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ITE ALBUM 2》白色相簿2-closing chapter-角色线-游戏原案

发布于 2021-06-07  159 次阅读


旁白:………
旁白:……
旁白:平安夜之后的圣诞节,基本上,也不过是冬日之中普普通通的一天而已。
旁白:在黎明时就不再堆高的积雪,只给行人留下了寒冷与举步维艰的感受,等到中午时分已经完全化为污泥溶入大地。
旁白:…之所以会用这么讽刺的方式来形容,也许是自己的精神状态缘故也说不定对此我倒也不否定。
旁白:………
旁白:结果,和猜想的一样在那之后连睡都没睡着。
旁白:将窗外昏黑的天空逐渐泛白的全过程收录于眼中之后才深切地感受到永远的黑夜当真是不存在的。
旁白:本应为疲劳和睡欲所苦的头脑,却始终无法将区区一个人的记忆挤出脑外,只给我留下了几乎要炸裂一般的疼痛。
旁白:如果就这么继续一个人待在房间里,肯定整个脑袋都会崩溃掉。所以,我才几乎靠真的离开了自己的房间。
旁白:那之后已过去几小时…
旁白:在将阴云密布的天空逐渐染黑的过程、收录于眼中之后,才想起了,永远的白昼也是不存在的这个事实。
旁白:就在这种状态下,一直漫无目的地走到入夜,最后我抵达的地方就是这里。
旁白:GOODIES南末次店。
旁白:从刚才起,我就一直在店外,眺望着店内忙碌的同事们。
旁白:可能是峰城大学、和附属中学都已进入寒假的原因,虽然客人比平时微妙地减少了一些,同时相应的打工的人也略有减少。
旁白:不管是厨房里还是大厅里,都没有一个人闲着。佐藤、中川小姐,还有其他为数不多的几名员工都一样。
旁白:所以,这里的话…也许,能够接纳现在的我。
旁白:也许他们不会为我的突然造访感到讶异,只会当作是『雪中送炭』,然后指着更衣室,让我快点换上工作制服。
旁白:也许,我就能将所有精力投入忙碌的工作中。
旁白:…不过,从刚才开始,我的脑袋里明明就一直在浮现出这样的光景,可脚步、却始终无法向入口迈出一步。
旁白:因为那个地方…有她在。
旁白:为了让我今天不来这里、而做了各种准备的她。鼓励了我,从背后推着我前进的她。
旁白:现在,我不想见她。我没有脸见她。
旁白:因为我,没能让她的计划实现。
旁白:让她劳心尽力的好意援助,都成为了泡影…
?:「前辈」
春希:「呃!?」
小春:「为什么你会在这里啊?」
春希:「啊…」
旁白:太失败了。
旁白:因为满脑子都在想着她的事情,而没有发现她本人已经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小春:「你今天、应该是休息才对的吧?而且还被代理店长再三叮嘱过了吧?」
旁白:『那是杉浦你的计划而被强迫的』
春希:「………」
小春:「虽然授课已经结束,我自觉已经十分熟练。您就那么信不过我么?」
旁白:『就是因为其他人太信任你了所以才麻烦』
春希:「………」
小春:「明明我都说过那么多次叫你今年不要来了。
旁白:再说了,现在根本就不是做这种事的时…?」
旁白:『谁要你多管闲事。而且说到底在这里我才是前辈…或者说在各种方面我都是你的前辈』
春希:「………」
旁白:头脑中浮现的讽刺,却无法说出口。
旁白:就好像有某个人在拼命制止我,让我不要隐瞒自己的心情。
旁白:…虽然那个某人,毫无疑问就是我自己。
小春:「………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春希:「…没什么」
旁白:因为…我现在、之所以不能待在这里的理由,就站在我面前。
小春:「那样的话,就请你对我笑一笑或者发火吧。…虽然我希望是前者但是后者也无所谓」
春希:「…回到岗位上去。现在还是营业时间吧?」
小春:「………」
旁白:虽然我猜到了会有这种可能性,但是却完全没有想过要怎么应对这种场合。
旁白:为什么,我…
春希:「我只是、偶然路过而已。我相信杉浦能做好工作。所以,我现在就回去了…」
小春:「…不可以回去」
春希:「哎…」
旁白:虽然我也想到了她会这么说的可能性,但是我还是故意到这里来了。
旁白:我、比自己想象的还要受伤吗?看起来跟平时那么不一样吗?
旁白:…已经到了一个人孤独难受的时候,脑海中会浮现她的面容的、程度了吗。
小春:「进店里…不行啊。毕竟大家都在。
旁白:…对了,你去那边的BONANZA稍事休息吧」
春希:「杉、杉浦…」
旁白:于是,杉浦就指向了对面的咖啡店。
旁白:如果是那家店靠窗的座位的话,因为又近灯光又好,可以直接通过肉眼、确认对方的情况。
小春:「我今天、是上早班的,所以马上就下班了。接着我马上就会到那里去的」
春希:「不用了,没关系的。我真的只是路过而已…」
小春:「就算前辈觉得没关系我还是觉得有关系啊!从精神卫生上来说!」
春希:「…」
小春:「我一定会来的! 30分钟以内!所以绝对,绝对不可以回去哦!?」
春希:「啊…」
旁白:杉浦就好象完全没有听我解释的意思一样,擅自帮我做了决定,然后急急忙忙地回到店里去了。
旁白:现在的我,那么容易被人看穿吗…?
旁白:话说回来,我行动都这么可疑了,没有被察觉才奇怪吧。
旁白:她回到店内,就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回到了工作中,但是又不经意的朝我这边看过来,然后指着对面的咖啡店。
旁白:杉浦,小春…
旁白:多管闲事,连那些不必要的事情都察觉到了,然后对只是一个熟人的我费尽了心思,这样一个『很会照顾人的后辈』,一个矛盾的女孩子…
春希:「!」
旁白:面对那份无偿的温柔,现在的我已经失去了真强,我的内心再也无法忍受了。
旁白:所以我、在她稍微将视线转移到其他地方的间隙里,就像逃跑一般离开了那里。
旁白:………
旁白:如果我按照杉浦说的去做,和她待在一起的话,也许我现在受的伤,就能稍微愈合一些。
旁白:但是在我内心得到安宁的同时,也会变得对她和盘托出一切的吧。
旁白:然后,虽然不知道她会支持我和雪菜中的哪一方,但她肯定会把我造成的这个结果,当成是自己的事一样叹息,生气,然后无疑会进行更深的介入。
旁白:…那种事情,怎么能够允许。
旁白:向着这样一个说是朋友很微妙,说是恋人完全不可能,即使当作学妹都有些抵抗的女孩。
春希:「…哈、哈啊、啊…」
旁白:拖着被融雪沾湿,逐渐变得沉重的脚步,我终于从GOODIES的咒缚中逃了出来。
旁白:回过神来才发现已经到了南末次的车站前…
旁白:现在的我,似乎无论如何都只会往人多的方向前进。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咳、咳咳…呜,啊…」
旁白:因为那没有必要的全力冲刺的原因,一直没能休息的身体开始感到不支,呼吸已经急促到了开始咳嗽的地步了。
旁白:全身已经热到连严冬之中的寒风都令我感到舒畅的程度了,额头上不断地渗出汗水。
旁白:弯着腰,手撑着膝盖,拼命地调整着呼吸,为自己那毫无意义而又愚蠢的逃避行为感到后悔。
旁白:为什么我非要这样逃到这里不可?为什么区区这样一件小事就让我被罪恶感如此苛责?
旁白:我明明是以自己的意志和她拉开距离的,为什么自己反而又如此想回到那个地方去呢?
春希:「为什么…」
?:「为什么…要跑掉啊…」
春希:「………哎」
小春:「我不是说了吗,30分钟以内就会来的。你就等这一会儿也没什么问题吧」
旁白:我尽全力冲过的道路。耗费掉了我全部体力的距离。
旁白:却被她,轻松地…不,看得出她也和我一样气喘吁吁了。
小春:「而且我穿成这样跑出来,是很羞人的啊!」
春希:「那就别出来啊…」
旁白:她也这样、拼命地追着我…追了过来。
旁白:………
小春:「嗯,是的…对不起。衣服我明天再去拿…是,我一定会来的」
旁白:第一个按钮,对应的是小罐的黑咖啡。第二个按钮,对应的是大罐的牛奶咖啡。
旁白:而且是、非常甜的那种。
小春:「因为跟某个朋友发生了一点摩擦…已经没事了。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春:「好的,好的…嗯。所以,我今天的工资就…不不,那怎么可以…」
小春:「………我知道了。那么、就这样吧」
小春:「那么…今后也请多多指教。今天真是、非常的对不起」
小春:「呼…」
春希:「辛苦你了。你要哪个?」
小春:「哪个是冰的?」
春希:「…天气明明很冷啊?」
小春:「我现在很热。都是因为某人要乱跑」
春希:「我还刚想说,要不要把我的外套借给你」
小春:「心领了」
旁白:于是,杉浦用那似乎依然在生气的语气说完之后,从我的手中夺走了小罐的咖啡。
旁白:如我所料,她似乎和我一样也不喜欢喝甜的。…那这罐咖啡牛奶、该怎么处理啊。
小春:「还给大家都添麻烦了。都是因为某人要乱跑」
春希:「佐藤、说了什么?」
小春:「勉强能够应付得过来所以都还好。…看样子我似乎不用被解雇了」
春希:「怎么可能把杉浦你这么能干的人解雇啊。如果我是店长的话,肯定会以惩罚的名义让你干更多活」
小春:「那他果然是被前辈你教出来的啊。…他都跟我订好了说要我四月以后也继续打工」
春希:「这样啊…」
旁白:这简直就是放高利贷啊…
小春:「(嘶嘶)…好烫!?真是的~,所以我才讨厌罐装热咖啡啊!」
春希:「那还真是抱歉了」
小春:「呼~,呼~~~~~」
旁白:虽然不喜欢喝甜的但是舌头怕烫么。
小春:「(嘶)………」
春希:「(嘶)………」
旁白:好甜…
小春:「(嘶嘶)………」
春希:「(嘶嘶)………」
旁白:我们两人,就这样坐在车站前的长椅上,只是静静地仰望着夜空喝着咖啡。
旁白:天空中的云真几乎消失殆尽,众多星星也露出了脸,明天以后雪应该就会停了。
小春:「(嘶嘶)………」
春希:「(嘶嘶)………」
旁白:可是,在冬天的夜里停止降雪了的话,肯定随之而来的就是雪会融化吸热。
旁白:那明天早上、肯定就…
小春:「………好冷」
春希:「哎?」
小春:「一下子都冷成这样了啊!前辈你要怎么负责啊!」
春希:「哎? 啥?」
旁白:好像、已经变成没有闲工夫去慢慢讨论明天早上会如何的情况了。
旁白:运动之后发热的身体碰到冷空气,体温迅速下降的话,那在感觉上真是…
春希:「那,那就找个暖和的店坐进去吧?比如说咖啡厅啊、家庭餐馆啊什么的」
小春:「穿成这样进去?」
春希:「………」
旁白:被她、指着自己的短裙制服这么一说,我就变得无言以对了…
小春:「都是因为某人要乱跑…真是的,这倒了几辈子的霉了啊!」
春希:「………抱歉」
旁白:………
小春:「………」
春希:「………」
小春:「…你不冷吗?」
春希:「相对来说还好啦」
小春:「这、这样啊…」
旁白:虽然、这话有一半是在逞强,但是还有一半是实话。
旁白:现在,比起体感上的温暖,缓解孤独这份寒冷才是更加要紧的。
小春:「我…也许是生来第一次,把自己的工作丢下不管」
春希:「抱歉…」
小春:「不过,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总不能抛下前辈你、不管的吧」
春希:「………」
旁白:在她坐到我身旁的时候,在她开始跟我说话的时候。
旁白:事实,就已经无法隐瞒了。
小春:「发着呆,站在店门外的前辈,看起来就像是把心丢在了什么地方一样」
春希:「是吗、看起来是那样的啊…」
小春:「所以,我就觉得如果现在跟丢了的话也许以后就再也抓不到你了。这样的不安驱赶着我…」
旁白:我,正在对杉浦小春…对这个很会照顾人的后辈撒娇。
春希:「…你没有必要抓到我吧」
小春:「那,那是…虽然确实是这样」
春希:「杉浦你…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直来直往的啊。不管从好的意思上,还是坏的意思上来说」
小春:「前辈你不管什么时候都很别扭的呢。我觉得你那样才更加不自然」
春希:「………也许吧」
旁白:我将有些变冷了的咖啡一口气灌了下去,顺带把已经冲到口边的话也咽了下去。
旁白:这大概,就是我和杉浦之间,三岁的差距吧。
旁白:………
小春:「我和美穗子从一年级的时候开始就同班了」
春希:「嗯…」
小春:「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是一个纯粹的峰城学生,我是在高中才加入的新人」
春希:「我也是啊」
旁白:而且从初中直接进入峰城高中的人差不多占了新生的一半,绝非能被称为少数民族数量。
旁白:毕竟、能够获得峰城大学推荐资格这点的魅力极大,我尚且留有入学考试那相当之高难度的记忆。
小春:「但是,本应有很多从前就认识的朋友的美穗子,却没怎么能好好的溶入班级」
春希:「因为她是个很文静的女孩」
小春:「而且身体也不太好…我、在入学以后马上就当上班长了,然后几乎每个月都要去美穗子的家里看望她」
春希:「经常会带着笔记和通知单去吧」
旁白:我当年虽然没有多次特定去某一个人家里,但是记得至少也进过十个以上同学的家门。
小春:「就这样我们的关系渐渐的变好,在班上待在一起的时间也增多了。…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大家都觉得不可思议呢」
春希:「因为性格、差太多了啊」
旁白:性格上几乎是积极和社交能力强的代名词的杉浦,和几乎是她反义词的矢田同学的组合。
小春:「但是,我们也有非常相似的一点哦。…你觉得是哪一点?」
春希:「认真这一点吧。她、在学习的时候总是很投入,杉浦你也…」
小春:「虽然这也算的吧…但是最大的共同点,是我们两人都很固执」
春希:「…你说矢田她?」
小春:「你就不问『杉浦你固执?』吗?」
春希:「啊,不…抱歉」
小春:「………」
春希:「…什么?」
小春:「就是因为我是这种性格,所以不管什么事情我都想要和美穗子一起溶入到大家的圈子里去」
春希:「啊,啊啊…」
旁白:一瞬间,杉浦很温柔地注视着我的脸,然后马上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说起了往事。
小春:「可是美穗子她,更喜欢独处,或者是仅仅和我两个人一起」
春希:「嗯…她就是这样的女孩啊」
小春:「所以,她经常不会答应我那方面的邀请。但是我每次都很顽固的继续邀请她,为此我们不知道吵了多少次架」
春希:「吵架? 你和矢田同学她?」
小春:「那女孩可是绝对不会对自己的主张妥协的哟?虽然她很老实,但是每次都会无言地拒绝」
春希:「…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旁白:也就是说,那是只会在挚友面前才露出的本性吗。
旁白:这和不管对谁都很固执的杉浦,这一部分也形成了对比。
小春:「现在我和她也有点冷战的感觉啊?她不接我电话也不回短信…」
春希:「哎…?」
小春:「因为美穗子她、很顽固的死也不肯放弃。而且好像还引起了不少别的误会」
春希:「你是说…」
小春:「不,这只是我和美穗子之间的问题。我们会两个人单独把问题解决的请放心」
春希:「杉浦…」
旁白:在听到杉浦、那似乎是在有意避开什么的话语走向之后,我似乎有些明白了她刚才那温柔微笑中的含义。
旁白:而且,也知道了为什么她从刚才开始就只说着自己的事情。
小春:「然后、还有就是呢、我和美穗子在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
春希:「…你不问吗?」
小春:「不问」
旁白:对于我这、唐突地提问,她也毫无疑惑地完全理解了我的意图,但却只做出了简单的回答。
春希:「是不在意吗?」
小春:「怎么可能不在意啊。所以我才会像这样跑来追你啊」
春希:「………」
小春:「但是,就算是我,这点程度的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
旁白:就是说杉浦她…虽然对我现在的态度一直都很在意,却因为顾及到了我的心境,而没有深究下去。
小春:「我真的很担心自己是不是、在受了前辈很多照顾之后,还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令前辈感到苦恼」
旁白:面对着不会像往常一样用言语反击而导致对话无法进行下去的我,她只是不停地说着自己的事情。
小春:「但是现在,总觉得情况不太一样啊。也许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像往常吵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旁白:不断介入的多管闲事,变成了以不介入形式的多管闲事。
小春:「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也许我不追过来的话反而会更好,但是如果这样的话好像也还是不太对…我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好」
旁白:那是我没能到达的领域。
小春:「…会觉得不自然吗?」
春希:「不…我只是觉得,杉浦,你变了啊」
小春:「你认识我才刚刚一个月,我可不想听你用那种似乎对我知根知底的语气来说」
春希:「嗯…」
小春:「虽然我比前辈小了三岁,但是我也是有属于自己的漫长浓厚的历史的」
春希:「也是啊…」
小春:「在那期间我会逐渐改变,但是也有一直都不会变的地方」
春希:「杉浦你说的对啊…」
小春:「所以我对前辈的说话方式总会有点不满。明明不了解我却经常用那又傲慢又自以为是的…
旁白:啊」
春希:「怎么了?」
小春:「…对不起。我刚刚自己说过现在不吵起来才是最重要的」
春希:「你果然还是变了啊、杉浦。变得比以前、还要懂事的多了」
小春:「………我也明白前辈你已经多少恢复一点了吧。现在开始拿我开玩笑找乐子了吧?」
春希:「嗯…谢谢」
小春:「…」
旁白:杉浦俯下了头陷入了沉默。
旁白:但是现在,那份沉默却比什么都让我觉得舒畅。
旁白:虽然插在心头的尖刺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拔掉,即便如此、我还是能切实的够感觉到,伤药已经逐渐的渗入了创口部位。
小春:「啊…」
春希:「你接吧,没关系的」
小春:「对不………你看,前辈!」
春希:「嗯?」
小春:「和我说的一样吧。我们会两个人单独把问题解决的」
旁白:杉浦递出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矢田美穗子』的名字。
旁白:………
小春:「嗯,嗯…是吗…嗯。不,其实我也把话说得太重了」
小春:「我都说了,我完全不在意啊!所以,这个话题到此为止了!」
小春:「哦~,原来在开派对啊?也是啊,今天毕竟是圣诞节嘛~」
小春:「我?…对不起,我还在打工的地方。估计我赶不上了吧」
小春:「好的,再电话联系吧。…只是,到明年之前我一直都要打工,所以估计抽不出什么时间」
小春:「嗯,嗯…那先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
小春:「啊,还有…圣诞快乐,美穗子」
小春:「呼…」
春希:「你去的话不就好了。大家都在开圣诞派对吧?」
小春:「派对什么的只是个名头而已。估计又是像往常一样,一群人在卡拉OK里闹腾罢了」
春希:「就算是这样…」
小春:「没关系的。今天就要好好的当陪前辈聊天的对象我已经决定了」
春希:「杉浦…」
小春:「今天我能够跟美穗子说上话,就已经够了。能够跟她和好,我便已经满足了」
春希:「是吗…」
旁白:不是『成为陪前辈聊天的对象』而是『要变成陪前辈聊天的对象』么…
旁白:果然,这个女孩已经变了。在我面前,变得越来越温柔了。
旁白:…也许,是因为我现在太落魄了,所以才无可奈何地变得这么温柔了仅此而已。
小春:「呐,前辈」
春希:「嗯?」
小春:「我、还没有放弃哦?」
春希:「放弃什么?」
小春:「美穗子和前辈重新和好,这件事」
春希:「………」
旁白:而且,这个女孩,不仅仅是变得温柔了,也没有失去内心的真强。
小春:「虽然不能交往这是没有办法的了,即使如此前辈也依然是她憧憬的对象」
旁白:就像她自己说的一样,她渐渐地在改变,但反之却也会有永远都不会变的地方。
小春:「我希望你能好好接受这个事实,并且和她重新变成朋友」
旁白:这个我曾经以为和我相似的女孩子,正沿着和我不同的道路,笔直地向前走着。
小春:「因为…你们两人都是我很重要的朋友啊」
春希:「谢谢,杉浦…」
小春:「真是的…今天的前辈真讨厌!」
春希:「嗯,什么…?」
小春:「就是因为前辈每次都只会回答这种套话,弄得我连这么害羞的话都说出口来了啊?」
春希:「对、对不…啊」
小春:「哈啊啊…」
春希:「…抱歉。都怪我只会回答这种套话」
小春:「算了啦。我知道的今天的前辈就只能这样了」
旁白:虽然她嘴上是这么说,但是今天的杉浦果然无论何时都挂着笑容。
旁白:即使只是这种表情。只是这一点就已经…
旁白:就已经、真她的魅力比平时倍增了许多…同时,也让她显得和往常一样可靠。
春希:「那个,杉浦…」
小春:「什么事?」
春希:「我可以、从明天起就回来打工吗?」
小春:「那也就是说…叫我从明天起就不要来了吗?」
春希:「哎…杉浦你不来吗?为什么?」
小春:「哈?」
春希:「哎?」
小春:「………」
春希:「………啊」
旁白:看来,她好象是误解了我说的话…
旁白:不对,只是我的反应太有飞跃性了,似乎超出了她的思考范围。
小春:「那个…前辈?」
春希:「不,不是…怎么说呢…」
旁白:杉浦把、我明天要来打工这件事的意义,“误解”成了是为她着想的行为。
旁白:而我只是纯粹的、想待在大家…待在某人的身旁而已,她却并没有想到这重要的一环。
小春:「………啊哈」
春希:「所,所以说,今天我…」
小春:「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批准了」
春希:「我有点…无法像往常那样控制自己,所以…」
小春:「请务必要来。从现在起到年末为止,人手十分不足情况很严重的。两人份的战力、那真是雪中送炭求之不得啊」
春希:「谢谢…杉浦」
小春:「所以说啊…嘛、算了今天也是没办法的」
春希:「抱歉啊…」
小春:「现在生气也不是办法。好了,那么协定休战吧」
春希:「嗯…」
旁白:因为今天的我,实在是让人无可奈何…因为我只会做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旁白:所以,面对杉浦伸出的手,我除了默默地握住之外再也做不到任何事情。
春希:「…真柔软啊,杉浦的手」
小春:「…因为我、已经退出网球部了。刚才就跑了那么一下就喘不过气了,看来退出以后体力真是下降了啊」
旁白:所以…杉浦才能这么巧妙的掩饰自己的羞涩。
旁白:至于让对方意识到了她是在『掩饰羞涩』,还能不能称之为巧妙这点暂且按下不提。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哦~,原来在开派对啊?也是啊,今天毕竟是圣诞节嘛~」
美穗子:「嗯,嗯,所以呢。小春你要不要也来玩?」
小春:「我?…对不起,我还在打工的地方。估计我赶不上了吧」
美穗子:「这样…啊。好久没见过了,所以我想见你一面啊」
小春:「好的,再电话联系吧。…只是,到明年之前我一直都要打工,所以估计没什么时间」
美穗子:「打工…真是辛苦啊。都这么晚了」
小春:「嗯,嗯…那先就这样吧,我还有工作」
美穗子:「对不起。…打扰到你了」
小春:「啊,还有…圣诞快乐,美穗子」
美穗子:「嗯………圣诞快乐」
美穗子:「………」
美穗子:「小春…」
美穗子:「为什么…」
春希:「是的,午餐的订单已经完成了。你那边、还剩下多少了?」
本田:「诶? 啊啊,还有2份什锦饭,套餐的话还有…」
春希:「…没多少了呢。本田、你可以先去休息了。这个、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本田:「诶? 真的可以吗?」
春希:「订单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多呢。之后就交给我和佐藤两个人吧」
佐藤:「也就是说我是在计划之中的么…」
春希:「店长代理最后休息这该是常识的吧。不如说有休息时间就应该好好感谢总部了」
佐藤:「别说代理了我明明连第二位都已经不是了啊…」
本田:「可是我的话,北原先生你都已经跟我换过夜班了」
春希:「没关系的啦。反正我到年末为止、都没什么预定的」
佐藤:「………」
本田:「那,不好意思。我先去休息了」
春希:「嗯,辛苦你了」
佐藤:「辛,辛苦了」
春希:「然后,白天的高峰还要持续1个小时啊。快点解决掉吧」
佐藤:「…哈啊」
旁白:时隔40小时后入眠的5小时,虽然不长但确实已经是发挥了恢复体力的作用了。
旁白:因为,我的心情已经平复到了能睡着的程度,在这之上连身体也都能好好的休息了。
春希:「不要一副这么不满的表情啊。下个休息时间你先去休息吧」
佐藤:「不,那方面的事我倒也没太在乎」
春希:「是吗?那为什么从刚才起你的视线就那么冷淡啊」
佐藤:「不,不是冷淡…」
旁白:对于取消了今年的假期复归到职场的我,这里的大家都『还算温和』地迎接了我。
旁白:在本来就很紧张的年末高峰时期,给店里增加一个自负是老手的职员,应该没有什么会被抱怨的理由吧。
佐藤:「呐,北原先生」
春希:「怎么了?」
旁白:总之,能够从早上就开始全力工作真是太好了。
旁白:每小时给自己设定一个详细的目标,每小时对自己进行评价。
旁白:如果达成了目标就能够感受到畅快的满足感以及疲劳感,如果没有达成就进行反省与自我审视防止再犯,下个小时比之更加的努力。
佐藤:「我稍微有些事想要问问你啊…」
春希:「一边工作一边说的话我就听。如果停下工作了我是不会听的」
佐藤:「我知道的。这个技能,已经被你锻炼到自己都讨厌的地步了」
旁白:这种工作方式的优点有两个。
旁白:一是能够看到自己的成果而更加奋进,二是专注于目标时,便不会去思考多余的事…
佐藤:「是三天前的事…那个,回去的时候我令北原先生大动肝火,然后就那样没做任何圆场的直接分开的那天…」
春希:「真是对不起啊!对男人严厉点有什么不好的。反正是男人啊!」
佐藤:「不,我已经不在乎了。如果每次被北原先生训一顿精神上就受不了的话,那在这家店里绝对干不下去啊」
春希:「所以我不是已经道歉了吗…」
旁白:真是气量比邮筒还要小的家伙啊…
佐藤:「你还记得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生气吗?」
春希:「…2份什锦炒饭和猪排做好了」
佐藤:「你是为了逃避话题而提高工作效率的吧?」
春希:「没有那种事…」
佐藤:「再说本来把北原先生的年末工作调开,不就是因为杉浦她拼命拜托的吗?」
春希:「那种事情没关系吧。杉浦不也同意了让我今天进来」
佐藤:「但是我完全无法释然啊。她啊、那个时候明明是十分强势地向我提出严重抗议的…」
小春:「店长代理!有点事想要拜托你!马上!」
佐藤:「………看,就是这种感觉」
春希:「快过去吧店长代理。在叫你呢?」
旁白:在这个比绝妙稍微晚了一点的时机,杉浦的“援护”来了。
旁白:但这也是早就注定了的。因为,她已经和我约好了。
小春:「被叫到以后请在5秒内做出回答!员工手册里不是清清楚楚这么写着吗!」
佐藤:「是,是,我知道了!稍微等一下~!」
旁白:为了,守护我。
小春:「请多考虑一下、对待部下的态度啊。你是总有一天要当店长的人吧。佐藤店长代理」
佐藤:「我怎么总觉得,我在这个店里的地位已经掉到第4位以下了呢…」
小春:「先不管这个了,请不要对前辈探听一些多余的事。但是同时请随意地跟他说话」
佐藤:「好矛盾啊…」
小春:「说些轻松的话题就好。扯闲谈啊之类的。还有演艺,文艺,美术,运动,时尚,自然…」
佐藤:「哈,哈啊…」
小春:「但是我希望你绝对不要提恋爱话题」
佐藤:「北原先生,在女性关系上发生了什么问题吗?」
小春:「那种事情我根本一个字都没有提到吧!」
佐藤:「虽然你确实没有提…」
小春:「前辈他、什么都没有告诉我。只是,前辈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精神,所以我只是有些多余地在关心他而已」
佐藤:「你自己也觉得『多余』吗…」
小春:「总之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多少是有些在意,但前辈的女性关系和我完全没有什么交集啊」
佐藤:「…那我若无其事地问一下也没关系吧」
小春:「请绝对不要做这种事。想把我晾在一旁去干涉前辈的事情,你到底是什么打算?」
佐藤:「这一点都不觉得是在和部下讲话啊…」
旁白:虽然稍微有些保护过度的感觉就是了。
旁白:………
中川:「今天真是让我看到了好东西啊…」
小春:「你是指什么?」
中川:「能够娇纵北原先生的人,至少在这个店里我可是一次都没有见到过啊…」
小春:「如果有人生病的话当然会去照顾他的吧?不管对方是多么讨厌的人」
中川:「除了北原先生外,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这样的话…」
小春:「…总之,我和前辈之间,没有一丁点领班脑海里描绘的那种剧情。真负了你的期待真是非常抱歉呢」
中川:「这种时候不是应该红着脸,说着『那,那种家伙、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什么的!』这样、掩饰害羞才对吗?」
小春:「这是哪里的少女漫画啊…」
中川:「唔~嗯、一点都不好玩啊,小春亲。你就不能给我一点更纯情少女的反应吗」
小春:「请不要用这种不明所以的称谓方式。之前、虽然饭山先生也这么称呼过我,不过发信源是领班你吧?」
中川:「正因为我传真了这种信息,大家才会对你抱有亲切感的嘛。稍微感谢一下我也好吧…」
小春:「我并没有打算在工作场合和大家变成串通一气的感觉」
中川:「这种职场,就是靠串通一气的关系运转的哟?嘛,对于小春亲来说可能还是太难了」
小春:「…按这种说法的话北原前辈又做何解?」
中川:「那个人虽然不会主动亲近别人,但就算看到别人亲近他也不会反对的哦?」
小春:「那个、是偷换概念的吧?有意的把自己排除在外的吧?」
中川:「嗯? 你在说什么?」
小春:「不会自己主动接近别人。别人跟别人亲近他也不会反对。…那么要是有人想要接近他的话呢?」
中川:「唔~…」
小春:「是叫谷亲小姐的来着?她、不是曾经拼命想和前辈搞好关系的吗?然后、事实的结果呢?」
中川:「这个啊…嘛?」
小春:「我再问一遍。按这种说法的话北原前辈又做何解?」
中川:「………」
小春:「前辈心里的伤痛,比我们想象中的要深很多啊。虽然平时一直板着脸所以很难察觉到」
中川:「………」
小春:「我只是、似乎比大家更清楚一点点,仅此而已」
中川:「………」
小春:「如果有人生病的话当然会去照顾他吧?所以,如果有人心里受伤的话、当然也会去照顾他吧?」
中川:「………」
小春:「但却马上被联系到情啊爱啊的…我讨厌这种武断的思考方式啊。在什么男人女人的问题之前、前辈只是………啊」
中川:「…怎么了?继续说下去啊?」
小春:「………你算计好的吧?」
中川:「什么?」
小春:「你是在故意套我的话把? 刚才的漏洞…也是为了能让我容易吐槽,而故意稍稍说漏的吧…」
中川:「小春亲的头脑真的很好呢。刚才的手法还是第一次被看破」
小春:「~!」
中川:「对于别人的尊敬也是一种爱吧?怜悯也是一种情吧?」
小春:「…我先走一步了」
中川:「北原先生没在等着你吗?比如在对面的BONANZA」
小春:「很遗憾我今天有要事需要处理。…需要和男生单独见面的大事」
中川:「我可以向北原先生告密吗?」
小春:「请随意。反正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那,到底是什么感觉?」
武也:「唔,嗯…因为只有依绪跟她在电话里稍微说了下,详细的事情完全不了解啊」
小春:「这样也没关系。现在、无论多么细小的情报都是很重要的」
武也:「从说话的意思里听来的话真的什么事都没有。只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而已」
小春:「什么都没有发生…」
武也:「是吧? 什么都没有吧?」
小春:「…那,话外之音的意义呢?」
武也:「嗯?」
小春:「既然特地用这种绕弯子的说法,就是说你那还是有一些情报的吧?」
武也:「…她的声音的确是在笑」
小春:「那,声音以外呢?」
武也:「………」
小春:「变成大学生后,无论是谁都会在说话时藏藏掖掖的吗?…说实话,我不喜欢这种行为」
武也:「你都能够立刻看破了,我觉得你也有资质进行这样的对话啊」
小春:「小木曾前辈,到底是什么状态呢?我的问题、只有这个而已」
武也:「………至少雪菜妹子她,貌似认为是自己的错」
小春:「………」
武也:「我觉得他们之间、一定有什么误会。而且,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严重」
小春:「所谓严重,到底是…」
武也:「虽然迄今为止一直都是春希在逃避,但是这次说不定正好是反过来了…」
小春:「为什么…?饭塚前辈、不是说那两个人还是两情相悦…」
武也:「现在也还是这么认为哦。这点绝对没有搞错」
小春:「那…」
武也:「但是…并不是只有这些啊。在那两人的过去三年里」
小春:「………」
武也:「现在我、知道的也就这些。那么、接下来就轮到你了哦?」
小春:「………」
武也:「春希,他说了什么?」
小春:「谁知道呢?」
武也:「…哈?」
小春:「我没有问。我已经说好了不会主动问他的」
武也:「…这算什么?」
小春:「如果前辈想说的话自然会来找我谈话。这也已经约好了」
武也:「那,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小春:「谁知道呢?」
武也:「你不是说了不管用什么手段都会让他说的吗?『因为事前准备都是我负责的,所以前辈也有告诉我的义务』这么自信满满地…」
小春:「我改变主意了」
武也:「就这么轻易的…」
小春:「啊,还有,有件事也趁现在说清楚吧…」
武也:「什,什么?」
小春:「就算前辈之后和我说了什么,我要不要把那些告诉饭塚前辈你们,那也是另外一回事哦?」
武也:「…你到底在说什么啊、喂?」
小春:「现在的前辈,稍微有些难以应对…」
武也:「那家伙…有那么严重?」
小春:「所以啊…就算是从附属时期一直交往的挚友,我也希望你能避免再做出可能会伤害他的行为」
武也:「等,等一下?我怎么可能会去伤害春希?」
小春:「…是这样的吗?」
武也:「不就像你、刚才所说的那样么。我或是依绪、都已经认识春希超过6年了…」
小春:「和小木曾前辈交往的时间也很长吧?」
武也:「诶…」
小春:「所以饭塚前辈你,也不想要伤害小木曾前辈的吧?」
武也:「那,那是当然…」
小春:「那么,到了万一的时候到底要站在哪一边,不是很难做出决定吗?」
武也:「什…」
小春:「在这点上,我就没问题…因为我和小木曾前辈并没有什么来往」
武也:「你,你…」
小春:「必须要有至少一个人站在他身边…虽然我可能不如国家指名的律师那么可靠」
武也:「………」
小春:「怎么了?我、有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武也:「………」
小春:「饭塚前辈?」
武也:「不…已经够了」
小春:「你在说什么?」
武也:「你不要再继续、插手这件事情了」
小春:「………突然间在、在说些什么啊?」
武也:「之后交给我们就好了。不用担心,我们绝对会让那两个人和好的」
小春:「到底怎么了啊?你突然很奇怪啊?」
旁白:<F16「奇怪的…是你才对吧…」>
小春:「这都是我的错啊?因为我一时冲动想到的短见的计划,才会多余的将前辈们逼得走投无路的…」
武也:「但那也是为了春希才会这么做的吧?小春妹子你没必要这么内疚啊」
小春:「并不是因为内疚什么的,我有责任要让前辈重新振作起来」
武也:「所以说交给我们就好了…」
小春:「只有这点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自己埋下的祸根要由自己来解决」
武也:「………」
小春:「我可是、不会让步的哦?」
旁白:………
武也:「啊,依绪?」
武也:「啊啊,嗯…对,就是他们的事」
武也:「我发现现在情况变得更复杂了。那两个人,如果不赶快和好的话就糟糕了…」
武也:「诶? 啊,不。还没有联系上春希」
武也:「你说为什么?…那是…」
武也:「呐,依绪…」
武也:「我…说不定,已经犯下了致命的判断错误了」
小春:「门窗都确认锁好了」
春希:「好,那我就关灯了。你先到外面去吧」
小春:「好~的」
旁白:把大厅内最后的照明关闭后,店内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旁白:所以、从电源开关的位置直到出口,脚下都是这种令人没底的状态,只能提心吊胆地向前走。
旁白:我发誓如果把这家店交给我的话,我一定会提议把电源开关的位置设置在出口附近的。
旁白:…不过这种事决不会发生就是了。
小春:「辛苦了」
春希:「嗯,你也是。那么回去吧」
小春:「…话说回来,总觉得好可惜啊。明明今天从这个时候起正是赚钱的时机啊」
旁白:虽然从时间上来看马上就要到第二天了,但是看着那多到平时根本无法想象的行人一再从店门前经过,杉浦叹了一口气。
春希:「就算这么说…只在除夕延长开业时间也是不行的啊。原本就是没有得到深夜营业许可的店啊」
小春:「是嘛…真可惜」
春希:「更何况,在新年的时候还想要工作的员工,我们店里根本没有啊」
旁白:在这里的两人除外。
旁白:………
小春:「啊,开始了…」
春希:「末次八幡真传来的啊」
旁白:大除夕夜…
旁白:因年初参拜而变得十分热闹的南末次繁華街上,我和杉浦逆着人流朝着车站走去。
旁白:结果,这周从早到晚一直都在GOODIES不停地工作。
旁白:从早班的时间开始,一直到晚班的时间结束。毫无限制地加班赚钱。
旁白:平时的话店长一定会出来对我进行教真,但是由于代理店长没什么发言权外带年末的人手不足,那种原则已经有名无实了。
旁白:无论如何,在这种时候能够增加“两名”常驻战力,谁都会觉得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小春:「还有15分钟今年就结束了呢」
春希:「嗯…」
旁白:杉浦她、在年末年初的早班晚班所有的轮班表里都存在的我的名字旁边,仿佛是理所当然般将自己的名字全部跟了上去。
旁白:我并没有拜托过她。杉浦她,也一定不觉得自己是在被依靠着。
旁白:即使这样,她还是毫不犹豫地做着会引起周围的猜疑的事…不,是为我而做的。
小春:「呐,前辈」
春希:「什么?」
小春:「难得的机会要不要回去做一下二年参拜?神社、就在大学正后方吧?」
春希:「…可以吗?」
旁白:和我这样的人独自两人迎来新年…然后,在新年里也陪在我身边吗。
小春:「没问题哦。今天直到早上都有电车通行。…铁路公司倒是很明白这是赚钱的时机呢」
旁白:她果然、还是完全没有踌躇,就那样天真无邪地抓住了我大衣的一角。
旁白:………
春希:「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小春:「不,完全没有。我只在这等了你4分45秒而已」
春希:「…为什么时间算得这么准确啊?」
小春:「这还用说吗。当然是为了在真的让我久等了的时候,可以当证据给你看」
春希:「杉浦…你啊」
小春:「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春希:「不,只是觉得会和我做完全一样的事情的人,竟然就在身边这么近的地方…」
旁白:年初参拜就这么毫无意外地,简单地结束了。
旁白:本来就不是什么很隆重很大型,而且还是不怎么有名的末次八幡真,只要花费10分钟就能够轻松参观完了。
小春:「话说回来买了什么吗?求了签的话也请让我拜见一下」
春希:「你不是迷信否定派吗?」
小春:「我只是讨厌让求签之类的占卜来决定自己的人生而已。至于人的运势还是和常人一样的有兴趣哦?」
春希:「真是够麻烦的思考方式啊」
旁白:在回去之前,我准备在院内的店铺排队的时候,杉浦也说了和现在一样的话,讽刺了想要买些开运饰品的我。
旁白:…要是只是说给我听也就算了,你声音可是大到连周围的人也都听得一清二楚啊。
小春:「这种地方一般都是不会把下签放进去的吧。但是现在的前辈也不像是能够抽到大吉的人…
旁白:肯定是小吉吧! 怎么样?」
春希:「我非常清楚现在的我没有什么运气。所以我才不会买这种赌博性质很高的东西啊」
旁白:所以就算我把这种东西交给她,也只会落得和刚才一样被嘲笑的结果也说不定吧…
小春:「…护身符?」
春希:「你是应考生吧? 杉浦」
小春:「………」
旁白:就算这样,对于我递出的小小的布制品,她还是用小小的手掌接住了。
春希:「要加油哦…虽然结果也就是成为我的大学后辈而已」
小春:「…我可是推荐生哦?相当于已经决定了啊?」
春希:「但是、反正你还是会努力吧?这样的话就算拿着这个也不会受什么惩罚。…不,要是受到惩罚的话那就完全是反效果了」
小春:「………」
旁白:而且,对于手心里的小小布制品,她一直目不转睛地盯着看着。
春希:「那,这次就是真的要回去了。我送你回家吧」
小春:「………嗯」
旁白:然后,就好象是失去了以往针锋相对的气势一样,回答并不是一直以来的『是的』而是轻声的肯定,接着小步地跟在了我的后面。
旁白:………
春希:「这么说来,杉浦你许了什么愿呢?明明不是为了考试感觉还挺热衷的」
小春:「我看上去像是那样的吗?」
春希:「因为你在参拜的时候,向赛钱箱里投了500円硬币。而且还是2枚」
小春:「…你看到了啊」
春希:「只是觉得你明明不相信求签之类,向神祈愿的时候怎么这么大方」
旁白:从在神社的店铺被嘲笑后,我就一直在找机会,想在合适的时机吐槽她怎么这样浪费钱。
小春:「因为…那是只靠我的能力的话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情」
春希:「诶,是那么不得了的愿望吗?」
小春:「是啊…因为自己的力量不足感到很不甘心,所以已经只能依靠神明了…」
春希:「是吗…那还真是」
小春:「所以才会特地邀请前辈来的。为了对神明大人说『就是这个人哦!』,让他看清楚你的脸」
春希:「…杉浦?」
小春:「因为我的愿望…是『希望北原春希这个人能够恢复往日的精神』」
春希:「………」
旁白:这,这家伙…
旁白:真的,不管是从好的意义还是不好的意义上来说,都只会投直球啊。
春希:「我,我说啊…」
小春:「有什么意见吗?」
春希:「年初参拜还是为了自己祈愿吧。你好歹、是应考生吧」
小春:「这是为了自己哦?这就是我、现在最希望得到的东西」
春希:「………」
旁白:这种话的意义肯定不能深究下去吧…不然的话,就不能这么堂堂正正无所顾虑地继续下去了。
小春:「虽然你现在能够这样进行对话,感觉几乎已经回到了平时的样子了,但是果然,还是和平常有一些区别啊」
春希:「你和我的交往只有短短一个月而已,不要说得好像你什么都明白一样」
小春:「…请不要说这种坏心眼的话」
春希:「对不起…」
旁白:女孩子、真是狡猾啊。
旁白:我只是将受到的攻击原封不动地还回去而已,为什么就只有我会涌起深深的罪恶感呢。
小春:「这一星期,我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过来的,前辈…前辈你…」
春希:「所以说,对不起。知道了,我认输」
旁白:怎么可能赢得了呢…都已经这样了。
小春:「反正我的话、又不是在说什么输赢的事、完全没有在说那样的事情呢…」
春希:「你愿意听我说吗? 杉浦」
小春:「什么啊」
春希:「一个很长的故事」
小春:「诶…」
春希:「如果要说一周前那件事的话,有必要追溯到三年前」
小春:「………」
春希:「从你之前看过的,三年前的学园祭LIVE的时候开始的」
小春:「………」
春希:「…杉浦?」
小春:「………」
春希:「………」
小春:「………」
春希:「我啊,在和现在的杉浦同一年级的时候,加入了轻音乐同好会这样一点都不适合我的社团」
旁白:理解到她的沉默、是在催促着我继续的时候,我、断断续续地开始说了起来。
旁白:三年前…
旁白:我,就像是现在的杉浦小春一样行事时候的事情。
旁白:………
旁白:我真的,把事情从头到尾全都说了。
旁白:无论是杉浦已然知晓的小木曾前辈的事,还是杉浦只是借助传闻了解到的冬马前辈的事。
旁白:还有那以杉浦所知道的北原前辈来说,完全难以想象的,那个玩得非常开心的祭典前夜的事情。
旁白:还有那些快乐的日子逐渐从手中溜走滑落的,三年前,正好和现在是相同季节的发生的事情。
旁白:……
旁白:还有,从那天起被我伤害以后一直没有治疗的,雪菜、那古老的难以愈合的伤口的事情。
旁白:还有,无论她如何向我微笑,也无法去面对那个伤口,只是任性地逃避一切的我这三年间的往事。
旁白:还有不知何时,不仅只是对她,连会让我想起三年前的所有一切都开始逃避,反而伤害了更多人的我这三年间的往事。
旁白:…
旁白:还有完全如杉浦的计划一样,最后的机会降临到我们两人身旁的事情。
旁白:两个人、都拼命地想要不去看曾经,想要在现在将一切归零重新开始把握未来的事情。
旁白:…还有,到最后被发现我只是在“做样子”后,牵着我们手的蛛丝细线一下子就断掉了的事情。
春希:「将所有事找谁和盘托出后心里会畅快许多的说法…那是骗人的」
小春:「…」
春希:「说了之后只会重新回想起来而已。那个时候的目眩,呕吐感,寒冷…以及止不住的汗的感触」
旁白:在南末次车站的大厅里,电车里,以及从峰谷车站到杉浦家的路上。
旁白:从开始到最后都是我在单方面地说着,杉浦在这个期间,完全没有开过口。
旁白:只是,一直低着头,呆呆地注视着路上的盲道,电车的地板以及柏油马路。
春希:「但是,嘛、能够像这样对别人说出来也算一种进步吧。…虽然、我这又算是对雪菜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也说不定呢」
小春:「………」
春希:「只是很普通的故事吧?」
旁白:但是,这些话绝对无法和不算是朋友人的人说。
春希:「明明全部都是我的错,我却还擅自消沉什么的,当真、是个笨蛋对吧?」
旁白:顺便再说一句,这是对比朋友更亲密的人,也难以说出口的残酷的话。
春希:「即便这样对我来说真的是很严重的打击啊。…严重到如果没有杉浦的帮助说不定我就已经崩溃了吧」
旁白:正因为是朋友的关系,所以才能将自己的罪孽坦白。才能请求原谅。
旁白:正因为是重要的,但又仅仅是朋友的关系…
春希:「至今为止真是谢谢了,杉浦。但是,我已经没问题了」
旁白:不是因为说出口了所以没问题。而是因为没问题了才能够说出口。
旁白:不过,我变得能够把这些说出口,都是多亏了这几天一直支持着我的眼前的这名女孩子。
旁白:多亏了这个拼死地压制着天生的好奇心和爱管闲事的习惯,不停地忍耐再忍耐,一直默默地守护我的后辈的福。
小春:「…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春希:「说实话、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再试着和她好好谈一谈」
小春:「还打算见面吗?和小木曾前辈」
春希:「我也不打算就让这件事这么自然地消逝。这样的话,对雪菜实在是太不诚实了」
旁白:所以,无论是和雪菜分手,还是和她恢复成原来的关系,接下来自己必须去做些什么。
旁白:不仅是为了雪菜。也是为了一直拼命张开翅膀守护我的,我最新结交的朋友。
小春:「我…不明白」
春希:「是吗…」
旁白:一直都诚实率直地活到现在的杉浦,要理解我走过来的这些迂回曲折也许确是有点勉强也说不定。
旁白:嘛,就算她无法理解也是没办法的。
旁白:因为就算是我自己,对于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也一直自问自答了足足三年啊。
春希:「即使如此,那毕竟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
小春:「我不明白的是她啊」
春希:「诶…?」
小春:「我…可能会讨厌小木曾前辈了」
春希:「杉…杉浦?」
旁白:想就这样把一切都自我完结的我的思考,被杉浦她低沉的颤音给打碎了。
小春:「前辈、这次明明没有放弃。明明拼命地努力想要向前迈进了」
旁白:我还以为杉浦她、一定会对我进行指责。我相信,真信着、就算被她指责也是理所应当的。
小春:「明明前辈就像她所希望的那样,像我所希望的那样,好好地正面直面小木曾前辈了」
旁白:可是令杉浦愤怒到发抖的对象,却是并不在此处,只是在我的话语中登场的…
小春:「但是…在等着对方伸出手来之后却又将其甩开…我完全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采取这种态度!」
旁白:爱管闲事的杉浦,『为了她』而一直努力到现在的当事人…令她生气的正是雪菜。
春希:「对,对不起…」
小春:「为什么前辈要道歉啊?为什么要代替小木曾前辈,向我道歉啊!」
春希:「不是这样的啊。只是杉浦误解了什么而已。一定、是我的表达方式有问题…」
旁白:是我的错啊。让杉浦她连自己的目的都迷失了的人,是我啊…
小春:「我才没有误解什么。小木曾前辈她、伤害了北原前辈。…作为三年前的,报复」
春希:「不对!雪菜她什么都没有做错!」
旁白:一定是我在不知不觉之间为了对自己进行辩护,而说了一些让杉浦误解了的话、一定是的…
小春:「刚才说的话里,到底哪里能让我觉得是前辈不对啊!」
春希:「所以说是我从很久以前就一直在伤害雪菜…」
小春:「这不是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明白了的事吗!」
春希:「………」
旁白:我终于看到了。…完全愤怒了的杉浦小春。
旁白:最接近她的本质,比当事人本身更加认真生气着的爱管闲事的少女的真面目。
小春:「如果不能原谅这一点的话,从一开始就不要见面不就好了。不要摆出这种还恋恋不舍的态度不就好了」
春希:「只靠正确的理论来判断这种事是做不到的啊。…我、不是都说过好多遍了吗」
小春:「我不这么觉得。这次毫无疑问完全是对方的错。前辈完全没有做错!」
春希:「不对! 雪菜没有错!」
小春:「那前辈是想说这都是我的错吗!」
春希:「…你在说什么啊。这不是和你完全没有关系吗」
小春:「那到底要怎样才能变成有关系啊!?」
春希:「………」
旁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理论破绽百出的杉浦小春。
旁白:对于头脑聪明的她来说是极为罕见、什么都没有考虑,仅仅只是宣泄着感情。
春希:「杉浦…你现在、只是对我感情投入过多了…」
小春:「那,那又能怎么样啊…」
春希:「………」
旁白:这也是第一次看到…
旁白:注意到了自己过度的感情论,回复了一半理智,但是依然丝毫不退缩,反而倒打一耙的杉浦小春。
小春:「总之,不管谁说什么,这都不是前辈的错。那种事,我是不会承认的」
小春:「绝对、不会承认的!」
旁白:………
旁白:在那之后…
旁白:杉浦全力奔跑着逃走后,在这片黑暗里,我已经没有办法抓住她了。
旁白:但是,依靠过去的记忆找到杉浦家后,我正好看到门口的灯熄灭,二楼的房间的灯光亮了起来。确认她已经到家后,我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旁白:虽然没能送到最后,但是看起来不管怎样她似乎已经平安到家了。
春希:「呼…」
旁白:难得的除夕。难得的二年参拜。
旁白:然后我难得的忏悔、罪孽的坦白、到头来,还是变成了如往常一样的争吵而不了了之了么。
旁白:别说我,就算是现在的杉浦肯定也在想着,『明明不应该变成这样的』、一边叹着气而一边消沉着的吧。
旁白:明明不应该,变成这样的啊。
旁白:………
旁白:算了…明天早点过去道歉吧。
旁白:因为,到了明天毫无疑问还能再见面的。
旁白:她不是会因为这种事就对打工请假,不是只有这种程度的责任感的人、对此我无比真信。
春希:「晚安,杉浦。今天…再见呐」
旁白:不知何时除夕的钟声响起,时间已经超过午夜1点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非常抱歉!」
春希:「………」
旁白:明明打算今天一早就过来道歉的,没想到一下子就被抢了先手。
旁白:我想在更衣室等杉浦过来结果在开门的瞬间…
旁白:就被她真劲推进了更衣室,然后被她从里面锁上了门,现在已经是在那5秒之后了。
小春:「昨天晚上我…那个…说了很多过分的话」
春希:「不…我才是」
旁白:我打算着比大家早来三十多分钟,最先到店里,等着绝对会第二个到店里的杉浦的。
旁白:但是我的预想太天真了。…她肯定在大家到来的、一小时前就已经在等待着了吧。
小春:「明明约定过了『不吵架』的…我却连、这么简单的约定都没能遵守…」
春希:「杉浦…」
旁白:昨晚那个气势汹汹的态度不知到哪里去了…
旁白:我还以为她睡了一觉后会冷静下来,却没想到现在反而变得十分消沉。
小春:「真的非常抱歉。我已经好好反省过了。现在、也在反省的」
旁白:…不,看到那个红肿的眼睛后,我觉得她是不是『睡了一觉』都很可疑。
旁白:说不定就像是一周前的我那样,脑海里盘旋的尽是消极的思考。
旁白:…就因为那种程度的,而且完全是两败俱伤的争吵。
小春:「所以请不要讨厌我…,………如果能不讨厌我就好了,那个」
春希:「…」
旁白:那是似乎在哪听到过的,难受的,难为情的,而且亦喜亦悲的话语。
小春:「前辈」
旁白:不只是温柔。不只是可靠。不只是稍微有点啰嗦。
旁白:在那一瞬间显示出的,如小动物一样的弱小,更加托显出了、这名少女的魅力。
春希:「…原谅你了」
小春:「!非、非常感谢」
春希:「不,那个…我也是」
旁白:这个时候诸如『你没有错』,或是『错的是我』,抑或『你没有需要道歉的理由』这样的话语根本就没有意义。
旁白:不管多么自私,多么傲慢,现在最重要的,是给予她最想听到的回复。
春希:「那么,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大家差不多也要来了,开始做开店的准备吧」
旁白:虽然我完全找不到机会谢罪,心里也有不少疙瘩,不过既然事已至此,也就没办法了…
小春:「啊,还有一点!」
春希:「…还有吗?」
小春:「那个…虽然都已经冰释前嫌却还是旧事重提,说不定是有些卑鄙…」
旁白:在我刚这么想着时候就让我吃惊,这还真是…
小春:「我,还是不认为北原前辈有做错的地方。…只有这点,我是不想让步的」
春希:「………」
旁白:实际上,我眼前的杉浦,说不定和昨晚的杉浦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小春:「所以请不要再说什么『全都是我的错』了。这、也是为了让我不会再次打破约定」
春希:「………」
旁白:不是说不定。
旁白:在我眼前的这个杉浦小春,完全还是昨晚那个顽固的、将个人感情表露无遗的麻烦的“女人”。
小春:「我想说的只有这些。
旁白:好了,快点开始今年首场工作吧…」
春希:「那么,我也有一件事要说」
小春:「…前辈?」
旁白:这样的话,我…
旁白:不仅是对作为朋友的杉浦,也不仅是对作为后辈的杉浦…
春希:「谢谢你…袒护了我」
小春:「啊…」
旁白:对作为女孩子的杉浦,我也想传达这份感谢的心情。
春希:「说不定…杉浦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同伴也不一定呢」
小春:「诶…」
旁白:只是想通过这种放任感情做出的宣言,留下不算是理由的感谢。
春希:「连我自己都无法认同的,这样的我的同伴…」
小春:「………」
旁白:现在的我,到底有没有露出温柔的微笑呢。
旁白:还是说因为我脸上的表情过于严肃,反而导致我说这话的态度变得没有一点真实感了呢。
旁白:…这样、为了确认我现在的表情,我只能凝视她的眼睛,注视那个瞳孔里所映出的自己…
春希:「………啊」
旁白:杉浦眼中的我,扭曲了。
旁白:怎么回事啊。完全没有真实感啊。
旁白:不行啊这样的表情。这样下去、杉浦她、肯定不会相信我说的话啊。
春希:「那,那个………?」
小春:「!?啊,诶,这…?」
旁白:两人几乎同时注意到了、这份违和感。
旁白:就在杉浦瞳孔中映出的扭曲的我,吧嗒地坠落地面的、那个瞬间。
春希:「杉浦…?」
小春:「不,不要,不要这样…止不住啊…这样的…好奇怪啊…」
旁白:但是我脑中残留的这种可能性,随着第二滴,第三滴水珠,立刻就被否定了。
春希:「喂,喂…为什么…?」
小春:「因为…因为,因为…」
旁白:滴落在地板上,从脸颊旁流下,而且眼看着又要从眼中涌出…
旁白:没有意义,也不可能是这样…泪水扑簌、扑簌地不断溢出。
小春:「好难受啊…好不甘心啊…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啊」
春希:「这样的话…」
小春:「就连前辈自己都不喜欢自己什么的…除了我以外,一个同伴都没有什么的…」
春希:「那是…」
旁白:是吗…
旁白:作为班长的杉浦小春最为伤感的事情,就是教室里被大家留下的,孤身一人的同班同学。
小春:「不要说这样的话啊…不能说这样的话啊…」
春希:「抱,抱歉!我不会说了!不会说了,所以…喂,杉浦…」
小春:「呜诶诶…呜诶诶诶诶…,呜,呜…呜呜~!」
春希:「拜托,拜托你别哭了…大家马上都要来了…」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之后,已经完全没有办法了。
旁白:决堤过一次的泪水,与从昨晚开始一直高昂着的感情产生共鸣,让杉浦完全无法控制自己了。
旁白:而我也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对于放声痛哭的杉浦,我既无法把她丢下不管也无法靠近她,只能一直呆立在她身前30厘米的地方。
旁白:然后几分钟后,在慢慢集合的佐藤他们心中,刻下了难以消除的误解。
旁白:………
旁白:即使陷入了这么悲惨的状况中,即便如此我也、依然为了渗入心中的这份温暖而感到十分开心。
旁白:这个孩子,为什么能够为了才交了没多久的朋友,就这么真心地哭泣呢…
旁白:像这种、答案就摆在我眼前的疑问,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中。
旁白:『新年快乐』
旁白:『终于到了作为学生的最后一年了啊。虽然这只是对不读研究生的人来说』
旁白:『毕业啊,前途啊,以及之后的生活方式啊,有很多事情都需要做出决定所以真的很严峻,不过还是希望彼此、都不要做出会令自己后悔的选择』
旁白:『…这倒不是什么自虐。我是真心这么想的』
旁白:『说到这…迟了这么久的新年祝福真对不起』
旁白:『因为有很多事情需要考虑,所以仅仅只是发这样一封邮件都花了很长时间』
旁白:『总之,现在的我还算精神…虽然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不过至少已经能够普普通通地过日子了』
旁白:『年末年初一直都在打工,完全没能有什么闲暇,不过现在的我、还是忙一点的话会比较好』
旁白:『等到彼此都冷静下来了,就再好好谈一谈吧。…其实,我今天想说的就只有这一点』
旁白:『就这样』
小春:「久等了」
春希:「不,没等多久。不如说作为女孩子来说换衣服的时间反而太快了啊」
旁白:连让我推敲邮件内容的时间都不给,杉浦就从后门飞奔了出来。
小春:「衣服和头发哪里乱了吗?因为平时的检查、我都省去了好多…」
旁白:她一边问着,一边在我的面前来回转圈。
春希:「在让我确认之前自己好好打扮一下不就好了…」
旁白:于是、那条长长的马尾,轻飘飘地在我的眼前舞动,掠过我鼻腔和脸颊的时候感到痒痒的很舒服。
春希:「那么、接下来去哪?」
小春:「全都交给前辈了。我、完全没什么挑食的毛病的」
春希:「我想也是啊…」
旁白:附中和大学的,寒假最后一天。
旁白:明天开始又要去学校了。因为这个假期内受了杉浦很多照顾,所以自然而然地就约杉浦她吃饭了…
旁白:提到这个话题的时间,是在昨晚回去的路上。
旁白:作为一如既往的闲聊最后的延长,我刚说出『明天,一起上完早班就休息吧』的时候,她立刻以猛烈的气势捣鼓起了手机。
旁白:然后在15分钟后…杉浦经过真韧不拔的说服抓到了2个人替我们带班,于是我们的早退就这么可喜可贺地决定了。
旁白:虽然在之后被『这种话至少应该提前三天就说吧!』这样狠狠地被教训了。
春希:「那么,要到御宿那去吗?之前研究班的联谊会上有去过一家意大利店」
小春:「很好吃吗?」
春希:「啊啊,晚上的全席无论味道还是量都很不错…」
小春:「全席!?我,没有那么多钱啊。打工的费用都是和大家的旅行费用…」
春希:「当然是我请客了。是我约你的,而且我又是前辈,而且再怎么说今天也是我为了道谢…」
小春:「别人的钱就更加不能浪费了!如果说是贵到自己还不起的地步的话,不是纯属给自己多添压力么」
春希:「…纠结也多少有个度啊,你这种思考方式」
小春:「拜托了,请不要在我身上花多余的钱。前辈平时一个人生活也会有很多地方需要花钱的吧」
春希:「我说啊…」
旁白:这哪里是什么全都交给我了啊,你不是连自己完全无法补偿的事情都想要避免掉吗…
旁白:真是、多管闲事到令人无语的地步啊。简直就是将来一定会变成贤妻良母优良典范的女性…
旁白:那样的未来,我不知道自己到底、想不想见到。
小春:「要不去<RGOODIES|我们店>吧?那里的话移动的时间也可以省掉」
春希:「…只有这个地方是真不能去饶了我吧」
小春:「只要在吧台点了自助饮料,明明无论待多久都没问题的啊」
春希:「你对于那种在靠一杯饮料不知道待了多久的客人,到底抱有什么样心情我可是知道的啊」
小春:「不要这么说嘛,无论哪位不都是我们重要的客人吗」
旁白:这么说着露出了天真无邪笑容的杉浦,到底对这件事有多少认识呢?
