寂寞致死的啦!」
玛那,「不、不要生气嘛……」
正当我们在嘻闹的时候,幸缓缓从椅子上站起。
是要休息吗?
她往这里走来。
幸,「…………」
玛那,「姐姐辛苦了~」
贤一,「你这家伙不会只是在发呆吧?」
幸,「…………」
她不爽似的皱起眉头。
贤一,「我是有看到才会这么说的啦。看到上午的时间你就只是一直交插着手,连铅笔都没握到的懒虫样!」
玛那,「贤一……姐姐她是、还没办法进入状况啦」
贤一,「不可以太宠她。看起来一副深思的样子,其实是在混哪。我是知道的」
幸,「吵死了……」
贤一,「哼。没办法有进展的话,就换个地方看看吧。你得意的构图技巧不实际画画看是不知道结果的」
幸,「这、这些专门的建议是怎么回事啊?」
玛那,「贤一对画很了解吗?」
贤一,「并不很了解。只是装懂说说看而已」
幸,「根本就纸老虎嘛!」
贤一,「曼荼罗(一种佛教绘图形式)我倒是挺行的。因为一定要拿到艺术方面的学分,我才在曼荼罗跟泰拳赛前舞这两个之间犹豫了很久呢」
幸,「不要为了那两种有够冷门的选项烦恼好吗」
贤一,「所以说,身为一名特别高等人,我对于艺术的知识几乎也是OK的啦」
玛那,「一定是骗人的-」
贤一,「拜托,你们也许是不知道,运用几何学作画的曼荼罗据说是所有壁画、甚至是绘画的原始典范,是具有悠久历史的伟大艺术耶」
玛那,「呵-呵-!」
幸,「是这样啊……对不起。我都不知道」
贤一,「还、还好啦,这也不是重到要需要记下来的事啦」
……到这情势我也说不出口,其实以上全是胡诌的。
贤一,「呃咳。总之,我们吃饭吧」
幸,「我不用了……」
幸的头低垂下来,横向摇了摇。
……她是真的很烦恼吧。
幸是真信了我的假知识吗,拿着椅子就不停的的到处乱晃。
才认为已经决定好位置了,她又开始移动到下一个位置。拖行着画架、让铅笔在白纸上疾走一番然后撕破丢弃……如此一再重复着。
贤一,「幸那家伙……到底是在做什么啊」
玛那,「…………」
贤一,「玛那好心为她买的纸都已经浪费掉好几张了吧。你说对吧?」
玛那,「…………」
即使我丢出话题,玛那也只是不发一语的持续看着幸的背影。
玛那,「也许……」
许久之后她终于开了口。
玛那,「……是玛那买的东西不好」
这怎么可能。
我看过收据了,那些数字绝非一般品质啊。
这些画具全是用玛那努力不懈的在超市工作赚到的钱买来的。
要是使用这样的工具还没办法画的话,想必原因另有其它。
玛那,「玛那就没有什么能为姐姐做的事了吗-?」
央求的眼神是对向我的。
贤一,「没有了」
我尽可能柔和的对她说。
贤一,「因为这是只有幸自己才能办到的事。我们再怎么诚心献上祈祷,结果也不会有所改变的」
玛那,「可、可是……如果我们一直为姐姐加油,姐姐也会、怎么说呢,也会有想要加油的心情了不是吗?」
她是指幸会想回应我们的期待吗?
是有道理。但对于现在的幸而言,我们的声援恐怕只会成了她无形的压力吧。
幸的恶梦里,总是有玛那的出现。
……说不定我们还是别待在这里的好,这样幸应该会比较好画吧。
贤一,「你在这边等一下」
我把玛那留下原地,向幸走近。
贤一,「呐……」
幸,「…………」
还是没有理会我。
贤一,「只是有事想问一下……」
幸,「……拜托长话短说」
贤一,「是不是我们不要待在你后面你会比较好画啊?」
幸,「啊-,谁知道呢,我之前都没有在意过的,被你一说我反而就会分心了吧……」
贤一,「那我们还是回去比较好?」
幸,「是啊-。仔细想想的话,被人从后面一直盯着看我根本没办法集中嘛」
贤一,「是吗。那我们就要消失啰」
幸,「嗯……」
贤一,「到傍晚时,我们会再来接你」
幸,「嗯……」
贤一,「玛那,回去啰」
玛那,「咦? 为什么啊?」
贤一,「幸她说,一个人比较好画」
玛那,「……这么说来,以前姐姐也说过一样的话呢」
玛那,「我们打扰到她了吗?」
贤一,「被人盯着看,的确不是什么好感觉吧」
玛那,「姐姐,对不起」
她显得十分的丧气。
拉着玛那没了力气的小心,我们离开了向日葵花田。
玛那,「这样姐姐就一定能画好了对吧」
贤一,「是啊……」
根本没有这回事。
玛那,「其实姐姐啊,是个画画画得非常快的人哦」
贤一,「你怎么知道?」
玛那,「就是啊,玛那看到姐姐的画这么觉得的」
贤一,「看得出来吗?」
玛那,「嗯。就是颜料的重复上色,怎么说呢,都没有多余的动作哦」
贤一,「哦-」
玛那,「那个啊,如果不是很快就能决定颜色好坏的人是办不到的哦」
贤一,「呵呵-」
也就是深具判断力吧。
她的运动神经确实不错,直觉也是颇为敏锐的感觉。
应该都是没有多想就用直觉决定的吧。
贤一,「玛那还挺了解的嘛」
玛那,「因为玛那上了很多次网络哦」
她看来很开心似微微笑着。
但,这份知识也许就带给了幸更为沉重的压力吧。
不能让玛那看到低水准的东西……幸一定都是这样的想法。
贤一,「玛那知道吗?」
玛那,「知道什么?」
贤一,「有一幅画跟幸得奖的画很像的事……」
玛那,「啊、嗯。就是说姐姐坏话的那个人的画对吧」
玛那随后觉得很无趣似的轻轻踼了地面一脚。
玛那,「那幅画啊、是有像没错,可是还是姐姐的画好得多了哦」
玛那,「就算想要模仿别人的水彩画,要跟那个人画出同样的色调也是很难的事,正常人根本就模仿不来的啦」
玛那,「这种事只是要学画的人不管是谁都知道的,姐姐却还是被当成了坏人,这实在太奇怪了啦!」
玛那,「绝对是、姐姐的画比较厉害的啦!」
即使是稚拙的用辞,激烈的感情还是传达了过来。
这也表示了她对幸的画有着相对的高度期待吧。
甚至还出现在她的梦中。
若是这次的画没能让玛那满意,幸恐怕是再也不会拿起画笔了。
……也许,是不是该给她多一点期限的时间呢。
不如这次就由我出钱把玛那留下。
之后再让她在比较放松的情况下作画会更有希望呢……。
…………。
……。
不。她说了,为了救玛那什么事她都愿意做的。
那么,我就只能逼她在有限的时间里拿出成果了。
现在做不到的事就算再怎么延后终究也是做不到。
这一点,我就在今天清楚告诉她吧。
为了让幸不要存有依赖我的侥幸心理。
已是日落时分,我便来接幸回家。
可是画板前方却没有幸的身影。
玛那,「姐姐-?」
贤一,「幸!」
巡望四边一带,只见充满在视野里的向日葵,寻求的对象依旧无踪无影。
玛那,「玛那去一些地方找找看哦」
贤一,「也对,我们分手找吧」
玛那步伐飞快的消失在向日葵群里。
她是有说住过这里,不过那速度可真是让人不得不信这个事实。
我嘛……先试试、
贤一,「幸ーーーーー!」
试着大喊她的名字。
贤一,「嗯?」
我看向沙沙作声的方向,只见幸从向日葵之间穿身出来。
幸,「…………」
贤一,「你是在干嘛啊?」
幸,「没什么啦……」
她愧疚似的抓了抓头。
贤一,「你是在干嘛啊?」
我再次向她的沉重眼皮询问。
幸,「对不起,我休息了一下……」
很好,很诚实。
幸,「实在是、变得很困……我想说还是休息一下才画得出好作品来」
贤一,「我是不知道你到底多困。不过你应该知道已经没有时间了吧?」
幸,「嗯……对不起……」
贤一,「丑话先说在前头,没有完成的画还是打混偷工的画我是不会买的啊」
幸,「我、我知道的啦……」
贤一,「为了留住玛那的话什么事都肯做。这话可是你说的哦」
听到我的话,幸的眼神总算是燃起了一点火苗。
幸,「唔、嗯。就是啊。我要……救出玛那才行」
幸对于玛那的感情是真的。
可是幸已经因为赌博感受到轻松赚钱的满足感。
只怕堕性已经是极为深入无法自拔了。
幸,「不、不过,贤一啊……」
幸,「如果我的画没有赶上的话,那时你还是会帮助玛那的吧?」
贤一,「为什么这么想?」
幸,「你不就是这种个性的人嘛」
贤一,「…………」
还是应该跟她警告一声比较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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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一,「别撒娇了」
幸,「咦……?」
贤一,「你现在不画、一辈子都照样画不成」
我慢慢向幸走近。
贤一,「你是真心喜欢画的吧?」
贤一,「如果不是这么喜欢,昨天就不可能有那种非比寻常的专注力」
贤一,「你应该很不甘心的不是吗?」
幸,「……呃!」
贤一,「越是每天游手好闲的人,他的自尊心其实越高。而且还会常常在想,一定要在将来做一番大事业才行」
贤一,「绘画大师这称谓听来可真痛快不是。而你还是个在孩童时期就获颁奖项的天才之流」
贤一,「没水准的东西不能见人。脑子里很清楚这一点,但是没有自信做到」
贤一,「必需画出比以前还要完美的作品,这让你大为着急吧?」
幸,「……呜……才、才没有……」
被握住的拳头,因为悔恨而颤抖。
贤一,「不过呢,你的心情对于只是在旁边看着的我来说,就算是到死也无法体会出来的吧」
我可以下断言,说什么你的心情我了解的那群人有八成都是骗子。
一成是善良的人。
最后一成则是像我一样,明明知道就是这么一回事,却仍想将对方逼到绝境的混帐东西。
贤一,「总而言之,画没完成、玛那就要启程到异邦去」
贤一,「仅仅如此」
幸,「你、你是认真的?」
贤一,「我是负责监督你的特别高等人,原本就没有必要连你身边的人都一起顾虑到」
幸,「……知道了啦……」
贤一,「…………」
幸,「玛那就由我来救她」
声音是发颤的。
幸的内心究竟想法如何,我是不可能会知道的。
贤一,「最好是别想要依赖我哦」
我叹了口气。
幸,「因为贤一感觉上真的很厉害不是吗?」
贤一,「啊?」
幸,「隐藏了一个前社长的身份啊。其实你还有很多秘密绝招的吧?」
贤一,「我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啊」
幸,「不能从嘴巴里吐出破坏光线之类的吗?」
贤一,「我像那种外星生物吗」
幸,「没办法倒转时间还是停止时间的吗?」
贤一,「这个我就办得到哦。我已经常常这么做了,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而已」
幸,「不会吧,真的?」
贤一,「对了对了。你的……就是那个、内、内裤之类的有时候会不见……就像这样……哈哈……」
幸,「要搞笑就敬业一点,努力到最后好吗!」
贤一,「我、我也是拚死在干了啊。我的心愿可是私下到银座的酒吧去,尽情痛快的开黄腔的啊!」
幸,「……你是不是抱有某种错误的妄想啊」
贤一,「啊-啊-,好想坐在吧台边喝着波本,跟火辣美女聊聊时髦话题啊……」
幸,「原来你这么向往那种老掉牙硬汉啊……」
她发出尴尬的笑。
贤一,「回去啰」
贤一,「所以说,今天也是没有进展啊?」
幸,「……唔-嗯……不过想画的地点大致上已经决定好了」
贤一,「哦……那我可以从明天开始期待了吗?」
幸,「嗯……包在我身上」
玛那,「玛那跟贤一,明天也是不要在后面比较好吗?」
幸,「是啊。还是会有压力的」
贤一,「你可别睡着啰」
幸,「我知道的啦。该拚的时候我还是会拚的啦」
她说完就爬上了床铺。
到七点睡眠时间约三小时。
睡意应该很恼人,但还是得让她拿出干劲。
幸,「大、家、晚安-」
她似乎还颇有闲情的从绵被里挥着手。
贤一,「那时间多出来的我们是要做什么呢?」
我向玛那问。
玛那,「这个……贤一……」
贤一,「怎么啦? 结结巴巴的……」
玛那,「嗯……就是啊……刚才在向日葵田那啊,姐姐跟贤一有单独说过话吧?」
贤一,「…………」
冷汗从我背上流下了。
该不会、是被她听到了吧?
玛那,「留下玛那是什么意思呢?」
不出所料。
玛那,「玛那还是要回国才可以吗?」
她真的是、很敏锐。
玛那,「姐姐不画画,玛那就要回国了吗?」
无法继续承受玛那的寂寞眼神的我选择说出实情。
贤一,「剩下的八天,她一定要把画完成才行」
玛那,「……呃」
贤一,「不过你别担心。幸一定会救你的」
玛那,「…………」
短瞬间,玛那僵住了,但她还是很快的回复了笑容。
玛那,「嗯! 姐姐一定会为玛那想办法解决的哦!」
那并非强作精神,而是给人真的打从心底相信的感觉。
玛那,「没问题的,玛那的姐姐是很厉害的啊!」
贤一,「是啊……」
我不禁也开了口,学她的语气。
贤一,「应该是没问题吧。幸一定会为你做到的」
玛那,「玛那会努~力做便当、看家的哦」
贤一,「我们能做到的也只有这样了吧」
贤一,「来了……?」
是谁啊?
一打开门,穿着像宅配员的男人就站在那。
看来是寄给我的包裹。
我签名收下那份包裹,男人便匆匆离去了。
玛那,「那是什么?」
看了一下上面的寄送品名栏位。
贤一,「是幸的药啦。我想会不够用才事先定来的」
令人憎恨不已的药
我打开包裹取出药瓶。
玛那,「好像跟姐姐平常吃的,形状不一样啊?」
贤一,「不用在意啦」
观察力也很行哪。
玛那,「会在意啦。姐姐睡醒的时候都觉得很不舒服啊」
贤一,「……呃,是有点不同的的药」
玛那,「不同?」
贤一,「嗯……效果不一样」
玛那,「怎么不一样呢?」
贤一,「这是、秘密」
玛那,「呣-」
贤一,「抱歉啦」
希望能别用到就好了……。
我将药收进包包里。
玛那,「贤一的表情,有点可怕耶?」
贤一,「天生的啦」
玛那,「骗人! 贤一平常都是很温柔的表情的」
……真是的,控制表情肌的那个考试对我来说真的是难项啊。
玛那,「玛那没事的哦。姐姐她、绝对会加油的」
玛那,「姐姐画画是非常非常快的哦。一定很快就会画好的」
玛那,「所以贤一也可以放心的哦」
……我也让她担心了啊。
贤一,「我放心了哦。嗯,我放心了」
就当是这么回事吧。
不可以大意。
要是到明天幸还不能拿出真本事来,那我就得想个因应对策才行了。
玛那,「姐姐的画,玛那好期待哦~」
贤一,「好期待哦~」
纯洁的玛那以及内心焦急的我。
唯有夕阳,漠不关心的迳自沉入西边的天空。
幸,「好~,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玛那,「噢~!」
贤一,「…………」
没什么心情跟着起哄。
幸,「怎么了吗?」
贤一,「我实在是相当的不安」
我老实说出自己的感受。
幸,「喂,别一早就说这种荡话好吗」
玛那,「就是啊~」
幸,「贤一真的是很负面思考对吧~」
玛那,「对吧~」
贤一,「这是危机管理。只要不发生任何意外,你能把画完成就没问题了」
幸,「没问题的啦。真到紧要关头,连贤一常在抽的烟我也会拿来用,照样不睡觉的画给你看」
贤一,「我的烟斗吗?」
幸,「对对。那个应该是很糟糕的药吧?」
贤一,「为什么会这么想?」
幸,「因为,贤一的心情起伏实在太激烈啦。有时候还会喃喃自语起来,实在很像某种病人耶」
贤一,「喀喀喀……」
玛那,「啊-,就是这个。这样的贤一,太奇怪了啦」
幸,「很恶心对吧~」
玛那,「对吧~」
幸,「只要没有这种症状,就会更帅气的说」
玛那,「好可惜哦~」
贤一,「就请你们别多问了。以前我前赴战场的时候发生了不少事」
幸,「什么战场啊,老是胡说……」
贤一,「对于向往硬汉的我来说,烟斗就算是我生涯事业的一环,不可能戒的」
幸,「说真的,那对身体不会怎么样吗?」
贤一,「至少对于你们是没有影响的」
幸,「不是啦贤一。人家是在担心你的身体耶」
这时候,玛那突然挥起了手。
玛那,「啊,日安~!」
贤一,「咦?」
后面?
夏咲,「啊,齐聚在这里的各位,大家都早啊」
是夏咲啊。
贤一,「哟,小夏,好久不见~!」
夏咲,「你、你好……」
她整个人都退缩回去了。
我不过是打声招呼啊。
贤一,「幸目前在画画哦」
夏咲,「咦!?」
幸,「说是这么说,还是白纸一张啦。哈哈哈」
你还笑得出来啊。
夏咲,「……是、是这样的啊。小幸又开始画画了呢」
幸,「唔-嗯。只是被逼得不得不画啦」
贤一,「怎么,说得一副受到迫害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
幸,「啊哈哈哈,开玩笑的啦」
玛那,「就是啊,姐姐她最喜欢画画了啦」
夏咲,「好、好像很不错呢。看来很开心的样子」
贤一,「小夏要不要也加入声缓幸的加油会啊?」
夏咲,「咦? 啊,好、好的……」
幸,「等等,那是什么丢脸名字的会啊?」
夏咲,「啊,我应该是帮不上任何忙吧,所以……」
夏咲半笑着。
夏咲,「我要回去啰。不好意思,打扰你们了」
贤一,「别说那种话我们一起玩嘛。幸是很忙没错,可是我很有空啊」
幸,「喂,你说那种话,会不会太过份啦?」
玛那,「贤一,多体谅一点姐姐啦-」
贤一,「哼。我是属于付钱给幸的那一方。所以就算幸再怎么痛苦,我也只要负责玩乐就行了啦」
幸,「听了实在火大耶……」
贤一,「看不过去就自己变有钱啊」
夏咲,「再、再见了~」
玛那,「拜拜~」
贤一,「啊,小夏等等!」
夏咲,「哈哈……再见……」
她还是快步的通过我们一旁。
连一次回头也没有,逃也似的离去了。
贤一,「啊-、啊-。小夏都回去了啦」
幸,「对啦……」
看来芳心不悦的样子。
幸,「我怎么觉得你对夏咲特别温柔啊」
玛那,「啊-,好像跟姐姐在一起时的态度不一样耶」
贤一,「是吗?」
幸,「这是无所谓啦-」
贤一,「怎么,吃醋吗?」
幸,「要是我说是呢?」
她将一双眼睛睁个老大。
贤一,「呃、这个、对不起……」
我不由得就道歉了。
坦白承认吃醋的这一点,实在很有幸的风格。
幸,「算啦,我理想的类型,就是虽然有能力花心但还是不会花心的超硬派男人了~」
贤一,「…………」
幸,「为什么不说话啊?」
贤一,「呃,这方面我也不是很懂啦」
玛那,「贤一一定要跟姐姐结婚才行的啦-」
……为什么会是这样?
贤一,「你们还满啰嗦的哦。赶快给老子画一画啦!」
我试着施以暴力言语。
幸,「好-,怎么从早上开始贤一就很叫人生气啊……」
幸面带不满的向青葱繁茂的向日葵靠近过去。
玛那,「姐姐,加油哦~!」
贤一,「可别睡着啦!」
幸,「是是。一天以内就给你画好可以了吧」
将幸一个人留在向日葵田后,我们便来到超市采购日用品。
逐渐变强的夏季日照让柏油地面显得扭曲不定。
玛那,「啊,额发很长的人」
又是玛那突然的发现某人。
贤一,「矶野?」
只见他提着自备的购物袋从超市走出。
贤一,「喂-,矶野!」
卯月赛比亚,「呜哇?」
贤一,「干么这么惊讶啊?」
卯月赛比亚,「被人看到我具有生活感的一面了啦」
贤一,「这也没什么吧」
卯月赛比亚,「啊啊,该死。竟然被森田这种人窥视到我的隐私了啦」
贤一,「这有必要让你这么不甘心吗?」
卯月赛比亚,「闭嘴,恶魔!」
贤一,「……什、什么啦,不要突然就开这种别人无法理解的玩笑好吗」
卯月赛比亚,「真是,找我什么事吗?」
贤一,「我才没事找你咧。对吧,玛那?」
玛那,「嗯-……你好!」
打起招呼了。
卯月赛比亚,「嗨,好久不见。尽量不要提到我的额发哦」
玛那,「大哥哥的额发为什么会这么长呢?」
卯月赛比亚,「嘻-……!」
浑身打颤的矶野。
卯月赛比亚,「没、没有啦,其实是因为以前我有做过头部穿孔,所以才用额发盖起来的」
贤一,「说的头部穿孔……就是在额头上开个洞唤醒普通人感受不到的超自然力量对吧?」
卯月赛比亚,「是啊,就因为这样我变得能看到不少奇特东西了哦」
贤一,「比如说?」
卯月赛比亚,「我看得到月亮上面的兔子了」
贤一,「哦,蛮有童话作家的感觉」
卯月赛比亚,「我看过鸽子被击中豆子弹的一瞬间」
贤一,「真的假的,我连豆子弹都没看过耶」
卯月赛比亚,「最值得惊讶的是,我实际看过砧板上的鲤鱼」
贤一,「……那不是、普通的生鱼片吗?」
卯月赛比亚,「这恶魔很吵耶」
贤一,「所以我说那恶魔是怎么回事啊!?」
玛那,「贤一不是恶魔哦」
卯月赛比亚,「而你就宛如天使一般」
玛那,「天使?」
卯月赛比亚,「……就是只会在童话里出现的、可怜天使哦」
玛那,「可怜天使?」
卯月赛比亚,「代我向幸同学问声好」
玛那,「好奇怪哦? 大哥哥说的话玛那都不懂」
贤一,「一点都没错。要装狂人也该有个限度吧」
卯月赛比亚,「请别在意啰,我要回去了」
他转过身去了。
玛那,「再见啰~」
贤一,「真是个……怪人啊……」
玛那,「可是,他有时候会露出寂寞的表情哦」
贤一,「我想他本来就是那种脸了」
到了中午,我们来探视幸的情况。
贤一,「哦,有在画耶……」
玛那,「手动的速度好快好快的耶」
玛那也是很开心的样子。
再仔细察看画板,已经有粗略的色彩涂抹在上头了。。
贤一,「还满顺利的嘛」
幸,「是啊……」
贤一,「抱歉,还是别出声的好是吧?」
幸,「还、还好……」
回完话的幸就将染有黄色的画笔插进洗笔筒里。
幸,「如、如何?」
贤一,「什么?」
幸,「你不是稍微看过了吗,画?」
看来她是在向我征求感想。
贤一,「还没整个完全我也看不太出来,不过应该是不错吧?」
幸,「是、是吗?」
贤一,「还是让玛那来看会比较清楚吧?」
幸,「不、不了……在完成之前我都不想让玛那看到」
……也是吧。
要是让她看了半调子的画使她大失所望,自己也会很难受吧。
贤一,「话说回来,真的画得挺快的嘛。有到音速了吧」
幸,「就、就是啊? 我就说没什么好紧张的啦」
贤一,「真的一天就能画好了啊」
幸,「是贤一太过担心了啦」
贤一,「对不起啦。因为我是个外行人嘛」
幸,「哈哈哈……完成的话,你一定要买哦」
贤一,「哦……」
有点难以释怀的感觉,不过我还是点了头。
玛那,「姐姐,好厉害哦」
幸,「咦? 厉害什么?」
玛那,「午竟然只用到中午前的时间就完成打底了,好快啊」
幸,「啊、啊啊……我都是没有画线就开始涂的啦……」
玛那,「嘿-,好厉害哦,很特别呢」
幸,「…………」
贤一,「来吃午餐吧?」
幸的感觉总不太对劲,所以我介入了其中。
贤一,「那我们就先走啰」
吃完三明治后,我站起来。
幸,「傍晚再见啦」
贤一,「期待你的成果啊」
幸,「哦-咿」
贤一,「期待你的成果」
幸,「是是,为什么要说两次啊」
贤一,「只是跟你确认一下」
幸,「人家会有压力啦」
贤一,「那,我就不期待了」
幸,「啊-,我好像在被耍着玩……」
玛那,「贤一,不可以戏弄姐姐的啦」
幸,「哦-。好乖好乖,玛那是个好孩子呢」
她正在抚摸玛那的头。
玛那,「玛那永远都是站在姐姐这一边的哦~」
幸,「谢谢你……我也一样……」
幸,「呃,怎么觉得好丢脸啊」
玛那,「丢脸?」
幸,「啊啊,没事没事。就看我的吧」
玛那,「嗯-?」
幸,「所以说,因为我是你的监护人啊」
玛那,「嗯? 嗯?」
幸,「呃,就是、真的很谢谢你每次都帮我打扫房间啦」
玛那,「怎么了吗,突然这么说?」
幸,「这个,只是想先跟你说一声吧。该怎么说呢……」
幸,「唉呀,我真是个没用的姐姐呢……」
玛那,「玛那也是很没有用啊」
幸,「啊-……」
她凝视玛那的同时,也发出了深深的叹息。
幸,「你这孩子、怎么会这么好呢……」
极有同感。
幸,「是不是搞错教养方式了呢……还是应该再多点家庭暴力式的教育呢……」
贤一,「别说这种恐怖话好吗……」
接着,玛那觉得很不可思议似的向上看着我们。
玛那,「玛那也是会做坏事的啊。玛那没有经过同意就用了姐姐的电脑,还用了贤一的名字订购画具不是吗?」
贤一,「哦哦没错。就是啊,你也是个犯罪者」
玛那,「对、对不起-」
贤一,「真受不了。姐姐是条懒惰虫,妹妹也是不怎么像样的东西」
幸,「……呃!」
贤一,「咦?」
幸,「い这、我是知道你在开玩笑啦,可是有一瞬间我还是觉得好气呕气」
贤一,「…………」
差点就要凸槽她,呕气这两个字是不必要的吧。
贤一,「真的很抱歉」
幸,「不是对我说吧?」
挺有迫力的语气。
贤一,「玛那,对不起」
玛那,「呵呵呵呵,贤一真是一个恶魔呢~」
低着头的我,内心却是为了幸的怒意感到高兴。
贤一,「不过我还是希望至少能跟你解释一下。刚才那段难听话不过是我为了激励幸才故意说的。平常的我不可能随意说出那种刻薄言词」
玛那,「又在自言自语了啦」
幸,「很恶心对吧~」
玛那,「很恶心-、很恶心-」
幸,「啊哈哈哈哈!」
两个人开心的闹着。
不管是要对谁介绍,都不会让我感到可耻的完美姐妹。
贤一,「玛那,要不要睡一下午觉?」
玛那,「嗯-?」
她现在的眼神是朦胧不清的。
贤一,「既然没有事做,偶而就好好睡一觉嘛」
玛那,「玛那晚上都有好好睡觉啊」
贤一,「说起来,你为什么要在衣柜里睡啊? 这是我很大的疑问耶? 角色定位? 廉价的角色定位?」
玛那,「就是啊,姐姐以前有帮玛那做过睡觉的地方哦」
玛那,「玛那对姐姐任性的说想要一张床,姐姐就砍木头做给玛那了」
贤一,「我看看……」
探头看了一下收纳柜。
的确有……。
收纳柜的空间里设置了一张勉强能放进去的木制床铺,大约就是玛那的娇小身体能够整个人平躺下来的大小。
绵被被整整齐齐的折叠放好,枕头花样的熊猫则是正对我笑着。
贤一,「为什么不是在房间里面啊?」
玛那,「那是因为啊,呵呵呵」
玛那,「在姐姐还有一整天时间的时候,姐姐的睡相很糟糕呢」
贤一,「哦……」
玛那,「把棉被踢得远远的,还一直摇晃玛那的床……」
好危险啊。
玛那,「有的时候在半夜里啊,玛那还会突然被姐姐抱住,一直到早上都没办法离开呢-」
贤一,「哈哈哈哈哈!」
玛那,「所以啦,玛那就逃进衣柜里了」
玛那喀呵呵的笑着。
……幸也是因为,一个人很寂寞吧。
贤一,「真是让我听到了一件趣事」
贤一,「回到原话题好了,你不睡吗?」
玛那,「姐姐正在努力啊,玛那也不睡的」
贤一,「但是,跟她同样睡眠时间是很吃力的啊」
玛那,「可是……」
贤一,「听好啰,我们的工作就是在她有什么状况时,能够随时做好能够帮助她的体制哦」
玛那,「休息、也是一种工作?」
贤一,「真不愧是玛那」
玛那,「知道了。那玛那就要睡午觉了哦」
才刚说完,马上就冲进了衣柜。
贤一,「哦哦」
玛那,「咕-咕-……」
超神速入眠。
贤一,「……这种角色我真的有在科幻小说里看过的印象耶……」
贤一,「睡在衣柜……零点几秒内进入睡眠……」
贤一,「到底是哪一个啊……」
嘟嚷嘟嚷……。
贤一,「…………」
大约经过三小时。
我以瞑想调养气息后,便开始重复保持盘坐的跳跃,这种乱来一通的动作。
贤一,「呼……哈完后就会想进行这种异想天开的行动呢……」
刚才我已经在外面抽一根过了。
贤一,「一没了说话对象,我就会突然变得很不安定。」
贤一,「啊-,糟了。还是赶快去接幸回来吧」
玛那正在发出平稳的鼻息。
吵醒她也不太好。
点步。
行步。
跳步。
就不管上面那些无聊动作了。从我们住的宿舍到镇上入口要花将近三十分钟,因为当我注意到时天空早已转红了。
幸,「啊,贤一」
贤一,「哎哟? 怎么了?」
幸的手上已经提了装满整套画具的大包包。
贤一,「不会是、已经好了吧?」
幸,「啊、嗯……」
她的眼神一直在移游不定。
贤一,「玛那在家里休息哦」
幸,「这样……那,这个」
说着,她在我面前摊开因为吸收了水份而湿软的纸张。
贤一,「咦?」
幸,「咦什么啊,这是画啊。哈哈……」
贤一,「…………」
幸,「呐,怎么样嘛?」
贤一,「这是向日葵田的画吧」
我用两手拿图,凝神定睛的望着。
贤一,「嘿-……」
贤一,「哦……」
贤一,「哼-嗯……」
幸,「怎、怎么样?」
贤一,「哎呀,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能完成呢」
幸,「对吧? 所以说你担心太多了啦」
贤一,「这张画,你叫我用亿为单位的日元买?」
幸,「不、不行吗?」
贤一,「就你来说又觉得如何呢? 你觉得这画有这种程度的价值吗?」
幸,「这……我是没办法对自己的画标价啦。不过,应该还算不错吧……」
贤一,「啊,我也不是在小气什么啦。要钱的话马上就能送来」
幸,「是、是吗? 那就……」
幸的脸上浮现了期待的神色。
贤一,「嗯。钱、都在随时可以支付的状态」
幸,「咦?」
贤一,「还有、七天」
幸,「……呃」
贤一,「所以,你快点给我认真的画出来!」
有种被背叛的感觉,让我不得不对她发出怒吼。
幸,「为、为什么……? 这样的画、不行吗……?」
嘴唇因恐惧而颤抖。
不是对于我感到恐惧。
而是对于谎言被拆穿的恐惧。
贤一,「这朵向日葵」
我直指画的一部份。
贤一,「把纸弄湿再画不是正常的做法吗? 重复涂画的痕迹也没有出来,根本就只有上了浓稠的黄色单色调」
幸,「啊……」
贤一,「再来是、这里。远近感简直一团糟。为什么植物会生长成这种角度啊?」
幸,「啊啊……」
贤一,「影子的附着方式也很奇怪。总归一句,从草图开始全都是乱来啊」
幸,「喀……!」
贤一,「就凭这种程度的画你就想从我身上捞到大钱?」
幸,「你、你不是说……自己是外行……」
贤一,「我是外行啊。刚才我不过是一边观察你异样的神色再试着说出有模有样的话罢了」
幸,「太、太过份了……!」
贤一,「过份? 我看你也不是省油的灯啊? 想要一天就完成正式的绘图作品说来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嘛」
贤一,「你不会是想将这种懒人画拿给玛那看吧?」
幸,「…………」
贤一,「不是吧? 你只打算给我看完以后就拿到最大目的的钱对吧」
幸,「这、这是因为……」
贤一,「你的想法都在我指掌当中了啦」
贤一,「总之先把玛那留下,到时再利用充分的时间画出可以让玛那满意的作品」
幸,「……呃」
看样子她也只能说不出话来了。
一段时间当中,我以沉默审问幸的罪行。
终于……。
幸,「对不起……我想骗你的钱……」
贤一,「你大可不必道歉」
我也是时常欺骗他人的行家了。
贤一,「只是,这幅画我是不会买的」
贤一,「所以你又得再重画一张了」
这么理所当然的事实我以告诫的语气向她述说。
幸,「……可是……」
她拭去了自额上流落的汗水。
幸,「可是……」
幸的脚像是抽筋似的打颤。
贤一,「真有、这么困难吗?」
幸,「因为……」
幸,「因为……我已经,很久都没有画了……」
幸,「根本就抓不到感觉……还差一点就认错颜色……」
贤一,「你不是说你什么都做的吗?」
幸,「那是……我说过的没错……」
幸,「我是很想尽全力来做……可是根本就、完全不行……」
幸,「头又困又重,还会看到讨厌的梦……」
幸,「更重要的是,一想到玛那正在满心期待画的完成,一股好大的压力几乎就快把我给压得喘不过气来」
她的胸前激烈地起伏,本人的呼吸也是极为混乱。
幸,「贤、贤一,对不起。我想是、不行的了……」
贤一,「不行啊……」
幸,「至少,再让我有多点时间的话可能还有办法可想的。只剩七天我实在是没办法画出让人认同的作品啊」
贤一,「是吗……」
要是能再多点时间,是吗。
幸,「就算照这情况让我画完,玛那也一定会很失望的,可能还会不喜欢我了……」
幸,「我绝对不想变成那样。只有这件事我绝不要……」
幸,「所以求求你。之后我会画的,我会再重头苦练的。就这一次,请你救救玛那!」
这是她哀切的诉求。
;以下、三つのパターンでテキストが分岐します。
;///////バッドエンドフラグが+1以上の場合//////////////
无力感从她的全身散发出来。
的确,再让她这么画下去,或许只会不断削减本人的努力意志。
现在勉强她画出来,若是玛那没有显露任何笑容,那么幸会尝到何等程度的绝望深渊呢。
想到此处……。
幸,「……拜托……对不起……」
没办法了啊……。
;今回だけは幸を助ける。→sachi_badへ
#select_var 2,就帮幸这一次。。,1,就算不行也要她画下去。,1,10,32,90,68,#000000,-1
并不是因为跟我处于恋爱的关系当中才向我撒娇,而是知道自己能力的上限才向我恳求的吧。
当然,我也很想帮幸一把。
看着有过肌肤之亲的少女受难的模样,我的胸口就一阵难过。
幸,「贤一……求你了……」
我被迫做下苦涩的决定。
;今回は許す。 →sachi_badへ
#select_var 2,就原谅她这次。,1,不可原谅。,1,10,32,90,68,#000000,-1
贤一,「就是啊……」
贤一,「要救玛那才行哪……」
贤一,「为了她,不管怎样都得做的……」
幸,「对不起……」
她似乎有所误会了。
贤一,「幸……」
这是一道赌注。
我硬了心,定了意。
幸,「对不起哦,下次我会努力的」
幸为了抓住我的手,将身体靠了过来。
有所依赖的眼神。
就像是溺水的当头终于有双救援之手伸来的安心感,也传到我这边来了。
我脸上表示出抱歉,对低着头的少女宣告。
贤一,「时间到了」
幸,「咦?」
我慢动作的开启铝合金公事箱,将昨天送到的药瓶瓶盖打开。
幸,「什? 咦? 你在说什么啊?」
幸,「才、才五点不是吗? 还有两小时吧」
她确认了腕带下面。。
幸,「呐、呐……贤一?」
鼻子很灵的事好像是真的,看来她是感受到我态度上的异常了。
贤一,「幸」
幸,「是、是的……?」
她以哀求的眼神极为惶恐的看向我。
贤一,「今天起,我将你的一天定为十小时」
幸,「你、你说真的?」
贤一,「这是经由我的裁量后所做出的‘特别指导’。只要负责人交接就会取消的暂时性命令」
幸,「这、为什么? 为什么啊?」
很正常的疑问。
幸,「我是骗了贤一没错,也曾经放弃过画画的事。这样就表示、我怠惰到要加长时间了吗?」
贤一,「这是我的、个人判断」
幸,「咦? 别这样啦……你不是说你不会将法典以外的规定强加在受更生人身上吗?」
贤一,「我这个人,常会说谎」
幸,「怎么会……」
贤一,「还有一点,看你还有所误会我就先声明了……」
于是,我清楚感受到了,幸的圆圆大眼转变成为绝望的凄绝过程。
贤一,「还剩七天。在那之前若是没有完成图画,你就要跟玛那道别了」
玛那,「贤一,这是怎么回事啊!?」
我将从向日葵田背回来的幸放置到床上。
玛那,「哪贤一,还不到七点啊!」
她担心的握住幸的手。
贤一,「我减了她两小时」
玛那,「……为、为什么-?」
贤一,「因为我有自己的一些想法」
玛那,「玛那不懂啦! 不要欺负姐姐啦!」
看来不管我说什么,她都会跟我卯上吧。
贤一,「幸她,把一张连外行人都看得出来的偷工减料画拿给我看,想要骗走我的钱。为了以示惩戒,我才夺走她的时间」
玛那,「偷工减料的画……?」
不敢相信,她的唇是这么动的。
玛那,「那、那是开玩笑的啦。那一定是练习用的画啦」
贤一,「你会想看练习用的画吗?」
玛那,「咦?」
贤一,「姐姐的画如果比你想像的画还要差劲你应该会很讨厌吧?」
玛那,「这……因为她已经很久都没有画过了啊,变得有点奇怪也是没办法的啦……」
贤一,「玛那、也是会说谎的啊」
玛那,「咦?」
贤一,「没什么,只是有点冒出这种感想而已」
玛那,「玛那、会说谎?」
贤一,「难道我说错了吗? 你已经拜托过姐姐几年了?」
绝不是就一个礼拜的我能够比拟的程度。
贤一,「幸的画应该是很棒的吧?」
贤一,「棒到根本没有让人说是抄袭的境界对吧?」
贤一,「对她有着如此的期待,要是她反倒给你看了奇怪的东西你不会觉得悲哀吗?」
煽动对方心里深处的情感。这是诈骗专家的得意话术。。
玛那,「很悲哀……可是也没办法……」
贤一,「是没办法没错,但也无法认同吧?」
我以间不容发的时机,将她诱导到延续至前方的情感。
贤一,「玛那说过了吧」
贤一,「不管姐姐再怎么讨厌玛那,对于姐姐来说还是画画最好了」
贤一,「这可是常人很难说出口的话耶」
贤一,「玛那是很认真的呢」
我的视线忽地转为落在幸的睡脸上。
贤一,「可是,幸根本就还没认真起来」
玛那,「就因为这样?」
贤一,「嗯?」
玛那,「就因为这样,你就减了姐姐的时间?」
贤一,「你的良好洞察力让我省事不少」
玛那,「……玛那还是不懂。贤一的做法好像是错的,又好像是对」
我叹了一口气。
贤一,「我呢,曾经是个很不起眼的小角色」
贤一,「不过在被迫接受无数的高等人测验,经历过好几次都觉得快死掉的体验后,我总算是来到了最终试验」
贤一,「在考试过程中我所学到的就是,人被逼到死路的话,反倒是挺有办法解决问题的」
贤一,「而自己觉得已经到达极限的时候,所谓的极限也不过是天花板左右的高度」
贤一,「所以我认为这种做法是最好的了。如果这方法失败,让幸彻底成了一个废人,到时候我会负起全部的责任」
贤一,「也只能让她自己冲破难关了……」
忽然,我发现玛那的手正轻放在我的右手上面。
贤一,「怎、怎么了?」
玛那,「没事……只是觉得贤一也是很辛苦呢……」
贤一,「哈?」
玛那,「手指都一直在发抖了」
贤一,「啊……」
我的拳头被握住了。
玛那,「很难受吗?」
重叠的手又加上了力道。
玛那,「强迫姐姐做痛苦的事,很难受吗?」
贤一,「…………」
我并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轻抚着玛那的头。
不论如何三个人里头立场最艰辛的,也绝不会是我。
贤一,「从明天开始,又要加油啰」
玛那以一如往常的笑容大大点了头。
于是,我们就结束了比幸晚来的一天尽头。
今天似乎格外的闷热。
早上,我背负着暂停的幸,将她送至向日葵田地。
当时针指到七点时,幸的脸上因为痛苦而扭曲着。
幸,「嗯-……呜……」
玛那,「姐姐……?」
玛那担心的靠近察看幸的脸色。
幸,「呜……噶咳、噶咳……」
仰起身体的幸开始压着自己的胸前咳嗽不已。
玛那,「姐姐,还好吗?」
幸,「噶-咳……啊啊……好难过……」
贤一,「因为是初次服用的药吧,到习惯前醒来的感觉应该都会很不舒服」
幸,「……啊啊,对了。已经只剩十小时啦?」
幸,「是真的……不是做梦啊……」
幸,「真是够了,贤一也太过份了吧……」
我被瞪了。
贤一,「再怎么样也不用减少时间吧。是吗?」
幸,「就是啊……太强迫人了吧。人家的斗志越来越少了啦!」
应该是相当烦燥吧。
但对她温柔也只会被她爬上头来。
贤一,「快点吃一吃早餐,画画啦」
幸,「喀……」
幸,「你们可以回去了啦」
贤一,「不,今天我要在后面看着」
幸,「我说过了吧,那样我会分心的啦!」
玛那,「玛那不喜欢吵架啦」
幸,「我们没在吵架啦。只是贤一突然变得一副了不起的样子让人很火大!」
玛那,「这、这样就是要吵架了啊……」
贤一,「那是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事才敢这么猖狂,就这世上的特别高等人而言,我的态度实在是客气太多了啦」
幸,「不对,绝对是你太自以为是。明明就只是在旁边看而已」
贤一,「这件事也只有你能做了,我只在旁边看也是天经地义的事」
贤一,「现在的你,简直就像是一个马拉松跑者对着旁边特地来声援的人叫嚣:明明就只是在旁边看而已」
幸,「我根本就没有你在帮我加油的感觉耶?」
玛那,「姐姐,不要这么说嘛」
幸,「怎么? 玛那也不支持了我吗?」
玛那,「不是这样的啦……可是玛那也希望姐姐继续画下去啊」
幸,「……够了,没一个了解人家心情的」
疲倦以及焦燥让她失去了自我。
我没有任何言语,只是拿出我的特别订制营养食粮。
贤一,「吃下这个,然后快给我画」
幸,「啧……!」
她打的这声响舌极为特意。
贤一,「……幸。算我拜托你」
玛那,「姐姐拜托啦」
幸,「啊-,超严酷的啦……」
只有你一个人感到严酷啊。
幸,「我知道的啦。我是有点不像样了啦」
贤一,「…………」
玛那,「…………」
我和玛那不期然的相互对望着。
幸,「我画,我画就是啦。为了我光明的未来我会努力画的啦」
玛那松了口气似的安抚着自己胸前。
到了中午,不断升高的气温热到地面万物皆备受蒸腾。
玛那,「姐姐不睡觉不要紧吗?」
现时幸正在离我们有一段距离的地方面对着画板。
贤一,「昨天都没睡到的关系,今天还是让她睡一下比较好吧」
玛那,「……玛那好担心……」
贤一,「没什么啦,像我们这样的年轻人,就算熬个三天夜也还好啦」
贤一,「而且我听说哦,有的画家越是想睡的时候画出来的作品越好哦。也可能没这回事就是了」
玛那,「是这样的吗?」
贤一,「嗯。为了处在随时都能开始画画的状态,他们会咬着汤匙睡觉,然后在咬到发出声音后,就会用昏睡中的意识开始画了」
玛那,「好像天才耶~」
贤一,「玛那的姐姐是个天才吧?」
玛那,「就是啊~」
贤一,「那就没问题了嘛」
就故且当是没问题吧。
贤一,「我去看看情况」
虽然早上发出了连连抱怨,幸的表情还是很认真的。
因为是重头来过,她现在是拿着铅笔开始在做风景的草稿图。
贤一,「可以打扰一下吗?」
幸,「…………」
完全没有看向我的意思。
贤一,「就快到中午了」
幸,「…………」
贤一,「依照这时间确认一下自己的进度,建立一个到期限前能够完工的日程表吧」
幸,「……有够烦人的……」
她站了起来。
幸,「我正在集中注意力,不要在旁边跟我啰哩八嗦的行吗!」
贤一,「我知道我很多事」
幸,「那就快回家去啊。很碍事耶」
贤一,「就算对我迁怒也没办法完成画的」
幸,「死粘在我后面啊,是想监视我有没有在睡对吧?」
贤一,「那是原因之一。最近温度特别的高,我怕你身体出现异状那就不好了」
幸,「……什么异状啊,已经是很糟了啦」
贤一,「你是很有体力的。那时在洞窟被岩石夹住的你,不也是很有精神吗?」
幸,「那个时候是因为,有关钱的事啊」
贤一,「现在不也是、有关钱了吗。位数还大大不同呢」
幸,「嗯,这是没有错啦……」
总觉得这家伙说的话越来越自我矛盾了。
幸,「那个啊,要是画完成了,钱再多给一点嘛」
幸,「我会画出有那个价值的画的」
幸,「所以,我会努力」
贤一,「……幸」
真是服了她了。
幸,「我说笑的啦」
贤一,「……喝点水吧?」
幸,「啊啊,也对。麻烦你去买啰。我要喝茶,你那个恶心饮料真的把我的士气都弄跑了啦」
贤一,「是是。我知道啦」
贤一,「所以说,我必需去买茶给大小姐喝了」
玛那,「因为很热嘛」
贤一,「一点都没错,都跟盛夏差不多了」
玛那,「这个镇,夏天很热、冬天很冷的哦」
贤一,「因为是盆地啊」
夏天结束前,我能完成考试吗。
贤一,「话说回来,竟然说我的饮料难喝,幸的味觉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玛那,「也让玛那喝喝看~」
我把倒了蜂蜜饮料的杯子拿给她。
玛那也豪爽的一口气喝下。
玛那,「咕噎!」
……咕噎。是吧……。
贤一,「是、是有这么糟糕吗?」
我才终于有种想对幸忏悔的感觉。
玛那,「……呜呜」
贤一,「对、对不起……」
玛那,「好……」
玛那,「好好喝~,太好喝了~。蜂密粘在喉咙的感觉实在超级劲!」
贤一,「…………」
你也不用变换人格的这一招安慰我吧……。
就让这饮料施以永远的封印吧。
贤一,「那我去跑个腿啰」
玛那,「玛那去就好啦」
贤一,「不用了啦。因为她心情不好的原因好像是在我身上」
玛那,「那,也帮玛那买个茶~」
贤一,「知道啦~」
不过,还真的是很热。
不过稍微动一下就满身大汗的感觉。
贤一,「而且我还常带着铝合金公事箱在外面走,这让我有点像业务员了呢」
……呃?
