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与执念交织的华美重奏——永远的《KANON》,永恒的奏曲!(1)

(本文采集自论坛「澄空学园」,侵删)

作者:独孤杭

写作时间:2012-05-07

回忆与执念交织的华美重奏——永远的《KANON》,永恒的奏曲!(1)

汇总目录

1. 总赏析

2. 相泽祐一

3. 月宫亚由

4. 川澄舞

5. 仓田佐祐理

6. 水濑名雪

7. 水濑秋子

8. 美坂栞

9. 美坂香里

10. 泽渡真琴

11. 天野美汐

12. 北川润

回忆与执念交织的华美重奏——永远的《KANON》,永恒的奏曲!(1)

上个世纪末那遗留下来的作品,到底是带给了我们宝贵回忆的珍惜,还是这所谓尘世中有太多的纷扰或者遗憾?无论东映亦或是京阿尼的费心制作,都让人以最简单的方式,接触到了这部最感染人心的作品。现在看来,曾经的回忆,如今依旧是回忆,但是物是人非,心态和感悟却是更加的不同。没有任何回忆是可以忘怀的,点点滴滴亦或是刻骨铭心。联系所谓华音KANON的曲调一般,首尾呼应的缠绵,旋律简单回环,又是一种生死难弃。

A. 案始

既然是总赏析,开始的视角和步调自然是从游戏发售的上个世界末1999年开始。在现在看来再正常不过的“延期发售”,在当时给人的感觉就是崩盘的前奏。事实上,如今的大家都比较清楚当时Key开发游戏KANON磕碰的大小疙瘩——麻枝准与久弥直树的不合拍,直接导致了KANON当时内部的悲催。当时企划是久弥直树,专案剧本也是久弥直树;而才气惊人的麻枝准,却始终保持着自己一意孤行的态度,最终写出的狐狸线本质其实是和主线没有很好衔接的(剧情方面后面再说)。好在即使一波三折,KANON延期两次,最终也还是正式发售了,甚至末了还取得了不错的成绩和口碑,名利双收。虽然麻枝准牛刀小试的独立线,被诟病跟主线略有距离,甚至其中内容写到一半就变成了童话风格,女主角变成狐狸之类的剧情当时让人相当无法接受,但是整体上无论是KANON还是麻枝准的剧本,都还是获得了好评。

就这样,好似和游戏基调联系起来的初始历程,游戏经历波折之后也还是获得了极大的成功。可以说,Key正式定名之后的处女作《KANON》,一举奠定了其在Galgame的地位,完成了“催泪游戏”的正式定位。

B. 北国小镇

故事的背景设定在了一个白皑雪国一般的北国小镇。白色的基调,纯白又单调,给人的感觉也更加的简单。男主角相泽祐一由于父母家庭因素,转居回到七年前生活过的小镇。故事在此埋下了深深的伏笔,也就此在鹅毛落雪中展开。在雪中和祐一重遇的天然单纯少女,谁也不会于此就去探究那彼此过去的印记;新的生活在风中顺应而生,但是旧的痕迹却不会就此消逝。风雪中初始,风雪中的开始,时光掩盖的过往种种,未曾拂拭的灰尘下面依旧新鲜的伤痕,一切都是暗藏在初旋和律的平淡下。而那个对着祐一纠结自己名字的女孩子,在祐一喊出“名雪”二字的瞬间,那些早已经决定忘却放弃的感情却再次得到复苏。仿佛白茫茫的苍雪世界,在这一瞬间得到了色彩了苏醒,扩散了无与伦比的美。

冬的时节,映像自然就是漫天飞舞的飘雪。而第一个出场的女孩子的名字,有意无意与这个绝对的映像扯上了关系,其间的梦幻色彩就已经开始彰显。无论是名雪天然却暗含神伤的表情,还是落雪深冬、纯白翘寒的本质,都已经在这平稳的初旋和律下,暗示了自己的基调和伤感。

就是这样一个北国小镇,就是这样一个简单平常的雪中重遇,一个个如同“恶意玩笑”却又“命中注定”的故事齿轮开始了运转。名雪破抑为笑,两人的身影重叠,镜头渐渐远去,慢慢整个世界都被白蒙蒙的大雪笼罩。昏暗,模糊,陌生又熟悉,暗藏的不安和不忍,未曾意识到的罪过和罪责。天地之间白茫茫一片,无情又有心的雪持续落下着,琼枝玉叶、粉妆玉砌、皓然一色;就装饰着这个天意使然的北国小镇吧,作为那万恶飘洒,感人肺腑的舞台。

C. 错误Crime和回忆Memory

要说KANON整体的故事构建,绝对不能忽视那必定存在的“回忆”。可以说,落寞的深雪其实早已埋藏好了故事的剧情,那无法挽救的惯性和辙痕是伤情的开始和注定。从剧本构建者两人的不合拍中造成的紊乱过去,亚由、舞、真琴、名雪,都或多或少和祐一有着不大不小的联系,就别提栞和香里的双子羁绊回忆了。如今忽视动画的混沌,只好用世界线的说法来解释的游戏,或许才让整体故事的构建显得更加梦幻。

但是一开始的祐一是迷失的,幼年错误而性的凉薄,单纯的一句打击造就的失忆,显然不会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当然,这种罪孽其实并不应该怪罪在祐一身上,反而会让人同情这命运齿轮的碾压。无论是亚由的思念,舞的谎言,真琴的恨意,名雪的伤痕,都在若有若无鞭笞着祐一自责的心灵。所以祐一回来了,即使失忆或者没有在意那些过去,即使迷失又迷离,祐一也还是回来了——在自己的选择和潜意识希冀中,在命运的捉弄和安排下。

无论是哪一种回忆,无论是哪一种感情,都也只是在落雪中缓慢汇聚。重温的时候,最能让人感触的事情,不是重新复习的结局,而是各个有过曾经的角色的重遇:舞伴随着佐祐理与祐一形同陌路;名雪天然表情却暗含神伤;真琴扑喊撕咬却不明所以;亚由轻声诉说着,自己一直在等待、一直在等待……