旁白:对于在店里流传着的,关于我们的微妙的传言。
旁白:…倒不如说,以前还是传言的事情,现在已经变成了常识的程度了。
小春:「那,要不去对面的BONANZA?那里的意大利肉酱面、可是相当划算的哦?」
春希:「那里的话,从我们店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啊…」
旁白:这两周、从早到晚,我们几乎在完全相同的时间里工作。而且,元旦那天早上的事情大家实在印象深刻。
旁白:即使如此杉浦她、却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不在意周围的声音了。
旁白:『既然前辈和我能够互相明白的话,别人说的谣言什么的不是完全没关系吗』
旁白:…虽然她本人可能觉得这样就好,但也希望能稍微为被中川小姐调侃,被佐藤开玩笑,被全员以温暖的视线注视着的我多少考虑一下啊。
旁白:…虽然想这么说,但实际上我也很明白。
旁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即使是现在职场里、这么微妙气氛里,也是能够温柔地守护我的心的重要的氛围。
旁白:………
春希:「话说,赚的钱达到目标额度了吗?」
小春:「终于到了七成左右了吧…差不多在旅行前能够勉强赶上的感觉」
旁白:结果我们一直走到了御宿,在一家小小的亚真料理店里、吃了冬阴汤。
旁白:因为店面看上去感觉很廉价,就算是疑心很重的杉浦也一定会被骗到的类似这样的我的计划果然成功了。…毕竟我知道这家店的食物和外表不同,一点都不便宜的。
旁白:虽然她看了菜单的价位后稍微瞪了我一眼,不过后悔也已经来不及了。
春希:「什么时候出发?」
小春:「毕业典礼结束后的第二天。三月初」
春希:「说起来是『西班牙,意大利,法国8日游』对吧?」
小春:「还说过要不要顺便去一下奥地利什么的哦?
旁白:『去维也纳见冬马和纱前辈』之行」
春希:「!?咳咳,咳咳!?」
小春:「不过无论是她的住所还是音乐会的计划都不知道,结果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春希:「不…不要吓我啊」
小春:「这是把我带到高价店里的惩罚。我明明都说了好多次不要这么做了。
旁白:…不过的确很美味」
旁白:…明明应该是、没办法后悔的才对啊。
春希:「对,对了,出发前联系我一下吧。我会给你饯别的」
小春:「所以说啊,不要无意义地随便乱花钱啊。前辈的打工收入可就是你的生活费啊」
春希:「也不是没有意义的啊啊。所谓饯别其实就是旅行地买特产的费用啊」
小春:「…你想要、特产吗?」
春希:「啊,不…你还是先考虑班上的同学吧。不用勉强。就算只是当地买的恶趣味钥匙圈也可以」
旁白:我的收藏用一只手已经差不多都快数不过来了。
小春:「啊,不,我不是在问这个…」
春希:「嗯?」
小春:「就是说…毕业了之后也能见面,我可以这么认为吗?」
春希:「诶,啊…」
小春:「………」
旁白:这个问题,对于一直只会投直球的杉浦来说,虽然略微有些别扭的感觉…
春希:「不那个、因为…四月开始就在同一所大学了吧?」
小春:「虽然是同一所大学,但年级还是不一样的啊」
春希:「同一学部的话就在同一间校舍了啊。在走廊之类的地方经常会碰到的」
旁白:但是我,却连那个差劲的变化球都没有配合好,而是打出擦棒球逃掉了。
小春:「就算是这样,上的课还是完全不一样啊。除了午休之类的、很短的时间外,不是完全见不到吗?」
春希:「那是…」
小春:「到了四年级后…这份打工、也会辞掉吧?」
旁白:这次虽然很直,但是却是高吊球。
旁白:但是,却没有平时的锐气。
春希:「…马上就该准备找工作了,而且也必须开始写毕业论文了」
小春:「也是啊…这是当然的啊。对不起,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
旁白:所看到自己的球这么简单地被放过,她马上就消沉到了令人可怜的地步。
春希:「但,但是偶尔还是会过去露个面的。反正也还是得打点工不然没办法生活下去呢」
小春:「是吗…」
旁白:就算我说着『但是,是个好球呢』鼓励着她,她脸上的表情还是没能缓过来。
春希:「………」
小春:「………」
旁白:刚才的热闹气氛到底去哪了…
旁白:杉浦她、带着一脸那让我感到如坐针毡般的寂寞表情,夹起眼前的料理,也不放进嘴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
旁白:其实,我不希望看到这个表情。…因为连我都会觉得十分寂寞。
春希:「啊…」
旁白:就像是真现在的状况更加恶化一般,细微的电子音,将我们的对话完全消除了。
旁白:『Re:新年快乐』
旁白:『新年快乐。还有,谢谢你的邮件』
旁白:『我才是,这么晚到的祝福真是十分抱歉』
旁白:『因为,我一直都在迷茫。…不知道现在的自己,到底有没有跟你说话的资格』
旁白:『所以,很感谢你的邮件。真的,谢谢』
旁白:『我每天也都在过着普通的生活』
旁白:『虽然现在还是每天都还是会想起那时的事情。每次想起来,都会很难受』
旁白:『即使这样,每天早上还是会起来,也有好好吃饭。明天开始也会好好去上学的』
旁白:『如果在校园里遇见的话,我能和你打招呼吗?如果你看到我的话,能和我打个招呼吗?』
旁白:『那么就这样,晚安。明天见』
春希:「………」
小春:「那封邮件,难道是…」
春希:「啊啊,是雪菜发来的」
小春:「…」
旁白:我没有打算隐瞒。不,也不是什么应该隐瞒的事。
旁白:杉浦她也,在接到矢田打来的电话时,也很开心地把来电画面给我看了。
旁白:对于我、能够稍微修复和雪菜的关系这件事,她一定会开心的。
小春:「果然…还是要见面吗?和小木曾前辈」
春希:「嗯」
小春:「………」
旁白:但是,为什么呐。
旁白:和那个时候不一样,无论是说的人还是听的那方,都一直这样低着头。
春希:「…都是托杉浦的福。因为你对我说了『我没有错』,我才有了和雪菜联络的勇气」
小春:「是,吗」
春希:「我现在依然对她抱有歉意。但是、已经不是无法去面对她的程度了」
小春:「真是…太好了呢」
春希:「只是决定了要见面而已。还什么都没有开始的」
小春:「祝你成功」
春希:「………谢谢」
旁白:在我的、这句『谢谢』里,并没有满含足够的谢意。
旁白:因为我在那句『祝你成功』里,没有感受到任何感情而感到十分疑惑。
小春:「………」
春希:「…差不多该走了吧」
小春:「…多谢款待。虽然非常辣而且很烫,但真的、非常的好吃」
旁白:所以我像要逃走似的从位子上站了起来。
旁白:我没有把笼罩全身的违和感说出口。
旁白:对于既不是愤怒也不是纯粹的担心,和平时有着微妙区别的杉浦感情,我很害怕去思考那到底是什么。
旁白:………
小春:「………」
春希:「杉浦…」
小春:「怎么了?」
春希:「和矢田和好了吗?」
小春:「………那天之后还没有取得过联络」
春希:「诶,为什么…」
小春:「…大概是和家人一起出去旅行了吧。打了很多次都没有接通」
春希:「什么时候开始的?」
小春:「那个…不清楚」
春希:「…你没有听说吗?」
小春:「是,啊」
春希:「不管怎样她也差不多该回来了吧。毕竟明日又要开始上课了」
小春:「………」
春希:「回去后还是试着再打一次电话会比较…」
小春:「………不是这个」
春希:「诶…?」
小春:「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吧。难得………的说」
春希:「这种话…是」
小春:「总之…我现在没有心情说那件事。对不起」
春希:「………」
旁白:没有任何确切的证据。
旁白:这只不过是跟随自己的直觉,过于多心,甚至完全可能是误解的推测。
旁白:但是,如果这个推测,如果既不是多心也不是误解的话…
旁白:………
小春:「明天开始就是新学期了呢」
春希:「嗯」
旁白:从峰谷车站出来后,就这样和她一起走在那离家单程约15分钟的路上。
小春:「前辈也是,明天开始大学要开学了吧?」
春希:「是啊」
旁白: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对我这么绕道进行责备了。已经没有人会认为我这么做、是『不对』的了。
旁白:但是,我的感觉会像这样麻痹也是理所当然的。
小春:「从明天开始,就一周都不能见面了呢…」
春希:「………」
旁白:因为我们最近,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一起。只是、仅此而已。
旁白:所以必然的,等到无法每天见面的时候,现在、我们之间的『过热而导致的麻痹』,一定会冷却,而逐渐淡去吧。
旁白:或者说,不淡去的话是不行的。
小春:「明天、要是不小心搞错去了GOODIES的话,要怎么办啊…」
春希:「我可不能搞错啊。明天一上来就是前辈们的毕业论文发表真排啊」
小春:「…是这样吗」
旁白:我们只能是、『杉浦和北原前辈』这样,绝对不能变成『小春和春希前辈』。这样的事,不可能做得到。
旁白:杉浦她,也应该是明白的。
旁白:要是变成了那样,我们彼此,都会失去很多东西。
小春:「…到了呢」
春希:「…辛苦了」
旁白:因为我们,并不是『那样』相识的。
小春:「今天真是谢谢你了。…我很开心」
春希:「跟我至今为止所受的恩惠相比完全微不足道啊」
小春:「下次…你什么时候会来打工?」
春希:「…抱歉,这还不能决定。因为月底还有期末测试啊」
小春:「………是,吗」
旁白:所以…今天是杉浦和我,能够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最后一天。
旁白:之后、也不会再这么积极地见面了。我在GOODIES的打工,也会逐渐减少。
旁白:不是说她会怎么样,而是为了将我的这份热情给冷却下来。
春希:「那就这样,晚安」
小春:「晚安…前辈!」
旁白:为了排遣寂寞而和她在一起的女孩子,不在一起后却反而觉得寂寞…
旁白:这根本、就是本末倒置。
春希:「…再见」
旁白:但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
旁白:因为在这么长的时间里,每天,从早到晚都在一起。
旁白:一直看着她那、不断变化着的表情,仅仅以此为食粮,逐渐修复自己的心。
旁白:…对于这样的她,就算抱着强烈的感情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旁白:………
小春:「…」
小春:「看着吧…北原春希」
小春:「进了大学后,我马上就会交个男朋友给你看的…」
春希:「………」
雪菜:「………」
旁白:8点20分。
旁白:就和平时一样,在六点半起床,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衣服,吃完早饭,然后慢慢地做完准备后,我走出了房间。
旁白:这是、和寒假前完全一样的,在这三年里一直没有改变的,我的生活规律。
春希:「真巧…呢」
雪菜:「只有一半是。…我想春希君的话、会在第一节课的30分钟前来吧」
春希:「嘛…的确」
旁白:然后雪菜就好像理所应当似的,把握住了这样的我的习惯。
旁白:还包括了我会在第一天就变回原来的自己这件事。
雪菜:「早上好,春希君」
春希:「啊,啊啊…早上好。还有抱歉」
雪菜:「? 为什么?」
春希:「我问候得太迟了啊。…今年也请多多关照」
雪菜:「…呵呵」
春希:「我会道歉,很奇怪吗?」
雪菜:「嗯,奇怪。不过,很像春希君的风格」
春希:「这算什么啊、喂…」
雪菜:「嗯,我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
旁白:这对话到底是默契还是牛头不对马嘴呢…
旁白:只是,今年我们的第一次见面,就好像“那一天”完全没有发生似的,非常平稳地开始了。
雪菜:「正月头三天你回老家了吗?」
春希:「就和我邮件里说的一样。一直重复着从早到晚都在打工,然后回去后立刻就睡觉的生活」
雪菜:「是吗…」
旁白:知道我和母亲关系十分生疏的雪菜,仅凭着这些信息就读取到了问题的答案,有点微妙地叹了一口气。
春希:「那雪菜你,有去哪里吗?」
雪菜:「大家一起去了父亲和母亲的老家。…嘛、不过无论哪边都不远,当天就回来了」
春希:「是吗…」
旁白:知道雪菜和家人联系十分紧密的我,仅凭着这些信息就知道她已经恢复了平常的状态,心中也抱着些许的安心与羡慕。
雪菜:「………」
春希:「………」
旁白:这样的,似乎很肤浅又很深刻的…
旁白:虽然只是普通的节日问候,却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明白的十分微妙的对话…
春希:「那我、要走这边了」
雪菜:「嗯…」
旁白:从正门走过来仅仅50米的路程,很快就结束了。
旁白:因为校舍分别在南端和北端,我们的分歧点就在从正门进去后第一个十字路口、左边和右边。
春希:「再见」
雪菜:「嗯,下次再见」
春希:「…嗯」
旁白:但是现在,这么短的距离也好。这种距离,才正合适。
旁白:因为如果想要马上缩短距离的话,就会起意料之外的拒绝反应,我们在『经验上』非常清楚这点。
雪菜:「我会、再发邮件的!」
春希:「知道了!」
旁白:对于站在原地目送着的我,雪菜回了几次头,最后再一次,轻轻地挥了挥手。
旁白:而我、一直等到看不到那个背影为止…不过这么做的话连雪菜也会觉得不舒服吧,所以一直到她不再回头为止,我都站在那里。
旁白:………
春希:「呼」
?:「已经和好了吗?」
春希:「唔哇!?」
旁白:对于从早上开始就充满了脱力感与寂寞感的我,传来的这个声音从某种意义上让我一瞬间就振作了。
千晶:「新年快乐~春希。我去年给了你很多的关照,希望今年你也能够好好地偿还恩情啊~」
春希:「和,和,和…和泉」
旁白:谁不好偏偏被这家伙给看到了…而且新年打招呼的内容也乱七八糟的。
千晶:「不过啊,你还真是无情啊春希。寒假里一次都没有邀请过我啊」
春希:「因为只要和你在一起,感觉不知不觉之间就会被你赖在房间里不走」
千晶:「我好想吃春希做的圣诞蛋糕和除夕荞麦和新年菜和烩年糕和七草粥啊~」
春希:「不要这么堂堂正正地让我的担忧变成现实啊…」
千晶:「嘛,那就为了消灭证据还有封口,一起去吃特惠早餐吧!」
春希:「我接下来可是要去听课的。而且这里离咖啡店很远吧」
千晶:「在学校食堂也可以的哦~?反正是春希请我吃早饭啊」
春希:「所谓特惠是这个意思吗…」
千晶:「呐、去食堂吧去食堂吧!我想吃米饭和味噌汤和纳豆和咖喱啊~」
旁白:对于站在原地抵抗的我,和泉牢牢地挽住住我的手臂,把我朝着食堂的方向拖去。
春希:「你偶尔还是去上一下课吧。你到底是为了什么一大早跑来大学的啊?」
千晶:「不,我刚刚才在研究室醒过来啊。肚子已经好饿了啊好饿啊~」
春希:「你就不觉得自己应该趁着新的一年,稍微改正一下生活态度吗…」
千晶:「所以我这不是一大早就起来了吗。而且还不是被春希你叫醒的」
旁白:从早上开始,而且还是告别寒假的第一天,这还真是激烈的恢复治疗啊,但是我、想要积极地接受它。
春希:「话说回来你啊…刚才说的那个早餐菜单,就算是恶趣味也要有点下限的啊…」
千晶:「早上不好好吃饭的话脑子不就完全动不起来了吗?而且就算不管这个话题不够的话我也会很困扰的」
春希:「话题是?」
千晶:「哇,降霜了啊。春希~这里的地踩起来沙沙作响的哦?」
春希:「不要随便践踏草坪啊喂!」
旁白:就算、只是这种没有意义的喧闹,也让我切实地感受到了。
旁白:我已经回来了啊。回到了、我真正的日常里。
旁白:不是被安慰,被守护,被支撑着日子,而是指责,催促,无论什么都想要自己做的,一直以来的属于我的每一天。
旁白:…会打从心底里去依靠比自己还小的女生,这样的日子已经结束了。
春希:「说起来你…刚才说了『已经和好了吗?』…难道你知道、她的事情吗?」
千晶:「我知道了!放血大赠送只要咖喱猪排饭就好了!」
旁白:………
小春:「早上好…」
孝宏:「杉浦…?你怎么了?」
小春:「什么?」
孝宏:「…现在是8点20分啊? 上课前5分钟啊?」
小春:「…啊啊」
孝宏:「一直都是在预铃30分钟前就来了的你,竟然比我都还要来的晚这是怎么回事啊?」
小春:「拜托不要在这种事情上自信满满啊说这么清楚啊,新班长」
孝宏:「不,现在说的不是我的问题吧」
小春:「只是假期刚过有些懒散罢了。就算是我偶尔也会有这样的时候的」
孝宏:「………啊~。对不起,是我不好。我真是、一点都不体贴啊」
小春:「我觉得你的误解方式,大概才是更不体贴啊」
孝宏:「嘛,算了。寒假过得怎么样杉浦?我、因为冬季补习完全没有出去玩。出门的机会也就只有拜访亲戚什么的」
小春:「…诶?」
孝宏:「果然要是像你那样努力拿到推荐就好了啊…家长反复叮嘱说我最多只能复读一年啊。存款已经全都扔在姐姐身上了」
小春:「那个…美穗子呢?」
孝宏:「谁知道?好像还没来啊…」
亚子:「啊,来了…呐早百合,小春已经来了哦?」
小春:「啊,亚子。早上…」
早百合:「能稍微过来一下吗小春。虽然打扰你们谈话,不好意思…」
小春:「早百合?但是,马上就要响预铃了…」
早百合:「很快就能说完的。…稍微有些复杂的话想要和你说」
小春:「…复杂的话题不是没办法很快结束才对吗?」
旁白:………
小春:「………你在说什么」
早百合:「大概是三天前左右,我接到一个电话…是矢田直接打过来的」
小春:「不是直接、打给我的么…」
亚子:「她怎么可能对你说得出口啊。…如果她说的都是事实的话」
小春:「………」
早百合:「说什么25号和家里人一起出去吃饭,回来的时候…大概9点左右经过车站那」
亚子:「看到你和之前补课时的那个老师…就是狠狠地甩了她的那个人」
小春:「………她在那里吗?」
早百合:「…诶,那是真的吗?」
小春:「诶,啊…」
亚子:「小春…?」
早百合:「矢田她,相当受打击呢。似乎真信自己被小春背叛了」
小春:「那,那是…诶,但是…」
亚子:「我知道的啊。你是为了矢田才会那么做的吧?」
小春:「那,是…」
早百合:「我觉得这次啊、也只是她自己搞错了什么而已。从迄今为止的经验来看的话」
亚子:「她真的很多疑啊、真是」
早百合:「但是,她今天又没来不是吗?再怎么说我们也不能就这样放着不管」
亚子:「距离毕业只有不到两个月了。而且之后还有毕业旅行」
小春:「………」
早百合:「所以说,虽然立场和平时相反,但是这次还是轮到我们来帮你们两个调解了」
亚子:「因为现在,她是不会和小春谈话的,所以我们会听小春说,然后好好把话传达过去」
早百合:「所以说啊,今天放学后陪我们一阵子吧?把详细的事情经过都告诉我们吧」
亚子:「好好地按部就班全部说出来的话,一定能够解开误会的,小春」
小春:「………」
早百合:「没问题的吧?你有什么事吗?」
亚子:「我知道你一定很受打击,但是不要这么沮丧了…」
小春:「………说」
早百合:「小春?」
小春:「无聊透顶…完全不知道你们在说什么」
亚子:「诶…?」
小春:「详细的事情经过? 全部?…你们到底在说什么?这种事,和大家有关系吗?」
早百合:「小,小春…?」
小春:「就算你们说了这种离谱的话,我也不能告诉你们详细的经过。…或者说我不想说。无论对谁都一样」
亚子:「所以说,不把这些都好好说清楚的话,谁都不会明白的啊?」
小春:「早百合也是? 亚子也是?如果我不从头到尾的好好说明清楚,你们就不会相信我了吗?」
早百合:「虽然我们是相信你,所以说是矢田她…」
小春:「就是说只要我和美穗子和好的话就可以了吧?完全没有理由、要和你们两个说吧?」
亚子:「这,的确是这样…但是现在的话你们两个很难直接说话」
小春:「没有什么难不难的。在我们之间让他人介入也没有意义。因为我和美穗子…是挚友啊。绝对能够互相理解的」
早百合:「………」
小春:「…谢谢你们、告诉了我这件事。之后我会直接和美穗子谈话的。所以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
亚子:「你说不用管了…但是」
小春:「再说下去的话,会伤害到别人的。希望你们能够明白」
早百合:「小春,你不是一直都不同意这样的…」
小春:「总之我会和美穗子单独解决的!这以外的事,我什么都不会再说的!」
亚子:「…」
小春:「对不起,你们两个…差不多老师也快来了。回教室里去吧?」
早百合:「………」
亚子:「小春…」
小春:「今年也请…多多关照」
春希:「嗯…」
春希:「…十点?」
旁白:手机的屏幕上,明确地显示着这个时间。
旁白:昨天是周五…久违的开樱社,依旧是一个修罗场啊。
旁白:被麻理小姐不讲理地斥责了,被铃木小姐说了『因为被你一直置之不理啊』这种迷一般的话语,连找回手感的空闲都没有,回到家的时候好像都8点了。
旁白:然后今天是周六。
旁白:从这周开始应该就是完全自由的时间了,我决心什么都不考虑好好睡一觉的,怠惰的一天。
春希:「是…这里是北原…」
旁白:睁开惺忪的睡眼,看到放在床上的、一个麻理小姐一边大发雷霆一边递给我的,和预想一样充满了恶趣味的关岛特产钥匙圈。
旁白:…似乎我完全不知道她去了海外取材这件事,也是惹她生气的一个重要因素。
?:「啊,北原先生!太好了总算逮到你了!」
春希:「………拜拜。晚安」
佐藤:「拜托了!请睁开眼睛啊~!」
旁白:这个直接介入了我『特地安排的什么都不用思考的休息日』的,是直到上周为止已经看腻了的那个电话号码…
旁白:………
手机应答:「现在帮您转入自动应答模式…」
春希:「………」
旁白:…杉浦。
旁白:你到底怎么了啊、究竟?
旁白:………
旁白:……
旁白:…
中川:「唔哦哦哦北原先~生我爱你~。如果现在做调查的话你绝对是最想被拥抱男人里的第一名!」
春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种情况啊…」
旁白:刚开店不久的店里,虽然理所应当地还没有多少客人,但也已经变成了真工作人员们慌张不已的这种异常事态。
佐藤:「就和刚才电话里说的一样。大厅的人手完全不够啊…」
中川:「我不会放手的~,再也不会放手了~。让我们一起赴死吧~」
旁白:我剥开哭着缠上来的大堂领班,迅速地巡视了一下店里的情况。
春希:「…这不是只有中川小姐而已了吗」
佐藤:「所以电话里不就说过了吗?拜托你快点来帮忙啊~」
春希:「怎么会排成这样的啊…我说了多少次了至少也要三个人」
佐藤:「我明明好好地安排了三个人的啊,没想到两个人都突然在要命的时刻放人鸽子。至少再来一个人的话我还能想点办法…」
春希:「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的啊…」
旁白:用快哭出来的声音(不如说肯定在哭吧)打来的佐藤的电话内容…嘛大概就是这种感觉。
旁白:说得再详细一点的话,似乎他在开店30分钟前就接到了电话。
旁白:那是、用喉咙里勉强挤出声音说着,『发烧到39度实在是没办法起来』的岛本的声音。
旁白:虽然大厅的人员从3人减少为2人,但是那个时候谁都没有慌张。
旁白:不管怎么说那是作为领班的中川小姐的出勤日,而且预定会来的另一个人,是和翘班迟到最没有缘分的,最能干的…
春希:「杉浦…还没有联络过来吗?」
佐藤:「我们打过去也没有人接…似乎是没电了的样子」
春希:「………」
旁白:她竟然没有联络就不来了,没有一个人能想象得到。
佐藤:「果然是还那个原因吧。<R北原先生|师傅>不在这里了以后,心里的绷紧的弦一下子就断了…」
中川:「所以才把他叫回来了啊。只要<R北原先生|男朋友>在这工作的话,说不定她就会顺着气味跟回来了…」
春希:「和我没有关系啊!我不是师傅也不是男朋友!而且这种说法对她来说极为失礼啊!」
旁白:虽然我嘴上这么抱怨着,但是我也知道自己只能去帮忙了…
旁白:作为她的指导老师的我,因为她没有理由就缺席了,所以必须负起责任。
旁白:…嘛,把我任命为指导老师的那家伙的责任,就等到关门以后再问责吧。
旁白:可是,为什么…
旁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杉浦…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那之后的两个小时,简直就像是待在了地狱里。
旁白:本来,两个人的轮班就已经相当勉强了,再加上昨天的劳累以及睡眠不足,效率根本没能上去。
旁白:…不,平时的话,这种程度的疲劳,只要集中精神根本就不会在意的。
旁白:但是现在,要我把一切都忘记埋头工作,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春希:「让您久等了。请问您要点些什么」
佐藤:「多谢惠顾。这里是GOODIES南末次店」
客人1:「那个…我要牛排A套餐」
春希:「请问米饭和面包你想要哪一个?」
佐藤:「杉浦!现在在家里? 没问题吗?」
客人1:「米饭」
春希:「…那汤和沙拉呢」
客人1:「我要汤。蛤肉汤就可以了」
佐藤:「嗯,嗯…啊~原来是这样啊。还真是糟糕啊~」
客人2:「我要意大利肉酱面。还有什锦披萨」
春希:「………」
客人2:「啊,还有自助饮料」
佐藤:「现在身体怎么样?诶诶…诶诶…是这样吗」
春希:「………」
客人2:「…那个,点单结束了」
春希:「!?诶,啊,啊啊,我明白了。那么,请让我把点单重复一遍」
佐藤:「唔~嗯,那今天还是不要勉强了比较好」
春希:「………A套餐的牛排,米饭和蔬菜汤…」
客人1:「不,是蛤肉汤…」
春希:「!?非常抱歉。蛤肉汤…还有」
佐藤:「诶? 啊啊,是这样的啊…之前情况的确很糟糕,但现在总算好很多了」
春希:「………覆盆子的帕菲,以及凯撒沙拉的自助饮料…」
客人2:「不,这些除了自助饮料没有一个对得上的,而且哪来的这种沙拉啊」
佐藤:「诶诶,实际上岛本他也和杉浦你一样…正好是流行性感冒的时期嘛」
春希:「………………客人」
客人2:「嗯,嗯?」
春希:「非常抱歉,马上就换其他人来为您点单!」
客人2:「诶,诶诶!?」
春希:「中川小姐8号桌的点单拜托你了!我、要休息3分钟!」
中川:「诶,诶诶!?」
旁白:太失态了…如果我是指导老师的话一定会怒骂一顿。
旁白:但是现在…虽然如果说实在是没办法那也太不负责任了,但是,这也没办法啊…
旁白:因为…
佐藤:「啊~所以说现在已经没问题了。至于能够顶替杉浦的人当然只有…」
春希:「把电话给我!」
佐藤:「唔哦!?」
春希:「杉浦!你到底在哪干什么啊!?」
小春:「!?前…前辈?」
旁白:我一直,都在在意她的事情,结果工作的事情都心不在焉…
小春:「诶,诶…为什么?你今天不是没有轮班的吗…」
春希:「诶,那个,那个是…这种小事怎么样都好了啦!」
佐藤:「啊,啊~那个。她,似乎刚刚才醒」
春希:「睡过头吗? 睡过头了吗!?身为杉浦小春这是何等的失态啊!」
小春:「前辈…」
旁白:所以现在,听到她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之后,因为太过安心,反而不自觉地吐出了教训的话语。
佐藤:「虽然的确是睡过头了,但她昨天晚上开始一直发烧到38度左右…」
春希:「你给我闭嘴!我现在在和杉浦说话!」
佐藤:「………了解了。花瓶店长代理,立刻沉默」
小春:「对不起…那个…给你添麻烦了,非常抱歉…」
春希:「………既然是生病的话也没办法。刚才吼得那么大声是我不对」
小春:「………呜抱歉」
旁白:所以,对她的声音里潜藏的轻微的颤抖,那个时候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
春希:「不,不过啊…既然昨天开始就身体不舒服的话就应该在昨天联络的啊。那样的话这里也能准备好相应的对策的嘛」
小春:「因为前辈你说,已经不会来了…总觉得你好像在避开我…」
春希:「………不是和我联络,是和店里啊。佐藤啊,中川小姐之类的」
小春:「………真的,非常抱歉」
春希:「总,总之,既然是这样的话…今天就老实睡觉吧。家里、有谁在吗?」
小春:「………」
旁白:一瞬间沸腾的大脑,在听到了能够接受的妥当理由后,随着安心感,一瞬间冷却了下来。
春希:「家里有药吗? 能吃的下饭吗?如果有什么想要的东西,我在回去的路上带给你…」
小春:「前辈…」
春希:「嗯? 什么?」
旁白:我之所以会突然那样发火,之所以会突然收回了怒气,也许都是因为、稍微有些感到内疚的缘故吧。
小春:「前辈你…会一直在那吗?今天一整天」
春希:「嗯…毕竟我要是回去的话会被中川小姐杀掉的。我,顺便佐藤也是」
佐藤:「不,请千万不要真的回去了哦?」
旁白:『总觉得你好像在避开我』
旁白:因为,已经被当事人完全察觉到了。
小春:「………前辈」
春希:「怎么了?」
小春:「我现在就去你那边」
春希:「………哈啊!?」
旁白:所以,我正想着不要再说多余的话,顺便为了赎罪去慰问一下她的时候…
小春:「那边人手不足对吧?我会在30分钟内赶到的」
旁白:事情的发展、又朝着完全不明所以的方向飞去了。
春希:「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现在不是患了重感冒吗!?」
小春:「感冒的话已经完全治好了。因为白天一直在睡觉所以体温也已经完全降下去了」
春希:「这不是你一个人的问题吧。要是传染给大家的话要怎么办啊?工作人员会全灭的啊!?」
小春:「我不是已经说了已经治好了吗!而且我有着绝对不会传染的自信!因为…」
春希:「为什么啊?」
小春:「………!」
春希:「啊啊!?居然擅自把电话给挂了!喂杉浦! 喂、给我等等!」
旁白:应该是因为感冒了想好好休息才打电话过来的杉浦她…
旁白:居然说病已经好了所以30分钟内会过来,短短的3分钟内就把病给完全治好了。
旁白:………
旁白:这种事情、一般是不可能的吧。
旁白:………
小春:「真的非常抱歉。不仅迟到了,连联系都迟了」
佐藤:「………」
中川:「………」
春希:「………」
旁白:居然真的过来了啊…而且正好是30分钟内。
小春:「今天的时薪就不用给我了。…唔、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让我从现在开始工作吧。拜托了」
佐藤:「不,那个啊杉浦。不给工资就让你打工的话,在法律等诸多问题上都是不允许的啊…」
中川:「你干嘛那么认真地回答这种事情啊…」
旁白:她5分钟就换好了制服,虽然裙子的边角稍微有点乱…
旁白:不过无论是站姿,脸色,声音还是说话方式,的确都和杉浦说的一样,在『没关系』的范畴里。
春希:「果然身体还是不舒服吧?」
旁白:…但是,只有痛苦的表情没能隐藏起来。
小春:「…没有这回事。我现在很精神哦?」
春希:「杉浦这种人所谓的『精神』,怎么可能照单全收啊」
小春:「!?」
旁白:所以,只能根据自己的感觉去判断。
旁白:我不假思索地,把手伸向杉浦的额头,试着测量了一下体温。
小春:「………做什么啊」
春希:「给我稍微老实点」
小春:「………」
旁白:和拒绝的话语相反,刚才还滔滔不绝的嘴马上停了下来。
佐藤:「………」
中川:「………」
春希:「还有你们快给我回到工作岗位上去」
旁白:没有…发烧啊。
旁白:至少根据我的视觉,和手上的触觉,能够否定杉浦所说的『不要紧』的要素,我连一个都找不出。
旁白:我明明确信她绝对是在逞强的,难道只是我想太多了吗…?
小春:「………」
旁白:我依然不放弃地继续把手放在杉浦的额头上,她的脸色也稍微变得有点奇怪了。
旁白:但是这个反应,却怎么看都不像是生病的原因…
小春:「…有女朋友的人请不要这么做。这可是性骚扰哦?」
春希:「…那你就用态度表示厌恶啊」
旁白:性骚扰什么的,和有没有女朋友这件事有关系吗?
旁白:结果那之后的杉浦,还是通过了我严格的检查,最终复归到了职场里。
旁白:然后,在那之后的几个小时里…
旁白:从结论上来说的话,果然杉浦她、看上去只是在隐藏病情勉强努力的样子。
旁白:因为和平时相比,完全没有派上用处。
旁白:发呆,经常犯错…就算是工作的第一天,效率也比这要好。
旁白:………
旁白:……
春希:「总觉得今天发生了好多事啊…」
小春:「…对不起。给店里添了很多麻烦」
春希:「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啦。而且我也有身为你指导老师的义务在」
小春:「义务…吗」
春希:「就算是义务也不代表一定是不情愿的啊,杉浦的话应该能够明白这一点吧?」
小春:「………」
旁白:只要我稍微说些消极的话,今天的杉浦就会立刻变得消沉。
旁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毫不起兴的谈话,回去的脚步,总觉得十分沉重。
春希:「其实,你身体还没有完全好吧?只是靠吃药勉强把高烧压下来了而已吧?」
小春:「才没有…那种事呢。因为」
春希:「因为?」
小春:「…真的已经没问题了。肯定是没问题的。只有这点请一定要相信我」
春希:「你叫我如何靠你一句话就相信啊…」
旁白:这不仅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还让我更加不安了。
小春:「我…真的没事的」
旁白:在从打工回来的路上,她和平时一样,只是跟在送她回家的我身后几乎什么话都没有说。
旁白:…不,和平时一样的只有一半。
旁白:明明一直都是快步走在我前面,只要找到了一点我的漏洞就会开始教训我的啊。
旁白:但是今天,回去的步伐却非常的慢。
春希:「杉浦啊…你明天还是休息比较好」
小春:「…今天的我,给大家添麻烦了吗?」
春希:「不,不是这回事」
小春:「唔、不过那也是当然的呢。我今天、犯过的错数都数不清啊。给客人们,大家,还有前辈都添了很多麻烦」
春希:「如果只是犯错的话我才不会说让你回去休息呢。反而会说明天给我加倍工作来补偿」
小春:「那,我会加倍工作的…」
春希:「所以说不是这样的!无论是犯错,还是现在这么消极的思考,我觉得都是因为今天的杉浦太过疲劳的原因」
小春:「很疲劳吗? 我…」
春希:「就算问我也也不会有答案啊。好好问问自己的身体吧」
小春:「………」
旁白:明明和平时是一个时间走出店门,乘上的却是比平时晚3班的电车。
旁白:就算到了车站,平时只要徒步15分钟的路程,这样下去也会花上平时数倍以上的时间。
旁白:当我回头看时,经常会发现杉浦停下了脚步,于是我只能走回去拉她,如此地反复着。
旁白:但是不管我问多少次『身体不舒服吗?』,她只会重复和刚才一样的答案…
春希:「所以今天晚上还是好好睡觉休息,最好明天也好好睡觉休息…」
小春:「但是我不在的话人就不够啊…岛本先生他、不是得了流行性感冒吗」
春希:「我会填补这个空缺的。就和今天一样」
小春:「但是前辈你,最近不是很忙吗。而且马上就要开始考试了…」
春希:「实际上就算全部考砸了我也能够进级的。好歹、我也和杉浦一样属于在平时就一直孜孜不倦地用功型的」
小春:「…没问题的吗?」
春希:「啊啊。所以明天还是好好休息调整状态。佐藤那边我去和他说」
旁白:本来,说离考试很近就只是在随便找理由逃避而已。
旁白:只是,怎么说呢…本来我就是为了逃避这样和她相处的时间才说的,而现在这么告诉她就没有意义了啊…
小春:「前辈…会来吗?」
春希:「嗯,所以安心吧…」
小春:「知道了」
春希:「保重身体啊」
小春:「…谢谢」
旁白:嘛,随意了…
旁白:这样的话,明天杉浦就不会来了。
旁白:所以,就算我明天去了GOODIES,也不会有、像这样和她相处的时间了…
旁白:我似乎会忍不住暗自期待的,这样的时间…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结果…
小春:「早上好」
佐藤:「………」
中川:「………」
春希:「………喂」
小春:「昨天给大家添麻烦了。好好地睡了一个晚上后,现在已经完全痊愈了。今天一定会追回昨天的份好好加油的」
佐藤:「不,那个啊杉浦…」
小春:「我也会好好领工资的。这样的话就没问题了吧?」
中川:「你干嘛这么认真地用理论武装自己啊…」
小春:「今天不也一样就算算上我大厅里一共也只有3人吗。请冷静地考虑一下是应该把我赶回去还是应该让我在这工作」
佐藤:「………」
中川:「………」
春希:「你们不要被花言巧语给骗了啊!?」
旁白:我详尽的事前计划全部泡汤,今天似乎也要继续、度过那样的时间了。
春希:「为什么要过来啊?不是说了今天要好好休息的吗…」
小春:「因为我觉得,这么做才能让自己更加恢复精神」
春希:「为什么?」
小春:「我觉得这种感觉,如果是前辈的话应该能够理解吧。…虽然我不打算说出详细的理由」
春希:「那我怎么可能理解啊」
小春:「只要忍一忍就过去了吧,谁都一样」
春希:「………」
旁白:结果,就和这句话说的一样…
旁白:虽然杉浦她、还是不怎么精神,但是、和昨天相比,已经要好很多了。
春希:「这样3号馆大致都逛过一遍了。接下来只剩对面4号馆里的图书馆了」
孝宏:「啊,那些就不用了。反正就算进了这里四年间也是不会去的」
春希:「………是,是吗」
孝宏:「把文学部相关的地方都走一遍就够了。今天真的非常感谢呢北原先生」
春希:「哪里…这种事什么时候我都愿意效劳」
旁白:在傍晚的校园里走在我旁边的,不是一直以来的研究会同伴,也不是一直以来的旧友,当然,更不是偶尔才能碰面的『他的姐姐』。
孝宏:「呀~这么仔细地参观一遍后,果然更有动力了呢~。我,从四月开始就要在这里上学了啊…」
春希:「…如果一般测试能够合格的话」
孝宏:「没~问题的啦~!之前模拟测试的感觉也不差。再说这可是连姐姐都能进的大学啊?」
春希:「你的姐姐可是很优秀的哦?…至少没有掉出推荐名额」
孝宏:「虽然不知道你从姐姐那听到了什么,但我真的很努力了啊! 相信我吧北原先生」
春希:「不,嘛、我当然相信你了…总之要加油啊」
旁白:孝宏君的『应试学校参观』,似乎是在昨天突然决定的。
旁白:但是那个时候,当天被(擅自)预定要做导游的姐姐,在傍晚突然要去参加研讨会了。
旁白:但是,家人们觉得在旺盛的兴头上给本人泼冷水肯定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在家庭会议得出的结果是…
旁白:他们家里的每个人都认识,而且过去就饱受信任的『替补』,一下子就从候补变成了正式队员。
孝宏:「但是果然峰城就是好啊。又比较靠近市区,又比较靠近郊外,也还比较宽广,也还比较新啊」
春希:「这不该是隔壁附中的学生到现在还在说的感想了吧…」
旁白:昨天,久违地接到雪菜直接打来的电话,我真是花了很大的勇气才敢按下通话键。
旁白:但是从电话中流出的雪菜的声音,虽然能感觉到是在拼命却又慢吞吞的,让我非常地疑惑。
孝宏:「上周,虽然也逛了其他一些大学但都不太好啊,有的在市内高楼很多但是校园很狭小,也有校园很大却是在乡下、校舍很破旧的」
春希:「啊,是这种意思的『比较』啊…」
旁白:但是想到在谈话的期间内,一定在电话口的那边低头道歉了好多次的雪菜,我的内心、也逐渐感到了一阵温暖。
旁白: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的内容,但是她已经愿意开口拜托我这本身…
旁白:不,再说了、根据对那个家族的认知来考虑,说不定除了我以外根本没有其他选项,不过即使这样他们一家都来拜托我的这件事也让我觉得很开心。
旁白:…虽然如果知道我对他们家的长女做了什么的话,他们根本不可能对我如此信赖就是了。
孝宏:「最重要的是女生的等级很高啊。这也是托各前辈的努力才能够达成的,峰城大最大的附加价值呢」
春希:「………」
旁白:就算在这个等级中你的姐姐也是…唔、虽然我差点就把这句话脱口而出,但是反作用实在是太大所以放弃了。
孝宏:「而且文学系里女生的比例很高啊!…所以才会转系过去的吧北原先生?看姐姐已经看腻了吧?」
春希:「………我以后的志愿是去出版社啊。仅此而已」
孝宏:「为什么要那么认真地辩解啊…当然只是说笑啦」
春希:「………」
旁白:对于小木曾家来说的『当然只是说笑』的话语,却更加的、刺痛了我的心内心扉。
旁白:在家人之间一直没有秘密的小木曾家里,带入『雪菜顽固的谎言』的人,是我。
孝宏:「差不多、也基本该回去了吧」
春希:「诶? 已经要回去了吗?雪菜的研究会、还有30分钟就结束了,刚才不是这么说的吗?」
孝宏:「不用等姐姐也无所谓啦。反正每天都能见面」
春希:「啊,也是…」
旁白:如果不是家人的话,说这话的人一定会被大学里的男生们围住海扁一顿的…
孝宏:「之后、还得顺道去一下同班同学的家里呢。果然不该当这个班长啊」
春希:「啊啊,这种事我也做过很多次。给缺席的人送讲义去他家什么的」
孝宏:「那家伙从寒假结束以后一次都没有来过学校,这样下去毕业都有危险啊。明明好不容易拿到了峰城大的推荐资格」
春希:「诶,那是………谁?」
旁白:一开始,只是完全的闲聊。
旁白:但是『一次都没有来过学校』什么的,以及『峰城大的推荐资格』这一个个的关键字,让我的心里骚动了起来。
旁白:总觉得在哪听到过相同的词汇,而且总觉得还是、最近听到的事情。
孝宏:「你问是谁…就算对北原先生说我班上同学的名字,你也不知道是谁的吧?」
春希:「不,其实,我在补课的地方打工的时候,有负责过好几个附属的三年级学生。说不定是教过的某个人…」
旁白:这只是、类似于随口说出的敷衍之词一真的东西。
旁白:只是、为了让人无法特定出我真正在意的人的,绝妙的权宜之计。
孝宏:「啊~是这么一回事啊。说起来我班上学期的班长,似乎也知道北原先生的事呢」
春希:「那么,那个,难道,最近一直没有来学校的,是那个前任班长…」
旁白:我脑袋里、似乎突然联想到了什么。
旁白:寒假结束后,杉浦小春那啰嗦又爱管闲事的癖好突然不见了踪影,而且还微妙地没有精神。
旁白:那到底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单纯只是我的错觉,我现在还没有办法做出判断…
旁白:如果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去学校的话,果然还是哪里身体不舒服吧…
孝宏:「不,不是。是一个叫做矢田美穗子的…本来就身体很差的女孩子」
春希:「矢田………同学?」
旁白:这个瞬间…我的头脑确实联想到了一件事。
旁白:但是那个想法,却和我最初预想的位置有了一点点的差别。
旁白:………
美穗子的母亲:「对不起啊。她今天好像身体状况还是不好」
小春:「是,吗…」
美穗子的母亲:「你有什么话我可以传达给她啊?」
小春:「啊,不…昨天,班主任和班长应该来过了吧」
美穗子的母亲:「嗯,是关于毕业的事啊…这件事已经和她说过了,不过也不知道下周她能不能去学校…」
小春:「………」
美穗子的母亲:「呐杉浦同学。美穗子,真的会无法毕业吗?明明好不容易拿到了大学的推荐资格…」
小春:「啊,不,这样的事大概不会…美穗子她、成绩很好,而且又是私立学校,我觉得应该能通融一下的吧」
美穗子的母亲:「要是这样就好了呢…昨天,班主任说得好像毕业已经很危险了一样…」
小春:「…诹访老师,他一直都很小题大作的啦。一定、没关系的」
美穗子的母亲:「是吗? 谢谢。你真的一直都很照顾美穗子啊。我对于杉浦同学、也是非常感谢的啊」
小春:「…」
美穗子的母亲:「之后也会请你和美穗子继续做朋友啊?那孩子,可是因为想和你一直在一起才选择文学部的哦?不过这是个秘密呢」
小春:「是…我会的…,一直,一直…在一起」
美穗子的母亲:「谢谢…那就再见了」
小春:「………」
小春:「…不要放弃啊!」
小春:「…呜…呜呜呜…」
小春:「………得去,打工了」
春希:「早,早上好」
小春:「………」
旁白:考虑到杉浦现在的心境,虽然我知道自己这样也许会令她难过…
旁白:但是,我明明刚才就一直在她的视线可及的范围里,她却完全没有注意到我啊。
小春:「为什么…」
春希:「那个…我从孝宏君那听说了」
小春:「诶…你还真的和她们全家都有来往啊」
春希:「………」
小春:「对不起…刚才那句话太多余了」
旁白:虽说立刻就订正了,但这句话一点都不像杉浦似的充满了恶意。
旁白:大概、是因为完全没有料到我会出现在这里,所以才会完全不知道该从哪和我开始对话吧。
春希:「我听说了,矢田同学今年一次都没有去过学校。还有虽然已经被大学录取了毕业这方面却令人担心」
小春:「美穗子家里的位置也是小木曾他…?」
春希:「不。在补课的地方教她的时候,曾经有两、三次送她回来过。…因为回答她的问题而拖到很晚的时候呢」
小春:「两、三次…」
旁白:因为矢田动不动就因为一些、『按照她的学力应该马上就能解答出来』的问题,而且好像还觉得非常棘手一样。
旁白:现在回过头来看的话,那是因为…
春希:「不过,我终于明白了」
小春:「你明白了,什么?」
春希:「上周,你迟到了的理由。没有精神的理由。…以及即使这样也要来打工的理由」
小春:「………」
春希:「你之前、也在早上来了这里…因为吃了闭门羹,所以才会迟到的吧?」
旁白:因为这里、和GOODIES的反向完全相反而车站却在两地中间。
旁白:所以,她可能是想着要在打工前顺道去看看,可是,到头来不管等了多久,矢田都不肯从房间里出来…
小春:「答对了。…虽然、我是想这么说,不过,其实只答对一半啊」
春希:「咦,是吗? 为什么…」
小春:「上周可是让我进了房间的哦。也好好说过话了」
春希:「诶…?」
小春:「但是,到头来却只得到了反效果,因为我太顽固了」
旁白:我思考了一整晚,自以为很完美的答案,结果、从第一问开始就彻底的错了。
小春:「…快点去、打工吧。不快点的话可是要赶不上开店了哦」
春希:「杉浦…」
旁白:结果在这之后,我们两个一起迟到了10分钟,还让佐藤他们心里的疑问又加深了许多。
小春:「所以说,我完全没有这种打算。只是、为了赚取和大家一起去毕业旅行的费用而已。这可是真的啊?」
美穗子:「………」
小春:「北原前辈正好在那也只是偶然。只是那正好是那个前辈以前工作过的店而已。然后,他就被任命为我的指导老师」
美穗子:「………」
小春:「…你不相信我吗?」
美穗子:「…继续说」
小春:「嗯…谢谢」
美穗子:「………」
小春:「那一天啊…是前辈、休息的一天。他本来应该、有一段时间都不会来店里,然后我们之间的交集本应就此逐渐消失的」
美穗子:「是吗…」
小春:「但是那一天,前辈突然出现在了店里…而且,样子看上去有点奇怪」
小春:「…我是那种没办法对这种事置之不理的人,这点美穗子也知道的吧?」
美穗子:「和我成为朋友的时候,也是因为差不多的契机呢」
小春:「啊~那个时候!确实分班的时候美穗子你…」
美穗子:「…不用说那件事了。比起这个让我继续听事情的后续」
小春:「…嗯。然后、因为那个人逞强地逃走了,所以我一冲动,就这么穿着制服跑到了店外,一直追到了车站前」
美穗子:「一开始,我也不敢相信那就是小春。但是无论是脸还是身材还是发型怎么看都是小春」
小春:「啊哈哈…冬天晚上在车站前肯定不会有人穿成那样啊。就算是我现在回想起来也觉得很害羞呢」
美穗子:「但是根据跑步姿势就能够明白。和体真课以及网球部的时候一样,简直就像羚羊跳跃着一般,又快,又帅气」
小春:「美穗子…」
美穗子:「然后,小春就那样堂堂正正地,追上了老师,坐在他的旁边…」
小春:「所,所以说那个时候,也只是稍微说了些话而已!既然你看到了的话应该明白的吧?」
美穗子:「嗯…和我打完电话后,就和老师分别了,马上就消失在了车站那边」
小春:「那之后我就直接回去了啊。看吧,没有什么会让美穗子担心的事吧?」
美穗子:「…那么为什么要对我说谎?为什么要说你还在打工的地方,还有工作」
小春:「………对不起。只有这个,不管怎么说都只是借口呢」
美穗子:「小春…」
小春:「嗯,我、对美穗子说谎了。我做了,会伤害你的事情。…这点我承认」
美穗子:「你承认了啊…对我说谎这件事」
小春:「因为,我觉得重要的是从今以后的事情。…虽然、这也许不是说谎的人该这说的话」
美穗子:「从今以后…?」
小春:「我会补偿你的。如果能被原谅的话力所能及的做什么都可以。因为我,绝对不希望因为这种事就让我们的关系继续恶化下去了」
美穗子:「………」
小春:「明明马上就要毕业了。明明之后还要一起去同一所大学。…明明是挚友,却在这里失去了友情的话也太令人悲伤了」
美穗子:「啊…」
小春:「美穗子呢?你已经不再当我、是你的挚友了吗?」
美穗子:「那,是…」
小春:「………」
美穗子:「那是…那是…」
小春:「嗯…」
美穗子:「我…想要相信小春、你的话。还想一起去学校。还想和你一起在同一所大学念书…」
小春:「…谢谢,美穗子」
美穗子:「所以我想要相信,想相信你的啊!如果能够发誓说再也不会对对方说谎的话,那该有多好…」
小春:「嗯,我发誓。所以美穗子…」
美穗子:「但是…小春你,不是还在瞒着我的吗!?老师的事情」
小春:「………诶」
美穗子:「为什么老师会那么失落的理由,你是知道的吧?小春你、其实和那件事其实是有关系的吧?」
小春:「美穗子…?」
美穗子:「在和我没有关系的地方,知道了、很多很多的老师的秘密不是吗?」
小春:「………」
美穗子:「因为小春你,很擅长套别人说话的呢。…这一点,和我完全不一样」
小春:「那是,那个…」
美穗子:「呐,既然是挚友的话…全部告诉我吧。你和老师,都说了些什么,全部告诉我吧」
小春:「全…部?」
美穗子:「老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在考虑些什么样的事?有着什么样的梦想?」
小春:「………」
美穗子:「家里怎么样? 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给你看过小时候的照片吗?」
美穗子:「…他喜欢什么真型的人呢?」
小春:「………」
美穗子:「圣诞节晚上的时候…老师、到底在烦恼什么?你都听到了一些什么?」
美穗子:「关于那件事,有什么我能够帮上忙的地方吗?我、能够和老师和好吗?」
小春:「………」
美穗子:「虽然我、被说了那么过分的话…但是,我还是…」
小春:「………不到啊」
美穗子:「…小春?」
小春:「………我做不到啊,美穗子」
美穗子:「诶…」
小春:「那些事情,我什么都不能说。根本不可能说得出来」
美穗子:「为,为什么…?因为刚才小春你、不是说了要补偿我的吗。不是说了力所能及的话做什么都行的吗…」
小春:「是这么回事啊…『对任何人的诚实』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我,还真是差得远呢」
美穗子:「你在…说什么啊?」
小春:「我说啊美穗子…我、已经不想对任何人说谎了。我已经不能再说谎了」
美穗子:「嗯,刚才也是这么约定的。所以…」
小春:「然后,除了美穗子以外,还有其他我不想再让他继续受伤的人」
美穗子:「那是…指」
小春:「所以,我只能闭上嘴。对不起」
美穗子:「老师…的事吗?」
小春:「我不是说了…我说不出口的吗?」
美穗子:「也就是要违背…刚才的约定吗?」
小春:「这不是说谎。只是,说不出口而已。因为不能说谎,所以我只能这么做」
美穗子:「小…春…」
小春:「…看来今天、已经无法再谈下去了啊。还是等我们两人都冷静下来再说吧?」
美穗子:「…呜,呜…」
小春:「我…今天先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下周还是来学校吧………对不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再见」
美穗子:「………骗子」
小春:「不是啊」
美穗子:「小春你这个骗子!」
小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说谎了」
美穗子:「那你为什么…!」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
春希:「………」
旁白:今天的打工,感觉除了手以外什么都没动。实话说完全不记得自己做了些什么。
旁白:我只是在等待着、这个瞬间…等待着能够和杉浦两个人单独谈话的夜晚,而一直渡过着无聊而又繁忙的时间直至晚上。
小春:「我们、大吵了一架。…我们两个之间这也算是第一次」
旁白:杉浦的话里,在重要的地方总是变得模棱两可…
旁白:即使这样,关于自己心里所受的伤痛,还是从话语里清楚地传达了出来,能够切身的感受到。
小春:「从美穗子的家里出来后,一段时间里我的脑海都一片空白…所以和店里的联系也晚了。而且,连借口都说得乱七八糟的」
旁白:…我差不多可以相信,这就是上周杉浦变得很奇怪的全部原因。
小春:「我啊、还真是搞砸了啊…明明不应该,变成这样的」
旁白:不是身体的不适。而是内心的伤痛。
旁白:…我还真是、大意了啊。这明明就是不久之前,我自己经历过的症状。
旁白:我还真是、只顾着考虑自己的事情。明明比她年长,明明还是个男人…
春希:「呐,杉浦」
小春:「怎么了?」
春希:「你还记得,之前和我谈到矢田的事时,你都说了什么吗?」
小春:「诶诶」
旁白:『不,这只是我和美穗子之间的问题。我们会两个人单独把问题解决的请放心』
春希:「即使到了现在这份心情也没有改变吗?」
小春:「是的」
旁白:真强…
旁白:这种情况下还能毫不犹豫地这么回答,就是杉浦小春这个人的厉害之处。
春希:「你知道吗…现在的我和去年年末的我相比啊,可是变得格外爱管闲事了哦?」
小春:「………是的」
春希:「这也是、托杉浦的福呢。因为是你让我振作起来的啊」
小春:「我就老实接受这的夸奖吧。…顺便说下,感觉还挺开心的」
旁白:这是我无法企及的真强意志…
旁白:以及、从来未曾体验过挫折的,只会笔直向前的本性。
春希:「所以啊…要是杉浦再摆出这么难受的表情的话,说不定我就直接去找矢田谈话了」
小春:「…当事人做这种事只会产生反效果的」
春希:「对不起啊,杉浦…为了帮助我,和她发生了那样的事」
小春:「不是这样的、不是。只是我…」
春希:「即使这样,我也觉得那个时候的杉浦是必要的。当时的我没有你是不行的」
小春:「啊………啊哈,啊哈哈…」
旁白:明明都发生了那么悲伤的事情…
旁白:即使这样杉浦她、在我露出了难为情的表情的瞬间,对于自己得到的优势、看上去很高兴地笑了。
春希:「虽然我是个没用的人,还给你添了很多麻烦,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你。必须要补偿你的人,是我啊」
小春:「前辈你…没有错啊。真的,真的…因为我…」
春希:「杉浦」
小春:「明明有很多次、能够和好的机会…可是我,却对她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春希:「小春!」
小春:「!?」
春希:「啊,不…刚才的是」
旁白:糟了…
旁白:做了不得了的事情的人该是我啊。
小春:「………」
旁白:明明还没有得到原谅。明明连想要被认同的尝试都没有。
春希:「衫,杉…」
小春:「………」
旁白:但是,如果在这里后退了的话,就真是比最差劲还差劲了…
春希:「不,小春」
小春:「…春希前辈」
旁白:所以,只要一起跨越的话…
春希:「从今往后、也一起加油打工吧,小春」
小春:「………可以吗?」
春希:「就算你毕业了,春天来临了…等到变成了真正的前辈和后辈之后,都一样」
旁白:因为现在的杉浦…小春,和年末时的我如出一辙。
旁白:那样的话我很清楚应该如何治疗。这正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子,拼尽全部教给我的。
春希:「所以,想要依靠的话就尽管依靠我吧,想找人倾诉的时候、有心情的时候什么时候都可以叫我」
旁白:很简单的…只要和寒假时的小春,做同样的事就可以了。
春希:「但是,在小春叫我之前,我是不会做什么多余的介入的」
旁白:只要一直、在身边的话…
小春:「…你不是在总在逃避我的吗?」
春希:「谁这么说的?」
小春:「………」
旁白:是在逃避你啊。理所当然的吧?