在建筑物阴影处的是?
贤一,「大音?」
她正一脸幸福的享受着冰棒。
贤一,「喂,大音。不要那样小口小口的舔嘛」
灯花,「啊,森、森田贤一!?」
吃惊的那瞬间,似乎让她的手滑掉。
灯花,「啊!?」
贤一,「噢……」
直到刚才都让大音大大满足的白色冰棒,就这么坠落在夏天的地面上,转眼间消融殆尽。
灯花,「你、你做了什么好事啊!」
贤一,「我什么都没做!」
灯花,「啊啊……啊啊……啊啊……」
她出神看着柏油路上扩散开来的白色污水,脸上简直是世界末日的来临。
灯花,「好久才吃一次的冰棒就这样……」
贤一,「京子老师答应你的吗?」
灯花,「又要等一个礼拜才能吃到冰了啦」
灯花,「唉……连渗进木棒里面的糖水我都要吸得一干二净才甘心的……」
……人不是我杀的,但还是有一股怜悯之情从我心里油然升起。
灯花,「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森田贤一的错!」
灯花,「笨蛋! 你要怎么赔我! 给我负起责任!」
贤一,「我、我知道了啦。喝这饮料吧,很甜的哦」
灯花,「妈妈基本上禁止我喝甜的饮料啊?」
贤一,「健康补助食品也不行吗?」
灯花,「啊,那个就没有被禁止」
贤一,「那就没问题啦。这饮料只是因为糖分比较多结果是甜的而已」
灯花,「「那就给我喝吧。好喝的话我就原谅你」
贤一,「…………」
还好。」
剩下也不多了,喜欢甜食的大音应该会很乐意帮我处理吧。
贤一,「来……」
灯花,「唔哇,颜色怪怪的耶……」
嘴上才说着,她就已经大口灌下去了。
贤一,「……如何?」
灯花,「啊,嗯。真的很好喝耶」
贤一,「哦哦~!」
拿着杯子的手不断升高角度,显示了她对这饮料的中意程度。
灯花,「嗯咕……啊,好好喝~。都要喝上瘾了」
贤一,「哎呀,没想到我会跟大音在这种奇怪的地方很合得来耶」
灯花,「这是什么,哪里有在卖?」
贤一,「这是特别订制的,普通超市之类买不到的」
灯花,「特别订制? 多少钱?」
贤一,「这个嘛……」
我记得这是我耍任性强迫我公司底下的附属食品公司做出来的,应该是撒了不少银弹吧。
贤一,「以日币来说,一罐大概十万吧」
灯花,「咦!? 日币十万都能征服世界了吧!?」
贤一,「怎么可能嘛,那这世界也未免太便宜了吧?」
贤一,「这金额差不多能买十份色、色情游戏吧」
灯花,「那是什么举例啊?」
充满厌恶感的表情。
贤一,「这个,我现在也是在特训中啦」
灯花,「哈啊?」
贤一,「啊、没有、就是……我希望过一段时间后,我也可以轻松流利地说出一些黄色笑话之类的」
灯花,「差劲」
贤一,「不管你要说差劲还是什么的,总之这是我唯一弱点了」
灯花,「哼-嗯」
究竟是什么原因让这女生总是这么怒火冲天呢。
贤一,「算了,要是你这么喜欢蜂蜜饮料我会再进货的」
灯花,「真的!?」
贤一,「……是啊,有机会的话」
大音喜上心头的模样非比寻常。
京子老师对于她的管教想必十分严格吧。
我也想快点帮这家伙消掉义务呢。
为此,我得让幸努力点了。
贤一,「啊-,我可以聊点灰暗的话题吗?」
灯花,「你那是什么前提啊,好怪」
贤一,「幸她,完全没有朋友对吧?」
灯花,「咦……什、什么意思?」
她突然慌了手脚。
贤一,「这还需要解释吗,就字面上的意思啊……」
不过这反应已经是回答了,答案是没有。
贤一,「她呀,现在正在努力画画哦」
灯花,「画画? 幸会画画啊」
的确是很叫人意外吧。
贤一,「所以,我希望你不要出手帮她」
灯花,「哈? 你在说什么啊? 我们是朋友耶?」
贤一,「诚如『你』所知的,这世上人在遇上危机时可分为两种类型。一种是会把错怪在别人头上藉此跨越危机的人,另一种则是过于责怪自己然后被自责感压得一蹶不振的人」
灯花,「不要突然在那边嘀嘀咕咕的好吗」
贤一,「你应该有听到吧? 幸就是那种会变得具有攻击性,给旁人添麻烦的类型啊」
贤一,「所以我劝你还是别靠近她的好。会被她赖上的」
灯花,「我、我不是很懂啦。如果幸现在有困难,我还是想帮她啊」
贤一,「就算你这么做也是完全帮不上她的」
灯花,「是这样吗?」
是我说明的不够充份吗,她的脸上表情还是无法认同我的建言。
贤一,「她是个天才啊。所以我说她肯定没问题的」
顺便也说给自己听,定定心。
跟大音分手后,我回到了向日葵花田。
贤一,「茶买回来了哦」
玛那,「贤一-」
玛那匆忙跑了过来。
玛那,「姐姐她好像很不对劲!」
贤一,「咦?」
待我仔细一看,只见幸正失去控制。
她在画的旁边,有时用力踩踏着地面,有时又用手拍打着自己的大腿。
幸,「啊-,够了! 这种东西根本就不行!」
幸,「为什么就是没有一点灵感! 这也太奇怪了吧!」
她张着充血的眼睛不断的喊叫。
贤一,「幸!!!」
我大声的呼唤。
幸,「烦死了啦,笨蛋!」
一边吼着,一边朝着这里走来。
玛那,「好、好可怕……」
贤一,「玛那别出声哦」
此时的幸仿佛怨气难解的对我瞪视。
幸,「跟你说,我已经发现了。搞不好,是这画笔太烂的错」
玛那,「咦……?」
幸,「就是啊,一定是画笔的错啦。感觉就很拿,沾水性也很差」
幸,「你去重买一支啦,这根本就没办法画嘛」
我总觉得悲伤了起来。
贤一,「连铅画都还没结束,亏你说得出这种丢脸话耶?」
幸,「呃!?」
幸,「你、你不要一副自以为很懂的样子! 到我这种等级的画家都会想到以后的情况才一边画草图的啦!」
贤一,「是这样啊」
恐怕不管是谁都是想着后来的步骤才画的吧。
管他是什么鸡毛蒜皮的小事,总之就是想发泄不知从何而来的怒气吧。
贤一,「幸,你冷静一点听我说」
我笔直看着她憔悴的眼睛。
贤一,「你说的所谓的烂画笔啊,可是玛那她拚命工作才买来的东西啊」
贤一,「在你暂停的每个夜晚里,都被刻薄店长当廉价劳工任意的使唤、所努力得到的成果,就是这些价值无法用钱估计的画具啊」
铁制的画架以及附有软垫的椅凳。
高级木材所构成的画板,还有最适用于水彩画的画纸。
这一切的一切,全都是玛那免费赠送给幸的感情结晶。
幸,「…………」
贤一,「…………」
幸,「给我茶吧」
我照她的话做。
幸,「…………」
叹了一口大气,快步往画板那走去。
她的背影显得好微好微小。
玛那,「真的是玛那买的东西不好吗?」
玛那,「玛那啊,查了很多资料才选出玛那觉得姐姐会画的最顺手的画具哦」
玛那,「可是,还是不行吗?」
她不安的拉着我的袖子。
实际上那些是否就是合适的用具,知识贫乏的我无从判断。
但这世上,有些东西是绝不容被人否定的。
贤一,「玛那的礼物完美得没话说哦」
我坚定的说,玛那也总算是安心了一点。
由于太阳已经落下,我想也该让幸休息了。
幸,「…………」
白天的丑态是到何处了呢。
她正在以准确的手法握着铅笔在纸上快速作画。
贤一,「看来有点进展了嘛」
幸,「…………」
是被刻意忽视,还是真的没听到。我无法判断。
贤一,「今天就到这里啰」
幸,「…………」
贤一,「你知道的吧?」
留下话后,我离开当场。
幸,「等等啦……」
站起身的幸,脚边虚浮无力。
贤一,「如果觉得回家浪费时间,你可以在这里睡哦」
幸,「这里睡?」
贤一,「就、就借你胸膛睡也是可以的啊」
幸,「呵-……」
被叽笑了。
幸,「那我就休息一下啰」
唔、唔哇,她真的靠过来啦!
贤一,「……呃」
既然玩笑都开出去了,我也不能阵前脱逃。
幸,「……呼……好累……」
幸,「……啊-,我是在做什么啊」
幸,「真的、很对不起。老给你找碴」
少女的肩头突然就没了力。
我小心翼翼地让她横躺在地面上。
玛那,「姐姐她不要紧吧?」
贤一,「你也是,一整天都没在动很累了吧?」
玛那,「不会。玛那还可以睡很多觉」
贤一,「不过现在也是很累的吧?」
玛那,「唔、嗯……」
不知为何,我笑了出来。
贤一,「最近没预警的都是连续的大热天,你不要太逞强哦」
贤一,「如果人不舒服还不说出来,只会给大家添更多麻烦的」
玛那,「会添麻烦吗?」
贤一,「嗯嗯。不行就是不行,没办法的事就是没办法」
但就算是没办法了也有不得不为的时候,光是定死在没办法的思考里就连一步都踏不出去。
而要认清其中的界线也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幸现在的行为,就是属于这情况了吧。
贤一,「回家吧……」
我提着幸的手臂,就将她背到身后。
玛那,「贤一好有力气哦」
贤一,「我也只能做这一点小事了」
我让吃过药的幸安躺在她的床上。
比起过去还要提早两小时的停止活动
贤一,「我也已经完全定居在这间房间了呢」
玛那,「因为是贤一哥哥啊」
贤一,「我可是独子哦」
所谓的谎话就是先用了再说。
玛那,「把玛那当成妹妹吧~」
贤一,「那就有必要跟幸结婚了」
玛那,「结婚不就好了吗。这样大家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啊?」
贤一,「就算在户籍上没有直接的关系,大姐就是大姐啊」
玛那,「大姐? 玛那是要当妹妹啊?」
贤一,「嗯。啊啊,对哦。我有点痴呆了」
玛那,「那从今天开始,玛那就叫贤一哥哥啰」
她很开心的笑着。
贤一,「……我觉得很丢脸,所以不行」
玛那,「咦咦-」
贤一,「等幸画好图,我的考试也过关了,我再考虑吧」
玛那,「事情告一段落的时候?」
贤一,「就是这么回事」
玛那,「玛那好期待~」
那笑容就像是在理所当然的期待着,画的完成以及我的合格。
为了这孩子,我也得加油了呢。
贤一,「好~,来吃鳗鱼怎么样?」
玛那,「鳗鱼?」
贤一,「在日本有个叫土用丑日的日子,为了增加炎热夏天里的活力他们都习惯在那天吃鳗鱼的哦」
玛那,「日本?」
%[name txt="贤一"]日本很棒的哦。拥有不少有趣的传统。只是死刑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刑罚的存在,算是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吧」[np]\
贤一,日本很棒的哦。拥有不少有趣的传统。只是死刑这种让人无法理解的刑罚的存在,算是一个美中不足的地方吧
玛那,「也让玛那看看那本书~」
贤一,「哦-,好啊」
我在公事箱试着翻找。
呣……。
贤一,「唔-呣。只有企业篇」
玛那,「是什么样的内容呢?」
贤一,「我还只看到一半啦。就是一个平凡的上班族鸟山耕一从课长、部长、董事慢慢向上出人头地的故事。每当换了职位标题也会跟着改变」
玛那,「呵-呵-!」
她的眼中发出了好奇的光辉。
贤一,「要看吗? 我是觉得这对你来说没什么意思哦」
玛那,「没关系没关系。玛那就是想看书啊」
……这么说来,这个房间里都没什么适合玛那这年纪看的书啊。
不过,突然就看鸟山耕一会不会太吃力啦。
而且里头的色情场面也是不少。
玛那,「借我看~! 借我看~!」
贤一,「可是我也还没看过啊……不早点看完就算不上是支持者了……」
玛那,「……那,好吧……」
很失望的样子。
贤一,「好、好啦」
玛那,「哇~! 谢谢你!」
贤一,「看得太晚会弄坏眼睛哦」
玛那,「好~!」
;黒フェード。
之后我就买来鳗鱼,两个人一起吃了。
我也有在冰箱里预留一份幸的。
就在玛那死盯着书不放完全沉迷在里面的世界,叫她也没反应的时候,我接到了传唤。
贤一,「抽完一根我就会很强势」
贤一,「老爹要跟我说什么话,已经在我的预料之内」
贤一,「恐怕是想诘问我夺去幸更多时间的理由吧」
贤一,「好吧,不用点脑子是会被杀的」
吐出来的烟雾在夜晚的风里消散无踪。
厚实的云层正覆盖住夜空。
我正往校舍的入口移动。
法月将臣,「进来」
室内的照明昏暗,有种热气似乎也被压制住的感觉。
法月的眼睛以机械般的动作捕捉我的身形。
法月将臣,「关于加征三广幸的活动时间一事,陈述你的见解」
贤一,「是」
立时调节好心态。
贤一,「学生认为幸仍未拿出全力以面对此一考验,便想用减少时间的方法好提高本人的危机意识」
法月将臣,「这是个适切的判断。但我的重点在于,你是否自觉这已经是越权行为」
贤一,「越权行为……」
贤一,「您的意思是,学生并没有夺去幸的时间的权利是吗?」
我是明知故问。
法月将臣,「所谓的‘特别指导’,是指为了让其受更生人遵守法典之内容,才由特别高等人所指定的暂时性义务」
贤一,「是……」
法典上已指明幸的一天就是十二小时。
特别指导终究是为了辅助此条法规而另加制定的。
对于幸而言正确的特别指导举例来说,像是为了让她一定会在七点前吃药就规定她一个小时前就必需在房间里待命……若非近似此类的补助性命令就不行。
然而,我擅自将幸的一天设定为十小时。
我所做的事情就等同于直接扭曲法典的内容。
贤一,「要将幸的一天规定为十小时,必需向大法庭申请、而不能由学生自行判断是吗?」
因为义务的内容已经是大为改变了。
就连徽章也是一定要更新了。
法月点头默认了,但……。
法月将臣,「这一次就当成是警告」
贤一,「是……」
他也不再多说什么,就背向了我。
贤一,「……学生告辞了」
……呼,还以为会挂在这里咧。
我干下这种事,普通情况都是有惩罚的。
但他似乎是有意要放我一马。
只要能让幸更生,多多少少的越权行为他可以闭目不问的意思吗。
贤一,「只要能拿出成果不必过问手段的这种做风,老爹他……」
贤一,「好像有、又好像没有,但又不是真的完全没有的感觉……」
贤一,「啊,真搞不懂他啊」
简直是看透了我的一切想法,太可怕了。
不过我也只有照我的方法来做了。
这么想着的我,离开了学校。
不知不觉间密布的云层,让我预知到即将到来的风雨。
贤一,「下雨啦-!」
不过风势并没有太强,只听得滴答滴答的轻快声在耳边响个不停。
幸,「……呜呜……呃……」
幸醒来了。
贤一,「幸,是雨,下雨了耶~」
幸,「……烦死了……」
玛那,「早安~」
昨天明明看书看到很晚的时间,玛那的脸上还是没什么惫倦睡意。
幸,「……啊-,是雨啊」
贤一,「就是雨啊,雨耶? 今天肯定超飘的吧?」
幸,「我说很烦了啦。你为什么会这么兴奋啊」
贤一,「这不就是个绝佳画图日吗?」
幸,「咦?」
她果然露出了厌恶的表情。
幸,「来真的? 下雨的话怎么样都太勉强了吧?」
贤一,「哈哈哈。下雨的日子里也是可以有很多快乐的事情哦~」
幸,「你说这种话让我很想吐耶?」
玛那,「贤一,玛那也觉得今天就没办法了。雨一下景色就会变掉了啊」
贤一,「这点我明白! 别以为能在外行人的面前炫耀一、两个知识就嚣张起来!」
玛那,「咿咿……」
贤一,「幸的铅笔稿还没结束不是? 我们应该去把这部份完成」
幸,「这、会感冒的啦。而且我的头好像也有点痛……」
贤一,「你的体力充沛,没问题的啦」
幸,「你怎么可能会了解我的身体状态啊!」
贤一,「了解我了解。我了解的很啦」
幸,「……说真的,你别开玩笑了」
明确的拒绝之意。
贤一,「可是不画还是不行吧?」
幸,「今天就请你饶了我吧」
贤一,「我会为你撑伞的」
幸,「贤一,就让我休息一下都不行吗。我很困、也觉得很不舒服,真的快到极限了啦」
这场旱雨来得真不是时候。
幸好不容易才从昨天傍晚时开始认真以赴了。
幸,「休息也是很重要的啊。既然今天都下雨了,那我们也应该跟着老天休息的啦」
贤一,「我说不行」
幸,「啊啊啊!」
床铺被她的后脚跟一脚踢走。
贤一,「不要这么粗暴」
幸,「啊-,够了,根本没办法静下来!」
玛那,「姐、姐姐」
幸,「好、我知道了。那下午开始呢? 雨有可能会停吧」
贤一,「没人能保证到了下午雨就会停。照这种微弱的风势我想雨暂时是停不了了」
幸,「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要!」
贤一,「既然你还有精神叫得这么大声耍脾气,体力上应该是还很持久吧?」
我一说完,幸就紧紧瞪视着我的脸,又极为特意的叹了口气给我听。
幸,「な为什么,我会喜欢上你这种冷酷的家伙呢」
贤一,「…………」
幸,「之前的高等人啊,顶多就偶而检查一下药剩下多少而已,怎么你就要连我的生活都管到家啊」
贤一,「高等人的工作不是强迫你遵守义务,而是要让你真正重获新生」
幸,「老是讲些大道理,这点让我也很气」
玛那,「姐姐,你冷静一下啦……」
幸,「啊!?」
玛那,「这样已经不是平常的姐姐了啊……平常的姐姐都是笑笑的很开心的啊……」
幸,「也是有我笑不出来的时候啦!」
玛那,「可是、可是,玛那不喜欢生气的啦」
幸,「……呃……!」
看到玛那流露出寂寞的神情,幸也不禁减低了气势。
幸,「反正我就是看贤一不顺眼」
玛那,「姐姐!」
幸,「明明就不懂任何画的事,还对我连一点点体贴的感觉都没有」
玛那,「贤一每天都有背姐姐来回啊,吃饭的钱也是贤一出的啊」
幸,「那都是他应该做的吧!」
这可让我有点措手不及了。
没想到幸会有如此程度的攻击性性格。
这让我不由得联想到玛那努力至今的身心劳苦。
幸,「就是啊,没错。你出去啦,我不想跟你一起生活了」
在富有节奏感的雨声中,我感到了孤寂。
贤一,「你不用再多说,快点做好去画画的准备就对了」
幸,「…………」
幸,「啊-,画画是可以啦,可是被贤一强迫的感觉让人家很不爽所以我不要」
她仅有的反应灵敏的优点反倒困扰了我。
藉口就是会不断冒出来是吧。
玛那,「那,姐姐。如果是玛那的希望你愿意听吗?」
幸,「啊……」
玛那的救援之手伸得真是时候。
贤一,「幸……」
幸,「烦死了! 贤一烦死人了!」
没办法再顾及她了啊。
贤一,「那我们就先到老地方等了」
贤一,「玛那走吧」
我大步走向门口。
幸,「喂,我根本就没说……」
我仅仅将头转过去对她说。
贤一,「你要是不来,我会再缩减时间」
撑起原本放在公事箱里的伸缩伞,我就站立在路的真正央。
向日葵似乎也受到了雨的影响,垂首无语着。
玛那,「姐姐会来吗?」
贤一,「我也不知道……」
如果不来,那我该怎么做呢。
这样的时刻对于幸而言应该是紧要关头啊。
加上今天就只剩六天了。
再不画她就要跟玛那永远别离了。
知道事态严重的她,为什么还会有那种厌恶的行为出现。
玛那,「姐姐一定会来的。只要休息一下她就会来了」
贤一,「是就好了……」
玛那,「贤一有点灰暗哦」
贤一,「我骨子里本来就是灰暗的了」
玛那,「开朗的时候明明就很开朗啊-」
贤一,「…………」
玛那,「对吧~」
我现在没有对吧的心情。
玛那,「那个啊,就是鸟先生他……」
贤一,「鸟先生?」
玛那,「鸟山耕一」
贤一,「啊啊,昨天借你的科幻小说啊」
玛那,「玛那觉得鸟先生啊,非常非常的帅哦」
贤一,「是啊,因为他被描绘的形象就是一个精明能干的男人嘛」
玛那,「那个啊,为什么遇到他的女人一定都会哈啊哈啊(男女床第交战的形容词)的呢?」
贤一,「…………」
贤一,「是、是啊工作能力强的男人好像都是那样的吧」
玛那,「那种情景的意义玛那不太懂耶?」
贤一,「你可以不用懂的」
玛那,「嗯-? 为什么贤一要不好意思呢?」
……难缠的对手啊。
在创立公司前,我也曾经想跟鸟先生一样,做个优雅、高品味,风格出众的男人啊。
可是根本就没有像小说那样的邂逅找上门嘛。
实际上像创业时期,事务所里简直是脏乱到女人不会靠近。而且打交情还是接待的事我因为嫌麻烦所以都交给部下去处理。
女性职员的话,由于我不擅与女性来往也就没什么采用……啊啊,就是这样公司的风评才直线下落的……。
贤一,「总之你不要被岛先生影响过头了哦」
玛那,「嗯!」
奇了?
才看他看得很入迷的玛那,怎么就这么乖巧的点头了。
玛那,「那个啊,鸟先生虽然很帅啊,他也有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哦」
贤一,「鸟先生有时候是会说出奇特的话没错」
玛那,「所以玛那觉得不太对」
贤一,「什么事不太对?」
玛那,「有一个鸟先生的部下啊,在业务上非常的用心努力哦」
玛那,「真的真的很努力哦。喝公园的水、睡公园的长椅、还用公园的厕所哦」
……老是用公园设施啊。
玛那,「可是啊,虽然他非常的努力,努力到都精疲力尽了,还没有任何一件成功的客户哦」
玛那,「然后鸟先生就对他说……」
玛那,「你完全没有尽到半点力」
玛那,「我是不清楚你在哪里做过了哪些事,但是只要没有成果我就不会给你薪水……」
玛那,「鸟先生很奇怪吧?」
贤一,「啊啊……是啊……」
这事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不过对于玛那来说应该是难以理解的吧。
玛那,「那个人很厉害哦,因为没有钱,他就干脆泡面不加开水直接吃了哦」
贤一,「真、真厉害……」
这种努力方式有点难以断定好坏耶。
玛那,「冬天明明很冷的,他还用公园里的水洗头哦」
贤一,「呣,这真的是不得了」
非受虐狂是用不了这招的。
我也有试过,但只觉得头好像要裂开一样。
玛那,「然后他还想用冷水加泡面来吃哦」
他会不会太喜欢面啦……。
玛那,「这男人是这么的努力,可是鸟先生却好冷淡哦」
我可以理解她想为那个公园男说话的心情。
贤一,「该怎么说、呢」
我该怎么样才能简单又清楚地说明鸟先生的行动原理呢。
贤一,「就算努力了,没有成果还是会被否定掉。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事」
玛那,「是这样吗?」
贤一,「比如说,玛那不是有在超市做过打扫的工作吗?」
玛那,「嗯嗯。要拖地板、清理厕所的哦」
贤一,「那,如果说,你很努力了,可是却没能在规定时间内结束打扫工作呢?」
玛那,「玛那没有发生过这种事啊,只是如果真的没有完成的话,玛那会觉得很对不起老板吧」
贤一,「应该就是吧,而且这样的你还能跟其他有做好工作达成规定目标的人领到同样的钱吗?」
玛那,「没办法呢……」
贤一,「努力是很重要没错,可是付钱的人在大多的情况都是只看成果的。他们认为没有成果就等于你没有努力了」
贤一,「因为如果不这么做,就会有某个地方出现不平等」
所谓的努力不努力,终究还是掺有了雇用者的主观在里头。
玛那,「那、那个就是啊」
举一反三的她,看来有了些灵感。
玛那,「お打扫的时候啊,都是玛那跟另一个叔叔在做的」
贤一,「叔叔他、偷懒了吧?」
玛那,「玛那想说的话贤一已经知道了耶。就是啊。叔叔一开始是很认真的,可是越到后来就全都交给玛那来做了」
贤一,「不过由店长看来打扫工作每次都是有做好的,所以两个人薪水也都是给一样的对吧?」
玛那,「这样很诈吧?」
贤一,「给了没有努力的人钱,那个人就会越来越乐在其中。我想那个叔叔也一样,只要扣了他薪水他就好好工作了」
玛那,「这样啊……叔叔他、也是很可怜呢」
贤一,「……能够觉得他可怜,你的器量也是不小呢」
玛那,「就是啊,那个鸟先生的部下哦,之后又是非常非常的努力,独立出来开了一家面店哦」
原来这类型的结尾啊。
玛那,「然后到了店里的鸟先生就对他说:让我吃一碗好吃的面吧……」
玛那,「然后那个部下说:虽然那时没能从鸟先生那边到拿薪水,不过这件事给了我一股动力,让我能够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って」
玛那,「如果那时我拿到了薪水,或许我就会因为自我满足而停留在原地不动了……」
贤一,「很棒的故事嘛」
故且当做如此吧。
毕竟是故事里的故事。
玛那,「这样啊,玛那有学到了~」
贤一,「你还是不要照单全收哦」
……闲聊这么久了,幸还是不来。
贤一,「那家伙……还在家里睡是吧……」
独留伫立在雨中的我跟玛那。
玛那,「玛那啊,最近洗衣服变厉害了哦~」
从刚才开始,玛那就不断的找我说话。
玛那,「贤一是从哪里来的呢?」
先前的鸟先生对话也是。她有时会利用这样的问题想要平复我的心情,这样的她真教人不怜也难。
贤一,「都市啊」
玛那,「都市有趣吗?」
贤一,「所谓有趣不有趣,取决于在身边的人而不是地点」
……呃,我怎么说起这种认真的命题啊?
玛那,「呵-呵-!」
不过玛那也是对这种话题挺有兴趣的样子。
玛那,「玛那也是觉得啊,只要是跟姐姐一起不管在哪里都是快乐的哦~」
贤一,「你真的这么喜欢姐姐?」
玛那,「喜欢~」
贤一,「为了什么?」
我故意使心眼。
会是因为她捡回了你吗?
玛那,「不知道。总觉得为了这种事想得太多是不对的吧-」
看来这孩子的脑袋里,并不会去衡量什么利益损失。
玛那,「玛那也很喜欢贤一哦」
这样的人,就是让我最难判读的人种了吧。
贤一,「好啦,也该到午餐时间了」
玛那,「午餐! 午餐!」
贤一,「肚子饿了吧?」
玛那,「昨天的鳗鱼,真的好好吃」
贤一,「不知道幸有没有好好吃掉?」
那份我们为她留下的。
玛那,「回家吗?」
但她似乎心口不一的样子,眼神仍是叫我再等一会儿。
贤一,「……幸有说她中午过后才来对吧?」
玛那,「嗯嗯。因为姐姐觉得雨有可能会停」
现时的天色仍是完全的灰暗。
老实说,我想今天之内雨是不会停的了。
贤一,「不过,还是等等看好了」
玛那,「这样是最好的了」
玛那的笑容与盼望雨后天晴的向日葵的形象重叠在一起。
……。
…………。
贤一,「会不会冷?」
玛那,「因为有贤一可以紧靠着,玛那没事的哦」
贤一,「我可是个身心冷酷的男人,你要注意别冻伤自己了」
玛那,「酷~毙~啦~!」
……我应该是被当笑话看了吧。
贤一,「闲闲没事干哪」
玛那,「来玩文字接龙吧?」
玛那真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顾虑到我的心情。
贤一,「乌龙面……」
故意把她的好心丢地上踩(日文接龙中,念法不得有嗯音结尾)。
玛那,「有嗯的音了哦-」
贤一,「……汤」
她还是可爱得让人恨不下心啊。
玛那,「汤、汤汤汤……」
玛那,「嗯-,不知道。投降! 是玛那输了~!」
你是某种接待小姐吗。
我咳了一声后才说。
贤一,「我们回去吧。再等下去也没有意义了」
玛那,「唔……嗯,不能再一下吗?」
贤一,「我们要在三点前回去,停下幸的时间才行」
玛那,「这、这次是、一天八小时了吗?」
贤一,「我已经给过她忠告了,既然幸不理会我也没办法」
玛那,「姐姐再加重处罚下去,不要紧吗?」
事实上,会是相当吃紧吧。
根本就无法指望常人能过的生活。
贤一,「既然还要画画,那就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了吧」
玛那不满似的嘟起了嘴。
玛那,「……可是-,姐姐睡醒的样子都已经很痛苦了啊?」
贤一,「那种药物本身并不会对身体有害」
不过诱发恶梦的可能性却是极高。
玛那,「那个啊,玛那啊……觉得有件事很奇怪哦」
贤一,「嗯?」
玛那,「昨天看小说的时候玛那就在一直在想了,为什么姐姐会是罪人呢?」
罪人……由玛那的口中说出就显得格外沉重啊。
玛那,「小说里面出现了很多比姐姐还要更轻松生活的人,可是他们都有正常的时间可以用啊」
贤一,「当然啊,因为那是虚构的的世界……」
玛那,「姐姐做的事就有这么坏吗?」
贤一,「幸幸她不还掉该还的钱反倒是一直在玩乐啊」
玛那,「可是,在日本就算是这样特别高等人也不会来啊」
贤一,「应该会有一种叫做流氓的人去要钱吧」
玛那,「就算是那些人,也不会把时间抢走啊」
贤一,「所以日本这国家还挺宽松的。跟我们国家一比,犯罪数也是无法比拟的多了」
贤一,「还有,该怎么说呢,小说的世界跟我们国家的刑罚概念别有不同」
玛那,「概念?」
贤一,「呃,以书的设定来说在日本要是犯了罪所负担的义务就是‘进刑务所’」
贤一,「但因为不管是犯了什么样的罪,每个人都是一样‘进刑务所’,所以这对于每个个体来说并不是不适切」
贤一,「我们的国家会从浪费时间的人身上夺去时间,让骗徒不再能跟他人说话,让引发交通事故的人不能再坐乘交通工具」
玛那,「分得好细哦-」
贤一,「还有,比起日本我们国家会被问罪的事项也是压倒性的多。针对了时间的使用方式、恋爱、家庭关系等等,国家都有着相当的介入行为」
贤一,「当然,怠惰、反常异性交往、家庭内的错误教育这些虽然也被日本当成了恶行,但只要不超出一定合理范围也就不会被课上‘进刑务所’的义务」
贤一,「那是因为那个国家在于历史上已经形成了一个注重廉耻、道义和人情的社会,所以国家不会施行审判的那些坏事最少还会有邻居加以制裁」
只是呢,就我看的现代篇而言,廉耻、道义和人情的精神面似乎也越来越薄弱了。
贤一,「总而言之,这个国家对于罪恶的定义太广了。不过在于教育罪人使其贡献社会的观念倒是已经跟日本相同了」
玛那,「嗯-……」
玛那皱起了八字眉开始苦思。
她也真了不起,能跟得上这种再严肃不过的话题。
玛那,「可是,玛那还是觉得这个国家比较奇怪啊」
贤一,「是吗……」
玛那,「因为,连那么细小的地方都被国家给决定了,玛那感觉上就快喘不过气了啦」
贤一,「玛那!」
玛那,「嘻!?」
贤一,「啊,抱歉。不小心就提高了音量」
贤一,「你刚才说的或者是类似的事,你绝对不能在别人面前讲哦」
一有这种政治批判的言行,就会丧失选举权了。
然后一党独裁化就会不断扩张。
就连那部科幻小说,恐怕也会有一天遇上焚书之忧。
这是什么鬼时代啊。日本人应该会这样嘲叽我们吧。
贤一,「回家吧……」
玛那,「再多说一点给玛那听嘛~」
不想移动的玛那。
是想继续等待幸的到来吧。
贤一,「回家啰」
我握住玛那的小手。
深深相信幸会来画画……她的手上充满了这样的温暖。
玛那,「呐呐,贤一……」
途中,玛那好几次的想阻挡我的脚步。
玛那,「从上面念下来跟从下面念上去也一样的食物是什么啊~?」
贤一,「蕃茄(TOMATO)……」
玛那,「那,从下面念上去就会变坏人的动物是什么啊~?」
贤一,「栗鼠(日文的小偷)……」
玛那,「……嗯-。贤一好聪明耶~!」
都变得可悲起来了。
贤一,「已经、要三点了」
玛那,「可是、可是,我们不是说会等姐姐来了吗?」
玛那,「都已经说好了还去迎接的话,姐姐一定会生气的啦」
贤一,「这种情况就叫做恼羞成怒」
依幸的个性……这是很有可能的。
玛那,「就玛那等吧」
贤一,「咦?」
玛那,「玛那要回向日葵田啰」
那是很诚挚的眼神。
贤一,「你说真的?」
玛那,「在那里等,姐姐就会来的啦」
玛那,「啊-,抱歉抱歉,因为我这人超随便的嘛。来的时候她会这么说的」
玛那,「她会脸上笑兮兮、很有精神的开始画画哦」
贤一,「知道了啦……」
再说什么也是白费唇舌吧。
贤一,「那我要回去了」
我把伞交给了她。
玛那,「嗯嗯。不要感冒了哦~」
贤一,「…………」
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快点回宿舍吧。
听得一阵鼾声传来,我不得不独自叹息。
贤一,「……幸」
睡没睡样的她,绵被都给踢飞了。
贤一,「幸」
我摇晃她的肩膀。
贤一,「……起床了啦」
幸,「嗯……唔呜呜……」
眼皮缓缓睁开了。
幸,「什么……?」
看到我的脸,她马上又想钻回被窝里。
我扯开绵被,对幸说。
贤一,「要到三点了,把药吃下去」
幸,「喀!」
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气血冲头了。
幸,「你是来真的吗!?」
贤一,「这是混掉一天的处罚」
幸,「八小时耶,你不觉得这很不妙吗?」
幸,「睡一觉醒来就结束了耶!?」
幸,「絵画都没办法画了哦? 你打算怎么办? 你应该知道的吧? 玛那要被带走了耶? 这样子要是画没完成那都是你的错!」
从她滔滔不绝的口吻中可看出,应该是事前就已经准备万全的台词了吧。
贤一,「别睡不就得了。不休息的话可以画整整八小时哦」
幸,「什么嘛,一副没自己事的死样子……!」
幸,「啊-,真的是有够麻烦的! 有够生气! 为什么我得要受这种罪才行啊!」
幸,「我是做了什么滔天坏事了吗? 根本就没有。不就是没有把钱还掉而已嘛!」
幸,「比起我来,这国家也是欠了一屁股债啊。连偿还的可能性都没有不是吗? 那这国家又有什么欺负我的权利啊!」
轻易就肝火上升的幸简直看不出她的原本面貌了。
为了救玛那我什么都做。
这句话究竟是谁说过的呢。
贤一,「……幸,我们冷静下来谈谈吧?」
幸,「不要。好像会被你洗脑,太恐怖了!」
贤一,「只是要问个问题」
幸,「我也是很清楚的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嘛!」
她自己提出来了。
幸,「可是,我真的是不行啦。光是面对画板就让我觉得很不舒服,脑子里想的都会是玛那的事」
贤一,「玛那的事?」
幸,「玛那实在是太过期待我的画了啦」
幸,「真的是……呜……连梦里都会出现,还是说一些自己想说的话」
幸,「啊……哈啊……说什么我的画世界第一,要让以前看不起我的那些人对我刮目相看……」
幸,「人家根本就没做过多了不起的事,可不可以不要说那种话了啦……」
幸,「从我遇到玛那这四年来都是这样耶? 你懂吗? 被一个像是自己妹妹的小女孩不断期待的这段时间我都是逃避过来的啊!」
幸,「都已经这么久了还要人家怎么办嘛……」
幸,「就是啊……这也太晚了吧……根本就不行了嘛」
幸,「都是玛那对我太过期待的错啦……一定是这样……」
幸,「如果我没有遇见玛那……如果玛那没有这么啰嗦的话……我也是会有一点改过自新的……」
…………。
……。
推却责任的言论不断在延续着。
这些个不知羞愧的话语简直让人不禁捂住耳朵。
最后我也仅仅是不发一语的让她吃药而已。
由于幸的抵抗,时间暂停正好是三点整。
我跟玛那的见面又是过了几天呢。
玛那看来总是专心一意的努力着。
现时也仍是如此。
在雨中,直勾勾的看看这边。
就算看出我的旁边没有幸同来,她的眼中还是存有某种冀望。
贤一,「幸她,已经暂停了哦」
玛那,「今天算是、休息啊」
贤一,「她是自动休息的」
玛那,「明天开始姐姐又会继续加油了吧?」
贤一,「…………」
接连受到玛那毫无私欲的期待目光四年之久,这的确是一种莫大压力吧。
玛那,「玛那是不是有点对姐姐要求太多了呢?」
贤一,「咦?」
宛如正在想的事全被看穿了一样,这让我大吃一惊。
贤一,「没有的事啦」
贤一,「如果没有玛那的话,我想现在的幸一定是过着过更加懒散的生活了」
玛那,「是这样吗……?」
玛那,「玛那啊,虽然一直以来都跟姐姐说希望她能画画,可是玛那有时也会想到,这样一直拜托是不是不好呢」
玛那,「是有哪里不对了呢?」
贤一,「没有任何不对哦」
玛那,「是吗?」
贤一,「玛那没有搞错什么,也没有任何不对」
玛那,「这样啊。听到贤一这么说玛那就稍微安心了!」
只是,就算没有不对,事情也不见得都会是好转的。
玛那,「不过玛那也有在想比较好的拜托方式哦」
贤一,「哦……」
拜托的方法啊……她是想怎么做呢。
玛那的行动我无法解读。
玛那,「晚餐要吃什么呢?」
贤一,「吃面应该不错吧?」
玛那,「呵呵可,买东西去啰~」
贤一,「…………」
就只剩下五天了,还是感觉不出玛那有所着急的情感。
于是,短暂的一天结束。
对于现在的我跟玛那来说,幸沈眠的时间里都是没有太大意义的。
昨天就开始的雨只是减弱了雨势,现在仍在顽强的持续下着。
早上七点,幸摊软无力似的从床上起身。
玛那,「早安~!」
幸,「…………」
她压着太阳穴左右摇头。
幸,「……呜……」
贤一,「还好吧?」
幸,「……呃……怎、怎么可能还好嘛……!」
玛那,「不舒服吗?」
幸,「看了不就知道了吗?」
贤一,「昨天几乎暂停了一整天,身体的情况才会有点不佳吧」
幸,「……呃!」
她瞥了一眼窗外。
幸,「又是下雨啊,今天也不行啦」
贤一,「幸,算我求你」
我试着放低身段。
幸,「想求我画,那就马上把时间调回来啊」
贤一,「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幸,「身体在痛苦的时候,还能够保持跟平常一样的态度吗?」
贤一,「昨天就已经睡过了,应该没有吃力到这种地步吧?」
幸,「我说了,梦到讨厌的梦让我的心理方面很累啦」
的确,此时刚睡醒的她却是满身大汗。
贤一,「总之,今天不能休息」
幸,「…………」
幸,「呐,莫理贤」
莫理贤是吧。
幸,「我已经觉得很累了啦」
幸,「真的不帮我一把?」
想叫我直接付钱吗。
在没有付出任何努力的情况下。
玛那,「姐姐-」
幸,「嗯……?」
玛那,「还是先洗个脸吧?」
幸,「…………」
幸犹豫了一会儿后,才踩着沉重的步伐往浴室走去。
贤一,「玛那,谢谢你」
玛那,「谢谢什么?」
贤一,「再照这气氛下去,又会跟昨天一样吵起来了」
玛那,「贤一不会很会跟人对话的吗?」
贤一,「没有的事啦。我连幸一个人都说服不了」
玛那,「姐姐不好处理?」
贤一,「想要跟不舒服或是睡意浓厚的人互动起来,是相当难的一件事」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朋友的关系太密切了,她真的没什么将我放在眼里。
幸,「那边的,在讨论我什么啊」
贤一,「因为你现在是焦点人物啊?」
幸,「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不要再管我了啦?」
你才没说过咧。
幸,「所以呢,两个人都要强迫我去画?」
玛那,「唔、嗯……」
幸,「说,你们就不能体会这种心情吗?」
幸,「本来自己就想去念书了,还被父母另外下命令要去念,这不会让人很火大吗?」
这是心里面不高兴的小孩所用的借口。
幸,「我现在就是这样的心情啦」
幸,「们根本就只是在旁边看不是吗? 也有整天二十四小时的时间,还吃什么鳗鱼、拉面的每天过得很快乐的样子?」
幸,「玛那也变得很腻贤一了呢……」
还真是个、怕寂寞的人。
会失去朋友,时间上的没办法配合也是其原因之一吧。
幸,「怎么,那种看我的眼神? 觉得我恶心? 任性? 没有节制?」
贤一,「冷静一点啦……」
幸,「没想到我会是这么惹人厌的家伙吧」
玛那,「姐姐……」
幸,「啊-,我也是啊。我也没想到自己会是这么黑暗的人耶。一定是药的关系吧?」
幸,「真的好不舒服。每天都做恶梦、又好困、一堆压力都上来了……怎么说呢,反正就是不行了啦!」
她叹气叹了好几次。
贤一,「我知道了。不过,你不是说过什么都愿意做的吗?」
说话间,我还将幸的视线诱导到玛那身上。
幸,「那是……!」
又是一次深沉的叹息。
幸,「因为……在砸出钞票堆的时候,我根本就没想过会是画画的事……」
贤一,「应该也是吧,可是你已经下过决心要画了不是?」
幸,「我就说那是……」
幸,「是那样没错啦……该怎么说呢,这世上是有许多结果都会变成说谎的事啊……」
这次是推到了世上啊。
幸,「我是表现出了一点干劲没错,可是也是有所谓的个人能力界限啊……那个……」
幸,「哈啊……呜……我觉得我也是有做过一番努力了啊……所以……呜……」
贤一,「…………」
玛那,「…………」
贤一,「幸……」
我已经十二万分的清楚她的痛苦之处了。
贤一,「我在向日葵田等你」
幸,「如、如果我没去你又要扣我时间吗!?」
贤一,「这次是一天六小时了。在制限活动时间的义务当中,已经是快到极限了」
幸,「我不要啦!」
尖锐的声音。
幸,「那根本不是人了嘛! 我想过像人一样的生活啦!」
幸,「那样的话根本就没人能理我了嘛。我只能一个人玩了嘛?偶而醒来也只是吃个饭睡个觉就没了不是吗?」
幸,「那样子……那样子人家不要啦……」
幸,「我是犯了什么错嘛」
幸终于显露出脆弱之处了吗。
已经快到界限了吧。
贤一,「别多说过来就是了。我也跟你说过了,只要画画我就会考虑解除你义务,为什么你就是不肯有实际行动?」
幸,「我都说画画不行了啦! 不要逼我一直讲同样的话!」
贤一,「我走了……」
我转过身体。
幸,「笨蛋! 不是人! 我最讨厌你了啦!」
幸,「我已经不管会变得怎么样了啦! 药我也不吃了! 想抓我去收容所还是什么的随你高兴了啦!?」
憎恨我的话语还反射到了走廊。
等了一下玛那还是没有出来,我便决定一个人到外面。
抽了根烟,调整心情。
回过头看,还是没有玛那的身影。
当然,也不会有幸的。
我特意走的缓慢,但依然没有她们追上来的感觉。
贤一,「老实说,真的是不妙了啊」
贤一,「幸这家伙已经完全在闹牌气了吗?」
贤一,「是又如何呢,就算我温柔以对恐怕也是没有效果吧」
贤一,「这样下去,幸的监督工作就是失败了」
贤一,「……唔-呣。连自言自语的内容也变得严肃起来了……」
我转转脖子,让骨头发出响声。
贤一,「玛那是在做什么呢。在拜托幸回心转意吗?」
贤一,「我知道幸也是很珍惜玛那的。可是要再画下去也是很困难吧」
贤一,「怠惰的最大原因应该就是身体状态了吧」
贤一,「她那每天早上的坏牌气果然还是很异常」
贤一,「人在不舒服的时候,有时就连自己父母也会看不顺眼」
贤一,「不过幸那家伙……」
贤一,「还是天真的认为我会在最后的时刻帮她出钱吗」
贤一,「真是,诚如『你』所知的,我根本就不是那种救世活菩萨啊……」
贤一,「要是幸没办法在这时拿出成果,那对姐妹就是不行了」
贤一,「既然玛那已经这么聪明了,让她离开幸的身边学习也是好事一件吧」
贤一,「……我还真是残酷啊」
暂时持续着自己对自己的嘟嚷当中,我等待幸的到来。
……。
…………。
确认一下时间,已是过正午了。
贤一,「我是呆子吗」
没有意义的演出了伫立在雨中的男人。
幸没有来。
不论我如何的殷殷期盼,幸就是不来。
突然,山丘的另一侧出现了人影。
原以为是幸的,但视力2.0的我认得出来。
只有玛那,一个人。
也没有撑伞,只是施着沉重的脚步走着。
我冲了过去。
贤一,「怎么了吗?」
我让她进到伞内。
空间变得狭小起来。
玛那脸上的湿濡并不是只有雨的缘故。
玛那,「……姐姐啊,说是头痛所以不来」
这次换装病吗。
玛那,「玛那一直叫姐姐来,她还是都不肯听」
贤一,「现在是在睡吧?」
玛那,「嗯……」
玛那,「所以啊,玛那就想把她叫起来……」
玛那,「然后啊……」
声音里带有抽噎。
玛那,「就被……了……」
她的微小肩头在颤抖。
玛那,「……其实玛那啊」
我轻抚着她那红到不寻常的脸颊,一边听她说。
玛那,「根本就不想说到画画的事的……」
玛那,「因为一定会被姐姐讨厌的啊」
玛那,「平常都很温柔的姐姐,竟然用很可怕的眼睛看着玛那……」
她咬着下唇,忍住泪水。
玛那,「可是玛那已经决定了,玛那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玛那,「玛那要一直拜托姐姐画画。不管几次,就算姐姐不喜欢玛那也要拜托下去哦」
玛那,「……就算是会被打……!」
被幸打,恐怕这还是第一次吧。
玛那,「因为画画,才是姐姐的幸福啊」
娇小的身体里承戴了巨大意志。
玛那,「回去吧,我们一起把姐叫起来」
一起,是吧。
就是因为一个人没有其他办法,才来拜托我的不是吗。
因为被幸打的冲击,连伞都忘了撑的走到这个地方来不是吗。
明明如此,她终究还是想依靠自己的力量拯救幸啊。
贤一,「靠近一点,别淋到雨了」
说着,我们就走上了原路。
途中,玛那的脸上仍是浠里哗啦的一片,就算是这样她还没有发出过哭声。
一进到房里,马上就听见幸睡觉的声音。
差劲的睡相。身体大趴在床上,还将枕头抱在腹部的地方。
我站在床边,摇晃幸的肩膀。
贤一,「幸,醒醒吧」
玛那,「姐姐,起床啰」
玛那也抓住了幸的手。
贤一,「幸,求求你」
幸,「……呃……什么事啦?」
懒散的声音。
贤一,「起来一下,听听我们要说的话」
幸,「以后再说啦……好困哦……」
玛那,「拜托-」
幸,「…………」
看到玛那的脸后就转到了墙壁那一方。
应该是很尴尬吧。
贤一,「玛那好像有事要拜托你哦」
幸,「…………」
玛那,「姐姐……」
幸,「…………」
玛那,「姐姐-」
幸,「……啦」
玛那,「就是啊……」
幸,「……不要管我啦」
我轻轻推了一下玛那被雨淋湿的背。
玛那,「玛那要离开这里了哦」
%[name txt="贤一&幸"][vo s=sac_1851][double str1="「咦?」" str2="「咦?」"][np]\
贤一&幸,「咦?」
离开……?