C大调难以承应的KANON奏曲,这或许就是罪孽作为Crime最淋漓尽致的被迫呈现。

D. 倒影、愿望,时梦、奇迹

没人人会忘记亚由线中曾经特别言及的“三个愿望”,在很多人看来,这是KANON主题•奇迹的由来。童年的亚由,和过去的祐一约定了的三个愿望:一,不要忘了我;二,大家以大树为根据,当成我俩(亚由和祐一)的学校。而第三个愿望,由于当时亚由已经很满足,所以并遗留了下来(三,留给有需要的人或是未来的自己),成为了后续情节中亚由最触动人心的一个细节。

那叶重影叠下,亚由说出的唯心又矛盾的第三誓言,即刻就被祐一否决;而那呼啸的风声中,谁也没有听到的最终愿言,成为了KANON节奏中最美的高潮。那个由于过分思念而造就徘徊了数年的倒影,执着、坚持,思念与爱,简简单单就将故事的中心和主题绘画了出来。

体弱的栞在自己康复的时候,曾留下了这么一段话语:有没有想过这样的事呢?比方说…我们,是活在某个人的梦里。那个人付出了什么,甚至可能是梦醒梦逝了,以此为代价,挽救了我们的悲伤,成全了我们的眷顾。——这样或许就是奇迹最好的解释。但是实际上,这北国小镇里所发生的奇迹,真的需要一个解释吗?

  • ——不治之症的栞,甚至医生都断言无法活过十六岁的生日,却不单在自己生日的那天重温了姐妹的感情,甚至最后病愈春归。
  • ——大自然女儿的真琴,自行动用了力量牺牲,换给了祐一的一段刻骨铭心记忆,也同样在春天中重现了身影。
  • ——名雪线中遭遇车祸的秋子阿姨,一度危机到甚至家属都无法会面的状态,最终也平安归来。
  • ——舞大彻大悟,不愿意继续沉沦谎言,遍体鳞伤依旧用长剑贯穿了自己的心腹,却也最末和佐祐理参加了毕业典礼。

这些若有若无的奇迹,或许更多的还是祐一穿插在其中的身影,更多的还是祐一温柔的表情和话语,却无法压盖亚由思念与愿望更多的光芒。所谓化腐朽为神奇,即使主线明确,旁线(比如狐狸线)紊乱,却丝毫没有打乱故事的主要情感和节奏;在这个亚由构建的奇迹大前提,一切的一切都已经不是那样的重要了。从亚由登场开始,用思念体完成了“三个愿望”全部的构建。因为祐一忘记了她,所以为了满足愿望,亚由在七年时间里不惜成为思念的奴隶,寻找着自己的命中注定。

——这就是一场梦。这就是亚由的一场梦。

“春梦发生,夏梦高明,秋冬梦熟藏,此谓时梦也。”时梦,这简单又深雅的解释中,唯独没有对于冬季做出最大的让步。或许正是那缠绕空无一物书包的天使人偶,类比着亚由娇小不长的身躯和天使的心灵的同时,才能真正倒影出这一切的惨烈,和思念的美丽……繁华倒影,悬梁一梦,愿望与奇迹的统一其实就是样的真实又汇集。梦幻不虚假,寂寞不空虚,浮华掠影的错觉,最终不过是感触和感动后的青丝紫艾。

E. 最终End和永恒Eternal

什么是KANON?什么又是梦境和永恒?

作品BGM中音乐不断辗转重复的手法,故事中佐祐理告诉祐一的乐理常识。那一切情感汇聚的瞬间,和时间成就的内外眷念的永恒。那个咖啡屋内,婉转的曲调,不变的情绪,简单的叙说,汇集在指尖和心头的触动。

“同一旋律以同度或五度等不同的高度在各声部先后出现,从【起句】到与之交相呼应的【应句】,造成此起彼落连续不断的模仿;一个声部的曲调自始至终追逐着另一声部,直到最后……最后的一个小结,最后的一个和弦,它们会融合在一起,永不分离。”

《KANON》,这是年轻的音乐家帕赫贝尔,在忍受着爱妻与孩子死于鼠疫的巨大苦痛之下,创作出了一组不朽的音乐,其意当时单纯以纪念往逝的死者。其中的一首变奏曲,就是后人所称呼的“D大调卡农”(CONON IN D MAJOR)。从解释来看,准确说来,作为一种曲式名称,KANON其实并非特指一首曲子,其原意本就是一种“规则”。

而KANON这个作品,不单纯是借以了KANON的“规则”定义,更是在音乐、剧情甚至人物关系上等多方面,构建了新一篇的KANON。重叠,重复,连绵不断、起伏不定,最终永不分离。回忆和执念,爱意和眷顾,奇迹与梦境,全部纠缠又条理清晰的绘画勾勒的乐谱。那华美的重奏,不只是单纯的美妙音乐罢了,更多的还是一堆暗符人生的故事和经历。那些熟悉的名字,不单单只是浮现在文字之间而已,更是活跃在大家的心间;那些进展的故事,不单单只是掠影在胶片之间而已,更是灵动在我们的回忆。

在某个下雪的冬季,在某个北国的小镇,在某些人们的心里,在某个特定的角度,KANON的节奏曲调,永不磨灭的上演着。那里有欢笑,也有泪水,有悲离,也有乐合;有着我们无法忘怀的回忆,有着我们无法忘却的情怀。

这就是,我们永恒的,华音KANON。


对于一个在游戏中可以选择改变名字的主角,称呼的代号其实并不是一种替代和绝对。但是对于这么一个和大多数人印迹都可以重叠,没有特点又充满特色的角色,真正构建故事的,却始终还是这样一个不出众又出色的人儿。

即使没有玩过游戏的人,都应该若有若无的了解一个事实,那就是佑一的过去其实不像动画中展现的那样混乱斑驳。与其说说是根据选项而造就了不一同的过往,还不如套用一个更加“时髦”的概念——那就是世界线。用上帝的视角来横向比较佑一在不同事件和世界线里的表现,佑一在保持一个平凡人特性的同时,完成了一个个非平凡的抉择和前行。但是用游戏里的观点来看,其实这一切都并不简单。在动画中,大家很容易被那些许事件和回忆的伤感所渲染情愫,最后在佑一那复杂紊乱的过去中,对童年佑一以及佑一本人长大后本质产生了各种各样的质疑和诟病。