旁白:因为,我害怕会变成现在这样…
春希:「事先说好、我,在本质上可是和小春一样的哦?」
小春:「前辈…春希前辈」
春希:「虽然刚才说了那样的话,但是说不定马上就会很烦人地去干涉你了哦?」
小春:「唔,嗯…我知道」
春希:「作为同一学部的前辈,作为同一附中的毕业生,作为同一打工地点的前辈,各种各样的立场我都会利用的…」
小春:「这就是说…四月后也还是会和我一起打工吗?会一直、待在我的身边吗?」
春希:「…我答应你」
小春:「绝对? 能够发誓吗?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会撤回吗?」
春希:「…怎么做你才会相信?」
小春:「要用态度表示…」
春希:「态,态度,是指…」
旁白:难道说…突然?
小春:「………请摸一摸我的头」
春希:「………什么?」
旁白:刚刚才被吓得心脏快要暂停的我,在下一个瞬间,绷紧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了。
小春:「因为我,是个好孩子…因为我迄今为止,一直在努力做个好孩子」
旁白:因为,这可是那个装老成的小春啊。
旁白:至少直到去年为止,决不会让任何人见到自己弱点的小春。
小春:「所以,请一边说着好孩子好孩子…然后摸我的头」
春希:「…」
小春:「呀」
旁白:我猛地把手放在小春的头上,就像在搽住似的用力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旁白:以『好孩子好孩子』的标准来说,我也知道、自己的祝福过于的粗暴了。
旁白:可是、这种事,实在不是能够在正常状态下能做出来的事。不让自己完全变得感性的话,怎么都做不到。
春希:「小春…你…你这家伙」
小春:「前,前辈…我,我…」
旁白:虽然她的的头发被摸得乱七八糟的,但是小春还是打心底里非常高兴地闭上了眼睛。
小春:「我、现在…说不定是从出生以来,最为软弱的我」
春希:「是吗…」
小春:「我明明在这几天,把一辈子的谎言都说完了,即使这样,我现在还能有这样幸福的感觉…」
春希:「小春…」
小春:「这种事……绝对、会受到惩罚的…」
小春:「…看来今天、已经无法再谈下去了啊。还是等我们两人都冷静下来再说吧?」
美穗子:「…呜,呜…」
小春:「我…今天先回去了。如果可以的话下周还是来学校吧………对不起,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再见」
美穗子:「………骗子」
小春:「不是啊」
美穗子:「小春你这个骗子!」
小春:「从今以后我不会再说谎了」
美穗子:「那你为什么…!」
美穗子:「为什么寒假里,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呢!为什么,一直都把我丢在一遍呢!?」
小春:「………诶」
美穗子:「你说了会打电话的…你不是说了回去后就打电话给我的吗!我明明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啊!之后的第二天也是,第三天也是,还有过年的时候!」
小春:「………………!?」
美穗子:「和老师…明明有那么多时间和老师在一起,却腾不出打电话给我的时间吗!…你不是一直都把我丢在一旁和老师粘在一起的吗!」
旁白:………
旁白:『上周的事真是谢谢了』
旁白:『在周五突然打电话给你真是不好意思』
旁白:『而且,明明是那么突然的请求,真是由衷地感谢你能够陪孝宏去参观校园』
旁白:『那孩子,回来之后眼神都变了呢。嘴里一直说着绝对要通过峰城的考试去梦想中的校园…之类的话』
旁白:『…你到底给他灌输了什么?』
旁白:『早知道会变成这样的话就早点让你带他去参观就好了。不过,峰城祭的时候明明还是那个样子,怎么事到如今一下子就、呐?』
旁白:『虽然最近我也会帮助孝宏复习…唔~嗯,怎么说好呢?以现在的状态大概有一半的机率能够成功吧?』
旁白:『但是距离真正的考试已经没多少时间了,之后只能赌赌看那孩子的临场状态了。…要是能够考上、就好了呢』
旁白:『那个,接下来我所说的话,只是在传达父亲和母亲给你的信息』
旁白:『所以,这里面没有包含我的意志,请轻松地考虑是要接受还是拒绝』
旁白:『在大学的期末考试结束那周的周末,在我家要开一个小规模的派对』
旁白:『…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过来吗?』
春希:「………」
旁白:今天也是、8点20分。
旁白:在第一节课的30分钟前到达正门的时候,在那里,我看到了刚才那封邮件的发信人。
旁白:…今年后,这个『只有一半是偶然』的情况,现在已经是第四次了。
旁白:平时的话,在这里会合的我们,会一边走着那仅仅只有50米就会分开的路程,一边进行只有30秒的闲聊。
旁白:但是今天…
旁白:『不用谢』
旁白:『孝宏君能够充满干劲,那我花那么多力气给他做向导也值得了』
旁白:『虽然这么说,因为他对研究楼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我也只带他参观了食堂啊社团楼啊和学生会馆这类的地方,不知道那些、能有参考价值么』
旁白:『身为附中的学生,明明很容易就能拿到推荐资格的…孝宏君似乎喜欢把自己逼入绝境呢。虽然我对于这份上进心略表敬意不过嘛…』
旁白:『嘛、还是帮我给他说声加油吧』
旁白:『啊,还有…关于你父母的传言』
旁白:『我明明一直久疏问候,却仍旧考虑到我了真的是万分感谢』
旁白:『因为现在还没有决定考试后的日程,所以请让我暂时对这个回复略做保留吧』
旁白:『但是,关于是否出席一定会事先再联络的』
旁白:『最后再一次替我向他们传达一下真的是、非常感谢。那就先说到这』
旁白:到底、多久没有做过这种事了呢…
旁白:刚来到大学,就这么直接翘了课去咖啡厅什么的。
旁白:现在的雪菜,是否在正门前,读着我刚发送过去的邮件呢。
旁白:然后,是否因为马上就要到上课时间了,所以就直接转身、走入校舍里了呢。
旁白:…是啊。
旁白:如果被说是在逃避的话…我毫无疑问地就是在逃避。
旁白:『在大学的期末考试结束那周的周末,在我家要开一个小规模的派对』
旁白:考试的最后一天,是2月10日。之后的周末,是2月12日和13日。
旁白:也就是说、这就是…
咖啡店店员:「让您久等了。这是您点的混合咖啡」
春希:「谢谢」
旁白:情人节…虽然也是有这个意义,这个派对,是为了庆祝雪菜的生日的…
旁白:我、第一次背叛雪菜的那天…
旁白:昨天晚上的事情,邮件的内容,以及三年前的记忆都混杂在我的脑海里。
旁白:所以现在的我,没办法站在雪菜的面前。因为,我又一次背叛了她。
春希:「………」
旁白:舌头所接触到的苦味及热度,慢慢地在嘴里真散,并且,让五感逐渐集中到那个部分。
旁白:勾起了昨晚所触碰到的,那柔软温暖,并且十分甜美的记忆。
旁白:以及,小春的吐息。
旁白:………
旁白:那家伙现在…有在、好好的上课吗。
小春:「………在说、什么」
早百合:「看见了…昨晚。小春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小春:「………」
早百合:「你在做什么啊小春…你到底都在做些什么啊!?」
亚子:「等,早百合!冷静一点…」
小春:「………为、什么」
亚子:「矢田她啊…」
小春:「美穗子…?」
亚子:「说小春,抢了自己的男朋友…」
小春:「自己…的?」
亚子:「说小春装作和他商量事情,不知什么时候还潜入到了打工地点,诱惑他把他抢走了」
小春:「………哈,哈哈」
亚子:「她说因为小春一直在很啰嗦地说着『放弃吧』,还觉得很奇怪没想到果然是这样…」
小春:「啊哈,啊哈哈…」
早百合:「你在笑什么啊!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啊!」
亚子:「所以说冷静点啊早百合!小春也不要激动了!」
小春:「激动…?是吗…我原来是在激动吗…?」
亚子:「一开始、我们也觉得难以置信啊…但是,因为她一直在这么说,所以我们想要证明小春的清白…」
小春:「你们跟过来了啊………一直到我家」
早百合:「你以为自己有指责我们的权利吗?…明明就和矢田说的全部一模一样!」
小春:「………」
亚子:「对不起,小春。但是,我觉得早百合会发火、也是正常的」
小春:「亚子…?」
早百合:「平时一边装成优等生骗取大家的信任,背地里其实是个满口谎言还会背叛挚友抢别人男人的家伙…你还真是厉害啊…这一年里,完全被你给骗了呢」
亚子:「矢田她,已经彻底心碎了啊了…这都是因为、你那样做了的原因啊?」
小春:「美穗子…因为我的事…」
早百合:「然后呢,你打算怎么办?你打算怎么补偿矢田?」
小春:「………」
亚子:「这已经不是,因为会伤害到别人所以不能说,这种级别的事了啊、这个…」
小春:「………」
早百合:「对矢田…对美穗子…你心里!就没有感到丝毫歉意的吗!?」
亚子:「小春…」
小春:「………」
早百合:「你说话啊!?」
小春:「………」
小春:「愚蠢至极…没什么好说的」
早百合:「杉浦!」
小春:「…」
亚子:「早百合…」
早百合:「已经够了。的确就和你说一样,没有什么好说的。一下子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小春:「是…吗」
早百合:「那就再见。我已经不会再和杉浦你说话了。…因为没有什么好说的,所以只能这样了」
亚子:「早,早百合」
小春:「………」
亚子:「小春…我,我,不明白啊」
亚子:「小春为什么会做出这种事情,我完全不明白啊!」
早百合:「亚子! 快走啊」
亚子:「唔,嗯…」
小春:「………」
小春:「就连我自己,也不明白啊」
小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完全,不明白啊」
小春:「…」
小春:「春希,前辈…」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诶~,然后呢然后呢?之后怎么样了?」
春希:「只有这些。结果,教授检查后决定不采用」
小春:「…前辈,这样的话就没有笑点了啊」
春希:「因为我只是把事实就这么说出来了而已啊」
小春:「那你到底为什么会选择这个话题啊?不是为了让我感兴趣的吗?」
春希:「不,因为小春你说了『只要是今天发生的事说什么都可以』…」
小春:「就算是这样你居然真的把今天发生的事照本宣科地说出来了这样一点都不有趣啊。你就没想过要取悦我一下吗?」
春希:「饶了我吧。你也知道我没有这种品位的吧」
小春:「虽然我知道这一点,但完全没有想到你居然死心眼到这种程度」
旁白:凌晨一点。
旁白:刚好在日期变化前打来的小春的电话,差不多也快达到能够被成为电话煲的领域了。
春希:「很无聊真是对不起了啊。因为我真的是很久没有、在电话里闲聊了,有点摸不着头脑」
小春:「我也是…明明没有什么事却给人打电话,说不定也是第一次」
春希:「…我想也是啊。刚才我就这么觉得了」
小春:「咦? 能够明白吗?」
春希:「一般,没什么事却打电话过来的人,都是明明没什么事却能一直喋喋不休的。…但是小春你,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当听众的啊」
小春:「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啊?以前、没什么事却向前辈打电话的人」
春希:「………嘛」
旁白:三年前…也有着每天晚上都在进行着没有意义的电话的时期呢。
旁白:那个时候,我的确很开心。因为她,和在学校的那个她完全不一样,『明明没什么事却能一直喋喋不休』这般的。
旁白:虽然到了现在,彼此向对方打电话都非常需要勇气。而且,连打个电话也都只会变成想要去道歉。
小春:「…生气了吗?」
春希:「什么?」
小春:「我指的是谁很明显的吧」
春希:「………」
旁白:她还真是完全看穿了我在想什么啊…
小春:「对不起呢前辈」
春希:「所以说,为什么?」
小春:「因为你接受了我的心意的关系,所以又让你有不好的回忆了」
春希:「小春…」
小春:「我明明向神许愿…希望前辈能够恢复精神,却还做出了这样不可理喻的事情…」
春希:「因为那是我应该解决的问题。所以小春你不用在意啦」
小春:「………」
旁白:这种连自己也会苦笑的觉得『还真说得出口啊』的台词却自然地从我口中说了出来。
旁白:我明明一直都在逃避着『我应该解决的问题』,让小春守护着我…
春希:「因为我、已经从小春那得到了很多力量。已经再也不需要、你为我更多的付出了」
小春:「嗯…」
春希:「所以这一次,我想由自己来让小春恢复精神」
小春:「我…很精神啊」
春希:「那、你变得更精神也好啊」
小春:「前辈…春希前辈」
旁白:小春,有没有注意到呢。
旁白:在这一个小时里,她一直努力高涨起来的情绪,不知何时就被啜泣声给消去了。
春希:「…有什么要求吗?」
小春:「想见面…好想见你啊」
春希:「周五呢。我会好好去、打工的」
小春:「还有,5天吗…好遥远呢…真是遥远啊」
旁白:明明昨天才刚见过面的…
旁白:不,正是因为见过了,正是因为比起平时、有了更多接触的缘故。
春希:「所以现在…不过也只能做到、和你聊聊天的程度呢」
小春:「这样就可以了…只要能让我听到声音的话」
旁白:小春她现在、到底怀有多么大的痛苦,我只能通过想象来猜测。
旁白:实际上就连这份想象,到底有多么接近现实,我也完全不知道。
春希:「那么…关于今天研究会的主题」
小春:「………你在说什么啊」
春希:「因为我、没有和女孩子进行长时间对话这种技能也不知说什么话题…」
小春:「还真是…像前辈的风格呢」
春希:「不行吗?那换一个吧,今天在食堂吃的是…」
小春:「不,研究会的话题就可以了。反正我的话、也说不出什么有魅力的话题就是了」
春希:「…谢了。如果是这个的话我能说上好几小时呢」
小春:「那我也会适当地附和一下的。如果在当中不小心睡着了,请尽管把电话挂断吧」
春希:「明白了,那么…」
旁白:所以,我能够做到的事,只有陪在她身边而已。
旁白:不能一直在一起的话,就只能一起渡过相同的时间。
旁白:就算只有语言,声音,吐息也可以。如果能够稍微渗入、小春疲惫的心灵与身体里的话…
旁白:………
春希:「然后,照教授说的话…」
小春:「是的」
春希:「啊,但是,这个时代的作品,结果、还是按照刚才说的双系统来分真的…」
小春:「嗯…」
春希:「然后,这个作者的话,前期和后期思想改变了很多…」
小春:「………」
春希:「总而言之,如果说他想要表达什么的话…」
小春:「我喜欢你」
春希:「………」
小春:「………」
春希:「小春…你,刚才…」
小春:「只是在附和哦?」
春希:「…是吗?」
小春:「请不要在意。继续说吧」
春希:「啊,啊啊…」
小春:「………」
春希:「然后,在他死后,弟子们继承了这个思想…」
小春:「最喜欢你了」
春希:「………………」
旁白:结果,那之后又说了一个小时…
旁白:小春的『随便的附和』,就这么,不断地敲击着我的心灵。
男学生1:「孝宏」
孝宏:「嗯~」
男学生1:「呐,孝宏,叫你呢」
孝宏:「现在不要和我搭话。因为我在集中精神」
男学生1:「…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你在上课的时候认真学习呢」
孝宏:「至少给我订正成是自习中」
男学生1:「普通应考的人还真是辛苦啊。在这个班里一半以上的人都已经得到推荐的附属社会,真是完全的输家组啊」
孝宏:「身为班长啊、可是有着真持到最后的责任的。…直到班级全员都能够进入名为大学的安全地带避难为止」
男学生1:「你啊、如果搞到面试机会的话,也许靠你这张嘴就足够说服对方了吧」
孝宏:「…我再说一遍。不要向现在的我搭话」
男学生1:「呐,呐,比起这个啊…现在班上、可是有着很不得了的传闻哦…」
孝宏:「…你想让我说第三遍吗?」
男学生1:「没有兴趣吗?」
孝宏:「自己的事就够我操心的了,哪有功夫在意别人的传言」
男学生1:「说这样的话真的好吗?因为你…」
孝宏:「啊啊吵死了! 怎么都这么吵啊!你也是整个教室都让我觉得好烦躁!」
男学生1:「既然觉得这么吵就提醒一下怎么样。好歹你现在也是班长」
孝宏:「就算我提醒了也没用的吧。反正我也没有这种地位」
男学生1:「嘛,毕竟明明是班长却总是率先引起骚动的家伙呢」
孝宏:「而且这个班上有幕后的班长的不是吗。任期一年的。所以我才能够安心地做蠢事…」
小春:「大家!稍微安静点!」
小春:「…看吧?」
小春:「虽然我们班是自习,但是隔壁班还在上课啊!注意一下不要给别人添麻烦啊!」
男学生1:「虽然是这样…但是现在的话,那个保险栓说不定只会起到火上浇油的作用啊?」
孝宏:「这是什么意思?」
女学生1:「………婊子」
小春:「!?」
孝宏:「………哈?」
女学生2:「唔哇说出来了!这家伙居然说出来了~!」
女学生3:「啊哈哈哈哈~,居然说不要给别人添麻烦~!说的太好了~!」
女学生4:「借鉴他人矫正自己~、古人还真是说得不错啊~」
小春:「………!安,安静!安静一点啊…」
孝宏:「…喂,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班上,是什么时候开始变成这样的?」
男学生1:「…就在你不在意别人的传闻的时候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呐,果然还是往魔王高原那边多走几步吧?可是能够看到雾凇的哦雾凇!」
依绪:「不要啊,那里已经是东北了。这么冷的地方还是算了吧」
武也:「…那又为什么要说去滑雪啊?」
依绪:「啊,冴场那边怎么样?开车过去的话也只要2小时就能到了」
武也:「那么近的地方一定是干雪的吧?而且客人似乎也很多」
依绪:「无论哪边都是高不成低不就呢…」
武也:「呐春希,你觉得哪边比较好?」
依绪:「还有刚才点的富士宫炒面还没好吗~?」
武也:「…这次玩的是这一套吗。那么我就要法式香槟鸭肉」
春希:「说什么『那么我就要』啊。这个梗我已经腻了。另外不要为了私事就随便喊店员。还有其他的客人在的啊?」
依绪:「其他的客人?」
武也:「在哪?」
春希:「………在大家的心里」
旁白:在周日的关门时刻…还稍微晚一点的时候。
旁白:就连在自助饮料吧台不知道续了多少杯的烦人的客人,不知何时,也只剩下了这么一组。
春希:「话说刚才最后一杯也喝完了吧。快点回去啊。就算是为了工作人员的身心健康」
武也:「我们就是在等你下班啊。想和你谈一下春假时的事情」
春希:「…明明明天就要开始期末考试了,你们、逃避现实还真是逃避得彻底啊」
依绪:「学习的话刚刚一直都在学的啦。因为这个肚子都变得好饿了」
春希:「你们做的事情完全没有得出成果吧。还有不要在这里进行考前复习啊。会影响店里的收入啊」
武也:「如果在这说『会影响其他客人』的话,我说不定还会稍微反省一下的呢」
小春:「…你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关系好得很微妙呢」
春希:「啊…」
旁白:糟了…
旁白:因为这两个家伙一直赖着不走,其他的打工的人都已经回家了。
武也:「哟,好久不见小春妹子。过得还好吗?」
小春:「诶诶,托你的福」
依绪:「居然让附中的孩子工作到这么晚…春希你是鬼吗」
春希:「有意见的话请尽管向这里的店长代理说。不管怎么骂他我都不在乎」
武也:「你是不是被<R鬼|春希>像小姑似的欺负,最后躲在更衣室里偷偷哭过了?」
小春:「没关系的。我不会这么简单地就被抓住把柄的」
依绪:「竟然不会被春希抓出把柄…难怪会被称作小春希啊…」
小春:「…会用这种称呼方式的只有你们两个啊」
旁白:完全做好了回去的准备的小春会向我们搭话、大概是迫于『某种压力』的结果吧。
旁白:但是,这种感情丝毫没有显露出来,她就和平时一样有礼貌的,认真的,并且、开朗的行为。
小春:「啊,说起来…前辈、店长代理说,差不多该关门了」
春希:「啊,啊啊,抱歉。我马上就去换衣服」
旁白:其实刚才佐藤就已经给我留下了『锁门和关灯就都交给你了。想待到几点都随你』这句话然后立马回家了…
小春:「那我就先走了。前辈…」
旁白:『前辈』的部分语气有点渗人呢…
春希:「是,是的,辛苦你了!好了,就是这样了,你们两个也…」
依绪:「对了,小春妹子也要一起来吗?和我们这些人春假一起去滑雪」
小春:「诶…」
武也:「依绪!?」
春希:「………哈?」
旁白:糟了…
旁白:有一个人,反应迟钝到了愚蠢的地步。
依绪:「准确地说是这里的成员再加上一个人…加上春希的女朋友一共五个人。啊,把你的朋友带来也可以哦?」
小春:「………」
春希:「依,依绪…不,这有点…」
旁白:无论是邀请的内容,还是邀请时所说的话,对于小春来说都过于,实在是过于…
旁白:但是,对于不知道我们事情的人来说,这、只是一个大学生随口说出的话而已吧…
依绪:「你应该不会是、不怎么擅长滑雪的吧?听说你可是运动万能的呢?」
小春:「曾经去过两次。嘛、如果问我有没有自信的话………可以说有」
依绪:「啊哈哈哈,还真敢说呢。说起来你曾经是网球部的吧?夏季大会走到哪里了?」
小春:「输在了地区大会的四回战…」
依绪:「就是说你们赢了三次呢。真厉害呢!…嘛,虽然我的篮球部走到了准决赛就是了」
武也:「你干嘛突然产生这种对抗心理啊」
依绪:「呐,去吧,一定会很开心的?」
小春:「………」
春希:「喂,喂…不用把依绪的话当真…」
依绪:「春希给我闭嘴。我是在问小春啊」
春希:「唔…」
依绪:「从春天开始就要和我们读同一所大学了吧?就当作是大学生活的预演吧」
旁白:虽然我不知道实际上这到底,只是稍微有点厚脸皮的亲切心,还是有着别的什么意图。
旁白:但是小春完美地,真的是、非常完美地…
旁白:稍微考虑了一下,微微一笑,从正面看着依绪,直截了当地说了。
小春:「我还是不要当电灯泡算了吧。混在这种都是熟人,而且只有情侣的旅行,我也不想特地跑去给自己找不自在」
春希:「………」
依绪:「不,情侣只有一组呢」
武也:「你不用连那种事情都特意否定吧…」
旁白:………
春希:「哈,哈…哈啊…」
旁白:……
小春:「………」
春希:「对不起,我迟到了!他们一说起来就没完没了了…」
小春:「末班车已经开走了哦!」
春希:「诶? 休息日行车表变了吗?」
小春:「…这当然是骗你的啦。不稍微捉弄你一下的话总觉得划不来呢」
春希:「这种没有意义的泄愤还是算了吧…」
小春:「害我在冰冷的长凳上一直等着,身体都冻得硬梆梆的了。…快拉我起来」
春希:「啊,啊啊,对不…」
小春:「把手套摘掉」
春希:「? 知道了」
旁白:坐在长凳上,依旧饱含恨意仰视着我的小春,向我伸出了她的右手。
小春:「嗯,嘿咻…」
春希:「好冷…」
小春:「我打一开始就没有戴手套,特意冻成这样的」
春希:「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旁白:紧紧缠绕住我的手的小春的手指,在冬天夜晚冷风的吹拂下,完全冻僵了。
小春:「因为要让前辈来暖我的手。为让我等这么久而负责」
春希:「…对不起啊」
小春:「在指尖都变暖之前是不会原谅你的」
春希:「…在那之前,都已经到家了吧?」
小春:「走吧,前辈」
春希:「………啊啊」
旁白:还没等我拉她就很轻松地站起来了的小春,就这么抓住我的手,向前迈出了步伐。
旁白:不过本来只是握着的双手,被她以十指相扣的姿态重新相握了起来。
武也:「不过,你还真是敢说啊。邀请她去旅行的时候我真是吓了一大跳」
依绪:「我觉得如果正如你担心的那样的话,应该会有什么戏剧性的反应呢」
武也:「然后,观察了两个小时后有什么看法吗?对于那两个人」
依绪:「………不明白。一半一半吧」
武也:「………是吗。我也是这种感觉呢」
依绪:「小春这个孩子,和之前见面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呢…如果说以前就『对他有意思』的话那看起来还有点像」
武也:「作为从她是小春希那个时候的就认识她的我来说,我觉得已经有了相当的进步了…虽然不知道是好的方向还是不好的方向就是」
依绪:「然后,春希的话…唔~嗯」
武也:「那家伙相当会隐藏啊。所以无论什么都只会自己扛着」
依绪:「………」
武也:「? 有什么在意的地方吗?」
依绪:「春希没有叫过她的名字啊…她的。连一次都没有」
武也:「没叫过不是说明没问题的吗?」
依绪:「…连姓都没有叫过啊。我明明记得之前来的时候、还是有听他好好喊过几次『杉浦』的」
武也:「这会不会有点想太多了?」
依绪:「…我也是这么觉得的,但总有些不自然的感觉呢。虽然只有那么一点」
武也:「嘛,总之…暂时再观望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小春:「嗯,啾…哈,啊,啊啊…嗯,嗯呼…春,春希…前辈…哈,啊,嗯」
春希:「啊,啊…嗯,唔…哈,啊啊…小春」
小春:「嗯,嗯唔…啾…哈,嗯呤…啊啊,啊…不,要,已经…前辈…」
春希:「…讨厌,吗?」
小春:「不是,这样,的啊…嗯,嗯唔…在,在这里的话…」
春希:「嗯?」
小春:「说不定…会被谁看到…」
春希:「有问题吗?」
小春:「我………完全没有。但是,前辈的话」
春希:「…我不会在意的」
小春:「好高兴…唔!?前,前辈…呼啊…嗯,嗯唔,嗯~」
旁白:让嘴唇相叠一次之后,就再也无法停下来了。
旁白:不知何时,分别的时候不接吻反而很奇怪,无意之间,就会变得双唇彼此接近。
旁白:然后,在第二次,第三次不停反复的过程中,已经觉得只是重叠双唇,都不够满足了。
旁白:…将三年前积累起来的经验,注入到和当时不同的对象里。
小春:「嗯,嗯…嗯~!啊,啊呼…啊,嗯…啾…啊,啊啊啊啊」
旁白:舌头交缠着,互相交换唾液…
旁白:小春的嘴唇和舌头都被我蹂躏着,那柔软的声音,急促的呼吸,以及欢喜的喘声也传入了我的耳中。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呼唔…」
旁白:终于,嘴唇周围都变得黏糊糊的小春,拿出手帕仔细地把两个人的嘴边都擦了一下,然后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前。
旁白:…虽然由于我们两人的一只手都一直紧紧地握着,这个动作显得有些笨拙。
小春:「呐,前辈」
春希:「嗯?」
小春:「要去吗? 滑雪旅行」
春希:「嘛、不知道啊。实际上到现在我还没有去划过雪呢」
小春:「那么,在去之前要让我来教你吗?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可是相当能滑的哦?」
春希:「那这过程不就变成滑雪旅行了吗?」
小春:「…说不定是会变成那样呢」
旁白:而且,以我们现在的状况来说,完全想不到单独相处以外的选项。
小春:「讨厌吗? 和我的话」
春希:「怎么可能啊」
小春:「…非常、感谢」
旁白:到底是意识到了吗,还是没有意识到呢…
旁白:从现在发呆着的小春的表情上,我读不到这句发言的意图。
春希:「但是小春…毕业旅行要怎么办?你是为了那个才在打工的吧?」
小春:「………」
春希:「小春?」
小春:「不…说起来的确是那样呢」
春希:「还没有和矢田和好吗?」
小春:「………」
春希:「小春?」
小春:「前辈…你已经忘了、自己说过的话了吗」
春希:「诶…?」
小春:「你说在我叫你之前,你不会过多地介入的」
春希:「………」
旁白:这…虽然的确是这样。
旁白:总觉得刚才小春的稍微的沉默及暂忘,说不定,是什么的信号啊…
小春:「比起这个…下次,什么时候能见面?」
春希:「那个…等考试结束吧,大概」
小春:「还有,两个星期?要两个星期…?」
春希:「不过相对的…大学到了春假后,就能空出一些时间了」
小春:「就算不是周末…也能见面吗?」
春希:「啊啊…我的话、确实」
小春:「那么…要不要每天都去打工?因为我,在2月后也是自主上学了」
春希:「这样不行吧…不去学校跑去打工什么的」
小春:「………」
春希:「难得拿到了推荐要是被取消了得怎么办啊?」
小春:「知道了。我知道了啦」
春希:「你啊、也不用这样闹别扭吧…」
小春:「因为前辈你实在是太过理性了,我只是有点上火而已…」
春希:「如果真的理性的话…可是不会像这样抱着你的哦」
小春:「………嗯」
春希:「小春…」
小春:「春希前…辈…」
春希:「嗯…嗯唔…」
小春:「嗯唔!?啊,哈啊…啊嗯…啾…呼啊,啊啊…」
旁白:如果真的理性的话…就不会像这样,激烈地把舌头送入对方的口中。
小春:「啊,啊嗯,嗯嗯…啊哈啊啊,啊,嗯~…嗯,呜啊,啊,嗯…嗯」
旁白:一边在炽热的口中蹂躏,凭借本能地榨取小春的唾液,一边将舌头送入喉咙深处。
小春:「哈,哈,哈啊,哈啊啊…好热啊前辈…」
春希:「唔嗯…」
小春:「我,明明是舌头怕烫…明明不能碰热的东西…」
旁白:噙着眼泪,一边喘息一边艰难地呓语着的小春,将双唇上沾着的唾液都小心地舔干净了。
小春:「但是因为好甜…不管多么热我都能够忍耐了。不,似乎连这份热度都渐渐喜欢上了」
春希:「你不是……不喜欢甜的东西吗?」
小春:「…这个甜度最喜欢了…嗯,啾」
旁白:这份蹂躏与爱抚,小春全都接受了。
小春:「嗯…嗯唔…哈,啊,啊啊…嗯,前辈…春希前辈………喜欢…」
旁白:所以我们,无法停止这么激烈的接吻。
旁白:只有在双唇相叠的这个瞬间,我们才能够忘记。
旁白:…为了能够这样双唇相叠,而站到了背叛者的位置上。
网球部部员1:「呐~呐~听说了吗听说了吗?关于副队长的传闻!」
网球部部员2:「是前副队长吧。现在的副队长是我」
网球部部员3:「就是那个吧?把朋友的男人给…的家伙」
网球部部员2:「那个杉浦竟然会做这种事啊…总觉得很难相信啊。明明是个超级认真的前辈」
网球部部员1:「是很严厉的人呢~。我都被弄哭过好多次呢」
网球部部员2:「那还不是因为你总是翘掉练习」
网球部部员3:「如果传闻是真的话,人还真是易变呢」
网球部部员1:「从社团隐退后,因为没有了能够投入的东西,就开始到处找男人了大概是这种感觉?」
网球部部员3:「因为至今为止都是那么死板的人啊,大概尝过一次男人的滋味以后就刹不住车了吧」
网球部部员2:「你们啊…对于照顾了你们两年的前辈到底在说什么啊」
网球部部员1:「我们还算是好的啦~。对了,去年因为突然规矩变严,集体退社的人不也有不少吗?」
网球部部员3:「啊~、松井她们?说起来她和你是一个班的吧?」
网球部部员1:「她们可是超高兴的啊…都给打过交流赛的其他学校的人发邮件说这事了。副队长在那里的男生中、可是很有人气的啊」
网球部部员2:「那些事…只是传闻吧?」
网球部部员3:「以传闻来说,邮件的内容也实在是具体过头了呢。你那也收到了吧?」
网球部部员1:「一年级的部员们也都说收到了吧?连男生们都知道了」
网球部部员2:「不觉得有点过分吗?只是身边人的私事而已居然真散得那么厉害」
网球部部员3:「果然、还是平时对别人太严厉了吧,而且在老师那也很受欢迎,大概是混杂着妒忌的吧?」
网球部部员1:「我觉得她是个好人的啊…啊,不过现在就不好说了呢」
网球部部员2:「…马上就要开始练习了。还有,这些话也不要随便对别人说。只根据传闻来判断别人,不太好吧」
网球部部员3:「我觉得已经太迟了吧…大概、全校一半以上的人都知道了、已经」
旁白:………
男学生2:「听说那个杉浦啊…」
男学生3:「居然和大学生睡了呢…啊~啊」
男学生2:「可恶~,如果我也是大学生的话…」
男学生3:「不不你这前提有点奇怪啊。又不是只要是大学生谁都可以」
男学生2:「不是杉浦朋友的男人就不行吗?」
男学生3:「那个我可不知道…不过啊,你看上她了吗?」
男学生2:「要是一开始就知道她是这样的人…就该硬着头皮拜托她试试看啊…」
男学生3:「的确脸长得很漂亮,但不觉得她的各种尺寸都很小吗?」
男学生2:「但是那个身体可是每天都和大学生…」
男学生3:「对方的那个男人,有这种兴趣的吗?」
男学生2:「啊~,越来越糟糕了!不是和你说了不要这样吗!」
男学生3:「糟了我现在想象了一下感觉变得超~兴奋的!」
男学生2:「好像被听到了!被听到了诶~!」
小春:「………」
旁白:………
孝宏:「那些家伙…」
男学生1:「你现在没空关心别人吧?」
孝宏:「啊啊是啊就是这样真是对不起了啊!所以我才会像这样放学后还在努力不是吗!」
男学生1:「终于只有两个星期了啊…入学测试」
孝宏:「所以不要在这种时期给我闹班级纠纷啊…你们也稍微支持一下班长的考试吧」
男学生1:「没什么纠纷啊。只是单方面的欺压而已」
孝宏:「………」
男学生1:「因为她在学校里还是挺有名的啊所以反而更加糟糕。杉浦她,不是在今年的入学式上说了新生欢迎祝词吗。…虽然根据传闻,是诹访强推给她的就是了」
孝宏:「我们的班主任真是、没个班导的样子啊…」
男学生1:「不过还真是意外啊。我还以为今年的峰城附属小姐候补里,只有杉浦和这种话题最无缘呢」
孝宏:「本来那家伙就拒绝报名了的啊」
男学生1:「…说起来你的姐姐似乎连续三年都拿了第一的吧?」
孝宏:「那个无所谓啦。比起这个,难道你相信了吗?那个乱七八糟的传言」
男学生1:「谁知道呢? 但是要说有趣的话的确很有趣啊。那个杉浦的本性居然是性格恶劣的淫乱女人什么的,从某个角度来说还真是超意外的展开呢」
孝宏:「…我说你啊」
男学生1:「有什么关系,杉浦她还是很幸运的啊」
孝宏:「哪里幸运了啊!」
男学生1:「因为啊,只有一个月就要毕业了啊?」
孝宏:「你真的明白吗…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男学生1:「到了下个月人际关系就能全部重来了不是吗。重新在大学交新朋友不就好了吗」
孝宏:「这可是意味着…至今为止积累的回忆,在短短的一个月内就会全部消失殆尽的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那,考试到底怎么样了?能够进级的吧?」
春希:「还只是第二天而已啊?才考完三门怎么可能就那么清楚了」
小春:「两天只考三门课啊?大学考试的日程安排还真是相当轻松啊」
春希:「…与此相对的是考试范围变广,难度也上升了很多。和附属的时候不同又不是每门课都有参考书」
小春:「啊哈哈,我知道的哦前辈。所以大家才会在考试前、拼命地来回奔走。…找有空闲复印机的便利店」
春希:「话说在前面…我可一直都是属于提供笔记这方的人哦?」
小春:「我也是啊。每次到了考试前就会突然新冒出一群朋友。…不禁会觉得原来我这么有人气啊什么的」
旁白:凌晨0点15分。
旁白:在考试复习的空闲时间打来的小春的电话,从上周就逐渐开始了,差不多也能找到规律了。
旁白:虽然说在正式开始考试以后,她也变得知道控制不会打长时间电话,但与此相对的频率反而上升了。
旁白:也就是说,每天30分钟。一定会在快到第二天左右的时候打过来。
旁白:所以我也变得,会在这个时间提早5分钟暂停学习,泡上咖啡一边慢慢品味,一边等着手机铃的响起。
春希:「啊,之前忘了说了,周日真是抱歉啊?」
小春:「你可是、没有做什么需要道歉的事情啊?…让我开心的事情倒是做了不少」
春希:「不不不!不是在说那个,我说的是武也和依绪的事!」
小春:「啊…啊~」
旁白:电话对面的她,脸上到底是害羞地满面通红的表情,还是因为不满而鼓起脸腮的表情,到底是怎样呢…
春希:「那些家伙,之前做了些很冒失的事呢。然后我想着是不是让小春心情不好了…」
小春:「完全没有…那种事」
春希:「他们平时不是…不对虽然平时就是那样的家伙,但他们绝不是什么坏人」
小春:「他们都是好人呢」
春希:「因为有他们在才会有现在的我」
小春:「…嗯」
旁白:小春,在我这么打包票之前,就为了拯救我而拜托过他们。
旁白:姑且不论她对我的过于天真的评价,小春这个人看人的眼光说不定还挺准确的。
春希:「…现在的话又要加上『因为有小春在』了呢」
小春:「………彼此彼此」
春希:「但是我到目前为止,只是一味的在依赖你…」
小春:「就是因为,你总是会很突然的说这种话…所以,也是彼此彼此呢」
春希:「…对不起,我不太清楚你在说什么」
小春:「总之…请好好的珍惜、朋友哦」
春希:「啊啊,我知道」
小春:「我…大概、没办法和那些人成为朋友」
春希:「………」
旁白:这一句话,到底蕴含了多少信息和暗喻,并且还包含着怎样的心情呢…
旁白:虽然我大概能够想象,但是、真正的正确答案的,我肯定猜不到。
小春:「但是前辈…要和他们继续做朋友啊?千万不要勉强一切以我为优先哦?」
春希:「小春…」
小春:「虽然这只是我…任性的请求」
旁白:那上周,在以他们为优先之后,在车站的赌气态度又是怎么回事啊…
旁白:但是,对于她这份露骨的逞强,却感觉无比怜爱的我,说不定已经比小春更加要『到底是怎么了』才是吧。
春希:「那么,小春你也要答应我」
小春:「什么?」
春希:「要和矢田一直做朋友啊。千万不要勉强一切以我为优先哦?」
小春:「………」
春希:「我也知道你们现在关系不和、是因为我的缘故。但是我、却什么都做不到…」
小春:「前辈…」
春希:「我不会说什么马上。但是在未来的某一天,希望能让我对矢田道个歉」
小春:「…你不用那么担心啊。因为美穗子,是个本性善良的孩子呢」
春希:「嗯…」
小春:「说不定会花上很长的时间,但总有一天我们三个人一定会和好的。没关系! 因为我、会一直去烦她缠着她的」
春希:「嗯………我相信你」
小春:「所以前辈,希望你能在那天到来之前,继续这样为我打气啊」
春希:「我答应你。因为我现在除了这些什么都做不到。…只有这点,我绝对会做到」
小春:「我、相信你」
春希:「………」
小春:「………」
旁白:考试复习的空闲时间里打来的小春的电话…每天的对话、都会像这样突然中断。
旁白:虽然不像<R曾经的电话煲|三年前>那样能够自然而然地涌出很多话,但一字一句,都是彼此仔细斟酌组成的笨拙的对话。
旁白:无论是立场还是性格…就连、自己招致的立场也很相似的我们,发誓要互相舔舐伤口、就算对自己严厉也要对对方温柔。
旁白:我们彼此、也知道这是难以兑现的空头支票。
旁白:这个誓言,越是想要真守下去,就越会把身边的一切给卷入并且破坏殆尽,实在是副作用太强的猛药。
小春:「那就这样吧…晚安」
春希:「嗯…明天见」
小春:「………嗯、是的!」
旁白:即使这样,也不得不用。
旁白:因为就算只有短短的一瞬间,我也想听到小春精神的声音。…想感受到她、愉悦的呼吸。
旁白:………
小春:「………呜,呜呜…呜…呜…呜,啊…」
小春:「呜,呜呜…呜,呜…晚…安」
小春:「前辈…我…我…」
小春:「完全,没事的啊」
旁白:……
旁白:…
小春:「………诶?」
诹访老师:「…就是这样。另外具体事宜下周会有会议召开,你之后再等我联系你吧」
小春:「等,等等…请等一下」
诹访老师:「这可是很少见的事啊?和学生会没有关系的人能被选上。这可是相当的荣誉啊」
小春:「怎,怎么这样,我,这种事…」
小春:「致辞,什么的…」
女学生1:「唔哇什么…」
女学生2:「不愧是诹访。真是最棒的笑料制造者…」
女学生3:「噗,呵呵…啊哈哈哈哈…不行,已经不行了…肚子好痛」
小春:「我做不到!这种事,我这种人…不行啊」
诹访老师:「…你是什么意思?」
小春:「那个…我认为前学生会长堀田同学比我更加适合…」
诹访老师:「这是已经在职员会议决定了的事情。我问你你拒绝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
孝宏:「还什么意思…你才更加让人搞不懂呢」
男学生1:「果然是那个吧…又是诹访强行塞过来的吧。堀田班上的班主任,是才干了二年的友松」
孝宏:「注意下气氛啊诹访…那家伙是白痴吗」
男学生1:「真是在糟糕的时候被偏袒了啊…」
诹访老师:「总之,没有什么正当的理由我是不会认同的。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说说看」
小春:「那,那是、是…」
诹访老师:「…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你就不要说了。不管怎么说这可是在会议上全体一致决定的事情。怎么可能现在再更改」
小春:「诹访老师…」
诹访老师:「没关系的,你不要太谦虚了。更加堂堂正正的接受就好。不管怎么说你可是班上,不不、是全体毕业生的代表啊」
小春:「………」
女学生1:「真厉害…那就是代表吗。闹哪样啊?」
女学生2:「为了出风头不惜做到这一步吗…那个家伙做的事还真是无法理解」
女学生3:「扮演优等生也真是辛苦呀。…虽然一点不值得同情」
女学生1:「她在致辞里会说些什么呢。三年内破坏的情侣数量吗?」
女学生2:「会不会真的说这个呢…在某些程度上、还真令人期待呢」
诹访老师:「喂给我安静一下!真是的从早上开始就这么闹哄哄的…你们可是马上就要毕业的人啊!」
孝宏:「你以为是谁的错啊…啊~真是的,啊、开什么玩笑啊笨蛋…」
男学生1:「冷静,冷静啊孝宏。就算你现在跟他争论、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啊?」
小春:「………哈,哈哈」
女学生4:「呐,等下…」
女学生5:「嗯? 什么~?」
女学生4:「快看,对面。大学的正门那。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
女学生5:「那个人…?好像是三年级的…啊啊!」
女学生4:「对吧? 果然是那个人的吧?太好了,我果然没有看错」
女学生5:「对象是峰城大的人的传闻,原来是真的啊…」
武也:「呀真是帮大忙了!语言系真的很难借到笔记呢」
春希:「…你差不多、也该别不惜跑到其他学部就为借个笔记了吧」
旁白:昨晚,在日期快要变更的时候突然打来了一个电话,传来了『春希,能把法语的笔记带给我吗?』这种、非常友好的内容。
武也:「还不是你擅自转部的错啊。你到底有没有认真考虑过,这到底对我的成绩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春希:「…你先给我认真地考虑一下靠自己的实力认真去考试的事吧」
旁白:…没有看来电名称就直接按下了通话键的我,在数秒内一直全身僵硬。当然那是后话。
武也:「那、么…今天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春希:「当然是回去立刻学习了」
武也:「…真是无趣的模范回答啊。你还是那么不像大学生啊」
春希:「…因为直到刚才为止你还害我浪费了不少没用的时间呢」
旁白:在考试结束后我们走到复印机前看着那长长的队列,于是发觉在那排队有百害而无一利的我深深地叹了口气。
武也:「…既然是没用的时间浪费了也没关系吧?你到底在说什么呢」
春希:「啊啊!?你啊,不要故意误导修饰关系啊!看上去不就像是我在用些模糊不清的说法吗!」
武也:「不,本来就是模糊不清的。…不过我打算请你吃一顿晚饭当作谢礼以及道歉」
春希:「那我就纠正成『浪费了我重要的时间』好了。…饭还是等考试结束后再请我吧」
武也:「周六没考试的话今天应该没问题的吧。要稍微去喝点吗?」
春希:「对我来说下周开始才是正式战斗。还有9个科目没有考呢。而且周一居然有3科」
武也:「…你啊、不是早就修够了能够毕业的学分了吗。之后的都只是兴趣而已了吧、喂」
春希:「随便你怎么说。总之现在开始到周一的早晨为止我都要一直学习。不然的话我对很多方面都过意不去」
旁白:…特别是,知道我周末不会来打工后,说话的音调一下子降八度之后,还要慌张地拼命让自己显得开朗的她…
旁白:…“对了。周末、要不要在GOODIES复习呢。在回去的路上,稍微一起绕绕路再坐电车吧”。
旁白:我要是这么做了的话她会不会以『店里不是学习的地方』为由、很高兴地对我进行说教呢…
武也:「还有一周啊…不能早点结束吗」
春希:「…是啊」
旁白:说起来昨晚、本来应该会打电话过来的时间里,大概由于我在通话中的原因,结果,在那之后屏幕上也一直没有出现过『杉浦小春』字样的名字。
旁白:是等累了睡着了呢,还是厌倦了每晚打电话呢…
旁白:还是说,在学校里发生了什么开心的事情,就算不听我的声音也没关系了呢…
旁白:不过,不管是哪种都好。只要不是跟我想的相反的情况,怎样都好…
武也:「说起来啊,你…下周会去雪菜的派对吗?」
春希:「…连你也被邀请了吗?」
武也:「两个人单独相处比较好吗?」
春希:「你在说什么啊…本来就是和家人一起的吧」
武也:「是不是打算说『请把女儿交给我吧』什么之类的呢」
春希:「不要说………这种蠢话」
旁白:就在刚才浮现在脑海里的内容,和武也的对话完全不合拍,感觉脑子里稍稍有点乱。
武也:「我和依绪都会前去叨扰的。不管怎么说那可是雪菜亲手做的料理啊?…虽说让主宾做蛋糕的生日派对很那啥就是了」
春希:「是…吗」
武也:「你会来的吧? 春希。没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吧?不管怎么说,这类的只是家庭派对而已」
春希:「武也…?」
旁白:虽然、不知道那是在谁想出的主意,…但是,我知道那应该不是雪菜。
旁白:变成了让我很方便参加,并且、很难拒绝的活动。
武也:「我也想和你谈一下旅行的事啊。因为你啊、只要没什么预定立刻就会安排打工」
春希:「………」
武也:「春假、真是令人期待啊。到了四年级后就没什么玩乐的空闲了吧,不趁着现在好好玩个够吗?」
春希:「春假…吗」
旁白:等到考试结束后。等到三年级的生活结束后。
旁白:等到、冬天过去之后…
旁白:我,到底要去哪里,向谁诉说自己的心意呢。
旁白:…到底会伤害到谁,会把什么给破坏掉呢。
武也:「诶…」
春希:「武也?」
旁白:就在我、暂时低下头全神贯注地思考着的时候,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武也的前面。
旁白:不如说,是武也突然停下脚步,呆呆地看着正门的方向一动不动的话比较…
春希:「怎么了武也?到底怎…」
旁白:就在追着武也的视线看过去的瞬间…我也不自觉地做出了同样的表情。
旁白:不仅是这样。在视线的那端的那个人也…
旁白:呆呆地注视着这边,接着、突然失去冷静地环视着周围,然后,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表情。
旁白:她脸上的焦躁,悲壮,疑惑,从远处也能看明白。而且我也知道,那个表情正在逐渐转移到我的脸上。
旁白:为什么,在这里…
春希:「小…」
武也:「哟~这不是小春妹子嘛!诶~怎么了怎么了? 难道是来特地见我的吗~?」
春希:「………啊」
旁白:由于比我先发现,武也比我早了那么一瞬间切换了心情。
旁白:不管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从结果上来说为我掩盖了致命性的错误。
武也:「这~种地方一定很冷的吧。怎么了,明明只要打个电话我就会过来迎接你的~」
小春:「那,那,那个…」
旁白:真的啊。只要打个电话给我的话,马上就…
旁白:比起站在这么显眼的地方被武也发现,明明还有很多要好得多的方法。
武也:「不过在这里见面还真是久违了啊~。你第一次来的时候、还真是气势汹汹地盯着我们啊」
小春:「不,不是。那个…不是这样的!」
旁白:一边拼命地回应武也的话语,一边拼命地用眼神向我倾诉。
旁白:内容,大概和嘴上说的一样。『不是这样的』『我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旁白:只是,嘴里说出来的话,和它原本的意思完全不同而已…
武也:「不是有事找我们吗?」
小春:「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只是那个,一回过神来、就在这种地方了…」
旁白:武也不知何时把我也算进了选项里,无论用了多么高明的询问手段,现在的小春,已经什么都无法理解了。
武也:「在等其他人吗?」
小春:「…没有。对不起」
武也:「不,你不用道歉啊。倒不如对我们来说就算是偶遇也很开心呢」
旁白:自己为什么会做出这种行为,毕竟她自己、才是最无法理解的…
旁白:就是这种感觉。
武也:「是这样啊,那么没什么事的话小春妹子也要一起来吗?我们现在正准备去吃晚饭。也算是考试中途的庆祝会吧」
小春:「…不,不用了。对不起。我真的、真的没什么事」
旁白:『我可没答应你去吃饭,而且也不能因为考试完了一半就心浮气躁』
旁白:…明明、如果是平时的话,我一定会用这种教训的态度将这些槽吐回去的。
武也:「没有要紧事的话不是正好吗。如果讨厌和两个男人一起的话就把依绪也叫上吧?」
旁白:『都说了我没答应你…』