玛那,「姐姐就不用在意玛那的事了,用全力加油吧」
画没完全,自己就会被带走。她是明白这一点才说出这种话的吗?
玛那,「只要姐姐愿意尽自己的全力画画,那样就是最好的了」
玛那,「所以说,不要管玛那了,只要想着画的事就好啰」
幸,「等、等等……你是在说什么?」
她总算是从床上起来了。
幸,「玛那,你不会是知道了吧? 需要钱的这件事」
玛那,「是玛那听到的,姐姐跟贤一在说话的时候」
幸,「……呃……是、是吗……这样啊……」
玛那,「不过姐姐不用放心上哦。姐姐就应该为姐姐自己努力的」
幸,「……呃!」
玛那,「姐姐应该努力的画出一张很棒的画来,再一次拿到奖赏的哦」
玛那,「因为跟姐姐第一次在向日葵田遇到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真的是很遗憾呢」
玛那,「虽然嘴巴上是在开玩笑,眼睛还是一直都在看着向日葵哦」
玛那,「其实姐姐一直以来都是很想画画的吧?」
玛那,「描是想画画没错,可是玛那好像会很烦人,所以就怕得不敢画了对吧?」
玛那,「如果画出来的是一张很无趣的画就会没办法原谅自己,所以才没有画的吧?」
幸,「什……」
幸正脸色苍白着。
就像是一个小孩屈服在真相前所露出的表情。
玛那,「玛那都知道的。不管是姐姐很想睡的痛苦,还是没办法掌握手感的事玛那都知道……」
对于画的自豪、还有天生的任性以及怠惰,玛那都知道……。
玛那,「从头开始再努力看看吧」
玛那,「只要是姐姐努力画出来的画,不管怎么样玛那都会很高兴的」
玛那,「玛那不能亲眼看到那张画,只要姐能在某个地方努力画着,这样就很棒了哦」
玛那,「就算玛那没办法看到!」
玛那,「所以说,请不要在意玛那的事了,好吗」
深深期盼着姐姐的成功之日。
完全没有表里的心机计算,独有的只是真挚的情感。
幸,「等、等等啦……说什么要出去嘛,我都听不听你在说什么了啦……」
玛那,「这样做是最好的啰」
幸,「我们不是一直都一起生活过来了吗?」
玛那,「因为玛那老是在扯姐姐的后脚啊」
幸,「没有那种事的啦……」
玛那,「一想到会被玛那看到画就会觉得很紧张吧?」
幸,「……呃……就、就跟你说……那是……」
玛那,「所以玛那已经决定了,就算看不到姐姐的画也没关系了」
玛那,「只要能在某一天的某一个地方,玛那打开电视却发现姐姐正在被光荣的表扬着……玛那觉得这样也是不错吧……」
玛那,「对不起哦……一直以来都在跟姐姐耍任性……」
幸,「才、才不是……」
幸,「等、等等啦。不要走啦……」
幸,「玛那……玛那-!」
玛那只是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幸,「要、要是玛那现在出去的话,那我该怎么办才好啊?」
幸,「我、我就真的要变成孤单的一个人了啦」
幸,「拜托啦,不要说什么要离开的话。好不好?」
幸,「真的很对不起啦。打了你是我不对」
幸,「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嘛。玛那对我来说是必要的啦」
幸,「求求你、求求你……!」
幸,「……我什么都愿意----!」
这一段话。
幸,「什么都……」
这一段话被哽在了喉咙上。
幸,「…………」
是因为,没办法说第二次的谎言了。
玛那,「谢谢姐姐这段日子的照顾啰!」
幸,「啊……」
玛那,「拜~拜~!」
身无长物的她就这样朝着门口走去。
幸,「呜呜……」
玛那,「玛那的姐姐,是很厉害的哦」
悄声留下这句话后,玛那的身影就消失在门的另一端了。
从此刻起就要变得孤独无依了。
连能去的地方也没有个方向。
是这么样的喜欢幸。
明明如此,直到最后的一刻她还是没有露出哭脸过。
幸,「……喀」
幸的举动突然变得忙碌起来。
幸,「啊……呜……哈啊……」
抱头、砸舌头、出神的看着手心……。
幸,「啊啊……」
幸,「该怎么说呢……不、我……怎么会……」
幸,「逊毙了……我……啊啊……不会吧……」
幸,「真的是、该怎么说才好……」
只见她凝视着玛那离去的那扇门。
幸,「……对不起-……!」
用力皱着眉间所说的道歉的话。
幸,「对不起」
恣意妄为又能言善道的幸,就只能说着道歉的话。
幸,「对不起-」
没有其他的借口出现。
脸上因为后悔而扭曲着,自责的念头让身体发怒狂颤。
幸,「我对不起你----!」
一声格外大声的喊叫。
幸终于明白了。
――何谓可耻。
紧接之后的行动极为迅速。
幸,「……喀!」
抓起了包包。
里面装的是玛那的礼物。
快速跑出了房间。
我的人根本就没有在她眼中出现。
不是为了追上玛那。
距离三点就只剩三十分钟了,幸还是自发性的前往画图。
如果不画,玛那就不会回来了。
看来她已经有了切身之痛。
贤一,「好啦……」
……从现在开始,才是正式冲刺点了。
到达向日葵田时已经是三点五分前了。
少女一个人在雨势的鞭打下定身在路旁。
她正在冷静的观察景色。
左右摆动头部,移动脚步,模索着适切的素描景象。
幸,「这里……」
她轻声自语着。
贤一,「幸……」
要接近她那修罗不赦的模样是需要勇气的。
贤一,「已经、三点了
幸,「我知道」
幸直视着我。」
我将药交到她手上。
幸,「管它是一天八小时还是六小时的……」
剩下四天。
幸,「我都一定会完成」
幸,「一定――!」
幸吃下药锭,进入了十六小时的活动停止。
背上她被雨打湿的身体,我走上归途。
我才发现到,应该要因为药的效用而显得筋肉弛缓的手,竟还紧紧地握着铅笔。
美丽的睡脸上已经是决意笔不离手了。
……已经不要紧了吧。
就算不用我提供什么助力,幸也必定会将画给画好。
那么,我也终究有了该做的工作了。
幸的最高杰作让我这种外行人来看也只会扫了大家的兴而已。
比起任何人都殷切盼望画被完成的少女,我要把她给找出来。
西边的天空,微现了一丝的光明。
在醒来的时候,她感到不适似的皱了眉头一下,这是让我在意的地方。
幸,「好~,今天开始要用力的加油啰~!」
不过气势已然大不相同。
幸,「食物跟茶!」
贤一,「来、来!」
我手脚俐落的把东西拿给她。
画架和椅子已经事先放置在跟昨天一样的地点上。
幸快速的吃完营养食品后,大口把茶喝下。
幸,「就用今天要把它完成的气势拚了啦~!」
贤一,「真有精神呢……」
幸,「嗯……」
贤一,「怎么了吗?」
幸,「没、没什么。只是头有点晃而已」
贤一,「…………」
幸,「还好啦,我的脑子本来就有问题嘛」
唔哈哈哈笑着的她坐到了椅子上。
贤一,「加油喔」
幸,「包在我身上」
贤一,「我去找玛那回来」
幸,「嗯」
贤一,「到了中午,我会来看看情况」
幸,「谢谢」
已经开始在集中了吗,幸的回应显得平淡。
贤一,「我走啦……」
幸,「…………」
贤一,「好……」
玛那没有带钱就出去了。
我不认为她会有特定的目的地。
这么一来,果然就是露宿了吧。
这个镇的土地面积相当的大,就算乱找也是找不到吧。
通报警察吗……?
……。
不,公仆不太可能为了连户籍都没有异民认真的展开搜索行动。
那么,还是只能靠自己找了吧……。
记得玛那说过以前有在这片向日葵田里住过。
话虽如此,要在这片偌大的向日葵田做地毯式搜索就时间上来说也不太可能。
玛那的交友关系如何呢。
到超市的话,可能会知道些什么也不一定。
去看看吧。
我找了店员,试着寻问许多问题。
看来玛那并没有什么能够依靠的人。
在谁人家里打扰的可能性微弱。
……从某个能够避雨的地方开始找起好了。
因为玛那的外形显眼,延路找人问话下去就一定会出现某些线索的。。
只要耐心一点应该可以找到的。
因为想要从这个镇离开,并不是多么容易的一件事。。
我绕到了一些农家屋子前,做了各种询问调查。
光是听到异民两个字,每人都是眉头深皱。
他们全都异口同声的说,在这一带没看到有异民在野外生活。
京子,「这不是森田同学吗?」
有人叫了我的名字。
贤一,「你好,京子老师。美丽的容貌依旧不减呢」
京子,「谢谢。有在享受暑假生活吗?」
贤一,「每天都过得像是星期天了。京子老师呢?」
京子,「我正在到处探访学生的家庭」
贤一,「所谓的家庭访问吗?」
京子,「就是这样」
贤一,「不来我家吗?」
京子,「难以应付的孩子,我都是放到后面处理的」
她呵笑了一声。
贤一,「对了。你认为一名名叫玛那的少女吗?」
京子,「……住在三广同学那里,一个外国孩子是吧?」
贤一,「既然知道的话那事情就好办了」
贤一,「我正在找她。请快点将她找出来。不然我会揍人的哦」
京子,「……这可不是拜托人做事的态度哦」
贤一,「有在哪里看过她吗?」
京子,「是有几次在超市遇过」
贤一,「从昨天傍晚开始,她就不知道消失到哪里去了」
京子,「离家出走?」
贤一,「真要说的话,她是不打算回来了」
京子,「那真是不好了。那么小的孩子竟然露宿在外面……」
京子,「这个城镇虽然平稳,到了夜晚的治安也难谈得上是好呢」
贤一,「乡下地方的两轮族可厉害了」
京子,「这个镇里没有的。最多是拆掉消音器的机车,不然就是没戴安全帽到处惹事就得意起来的弱鸡吧」
贤一,「…………」
京子,「怎么了吗?」
贤一,「没、没有……」
为什么呢,看着京子老师我会联想到爆走女这个词耶。
京子,「如果有看到我会连络你的」
贤一,「谢谢你」
正午。
我来察看幸的情况。
幸,「…………」
就算我靠近了,幸的集中力也没有被扰乱的样子。
稍微瞥看了一下,早上还只是张普通的白色画纸上,已经结束了初步草图的阶段。
蓝色的颜料有微微勾勒出光影对比。
向日葵开始慢慢浮现出立体感了。
贤一,「已经中午,要吃点什么吗?」
幸,「……呜」
贤一,「嗯?」
幸,「哈啊……是啊,不吃也不行」
贤一,「身体不舒服吗?」
幸,「有一点啦」
她的额头已经冒出了颗颗汗水。
幸,「好热喔~」
天空跟昨天大为不同,是个晴朗艳阳天。
气温之高也让人有种已经是盛夏的错觉。
我才知道,我犯了错误。
考虑到幸的身体状况,我应该一直在她身边守到三点的。
贤一,「总之,你还是多喝点水比较好」
%#say 幸,「我会的……%[chr c=sati_a_s_09 cs=m]呜……」
幸,「我会的……
幸,「呜……」
她晃了一下。
我抓住她的手,搀扶住她的身体。
贤一,「喂……」
幸,「我没事……不好意思哦……」
贤一,「昨天开始的吗?」
点头。
幸,「好像自从去了洞窟以后,就有点容易疲惫的感觉了」
炽热的吐息。
是跟精神上的疲劳重叠在一起了吧。
还以为是装病的我,真是太可耻了。
幸,「反正现在,也只能拚命画了嘛~!」
幸的一声自我激励下,后方的向日葵似乎也跟着摆动了。
贤一,「幸……」
我说不出来要她休息。
幸,「我喝水了」
她把手插在腰上,一口气喝完了水。
贤一,「你喝的样子还真痛快。要是有什么需要的东西就尽管说吧」
幸,「人家想要的是贤一吧」
贤一,「……咦?」
幸,「欸嘿嘿,我是说如果你可以在我后面看着,我会很高兴的啦」
不要让我的心脏吓掉半颗好吗。
幸,「一开始你在的时候是觉得蛮碍眼的啦,可是都没有人的话在人家果然还是会很寂寞呢」
幸,「爸爸妈妈都去世的那时候,我以为自己一个人也是可以好好过活的。不久玛那就住了进来,不知不觉间寂寞的感觉也被消除掉了……」
幸,「开始习惯两个人的生活后就觉得没有什么了,一旦等到被玛那放弃离开我的那一刻起,我才深深发现那种寂寞的感受又再次回来了」
幸,「就是有这种失去之后才会发现其重要性的东西呢」
幸,「……啊,我刚刚说的台词太棒了! 以后一定会流行起来的啦」
我倒是觉得这台词已经很被滥用了……算啦,这不重要。
幸,「啊,惨了! 要赶快画好才行。刚才说话用掉几分钟啦?」
贤一,「五分钟不到吧?」
幸,「啊哇哇哇、啊哇哇哇哇……」
慌慌张张的她,再次面向了画板。
贤一,「我会待在你后面的……」
幸,「嗯!」
我就在离幸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一阵风送来了土壤的气味。
夏天天空的蓝色比以往更加浓厚了。
但是比起广阔的乡下天空,更加吸引我目光的是幸的背影以及遍布在对面的向日葵们。
在强烈的日照中,幸开始爽快的动起笔来。
宛如只有幸的周围吹拂着愉快怡人的春风一样,她的动作是如此的痛快且清凉,就算是在远处也能清楚看到纸上的颜色不断的更添鲜明。
每当她换脚翘腿、微微起身活动的时候,后边绑成马尾的秀发就会弹力十足的晃动着。
就像是运用了全身线条在画画般的律动感。
就我而言,那是一张会让我想取名为“向日葵少女”的好画。
接近三点了。
在罪恶感的苛责下,我往跟向日葵互相面对着的幸走近。
幸,「三点了!?」
贤一,「是、是啊……」
幸,「好~,我知道了~!」
贤一,「不过你是怎么会知道的啊?」
幸,「现在的我啊,可是超敏感的哦」
幸,「不管是贤一肚子在叫的声音,还是向日葵被风吹动的瞬间、日光下些微变动的色彩,我全都有抓到其中的感觉哦!」
贤一,「了不起……」
连我都想跟她请教了。
贤一,「今天有多少进度了?」
说的同时,我也看了画。
贤一,「唔哇,几乎都已经涂完了嘛!?」
但幸却是满脸愁苦的抓了抓头。
幸,「这个嘛-,还早得很呢……」
她话虽如此,就我的眼光来说这已经是很美好的一幅画了。
就像是对于夏季的强大活力感到欢喜之余而尽情伸展的向日葵们,在水彩的柔和色调中被巧妙的表现出来。
幸,「从这里开始需要的作业就真的很细微了」
幸,「把纸本身弄湿、再把水弄干,摩擦、削取…………还-有,也得弄个遮罩才行了……」
自说自话的,尽是一些我不懂的专业术语。
贤一,「我是不太懂啦,有什么工具是不够的吗?」
幸,「完全没问题。玛那准备的实在是无可挑剔」
看来我是问了个傻问题。
幸,「明天开始,就是紧要关头了」
贤一,「是吗……」
幸,「乍看之下应该会觉得完全没有进展,那时候你不要生气哦。因为画面很大,我必需画得非常小心,不能犯错。」
贤一,「我不是很懂,不过全权都交给你了」
看来这领域已经不是单单出钱的人能够插话的地方了。。
贤一,「幸,不好意思在你集中注意力的时候喊停……」
幸此时的眼中洋溢了对于画画这件事的充实感,我则是看着她那双眼睛宣告。
贤一,「今天开始,你可以画到七点哦」
幸,「咦……?」
幸,「真、真的吗!?」
贤一,「没错……依现在的你来看,我没有其他话可说了」
幸,「谢、谢谢你!」
贤一,「啊,可是到了黄昏的时候色彩不是会变化吗,这不会使你难以准确作图吗?」
幸像是需要一些思索的时间而闭上了眼睛。
幸,「我的画啊,有一点点类似抽象画。透视的部份我会照规矩来,相对的用色部份就会是相当的大胆鲜明的抽象形式,不过描线又是格外的细腻。总之算是很独特吧」
幸,「原本我就没有学过画画,就我来说我也只是很随意在挥动画笔而已。像是得奖那时候,我还是小孩的这件事也有可能是原因之一吧,那幅画真的很受好评」
贤一,「不愧是天才」
幸,「应该只是我的运气好吧……」
幸,「不提这个了。既然阴影已经上完了,再来要进行的细部上色已经在我脑子里留下强烈的印象,所以只要照着画就行了」
贤一,「……该不会,你现在在画的是」
幸表情苦涩的点了头。
幸,「你的观察真得很令人佩服。是啊,我画的这风景,就跟过去我得奖的那幅画完全是一样的。这算是一种复仇战吧?」
幸,「所以啦,即使是在晚上画,我也能够画出白天的情景的……呃,说得好像太夸张了喔……不,凭我是办得到的吧,啊哈哈哈!」
贤一,「这样……那很好」
精神状态,有点危险。
幸,「那我就再努力个四小时啰~!」
一挺起胸膛,她的健康汗水就在阳光下闪闪生辉。
……。
…………。
夕阳缓缓消逝在群山的棱线间。
向日葵田的景色已经被染得一片通红。
不过幸的笔还是没有停止动作。
我重新观看幸的画,青空之下的众多向日葵的确是会让人感到他们在微笑,然而又不像是直接就把自然景色画在上面那么的单纯。
特别是鲜艳色块所分割的画面令我十分在意。
再细细看,那又像是在做地平线的表现方式。
蓝天部份也一样,仿佛被向日葵的黄所侵蚀,其中有几处带有些许模糊绿色的地方。。
向日葵的气势,直达天际……也许是有这样的概念吧。
总之这幅画会让人冒出无限想像,饶有趣味。
幸,「大致上就是这样的感觉哦」
贤一,「咦?」
幸,「在那边自言自语的都被我听到了啦。你的感受性还挺丰富的嘛」
贤一,「对不起,妨碍到你了」
幸,「不会。我才要谢谢你,这样我就知道方向大体上是没有错的了」
贤一,「因此呢,快到七点了」
幸,「唔嗯……啊--!」
想要站起身的她,膝头却是摇摆晃动。
贤一,「呃!」
我即时抱住了她。
幸,「啊、啊啊啊……站起来的速度好像太快了,有点头昏……」
贤一,「你……」
慌乱的呼吸,激烈的心跳。
绯红的脸颊也带有热度。
幸,「哈啊……呜呣呣呣……」
很明显是身体机能有了异状。
幸,「哎呀,这该算是智惠热(过于亢奋而产生的发烧现象)吗……还真是很久没有烧得这么严重了……」
贤一,「…………」
幸,「那就,明天在这里叫醒我啰」
贤一,「今晚我会让你睡个温暖的好觉」
幸,「谢谢」
说是睡觉,睡意根本无法消除,体力恐怕也是没有恢复的可能。
贤一,「晚安」
幸把药吃下了。
慢慢地全身都失去了力量。
已经没有时间了。
不论再怎么难受,我也只能让幸继续画下去才行。
贤一,「……因为就只剩三天了」
我让幸睡在床铺上,并帮她盖上棉被一直到脖子的部位。
盗汗的情况很严重。
就算用毛巾帮她擦拭,汗水还是很快地从额头冒出来。
似乎有发烧,手部不时会发出轻微的颤抖。
贤一,「幸……」
我坐下来,握住她那纤细的手。
就是这双手、这十只手指,将会创造出顶级的作品来。
贤一,「加油啊……」
我在心里加以祈祷后便站起身来。
该去把玛那找出来了。
我来到了镇的中心,以便思考下一步的行动。
在这乡下地方当中,这里就是最多人通行的地方了。
马上展开近乎搭讪的间谍式盘问。
贤一,「最近还真是热呢~」
卯月赛比亚,「就是说啊~」
贤一,「喂!」
才觉得这人怎么额发特别长,原来是矶野。
卯月赛比亚,「怎么了吗? 不会是玛那离家出走了吧?」
贤一,「你会不会太正中核心啦……」
卯月赛比亚,「哦……如我所料,那孩子是个天才哪」
贤一,「你在提哪个壶啊?」
卯月赛比亚,「像那孩子一般的天才,是没办法跟你们这种凡人一起生活的」
贤一,「你已经预料到她会离家出走?」
卯月赛比亚,「或迟或早吧……」
贤一,「如果是真的,那你的洞察力就太惊人了。已经可以当上特别高等人了」
卯月赛比亚,「我才不想当呢……」
表情上显现了阴影。
卯月赛比亚,「事先装上个发信机不就得了吗」
贤一,「你说发信机?」
卯月赛比亚,「你肯定有的吧? 为了管理受更生人,我想这是必要的工具」
贤一,「…………」
没错,我的公事箱里的确装有高精密度的小型电波发信机与接受电波的探知机。
贤一,「你会不会是看太多间谍电影啦?」
军事机密不得外泄。
卯月赛比亚,「呵呵,也许是吧」
卯月赛比亚,「于是,矶野酷帅的笑着」
卯月赛比亚,「受不了,这家伙为什么就爱留下这种无意义到极点的神秘感呢……」
贤一,「嘴巴停不了耶你! 小心我对你用刑拷问一次哦!」
卯月赛比亚,「至少不要拔我的头发,求求你-!」
发起颤了。
贤一,「总而言之,找到玛那的话就连络我一声」
卯月赛比亚,「打到你的手机就可以了吧?」
贤一,「喂……」
神秘的尺度太超过了,我非问个究竟出来不可。
贤一,「为什么你会知道我有带手机啊?」
还是紧急连络用的手机。
贤一,「我在使用的时候不可能被你看到过?」
卯月赛比亚,「讨厌啦,这时代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人不带手机嘛」
贤一,「…………」
卯月赛比亚,「没什么没什么,你就别介意啦。就跟平常一样的玩笑话。不要露出那种恐怖的表情嘛」
贤一,「…………」
卯月赛比亚,「没有啦,就是不久前啊,在我的梦里,有一只看来很嚣张的妖精讶异的盯着我的手机看哦」
卯月赛比亚,「妖精就问啦,这手机打哪来的啊?」
卯月赛比亚,「我就回答它,到处都有(与日本电话公司DOCOMO同音)……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只该死的变态狂人。
贤一,「算了。要是你知道了什么,就到幸的房间来吧」
卯月赛比亚,「了解啰。我会派传信鸽咻马赫去报告的」
你还有养鸽子啊……。
贤一,「再见啦……」
我背向了矶野。
贤一,「嗯……?」
正当我没有头绪的四处乱晃时,发现学校跟平常不太一样,于是我决定绕过去看看。
贤一,「……工程施工中?」
校门口垂吊着业者的告示牌。
校内也停有工程车的样子。
正好看到一个貌似作业员的人正在做回去的准备
贤一,「不好意思,可以请问一下吗」
我向皮肤黝黑壮硕大叔打了声招呼。
贤一,「是在进行什么工程吗?」
大叔,「你是学生?」
贤一,「是啊……才刚出炉的转学生」
大叔以估量似的眼神观察着我。
贤一,「是内部装潢还是什么的吗?」
大叔,「这就不好意思啦,详情我没办法说」
贤一,「也就是说,暂时禁止进入吗?」
我做出预先判读。
大叔,「是、是啊……这是上头的指示。在暑假结束前,没有事的学生不可以进去学校的样子」
依我的直觉,这应该是老爹下的指示吧。
大叔,「今天早上我也才赶过一个在这里睡的小女孩呢」
贤一,「那名少女是不是一个外国人,长得一副很聪明的模样,而且会称自己为玛那呢?」
大叔,「……熟人吗?」
BINGO。
贤一,「她有没有说要去哪里呢?」
大叔,「这我就没听她说过了」
贤一,「你说的早上具体而言是几点? 服装跟携带物呢? 为什么会在这里睡呢?」
大叔,「等、等一下啦。我根本就记不了这么多啊」
贤一,「拜托你了。她是我一个很重要的朋友」
我低头恳求。
大叔,「呃……她有跟我请求过让她打工的事。外国人孤儿嘛,一定过得很辛苦吧……」
贤一,「因为这是份粗重工作,所以也没办法雇用她是吧?」
大叔,「看来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还说自己擅长洗衣煮饭的。不过就我们公司来说实在是……」
正在四处徘回求职吗。
这么一来,商店街就很可疑了。
大叔,「我是有介绍她我常去的那家食堂啦」
这人倒是挺不错的。
贤一,「谢谢你的告知。让我叫你一声大哥吧」
大哥笑了。
大叔,「那间食堂离超市很近。不过她是不是真的被雇用我就不清楚了」
贤一,「感谢你」
我再次道谢完就离开了那里。
日落西山,街灯开始点点亮起。
找到大叔说的食堂并没有费我多大功夫。。
因为门是关着的,我只好敲了敲铁卷门。
贤一,「不好意思,有件事想请问一下……」
过了一会儿,一个脸色不悦的大婶慢腾腾地穿过铁卷门出来。
贤一,「不好意思这么晚还来打扰。有没有一个名叫玛那的外国人来过这里呢?」
大婶,「你是谁啊?」
贤一,「……我是特别高等人候补生,名为森田」
我祭出了国家公权力。
大婶,「特、特别……呜……呃,真是失礼了」
大部分的人都会变得如此老实对应,犹如魔法般的自我介绍。
贤一,「有来过吗?」
大婶,「是有在白天的时候突然到店里来,说是想在这里工作……」
贤一,「拒绝了是吧?」
大婶,「是啊,如您所见这食堂少有客源,只是我们夫妻俩在平淡经营着」
贤一,「她有说过要去哪边吗?」
大婶,「这……正好那时候……呃……」
口齿不清了起来。
大婶,「有一位与您同是特别高等人身份的先生出现在这里的关系」
贤一,「老爹吗!?」
我不自觉的大叫出来。
大婶,「就是那位先生,把少女给带离开这里了哦」
贤一,「我知道了,谢谢你的告知!」
我立时离去。
大婶大吃一惊的声音,还在我背后不停延续。
我又回来了。
那些作业员似乎已经撤收离开了。
法月将臣,「准许进入」
贤一,「……法月老师,关于那名玛那少女……」
法月将臣,「正由我看顾着」
贤一,「是因为……玛那的身份重要,即将出使外国的缘故吗?」
法月闭上了眼睛,微微点头。
贤一,「不过,您为何会知道她位于商店街呢?」
法月将臣,「这是很简单的预测。一名无依无靠的少女,为求一职而徘徊于商店街」
贤一,「为何她离家出走的事您?」
法月将臣,「我收到大音京子氏向学校报告的连络事项」
原来如此……。
迟了一步吗。
就算请求老爹让玛那跟我们见面也是不太可能吧。
贤一,「还剩下三天是吗?」
法月将臣,「正确来说在四天后的午前九点前没有汇款完成的情况下,将会按照当初的预定计划,将少女移交给大使」
那么画画的期限果然是三天内了。
我也得做好准备,一通电话就要能让我转帐成功。
我问到指定帐户后,便离开了指导室。
幸,「嗯咕……!」
回到房间,陪伴在幸的身旁。
幸,「哈……啊……啊啊……」
原本美丽无瑕的睡脸,此刻却不时因为痛苦的折磨而扭曲着。
她是不是正在做着恶梦呢。
贤一,「…………」
帮她换过几次干净衣物,再用泡过冷水的毛巾放在她的额上。。
幸,「哈啊……呜呜……」
至今为止,她的暂停情况还不曾如此痛苦过。
幸,「呜啊……玛、玛那-」
贤一,「…………」
幸,「对、对不起,让你看到这么糟糕的东西……啊啊,请你不要对姐姐生气-!」
贤一,「幸……」
幸,「玛那-,我、我……呜啊……会、会再去画的……好不好」
幸,「对、对不起……咕……都是因为姐姐偷懒。不、不是,你不要这么说好吗!」
浑身打颤的她,甚至连上下牙齿都在相互撞击出声。
贤一,「……」
我所能做的事,也只有握住她的手了。
幸,「……喀,不要走啊,玛那……」
眼框里还流露了淡淡泪光。
幸,「我一个人会寂寞啊」
幸,「……会很寂寞的啊……」
…………。
……。
早上七点,幸在向日葵田里醒来。
幸,「早安哪!」
不久前还是苍白的脸色上开始有了润红。
幸,「呜咕……!」
产生了呕吐感吗,她捂着嘴边低下头去。
贤一,「没事吧?」
虽然是扶住了她,但这情况肯定不是没事。
若是能够有良好的睡眠品质至少也能恢复到体力。
幸,「哈啊……呜呜……咳喝、咳喝!」
我平抚她的背后。
看来在这季节的转变点上,幸是染上了难缠的感冒。
幸,「嗯……说真的,这算是自作自受吧……」
由于不规则的生活正持续着,这恐怕将会更加拖长治愈的期间。
幸,「竟然在这个关头上感冒,会不会太蠢啦」
贤一,「把感冒药吃下去」
我将水跟优质的药锭交给她,让她一同喝下去。
昨天连一睡也没有,睡意应该是很沉重吧。
幸,「真的是谢了。要是没有贤一的话,我肯定要放弃了」
贤一,「……我什么忙也没帮上啦」
幸,「有在梦里面出现过哦」
贤一,「我吗?」
幸,「为了把我救出来,拚了命的在打碎洞窟里的岩石」
贤一,「也是有过这回事吧」
幸,「那个时候啊,贤一被那个可怕的人打的伤口不是还没完全治好吗?」
幸,「明明是这样,说到我这个人却只顾自己的事,勉强邀你到洞窟探险……」
贤一,「你的确是做过邀请。不过最后决定要跟着去的人是我自己。所以你大可不必把这种事放在心上的」
幸,「是这样的吗……能听到你这么说,我就觉得轻松多了」
无力的笑着。
贤一,「身为一个元气系的人,不能露出一副很累的表情啦!」
幸,「哈哈……」
贤一,「真是,一对你们这种平民好一点,立刻就会爬上头来」
贤一,「听好了! 为了把你那种烂到家的劣根性拔除,我的斗志还是完全不减的」
贤一,「人这种生物啊,诚如『你』所知,不可能立时就会有所改变的。就跟交易市场一样,就算行情飞涨跌得也是一样的快啦」
贤一,「现在是还好哦。因为有玛那在的关系才会有现在认真起来的你。可是一阵子过后呢?肯定又会回到每天赌博过日的深渊里了啦」
幸,「不、不会的啦,绝对不会!」
贤一,「哼! 你说的话能信吗。说什么什么都愿意做,结果还不是一直混到两天前啊」
幸,「呜……」
贤一,「懂了的话,就快点给我动手画」
贤一,「管他感冒还是昨天一整天都没睡到很难受的,不管怎样你都只有画画这条路能走了啦」
幸,「我知道……」
幸的眼中涌现了生气。
贤一,「不是要给那些说你的画是仿冒的那些混蛋家伙一点颜色瞧瞧的吗?」
幸,「我知道……」
贤一,「不是要让玛那回到你身边的吗?」
幸,「我说我知道!」
幸紧握了拳头往画板走去。
她的背影显得威风,步伐上也有了份量。
贤一,「…………」
该死,我还真是一个、自以为了不起的家伙啊。
由于风有在吹,热暑的程度比起昨天已经温和许多。
然而日光的强烈反射却依旧张狂。
每当不时传出痛苦般的咳嗽声中,幸还是再次端正姿势与画正对着面。
是固执、或者又该说是气魄的精神力量不断感染到这来。
夏咲,「森、森田先生……」
贤一,「啊、咲咲,什么时候来的?」
或许是太过沉迷于幸的背影了吧,我竟然没有注意到就站在身旁的夏咲。
夏咲,「那、那个,小幸还在画画呢」
贤一,「现在可是认真模式哦」
夏咲,「看、看来的确是呢。我都还在犹豫要不要跟她打招呼了」
贤一,「怎么了吗? 老样子的散步?」
夏咲,「不、不是的,我是专程来看小幸的情况。这是慰劳用的」
说着,就把超市的袋子放到了地面上。
看来是宝特瓶包装的茶品。
贤一,「谢谢。不介意的话,咲咲也一起来后面守护着她好吗?」
夏咲,「咦?」
贤一,「她其实是个很很怕寂寞的人」
夏咲,「好、好的……我知道了」
夏咲就在离我有一点距离的地方坐了下来。
贤一,「真是不好意思哦。你不会本来有什么事要办吧?」
夏咲,「啊,不会不会。我平常都是没事做的」
贤一,「暑假的预定呢?」
夏咲,「没有特别的计划」
贤一,「这样……」
夏咲,「…………」
贤一,「…………」
一如往常的,会话难以持续,不过我此时的心情也不适合闲聊。
好不容易,夏咲极为轻声的开口了。
夏咲,「小幸,真是了不起……」
贤一,「…………」
夏咲,「……好羡慕」
夏咲,「加油啊……」
烈日已经升到了我们的正上方。
夏咲并没有在发呆,而是着了迷似的注视着幸。
贤一,「我想要让幸稍微休息一下」
夏咲,「是的……没有一点休息也是不行的呢」
贤一,「……幸,休息十分钟」
幸于是将画笔插进了水筒。
本以为她要休息了,没想到插进水筒的笔就这么开始搅拌起水来。。
贤一,「没有适度的休息,反而会无法集中注意力的」
幸,「……没关系」
贤一,「幸……」
幸,「没有时间了」
就如昨天幸所说的,乍看之下画几乎没有什么进展。
幸,「帮我跟夏咲说声谢谢」
……她早已注意到夏咲在她身后了吗。
贤一,「好吧。要是难过就说一声哦」
糟,我大大失言了……。
肯定难过的不是吗。
贤一,「茶,我就放在这了……」
幸,「不好意思哦。目前还不是很乐观,就让我画到一个好段落吧」
贤一,「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啦」
夏咲,「小幸很努力呢」
贤一,「希望她不要太勉强自己就好了」
我突然变得不安起来。
就算画得如此拚命三郎,也不见得出来的就是好结果。
夏咲,「在、在想事情吗?」
贤一,「嗯。老毛病的风险管理」
夏咲,「森田先生看来烦恼很多的样子呢」
贤一,「我自己是不觉得啦。只是脑袋总会不禁往坏的方向转」
贤一,「像是一想到幸会不会在下一个瞬间昏倒,我就觉得很坐立难安」
夏咲,「……感、感觉上连我都不安起来了」
不过就我看到的情况,幸的精神力非比寻常。
应该是不会太轻易就被击倒。
夏咲,「没有什么事是我们能为她做的吗?」
贤一,「我们工作就是帮她制造出一个最适合绘画的环境」
夏咲,「具体上是……?」
贤一,「几乎已经没有我们能做的事了」
就在这时,幸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坐在椅子上的她身体不住晃动着,但她还是很快的重新振作握紧了画笔。
夏咲,「小幸……」
夏咲发出了窘迫难为的声音。
夏咲,「到、到底是什么力量,会让小幸奋不顾身到这种程度呢?」
夏咲,「既然身体状况不好,那就改天再画也可以的不是吗……」
贤一,「是有一些私人原因啦」
夏咲,「这点我明白。因为我真的从来都没看过这么认真的小幸」
贤一,「这么活力满分的幸也是第一次看到吗?」
夏咲,「你说活力满分……?」
贤一,「在我的眼里是有这种感觉」
夏咲,「森田先生说过自己有偏于风险管理的倾向,却也能提出这种很具建设性的观点呢」
贤一,「刚才,咲咲是不是有不小心说出口,说是很羡慕幸呢」
夏咲,「是、是啊……」
贤一,「我也有一样的想法」
贤一,「现在幸正在创造一段无可取代的时间,日后回想起来会很庆幸自己那时能够豁出一切努力过的宝贵时间」
贤一,「往往在这样的一小段时间里,谁都无法借助他人的力量,只有自己孤独的努力才能办到」
老爹以前教导过我这样的道理。
贤一,「我们能为她做的事,几乎已经没有了。真是令人感到孤寂啊,不是吗」
夏咲,「那,我们就相信小幸吧」
贤一,「不论我们相信与否,想必她都会达成目标的吧」
夏咲,「根、根据是?」
贤一,「没有什么根据」
听到我的回答,夏咲极为难得的展开了笑颜说道。
夏咲,「这样的情况,不是就应该称为相信吗?」
夏天午后的时间不断流逝而去。
幸说是要让她画到一个好的段落为止,然而这个段落却迟迟没有来访。
我跟夏咲都是无言的任凭夏天的热气折磨着肉体。
当矶野与大音一边争论着某事而出现,是在下午三点向日葵的影子已经延伸到砂砾路上的时候了。
卯月赛比亚,「所以我不是说过了吗,幸她们就在这里啊」
灯花,「嗯呜……不是河边啊」
贤一,「你们来做什么?」
卯月赛比亚,「来探病啊」
灯花,「是声援才对吧」
%#say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还好………[chr r=uduki_a_02 rs=m]呃!?」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还好………
卯月赛比亚,「呃!?」
卯月赛比亚,「这是……看来已经不是能够随意说笑的气氛了呢」
看了幸的背影一眼后,矶野吊高了眉毛。
灯花,「矶野他本来是想来大大闹场的耶」
没错,看矶野的手上还拿着一束丧祭时用的花。
卯月赛比亚,「还是向日葵才符合幸同学的形象吧」
他的眼神中似乎是在怀念着以往的时光。
夏咲,「你、你们好」
在我旁边畏缩成一团的夏咲感到了些许疑惑。
灯花,「像这样子大家集合在一起从恩赦祭以来就没有过了吧」
贤一,「你为什么会来? 我应该跟你说过了吧,幸很会依赖人叫你不要随便靠近她了不是?」
灯花,「啊啊……我忘了……」
灯花,「可是,我们毕竟是朋友啊」
贤一,「这样……」
卯月赛比亚,「几天前听你说在找玛那,找到了吗?」
贤一,「嗯……她现在受到法月老爹的保护」
卯月赛比亚,「那真是、难以对应了呢。就这样不管可以吗?」
我摇头加以否定。
贤一,「幸现在,就是在为玛那而画的」
每个人的目光都转向了我。
贤一,「我就不说明太多了。总之,她就是必须拚死的努力下去」
卯月赛比亚,「那我们也来拚死的帮她打气吧」
灯花,「有什么我们能帮到她的吗?」
没想到继夏咲之后,同样的话又出现在大音的口中。
夏咲,「我、我们就在旁边守护着,让小幸不会感到寂寞吧」
对于这个提案,大伙都无言表示同意。
我们每个人都在幸的后方,迫不急待画的完成。
灯花,「幸真的好厉害……」
卯月赛比亚,「无法言喻的美」
夏咲,「就是啊……」
幸在这段长时间当中,没有一次让手停下来休息过。
既没有将脸转向我们,也不曾被夏季微风中时而摇摆的马尾给扰乱了心神。
疲劳、睡眠不足、感冒的痛苦都没有将她打败。
全部的人都对于幸的奋斗模样看得着迷。
所以,当幸放下画笔从椅子站起时,我们全体一致的起身前去迎接。
幸,「怎么大家都在这里啊?」
她以憔悴不堪的脸笑着说。
灯花,「幸! 画完成了吗?」
幸,「不,还没有……」
她颇为不甘的摇头否定。
幸,「我就老实说了,今天几乎是没画到什么」
夏咲,「咦……?」
灯花,「你、你不是已经那么专注了吗?」
幸,「……不管我再怎么专注,还是抓不太到重点啊」
她又用力的咳嗽起来。
幸,「啊,不过还是很谢谢大家」
卯月赛比亚,「我们没有妨碍到你吗?」
幸,「完全没的事。反倒是让我更有了非画不可的心情」
幸,「因为我这个人本性原来就很糟糕了,要是没有你们在场的话,我可能早就在打混了呢」
灯花,「你是在开玩笑?」
幸,「不是,我已经有不少前科了。至少在完成这幅画之前,贤一跟玛那是不会原谅我的吧?」
贤一,「……算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的啦」
幸,「……可是,我还是希望得到你们的原谅啊」
我俩彼此凝视。
她就这么把自己的弱点摊在阳光下,眼神却是如此的真挚。
卯月赛比亚,「好吧,我也该去喂导盲犬史蒂芬妮了……」
灯花,「我也是,再不去念书又要被妈妈骂了」
幸,「啊啊,对不起哦。我好像把气氛弄得太灰暗了」
卯月赛比亚,「呵」
包含矶野在内,每个人都是一脸惊异的模样。
卯月赛比亚,「真没想到,幸同学会关心到其他人的心情耶」
灯花,「幸,别太勉强自己啰。是不是发烧了啊?」
贤一,「她是真的发烧了啦」
灯花,「啊,这样啊……」
幸,「什、什么嘛……我是有多反常吗?」
灯花,「不会啊,我觉得很不错哦。对吧,日向同学」
夏咲,「是啊……我也很讶异」
每个人尊敬的目光都集中在幸身上。
贤一,「快到七点了」
幸,「……嗯」
紧绷的神经总算是松了下来吗,她大大的吐了口气。
幸,「大家,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让我今天也能够没有打混的画到时间到」
灯花,「明天我会再来的」
夏咲,「我、我也是……」
卯月赛比亚,「我也会来的。那就明天再见啰」
贤一,「明天见啦」
三个人都带着笑容离去了。
幸,「你也是啊,偶而也让自己喘口气嘛?」
贤一,「我每天都睡得很痛快啊」
幸,「骗人。你明明就握着我的手一整夜了吧?」
贤一,「……你怎么会知道?」
幸,「啊,真的被我猜中啦? 我就是有这种预感啊」
贤一,「别管我了,你还是想想自己的身体状态要怎么调整好吧」
幸,「也对哦。我就祈祷病明天会治好吧」
幸把药放在手上,定定看着。
幸,「真受不了,好浪费时间哦」
幸,「一等到有真心想做的事的时候,真的就觉得时间很宝贵了呢」
幸,「……算了,这一切都只能算是我自己的错了吧」
她以提不起劲的动作将药送到到嘴里。
幸,「嗯……咳喝、咳喝」
突然就发起抖来。
如果到了明天也是这么严重的话,再不让她稍作休息就真的不妙了。
既然吃药没办法达到消除睡意的效果,那么,她至少已经两天没有得到睡眠了。
幸,「哈啊……呼呜……」
幸,「在这种时候能有个人陪在身边,就觉得很安心呢」
贤一,「…………」
幸,「今天,也要握着我的手哦」
幸的脸颊飞红。
幸,「我至少可以有这一点小撒娇吧?」
我顺着她的意思向她伸手,于是幸放心似的闭上了眼睛。
我将幸的身体轻轻放在地面上,让她躺好。
收拾完画材用具,我背着幸走上回家的路。
幸,「呜呜……」
又是恶梦的来袭。
她感到的寒意似乎永不止息,棉被已经是盖到颈部了,她还是缩在里头不停的发抖打颤。
即使我试着将公事箱里的抗生药物注射在她身上,但依然不见丝毫效果。
或许幸对于药物的适用性本来就不佳。
幸,「……玛那……呜……」
梦呓中,她究竟呼唤过这个名字多少次了呢。
玛那,画完成了哦。
玛那,觉得怎么样?