会产生这样的情绪,其实很正常,也可以理解。回味正式五个线路的四个故事里(除了栞线),全部都可以和“回忆”以及“过去”扯上关系。童年的佑一,在不同的世界线里,留下的是不一样的遗憾和罪孽。七年前的佑一,或因为悲伤,或因为现实,或因为那些许的不成熟,借此逃避现实;七年后的佑一,淡然的回到了这个北国小镇,却丧失了那些最为重要的东西。那些记忆,那些回忆,那些无法泯灭的印记,汇聚成为了点点雪花,纯洁无华、缓慢落下。但是大家在谴责佑一发泄的同时,却发现不得不承认自己未必就能比佑一做的更好。而理性和理智上来说,过去那些惨催的种子,并不能过甚的积压在佑一身上;如果一定要找到一个罪魁祸首,那么只有用上天的玩笑来无力解释。

在横向来比较看待的时候,会发现佑一虽然过去斑驳,却还是造就了一个个比较圆满的结局。虽然真琴还是消逝,但是舞的解脱、栞的康复、名雪的振作和亚由的复苏,无一不是在那些过去以及背景下,最好的结果了。而纵向分析,虽然过往是灰色黯淡的,但是那不堪回首的记忆,也完全不是佑一自主意志愿意造就的。虽然某种程度上,佑一充当了类似杀手和催化剂一般的角色,比如无情的摧残了名雪的依恋,无知的促进了舞的谎言,无谓的主导了真琴的悲剧,无法挽救的眼睁睁亚由的落去……但是还是前面谈及到的那句话,佑一虽不是无辜的,却也不是绝对的罪魁祸首。

在因果论来说,这就是命运;在结果论来说,佑一没有过错。其实也不能过于严苛的去要求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相反在七年后的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北国小镇里,佑一在不同的选项中,完成的是一个又一个的赎罪和拯救。在KANON这个主题奇迹的纯白故事架构里,单调又和弦重复的旋律里,最终汇聚成甜美的唯一。

作为一个上世纪游戏的男主角,在现在看来,有着太多平凡又过于神奇的地方。除了被吐槽王衫田智和展现的吐槽役独特表现,没有过往那些不同世界线构建,佑一在各种意义上都是相当平凡的孩子。当然,也正是这样平凡才更加贴近人心;除了那些残败的过去这点,佑一绝对是在纯白日常中十分光辉的平凡。但也就是这样一个平凡的孩子,承担着极端的过往和自责。在那种感同身受下,很多人在诟病佑一的同时,也会时常发出这样的疑问:如果不是在KANON这个作品奇迹的主题下,佑一真的可以完成那些救赎吗?

偶然和必然之间,绝对和绝然之间,非向构架的命运,选项联系的世界线最终还是让佑一完成了所谓的圆满。在大家感受到各个女主角的特色和魅力后,在几个不同又相同的故事里,大家跟随平凡又神奇的佑一触及到了所有情愫联系起来的主题——奇迹。相辅相成下,到底是奇迹造就了佑一的平凡又神奇,还是平凡又神奇的佑一造就了奇迹呢?这个微妙的回应,或许最终又回到了非向的相辅相成上了吧。

在这种定义下,佑一和各具特色的女主角之间的故事,在徘徊和非向嚣尘中,感伤、感动、感触的眼泪中,完成了单调又和弦重复的奇迹旋律——这就足够。

时间的阔别,久违不变重遇

KANON,神秘的旋律永远不曾停息。这个和佑一忘记的过去有关,也是和整个动画的主题和中心有关。如果说栞是神秘的,那是因为彼此相交似水,不曾过细打探的在意;如果说真琴是神秘的,那是因为感触不同寻常,不曾障碍异常的在意。但是总归说来,这些神秘,都是一种刻意为之,可以改变的神秘;那么月宫亚由的神秘,就是全部一切的设计,必须存在无法改变的神秘。

在那人潮涌海的步行街,亚由永不停息的奔跑着。和真琴类似,她也几乎不明目的,没有回忆;但是和真琴相差最大的一点,就是佑一和亚由之间真实存在的若有若无的联系,和思念。这个迷一般的少女,身穿厚厚黄色的外套,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毛衣,深黄的大手套,红色的小发圈,背着带着天使翅膀装饰的背包,在奔跑着,在寻觅着。体型较小明显不同寻常;个性活泼可爱,面容也清新可爱,——但是却意外的说话像个男生,可谓是标准的仆娘。

不断不断接触,不断不断感悟。佑一和亚由之间存在的感觉,就是那份久别重逢的感动,——即使双方都没有绝对过往的回忆。亚由是左撇子,亚由很怕黑,亚由的举止常人都可以发觉异常。她总是,每天都似乎在寻找着什么曾经丢失的东西,但是因为与佑一的重遇,所以那丢失的东西反而不那么重要了。

就是这般不可思议,久违不变的重遇,在那洋溢着鲷鱼烧甜甜香香的空气里,两人都露出了笑意。

岁月的迷津,未改风雪印记

回味两人相逢相遇的宁静,无法控制的情感突然爆发。不同于栞的分离,不同于名雪的封闭,不同于真琴的牺牲,不同于舞的救赎,亚由没有真正独立的时刻,永远永时的都是在守望佑一,联系佑一,铭记佑一。

七年前的纯美童年,盘根错节参天的大树上,一个小女孩憧憬地眺望着夕阳下的镇子。那个时候的甜蜜,青梅竹马童真有趣。一起游栖,一起嬉戏,一起休憩,一起约定……一切的一切,迷乱中无法改变的是大树记录的一切;一人卧眠,一人失忆,茫茫的白雪之下覆盖了太多情绪。

岁月迷津,那些让人难以触及的过去。没有悲伤,没有哭泣,没有清晰,没有绝望。仅仅只是犹如卡农旋律一般的回环,一遍又一遍,一点又一点,在模糊与虚幻中,渐渐回纹绽放,渐渐弥漫芳香。伤痛、苦楚,残酷、悲悯,当一切都回迁迷雾;山那边的大树,大树下的学校,学校下的约定。不曾磨灭的,那是愿望和眷顾。