小春:「不………我回去了」
武也:「…是吗?好可惜啊,难得明天能够休息,还想悠闲地玩一玩呢」
小春:「前辈你们、不是还在考试期间吗。悠闲地玩的话、会糟糕的吧…」
武也:「…不要戳我的痛处啊。刚刚才被春希说了同样的话」
小春:「是啊。根本、没有时间的啊………」
旁白:然后小春低下了头,失去了言语。
旁白:就好像是,被自己嘴里说出来的话,给狠狠地伤害了…
小春:「再见。你们考试辛苦了」
武也:「是吗? 再见。考试结束后还会去你们店的」
小春:「我等着你们。再见…」
春希:「啊!抱歉,我完全忘记了!」
小春:「诶…」
武也:「春希?」
旁白:不行啊,这样…如果、不让事情前后合乎逻辑的话。
春希:「对不起! 完全是我的失策。她啊、实际上真的是在等我」
武也:「春希…?」
旁白:无论是小春的态度,她现在在这里的事实,还有、我对她现在的感情的对应态度。
小春:「不,不对!我、我不是在等前辈…!」
武也:「…小春妹子?」
春希:「虽然迟到这么久确实是我不对,但是你也不要这么赌气啊…」
小春:「前,前辈…?」
旁白:…由于上午的考试而超负荷的我的头脑,一瞬间取回了冷静。
春希:「是上周打工时约好的事吧…说要带你参观校园」
旁白:接受了现在的事态,在心中重新排了一下优先度,组合完成了最适合的『剧本』。
春希:「和你说了上个月、带孝宏君参观的话题后,你也说想来看一下,于是就发展成这样了…」
旁白:小春在这里等的是我。
旁白:但是这单纯只是因为,打工的前辈和就学地点的前辈正好是同一个人物而已。
旁白:顺便也是『班上同学的姐姐的男朋友』…
旁白:然后我们交换了、『周五下课后在正门前等着』的约定后,就和平时一样,在打工地点分别了。
旁白:然后到了今天,周五…
旁白:和约定的一样,准点过来的小春。以及完全忘记了和后辈约定“这种程度”的事,和武也在校园里闲逛的我。
旁白:当然,因为没有交换过手机号,所以想要联络也做不到。
旁白:然后在等了一个多小时后,做出约定的当事人,却一点都不慌不忙大摇大摆地走了出来的时候…
旁白:小春完全生气了,于是就装作完全没有和我约过一样了。
旁白:………
春希:「真的非常抱歉!太对不起你了!」
小春:「………」
武也:「………」
春希:「虽然有些迟,但还是让我我现在带你参观一下学校吧?…也会请你吃晚饭的,虽然只是在食堂」
小春:「那…那个…」
旁白:小春的眼神,迟疑了。
武也:「………」
旁白:然后武也的眼神里…连疑惑都没有显现出来。
旁白:那是已经超越了怀疑的程度,已经确信这是谎言的,强烈的目光。
春希:「走吧。…武也,就是这样,抱歉了」
武也:「春希…」
旁白:但是现在,我不能在这里胆怯。只能把这当做事实,埋头向前。
春希:「呐、我说、走吧」
小春:「前辈…」
春希:「再见了武也。有事电话联络」
武也:「呐春希…下周的派对…你会来的吧?」
旁白:对于武也那、似乎有些悲痛的声音,我连回头都做不到,只是稍稍挥了一下手作为回答。
旁白:就这么推着小春的后背,朝着与来时的反方向…大学里走去。
旁白:背对着、朋友。只是一味地,朝着看不清前方的黑暗里直直走去。
旁白:因为…现在在这里、绝对不能丢下小春孤身一个人。
旁白:只是,相信这份直觉而已。
旁白:………
小春:「前辈你,有时候会变得很恐怖呢…」
春希:「哪里?」
小春:「因为你明明平时一直像笨蛋一样正直,但说起谎来一点都不留情」
春希:「…是吗」
小春:「最开始那次、你看…一起寻找小木曾前辈的时候。就那样威胁店里的人,还有负责人…」
春希:「那样的事…的确发生过啊」
旁白:是我第一次,亲身体会并且接受了小春、以爱管闲事为名的献身那一天的事呢…
小春:「你还真能一句接着一句地随口瞎掰啊。…而且还是对着朋友说的。…明明全部都是我的错」
春希:「我、还真是过分的人啊…」
旁白:在这种时候,我才深深感受到…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
旁白:一边说着想要诚实地对待重要的人们,一边面不改色地欺骗着他们的诈骗犯。
小春:「不,过分的人是我。…对不起」
春希:「…为什么?」
小春:「对不起…」
春希:「………」
旁白:糟了啊…
小春:「明明说好了会等的…对不起」
旁白:虽说是考试期间,虽说已经傍晚了…
小春:「说好了在前辈考试结束前会忍耐的…明明是自己说过的话,却完全、没有做到」
旁白:但是眼前还有不少人在走动。
小春:「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就站在那里了…真的,我完全没有这种打算的」
春希:「我明白…」
小春:「不,你没有明白,前辈。因为,我、现在正在说谎」
春希:「小春…」
小春:「在那里等的话,会被大家看到的。无论是饭塚前辈、还是水泽前辈…说不定,还会被小木曾前辈看到」
春希:「………」
小春:「我并不是、没有想到这种情况。明明想到了,却还是过来了。…所以,性质更加恶劣」
春希:「这、不能算说谎啊」
小春:「这是说谎啊…很过分的背叛。而且,还是对前辈的背叛」
旁白:这不是说谎…只是,没能做出判断而已。
旁白:比起能够预测到的危险,稍稍的、自己的欲望略胜一筹罢了。
春希:「呐,小春」
小春:「嗯,是」
旁白:虽然我不敢说、我能完全了解小春内心的全部。
春希:「现在、去哪好呢?」
小春:「前辈…」
春希:「干脆就假戏真作,就这么带你参观校园也可以,就像约定的那样,请你在食堂吃晚饭也可以。…不,如果只是家庭餐厅程度的话到外面去也没关系」
小春:「前辈…」
春希:「所以,不要哭了。…至少,在我们两人独处以外的时候」
旁白:真是伤脑筋啊…
小春:「…对不、起。抱歉」
旁白:虽说是考试期间,虽说已经是傍晚了…
春希:「好了,再靠过来一点也不要紧的」
旁白:虽说眼前还有不少人在普通地走动着。
小春:「好…的。那我失礼了…」
旁白:为什么我要在众人的环视下,摸着一个穿着附属制服的、女孩子的头呢…
旁白:甚至,还抱住了她的肩膀。
春希:「…直到你冷静下来为止,再这么待一会儿吧?」
小春:「不,不了…我已经没关系了。再继续待下去的话,会给前辈添麻烦的」
旁白:她说着这样的话,靠在我肩膀上的头却没有丝毫想要移开的意思…
春希:「那…去哪?无论是哪里我都会带你去的哦」
小春:「真的,哪里都可以吗?」
春希:「只要、是附近的话」
小春:「…很近的地方。应该只要走路就能到」
春希:「是吗…既然已经定下了目的地,那就快点走吧」
小春:「那个…对不起。先让我道个歉」
春希:「所以说之前的事已经…」
小春:「不是在说之前的事情…是对于我刚才、欺骗了前辈的事」
春希:「…很远吗?」
小春:「不,不是说那个…是关于目的地的事情」
春希:「…?」
旁白:于是、小春她、慢慢地抬起了一直靠在我肩膀上的头。
旁白:然后、就像是为了不让任何人听到似的,将嘴唇靠近我耳边,到连呼吸都能够感受到的程度…
小春:「………前辈的房间」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哦,就和我想象的一样,收拾地非常干净呢」
春希:「因为嘛、一周至少会打扫两次啊」
小春:「哇,但是食材却有很多呢。我明明听说一个人生活的男性,冰箱里会全部都是啤酒的」
春希:「你是从谁那里听说的啊…」
小春:「哇,哇,浴室也打扫得很干净呢。而且还不是只拿水冲而是好好地用清洁剂来打扫的」
春希:「那里的话大概一周会打扫一次…小春」
小春:「哇,哇,哇,夜景好漂亮啊。啊,但是这里好冷…而且空调室外机的声音…」
春希:「小春!」
小春:「!?」
春希:「…冷静啊。而且就和小春说的那样,很冷的还是关上吧」
小春:「………是」
旁白:…明明一边说着好冷好冷,额头上却都是汗。
春希:「不要一直站在那里。先坐下吧」
旁白:为什么要和我预想中的一样那么紧张啊…这样的话,就连我也忍不住紧张起来。
小春:「打…打、扰了」
旁白:到了现在,才突然想起来还没有做平时绝对不会忘记的打招呼,然后又满脸通红…
春希:「不,那里是…」
小春:「诶…啊,啊啊!?」
旁白:…如果只是这样的话倒还算好,她又粗心的没有注意到我放置在桌子前的坐垫,突然一口气坐在了床上。
小春:「~」
春希:「………」
旁白:看着连耳根都变红了的低下头的小春,现在弄得连我都觉得很害羞。
小春:「那,那个,前辈…」
春希:「怎,怎么了」
小春:「要,做些什么吗?」
春希:「做,做什么是指…」
旁白:这简直就像中学生情侣一样…
旁白:就连第一次的时候,我也不记得有露出这样的丑态。
小春:「做前辈…喜欢的事情、就好啦」
旁白:我、我为什么要把现在、同『第一次的时候』做比较啊、真是…
旁白:难道我现在也追求和那个时候一样的事情?吗。
旁白:………就算是那样。
春希:「…要一起做饭吗?毕竟还没有吃饭」
小春:「诶…」
旁白:就算是那样,也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旁白:我们之间、彼此还有未来。
旁白:今天和明天相连,并且连向着未来延伸的可能性也…
春希:「总之,做咖喱的材料还是常备着的。小春、你会用菜刀吗?」
小春:「…不行」
春希:「啊,没有用过吗…你给我的印象倒是挺擅长的感觉」
小春:「不,虽然平时是能够用的,但是今天不要」
春希:「为什么?」
小春:「因为如果我集中精神在料理上的话,就没办法一直看着前辈了」
春希:「………」
小春:「我不要这样…明明没有多少时间了。明明现在、就已经在占用着前辈宝贵的时间了」
旁白:但是小春,在今天限定的能够两人独处的短暂时间里,似乎没有打算让任何没用的思考介入。
春希:「…如果只是一边削土豆皮的话,还是能说话的吧?」
小春:「我只能、对一件事集中精神。绝对会一下子就沉默起来的」
旁白:这…确实很可能啊。如果是这孩子的话。
小春:「所以我…今天、需要一直对前辈集中精神。啊,前辈只要自由地做自己想做的事就好」
春希:「这是指…要怎么做比较好?」
小春:「那个…复习考试也行哦」
春希:「我在学习的时候,小春怎么办?」
小春:「一直看着你的侧脸」
春希:「………」
小春:「啊,这主意好像意外的不错啊。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给前辈造成多大麻烦…」
春希:「那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到啊!」
小春:「呜…」
旁白:什么叫『做前辈喜欢的事』啊…
旁白:从刚刚开始,就完全没有让我按照我想做的方式去做啊。
旁白:果然如果双方都是喜欢指挥的人,那在这种场合果然无论如何都会起冲突…
春希:「如果小春对我集中精神的话,我也只能集中精神在小春身上的。…不然的话我也会因为太在意而无法做别的事情」
小春:「要集中精神在…我身上吗?前辈也?」
春希:「………」
小春:「………」
春希:「小春…」
小春:「嗯…」
旁白:因为双方都已经集中精神在对方身上了,所以两人之间的距离消失,并不用花多少时间。
小春:「嗯,嗯…嗯…哈,啊…嗯」
旁白:不知道是小春闭上双眼在先,还是我的嘴唇先碰到了她的嘴唇…
小春:「哈,哈…啊,嗯,啾…哈啊啊…嗯,嗯…嗯嗯…哈,啊啊」
旁白:不知道是我的舌头伸了进去在先,还是小春她先缠上来的…
小春:「嗯…哈、哈、哈、哈啊啊…哈啊、啊…前辈…春希、前辈…」
春希:「小春…」
旁白:每当小春说话的时候,与我嘴唇相连的银丝就会摇动着。
旁白:她甜美的吐息,吹拂着我的脸。湿润的瞳孔,映出我野兽一般的面容。
小春:「更多…请吻我更多一些。这次,要比刚才的长一倍。然后下一次,要再长一倍…」
春希:「小春…」
小春:「其实呢,只有这个才是我的目的…因为在外面没有办法集中」
旁白:因为『只能对一件事情集中』,所以追求着『能够只对一件事情集中』的环境。
旁白:小春的想法并没有错,但是…
春希:「在那之前,我要说一件事」
小春:「…什么?」
春希:「如果再继续下去的话,可能无法就这么停止了」
小春:「…是这样吗」
旁白:虽然她睁大着眼睛,显得有些疑惑,但是并没有显示出犹豫。
旁白:我们两人坐在床上,手搭在对方肩膀上。…这种,随时都能把她推倒的姿势。
旁白:小春她依然,对我的瞳孔“集中”着。
春希:「小春…你觉得怎么样?你想要我怎么办?」
小春:「你把选择权交给我吗?」
春希:「如果没有做好心理准备的话,那么…」
小春:「…像这样让女孩子来做选择,我觉得是男人不负责任的表现」
春希:「但是,如果你本来没有那个意思的话…」
小春:「我觉得按前辈喜欢的方式就好了。我…不会后悔的哦?」
旁白:在这种时候还能以正理来回答,大概是这个孩子在关键时刻的真强吧。
春希:「我…对不起。说实话在犹豫」
旁白:然后,这就是我在关键时刻的软弱…并不是正论,只是说实话。
小春:「果然,你还是对小木曾学姐…」
春希:「那件事一直都在我心里。至今为止也是,从今以后也会是」
小春:「…」
春希:「所以现在,我不是在担心雪菜的事情」
小春:「…?那,是什么事情?」
春希:「该怎么做才能最让小春安心…我不明白,所以才会犹豫」
小春:「我…?」
春希:「是应该更接近你,抱紧你,还是应该保持现在的距离注视着你」
旁白:还是说,在双方的问题都解决为止,应该先稍微将距离拉远一点吗…
春希:「现在的我没有足够的判断材料」
旁白:因为小春,没有对我说。
旁白:自己有多么悲伤,多么痛苦,然后,多么的渴望帮助。
旁白:因为她只会像今天这样,将这种带着谜题的态度展示给我。
小春:「前辈…你自己就没有想要怎么做的想法吗?」
春希:「…有啊」
小春:「你不想要得到我的身体吗?虽然我确实胸很小…就算你抱我可能也没有什么意思…」
春希:「我想要啊…小春的身体,很可爱,全身我都想要抚摸」
小春:「那样的话!」
春希:「但是现在,我最想做的,是最能让小春安心的事情」
小春:「………」
春希:「…果然,会觉得我优柔寡断吗?」
小春:「那么,我…想要做让前辈更能打起精神的事情」
春希:「只要小春能在我面前露出笑容,我就会有精神了」
小春:「只要前辈精神起来的话,我就会露出笑容的」
春希:「所以说,是我要让小春!」
小春:「是我要让前辈!」
春希:「………」
小春:「………」
旁白:我们两人看着对方的脸,突然笑了出来。
旁白:但是这次,小春没有闭上眼睛,我也没有与她嘴唇相合。
小春:「这种事情到底会持续到什么时候呢」
春希:「就是在做着这种事情的时候,最后一班电车走掉了啊」
旁白:因为我们都对对方的固执而感到无奈,都知道对方为自己着想的心情,所以才会左右为难。
小春:「那么前辈…这里就用公平的方法吧?」
春希:「怎么做?」
小春:「数一,二,三」
春希:「………」
小春:「然后说,到底想不想做」
春希:「你认真的吗…?」
小春:「一,二」
春希:「喂,稍微等等!我还没决定!」
小春:「那就快点决定吧。我已经完全决定了」
春希:「小、小春…」
旁白:眼神好像很真决…
旁白:直到刚才为止,明明还妮媚得那么乱七八糟,现在却变成了和平时一样班长的态度。
旁白:女孩子…还真能在一瞬间就变这么多啊。真是…
小春:「差不多可以了吧?」
春希:「等等!稍微给我一点集中精神的时间!」
小春:「………请快一点啊」
旁白:好深奥…
旁白:………
小春:「那么…要开始了哦」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在那之后,小春给我的30秒,在我的感官上连3秒都不到。
旁白:…虽然也有她故意缩短了时间的可能性。
小春:「那么…一,二~…」
春希:「………」
小春:「三!」
春希&小春:「想做! 我想得到小春!」「………」
春希:「………哎?」
小春:「啊哈,啊哈哈…」
春希:「小…小春!?」
小春:「我也想啊,前辈!前辈,春希前辈!」
春希:「你,你…你骗我!?」
小春:「好高兴…我好高兴。我果然还是想听前辈清楚地说出来啊!」
春希:「骗,骗子…你这骗子!」
小春:「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旁白:在床上,两个人抱在一起,翻滚着。…以这样,无论何时都能开始做的姿势。
旁白:我们,开始了。
旁白:『对不起』
小春:「啊…妈妈?这么晚才打电话真是抱歉」
旁白:『之前你请我去参加派对那件事,对不起,我不能去了』
小春:「现在,我在打工地方的前辈的家里。…那个叫中川小姐的,短期大学的人」
旁白:『这个周末,因为打工的地方人数不够,所以他们哭着求我要我在长假三天里都出勤』
小春:「在从学校回家的路上碰巧遇见了…然后一直在聊天结果到了这个时候…」
旁白:『因为至今为止受了他们不少照顾,而且说实话,虽说是打工但还是有责任的,所以似乎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
小春:「然后,她说现在请我去吃晚饭…对不起。你已经做了晚饭了?」
旁白:『真的对不起。我会在近期补偿你的。而且也有话想和你说』
小春:「嗯,嗯…是的。那么,我可以让她请我吃饭吗?」
旁白:『那么,请代我向大家问好』
小春:「………哎?」
小春:「啊,啊啊…嗯,说的也是啊。那个,回去的时间是…」
春希:「………」
小春:「呀」
小春:「刚,刚才的没什么!只是电视里突然出现了吓人的镜头」
小春:「呃,嗯,那个啊…那个…」
春希:「………」
小春:「………她说我可以住她家。现在已经晚了,回家的路上我也会怕,可以吧?」
小春:「嗯嗯!啊,嗯…哈,啊,啊…嗯…」
小春:「前,前辈…哈啊…啾…嗯、嗯…噗…哈,哈啊,啊啊啊…」
小春:「哈、哈、哈…啊、嗯…」
旁白:………
小春:「真,真是的,前辈…我打电话的时候你在做些什么啊。害我吓了一跳,还发出奇怪的声音了」
春希:「因为小春…你当时给我的感觉是你会在今天就回家了」
小春:「虽然你要我『住在这里』我非常高兴…但是吻我耳朵是多余的」
春希:「现在也…不行?」
小春:「耳朵,吗?」
春希:「嗯」
小春:「…很痒的啊。而且会像刚才那样发出奇怪的声音的」
春希:「所以,不行?」
小春:「………现在也不是不行。我们都不用再顾虑了」
春希:「嗯…嗯…」
小春:「呀啊!」
旁白:对…我们对谁都已经不用再顾虑了。
旁白:我劝说了马上就想要抱住我的小春,让她给家里打了电话。
旁白:然后同时,我也下定了一个决心。
旁白:虽然现在我还完全没能告诉她真正的事实,这是我依然残留着的软弱…
小春:「啊、啊、啊…呀、嗯、哈、哈啊…呀、呀…好痒,好痒,啊…」
春希:「嗯、嗯…嗯」
小春:「哈啊啊啊,嗯、哦~!呀、呀、啊、嗯、啊啊啊啊」
旁白:小小的身体缠在我身上,不停地蹭着我的身体。
春希:「呐,小春…刚才的电话」
小春:「嗯、嗯、嗯…什,什么事」
春希:「如果你母亲说要跟中川小姐打个招呼让她接电话,你准备怎么办?」
小春:「…我一定会想办法蒙混过去」
春希:「…怎么做?让自己变声吗?」
小春:「总会有办法的。而且眼前还有擅长说谎的前辈在,肯定能帮我出个好主意」
春希:「…你变成坏孩子了啊」
小春:「全都是某个坏男人的错」
春希:「说的也是…」
小春:「…所以,请让我变得更坏一些吧。让我变成一个放荡的女孩子吧」
春希:「嗯…嗯…」
小春:「呀啊、嗯、嗯~!呀啊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再一次,对耳朵…这次激烈到直接把舌头伸进了耳朵里。
小春:「呜、呜、呼…哈、嗯、嗯…前辈…」
旁白:将制服的两粒扣子解开,把毛衣卷了起来,然后又把衬衫的扣子也解开了。
旁白:解开,再解开…没能看到小春雪白的肌肤,我越来越焦急了。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嗯…等,等等…请等一下」
旁白:小春察觉到我的手的动作以后,一边接受着我,一边慢慢地把能解开的地方都解开了。
旁白:松开了领带,解开了胸口的扣子。然后是袖子。
小春:「胸罩…够不到啊。后面的前辈你来解开吧」
春希:「小春…」
小春:「嗯嗯嗯!?哈、啊、啊…嗯…嗯、啾…」
旁白:那一个个举动,各种的可爱,让我逐渐疯狂。
旁白:我继续用力地吮吸着已经重合了很多次的嘴唇,贴紧到了连牙齿都会相互碰撞的地步。
小春:「前,前辈…呜嗯…嗯,嗯…嗯…前辈、也…哈…嗯、嗯嗯嗯…」
旁白:用不着小春说,我已经用力地将扣子扯开,脱掉了上衣。
旁白:…因为我还有可以换的衣服,所以可以不用担心衣服撕烂的问题。
小春:「背上…对,就是那里…」
春希:「这个…?」
春希:「…」
小春:「啊哈…」
春希:「什,什么…?」
小春:「我很担心,我的胸部是不是不能让前辈兴奋起来…」
旁白:小春的胸部露出来的瞬间,我咽了一大口口水的样子被小春看见了…
小春:「被家人以外的男人看到…前辈可是第一个啊?」
春希:「那种事情我并不在意的」
小春:「不,请你在意啊。你要知道,你自己做了这种程度的事情」
春希:「…很可爱啊,小春」
小春:「呜啊啊啊啊…嗯…,嗯,嗯…谢谢」
旁白:只是用指尖轻轻的碰了一下,小春就露出了敏感的反应。
旁白:说不定,她不是对我的动作,而是对我说的话产生了反应。
小春:「哈、啊、啊…呀,啊…呜呜呜呜,呀…」
旁白:我慢慢地揉着那可以完全收入掌中的胸。
旁白:虽然胸很小,但是那柔顺的手感依然相当不错。
小春:「呜!?啊、呀、呀…」
春希:「抱,抱歉…」
旁白:不经意之间握住乳房的手上的力量增强了,似乎给小春带来了一点点痛苦。
小春:「不…请继续吧。那样的话,说不定还会长大的」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虽然我是不怎么相信那一真的传闻,但是,被女孩说请摸我的胸之后到底有没有男人能够拒绝呢…
小春:「嗯、嗯、嗯…呜…啊、啊、啊…啊~!」
旁白:用两只手指夹住乳头,然后用掌心给予乳房刺激…
旁白:然后,用舌头慢慢地舔着从指缝里露出的突起。
小春:「啊、啊、啊啊…呀啊啊…嗯、嗯…啊啊…」
旁白:就像是想要从那违和感中逃离一样,小春开始想用手臂遮住胸。
旁白:但是,我的手和嘴,都已经无法阻止了。
小春:「哈呜呜呜呜、呜、啊、啊~、呀、呀、呀…前辈…」
春希:「嗯…啾…啊、嗯…嗯」
小春:「哈啊啊啊啊!呜、呜哇…背上…好痒…呀啊啊」
旁白:不知何时,已经只有嘴留在了胸上…话是这么说,但是牙齿和嘴唇和舌头仍然在尽情的蹂躏着。
旁白:但是双手已经放开,绕到了刚才解开胸罩的她的背上,抚摸着她全身。
小春:「前、前、前辈…我,我,我…」
春希:「嗯…嗯…」
小春:「呜呜呜呜、啊、被咬了…哇啊…呀…啊啊啊啊啊」
旁白:每次咬乳头的时候,她的身体都会一颤…每次手指滑过她背上的时候,胸都会摇动…
旁白:从大腿到脚尖,她整条腿都绷得笔直,紧紧地闭着眼,咬紧牙关…
春希:「小春…真是敏感啊」
小春:「你这是在跟谁比较啊…」
春希:「………」
小春:「…对不起。刚才的就当我没说过」
春希:「嗯…」
小春:「呀!啊、啊、啊…那里…」
旁白:就像是小小的报复一样,我的双手开始朝小春绷直的腿伸去。
旁白:嘴唇也从胸部开始往下移到腹部,用舌头爱抚着肚脐周围。
小春:「哈、哈、啊、啊…哈、呜、呜哇…呜啊啊啊啊…」
旁白:小春全身所有的部分,那光滑的肌肤都吸引着我的手,然后,是舌头。
旁白:小腿,膝后…然后又抚摸着膝盖,接着朝大腿内侧前进。
小春:「呜呜呜…啊、嗯…呀啊,啊,哈,哈啊啊…」
旁白:虽然很细,也有肌肉,但是还是有女孩子的柔软。
旁白:虽然她大概没有想过会被男人摸,但是男人们一定想摸得不得了吧…
小春:「呼啊、哇…啊、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
春希:「那个…这里也脱掉了哦…」
旁白:虽然本来是想再花点时间慢慢解开的,但是我也已经失去冷静了…
小春:「那,那个…家人以外…」
春希:「那个不用再说了」
小春:「…因为是真的啊。因为我是只属于前辈的婊子啊!」
春希:「………你为什么会知道那种词语的啊。而且意义完全不通啊」
旁白:稍微吓了一跳。
旁白:那种词语,她应该是非常讨厌才对的…
小春:「………对不起。这种细微的语感差距我不是很明白」
春希:「那样就不要说这种词。不,就算明白也绝对不要说…」
小春:「是,是…对不起」
春希:「但是…稍微把腰抬起来一点」
小春:「好,好的…对不起」
旁白:小春努力地把绷紧的双腿弯曲,把腰抬了起来,摆出了一个更容易把内裤脱下来的姿势。
旁白:没有任何抵抗,非常的听话。
旁白:………只属于我的婊子,吗。
春希:「啊…」
小春:「怎,怎么了…?我那个,有什么奇怪的吗…?」
春希:「不…」
旁白:从腿上拖下来的内裤,正中间已经湿透了。
春希:「这里…也很漂亮啊」
旁白:对嘴唇和耳朵吻了那么多次,之后又摸遍了全身上下…
小春:「…我应该高兴吗?听到这种话」
春希:「嗯…大概」
小春:「那么…谢谢」
旁白:仔细看的话,会发现她小小的胸正激烈地上下摆动,脸上也浮现出了红潮,十分妖媚。
旁白:小春…不知不觉之间,已经被弄成这样了啊。
春希:「小春…」
小春:「啊…」
旁白:我再一次,就像覆盖住小春全身一样向上真去,注视着她湿润的瞳孔。
旁白:对着她那因为刘海散乱而显露出的额头轻轻一吻,然后慢慢地整理着她的头发。
春希:「可以吧…?」
旁白:…反正马上就会弄乱的,真是太伪善了。
小春:「是,拜托你了。…反正要说的话,还是说真话比较好」
春希:「…小春?」
小春:「我喜欢你,前辈。喜欢到了,我自己都觉得奇怪的程度」
春希:「小春…」
旁白:我将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不断地抚摸着她的头发。
旁白:因为现在,我想要忘记世界上的任何人,只去爱着眼前的这个女孩子。
小春:「请不要像夸好孩子一样,摸我的头啊…」
春希:「因为小春…是个好孩子啊…」
小春:「不…我已经不是好孩子了。已经变成放荡的女孩子了…」
春希:「…」
小春:「所以,前辈…啊、啊啊…!?」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小、小春…」
旁白:只是前段进去了一点点,就感受到了很大的压力,小春也发出了痛苦的悲鸣。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痛、好痛…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春希:「啊,头…喂」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由于过于疼痛,小春拼命地往后靠,结果头直接撞到了床沿,眼泪都流出来了。
春希:「…呜,啊…」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
旁白:但是,由于就此失去了退路,之后就只能接受我的强行入侵了。
旁白:在那紧紧地收缩之中,我的部分逐渐深入。
小春:「哈~、哈~、哈啊啊啊啊~…痛」
春希:「…抱歉」
旁白:『如果很痛的话就此打住吧?』,我已经没有余力去说这种关心的话。
小春:「…前辈不需要道歉。痛是因为头撞到了」
春希:「抱歉,啊…」
小春:「嗯…嗯…嗯嗯嗯…」
旁白:即使如此,小春还是老实地接受了,我谢罪的吻。
旁白:那眼角流下的泪滴,被泪水沾湿的睫毛,以及通红的瞳孔,一切都那么可爱。
小春:「嗯…嗯…嗯、啊、啊…哈、啊~、啊、啊、啊呜呜呜…」
旁白:每当我被那份可爱所引诱抖动腰的时候,她的眼角就会留下新的泪滴。
旁白:那仿佛为了接受我而展开的双腿,真劲地往外伸展着,似乎想变得轻松一些。
小春:「哈啊、啊、啊啊…咿…呜…呀…呜、呜…呜呜」
旁白:即使如此,还是无法减轻小春的痛苦。…至少在被我侵犯的时候。
小春:「哈啊啊、哈啊、嗯、呜…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嗯…」
春希:「小春…」
小春:「是,是…没关系的。这样的,不算什么…」
旁白:在我还没问的时候就说没事了,这明显是…
小春:「这么开心的痛楚…不算是痛苦…啊…」
旁白:说出『痛楚』的时候不就已经承认了吗…
小春:「还要…没关系的。前辈、前辈…啊啊啊」
旁白:但是…
旁白:听着这些话,我越来越兴奋了。
旁白:我正在与小春身体相合。正在把眼前这个自己爱着的女孩子据为己有。
旁白:…已经没有必要再去思考其他的事情了。
小春:「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呜…啊哈、啊哈哈…前辈」
春希:「啊啊…小春」
小春:「做爱…真是难堪啊」
春希:「…是,吗」
小春:「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做出这么羞耻的姿势,会发出这么淫荡的声音…呜、啊、啊…啊」
春希:「…真的,抱歉」
小春:「不…这,就是,真正的我,啊…」
春希:「小春…?」
小春:「只有前辈…只有前辈哦?能看到这样的我的人」
春希:「嗯…」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又发出那么大声音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
旁白:因为难堪…因为羞耻…
旁白:因为是谁都没有看到过的小春…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
春希:「小春、小春…小春…」
旁白:我感受着那样的姿势,表情,声音,气味,头脑逐渐开始麻痹。
小春:「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不会再顾虑了。不会再把小春当成贵重品一样对待。
旁白:只是,忠实于自己的欲望…将身体放纵于只会对小春产生的兽欲…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前辈…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
旁白:大概,来得很早…
旁白:但是,不管怎么想都已经到极限了。已经不可能再忍耐了。
小春:「前辈…春希前辈…我、我、我…痛,好痛…呜啊…啊…」
旁白:在小春,里面…
春希:「!?啊、啊、啊…」
旁白:在我想出那个禽兽一般的梦想的瞬间…
旁白:一股恐怖的洪流,突然从背心直窜上头脑。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个…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就这样,和那种感觉从头脑中逝去一样,白色的洪流,从我的下半身飞射而出。
旁白:…在最后,拔出来了。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前、前辈…前辈…」
春希:「小…小春…那个…」
旁白:但是,在那之后,我眼前展现的惨状,让我那份安心也消散了…
小春:「哈、哈、哈啊啊…啊、啊…这、这、是…春希前辈的」
春希:「对,对不…对不起…」
小春:「…?什么?」
春希:「………你照镜子就明白了」
旁白:不仅是制服,小春的全身,脸上…甚至连头发上,都粘着我的白色液体。
小春:「呜哇…刘海上还粘着。必须要再洗一次」
春希:「…对不起」
小春:「好痛…里面被热水渗进去了,感觉好痛」
春希:「……都是我的错」
旁白:从隔着一张门的浴室里,隐隐约约地传来了责备着我只顾自己私欲的下半身的话语。
小春:「但是,这种情况,感觉还真是不得了啊」
春希:「这种情况是指…?」
小春:「让男人亲手洗我自己的内衣,自己却在悠闲地泡澡这个状况啊」
春希:「那是…毕竟全都是我弄脏的」
小春:「对啊。我,被前辈玷污了。心灵,身体,还有从制服到内衣,全都是」
春希:「………你在生气吗?」
小春:「不,完全没有。既然你都这么负责了,我怎么可能会生气呢」
春希:「…我会想办法在明天前弄干的」
旁白:责任…我负责了吗?我怎么负的?
小春:「到头来,果然只能住下了啊。跟前辈说的一样,跟家里打了电话真是太好了」
春希:「哈哈…」
旁白:虽然我还是无法捉到她话里的真意,但是她声音中的柔软,还是能让我安心。
旁白:………
旁白:结束后,我慌慌张张地在浴缸里放满了水,就这么把躺在床上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的小春放了进去。
旁白:确认到浴室里传来了莲蓬头的声音后我把小春脱下的衣服捡了起来,拿到洗脸台那,开始用热水和洗衣液揉搓了起来。
旁白:…刚想这么做的时候,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正是全裸的状态。
小春:「呐,前辈」
春希:「嗯~?」
小春:「前辈你就算结婚后也会包揽所有家务的吧」
春希:「啊,啊~!」
旁白:地板被水稍稍溅湿了…
小春:「所以不修边幅的女人你还是放弃比较好啊?家务工作都这么忙,总有一天会因为过劳而倒下的哦」
春希:「什,什,什…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小春:「只是随便闲聊啊?你是不是哪里误会了啊? 前辈」
春希:「不,没什么。只是一般的解释而已哦?」
旁白:…就算是我误解了也很正常吧?
小春:「前辈你是觉得男方女方都工作比较好呢?还是、希望夫人一直待在家里呢?」
旁白:…如果只是闲聊的话,我怎么觉得从刚才开始净是一些难以回答的问题呢。
春希:「…夫人赚很多的钱,让我来当专业主夫的选项也是有的哦?」
小春:「前辈,你能够丢下工作吗…」
春希:「这样的事不工作看看也不知道啊。因为我、还是个学生啊」
小春:「但是,看到打工的地方前辈工作的样子,很难想像前辈能是那种一边在家里悠闲地看着电视一边等着夫人回来的真型啊」
春希:「…你想和全世界的专业主妇为敌吗预备军」
旁白:虽然、就连我自己也不可能想象的出来。
小春:「前辈啊、给我的感觉可是如果被问到『工作和家庭,哪个比较重要?』的话,会很平淡地回答『两边都很重要』的人」
春希:「………」
旁白:完全无法反驳。
小春:「对吧? 所以不要比我早死啊前辈…我啊、很讨厌那样的事呢?」
旁白:为什么小春要讨厌这样的事啊…
春希:「这句话,我原封不动地还给你」
旁白:…但是,这根本不可能说出口。
小春:「啊哈,也是呢…我也得注意一下呢」
旁白:因为我,也是绝对讨厌、小春比我早死的。
旁白:虽然这就像是被母亲问了『要是妈妈死了后要怎么办?』之后,什么都做不到只会嚎啕大哭的小孩子一样的,那任性不讲道理的情感如出一辙可是…
小春:「啊~…好舒服。总觉得就要这样睡着了」
春希:「睡着了也没关系哦。反正我会把你好好地搬到床上去的」
小春:「啊哈哈…那个时候就拜托你~咯」
春希:「安心就好。因为毕竟、小春你很轻啊」
小春:「前辈可是很重的哦?」
春希:「………那还真是抱歉了」
小春:「啊哈啊…啊哈哈哈哈」
旁白:但是太好了…我的判断,没有出错。
旁白:因为,现在的小春在对我绽放笑容。在我的身边,放松地,开心地笑着。
旁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个世界上不存在比这、更令我感到安心的事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明明应该是那样的。
小春:「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春希:「小春…喂,小春?」
小春:「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冷静!没关系的,这里是我的房间!」
小春:「前,前辈…前辈?噫,噫呜…呜,呜,噫呜呜呜呜…噫咕,呜,呜啊啊啊啊啊…」
春希:「…」
小春:「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噫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
旁白:无论用多大的力气紧紧抱住她…无论摸多少次她的头说『好孩子好孩子』…
小春:「为什么,为什么…呜诶诶诶诶诶诶~!噫,噫呜…呜,呜,啊…啊啊啊…」
旁白:一度、爆发了的感情,无可抑制地将小春吞没了。
旁白:………
旁白:说着『这里是最安心的地方』…把脸埋在我的胸前,深呼吸了好几次的小春。
旁白:在我像梳理解开的头发似的摸着她的头后,小春就好像真的非常幸福似地叹了一口气。
旁白:就算紧紧地抱紧她,就算把觉悟显示给她,就算接受了她的心意…
旁白:曾经深深刻下的伤痕,也不可能会这么简单地痊愈…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打扰了」
春希:「………」
旁白:然后,天亮了…
旁白:虽然眼睛、还有一点肿,但是小春、基本已经恢复到了正常状态的自己。
旁白:穿上好不容易弄干的制服,两手拿着包,对我低头行礼。
小春:「昨天晚上真是抱歉了…给你添了很多麻烦」
春希:「没有那种事…」
小春:「把我说的话都忘了吧…我,在昏暗的地方很难睡着」
旁白:这是骗人的。
小春:「从小时候开始就很害怕黑暗,一不小心关上灯后,就会变成那个样子」
旁白:绝对是骗人的。
小春:「…只是,这样而已」
旁白:这种事,明明早就已经暴露了,即使这样,小春依旧顽固地主张这只是因为她的胆小。
旁白:…就好像昨天的我一样
春希:「再稍微休息一下也没关系的吧…反正今天是休息日」
小春:「因为我还有打工啊」
春希:「离开店时间还有2个小时以上。从这里过去的话只要15分钟就…」
小春:「因为我还要回家一次换一下便装。…就这么穿着刚洗过的制服过去的话,要是被中川小姐误会了怎么办」
春希:「那么,至少让我送你回家…」
小春:「不行哦。你不还在考试期间吗」
春希:「小春…」
小春:「真是的,前辈你太天真了…请不要再这么做了。我、会变得越来越软弱的」
旁白:是变软弱了呢,还是本来就没有那么真强呢…
旁白:我刚认识她的时候,她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真强的孩子。在开始介入我的时候,看上去也逐渐变得温柔了。
旁白:然后,开始待在我的身边后,就一直在哭泣。
小春:「考试要加油哦,前辈」
春希:「嗯…」
小春:「我啊、会一边掰着手指头数着能够和前辈见面的日子,一边从明天开始再好好加油的」
春希:「…」
小春:「那么再见了…」
旁白:小春她、穿着短袜的脚,伸进了小小的皮靴里。
旁白:用脚尖轻轻地在地板上踏了几下,到脚后跟都完全进去以后,才慢慢地转过身,向门把手伸出了手。
春希:「小春…」
小春:「…嗯」
旁白:就算被我叫住了,小春也没有转身,依然保持握着门把手的姿势回答了我。
春希:「你没有后悔…变成现在这样吗?」
小春:「没有」
春希:「像是要是没有认识我的话就好了,你没有这么想过吗?」
小春:「没有」
春希:「你是不是想回到冬天前,和矢田关系很好的那时候…」
小春:「没有想过」
旁白:全部、都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旁白:最后、更是在我的提问结束之前就把自己的心情给直接了当地传达了过来。
旁白:…虽然由于背对着我,所以是在撞到门后、才反射传递过来的就是了。
小春:「前辈太过悲观了」
旁白:说出这句话的…竟然是昨天晚上,哭了一个小时以上都没有停止的少女。
小春:「在知道了、这种痛彻心扉的快乐与痛苦之后,我已经无法变回原来的自己了…也未曾想要变回去」
春希:「小春…」
小春:「我啊,觉得现在这场恋爱非常美好哦、美好得让我觉得,世界上的一切、要是都能像它一样如愿以偿就好了呢?」
旁白:『为什么要说这么让人脸红的话啊…一点也不像小春』
旁白:…这种话,根本说不出口。也根本,不想说出来。
小春:「因为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不过前辈的愿望好像因此而变得更遥远了也说不定」
春希:「我的愿望…已经在昨晚实现了哦」
小春:「谢谢、你…」
旁白:是否正因为她真信着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所以才、什么都不对我说呢。
旁白:明明是喜欢才想要把一切都扛在自己肩上,却正因为喜欢才不想让对方有所负担。
旁白: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只是名为“为了对方”的自我满足而已。
旁白:我们两个、都是一模一样的任性,倔强,并且,比任何人都更会为对方着想…
旁白:比任何人,都…?
小春:「再见…」
春希:「………小春!」
小春:「啊…嗯…嗯唔…」
旁白:打开门后,小春就站在门前。…虽然、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春希:「嗯…嗯呤…」
小春:「嗯,嗯…啾…呼啊…哈,啊…」
旁白:但是,我还是很开心能够抓住她,将她个小小的身体紧紧地抱在怀里,强硬地夺去她的嘴唇。
小春:「前辈…这里,是外面…」
春希:「去吧。…注意安全哦」
小春:「啊…」
旁白:因为小春离去时说的话让我很不满意。
旁白:不管其中包含着怎样的含义,我也不希望她说『再见』。
小春:「那我,出发了?」
春希:「啊啊」
小春:「我出发了…」
春希:「一路平安」
小春:「我出发了!」
春希:「回见,小春」
小春:「是的!」
旁白:虽然在抱住她的时候,发现她的制服还是有点湿…
旁白:即使这样,我最后见到的小春的笑脸,有着完全没有输给冬日早晨那刺骨寒冷的,闪耀着的明媚的光辉。
小春:「…结束了…」
早百合:「………」
亚子:「………」
小春:「………」
孝宏:「喂,等一下杉浦!」
小春:「诶…?」
孝宏:「你还真是在课程结束后的一瞬间就消失了啊…」
小春:「小木曾…」
孝宏:「最后还有一节班会呢。不过,也不会点名就是了」
小春:「你还是不要跟我说话比较好哦?说不定糟糕的事情也会蔓延到小木曾身上」
孝宏:「嘛,随便了。换个话题,杉浦你知道我家姐姐的事吧?对了,之前不是一起看过学园祭LIVE的DVD吗」
小春:「………」
孝宏:「? 不记得了吗?就是我姐姐是主唱,那个冬马和纱是键盘手的那个…」
小春:「那个…怎么了?」
孝宏:「呐,你周日有空吗?」
小春:「有打工」
孝宏:「实际上下周一是我姐姐的生日啊」
小春:「从刚才开始我们说的话就完全联系不起来啊…」
孝宏:「其实周日有我姐姐的生日派对,如果可以的话要来吗? 看,这不就联系上了」
小春:「………为什么?」
孝宏:「还会有很多姐姐的大学朋友会过来。所以不用在意放轻松就好」
小春:「…是那个大学朋友让你叫我的吗?把我,带到小木曾前辈的眼前」
孝宏:「? 你在说什么啊杉浦?」
小春:「你才是,到底在说什么啊…」
孝宏:「所以,我就是在问你要不要来派对啊。我只是在说这个而已啊?」
小春:「那么,为什么要叫我啊?」
孝宏:「因为我当班长的时候受了你很多的照顾。…这样,不行吗?」
小春:「………」
孝宏:「杉浦?」
小春:「对不起,小木曾。我似乎误解了些什么。我,最近性格有点差劲…」
孝宏:「虽然只是个很普通的姐姐,但料理还算擅长,而且说不定还会给我们说一些冬马和纱的话题」
小春:「擅长啊,料理…」
孝宏:「而且杉浦你不是被<R峰城大|上面>录取了的吗?大家都是前辈,说不定能够听到不少对以后有帮助的话呢?」
小春:「是,呢」
孝宏:「对吧!所以,派对在周日傍晚5点开始…」
小春:「对不起,那天我真的有打工」
孝宏:「………是,吗」
小春:「替我向你姐姐打个招呼吧。帮我说一声『恭喜你』」
孝宏:「嗯,知道了」
小春:「再见。下周见」
孝宏:「啊啊,下周见」
小春:「………」
孝宏:「怎么了?」
小春:「在学校里和人说话,真是好久没有发生过了呢」
孝宏:「…」
旁白:………
小春:「是吗…原来是生日啊」
旁白:………
孝宏:「呼…」
早百合:「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孝宏:「!?」
早百合:「我还想着你在背后偷偷地做手脚,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孝宏:「怎,怎,怎么了啊…我可没有做什么问心有愧的事啊…」
亚子:「你是想让我们,和她和好的吧?」
孝宏:「………」
早百合:「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特地叫上我们去参加你姐姐的生日派对吧」
孝宏:「不,那是…你们之前不也说了,想见一下我姐姐什么的…」
亚子:「的确是想见一次的呢…小木曾君的姐姐,似乎被称为附属的传说呢」
孝宏:「虽然不管怎么看都只是普通的女子大学生而已」
早百合:「但是,以这件事为诱饵,想要欺骗我们,是不是有点不太光明啊」
孝宏:「…做事不光明的是你们才对吧」
早百合:「………」
亚子:「小木曾君…」
孝宏:「现在的状态真的是你们所期望的吗?让杉浦,在学校里成为众人的嫌恶对象,就这么以绝交的状态持续到毕业…」
早百合:「啊啊,就是这样。计划进行的还真是顺利…」
亚子:「早百合!」
孝宏:「你们实际上也很害怕的吧?虽说是自己起的头,但居然被添油加醋真散到那种地步…」
早百合:「…」
孝宏:「…我完全没有想象过呢。我还以为这里是个和这种气氛无缘的,平静悠闲的贵族学校」
亚子:「唔,嗯。老实说,我也没有想到会变成现在这样…」
孝宏:「但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毫无疑问是你们吧?把昨天还是挚友的人伤害到这种地步…」
亚子:「怎么办啊…呐早百合,我们还是…」
早百合:「…那么,美穗子要怎么办啊?」
孝宏:「诶…」
早百合:「被昨天还是挚友的人完全背叛,直到现在都还无法恢复的人要怎么办啊?」
孝宏:「但,但是…也不能只听矢田的说法就决定一切啊…」
早百合:「所以,我们向她本人确认过了啊。但是那家伙却!」
亚子:「她却没有做出否定呢…」
早百合:「不仅仅是这样啊!那家伙,明明都被说成这样了,却还…」
早百合:「却还在继续背叛美穗子啊!在那之后也不知道和那个大学生见了多少次面!」
小春:「对不起前辈!让你久等了!」
春希:「唔哇!?」
旁白:在约定时间的30秒前,从车站的检票口飞奔过来的小春,就这么丝毫不减速地冲向了我的胸口。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急死我了~,准备东西花了太多功夫,结果本来想要坐的电车,就在我的眼前开走了…」
春希:「我也急死了啊…就在刚才」
旁白:还以为是平时一样轻盈的小春,以比平时更有精神的速度,与比平时更大的质量相乘,造成的动量将我撞退了三步。
小春:「但是,由于在准备上花了很多时间,这次肯定没有疏忽。看,有3套替换衣物还有睡衣牙刷吹风机。洗面奶,指甲剪,挖耳勺,手机的充电器…」
春希:「你肯定没出去旅行过几次吧」
旁白:这是什么重型装备的过夜套装…这样的话很动能会增大也是理所当然的啊。
小春:「…先找一下寄包箱吧?就这么拿着买东西也挺辛苦的」
春希:「没关系,我会帮你拿的。就为了这么1,2小时花上300円实在是有点可惜」
小春:「哇,单手就很轻松地…力气好大啊~」
春希:「我姑且也是个男人啊」
旁白:…一瞬间手心感受一股陷进肉里的激痛,这实在是太重了。
小春:「那么另一只手就交给我了。…走吧前辈」
春希:「………」
旁白:然后空下来的左腕被小春的两只手给抓住了,于是这个超载的货物,会在接下来的1、2小时内不断地给我的右手加注痛苦。
旁白:………
旁白:漫长的考试终于结束了,明天开始,就是比那还要长的春假了。
旁白:然后,虽然附属的春假要等到3月,但是从明天开始,是包括节日在内的三连休。
旁白:所以小春,这一次好好地换上了私服,带着过夜套装,在很难碰到熟人的御宿和我碰头见面。
旁白:…对于父母的说法是『和朋友一起去滑雪旅行了』,于是又增加了一个谎言。
春希:「那么…首先还是去买食材吧」
小春:「我这次一定要试着挑战一下料理。<F16…虽然说不定会充分体会到实力的差距」>
春希:「不,我在料理上几乎就是一个外行,做出来的东西只要能吃就是万幸了啊?」
小春:「啊,不,我不是在和前辈做比较…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旁白:…她就这么没有自信吗?