玛那,这张画怎么样呢?
有什么感觉,画得很烂吗?对不起哦……。
在梦中的她,好像怎么做都没办法得到玛那的认同。
贤一,「…………」
之后,我用毛巾帮她擦拭了全身。
轻轻的握住手。
有点变得消瘦的感觉。
贤一,「至少,能让她补充到睡眠时间的话……」
贤一,「一天十二小时啊……」
贤一,「对于一个全心全意投入于某个事物的人来说,实在是太少了」
而幸看来终于已经开始以切身之痛了解到时间的重要性。
我还是先准备好申请书吧。等到画一完成,立刻就能解除幸的义务之身。
报告书需要的详细程度非比寻常。
这么一来,就算是两个人一起熬夜了。
幸,「嗯……对、对不起……」
我在幸的枕边一边握着她的手,一边制作报告资料。
不知不觉间,外头传来的虫鸣声消失了。
我想这是因为,被集中的注意力给隔绝在外了吧。
灯花,「今天不画了?」
透过电话,大音的声音显得颇有困意。
贤一,「嗯,帮我也跟大家说一声,你是班长嘛?」
于是,我将电话放下。
……。
…………。
唉,自古天气多变化。
斗大的雨滴正用力敲打在玻璃窗上。
隔着窗户看到的天空,灰色云层显得分外厚实。
早上七点。加上今天就只余下两天时间了,开始的早晨却是如此的阴霾。
幸,「呣……呜呜……」
幸从床上起身。
幸,「呜,噶咳、噶咳噶咳!」
贤一,「幸……」
我撑扶住她的肩头,帮她轻拍背后。
幸,「啊啊……早安-」
贤一,「站得起来吗?」
幸,「当然……」
幸,「啊……」
整个身体都失去了平衡……。
贤一,「啊,笨蛋! 还逞什么强嘛!」
昨天一直陪在她身旁的我是知道的。
幸的情况很不乐观。
贤一,「头会不会很昏?」
幸,「嗯嗯……贤一的声音也好像不是贤一了……」
烧得很严重。
幸,「呃,奇怪?」
贤一,「怎么?」
幸,「我为什么会在房间里啊?」
冲着我来的视线有着埋怨之意。
贤一,「外面,在下大雨。而且你的身体状态也真的快进危险区了」
幸,「要我休息?」
贤一,「是啊……」
幸,「不好意思,我没那种闲功夫」
说着,她已经把放有画具的包包拿在手上。
我的手叠上了那只手。
贤一,「我说等等,雨正在下耶? 纸要是被弄湿不就会变色了吗?」
幸,「也是啦……」
她叹了口很不甘心的气。
幸,「那至少让我再多看一下向日葵,好稳固印象」
借过。她简单的说。
每一个字句间,都掺有热烫的吐息。
贤一,「你还是稍微睡一下比较好」
幸,「……不、不行啦。我根本就没有休息的时间了啦」
之前也下过雨,不过立场是完全相反了。
幸,「……哈啊……哈啊……」
幸,「呜……接下来的阶段我需要作画的灵感,所以我想尽可能接触到景色啊」
贤一,「可是你不都是在画晴天的向日葵吗?」
幸,「看到被雨冲打的向日葵,也可能会有某种灵感冒出来嘛」
贤一,「被雨冲打只会是你的身体。你是以为自己现在的体温多少啊?」
幸,「还好啊,对我来说这不算什么」
贤一,「…………」
只能进行说服了。
贤一,「幸,你很了不起」
贤一,「跟不久前一比,简直是脱胎换骨了」
贤一,「只是,就只是今天情况太恶劣了」
贤一,「由一旁的我看来,已经是快到了极限。你要是在这时倒了下来,那不就血本无归了吗?」
贤一,「只要一点时间就好。对,你睡个三小时顺便也等雨变弱。这才是最聪明的做法」
我看着幸的眼睛,加以动作深富耐心的对她说明。
幸,「……贤一」
贤一,「呃……!」
在注视少女的眼睛当中,我不由得惊觉自己所表演的话术是多么的微不足道。
幸,「对不起哦,让你费了很多心力」
她在微笑着。
幸,「还让你这么担心,对不起哦」
贤一,「为、为什么道歉?」
我胆颤退缩了。
幸,「我不是很清楚,只是觉得贤一真的很温柔」
幸,「你愿意理会我这种女生,也让我好开心」
幸,「就是一股很暖和的感觉,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了」
贤一,「感觉……?」
幸,「哈哈……你就当成是一个正在神志不清的人所说的胡思乱想好了」
她以瘫软无力的脚步努力往门口走去。
没有向我寻求助力的意思。
也不想听进我那些仗着小聪明得来的解释。
幸,「我要走啰。昨天也都没睡到的你,也该好好休息了」
幸,「谢谢你对我说了这么多贴心的话。可是啊……不管你怎么说,到头来啊……」
幸,「我还是最喜欢画画了」
我就只能,出神的望着她那份笑容了。
为了成为一名特别高等人,从过去开始,我就已经累积了各式各样的训练。
心理学、管理人群所需的知识、打动人心的技巧。
或许因为如此吧,要监督这种乡下地方生活的一两名少女,我总以为是轻而易举的事。
并不是幸一直在瞧不起我。
而是我,太低估幸了。
对于一个幼时即获取无比荣耀的绘画奖项,因内乱时双亲逝世,独自在社会中生存过来的人,我轻忽了她的精神力量。
贤一,「等等,幸……」
我必需一改态度了。
幸,「怎么啦? 我没洗脸,你不要一直盯着人家看啦」
贤一,「……走吧」
幸,「咦……?」
贤一,「雨空之下,向日葵们逆来顺受的淋沐着天上水滴」
雨空之下,向日葵们逆来顺受的淋沐着天上水滴。。
幸,「贤一,谢谢你」
撑着伞,两个人就在狭小的空间里贴合着身子观看向日葵。
幸,「……呜」
贤一,「…………」
幸,「呼呜……」
我窥望她的侧脸。
消瘦憔悴的脸庞上,还是有着灿烂生辉的眼睛。
不时的左右移动,或者闭目,或是为了捕捉某种东西而集中于一点。
描绘在幸脑海中的景色究竟是哪种模样,我全然无法想像。
幸,「……哈啊,咳喝咳喝!」
即使是在晃动不止的咳嗽中,专注的视线也没有偏移的意思。
幸,「啊-,原来是这样啊……」
贤一,「嗯?」
幸,「没想到……呵呵……」
贤一,「掌握到什么了吗?」
幸,「嗯。我已经知道这样下去是不行的了」
贤一,「也就是说……?」
幸,「总有一种、缺少的感觉……」
贤一,「……这样」
我以应和的方式听着幸抽象的言语。
幸,「红、蓝……黄……向日葵……」
幸,「会是什么呢,搞不懂……」
贤一,「嗯……?」
幸,「……咳-喝、咳喝」
贤一,「不要紧吧?」
幸,「嗯……不能急不能慌」
贤一,「……哈哈」
幸,「唔-嗯……」
贤一,「哪,幸。虽然只是个外行人的意见……」
我惶恐的说。
贤一,「这次的画的题目,你已经决定了吗?」
就在这瞬间。
幸,「啊――――!」
贤一,「怎、怎么了是怎么了啊?」
幸,「还没决定耶。哈哈哈……」
幸,「连题目都没定就在画了。就因为这样吗……」
她吃吃笑着,笑得花枝乱颤。
幸,「真是好险哦。再这么画下去,我想过多久都画不完的」
贤一,「是这样的吗……?」
幸,「这个嘛,我不是有说过现在画的图跟以前那张是一样的构图吗?」
贤一,「嗯」
幸,「我本来是怀着一雪前耻的心态画的,就是这一点我错了」
贤一,「到底是什么意思? 说明一下让我这样的愚民也能懂好吗」
幸,「也就是呢,就算跟小鬼时代的自己斗气也是没有意义的」
贤一,「…………」
幸,「技术已经整个衰退了,感性也完全不同了,这又怎么能画出一样的画出来呢」
贤一,「哦……」
幸,「啊-,糗毙了啦。难怪我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越来越不对劲」
贤一,「那你打算怎么办?」
幸,「想法本身就不对题了。还想着得奖真是太奇怪了啦」
贤一,「……这样,我也模模糊糊的懂了起来」
幸,「如果还拥有小时候不知道害怕的感性也就算了,一直以来都在打混过日子的我还想要画出什么惊人之作,打从一开始就不可能了」
贤一,「不过,有样东西过去的你不曾拥有,而现在的你是确实得到的……」
幸,「对!」
幸,「我有玛那不是吗!」
幸,「我不就是为了让玛那回来才在画画的吗!」
澄彻的眼神,以及朝气蓬勃的声音。
幸,「题目就决定是,玛那!」
不求金钱或名誉,只承戴着纯洁感情的水彩画。
贤一,「哈哈……能在雨中来看景色真是太好了」
幸,「嗯嗯。马上就回去重画吧」
贤一,「已经可以了吗?」
幸,「再来就几乎是脑子里的作业了。能一边看着景色当然再好也不过,既然下雨,也没办法啦」
幸,「我会一边看着画到昨天的画,重新来过一次」
贤一,「时、时间来得及吗?」
贤一,「就不能补充上去就好吗s?」
幸,「颜色的上色顺序都是决定好的,随便去修补花的时间反而更多,而且完成度也会不足」
幸,「大没问题的。我底稿画的很快,一天一定能画好的」
贤一,「这样……所以那时候你才敢强调自己一天就画好啊」
幸,「对对。这只是干劲的问题啦。再来就看有没有好题材降临了」
贤一,「好,就看你的了」
幸,「嗯」
幸大为满意的弹了个手指。
无尽的活力威胁下,就连感冒的病菌也只能遁逃了吧。
我背着幸回到了房间。
幸很快就醒来。
贤一,「喂,你还是吃点东西吧」
幸,「……嗯」
我将洞窟探险那天带去过的营养食粮在她眼前晃动。
幸,「谢谢。顺便也让我喝那个超难喝的饮料吧」
贤一,「你认真的?」
幸,「呵呵,现在的我就连蟑螂都敢吃给你看」
毫无惧意笑着的她,打开携带式食粮的包装咬了起来。
她应该是没有任何食欲的。
贤一,「要在这间房间画吗? 那我来收拾一下」
嘴巴里还在咬食的幸说,在走廊画。
贤一,「我先做准备啰」
放置好椅子,立起画架。
不一会儿,幸就带着画到昨天的画出现了。
贤一,「你要怎么处理那张画?」
幸,「基本构图就维持这样,所以到中途为止我想用来做模写」
贤一,「原来如此,之后就只能全凭想像画了吧」
幸,「我想将玛那啊,放在画面的正中央上哦」
贤一,「感觉还不错。应该也很好构图才是」
幸,「对吧?」
幸,「……呜咕!」
幸突然压住腹部。
贤一,「呃、喂……?」
幸,「没、没事啦。看来是刚才吃的东西进到胃里面了」
幸,「要是吐了,就会更耗力气了呢」
咬牙忍住后,大大做个深呼吸。
幸,「那我就开始拚了吧」
幸坐下椅子,握住铅笔。
之后的时间,我就只是静静的守护着幸。
铅笔沙沙作响,像是要碎裂雨声般的回荡在走廊里。
没有其他的住宿生从房间探出头来,也没有任何会妨碍幸集中注意力的事物。
幸,「……哈啊……嗯」
只是幸连日来的不眠不休,没首于极需注意力的作业里。坦白说,这让我有着相当的不安。
不论精神上有多么极积向前,人都会被体力的界限所限制住。
延宕至今的感冒已经让幸的体力受到了相当的损耗。
以现实来说是不可能的。商业人士常用的这个理由倒是很适合用来形容这状况。
幸的感觉只有幸自己才了解。
现时的她究竟是拖着多么沉重的身体在死撑,健康的我是不会知道的。
幸,「嗯……哈啊……」
从描写大约过了二小时,幸开始使用水彩颜料。
在新的画盘纸上调整着颜色。
就在这时。
幸,「啊……!」
之后发生的细节,在我的记忆里并不是很清楚。。
我在走廊上加速前进。
看着幸痛苦不堪的表情。
颜料被泼得到处都是。
回过神时,我已经在拚命不断地呼唤幸的名字了。
幸,「……嗯……呜呜……」
她以侧坐的姿势靠在走廊墙上。
贤一,「幸,振作一点!」
幸,「哈啊……嗯……」
不停的发抖。
幸,「啊-,喀、痛痛痛痛痛……手、手好像……滋……!」
贤一,「是怎样的痛法?」
我将她刚才还握着笔的右手提起来观察伤势。
幸,「呃、呃,好像麻麻硬硬的……」
贤一,「看来是抽筋了吧」
我试着碰触,发现二头肌的肌肉相当僵硬。。
应该是因为刚才的雨让身体受凉,而且还没有休息的缘故。
幸,「哈啊、哈啊……哈啊……」
幸,「呜咕,唉呀,真的是……在短时间内太过虐待自己的身体了吧-」
幸,「……可、可呜呜……可恶……」
她没有哭的意思,眼泪却还是渗了出来。
贤一,「做个深呼吸」
幸,「哈啊……哈啊……」
为了让收缩过度的肌肉得到温暖,我帮她按摩着该部位。
幸,「嗯……哈啊、哈啊……哈啊……」
额头也都冒出了冷汗。
贤一,「疼痛很快就会消退,放心吧」
幸,「哈啊-、嗯,慢慢变得好多了」
贤一,「你等一下,我来弄热水让你浸」
幸,「贤、贤一懂得还真多耶」
贤一,「已经不会痛了吗?」
我在洗澡桶里放了热水,让幸把手浸泡在里头。
幸,「唔嗯。刚才在我的眼前真的有冒出星星耶」
贤一,「暂时你都不能有动作」
幸,「咦?」
贤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好吗」
贤一,「就算你再有才能实力与意志,身体的机能追不上来也全都是空谈」
幸,「你、你说的暂时是多久啊?」
贤一,「少说今天一整天都最好别再画了」
幸,「怎、怎么可能……这样根本就来不及啊」
贤一,「算我求你,幸。要是引发了肌肉分离症,就真的大大不妙了」
幸,「呜呜……可是、可是啊!」
幸的脸上已经没有半点轻松。
幸,「今要是今天没有至少画完粗略的部份,光靠明天的十二小时根本就……」
贤一,「我也只能说抱歉了……」
幸,「什-,你这样跟我低头的意思是……」
贤一,「对不起」
幸,「……呃!」
我带着诚意,浇熄幸的热情。
幸,「唉-……好啦」
幸,「反正这一切都该怪我自己的」
幸,「如果我可以每天都画一点,事情就不演变成这样了」
贤一,「…………」
幸,「也只能明天再画啦。对不起哦,让你担心了」
幸,「之前不是也有下过雨吗,那时候我心情很糟吧?」
贤一,「是啊……?」
幸,「因为身体真的很不舒服啊,又很想睡,如果没有把气发到别人身上好像就很不痛快的感觉。可是现在又觉得那样的想法不太对劲」
贤一,「现在你的身体情况比那时更严重,牌气却变得柔和很多了哦」
幸,「……没有啦,我还完全不行的」
幸,「说起来,真正的职业人士是不会在这种时候搞坏身体的嘛」
幸,「像是比赛获胜前不会注意到骨折的足球选手啊,巡回演出中绝不会感冒的音乐家啊……」
那些不过都是极为一部份的美谈被传开罢了。
实际上因为事故意外而中止工作的职业人我又该从何计数呢……?
脑子里是这么想的,但我没有说出口。
幸,「我虽然有被人叫过天才,可是根本就没有这回事」
幸,「――好弱!」
唾弃般的说着。
幸,「我,好弱……!」
她的左手怨恨不已似的用力抓住机能故障的右手。。
幸,「……所以,我非画完不可………!」
贤一,「……为了明天做准备,今天你就睡到七点吧」
幸,「……喀……」
她看了画一眼。
幸,「唔呜呜……」
仍未上色的画。
幸,「对不起哦……」
下一个瞬间幸所轻泄的语词,是画的标题名。
幸,「哈啊……呼-……」
看来幸是难以入睡的样子
在棉被里,她翻了好几次身。
想必很不甘心吧。
幸,「贤一……」
贤一,「快睡了啦」
幸,「嗯……好像太过亢奋了。不是会有明明很想睡却睡不着的时候吗,就是那种感觉」
贤一,「……什么也别多想,闭上眼睛就对了」
幸,「…………」
幸,「呐,贤一」
都叫她快睡了……。
幸,「……该不会,我明天就要跟你道别了吗?」
贤一,「你说……道别……」
幸,「看你好像准备了很多书面资料耶」
贤一,「画要是完成了,我会将记录了你目前为止的行动的文书呈报到上级去,申请解除你的义务刑罚」
幸,「我才没有那么努力呢」
贤一,「不,凭着一张画就能赚取庞大的金额。只要让那些高层人士认为给与你更多时间才会有更多的金钱流转在社会上,要消除你的义务是很有可能的」
幸,「我说不定又会开始打混过日子了哦?」
贤一,「…………」
幸,「又会开始沉溺在网络赌博里,为了排解寂寞就找个人一起住,还会强迫邀他去洞窟探险……」
贤一,「幸,不要这样说自己坏话嘛」
幸,「可是你说得很对啊,我本质上就是个爱偷懒的人。现在是还好,等到我画画画到很熟的时候,也不知道能不能维持跟现在一样的心情……」
你是不会有这种情况发生的。我很想这么跟她保证。
只是,一旦得到了名声或财富,不是忘了初衷,就是轻而易举转为衰败的经营者,一路走来我已经见过不少了。
所以我实在是没办法说出这种虚假的鼓励。
明明就是个大骗子,就在这种时候显露出了现实主义,我还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啊。
幸,「贤一如果结束了我的监督工作,接下来就是要去照顾灯花或夏咲了吧?」
贤一,「是啊,我还是会在这个镇待上一阵子。所以我会再找空档来看你的」
幸,「我其实是希望你可以一直在我的身边,当我的经纪人的」
贤一,「这个嘛,义务也不是能马上完全解除的的。就像在科幻小说里有种叫做缓刑的暂时免刑期间。在这段期间内还是得要见到我不少面的」
幸,「这样啊……又要麻烦你了呢」
贤一,「喂,快睡了啦……」
幸,「嗯,马上就睡」
她还是一直在盯着我的脸看。
幸,「还好有强邀你来房间住呢」
贤一,「是吗。能有地方住我也很庆幸。不过被人一邀就住进来也算是没什么常识了」
幸,「呵呵……香烟,还是戒掉的好哦」
贤一,「竟然就在房里抽起来,我是太得意忘形了」
幸,「莫理贤风潮也已经结束了呢」
贤一,「这里我要说句老实话,你实在有点常常搞错风潮在哪里耶」
幸,「没有的事啦,只是你太落伍了」
我只能一笑了。
幸,「洞窟探险虽然差点翘辫子,还是很快乐哦」
贤一,「对于你的运动神经,我相当佩服」
幸,「陷在岩沟里的时候,我真的有怀疑过贤一耶」
贤一,「喀喀喀。我的确是有想吓吓你的意思」
幸,「不对。那也是我不听话只顾自己走在前面的关系。对不起哦,老是这么任性……」
贤一,「这是你的个人特色啊」
幸,「我是不是都太过兴奋啦?」
贤一,「现在的你,很乖巧哦」
幸,「这情况我也闹不起来呢」
说着说着,她又轻咳了一声。
幸,「既然我都这么任性了,那最后可不可以再听我一个任性的要求?」
贤一,「……说说看?」
幸,「对大家就不好意思了啦」
贤一,「大家?」
幸,「嗯……。明天,人家只要贤一就好」
贤一,「咦?」
幸,「就是那个嘛,因为我真的很喜欢贤一啊……所以我想说,明天两个人独处就好了……」
贤一,「不、不要突然说出这种丢脸话好吗」
幸,「有什么关系嘛。接下来我们好像就不太可能可以约会了」
贤一,「太、太随便了! 明天是个多重要的日子,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幸,「这我当然知道啊。只是,就贤一一个人看着人家画,人家才会更起劲嘛」
贤一,「……呃!?」
不用照镜子,我也很清楚自己的脸已经通红到耳朵上了。
幸,「拜托……你是喜欢我的吧?」
贤一,「是、是没错……」
幸,「而且要让大家一整天都待在那种热死人的地方,我也会过意不去啊。夏咲就发生过因为太热而昏倒的事,灯花她也应该有很多她妈妈交待的事要做」
贤一,「……知道了啦。我会打电话的」
有够难为情的
幸,「你就老老实实的跟大家说,因为我想要两个人独处就好哦。这样我才不会良心不安」
贤一,「好、好啦……」
我得想个绝妙理由不可了。
幸,「那就,明天见啰」
贤一,「要加油哦……」
幸,「谢谢。这些日子以来真的是谢谢你了……」
幸,「谢谢你一直都待在我身边,没有放弃我」
幸,「虽然画都还没有完成,可是我很有可能会在画完画的那一秒昏倒在地上,所以我就先说啰」
吸气挺胸。
幸,「真的是,受你照顾了」
犹如万里晴空般的笑容,对我深深点头。
…………。
……。
于是,幸进到了短暂睡眠里。
一天仅有十二小时的少女,她对我的最后问候,竟是跟犯人出狱时说的话没什么两样。
但是罪人或是囚犯一词完全不适合架在幸的身上。
感受着这社会将怠惰归属于犯罪的逾越之处,我悄声站在幸的枕头边。
贤一,「抱歉,都没能帮到你什么忙」
贤一,「明天,你就是自由的了」
贤一,「你一定会获得自由」
低声说着老毛病的自言自语,我握住幸消瘦无力的手。
雨声,正静静的远离。
昨天的雨已不知所纵。
据可靠预测,这一天将会是个超乎寻常的大好晴天。
才看到高耸入云的高山另一头露了初白,没过多久就是黄金晨曦的闪亮现身,再一转眼已是充满整片夏季天空的湛蓝了。
对于幸而言,最为重要的一天早晨到来了。
上午七点。
日照的沉重仍是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向日葵们也已经抖落了身上残留的雨水。
本是潮湿的泥土味道没多久就干去,最终也将被四周的花草香所包覆吧。
幸,「很棒的早晨哦」
一觉醒来的幸,开口后随即加上了个身体大伸展。
虽然脸上可以显见疲惫带来的筋肉松弛,但她的动作和声调里都是具有活力的。
幸已经做好了画图的准备。
幸,「好~,就是今天,一定要用力的加油啰~!」
在地面上一个轻快起步后,便往画板走去。
贤一,「…………」
再来,就只有等待了。
我在原地交插着手臂,以祈祷的心情注视少女的背后。
上午九点。
应该是昨天的延续作业,幸正在整个图面上驱驰着铅笔。
她的视线焦点不时会落在置于下方画到前天的那张图上面。
幸,「哈啊……咳喝、咳喝」
听来带有痰的咳嗽有过好几次出现。
就算如此,唯有拿笔的右手绝不会受到丝毫晃动。
上午十一点。
向日葵田地里热气蒸腾。
贤一,「幸,要吃饭吗?」
幸,「…………」
她仅是微微的摇头。
倒吊的双眉。
火红的脸颊。
额头上无数的珠汗。
幸,「……呃……呼呜……」
幸在焦急着。
在昨天的时间里,幸就已经说过想先完成大略的上色部份。
总而言之,时间已经不够用了吧。
看了一下目前的画,阴影浓历的部份以及远方群山都已轻有了色彩,然而整体上还没有处理的白却是更为显目。
幸将画笔从置于地面的水筒里拿起后,水滴在阳光之下晶莹闪烁。
幸,「……玛那……」
像是为了拂拭不安,画笔被用力地压贴在画纸上。
午后一点。
手机响了。
本来还担心会扰乱了幸的注意力,幸好只是我的杞人忧天。
贤一,「我是森田」
完成了吗?
法月将臣这么问来。
贤一,「还有容许的时间」
午后正八时,会带玛那到这里来。这是法月简洁易了的告知。
他还说,到那时若是还没有完成画,玛那就要直接被带到镇外了。
贤一,「汇款时间不是明天九点吗?」
法月将臣,「只要一个念头,就算是偷工减料的劣等画作你也是可以买下来的吧?」
贤一,「不,学生不会这么做」
贤一,「因为那样的行为对于幸或是玛那都是过于失礼了」
法月将臣,「三广应该正在为她疼爱如血亲的少女作图吧?」
贤一,「是的,没有错。假设,玛那少女对于完成的画感到不满的话,学生就不会买下画」
法月呼了口难得的叹息。
法月将臣,「这可真是、令人期待」
就这样,电话挂断了。
我也顺带对钱的准备程度做了确认。
经手我存款的银行负责人给了我可靠的答覆。那怕是深夜时分,也能将钱汇进我指定的帐户。。
如果买下了幸的画,我就会立时失去几乎所有可以变现的所有财产。但这终究是小事一件。
我并没有高估了货品价格。
看着幸全心全意拿着画笔的背影,我如此确信。
午后三点。
白天之中的热度达到最高峰,远处的道路尽头在视觉上显得歪斜不已。
幸,「哈啊……呼唔……」
幸为了寻求毛巾,一度离开了画纸前方。
幸,「哈啊……好像惨了……」
贤一,「…………」
在擦拭脸上汗水当中,也有好几次痛苦似的眨了眨眼睛。
幸,「还有、四小时啊……」
幸,「画面再做一点收尾以后……水性笔……不对,不早点把玛那画上去的话……整体的对比也是……”」
她似乎是想把玛那的模样摆进画面的中央部份。
幸,「在太阳变成夕阳之前,至少得决定好颜色的倾向…………」
她在迷惘着。
不完成画,玛那就不会回到身边来。
贤一,「还是趁现在,画好必需掌握正确风景精髓的部份会比较好吧」
幸,「嗯。我正在做。这部份也快要结束了」
幸,「问题是、玛那」
幸,「在这种时候,我还是没办法确定那孩子应该有的形象啊」
幸,「明明就是在一起生活的,明明总是对我微笑、愿意理会我的玛那」
幸,「唉……这表示在我心目中对于玛那的印象根本就只有这点程度吗……我对于玛那的想法就这么轻淡吗……」
贤一,「幸!」
幸,「咦……?」
贤一,「不要再多想了。安静下来动你的笔」
贤一,「如果觉得玛那的事根本无所谓,为什么你还会露出这么悲伤的表情?」
贤一,「为什么困得要命的现在还不睡觉? 都这么痛苦了为什么还不休息?」
贤一,「我是不清楚你的内心是怎么想的,可是你的实际行动的确是一个姐姐才会有的反应啊」
幸的眼里,映照着我的身影。
幸,「……谢谢」
她再次背向了我。
……三点吗。
还有的是时间。
午后五点。
如血般殷红的夕阳烧灼着天空。
幸的右手没有丝毫的歇息。
就我刚才瞄了一下的情况,看来画已经进到了她的想像领域。
有时眺望着日暮的她,突然以接近蓝色的颜料在画板上挥洒起来。
向日葵里有红有蓝,大幅伸展的叶片宛如人的手一般延伸出去。
幸在已经着有颜色的地方,不断不断的叠抹上其它的颜色。
即便如此,呈现出来的色彩不但没有污浊,反倒是更具深度了。这让我不得不由衷的佩服着。
幸,「哈啊……」
她吐了一口大气。
整个头垂顿了下来
贤一,「幸……?」
幸,「……没、没事的……」
声若蚊鸣的回答。
幸,「……喀……要继续画才行……!」
她叱责自己一番后,挺直了背脊。
过了午后六点,幸的样子有了明显变化。
幸,「呜呜……哈啊、不好!」
慌乱的呼吸,轻戳着地面的脚尖难以平静。
幸,「这样下去的话……」
贤一,「…………」
幸,「哈啊……哈啊……」
幸,「该、该死……这全都是因为我之前一直都在浪费时间」
幸,「一开始的期限都有足足十天了……有了十天,我就能够有充份准备画出更棒的画了……」
贤一,「……赶不上了吗?」
幸,「…………!?」
幸似乎是现在才发现我在她身旁的样子。
幸,「不,我会尽力一试的,尽力一试,是会尽力一试……!」
看到画,我不由得愕然了。
中间应该是要放入玛那肖像的部份,几乎是空白的状态。
应该是注意到我的视线了吧,幸开口说。
幸,「其他的部份几乎已经完成了。可是只有那里就是没办法画下去」
幸,「玛那……」
幸,「我好想见到玛那……就算只有一眼也好……」
从画盘上选取着颜色,她细声道出了衷心愿望。
幸,「这样下去…这样下去,就再会见不到她了」
幸,「因为我犯下的大错,让玛那就要被带到外国去了……我以后又该用什么脸活下去才好……」
至今为止,不论咳得多么剧烈也仍保持着精密动作的笔尖有了不应该的晃动。
贤一,「六点半了」
幸,「只、只剩三十分钟……!?」
贤一,「办得到吗?」
三十分之内,她能够填完那片空白之处吗。
这时,幸迅速的站了起来。
幸,「贤一!」
贤一,「嗯……?」
幸,「贤一……我……你……」
贤一,「怎么了? 你根本就没有跟我聊天的时间了吧?」
幸,「是没错,是没有错……!」
幸,「可是我……可是我有一件一定要拜托你帮忙的事……!」
我摒息以待。
幸,「我会有什么下场都无所谓!」
她的神情有着无比气势。
幸,「就算会被带到强制收容所还是什么地方都好!」
看来她是认真的。
但是,要是连幸这种简单的义务都没办法让她遵守的话,我身为特别高等人的职涯也要在此告终了。
幸,「求求你……!」
幸,「让、让我的……时……」
她会继续说下去吧。
会要求我增加她的时间吧。
幸,「……喀!」
下降到一半的头停在微妙的角度上。
她缓缓抬起脸。
贤一,「怎么了……?」
幸,「……错了」
贤一,「咦?」
幸,「我,大错特错」
幸,「竟然想要借助贤一的力量,想要让贤一收拾我自己的怠惰搞出来的烂摊子……」
幸,「就差一点了。不只是玛那,我差点连贤一都拖下水了」
贤一,「……是吗」
干得、太好了。
常以自我为中心思想的幸,现在不依靠任何人的臂膀,而是想要一个人扛下所有的一切。
贤一,「加油啊!」
回过神来,我已经发出如此的呐喊。
然而……。
…………。
……。
画面的中央部份。
玛那的胸前特写。
仅有那一处,颜色明显涂的太淡薄。
就算是外行人也看得出来。
画并没有完成。
幸,「啊……啊……咦?」
她茫然张口,顺序看过我的脸、景色,和自己的画。
幸,「咦……已、已经……?」
幸,「已经、三十分钟了吗?」
幸,「骗、骗人的吧!? 我、我明明才画了不久的……」
幸,「怎、怎么会……不要啦……」
焦点不定的视线,呆望着未完成的画作。
抖得厉害的唇边,几乎就要发出难成语意的声音。
幸,「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事……!」
而时钟的指针,已指到了七点。
午后八点整,法月极守时间的出现了。
依旧拖行左脚的他,缓缓向这边接近。
有一个小小身影就紧紧跟在他后方。
异民少女。
玛那,「贤一~」
趴跶趴跶的跑着。
与往常一般让人感到慌张急忙的脚步。
贤一,「玛那,好久不见了呢。过得还好吗?」
玛那,「嗯。每天什么事都不用做就有饭可以吃,很轻松哦」
看来她受到了老爹的慎重款待。
玛那,「奇怪……?」
玛那突然看向了路旁。
法月将臣,「详细报告现状」
他扬起下颚,由上方的视线看我。
贤一,「您所需的报告是……? 现状不就正在您面前吗?」
听完,他露出随时都要杀了我的眼神说道。
法月将臣,「这是怎么回事?」
玛那,「……为什么~?」
法月将臣,「现在的时间可是午后八点吧?」
贤一,「……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法月将臣,「那么此时的三广幸又为何……」
贤一,「…………」
法月将臣,「会被允许其罪行?」
玛那,「姐姐……!」
午后八点。
太阳已是完全没顶的向日葵田里,幸仍然手握着笔。
贤一,「是学生许可其受更生人活动的」
法月将臣,「也就是说,你怠忽了职守?」
明明就已经看穿我玩弄的戏法了,还特地提出这种质问。
贤一,「并非怠忽职守」
贤一,「数天前,学生曾以特别指导的名义,制定幸的一天为十小时乃至八小时」
贤一,「但因承蒙老师指导,此一举动乃是抵触法典之内容而形成越权行为,思及受更生人之基本人权,故此学生判断将多余夺去的时间在日后扣掉以恣补偿」
贤一,「少女的一天以十二小时制定为基准,因此需要补上的时间总计为十二小时」
法月将臣,「自以为是的小聪明……!」
贤一,「……呃!」
法月将臣,「从一开始,你就打算这么做了吧?」
贤一,「学生不敢……」
法月将臣,「你为了激起三广的危机意识而夺去时间,一方面又在等候三广真正需要时间的这一刻」
法月将臣,「仍是懒散的状态下时间终究是被浪费的,而你却另有想法,把这些应该会被浪费掉的时间给储蓄了起来是吧? 不愧有过经营者的身份。巧妙避开了资源浪费的困境」
你不也是,早已经预期到这样的情况了吧?
所以第一次才只给了个警告。
法月将臣,「但我应该警告过你了」
第二次,你又打算如何出招?
法月将臣,「你这三流所做的事已经超越了特别指导的范畴。一名高等人没有经由任何申请就自行操控义务活动时间,这是不容允许的事」
贤一,「……任何惩处学生都愿意接受。不过还请老师谅解三广并无任何应负责任」
法月将臣,「我不认可」
贤一,「哈……?」
法月将臣,「为了让你痛切明白自己所犯下的过错,势必是需要三广的协助了」
他慢慢走向幸所在的地方。
玛那则是以不安的表情看着我。
法月将臣,「总而言之,就是这么回事了。我不得不折断三广正在拚命拿着画笔的这只手」
这家伙来真的吗……?
法月将臣,「不论三广具有何等程度的才能,真要按照正规市场价格来评估,她都不可能会创造出值得森田抛出所有财产的画作来」
贤一,「正如您所言。但学生眼前的付出是考虑到将来的可能性所做的投资」
我的说明只让法月缓缓摇头。
法月将臣,「你是在同情她吧? 对于没有力量的人努力的姿态,对于其热情与意志,让你有了无条件支付巨额金钱的感情」
贤一,「那样的感情确实并非全无」
法月将臣,「不对,这就是一切了」
贤一,「……学生不明白」
法月将臣,「接下来我要证明给你看,你打从心底崇拜的那股热情与意志到底有多脆弱」
他伸出了手。
前方就是丝毫没有看向法月一眼,依然不断作画的幸、的右手。
身体倏忽动了起来。
贤一,「别给我碰到幸一根手指……!」
我,紧握住法月将臣的手腕。
法月将臣,「这表情不错。不愧是在南方纷争地生存下来的男人」
他浅浅笑着。
法月将臣,「道理很简单」
法月将臣,「特别高等人所要求的,是管理人、使人成长的能力」
法月将臣,「管理的人数一增加,比起感情,重视数字或结果才能够提升效率。这点你应该知道吧?」
我点头。
法月将臣,「然而,我们总是会被迷惑。对于他人苦苦求情的模样,对于他们以泪示意的表情,又或是对于姐姐为了妹妹昼夜努力画出来的那一张画,常会让我们误判了决定」
贤一,「您,是想说什么呢……?」
法月将臣,「我在说的是,这种行为不得原谅」
法月将臣,「你太天真了。为了一个期限内没有拿出成果的人,还准备了后门捷径的你太天真了」
法月将臣,「这种天真的想法会让你不管过了多久,都无法一次监督复数的受更生人」
法月将臣,「所以我立时要折断你所施以同情的三广的手,让你认清你所信奉的意志,其实脆弱得可笑」
法月将臣,「我要让你清楚了解到,精神绝对无法超越名为身体的桎梏」
法月将臣,「森田啊。虽说这效果不过是暂时性的,只怕这世上再也没有比暴力更有效率的指导了」
就在这时。
――那你就试试啊。
开口的人是幸。
幸,「我还有左手嘛」
没有停下笔的动作,她说得一派轻松。
不过,就连这反应都在法月的预测范围内,他悠然对应。
法月将臣,「那么,我就连左手也折了吧」
幸,「也还有嘴巴啊?」
法月将臣,「毁掉喉咙,嘴唇用针缝上」
幸,「那就,剩脚了吧」
法月将臣,「直到你丧尽斗志,我会不断的让你品尝到肉体上的痛苦」
幸,「这样啊」
法月将臣,「只因为还没有实际经历过痛楚,你才能说得如此满不在意」
幸,「也许是吧。要是你来真的,我可能会哭呢」
法月将臣,「现在你还能逞强,尤其是在妹妹面前,能够尽量展现你的志气。可是只要长时间的给予痛不欲生的感受,不管任何人身体都会变得老实」
幸,「哈哈……也许吧。我是有可能会投降。因为我这人天生软骨头」
法月将臣,「为了你所爱的森田,使他有所成长,你不觉得应该让他见识一下人类沦丧自我的过程吗?」
幸,「……呵呵。还是不了。而且我觉得贤一也不会想看」
贤一,「法月老师,还请您就此罢手」
我在抓住的手腕上加强了力道。
贤一,「此时此刻三广的监督人是我。即使学生仍是受考之身,您也应该没有对于幸做出任何处份的权利才是」
法月将臣,「没错,你说得很好。最初你就该这样阻止我才像话」
他的手上脱了力。。
我也放开了抓住他的手。
下一瞬间,才觉得有种昏眩感,我已经在望着夏季的夜空了。
贤一,「……咕!」
究甚发生了什么我毫不知情,一阵背后遭受殴打的冲击就这么窜了出来。
玛那,「贤、贤一-!」
法月将臣,「果然是太天真了」
法月将臣,「才刚提醒你不得原谅,你就好心解放了可憎的我」
我随即起身,瞪视着法月。
;法月パターンC
法月将臣,「明早九点,确认完帐户后我会回到这里来。若是没有汇款,我就会直接带走少女」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一直到法月消失在视野外,我都没敢松懈视线。
老爹那双强烈眼神里到底是在想些什么。我仍是摸不着边。
不过就结果而言,我的越权行为已经被他放了一马。
幸跟玛那也都平安无事。
幸,「贤一,还好吧?」
贤一,「我的事不重要。不好意思,吵到你画画了」
没错,比起我,现在更重要的是……。
玛那,「姐姐……」
幸,「玛那,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道歉才好……」
玛那,「姐姐,现在不是说那种话的时候了吧?」
幸,「是啊,要道歉也要在完成画之后再说……!」
忍住马上就想紧紧拥抱住玛那的冲动,幸再次面向了画板。
幸最后的挑战,开始了。
不见半片浮云的夜空里,月色皎洁。
气温总算是降了下来,入耳的虫声也显得清凉许多。
在人工的照明之下,幸专心一意的动作双手。
画笔通过的纸面于灯光的照耀中浮现淡淡色彩。
在左手所拿色盘上沾取颜料后,再以如针穿线般的审慎动作于同一处层叠上颜色。
玛那就在一旁,凝视着姐姐的脸。
玛那,「…………」
她的表情像是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这就是我们所认识的那个幸吗。
她以全身这么呐喊着。
玛那长久以来殷殷期盼姐姐的英姿,此时就近在眼前。
总是微笑着说,只要是为了姐姐什么都愿意做。
不时都在配合幸的任意妄为。
穿着幸不要的旧衣服,看着幸沉迷在赌博当中的样子。
唯有想尽办法让幸画画一事,她绝不会忘却。
玛那,「……呃……唔呜……」
这份心愿,终于到达了天听。。
玛那,「呜呜……咕呜……嘻咕……」
泪水自然而然的满溢出来。
玛那,「姐姐、姐姐……!」
玛那,「对不起哦,烦到了你,对不起哦,在你旁边哭得这么吵……」
玛那,「可是、可是啊,玛那好高兴哦。真的好高兴哦~」
玛那,「……很久很久以前,玛那就想在姐姐旁边看姐姐画画了哦……」
这时候的幸,突然发出了一个干干的吐息。
轻轻伸出来的温柔手势。
包覆住脸颊般的细微接触。
玛那的泪水被幸手上沾到的颜料所渗染,发出淡淡的色泽,滑落到颈子上。
幸,「你要一直待在这里哦」
血色尽失的脸上,绽放了最大限度的笑容。
即使时光就此不再,这一秒也会留存于记忆里吧。
永远的。
幸,「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幸,「真亏得你能努力到现在呢」
幸,「这样的小小脸蛋,一直都没有放弃我,一直都很有耐心的等待着我是吧」
幸,「刚见面的时候啊,我就觉得你很可爱了哦
幸,「我想,可以跟这样可爱的孩子住在一起的话,应该会很有乐趣吧」
幸,「真的就像是养宠物的心态呢。对不起哦,被救的人反而是我呢」
玛那,「才没有、嘻咕,才没有这种事!」
幸,「原来如此。你哭的时候的表情,是这个样子的啊」
玛那,「呜-……呜咕……呜啊啊……」
幸,「就算被我说了过份的话,你也一直在忍耐呢」
玛那,「呜啊、呜啊啊啊啊啊……!」
幸,「我终于能看到你真正哭泣的样子了……呵呵呵」
玛那,「啊啊啊,姐姐……呜啊啊啊嗯……!」
幸,「谢谢你。这么一来最后的影像就出现了。」
幸,「这幅,就叫做玛那哦」
幸,「所以说,不论如何我都会让它成为最棒的作品」
幸,「少就请你再等一下啰。一直以来总是让你等待,不过还是要请你再等一下哦」
幸,「就一下子--!」
于是,幸又演奏起色彩的旋律。
完全感受不到她的迷惑。
体力早就应该到达低限了。
仔细观察幸的全身就知道了。
虚浮不定的脚。
不断在打颤的左手。
就连肩头都连带起伏的混乱呼吸。
就算是她那充满力量的眼睛,不时也会如同失焦般眼神散涣。
即使如此,不知是何原理,独有握笔的手就像是被吸在纸面上一般,照样正确的动作着。
无法以常理理解的指尖曼妙之舞,甚至让人感到一种神秘的美感。
回过神来,我已经是以膝跪的立姿握着玛那的小手。
我是在对于一位名为幸的画家的自豪,曲膝承败。
看着幸因为汗水和日晒而变得黝黑的脸,我献给了她一个愿望。
说来也不怕人耻笑。
正如法月指出的问题点,就算这幅完成了,再怎么宽容以待也不可能达到以亿为单位的金额。
但是她并不是为了那种东西而画的。
这名少女不会为了那种东西如此奋不顾身。
玛那,「……姐姐,加油啊~~~~!」
她只是为了回应一颗幼小心灵的期待,为了看到另一名小女孩高兴的模样,她才倾注了自己全部灵魂。
贤一,「……呜!」
哪怕一天只有二十四小时。
哪怕长久以来都只能渡过一半的时间。
就算因此作了恶梦,陷进自甘堕落的生活而不可自拔。
『――好弱!』
没有的事。
『我,好弱--!』
绝没有这回事。
别输给了这种无聊至极的义务。
别屈服了这歪斜的社会设下的扭曲轨道。
贤一,「你是、很强的--!」
贤一,「三广幸,是很强的--!」
凭我这小角色根本就没有能够教导她任何人生道理的资格。
所以在这最后,我只能对着她那拥有强大力量的手全心恳求。
让这名不断画着正义象征的少女,得到她应有的努力报酬。
――赐予她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幸福!