思念的旋律,回首七年凝聚

现在的亚由不是亚由,现在的亚由也还是亚由。七年的思念,逃避现实,沉迷梦境,混淆了真实与虚幻。不断的寻找,最终也只是渴望一个人的怀抱。岁月的嘲笑,冷冷清清;空荡的讽刺,惨惨戚戚。当亚由认定去寻找“钥匙”,去寻找实现一切愿望的“约定”时,黄昏的结局或许早已经注定。

一切,都只是思念的旋律罢了。当天使羽翼的书包被打开的那一瞬间,空白的内置终于让亚由醒悟了自己的本质。不同时间,不同空间,不同存在,不同意味。七年前,她曾在他的怀抱里,缓慢闭上了眼睛;七年后,她再度眷恋他温暖,那怀抱却已然成为了奢望。单纯的思念体,仅仅只是思念的歌曲。排斥在岁月中的,甚至灵魂都镌刻了一个人的名字,始终没有回应。没有回应……徘徊在爱人的伤痛和泪光中,惆怅难远。

这是一首灵魂和情谊谱写的歌,也是一个没有解决的悲剧。守望,等待,两千五百多个白天夜晚的寂寞,都未曾吞噬的希望,却在真实面前没有了尊严。七年的凝聚,怎奈简单的一个拥抱都是最大的奢侈。伪物的身躯,虚假的暖意,不是血肉不是实际的接弄触及。

陪伴的执着,划落白皑雪国

两人的联系、羁绊、回忆,全部承意在那个不变印记的大树下。一切的开始,都是那样的简单。佑一许诺三个愿望,亚由欣然接受。于是犹如诅咒和恶袭,两人展开了命运的仪式。

  • 第一个愿望:不要忘了我。
  • 第二个愿望:希望每天可以一起上同一所学校。
  • 第三个愿望:暂留,总会有用到的一天。

佑一用实际言行,证明了自己的眷顾:即使全世界都忘记了你,我也不会忘记;即使我的回忆和脑海忘记了你,我的身体和灵魂也不会忘记!于是在那虚构大树下的学校,两人将“愿望”圆满完成。仪式的奠定,运命开启悲鸣。

正如这个大树永远不会成为学校,佑一不曾忘记的恳切也成为了一种嘲弄。在没有翅膀的天使不幸从树上掉落之后,悲伤和责悯将佑一压垮在了漫漫白雪之下。窒息无力,年幼的佑一眼睁睁看着亚由的完美弧线,最终汇聚成为死亡的气息。更加讽刺悲哀的是,命运贪婪地夺走了喜悦与希望之后,让佑一目睹了惨痛就让其不得不离去。

佑一,离开了;佑一,灵灭封印。

万幸的是,亚由最终只是孤单卧眠,并没有失去生命。于是那陪伴的执着,突破了世界的界限,完成了思念的寻觅。七年,最终让虚假和真实碰撞,让情谊和悲伤汇聚,风声呼啸而鸣泣的正是两人无奈的命运。最终,亚由明白了自己只是虚假的存在,真实的自己躺在床上七年,不曾动弹。

于是在那个大叔之下,两人充满了温馨和笑意,深情和回忆的地点,亚由在无情的风寒中动用了最后一个愿望——请忘了我。那是陪伴执着,永远爱恋对方无法自已的抉择。相遇的奇迹,于上一次的离别开始,谢幕在这一次的离别里。当佑一嘶喊,歇斯底里、撕心裂肺呼唤不会听从亚由这最后一个愿望的时候,一切都只是迷茫在这无耻的泪水味道里。亚由笑了,在风中最终落定了终结的句号。

“——————————————。”

一句谁也没有听清的笑语和爱意。

而就是这一切,成就了所有KANON世界回环的一切奇迹和希望。在小说中,亚由复苏的回忆给人错觉,那么一句多彩的风中细语其实早有定论。希望我可以像雪一样,带给所有人幸福。或许这个就是在亚由的梦中,持续的坚强。而那陪伴的执着,划落白皑雪国,划落七年的斑驳,划落情爱的伤灼,也终究成全的是冬去春来的喜悦蹉跎。

最终那矛盾的愿望,拒绝的愿望,更在消逝在风中的愿望,回荡在雪融花开的季节和未来里。不曾背负的佑一,和奉献一切的亚由,就那不变的爱恋中,谱写的是新篇KANON——奇迹。


浩瀚如海的黄金麦地,承载的是无可替代的回忆,在那被遗忘的诺言和谎言之间,选择是坚持与守候。

在KANON的主题和基调中,川澄舞的映像明明是黑夜和幻想的麦地,可以说是与“雪”的定义相去甚远。却正是这么一个沉默寡言的学姐,完全的流露出“雪”的意境,勾勒了KANON华美曲章的最独特闪耀的一幕。套用另外一个自比作“雪”之人的一句话:“雪为什么是白色的……?因为它已经忘却了曾经的色彩。”回望川澄舞曲折不平的痛苦岁月,不断从活跃的本性变成自我封闭的孤僻。前后不一的舞,给人难以忍受的巨大差异感,却又是完整的统一。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那被遗忘的诺言和谎言之间的,被选择的坚持与守候。

墨蓝色长发单马尾,绿眸,沉默寡言……这些都是舞给人的第一印象。甚至在那三无的个性下面,还有不少的天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承担着令人发指的痛苦与空洞。岁月的碾压,回忆的折磨,这些无情的实质鞭笞下,最终汇聚在了那灰暗又空虚的教学楼里。飒爽的身姿,凛然的决断,手持利剑在月光下与魔物战斗,没有目的、更不明缘由。这时的舞是战士,是孤单的战士,是落寞的战士,是悲哀的战士。那把握在手中朴素古剑,随着主人漫无目的的挥动,而完成着那些不是目标的保护。或许舞的行动没有犹豫,但是其内心却是彷徨的,很是悲哀。

这是故事给大家接触的开始,却也是故事悲伤基调的开端。

不愿失去母亲的那份眷念,最终湮灭纷飞的是妒忌和恐惧的火花。

小时候的舞是一个相当普通的女孩子,无忧无虑、乖巧懂事。过肩披发和童真瞳虹最终映射的却是悲剧的开端。无可替代的母亲绝症病重,甚至几近死亡,手无寸力的无忧女孩可以做的能有什么?哭泣,嘶喊或是祈祷?纤细手臂怀抱母亲的臂弯,那执着的力量无法常理论之。雪夜白银缤纷,母亲留给自己最后的,自己献给母亲最诚挚的,难道就是那无形变成有心的雪兔吗?必定滞留的,是难堪无力的回忆吗?