春希:「之后…要不要去借点电影来看?因为我的房间里,也没有游戏机什么的…」
小春:「啊~,这样的事还是算了吧。因为在能够两个人单独相处的时间里,我想要一直看着前辈」
春希:「………会腻的哦?」
旁白:由于两只手都被塞满了,连额头上突然冒出的汗也擦不了…
小春:「不会啊。毕竟白天一直都要打工」
春希:「…也是啊」
旁白:就连到男人的房间过夜,也还是会在白天出勤打工,这是不是该说真不愧是小春呢…
小春:「不把上班时间错开不行啊。不过回来的时候倒是可以一起…」
春希:「……也是」
旁白:…虽然她理所应当地把我半强制地插入了值班表就是了。
小春:「总觉得比起过夜,这样的行为,更像是同居呢」
春希:「诶,那个…先不说那个,还真是忙碌啊…这样的周末你真的觉得好吗?」
小春:「很好啊,因为晚上可以两个人单独相处。…毕竟不是孤身一人了」
春希:「………」
旁白:在说出这句话的瞬间…
旁白:那里包含的双重含义,通过小春抓着我的手腕的拼命程度传达了过来。
旁白:………
小春:「…前辈,真的没关系吗?」
春希:「感觉两个肩膀都快脱臼了…」
旁白:右手是小春的大行李。左手是三天份的食材。…已经没有小春能够抓住的手腕了。
旁白:嘛,不过因为小春现在自己也抱着相当重的购物袋,现在的我们实在做不出什么像是情侣的行为。
春希:「抱歉。我去那边转一下」
小春:「啊,好的。要买什么?我去结帐就行了」
春希:「诶,不,但是…」
小春:「前辈,你不是两只手都拿满了东西吗。而且拿着那么大的行李到店里去的话,会给周围的客人造成麻烦的」
春希:「但,但是…」
小春:「哪个?这边的架子?」
春希:「不…在这里的特价品的架子上面…」
小春:「…前辈,难道你感冒了吗?」
春希:「不,其实是…」
小春:「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啊?难道,是因为我说了想要过夜的原因吗…?」
春希:「所以说,不是这样的…」
小春:「我不希望你像这样为了我而勉强自己。如果身体情况不好的话希望你能够老实地告诉我…」
春希:「不是最上面的那个…」
小春:「虽然,如果你说不让我来的话,我是会很痛苦,很难过…但是,以前辈的身体为优先也是当然的啊」
春希:「是第二层的…」
小春:「啊,不过还是让我过来会比较好呢。正好现在能够片刻不离地照顾你。前辈! 到底为什么要瞒着我啊!」
春希:「所以我不都说了不是最上层的感冒药,而是放在第二层的特价品!」
小春:「你是在担心会传染给我吧?为什么你总是在意那些事情呢…第二层?
旁白:………………………诶?」
春希:「………」
旁白:在食品卖场的隔壁开着一间药店。
旁白:被陈列在特价品架子上第二层的,一个盒子里装有3个的特价品。
小春:「这…这是!?这,这,这………前辈」
春希:「所以说了让我来买啊!」
旁白:我并不需要这种惹人发笑的小插曲啊。
旁白:………
小春:「前辈,最差劲了…」
春希:「这明明是别人已经说了不用了,还想管多余的闲事的小春不好」
小春:「你明明知道我的性格…你其实是为了让我惊讶才让我去买的吧…真是恶趣味」
旁白:虽然她这样抱怨着,而且还满脸通红,但是小春还是特意连发票都要了…
春希:「我也觉得是自己不好」
小春:「再说,如果你一开始就告诉我要买什么的话,我也能稍微做一下心理准备…」
春希:「不,真正让我觉得抱歉的,是之前的我」
小春:「诶…」
春希:「那个,我准备不足…没有做这类安全措施,就对小春」
小春:「前辈…」
旁白:发现自己没有做任何安全措施就插了进去,是在全部结束之后的事,实在是令人羞愧。
春希:「对于面临大学升学的女孩子,这种举动实在是太过轻率了…」
旁白:虽然说,因为我手边不可能会有那样的东西,所以就算注意到了也不能怎么样…
春希:「所以说,刚才的事情并不是最差劲的行为。应该说是第二差劲那种程度的行为」
小春:「………」
春希:「…你可以接受这种看法吗?」
小春:「前辈」
春希:「啊,嗯!」
小春:「…请稍微出去闲逛一下吧。因为我接下来会思考很长一段时间」
春希:「…什么事?」
小春:「请不要多问。结束后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春希:「喂,喂小春………啊啊」
旁白:然后,安全套的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在看到奔跑出去的小春的目的地后,我发现的确不需要再问她想干什么了。
旁白:要说为什么的话,因为那里的推车上陈列着大量的华丽装饰以及跃动着的『情人节』的文字。
旁白:………
春希:「…啊」
旁白:离开地下食品街后,我走在购物中心里,寻找着能够稍微休息一下的地方…
旁白:然后突然想起了这栋建筑物里,还有那么一家店。
店员:「欢迎光临…啊,一直以来多谢关照!」
春希:「…你还记得我吗?」
店员:「是的。只要是曾经在这里买过一次商品的客人的脸,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春希:「这样啊,谢谢了…」
旁白:这句话严格来说是在说谎。但是,不管怎样,也不能要求这句话的有效期限长达三年吧。
店员:「今天是来找什么的呢?这次不管几个小时我都奉陪啊?」
春希:「不,不了,那个…」
店员:「…那么,请慢慢挑选。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叫我」
春希:「…非常感谢」
旁白:店员似乎敏感地发现了,我的犹豫和上次有所不同…
旁白:所以并没有像圣诞节那次那样,一直站在我身边,而是和我保持了适当的距离。
旁白:………
旁白:之前来到这里的时候,我犹豫了2个小时。
旁白:不仅是因为『送什么会让她高兴呢』,还有『送什么才会让她觉得很普通』…
旁白:我害怕和“她”疏远距离,但是太过接近的话又会有罪恶感…
旁白:一直无法决定该选择哪一边,于是一直在原地打转。
旁白:然后现在,两个人的距离,比当时更加遥远了,我也被几乎无法承受的沉重罪恶感所支配,但是,她的生日终究还是到来了。
旁白:我考虑着到底要送她什么,同时又对于忍不住这么考虑的自己感到很疑惑。
旁白:因为,我已经决定了,在那个值得纪念的日子里,我不会和她见面…
小春:「前辈…?」
春希:「啊…」
旁白:所以,那个时候的我…
旁白:大概是露出了,像是恶作剧被发现时的顽童的表情吧。
旁白:………
小春:「你刚才挑选的…是给小木曾前辈的生日礼物吗?」
春希:「小春…?」
旁白:但是,和自己那摇摆不定的心情相比,小春突然轻声说出的这句话,让我更加动摇了。
小春:「为什么什么都没买就出来了呢?明明,还有很多时间啊」
春希:「为什么,你会知道…?」
小春:「因为连我也被邀请了啊。『姐姐的生日派对』」
春希:「孝宏君…?」
小春:「一开始啊,我还以为全都暴露了呢。如果我恬不知耻地去参加,说不定又会被人集中攻击啊」
春希:「那种事…孝宏君不是这样的人…」
旁白:…又?
小春:「是啊。他似乎只是想给我打气的样子呢。………还真是困扰啊」
春希:「………」
旁白:我也明白这个心情…
旁白:一定是小春,无法承受孝宏君的这份温柔吧…
旁白:因为,小木曾家的温柔,对于误入歧途的人来说实在是太过严酷了。
小春:「这明明是小木曾前辈的生日…却因为我的缘故而无法为她庆祝,那么至少还是送她一份礼物,你是这么想的吧?」
春希:「我没有想过这样的事」
小春:「还是…
旁白:送一份礼物给她吧?」
春希:「没关系的。反正也不是每年都会送」
小春:「因为你都拒绝了派对的事,所以这种程度的补偿还是无所谓的吧…」
春希:「………你觉得可以吗,小春」
小春:「可以啊…因为我现在明白了」
春希:「明白了什么…?」
小春:「每个人,总会有几种…对于不同的人的,不同的诚实」
春希:「那是…说」
小春:「虽然把那些事都做到八面玲珐也很简单。…直到去年为止,我的想法还是这么单纯」
旁白:无论对待什么都毫不羞愧,能够挺起胸膛从心底主张正义的,那个令人感到目眩的少女…
小春:「不过,我倒也不是觉得现在这样才是正确的。但是,我变得能够明白了」
春希:「小春…」
旁白:因为我的错…让她变成了艳丽的“女人”。
小春:「这周末…前辈你说了,不会去小木曾前辈那,而是会一直陪在我的身边」
旁白:这一定是,我对她犯下的罪孽。
小春:「只要有这些,就很足够了」
旁白:其中最为沉重的罪状,是让她本人也接受了这个变化…
小春:「明明是我擅自喜欢上你的,明明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擅自受伤的,可即使这样,前辈还是为了我而犯下了过错」
春希:「不要说…这么悲伤的话啊」
小春:「只是因为前辈是个很温柔的人…所以没有办法把我的事丢在一边不管吧?」
春希:「不对…我」
小春:「这种程度我还是知道的。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春希:「………诶?」
旁白: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小春:「但是,这也是当然的事呢」
旁白:在我们身旁,这个词汇明明多到近乎泛滥。
小春:「就算突然被一直啰嗦地缠着自己的人说了喜欢,一般,也不会这么简单地就接受的吧?」
旁白:但是,竟然一次也没有从我嘴里说出来过。
小春:「更何况前辈还有着一直思念着的人,而且正是在和这个人稍微错过的瞬间…」
旁白:…竟然,只有小春说出来过。
小春:「如果你能够这么简单地,就说喜欢我的话,那才奇怪呢。…那样随便的人,我是不会喜欢上的」
春希:「小春…」
小春:「无法轻易地说出喜欢这个词,是前辈的诚实。就算这样,在我想要被温柔地对待时能够紧紧地抱住我,这也是前辈的诚实」
春希:「不对,这样的…」
小春:「我现在,明白了…每个人,总会有几种…对于不同的人的,不同的诚实」
春希:「………」
旁白:那只是“我”为了方便,而进行的逃避而已。
旁白:被这种最差劲的双重标准所摆弄的小春,明明不应该说出这样的话的…
小春:「呐,前辈。现在回到那家店去吧?去挑选送给小木曾前辈的礼物吧?」
春希:「那么小春也…也要接受我给小春的礼物…」
小春:「不行哦,前辈」
春希:「为什么…」
小春:「因为,如果被做了那样的事…我不就会想要收回刚才说的话了吗」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小春」
小春:「您,先请」
春希:「………」
旁白:从抵达南末次开始、小春她就一直,隔着数米之距跟在我后面。
旁白:这种行为,能有什么效果、能有什么意义、我是完全没法推测出来了。
旁白:可是小春她、不管自己行为显得多么的不吉利、也仍像平常一样倔强的,不肯扭曲自己的意志。
小春:「…我回来了」
春希:「…欢迎回来」
小春:「我现在,回来了。回到时隔一周的,前辈的房间。…回到,前辈的身边」
旁白:也许、她只是想做一下像这样的宣言吧。
春希:「欢迎回来…小春」
小春:「…嗯、嗯…前、前辈…嗯…嗯、嗯…」
旁白:所以、当日常世界刚刚仅被区区一扇门隔开时、小春的感情、就已经变得再也无法停止了。
小春:「前、前辈、前辈…、我、我、我…」
春希:「对不起啊、小春…什么也无法帮到你」
旁白:嘴唇互相重合、将脸埋入胸膛、情欲一转眼之间就变得高昂。
小春:「前辈您、不需要在意的…因为作为代价,我已经得到从今天开始到星期天的前辈了」
春希:「嗯…从现在开始的三天,我是小春的东西了」
小春:「我已经有了回归之处了…我已经在恋爱了…所以,我是不会输的…」
春希:「嗯…」
小春:「前辈…嗯、嗯…哈、啊啊…哈啊、哈、啊啊…嗯嗯…」
旁白:拼命给因为沉重的行李而麻痹双手加注力量、我们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对方。
旁白:属于我们的,三天的同居生活、明明都还没有正式开始…
旁白:我们两人,却如同是今生最后的别离一般、从最开始就激烈地渴求起彼此。
旁白:………
小春:「这样…就可以了吗?」
春希:「啊、啊啊…」
小春:「…能看清么?」
春希:「…一清二楚」
小春:「呜…」
旁白:在小春深吸一口气的瞬间、在我眼前被分开的粉红色突起、就微微颤抖了起来。
春希:「我可以…摸摸看吗?」
小春:「请,请温柔一点…」
旁白:彼此接吻、彼此触摸身体、再慢慢为对方脱去衣物。
旁白:对她说出想看她的『那个部位』、听到真的想看吗的回应、都还只是不到三十秒之前的事…
小春:「啊、呜…」
旁白:小春分开腿露出的下身、果然已经有那么一点湿润了。
旁白:不起眼的入口、仍被两侧肉壁紧贴着覆盖起来、上周,我强行进入的痕迹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旁白:…虽然我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一眼就看明白这种事。
春希:「还,疼吗?」
小春:「不,不会…如果仅仅是被这样触摸的话…」
旁白:我让自己的手指、沿着肉壁紧贴的缝隙上下缓慢移动过去。
小春:「嗯…比起上一次的时候,已经好多了…那次事后,我连着疼了两天呢」
春希:「…对不起啊。那今天我们就先好好准备一番吧」
小春:「嗯…是、是的。就、就拜托你了…」
旁白:这不是该拜托的事吧…
旁白:随着我食指一次又一次的移动、入口处的柔肉,慢慢变得温热起来。
旁白:虽然仍旧紧闭但入口处的湿气已经越来越重、用手指将其微微分开、可以看到比肤色还要魅惑的内部。
小春:「哈、啊、嗯…呜嗯嗯…哈啊…」
旁白:因为看上去已经可以很容易撑开了、我就将两手的食指都插了进去,来确认小穴内部的紧密程度。
旁白:这里,真的曾被我侵入过么…那确实应该很痛。
春希:「可能要稍微有点疼了…」
小春:「呜…不、不要紧的。为了能让感觉变得好起来、这也是必不可少的吧?」
旁白:虽然小春回答的很释然、但光是『疼』这个词、就让她的下面有了很大反应。
春希:「觉得不行了就说出来…我会马上停手的」
小春:「啊、啊、啊…不、不要…」
春希:「…已经、不行了?」
小春:「不、不是的…刚才的『不要』只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春希:「那么、再继续」
小春:「嗯、嗯~…呜!」
春希:「………」
小春:「不、不是的、感觉到的不是疼。只是、该怎么说呢、不自觉就一颤…」
旁白:手指,还只是插入到第二关节而已…
旁白:小春的里面的抵触感就已经很厉害了、我的手指上已经沾满了湿热粘滑的体液。
小春:「…比起上一次来、感受到了各种不一样的感觉、有那么点恐怖」
春希:「不用担心的…因为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
小春:「现、现在…因为前辈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所以该说的不安呢,还是别的什么呢…」
春希:「身体再放松一点…」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里面、被摩擦着…」
旁白:终于、我的食指完全插进去了。
旁白:手指被肉壁紧紧缠了起来、子宫以这种方式拒绝被撑开得更多…
旁白:但是那份力道却时强时弱、仿佛是别的什么生物在动作、给人种强烈的诱惑感。
小春:「嗯、嗯…呜啊…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旁白:稍稍将手指拔出一点、就可以看到整根手指已被完全沾湿。
小春:「哈啊嗯、嗯、嗯啊…哈、哈、哈啊呜…嗯、呜、呜啊…」
旁白:这让我安心了一点、于是就用那手指开始重复抽插的动作。
小春:「嗯、嗯…哈呜呜…呀、啊、呜…呜呜呜…哈呜呜嗯」
旁白:噗啾、噗啾…的、粘膜的分泌物,和空气掺在一起抽插的动作开始发出声响。
旁白:小春的里面…正飞快地变得湿润起来。
小春:「哈啊啊…啊、啊…呐、呐、前辈…」
春希:「什么?」
小春:「我、我呢…在小时候、对于为什么这个地方会有个洞这件事、一直都觉得,非常不可思议的」
春希:「是、这样的、吗?」
小春:「因、因为…呜…平常生活的时候,这地方一点用处都没有、的啊…」
春希:「嘛、确实、将前后两个洞比较的话…啊、别让我有古怪的联想啊」
小春:「等长大一点、月经开始的时候、我更不明白这地方存在的意义了、还觉得这地方真是多余又碍事…」
春希:「我说啊…这方面的知识保健课都有教的吧?」
小春:「虽然是有学习…、哈、啊、啊啊…」
旁白:插入的手指加上了中指、这次我一开始就插到了最深处。
旁白:将手指深深插入、借助两根手指的力量、将小穴,又进一步地撑开了。
小春:「哈啊、啊、啊啊…可是、就算被告知了这里是生出小孩的地方、总觉得也没法干脆的理解明白…」
春希:「嘛…光靠想象没法理解这点我懂」
旁白:不如说、男人根本就没可能理解的了。
小春:「那、那是…、那是、那是啊…」
春希:「小春…?」
小春:「哈、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现在…小春全身、开始颤抖。
小春:「像、像这样的、全身感觉被联系在一起什么的…一直到脚趾尖、都好像有电流通过什么的…呜」
旁白:一波颤抖刚来、又马上被下一波覆盖、小春的肌肤被染成了粉红色、全身的肌肉、都蹦得紧紧的。
小春:「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呜恩恩…呜呜呜呜…」
旁白:只有小穴里面,变得越来越柔软。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前、前辈…」
春希:「还、害怕吗?」
旁白:因为小春的眼中出现了胆怯的神色、我手指的动作一时慢了下来。
小春:「…比预想的还可怕的啊。前辈真的有在温柔的做吗?」
春希:「那个…那个啊、我是那么打算的…」
旁白:我原本,也不是经验那么丰富的人。不如说、人数也好回数也好、我都属于经验很少的那一派。
小春:「上一次处于忘我状态时还好、像这样有充裕的时间、反倒会去想各种事情…」
春希:「可是、如果不好好准备的话、我觉得还会像上次那样疼啊…」
小春:「…前辈口中的『准备』、总觉得、听上去很下流呢」
春希:「………诶?」
小春:「以做爱为前提去买安全套、摆弄女孩子最羞于见人的身体部位、还对这种玩弄的行为非常执着…」
春希:「………」
小春:「…怎么了吗?」
春希:「………没有」
旁白:虽然这些话,都非常的不好听、但小春刚才的话语、一定都不是为了责备我才说的吧…
旁白:多半、她真的就是这么看我的…
小春:「不再…继续下去了吗?」
春希:「可是我…很下流啊」
小春:「………啊」
旁白:然后、现在这个『啊』让我确信了…
旁白:小春她、真的不是故意要这么说的。只是纯粹的、认为我是个下流的男人…
旁白:…好过分。
小春:「前、前辈…不会、我、所以说啊…」
春希:「没关系、无所谓…因为,我很下流嘛」
小春:「啊、啊、啊…?前、前辈…?」
旁白:我把手指拔出来、用已经被沾湿的双手、放在小春小穴的入口上。
旁白:然后用两手的拇指、将柔软的花瓣掰开。在那里、刚才被我从小穴深处抠出的爱液、不断流落出来。
旁白:小穴入口、张开的比刚才更大了、像是在准备接受比手指更加粗大的某物一样。
小春:「呐、呐…前辈想要做什么?呀、等等…干嘛把脸靠那里那么近的…都、都、都感受到前辈的呼吸了…」
春希:「说想要做什么…那当然是,很下流的事情喽」
小春:「诶、诶、诶…?也、也就是…」
旁白:我不等小春明言、就将自己的嘴唇,压到了小春分开的大腿之间。
小春:「~~~!?」
旁白:撑开的小穴被完全覆盖、接着我就把舌头伸了进去。
小春:「啊…啊……啊、前辈、前辈…!?」
旁白:仿佛要挤烂我的舌头一般、小穴慌张的开始收缩。
旁白:在内部积攒的爱液和我的唾液混在一起、发出了巨大的水渍声。
小春:「呀啊啊啊啊…停、停下…、才不下流!前辈、一点都不下流啦!」
旁白:虽然她的两条腿啪嗒啪嗒真劲挣扎抵抗、但却完全触及不到埋首大腿根部的我的脑袋。
小春:「所、所以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随着背部向后一弓身、小春叫得更响亮了。
旁白:夹住我的脑袋的双脚上、不知道是因为不协调感还是痛苦还是快感、过去所锻炼出来的肌肉开始颤抖起来。
小春:「不、不要、不要啊…这、这、这样…前辈、不要这样…、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在被我强行侵入到深处、入口的花瓣又开始颤抖、并沾上了舌尖从小穴深处带出来的蜜汁。
旁白:不过,已经被我的手指分的很开的小穴、根本就无法排斥这种程度的异物入侵。
小春:「唔、唔要…啊啊…对不起前辈。对不起…呜」
旁白:只是、被异物感蹂躏的小春反应非常激烈、她拼命抓住我的头、真劲的左右摇晃。
旁白:她是想推开我呢、还是希望我靠得更近呢我无法区分她的本意、只知道小春两手用力的方向完全搞错了。
小春:「呜、呜呜呜…呜嗯、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旁白:只是、因为小春的反应太拼命了、我的恶作剧之心越发的被刺激了起来。
小春:「呀、呀、呀…啊啊啊…啊呜…呜、呜嗯、………哈…哈啊…哈啊啊…啊、啊」
旁白:我将侵入深处的舌头拔出、转而对小穴入口部分降下亲吻、并同时开始舔舐那周围飞散的爱液。
旁白:小春的那里、正一张一合的喘息着、我们两人的体液掺杂在一起、映着妖艳的反光。
小春:「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
春希:「小春…」
小春:「太、过分、了啊。我都道歉了…」
春希:「嗯…」
旁白:小春生气的把头扭了过去。
旁白:…虽然下半身还毫无防备的对着我门户大开。
小春:「果然前辈你、非常非常的下流不是吗…居然会去舔那里、太奇怪了吧」
春希:「这很奇怪…吗」
小春:「平常装成为人认真的样子、本质却是个变态呢」
春希:「…让你感觉很差吗?」
小春:「………」
春希:「你讨厌的话、我就收手。我会尊重小春的感受」
小春:「………」
春希:「如果还不能让你消气的话、我会一直道歉到小春原谅我为止。所以、如果小春你不愿意的话…」
小春:「………坏心眼」
春希:「你指什么呢?」
小春:「前辈你其实都明白的吧?…我的感受反应」
春希:「…什么反应?」
旁白:当然明白啦。
小春:「无论如何都要我自己说出来吗?前辈果然是个拥有无敌坏心眼的变态啊」
春希:「抱歉」
小春:「呜…」
旁白:因为啊…
旁白:比起我用一根手指插到底的时候、比起我两根手指把小穴撑开的时候、小春刚才的反应都要更加的激烈、高昂、并且…
小春:「感觉………非常的舒服」
旁白:发出声音,都要更加的娇美。
小春:「可能是迄今为止前辈对我做的事中最舒服的。…我自己,也变得很下流了呢」
春希:「没有、才没有那种事」
小春:「可是…我却没法停下不要呢。就是前辈、对我做的那些非常下流的事」
春希:「…嗯」
旁白:小春一定、也感受到状况了吧。
小春:「前辈用脸…贴上我的、那里时的样子…虽然直接看不到、但即便只是想象一下…背上都好像过电一样…」
旁白:自己已经做出了自己常识中不可能会去做的行为、这种非日常的状况。
小春:「我现在的样子、真的是非常丢人、还发出让人不敢相信的、下流的叫声…和前辈两人一起,做出各种不能对任何人说的事情…」
小春:「………我好高兴」
春希:「呜…」
旁白:为了自己、让我堕落成最差劲的变态混蛋的状况。
旁白:因为我的缘故、自己变成了下流女孩子的情况。
小春:「所以…请对我、做更多的下流的事情吧」
春希:「小春…」
小春:「前辈想做什么就全都去做吧、请让我变得、越来越下流吧」
春希:「小春…」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呼啊啊啊、啊、嗯…嗯、呜…哈啊啊嗯」
旁白:因为小春允许、并渴求着我的回应、我又开始、重复起对小春的亲吻。
小春:「啊啊啊啊!?前、前辈、那里、是…、呜呜呜、呜、啊啊啊嗯、嗯、嗯~!」
旁白:对着花瓣被撑开、不断涌出蜜汁的小穴上方的、小小突起物的亲吻。
旁白:………
小春:「前、前辈、前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
旁白:还以为小春只会抬起屁股小小的痉挛一会、结果数秒后、她整个人都摊到了床上。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乳房激烈的上下抖动、眼中的焦点也稍稍真散了、只是一味盯着什么也没有的天花板。
旁白:因为被夹住的头和伸入内部的舌尖都察觉到、小春全身的力道正在逐渐放松、所以我慢慢的将舌头从小春身体里拔了出来。
旁白:只留下比刚才张的更开、涌出更多爱液的小穴。
小春:「请稍、稍微、让我休息一下。调、调整下呼吸…」
旁白:这是、第5次了。
旁白:虽然巨大的高潮还没来过、但小高潮已经多次袭击过小春。
旁白:在我的引导下。
小春:「呼呜…哈啊啊…啊、啊…呐、呐、前辈」
春希:「嗯?」
小春:「我可能、要变成个笨蛋了」
春希:「你在说什么?」
小春:「从刚才开始、脑子里好几次变成一片空白…所以,就把很多重要的事情,都忘掉了」
春希:「哈、哈哈…」
小春:「这不好笑啊。我啊,原本头脑就并不怎么好的、明明已经是不努力不行了的…」
春希:「作为小春来说还真是意外地令人担心呐。也许真的变笨蛋了了」
小春:「全都…要怪你哟?」
春希:「…我知道」
旁白:缓缓支撑起身体、就能看到小春依旧疲惫不堪的面孔。
小春:「呐、春希先辈…我想、我已经不会再感觉疼了」
旁白:虽然呼吸已经平缓,视线的焦点也回来了…但女性的媚态、依然留在那面孔上。
小春:「让前辈一直忍耐到现在真是对不起。现在请由我…让前辈舒服起来吧」
春希:「小春…」
旁白:然后、小春硬是给本已无法真力的身体注入力量、拼命撑起自己的身体。
旁白:…仅仅是为了将自己奉献给我。
旁白:………
小春:「不、不要紧吗?由我、坐到前辈上面来做?」
旁白:在对方兴趣满满的注视下戴套子这种难熬的时段总算过去了。
春希:「不要紧的…你看、我这里都」
小春:「…真的。前辈的东西、已经硬梆梆的了」
春希:「…因为等了好久嘛」
小春:「让您久等了。接下来、请尽情享受吧」
春希:「不要勉强自己。…小春已经做的很好了」
小春:「谢谢你…前辈」
春希:「那么…把腰放低吧。慢一点哦?」
小春:「是的………嗯…」
旁白:想用正面抱在一起的姿势做、也不知道是谁先提出来的了。
旁白:屈膝跨在我身上的小春、就这么慢慢将自己的身子沉了下去。
小春:「呜…唔唔…嗯…、哈、啊、啊………啊呜」
春希:「呃…」
旁白:这是花时间好好准备的成果吧…
旁白:当小春完全放松坐下去的瞬间、我的东西就一口气全都插了进去。
小春:「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啊、呜、呜呜…」
春希:「没、没事吗?」
旁白:…虽然小春可以完全放松、可能也是那个花时间好好准备导致的弊害就是了。
小春:「呜、呜、呜呜呜…还、还有一点疼…可、可是…」
春希:「可是…?」
小春:「可以、忍受的住了。…和上次不一样」
旁白:结果、突然就被插到最深处的小春、只能在我眼前一边痛哭的喘息、一边硬装出没事的样子给我看。
旁白:同时用双腿缠住我的腰、用双手抱住我的脖子、用含泪的眼睛、盯住我的脸。
春希:「可别勉强自己哟?难受的话、要马上告诉我啊?」
小春:「好、好的…、那我就马上说了吧、到我适应了为止、可以保持别动吗?」
春希:「嗯…」
小春:「还…还有一件事、到我冷静下来为止、请一直吻我吧」
春希:「我知道了…小春…」
小春:「春希前辈…嗯…啾…」
旁白:我将小春紧抱在怀中、保持着全身紧密的接触、用嘴贴上她的嘴唇。
旁白:身体与身体、粘膜与粘膜的重合的形式、再没有比这样更简单的了吧。
小春:「嗯、嗯、嗯…啾…啊、唔…哈、呜、呜…」
旁白:小春和我、都已经很习惯彼此配合着接吻了。
旁白:如果是我将舌头探出、小春就将其纳入自己口中、一边用舌头牙齿口腔的粘膜爱抚、一边将我流出的唾液咽下。
旁白:如果是小春将舌头伸过来、我就带着慌乱的呼吸将那舌头吸进嘴里、然后玩弄般的用自己的舌头激烈的爱抚。
小春:「嗯、嗯呜呜…嗯唔呜、哈、啊嗯、嗯、嗯嗯…嗯唔呜………呼啊」
旁白:当彼此觉得气不够用时、就带着粘稠的水声稍稍分开一下嘴唇、然后带着粗重的呼吸继续。
小春:「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呐、呐、前辈…」
春希:「…怎么了?」
小春:「我、是不是很重?」
春希:「不会。我倒觉得你再胖一点才更好」
旁白:毕竟、像这样抱在一起时、她瘦小到几乎可以被我用全身包裹起来了。
小春:「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春希:「…不重哦」
小春:「该说是对于前辈的渴求来说呢、还是前辈可以承担的份量来说呢、或者是前辈逼迫自己的理由来说呢…」
春希:「我已经回答了哦。再问下去就是画蛇添足了吧」
小春:「啊…」
旁白:保持着肉体的联系、拥抱的姿势、我抱住了她的头、轻轻抚摸起她结成一束的长发。
旁白:虽然小春讨厌被当做小孩子、但只有这个『好孩子好孩子』的抚摸另当别论。
春希:「现在、我们可是正在做爱啊…就不要去考虑那些有的没有的了吧?」
小春:「因为、前辈做爱方式、太温柔了啊。就算会感到不安、也很轻易就被平复了」
春希:「明明到刚才为止还『变态』啊『坏心眼』啊、的说个不停的…」
小春:「要是保持、那种欺负人的方式就好了…那样的话、我就能仅仅是舒服的、忍痛的、什么也不必去想的、疲惫的睡过去了」
春希:「…要我现在变更路线吗?」
小春:「…不要。好容易现在气氛变得这么幸福了、现在才…现在才…嗯、唔…嗯唔唔…」
旁白:小春的话语已经错乱了、于是我再一次用唇堵住了她的嘴来修正她。
小春:「嗯、呜嗯、呜…春希…前辈…我、我、我…已经受够了…」
春希:「…受够、什么?嗯…?」
小春:「哈、呜、呼嗯…啊、嗯呜…你…说、什么…?」
春希:「小、小春…、哈、啊、啊啊啊…嗯唔」
小春:「前、前辈…哈啊嗯、嗯、嗯、嗯…呼啊啊…」
旁白:强力的拥抱人、被人拥抱。温柔的抚摸人、被人抚摸。
旁白:都让泪水从小春的眼中溢出、然后、又将她流泪的理由隐藏了起来。
小春:「呜…呜、呜…哈、啊、啊…前辈…可以了…动吧」
春希:「唔、嗯…」
小春:「哈啊啊、啊、啊呜、啊…疼、疼…不、可能不那么、疼…」
旁白:…其实、破绽已经出现了。虽然只有一半、但我已听闻了部分事实。
旁白:可是我、却没有去打开小春心中最后一扇门。因为有名为约定的制约在我身上。
旁白:被只要她一直对我隐瞒、我就除了守望她外什么也不做的、制约。
旁白:………
小春:「哈、啊、呀啊啊、啊、啊嗯…哈啊、呜啊、啊…呀啊啊啊…嗯」
春希:「哈、哈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仅仅是、紧紧将小春抱在怀里。
小春:「不、呀…啊啊嗯…前、前辈…啊、呜嗯…」
春希:「太疼的话…尽管挣扎也没关系…」
旁白:如果要将身体贯穿般激烈抽插也好。靠不断撞击子宫来贪求那身体时也好。
小春:「可、可是、可是…哈、啊啊、啊嗯、呀、呜、唔…呜啊啊…」
春希:「只有小春痛苦…很不公平吧?」
旁白:不管做出怎样的残酷行为也好、我都会在她身边、抚摸她的头、吻她。
小春:「啊、啊、啊…咿呜呜呜!」
春希:「唔…」
旁白:所以、当小春的指甲刺入我后辈的时候…
旁白:当我接受到来自小春的激情的时候、我又再次、用比迄今为止更强的力量抱住了她。
小春:「唔…前、前辈…对、对不…起…?呼啊啊啊啊、啊~、呀、又、这么用力…咿」
旁白:即给与小春、感到幸福的时间、又让她没有后悔的功夫。
旁白:即便那种矛盾的、即激烈又安稳的行为、原本、应该是不可能做到的…
小春:「哈啊啊啊啊、呀、等…等等…啊啊啊嗯!哈、啊、啊…前、前辈…啊、嗯嗯嗯!」
春希:「啊、呜…」
旁白:是因为疼痛吗、是因为痛苦吗、是因为辛劳吗、或者、全部都是吗。
旁白:刚才还贪婪的贪食我嘴唇的嘴、现在咬住了我的肩膀。
旁白:…尖锐的牙齿刺了进来。
小春:「不、不啊啊…不要…停、停、停下啊…我…、那样的、不行、不行啊…」
旁白:只有被我用力蹂躏的时候、只有身体确实感到疼痛的时候…
旁白:小春才会毫不犹豫的、做出这种中和内心伤痛的行为。
旁白:所以我、进一步激烈动作起来。
小春:「咿、呜、啊啊…、呀、呀啊啊…啊~!呜、呜、呜呜呜…不、不行、不行了…前辈」
旁白:回应了我激烈动作、小春的手指、不停在我背上留下抓痕。
旁白:即便如此我仍不和她分开、只是粗暴的摆动着身体、占有她。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嗯!前、前辈…离开啊…呜!?嗯、嗯呜…哈呜…嗯、嗯呜呜呜呜!」
旁白:咬
春希:「…疼」
旁白:用吻堵住想要和我分开的小春、咬过我的牙齿、这次咬上了我的舌头。
小春:「啊…啊…啊啊…对、对不起…对不起前…嗯嗯嗯!嗯、嗯~! 啊、嗯呜…唔呜呜呜嗯!?」
旁白:虽然小春被自己的行为吓到、想将自己的嘴挪开、我却不允许。
旁白:我对着因吃惊、而张开的小春的嘴唇、再一次将舌头伸了进去、然后大声的允吸她的唾液。
旁白:…即便、里面带着少许铁锈味。
小春:「嗯~、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
旁白:那份满是疼痛的时间、持续了数秒数分还是数小时呢、感觉逼近发射界限的我已经搞不清了。
小春:「嗯呜呜…嗯唔…啾…呼、啊…哈、哈啊嗯…唔、唔呜呜…嗯」
旁白:终于…
旁白:一直被我激烈抽插的小春、呼吸变得越来越弱、身体也慢慢失去了力量。
小春:「哈啊、哈啊、哈…咿…呜呜…唔呜呜呜呜…」
春希:「我…差不多要」
旁白:就这样、代替小春的快感浪波、我自己的快感浪波逐渐接近了。
小春:「前、前辈…我…做了这样的、对不…」
春希:「全都接受下来吧…小春」
小春:「对不起…啊、啊…、哈啊啊、啊嗯、啊、啊啊啊…」
旁白:将临近发射界限的我接受下来的小春的表情、背后后悔和违和感占满了。
旁白:总有一天、那表情变成揉和快感和至福的苦真吧…
小春:「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我、我…咿呜…」
春希:「啊、啊、啊…小、小春…小春」
小春:「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的…变大了…唔嗯嗯!?」
旁白:到最后、一切都联系到了一起…
旁白:嘴唇互相紧紧吸住、舌头一直缠到彼此舌根、牙齿、几乎就是互相咬合到一块了。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出、出来了…要出来了、吧?」
春希:「啊啊…马上」
旁白:胸口紧贴着、双腕在对方背上合拢、小腹与小腹带着汗水互相滑蹭。
小春:「前、前辈、前辈…、我的…我、的…」
旁白:小春的两脚紧紧缠着我的腰、我则用膝盖撑起小春的屁股、在两人大腿的中心,是我们联系的最深的地方…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小春的子宫中、我爆发了。
小春:「啊…啊…啊~、唔、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激烈过头的快感在全身游走。被染红的肌肤上传来小春芳醇的媚香。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进、进来、了…前辈…的…」
春希:「小、春…」
旁白:纵情的、足以让人精神崩坏的欢爱行为、让我不由得死死握住了拳头。
小春:「哈、哈啊、哈啊啊…啊呜…嗯…哈、哈啊…又、又再…射出来了、我能感觉到」
旁白:虽然我们的联系还隔着一层薄薄的橡胶膜、但我情欲已然爆发这个事实、已清楚的传达了出去。
旁白:靠着发射瞬间我的东西带上的热量、靠着将她的子宫一下撑开的势头、靠着奔涌的精液,一次次撞进她小穴深处的力道。
春希:「啊、哈啊…啊、啊…」
小春:「嗯…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前辈…前辈…前辈…」
旁白:刚才被抓伤的我的后背、现在正被小春拼命用两手抚摸着。
旁白:保持着肉体的联系、拥抱的姿势、全身完全重合的样子、我们将体液、体温、体味一并交换。
旁白:………
小春:「我现在重复一下您的点单。一份奶油烤茄子,一份地中海风烩饭,一份自助饮料,就这些可以吗?」
小春:「那么请慢慢享用。………非常感谢您的惠顾,请稍等」
小春:「一起付账可以吗?…一共2580円」
小春:「收取您的5000円。…先找给您2000円。这里是剩余的420円…是的,多谢惠顾~」
春希:「………」
佐藤:「…北原先生。请不要一直盯着女朋友看,拜托你好好工作」
春希:「…意大利面做好了。另外我不知道这个代名词是在指谁。你可是总有一天要成为店长的人,这方面还请多注意一点」
佐藤:「拜托不要把话题变成歪理辩论赛啊。我不可能赢得过北原先生吧?」
旁白:小春这家伙…
旁白:工作的时候,和在床上完全不一样啊。
旁白:嘛,理所应当的部分还是老样子,除此以外的部分,那个脆弱的模样,在穿上Goodies的制服后立刻就消失了。
旁白:对于现在的小春来说,这家店说不定是极少数的,能够维持自己的真强的地方。
佐藤:「话虽如此…店长,似乎要回到本部去了呢。好像已经不能站着工作了」
春希:「是吗。这还真是不得了啊…」
佐藤:「是啊,真是不得了啊…代理这2个字似乎马上就要去掉了。刚才说的『马上就要成为店长』,在四月就要变成现实了」
春希:「那,那个…我是该说恭喜,还是节哀顺变呢…」
佐藤:「…多谢关心。虽然我确实是很想成为正式员工的,虽然我确实是想…」
旁白:刚才的『还真是不得了啊』,虽然本来是打算对退休的店长说的,但是事到如今也没办法订正了…
春希:「也好吧,反正不管在哪家店里,最多也就只有一两个正式员工吧。…说起来会有加班费吗?」
佐藤:「嗯,嘛…某种程度上我已经做好觉悟了。…我觉得还是先找个工会吧」
春希:「嘛,嘛…加油吧。不要重蹈前任店长的覆辙啊」
佐藤:「但是,如果这么决定了的话,突然变得担心店里以后的事。特别是确保职员的问题」
春希:「…事先说好我已经有就职活动了」
佐藤:「我知道。我不会强求北原先生的。只是,我不希望把杉浦放走呢」
春希:「………就算你对我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啊」
佐藤:「首先她在大厅里当服务生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而且那个认真的态度,对其他的大厅成员也会带来很好的影响呢」
春希:「你不要用默认的态度表示『这个暂且不说』啊…」
佐藤:「中川小姐虽然很有人望但是却很放任别人啊,所以如果杉浦能够在她之下扮演副职的角色,那么我觉得店里肯定会运营得很顺畅的…」
春希:「确实,她生下来就是当班长的料,说不定真的能配合的很好啊」
佐藤:「还真是感谢北原先生你的悉心指导呢,很顺利地让她变成了小北原一样的存在。无论是从工作上,思想上,尺寸上,还有…」
春希:「到后面说得越来越失礼了啊,从各种方面来说」
佐藤:「总之就拜托你了。我觉得只要北原先生好好说服她的话,她一定会留在这里的」
春希:「你好好听我说的话啊」
中川:「呐~呐~小春亲」
小春:「我都说了多少次了请不要再用那种称呼方式了…而且现在可是工作时间啊?」
中川:「我是在工作都搞定以后才跟你说话的所以没关系啦。北原先生终于回来了呢」
小春:「似乎是因为大学已经进入春假的原因。…还真是羡慕啊,春假居然有1个月以上」
中川:「真是太好了啊小春亲。现在起就可以每天卿卿我我了啊?」
小春:「先暂且不提你为什么会扯到哪里去,我可是还要上学的。距离毕业典礼还有2周的课呢」
中川:「是吗~。那就是只有周末卿卿我我了呢。在更衣室互相调情什么的」
小春:「…请不要把工作地点说得像是拿来钓男人的地方。太不严肃了」
中川:「那么,在毕业后就可以卿卿我我了啊?顺便从春天开始在同一所校园里卿卿我我…」
小春:「拜托你不要再说卿卿我我了。因为我完全没有在谈这种欢快愉悦的恋爱」
中川:「…你还真是从容啊?明明之前还显得那么焦急,只要一提到北原先生相关的事情就瞪眼的」
小春:「………我只是差不多对领班你莫名其妙的刨根问底感到腻了,不想再认真否定了而已」
中川:「难道说,已经进行得很顺利了?这就是身为真命天女的从容?」
小春:「不对。关于这一点,我要负起责任地完全否定」
中川:「………」
小春:「………」
中川:「啊,吻痕」
小春:「昨天被蚊子咬了。在这个大冬天里真难得」
中川:「…不管怎么想这都完全是在说谎啊?」
小春:「说什么吻痕不也是谎言吗?」
中川:「切,防御还真是真固啊。小春亲~」
小春:「又不是什么防御,而且根本就没有这种事情。还请见谅」
中川:「呤~」
旁白:………
小春:「真是的~,中川小姐还真是疑心好重啊~」
春希:「但是你还是很好地应付过去了啊」
旁白:由于她十分真决地说了『要是一边说话的话绝对会切到手』,没有办法,就由我来切菜,小春负责管锅子。
旁白:再加上听来的结果,明白了小春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做料理的经验后,这里还是选择做<R我的擅长料理|咖喱>比较适当。
小春:「我可是事先就想好了各种她可能问的问题,准备好了答案的。还好好地做了笔记,背诵了下来…」
春希:「有必要做到这一步吗…」
小春:「我还不擅长即兴说谎啊。毕竟很难到达前辈的境界呢。
旁白:…啊,逐渐沸腾起来了」
春希:「…不要到达啊。那绝对是错误的成长」
小春:「嘿,咻…接下来暂时只要放在那让它煮透就好了呢」
春希:「不要忘了把碱水捞出来啊。要一直盯着锅子。我去做一下色拉」
小春:「是,是的…交给我吧」
旁白:迄今为止,运动,学习,打工,虽然小春在各种各样的场合下都是一副非常能干的样子,但也终于被我发现了水平在常人以下的技能。
旁白:…不过,大概只是单纯的经验不足吧。要是她认真起来的话,我这种水平大概在一周内就会被她超过了呢。
春希:「打工,开心吗?」
小春:「是的,和大家也差不多变得亲密起来了」
春希:「…看上去也是这样的呢」
旁白:就像这样,即使在到我这里过夜的时候也真决不会翘班,从这点能够看出小春积极的样子。
小春:「虽然一开始只是以赚取旅行资金为目标,但总感觉现在手段和目的已经完全倒了过来」
春希:「是吗…」
旁白:这个强烈的责任感,大概也是理由之一,但是工作的时候,我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这并不是唯一的理由。
旁白:毕竟,在工作结束后没过多久,连最近鲜少看到的她自然的笑容,也逐渐增加了。
旁白:<F16「…因为,那个目的都已经消失了」>
春希:「诶?」
小春:「没什么,什么都没有~」
旁白:虽然只要一大意立刻就会变成做作的笑脸,这也令我觉得很困扰。
小春:「中川小姐虽然性格上令我觉得很为难,但是很宠我,也很可靠。而且我和其他人也逐渐可以很轻松地对话了」
春希:「嗯,嗯」
小春:「…只是我想提意见的事也有不少呢。明明都是资历比我高的人,却总觉得没什么上进心,或者只是把这当作临时的地方」
春希:「…这样的指责还是适可而止吧。大部分的人都只是为了赚取一些零花钱而已」
小春:「我也是这样的哦?」
春希:「还是不要认为别人都和自己一样比较好」
旁白:那是我一年前碰的壁。
春希:「就算想让所有的事情都朝着自期望的那样发展,也只会产生没用的矛盾。不花上相当的时间是很难实现的」
旁白:何况,为了找到糖果和鞭子的平衡,就连我也花了大概半年的时间。
旁白:…即使这样还是会被说是在整顿或是镇压。
小春:「但是啊…只是3个月,在休息日工作而已,没想到能见识到这么多东西…」
春希:「跟身高相比小春你的眼光很高嘛…」
小春:「请不要这样立刻就扯到我的身高上去。班上排队的时候我前面也还是有3个人的」
春希:「有什么不好的。这样很容易就能摸到头啊」
小春:「别以为不结合实践就能够成功对我进行怀柔」
春希:「抱歉,来」
小春:「………请不要用湿的手摸我的头」
旁白:但是太好了…和昨天相比,小春差不多已经回到了原来的状态。
旁白:最近,每次在周末见面的时候,虽然看上去还是有点情绪不稳定,但是有这样能让她安心的地方存在,实在是太好了。
旁白:今天就是,几乎就没有特意跟我说过几句话…
旁白:我能感受到,她不仅仅是在语言上,更是在心里觉得在Goodies过得很开心。
小春:「虽然没法说完全没有不满,但是真的很开心。
旁白:…正因为如此,我有时也会变得讨厌自己」
春希:「所以就不要对大家说太过严厉的话了…」
小春:「不对。不是在说这个」
春希:「那么,是什么…」
小春:「是对于这些,在一起很开心,也很喜欢的同伴们,也能很平淡地说谎的自己」
春希:「………」
小春:「举个例子…我明明就像现在这样,在前辈的房间里过夜了,却若无其事地对大家说『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春希:「这个…这样的话,我也是啊」
小春:「但是…我觉得正因为我们变得能这么堂堂正正地说谎了,所以大家反而变得相信我们了」
旁白:这么说的话,的确…
旁白:虽然我和小春的关系一直都被偷偷地说成半公认的感觉,但是最近似乎完全已经变成玩笑了。
小春:「看来撒谎的时候要堂堂正正也是很重要的一点呢。我,说不定本质上就是个骗子呢」
旁白:说不定这只是因为我们两个人都没有勉强否定,只是说着『是是,比起这个还是工作吧』佯作不知的成果也说不定。
小春:「………和前辈,一样」
春希:「………抱歉」
旁白:和小春说的一样,现在的小春是个骗子。
小春:「不…我才该说抱歉。明明没有必要在这里牵扯到前辈」
旁白:无论对谁都…
旁白:无论是对挚友,还是对值得信赖的同伴们,还是对能毫无顾忌地说着喜欢的对象,都能够平静地说谎。
春希:「我不是在为那件事道歉啊」
小春:「前辈…?」
春希:「我是在说,你是因为我,才会变成骗子的…」
小春:「………」
旁白:要是我没有出现在她的身旁的话,这些谎言全都是没有必要的。
旁白:但是小春就是因为这些,而渐渐地变得擅于说谎了。
春希:「………」
旁白:不知何时,砧板上菜刀的声音消失了。
旁白:锅子里的汤,再放入冰冷的蔬菜,到再一次沸腾前似乎还有一段时间。
旁白:厨房,在转瞬之间变得无比宁静。
小春:「………」
旁白:这么说来…
旁白:让我变成一个骗子,好像也是和纱的错啊。
旁白:我对她的心意逐渐变得无法抑制。但是那家伙,却一会儿稍微接近我,一会儿又完全远离我,让我的心剧烈地动摇着。
旁白:在我每次想要放弃,想要让一切都自然消灭的时候,那家伙每次都会不懂气氛地特意疏远我…
旁白:所以,我才会对刚开始交往的,曾经非常喜欢的女朋友一一对雪菜,撒下了一个又一个的谎言…
春希:「………」
旁白:就是说我…虽然变得越来越会说谎了,但是作为一个人,真是完全没有成长呢。
小春:「前辈…你现在在想什么?」
春希:「…小春的事情」
小春:「刚说完那样的话…马上又对我说谎了吗」
春希:「对不起…」
小春:「嗯唔唔…啊,嗯呤…」
旁白:我注意到小春已经把身体朝向这边,踮起了脚尖。
旁白:因为,放在我肩膀上的手,几乎注入了有小春身体重量的力量。
春希:「嗯,嗯…」
小春:「哈呤…嗯,嗯啾…呼,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也很自然地,把身体朝向侧面,从眼前小春的额头那,稍微弯下了身体。
旁白:为了让嘴唇的高度相合。
小春:「嗯,嗯唔…呼,哈啊…然后,我也是骗子」
春希:「小春…」
小春:「我明明现在在和前辈做着这样的事情…却对大家平静地说着『什么都没有发生』啊?」
春希:「嗯…」
小春:「既然我们都是骗子…那么至少现在,还是不要责怪自己了吧?」
春希:「如果,小春希望这样的话」
小春:「我现在希望的是,继续做这之后的事情…」
春希:「在料理中做这样的事情,总觉得,简直就像是固定节目啊」
小春:「没关系,我会让耳朵只专注于锅子的。…所以,在它响之前请继续」
春希:「啊啊…」
小春:「前辈………」
旁白:………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
小春:「前,前辈…啊啊,已,已经…」
小春:「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啊…来了,来了…诶…」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小春:「哈,啊,啊…啊啊…啊…前辈,前…辈…哈,啊啊…嗯呤…唔,唔…」
旁白:……
旁白:…
旁白:『谢谢』
旁白:『今天,春希给我的礼物送到了』
旁白:『真是非常漂亮的耳环啊,谢谢。我会好好珍惜的』
旁白:『明明之前的圣诞礼物也没有做出什么回礼,却又让你送了我东西真是非常抱歉』
旁白:『明明是我不好。明明是我,在那个时候,做出了那样的事情』
旁白:『即使这样,你还这样为我着想,我高兴地都快哭了』
旁白:『…对不起呢。在感谢的邮件里听到这种牢骚话,一定连春希君都会觉得很困扰的吧』
旁白:『派对的事请不要在意。本来就是母亲擅自决定的,而且依绪和武也君也都过来了』
旁白:『倒不如说,明明春希君因为打工的事那么忙碌,我们这里却这么开心热闹,真是抱歉』
旁白:『今年我打算挑战一下蛋糕…还有烤牛肉。因为是第一次挑战,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做得很好吃』
旁白:『春希君也请加油打工吧。不过不要勉强把身体搞坏了。还很冷呢』
旁白:『那就说到这,晚安』
春希:「………」
旁白:明明是我不好,吗。明明是我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吗…
旁白:不对啊雪菜…
旁白:因为是我不好,是我做出了这样的事情…
旁白:所以,才会给雪菜送出礼物的。
春希:「………」
旁白:我也是一样的啊。不,我才是最差劲的…
春希:「啊…」
小春:「我先…去洗了」
旁白:对于就这么看着手机,在床上抱着膝盖的我…
旁白:小春到底是用什么样的表情看着我的,仅凭从浴室漏出来些微的亮光,我无从得知。
旁白:………
小春:「啊…」
春希:「…什么?」
小春:「伤痕…又增加了」
春希:「啊啊…」
旁白:在黑暗中…小春的手指,抚摸着我的后背。
旁白:用直到刚才,还在同样的地方用锐利的指甲抓过的,那个手指。
小春:「对不起…我今天也」
春希:「不要紧的。反正伤口也不深」
小春:「嗯…舔…啾…」
春希:「…」
小春:「啊…这样反而会更疼吧?对不起,我…」
春希:「不,不是疼。只是有点痒而已…」
旁白:这大概是打算替我消毒的吧…
旁白:这一次,她用嘴唇把我的伤口堵上,用舌头在伤口处慢慢地舔着。
春希:「可以哦,继续吧。谢谢啊,小春」
小春:「是,是的。啾…嗯,嗯呼…」
春希:「…」
旁白:…用刚才还在我的肩膀上咬下齿痕的,这张嘴。
小春:「舔…嗯,嗯呤…哈啊,啊…有前辈的,血的味道」
春希:「所以说不要紧的啊。小春的指甲,一点都不长」
小春:「不是说痛的事情。只是,那个…至今都没有过这种感觉…不自觉地…感到脖颈发凉,浑身颤抖」
春希:「是吗…」
旁白:难道说…
小春:「怎么回事…我,到底怎么了啊…总觉得,稍微有些害怕」
春希:「我觉得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啊」
旁白:不仅如此,大概,作为男人反而感到很高兴。
小春:「呐,前辈…下次做的时候,要不要把我的手绑住?」
春希:「开什么玩笑。怎么可能做得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旁白:这又不是我的兴趣…反倒是不自觉就能说出这样的话的小春比较可怕。
小春:「但是…要是从指甲感染了什么不好的细菌变成破伤风的话…」
春希:「爱操心也是有限度的吧。不过是在做之前好好洗个手就能解决的问题。…还有,小春的手接触的我的身体也洗一下就好了」
小春:「就是说…以后在做之前,先一起洗个澡会比较好吗?」
春希:「…分开洗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吧」
小春:「那就算一起洗澡…也不会有什么区别的吧?」
春希:「………还是睡吧。你明天还有早班」
小春:「好…晚安」
旁白:昨晚小春所说的『我,说不定已经变成笨蛋了』,通过现在这个反应,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句话的现实性。
旁白:只是,让我想起这句话的证据实在是过于令人怜爱,只能假装生气来严厉拒绝的我,对于自己贫乏的词汇,稍微感到了些微的悔恨。
旁白:是的,总觉得很不甘心。
旁白:对于这些,本来应该感到开心的反应,本来应该感到爱意的话语,我却只能给出敏感的反应…
小春:「………已经睡了吗啊?」
春希:「怎么可能。连10秒都没有吧」
小春:「对不起…呐,前辈」
春希:「什么?」
小春:「刚才的邮件………是小木曾前辈发来的吧?」
春希:「………」
旁白:我真的,感到相当悔恨。对于在这种情况下说不出任何话来的,不争气的自己。