…………。
……。
;画面白フェード。
……。
…………。
夜转明。
东方的天空光亮了起来,强烈的阳光在向日葵里刻画下深度的阴影。
幸,「啊……呜唔……!」
才看到幸的头一个回转,随即便慢慢失去了力气,倒向后方的地面。
贤一,「幸……!」
我立时撑扶住背后。
幸,「咕、呜呜呜……」
时间为,八点。
我看向那幅画。
以淡淡色彩建造的向日葵舞台上,前方中央有着浮现满面笑容的玛那。
带着或红或蓝的各色向日葵们,正在向玛那伸展着祝福的手臂。
整体的笔触温柔和润,能够感受到幸对于玛那的慈爱。。
若是还要再深入、贴切的形容这幅画作,非为专家的我已是没有词汇。
只是在不知不觉间,泪腺就松缓了下来。
贤一,「……好厉害……」
我只能摒息无语。
只能出神的感叹画出此画的人,她的无比能力。
这的确是一幅,能够震憾人心的杰作
玛那,「贤一,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贤一,「咦……?」
玛那,「那个啊,贤一有点昏倒了哦」
贤一,「骗人的吧? 我根本就没有印象啊」
幸,「是真的,差不多有三十分钟吧……你都冒白眼了呢」
贤一,「……是、是这样的吗?」
我毫无自觉,不过我最近也是没有任何睡眠,这并非不可能。
贤一,「别说这个了。幸,恭喜你」
幸,「……嗯」
是否耗尽了精力呢,回答里没什么感情。
贤一,「玛那也觉得高兴吧,能够看到幸的最高杰作」
玛那,「嗯嗯。我有了一段很棒的回忆啰」
贤一,「幸也是,肯做的话还是做得到的嘛。真是,你这家伙老是让我操多余的心」
我用力的拍了她的背一下。
幸,「啊呜……哈哈……」
贤一,「怎么了啊,身体简直跟蒟蒻一样软趴趴的」
幸,「没有啦,就是没办法出什么力嘛」
贤一,「这样啊。那我再背你回去房间吧」
贤一,「义务的解除我也已经申请了,过没多久你就是自由之身了」
幸,「我自由了吗? 为什么?」
贤一,「什么为什么……反正说得黑心一点的话,因为你的画值钱啦。还是给你一天二十四小时,才能让国库里产生出更加庞大的税额啊」
贤一,「被特别恩赦所认可的义务,大致上只要附加上这样的理由,义务都会被消除的」
幸,「是吗。这样,我就自由了呢。有点觉得不好意思」
贤一,「不,你已经很努力了。比起研修中的我要厉害多了」
幸,「真是这样吗……?」
玛那,「…………」
幸和玛那似乎是相当疲倦了,总是没有配合上我的对话。
贤一,「好啊-,现在开始这幅画就是本森田大爷的东西了。我要把它给好好裱褙起来」
我拿出了手机。
幸,「你要汇钱吗……?」
贤一,「是啊,等我一下」
幸,「等等」
贤一,「啊啊、喂,总裁吗。哎呀,您的声音还是一样年轻呢~。是啊,我吗? 我老是在担心地球什么时候会毁灭呢……」
幸,「贤一……」
贤一,「哈哈。因为我是以没常识为卖点的社长嘛,连西装都根本没穿过。嗯,我辞了代表后,那些股东也都放心不少了」
幸,「那个、贤一……」
贤一,「所以呢,我想请你帮个小忙啦。对对,就是我持有的那些股份。是、是。啊,那应该费了您不少心力吧……」
幸,「贤一,听我说!」
贤一,「我不想听啦!」
我挂掉电话。
贤一,「一看到你们的表情,我就大概知道会是什么情况了」
玛那微微摇头。
玛那,「画,没有完成哦」
她单纯的指着画。
玛那,「这里啊,颜色不是很杂吗? 还有这里啊,因为还没干可能不是很清楚,总之厚度还是不够的」
玛那,「还有啊,这里的向日葵没有再多点伸展的感觉就会觉得完成度不太够了」
玛那,「还有啊、还有啊……」
我简直无法理解玛那的行动。
贤一,「你知道自己现在在说什么吗?」
玛那,「嗯!」
玛那,「也就是说啊,姐姐根本就还不行嘛」
贤一,「你说、什么……?」
玛那,「姐姐啊,已经是举白旗了啦。对吧,姐姐」
幸面无血色的看着我。
幸,「我的手……动、动不了了……」
玛那,「所以玛那就跟姐姐建议用左手画画看。然后姐姐就真的继续画了……」
幸,「我失了手,有点让颜色混浊到了……」
玛那,「用左手果然是不行的啊。就跟那个叫法月的人说得一样哦。要是身体没办法照头脑的指示去做,不管怎么努力都是白费力气的」
幸,「呜、啊啊、啊啊啊……」
玛那,「姐姐她因为急了起来,开始重画了好几次。可是这样才是最要不得的了,情况只会越来越糟而已」
幸,「啊呜……咕呜……」
玛那,「玛那啊,跟姐姐说了很多次,已经可以了……」
玛那,「已、已经可以了……已经可以了。玛那好几次都要姐姐停下来了哦……」
玛那,「可、可是,可是啊,姐姐还是一直都没有放弃哦」
玛那,「玛那的姐姐,很、很厉害对吧!」
玛那,「很厉害的呢!」
她发出了抽噎般的声音。
这名严格的指导者脸露怒相而内心悲嚎着。
玛那,「可是,还是不行的!」
玛那,「这张画根本就没有完成嘛!」
玛那,「所以贤一你,绝对不能买下这种东西哦」
为了让幸继续有所成长。
盼望她往后的将来,能够成为更加优秀的画家。。
所以,她大喊。。
玛那,「这、这种烂画,完全没办法让玛那满足嘛!」」
以裂心之痛大喊。
可是我不认同。
贤一,「听好了,幸。我是看不出画的好坏。不过这幅画确实是了不起的。对我来说值得我支付巨款」
玛那,「不可以!」
贤一,「知道了吧,我会买下它。这关系到玛那的人生哪」
听到我说的,玛那狠狠瞪着我。
玛那,「玛那才无所谓呢! 玛那要在故乡的王国过更好的生活啦」
玛那,「像、像这种乡下地方啊……只会有一群人用奇怪眼光看玛那的地方啊,真是讨厌死了啦」
玛那,「每、每天都只能洗衣服,不能上学,也没有朋友,太、太无聊了啦~」
玛那,「还要听从姐姐的任、任性……那些任性的要求……还有穿旧的衣服……穿旧的衣服也是……这、这些都……」
我再也听不下去了。
贤一,「幸,不要再发呆了啦。这孩子有点太亢奋了。我不知道你有听进了她什么话,总之你什么都别说照我话的去做」
幸,「……呜呜……呜啊啊……」
贤一,「说你完成了」
玛那,「贤一,不行的啦!」
幸,「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
贤一,「叫我买下这幅画!」
玛那,「姐姐的努力还不够啦。就算贤一加长了时间还是没有完成啦! 所、所以嘛,不能对她太好的啦!」
我真是的生气了。
贤一,「玛那!」
贤一,「你知道自己说的话所代表的意思吗?
贤一,「要是我不付钱的话,你可就要跟最喜欢的姐姐远远分开了哦?」
贤一,「幸也会很寂寞的! 也许是科幻小说影响了你吧,你不要再自说自话了!」
玛那,「才不是呢! 玛那都是自己想过的啦!」
贤一,「玛那……!」
我露出威吓对方的表情。
贤一,「你也该够了吧,不过是个小孩子罢了」
玛那,「贤一才是,不要对玛那的姐姐胡说八道!」
……不退缩?
贤一,「玛那,你真是太不寻常了。没可能,像你这样的人没可能存在这世上」
到目前为止,你认为有多少人对于我这张表情感到惊颤莫名过?
玛那,「这跟贤一没有关系啦!」
为什么对于显露出真正愤怒的我还能正面反抗?
玛那,「玛那的姐姐是比贤一认为的,还要更厉害的啦!」
如此的勇气究竟是藏身在这个小小躯体里的哪个部位?
玛那,「像贤一这样温柔的人,只会让心里喜欢的人变成废物的啦!」
她是在、对我说教?
贤一,「喀……!」
玛那,「玛那的姐姐才不是那种只是因为玛那不在了,就会变成废物的软弱的人啦!」
根、根本就谈不拢!
贤一,「……幸,你也对她说点什么吧」
幸,「呜呜……」
贤一,「不要只会在那边哭,你好好想想」
贤一,「玛那她,可是要消失在你身边了啊?」
贤一,「你那么疼爱的玛那,就要离你远去了啊?」
幸,「咕呜……!」
幸把手放在胸前,让自己的呼吸平静下来。
幸,「哈啊……贤一……」
贤一,「…………」
幸,「你果然还是在这最后的关头,为我想办法解决了呢」
贤一,「…………」
幸,「不过,你的这份温柔我不能接受的」
玛那,「嗯!」
贤一,「什……」
在我的体内,有某种东西应声崩溃了。
某人说,这两个人实在是太过愚昧了。
但又有某人说,这对姐妹值得赞许。
在我的混乱脑子里响起来的是,幸无力的声音。
幸,「……我们已经讨论决定好了」
幸,「我也跟现在的你一样痛骂过玛那,可是她就是完全不肯听进我的话」
幸,「这也是应该的吧,一直以来四年之间,只有对于画画的事她都没有妥协过了。事到如此,也不可能得到她的谅解的」
贤一,「……这样真的好吗?」
只见幸静静的吸了口气。
幸,「怎么可能会好嘛!」
幸,「我好不甘心……!」
幸,「好难过……」
幸,「可是我就是无能为力啊-!」
贤一,「是、嘛……」
玛那,「……贤一,姐姐就拜托你照顾了哦」
我顿时落下膝头。
贤一,「……真是,赢不了你啊……」
若是这名聪慧勇敢的少女,不管是在哪块土地上应该都能坚强的过活吧。
我已经不再强行买画了。
这不是区区特别高等人可以践踏的领域。
幸,「玛那……呜呜……玛那,谢谢你……」
玛那,「姐姐,你还要继续不断不断的努力才行哦」
幸,「嗯、嗯……我会加油的!」
玛那,「凭姐姐的实力,一定可以画出更了不起的画出来的」
时间已是九点。
玛那,「再见啰,姐姐」
她就要离去了。
玛那,「……玛那啊,有好多谢谢的话要跟姐姐说的」
幸,「谢、谢谢的话……?」
玛那,「谢谢你,捡了我回家」
玛那,「可以跟姐姐在一起生活,让玛那非常的快乐」
幸,「我也是、我也是哦」
玛那,「钟、乳、石,也谢谢你了哦! 玛那会好好珍惜的」
幸,「那、那个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嘛」
玛那,「谢谢你,帮玛那做了张床」
幸,「结果你,还是喜欢睡在衣柜里啊……」
玛那,「电脑不要玩太久哦,会对眼睛不好的」
幸,「我知道的啦,我不会再玩了」
玛那,「谢谢你啰」
幸,「我也是……」
幸,「我也是……呼呜、唔呜呜……!」
玛那,「姐姐……」
幸的肩头开始发抖。
幸,「怎、怎么可以这样,太不合理了吧……不要啦,人家不要啦……」
玛那,「……呜呜……」
幸,「呜!玛那、玛那--!不要!我不要啦!」
幸,「求求你! 呜呜……玛那,我求求你!」
幸,「--我最喜欢就是玛那了啊!」
幸的呐喊回响在夏天的蓝天里缓缓无踪。
玛那,「玛那也是最喜欢姐姐了哦」
幸,「既然这样、既然这样的话……哪。拜托,我拜托你,只要这次就----!」
玛那,「玛那的姐姐,是很厉害的哦!」
幸,「啊-……!」
幸,「唔、唔呜呜……!」
幸的氛围突然变了。
幸,「……风」
她轻声说道。
幸,「……祝你一路顺风」
说着,就拍了拍妹妹的肩膀将她送出去。
幸,「不过,你一定会很快就回来的」
幸,「因为我会成为一个超级大牌的画家,再让你回到我身边的」
玛那,「好~!」
幸,「呵呵,玛那老是这么有精神呢」
玛那,「玛那还比不上姐姐哦」
幸,「哈哈……」
两人相视而笑。
就像是赞许着对方的坚强,彼此给予了最高等级的笑容。
我有种被上了一课的感觉。
身负义务的人们反倒是让监督方向的人有所学习。
学到姐妹间人性的强悍。
学到既严格又温柔的爱情。
我重重叹了一口气。
宽广天空漫无边界的不断延伸,更增势头的阳光倾落在向日葵田里。
蝉鸣的交响曲直刺耳际,山风也含带滞留不散的热气。
玛那,「拜~拜~!」
夏天的最高峰即将到来。
……。
…………。
玛那被法月带走,自镇外离去。
看着玛那的身影消失在地平线的另一端时,幸哭得几近疯狂。
眼中如同瀑布流下的泪,让地面迟迟不干。
到后来,幸在激烈的咳嗽后颓倒于路旁。
我背着体力已经到了一个极限的幸,回到了房间。
接着我们都沉入了梦乡。
吸着许久没有的香烟。
贤一,「呼-……抽完这根以后就赶快把申请书完成吧」
贤一,「可不能把报告书写得跟拉力赛一样了,喀喀喀」
我转转头,伸展手臂。
贤一,「申请会通过吗……?」
贤一,「也不用太担心吧,诚如『你』所知,幸已经很努力了,不论如何我也要帮她解除义务才行」
背后响起了砂石声。
幸,「又在自言自语了」
贤一,「哦……你已经醒啦?」
我消掉烟斗的火。
幸,「唔-嗯,还是有点不太舒服」
贤一,「应该是因为放心下来,感冒的后遗症连带都出现了吧?」
幸,「可能吧……啊-,真不舒服」
她打了一个很没劲的哈欠。
幸,「你也快变成别人的负责人了吧?」
贤一,「应该吧」
幸,「那,暂时就见不到面了呢」
幸,「不要花心了哦……」
贤一,「我可没有那么八面玲珑」
幸,「哈哈哈,我相信你的啦! 只是开点玩笑而已嘛」
贤一,「啊,是、是这样的啊……? 那方面的细微感觉我实在是不太能领会……」
幸,「呵呵呵,你还是我的贤一啊!」
贤一,「……看你好像挺开心的嘛」
幸,「可是,现在不是光顾着开心的时候了」
她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认真起来。
贤一,「算了,即然都是待在这个镇里,还是可以随时见面的吧」
幸,「这个嘛,这次要轮到我开始忙了呢」
贤一,「是吗……」
幸缓缓迈出步伐。
幸,「到今天以来,非常感谢你所为我做的一切」
贤一,「要加油哦」
我轻轻挥手,换来的是一个灿烂笑容。
幸,「好啦,今天也要用力加油啰~!」
她的右手里,已经握有装满画材用具的包包。
手拿着玛那送的礼物,少女朝着夕阳步去。
我目送着那道背影,直到再也无法视认。
…………。
……。
;スタッフロールのようなものが流れる
贤一,「开什么玩笑!」
法月将臣的办公桌被我用两手奋力的拍打。
上升的怒气让我头痛欲裂。
法月将臣,「不错的报告书。我也来写封推荐函吧」
法月一脸平淡的阅览着我所提出的报告资料。
法月将臣,「三广幸总算是获得了自由」
贤一,「我不是指这件事!」
法月将臣,「说来听听吧」
贤一,「可恶……!」
心脏跳得太激烈了。
贤一,「哈啊……哈啊……」
贤一,「……我原本就觉得不对劲了」
贤一,「才从洞窟回来,玛那马上就有了异样。一问之下南方王国的大使正好要买下玛那?」
贤一,「怎么可能有这么刚好的事!?」
法月将臣,「这里有王室亲笔签署的契约文书」
叩叩叩,手指敲在桌面的纸上。
看来,的确是真货。
但是……!
贤一,「要赎回玛那的金额一度有被提高过吧」
贤一,「实在是太可疑了。虽说是个政情不稳的国家,会为了一名少女支付那种天文数字,太离谱了」
贤一,「觉得事有古怪的我,又去调查了你所指定银行帐户哦」
贤一,「结果却发现银行的董事里有你的名字。不觉得这也未免太凑巧了点吗?」
法月将臣,「是我负责仲介交易的,这并无任何反常之处」
贤一,「还有其它令人起疑的地方」
贤一,「那名所谓的异国大使,是到哪去了?」
贤一,「什么会来到这种乡下城镇? 而且还好死不死的挑上了玛那,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法月将臣,「大使是我的友人,他是来见我的。就在我为他在镇上向导时正巧遇上了那名少女,那名少女的容貌神似于国王过世的女儿让他极为欣喜。仅仅如此罢了」
贤一,「我就是指这整件事太过巧合!」
我简直快昏厥过去。
贤一,「我是这么假设的」
贤一,「你在这镇上随便找了一个合适的外国人,特地在这间房间里说出了整体状况,而又故意让我给偷听到」
贤一,「你有说过吧? 这状况正是绝佳转机」
贤一,「我完全着了你的道。因为就连我也认为这是一个让幸重拾画笔的大好机会。我甚至还感激过上天的安排呢」
贤一,「是啊,托你的福,幸成长为一位令人肃然起敬的人了」
法月将臣,「那不就没有问题了吗」
贤一,「做出这种玩弄玛那跟幸的人生的行为,还说什么没有问题!?」
法月将臣,「为求有所得,必须有所失」
贤一,「不用再扯那种大道理出来!」
法月将臣,「那名玛那少女既没有户籍也没有任何的社会保障。那名少女如果继续没能接受教育,对于社会将不会有任何贡献」
法月将臣,「我会说这份申请书写得好的原因是,那种毫无价值的人由于忧心姐姐的将来,而自我奉献牺牲的这一点」
贤一,「写得好……?」
法月将臣,「不错。三广已经不再容许怠惰发生。她必须要用画来赚钱,好挽回自己重要的妹妹」
简直是戏剧里的口吻。
法月将臣,「媒体已经得到这故事大纲了。年轻美貌的少女为了解救妹妹而画图不懈。不但如此,她负有过去被称为仿作的伤口也是极具戏剧性」
法月将臣,「社会大众深受感动,三广的绘画将会受到超乎实力的评价才是」
法月将臣,「对……或许会形成一股绘画风潮也不一定」
我好想毁掉他那张笑脸。
法月将臣,「能够预测到这种经济效应,所以我才称赞你这报告写得好啊」
这个男人……。
实在让我不得不敬惧万分
法月将臣,「森田啊,你最好是明白,所谓的特别高等人就是这社会的代言者」
法月将臣,「不过一步两步的先机谁都能判读出来。但是,我们却是要时常监视着社会,推敲出大局走向才行的」
法月将臣,「没有了病人医生就会失业。没有了战争军队势必会解散。若是没有了罪人,那么也就不需要特别高等人了」
法月将臣,「就是如我这般遭人厌恶的黑脸角色,在推动三广那样的人走向阳光」
法月将臣,「万物皆流转。即使某处有多少的善恶分踞,今天的太阳依然会从东边升起」
法月将臣,「就犹如、车轮一般……」
我做了应答。
贤一,「一本科幻小说的剧情里,车轮指的似乎是某种拷问器具」
法月将臣,「…………」
贤一,「学生认为,您也应该深思一下关于身处车轮底下的人了」
我再次直视法月的冰冷瞳孔。
贤一,「不要太小看人了」
看着玛那与幸,我得到了如此警惕。
贤一,「您最好是记住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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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黒画面
……。
…………。
;背景 灯花の家前 昼
贤一,「因为如此,我就是从今天开始要在贵府叨扰一段时间的森田贤一」
灯花,「啊……?」
京子,「是、是吗……」
贤一,「自本日起,由我担任大音灯花的高等人监督工作。」
灯花,「啊,是这样啊」
京子,「……要住进我们家吗?」
贤一,「是啊,毕竟要监督的话,还是就近比较方便」
我跨过门槛。
灯花,「等、等等啦!」
贤一,「啊啊,如果能帮我准备两床棉被我会很感激的,因为我睡相不好。还有牙刷毛巾那一类的生活用品也麻烦你们了。啊,伙食方面就不用太豪华了」
京子,「怎么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的厚实……」
灯花,「妈妈!我绝对不要跟森田贤一住在同一个地方」
京子,「也是呢,这房子不算多大……」
贤一,「……就算你们这么说,我也已经没有去处啦,这季节要露宿又太热了」
在结束幸的监督的同时,这块乡下地方一口气就晋升到了盛夏的程度。
阳光毫无转折的直扑地面而来,光是站着都会热到让人感到一阵头部烧灼。
贤一,「好啦好啦,这样站着讲话也不太好,让我们进到里面再慢慢讨论吧」
我便大喇喇的往玄关走去。
灯花,「啊、喂、站住!」
;背景 大音の家 リビング
贤一,「哼-,这里就是客厅of大音家啊」
京子,「森田同学,我认为客人比屋主更先进屋内是不太礼貌的行为」
灯花,「妈妈,把他赶出去!」
贤一,「吵死了,还不赶快倒杯茶来,真是个不懂事的小鬼耶」
灯花,「我宰了你哦!」
她向我迫近,右手随之上举。
啪!
灯花,「啊……」
贤一,「我应该说过了,打情骂悄式的暴力对我是行不通的」
灯花,「才不是打情骂悄,我是真的在生气!」
她气得两颊都鼓鼓的了。
贤一,「阿姨,为什么你们家的小孩会这么容易动怒呢?」
京子,「……唉……」
叹气之中有了放弃之意。
京子,「灯花,去倒杯茶来」
灯花,「我才不要!」
京子,「这是命令哦」
灯花,「噫咦……!」
贤一,「…………」
灯花,「喀……!」
贤一,「怎、怎么,别一直瞪我啦,我会跟你妈告状哦」
灯花,「呣叽……!」
大音重重踩步的往厨房方向消失了。
……。
……呣叽?
京子,「那么,就让我好好听听你的理由吧」
贤一,「好的……」
我装模作样的清了个喉咙。
贤一,「我已经拜见过调查报告书了」
京子,「灯花的?」
我点头。
贤一,「除去些微易怒的地方外,贵府的孩子是一个言行举止都很符合这个年纪的女孩子」
京子,「是吗?我倒是觉得她有点太孩子气了」
贤一,「怎么说呢?」
京子,「她有爱吃甜食还有喜欢可爱布娃娃的地方」
贤一,「不管是任何女性,总是喜好与浪漫幻想有所关连的物品的」
京子,「……森田同学,刚才你很轻易就针对女性发表了看法,不过你的异性经验应该并不丰富吧?」
贤一,「哪儿的话,只要有我这种程度的外表,知识可说是一应俱全了。对了,像是爱情宾馆都会放置一本类似交换日记的本子对吧」
京子,「这段话根本完全暴露出你没有经验吧……」
不好,谎言快被戳破了。
贤一,「总而言之呢,我所觉得疑惑的是,为什么像是灯花这个普通的女孩子会被课上‘对于亲权者的绝对服从’义务」
贤一,「调查书上并没有写明其详细经历」
贤一,「这义务,是经由父母的申请告诉后小孩才会被问罪」
贤一,「这种通称‘无法成为大人的义务’,是亲权者--也就是京子老师你--向国家申请之后,其小孩--也就是灯花--才有可能被判刑的一种复杂的义务,这之中还真是错综复杂」
京子,「我只觉得你的用词才是复杂的原因,不是吗?」
贤一,「啊啊,不好意思,我用了办案刑警的语气」
我嘴里叼着无形的香烟。
贤一,「也就是说,京子老师!」
掌握无形时机,奋力一击。
贤一,「你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让自己的亲生女儿成了个罪犯!?」
;以下璃璃子の声で
声,「警部,你太过亢奋了哦」
无形的警部补在安抚我的激烈情绪。
贤一,「我家的女孩不太好管教、或是因为有点家庭内的隐情等等,只要你没有向国家说出诸如此类的话来,灯花就是自由的」
贤一,「更甚之,你也无需被迫接受参加麻烦又可怕的亲权者适任研修」
京子,「是啊……」
贤一,「不惜做到这种地步的你,就这么想要灯花成为你掌中的傀儡吗!?」
京子,「森田同学!」
严厉的一声称呼。
贤一,「是……?」
京子,「我应该不是接受你监督的受更生人吧?」
贤一,「你的意思是,你没有回答我质问的义务?」
京子,「既然你清楚了我也不再多说」
可恶……她不是那种轻易会说出真心话的人啊。
贤一,「但是呢,‘无法成为大人的义务’如果亲子没有共同致力消除义务的话……」
就在这时,大音出现了。
脚步东摇西晃难以依靠的模样,使得茶盆上的茶水水面安危不定的摇摆着。
贤一,「别洒出来了哦」
灯花,「我、我知道啦」
茶盆总算是安全的紧急降落在桌上。
贤一,「呃,笨蛋!」
茶杯上冒着蒸腾的水气。
灯花,「什、什么啦……?」
贤一,「谁会在这种热到爆的天气里叫人拿热茶来啊!?」
灯花,「啊,对、对哦」
贤一,「…………」
本以为她会有所反抗的,大音却只是抱歉似的搔了搔脸颊。
贤一,「算了,就用流汗的方式降低体温好了」
灯花,「对、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么多……」
……真是个怪人。
京子,「灯花她对于招待客人还蛮用心的哦」
贤一,「那我就可以期待今天晚餐的菜色了吧」
灯花,「啊,这个……」
贤一,「怎么? 不会是没有自信吧?」
我才刚说完这句玩笑话。
京子,「这个家,不是外食就是便当哦」
灯花,「……呜」
京子,「灯花她不用学做饭煮菜什么的」
京子老师此时露出的细薄目光犹如在验钞一般。
京子,「我说的对吧,灯花?」
灯花,「唔、嗯」
京子老师很满意的点头续道。
京子,「因为你将会成为一名优秀的特别高等人」
……这是种玩笑吧?
;アイキャッチを挿入
;三章 食卓 と表示
;黒画面
自从玛那不再出现幸的房间起过了几天。
我向老爹追问玛那的去向。
然而老爹却只是向我下达新的指示。
;灯花の立ち絵を表示。
大音灯花。
与幸有所不同,可以将她归类为平凡的一个女孩子。
性格上有着少许的情绪不稳。
任性的言行举止当中,其实隐藏了对于决定事物的恐惧心理。
恐怕是由于至今为止,在日常生活里的任何大小事情的处理,都必须观看母亲脸色行事而得来的结果。
只要违逆了京子老师的命令,就会被送到强制收容所。
妈妈,我可以看电视吗?
妈妈,我真的要上床睡觉了吗?
妈妈,可以吃点心吗?
这名少女鲜少有机会能够在自己的责任范围内,获得行动的经验。
负有‘无法成为大人的义务’的小孩通常难以自立。
再加上,这种义务是由于父母向国家提出申告才得以成立的义务。
父母本身也有问题的情况不在少数。
当然,让亲生骨肉担负上义务的责任归属里,父母必需要接受国家的适任研修……
……虽然规定上是这么写的没错,但研修真正实施的情况其实十分罕见。
就我的记忆中,去年就大概仅仅两次吧。
从根本而论,堂堂国家权力会介入普通家庭的教育,就国民的立场来看国家简直不可理谕。
将自己的小孩烙上罪犯的印记,这不会是正常的父母拥有的思考方式。
根据我的调查,会申请此种义务的父母几乎都是政府关系人士、大企业里的上层阶级,又或是有点倾向国粹主义思想的人。
贤一,「这还真是有够麻烦的」
贤一,「也就是说,不光是大音,就连京子老师我也必需一并料理才行了」
贤一,「亲子关系啊……」
贤一,「我虽然对母亲一无所知,不过我从来都不觉得这是一种不幸」
贤一,「老爸、姐姐跟我的三人生活」
贤一,「那也是一段很圆满的家庭生活……」
我再次看向大音灯花的调查报告书。
贤一,「……看来能让我有所学习啊」
…………。
……。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昼
过了中午,我依然盘踞在人家的家里。
贤一,「阿姨,我的肚子饿了」
京子,「有泡面可以吃哦」
贤一,「那种低营养价值的食物我难以入口」
京子,「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贤一,「由我来煮饭好吗??」
京子,「你会煮?」
贤一,「一点家常料理」
京子,「是在特别高等人考试里学的?」
贤一,「不,考试里没有烹饪项目。正式的名称是调理。就是让老鼠、甚至是毒草也能平安下肚的技术」
京子,「原来如此。料理这种事本来就是谁都做得来的呢」
……经她一提,我想起老爹说过。
京子老师似乎就是在做菜时,让大音受到烫伤的。
贤一,「是啊。既然如此,我就先到超市一趟啰」
京子,「好啊,不过我们家们没有烹饪的用具」
贤一,「不会吧……? 连个锅子都没有?」
京子,「很奇怪吗?」
贤一,「不要这么用力的瞪我嘛……」
京子,「要是引起灯花的兴趣就不好了,今后可以请你别再提起煮饭的事情吗?」
贤一,「对了,大音怎么去厕所这么久啊」
灯花,「喂,我从刚才就在这里了啦!」
她突然从沙发的后方冒了出来。
贤一,「怎么,你在家都是这么少话吗?」
灯花,「这叫淑女!」
贤一,「啊?」
灯花,「我、我是说~~……既然妈妈在跟客人说话,我就必需要保持安静啦」
京子,「我是这么教育她的」
所谓的客人,是指我……?
贤一,「以后,你叫我哥哥就行了」
灯花,「你在说什么啊?」
贤一,「很合理啊,既然我都住进这个家了,那我们就是一家人啦」
灯花,「那又为什么我非得当你的妹妹不可啊!」
京子,「灯花,不要大呼小叫的!」
灯花,「可是森田贤一在开人家玩笑嘛!」
京子,「就是因为你老是做出激烈的反应,森田同学才会觉得有趣想捉弄你。你也该学乖了吧」
灯花,「可、可是妈妈……」
京子,「你还要学会更冷静点」
灯花,「……唔呜」
京子,「真是,你这孩子要到什么时候才长得大啊」
……难缠了啊。
贤一,「总之呢,可以把我当成这个家里的一份子吧?」
灯花,「当然是不行!」
京子,「灯花!」
灯花,「啊呜……」
京子,「森田同学,先不论是不是这里的一份子,不过你要住在这里是可以的」
听到这句话,大音气鼓了双颊在瞪我。
贤一,「非常感谢」
京子,「只是你睡觉的地方就只能在这间客厅了,可以吗?」
贤一,「啊啊,可以啊,我会睡在你们那张沙发上的」
京子,「这样……」
;一瞬 立ち絵を璃璃子に向けるようなニュアンスで変化させる
贤一,「怎么了吗? 是不是对于我的面皮之厚感到自叹不如呢?」
京子,「没、没什么」
她轻咳了一下。
京子,「请不要进到我的房间哦」
贤一,「你认为有人会笨到被人说不要进去就真的不会进去吗?」
京子,「要是进去老娘就宰了你!」
……神经断线啦。
跟女一样卷舌的那句‘宰了你’。
都让女儿学会了这种粗言暴语,还谈得上什么淑女教育吗……?
灯花,「也不要进去我的房里哦」
贤一,「为什么?」
灯花,「这还用说吗?」
贤一,「我可不是那种会偷窥别人隐私的人哦」
灯花,「谁晓得……」
怪了?
我被大音讨厌了?
本以为像这样不时戏弄她的话,两个人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搭起友谊的桥梁才是的啊。
贤一,「好吧,反正越是被讨厌,关系变好时的反应才会越有意思嘛」
灯花,「又在自言自语了……」
贤一,「总而言之,还请两位多多指教啦」
我微微低头致意。
京子,「好了,灯花! 快点跟特别高等人森田先生问好!」
……其实你也不用这么过度紧绷的啦。
灯花,「请、请多指教……」
我总算是就任了大音的监督工作。
当然,我也没有忘记朗读一遍那段万里长城万里长的权责条文。
;背景 灯花の家外観 昼
午餐,就是三个人一块感情要好的吃三分钟杯面。。
餐后,我追上缓缓向外行的大音。
大音在玄关前停下脚步,深深一呼吸。
灯花,「为什么,你要跟来啊?」
贤一,「你呢,是要去哪?」
灯花,「这是我的自由吧?」
贤一,「八成是去做个饭后运动吧?」
灯花,「你、你怎么会知道?」
贤一,「没什么,直觉罢了」
我将目光散布在大音的整个身体上面。
贤一,「你,其实还挺苗条的吧? 像是大腿、小腿的部份,每当你在走路的时候肌肉的伸展程度都很紧密」
灯花,「不、不要一直盯着看啦」
贤一,「有在参加什么社团活动吗?」
灯花,「我才不告诉森田贤一呢」
她将脸撇向了一边。
贤一,「拜托,至少让我们之间有点对话也不为过吧。我们不是有在河边一起玩闹过了吗」
……糟了!
灯花,「啊……」
;一瞬だけ、ev_shuugou_02
灯花,「……对了,你的伤、已经好了吗?」
瞧,马上就受到关心了。
她本性就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吧。
;選択肢
;大音の優しい心を利用する  灯花好感度-1
#select_var 2,用玩笑模弄过去,1,利用大音体贴的心,1,10,32,90,68,#000000,-1
贤一,「我宰了你哦!」
大音模仿秀。
灯花,「哈?」
她似乎看傻了眼。
贤一,「呃,你的终极口头禅啊」
灯花,「我才不会说那种粗话呢」
贤一,「明明就有,我还被你杀了不知道几次咧」
灯花,「我才没有说! 你的耳朵是不是有问题啊!?」
贤一,「你、你快点承认哦」
灯花,「我说没有就是没有!」
贤一,「好、好,我认输」
看她接下出口的话很有可能是“呣叽”这种别种生物的语言,我还是别再刺激她好了。
贤一,「回到原话题好了,你是有参加什么社团吗?」
灯花,「……你还真不死心耶」
;//大音の優しい心を利用する/////////////////////////////////////////
贤一,「…………」
我也是无可奈何。
特别高等人就是要预测他人心理,更要以此做为罪人管理的准则。
贤一,「都好得差不多了啦,你不用太在意」
而,被说别在意就真的不在意的人是不存在的。
灯花,「对、对不起哦」
唉呀呀,老爹的把戏还真是成果非凡。
贤一,「没关系啦。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想了解你的事」
灯花,「啊、嗯……」
灯花,「是没有参加社团啦,不过我有学过格斗技」
贤一,「格、格斗技?」
灯花,「嗯,那个、叫什么啊?啊,就是类似卡波拉的那种(Capoeira:巴西的一种格斗技,后来被政府所禁止,遂以舞蹈的形式流传下来)」
贤一,「你说的卡波拉,就是那本科幻小说里专门使用足技的那个吧?」
灯花,「对,就是那个」
贤一,「那个啊……」
贤一,「呃,你在说谎吧?」
灯花,「是真的啊,是妈妈叫我学的嘛」
原来如此……。
贤一,「为什么京子老师会叫你去学那种东西?」
灯花,「我也不知道。反正她就说跟特别高等人有关」
贤一,「等等等等……」
贤一,「你是要当上特别高等人吗?」
灯花,「妈妈她……」
贤一,「我觉得这工作并不适合你哦」
我只得跟她说了我的肺腑之言。
灯花,「我、我知道,我也没有想当的意思」
是被赶鸭子上架的啊……。
灯花,「啊啊、不快点做完体操,两点的整理院子就来不及了啦……」
这么说着的她,开始了身体的屈伸动作。
贤一,「该不会你每天的功课表都已经被决定好啦?」
灯花,「从早上就会有命令下来了」
贤一,「这还真是做得彻底」
负责管理女儿行动的京子老师所付出的辛劳应该也是不在话下吧。
贤一,「京子老师到底是希望你怎么做呢?」
灯花,「不知道啊。我只知道她老是叫我要成为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
贤一,「这种期许其实还蛮一般的嘛」
贤一,「只是呢,要你以当上特别高等人为目标,我觉得是有点做过头了哦」
贤一,「因为你也应该有自己想做的事吧」
灯花,「…………」
大音一脸难为似的别开了视线。
贤一,「怎么了吗?」
灯花,「没、没事,我、我没有什么自己想做的事啦」
贤一,「怎么会? 你不是想要每天都可以吃到甜食吗?」
灯花,「是没有错啦……」
……看来,别有隐情啊。
又或者,她的有口难言是因为被命令限制住。
贤一,「做菜吗?」
灯花,「呃……!?」
贤一,「你还真是单纯呢」
贤一,「恩赦祭结束之后,你应该是被禁止做料理了吧?」
灯花,「我、我原本就不能靠近厨房了啊」
贤一,「不过,你刚才不就去泡茶了?」
灯花,「那是只有在妈妈许可的时候」
这就是这个义务恼人的地方了。
凭介亲权者的一念之间,各种命令都有可能产生,也可能在下一秒被取消,让人手忙脚乱。
监督方面也会显得难为啊。
灯花,「我们不是有时候会在晚上醒来,然后觉得想喝点水吗?」
贤一,「然后每当这时候,你都要跟京子老师请示是吧」
灯花,「不管我是要做什么事,都一定要问妈妈一声的啦」
贤一,「照这情况下去,不管过再久时间你都只会是个小孩的」
灯花,「这我知道啦」
她又嘟起了脸
灯花,「啊啊,跟森田贤一讲太多话,时间都没了啦」
她匆忙赶到玄关处。
灯花,「妈妈,我现在要打扫院子了哦! 可以吗?」
屋子里传回了京子老师的应承声。
灯花,「唉~……好忙、好忙……」
;場転
我也帮忙她做拔除杂草的部份。
灯花,「终于做完了……」
她正拉着胸前的衣襟做扇风的动作。
贤一,「快道谢啊」
灯花,「咦?」
贤一,「跟我道谢。因为我的两肋插刀你才能这么轻松完成吧?」
灯花,「你凭什么这么高高在上啊?」
贤一,「少啰嗦。我可是你的哥哥哦?」
灯花,「你脑袋有问题啊?」
贤一,「灯花」
灯花,「咦……!?」
贤一,「怎么啦灯花? 被我直接叫名字会不好意思吗?」
灯花,「什、什、什、怎、怎么可能嘛!」
贤一,「你也称我为贤一大哥就行了」
灯花,「森、森田贤一这个笨蛋!」
贤一,「到底是接错了哪条线,你非得用全名叫我不可?」
这点让我非常难以理解。
灯花,「怎样叫根本就不重要吧?」
贤一,「要增进两人间的感情,注重称呼的方式是有其必要的」
灯花,「谁要跟森田贤一增进感情啊!」
贤一,「那你又为什么这么讨厌我啊?」
灯花,「因、因为,你老是露出一副很轻浮无所谓的样子」
贤一,「会吗?」
灯花,「看起来就像是会对很多女孩子出手的感觉」
贤一,「我不是那种人啦」
灯花,「马上就会胡说作八道,而且还会自言自语个不停……
啊啊,够了,实在好烦啊!」
莫名奇妙就生起气来。
贤一,「你冷静点。下个预定活动是?」
灯花,「啊,对哦」
她将头探进了门口。
灯花,「妈妈~! 我打扫好了哦~?」
一会儿,京子老师出来了。
京子,「辛苦了」
灯花,「那今天的规定活动就结束啰?」
京子,「让森田同学教你念书吧」
贤一,「咦? 我吗?」
大音也是满脸的不情愿。
京子,「可以请你教导她有关特别高等人的知识吗?」
贤一,「这,有关这件事嘛」
贤一,「我想令媛是没有办法成为特别高等人的哦?」
京子,「怎么说?」
贤一,「本人没有意愿,这是最大的理由」
京子,「是灯花这么说的吗?」
灯花,「这、这个……」
京子,「你可不要让妈妈失望哦」
贤一,「不用这么严肃嘛,就算不当特别高等人,还是有其它许多能够服务社会的公家职务啊」
京子,「话是没有错,不过在这个国家里,最具名誉的职业还是只有特别高等人」
贤一,「这样……」
京子,「身为母亲的这样一个要求,难道会很奇怪吗?」
京子老师的思想上,有点危险哪。
贤一,「该怎么说呢,您实在是天下母亲的楷模啊,哈、哈、哈!」
贤一,「不才小弟我,很想代表国家赞扬您一番哪,哈、哈、哈!」
贤一,「妈妈万~岁~!」
我只好装出狂态,先撑过场面了。
京子,「灯花就麻烦你啰」
贤一,「这是当然!」
京子老师总算是甘心的离开了。
贤一,「呼-……」
我跟大音两人对看着。
贤一,「好啦,我们还是先进去家里吧」
灯花,「嗯……」
;背景 灯花の家リビング 昼
灯花,「请教导我如何成为特别高等人」
贤一,「你根本就不想知道吧」
灯花,「可是,这是妈妈下的命令啊……」
死巷一条啊。
贤一,「特别高等人,超厉害」
灯花,「不、不会就这样吧?」
贤一,「嗯,这样就算教过你了吧?」
灯花,「我想妈妈是不会同意的」
贤一,「那好,我就特别告诉你一件事」
我煞有其事的说道。
贤一,「大多数的特别高等人,都是生化改造人」
灯花,「哈?」
贤一,「你大概以为我在开玩笑吧,不过我说的是事实。因为你一直待在这种乡下地方的关系才会无法理解,不过生化人已经是普遍实用化了」
灯花,「是、是真的吗~!?」
她的眼中放出了光芒。
贤一,「像是我的左肩膀就是义肢做的」
灯花,「左肩膀、是义肢? 不是左手臂?」
啊,不妙。
贤一,「有连接到胸部的神经系统啦。发出来的脉冲信号会送到信号机,然后就有所动作了」
灯花,「听、听不太懂耶,可是好棒!」
贤一,「你很喜欢这种话题吧?」
灯花,「嗯,我蛮喜欢特摄之类的东西」
不过她现在应该已经不能看那方面的节目了吧。
灯花,「其他呢? 还有哪里有被改造的吗?」
贤一,「这个嘛,心脏会发出超强的马力」
灯花,「咦? 心脏? 发出马力?」
贤一,「还长有几颗牙齿」
灯花,「牙齿?」
贤一,「…………」
灯花,「…………」
灯花,「你刚才一直在耍我吧?」
贤一,「没有啦,不要露出那种可怕的表情嘛」
灯花,「认真教我啦」
贤一,「我的意思就是,你还是不要知道会比较好啊」
灯花,「会被妈妈骂的啦」
她显得十分不安。
贤一,「真拿你没办法。看着我的眼睛」
灯花,「什、什么啦,突然要人家看眼睛……」
贤一,「给我闭嘴!」
灯花,「咦!?」
贤一,「一个小时内不准看其他地方」
灯花,「呃、这、这个,好像有点可怕耶……?」
贤一,「我叫你闭嘴」
灯花,「噫呜……!」
我就像是要看透大音眼睛最深处的角落,以带有威吓的意志直视着她。
灯花,「呜呜……」
已经在冒汗了吗。
贤一,「…………」
灯花,「…………呜」
灯花,「好、好可怕,我不行的啦……」
贤一,「你也太快了吧!」
连一分钟都不到。
贤一,「对不起哦……」
灯花,「……呜呜呜……」
她已经有点在掉眼泪了。
贤一,「嘛,就这样了。你成不了特别高等人」
灯花,「刚、刚刚的是?」
贤一,「研修课程之一。藉此培养你的意志力」
贤一,「习惯之后就是两小时、三小时不间断地看着对方。只要视线有稍微离开一点,就要重头来过」
灯花,「为什么要做那种训练啊?」
贤一,「为了让他人能够依照自己的意思行动啊」
贤一,「要强加某种想法在对方身上、使对方服从,都是需要精神力量的」
贤一,「由于对方也有自我的想法和情感,指导的一方总是会不自觉得施予同情、放松界限」
贤一,「为了避免这种情况,所以高等人才必需常时不断的锻练自己的心志」
灯花,「……真的好厉害」
糟了,大音正在对我放送崇敬的目光啊。
而我并不乐见这样的发展。
贤一,「还好啦,我只是讲得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贤一,「在这科的意志养成考试中,我就没能及格」
灯花,「真的吗? 可是你刚才的眼神就很吓人了耶?」
贤一,「总之就是不及格,再挑战几次结果也是难堪的」
贤一,「那种考试,实在太危险了……」
光是回想,我的胃就开始紧缩,腹部一阵纠结。
贤一,「所以说我也不过是个小角色罢了,在最关键的时刻只会是个派不上用场的胆小鸡」
灯花,「……你是小鸡?」
贤一,「鸟类之一啊」
灯花,「原来是鸟类啊……」
贤一,「…………」
好像越说越可笑了。
之后的时间直到京子老师回来前,难以解释的一股气氛就这么持续着。
;背景 リビング夜明かりアリ
京子,「晚餐就要好了,可以帮我叫灯花过来吗?」
在晚餐之前,大音一直都在自己的房间里念书。
贤一,「说是晚餐,也只是用微波炉叮一下的那种吧」
京子,「要是有什么怨言的话,就只好请你出去啰?」
贤一,「是-……」
我只能泄了一地的气,往走廊而去。
;背景 黒画面
贤一,「喂,大音。吃饭啦」
没有回答。
贤一,「喂~! 一家团圆吃饭饭啦」
仍是一片静寂无声。
不会是睡着了吧。
就在我将手放在门把上时。
贤一,「……唔!?」
等等,这不会就是那个吧?