不,这样的展开或许是简单,但也过于凄惨。于是莫名的力量之下,舞爆发了特异的能力,完全治愈了母亲的病痛。

说这是神明的恩典也罢,说这是恶魔的力量也好,小女孩可以思考的问题不可能存在太多。简单的失去与否,最终在不明代价下,小女孩很正常的选择了“不”。在意与追求的东西明确,答案就是那么简单。

而此之后,就是湮灭纷飞的,妒忌与恐惧的火花。人是一种很奇特的生物,自私和博大可以在同一个个体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在不明白不可掌握的力量出现的时候,对于未知的害怕却是极其明显的。而这份妒忌和恐惧的火花,或许就是舞动用紧急能力的最初的责罚。

在幼小舞的回忆里,墙壁上的涂鸦至今也赫然写着“恶魔”二字,仇恨和敌视的目光,害怕与怨愤的碎语不断在绘影着自己的记忆。在挽救了母亲的同时,自己开始失去的是日常与普通,是童年与童趣。搬离,搬离,再搬离……那满是雪兔,只属于母女二人的动物园不复存在。母女间的爱与温柔,无法被切断,但是外界的冷漠却是给予了舞最大的伤害,——一个女孩子开始对社会的冷漠与害怕,以及埋下了更大伤害的伏笔。

在孤单时给予的温暖,在惊恐时给予的相伴,却因为孩童时的一念之错,死寂黑夜如约的患乱。

幼年舞和佑一的见面,是一种救赎,也同样是最大责罚的开始。在舞被世俗人们的自私情绪所吞噬,不愿意再相信认同这个世界的时候,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对她说了一句话,拯救了她。

——我不害怕你的力量。

相当简单的一句话,或许其本身无法反应出佑一的任何情感和觉悟,但是却真正挽救了一个少女的心。在持续被人们忌惮、恐慌甚至愤懑的能力,除了母亲以外没有任何人正视并善待的力量,却只是被少年轻易一句话给救赎了。这个时候的舞,终究也还只是一个几岁的孩童而已。真诚、挚恳、信任、无邪,佑一用最简单的方法,敲开了舞的心防,给童年的舞带来了最大的快乐。那浩瀚如海的黄金麦地,曾经、两个孩子两小无猜梦幻般的交织着自己的童年;欢笑,玩闹,肆无忌惮,远离俗世的干扰和厌恶。那一个兔子耳朵,手握的黄金麦穗的女孩,和那个男孩追逐打闹无忧无虑的岁月,总是显得格外的短暂。

相聚总伴随着相离,暂居北国小镇的男孩最终还是迎来了离开的时刻。和最初用最简单的一句话打动舞心扉一样,离别的佑一没有矫情也没有做作,只是很自然的在电话中告知了舞自己将要离开的事实。或许年幼的佑一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舞心里的地位和重量。而电话的另一端的,舞对着佑一大声喊着“有魔物!我一个人是守不住的!不是骗人的!”痴心妄想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佑一离开的脚步;可即使如此,佑一也只是对着这个玩笑莞尔,最终不曾停下。两个人之间,在舞的泪水中只留下了一个空洞的诺言,佑一说:我会回来的。

而在这诺言和谎言之间,舞继续扮演着那只属于自己的“狼来了”的故事。一念之错,死寂黑夜如约的患乱,最大责罚的降临,舞终于封闭了自己的心灵。

何曾相似的两人,命运轨迹的依偎,指尖触碰的温暖,真实救赎的开端。

由于佑一的离去,舞可谓是再次被多重打击,从此完整的封闭了自己的内心,慢慢开始漠然对待世间的一切。但是幸运的是,她却并没有如死物一般沉寂下去,并不是因为和佑一之间还残存着诺言和谎言,而是因为她遇见了真实的救赎开端——仓田佐佑理。

仓田佐佑理和川澄舞两人的过去,虽然不能说完全一样,却在本质上惊人的一致,——都是饱经伤痛的过去,自责和无能为力交替鞭笞着自己(有关仓田佐佑理的详细赏析请转看仓田佐佑理的文字专辑)。唯一不同的是,佐佑理并没有舞的那种特意能力,而个性也算是比较开朗;虽然这种开朗,更多的是一种伪装和自我保护。其实两人真正相识,过程也比较简单。舞由于自己的童年,所以格外的孤僻,自然在班级上集体中格格不入;当舞在班级的各位学生面前赶走了一只危险的狗之后,大家就更加害怕这位与众不同的女孩了。可是佐佑理不同,佐佑理那之后很在意舞,以至于后来发现了舞将自己的便当喂给了小狗,于是自己也有样学样了将自己的便当做了贡献。从此两人就很微妙的熟识了起来,一起吃便当,一起学习,一直结伴而行。

两人形影不离,虽然佐佑理并没有真正解开舞的心结,没有让舞放开自己的一切,但是佐佑理却是在舞最紧急最微妙的时刻,重新挽救了一颗冷漠的心。舞不容易表达出自己的情感,即使是被人误会;但是对于佐佑理的事却是格外的上心。这其中或许是有因为佑一离去而影响到的一种珍惜,但是即使是要很残忍地比较出一个高低胜负的话,佐佑理的重要也并不比佑一要低多少。