小春:「礼物已经送到了吧?小木曾前辈,很开心吗?」
旁白:对于明明都特地替我回答了的小春,却依然也什么都说不出的,胆小的自己。
小春:「没什么需要在意的啊。就算对我隐瞒小木曾前辈的事情,不也没什么意义吗」
旁白:对于在开口之前,就先被小春原谅了的,最差劲的我。
小春:「我也和你在一起的啊? 选礼物的时候。为什么都到现在了,你还要在意那件事呢?」
旁白:对于既无法前进也不能后退,结果,只能让小春在背后支撑着的,最恶劣的我。
小春:「而且,我是知道春希前辈对于小木曾前辈是怎么想的,但我还是希望事情会变成这样的啊?」
旁白:虽然小春嘴里说着希望变成这样,但是这句话到底能不能相信,谁也没有说过。
旁白:我,什么都不明白。
旁白:无论是小春真正的心情,还是小春真正的期望。
小春:「如果想要在意的话,请在意小木曾前辈的事情。请在意那个由于我不讲理的任性,而暂时无法和春希前辈见面的,她的事情吧」
春希:「还是睡吧…现在的小春,尽在说一些奇怪的话」
旁白:所以我在做了最差劲的事之后,又做了最恶劣的事
小春:「…的确,很奇怪呢。我,从刚刚开始说了太多过分的事情」
春希:「虽然很奇怪但一点都不过分。…不用再说了」
旁白:就连现在,睡在同一张床上的对象,都没有办法让她安心。
旁白:没有办法阻止她被自己的语言所伤害。
小春:「前辈现在,只是在对我报恩而已」
春希:「不对啊」
小春:「虽然我想要成为前辈的容身之处,结果那白费功夫,适得其反的我却被前辈所怜悯,现在反而让前辈成为我的容身之处了」
春希:「我不是说了不对了吗…」
小春:「所以,只要现在就足够了…」
春希:「小春…」
小春:「要是我能变得更强的话,能把一切都解决的话…你就算回到小木曾前辈那也可以」
春希:「小春…」
小春:「…」
旁白:无法忍耐从背后传来的哭泣声,我把她紧紧地抱在胸前。
旁白:这是卑鄙怯懦的我,所能带给她的唯一安慰。
春希:「不要再说了…现在,什么都不要考虑,好好睡觉吧」
小春:「那么…就这样一直抱着我吧。不要背对我」
春希:「………抱歉。直到天亮为止,我会一直看着小春的」
小春:「还有…让我枕着你的手臂吧。我觉得只要这样,大概今天晚上就能不再哭泣了」
春希:「知道了…晚安」
小春:「晚安」
旁白:左腕上靠着小春的头,右手则抚摸着小春那刚洗过澡,有点湿的头发。
旁白:然后在一片黑暗之中,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这令人怜爱的脸庞。
旁白:直到小春的眼睛里不再充满泪水,能够听到她规则的呼吸声。
旁白:不…就和约定的一样,一直看到了天亮。
旁白:………
春希:「!?」
佐藤:「没关系吗?」
春希:「不,不,抱歉。我会重做的」
旁白:收拾了一下散落在周围的食材,顺便把做了一半的那些也都丢进了垃圾箱。
旁白:用水洗了一下煎锅后,又一次上了一层薄薄的油。
旁白:从冰箱里取出新的一包食材,割开封条把它放了进去…。
旁白:今天也在Goodies的厨房里,这样度过了单调的一天…
佐藤:「全部都用右手来做,不辛苦吗?」
春希:「………」
旁白:如果除去左手不能用这一点的话。
旁白:因为那种程度的事就动不了了,我还真是没什么力气啊。说不定还会在扳手腕比赛中输给小春。
佐藤:「稍微去休息一下也没关系的哦。现在的话我还是能撑过去的」
春希:「不,这样也不行吧…」
佐藤:「如果只是和普通人一样水平的北原先生的话,就算现在去休息也不会造成多大困扰的。…虽然在只能像普通人那样工作这一点就已经很令人困扰了」
春希:「…抱歉。我就休息10分钟」
旁白:只是肌肉酸痛吗,还是说只是血液循环还没有回复过来呢。
旁白:要是没有逞强,没有真的用手臂给她当枕头一直到早上就好了,仔细思考后虽然也有很多想要后悔的地方。
旁白:但是,那个时候只能这么做。…而且,是我想要这么做。
春希:「呼…」
旁白:慢慢地闭上眼睛,然后想起了自己昨晚一直都没有合过眼。
旁白:………
旁白:把头靠在我的手臂上闭上眼睛后,小春到底花了多长的时间才安稳地睡着,在那个永远持续的黑暗里,我无从得知。
旁白:她时不时地发出不知道是梦话还是呼吸的轻微的声音,以及抽抽搭搭的呜咽声,还有吸鼻子的声音。
旁白:我被这些细微的声音变化所摆弄,和约定的一样,直到天亮为止一直注视着小春。
旁白:…正确来说,是直到小春睁开眼睛,向我索求早安吻为止。
旁白:是的…昨天晚上,我连片刻都没有离开过小春的身边。
旁白:『Re:谢谢』
旁白:『看来似乎平安地送到了呢,太好了。…不过和之前的一样都是便宜货就是了』
旁白:『虽然有些早…生日快乐』
旁白:『然后,明明是一年一度的纪念日,却连面都见不到,真的很抱歉』
春希:「…」
旁白:由于对自己的厌恶,胸口有忍不住想作呕的感觉。
旁白:明明已经被小春原谅,却逃避了小春的眼神的我。
旁白:明明直到明天为止都是属于小春的,却像这样,以文字和雪菜相连的我。
旁白:明明知道这是对于两方都十分残酷的事情,但是敲打着键盘的手指,却因为罪恶感而无法停止。
旁白:『烤牛肉吗…总觉得等级越来越高了呢。那个要做好是很困难的吧?』
旁白:『说起来,第一次吃到的雪菜的料理,好象是煎肉饼吧』
旁白:『其实,由于理所应当的紧张,已经完全不记得是什么味道了,只记得我添过饭了』
旁白:『…突然说起了过去的事情也有点奇怪呢。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想要说什么』
旁白:『总之,我会祈祷烤牛肉能够成功的。那就说到这了』
春希:「………啊」
旁白:按下发送键的瞬间,眼前的景色突然严重地扭曲了。
旁白:应该不是身体不适的原因。身体除了左腕应该都是很健康的。
旁白:只是,那个…由于和约定的一样,直到天亮为止一直注视着小春。
春希:「呼啊啊啊啊啊…」
旁白:稍微,有点睡眠不足。
旁白:………
旁白:……
旁白:…
?:「前辈?」
春希:「………」
?:「会感冒的哦?」
春希:「嗯…?」
小春:「如果要睡觉的话去床上吧。或者至少盖一条毯子什么的」
春希:「咦…?」
旁白:自己的五感最初感受到的,是挠着我耳朵的,如银铃一般的声音。
旁白:然后,是煮了一天的,浓郁的咖喱香料味。
旁白:之后,眼睛里突然刺入人工的光辉,然后宽阔的视野映入了我的眼帘…
春希:「小春…?」
小春:「早上好,前辈」
春希:「我睡着了吗…现在,几点?」
小春:「马上就要0点了…在你睡着以后,才过了10分钟而已」
春希:「啊啊…」
旁白:就算被强烈的睡意所袭击,我好像还是在厨房里努力撑到店面关门为止了。
旁白:之后,在收拾了一下后,装作把小春送到车站,然后跟她一起回到了房间里,把昨天的剩菜当作简单的晚饭…
旁白:…之后的记忆就没有了。
春希:「抱歉…难得能够两个人独处」
小春:「没有必要道歉的啊。因为就算这样依然是两人独处啊」
春希:「但是,没能陪小春做些什么…啊,不,不是因为什么露骨的理由」
小春:「…你说些这样奇怪的借口,听起来反而更像是因为什么露骨的理由啊」
春希:「………抱歉」
旁白:并不只是昨晚一直醒着的原因。
旁白:因为长时间的考试精力也消耗了很多。
旁白:因为虽然只有三天,却要直面和女孩子一起生活这种不可能的现实。
旁白:再加上…那个露骨的理由。
旁白:大概正是这和平时相差实在太大的日常,带来了平时的我所难以想象的疲劳。
小春:「继续睡下去也没关系哦?反正我只要看着前辈的睡脸就能满足了」
春希:「不,平时是不会在这种时间就睡觉的」
小春:「而且…你是因为和我在一起,才会这么放松。还可以用这种善意的方法来解释」
春希:「…虽然实际上是因为太过紧张反而很疲劳」
小春:「那么…是因为和我在一起太过紧张,心跳太快的原因。就这样用另外一种善意的方法来解释」
春希:「也不是什么善意啊,这本来就是事实」
小春:「快,到床上来吧?因为今天就由我来一直看着前辈吧。…要不那我的手臂来当枕头也行啊?」
春希:「不,那个还是算了吧。这是我发自内心的忠告」
旁白:不管怎么说,过了半天都没办法消去手臂的麻痹感。
小春:「…作为枕过手臂的人,我还是想忠告你,一定要尝试一次比较好」
春希:「下次再说吧,下次」
旁白:…虽然这么说,但是她这种说法要是再来一次的话,我可没有能够完全拒绝的自信。
旁白:因为那是,又让人害羞,充满魅力的…并且十分重要的肌肤之亲。
小春:「欢迎,前辈…」
春希:「这可是我的床啊…」
旁白:一边用粗鲁地回答隐藏害羞,一边抱住在床上迎接我的小春的腰,总觉得这姿势非常的奇怪。
旁白:就这么紧紧地抱住小春的下半身,把脸埋在她大腿上,满足地享受着这个温暖柔软的枕头。
小春:「好好休息吧…虽说明天早上还有打工,8点就得起来了」
春希:「…我睡着了后,小春也要好好休息的哦?还有,如果突然想哭的话,不要介意直接把我叫起来」
小春:「………没关系的哦。我,已经没关系了」
春希:「………」
旁白:就好像在展示自己真强的决心,小春的这句话里没有带着哭泣声。
小春:「因为前辈一直都在看着我。…一直都只注视着我」
春希:「不要像这样什么事情都自己随便下结论,不要把什么都勉强压抑在心里啊」
旁白:那个时候我的粗暴的说话方式,并不是只是因为害羞。
小春:「…我会铭记在心的」
旁白:虽然已经和和小春约好,在这三天里我是完全属于她的,但是一天里却有几分钟在违反约定的我,饱含着些许的内疚。
春希:「那,晚安」
小春:「晚安…」
旁白:就这么靠着小春的腿,闭上快要输给沉重睡意的双目,在逐渐稀薄的意识里,描绘着明天的计划。
旁白:…既然没有洗澡就睡了的话,明天得在至少七点起床淋个浴。
旁白:然后,一起做早饭,一起吃掉它,稍微过上一会悠闲的二人时间。
旁白:然后,做好出门的准备,一起走出房间,向打工地点走去。
旁白:那个时候,我的手里拿着的,会是重到快要让我的手腕脱臼的小春的包吧。
旁白:………因为现在,在这个房间里的小春的行李,毫无疑问会全部再塞进去。
小春:「前辈…」
春希:「嗯唔…?」
旁白:『不做…可以吗?』
小春:「这三天里,多谢照顾。我,真的很幸福」
旁白:我想象中的小春,以及现在摸着我的头的小春,我不知道到底哪方说的才是真话。
旁白:『不做…也可以吗?』
春希:「你还…可以再来的啊?」
小春:「谢…谢」
旁白:只是…至少我,无论对于哪边说的都是实话。
旁白:不过既然只有一方的话语能够传达出来,那这样的事情一点意义都没有就是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大家的饮料都装好了?依绪是啤酒,武也君是葡萄酒…孝宏。你给我喝乌龙茶」
孝宏:「最开始的时候喝一杯有什么不好的。这种程度到了晚上酒就醒了」
雪菜:「明明下周就是入学考试了…啊,大家的餐具都齐了吗?要筷子的人说一声。我去拿过来…」
依绪:「好了好了雪菜。你差不多也该好好坐在这了吧。…这样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办法开始的」
雪菜:「但是这种正中央的生日席位…」
孝宏:「本来就是生日嘛」
依绪:「真是的,主宾一直静不下心到处乱动的话,我们不也无法冷静下来祝福你了吗」
雪菜:「嗯,嗯…」
武也:「唔哦,这个烤牛肉太棒了!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多汁的?」
依绪:「看,就是因为雪菜你这样这家伙才会这么得意忘形的…在干杯前不要那么狼吞虎咽啊你!」
武也:「这个好厉害啊。雪菜你的本事越来越好啦。又是美人还擅长家务…果然人类的性别不是只有2种的啊? 是吧依绪?」
依绪:「虽然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不过我一点也不想听你说明…」
雪菜:「………」
雪菜的母亲:「你就只学些这种看上去漂亮的菜…持家之后真正重要的,是煮菜和凉拌菜之类的,这种每天吃都不会厌烦的家常菜啊」
孝宏:「那种料理拿到生日宴会上来像什么样啊。还有,母亲你去那边坐着啊」
武也:「真是的,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敢保证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的呢。<F16但是那个家伙却…」>
旁白:<F16「武也!」>
武也:「…那,那么。差不多可以开始了吧?………小木曾家唱不唱『生日快乐歌』?」
孝宏:「那个…虽然在我进入附属之前还一直有在唱,不过现在终于觉得害羞了于是没唱了」
依绪:「…就是说雪菜的话是直到大学为止?」
武也:「这是哪里的昭和家庭剧啊」
雪菜:「………」
依绪:「嘛,随便了。那就简单地干一下杯吧………雪菜?」
雪菜:「………诶?」
依绪:「…开始了哦?」
雪菜:「啊…啊啊,抱歉」
孝宏:「姐姐…北原先生是一直在打工的吧?这样大白天的肯定不会给你联络的」
雪菜:「…不,不对。姐姐并没有这种打算…只是那个,确认一下时间有没有错…」
孝宏:「现在的手机时间不会错的啦」
武也:「………」
依绪:「………」
雪菜:「…那么,开始吧」
旁白:………
女性店员1:「我先走~了」
佐藤:「辛苦你~了」
本田:「辛苦了」
春希:「辛苦了。啊啊,还有…谢了饭山小姐」
女性店员1:「不用谢。因为我一直受到北原先生的照顾啊。那么再见」
佐藤:「………」
本田:「………」
旁白:一直在厨房工作,连时间的感觉都变得迟钝了,等到早班的人们都离开的时候,我才意识到已经是晚上了。
旁白:久违地听到别人跟我说话以后,顺便朝窗外看了一眼,发现不知何时,自然的亮光已经消失了。
佐藤:「………」
本田:「………」
旁白:不过,先不说这个…
春希:「…我难道做错了什么吗,你们干嘛那样盯着我?」
旁白:开着暖气,并且还有明火炒菜的厨房,空气却十分冰冷。
佐藤:「你从饭山小姐那也得到了巧克力呢…」
本田:「北原先生这样就已经有3个了呢…可恶~,终于被超过了」
佐藤:「本田君还算好啊。我除了中川小姐给的一粒巧克力糖以外什么都没拿到…」
春希:「…她肯定只是在搞笑而已吧」
旁白:虽然她送给了我一整盒,但果然还是巧克力糖。
春希:「你们的份一定会在当天拿到的啦。因为我明天又不会来」
佐藤:「饭山小姐,明天不在排班表里…她也不会来的」
春希:「………啊~,这样啊?」
旁白:2月13日。
旁白:在明天即将来临的令人兴奋的节日之前,店内稍微弥漫着一股前夜祭的氛围。
旁白:其中有以巧克力为中心的,某些特别的点心菜单的原因,除此之外还有某些私人原因…
佐藤:「中川虽然性质不一样但全员都给了一份,水原小姐今天只给了2个人啊。饭山小姐的话则是北原ONLY…」
春希:「…你为什么把全员的动向都检查了啊」
佐藤:「有问题吗? 因为我是店长代理,注意职员的动向也是当然的吧?………是啊我就是不服输。有什么不好的啊!?」
春希:「你啊,春天开始都要成为正店长了,不能对打工的女孩子随便出手了啊…」
佐藤:「说起来,杉浦也没有给我啊」
本田:「当然也没给我」
春希:「放心。我也没有拿到哦。她不是不喜欢这种事吗?」
旁白:…虽然有看到她买。
中川:「呐,小春亲。为什么没有给北原先生呢?」
小春:「我明明谁都没有给,为什么要特意提到他的名字啊?」
中川:「因为~,就算给了其他男人,也很明显只是因为朋友关系啊」
小春:「我对于情人节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同班同学也没有给过」
中川:「好可惜啊~,小春亲明明是班长却长得那么可爱~」
小春:「虽然你夸我是很高兴,但是请你今后永远不要毫无依据地贬低班长这个职务」
中川:「亚矢酱都给他了,这已经是第四个了哦?之后没有给的就只有小春亲了哦?」
小春:「所以说那又怎样?和我没有关系的吧?」
中川:「…这是真命天女的自信?」
小春:「你对情人节这么有兴趣的话,就给大家送更好一点的巧克力怎么样?领班」
中川:「呀~这个月的钱有点不够啊。如果手边有做好的巧克力的话,我肯定就会心存感激地当晚饭吃掉了啊~」
小春:「那就好好工作,挣钱吃美味的晚饭吧。马上就要到了晚上人多的时候了哦?」
中川:「…也只能这样了啊」
小春:「………」
小春:「虽然我“确实”不会送给同班同学就是了」
武也:「说起来孝宏…你不是说了要把女朋友带过来的吗?」
孝宏:「不是女朋友!只是说可能会叫上2,3个班上的女生而已」
武也:「这种解释怎样都好啦…我今天会来这里,一定程度也是因为那件事啊?」
孝宏:「啊,那个啊~,虽然有打过招呼…但是因为打工很忙或者别的什么原因全都拒绝了」
武也:「你啊…我教你的东西真是什么都没有学到啊~」
孝宏:「那个,当然不可能一下子就变成饭塚先生那样啊。经历差太多了啊经历…」
武也:「经验什么的一般都是事后才慢慢积累的啊。话说在前头我第一次的对象可是○一时候担任班主任的…」
孝宏:「真的? 真的! 真的!?等等,把详细的事情都告诉我吧!」
依绪:「…呐,那两个人还是不要让他们见面比较好吧?我为孝宏君的将来感到很担心啊」
雪菜:「………」
依绪:「…雪菜」
雪菜:「诶? 啊,抱歉。稍微发了会儿呆」
依绪:「既然这么在意的话,就把时间改到那家伙空闲的那天不就好了吗。…不过这个已经说过了呢」
雪菜:「不是因为这个理由…不,说不定也有这个原因,不过因为太害怕了所以做不到」
依绪:「害怕? 什么?」
雪菜:「要是知道他没办法过来的理由,不只是『因为今天很忙』的话…」
依绪:「………」
雪菜:「而且,虽然感到失望,但是同时自己确实也感到放心了」
依绪:「害怕得出结论吗?」
雪菜:「作为甩开了他的手的人,确实是啊」
依绪:「…加油啊。已经犯下的错误不管怎么做都已经没有办法了。现在更应该考虑之后怎么修复关系吧?」
雪菜:「虽然是这样。真的,虽然的确是这样…」
依绪:「………」
雪菜:「所以,稍微…我想稍微再加把劲」
孝宏:「饭塚先生,你好厉害啊。我对你重新尊敬起来了。…虽然不可能做到同样的事情」
武也:「…现在想想还真是不错的回忆啊。如果将对方束缚起来是愚蠢至极的话,她所教给我的,就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孝宏:「嗯,果然没有带女孩子过来真是太正确了。要不然这会说不定已经有好几个女孩子被下手了」
武也:「喂喂!?你之前有没有在认真听啊!」
孝宏:「直到第20人左右还是有认真在听的…」
武也:「我不还说了自己的人生方向和原则之类的话吗!我是不会抢熟人的女友的!雪菜不就是个很好的例子吗?」
孝宏:「她们又不是我的女朋友…只是她们之间稍微闹了些矛盾」
武也:「…难道说你想让她们和好?你想解决女人之间的吵架,这种世上最可怕的问题?」
孝宏:「姑且我也是班长啊,虽然是被强推的。而且现在班上的氛围实在太恶劣了」
武也:「明明这个周末就要参加入学考试了,你还真是从容啊,某个角度来说」
孝宏:「对了,机会难得,能帮我商量一下吗?毕竟也是明年开始就会在同一所大学上学的后辈」
武也:「我倒是无所谓,大概派不上什么用处就是了。我也知道自己在这个方面是当不了消防队的。…作为纵火犯的自觉倒是有」
孝宏:「那么,女性阵营呢?…水沢小姐和姐姐能稍微听我说一下吗」
依绪:「嗯?」
雪菜:「怎么了孝宏?」
孝宏:「正好现在,有一件让我觉得很困扰的事情。…关于班上的女生的事情」
旁白:………
小春:「唔~嗯…」
春希:「果然还是让我来帮忙吧」
小春:「不用了!已经不能继续给前辈添麻烦了」
春希:「…不,现在说这个也晚了。从开始找起已经差不多过了1个小时以上了」
小春:「呜咕…对不起。因为是很重要的东西」
春希:「和店里的人说一声不就好了。要是发现的话先帮忙保管一下什么的」
小春:「但是…要是被客人捡去了的话…」
春希:「………」
旁白:这种对话已经是重复第5遍了。
小春:「果然还是在大厅那边吧。要不要再回去找一次呢…」
春希:「那边也已经找过3遍了吧」
旁白:晚班已经结束,打扫也已经结束,在弥漫着『辛苦了』的空气的下班后。
旁白:去换衣服的小春,突然开始翻弄着口袋,说着『掉了东西』而慌张起来的时候,那里,除了我们已经只有佐藤在了。
小春:「前辈,你先回去也没关系的哦。钥匙我会在明天上学前还到这里的」
春希:「怎么可能做那种事啊。本来就不是因为不相信小春才在这里的」
小春:「…也是啊,抱歉」
春希:「要是有道歉的空闲还不如早点找到它,或者干脆放弃。我倒是不在乎你选择哪个」
小春:「好的…」
旁白:向佐藤借了钥匙后,回到了店里,从大厅到厨房,更衣室,职员室,以及厕所等其他地方彻底找了个遍。
旁白:由于本来就是比我更一丝不苟的家伙,她把所有人可能进入的空间毫不遗漏地全都搜索了一遍。
旁白:…有一次,她想到男厕所去寻找,被我问到掉落在那里的可能性时,她一下子满脸通红,然后转身离开了。
旁白:说起来,是那么重要的东西吗?花了一个小时都没找到,还依旧不放弃…
春希:「…说起来,你到底在找什么?」
小春:「………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就是那个啊,那个」
春希:「我觉得把只有自己明白的指示代名词对别人类用,正是记忆力开始恶化的证据…」
小春:「那个,大概有这么大…一直带在身上的…」
春希:「…胸针吗?」
旁白:小春举起的拇指和食指之间大概有3厘米左右的间隙。
小春:「就是这个!…就当是这个吧」
春希:「你身上难道一直带着这种东西吗?」
旁白:…就当是这个吧?
小春:「带在看不到的地方啊。女孩子就是会拘泥于这种东西的」
春希:「是,吗…?」
旁白:这个周末,不管什么看不到的地方什么的,我都应该翻开、脱下、掀开过了的…
小春:「会不会在沙发下面…?太暗了看不清楚…」
春希:「………不要随便趴在地上啊。在穿着制服的时候」
小春:「因为今天就要送到洗衣店去洗,所以就算弄脏了也不要紧的哦」
旁白:我觉得有问题的不是会不会弄脏,而是裙子的长度啊。
春希:「………」
旁白:趴在地板上低下头却把屁股对着这边,而且埋头寻找东西时不停的摆动,这个『没有隐藏的地方』,该怎么说好呢…
小春:「…前辈?」
春希:「!?我,我可没有这种意思哦!」
小春:「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
春希:「………等一下」
旁白:没有被深究真是太好了…
旁白:不过,就像我刚才说过的那样,明明已经翻开,脱下,掀开过好几次了,还有什么需要惊慌失措的必要吗…
春希:「那个…0点10分…现在已经变成11分了」
小春:「…日期已经改变了呢」
春希:「是啊。小春,末班车差不多也…」
小春:「那么………找到了」
春希:「诶…」
旁白:…那么?
小春:「看,终于找到了呢前辈!太好了…果然有拼命寻找的价值呢」
旁白: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的小春带着满脸的笑容,把好不容易找到的东西,递到了我的面前。
春希:「………小春?」
旁白:但是那个,并不是小春说过的『就当是这个』的胸针…
小春:「是的前辈。…请收下」
春希:「啊…」
旁白:扎着缎带的,小小的…但是比胸针要大一点的箱子。
旁白:我对于这个包装纸的商标有印象。好像,是在御宿一起买东西的时候,地下食品街的推车上的有着同样的图案…
小春:「这样我就是14号第一个送你的人了吧?」
春希:「!难,难道说…你!?」
旁白:胸针什么的,她根本就没有带着。不,根本就不存在什么丢了的东西。
小春:「我无论如何都想在情人节当天交给你。
旁白:…因为,姑且是第一次送给喜欢的人的巧克力」
旁白:那只是,为了把在一起的时间给拖到14日的,方便的大谎言。
春希:「那个啊…」
旁白:实在是太过笨拙,太过没有意义,并且,实在是太过可爱的策略。
小春:「你会…接受的吧?」
旁白:所以我,以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的样子,接过了小春递给我的巧克力的小盒…
春希:「………真是的」
小春:「痛」
旁白:我用盒子的一角轻轻地敲了一下想出这个可爱的恶作剧的脑袋。
旁白:但是,就这样还是觉得不够…
小春:「…啊」
旁白:就这么,把高度只到肩膀她的头,用拿着盒子的右手给抱住,压到了胸前。
春希:「小春…」
小春:「春希前辈…好痛。不过完全没有停止的必要就是了」
旁白:把脸埋在我的胸前,小春轻轻地呼了一口气。
旁白:两只手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了我,连她胸前那小小的鼓起也能够好好感受到。
春希:「真是的…越来越擅长撒谎了呢」
小春:「我的谎言,很高明吗?前辈,完全被我骗到了吗?」
春希:「嘛,虽然我是有点觉得奇怪」
旁白:不惜错过末班车也要寻找的东西到底是什么,而且找的方法完全不得要领,都在同样的地方反复找了好多次…
旁白:虽然没有想到她真正的目的,但是我还是察觉到了她在说谎。
小春:「那么,前辈也是共犯呢。因为,虽然察觉到了,但是还是和我一起,在店里留到这么晚的时候」
春希:「都是小春的错啊…」
小春:「对不起」
旁白:然后我,变得更加擅长放任她的谎言了。
旁白:对于自己和他人都太过放纵。就算知道事情在朝错误的方向发展,我也无法阻止了。
旁白:变成了对于曾经背叛过一次的人,能够第二次,第三次继续伤害她的,最差劲的人。
春希:「小春会变成骗子,不都是我的错吗。为什么有需要道歉的必要呢」
小春:「对不起…」
旁白:即便如此小春她、依然没有停止道歉。
旁白:也未曾停止过、那用湿润的眼睛仰望着我、和那仿佛乞求般而半张开嘴唇的动作、。
小春:「嗯…啊唔…」
春希:「小春…」
小春:「嗯、嗯、嗯…啊唔、呜唔…嗯、嗯唔…哈、啾…啊嗯」
旁白:被那样凝视的话…
旁白:我、就没办法制止自己的第四次背叛了。
小春:「哈啊…嗯唔、嗯、啾…嗯唔、啊、哈啊、哈啊啊…前、前辈、前辈…春希、前辈…」
春希:「小春…嗯、嗯…啊、啊啊…」
小春:「啾…呜嗯…啊、啊嗯…啊、嗯…哈啊、哈啊…啊哈哈、啊哈…哈…」
旁白:嘴唇分开时、小春表情不变的微笑起来。
旁白:那嘴边还沾满着我们两人的唾液、在更衣室灯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妖媚的光芒。
小春:「呐、前辈…」
春希:「嗯…?」
小春:「这个…可是本命巧克力哟?」
春希:「嗯…谢谢」
小春:「是带有『那种』意思、才交给你的哦?」
春希:「小春…」
小春:「前辈你…是怀着什么感情收下的呢?」
春希:「我也………我、是…」
旁白:是因为昨晚,虽然睡在一起,却什么也没做的反动吗、才搞成这种既是彼此真心流露、又像是哪里搞错的谈话走向。
旁白:自然的、非常自然的认真而又坦率的将『我也想要小春』这样的话、犹如心灵感应一般传达给了对方。
春希:「可是小春…那个、抱歉、我、没想到、会在这里直接做的…」
小春:「………」
春希:「先前买的套子、全都放在家里了………哎」
小春:「对不起…我偷偷、拿来了一个」
旁白:小春湿润的嘴唇、被一个薄薄的白色小包装袋挡住了。
旁白:她用手指捧起来的那个东西、应该就是我在之前、买的避孕套三件包中的一枚吧。
春希:「你啊…」
旁白:就是说、小春原本就想在这里做的从昨晚来我房间时就开始准备了…
小春:「又是说谎又是偷东西又是勾引人…我真的、变得非常下作了呢」
春希:「全部、都只是小孩子的恶作剧程度而已啦」
小春:「就算那样也还是故意上钩的前辈、我最喜欢了…」
春希:「………」
旁白:因为、你这么一心一意的准备、我还怎么拒绝你啊…
旁白:昨天夜里、那句『不想做』。全是小春凭借今天此时的强韧意志、才说出来的吧?
旁白:理由、真的就只是这样而已吧?
小春:「我来…帮前辈、脱裤子吧」
春希:「那种事、就我自己来就好」
小春:「那、至少让我帮前辈解皮带」
春希:「好吧…」
旁白:小春听话地为我解开皮带、顺便连裤子的裤扣都解开了。
小春:「…嗯、这、样。请把右脚抬起来一点」
旁白:小春用非常生疏的手法、好容易才将裤子退到我的膝盖以下、看上去简直像在替小孩子换衣服一样。
旁白:但对着成年男子、而且还是比自己年长的大学生、还这么没遮挡的靠过来实在有点…
旁白:不过、虽然让人觉得很那啥、但也全部是出于好意才做的行为、要是不能承受作为男人就太丢人了。
小春:「………唔」
旁白:接下来、小春伸出手、用和刚才一样的生疏手法一口气把我的内裤脱了下来。
旁白:出现在她眼前的、是虽然场合与状况都不对、但依然耸立真挺的、在另一种意义上很丢人的我的东西…
小春:「离这么近看、还是第一次呢」
春希:「不用看也可以啦…唔」
旁白:因为被小春的呼吸吹到、所以立刻有了反应、这种事我还是知道的。
小春:「这就是…春希前辈的…」
春希:「想做什么就赶快做吧。现在这个样子、实在有点、那个…」
旁白:女孩子半跪着、我自己保持着下半身完全裸露的状态站着一动不动。
旁白:今晚我的丢人程度大概都是传说级别了吧。
小春:「呃、那么…」
旁白:小春用双手、握住了我的东西。
小春:「好、好热…」
春希:「唔…」
旁白:又纤细、又细小…因为更衣室的暖气已经关了、所以那双手变得很凉。
旁白:接受了各种刺激的阳具、在小春的手中、膨胀的越来越大。
小春:「变硬了啊…前辈」
春希:「不用一一说出来啦…」
小春:「龟头…原来是这个样子的啊。因为总是留在我身体里、所以都不知道呢」
春希:「所以说不要这样解说了…唔!?」
小春:「嗯、啾…」
旁白:瞬间…
旁白:最近、每天都能感受到的小春嘴唇的柔软触感、从我的下半身传了过来。
春希:「小、小、小…小春」
小春:「嗯…嗯。呜、啊…这个、好厉害。比我的嘴里面、都还要热呢」
春希:「干、干什么啊…我又没说,要做到这个地步…嗯」
小春:「我也是啊、到被前辈摆弄过为止、也都是这么想的哟?」
春希:「呜…」
旁白:我的舌头侵入小春展露的私处的时候…
旁白:确实她当时、羞的捂住了脸、全身因为袭来的违和感而颤抖不已。
小春:「…所以啊、总有那么一天、前辈会为了这个感谢我啦。嗯、唔…呜」
春希:「啊…啊…」
旁白:但是接下来、她就对此产生了快感、隔天做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反应就变成了小穴蜜汁奔涌。
旁白:估计我现在的表情、和那时候小春的表情、已经完全一模一样了吧…
小春:「啾呜…咕、嗯…看吧、果然和我一个样嘛…前辈膝盖、正抖个不停哟」
春希:「啊、啊、啊…小春」
小春:「唔…呜呜…嗯、唔…嗯、嗯唔…哈啊啊…啊」
旁白:小春毫不犹豫的张开嘴、将我的龟头含在了嘴里。
旁白:接着、又毫不犹豫的用舌头去添上面的裂缝、同时用唾液去打湿嘴唇包裹的其他部分。
小春:「呜、嗯、嗯…唔、哈啊、啊嗯…啾啾…嗯、嗯唔」
旁白:从舌头里侧分泌的唾液、在我的龟头和小春的口腔膜之间蠢动着、在嘴里走过一圈后、又流入小春的喉咙。
旁白:小春…将我的阳具接触过的液体、理所当然般的喝了下去。
小春:「嗯、啾唔…嗯唔…前、前辈…怎、么样?」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呃、呃…那个…」
小春:「…舒服到没法答话了、我能这么正面解释吗?嗯、嗯唔…哈啊、啊嗯、唔唔嗯…嗯、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先不管什么正面不正面的、我的状态正如小春解释这点事没有任何怀疑余地了。
旁白:龟头已经被完全含在了最后、为了让我高昂起来、小春把嘴唇、舌头、上下鄂、脸颊全都用上、一点点的玩弄着我。
小春:「嗯唔…啾唔…啊、啊嗯…呜、嗯…啊、啊、啊…前、前辈…啊、嗯呜…」
春希:「嗯…」
旁白:不知不觉间都被小春推到墙角了…
旁白:察觉回来时、后背已经狠狠撞上了储衣柜角、背上产生的疼痛、差点让我停止呼吸。
小春:「嗯、嗯唔…哈啊、啊、嗯呜…呃、嗯唔…啾呜…哈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唔啊啊…」
旁白:因为身后已经退无可退、我的阳具一下顶进了小春的口腔深处。
小春:「嗯、嗯咕…嗯…啾呜…啊、啊啊…哈、哈啊…啊唔」
旁白:果然小春也感到有点呼吸困难了、而渐渐深入的我变得难以应付这种情绪。
小春:「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嗯…嗯唔、嗯…嗯唔唔唔唔」
春希:「啊、咕…小、小春…呜…」
旁白:可是那份拼命努力的势头却没有改变、为了将我的阳具吞进喉咙最深处、开始不断进行错误的尝试。
旁白:想靠深呼吸将喉咙打开、然后想要高呼一般把嘴张的大大的…
小春:「嗯、嗯、嗯嗯…呜!?咳、咳咳、咳呃…唔、呜嗯嗯…」
春希:「所、所以我不是说了吗…喂、没事吧?」
小春:「呜、呜呜呜…呜嗯…前、前辈的…没法进度深处…」
春希:「第一次不进的那么深也可以啦…」
小春:「那可不行…我怎么、可以认输、的…」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一次的失败、反而让小春的决心更真定了。
旁白:虽然她原本就是那种顽固又要强的女孩子、但没想到她在做这种事时都保持着这种心态啊…
小春:「嗯、嗯、嗯呜呜…啊、嗯唔、嗯呜呜嗯、嗯、唔嗯…哈、啊唔嗯…嗯唔」
旁白:尽量将阳具全部握住、然后有节奏的一次次把它迎入自己口腔深处。
旁白:那样做后、我的阳具真的越来越深的侵入了小春的口腔深处。
小春:「哈呜嗯、嗯唔、嗯、嗯唔…啾呜…啊、啊啊…、嗯、嗯、嗯…黑、黑掰…啊唔…」
春希:「小、小春…小春…嗯」
旁白:因为是第一次所以我也不是太懂、多半、按一般标准看小春的动作显得很笨拙吧。
旁白:可是啊、能这么拼命努力的、情熵的…所以显得又可爱有充满魅力的这个女孩的这种行为、却不是简单就能见到的东西。
小春:「前辈、前辈…我喜欢你…啊、哈啊、哈啊啊嗯、嗯、唔…啾…哈、啊嗯」
春希:「呜、啊、啊、啊…小春、这么…啊啊…」
旁白:而且、那个充满魅力的女孩子、还说着这么下流的台词…
小春:「嗯、嗯唔、哈唔…哈呜…嗯唔!?啊、嗯、哈啊、哈啊…对、对不起。我再、从头来一次………嗯嗯嗯嗯」
旁白:所以、就算很笨拙、就算重复了好多次、就算被牙齿咬到…
旁白:我的腰周围、还是变得越来越灼热起来、我已经、不再回避小春的行为了。
小春:「啊、啊啊…唔…嗯唔、嗯唔…啊、哈啊、啊啊…啾唔…嗯唔…嗯、咕…咕…哈、啊、唔…」
春希:「啊啊啊…啊啊…来…了…咕嗯嗯…唔…」
旁白:膝盖的颤抖已经无法隐藏了、而小春也理所当然的承受了下来。
旁白:左手抱住了我的腿、右手不断调整自己的喉咙和我的阳具之间的契合角度、然后不断地吞吐、用唇挟、用舌头包覆。
小春:「嗯呜呜呜呜、嗯、嗯唔…啊、嗯咕…嗯嗯嗯…咕…啊、啊啊啊…哈呜、呜、嗯唔…嗯唔唔唔」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呜…小、小春…我、就、就要…」
旁白:临近发射界限的我、觉得差不多该让小春挪开嘴了、所以伸手去抓她的头。
小春:「嗯、嗯唔…啾呜呜…啊、啊哈…哈、啊、啊…嗯唔唔…嗯嗯、咕嗯…嗯嗯咕」
春希:「呃…喂、喂…停下…唔」
旁白:可是、多半连我自己都知道这没什么用了。
旁白:小春大概…想要让我直接射在她嘴里的吧。
旁白:从世间搜集来个各种零散情报后、就擅自决定了最能让我开心的选择、对于她这种和平时一样,顽固的干涉行为我是彻底放弃干涉了。
小春:「哈啊、啊嗯…呜嗯、嗯、嗯、嗯…啊、啊、啊…嗯嗯!?呜、呜啊啊…啊唔…」
旁白:我的阳具的翘起角度又再抬高、向小春喉咙以外的方向挺进。
旁白:这正是我达到界限的提示信号、在过去的三天里、小春已经了解的很清楚。
小春:「嗯呜呜、嗯、嗯、哈啊啊啊…唔、嗯、嗯、嗯…嗯唔呜呜…嗯唔呜呜」
春希:「唔啊…啊啊…啊…我、我………啊啊啊」
旁白:所以小春…一口气开始了最后的冲刺。
旁白:把脸向下压、将朝着上方耸立的我的阳具、深深的吞入喉咙中。
小春:「嗯唔唔唔、嗯、嗯…唔、唔唔嗯…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嗯~!」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
小春:「唔、嗯、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呜、嗯、嗯~」
旁白:小春的喉咙深处、被我的精液冲击着。
旁白:极度毫不留情的、激烈的、迅速的。如同粘稠熔岩般的奔流、在小春口中积攒起来、向她的喉咙流下。
小春:「嗯唔、啊、啊呜…嗯、嗯嗯、呜、咳、咳咳、呜诶、嗯…嗯…、啊、哈啊、哈啊、啊啊…唔」
春希:「呜…!?」
旁白:因为失去了喘息的空间、小春闭着眼睛、一边流泪里边咳嗽起来。
旁白:…我都被她的牙咬了。
小春:「啊、呜、啊…?啊、啊啊…前、前辈、对不起…对不…、咳、咳咳…嗯、嗯唔…唔呜呜…啊、啊…」
春希:「好、好了啦…不用管我了…快点、吐出来吧…」
小春:「嗯、嗯、嗯唔…不、不行…我…不要紧的…嗯唔…嗯…」
旁白:小春用右手轻轻安抚起被咬出齿痕的我的东西、而左手,硬将嘴边原本想要吐出来的精液塞了回去。
旁白:我害怕的事成真了、我期待的事也成真了…
小春:「嗯、嗯唔…咕…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小春的喉咙一动一动的吞咽场面、真得本已疼的不行的我的阳具、又再被刺激到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啊、啊啊…哈啊啊嗯…那、那里、前辈…再、亲的更用力些…」
春希:「可是、会留痕迹的…」
小春:「没事的、绝对没事的。如果真有留下我会想办法」
春希:「你说想办法、要怎么做?」
小春:「…贴创可贴挡住、或着把头发解下来盖住」
春希:「…真的、不要紧吗?」
小春:「比起那些事情…请别再、撩拨我了」
春希:「嗯…」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咿呜、呀、呀…那里、好棒…」
旁白:脖子被带着声音真劲吮吸、真得小春的叫声一下提高了、接着还发出咬手指的可爱声响。
小春:「啊、啊~、呀、呀呀…啊、嗯…好舒服、啊、前辈…」
旁白:原本、容易感到痒的地方就被称作性感地带、过去三天里、小春的身体简直就是在验证这种说法一样、我好多次都这么觉得。
旁白:脖子、后背、侧腹、膝头、小腹…
旁白:当我用手抚摸、用嘴亲吻这些地方时、最开始小春只是笑个不停、可是渐渐笑声就不见了、到了最后、就变成了伴随了抽泣声的全身颤抖。
小春:「再来、再来、再来啊…脖子上、肩膀上、背上…请前辈吻遍、所有这些地方吧」
春希:「嗯…啾…呜嗯…」
旁白:我很听话、用带着响亮声音、在小春的脖子、后背上一路吮吸过去。
旁白:汗水的味道官能刺激充斥着我的鼻腔、让我嘴上的动作越发欲罢不能。
小春:「啊、哈啊、啊…想、想咬的话…也可以、的哟?」
春希:「小、小春…那个…如果我那么做了的话…」
小春:「嗯………好硬」
旁白:明明刚刚才突刺过小春的大腿深处、我的东西却已经,再次准备完毕了。
春希:「可以、了吗?」
小春:「…就算我说不行、反正前辈也不会停下来吧?」
春希:「你要说不行的话我就停手。…不管用什么办法、哪怕需要用头去撞墙我也会停下来」
小春:「和平常一样、前辈、好狡猾…」
春希:「你说、什么啊…」
小春:「明明知道到了这一步我是不会拒绝的、知道我希望在记忆里、留下前辈温柔的证据」
春希:「…抱歉」
旁白:毕竟、俺的阳具已经感触到了。…小春她、已经完全准备好了。
小春:「啊、啊…前、前辈…怎么这样、一下就…嗯」
旁白:这三天里、再加上现在过去的几十分钟、小春的身体、已经变得相当柔软了。
旁白:真得原本想要从后面强势突入的我的阳具、却无视我的意志、一下从入口滑进了小春身体。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呀、已经、动了…呜啊啊」
旁白:小春的屁股、完全贴上我了的腰间。
旁白:就算缓慢的暂时推开、也会马上用强大的力量按回去。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前、前辈…不、不要啊…真是的…太用力了啦、哈啊…」
春希:「嗯…」
小春:「不是、嗯、就算了…啊啊啊嗯」
旁白:现在的小春、已经将我的东西全部接收了进去、并且可以发出甜美的叫声了。
小春:「啊啊啊…真、真是的…唔、呜、呜…、啊、啊…啊~、唔唔唔…呜…嗯」
旁白:保持着从背后抱住她的姿势、我又再次、亲吻起小春的脖子。
旁白:像刚才的我一样、小春的膝盖一下一下的抽动着、抱在一起的我们不安稳的摇晃起来。
小春:「啊、啊、啊啊…、哈啊啊嗯、嗯、嗯~!」
旁白:从小春的脖子上、传来和刚才一样的汗水味道、而其中、某种让我越发欲罢不能的某种酸甜的气味有混了进来。
春希:「嗯、嗯唔唔…啾、嗯呜…啊啊…啊」
旁白:在那气味的刺激下、我的舌头从小春的脖子滑到后脊背、然后直接就一口咬了下去。
小春:「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嗯…前辈…啊、啊啊啊…」
旁白:小春的子宫、似乎又因为违和感而吃痛了、我这边、已经完全对痛觉不再在意了…不如说、已经开始感受到和疼痛正相反的感受。
小春:「哈、啊、啊…多、多给我些、痕迹…请把先辈的印记…刻在我身体上吧…呜啊、啊啊…咿、呜、呜啊啊…哈啊嗯、嗯………唔呜呜呜!?」
旁白:我让从背后抱住小春的双臂在她胸前相交、然后用力捧起她那对依旧薄弱而敏感的胸部。
旁白:让手当像吸盘一样握住乳房、用食指和拇指掐住乳头、再做出画圆的动作。
小春:「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疼、好疼…好疼啊…不、要、不、要、啊…」
春希:「很疼…吗?」
小春:「疼、是很疼…、可是、可是………求求你就这样继续吧」
春希:「嗯…啊唔…嗯唔唔」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嗯、嗯~」
旁白:我的舌头从小春的肩头继续向下、开始欺负起她肩胚的周边地带。
旁白:乳房被我的单手揉捏到失去了形状、足让手掌陷进去的真固柔软感触让人停不下来。
旁白:小春、如同被埋入了我的身体。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好、好棒…前辈…啊、啊…、哈啊、哈啊…啊、嗯唔…嗯…」
旁白:在那期间、我用完全无法称作悠缓的速度、向着小春身体深处突进。
旁白:小春的屁股与俺的腰撞击的声音、在无人的更衣室中回荡着。
旁白:…当然、小春喘息和娇媚的叫声、比那撞击声还要响亮的多。
小春:「啊哇、啊啊、啊、啊…啊啊…前辈…春希前辈…、我、我…呜、呜诶诶…诶…」
春希:「小春…」
小春:「对不起…对不起…啊啊啊、啊、啊、啊………嗯、呀、啊啊…可、可是、可是………这样就好、了」
旁白:意味不明的赔罪、与小春的哭泣声…
旁白:还有那听上去非常悲哀的娇喘声、都让我的情欲越来越高昂起来。
春希:「嗯、恩唔、啊啊啊…啊」
小春:「噫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这个…前辈、对我、这么的、啊…」
旁白:我用牙齿轻咬着她的脖子、像吸血鬼一样、吮吸着小春。
旁白:然后就那样、用舌头从脖子一直舔到她的耳朵、这次连她的耳垂都被沾满了唾液。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唔…啊…哈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噫咿、噫咿…」
旁白:我每突入一次、小春的大腿都会随之一抖。
旁白:可是、踮起脚尖站立的双腿、从大腿根到小腿早就一直在抖个不停了。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咿啊、啊、啊啊啊…这个、好厉…我要是、不知道…能不知道、该有多好…」
春希:「小春…?」
小春:「要是那样、要是能那样…的话…我、我就不会…变成这么…这么丑陋的女人了…」
春希:「小春你、很可爱的…」
小春:「啊啊、请不要说了…被前辈夸赞可爱的话、我就会、变成更加残酷的。越来越残酷的<R女人|婊子>了」
旁白:她仍旧、未被解放出来…
春希:「才不是那样…小春你的确是为朋友着想的、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好女孩啊…」
小春:「呜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前辈、前辈…再来、再来…更温柔的、更、激烈的来吧」
旁白:明明因我而误入的歧途、如今、仍未回归正途。
旁白:果然我能做到的、就只有给予她活力、给与她安稳、以及…能让她忘却一切的性爱吗。
小春:「呜诶诶诶诶…呜、呜嗯、嗯…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唔唔…」
旁白:到底要怎样、才能帮到小春什么的…
旁白:像那样、可以导出真正答案的疑问已经被推去了记忆的深处、而我今天能做到的、仅仅的是激烈的和小春交合、把一切延后。
小春:「哈啊、哈啊、哈啊…前、前辈…」
春希:「哈、啊、啊啊…」
旁白:明明是、这样充满欺瞒意味的性爱的、不、正因为如此获得的快感才比平常更激烈。
小春:「…非常、感谢。到昨天为止的三天里…和今天的这一小时里、我都、从心里感到很幸福」
春希:「小春…」
旁白:俺将到达到发射界限这件事、小春已经知道了。
小春:「所以、可以了…请射到…我身体里面来吧」
春希:「嗯…小春」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将精神集中。
旁白:集中于小春子宫的温暖之中。集中于小春身体特有的、柔软与薄弱的、微妙平衡感之中。
小春:「啊哇、啊啊、啊啊嗯、前、前辈…啊啊、来吧、来吧…给我…啊啊」
旁白:集中于小春全身飘荡的、只对我有效的媚惑香气之中。集中于从小春嘴里传来的、甜美的、高昂的、听着很舒服的叫声之中。
旁白:集中于紧贴小春脖子的、我的嘴唇中。集中于深陷在小春肩膀的、我留下的齿痕中。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呀、唔、呜唔唔…啊、啊、啊、啊、啊…前辈、前辈、要、出来了吧?」
春希:「啊啊…马上…」
旁白:虽然不能说…虽然一说出来就都结束了…
旁白:但是、仅限现在…仅限2月14日刚刚开始一小时的、现在…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呀、呀、巨大的…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
旁白:只属于我的…
春希:「小春!」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激烈的射精、把小春的阴道一次又一次撑大。
旁白:小春在高潮一瞬间的紧缩、也几乎要把我的阴茎绞烂。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不要不要…这样的…呀啊啊啊啊…我、我、我不…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们二人之间的互相纠缠、竟产生出令人难以置信的快感。
旁白:连我、都明白小春的快感。
旁白:因为…她现在、全身是抽搐的这么厉害。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了…我、已经…站不住了…啊啊啊…嗯」
春希:「唔…」
旁白: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小春她的膝盖弯了下去、直接倒在了更衣室的地板上。
旁白:她虚脱的样子。给人感觉简直就像断了线的风筝或着人偶一样。
小春:「啊啊啊啊…啊嗯、我已经、不行了…前辈」
春希:「小春…」
小春:「我可以睡在这里的吧…?前辈你、会一直抱着我、温暖我的吧?」
春希:「…那么做的话、两个人都会冻死哦?」
小春:「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冷静的啊。男人射精结束后、总是这个样子的吗?」
春希:「是小春你…回复过慢了而已」
小春:「…两人都很差劲了呢」
春希:「没错啊…」
小春:「那么、接下来的10分钟里…请前辈、一直吻我吧」
春希:「嗯…很好的妥协点」
小春:「嗯…前辈…啊、啊啊…啾、嗯唔…哈、啊、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在冷如凝结之冰的地板上、我们二人翻转着…
旁白:我们那甜度甚于巧克力的接吻、真的在接下来的10分钟里、一刻不停的,持续着。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在那之后…
旁白:让失去力气的小春换了衣服,叫了出租车把她送回家。
旁白:好不容易回到公寓时,已经超过2点了…
春希:「啊…」
旁白:回到房间门口的时候,首先映入我眼帘的,是孤零零地放在房间门口的一个纸袋。
旁白:里面放有切好的一人份蛋糕,以及装在一看就不是商店贩卖的包装内,却丝毫不逊色于商店贩卖品的巧克力…
旁白:还有,一定烧得很美味的,烤牛肉。
旁白:『因为你看上去好像出门了』
旁白:『我就只把料理放在这里了。冬天的话应该没问题的吧,不过如果有什么奇怪的味道的话请马上丢掉』
旁白:『那就说到这里』
旁白:『>烤牛肉,姑且好象是成功了。>口感不是很干,以我的水平来说算是做得不错了吧』
旁白:『>还有…实际上呢…>我不小心做了十人份左右』
旁白:『>因为烤牛肉的话,绝对是用大块的烧会更加美味。>但我也感觉似乎多得有些超出限度了』
旁白:『>所以,那个…>能稍微收下一些吗?』
旁白:『>打工几点结束?>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在派对结束后,我能不能在0点左右去你那里?』
旁白:『>如果不行的话请回复我。>那就说到这里』
春希:「………这是,什么?」
旁白:这个,满是引用符的,就好像是引用了之前的邮件似的,但是毫无疑问是雪菜写的文章…
旁白:我,完全没有收到过这种信息的记忆。
孝宏:「哟,杉浦!」
小春:「…早上好,小木曾」
孝宏:「周末过得如何? 啊,是去打工了么?我啊,又吃蛋糕又吃肉的,可惜因为不能喝酒,所以只能清醒地闹腾了一下……」
小春:「明明一周后就要考试了还一副没啥大事的样子。小木曾你还真是沉着呢」
孝宏:「………」
小春:「? 怎么了?」
孝宏:「今天你看上去比上周要精神了一些呢」
小春:「…因为打工很忙。连喘口气的空闲都没有」
孝宏:「一旦忙起来就变得精神了么。杉浦你还真是穷命啊」
小春:「…嘛……」
孝宏:「但是太好了。快要毕业了呐。剩下的两周你也能这样开心……」
小春:「啊,抱歉,我差不多该走了」
孝宏:「啊,现在是要去上体真课?」
小春:「是的,我要去更衣室」
孝宏:「抱歉呐,因为和我聊天,连换衣服的时间都变得很紧张了」
小春:「………换衣服,啊」
孝宏:「? 杉浦?」
小春:「呵呵……似乎会变得很有趣呢」
孝宏:「你突然怎么了?」
小春:「小木曾你知道么?我很喜欢运动的」
孝宏:「这种事情…知道是知道的。我也去看了你参加的网球大赛了啊」
小春:「再见了……呵呵」
孝宏:「………?」
小春:「既然大家都这么想的话…我就变成那样给你们看啊。变成大家所想的婊子」
旁白:………
旁白:『多谢款待』
旁白:『料理,收到了。感谢你特地送了过来。然后,没和你联系真是抱歉』
旁白:『从周六开始打工的地方就很忙,每天都工作到深夜,一回家倒头就睡。连邮件都没有看』
旁白:『因为这样,我在收到了雪菜送来的东西之后,才终于察觉到了雪菜你的邮件。让你担心了,给你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抱歉』
春希:「………」
旁白:明明都好几次了,可我不管经过多久,还是不那么会撒谎啊……
旁白:如果这里说是出版社那边的事情的话倒很有说服力,但如果她问起在这种深夜不开门的餐厅里能有什么异常事态,我就无话可说了。
旁白:…不过正因为雪菜连这种事情都不知道,才能撒这种谎。
旁白:对于这种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行为,过去的我是一直抱着厌恶的态度的……
旁白:『料理刚才已经吃了。就像雪菜说的那样,无论是火功还是调味都很棒。虽然冷掉了但真的很美味』
旁白:『另外,蛋糕的事,也很谢谢你。还有,每年都这样,真是太感谢了』
旁白:『最后,虽然在当天说了但在此再说一声。祝你生日快乐。』
旁白:所以只有最后那句才是真话,多多少少也能让自己良心上的不安有所平息。
旁白:看到这封邮件之后,雪菜一定会接受的。即使她有疑问,也会强迫自己把疑问放在心里的。
旁白:结果,只有这件事,不管我怎么掩饰,都没法从我脑海中消失。
旁白:不过话说回来……
旁白:果然收件箱里,没有一封雪菜在前天发来的邮件。
旁白:是邮件没有发出去,还是消失掉了呢……
旁白:如果,不是没有发出去的话,那邮件到底消失到哪去呢……
春希:「………」
旁白:邮件会消失的可能性,只有一个。
旁白:周六的晚上我先睡了。…然后小春醒着。
旁白:手机在屋子里放着。因为没有上锁,所以谁都能操作。
春希:「小春…」
旁白:如果我的推测是对的话……你,到底想要变成什么样啊?