我有在科幻小说上看过哦。
一打开门,结果刚好女孩子在换衣服哪。
于是一声惊天动地的哀鸣随即到来。
没错,肯定是了。
不过为了帮助我的心智成长,还是有必要适应一下这样的场景吧。
贤一,「咕噜-」
我夸张的咽了口口水后,转开门把。
;背景 灯花の部屋 夜
贤一,「呀啊~!」
灯花,「唔、唔哇、唔哇哇哇哇……!」
大音从她坐的椅子上飞跳了起来。
激动之下,装在大音耳朵里的耳机掉了出来。
灯花,「不、不要随便吓人啦!」
灯花,「我不是说不要进我的房间吗!」
灯花,「啊啊,人家在听广播听得正好的说!」
一阵手忙脚乱。
而我,似乎也被辜负了期待。
贤一,「咦? 那个,内、内衣呢?」
灯花,「哈啊!?」
贤一,「啊,算了。」
我心有不甘的算了
灯花,「喂,森田贤一原本是这样的人吗?」
贤一,「什么?」
灯花,「像是上学的时候,还是陪在幸身边的时候,跟现在比较起来的感觉不太一样耶?」
贤一,「是这样吗?」
灯花,「好像长不大的小鬼哦」
我被当成小鬼啦
贤一,「是在念书吗?」
灯花,「咦? 啊啊,这还用说」
贤一,「不要马上就编这种白谎好吗。刚才你明明说你在听广播的!?」
灯花,「我是边听广播边念书!」
贤一,「真的假的……」
我把大音掉落的耳机贴在耳边听
贤一,「这根本就是相声节目嘛!?」
灯花,「只、只是碰巧的啦!」
贤一,「我说你啊,你不是不喜欢开玩笑的吗?」
灯花,「我、我说啦,刚好在播这个节目而已啦」
贤一,「这种节目应该正在被你妈妈禁止吧?」
灯花,「电视是不能看没错,可是广播可以啦!」
贤一,「命令是叫你念书到晚餐的时候对吧?」
灯花,「所以我就是边念书边听广播啊,你还有意见吗?」
我们进行着激烈的辩论。
只是其中歪理的比例太重了。
贤一,「提醒一下,你有点快超线了哦?」
贤一,「要是违反京子老师的命令,我就得把你送到强制收容所了」
贤一,「别以为那种不知所谓的借口可以一直用下去」
灯花,「呣……」
还敢嘟嘴。
贤一,「……好吧,来吃晚饭了」
;背景 リビング 夜明かりアリ
贤一,「我要开动了」
京子,「…………」
灯花,「…………」
好静……。
贤一,「咦? 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灯花,「没有啊?」
这对母子只是默默的吃着便当。
贤一,「咦? 会话呢?」
京子,「用餐中不是就应该保持安静吗?」
贤一,「这太奇怪了吧,进餐的时间就是一家和乐的来源不是吗」
京子,「我们家没有那种规定」
贤一,「也不算规定啦,这是一般常识了」
京子,「是吗? 我们家有我们家的做法,别人家跟我们没有关系」
贤一,「您这种说词还真是坚不可破……」
此时大音放下了免洗筷。
灯花,「我吃饱了」
从椅子上站起的她,立时就想回到房里去。
贤一,「喂,等一下。我都还没吃完耶?」
灯花,「你吃太慢了吧?」
京子,「灯花」
京子老师也放下竹筷,擦了擦嘴巴。
京子,「在睡觉之前都要好好念书哦」
灯花,「啊,还是被抓到了……」
小声的抱怨。
看来她原本是想先逃进房间的。
京子,「放假完就有一场考试在等着,如果这次分数还是不佳,后果你知道吧」
灯花,「好、好啦……」
贤一,「京子老师,我想大音她其实并不笨哦。只是有点大意、轻忽,还有思虑不足的倾向罢了」
灯花,「你根本就觉得我笨吧!!」
京子,「灯花,你在行动上应该更具主体性才行」
京子,「就算我不说,你也应该自动自发的去念书,不然你的成绩永远都升不上去的」
灯花,「我知道啦……」
京子,「不对,你一点都不明白。」
不妙,气氛凝重了起来。
京子,「灯花,我已经重复很多次了,你只能上国立的大学知道吗?」
灯花,「我都说我知道了……因为我们家没有钱对吧?」
贤一,「你一定要让她升学是吗?」
我厚颜插话进去。
京子,「森田同学你不也是从一所很棒的大学毕业的吗?」
贤一,「走后门入学藉,然后一跳再跳的跳级到毕业」
京子,「中央的顶级大学对吧?」
贤一,「以社会的眼光来看,的确是被这么形容」
京子,「我也是那里出身的」
其中并没有自傲的情感,语调当中只显得理所当然。
京子,「所以灯花,你也是必需要以那所大学为目标才行的」
灯花,「……嗯」
以大音现时的成绩而言,恐怕很难哪。
相信京子老师也是很清楚这一点的,但……
京子,「既然懂了,就快点去用功念书吧」
于是大音她,快步的离开了客厅。
贤一,「可以请教一下吗?」
京子,「看来你对答案很有兴趣」
这可麻烦啦。
贤一,「父亲是?」
我直指了问题核心。
京子,「调查报告书上应该有吧?」
贤一,「就是因为,没有注明」
京子,「这样……有可能会有这种事吗?」
贤一,「我是有试着询问过,但不知道是不是公所那边刚好也是忙得分身乏术的关系,我始终得不到良好的回应」
贤一,「你是灯花的亲权者这一点,似乎是没有置疑之处」
京子,「这是当然的啊」
贤一,「但除此之外,我仍是在五里雾中。背负义务的来由不明,你是否为灯花的生身之母也是不明」
京子,「既然是亲权者,那就是母亲了」
贤一,「亲权在不得已的情况下,也是有可能被让渡的。即使是毫无血缘的陌生人,依然可以做为小孩的监护人。这点跟日本是一样的」
京子,「…………」
贤一,「好吧,开个玩笑罢了。我只是试着提出所有的可能性」
京子,「今天的盘问到此为止?」
贤一,「……哼哼,您真是位不容轻忽的女性呢」
贤一,「嗯,差不多就这样啰」
京子,「晚安,我也要回到书房了。要睡的时候记得关灯哦」
我来虚晃一招吧。
贤一,「……京子老师,还请你别太勉强自己了」
京子,「勉强自己?」
贤一,「呃,因为你所申请的义务呢,也是父母亲能力不足的一种象征呢」
京子,「……你的意思是?」
贤一,「有个例子可以说明」
贤一,「某个家庭里有个非常顽劣的儿子,而父母基于已经难以管教的因素转而向国家寻求协助」
贤一,「然而,明明只要那对父母亲够争气的话,根本就不需要做义务的申请的」
京子,「哦……真是一对丢脸的父母呢」
贤一,「…………」
贤一,「你是因为身为一名未婚妈妈,对于养育下一代没有自信而借助了国家力量的吗?」
贤一,「又或者,只是纯粹对小孩的控制欲望过强,想让她完全的听从你的命令行事?」
贤一,「会是哪一边呢?」
京子,「…………」
贤一,「只要你愿意取消申请,我立时就可以向大法庭呈报义务的消除」
京子,「目前我并没有取消义务的想法」
短短瞬间内,京子老师的视线失去了焦点。
京子,「……事到如今,不是吗」
果然是有某种隐情吧。
贤一,「你让自己的孩子背负上义务的目的,就是要让她成为一名能在社会上抬头挺胸的大人对吧?」
京子,「是啊,我要她成为一个了不起的人」
贤一,「而只要灯花能成为你所谓的了不起的人,你就会取消义务?」
京子,「我是这么打算的」
……终点仍在远方无尽处哪。
贤一,「嗯,这义务就等于是亲子之间的两人三脚协力赛」
贤一,「我们一同勉励向前吧」
京子老师微微点头后,离开了客厅。
我在木质地板上平身仰躺。
贤一,「当不了大人的义务需要由亲权者申请才可以获得消解」
贤一,「也就是说,决定权全都在京子老师的一念之间……」
我翻了个身。
贤一,「明天开始再试试多方面的探查吧」
贤一,「晚安,姐姐……」
;翌日へ
;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早上了。
脸上好烫。
大概是趴睡在木质地板上的关系,我的脸颊正肿着。
贤一,「……啊啊,我今天起得很早呢」
在独自言语当中,突然听到庭院那边传来轻快的旋律。
贤一,「收音机体操?」
是吗?
;背景 灯花の家 概観昼
没错,是大音在做体操。
嘴中一边念数的动作着身体。
贤一,「一大早就很有精神耶」
灯花,「不要看啦!」
贤一,「一大早就心情不好啊」
灯花,「你去别边啦,我会很不好意思」
贤一,「为什么?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灯花,「暑假的早上是从收音机体操开始,这样看起来我好像小孩子……」
贤一,「不会啊,大人也是会做收音机体操的。像是我开的公司,在早会前的十五分钟都是大家一起做体操的哦?」
灯花,「你开的公司? 肯定又是胡说八道吧?」
她对我的话嗤之以鼻。
贤一,「不管你信不信,你应该是因为京子老师的命令才在做的吧,就当作为了自己的将来着想,趁现在好好锻练身体吧」
灯花,「……要是长太多肌肉就讨厌了……」
在闲聊当中,曲子也随之告终。
贤一,「很好,我来帮你盖个乖宝宝印章吧」
我对她招招手。
灯花,「你根本就把我当小孩子嘛!」
;ガッと場転
;背景 田んぼ 昼
早操结束后,接下来是慢跑。
灯花,「呼呜、哈啊……」
我跟她一同跑了一阵子后,大音忽然停下了脚步。
贤一,「怎么? 已经喘不过气了吗?」
灯花,「还、还不是森田贤一,就不能跑慢一点吗……」
贤一,「你没有必要跟上我的速度啊?」
灯花,「是没有错啦……可是人家就是不甘心……」
讨厌认输吗……?
贤一,「那我就跑慢一点啰?」
灯花,「不要,那样我也会不服气」
贤一,「那你是要我怎么办啊?」
有够任性的耶。
灯花,「说起来,你干么一直来缠我啊?」
贤一,「当然的啊,我是负责你的高等人嘛」
灯花,「监督我有没有照妈妈的命令去做?」
贤一,「差不多就是这样」
灯花,「我先说清楚哦」
大音交抱手臂,板起了脸。
灯花,「妈妈只有跟我说要我来慢跑而已」
贤一,「……又来啦」
灯花,「要从哪边跑、路线怎么样、还是时间要多长,她可是没有跟我说哦」
贤一,「是是。那,你要回去了吗?」
灯花,「…………」
怎么烦恼起来啦。
灯花,「这个,我才刚从家里出来没多久,现在回去好像太早了……啊啊,可是真的有点累了……唔-嗯……」
贤一,「…………」
灯花,「要、要怎么做才好啦?」
请别问我好吗……。
贤一,「慢跑之后的预定呢?」
灯花,「呃……」
她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
贤一,「行程表吗?」
灯花,「早上六点,收音机体操。早上七点慢跑。早上八点吃早餐……」
贤一,「时间完全被规定好的感觉耶」
灯花,「九点到十二点在房间里念书」
与其说京子老师是个母亲,其实她更像位秘书吧。
贤一,「……那张备忘纸是会每天更新吗?」
灯花,「嗯。早上起床的时候就会放在我的枕头边了」
贤一,「执行的相当彻底哪」
灯花,「哪,我到底该怎么做呢? 回家? 还是继续跑?」
贤一,「还剩下三十分钟。我们绕到学校那边再回去吧」
灯花,「啊啊,果然还是要跑啊。好烦哦……」
贤一,「…………」
……大音的优柔寡断要是超过了某个限度,我就得多加注意了。
贤一,「闭上你的嘴,快跟上我」
;背景 学園概観 昼
灯花,「哈啊……呼呜……」
贤一,「速度还挺快的嘛」
灯花,「就、就是啊?」
我本来以为她是属于那种不擅运动的类型的。
灯花,「奇怪? 学校在施工……」
贤一,「看来是吧。一般的学生都不能进去的样子」
不过我并不一般。
灯花,「这样啊……怎么办……」
贤一,「怎么了? 不会是课桌里藏有零食吧?」
灯花,「才、才没有!」
贤一,「你不是正被禁止吃零食的吗?」
灯花,「就、就跟你说没有了」
贤一,「你呀,说谎的时候老是会结巴耶」
真是个藏不住秘密的大外行。
灯花,「呜唔……我只有用看的啦……」
贤一,「嘿?」
灯花,「所以说……人家只有很专心的看着饼干的罐子而已嘛……」
贤一,「那、那还挺可爱的耶……」
灯花,「咦……!?」
贤一,「嗯?」
她的脸上全红了。
灯花,「你、你是在嘲笑吧!?」
贤一,「嘲笑什么?」
灯花,「你是在嘲笑我对吧?」
贤一,「一想像到在饼干罐前傻傻笑着的你,会让人想笑也是很自然的啊」
灯花,「你果然是嘲笑我嘛!?」
贤一,「我没有那种意思啦……如果你真这么生气我向你道歉好了」
灯花,「咕呜……」
我都已经低头陪罪了,她还是显得浮躁难安。
灯花,「好、好可爱……」
她轻轻细语了一声。
不出我当初所判读的结果,对于恋爱没有免疫力吧。
……不过我自己也是五十步笑百步。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昼
贤一,「我开动了~」
灯花,「…………」
京子,「…………」
母女二人一言不发将超市的饭团慢慢送入口中。
贤一,「哎呀呀,我说你们哪」
京子,「有什么事吗?」
贤一,「拜托哈啦一下吧」
京子,「今天的天气也很好呢」
灯花,「就是啊,晴朗的天气」
京子,「都没有什么云呢」
灯花,「因为是晴朗的天气啊」
……这两个女人是故意的吗?
贤一,「别提天气了!」
京子,「灯花,有长高吗?」
灯花,「没有啊,妈妈呢?」
京子,「我没有长高」
灯花,「这样,我也是」
贤一,「日常对话里会出现这种内容吗!?」
京子,「用餐时要保持安静,不要让我重复昨天说过的话」
贤一,「呣……」
我只好死了心,同样安静的吃着我的饭团。
灯花,「我吃饱了」
贤一,「喂!」
我拉住她的袖子。
灯花,「做什么啦,我有说我吃饱了啊?」
贤一,「嗯,用餐完的招呼是没有问题」
贤一,「只是礼貌上还是要等大家都吃完再离席吧」
京子,「我吃饱了」
连京子老师都想直接回房里去了。
贤一,「拜托! 停留一下!!」
京子,「怎么了吗?」
贤一,「我感觉不到一点温暖!」
京子,「吃饭这件事有分温暖还是冷淡的吗?」
贤一,「大音觉得这样可以吗?」
灯花,「咦? 我?」
她显得相当讶异。
贤一,「跟普通的家庭比起来,你不觉得这样的用餐时间太没有味道了吗?」
灯花,「…………」
听到我这一问,大音咬住了下嘴唇。
灯花,「我、我觉得这没有什么好坏的问题啊」
贤一,「这算什么回答?」
贤一,「为什么这个家会没有人亲手作菜?」
京子,「是因为我的禁止」
贤一,「我有听说了,你不许大音站在厨房是吧?」
贤一,「那又为什么,连京子老师你都没有下厨呢?」
我向难题踏近了一步
京子,「那是因为我不适合作菜」
……粗心之下让女儿受到的烫伤才是主因吧。
京子,「人被给予的时间是有限的,没有必要勉强去做自己天生做不来的事」
这人竟然突然说起被扭曲后的哲理了。
贤一,「煮个菜有这么严重吗……」
灯花,「森田贤一,已经可以了吧……」
她的脸上相当的黯然。
但我还是不得不问一直挂在心上的疑惑。
贤一,「……总不可能一直以来都是外食或便当吧?」
京子,「以前有自己做过。不过现在完全没有做了」
贤一,「生日的时候也是? 过年时节? 某些节庆都没有?」
京子,「是啊……很奇怪吗?」
贤一,「伙食费应该很惊人吧?」
京子,「呃……!」
看来我是刺中了她的要害。
那么,该让她见识一下我的邪恶之处了。
贤一,「你有说过这个家没什么钱对吧?」
贤一,「所以只能让灯花上学费低廉的国立大学?」
贤一,「这么看来,这不全都是京子老师所造成的结果吗?」
贤一,「连家计都无法有效管理,在亲权者适任研修里可是会不合格的哦」
我特意说得又酸又咸。
京子,「这……」
京子,「的确是如此……」
京子,「完全没有可以借口的余地呢……」
……我似乎是让她受到了重伤。
灯花,「…………」
大音看着我的眼神里带有深深的责备意味。
贤一,「好吧,既然老师无论如何都不想下厨的话那也是没办法的了」
贤一,「说起来,对于这件事我其实也没有什么提出异议的权利」
灯花,「就、就是啊。你凭什么嘛」
大音对于京子老师起了同情心。
……即使她的未来之路就是因为京子老师的关系才变得狭窄。
灯花,「……不要再说这件事了,好吗」
我的视线转到了她的长袖制服上。
烫伤啊……。
贤一,「关于我的餐费我会自己支付的」
目前的阶段就先到这边好了。
;場転
贤一,「……好闲啊」
大音正关在房里念书。
京子,「你不用去看着灯花吗?」
贤一,「这个嘛,因为我被当事人激烈的拒于门外啊。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特别难侍候呢」
京子,「什么意思?」
贤一,「令媛似乎是把我当成了一个心理变态的人了」
京子,「她不肯让你进去房间吗?」
贤一,「门是被锁上的」
贤一,「不知道她是在害羞什么?」
贤一,「果然还是因为对我有好感吧?」
京子,「……哼哼」
贤一,「怎么了吗? 请停下那副好像在看着某种恶心东西的眼神好吗」
京子,「你没有自觉到自己是个很怪异的人吗?」
贤一,「这话真是失礼啊」
京子,「刚好,我们现在就开始进行面谈」
贤一,「??」
贤一,「啊啊,这么说来,之前是有听老师说过会在镇上四处做家庭访问」
京子,「而你是最后一位同学了」
贤一,「升学就业辅导是吗?」
京子,「森田同学应该是没有这种必要吧?」
贤一,「我正在朝特别高等人之路迈进中,完毕」
京子,「理由呢?」
贤一,「你要问的是这个啊……」
京子,「为了获取社会上的良好地位? 还是对于绝对权力的向往?」
贤一,「…………」
京子,「到底如何呢?」
贤一,「……因为我觉得只有这条路可行了」
京子,「这并不构成回答哦」
贤一,「京子老师为什么会就任教职呢?」
京子,「可以请你别岔开主题吗?」
贤一,「如果你愿意聊聊的话,那我也会乐意奉陪」
京子,「还真是个、自以为是的孩子呢」
贤一,「我只是单纯想更了解京子老师的事情」
贤一,「双方共同的分享秘密,会促进两人的关系有良好发展」
京子,「……呼」
京子,「……是因为我的双亲也是从事教育的人士」
贤一,「原来如此,很受尊敬吧」
这是很常有的事。
贤一,「你的双亲是怎么样的人呢?」
京子,「都是属于很严格的个性」
贤一,「我的父母是放任主义者,总是待不住家里」
京子,「我也一样,算是所谓的钥匙儿童」
贤一,「会不会因为这样,让你失控堕落过呢?」
京子,「我所处的家庭是绝对不容许小孩子多作抱怨的」
贤一,「所以反弹之下,让你曾经走向了叛逆之途?」
京子,「森田同学,你为什么这么断定我有学坏的经验呢?」
贤一,「一种直觉啦,我从你的身上可以感受到一种沉重的过去」
京子,「你的身上也有哦」
贤一,「所以呢,你有过叛逆期吧? 骑着改装车在深夜时分里疾速狂奔?」
京子,「我的确是做过许多的傻事」
她的目光聚焦在遥远处。
贤一,「那时的我也是愚蠢得要命……」
京子,「我还堕过胎呢」
贤一,「咦? 真的吗?」
京子,「是真的」
冲击性的事实!
贤一,「这,嗯、该怎么说呢……」
京子,「别那么在意好吗,这种故事应该不少见吧?」
贤一,「呃、可是……你对我这个外人说得这么轻描淡写的……」
贤一,「那应该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不是吗……」
听我这么说,京子老师的嘴里露出嘶嘶的干笑。
京子,「你的本性其实是很温柔体贴的吧?」
贤一,「嗯?」
京子,「我没事的。因为我已经决定要忘掉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了」
贤一,「忘掉……」
京子,「怎么了吗? 你的气色不太好哦?」
要忘掉自己过去犯下的错,这件事我似乎是办不太到啊。
贤一,「灯花知道这件事吗?」
京子,「她知道啊。以前灯花就跟我哭诉过她为什么没有兄弟姐妹,那时我就跟她说了」
贤一,「灯花的反应是?」
京子,「就跟现在的你一样,尴尬得不知道怎么跟我对应」
贤一,「也对,听到这种事真的是会教人难以做出反应」
但不管如何,我总算是了解了京子老师的秘密。
就是因为有过一度的堕胎经验,所以才会造成她对于养育子女的态度上有所执着吧。
……虽然我这种想法也有可能太过简略。
京子,「那你呢,你又是为什么想成为特别高等人的?」
贤一,「这是秘密」
京子,「森田同学,你不是想增进跟我的良好关系吗?」
贤一,「…………」
贤一,「……我身旁有着一位女性」
贤一,「那是一个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贤一,「我总是受到那个人的许多帮助,然而我……」
贤一,「…………」
京子,「咦?」
贤一,「却在关键的时刻……」
贤一,「…………」
贤一,「……还是别提了」
贤一,「总而言之,我就是为了那个人才要当上特别高等人的」
差一点就要全盘托出啦。
京子,「……这样。看你好像真的很难受的样子,就放你一马吧」
贤一,「谢谢」
京子,「听起来是很可疑,不过我相信你」
贤一,「那全是杜撰出来的」
京子,「我宰了你哦!」
;ガッと場転
时间来到了中午。
强势的阳光丝毫不见衰减的倾向。
灯花,「好热哦……」
一边拉着制服衣领处扇风的大音来到了客厅。
贤一,「这个家都没有空调设备吗?」
灯花,「没有啊」
贤一,「没有? 那冬天怎么办?」
灯花,「拿暖炉出来就好了。夏天就算很热也不会热太久,忍耐一下就不用装冷气了」
贤一,「说是这样说,看起来还是忍耐不了嘛」
灯花,「咈咿---……」
灯花,「啊啊啊……」
灯花,「啊-啊-啊-啊-……」
……她是不是热昏了头啦?
大音摇晃不定地向厨房走去。
灯花,「妈妈,我想喝茶所以要进去冰箱了哦~」
贤一,「呆子,你进去冰箱是要变急冻人吗」
灯花,「……吵死了,只要听得懂就好了嘛?」
京子,「灯花,不要太懒散了哦」
京子老师从书房出来了。
京子,「哈啊……」
看来京子老师也是受不了这阵暑气的侵袭。
贤一,「连电风扇都没有吗?」
灯花,「呜咕……」
贤一,「哈?」
京子,「去年被灯花弄坏了。因为她老是转动电风扇的头」
贤一,「怎么回事?」
灯花,「就是……有看到摔角的节目,所以……」
贤一,「你呀……」
京子,「这孩子真容易受到外界的影响」
灯花,「……对不起」
贤一,「你该不会就是从那时候被禁止看电视的吧?」
灯花,「……嗯」
贤一,「真是~拿~你~没~辄~!啊!」
京子,「灯花啊,最喜欢看的就是搞笑的节目……」
灯花,「妈、妈妈!」
京子,「只要电视有播出就绝不会错过」
贤一,「呵呵……」
京子,「那节目是叫做什么? 就是那个即时搞笑秀啊」
灯花,「不、不知道! 人家才不知道!」
贤一,「灯花常用的搞笑招术吗?」
京子,「简直就像是着了魔似的每天在念呢」
贤一,「什么样的内容……?」
京子,「这个嘛……」
灯花,「哇啊啊啊啊啊啊!!!」
贤一,「呜、呜哇! 你不要黏我这么近!」
灯花,「吵死了、吵死了!」
贤一,「好、好痛! 别打人啦!」
灯花,「我不会说的! 我是绝对不会说的!」
贤一,「好啦好啦! 我好热你快离开我!」
完全闹翻了天。
灯花,「哈啊……哈啊……哈啊……」
贤一,「……真是的,你到底是出过什么大糗啊……」
灯花,「这跟森田贤一没有关系吧!?」
贤一,「是是,我知道了啦」
京子,「那时就是在学校同学的面前表演过,结果很惨的吧」
灯花,「妈妈也不要再说了啦!」
京子,「……呵呵呵」
大音的即时搞笑吗。
应该能将夏天的暑气一扫而尽吧。
中午的用餐就跟早上的一样简朴。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夕方
太阳开始向西落下。
京子老师外出去采购。。
大音的午后似乎是没有什么特别命令的样子,她正在客厅看书。
我则是再一次的对大音的调查书做确认。
灯花,「没事做……」
她盖上犹如字典般厚重的书本。
贤一,「你在看那种很难懂的书啊」
灯花,「……我根本就没兴趣的书」
贤一,「唔哇,这不是学术性的书籍吗」
灯花,「……好想看漫画」
贤一,「很想要去玩吧」
灯花,「很想玩啊」
贤一,「要玩卡片游戏吗?」
灯花,「游戏不行」
禁止啊。
贤一,「那我们去爬山好啦? 这种运动就没问题了吧?」
灯花,「……好麻烦」
贤一,「好吧,那来做个头脑的体操好了。我会问你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问题」
灯花,「感觉只是会被你耍着玩而已,所以不要」
……连番被拒真教人火大。
贤一,「你不会根本就是条懒虫吧」
灯花,「为什么?」
贤一,「现在根本就没有京子老师的命令不是吗?」
灯花,「所以又怎么样?」
贤一,「你现在不是自由的吗?」
贤一,「像你这样真有自己的自由的时候却什么都不想做,就算解除了义务也是没用」
灯花,「我想看漫画! 可是是被禁止的啊!」
贤一,「如果真的这么想看漫画,就去向你妈拜托取消你的义务」
虽然她应该在过去已经尝试不少次了吧。
灯花,「可是……妈妈都会说要一直到我变成一个了不起的人才行……」
贤一,「了不起?」
灯花,「我不懂啊」
贤一,「那好,哥哥来给你指引明路吧」
灯花,「……听起来真不舒服……」
贤一,「在暑假完的收心考拿到满分,这很了不起吧?」
灯花,「……考试我没有自信」
贤一,「那,去从事义工活动好啦。在这个镇的爱心机构照顾老人之类的。很了不起吧?」
灯花,「那种的,我有做过了……」
挺值得赞赏的嘛。
灯花,「还是只能等到我当上特别高等人才行啊……」
贤一,「那可久了呢……就算顺利至少也要再十年时间吧」
我可等不了那种美国时间。
大音的监督交任给我,是我的测验之一。
没有让大音更生,我就无法进到下一个阶段了。
灯花,「妈妈是在想什么呢……」
贤一,「我也不知道」
贤一,「不过呢,灯花……」
灯花,「不、不要叫我灯花啦!」
贤一,「别生气嘛。我在京子老师面前一直大音大音的叫着也很奇怪吧?」
灯花,「……呣」
贤一,「有什么关系呢,你别在意这种小事了嘛」
大音……更正、灯花还是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灯花,「森、森田贤一我还是叫森田贤一哦!」
贤一,「……随你高兴吧」
我只是觉得很饶口而已。
贤一,「所以呢,灯花……」
灯花,「嗯-……」
我被瞪了。
贤一,「要是义务解除了,你有什么想要做的事吗?」
灯花,「看漫画,在想看的时间看想看的电视,吃想吃的东西」
贤一,「再来就是想进行跟兽类一样的性交涉吗?」
灯花,「呃、性、咦咦!?」
怒气渐渐沾满了灯花的表情。
灯花,「笨、笨蛋! 你这个大变态!?」
……我并没有要特别强调那方面的意思啊。
贤一,「在他拥有足以引导自己的理性之前,不能将他解放到无限的自由当中。自由这种每个人与生俱来的特权在他的身上是不得存在的。」
灯花,「哈啊?」
贤一,「你应该知道的吧? 科幻小说的一个人物」
灯花,「谁啊? 那种说话跟念经没两样的人有出现过吗?」
贤一,「怪了? 你不是很喜欢那本书的吗?」
我好失望。
灯花,「呃……太难懂的故事我就不会看了……」
贤一,「全都要看啦你这猪头---!」
灯花,「也、也不用这么生气吧……」
……有够扫兴的。
贤一,「总之那个人的意思,就是不能随意放任像你这样的小鬼头自由」
灯花,「我才不是小鬼」
贤一,「你对选举权之类的没什么兴趣吧?」
灯花,「…………」
就是这样,年轻人特有的政治冷淡感。
贤一,「继续背负着那个义务的话,你就没办法进行选举活动啰?」
灯花,「这我知道啦」
贤一,「只是对于你来说,这根本一点都不重要对吧?」
灯花,「是又怎样?」
贤一,「……还干脆的承认了」
灯花,「难道对选举没兴趣就是小孩子吗?」
贤一,「也不能这么说啦……」
灯花,「就算是小孩子也跟大人一样会识字书写吧?」
贤一,「…………」
灯花,「用体力来比的话反而是小孩赢耶?」
灯花,「那为什么大人跟小孩不能受到一样的对待嘛?」
贤一,「…………」
看她这么认真的模样,灯花也是有自己好好想过吧。
但我又该怎么回答她呢……。
细说小孩的概念,陈述洛克的思想,引伸民主主义的理念吗
……那实在是太复杂了。
即使讨论一般论或者学说,也不会消除灯花的义务。
;選択肢
;真面目に話す 灯花好感度+1
#select_var 2,认真的跟她谈,1,大开玩笑,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25_1_1 exp="f.touka_lp++"]认真的跟她谈                   [endlink]\,大开玩笑,1
;////////////真面目に話す///////////////////////////////
贤一,「你的疑问我也不是很懂,因为我也只是个小孩」
灯花,「……这样的话,一开始你就不要装成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嘛」
贤一,「对不起」
贤一,「不过,再这么下去,你不但得不到选举权,就连商业法上都会有很多的限制」
灯花,「嗯,这个我也知道。不能加入FAN CLUB我会很伤脑筋」
贤一,「什么的FAN CLUB?」
灯花,「这不重要啦……」
贤一,「搞笑团体的吗?」
灯花,「才、才不是呢笨蛋!」
你又结巴了哦。
贤一,「这命题是小孩一生都无法理解的」
灯花,「是是……我已经习惯被当成小孩子了啦」
贤一,「是是这种说话方式也还很孩子气」
灯花,「你这样说真叫人生气……」
贤一,「哎呀,你不是习惯了吗?」
灯花,「被森田贤一说我就没办法忍耐」
贤一,「那,被谁说才可以啊」
灯花,「……不管是谁说都很讨厌」
贤一,「有够任性的耶……」
贤一,「反正呢,你就是努力让京子老师能够认同你就对了」
灯花,「到底是要我怎么做嘛?」
贤一,「一起来拍马屁吧」
灯花,「拍马屁?」
贤一,「灌老师酒让她喝醉,再让她随便盖个印章就好啦」
灯花,「妈妈她,不喝酒的哦」
贤一,「……开玩笑的啦。这种做法就算我同意大法庭也不会容许」
灯花,「唉……伤脑筋伤脑筋……」
灯花像是中断了话题,俓自往厨房走去。
贤一,「喂,厨房是……」
灯花,「啊啊,妈妈不在的时候我可以自己打开冰箱的」
贤一,「是这样啊……」
贤一,「一、不得接近厨房」
贤一,「二、京子老师不在时可以自行打开冰箱」
贤一,「三、禁止甜食」
贤一,「四、电视以及书籍上娱乐项目的制限」
贤一,「常有的命令的就是这些吗?」
灯花,「是啊……剩下的就是看那时候被命令什么来决定」
贤一,「很琐碎的命令啊」
是很琐碎没错,不过已经是如同习惯的溶入平常的生活当中了,应该是很少出错吧。
灯花,「去睡一觉好了……」
她离开了客厅。
贤一,「…………」
灯花跟幸有所不同,很难找到一件会自己发自内心想做的事。
就某方面而言,可说是一个普通的现代孩子。
我也外出一下吧。
;背景 灯花の家外観 夕方
;背景 寮前 夕方
;背景 寮廊下 夕方
贤一,「幸,你在吗?」
没有回应,里面也是没有人的感觉。
会是在向日葵田吗……?
;背景 向日葵畑
啊,有了有了。
贤一,「喂~,幸!」
幸看到我出现,马上就从椅子上站起来。
幸,「贤一!」
我看了一下她的胸口。
贤一,「徽章已经拆掉了啊?」
幸,「就是啊~。每天都是二十四小时哦!」
贤一,「恭喜你」
我的申请通过审理了啊。
经由老爹来处理就是特别顺利。。
贤一,「现在应该是解除的保留期间吧? 就像假释一样」
幸,「对啊对啊。说是要我五天完成一张画」
贤一,「老爹这么跟你说的?」
幸点了头。
幸,「明明不用他说我也会画的嘛」
幸,「其实五天画一张还是超轻松的。每天的时间都好像长得不得了耶」
她的眼睛里散发着光芒。
贤一,「有过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幸,「啊-,有啊」
幸,「我也不是很清楚啦,总之我被访问了」
贤一,「访问? 杂志之类的媒体吗?」
幸,「我本来是不太喜欢那方面的事的……可是那个叫法月的人硬是要我接受访问……」
贤一,「…………」
幸,「我被问了好多问题哦。像是以前的事、玛那的事……」
贤一,「这样啊,很辛苦吧」
我不禁流露了同情的情感。
即使拆下了徽章,幸还是没有获得真正的自由。
个人力量所不及的绝大压力随时都会盘旋在我们的头上,等待牺牲掉我们。
幸,「……哪,贤一」
贤一,「怎么啦?」
她似乎是有点难以开口。
幸,「就是啊,你现在是灯花的负责人对吧?」
贤一,「每天都要哄一个任性小孩开心呢」
幸,「这样……」
;/////////幸とHしている場合////////////////////////
幸,「灯花她是有点小迷糊的地方,不过她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哦」
贤一,「怎么突然提这个?」
她冽嘴笑着。
幸,「这不就是左拥右抱吗!」
贤一,「哈?」
幸,「灯花啊,一定是喜欢你的」
贤一,「果然是样啊。我老早就在怀疑了」
幸,「什么嘛,你也太有自信了吧」
贤一,「哈?」
我难以判读幸此时的心境。
幸,「算啦~!」
不过她马上恢复了活力。
幸,「因为贤一老是在发射万人迷的费洛蒙啊」
没办法、没办法的嘛。她一个人这么下了结论。
幸,「就跟健的爸爸一样啊」
贤一,「…………」
幸,「好啦好啦,你别这么在意,我自己也会努力的。」
她拍了拍我的肩膀。
贤一,「呃、好……」
……八成是为了我跟灯花有没有走得太近而感到不安吧。
问题是我根本就办不到那种事啊。
幸,「我觉得灯花的义务有点特别耶」
贤一,「是啊。说是义务,其实更接近于管教」
幸,「可是啊,我也是个过来人。不过看灯花那样子她好像不觉得有多困扰耶」
贤一,「你是说义务对每天的生活造成的影响?」
幸,「对对,应该是因为很习惯了吧?」
贤一,「就调查书来看,灯花的义务已经背了十年以上了」
幸,「那,这样对她来说反而是很正常啰」
贤一,「如果一直待在与外界隔离的刑务所,在那里的生活迟早都会让人变得习以为常」
幸,「可是,我们又不是真的被隔离了」
贤一,「但也是慢慢习惯过来了吧?」
贤一,「有种流传的说法,是关于这个国家没有特别设立隔离受更生人的设施的原因……」
贤一,「好像就是特地让他们处在正常人生活的环境里,让他们切身感受到自己的不自由」
贤一,「看到周围的人的一天都是二十四小时,会让你很羡慕吧?」
幸,「就是啊~。不过我也没想过太多」
贤一,「要是有一种设施专门收容跟你同样义务的人,我想义务的解除时间会更加迟缓」
幸,「也就是说,政府故意要让我们不习惯不自由的感觉?」
贤一,「差不多就是这样,不过你那时候也是没什么两样了吧?」
幸,「好像吧……就是越来越没有感觉了」
……果然如此,不论刑务所的高墙存在与否,人都是会逐渐适应当场的环境吧。
贤一,「……好吧,我该回去了」
幸,「啊,已经要回去了吗?」
贤一,「我会再来看看你的」
幸,「我差不多都会在这里」
贤一,「再见啦……要加油哦」
;背景 灯花の家 外観 夜
……。
…………。
一开始的幸只想着要轻松过活。
现在的灯花也是因为想要看漫画、吃零食,才对义务有所排斥。
此时的幸正在朝着梦想奋力向前迈进。
若把她的背影比喻成是一个了不起的人,应该也是没什么大碍吧。。
灯花又是如何呢。
看她好像很喜欢做菜……但应该是没有脱离兴趣的范围。
贤一,「呼-……」
夜晚的热气里掺进了我所吐出的烟雾。
贤一,「……得要想个因应之策啊……」
贤一,「话说回来,为什么京子老师要让自己的女儿背上这种义务呢」
贤一,「另外父亲方面又是怎么一个状况呢?」
贤一,「离婚? 分居? 还是原本就不存在?」
没来头的浮现出一个“灯花孤儿说”。
贤一,「那种只要调查一下就会明朗的情报为什么会没有记录在报告书上……?」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贤一,「真要说的话,京子老师的谜团比灯花还要无从下手」
又或者交缠的乱线线头不是出在京子老师身上,而是这个家。
贤一,「呼唔……用脑过多,我都累了呢」
贤一,「你也是啊,要是累了就去休息吧」
贤一,「…………」
贤一,「……我好像越来越危险了……」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夜
与昨天一样,是顿食之无味的晚餐。
贤一,「老是吃超市便当,不会变成营养不良吗?」
京子,「平常都有在吃维他命,没问题的」
贤一,「不会觉得很没味道吗」
京子,「我们家并不会太注重食物的味道」
贤一,「灯花,是这样吗?」
灯花,「……我已经习惯了啦」
贤一,「没有整备一个良好的饮食环境,是很难成为特别高等人的哦」
京子,「……呃」
老师皱起了眉头。
她脸上写着……这种事我清楚得很。
就算是好了,我也没有改变想法的意思……她的脸上还有如此的下文。
她是真的有心要让女儿当上特别高等人吗?
灯花,「我吃饱了……」
灯花将免洗筷跟便当盒丢到了垃报桶。
贤一,「喂、灯花。我都还没吃完耶?」
灯花,「森田贤一太慢了啦」
贤一,「从战场上回来之后我就变成了一个美食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嘛?」
灯花,「……又在开玩笑了……」
;SE 電話の音
贤一,「……嗯?」
京子,「灯花,接一下」
京子老师的嘴巴里似乎还有食物的样子。
;灯花の立ち絵を消去
灯花走近了电话那里。
灯花,「喂,我是大音」
她的声调比平常高了许多。
贤一,「…………」
灯花,「喂……?」
灯花,「喂……请问是哪位----!」
看来是被挂掉电话了。
;立ち絵を配置
灯花,「什么啊……」
贤一,「无声电话吗?」
灯花,「一直都不出声……真不舒服……」
有时候是会有些无聊人士打电话到受更生人家搔扰……
贤一,「很常有这种电话吗?」
但灯花却是缓缓的摇头。
京子,「单纯是打错电话的吧?」
灯花,「应该吧……」
……想太多也是没完没了的。
灯花,「可是,之前也有过吧?」
贤一,「打错电话的?」
京子,「好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吧?」
贤一,「记得很清楚嘛?」
灯花,「啊啊、嗯……还好啦……」
怎么回事?