就是这样,救赎的开端,启展了。

候守与坚持是选择,诺言和谎言曾遗忘,回忆承载无可替代,黄金麦地终究浩瀚成海。

虽然在白天和日常中有了佐佑理的陪伴,所以舞的生活并没有显得格外的异常;但是当夜幕降临的时候,教学楼死一般的寂静中折射出来的,是过去谎言的沉重。舞从来不曾忘记佑一的诺言,也不曾忘记自己的谎言。因为这份沉重,舞拿着古剑形单影只地度过了几千个夜晚;她不曾愿意,也无法改变地看着那片承载回忆和过去的金黄麦田被挖土机推倒,然后建起幢幢高楼和座座学校。

一天又一天,一夜又一夜,重复的周转,如同卡农华曲一般的单调又迷人。死亡气息的冷寂,最后流星划落的轨迹是自己都将忘记。好在命运不是嬉戏,佑一最终还是回到了这个北国小镇;——虽然,由于种种原因,他忘记了一切。

不过命运的惯性始终不是玩笑,佑一再次和舞构建了联系。在三人欢快的日常笑声中,或许这本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但是命运即使不是玩笑,却也不是善意的施舍。高雅的晚会前,佑一和佐佑理费尽心思将舞引入正常的世界;当舞穿着一身淡雅的粉色礼服出现在晚会中时,当舞在佐佑理注视下和佑一共舞时,一切都显得那样的美好。没有纷争,没有罪孽,没有自责。但也就是这个时刻,魔物出现了,在救还是不救的矛盾中,舞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正视自己的责任。

于是,一场外人看起来极其可笑的闹剧上演了,舞在晚会里拔出了那把古剑,在众目睽睽之下与别人看不见的魔物战斗!这真的是最讽刺的一件事情,别无选择的保护他人,却最终要因此被他人摒弃。

所以,美好的未来和日常破灭了,但是三个人之间的日常却没有断裂;也正是这样,最终悲剧酝酿的旋律慢慢开始唱响。佐佑理不顾舞的劝告和警示,在夜晚去寻找并犒劳舞。结局也显而易见,佐佑理被魔物袭击了。不断去战斗,不断去保护,最终却让自己的挚友遭受伤害,舞越发自责了起来。而当舞发疯了似的开始讨伐魔物的时候,佑一的记忆也开始慢慢复苏。

那时光的夜曲,温柔被记忆分割,回忆散落一地的闪光的碎片,诺言与谎言从此变得更加苍白;唯留记忆反射的晶莹碎光,点缀的是夜空中的星河。

——其实本来就不存在什么魔物!

谎言与梦,舞自己编织着属于自己的沉醉歌曲,却最终棘伤了自己。因为一个谎言,因为一个眷念,却伤害了自己的挚友,却滞留了一切的旋翼,痛苦窒息。夜色笼罩,舞单薄的身体,依稀可见;曲调的呼啸,月光的抚慰,最终汇聚成为了幻想麦田的光辉。

当舞坚持固执,眼神中折射的是冷漠的光芒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舞到底在展望着什么?当舞消灭以自己力量形成的魔物,从而完成“约定”弥补谎言的时候,这个时候的舞到底在希冀着什么?当消灭了所有外在的魔物,也同样自我伤害到了极致的时候,舞最后的选择依旧还是候守与坚持。当那把古剑,穿通自己的喉咙与胸膛,完成诀别和解脱的节奏时,舞的救赎正式华影。

月华舞步,光辉照影,梦的结束,却又是新的开始。舞坚持了自己的错误,也同样承受了自己的错误,在命运的戏剧中,最终救赎了自己。佑一和舞向过去的曾经道别,一同迎接着那新的未来。舞的力量,第一次绽放出了自己最美丽的光芒,其名为——“希望”。

谎言就此揭过,爱还在延续,希望便是那唯一的基调。

当陪伴成为一种理由,那便是唯一

或许从来没有人会去认真考虑佐祐理是否痛苦、是否纠结,因为在所有人的眼里,她就是那样性格温柔可爱,稳重大方又雍容典雅,聪敏过人,成绩优异让人无话可说;而略微接触以后,大家又会发现,这个常把“啊哈哈”挂在口边的千金大小姐,给人的只有那毫无疑问如沐春风的幻觉。

在游戏中作为隐藏人物,川澄舞线的伴生人物,却依旧有着自己的灵魂和过去。作为舞的绝对挚友,与舞形影不离的映象是最让人记忆深刻的;她只是在一直保护着不善言谈社交的舞,因为两人的相遇就是一种命运,和对彼此的救赎。仿佛和冷艳寡言的舞形成强烈对比的是,佐祐理脸上时常带著唯美的笑容,相当受同学们的欢迎。

她的个性开朗或许是其中莫大的因素,而待人处世却意外的拘谨估计也是其中一个很大的缘由。虽然举止谨慎慢慢悠悠的,但是却几乎是万事万能,十分擅长做菜;由此而主动为舞准备便当,两人“互敬如宾”。就好像没人人会怀疑太阳升起的时候,月亮就会落下;在舞身边陪伴的,必定是佐祐理,这个已经成为了大家的共识。这份陪伴成为理由的唯一,只是因为那种命运的牵绊罢了。

当面具成为一种真实,那便是唯一

如果舞没有遇见佐祐理,佐祐理没有遇见舞,或许世界的未来就已经不复存在这么两个较弱又坚强的可人儿。佐祐理虽然给人无忧无虑的错觉,但是其最大的异样却早已呈现了出来。最大的表现就是,那无论对谁都十分客气的举止言辞,对于舞以外的人都一概使用的敬语;其自身更是不同于一般日本的女孩子,用“私(wa ta shi/a ta shi)”来自称,而是用自己的名字“佐祐理”来阐述。

这一切的一切,都仅仅只是因为那过去的阴影在作祟。几乎没有人知晓她用名字称呼自己的真正用意,那份仿佛刻印在骨子里的崇敬拘谨,更是一种无情的束缚,那是一种集装箱承满忧伤的自我警惕。