旁白:虽然你变成这样是我的原因,而且我也不准备接受任何人对于这点的反驳。
旁白:但是,你说谎的比率也上升得太多了吧。就连在对我说的话里,真心话也太少了吧。
旁白:你的真挚,你的诚实……
旁白:到底,去了哪里了啊?
旁白:………
男学生1:「啊咧? 孝宏你来了啊。为什么要翘掉体真课?」
孝宏:「因为我没有干这种事的时间了吧。距离正式考试可是只有5天了啊?」
男学生1:「那你不用特意来学校也行吧……反正学校已经不要求学生来上课了。」
孝宏:「我总归还是班长啦。而且我也有点在意某件事」
男学生1:「有点在意某件事,啊…」
孝宏:「抱歉,如果还是闲谈的话那我就恕不奉陪了。周末因为搞了派对,学习完全没进展,我真的觉得情况有点糟糕了」
男学生1:「像你这样漫不经心的人都这么觉得了,那实际上已经是令人绝望的程度了吧…」
孝宏:「闭嘴」
男学生1:「那么,虽然这些闲话不那么让人开心,不过从劲爆程度上来说这可是新鲜爆料啊」
孝宏:「我都说了很糟糕了麻烦你不要钓鱼了…」
男学生1:「刚才体真课的时候……女生之间又闹得不可开交了」
孝宏:「…那是怎么回事?」
男学生1:「大概,你很快就会明白了」
女学生1:「那家伙是怎么回事!?在卖弄这个么!」
女学生2:「她到底想干什么啊?完全不明白啊」
女学生3:「讽刺么?」
女学生4:「那,是针对谁的呢?」
女学生1:「她不简直就是自己把『我很淫乱』贴在背上么」
女学生2:「想不到她是那么不知羞耻的人。她到底是怎么有脸当班长的啊」
女学生3:「已经肆无忌惮了吧……」
女学生4:「就让那家伙做毕业致辞? 真的?」
女学生1:「已经成高三的耻辱了。或者说是整个附中的耻辱。大耻辱!真的想要她消失啊!」
孝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男学生1:「据说啊…她刚在更衣室里把衣服脱下来的时候,全身满是吻痕」
孝宏:「………哈?」
男学生1:「背上也有,肩膀上也有,脖子上也有。而且还留着牙印」
孝宏:「不,给我等一下……」
男学生1:「而且她连遮都不遮一下,光明正大地换衣服,就像是特意给别人看一样。…更衣室里的全部女生都一下子愣在原地了」
孝宏:「………是说杉浦么?」
男学生1:「是因为之前的传言气得失去理智了呢,还是原本就是这种性格呢……不过,总之她的行为无异于火上浇油啊」
孝宏:「那么,杉浦人呢?那家伙现在人在哪里?」
男学生1:「刚才回家了喔…」
孝宏:「…才刚上完第一节课啊?」
男学生1:「毕竟是自主上学期间了啊。也没有谁会怪她早退」
孝宏:「那是……」
男学生1:「但是,那她为什么只在体真课的时候来学校呢?…那不就只是为了给人看她身上的东西么」
孝宏:「………」
男学生1:「但是,看来她抢男人的传闻果然是真的呢。虽然说无风不起浪,但是这样这也太……」
孝宏:「你到底想变成什么样啊……杉浦」
武也:「………」
春希:「武也」
武也:「………」
春希:「喂,起床吧。再这样要感冒了」
武也:「唔…? 啊,抱歉」
春希:「给,咖啡。我特地泡得浓了一点」
武也:「谢咯……呼~」
春希:「…突然擅自跑过来说有话要给我说,然后让我听的就是你的鼾声么?」
旁白:在冬天的气息尚有所残留的时候,大学开始放春假了,由于打工、求职、游玩、约会,每天开始变得忙碌起来。
旁白:当然前两项是我在做的事情,而后两项就是眼前这个睡得一脸迷糊的家伙的行动了。
武也:「……你这咖啡是怎么回事。好苦。」
春希:「就是要让你清醒到能够判断浓咖啡是什么味道的状态来」
武也:「唔~………因为昨晚没睡啊」
春希:「…又在女孩子的房间呆了一晚么?」
武也:「是啊」
春希:「你啊,我都说过多少次了,你不要再这样沾花惹草了,至少集中到一个人……啊,抱歉。刚才的话就忘掉吧」
武也:「不要用这种简单易懂的方式擅自结束这个话题啊。而且也不是你想的那种事。说是女生,实际上指的是依绪」
春希:「………你终于成功了啊武也」
武也:「………我似乎由于太过不爽一下子就清醒了」
春希:「不,我是真心地在祝福你。虽然比起祝福我更惊讶就是了」
武也:「这种睁得浑圆的眼睛也好,完全没干劲的鼓掌也好,和她的母亲几乎是一样反应嘛,真是超不爽啊」
春希:「本来就是家人公认的啊…某种意义上」
旁白:虽说是中学时候就开始和对方的家庭开始交往,但是被对方的亲人看得这么透彻也还真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啊。
武也:「反正就像你们想象的那样,完全没有说任何恋爱话题啊。真是抱歉啊我就是这样只要对象是幼驯染就雄风尽失的男人啊!」
春希:「不,也不用说到这种程度……是我的错啦」
旁白:虽然我知道这跟我们怎么想没什么关系,但是他这气话还真是说到痛处上了,于是我不假思索地道歉了。
旁白:武也的想法我已经了解得一清二楚,但关键的依绪的想法我却完全无从知晓,或许是因为我也和武也一样是男性吧……
武也:「…因为确实是你的错,所以性质更加恶劣啊」
春希:「欸…?」
旁白:我在那一瞬间都完全忘记了,现在并不是我们悠闲地交谈的时候。
武也:「我现在开始要说的事情……关于要不要告诉春希你,昨晚我和依绪大吵了一整夜」
春希:「那是怎么回事……」
武也:「春希,你……接受了小春吧。回应了她的感情的吧?」
春希:「………………………嗯」
武也:「为什么就这么肯定了啊!至少也努力尝试蒙混一下吧!」
春希:「………………………抱歉」
旁白:那是因为…
旁白:在这种战线的最后方,一般谁都不会想到,会突然被炮弹正中胸口的吧。
旁白:………
春希:「………」
春希:「啊…」
武也:「准备发呆到什么时候啊。已经是晚上了。」
春希:「啊,啊啊…这样啊」
旁白:武也把话说完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沉了。
旁白:但我却完全没注意到外面的变化,只是愣着,不断被武也的话叩击着心灵。
武也:「我听说的只有这些。但只听这些就已经十分足够了啊」
春希:「是孝宏君吗……」
旁白:原来还有这个途径……
旁白:我不是知道这事的么。他和小春是同班同学的事。
武也:「雪菜也好孝宏也好什么都没有说。…那女孩的大学生男友,没想到竟然就是你啊」
春希:「………」
旁白:但是,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
旁白:对于将我当做姐姐的男友来看待的他而言,我如果对于『名为杉浦小春的同年级女生』的事情向他刨根问底,这样真的好吗?
武也:「你啊,真是最差劲了啊……」
旁白:武也那毫无疑问正确的言论,反复刺痛着我。
旁白:如果是往常,只要说一句『轮不到你来说』,或许我就能够为自己开脱。
武也:「你的选择,给大家都带来了不幸啊。雪菜也好,小春希也好,还有你自己也好」
旁白:但这次不行……至少武也,从来没有让对方悲伤到这个程度。
春希:「小春她……」
武也:「你果然不知道啊……那孩子在学校受到了那么不公平的对待」
春希:「我还是有所察觉的……但是」
旁白:电话里充满痛苦的话语也好,突然的爱的低语也好。
旁白: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她那近乎过度的撒娇。还有在黑暗中时,完全像是婴儿一般地哭泣。
旁白:由于误解和真实的交错而和挚友决裂这件事,确实给小春留下了很深的伤痕,但是我没有想到,她内心的伤痕居然会这么深。
旁白:我也注意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是的,虽然是注意到了……
春希:「但是那可是峰城大附属啊?我们在那上了三年学的,那所悠哉游哉的学校啊?」
旁白:我不否认我把这件事想得太单纯了。
武也:「大概是因为各种不幸重合在一起了吧…」
旁白:那所学校的学生,大致上都是些大少爷大小姐,偶尔会有一些像我这样一心学习的人,也会像突然变异似的出现雪菜这样的学园偶像……
武也:「在大家正为临近毕业而心情浮躁的时候,发生了这种从天而降的丑闻」
旁白:我觉得附属明明是和这种恶性连锁最无缘的,平静的地方。
武也:「同时,班级里最认真最爱照顾人的班长,假装帮朋友调解然后抢了朋友的男友这种事……太有冲击力了」
春希:「这种都是谎言啊…小春只是给我打气,让我能够振作罢了…」
武也:「就是因为没有人这样否定,也没有人去用心追求真相,所以流言就直接变成事实了」
春希:「………」
旁白:这样,所有事情都联系起来了。
旁白:为什么小春那么快就学会说谎了。为什么她会朝着那么危险的方向前进。
旁白:她对我越诚实相待,那么在她能力无法左右的地方,和友人的距离就会变得越来越遥远,这实在是最恶劣的矛盾。
旁白:对现在的小春而言,唯一能伸出手去握住的,只有我的手了……
旁白:所以除了拼命地拉着我的手,除了将这只手牢牢抱紧之外,她再没有别的保全自己的方法了。
旁白:这是多么悲哀的将错就错啊。
武也:「小春,好可怜啊…如果她不是由于你的缘故,我就会去守护她了」
春希:「不要用这种说法啊……」
武也:「那么该怎么描述她好呢?你的情人? 二号? 雪菜的替代品?用游戏的话来说的话就是隐藏角色?」
春希:「不要开玩笑啊! 小春没有错!为什么连你都要这么过分地说她!?」
武也:「因为只有这种方法才能给春希你造成伤害咯。你啊,就算自己被说坏话也会忍耐住吧」
春希:「唔…」
武也:「而且对那个孩子而言,即使被这么说也没办法吧。…明明自己遭到了那么过分的待遇,却不能和喜欢的男人商量一下,只能把事情真在心里啊?」
春希:「这是……」
武也:「你明白这是怎么样的情况吗?…那个孩子,认为自己就是那样的立场啊」
春希:「小春…」
旁白:因为约好了不去打听她遇到的事。因为约好了,只是默默地守护她。
武也:「这样也能被称为恋人么?…根本没办法被称为恋人吧」
旁白:我想,这大概只是…小春为了不想给我添更多麻烦,而在强迫自己忍耐吧。
武也:「你怎么会做出这么让我吃惊的事情啊?呐春希,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不觉得你我的位置完全相反了么!」
旁白:其实,我连这点也是知道的。小春对我的想法,我全都注意到了。
旁白:我和小春不止是身体交合,对于小春的事情,我介入得太深,导致我和雪菜之间已经产生了决定性的裂痕……
武也:「你们啊,为什么会变成那种关系的…是因为内疚,同情,还是认真的,我是不知道」
旁白:如果我替代小春,或者说我和小春一样,被周围孤立,这才是她最恐惧的事情。
旁白:所以,她只能选择孤立自己。
武也:「但是我无法认同你做的事情。当然,我也无法认同那孩子做的事。…根本就不可能认同的吧」
春希:「………」
旁白:我们两人一边互相帮助,却同时陷得更深,为了一起摆脱困境而将手紧紧相连,却反而在深不见底的泥沼中越陷越深。
旁白:那边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所以在双方都不知道对方变得怎么样的情况下,只能依赖于牵着的手里传来的温暖。
旁白:………
武也:「没对你说谎。是在男人家。是附属的时候就认识的朋友家」
武也:「所以,今天是没办法陪你了。…之后再联络吧」
武也:「时间?抱歉,这我也没法和你约定。因为我在进行很重要的谈话」
武也:「你给我注意点分寸。我都说了是很重要的谈话了。………啊就是这样,仅就现在情况而言的话比你还重要」
武也:「…你这样想的话就随你吧。那我就先挂了。要重新打的话那拜托明天之后再打电话」
武也:「抱歉,一点小事」
春希:「不…」
旁白:武也在阳台上打电话的时候,我一直将视线落在桌面上,一直保持着沉默,一动不动。
旁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不,对自己所没能做的事情,我一直在思考着该如何补偿。
春希:「那么……」
武也:「恩?」
春希:「你们准备怎么办?」
武也:「怎么办……么」
春希:「对我的话随你们怎么办都好。我知道我不管被怎么对待都不该有怨言。…只希望你们能放过小春」
武也:「…这种事情我跟依绪也商量过了,总之我们暂时什么都不准备做」
春希:「…这样好么?」
武也:「我觉得就这样放着你们不管的话,再过不久你们就会自取灭亡了吧」
春希:「………」
旁白:对于武也这种仿佛弃我们于不顾的说法,我没有任何反驳的余地。
武也:「虽然已经说了好几次了,但从孝宏那里听了各种事情后我终于确信了。那孩子果然和你一模一样啊」
春希:「是,么…」
武也:「太喜欢照顾别人,理论太过于正确,喜欢把想法强加于人,不考虑别人的情况,却总是为别人着想」
旁白:说不定我确实完全和这些特质相符。…除了最后的一个以外。
武也:「所以对你们而言,除了自身以外还有很多重要的东西……有着很多,被称为羁绊的,应该守护的东西」
春希:「这种东西谁都有吧」
武也:「但是你们绝对不会舍弃这些羁绊。所以完全不可能生活在只有两个人的世界」
春希:「………」
旁白:我还暂且不提…
旁白:小春,直到几天前还和大量的人相联系着,并深信这是理所当然的事。
旁白:而且,她无法真自己这样的心情,一直保持虚假的状态。
旁白:所以无法简单地舍弃至今为止自己所生存的地方。
旁白:无法和那家伙一样,否定自己之外的世界…
武也:「和冬马,不一样啊」
春希:「………为什么,完全没有关系的人的名字会在这里出现?」
武也:「本质上,她是纯白无暇的孩子啊…所以,是无法完全染黑的」
春希:「回答我的问题啊」
武也:「不知何时…不,肯定马上就会产生抗拒反应,然后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崩溃的吧」
旁白:武也好像是在和我对话的,但是其实并不是这样。
武也:「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她是无法一直和你在一起的。破灭的日子大概很快就会到来的吧」
旁白:他似乎只是在看着不远的未来,眺望着在那个未来里悲哀地挣扎着的我们。
旁白:那双眼里,和之前一样有着一分怒意。
旁白:但是…
武也:「背叛了雪菜的你最差劲了。但是,没能帮助那个孩子的你更差劲」
春希:「武也…?」
旁白:武也在生气的“原因”,是否和之前一样,我不清楚。
武也:「现在不要向我搭话。现在的你真的让我很生气」
春希:「所以和依绪吵架了么?因为你想对我说这些多余的话?」
武也:「………」
旁白:武也对我们两个人做出了『放着不管』的宣言。
旁白:但现在,他却特意跑到我的面前,特意宣言着他会『放着不管』。
春希:「…你啊,打我几拳更好吧?不这样做就没法和依绪和好吧?」
武也:「我说啊…你现在被我贬得一文不值了啊?为啥还要反过头来担心我?」
春希:「………」
武也:「………」
旁白:显然,他完全没把我们的事放下。而且……
春希:「…为什么呢」
武也:「什么为什么啊」
春希:「为什么对小春和我,会给予这样不同的待遇呢…」
武也:「春希…」
旁白:如果我那个时候对矢田同学温柔以待…
旁白:即使不接受告白,也不要冷淡地去对待她,而是好好地面对她,坦诚地拒绝的话……
春希:「小春已经失去了一切。而造成这些的原因,却是我」
旁白:『这只是你的错觉。忘了吧』
旁白:一切的开始,都是我那时候的一句话。
旁白:显然是用了错误的态度,很明确,是我的失态。
旁白:但是…
春希:「但是为什么…我的朋友,却不会放着我不管呢」
武也:「…你还真能要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种让人害羞的台词啊。我现在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啊?」
春希:「抱歉」
旁白:我不认为那个诚实的小春所建立的朋友关系,和我的比起来有那么脆弱不堪。
旁白:这一定是一些细小的差别所造成的。
旁白:如果不是这些微小而又重要的友情的扭曲,说不定现在变成那样的就是我了,说不定小春就能够回避那样的状况了。
武也:「………肚子有点饿了啊」
春希:「要吃饭吗?那我去做」
武也:「那就满汉全席」
春希:「还有些放着备用的拉面,如果只是配些中式汤料的话……」
旁白:所以我很感谢。
旁白:既为命运的眷顾,也为这温柔到愚蠢至极的友情。
小春:「真的么!?这周也能去前辈的房间啊…」
小春:「是,是的,完完全全没问题!…啊,这话说错了吗?」
小春:「…呵呵,前辈也没得出结论么?」
小春:「啊,好的,好的…那就和上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见。我会等你的…这次不会让你等的」
小春:「今晚想挑战咖喱以外的菜肴呢。不,前辈你只要看着就够了」
小春:「没问题的。我好好地把菜谱背下来了」
小春:「嗯,是……那就之后见咯」
小春:「好」
小春:「这周也结束了……还有一周」
小春:「………回家吧」
?:「你们在想些什么啊!」
小春:「…?」
孝宏:「毕业相册委员!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和之前看的时候完全不同啊!」
女学生5:「这,这是…」
女学生6:「大家说,要把照片替换掉……」
孝宏:「大家是指谁?至少作为班长的我没有说过这种话吧?」
女学生5:「所,所以,那个…是指女生们…」
女学生1:「啊~哎,怎么会暴露的。明明这样定稿的话就好了」
女学生2:「班长你明天要考试吧?还要去做多余的工作不是很可怜么~」
孝宏:「你们啊…」
女学生1:「加油啊小木曾。能一起上大学的话就好了」
孝宏:「现在不是说这话的时候!把这个给我说明一下…」
女学生1:「这个?」
孝宏:「毕业纪念相册的班级照片!只换了这四张,显然是故意的吧…」
女学生1:「啊,这个啊。讨厌呢,我们也是思考了很多才这么做的啊?」
女学生2:「这四张构图又不怎么样,又感觉很模糊,还有其他班的学生混进去了呢」
孝宏:「…还是说实话吧?这种话我已经听烦了」
女学生1:「…有什么问题么?」
孝宏:「去掉这四张的话,杉浦同学和别人一起拍的照片,不是一张也没有了么!」
女学生2:「不还有班级的集体照么。那个无论如何也没法去掉呢」
女学生1:「要不干脆用合成照片吧。就像照相时她没来一样在角落里把脸贴上去」
女学生2:「啊哈哈哈哈,好过分~」
孝宏:「真的很过分呀!你们就没有好好想过,自己至今为止到底受到过杉浦多少的帮助吗!」
女学生1:「那都是为了赚取名声和成绩吧?她不还因此成功地获得了进行毕业致词的大任吧真是做事滴水不漏呢~」
孝宏:「你们是真的这么想的么…」
女学生2:「就算这样一味责怪我们也没用吧…和她一起合影的人都说好了,也没什么问题了吧?」
孝宏:「一起的人……园田,清水…这是真的么?」
亚子:「我……我现在才知道」
早百合:「………」
孝宏:「…清水」
早百合:「………我是说了好的啊?这又怎么了?」
亚子:「那个,早百合…为什么要这样?这种事,再怎么说也…」
早百合:「但是亚子!但是…」
孝宏:「这样真的好么?呐清水,这样不和好就毕业你们真的觉得可以么?」
早百合:「………」
孝宏:「你们四个人,不是一直都在一起么。每张照片里你们都在一起啊」
早百合:「………」
孝宏:「然后…仅仅因为这最后几天的争吵,就打算把积累至今的回忆,全部当成没发生过么?」
亚子:「小木曾君…」
孝宏:「几年之后,打开毕业相册时候,发现你们三年间的回忆一点都不复存在了,这样真的好么?」
亚子:「呐早百合…还是把这件事分开考虑吧?也没有必要这样无意义地报复她啊」
早百合:「………这种事,已经怎么样都好了啦」
孝宏:「就是说,换回以前的照片也可以吧?」
早百合:「…小木曾你自己决定不就好了。反正你是班长」
孝宏:「好那就决定了。相册委员,把照片回复成原样吧」
女学生5:「明,明白了……」
女学生6:「嗯,也是呢…我也觉得这样做是不是有点糟糕」
女学生1:「要恢复原状啊…但是以前那张已经扔掉了啊?」
孝宏:「那就重新去印!在回复原状之前我会去和诹访说先别送到印刷厂去的」
女学生2:「………真是的」
孝宏:「然后,这件事不要对别人说啊?在这里的人把这事留在心里就行了」
女学生1:「就算这样说,大致上所有女生都知道了喔?…除了那家伙以外」
孝宏:「那就不要再到处散布了!绝对不要对那家伙…」
小春:「这样也没关系啊?就现在这样去印刷吧」
孝宏:「!?」
早百合:「啊…哎」
亚子:「小,小春…」
小春:「啊~,原来如此啊。的确是这样呢,谁都不想留下和我这种人在一起的照片呢」
孝宏:「不,不是这样的。这只是单纯的编纂失误…」
女学生5:「嗯,嗯!杉浦同学你的照片也会好好放进相册里的!」
小春:「够了,已经没什么关系了。我如果不在了的话一切就平静了。不管是班级也好,学校也好,还是毕业相册…」
早百合:「…」
女学生6:「杉,杉浦…」
孝宏:「谁也没有这么说…不要说些闹别扭的话」
小春:「已经快要毕业了,小木曾你没有必要和大家发生纠纷啊。我对这种事完全不介意的」
孝宏:「杉浦…」
小春:「对我来说,比起这里,还有更重要的地方。所以怎么样都好啦…」
女学生1:「看吧,果然是男友…」
孝宏:「不要这样!…呐杉浦,不要故意说气话」
小春:「没有说气话啊。我很冷静」
孝宏:「就像杉浦说的那样,附属的生活就剩下一周了。正因如此,最后大家不想一起笑着毕业么?」
小春:「已经不可能了呀…是吧,早百合?」
早百合:「………」
小春:「你已经不会再原谅我了吧?已经都不想再听我说话了吧」
亚子:「………」
小春:「毕竟全部都是我的错啊。对你们两个,我都感到抱歉」
早百合:「…呜呜…呜呜…」
亚子:「早、早百合…」
早百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孝宏:「喂…清水…你这样很狡猾啊…」
小春:「你用不着哭啊。因为你们两个没做错什么」
早百合:「呜哇哇哇哇…小、小春…呜,呜,啊…呜呜呜…哇啊啊啊啊~」
小春:「啊,对了…因为我已经不能去毕业旅行了…你们三个一定要玩得开心的啊」
亚子:「小春…」
早百合:「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呼,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女学生1:「啊~啊,还把她弄哭了」
女学生2:「好可怕好可怕」
孝宏:「你们啊!」
小春:「差不多该回去了。我呆在这里的话会让气氛变糟糕的」
孝宏:「等等呀,杉浦…」
亚子:「小春…」
小春:「亚子也…再见了。我下周或许就不来了」
亚子:「………」
小春:「那么…」
孝宏:「杉浦…」
亚子:「等等!」
孝宏:「诶…」
亚子:「抱歉,小春。我们没能信任你」
小春:「亚子…」
亚子:「我想这件事我不得不向你道歉。但是,但是呢…」
亚子:「小春你也不要这样,总是装成只有自己是受害者的样子啊…」
小春:「我没这样想啊。因为我已经不管怎么样都好了…」
亚子:「矢田,她说要拒绝推荐资格。峰城大,她说不去了」
小春:「………………………欸?」
孝宏:「欸?」
亚子:「我和早百合,上周末才知道这件事。早百合那个时候也哭了…」
小春:「美穗子…?」
女学生1:「哇,好惨~」
女学生2:「但是,这也没办法不是么?毕竟和骗了自己的人,还要当四年大学同学,而且还是同一个系」
女学生1:「是这样啊…会看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和她亲热的吧…这真是心如刀割呢」
孝宏:「喂!」
女学生1:「啊呀…」
亚子:「或许这一切都只是矢田想错了也说不定。或许小春完全是被冤枉的也说不定」
小春:「美穗子,她…?」
亚子:「但是对她而言,真相如何,也已经无关紧要了…」
孝宏:「等,等等呀…既然可能是误解的话,解释清楚不就好了吗。或许会花上一点时间,但还是对彼此说真心话吧」
亚子:「但是,不管怎么说,因为不愿意说实话才让事情变成这样的人,无疑是小春你吧?」
小春:「说…说谎」
亚子:「只因为闹了一次别扭,就不再和矢田说话了,也不努力去恢复两人的关系…」
孝宏:「这是因为你们…」
亚子:「我可没有说自己没错啊」
小春:「啊、啊………啊啊…」
亚子:「但是………小春没有错之类的话,也是绝对说不出口的啊」
小春:「~~~!」
孝宏:「杉,杉浦!?等,等一下,喂…」
孝宏:「啊真是的!给我等一下! 喂,杉浦!」
亚子:「………」
早百合:「呜,呜,呜…呜呜呜…」
女学生1:「她走了啊…」
女学生2:「班长也太喜欢管闲事了。明明知道对方是有对象的」
女学生1:「都从他那得到那么多庇护了,作为回礼和他做一次也好啊」
女学生2:「反正和男友也整天在淫乱吧」
女学生1:「啊哈哈、讨厌,淫乱什么的…这还是说得太露骨了吧~」
亚子:「你们要适可而止啊!」
小春:「呼…呼…呼呼!」
孝宏:「等一下,喂等一下啊杉浦!」
小春:「哈、哈、哈…呜呜呜呜…!」
孝宏:「所以说…稍微等一下啊」
小春:「~哈、哈、哈…啊啊啊」
孝宏:「杉浦!」
小春:「!」
孝宏:「哈、哈、哈…你,你…不要跑得和男生一样快啊…」
小春:「离我远点…」
孝宏:「冷静一点啊…你总是这样,一边说着和自己没关系,但是总会马上当成是自己的错而一个人内疚起来」
小春:「但是美穗子她…美穗子她…」
孝宏:「不还没决定不升学么」
小春:「但是,她说不去了…不和我去同一所大学了…」
孝宏:「对方现在也是一时感情用事。过一阵子之后,这种傻念头肯定会改观的」
小春:「过一阵子……是到什么时候啊!?到了四月的话就已经无法挽回了啊!」
孝宏:「没关系的…我也会再去一次矢田家的,而且也会去拜托诹访老师的…」
小春:「不可能的啊…不可能的。这种话美穗子听不进去的。我,我…做了那样的事情」
孝宏:「所以说杉浦你也太悲观了。不要把学校里的人全都当成敌人来看待啊」
小春:「但是、但是…但是…这里,已经没有人愿意帮我了……」
孝宏:「有的!至少还有一个人!」
小春:「………欸」
孝宏:「只是……这个人能否靠得住,就完全只能根据个人主观来判断了」
小春:「也就是说…」
孝宏:「总之说在前面…只有我,无论发生什么都会和杉浦站在同一阵线的…」
小春:「无论,发生什么…?」
孝宏:「嗯,无论发生什么」
小春:「………为什么」
孝宏:「这是因为,那个…毕竟同样是运气不好当了班长的人,同时也想报答至今为止受你照顾的恩惠」
小春:「无论…发生什么…」
孝宏:「虽然只相处了一年,但我还是深深地明白,杉浦你是一个多么好的人」
小春:「小木曾…」
孝宏:「所以啊…不要那样责备自己了。杉浦是背叛者什么的,我是不会相信的」
小春:「小木曾………?」
小春:「啊…」
旁白:『烤牛肉』
旁白:『烤牛肉,姑且好象是成功了。口感不是很干,以我的水平来说算是做得不错了吧』
旁白:『还有…实际上呢…我不小心做了十人份左右』
旁白:『因为烤牛肉的话,绝对是用大块的烧会更加美味。但我也感觉似乎多得有些超出限度了』
旁白:『所以,那个…能稍微收下一些吗?』
旁白:『打工几点结束?如果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话,在派对结束后,我能不能在0点左右去你那里?』
旁白:『如果不行的话请回复我。那就说到这里』
小春:「啊…啊…啊啊啊啊…」
孝宏:「…杉浦?」
小春:「呜,呜…咕…不,不…不行…」
孝宏:「怎么了…杉浦?」
小春:「不要碰我!」
孝宏:「!?」
小春:「小木曾…只有小木曾你…我不想听你说那种话」
孝宏:「怎,怎么了…?」
小春:「怎么了…怎么了…啊、啊、啊…」
孝宏:「没关系么,喂…」
小春:「…啊、呜、呜…对不起…对不起…」
孝宏:「杉浦…」
小春:「~!」
孝宏:「啊………」
孝宏:「………」
孝宏:「为什么…?」
旁白:………
手机通知:「现在为您接通到电话留言系统」
春希:「………」
手机通知:「听到提示音后,请说出您的留言」
春希:「我是北原…现在我正在和上周同样的地方等你」
旁白:距离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一小时,车站前正沉浸在一片喧嚣之中。
春希:「…发生了什么了么?」
旁白:仅仅几小时之前,刚刚用充满精神的声音作出『这次一定不会让你等了』的宣言的小春…
春希:「总之,注意到了我的来电的话请给我回电。我会等着的,再见」
旁白:不仅她的身影到现在都没出现,我们甚至还陷入了无法联络的状态。
旁白:………
佐藤:「感谢来电。这里是Goodies南末次店」
春希:「我是北原…你是佐藤?」
佐藤:「啊咧? 辛苦了。怎么了?」
春希:「啊,实际上…」
佐藤:「…莫非是要说明天来不了了么?我真的拜托你了啊? 你可是排班计划里不可或缺的啊」
春希:「…这个可能性也是有的。我已经在检讨了」
佐藤:「等下等下等下!?」
春希:「但是现在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实际上我有事要拜托佐藤你」
佐藤:「不不不我们先来谈下这件事吧。发生什么了? 突然有事? 你知道合适的代班人么…」
春希:「店长室里有打工的人们的简历吧?」
佐藤:「不仅明显地在无视别人的话,还说出这种有点危险的台词啊…」
春希:「能告诉我杉浦小春家里的电话么?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立刻和她联络上」
佐藤:「………」
春希:「批判,质问,声讨就留待之后再来领受。…啊,事先说一句,接受并不是指我会把一切坦诚相告啊」
佐藤:「我刚想打听的事情一下子就被你全封印了真是的…」
春希:「拜托了。分秒必争。你是店长代理所以理应知道简历都放在哪吧?」
佐藤:「你知道这样触犯个人情报保护法么?」
春希:「我们是朋友吧?」
佐藤:「…不知为何,我现在有种很强烈的遭到恶意欺诈的感觉」
春希:「不会给你添麻烦的。也不是用来做坏事。所以拜托了,佐藤…」
佐藤:「但是…北原先生你不是知道她的手机号么?试试打她手机的话…」
春希:「她把手机忘了,然后现在在我手上。所以无论如何我都要和她家里联系上」
佐藤:「………为什么会陷入这样的状况啊」
春希:「批判,质问,声讨就留待之后…」
佐藤:「…算了不管了。总之虽然只露出了一点马脚,但我已经很满足了」
春希:「………感谢」
旁白:『前辈你,有时候会变得很恐怖呢…』
旁白:『因为你明明平时一直像笨蛋一样正直,但说起谎来一点都不留情』
旁白:虽然说是分秒必争,但是我自己也觉得说起谎来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旁白:而且下次去打工的时候,大家一定都会用『那样的眼神』来看待我们吧。
旁白:…但是现在并不是说这些话的场合。
旁白:距离约好的时间已经过了两小时。不仅本人没来,连来自于本人的联络都没有来。
旁白:阳光从街上消失,街灯都已亮起,寒冷毫不留情地袭击着呆站在那的我。
旁白:这如果是过去的电影或者电视剧的话,肯定会一直站在那边等着没到来的女友的吧……
旁白:可惜我并不是那种大度到能够乖乖地一直等着的男人。
?:「你好,请问是哪位…」
春希:「是杉浦同学的家么?我是峰城大学附属学校学生管理会的北原…」
旁白:不仅如此,如果人生的方向性出现偏差的话,我会作为一个巧妙且卑劣的跟踪狂为祸人间也说不定…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从那之后,对小春的搜寻也困难得很。
旁白:她自然还没有回家,问起可能想到的她会去的地方,父母也只是一个劲地摇头。
旁白:比起这个,不知是不是深得父母信赖的认真的孩子的弊端,他们觉得『我家孩子的话一定没事的』,一点都不担心。
旁白:…我担心如果我坦白说自己实际上不是学校的人,然后把自己和她的关系一五一十说出来的话,他们到底会产生多么剧烈的反应…
旁白:因此我只能放弃乖乖地等待这个选项,而是以她的手机为基础,靠自己的双脚去寻找她。
旁白:首先从峰谷站开始到她家的大路。以防万一,附近的公园也去搜索了一下。
旁白:那之后,回到南末次,看一下Goodies的状况后,从附属校门开始到大学校门以及校园,总之在还没关门的地方巡回了一下。
旁白:…叫住在那附近行走的附属的女生,说出小春名字的时候,她们微妙的反应让我胸口像被针刺一般疼痛。
旁白:从那之后,又由于突然的预感的驱动,连矢田同学的家门前我都去了。
旁白:…我甚至都想按下她家门铃,可惜还是做不到。
旁白:就这样,结果在我知道的所有想得到的地方都没找到小春,线索一下子就断绝了。
旁白:本应只要等着就会在五小时前和我相会的小春,不仅至今没有在我面前出现,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旁白:不能这样让一天的时间就这么过去。不做些什么的话,不做些…
春希:「………啊?」
旁白:不知为何,像是嘲笑我这悲壮的决意似的…
小春:「………」
旁白:小春被我轻松找到了。
旁白:『为什么都不和我联系』,『你跑哪去了!』『不想和我见面么?』…
旁白:这种话,我是不会说的。
春希:「为什么…」
旁白:小春所在的地方,是南末次站前的小长凳上。
旁白:我动用了自己至今以来所有的知识和记忆,联系了所有能想到的人,也找了所有自己能想到的地方,已经没有我能够推测得出的地方了…
旁白:即使这样,我还是没有想到这个地方。这也正说明了我太过粗心大意。
春希:「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哦?」
旁白:毕竟这里对于我和小春来说,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旁白:我们走上歧路的开始…
春希:「会感冒的吧…为什么穿成这样啊」
旁白:在那的小春,既没有穿大衣也没有穿羽绒衫,只穿着制服,低着头一个人孤单地坐着。
小春:「………」
旁白:我想把自己的大衣脱下来披在她身上,但是她只是将放在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拳,缓缓地摇头拒绝了。
春希:「我送你吧。你家和我的房间,选哪个」
旁白:触碰到的她身体时,所感受到的寒冷已经让我怀疑人的身体到底能不能冷成这样了。
旁白:然后我体会到了这份寒冷中所含的辛酸。轻微的振颤和身上的寒冷一起,清楚地传了过来。
春希:「但是如果来我的房间的话,要记得和家里联络啊。刚才我和小春你的父母聊了一下,他们似乎非常担心你」
旁白:小春想要待的地方肯定不是这里。只是,她…一定已经无处可去了。
旁白:不能来我这…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让她这样下定了决心。
春希:「如果小春你一直这样沉默着不动的话,我也会一直这样在这陪着你咯?」
小春:「…」
旁白:强硬地在小春背上披上我的大衣后,我就这样抱着肩膀坐到了她旁边。
旁白:直到刚才还在奔波的身体,被冷风吹得很舒服。
旁白:…能够享受这种感觉,一定也就是一两分钟的事情。
春希:「但是,就算我得了感冒甚至变成了肺炎,而且恶化成了失去意识的重症,最后甚至死了,我也不会恨你的哦?」
小春:「~」
旁白:因为,我明白我的身体正以秒为单位迅速变冷。窜上背部的恶寒更是让我深有体会。
旁白:这种痛苦的感觉,小春到底持续忍受了多少个小时呢。
春希:「因为我是凭着自己的意志做这些事的…」
小春:「不要这样说!请别这样说…」
旁白:一定是她心中汹涌的罪恶感,已经让她觉得这些都是对她的“惩罚”了吧。
旁白:这样的话,我…
春希:「我想安慰小春你,行么?」
旁白:对于小春的迟到,爽约,我已经不能去指责了。
小春:「不行」
春希:「为什么?」
小春:「因为我是婊子。是不值得前辈温柔相待的人」
春希:「这是我来决定的事,没有让小春你来指手画脚的余地吧」
小春:「………」
旁白:所以我,变回了过去的那个好管闲事的北原春希。
春希:「呐,小春…不管怎么样,已经快到极限了吧」
小春:「是指…什么?」
春希:「是时候对我说了吧?是时候依靠我了吧?」
旁白:明明没有被拜托,我却介入了她的事,拼命地思考她所不期望的解决方法。
旁白:将她心中那种感情的真面目披露,让我能够看见敌人,能够具体地守护着她。
旁白:因为,这是我所能做的唯一的…
小春:「不行」
春希:「为什么?我就那么…虽说确实不怎么可靠」
旁白:可是…身上的包袱已经明显重到超出她承受限度的小春,却不愿简单地将把自己压得窒息的那块巨石放手。
小春:「因为,如果我现在依靠了前辈的话,就意味着我再次背叛了朋友。而且,不止一个人…」
春希:「就算如此,现在的小春我实在看不下去了」
小春:「…那么就不要看了」
春希:「我不可能对恩人做出这种事的吧…」
小春:「恩、人…」
春希:「就是这样啊。对我来说如此重要的小春,我不能再这么放着不管…」
小春:「………但是」
春希:「…诶?」
小春:「即使如此…请还是不要管我。请不要再继续管我的事了」
春希:「所以说,为什么你会这样顽固啊…?」
小春:「因为前辈你不是属于小木曾前辈的么!不是,不是属于我的啊!」
春希:「!?」
旁白:小春的感情爆发的那一瞬间,我立刻意识到了自己的疏忽。
小春:「所以我已经不能再依赖你了。不能再向你寻求什么了」
春希:「小春…」
小春:「不,实际上从最初开始我就不能这么做。拜托你也好,依赖你也好,接吻也好,喜欢你也好…」
旁白:这并非是现在的我还能改正的疏忽。
旁白:因为小春所说的,虽然不算是事实,却也无法否定。
旁白:所以我再次陷入被动。
小春:「那个又温柔又漂亮的人,以及她周围的温柔的人们,我本来就不该伤害他们…」
春希:「………」
旁白:但是这并不是放弃。
旁白:即使抓不住小春那动摇的心,我也不会将目光从她身上离开,会一直追赶她。
旁白:现在我绝对,绝对不能逃避。…这是周围的温柔的人们,所教给我的。
旁白:………
旁白:一边说着拒绝我的话,小春却没把抱着她肩膀的我的手给拿开。
旁白:然后我们终于能够一点点地开始进行对话了。
旁白:背叛了自己的挚友的事,以及这引起了怎么样的后果。
小春:「呐,前辈」
春希:「…怎么?」
小春:「我啊,直到昨天为止,都一直真心觉得,『自己只要有前辈的话就够了』哦?」
春希:「………」
旁白:虽然大致上和武也所说的一样,但却还有一个特大的炸弹投了下来。
小春:「但是,这是我的误解。我只是做了一个非常甜美的梦」
旁白:如果是只降临在自己身上的不幸的话,小春一定能够忍耐的吧。
小春:「我,不是那种只靠着自己的价值观就能生存下去的真强的人」
旁白:但是,自己所做的事情让别人受伤…而且还是把自己作为挚友信赖着的人,受到了最深的伤害…
小春:「不是只有自己,而是大家都觉得正确的事…因在这是在小时候就学到了的道德规范,我无法背离」
旁白:自己一直相信着的正义感,不可能允许这种事。
小春:「我的思考方式,其实非常普通。所以,现在偏离了正途的我,肯定是错误的」
旁白:『我知道这样放着你们不管的话,不久你们就要自取灭亡了吧』
小春:「前辈你回到小木曾前辈的身边才是正确的。美穗子去读大学才是正确的。大家变得幸福才是正确的。」
旁白:『不知何时…不,肯定马上就会产生抗拒反应,然后因为良心的谴责而崩溃的吧』
小春:「我以外的所有人变得幸福才是正确的…
旁白:你看,这样就全部解决了吧」
旁白:『破灭的日子大概很快就会到来的吧』
旁白:就像武也说的那样,小春崩溃了。
旁白:自己的正义感,友情,常识。自己的母性本能,爱情,欲望。
旁白:这些东西像是好几层厚重的木板将她夹着,最终变得一步也动不了了。
旁白:之后,只是慢慢地毁灭而已。而且,不止自己…
春希:「那么…」
旁白:事到如今,我已经不会说『不知道还有这种事』这类话。
春希:「小春从现在开始准备怎么办呢?你觉得你自己一个人要怎么解决这些问题?」
旁白:这个结果我之前已经充分地预想到了。而且,我已经决定了要接受这些…
旁白:所以…
小春:「我去把直升辞退掉。只要不和我一起的话美穗子就能…」
春希:「辞退掉之后准备怎么办? 即使去别的大学,现在也不可能考上比峰城更好的学校吧? 如果不复读的话」
小春:「我会打工的。在Goodies。努力工作,迟早有一天成为正式职工就好了…」
春希:「虽然这也是一种选择,但你真的好好考虑过自己想做的事情是什么了么」
小春:「………」
春希:「如果不想去上大学的话那没什么关系。但那样的话你至今为止是在为了什么同时兼顾学习和活动,这么拼命努力取得直升资格的,你能告诉我么」
小春:「…」
春希:「而且如果你把直升辞退的话,或许以后附属的直升名额会减少也说不定。…后辈们因此变得不幸也没关系么?」
旁白:我已经不会再默默地看着了。不会温柔地抱紧她了。
春希:「剩下的问题依然堆积如山。如何说服老师和双亲,如何向大学解释,以及…怎么让矢田同学接受这件事?」
旁白:一旦找到她言论的破绽,就彻底地针对那里。让她见见我在研讨会里练出的坏心眼。
春希:「就算你觉得牺牲了自己去补偿别人,但对方没有发生什么改变的话不是毫无意义么」
旁白:就算我的话语里有些许瑕疵,也依然强词夺理地继续。不给对方思考的时间。
春希:「我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只有让对方能够接受才能称之为真正意义上的『行动』,小春你是怎么想的呢」
小春:「这种事…不试着做一下怎么会知道结果呢」
春希:「如果不能对尝试造成的结果承担责任,到头来谁也没能获得幸福的话,和现在的逃避状态也没有任何区别啊」
小春:「~」
旁白:对她那怎么听都像是借口的反驳,进行着无情地嘲讽。投射出在找工作的面试中所锻炼出来的冷峻的视线。
春希:「虽然武也说小春和我一模一样,但让我来说小春还差得远啊。不过,毕竟比我年纪小所以也没办法啊…」
小春:「那么,前辈你…」
春希:「嗯?」
小春:「那么前辈你…你到底要我怎么办才好啊!?」
春希:「………」
旁白:…到此为止了么。
小春:「把美穗子弄成这样,你觉得我从今以后还能真心欢笑吗?」
旁白:但是,已经做得很不错了啊。如果是三年前的我的话,肯定早就歇斯底里了。
小春:「四年里,一直待在受伤的美穗子身旁,即使如此,你还觉得我能够乐观地生活着么!?」
旁白:果然让我来说的话,小春还差得远。
小春:「不,如果只是在身旁的话还好…可是本该在身旁的美穗子却不在了,你觉得我还能快乐地度过大学生活么!?」
旁白:她一定能…成为更了不起的人啊。我这种程度,肯定会被她轻松超越…
小春:「我很讨厌那样的自己啊!所以…到底怎么做才好啊…」
旁白:因为就算是现在,她还是比我优秀得多,比我还能忍耐,而且…也是比我善良得多的人。
小春:「为什么就连前辈你也欺负我啊…为什么,为什么…」
春希:「抱歉…」
旁白:我用上了全身的力气,把小春紧紧地按进我的胸怀里。
小春:「呜呜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
旁白:果然小春丝毫没有抵抗。坦率地把脸埋进我的胸膛,不断溢出的眼泪逐渐地染湿了我的衣服。
小春:「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前、前辈什么的…春希前辈什么的…」
春希:「你…很喜欢矢田同学吧」
小春:「三年里一直在一起的啊…那样任性的人,不喜欢的话,不是非常喜欢的话怎么能在一起这么久!」
旁白:这一定是…和我在一起的三个月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重要的,重要的历史。
旁白:…一定是能够和我的那三年时间所匹敌的。
小春:「虽然有时会对她生气,有时也会想放着她不管,但即使如此还是喜欢她! 还是无法讨厌她啊!」
春希:「嗯、嗯…」
旁白:这包含着负面情绪的心情,才更像小春作为一个人的毫无虚伪的心情。
旁白:所以,如果…
旁白:『有时会觉得她很烦人,有时也会想着要她离我远点,即使这样还是喜欢她』
旁白:这样的话,矢田没有说过么?