她的目光正在闪烁不定。
京子,「灯花太过在意这种事了啦。因为她本来就有点神经质的关系……」
灯花,「…………」
京子,「既然吃完饭了,就去念书吧」
灯花双手抱着胸前。
意识出神的她,只有视线对向了窗外。
贤一,「灯花……」
灯花,「咦……!?」
看得出来她有秘密在暪着母亲。
贤一,「我们到你的房间里,你教我念书好不好?」
灯花,「为什么?」
当然是为了跟你单独说话啊。
贤一,「其实你的脑筋是不错的吧? 只是常常犯下神才会犯的失误罢了」
灯花,「你到底是在夸奖我还是损我啊……」
贤一,「拜托啦」
灯花,「森田贤一的头脑很不错吧?」
贤一,「有些知识我还是会忘记的啦」
我摆出了百万微笑面具。
灯花,「真、真拿你没办法哪……」
我们初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她就是会被笑容攻陷呢。
京子,「所谓教学相长,你也会学到不少东西的。好好用功吧」
京子老师对走向房间的灯花背后这么说着。
;背景 灯花の部屋 夜 明かりあり
灯花,「那你要我教你什么?」
贤一,「啊啊……」
我坦然直言。
贤一,「家政课」
灯花,「家政课……?」
贤一,「特别是、料理方面吧」
灯花,「想开玩笑的话,请你出去」
贤一,「不擅长料理吗?」
我走近她一步。
灯花,「……等等,你靠太近了吧?」
贤一,「你喜欢煮菜对吧?」
灯花,「是、是喜欢啊……?」
贤一,「为什么会喜欢啊?」
灯花,「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啦」
贤一,「从以前就开始的吗?」
灯花,「该说是喜欢吗,只是有点兴趣而已吧」
贤一,「你不是有说过想去上料理的专科学校吗?」
灯花,「是啊……可是妈妈想让我上的是大学……」
重点太模糊了。
换个话题好了。
贤一,「对了,我说灯花啊」
灯花,「干么这么叫我?」
贤一,「咦? 你不是说可以的吗?」
灯花,「我后悔了」
贤一,「何必这样呢……难不成是那种除了心爱的爸爸,其他的男人都不能这样叫你的感觉吗?」
灯花,「……呃!」
贤一,「咦咦!? 不会吧!?」
灯花,「才、才不是……。那是、那是,我没有要求到那种程度啊……」
贤一,「专门术语里所称的完全恋父癖?」
灯花,「恋父情结才对吧!」
竟然对我吐槽了。
贤一,「很有魄力耶…………」
灯花,「啰、啰嗦! 我才不是那样啦!」
贤一,「好吧,怎样都好。因为我不觉得恋父有什么好可耻的」
灯花,「是、是吗……?」
贤一,「喜欢父母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灯花,「就、就是啊……什么嘛……森田贤一也是很懂事的嘛」
看来我让公主的心情变好了。
灯花,「小的时候啊……」
贤一,「嗯……」
她已经有想要倾诉心事的欲望了。
我都忘了,在这家伙的面前,还是摆出低姿态会比较好行事。
灯花,「虽然我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贤一,「是有关你爸爸的事吗?」
灯花轻快地点了头。
灯花,「我们在搬来这个镇之前,原本是住在一个很大的都市哦」
贤一,「哦哦……」
此时我该扮演的角色是倾听女客人心事的男公关。。
灯花,「那时候还有开了一间店呢」
贤一,「饮食店的经营啊,那真是了不起……」
我惺惺作态的搓揉两手。。
灯花,「呵呵……因为我常常打破餐盘、碗之类的东西,所以都会挨爸爸的骂……」
贤一,「西式餐厅吗?」
灯花,「是一家蛋糕店啦。不时都会闻到海棉蛋糕烤好的香味哦」
贤一,「所以你才会对料理产生兴趣的吧」
灯花,「拿着刮刀的爸爸啊,总是一脸笑兮兮的」
贤一,「刮刀?」
灯花,「啊啊,不好意思哦,教养的差异出现了。」
这位女客人太嚣张了吧……。
灯花,「形状上可能会有一些不同的样式,差不多都是像铁制的饭匙吧。我们会用这个来把蛋糕移动到烤箱里」
贤一,「灯花小姐的话语里,真是充满了学问~」
灯花,「好想再吃到爸爸烤的蛋糕哦……」
贤一,「…………」
灯花对于我的嬉闹态度完全置之于外,只是专心的沉溺在她的幻想世界里。
贤一,「伯父现在是在做什么呢?」
她的脸上忽然乌云密布。
灯花,「我不知道……因为他们离婚了……」
离婚啊。
原因会是什么呢。
由于灯花现时的神情实在是太过暗淡,我不忍心再追问下去。
贤一,「不用太在意啦,我也是没有父母啊」
灯花,「咦?」
贤一,「不过我可不是想跟你强调我明白你的心情的这种意思哦」
灯花,「还好啦,我也没有把这件事想得太难过」
贤一,「这样啊……」
灯花,「好像是,已经习惯了吧」
为什么呢,灯花露出了微笑。
灯花,「没有‘母子家庭义务’这种东西对吧?」
贤一,「怎么突然这么问?」
灯花,「义务啊,不就是正常的生活里有缺点什么的状态吗?」
贤一,「嗯……差不多就是这样吧」
灯花,「正常的家庭里都有爸爸跟妈妈,可是我却没有。所以说,我现在就是背了‘单亲家庭义务’吗?」
贤一,「……你这种说法还真有意思」
灯花,「这个义务也是啊……」
她看着自己胸前别的徽章说话。
灯花,「从我懂事以来就一直戴着这个了,有一段时间我还以为这是很普通的情况哦」
灯花,「附近的邻居都说我是可怜的孩子,可是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自由的啊」
贤一,「你不是很想随心所欲的吃零食、看漫画跟电视吗?」
灯花,「呜……是没有错啦」
因为那些命令都还不到她无法忍耐的程度。
灯花,「只不过我还是会这么想」
她叹了一口气。
灯花,「我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呢」
贤一,「…………」
灯花,「感觉上不管是‘单亲家庭的义务’还是‘当不了大人的义务’,都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被别人强加上来的」
完完全全,正如她所说的。
灯花,「我不太喜欢这样……」
她嘟尖了嘴。
举止上的确是稚气未脱,但她表达的主张却真挚无比。
贤一,「哎呀,我真是学到不少了」
灯花显得一脸讶异。
贤一,「那我要去睡啰。今天京子老师下的命令到念书完就结束了吧?」
灯花,「嗯……不过她也没有跟我说清楚是要看到几点,翻一下课本我就要睡了」
贤一,「……又来这种歪理啊」
今天就放她一马好啦。
贤一,「晚安……」
我的手正放上门把手上的时候。
灯花,「森田贤一,那个……」
贤一,「嗯?」
灯花,「关于电话的事……」
贤一,「不用在意啦,要是恶作剧电话的话让我来接就好了」
灯花,「我不是那个意思啦……就是啊……」
她的脸颊红成了一片。
灯花,「我想,那通电话说不定是爸爸打来的呢」
贤一,「怎么说?」
灯花,「我说不出理由啦,我只知道那一定是爸爸」
贤一,「…………」
灯花,「他会不会只是因为气氛不对才都不说话的啊?」
……电视剧看太多啰。
灯花,「……我随便说说的啦。妄想症有点严重哦?」
她也是很清楚啊。
贤一,「如果真是你爸就好了」
贤一,「下次你就试着叫他看看嘛」
灯花,「啊啊,这主意好像不错耶」
灯花绽放了笑容。
不知不觉间,两人重叠的笑声回响在房间里头。
灯花,「呼-,不肖父母泣……是吧……」
说了意义不明的话,灯花瞥看了我一眼。
贤一,「那是什么意思啊?」
灯花,「啊,没什么。我在跟自己说话」
贤一,「不肖父母泣?」
灯花,「你、你不用管啦。是以前有人叫我要记住这句话的」
贤一,「你爸爸吗?」
灯花,「啊、嗯,就是这样。好麻烦哦,就当是这样吧」
我被随便马唬过去了耶。
贤一,「那我走啦」
这次我真的离开了灯花房间。
;背景 リビング 夜 明かりなし
嘟嚷……嘟嚷……。
贤一,「在能够分辨事物的年纪时就已经被挂上了徽章……」
贤一,「‘当不了大人的义务’几乎是唯一一种能够课负在不具责任能力的小孩身上的义务」
贤一,「远从这个国家的绝对王政时期就被制定出来,最古老的义务」
贤一,「这是因为本国……应该说是这整个世界在迈入近代之前,不曾有过‘小孩’这个概念」
贤一,「但就算是来到了现代,不知为什么,这种义务仍未受到废除」
贤一,「因为行为举止不成熟的大人人数一直在增长,因为藐视家长的小孩不断在增加……社会上也出现过这些说法……」
贤一,「我不是法学家,所以也不是很懂这些细节部份」
贤一,「不论如何,灯花背负的义务里,灯花完全是无辜的」
贤一,「‘单亲家庭义务’啊……」
贤一,「就算无辜,自己的生活还是会受到法律束缚的这种社会……又是怎么样的一个社会呢?」
贤一,「你的想法又是如何呢?」
嘟嚷嘟嚷……。
无意识当中,这一夜的独语之多比平时更严重了。
就连京子老师都担心的从书房出来看我怎么了。
姐姐、姐姐、姐姐……我好像是这么念念有词着。
;徐々に黒フェード。
甚至于她的身影,已经出现在我的梦中。
;一瞬だけ リビングを背景に璃璃子の立ち絵を表示。
…………。
……。
;翌日へ
;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背景灯花の家 外観 昼
清晨一大早,我陪同灯花一起做收音机体操。
卯月赛比亚,「让手大大转圈哦,转左~!」
……。
贤一,「你是有何贵干啊?」
灯花,「有够碍眼的……」
卯月赛比亚,「只是闲到发慌来晃晃啦」
贤一,「……你是没有朋友吗?」
卯月赛比亚,「你们不就是吗」
灯花,「当做没看见吧」
灯花好像蛮讨厌矶野的。
卯月赛比亚,「班长、班长」
灯花,「干嘛啦?」
才刚说当做没看见了,她还是有了回应,心地太善良了啦。
卯月赛比亚,「请将京子老师许配给我」
贤一,「噗!?」
灯花,「哈啊!?」
卯月赛比亚,「我想跟京子老师共结连理」
灯花,「别开那种无聊玩笑」
卯月赛比亚,「我是认真的」
灯花,「森田贤一,请你把这个怪人处理一下吧」
贤一,「喂,矶野,才早上而已,别喝得烂醉好吗」
卯月赛比亚,「我说我是认真的!」
贤一,「是吗? 那又为什么一个闲到发慌的人会突然来人家家里求婚啊?」
卯月赛比亚,「我原本就认为自己也差不多该安家立命了,都这个年纪了,该是时候面对现实了……」
贤一,「我看你根本就还在睁眼说瞎话」
卯月赛比亚,「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锁定京子老师了」
贤一,「别突然暴出那种恶心眼神好吗……」
灯花,「我已经觉得很不舒服了哦?」
贤一,「喏,玩笑就开到这边吧」
因灯花现时还是很喜欢她的父亲。
卯月赛比亚,「你真不会想哪,要是我当上了爸爸,或许就能放班长自由了哦?」
贤一,「…………」
灯花,「什么意思?」
卯月赛比亚,「因为亲权是由父亲跟母亲两个人共同拥有的」
贤一,「的确,如果你当上灯花的老爹就能够得到灯花所属的亲权」
灯花,「可是有关我的义务,爸爸还是需要跟妈妈两个人讨论吧?」
卯月赛比亚,「这不是问题,只要凭我舌灿莲花的技术,京子老师也只能伏首称臣了」
贤一,「伏首称臣这句用得很诡异」
卯月赛比亚,「给我闭嘴,童子鸡!」
贤一,「什、什么啦……别提那种事吧……现在是早上耶……」
卯月赛比亚,「哼,你们似乎都把我当成了一个该去光顾精神科的人,但由我的立场来看,你们才是真正的疯狂」
灯花,「是是……体操做完啰-」
她停下了拿到外头来的卡式收录音机。
贤一,「接下来是慢跑吧?」
卯月赛比亚,「今天要不要跑到向日葵田那边看看?」
贤一,「你这家伙也太厚脸皮了吧……」
卯月赛比亚,「我可不想被森田同学这么说」
灯花,「……有够吵的……」
;背景 向日葵畑
灯花的慢跑路上,莫名奇妙的有我跟矶野同行。
贤一,「呼……」
以第一名到达终点后,我回头一望。
卯月赛比亚,「嘻咿-、嘻咿-、哈啊-、哈啊-、桀-、桀-……!」
简直是快挂了。
灯花,「哈啊……哈啊……好累啊……」
灯花到达。
卯月赛比亚,「呜、哈啊、哈啊、哈啊……」
贤一,「你还好吧……」
卯月赛比亚,「哈啊……你是想害死我吗?」
目露血光。
贤一,「你的体力太弱了吧」
卯月赛比亚,「这种豆芽菜身材你是觉得会有多少运动能力啊?」
贤一,「别说得一副了不起似的」
卯月赛比亚,「真受不了你耶,好好认清自己的立场嘛……哈啊、嘻咿……」
灯花,「咦?那不是幸吗?」
贤一,「咲咲也在耶」
幸,「啊!」
看来对方也注意到这边了。
幸,「早安~!」
她的手上提着装有绘画用具的手提袋。
夏咲,「啊,您好您好」
夏咲在幸的身旁微微的点头。
卯月赛比亚,「幸同学,恭喜你了」
灯花,「啊,徽章……!」
幸,「没有啦,这全是大家的功劳啦~」
卯月赛比亚,「身为幸同学家臣的我,对于此事正感到无与伦比的欢欣」
灯花,「这样啊……你很努力了呢……」
灯花,「恭喜你!」
就连夏咲也像是在称赞幸一般的静静微笑着。
贤一,「呃咳。灯花也要跟幸看齐,努力消除义务」
夏咲,「您现在是大音同学的负责人吧」
贤一,「是啊,接下来就轮到咲咲啰」
夏咲,「哈、哈哈……」
幸,「说起来啊,为什么我们都集合在这里了啊?」
卯月赛比亚,「为了记念幸同学拆下了徽章啊」
……这么说来,说要到向日葵田来看看的也是矶野嘛。
幸,「人家会不好意思啦!」
贤一,「在这个值得庆祝的场合里,我想就由大音灯花氏来表演一个即时搞笑秀来加热气氛,各位觉得如何?」
灯花,「我宰了你哦!」
浓烈的杀气。
贤一,「我说……你的那个、宰了你什么的,还是戒掉比较好哦。就一个正常人来说、一个女孩子来说」
灯花,「哈?」
贤一,「怎么?」
灯花,「我才没有说那种话」
贤一,「你刚刚才说的耶!」
灯花,「我怎么可能会对人说那种难听的话嘛!?」
竟然给我装得一清二白的。
贤一,「喂,你们觉得这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幸,「什么?」
卯月赛比亚,「你干么这么浮燥啊?」
贤一,「呃,就是灯花的口头禅啊」
幸,「咦? 口头禅?」
贤一,「她会说我宰了你……」
幸,「没听她说过啊?」
贤一,「哈? 她刚才有说吧? 每次她生气的时候都会马上冒出这句的啊?」
卯月赛比亚,「班长是有易怒的倾向没错,但是那种充满暴力气息的话我不记得她有说过啊」
……这、这些家伙是怎么回事啊?
夏咲,「我、我也是……我没有听过大音同学说那种话……」
贤一,「连咲咲都这样……」
灯花,「我没有说过嘛?」
;以下三つのセリフを同時に///////////
;[name txt="幸"][vo s=sac_2526]「うん」[np]\
;[name txt="卯月赛比亚"][vo s=sep_0348]「ないね」[np]\
;[name txt="夏咲"][vo s=nat_0392]「ええ……」[np]\
%[name txt="3人"][vo s=gou_026ks][triple str1="「我没有说过嘛」" str2="「没有啊」" str3="「是啊……」"][np]\
3人,没有啊
…………。
……。
我轮流看过四个人的脸。
幸,「贤一,你是怎么了嘛……」
卯月赛比亚,「不会是幻听吧?」
灯花,「平常也是老在自言自语的……」
夏咲,「您、您还好吗……?」
众人的私语不断传来……
贤一,「咦? 这是哪部惊悚片的剧本吗……」
我后退了一步。
贤一,「你们搞什么鬼啊!?全都串通好要来耍我是吗!?」
幸,「冷、冷静一点啦……」
贤一,「不要用那种哀怜的眼神看我!」
卯月赛比亚,「好像有点错乱的征状哦」
灯花,「我说没说就是没说啦」
贤一,「…………」
贤一,「等等,到现在我可是已经听过不少次了哦」
贤一,「哪,你也有听到吧?」
灯花,「嘴里不知道又在念什么了……」
幸,「一定是那个烟斗有问题啦……」
卯月赛比亚,「略看之下,是一种会让心情异常亢奋的药物吧」
大家的私语依旧不断……
这是什么状况?
一直以来都是我错了吗?
贤一,「喂,别再开这种恶劣玩笑了哦」
灯花,「在开玩笑的人是森田贤一吧?」
贤一,「灯花这个笨蛋!」
灯花,「我宰了你哦!」
贤一,「听到没!」
我直指着灯花。
幸,「……听到、是听到什么啊……」
夏咲,「森、森田同学……?」
贤一,「到底是为什么!」
卯月赛比亚,「你还是先冷静下来吧,这样太难堪了」
每个人都是担心似的看着我。
贤一,「……咦?」
贤一,「是真的?」
贤一,「不是在演戏?」
幸,「贤一,你是不是太累了啊?」
贤一,「…………」
看来真的是我出问题了耶。
贤一,「好吧……我服输了」
卯月赛比亚,「很好」

幸,「很好」
??
夏咲,「很好」
!!!
……唔哇,越来越恐怖了啦。
…………。
……。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
…………。
我醒来时已经是中午过后了。
贤一,「……啊啊,睡得好痛快」
还做了个怪梦。
在向日葵田那里被大家当成了怪胎……
卯月赛比亚,「所以说,京子老师……」
矶野神气活现的站在京子老师面前。。
卯月赛比亚,「请跟我结婚」
京子,「我拒绝」
贤一,「你在搞什么鬼啊!?」
卯月赛比亚,「你真不会想哪,要是我当上了爸爸,或许就能放班长自由了哦?」
贤一,「啊,好像幻觉记忆的既视感」
卯月赛比亚,「给我闭嘴,童子鸡!」
贤一,「……这句也听过了」
灯花,「你终于醒啦?」
贤一,「灯花……」
灯花,「怎么了? 你流了好多汗耶?」
原因出在你身上。
贤一,「没有啦,只是做了个怪梦」
灯花,「梦?」
贤一,「我惹了你生气」
灯花,「……什么啊?」
贤一,「梦里面我故意闹你,要你搞笑一下」
灯花,「打你个棒棒鸡!」
……怎么变成关西腔啦。
卯月赛比亚,「你们在做什么啊? 我跟京子老师正谈到人生的大事之一耶……」
京子,「矶野同学,你实在是太难让人理解了」」
卯月赛比亚,「所以说我是认真的啊。」
京子,「你再不自制一点老师就要生气了哦」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帮我一臂之力」
贤一,「哈啊?」
卯月赛比亚,「由你这个第三者的口中让京子老师了解我那多如繁星的优点所在」
贤一,「你的优点……?」
贤一,「我不知道」
卯月赛比亚,「喂!」
贤一,「真要说的话,我根本就不了解你嘛」
京子,「既然说完了,就请你回去吧」
京子老师随即向书房走去。
卯月赛比亚,「啊啊……!」
京子,「再见」
;京子の立ち絵を消去
卯月赛比亚,「……大受打击」
灯花,「玩笑结束了吗?」
卯月赛比亚,「哈啊……」
比起往常还要更加悲伤的样子。
卯月赛比亚,「我是不是该留个胡子再来呢?」
贤一,「哈?」
卯月赛比亚,「一定要让她觉得我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男人……」
看他似乎已在脑中模拟好邪恶的计谋了。
卯月赛比亚,「那我下次再来吧」
终于离开了。
贤一,「他该不会是认真的吧?」
灯花,「真不晓得矶野到底在想什么耶」
贤一,「他说自己是童话作家,这是真的吗?」
灯花,「我可没有听过有那种名字的童话作家哦」
就在这时。
;電話の音
贤一,「哦……」
灯花,「我、我来接」
她兴冲冲地就往电话那里跑去。
贤一,「别太过期待啦」
灯花,「我知道的啦……我也没有那么傻啊……」
我也走近了电话。
灯花,「太、太靠近了啦」
贤一,「我也想听听电话里的声音」
灯花,「碍事……!」
贤一,「快点接啊,不然爸爸打来的电话就要挂断了哦?」
灯花,「呣……」
灯花,「喂,我是大音……」
;磯野の声で
声,「……呃」
勉强才听到对方传来的声音。
灯花,「哪位找?」
声,「…………」
又是无声电话吗。
灯花,「请问……」
声,「…………」
灯花,「喂……?」
随后,我怀疑自己耳朵听到的话。
声,「爸爸……」
灯花,「咦……!?」
怎么会……!?
灯花,「是、是爸爸吗!?」
卯月赛比亚,「――准备预定中」
贤一,「…………」
灯花,「…………」
卯月赛比亚,「怎么了吗?」
灯花,「我……」
灯花,「我宰了你哦!」
;ガッと場転
后来一直到被拒绝接听前,矶野乃是不断的来电搔扰。
灯花,「总算是静下来了……」
贤一,「他根本就成了跟纵狂了嘛」
京子,「要吃晚餐了哦」
贤一,「又是便当?」
京子,「不也该习惯了吗?」
贤一,「不也该吃腻了吗?」
京子,「就算是腻了也会习惯的」
贤一,「这是佛学问答吗……」
于是乎,又是一顿跟昨天没两样的静寂晚餐。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夜
灯花,「妈妈,我可以出去一下吗?」
丢掉变空的便当盒后,灯花向京子询问。
京子,「念书呢?」
灯花,「是从九点开始的吧?」
现在是八点三十分。
京子,「你是要去哪里?」
灯花,「没什么,只是去吹个凉风」
京子,「三十分之内会回来吧?」
贤一,「我会陪她一起去」
灯花,「…………」
京子,「这样啊,那就麻烦你啰」
灯花,「真没办法……」
得到京子老师的许可后,我们来到了户外。
;灯花の家 外観 夜
灯花在检视房子前方的邮箱。
贤一,「这种时间不会有邮件送来吧?」
灯花,「傍晚的时候我还没检查过」
贤一,「检查?」
她这种用词让我好奇了起来。
灯花,「……有的时候啊,我会很兴奋地来找看看邮箱里面」
贤一,「该不会是,希望看到爸爸寄来的信?」
灯花,「不、不行啊?」
贤一,「至少有寄来一次过吗?」
灯花,「没有」
贤一,「没有啊……」
竟然会对于爸爸连一次都没有寄来的信有所期待,这已经是超越恋父而有点到童话般的境界了吧。
所以我这么开口。
;選択肢
;メルヘン大音って呼んでいいか?
;そこまでお父さんが好きか……  灯花好感度+1
#select_var 2,我可以称你为童话大音吗?,1,你这么喜欢你爸爸啊……,1,10,32,90,68,#000000,-1
;/////メルヘン大音って//////////////////////////////////////
贤一,「我可以称你为童话大音吗?」
灯花,「那森田贤一我就改叫成变态小鬼头森田贤一!」
贤一,「越来越难念了耶……」
灯花,「真要说起来,为什么我会是神经病啊!? 我才没有什么心理上的毛病! 森田贤一才是一副精神病患的样子吧!?」
……自己听错,还没来头的对我生起气来。(贤一的原文当中的确是童话没错,但灯花把拼音听反,便成了神经病之意)
贤一,「你应该很喜欢童话故事吧?」
灯花,「还好啊?」
贤一,「这种事情真好啊~(小叮当的歌词之一)」
灯花,「什、什么啦,突然唱起歌来……?」
贤一,「这种事情真好啊~」
灯花,「能、能够实现就太好了~?(小叮当的歌词之二)」
贤一,「看吧看吧!」
贤一,「你果然是拥有梦幻属性的嘛」
灯花,「是又怎么样啦……!」
她以凶恶的眼神盯着我瞧。
不好,我又忍不住开了她玩笑了。
我以后还是尽量贯彻倾听的方针吧……
;///そこまでお父さんが好きか//////////////
贤一,「你这么喜欢你爸爸啊……」
灯花像是很不好意思,却又充份表现出了幸福的感觉。
灯花,「好想再跟爸爸一起住哦……」
这位爸爸受到的女儿爱情可真不少。
贤一,「你完全都没有他的消息吗?」
灯花,「嗯……不过,总有一天他一定会来看我的」
贤一,「不跟京子老师问问看吗?」
应该是问过了吧。
灯花,「……妈妈她,不肯告诉我」
灯花,「一提到爸爸的话题,妈妈就会变得很可怕……」
贤一,「…………」
离婚是在什么样的形式下发生的呢。
灯花,「……就连一点小事,都会不愿意听我说了」
贤一,「也难怪,这样连问都没办法问了嘛」
灯花,「我还想说要不要偷偷离家出走的」
贤一,「你没那个胆吧」
我轻轻笑了一声。
灯花,「反正就是先试着离开镇上吧。我都有在存零用钱,应该是可以支撑过一段小型旅行的」
贤一,「…………」
看来她的脑子里已经满是离家出走的计划了。
贤一,「别考虑那些不可能的事了」
灯花,「因为每天从早上开始就会被妈妈定出行动表了嘛」
贤一,「就是这样,想利用慢跑的时间离开,那你就出局了」
灯花是无辜的没错。
但必要时,我还是不得不将她带到强制收容所去。
贤一,「回屋里去吧,已经是念书的时间了」
;背景 灯花の部屋
贤一,「……今天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快哪」
贤一,「是因为我一直睡到了中午过后吧」
灯花,「喂! 不要在人家房间自己念个不停行吗」
贤一,「我竟然会昏睡到那种地步,也是有这种少见的日子吧」
灯花,「你早上不是醒着的吗?」
贤一,「咦?」
灯花,「我们慢跑到向日葵田那里,然后遇到幸还有日向同学不是吗?」
贤一,「那是做梦吧?」
灯花,「后来森田贤一自言自语完就突然昏倒了啊?」
贤一,「在下不复记忆耶?」
灯花,「咦咦……? 你的脑袋真的有点危险了吧?」
贤一,「……咦?」
灯花,「那种香烟是什么啊?」
贤一,「没什么特别的啦」
灯花,「真的? 应该对身体不好吧?」
贤一,「对你们没什么影响的啦」
灯花,「不对,我说的是森田贤一的身体!」
贤一,「抽烟的人全都知道香烟对身体有害啦。可是胜过毒害的亢奋感更是难以取代啊……喀喀……」
灯花,「……你那种烟没有违法吗?」
她的表情十分认真。
我若无其事的对她别开视线。
贤一,「这件事,法月老爹也是知道的」
灯花,「这样……也对,特别高等人不可能会被容许犯罪的嘛」
但我可也没说这药草就是合法的啊。
;SE 電話
贤一,「…………哦?」
灯花,「……呃」
听到客厅传来的电话铃声,灯花便想要从房里出去。
贤一,「喂,等等。现在是一定要念书的时间」
也就是义务的范围之内。
灯花,「我还是可以去上厕所的」
贤一,「来这招啊……」
她是想趁厕所行之便,顺利成章的接听电话吧。
看来她的这种小聪明之处还真是不赖。
;選択肢
;許可する   バッドエンドフラグ+1
;許可しない
#select_var 2,许可,1,不许可,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26_2_1 exp="f.touka_badend++"]许可                     [endlink]\,不许可,1
;/////////////許可するを選んでいる場合////////////////
好吧,应该没什么关系。
贤一,「要马上回来哦?」
灯花,「嗯」
;////許可しない///////////////////////////////////////
贤一,「不可以,我不能老是让你这种歪理过关」
灯花,「可是,你听嘛,妈妈也好像不在啊……?」
的确,电话铃此时仍是在响着。
贤一,「我来接吧」
灯花,「啊、等等啦,我真的肚子在痛……」
她飞快的穿过我身边。
贤一,「呃、喂!」
该死……没办法了啊
只能祈祷马脚不露了。
;背景 リビング
铃声已经响很久了。
丝毫没有京子老师要离开书房的感觉。
灯花抓住了话筒。
灯花,「喂……?」
灯花,「…………」
看来,又是一通无声电话吧……
灯花,「咦?」
贤一,「嗯!?」
这一瞬间,灯花张大了眼。
灯花,「爸、爸爸!?」
爸爸!?
贤一,「是真的吗……?」
灯花,「啊、啊、啊……那、那个……」
灯花握着话筒的那只手正在发颤。
灯花,「我、我……灯花,我是灯花哦……」
灯花,「爸爸?你是爸爸吧!?」
这是、何等奇迹。
灯花,「唔、嗯。嗯嗯!我听得到哦!」
甘腻、撒娇般的语气。
灯花,「嗯,很好!我很好哦,爸爸呢?现在是住在哪里?」
大门那里有了一些声响。
京子,「…………」
灯花仍未注意到京子老师的样子。
灯花,「咦? 什么? 对不起,我听不到啦。爸爸,你还好吗?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灯花,「爸爸--!」
京子老师的手臂猛然伸过来。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夜明かりアリ
灯花,「啊……!?」
京子,「…………」
灯花,「妈、妈妈……」
京子,「…………」
京子老师面无表情的倾听着电话里的声音。
;ガっと乱暴に電話を置くSE
接着话筒就被用力叩上原位了。
灯花,「啊啊……!」
爸爸的声音已是传不到灯花的耳边了。
京子,「你现在、是在做什么……?」
灯花,「……咦?」
京子,「我才不过出门一下而已,你就在讲电话?」
京子,「念书呢,我的命令你是丢到哪边去了?」
灯花,「这、这是因为……我本来只是想去一下厕所的,刚好电话就响了……」
京子,「呼唔……」
贤一,「是我许可的」
京子,「这算不上是怠慢职务吗?」
贤一,「……若是您要这么说的话,今后我会严加贯彻监督之职」
京子,「这件事情,我会向法月先生传达的」
贤一,「…………」
小命快要不保啦。
我还没品尝到人生的美好耶。还是先挤出一些对应的借口吧。
贤一,「话说回来,是有下过命令说灯花不可以接电话吗?」
京子,「森田同学,你已经模糊掉重点了。灯花她是必需要努力念书才行的。而她却在这段必要的时间内,做出了其他不应该有的行为哦?」
……真棘手啊。
贤一,「的确是如你所说呢。只是……这次的情况单纯是电话响了,而你又不在家罢了」
连我都觉得这理由听得很勉强。
京子,「那么,从下次起,就请森田同学来接听电话」
贤一,「我明白了」
京子,「相对的,灯花从今天开始,所有电话一律不许接听。这是我下的命令」
灯花,「…………」
京子,「这样的话,这次的事我可以就此打消」
总算是得到她的谅解。往后我得对灯花严格监督才行了。
灯花,「妈、妈妈……」
京子,「忘了这件事!」
老师的音调冷不防提高了数十分贝
灯花,「可、可是,爸爸他……」
京子,「忘了你爸爸的事!」
灯花,「……可是,我刚才才听到他的声音了啊?」
灯花,「根本就没有印象、只凭想像的爸爸的声音,现在却在现实中听到了啊?」
灯花,「我不可能忘得了的……」
京子,「忘了你爸爸的事,这是命令!」
贤一,「京子老师,再怎么说这命令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人脑子里的东西没有这么容易就能改变的吧……」
京子,「……我、我当然知道!」
充血的双眼。
京子,「太可恨了……」
这人不要紧吧……?
贤一,「……今天就睡了吧」
夫妻之间是发生了什么呢。
等到京子老师退温点再进一步询问好了。
京子,「灯花一定要努力念书才行!」
灯花,「……喀」
京子,「真是的,为什么就是不听我说的话……」
口里仍是絮絮叨念着的京子老师,往书房消失了身影。
灯花,「……爸爸……」
灯花像是很惋惜的不断望着电话。
灯花,「哪,森田贤一……」
贤一,「嗯?」
她的肩头在颤抖。
灯花,「你不觉得妈妈有点太严了吗?」
悲伤化为了怒意表露到她的脸上来。
我也只能回以平淡的话语。
贤一,「……来念书吧」
;黒画面
这夜,灯花一直面对着书桌。
但她对于原本就打开的课本却没有任何的翻阅动作。
我劝了她要集中在学习上,不过人脑子里的东西果然是难以轻易改变。
;翌日へ
;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贤一,「哪,灯花」
做完早操后,我向她出声。
灯花,「……我不是说不要在我面前开玩笑了吗……」
贤一,「我没有开什么玩笑啊」
灯花,「……你本来想要这么做的对吧?」
贤一,「怎么? 变得这么疑神疑鬼的?」
看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安稳的样子。
脸色有点差哪。
灯花,「他问我是不是灯花……」
贤一,「咦?」
灯花,「爸爸他……还记得我的名字……」
贤一,「搞不好他弄错了汉字写法也不一定啊?」
灯花,「才不会呢。爸爸是以灯照花光的意思帮我取名的」
贤一,「有什么深意?」
灯花,「……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名字的印象很不错吧?」
贤一,「原本就是光彩夺人的花,再用灯光去照,不会太刺眼吗」
灯花,「以现在的社会来说,刺眼反而刚刚好啦」
贤一,「是这样吗……」
卯月赛比亚,「是谁说刺眼的……!?」
贤一,「呜哇!?」
回头看去,是矶野。
卯月赛比亚,「掉头发也是不可抗力的吧? 你们这群鸡屎混蛋!」
贤一,「是你想太多了啦……说起来,你是那种头发淡薄的角色吗?」
卯月赛比亚,「淡薄的只有影子啦(指存在感微弱)」
……我看你倒是挺爱抢镜头的。
灯花,「森田贤一别管他,我们去慢跑吧」
卯月赛比亚,「班长、班长!」
灯花,「干嘛啦……?」
;磯野、弱気立ち絵
卯月赛比亚,「……我、我该怎么做才能让京子老师对我有好感呢?」
灯花,「你、你怎么变得有点胆小了啊?」
贤一,「难道你是再认真不过了吗?」
卯月赛比亚,「你开什么玩笑啊! 什么叫做再认真不过!? 我当然是非常之认真的啊!?」
贤一,「我、我道歉啦……」
卯月赛比亚,「京子老师啊……简直是我心中的太阳……呜呜……」
贤一,「我了解了,别哭啦……」
灯花,「那我问你,你是喜欢她那一点啊?」
卯月赛比亚,「大音京子……这发音实在是太美妙了。让人感受到其坚毅决然的态度,深切体会到女强人的非凡之处。真不愧是我的三大京子」
灯花,「你的三大京子是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与长谷川京子、深田京子合在一起,就是我的三大」
灯花,「我听不懂耶?」
卯月赛比亚,「长谷川京子是演员哦」
灯花,「职业我知道」
卯月赛比亚,「深田京子是艺人,然后岩崎京子是游泳选手。这就是我的三大京子」
灯花,「我妈根本就消失不见了嘛!」
卯月赛比亚,「呵呵……这女儿真是难伺候……」
……这两个人,其实还挺合得来的嘛。
卯月赛比亚,「好啦,我该去跟京子老师做个爱的告白了」
贤一,「慢着。你今天还是取消计划的好」
卯月赛比亚,「为什么啊?」
我走近矶野,向他耳语。
贤一,「因为一点家里的事,她现在的情绪不是很稳定」
卯月赛比亚,「家里的事?」
贤一,「我也不是很清楚」
卯月赛比亚,「那我就更应该问个明白吧?」
灯花,「你们两个在那边说什么悄悄话啊?」
卯月赛比亚,「班长,你是做了一件惹京子老师不高兴的事了吗?」
灯花,「……哈?」
卯月赛比亚,「别让妈妈太伤脑筋哦」
灯花,「喀……! 矶野又懂什么了啊?」
卯月赛比亚,「……哼嗯。看来这里头还暗藏着如海之深的隐情啊」
他突然缓下了亢奋的情绪。
卯月赛比亚,「不管如何,还是先来慢跑好啦。就算大家都摆着一张臭脸也没什益处。」
贤一,「对啊,健全的心理来自于健全的肉体。流流汗会让人舒畅很多的」
卯月赛比亚,「偶而我们还是会有相合的意见嘛?」
贤一,「那是你老是冲过头啦」
卯月赛比亚,「……呵呵,这家伙……」
灯花,「有够恶心的……」
恶心是恶心,但也亏得矶野从中闹场,灯花的表情总算是略微放晴了。
;場転
贤一,「呼唔……哈啊……」
稍后,我们就绕了一圈学校回来。
卯月赛比亚,「哈啊、哈啊、桀桀、嘻嘻……哈啊……」
贤一,「你会不会累过头啦?」
卯月赛比亚,「受不了,为什么、我得、哈啊……受到这种待遇……桀桀……」
灯花,「……别跟我们一起跑不就得了」
言之有理。
贤一,「好,我们去吃早餐吧」
卯月赛比亚,「我也可以一同用餐吗?」
灯花,「应该是没有矶野的份」
卯月赛比亚,「我只要吸取晨霞朝露就可以活了,不用为我担心」
灯花,「哦,这样」
灯花耸了个肩。
灯花,「我去淋个浴哦」
贤一,「好,去清爽一下身心吧」
我们就进到了房子里。
卯月赛比亚,「所以呢,森田同学」
贤一,「有关你的一切行动实在都很可疑耶」
卯月赛比亚,「太失礼了吧,我对于京子老师的爱可是货真价实。所以这里的家庭内情才会让我这么挂心啊」
贤一,「那你就帮我一把吧。我们三个人来向京子老师问出实情」
卯月赛比亚,「什么实情?」
贤一,「有关灯花父亲的实情」
卯月赛比亚,「正好我对这件事也有兴趣。京子老师的前男友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想知道」
看来矶野也知道京子老师已经离婚了。
卯月赛比亚,「京子老师对于灯花爸爸的事一直以来都是保持缄默不语的吧?」
贤一,「是啊,就连灯花也好像不是很清楚自己父母离婚的理由」
卯月赛比亚,「像我们这样的外人要来介入这种家庭私秘,需要相当的铁面皮技能啊」
贤一,「作战如下,我跟你先用温馨的家庭话题起头,也许会惹得京子老师动怒,不过我们也可以得到京子老师对于这件事的个人反应」
只见矶野没来由的隔了几拍才开口。
卯月赛比亚,「不赖的点子嘛,那就用这一招吧」
贤一,「偶而我们还是会意见相合嘛」
卯月赛比亚,「呵呵……这家伙……」
贤一,「就跟你说很恶心了」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卯月赛比亚,「打扰贵府了,我是矶野一朗太」
贤一,「你下面的名字原来是一朗太啊」
京子,「……什么事吗?」
卯月赛比亚,「父亲都称我为旋片野郎」
京子,「有什么事吗!?」
卯月赛比亚,「母亲则是常把我跟一太朗混淆在一起」
京子,「……那是什么样的家庭啊」
卯月赛比亚,「就算如此,这也算得上是一个幸福家庭哦。大家每天都会互相说冷笑话……像是这样……」
卯月(母),「棉被飞走了!(日式冷笑话)」
卯月赛比亚,「啊,是不是外公的棉被啊?」
卯月(母),「外公早就已经去世很久了……」
贤一,「还有这种悲伤系的冷笑话吗……」
卯月赛比亚,「森田同学的家庭又是如何呢?」
贤一,「我的? 我……」
卯月赛比亚,「…………」
贤一,「嗯?」
矶野像是在试探我一般,正在冷眼观察我的神情举止。
贤一,「啊,这么说来……我根本就没有亲人嘛」
卯月赛比亚,「你这小子! 不是说要提幸福家庭的话题吗!?」
糟了……
贤一,「呃,对了。我每天都是一个人在家用微波炉温热速食食品来吃……」
不好,怎么听来这么的悲啊。
贤一,「我开玩笑的。其实都是姐姐亲手煮菜给我吃的」
卯月赛比亚,「…………」
京子,「你应该是独生子吧?」
贤一,「……啊」
我也编过这样的谎了啊。
卯月赛比亚,「你在那边拖拖拉拉个什么劲啊……」
矶野用手肘顶了一下我的侧腹。
贤一,「抱、抱歉……」
京子,「……灯花洗得还真久呢……」
对我们失去兴趣了吧。京子老师的目光转向了浴室。
京子,「她是怎么了啊……」
贤一,「差不多是早餐时间了吧?」
时间表上是这么规定的。
也就是说,要是洗得太久就会变成违反义务。
京子,「森田同学,你可以帮我去看看吗?」
贤一,「咦? 要我去!?」
贤一,「要、要是她没穿衣服那我该怎么做才好?」
卯月赛比亚,「当然是没穿衣服吧」
京子,「……也没有必要进到浴室里吧? 稍微出声叫她就好了」
说得也是哪。
贤一,「那就……」
;背景 黒画面
贤一,「为什么你也跟过来了啊……」
卯月赛比亚,「跟京子老师独处我会很紧张啦?」
贤一,「…………」
隔着浴室门,我向灯花出声。
贤一,「要到早餐时间啰,你快出来吧」
灯花,「…………」
没有回应,里头也没有传出丝毫的动静。
卯月赛比亚,「没反应?」
贤一,「有点不对劲哪……」
;SE ドンドンと、風呂のドアをたたく音
贤一,「喂-!」
卯月赛比亚,「班长,别再开玩笑了哦」
…………。
……。
卯月赛比亚,「要攻坚吗?」
贤一,「是啊……里面好像发生了什么事」
也许是失去了意识。
卯月赛比亚,「不会觉得不好意思吗?没穿衣服耶?你没问题吗?」
已经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了。
贤一,「我要开门了哦……!」
;mini_09a 灯花の風呂
灯花,「……咕呜……」
灯花正于水中意识不明着。
贤一,「笨蛋!有人会在浴室里睡觉的吗!」
灯花,「……呼……嗯、啊?」
贤一,「喂!」
灯花,「嗯……咦、啊?」
灯花,「森、森田贤一……?咦?奇怪?为什么会在浴室?」
灯花,「呃……!?」
贤一,「咦?」
灯花,「……滚……」
贤一,「不、不是的啦,因为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回答……」
灯花,「滚出去-!!!」
啪沙-!
贤一,「好烫!」
卯月赛比亚,「唔哇,低俗的爱情喜剧」
灯花,「你这个变态!」
贤一,「你、你误会了啦-!」
卯月赛比亚,「唔哇,老掉牙的对话……」
灯花,「出去出去出去给我滚出去----!!!」
贤一,「呜、呜哇……!」
;CG消去
…………。
……。
;背景 リビング
贤一,「……真是」
卯月赛比亚,「得以拜见裸体觉得很庆幸吧」
他一脸嘻笑着。
贤一,「先跟你说清楚,我可是不觉得什么丢脸不丢脸的哦」
卯月赛比亚,「还在争面子。爱情喜剧不就是森田同学的唯一弱点吗?」
贤一,「……要是发现得再晚一点,灯花可能就会有生命危险了。一想到这一点,我根本就没什么好害羞的」
卯月赛比亚,「什么嘛,摆出一本正经的样子」
贤一,「嗯……因为她的身体有让我在意的地方……」
卯月赛比亚,「你这淫魔!!」
贤一,「…………」
左手上的烫伤痕迹。
的确,那种显眼的程度是会让人不得不在夏季里也要着穿长袖制服。
京子,「发生什么事了吗?」
卯月赛比亚,「京子老师,是这样的。这名森田小子跟令媛在浴室里展开了一段相当不知羞耻兼具老掉牙至极的爱情喜剧桥段,其中放射的闪光连我这个在旁观看的人都忍不住喊眼疼啊」
贤一,「她好像在浴室里睡着了」
京子,「咦!?」
贤一,「就像这样……趴伏在热水上的感觉……」
京子,「怎、怎么会!? 她要不要紧!?」
贤一,「应该是没事了……」
京子,「灯花! 灯花!」
老师慌乱非常的冲进了浴室里。
……毕竟是母亲啊。
卯月赛比亚,「唔哇,好廉价的家庭爱啊……」
贤一,「你也太冷淡了吧」
;場転
灯花,「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森田贤一实在是……」
就像是随时都要向我攻击过来的样子。
贤一,「头会不会昏昏的,身体觉得懒懒的?」
灯花,「……还好啦」
贤一,「别生气嘛,是在浴室里睡着的你才有错耶」
灯花,「因为很舒服,人家才一不小心就打瞌睡的嘛!!!」
这可不是你能发飙的时候吧。
贤一,「京子老师,这种情况是有发生过好几次吗?」
京子,「最近都没有过了,所以这次就疏忽了吧」
贤一,「因为灯花失误引发的事故还有其他的吧?」
京子,「她不时会让头撞上柱子」
贤一,「…………」
卯月赛比亚,「说是失误,其实是单纯的不长脑吧,如果是脚上的小指头撞到还情有可原的说」
灯花,「矶野-!」
……头去撞柱子啊。
贤一,「对了,我不得不在意早餐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许久了吧……?」
灯花,「啊……」
灯花脸上的颜色一口气变得苍白。
京子,「是啊……这、嗯……」
京子,「……呃、灯花,把我今天交给你的行动表拿给让我看看」
灯花依照吩咐从口袋里拿出备忘纸,交给了京子老师。
京子,「……嗯,早上八点是早餐的时间呢……」
现在是八点十五分。
贤一,「这里我就要声明在先了,京子老师」
贤一,「命令是绝对的。即使因为发生某种意外的障碍而使得灯花无法执行你的命令,这都要归属在灯花的责任之上」
贤一,「你明白我说的意思吧?」
卯月赛比亚,「这条死走狗! 你就这么想掳走我的女儿吗!?」
贤一,「如何呢? 京子老师?」
灯花,「等、等等啦,你来真的……?」
京子,「……森田同学平常虽然都在开玩笑,谈到工作时还是会认真执行呢」
贤一,「灯花在上午八点时没有进食早餐。我可以将此一行为列为违反义务吧?」
京子,「请、请你等等」
京子老师的视线开始在游移了。
京子,「我之前有出过另一个命令了,对吧灯花」
灯花,「咦?」
京子,「用餐……对,就是在身体状况不适的时候灯花就不用勉强来吃的命令」
贤一,「……是这样的吗?」
我向灯花确认。
灯花,「咦? 呃……」
京子,「是这样的吧,灯花? 我以前有说过吧? 就在你还小的时候啊?」
贤一,「…………」
灯花,「啊、呃、呃……就、就是啊」
歪理女儿加上谎言母亲。
贤一,「我明白了,由于这边也无法确认过去的命令是否存在,那我就相信京子老师说的话吧」
灯花,「我好像真的不太舒服」
京子,「一定是热水泡太久了……你去房间里休息吧,今天的命令就算全取消了」
灯花,「好-……」
带着不安定的步伐,灯花走向自己的房间。
卯月赛比亚,「京子老师真是温柔体贴啊,哪像某只国家养的死狗,为了自己要当上高等人连朋友都可以背叛不是吗……?」
随你去说吧。
贤一,「京子老师,真的是很不好意思」
京子,「什么事?」
贤一,「不……我该说声谢谢你的」
让我不用把灯花强行带走。
贤一,「只是,还是要请你避免随意发布命令,要是规则混乱了,要如何管理灯花我也会变得十分的为难」
京子轻点了头。
卯月赛比亚,「好啦,我们来吃饭吧」
京子,「嗯……
京子,呃,若无其事想融入我们家的矶野同学也真是可怕呢……」
卯月赛比亚,「哈、哈、哈。京子,可以帮我拿个酱油吗?」
…………。
……。
不过从这件事看得出来,京子老师也是不愿意让女儿被关进强制收容所的。
;場転
到了中午。
卯月赛比亚,「所以呢京子老师,别管这条国家养的狗,跟我来个约会吧?」
京子,「矶野同学,说狗也太失礼了吧」
卯月赛比亚,「您在说什么啊? 森田贤一是那种一到紧要关头就会背叛亲密友人的狗屎混球耶」
京子,「请你别再提狗了,不要提狗」
卯月赛比亚,「咦……?」
京子,「你是想说我是条丧家犬吗?」
卯月赛比亚,「哈……?」
京子老师的样子有点异状。
京子,「你现在觉得我是条年过三十的丧家犬吧?」
异状来得相当突兀。
京子,「很遗憾的,我才过了三十而已,而且还是前半段。从国立大学的研究所毕业、证照充实,经历也很丰富」
卯月赛比亚,「是、是的……对不起……」
京子,「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
卯月赛比亚,「……这个人,有点危险的倾向吧?」
他向我悄悄私语。
贤一,「你没资格说好吗」
卯月赛比亚,「那么,怎么做才能让京子老师了解我对她的爱呢?」
天知道咧。
贤一,「……你要是真的想追求她,就应该再慎重点的从外围护城河开始填起吧」
卯月赛比亚,「慎重点……? 真不愧是童子鸡的意见……一点用场都派不上耶」
贤一,「你很吵哦,那方面的书上都是这样写的啦」
卯月赛比亚,「哼嗯……慎重的、从外围进攻啊。仿佛是一场战争呢……」
总而言之,你加油吧。
卯月赛比亚,「京子老师」
卯月赛比亚,「有关于你的前夫呢」
你怎么马上就砍进城池中心了啊!
京子,「…………」
所谓的目光伤人莫过于此。
卯月赛比亚,「他一定是一个讨人厌的混蛋吧~」
京子,「…………」
卯月赛比亚,「…………」
卯月赛比亚,「森、森田同学!」
卯月赛比亚,「我本来想说些前夫的坏话来增进我跟老师之间的关系的,可是失败啦!」
我发自内心的叹了口气。
京子,「矶野同学,我都听到了」
随后,她细声唾骂。
京子,「的确是没错……不管是身为一个男人还是身为一个人类他都是不合格的……」
卯月赛比亚,「我是一名妖精哦!」
贤一,「冷静点啦笨蛋! 京子老师一定还是比较喜欢人类的啦!」
京子,「啊……请、请你们忘我刚才说的话!」
卯月赛比亚,「…………」
贤一,「是的,身为圣职人员的老师最好是不要在背地里毁谤他人」
京子,「特别是,对于灯花……」
对于灯花而言,他似乎是一名优秀的父亲
;ガチャっとドアが開く音。
灯花,「……矶野还在这里啊?」
京子,「呃……!?」
出现的时机不太好啊。
不过,现时也可说是从京子老师那里打听出前夫情报的绝佳机会。
贤一,「你已经不要紧了吗?」
灯花,「嗯,稍微躺一下就好了。我可以喝水吗?」
京子,「好……」
灯花得到了许可后就往厨房走去。
贤一,「我们现在正好说到你爸爸的事」
灯花,「咦!?」
脚步停下来了。
京子,「森田同学……!」
贤一,「对吧,矶野爸爸」
卯月赛比亚,「嗯?」
京子,「啊……是、是说矶野同学啊」
灯花,「妈、妈妈,你该不会,真的要跟矶野结婚吧?」
京子,「这怎么可能嘛……!」
卯月赛比亚,「打击!」
贤一,「恐怕矶野爸爸不论是以一个男人还是一名人类来说都是不合格的吧」
京子,「呃……!?」
京子老师大受动摇啊。
贤一,「未能白头到老的原因是什么?」
京子,「森田同学,你这是什么意思?」
贤一,「没有啦……不就是老师拒绝矶野的理由吗?」
京子,「你别开玩笑了!」
灯花,「妈、妈妈……?」
京子,「森田同学,你已经让我有点不愉快了」
贤一,「你想太多了吧,根本就没有人提到你前夫的事,你为什么会这么的恐惧呢?」
京子,「……你这个人……」
灯花,「妈妈,发生什么事了吗?」
京子,「没什么……」
贤一,「为什么一有关灯花的父亲,你就露出如此厌恶的表情呢?」
卯月赛比亚,「就是啊,一张漂亮的脸都浪费掉了」
京子老师伫站在当场丝毫没有动作。
京子,「…………」
贤一,「怎么了吗?」
京子,「灯花……」
灯花,「妈妈?」
京子,「……就算没有爸爸,只要有我就可以了吧?」
京子,「有、有我就可以了吧? 对吧?」
京子,「哪、灯花……?」
灯花,「……妈妈?」
一瞬间,京子老师显得相当渺小。
灯花,「妈妈,你是怎么了啦?」
看来在灯花的眼中看到的,也是相同的情景。
京子,「没、没什么……忘了吧……」
她像是羞耻于失态般的摇了摇头。
卯月赛比亚,「……今天我就先告辞好啦」
矶野的一句话,让当场所有人都不再言语。
;場転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夜
晚餐后,灯花在房里念书。
贤一,「京子老师,下午那时候真是不好意思了」
京子,「……真没想到你会是这么下流的人呢」
贤一,「因为我实在是很想知道你的秘密啊,时间上也逼得我没办法选择手段了」
京子,「你是想知道什么?」
贤一,「京子老师的过去,以及京子老师前夫的事吧」
京子,「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贤一,「这么一来,或许就能明了你不愿申请取消义务的原因所在了」
贤一,「坦白说,我很想快快在考试中合格」
贤一,「灯花的义务里,灯花并没有必要展现出成长的证明或是更生的努力,这一切全都仰赖京子老师取消义务的意愿而决定结果」
贤一,「还请你多加配合了」
京子,「…………」
京子老师低下头去似乎是在深思。
京子,「……事到如今,我也想不到取消义务的理由」
贤一,「现在已经不是你能没有道理的固执己见的时候了吧」
我决定下一点威胁。
贤一,「亲权者适任研修的日期已经不远了吧?」
京子,「……呃」
贤一,「与你渡过的这些天来我有所发现,你对孩子的管理方式实在太过粗略了」
京子,「是吗? 我自认为已经是在严格管教灯花了,难道不是吗?」
贤一,「想培育灯花成为特别高等人的这份用心我相信是会获得大部份人赞许」
京子,「把孩子养育成国家的栋梁,这是国民的义务」
爱国心满溢的母亲……?