佐祐理的父亲是名议员,所以从小就有很多机会参加宴会,可谓是出生名门,而佐佑理亦因能被人疼爱着而高兴着。她也曾有过一个名叫一弥的弟弟。那是个活泼可爱的男孩子,在佐祐理纠结的心中,她是多么想放下名门的强势、姐姐的矜持,去跟这个宝贝的弟弟一同玩耍、一同嬉戏。然而就是因为身在名门,家庭的礼仪教导、亲族的本份下,年幼的佐祐理只能给自己扣上一个冷漠的面具,以最严格的要求来管教着自己的弟弟,——因为在她幼小的心灵中,是那样诚恳的相信,她这样做的一切,都是对弟弟最好的教育,可以让他以后成长为一个格外出色的男子汉。

但是这个优秀的种子,仅仅只是生长出病态的嫩芽,却仿佛持续遭遇干旱一般永远失去了枝繁叶茂的未来。弟弟的因病而去世,成为了佐祐理永远的遗憾。即使在那最后的时日中,佐祐理丢掉了作为姐姐的冷漠面具,和那身在名门的可笑矜持,用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真实去陪伴了自己心爱的弟弟。月落星稀、万籁俱寂中,佐祐理用一个“坏姐姐”的身份来陪伴结束了和弟弟最后的时光;那是自己生命中唯一真实的自己,却只能分享给弟弟残留的仅仅几个小时的时光。在那唯一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玩耍里,无拘无束、灿烂笑容中水枪划出的弧度,永远泛滥着悔恨的泪光。

佐祐理的弟弟就那样早逝了,佐祐理只是认为全都是自己的错,更是因为这件事而自杀过。而痛斥命运玩弄的同时,也同样感谢命运让佐祐理在这个时候碰见了与自己类似的舞。从此,两个被现实和过去折磨的伤痕累累的人,走到了一起,相互依偎,相互舔舐……从此,佐祐理营造了一个顺应任何人的面具,总是在“啊哈哈”地呆呆一笑中,不可置否地顾左右而言他,不留痕迹地混淆着过去。

当希望成为一种信仰,那便是唯一

在佑一重遇舞,结识佐祐理之前,佐祐理最单纯的愿望就是“毕业后想和舞一起生活”;而当佑一证明了自己是舞命运里重要的无可替代、无可撼动的存在滞后,佐祐理的愿望就慷慨地变成了“毕业后,想和舞、佑一,三人一起生活”。那一声声张扬在蝴蝶结前无邪的“啊哈哈”,沉淀了多少泪水不得而知,唯一让人心安的就是,她那面具上泛滥着的是亘古不变的开朗和沁人心脾的微笑。

佐祐理给予了舞一种新生,也同样是在舞身上得到了救赎。她从来不会去刻意霸占和拥有,因为在失去和悔恨的过去中,佐祐理知道什么是把握现在,知道什么是珍惜眼前。她的希望,就是她的给予;而她的给予,是那样慷慨无私得让人叹息不可思议。她过往的所有一切,或许连舞都不甚知晓;但是她永远不会去倾述,仅仅只是作为舞最好的朋友,封锁着自己的自责和伤感。

她不会痛恨和嫉妒佑一抢走了自己陪伴的舞,因为佑一真正拯救了舞;回想最初,佐祐理作为第一个告诉佑一【KANON】乐理常识的人,这此起彼落连绵不断的曲目也最终还是回旋到了彼此。在这份命运的重叠纠缠曲调中,一个不曾脱下面具,活着自己人生的少女,一个整天欢笑拘谨,塑造无私给予的少女,最终还是对佑一透露了心扉。

这或许就是佑一的魅力与魔力吧。毫无疑问,佐祐理一直在给予,一直在为自我的“赎罪”而付出,却也一直没有摆脱面具。但是却就是佑一,让舞和佐祐理在意,让舞的人生重回轨迹,让佐祐理的心意光彩炫丽。当两人的身影,凝聚重映成三人,却让人无法感慨徘徊。佐祐理因为舞被拯救而由衷高兴,却没有认真注意到自身也已经被完成了救赎。

“——毕业后,想和舞、佑一,三人一起生活。”如此的美丽无私的绚丽,当希望成为一种信仰,那便是唯一。

—— “呐,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刚刚结束的漫天飞雪,映辉的是两个人时隔七年的重逢。深蓝的长发,深邃的眼眸,精神奕奕的无邪,却又仿佛随时会回归到睡迷糊的恬然安静。偶尔会眯眼,偶尔会呵欠,但是心中的思念,却是完全不曾改变。时隔七年的重逢,少女故作镇定的埋藏了过往的伤绩;而少年的回忆,却是在岁月和时空中,被切割的鲜血淋漓,直至空虚。

还记得我的名字吗?这是名雪七年思念汇聚成的最简洁的一句话语,这是名雪跨过时间和伤痛的最倾情的一句呼声。两人的重逢,并不是简单的新的开始,而是命运齿轮的重新碾压。

而生性浮冰,自行逃避了过往的佑一,自然没有被束缚的拘谨,对自己的表妹,进行着自认为最美妙的玩笑。于是他没有问答,而是反问道: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吗?名雪当然不会忘记那个名字,那个时隔七年却依旧刺痛着自己心灵的名字,那个日日夜夜让自己辗转难眠的名字。没有任何质疑,仅仅只是忍住的时间洗刷过后的思念,名雪念出了这个咀嚼了上万遍的名字——佑一。是啊,时间的折磨,记忆的痛楚,全部集中在的这个字眼上。

佑一笑了,但是他没有感受到名雪的那份眷念;他故意说错着名雪的名字,认为这是兄妹重逢最美妙的闹剧。之后,佑一佯装天冷气寒,则该动身要走的时候,名雪却还是在沉溺于名字记忆的这个玩笑中。而当佑一最终自然平静的说出“走吧,名雪。”的时候,名雪心中的那份莫名的悸动,难以言喻。

这、只是表兄妹,那禁断的情谊,时隔七年的重新开始。

“——因为我非常喜欢这个小镇,所以我希望佑一也能喜欢这里。”

名雪很天然,同样名雪也很坚强。七年或许是一段不长不短的时间,但是却也总已让女孩变成了身姿招展的少女。七年前的事情,到底给名雪小小的心灵留下了多大的创伤,谁也说不清楚;但是名雪用七年后重逢的笑容告诉着彼此,自己根本不在意。

当名雪得知自己七年前就爱慕的表哥将再次回到这个北国小镇,跟自己朝夕相处的时候;名雪甚至已经忘记了那曾经被打落的雪兔,忘记了少年无知又慌张的无情。因为我非常喜欢这个小镇,所以我希望佑一也能喜欢这里。而因为我非常喜欢我的表哥,所以我无惧曾有的伤刺。在这个自己长大的北国小镇,希望得到的不是你的认可和眷顾,而是单纯的你能愿意和我待在一起。

一起看雪,一起漫步,一起捕鸟,一起逐日……并不是奢求占有你的一切,而只是希冀自己,能够一直注视着你;而你,能够偶尔看见得到我。然后让时间继续洗刷,洗刷沙砾,洗刷痕迹……。

“——大骗子!”