贤一,「你觉得灯花现在正在念书吗?」
我转变了话题。
京子,「既然我下了命令,她应该是有在念书吧」
贤一,「也许她只是打开了教科书,其实正在享受着广播节目也未必哦?」
京子,「……不可能的」
贤一,「每天早上你似乎都让她进行了晨跑活动,不过你应该都不清楚她到底是跑了多少距离吧?」
京子,「大致上我还是知道的,就是上学路线的往返对吧?」
贤一,「每天都有确认吗?」
京子,「……你是想说什么?」
贤一,「你的命令实在是太暧昧不明了」
贤一,「明明如此,今天上午的时候,你还用后来追加的命令想包庇灯花的失误」
京子,「后来追加……会被你这么想也是没办法的吧」
管教看似严厉,但实际上却是马虎行事啊。
贤一,「照你这种随意放任的教导方式,可是会在适任研修里被淘汰哦?」
京子,「淘汰的意思也就是剥夺亲权吗?」
我点头。
贤一,「更惨的情况,你会被判定对于拥有未来的孩子强行施加上不当罪名,反而会被问罪吧」
最糟,就是在研修中死亡。
贤一,「若是你取消义务,也就不用去参加那种可怕的研修啰?」
京子,「不过,要是灯花认同我这个母亲的教育,也是能回避掉研修课程吧?」
贤一,「不错,只要同意书上有了灯花的签名那就没问题了」
京子,「那我就不用担心了」
贤一,「是这样啊……」
真是这样就好了。
京子,「因为,我是灯花的母亲……」
她并没有在对谁说话,而是独自这么说着。
贤一,「差不多是就寝的时间了……」
京子,「……好」
虽说如此,彼此都不愿移开相对的视线。
她的眼神里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夏夜,唯有虫的鸣叫声回响在客厅里。
京子,「特别高等人、就是最高等级的考核资格吧?」
……这是某种开场白吗?
贤一,「是啊,对于平民而言难以触及、最具权威的一个资格」
那我就顺着她的话意走吧。
京子,「其中的考试也是不少吧?」
贤一,「那是当然,应当习得的技术数量绝不在话下」
京子,「那不是任何人都能当上的身份对吧」
我也差不多判读出来了。
贤一,「你是想谈关于父母的资格吗?」
京子,「森田同学,要是太常将事情的结论先说出来,是会被人讨厌的哦」
京子老师忽然笑了起来。
京子,「想习得料理这门技术就到料理专科学校去学,想要车子的认可驾照就去上驾训班的驾驶课程」
京子,「可是,有关母亲的技术又该到那里去学习才好呢?」
贤一,「自己的母亲」
我不带情感的回答。
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答案。
京子,「是啊,这是当然的……不过……」
贤一,「不过……?」
京子,「这世上也是有对于父母很陌生,自己却还是成了父母的人啊」
贤一,「哎呀哎呀……」
我耸了耸肩。
京子,「我宰了你哦」
惹她发火了。
贤一,「可以把详情说给我听听吗?」
有关京子老师的过去。
京子,「……还是算了吧,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这么亲密不是吗?」
贤一,「你可以尽量把我当成是自己的孩子哦」
京子,「这就免了,光是灯花一个人我就忙不过来了」
贤一,「好吧,不过你随时都可以找我商量」
京子,「要是你愿意再敞开一点心门的话」
贤一,「我一直都是心门大开的啊」
京子,「别说谎了。你总是以多话的外表或是突然的对外封闭来掩藏自己的本性吧?」
要是我的本性曝了光,大家肯定都会讨厌我的。
……啊啊,一想到就郁闷。
贤一,「那,我就先离开一步了……」
京子,「你要去哪?」
贤一,「到外面去吹吹风」
其实是要抽烟,不过在老师面前还是不要太明目张胆的好。
而且最近大家都在担心我抽烟的这件事。
……只是,就算被担心我也是不放在心上啊。
京子,「晚安……」
;背景 灯花の家 外観 夜
贤一,「……呼唔」
今天也没有什么进展啊。
也没有灯花父亲打来的电话。
贤一,「……伤脑筋啊,好像每天的时间都被浪费掉了一样」
我需要某种契机。
可以让这对母女的日常生活发生变化的契机。
贤一,「嗯……!?」
背后的草木沙沙作响。
……什么人?
喀沙喀沙……喀沙喀沙……。
就一名小偷来说,发出的声响也太大了吧。
;磯野の声
???,「哈啊、哈啊……」
男人的慌乱气息。
从垃圾放置场传来的吧……。
我慎重的移动脚步,避免让对方发现我的存在。
卯月赛比亚,「哈啊、哈啊……!」
贤一,「呃,你是在搞什么飞机啊!!!」
我赏他一记踢击。
贤一,「不要随便乱翻别人家的垃圾啦!」
卯月赛比亚,「只、只是翻一下有什么关系嘛……!?」
很危险的眼神哪。
总之,先逮捕再说。
卯月赛比亚,「放、放开我!」
贤一,「你犯罪啰」
卯月赛比亚,「这有什么不对的! 我只是想要京子老师喝过的空罐子而已嘛,我没有错!!!」
……这、这家伙,根本没发现到自己犯下的罪行耶。
卯月赛比亚,「我、我有精神鉴定不合格的疾病证明哦! 这点程度的犯罪休想将我定罪啦!」
贤一,「好、好啦,我知道啦,你安份一点!」
他还是在不断挣扎……
卯月赛比亚,「哈啊、哈啊……呼呜、呼呜……」
贤一,「唉……」
贤一,「真受不了,你是疯了吗?」
卯月赛比亚,「我不得不疯啊」
贤一,「你就这么对京子老师着迷吗?」
卯月赛比亚,「没有啊,只是很闲」
贤一,「很闲……」
贤一,「就是这样随便说话才会让你的角色没办法定位下来啦」
卯月赛比亚,「因为京子老师不肯接受我的爱,我才会做出这种变态做的事啊」
贤一,「还怪到京子老师头上咧」
卯月赛比亚,「到底要怎么做她才肯跟我结婚呢……」
他说真的?
贤一,「至少在她不知道怎么照顾灯花的期间内是不可能的吧,她根本就没有多余的精神看你啊」
卯月赛比亚,「哼呣……」
卯月赛比亚,「那,我也来协助解除班长的义务好啦?」
贤一,「咦? 不用啦,你看起来也起不了什么作用」
卯月赛比亚,「没有的事」
矶野挺起了胸膛。
卯月赛比亚,「我对于世上所谓的变态行为不会有任何的良心呵责」
贤一,「至少呵责一下啦!」
卯月赛比亚,「所以说,你们这样的正人君子做不到的黑暗支援,我做得到」
贤一,「……说得倒是挺大义凛然的嘛,你的意思根本是犯罪吧?」
我指着他直到刚才还在翻找的垃圾袋。
卯月赛比亚,「咈咈咈……你可以对我有所期待」
贤一,「你是想做什么啊?」
卯月赛比亚,「先来个无声电话还是威胁信来将她逼到精神紧崩」
贤一,「你用这一招的目的是什么啊……」
灯花,「喂,有点吵耶……?」
贤一,「哦? 念书的时间已经结束了吗?」
灯花,「是又怎么样?」
卯月赛比亚,「怎么这么刺人啊……」
灯花,「我有点不舒服啦,没办法嘛?」
卯月赛比亚,「肚肚痛痛的日子啊,那的确是没办法呢~」
灯花,「……呃」
她抡起了小拳头。
灯花,「偶而就是会有这种日子啦……忧郁啊、没劲啊、心情不好啊……」
卯月赛比亚,「啊啊,明白了明白了,有时候我也会没来由的很想自杀」
灯花,「我是不会想自杀啦,可是身体就是会变得很沉重」
卯月赛比亚,「……我错了」
灯花此时显现的忧郁表情甚至让矶野情不自禁的想道歉。
灯花,「……这样的日子,我都不太想睡觉」
是会做恶梦吗?
灯花,「啊,对了、森田贤一」
贤一,「嗯?」
灯花,「电话如果响了,森田贤一要接哦」
贤一,「是可以啊?」
灯花,「爸爸打来的电话要是被妈妈接到,一定会被挂断的……」
贤一,「也就是说,你要我跟你的老爸大人对话?」
从昨天起,灯花已经被禁止接听电话了。
灯花,「森田贤一要跟爸爸说很多话,然后再告诉我他说的那些话哦」
卯月赛比亚,「我会好好对他说明白的,我才是灯花现在的父亲」
灯花,「你闭嘴!」
这语气比平时还要强烈得多。
卯月赛比亚,「哎呀呀,我被讨厌了啊……」
灯花,「那么,晚安」
贤一,「等一下,你睡觉,那我就非得要醒着吗?」
灯花,「电话可能会来啊?」
贤一,「这可真是个任性的极致耶」
灯花,「全部是妈妈害的啦」
贤一,「…………」
卯月赛比亚,「…………」
灯花,「……嗯。啊啊、对不起」
灯花,「我牌气好像太糟了哦。因为不舒服啦,不小心就……」
贤一,「还好啦,宿醉醉得一塌胡涂的时候,连看到自己的亲人都会觉得火大」
灯花,「虽然不是宿醉,可是身体状况就是不太好。是从洗澡以后开始的吧……」
灯花将手扶在额头上往玄关走去。
灯花,「妈妈-! 我念完书了,可以睡了吗?」
家中传来了灯花寻求许可的声音。
贤一,「因为如此,我是肯定要熬夜了」
卯月赛比亚,「真是辛苦,要不要我也住下来陪你当柜台接听小弟?」
贤一,「你不用回家吗? 家人呢?」
卯月赛比亚,「早就死光了啦。我正在接受政府提供的生活保障,一个人过得自由自在呢」
贤一,「…………」
是这样啊。
卯月赛比亚,「把气氛弄僵了啊,那我回家啦」
矶野也离开了。
…………。
……。
契机仍未到访。
;翌日へ
;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背景 灯花の家 リビング 昼
没有任何的特异之处,夏季的其中一个平稳早晨。
京子,「早安,森田同学」
贤一,「老师早安!」
京子,「你今天特别亢奋耶?」
贤一,「因为我都没睡到……」
贤一,「京子老师才是,每天早上都很早起」
京子,「早睡早起对于美容有益啊」
贤一,「这当然是没错,不过也是为了让灯花知道今天的时间安排吧?」
备忘纸就夹在京子老师的手指之间。
一张束缚住灯花生活的、魔法备忘纸。
……说来好听,其实上头也不会写有什么高困难度的命令。
贤一,「今天有什么其他不同以往的活动吗?」
京子,「没有啊,就跟平常一样运动完念书而已吧」
贤一,「都很无趣呢……」
京子,「就算是无趣的事,只要每天持续下去就会有其中的意义了」
贤一,「念书、运动,过着健全丰富的每一天啊……!」
京子,「怎么了,突然叫出来……?」
贤一,「只是,没有调整好饮食生活的话,是无法得到真正的健康哦」
京子,「所以你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贤一,「亲自下厨吧,太太。然后营造一个可以跟女儿享受天伦之乐的美好气氛。否则过着这样的日子,实在是太无趣了」
京子,「我拒绝」
……唉,煮菜在这个家庭里,似乎是个碰触不得的禁忌啊。
;場転
贤一,「……我要开动啦~!」
灯花,「…………」
京子,「…………」
贤一,「又来了啊……」
大音母女正在叭啦叭啦的咀嚼着貌似维他命的药锭。
贤一,「最近还真热耶……」
贤一,「对啊……就像是已经盛夏的感觉」
贤一,「在日本的话差不多是盂兰盆节的时期了吧?」
贤一,「我一直都想要尝试一次盂兰盆舞耶」
贤一,「哦哦,这想法不错哦,我也想穿着浴衣逛逛祭典的摊贩呢」
…………。
……。
贤一,「拜托-……我啊,快要寂寞致死了耶」
灯花,「…………」
京子,「…………」
贤一,「你们是串通好了吗,我好像是个隐形人耶」
可恶……
贤一,「就是因为伙食没什么味道,对话才会提不起劲来啦」
灯花,「森田贤一……」
贤一,「哦,怎样? 什么都好,快点来个掩埋这种无聊生活的对话吧!」
灯花,「昨天有来过电话吗?」
贤一,「没」
灯花,「哦、这样……我吃饱了」
贤一,「…………」
……我苦命的当了你一整夜的接听小弟,你就连一句慰问的话都冒不出来吗。
我真的有点生气啰。
贤一,「我要离家出走啦」
京子,「咦?」
贤一,「我要离开这个家了,在桥的下面生活啦」
京子,「这是无所谓,可是灯花的监督你打算怎么办?」
贤一,「那种东西根本就形同虚设吧?」
反正就算违反了义务,京子老师也会全力掩护灯花。
贤一,「我待在这里也几乎是没有意义不是吗」
灯花,「闹什么牌气嘛? 跟小孩子没两样了哦?」
贤一,「少啰嗦,我只是已经厌恶跟你们这对冷冰冰的母女在一起生活了啦」
京子,「你要放弃你的职务?」
贤一,「我不会放弃,不过我在这个家打扰也就到今天为止了。今后我会采取远距离的监督形式」
灯花,「离开这个家,森田贤一是要去哪里啊?」
贤一,「……谁知道」
灯花,「是、是要回去幸的房间住吗?」
贤一,「啊啊,这点子好像也不错,那家伙应该也正寂寞吧」
灯花,「等、等等啦,这样会给幸添麻烦吧?」
贤一,「也对,幸目前都专心在画画上面,我也不想妨碍到她的事业……」
灯花,「就是啊,森田贤一太爱说话了,不能跟幸在一起啦」
贤一,「……那,我到咲咲的房间麻烦她好了」
不过九成九会被拒绝吧。
灯花,「待在这个家不就好了吗」
贤一,「实在是很无聊嘛-,既没有对话,京子老师也不肯聊一下以前的故事。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全然没有消除义务的意愿,现成的饭菜里都没有人情味,灯花又任性的要命」
京子,「全都是抱怨呢」
灯花,「不管怎么说,既然是负责我的高等人,那住我家不就得了吗」
贤一,「……一开始我要住在这里的时候明明就反对的不得了,你是有受到什么宗教感化吗?」
灯花,「没、没有啊……还好吧。我只是想到要让森田贤一露宿也太可怜了啊」
我歪了一下头。
贤一,「你果然是喜欢我的吧?」
灯花,「说、说那什么蠢话嘛!?」
贤一,「不是这样的吗?」
灯花,「我倒想知道为什么我的好心会被扭曲成这样啊!」
贤一,「不知道耶……?」
灯花,「出去! 森田贤一还是滚出去的好! 去过那种没有屋顶的痛苦生活吧!」
贤一,「……呼,好无聊啊」
贤一,「我生活中有趣的事竟然只剩下捉弄灯花了……」
京子,「可以到此为止了吗」
贤一,「嗯?」
京子老师现在的模样就像一个在旁看护着兄妹吵架的幸福妈妈。
因为此时她面露的笑容让我有这种感觉。
贤一,「京子老师,你现在的笑容很耀眼哦」
京子,「咦? 你是在说什么?」
听我说完,她马上就换回了冰封三尺的表情。
贤一,「……哎呀呀」
会是我眼睛的错觉吗。
灯花,「……森田贤一,我还没有说完!」
真是缠人哪……。
在无趣早晨的空气里,也开始混进了盛夏正式的炽热气息。
;背景 灯花の家概観 昼
好吧,我也该将过程报告书提交给老爹了。
说是过程报告,其实并没有任何的进展。
不论是京子老师的管理还是我的监督,都是敷衍了事的程度……
老爹会不会发飙啊……。
呜呣……胃都开始痛起来了。
;背景 学園概観 工事中 昼
看来工程还在进行着。
随意看过大热天之下穿着工程服工作的大叔们,我进到校舍里。
;背景 廊下 昼
;黒画面
敲了声门后,我进入室内。
老爹以一如往常的烔烔目光笔直睨视着我。
贤一,「学生前来报告监督过程」
法月将臣,「没有必要」
贤一,「咦? 这是、什么意思……?」
法月将臣,「…………」
无视我的疑问,他只是一声不发的对我增强了瞪视的眼神。
就犹如默然的虚无僧一般,只有诡异二字才得以形容此景。
这下可是糟糕透顶啦。
法月将臣,「应该是没有“任何”的进展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啊……?
贤一,「目前仍是维持现状,至少待学生查明此对母女的经历之后,或许就会有……」
法月将臣,「你说维持现状?」
贤一,「咦? 是的……」
此时的法月并没有表现出怒意。
明明如此,我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正在谴责我的能力不足。
法月将臣,「现状的维持要到何时才会有所变化?」
你要我问天吗。
贤一,「学生无法立时给予答覆」
法月将臣,「那么,大音母女是从何时开始持续此种情况的?」
法月将臣,「是从何时开始、女儿背上义务,何时开始、在此镇过活,而她们又要过着这种闹剧般的日子到何时才会满意呢?」
贤一,「闹剧?」
法月将臣,「那对母子根本就不需要义务的规制,你不这么认为吗?」
没错,京子老师对于灯花的管教方针实在是太过松散了。
去念书、去收拾房间、去打扫……
这些命令全都是在社会一般家庭之中也会出现的要求罢了。。
不但如此,即使是违反了命令,京子老师还是会保护灯花不受法律的制裁。
……这样的情况的确是不能不说是一出闹剧。
法月将臣,「就算没有你这个特别高等人在旁监督,那对母女也可以过着没有丝毫限制的自在生活。不错……就是维持现状」
背负义务的人多数也是背负着某种不幸的因子。
然而那个家庭……不论是京子老师、甚至是灯花本人对于义务的解除都没有太大的期望。
就因为,她们其实并没有其他受更生人那样的不幸。
法月将臣,「大音京子为何不愿取消女儿的义务规制,你也不清楚吗?」
要是清楚这一点的话,灯花的监督工作也就等于告一段落了。
贤一,「现时正在调查当中。可以的话,请允许学生调阅灯花的户籍资料?」
法月将臣,「可以,我会给你特别许可」
法月将臣,「另外,预定在数天之后,相关部门将会对大音京子实施亲权者适任研修课程」
贤一,「…………」
该来的、还是会来啊。
贤一,「免除研修的手续呢?」
在灯花认同京子老师是位合格母亲的情况下,京子老师就可以不用参加严苛的研修课程。
法月将臣,「三天之内,将大音灯花带来此处」
贤一,「学生明白了」
…………。
……。
没有进一步的对话,我总算是得以退出了办公室。
虽然老爹没有针对毫无进展一事有所责罚,但我总觉得心里面有片迷雾迟迟不散。
;背景 灯花の家概観 夕方
贤一,「呼……一跟老爹见面就会严重精神疲劳啊……」
我在房子的玄关处吞吐着烟雾。
舒坦之后,就得向京子老师告知研修的相关实施事项了。
此时,有一台机车奔驰过来。
是邮差叔叔。
贤一,「辛苦了」
我收下了一封信。
邮差叔叔跨上机车后随即离去。
信封的表面书写着‘大音京子小姐’。
灯花,「森田贤一!」
贤一,「怎么了? 喘成这样」
灯花,「刚才、有信件送来对吧?」
贤一,「对啊……可是是寄给京子老师的哦?」
听我这么说,她便遗憾似的微微垂下了肩头。
灯花,「是谁寄的啊?」
贤一,「这个嘛……」
将信封翻过背面。
……嗯!?
我倒吸了一口气。
京子,「怎么了吗?」
灯花,「妈、妈妈……好像有信寄来了」
京子,「这样……是那一位寄来的?」
贤一,「大音幸喜先生寄来的」
京子,「咦!?」
她的脸上立时失去了血色。
灯花,「大音、幸喜是……该不会……?」
……就连猴子都能猜到这位人物的身份。
不到一秒的时间,母女同时向我逼近。
;セリフを同時に///////////
;[name txt="京子"][vo s=kyo_0445]「見せなさい!」[np]\
;[name txt="灯花"][vo s=tou_0935]「見せて!」[np]\
%[name txt="京子&灯火"][vo s=gou_028ks][double str1="「把信交给我!」" str2="「给我看!」"][np]\
京子&灯花,把信交给我!
我不禁退开了原地。
贤一,「你们还是先冷静点嘛」
我把信藏在腰部后方。
京子,「森田同学,把信交给我」
灯花,「给、给我看啦……拜托……」
京子,「灯花,你别跟我争」
灯花,「我、我不要啦……那是爸爸好不容易才寄来的信……」
京子,「灯花!」
灯花,「我说不要!」
父亲寄来的信函却让母女之间的关系产生了裂痕。
京子,「森田同学! 快点交给我!」
我则是将这封信……。
;選択肢
;灯花に渡す 灯花好感度+1
;京子に渡す
#select_var 2,交给灯花,1,交给京子,1,10,32,90,68,#000000,-1
%[exlink layer=message0 top=250 target=*link028_1_1 exp="f.touka_lp++"]交给灯花                    [endlink]\,交给京子,1
;///////灯花に渡す////////////////////////////////////
……应该是徒劳吧,不过我还是决定体谅灯花的心情。
贤一,「喏……」
我向灯花递出了信封。
灯花,「谢、谢谢!」
京子,「不可以!」
京子老师的手从旁伸了过来。
灯花,「啊啊!」
京子,「哈啊……这是、属于我的东西哦」
灯花,「太、太过份了啦……!」
京子,「闭嘴!」
老师一边将信封紧握在胸前,一边瞪视着灯花。
还是被老师抢走了啊。
;///////京子に渡す////////////////////////////////////
……这也是当然的结果吧。
就算我把信拿给了灯花,还是只会被京子老师马上抢走吧。
贤一,「我知道了啦……请老师不用这么慌张嘛」
灯花,「啊……」
京子,「呃……!」
京子老师将我递出的信封一把抢抓了过去。
京子,「……真是,事到如此还有什么好谈的……!」
她粗暴的将信开了封。
贤一,「…………」
然后就这么怒目圆睁的开始阅读里面的内容。
灯花,「妈、妈妈……」
京子,「…………」
京子老师的肩膀在颤抖。
灯花,「妈妈,一下就好了,也让我看看啦」
京子,「…………」
灯花,「爸爸他,过得还好吗?」
灯花,「之、之前的电话我都还没问到什么啊」
灯花,「他只有叫了我的名字,什么话都没跟我说……我好担心……」
然而,京子老师并没有接受女儿悲切的愿望。
京子,「哈--……」
她叹了一口如丝之细的长长叹息。
应该是看完了吧。
就我瞥见的内容来看,字体显得歪斜脏污。
灯花,「妈妈……?」
;SE 手紙を破るような音
贤一,「什……!」
灯花,「快、快住手啊!」
信纸逐渐成了片片雪花。
灯花,「等一下妈妈! 住手,我说住手啊!」
京子,「闭嘴! 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
灯花,「咿……!?」
京子此时咆哮的迫力非是以往能够比拟。
京子,「……这跟灯花没有关系」
灯花,「可、可是,是爸爸寄来的……」
京子,「是的话那又怎么样?」
让信纸碎裂四散的动作里蕴含着近乎仇恨的情感。
灯花,「……妈、妈妈!?」
灯花也是大受打击的模样,只能僵在那里动弹不得。
京子,「灯花,早点忘了你爸爸的事」
灯花的喉咙发出了咕嘟一声。
京子,「就算你死记着那个人也不会有什么意义。」
灯花,「为什么?」
灯花,「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让我知道?」
难道,灯花原本连她父亲的名字都不清楚吗。
真是这样的话,老师所做的情报控管还真是相当彻底啊。
因为只要没有被命令所禁止,这种事灯花应该还是可以轻易查到的。
灯花,「不、不是吗,电话里传来的声音就很温柔啊。爸爸很温柔的叫了我的名字耶?」
京子,「你要对你的父亲抱持什么印象,那是你的自由」
灯花,「我不懂你的意思啦!」
京子,「灯花的爸爸是一个温柔的人。这样不就够了吗?」
灯花,「一点都不够! 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你就再多跟我说一些他的事啊! 他现在是在哪里做什么工作!? 说话的方式是怎么样的!? 都是怎么样笑的! 哪,他是怎么样一个温柔的人啊!?」
京子,「…………」
京子老师的视线锁定在我身上。
贤一,「有什么事吗?」
京子,「森田同学,我不清楚什么前因后果,不过自从你来到这个家以后,我们的家庭里就开始失去了秩序」
贤一,「……是这样吗」
家庭的失序,是吧。
就我而言,我感觉不到京子老师所说的严重性。
但是,过着大致上可称为自由的生活里,她们的亲子关系似乎也是慢慢产生了龟裂。
灯花,「妈妈,好好听我说!」
京子,「你根本没有知道的必要。对,不让小孩得知有害的情报也是父母的一个义务」
灯花,「有害……?」
灯花,「为什么? 为什么? 知道爸爸的事会是有害的吗」
京子轻轻摇头。
京子,「灯花,我要你安静回到房里去」
灯花,「妈妈! 这样太诈了吧」
京子,「这是命令,难道你听不出来吗?」
灯花,「我不要! 告诉我! 告诉我啦!」
京子,「森田同学……我的女儿正想要做出违反义务的行为哦……?」
突然对我射来的视线,竟是如此的冰冷。
贤一,「……灯花,跟我走」
我抓住她的手。
灯花,「喀……! 不、不要碰我啦!」
贤一,「服从命令,不然的话……」
灯花,「知、知道了啦……! 不然会把我带到一个可怕的地方对吧!?」
贤一,「回房去吧……」
灯花,「喀……」
抓住的手冷不防被甩了开来。
灯花,「…………」
她狠狠看着我跟京子老师。
灯花,「简直莫名奇妙!」
喊叫完后,灯花进到了大门内。
……就连我也是莫名奇妙。
贤一,「京子老师,我也是不太明白你们这对母女的想法」
京子,「……是吗,所以呢?」
声音里有着些许的抖颤。
贤一,「不过,研修就要开始实施了」
京子,「咦……?」
贤一,「不管家庭内的情况如何,既然你身为让小孩背负上义务的亲权者,政府就要请你去参加一趟适任研修课程」
京子,「这、这样……还是来了啊……」
……有所不安吗。
也怪不得她,传言中研修课程的内容似乎直比地狱。
贤一,「不管如何,我已经完成事前告知了」
留下京子老师一个人,我也进到了家中。
;背景 灯花の家リビング 夕方
贤一,「……灯花」
我敲了门也没有回应。
灯花的房里也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
贤一,「我跟你说……京子老师要去研修的事情已经决定了」
灯花保持着沉默。
贤一,「不过,只要有你的亲笔签名,她就可以从研修名单上被免除」
灯花现在是在房间里做什么呢。
贤一,「也就是说,只要你承认京子老师是一个够资格当你母亲的人就行了」
也许是在房间的角落里抱着膝盖。
也许是抱着枕头在发呆。
贤一,「总之呢,都要在三天之内完成签名。所以你最好是早一点去」
不过研修的告知时机也太不巧了吧。
日暮西山。
现时的大音家安静到让人无所适从。
;背景 灯花の家リビング 夜
即使到了晚餐的时间,灯花还是没有从房里出来。
京子,「伤脑筋的孩子……」
外出购物回来的京子老师站在灯花房间前也是一筹莫展。
贤一,「暂时让她一个人静静」
京子老师也同意了。
京子,「好累啊……」
就是啊。
拜托你们也为被丢在五里雾中还任人呼来唤去的我可怜一下吧。
贤一,「啊呀,就像是天岩之门的感觉吧。我们两人来大闹一番,把灯花引出来你觉得如何?」
京子,「…………」
贤一,「开个又喝又唱的宴会嘛」
京子,「…………」
贤一,「这么一来,就需要几道美味的料理了呢」
贤一,「人在肚子饿的都是易怒的哦,我们来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迎接灯花出来这主意不错吧?」
……我在这边扮小丑也是让老师很烦燥吧。
但是偶而真的很想吃吃别人的亲手制料理啊。
京子,「料理啊……」
贤一,「嗯?」
喃喃自语的京子老师将她平时外出都会带在身上的包包打了开来。
贤一,「怎么了吗?」
京子,「…………」
伸进包包里的手抓住了某样物品后又抽了出来。
贤一,「……水果刀是吗?」
京子,「你一定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带着这种东西吧?」
贤一,「是啊……不做菜的你、为什么会带着那样的东西出门呢?」
仔细一看,刀柄上还镶着一块拥有美丽色泽的石头。
贤一,「这是土产还是类似的东西吗?」
京子,「不愧是高等人,很敏锐的观察力。对,这是……」
灯花送的礼物吧。
京子,「灯花在她小的时候去修学旅行买来送我的」
贤一,「那家伙,选的这是什么土产啊……」
京子,「那孩子啊,因为那时候很喜欢有关特摄英雄的电视节目,所以常会想要类似刀还是枪的仿造品哦」
……应该是个很调皮的小孩吧。
贤一,「不过话说回来,水果刀啊……」
我细心的观察着。
贤一,「这把刀子里头应该也包含了某种讯息吧?」
京子,「讯息……?」
贤一,「你是知道的吧?」
--妈妈,做道菜吧……。
;ミニCG消去。
京子,「…………」
贤一,「连削个水果都不曾有过吗?」
京子,「偶而、还是有的……」
贤一,「蛋糕怎么样? 以前不是有经营过蛋糕店吗?」
京子,「蛋糕店?」
贤一,「咦? 灯花是这么说的啊?」
京子,「……灯花跟你这么说?」
贤一,「难道不是吗?」
京子,「…………」
又来这招沉默是金啊。
贤一,「所以? 京子老师是正在沉浸在感伤之中吗? 否则怎么会拿出那把刀子呢……」
老实说,我对于京子老师这种暧昧不清的态度已经是相当厌烦了。
贤一,「就用那把水果刀削个苹果,拿去给在房间里闷闷不乐的灯花吃不是很好吗?」
京子,「是啊……」
贤一,「是啊……算什么啊,回答得不要这么有气无力嘛」
贤一,「不介意的话,可以找我谈谈啊?」
我知道京子老师正抱持着非比寻常的私人原因。
京子,「森田同学……」
视线落在手上拿的水果刀,京子老师开了口。
京子,「人类这种生物,越是成长为大人就越没办法对自己诚实了呢……」
就算是长成了大人,还是有不少坦率的人。
心里这么想的我,还是选择了沉默。
不要多话,融入京子老师的感伤思绪里。
京子,「随着年纪的增长,得知了这世界……这世界的可怕之处,变得越来越胆小……应该就是这样的吧?」
贤一,「嗯……」
然后,京子老师叹了口长气。
郁闷不堪的气氛充满在室内。
京子,「啊,真不好意思」
她像是突然恢复神智一般,又是一副精明能干的女强人模样。
知晓了这世界……知晓了可怕为何物的、胆小鬼的表情。
京子,「晚安,门窗就麻烦你关好了」
她将刀子收进了包包。
贤一,「你一直都有带着那把刀子走吗?」
京子,「是啊……这毕竟是灯花送我的礼物」
贤一,「晚安……」
;京子の立ち絵を消去。
或许京子老师其实是很想做菜给灯花吃的吧。
只因为让女儿受到了烫伤、啊。
从那之后,放弃了下厨。
一直以来都是便当跟外食。
贤一,「没可能啊……」
我想起了京子老师那孤立无依的眼神。
贤一,「没可能的、脆弱」
但是,这世上有像玛那那样坚强到超乎想像的人。
与其相反的人,或许也是存在的。
贤一,「睡吧」
我随意躺在地上,缓缓闭目。
在越来越朦胧的意识里,我似乎从灯花的房里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
;翌日へ
;日付変更時の章表示
;灯花の部屋 リビング
……。
…………。
京子,「森田同学,醒醒!」
贤一,「……呃!?」
我弹起身子,将京子伸向我肩头的手迅速拨开。
京子,「怎、怎么了吗……!?」
贤一,「啊、啊啊,抱歉……我刚睡醒时都是很凶暴的」
我轻咳了一下。
贤一,「看你脸色这么苍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京子,「灯花她……」
指向灯花房间的手臂抖晃的很厉害。
京子,「灯花她……灯花她……」
我将京子老师留在原地,往灯花的房里冲去。
;背景 灯花の部屋
贤一,「灯花!」
……不在!?
环视房内。
棉被里也找不到人。
这里没有什么能够藏身的空间,灯花躲起来的理由也是不明。
贤一,「……离家出走吗?」
从京子老师的慌张程度判断,我原本联想到的是更糟糕的情形,看来是我多虑了。
京子,「森田同学,灯花呢?」
贤一,「应该是半夜里离开屋子的吧」
京子,「早、早上……我本来要将写有今天时间表的备忘纸放在她枕头边的……结果已经没有看到她的人……」
贤一,「这是第一次发生吗?」
京子,「是、是啊……那孩子竟然会自己离开这个家……」
难以置信吗?
贤一,「的确,就灯花来说这行动要有相当的决心才行呢」
京子,「森、森田同学,这不是你监督不周导致的后果吗?」
……推到我身上啊。
这人已经六神无主啰。
贤一,「我马上去找人」
说完,我开始搜索房内。
京子,「等、等等!你为什么乱开我女儿的柜子啊!」
贤一,「特别高等人对于受更生人的隐私侵害是可以被容许的」
虽然对灯花不好意思,我还是要找出线索才行。
……哼呣。
看来她已经做好长期外宿的准备才离去的。
贤一,「京子老师,灯花是很会花钱的人吗?」
京子,「不、不会……我是都有给她零用钱……」
没有花钱的途径吗。
这么一来,离开镇上的机率果然很高啊。
她应该是打算去见爸爸吧。
去见那个连住址也不清楚的父亲。
她可能是认为到了都市总是会有办法的。
这种瞻前不顾后的思考方式还真像灯花……。
京子,「森田同学……该怎么办?」
京子老师似乎已经因为打击而大乱了方寸。
贤一,「也许电话会来也不一定,所以我要请京子老师在家中等待」
京子,「你呢? 你会把灯花找到对吧?」
贤一,「到夜晚来临前,我一定会将她带回来,我向你保证」
;背景 向日葵畑 昼
我朝着镇上入口的方向前进。
这条被向日葵包夹的单一道路,正是可以离开被险恶山脉围绕的这座城镇、几乎唯一的出入口。
幸,「啊,贤一!」
贤一,「哟……幸,一大早就这么拚啊」
没有时间闲话家常了。
幸,「就是啊,听我说哦」
贤一,「嗯……?」
幸,「我天亮就来这边画画的时候啊,我有看到灯花哦。我跟她大声打了招呼,可是她都不理我耶」
贤一,「她离家出走了」
幸,「咦? 你说真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贤一,「好像是出发去见她那连住在哪里都不知道的父亲」
幸,「什么啊……」
幸,为什么这么突然?」
贤一,「我也不是很清楚」
幸,「灯花的个性,好像蛮会钻牛角尖的哦」
贤一,「大概吧,我也没想到她会从我的监视之下逃掉」
幸,「贤一,这不会是失职吧? 大失职?」
贤一,「我笑不太出来了,这是我的失职没错」
幸,「那,我也来帮忙找人吧」
贤一,「不、不用了」
贤一,「从这里到州境要走不少路」
幸,「呃,可是,这很糟糕吧?」」
贤一,「灯花一样没办法离开这个镇」
幸,「咦? 为什么?」
贤一,「身负义务的人要离开城镇的时候,需要负责的高等人的许可才行。她一定会在盘检所那里被拦下来的」
幸,「啊,是这样……」
贤一,「你就在这边等吧。也许两个人会错过还是什么的」
幸,「OK~,我边画画的时候也会对外天线全开啦」
贤一,「那我要走了……」
;背景 空
……。
…………。
沿着这条路,我已经步行了一段不短的距离。
即使过了正午,强烈的阳光依然不减毒辣。
贤一,「呼……刚到这个镇的时候,还算有点凉爽的啊……」
贤一,「灯花应该正被困在前面的盘检所才是」
贤一,「如果盘检官发现了灯花,现在家里就有电话通知了」
贤一,「没有必要慌张」
贤一,「顺带一提……」
只是一直走路的话实在是感觉时间漫漫,我便如同往常的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贤一,「这个镇为什么会设有盘检所呢」
贤一,「原因之一,是为了动植物的卫生检疫」
贤一,「这个城镇的主要收入来源就在于农产品之上,而盘检所会检验从别州带来的农产品里有无害虫或是病原体的存在。听说过去就有发生过这种案例」
贤一,「另一个原因,则是这个镇过去曾为众多罪人的聚集地,也就是政府对于这个镇的“特别待遇”」
贤一,「特别是这里也是大罪人老爸的故乡所在,所以监管的程度远比其他州更加严格」
贤一,「……以上,好久不见的近似设定说明的鸡肋手续」
…………。
……。
看似无穷无尽的道路不断在眼前延伸出去。
在我为了接受最终考验而前来这个镇的时候,我甚至以为我会在半路上就去见上帝。
贤一,「那灯花会不会因为中暑,昏倒在路边啊……?」
想到此处,我原本步行的双脚渐渐奔跑了起来。
;背景 検問所 昼
终于到达了盘检所。
途中还是没有发现灯花的踪影。
也许是注意到我的出现吧,有人从小屋之中走了出来。
盘检官,「请停下来」
是一个身穿严肃制服,有着结实体格的男人。
贤一,「我是特别高等人候补生森田贤一」
再让他问东问西的就太碍事了,我马上搬出了国家公权力。
贤一,「有没有一位带有义务的少女到过这里呢?」
盘检官,「你是负责的高等人吗?」
他以厌烦的语调询问我。
贤一,「是一名名叫大音灯花的少女,她有到过这里吗?」
盘检官,「其实就在不久之前,我们是有对她做了职务检问……」
男人的眉毛在制服帽的下方不悦的歪斜着。
盘检官,「由于她未经许可就想离开州外,本来是要暂时性的将她拘留此地。然而在拘捕之中却被她逃掉了……」
贤一,「跑了!? 那她该不会越过这间盘检所了吧?」
盘检官,「不……她朝着向日葵群冲了进去」
男人指示着右手边的茂密向日葵田。
盘检官,「目前的阶段,正派人搜索当中」
那个笨蛋,为什么要逃啊!
……这下不妙了。
她现在是被当成想从负责的高等人身边逃离的罪犯,而被检问官追捕着。
要是有了不当的抵抗行为,就会被当场射杀。
贤一,「那边,请你与搜索队连络,请他们别做出太过粗暴的逮捕行动」
盘检官,「你这么说我们也很为难……我们对于脱逃的少女已经施行过对空鸣枪以及威吓射击,然而她还是采取了拒捕的动作,所以……」
所以接下来就是实弹射击吗。
贤一,「不管如何,负责该名受更生人的高等人已经身在此处了,我要你们将现场主导权移交给我」
盘检官,「这可就爱莫能助了。若是发生了少女离开此镇的情况,责任归属问题将会落在我们的头上」
该死,职务准则社会万万岁啦。
盘检官,「话说回来,竟然会让自己负责的罪人给跑了,这难道不是你的管理能力出现了漏洞吗?」
再跟这猪头纠缠下去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SE 地面を蹴る音。
我朝着向日葵群全力冲进去。
;SEガサッ (草木がざわめく音)
在不比人低的向日葵之间疾速穿梭着。
单凭鲁莽的到处奔走是不行的
要找出弯折过的茎干痕迹。
那就是有人拨开向日葵行经过的痕迹。
贤一,「可是,她为什么要逃啊……」
是因为极度的慌乱吗。
还是被那群盘检官动粗了呢。
那家伙说什么灯花要是离开了这个镇,责任就会算在他们身上,但这种事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想要不通过盘检所就逃离这个镇是一种异想天开。
就算避开盘检所,尝试以越过山脉为逃脱路线也是一样。
走过一次的我是再明白也不过。
离开这片向日葵田地后,就会到达一座颇有来历的山丘。
那里是一整片的旧时战场。
七年前的内乱在地面下所残留的未爆弹和地雷之多,无从计数。
继续向前,则是平均标高三千公尺的连绵山脉在镇守着。
就算不是难如登天,以灯花这种普通的女孩子在没有任何辅助装备的情况下,想要横越也是几不可能。
证据就是,众多的特别高等人候补生在到达这个镇之前全都丧生了。
我们的路线之中不被容许通过盘检所。
因为横越山脉就是考试内容的一环。
我想到了其中一个候补生,分明已经好运的到达这个小镇了,却因为区区的迟到理由而被杀掉。
南云袖同学啊……。
真是为你感到婉惜。
我没有办法涌起那种连着你的份努力下去的心情。
高等人的考试里,随着阶段的进行,与死神比邻而居的机率就越高。
她也应该是早有心理准备了吧。
这时,我突然浮现一个奇怪的想法。
也就是说,这座镇本身,难道就是一间受到封锁的监狱吗。
…………。
……。
;場転
贤一,「哈啊……」
我仔细观察着杂草或是向日葵根部丛生的地面。
不自然的杂草弯折……仅有此处留有类似被鞋子踩过后的空间现象。
以灯花的脚来说,这尺寸太大了
盘检官也走过这里了啊。
就像这样,一路上试着以足迹追踪,可是灯花的足迹我连一次都还没有发现过。
原本以为她会四处窜逃的,但其实她会不会是以原地不动的方式藏身在某个地方呢。
是的话,那就真的很难找了。
贤一,「可能是力气用尽了,也可能是在哪里昏倒了……」
就在我拨动向日葵的粗大茎部,开路向前的时候。
贤一,「唔呜!?」
有某种东西溅到了我的脸上。
以手触摸确认之后,才发现那是一种带有粘性的暗红色液体。
再细心一看,同样的颜色也附着在向日葵的叶片上。
是血。
在这种热度下还没有凝结成块,代表牺性者应该还在近处
我寻着点点延续的血迹向前搜索。
冷静地假定出最恶劣的情况。
;場転
……。
…………。
贤一,「虚惊一场啊……」
流着血的、是一只野生兔子。
为了觅食向日葵的种子才误闯进射线的吧,子弹贯穿在胸部一带。
不过以开枪失误来说,这要害也中得太准了吧。
那人的射击本领应该十分了得。
是在发泄平日公所事务积累出来的郁闷吗。
好可怜啊……身上还温温的呢……
没有时间让你入土为安了。
我只好摘了数片向日葵的叶子,像是盖棉被般的安放在兔子的身体上。
……可恶,心里真不舒服。
我真的要抓紧时间了。
那些人一旦看到灯花就会二话不说的开枪射杀。
我嘴里咬合的臼齿磨擦的更厉害了。
;場転
太阳的角度不断在倾斜。
胡乱林立的向日葵们也都将脸朝向了西边方向。
奇怪了……
大致上的地方我都找过了啊……。
;SE 銃声
枪声!?
厌抑住焦急的情绪,我向声音的来源方向奔出。
贤一,「喂,不要开枪!!!」
应该是听到我的喊叫了,向日葵群的另一方传来了回应。
男の声,「是谁!?」
贤一,「我是高等人的森田。少女由我来搜寻,你们可以回单位去了」
男の声,「这可恕难从命」
贤一,「别说这种死板话嘛」
交谈的同时,我也在接近对方。
男の声,「我们不能放任罪人逃逸」
贤一,「灯花不是罪人啊」
她只是因为父母的任性妄为才被扣上了义务。
贤一,「反正别再开枪了。对象是一名少女耶」
男の声,「手册上明文规定,对于意图违规逃亡的罪人,一律准许当场射杀」
我来到了可以视见男人身影的位置。
贤一,「……这样啊……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就没办法啦」
我瞬间跃身而出。
;それっぽい演出を
;SEガサッ (草木がざわめく音)
出其不意的突击会让他有所动摇。
男人将枪口对准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