名雪给人最大的印象,就是如她发色一般水蓝柔弱的善解人意。她不是活在过去的阴影中,而是骄傲的跑着自己的道路。她喜爱田径,喜爱草莓圣代,喜爱早上半睡半醒状态抱着青蛙抱枕,更喜爱小动物,——即使她天生就被小动物排斥。

但是、也不要以为早上起床就是低血糖迷糊,可以边走路边睡觉的名雪就是一个单纯的人畜无害。埋藏的伤痕,并不会因为忽视就得到痊愈;没有温馨的舔舐,伤痕的苦楚依稀弥漫着雾水的泪滴。模糊童年,名雪没有指责佑一的粗鲁,没有责备佑一的无情,却只是记住了佑一的淡薄。

骗子!一声撕心的指控,却只是名雪基于的最大爱惜,而不是自我保护。对,名雪根本不在乎那些曾经的伤害,也不曾注意那些因为遗失而来的惶恐。名雪要求的,只是“别骗我”,以及“别忘我”。直接的伤害和拒绝,根本就不是什么狼豺猛虎;但是随手拈顺的约定,却根本没有重视,才是名雪最大的幽泣。

曾经打翻的雪兔,过往葬送的情谊,难道名雪就不在乎吗?在乎。但是名雪的个性,决定她更加在意的是这个当初无知而无情的人。如果伤害自己,那也无是所谓;但是如果践踏约定、欺骗感情,那么就是最大的罪孽。所以夕阳下,不见形态的风雪,逆袭的折光,终于让佑一明白了华美事物的凛冽,也明白了轻浮的不可弥补,明白了“家人”二字所蕴含的意义。

“——…已经…不行了,我、已经无法笑了…再也没有办法笑出来了……”

名雪难得的一次风雪逆袭,最终让两人真正接触了彼此的真实。佑一忘记了过去,却又不是真的想逃避往昔的自责;名雪埋藏了一切,却还是无法忘记那岁月难以改变的爱意感觉。即使自己不去争取,即使自己不会在意,即使自己保持一个陪伴的身份,持续跟随在佑一的身后。一个一个事件之后,重新回归宁静却暗藏冷清的水濑家,让名雪不变的笑容里也凝结了太多的不安与牵挂。

最终,偶然和必然之间,名雪最难以接受的事故还是发生了,——母亲秋子出车祸了。名雪的天然,名雪的坚强,名雪自我构建的心防,轰然崩塌。名雪自责着由于自己的娇惯,致使母亲在路间招收横祸。生死未卜的消息,直接让名雪沮丧不起;她再也承受不了过多的负担,因为那个一手搭建她坚韧精神空间的母亲已经不在,所以她的坚强随之瞬间土崩瓦解。

我、已经不会笑了。声音的冰冷,仿佛月光下消融的残雪,更加让人心悸。七年前,即使幼小的心灵被武曼的摧残,即使自己的心意被粗野的践踏,自己都丝毫的后退;但是此时此刻,相依为命的母亲,碧玉年华的依靠,轰然消逝,名雪终于崩溃了。

七年间积累的风雪,肆掠那个枯萎的雪兔,剥夺一切的生气。

“——作为惩罚,要请我吃草莓圣代/不行噢,就算请我吃圣代也不原谅你。”

雪虐风饕,交加依旧。支柱的崩塌,心防的破灭,名雪就此失去了往日的天然活力,只能缩在那个落寞的角落阴影里,形单影只地抱膝。唯有在那份死亡一般的宁静中,血管中血液流动的声音,才可以证明她仍在存活着。但是行尸走肉,没有灵魂的生命,真的就是一种福气吗?失去了母亲,黯灭了家族,无依无助。

枯萎碾蔑的雪兔,曾经因此而招收莫大的耻辱和伤害,却最终因此而获得救赎。佑一,记起来了。他记起来了自己的粗鲁,记起来了自己的无情,记起来了过去曾经那犯下的罪孽,记起来了自己绝对不能逃避的责任。岁弊寒凶,冰天雪地,千里绝封……年幼的佑一选择是忘记,是逃避;七年以后,旧地重回,佑一终究成熟自立,承担了自己的责任。

佑一用名雪送自己的闹钟,设定了自己心中的话语。对于在七年前就将自己视作生活一部分的名雪,佑一只能用久违的辛酸言语,轻慢触摸名雪伤痕累累的心。

作为惩罚,要请我吃草莓圣代!最终在佑一迟到的温柔下,名雪走出了封闭。名雪听到了那句,她等待了七年乃至更久的话语,她等到了他悔悟的拥抱,无论其中究竟是不是爱,——温馨的“家人”二字,就是要永远永远在一起,相互依偎、相互温暖、相互拥抱。

但是,或许又不行噢,就算请我吃圣代,也不会原谅你哦。

因为这就是我们彼此之间的秘密,和永恒的旋律。风雪之中,家与爱与依偎,过去和现在和未来,都不会是沉重的伤痛;秋子阿姨有惊无险的归来,佑一与名雪的互诉心扉,在那个北国小镇的临时小家庭中,希望的光芒下,一切都回归到了最安宁的节奏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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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有無數種可能,人生有無限的精彩,人生沒有盡頭。一個人只要足夠的愛自己,尊重自己內心的聲音,就算是真正的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