小春:「因为第一次恋爱而忘乎所以,连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都忘记了…」
春希:「小春…」
旁白:…虽然这样想很不严肃,但是我依然感到光荣。
旁白:对我的感情,居然让这个认真而又不善于变通的少女变得如此疯狂。
小春:「直到失去了才注意到,我真是笨蛋啊…」
旁白:不知何时小春的手腕,已经缠在了我身上。
旁白:但是我却察觉到,这和往常的对我的感情有微妙的不同。
春希:「小春…那么,一起加油吧。和矢田同学和好吧」
小春:「不行…」
春希:「为什么…?」
小春:「前辈你应该和小木曾前辈在一起变得幸福。和那些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在你身边的人们一起」
春希:「………」
旁白:和雪菜,和武也,和依绪。然后是孝宏君,还有小木曾家的人们。
旁白:对一直在逃避的我一直温柔以待,无可替代的人们。
小春:「如果我依赖前辈的话,前辈这次就真的无法再回头了。我,不能忍受这种事…」
旁白:就算是我,也非常喜欢他们。或许无法忍受失去他们。
旁白:但是…
春希:「小春背叛了大家,是我的责任。只有这点我绝不让步」
小春:「………」
春希:「所以我…虽然抱歉,但不觉得小春能一个人解决这件事」
旁白:小春现在,正在逐渐地失去那个『失去了的话会无法忍受的东西』。
春希:「所以我…不可能放开现在的小春的手」
小春:「前辈…」
旁白:小春湿润的瞳孔中倒映着我的身影。
旁白:如果是平时的话,接下来的动作,肯定是自然地向对方奉上自己的双唇。
春希:「直到小春尽了自己的责任,做到了一切能做的事情,留下自己能够接受的最好的结果为止…」
旁白:现在的我们,正面临着即将分手的局面。
旁白:只是由于我的任性,将这个日子稍许地延后了一点。
春希:「在你变回以前那个勇敢果断的女孩子之前,我是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小春:「…前辈真是喜欢管闲事呢」
春希:「从以前起就经常被这么说了。而且我肯定比小春你要烦人多了」
小春:「我…才没有说你烦人…」
旁白:因为我们处于这种状况,我只是轻轻地把手放在了小春的头上。
旁白:所以小春也只是,显得有些勉强地接受了这只手。
春希:「一起加油吧,小春…谁都能变得『比较』幸福的未来,我们两个人一起努力地去思考吧?」
小春:「两个人…?」
春希:「嗯,两个人」
小春:「………是」
旁白:所以现在,从小春的双眼中溢出的如同水滴一般的东西,应该只是我眼睛的错觉吧…
孝宏:「啊…」
小春:「小木曾…太好了。总算赶上了」
孝宏:「杉浦…?」
小春:「今天是考政经吧?一上来就是最重要的啊」
孝宏:「为什么…?」
小春:「我想要道歉」
孝宏:「哎…」
小春:「昨天说了那么过分的话真是抱歉。小木曾明明今天就要考试了,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孝宏:「喂,喂,不要这样啊!大家都在看着!」
小春:「…对不起」
孝宏:「…你就是为了这个而特意等我的?」
小春:「毕竟电话里有说不清楚的事情,所以我想直接见面然后道歉…」
孝宏:「杉浦…」
小春:「而且,一定要在考试之前。不然的话,如果小木曾至今为止的努力,因为我的错而变成泡影的话,那该怎么办…」
孝宏:「我、我也没那么在意啊。而且我本来也没有努力到能够拿出来炫耀的程度,而且,惹杉浦生气这种事我也早就习惯了」
小春:「但是,虽然以往我都是正确的,昨天那件事,小木曾做的才是对的…」
孝宏:「…原来以往全都是我的错吗」
小春:「啊,抱歉。我,又…」
孝宏:「…不,没关系。这样才更像杉浦的作风」
小春:「作风,吗…」
孝宏:「是啊。感觉变回去年为止的杉浦那样了。…看来你好像也解开心结了啊」
小春:「………那个,小木曾」
孝宏:「嗯?」
小春:「我有很多,必须要跟你说的话」
孝宏:「…是吗?」
小春:「总有一天我会如实告诉你的。我想让你理解,我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在那个基础上,我想再真正地对你道歉」
孝宏:「看来杉浦你好像也有很多麻烦啊。…虽然我完全想不到是什么事情」
小春:「但是现在,我还是希望你先集中精神到眼前的考试上。昨天的事情,真的对不起。还有,你今天要加油啊」
孝宏:「我知道了。………说实话,跟你说了这些以后心情稍微舒畅了一些。这样就能以平常心去对待今天的考试了」
小春:「…真的对不起啊?」
孝宏:「不用说这么多次啊。…好了,我差不多要去教室了」
小春:「能考上就好了啊」
孝宏:「肯定能考上吧?春天起就会进同一所大学了啊。到时侯还请多指教了」
小春:「…那么,你加油吧」
孝宏:「嗯,再见!」
小春:「………」
小春:「…对不起,小木曾。我无法和你上同一所大学了啊」
旁白:………
佐藤:「各位,早上好」
店员们:「早上好」
佐藤:「那个,在今天的早会开始前,杉浦小姐有话要说。…杉浦小姐」
小春:「是」
春希:「………」
小春:「各位,早上好。我是杉浦」
小春:「虽然很突然,但是,我从今天起就会辞去在这里的打工」
小春:「从受你们照顾算起,已经过了三个月了」
小春:「最近逐渐熟练了工作,在终于能够帮上大家的忙的这个时候辞退,我真的觉得非常抱歉」
小春:「辞退的理由是我个人的原因所以无法详细说明,只是,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我想专心于学业」
小春:「这三个月里,我真的受了各位非常多的照顾。今后我也想要或用在这里得到的知识和经验,在新的环境里努力」
小春:「在最后…店长代理,领班,职场的各位。我突然做出这种任性的事情,真是很抱歉。还有…感谢你们至今为止对我的照顾」
小春:「再见了。各位保重」
小春:「…」
旁白:在最后,对着深深鞠躬了的小春,谁也没有吝啬,都献上了温柔的掌声。
旁白:即使在今天之前从来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峰回路转的佐藤和中川等核心职员,也还是温柔地为她送行了。
佐藤:「好,那么就此解散了。各位,开店准备就拜托你们了~」
中川:「呐~呐~小春亲小春亲~」
小春:「啊,领班…至今为止受你照顾…」
中川:「比起这个啊~来来…到这边来一下」
小春:「啊,好的…?」
旁白:不仅如此,在致辞说完以后,女性们把小春围在中间,用既高兴又哀伤的表情跟她道别。
旁白:突然让我回去工作,还把本应只是指导的我排进轮班表,虽然经常会觉得这种地方怎么待得下去,但是从氛围上来说,也许这里就是最好的职场啊…
春希:「好了,我今天也差不多该回去…」
佐藤:「我会恨你一辈子哦北原先生~」
春希:「………」
旁白:才过了十秒我就想收回前言。
佐藤:「这算什么? 你们好上了吗? 学生婚姻吗?准备在附属毕业前夕引发前所未闻的丑闻吗~?」
春希:「怎么可能啊。她本人不也说了吗。要专心于学业…」
佐藤:「但是不是马上就要毕业了吗。至少继续到大学开始前的四月也行啊…那样的话就能够在那之前让北原先生再教一个人出来…」
春希:「我说过我暂时也不会来了的吧?…不过,如果等到四月之后,如果你希望的话我还是可以回来的」
佐藤:「下辈子我也会恨你哦北原先生~」
春希:「你差不多也说够了吧。不管是我还是她,都已经为店里奉献够多了吧?」
佐藤:「就是因为你们战斗力太强了所以损失才惨重啊~。就算现在开始立刻招人,也不知道能否招到马上就能派上用场的人啊」
春希:「她本人也是烦恼了很久才决定的啊。你就高兴点给她送别吧」
佐藤:「哈-…算了,对杉浦就这么做吧。所以我才只对北原先生抱怨啊」
旁白:她真的,思考了很久才决定的。
旁白:对于现在的小春来说,这是唯一『能够在众多人面前保持自我的地方』,所以她真的非常不想放弃。
旁白:烦恼了一整晚,在几乎要哭出来的情况下,今天早上终于做出了决定。
春希:「好了,总之如果真的很糟糕的话我会听你商量的。今天我就先回去了」
佐藤:「…好的,辛苦了」
本田:「四月再见~」
春希:「所以说你们不要把我复归当成前提啊。我来年姑且也算就职人群了啊?」
春希:「呼…」
女店员们:「呀啊啊啊啊啊~!」
中川:「你这孩子,你这孩子!真行啊!」
小春:「啊,喂!好痛,好痛啊领班」
春希:「…?」
旁白:………女性阵营的送行仪式,还真是喧闹啊。
旁白:………
小春:「前辈,让你久等了!」
春希:「…好好道别完了吗?」
小春:「是的。头发都被摸乱了」
春希:「是,吗…」
旁白:虽然这么说,但是她看起来非常高兴…
旁白:眼前小春那散了一半的马尾辫,真心的笑容,以及红肿的眼睛,都诉说着当时那激烈的欢送。
小春:「和大家也都好好说过了。这样,就没有什么遗憾了…」
春希:「不用说得好像世界末日一样。…等到前途宽敞了以后,再回到那家店也是可以的」
小春:「…我已经决定了,要往前进。那个『决不后退』的决心」
旁白:这么说着,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小春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刚才的开心与悲伤,浮现出了与『决不后退的决心』相应的严肃。
旁白:…虽然红肿的眼睛没有办法立刻变回去。
春希:「那么,先去书店吧。然后就回我房间开作战会议。在今天之内决定方针,明天开始行动」
小春:「是…」
春希:「从现在开始就是具体到分钟的行动了。要做好没有空闲睡觉的觉悟。…如果要按照小春决定的那个计划执行的话」
小春:「拜托你了。…把你卷了进来真的很对不起」
春希:「说实话,我个人觉得,关于『那个方针』,你还是重新考虑一下比较好…」
小春:「…那是不行的。真的,对不起」
春希:「………很严峻啊?说白了今年肯定九成几率会失败啊?」
小春:「…我想也是啊」
春希:「不会后悔吗?」
小春:「肯定会后悔的。大概,不管我怎么选择,都会后悔」
春希:「………」
小春:「所以,我还是选择了稍微不后悔的一方…选择了,只会让『比较』少的人悲伤的那个选项」
春希:「………」
小春:「所以,那个…」
春希:「………」
小春:「春希前辈,也…」
春希:「………」
小春:「那,那个…如果前辈觉得『陪你陪不下去了』,前辈,那个…还是不用勉强自己…我,我一个人也………呜…呜…」
春希:「不要自己下结论自己消沉啊!我没有说那种话吧!」
小春:「因,因为,因为前辈突然就沉默了啊!…肯定是因为,已经不想管我了…呜」
春希:「我怎么可能放下现在的小春不管啊。…我会陪你走到地狱尽头的」
小春:「…是,是…十分,感谢。我,果然,那个…对不起。现在,对我来说,前辈是绝对必需的…呜呜」
旁白:就在昨晚,一边哭着一边想要靠自己努力却又失败了的小春…
旁白:过了一天后,现在,她陷入了这种混杂着勇气与决心,还有部分依赖的,麻烦的状态里。
春希:「总之,骰子已经投出去了。不管是半个月,一个月,一年,还是…」
小春:「你都会一直陪我吗…」
春希:「…前进吧。以『决不后退』的决心」
小春:「是!」
旁白:但是对我来说,这个变化并不是什么值得不安的东西。
旁白:因为,现在的小春的状态,和以前比起来已经相当『好』了。
旁白:和我邂逅的时候,不管什么事都只会直接面对,笔直向前…
旁白:又耀眼,又有魅力,又让我不知如何应对的,那个耿直的少女的面容又回到了她的脸上。
春希:「话说刚才你们在闹些什么?你好像被中川小姐她们好好疼爱了一番啊」
小春:「啊~…那个啊…」
春希:「小春你,难道经常被她们戏弄吗?」
小春:「哈,哈-…那个…其实要说的话,比起我来…」
春希:「?」
旁白:<F16「稍微降低一点也没什么关系吧?><F16…前辈的名声」>
旁白:………
小春:「…哎?」
中川:「就是说啊!你和北原先生的事情啊!」
女子店员1:「才刚想着你们两个是同时来的,结果又一起辞退了…」
小春:「不,前辈成为我的指导老师这件事,真的是偶然…」
女子店员2:「那一起辞退也是?」
小春:「………」
女子店员3:「以为北原先生,从以前起就非常死板啊,所以关于他是不是被比自己小的女生击坠了这事,大家都非常有兴趣啊~」
小春:「原来你们感兴趣的是前辈啊…」
中川:「然后,如何了?都这时候了你就老实招了吧~」
小春:「………」
中川:「你们两人到底怎么样了?到哪一步了? 只是接吻而已吗?」
小春:「…虽然不知道这能不能成为你们的参考材料」
中川:「嗯嗯…」
小春:「在店里做色色事情的经历只有一次而已」
女子店员们:「呀啊啊啊啊啊~!」
诹访老师:「…什么?杉浦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春:「抱歉给您添麻烦了。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补偿老师们才好……」
诹访老师:「我不是在问这个事情!我是说我根本不明白你刚才说了什么」
小春:「请让我推辞掉峰城大学的入学推荐」
诹访老师:「唔…」
诹访老师:「把理由告诉我,理由!在这种距离毕业只有一周的时候,你在说些什么啊!?」
小春:「我要参加青泉大学的第二次入学考试。…那里有我无论如何都想去的系」
诹访老师:「你觉得这种话我能认可么!父母那边是怎么说的!?」
小春:「说服…不,我让他们接受了。」
诹访老师:「这话没任何信用可言!把他们带过来。我来直接和他们说!」
小春:「没有这个必要。…我已经让他们在契约书上盖章了。让我的父母认同了我的任性」
诹访老师:「………」
小春:「…在已经决定推荐入学的情况下辞退,不仅对老师您还对学校都添了麻烦,我觉得真的很抱歉。」
诹访老师:「并不是添麻烦这种等级的问题啊…连以后的推荐资格的数量都会受影响的…」
小春:「我知道。所以我才这样来拜托老师您。…我想向大学那边谢罪」
诹访老师:「…你是要我去向大学那边道歉么?」
小春:「我自己直接去。但是可以的话希望老师您能和我同行」
诹访老师:「杉浦…」
小春:「确实这样会对老师你造成很大的麻烦。但是我觉得您和我同行的话,能够将对附属的影响抑制在最小的范围内」
诹访老师:「这个…虽然话是这么说…」
小春:「我明白这是作为峰城大学附属中学的学生不应有的行为。…但是我想去青泉大学! 拜托您!」
诹访老师:「唔,唔……」
旁白:………
小春:「失礼了」
小春:「啊…」
早百合:「…」
亚子:「………」
小春:「………莫非,你们听到了?」
早百合:「………」
亚子:「小,小春……」
小春:「如果遇到美穗子了的话…能够告诉她这件事的话,就最好不过了」
亚子:「欸…?」
小春:「告诉她,你去峰城大学也没问题了。…已经没有任何会让你感到痛苦的事物了」
亚子:「那是说…小春!」
小春:「是时候回去了。我从现在开始要最后冲刺了。…只有一个月就要考试了呢」
亚子:「怎么能这样…」
小春:「那么两位再见了。…以后要也和美穗子好好相处啊?」
亚子:「等,等一下…呐小春,等一下…」
早百合:「这种事情太欠斟酌了」
小春:「………」
亚子:「早百合…」
早百合:「从现在开始改变志愿校什么的,辞退入学推荐什么的…只有一个月了,而且还是要考青泉大学,这根本不可能啊」
亚子:「就,就是啊。青泉和峰城大学至少也是同一等级的,说不定还更难…」
小春:「不去试试的话…是不会知道行不行的」
早百合:「小春!」
亚子:「啊……」
小春:「………谢谢你,早百合。谢谢你能为我担心」
早百合:「才没有担心你!只是在说你是笨蛋!」
小春:「即使这样…我已经决定了。如果录取的话,终归不是想被自己能去的学校录取,而是想被自己想去的学校录取啊」
早百合:「绝对会落榜的。会浪费一整年的。…以后,肯定会恨我们的」
小春:「不会啊。自己决定的事情,就由自己来负责。…不是这样的话,也不会和你们关系破裂了」
早百合:「唔…啊」
亚子:「唔…」
小春:「再见了,亚子,早百合。因为我不会去毕业典礼,所以这大概是最后一次见面了。再见,两位。」
早百合:「呜、呜呜…」
亚子:「小春……」
小春:「………你们要保重啊」
旁白:………
春希:「但是,小春还真的是一旦决定将错就错,就会将错就错到底的人呢」
小春:「…从哪看出来的?」
春希:「辞退推荐入学的事情也好,和诹访老师的交涉也好,还有去大学的的谢罪访问也是」
小春:「…但是,决定辞退推荐入学之后的事情,全部都是按照春希前辈的计划行事的啊?」
春希:「方法的确是我想出来的。但我没想到你做起这些事来都毫不犹豫啊…」
小春:「因为我相信前辈。…我相信前辈的社会经验,头脑的灵活,还有那份冷酷」
春希:「………」
旁白:其实对这件事,直到现在我都很反对。
旁白:因为小春为了让矢田同学能够进入峰城大学而决定的策略,对小春的将来而言,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旁白:『你们只是稍微有些误解而已啊。应该有其他更好的的恢复关系的方法吧』
旁白:『先进峰城大,花时间说服她,然后等她复学不就行了么。之前那段时间就让学校把她当休学对待…』
旁白:『虽然现在事态发展得比较严重,但溯本追源不就是单纯的附属的女孩子的失恋么?』
旁白:『在几年以后,回忆起这件事肯定会觉得“当时我怎么会那么较真呢”,然后羞涩地一笑而过吧』
旁白:我一直这样,把“这件事原本就是我的责任”这一事实暂且不提,好几次尝试着让小春改变主意。
旁白:但是小春却……
旁白:『那么就请现在就告诉我这所谓的其他和好的方法吧』
旁白:『时间上已经没有多少可浪费的余裕了。不能再让美穗子受伤了』
旁白:『不要说“只是单纯的失恋”这种话…如果是我的话,自己的恋情是不想被任何人否定的。…即使那是我深爱的对象,我也不想被他否定』
旁白:『现在,我是很认真的。数年后随便怎么样都好。…而且我即使数年后一定也是很认真的』
春希:「在做出这样的决定后,无论我说什么你还真是都不听了呐……」
小春:「所以我才不能原谅前辈。所以我才会和前辈争吵。…所以,我才会变得喜欢前辈」
春希:「………」
旁白:同时,在做出决定后,连她自己的心意都不打算隐藏了…
春希:「青泉大学文学系,水平可是很高的哦?」
小春:「和前辈所在的研讨会有交流活动吧?」
春希:「虽然只是有几个人比较面熟而已,但是说实在的,我觉得比我们这边水平还高」
小春:「在出版和媒体方面就职的人也很多是吧?」
春希:「毕竟是擅长做这种事情的学科啊」
小春:「前辈你希望从事出版相关的工作是吧?」
春希:「嘛,如果可以的话当然………?」
小春:「那么就够了。我选择文学系是值得的」
春希:「………」
旁白:在这里我是该深究下去呢,还是一笔带过呢……
小春:「一定会合格给你看的。不给任何人增添麻烦」
春希:「小春…」
小春:「美穗子也好,早百合也好,亚子也好,班里的同学也好,老师也好,学校也好,前辈也好,爸爸还有妈妈也好」
小春:「饭塚前辈也好,水沢前辈也好。小木曾也好,然后…小木曾学姐也好」
春希:「………唔」
旁白:小春那强烈的决心,和想考青泉大学的理由微妙地发生了偏差。
旁白:她是没有注意到呢,还是特意在现在视而不见呢…
小春:「话说回来做得怎么样? 第三题」
春希:「欸? 啊,啊…等一下」
旁白:正因我这样让思绪一直畅游在我们至今为止所发生的事情中,我都有点忘记了现在小春正在复习考试,而我正是她的家庭教师这样的现实。
旁白:这是从前天开始的,从早到晚超过十小时的,但是还是太迟了的应试复习。
旁白:这是只要是稍微了解一点考大学的现实的人,肯定都会捧腹大笑并且冷嘲热讽的突击作业。
旁白:话说回来,即使是我也忍不住想笑。通过这么短时间的复习就想考上青泉大学什么的…
春希:「………答对了」
小春:「看吧!即使在决定推荐入学后我也完全没有荒废掉学业。还是很好地保持着普通考生的水平的哟」
春希:「哈、哈哈……」
旁白:但是,我要嘲笑她的打算却失败了。
旁白:真的保持在很高的水平呢。明明这道题在过去青泉入学考题中也是相当难的那真呢…
旁白:这样的话,说不定真的……
小春:「…能够考上吧?」
春希:「不要这么轻视大学入学考试。喏,接下来做第四题」
小春:「是~…」
旁白:是的,不能轻视…
春希:「总之,既然小春已经决定参加一般入学考试了,我会直到考试前一天都陪在你身边的」
小春:「………是」
旁白:为了最后能够欢笑着…既然真的想看小春的笑颜的话…
旁白:那么,能够让我拿出真本事的时间已经非常的少了。
春希:「所以之后的三周…小春也做好觉悟吧,一切都按照我的指令行动。…相信我」
小春:「是! 北原老师!」
春希:「………拜托你唯独不要用这个称呼」
旁白:听到这个称呼,有一点被狠狠地刺痛的感觉。
小春:「是这样么!美穗子,能够毕业了啊…」
美穗子的母亲:「恩,上周我和老师谈了…虽然出勤天数有一点不足,但因为第二学期的成绩没问题所以就当做特例了」
小春:「太好了…太好了啊」
美穗子的母亲:「谢谢。这也是托了杉浦同学的福哟。在那孩子不去学校的期间多亏你一直送笔记过来」
小春:「不,托了我的福什么的…」
美穗子的母亲:「这样总之能够先喘口气了呢。…虽然没有解决的问题还有很多」
小春:「………」
美穗子的母亲:「然后今天叫我来是为了什么?要对美穗子保密,只对我说的事情是?」
小春:「不,实际上…」
女服务员:「要我再帮您倒点水么?」
春希:「嘘~!」
女服务员:「是,是…失礼了」
旁白:…这时候如果矢田同学的母亲回头看的话就麻烦了。
旁白:毕竟我都跟她见过两次面了。
小春:「关于那个还没有解决的问题…我想告诉你关于美穗子说出不升学这种话的理由」
美穗子的母亲:「欸,你知道的么?太好了,那孩子至今对这件事只字未提呢。因为她还是有一点低烧,所以我也不好说重话…」
小春:「是,这样啊…」
美穗子的母亲:「到底是怎么回事?果然还是和班级里的朋友们处得不好么……」
小春:「啊,那个,那是……」
美穗子的母亲:「因为那孩子在国中的时候好几次都说不想去学校…而进入附属之后这种事她却完全不提了,所以本来我都安心了……」
小春:「………」
旁白:这么说来,小春好像也说过…
旁白:明明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完完全全的峰城学生,却不太能融入班级。
美穗子的母亲:「这也是因为杉浦同学每天早上都来接她,一直都和她关系很好的原因呢。真的很感谢。」
小春:「唔,对不起!但是,这次事情的原因是我!」
美穗子的母亲:「欸?」
小春:「我,伤害了美穗子。所以对美穗子而言我对她造成的伤害比至今为止的都要严重」
美穗子的母亲:「………」
小春:「就像阿姨说的那样,我和美穗子的关系很好」
小春:「我认为美穗子最信任的人是我,这并非我的自负」
小春:「她最信任的我…却背叛了她,所以她比之前更不想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了」
美穗子的母亲:「…发生了什么?」
小春:「这个…我不能说」
美穗子的母亲:「………」
小春:「我能说的只有…对于活了几十年的大人们而言,或许这是听上去很傻的事情…」
小春:「但是,对于只活了十几年的我们而言,这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问题」
美穗子的母亲:「这…这样啊」
小春:「对不起」
美穗子的母亲:「不,你能告诉我这些就足够了…」
小春:「而且,我还有一个厚颜无耻的请求…我有想拜托阿姨您的事情」
美穗子的母亲:「是什么事情呢?」
小春:「我,想和美穗子说话」
美穗子的母亲:「这是指…你要来我家?」
小春:「不,现在即使我直接和她交谈的话,她也只会闹别扭吧。所以…希望您把这个交给她」
美穗子的母亲:「信…?」
小春:「现在我的心情,全部都写在里面了。尽量不带主观感情地,平心静气地,很仔细地考虑过了…但是说的都是实话,没有隐瞒,无论好事还是坏事」
美穗子的母亲:「…只要交给美穗子就行了么?我知道了」
小春:「我觉得阿姨不应该这么简单地就接受我的请求啊?毕竟美穗子真的无法原谅我」
美穗子的母亲:「不,我一定会交给她的」
小春:「但是…」
美穗子的母亲:「明明朋友都这样努力地尝试沟通了,却不对此作出应答的话,这就是美穗子的不对了」
小春:「阿姨…」
美穗子的母亲:「…但是,那孩子会变成这样的理由,说不定正是因为我们太宠爱她了呢」
小春:「这种事…才没有。美穗子真的是一个好孩子。这件事都是我不对」
美穗子的母亲:「…总之这封信,就由我负起责任收下了。然后,我一定会让美穗子读的」
小春:「太感谢了」
美穗子的母亲:「不,我才该感谢你。然后,我也在这里正式地拜托你。…从今以后也请和美穗子当好朋友行么?」
小春:「………我会努力的」
旁白:………
春希:「辛苦了」
小春:「哈~~~~~」
旁白:在矢田同学同学的母亲走后,我刚在小春面前坐下,她就像用尽力气一般长舒一口气。
旁白:确实,和吵架了的朋友的母亲,将事情坦诚相告,或许是需要一点勇气。
小春:「会读我写的信么? 美穗子她……」
春希:「会读的吧。她母亲都做了这么可靠的保证了。一定会死缠滥打地要她看的吧」
小春:「即使她读了信,还不能原谅我的话…」
春希:「我们不正是为了这个而将她母亲纳为同伴的么?」
小春:「…这是什么意思?」
春希:「现在,我们不管什么时候,都一直给矢田同学送信了哦?无论多少次…」
小春:「前辈…」
春希:「我已经连持久战的准备都做好了。滴水不漏」
旁白:这就是我教授给小春的,最后的作战。
小春:「你考虑的还真是周到啊。不愧是大人的手段」
春希:「…嘛,嗯」
旁白:虽然这种方法不仅称得上王道而且还是正道,但是这种考虑着各种风险打着算盘的行为,和无论何时都正面决胜负的小春相比实在是有些卑鄙。
旁白:…如果这种算盘对“她”也能够适用的话,我们是否能过得能轻松快乐一些呢…
小春:「但是,你为什么那样自信满满呢?」
春希:「什么方面?」
小春:「把她母亲纳为同伴这个作战。你说过,绝对会很顺利吧?」
春希:「这是因为…她是比任何人都担心矢田同学,比任何人都爱矢田同学的人呀」
小春:「………」
春希:「或许对小春来说有点失礼,但的确即使和小春相比,她也更胜一筹呢」
小春:「…你明明对她没什么了解,还真亏你能这么确信啊」
春希:「………我以前也不信的」
小春:「欸…?」
春希:「在母亲这种人,我只认识一个的时候,我是完全不相信这种事的」
小春:「前辈…?」
春希:「但是,和各种各样的人相处了之后,就有了和各种各样的母亲接触的机会」
旁白:不管怎么说我在附属的时候,去了几乎所有的同班同学家访问,因此也和几乎所有的母亲有所交谈。
旁白:武也的母亲是个很有名流的气息的人,而依绪的母亲却正相反完全像是个乡下的人。
旁白:然后…还有那种无论什么事都会和女儿商量,完全表里如一的母亲。
旁白:也有虽然由于误解以及性格不合一直断绝来往,但是到头来其实是无比疼爱女儿的母亲。
春希:「…从多数来判断,我逐渐开始觉得还是可以相信的」
小春:「………」
旁白:和各种各样的『名为母亲的生物』接触了之后,不知何时,我开始变得想赌赌看。
春希:「听了刚才和小春的对话后我更加确定了。她是好母亲呢」
小春:「至少,是比美穗子或者我更通情达理的人吧?」
春希:「你们两个也真是,如果任意一方能有这样柔软的态度,或许事态就不会发展成这样」
小春:「是呢,呵呵…」
旁白:如果,我曾经也这样的话…
旁白:不过,这种想法,还是放弃吧。毕竟现在后悔也已经迟了,而且我们也已经决定要前进了。
小春:「呐,前辈。刚才的话…」
春希:「…刚才的是指?」
小春:「恩,那个…<F16学长的,母亲的事情…」>
春希:「嗯?」
小春:「………」
春希:「小春?」
小春:「不,没什么。
旁白:…毕竟不是我该知道的事情」
春希:「…这样啊」
旁白:对着扭扭捏捏地低着头完全不像平时那样的小春,我装作一副什么都没考虑的样子歪着头。
旁白:虽然实际上我听到了,但既然小春自己觉得『不是她应该知道的事情』,我还是装成没听到的样子比较好。
小春:「呐,前辈。已经接近中午了,要不我们在这吃饭吧?」
春希:「啊,就这样吧。然后吃完了就马上回房间重新开始学习」
旁白:总之,这样我的真种也全部结束了。之后就只是等着发芽了。
旁白:当然这期间,必须要努力地浇水施肥,祈祷它能够茁壮成长…
旁白:但是,至此,我们已经把能做的事情全部做了。
旁白:…只有一件事除外。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那么,稍微休息会吧」
小春:「………」
春希:「还是今天就到此为止呢?基本上预定的计划还是都完成了」
小春:「………」
春希:「小春?」
小春:「………」
春希:「…啊~啊」
旁白:一对一的冬季讲习,今天也已经是第5天了。
旁白:在这从早到晚呆12小时。回家后也要花6小时消化我出的作业题。
旁白:从家到这里的往返要花1小时。三顿饭和洗澡共计2小时。
旁白:然后还有剩下的三小时用来睡觉…有时都不足3小时。有时候甚至还要削减这个时间来完成计划…
小春:「………呼……唔」
旁白:那么,当然迟早会变成这样。
旁白:真是不知道适度调整的家伙呢。
春希:「喂,起床咯。差不多是最后班电车的时间咯?」
小春:「嗯? 唔……」
旁白:她完完全全地趴在桌子上,不管我怎么摇她的肩膀,都感觉不到她要起床的倾向。
春希:「小春,小春…真是的,这样要感冒的哟」
旁白:虽说我是在叹气,但实际上却有点狡辩的味道…
旁白:我很明显地并没有真正用力去摇醒她。
小春:「呼~…恩~~~~」
旁白:一边听着她平稳而规则的呼吸声,一边窥视着她那『睡着的时候意外地可爱』,但平时也很可爱的睡脸。
春希:「………」
旁白:本应摇着她肩膀的手,不知何时,已经将小春的头发缠在手指上。
小春:「呼……呼……」
旁白:为了将堕落的我拉上来而伸出手,却被我连累而堕落的小春。
旁白:为了拯救变得污秽的我,而变得污秽的小春。
旁白:被我,玷污了的小春。
春希:「呼…」
旁白:尽管这样…尽管心灵和身体,都应该已经遍体鳞伤……
小春:「唔,恩……呼呼……」
旁白:为什么还能这样保持纯白无暇呢…为什么还能让我看见如此美丽的睡脸呢…
旁白:…想要抱紧她,但我的身体却不得不将这种冲动抑制住。
小春:「呼……恩……恩……」
旁白:自从之前那个决定前进的日子以来,小春不再像之前那样突发性地哭泣了。
旁白:是因为相信着现在自己所做的事情么。亦或是,相信着我呢…
春希:「小春」
旁白:多么真强的家伙啊,多么厉害的家伙啊。羡慕她,嫉妒她。
旁白:然后…爱着她。
春希:「小春…」
小春:「………嗯?」
旁白:必须要回报她。
旁白:为了让这个拼命努力的少女,能够抓住与自己的努力相应的幸福。
春希:「也该起床了啦。…现在我们可是约好不留宿的吧?」
小春:「呼…欸?」
旁白:然后,如果有一天。
旁白:我能不为这个少女的炫目而感到痛苦,能不再逃避,以真诚的目光回应她的话…
小春:「早上好~」
小春:「昨天的雪,还有好多残留着呢。来的时候我都打滑了两次」
春希:「………」
小春:「哇,好暗。啊~这样不健康的啦」
春希:「唔…」
旁白:伴随着窗帘被拉开的刺耳的声音,刺眼的光芒扎得眼睛很不舒服。
旁白:明明天空被厚厚的云层覆盖着,也没有阳光照进来,即使如此从窗户外传来的光亮,相比万里无云的晴天的时候也毫不逊色。
旁白:…因为昨天的雪,还积着没有化。
小春:「…前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红?」
旁白:在这期间已经完全把这里当作自己房间的小春,一边勤恳地收拾着周围,一边窥探着我的脸。
春希:「因为,昨晚没有睡…」
小春:「怎么了?胡子好像也没有剃…这不像平时的前辈啊?」
春希:「那是因为…不,我没事的」
小春:「不要勉强自己啊?如果现在前辈你倒下的话,我也会一起倒下的哦?」
旁白:比起整理房间,她似乎更在意我的样子,走到在我眼前跪坐着,以担心的眼神把脸靠近了。
春希:「唔…」
旁白:撩动人心的香味刺激着我的鼻孔。
旁白:…也就是说,我身上所散发出来的的酸味也一定被小春闻到了吧。
小春:「好像…没有发烧呢。感觉身体如何?」
旁白:但是,她对于这种事情一点都不介意,把洁白的手掌放在我的额头,越发地靠近我了。
春希:「我说了没事的吧。比起这个,为什么…」
旁白:我一副心绪不宁的样子,挥开她的手,带着一点点的愤怒盯着小春。
春希:「你为什么不去啊…毕业典礼」
小春:「………」
旁白: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小春还是停下了活泼的动作。
旁白:3月1日。峰城大学附属中学毕业典礼。
旁白:校园生活中只有一次的,与入学典礼发生频度一样低的纪念日。
小春:「…因为没有那种时间了」
春希:「这可是集三年间之大成的事件啊。只有今天…这样一天而已…」
小春:「这是在距离考试只有两周不到的时间里的一天哟?这样的一天,影响太大了」
春希:「但是…」
旁白:确实,说到翘掉毕业典礼的人的话我还知道一个人。
旁白:但是那家伙没法成为比较对象。毕竟是个就连平时的课也翘了接近一半,就像是个落后于时代的不良少女一样的家伙。
小春:「不管是去还是不去,毕业还是能毕业的。什么都不会改变」
春希:「小春…」
旁白:对于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完全没有休息,不仅是好孩子而且很认真的小春而言,今天本应是最后且最棒的大放光芒的舞台…
小春:「好了,比起这种事情还是学习吧。因为我所剩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孝宏:「那么,时间也差不多了,大家向体真馆移动吧~」
早百合:「………」
亚子:「…没有来呢,那两个人」
早百合:「…」
亚子:「至少只有矢田同学来也好啊…这样小春所做的事情也…」
早百合:「…不要说那个名字了。她已经和我们没关系了吧」
亚子:「早百合…」
早百合:「没有关系了啊,已经…」
孝宏:「呐,只剩下你们两个了。快点出去吧」
早百合:「知道了啦。走吧,亚子」
亚子:「唔,恩…」
孝宏:「………」
孝宏:「杉浦…」
旁白:………
旁白:……
春希:「呼…好了,已经没问题了!小春,把你做完的部分给我看吧」
小春:「………」
旁白:不止是没有睡的事情,我身上残留着酒气的事情也让小春很担心,所以一大早就被她推进了浴室。
旁白:洗了澡,剃了胡须,在浴缸里泡了澡,然后虽然稍微还是有点忧郁,但是我还是拼命努力,尝试变回往常的样子…
春希:「小春…?」
小春:「………」
旁白:在我打起精神从浴室出来的时候,看见小春在呆呆地望着外面的景色。
旁白:雪还没有溶化,街道都还是一片白色。
春希:「小春…」
小春:「啊…?」
旁白:她终于注意到我的存在了,可这也不是由于听见我的声音,而是看见映在窗上的我的身影的原因。
小春:「…对不起,还没有做出一题」
春希:「………」
旁白:我明明洗了一个比往常耗时还要久的澡,小春的笔记本上却连动笔的痕迹都没有。
旁白:第一个问题是基础中的基础,平时的话应该都不用三分钟就能够解答出的。
旁白:你这种状态,还说什么『什么也不会改变』啊……
小春:「现,现在立刻就做!请再等10分钟」
春希:「…好了啦」
小春:「欸?」
春希:「休息吧」
小春:「对,对不起。我会现在开始拼命地做题的!所以请不要用这种放弃了一般的说话方式…」
春希:「那我就换一种说法吧。…颁发,毕业证书」
小春:「欸…?」
诹访老师:「清水早百合」
早百合:「是」
旁白:………
校长:「毕业证书。3年A班清水早百合。…以下同文」
旁白:………
诹访老师:「杉浦小春」
旁白:………
诹访老师:「唔!园田亚子」
亚子:「是」
春希:「毕业证书。3年A组杉浦小春。…以下同文」
小春:「………」
春希:「那个,小春的场合是『以下同文』对吧?毕竟学号不是1号」
小春:「………」
春希:「你看,证书上可是很认真地写着的哦?『在此认定,署名之人已修完本校的全部课程』」
小春:「………」
春希:「…你那个『这事情太傻了不想陪你玩下去了』的无奈的表情算是怎么回事啊」
小春:「这事情太傻了不想陪你玩下去了」
春希:「切~」
旁白:用从笔记本上撕下的纸以铅笔写成的假的毕业证书,看来对于货真价实的的毕业生而言很不受欢迎。
春希:「我想,即使是创造一个氛围也好啊」
小春:「我又不是拿不到毕业证书啊?之后会好好地送到我家的」
春希:「那这就完全没有意义了么…啊~啊」
小春:「啊! 不许丢掉!」
春希:「欸? 但是…」
旁白:受到了差评,本应被揉成一团然后丢进垃圾箱的笔记本上撕下的纸,被给予差评的小春用手强行抢了回去。
小春:「因为把纸丢了很浪费所以我要带回去。前辈你有放纸的筒么?」
春希:「折一下不就好了。毕竟就是那么薄的一张纸」
小春:「不行啦。我要裱起来挂在家里,每天早上起来对着它嘲笑一下」
春希:「我说你啊…」
小春:「啊~啊,拿笔记本做了没意义的事情。前辈真的有时很幼稚呢。…我会一直珍惜的」
旁白:这种处置方式已经完全不是『纸丢了好浪费』这种等级的事情了吧…
诹访老师:「矢田美穗子」
旁白:………
诹访老师:「3年A班,到此为止」
B班班主任:「3年B班。45人。…浅利健一」
男学生1:「是」
春希:「原来如此…被指名作答词了啊」
小春:「但是我拒绝了呢。而且本来就是设计好了的。是诹访老师独断专行强行决定的哟」
春希:「诹访啊…难道说我那个时候也是被他强迫决定的么?」
小春:「呜哇…春希前辈也是诹访老师所中意的人么?我们两人,还真是在令人讨厌的地方有着共通点呢」
春希:「所以你才会被武也叫做小春希吧」
小春:「这个我怎么都无法接受呢。我又不是在模仿前辈。只是晚出生了三年…」
旁白:结果,我们在『休息』时间里,比想象中聊得更多。
旁白:小春听着我的附中时代的回忆,而我则寻求小春这三年的记忆作为交换。但我们都互相不去触碰那毕业前半年间的记忆。
春希:「那么,你在答词里想说些什么呢?」
小春:「所以说我已经拒绝了啦…」
春希:「但是你毕竟是小春啊,肯定已经努力写好稿子了吧?为了能在推辞不掉的时候也能毫不丢脸地完成任务」
小春:「………前辈,莫非你在我的房间里装了窃听器?」
春希:「只要是关于学习或者学校事务的事情,你的想法我很容易就能猜到了。…其实你还是有点觉得自豪的吧? 被选去作致辞」
小春:「…如果没有和前辈相遇的话,现在我或许正昂首挺胸堂堂正正地站在舞台上也说不定呢」
春希:「………」
小春:「啊~,我是开玩笑的啦!前辈请你不要这样低落啊」
旁白:在各种各样的事情上拥有太多共通点的我们,有时指着对方大笑,有时抱着自己的头懊悔…
旁白:好像是和一起度过三年的伙伴在进行同学会一般,只有些点心和茶,却都开心得像傻瓜一样。
春希:「那么…你现在就在这发表吧?小春想好的答词」
小春:「欸~? 讨厌啦,我才不要做这种害羞的事情!」
春希:「原来你还写了那么害羞的事情吗?越来越想听了啊」
小春:「…前辈的性格很糟糕呢」
春希:「朋友们都说我性格和小春很像啊」
小春:「真是的…但是即使听了也没意义的哟。因为是无法作为答词真用的东西呢」
春希:「…说真的,你到底写了什么东西啊?」
小春:「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内容。只是…」
春希:「只是?」
小春:「…在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写的东西都是只为了说给一个人听的内容」
春希:「………」
小春:「而且,这些内容到底能不能传达得到,我也变得不清楚了…」
春希:「………」
小春:「所以,我把它放进了信封里今天早晨送了出去。…送给那个挂着矢田的牌子的家」
春希:「小春…」
小春:「就像前辈说的那样…我已经无论何时都可以和美穗子说话了」
春希:「恩」
小春:「毕业了也好,去了不同的大学也好,无论如何都绝对不会中断的。…只要我还没有放弃」
春希:「…那么,不要放弃啊?」
小春:「是的,绝对不会放弃的」
教导主任:「接下来是毕业生致辞。毕业生代表,3年F班,堀田智明」
男学生2:「是」
旁白:………
男学生2:「今天,感谢各位的大驾光临,能够召开如此盛大的毕业典礼,作为毕业生代表我在此深表感谢」
男学生2:「就这样迎来了今天之后,回顾校园生活,从入学典礼至今看似很长却又很短的这些日子,都是我们记忆中鲜明的一部分」
旁白:『想起来那还是三年前…在樱花盛开,暖风吹拂的晴朗的春日里,…你从开学典礼开始就缺席了呢』
旁白:『由抽签决定的我的座位的旁边,在那之后的一周里也一直没有人坐』
旁白:『所以我一直想象着还没见面的邻桌的事情,来度过尽是自我介绍而不进入正题的上课的无聊时光』
旁白:『在那一周之后…从初次见面开始的三年间。和你在一起的回忆,我全部都记得』
旁白:『考试前在美穗子的家里留宿学习的事情。三层楼的房子,豪华的饮食,还有过于宽广的浴室,无论什么都让我备感冲击而无法入睡的事情』
旁白:『体真祭时候玩二人三脚。互相的速度完全合不到一起,正式比赛时两个人摔得满身是伤,直到闭幕式都在保健室聊天的事情』
旁白:『修学旅行,学园祭,普通的日常也好…平日的景色也好,立刻就在脑海中浮现出来』
旁白:『升到二年级,被分到不同班级的时候,觉得好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相拥而泣』
旁白:『升到三年级,再次成为同班同学的时候,仿佛是和失散多年姐妹再会一般相拥而泣』
旁白:『还有不能不提的,就是因为我们双方都是顽固的人,所以好几次都发生了激烈的争吵』
旁白:『然后,每次争吵过后,我们都会马上和好,就像之前的争吵完全没有发生过一样』
旁白:『…但是只有一次,我们没能和好的,最后的,最严重的一次争吵』
旁白:『只是闭着眼睛回忆,就感觉很怀念,很快乐,很痛苦,很难过』
旁白:『但是,你肯定比我更难过呢』
旁白:『已经痛苦到了,变得非常讨厌我的地步了吧』
旁白:『但是呢…你非常讨厌的那个我,直到现在都非常喜欢你』
旁白:『虽然我已经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已经伤你那么深,现在还说这种话,你可能觉得不知所谓。但是,只有这件事,我是不会让步的』
旁白:『虽然这几天,一直在逃避,一直不敢去面对』
旁白:『但是,如果今后我会一直存在于美穗子最坏的回忆的中心,然后被你永远地憎恶,或者是被你克服然后忘却,这两种结果,我都很讨厌』
旁白:『所以,现在,我会暂时从你面前消失』
旁白:『直到你能够回到普通的生活,升入大学,每天拥有愉快的回忆,现在的痛苦的回忆能够缓和…』
旁白:『即使只有一点也好,直到你觉得能够原谅我的那天为止,我会在和你不同的地方努力着』
旁白:『然后,等到我们两人的人生道路不知何时再次相交的时候,那时的我和你,再次大吵一架,然后我想和你和好。』
旁白:『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但是我相信那样开心的幸福的日子一定会再次到来,为此我要在没有美穗子的日子里努力』
旁白:『因为我们的人生会一直持续下去,我永远不会放弃的,我发誓从今以后我会更珍惜我所相信的友情的』
旁白:『再见了,美穗子』
旁白:『恭喜毕业』
旁白:………
小春:「但是呢,但是呢…前辈」
小春:「其实,我真的想和大家一起哭。一边唱着『敬仰您的尊贵』,一边和美穗子抱着一起哭…」
春希:「嗯…」
小春:「那之后,毕业典礼结束后去卡拉OK,和大家一起唱得闹翻天,就像是要忘记之前的痛哭一样」
春希:「嗯……」
旁白:这个即使是宣泄心中对朋友的思念的时候,也保持着真强和顽固的少女…
小春:「也想一起毕业旅行去啊。和美穗子和早百合还有亚子……我想去去西班牙,意大利还有法国啊」
旁白:“答词”结束的瞬间,她虽然表情没有变化,但眼泪却止不住地溢了出来。
小春:「然后偶然地参加了冬马和纱的演奏会。我们不知礼仪地大吵大闹,让周围的人感到非常厌恶…」
旁白:因此我,将这样的她用尽全力,抱在怀中。
小春:「回来之后,马上就是大学的入学典礼了。说着『什么啦,和附属的时候完全没变化呢』之类的,最终还是和以前的朋友在一起…」
旁白:简直就像是为了主张所有权一般,把手绕到她背后将她牢牢地收纳进怀里。
小春:「然后,然后…偶然在廊下散步的时候,和似乎在哪见过的,不懂变通的四年级的前辈偶然遇见…」
旁白:把脸埋在她松散的头发里,用姆指把她的眼泪拭去…
小春:「一边互相恶语相向,一边一起在校园里漫步…」
春希:「小春……」
小春:「~~~唔!」
旁白:我发誓会一直守护她,将她从所有苦痛中解救出来。
旁白:即使那是我的责任也好,不是我的责任也好…从今往后,我…
小春:「因为同情而做这种事是不可以的哦…?前辈又打算让女孩子误会了么…?」
春希:「毕业…恭喜了」
小春:「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啊」
旁白:虽然看上去很真强,看上去能只靠自己解决一切,实际上却一直在迷茫,一直在动摇…
旁白:这个,只从结论上来看,『看似』很真强的女孩子,我会一直守护着她。
旁白:………
孝宏:「唷,园田,清水。恭喜毕业」
亚子:「小木曾君…」
早百合:「…怎么了?你是来挖苦我们的吗?」
亚子:「不要这样啊早百合…突然就这样一幅要吵架的样子」
孝宏:「原来你知道啊」
亚子:「就连小木曾君也…」
孝宏:「结果,矢田也好杉浦也好都没来。这都是你们所做的事情的结果吧」
早百合:「………」
亚子:「唔,恩」
孝宏:「不要忘了这一点啊? 不要当成美好的回忆啊?…不要把责任全推到别人身上啊?」
早百合:「好啰嗦呢,明白了啦落榜生,学弟」
孝宏:「公布结果是下周的事! 不要擅自决定啊!」
早百合:「反正结果早就注定了吧。毕竟考试前一天和人告白还被甩了…」
亚子:「等,等一下…只有这件事不能提啊早百合…这是小木曾君最不想触碰的话题吧?」
孝宏:「你,你,你们啊…!都做了那么过分的事情,现在还说这个啊!」
早百合:「怎么可能把这当成回忆啊。因为还没有结束呢」
亚子:「确实是啊,还没有结束呢」
孝宏:「欸…?」
早百合:「距离大学开学,不是还有一个月么。才没有结束,现在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孝宏:「什,什么…?」
亚子:「不明白么?我们从今以后,也不会放弃去说服美穗子的」
孝宏:「诶…?」
早百合:「不是没办法么。因为我们的原因,让那个爱管闲事的烦人的家伙消失了…」
亚子:「所以,也只能自己来做了…我们两人,已经决定了」
孝宏:「你们啊…」
早百合:「反正毕业旅行也泡汤了,春假的期间,很闲呢」
亚子:「虽然暂时还无法回到四人的状态…但如果小春的希望,是我们三个人在一起的话…」
早百合:「我们会赶紧跟美穗子弄好关系,进一步把小春孤立掉」
亚子:「真是的,早百合你啊…为什么总说这种招人恨的话…」
孝宏:「………」
早百合:「…怎么了?有什么不满的么?」
孝宏:「不…不是这样。不是这样的啦」
亚子:「小木曾君…」
孝宏:「原来如此…哈哈。原来如此…不是很好么…这样不是很好么!也把我算作伙伴吧!」
早百合:「你就好好地找地方补习准备第二次入学考试吧。嗯对了,青泉大学文学系如何?你喜欢的女孩子似乎也考的那边哟?」
孝宏:「喂…说啥呢!?」
早百合:「你还真是好人没好报啊。毕竟你还是挺有人气的,比如在低年级的学生之间」
孝宏:「什,什,什么…说什么呢!即使在同年级学生里也是很有人气的吧!喏你看! 我的第二纽扣都被拿走了!」
早百合:「诶~~~~~,还有这种风俗啊。这学校还真是意外地复古呢」
孝宏:「而且,想要的人可不止一个哟?我特地准备的备用的也几乎都送出去了啊。喏,这已经是最后一颗了…」
亚子:「那,那个………这个,能给我么?」
孝宏&早百合:「………哈?」
旁白:然后…
小春:「………」
春希:「………」
旁白:在阳光渐渐地变得明亮,天气渐渐地变得温暖,已经感受不到冬天气息的三月中旬的一天。
小春:「终于到这个时候了呢」
春希:「时间过得好快啊」
小春:「…不过,这天终究会到来的」
旁白:青泉大学第二次入学考试当天。
旁白:自决定参加考试的三周以来…我们在这短得不能再短的时间里进行了考试的复习,然后现在站在青泉大学的正门前。
旁白:和我们向同一个方向前进,怀有相同心情的考生们,和正式考试的时候相比,已经不到原先的十分之一了。
旁白:但是就竞争率而言,却几乎是原来的十倍,甚至超过十倍也毫不奇怪,仿佛一道异常狭窄的门。…从语言的意义上还真是讨厌的感觉呢。
春希:「好了,不管怎么样尽全力吧。我除了为你祈祷外也帮不了你什么了」
小春:「前辈在说什么呢。我今天之所以能怀着自信站在这边,全都是前辈的功劳」
春希:「…那就好」
旁白:我也觉得,自己能做的事情都已经做完了。
旁白:但那说到底也只不过是就那么有限的时间而言的。如果要问我所做的事情能不能够颠覆这个前提的话,我也只能抱怨这个前提实在太过苛刻了。
春希:「准考证带着么?文具包括备用的文具都拿好了么?事先把手机的电源关掉比较好…」
小春:「前辈,你对我说这种话等于白说啊」
春希:「这…倒也是」
旁白:不管怎么说她和我一样,绝不会在这种小地方出疏漏,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
旁白:…所以,这种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情况,越发煽动着我的不安。我的精神陷入了这种矛盾状况。
小春:「那么我,也差不多要进入考场了」
春希:「嗯…」
旁白:把我的担心丢在一边,小春用轻盈而稳健的步伐,堂堂正正地穿过青泉大学的正门。
春希:「…加油吧!」
旁白:和我向她背后呼喊的颤抖的声音相比,她的身姿真的看上去堂堂正正,而且还很放松。
小春:「…那个,前辈」
旁白:小春穿过正门后,就立刻转过身来,再次面朝着我。
小春:「至今为止…真的太感谢了!」
旁白:她用响亮的声音说着,同时深深地向我低下了头。
小春:「我,我…永远不会忘记的!前辈所给予我的全部!」
春希:「小春…」
小春:「…不会忘记的」
旁白:这还真是…只是参加考试而已,却说出这样夸张的感谢之词,真是让我有点无法适从。
春希:「…太夸张了啊。总之要努力的事情有山一样高呢。现在还不是可以安心的时候吧」
小春:「…是」
旁白:所以我,没法很坦率地接受她这样毕恭毕敬的话语。不过现在的我,也只能静观事态发展。
春希:「回去的时候我也会来接你的。考试结束了记得打电话给我吧」
小春:「……知道了」
春希:「再见」
小春:「………」
旁白:不知为何,一直认真地注视我的小春让我感觉有些难受,只得匆匆忙忙地转身,快步地离开。
旁白:虽然她看上去很轻松,却不知为何我会感受到一种强烈的悲壮感,这样微妙的疑问一直在我脑海中盘旋。
旁白:………
小春:「…前辈」
小春:「…再见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啊,妈妈么? 是我。…恩,考试刚结束」
小春:「感觉的话…嗯,能做的都做了。对我而言已经没有后悔了」
小春:「…至今为止真的很抱歉,说了很多任性的话。考试费之类的,会好好地还您的。没关系的,打工费还有剩下的」
小春:「这不行的啦…一码事归一码事。即使落榜了,我也不准备再依赖家里人了」
小春:「…啊~,现在还是别说这种话了。等我回来以后,再好好地谈吧」
小春:「嗯,我现在就立刻回来了。………没有要顺路去的地方,也没有和人约好见面」
小春:「欸? 真的么? 什么菜都能够点么?那么,我想吃…」
小春:「………欸?」
雪菜:「啊…」
小春:「………」
旁白:………
雪菜:「太好了…看来你知道我是谁呢」
小春:「因为之前见过一次了」
雪菜:「啊,你是说附属祭的现场演奏的录像么?好害羞呢…明明唱得那么烂,却一直被保留着」
小春:「………」
雪菜:「你不用那么紧张啦。…不过话说回来,突然被不认识的人搭话了保持警惕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小春:「也不是不认识…我知道小木曾学姐的事情的!…真的,知道得很清楚」
雪菜:「但是见面还是第一次吧?初次见面,我是小木曾孝宏的姐姐雪菜。弟弟一直以来都受你的照顾了」
小春:「…我是杉浦小春。那,那个…」
雪菜:「真的对不起啊。做了这么厚脸皮的事情…」
小春:「没,没有这样的事…但是,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事…?」
雪菜:「孝宏他告诉我今天是你考试的日子。所以我才终于能有时间与你说说话了」
小春:「我完全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
雪菜:「对不起啊,应该再过几天的话会更好吧?但无论如何我都等不了了呢」
小春:「不,不是那方面的问题啦…」
雪菜:「嗯?」
小春:「小木曾学姐…那个…我的事情,你到底知道了多少…」
雪菜:「………」
小春:「我所做的事情,你到底了解到什么样的程度…」
雪菜:「孝宏来和我谈过你的事情。说在班上,有一个非常痛苦的女孩子」
小春:「欸…?」
雪菜:「然后,我非常感同身受。所以觉得无论如何都想和你谈一次话」
小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雪菜:「来说些过去的事情也行吧?在上峰城附属之前的,我还是一个初中生时候的,有点年代的故事」
小春:「初中…?」
雪菜:「我呢…中学三年级的时候,被人告白了」
小春:「这是理所当然的呢」
雪菜:「…杉浦同学也被告白过么?」
小春:「………无可奉告」
旁白:………
雪菜:「结果,直到毕业我都没能和朋友和好…我之所以去读峰城附属,其实是用的排除法。…因为我只能去大家都不在的学校」
小春:「………」
雪菜:「然后,我就进入了峰城附属,改变了至今为止的和人相处的方式。不和朋友过分亲密,保持适当的距离」
小春:「…」
雪菜:「因为如果和大家的距离保持得太近,就可能因为一点点小事而被彻底地排除在朋友圈之外。…那从最初开始,就不要过于接近比较好」
小春:「~!」
雪菜:「…你也不用摆出一幅这样懊悔的表情啊」
小春:「但是,这不是只是误解么…这不是单单只是好心反被当歹意么?」
雪菜:「杉浦同学你的情况,也是这样吧?被昨天为止还是朋友的人,说了些有的没的…」
小春:「我和你的情况不一样! 根本不是误解。我是真的背叛了她,所以只是受到了惩罚罢了」
雪菜:「………」
小春:「…我的朋友们只是做了正确的事情。和小木曾学姐那时候情况完全不同」
雪菜:「是这样的么?」
小春:「小木曾学姐并没有错…所以,我才会觉得很不甘心。你那时候的心酸,现在的我也能够理解」
雪菜:「呵呵…你真的跟听说的完全一样呢」
小春:「是这样的么?」
雪菜:「对于第一次见面的对象,而且是以前发生的事情,也当做自己的事情来对待。…不,把自己的事情丢一旁,真心地想要庇护对方」
小春:「但是,我什么都做不到。到头来什么忙都帮不上。这样的事情,一点意义有没有啊…」
雪菜:「绝对不会把自己做错的事情给正当化。不管遇到了什么也不会怪罪于别人的头上」
小春:「因为这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责任,所以才这么说的。这本来就是没能行动的我自己的错」
旁白:<F16「…真的,一模一样呢」>
小春:「欸?」
雪菜:「…那现在开始来说一些最近发生的事情吧」
小春:「好,好的…」
雪菜:「上周…我们举办了同学聚会。初中的同学会」
小春:「…你去了么?」
雪菜:「恩,我去了。毕竟还有唯一一个关系比较好的同学在。然后她说她也会去的」
小春:「………」
雪菜:「我就穿着有点土气的衣服早早地出了家门,虽然中途迷路了一会但最终还是平安抵达了会场。…是一家很大,很华丽的意大利餐馆」
小春:「………」
雪菜:「但当我正准备进入店里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小春:「…」
雪菜:「在入口前好几次左右徘徊,在周围来来回回地不断走动,从稍远的地方看着走进去的人们」
小春:「…不敢进去吗?」
雪菜:「嗯。自己一个人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犹豫了三十分钟左右我还是放弃了,向车站的方向返回」
小春:「这样啊…」
雪菜:「就在这时,突然有人从背后拍我的肩」
小春:「啊,莫非是那个唯一的关系比较好的朋友!」
雪菜:「其实啊…是我那个关系很好的小群体里的“队长”。喜欢着向我告白的那个男孩子的女生」
小春:「怎么会…」
雪菜:「她呢,透过店里的窗户看到了我,于是赶紧出来追我了」
小春:「莫非这个人还对小木曾学姐…」
雪菜:「………从那之后,就变成了让人完全放松的,令人怀念的热闹的同窗会呢」
小春:「………欸?」
雪菜:「关系很好的五个人,全都聚到了一起。大家对以前的事情,都还记得很清楚,一个接一个地向我搭话」
小春:「…大家说了些什么呢?关于和小木曾学姐失和的事情」
雪菜:「“啊~,说起来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啊”…她们这么说的」
小春:「居然…」
雪菜:「虽然欺负人的那方很快就忘记了,但被欺负的一方却一直记得,虽然俗话确实是这么说的…」
雪菜:「…但是,果然是这样啊。除了之前提到的那个朋友以外,大家都把这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小春:「…你就不生气么?」
雪菜:「我最初也想着『这算什么事啊?』。毕竟我六年以来一直都没把这件事从心里放下。…害我把人生方向都改变了,这群人怎么这样啊」
小春:「…你没有把这些话说出来吗?」
雪菜:「说不出口啊…」
小春:「为什么呢?不觉得不甘心么?」
雪菜:「我虽然生气,但同时更开心、更喜悦、更怀念……果然,我非常喜欢大家呢」
小春:「………」
雪菜:「之后我们又去卡拉OK继续庆祝…把来邀请我们的男生全都无视,就5个人去玩了」
雪菜:「我一下子就连续唱了5首歌,大家都丝毫不客气地给我喝倒真…但实际上毫不客气的还是我自己吧」
雪菜:「但是大家都知道我很喜欢卡拉OK后,就用拍手和响葫芦为我助兴,一边听着歌一边开心地聊着过去的回忆呢…」
雪菜:「…你看,这就是那时的照片。我和大家交换了手机号。下次大家说要利用暑假去旅行呢」
小春:「…小木曾学姐看上去很高兴呢」
雪菜:「真的很开心啊。感觉心里很多事情都放下了。…甚至觉得,我的人生又发生改变了呢」
小春:「是这样么…原来是这样一回事情啊」
雪菜:「至今为止…花了六年时间。真的是好漫长的一段时间。…当中虽然想试着努力和好,但自己还是有点软弱呢。」
小春:「但能和好真是太好了…真的,太好了。」
雪菜:「…我就知道,你的话肯定会这样真心地为我感到喜悦的」
小春:「啊…对不起。我擅自把这件事当成自己的事情一般…」
雪菜:「不。我就是希望你能把它当成自己的事情才这么说的」
小春:「啊…」
雪菜:「我希望你也能继续抱着希望。…你现在的辛酸,我是能够理解的」
小春:「小木曾学姐…」
雪菜:「怎么说呢,或许这只是我想强加给你而已…毕竟不能因为自己很好地解决了这件事,就保证你也能很好地解决呢」
小春:「没有这种事…我从学姐这得到了很多的勇气呢」
雪菜:「谢谢。能被这么说,我真的很开心」
小春:「真的,真的…学姐你就像听说的那样,是个温柔的人呢」
雪菜:「啊,这样啊。你也听说过我的事情么?好害羞啊,到底是怎么形容我的呢?」
小春:「我至今为止,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啊。我越来越对自己的自私任性而感到悲哀…」
雪菜:「杉浦同学…?」
小春:「不还给你不行…不,虽然我从来就没有真正得到过,但我必须发誓,不能再做同样的事情了」
雪菜:「………」
小春:「那个,小木曾学姐…实际上我…」
雪菜:「杉浦小春同学」
小春:「…是,是的…?」
雪菜:「你也不要放弃啊?和朋友的和好」
小春:「是,是的…但现在我想说的不是这件事…」
雪菜:「都努力到这个份上了…你不惜树立那么多敌人才获得的东西,你要相信,这是值得付出这么多的」
小春:「………欸?」
雪菜:「然后,不要这样只顾着责备自己。真的,和春希君说的一样呢。…就连那种地方,都和他一模一样」
小春:「!?啊,啊………啊啊……」
雪菜:「所以我,肯定也会喜欢上你的。要加油啊,小春同学…这样叫你也可以吧?」
小春:「对不起!太对不起了!」
旁白:………
旁白:『拜托了』
旁白:『虽然是从孝宏那里听说的,但是今天,是杉浦同学考试的日子吧?』
旁白:『因为招的人少所以竞争率变高了吧?虽然从各种意义上来说或许形势很严峻,但我还是祝她能够合格』
旁白:『不过,实际上,我有事情想拜托你…』
旁白:『在考试结束后,能不能把她借给我一小时?』
旁白:『当然,这只是我任性的要求而已。我知道,已经和你没什么关系的我说这种话,无疑是很不讲理的』
旁白:『即使这样,我还是想和她进行一次谈话。想倾听她的烦恼。想了解她的事情』
旁白:『绝对不会给春希君添麻烦的。这是我最后的请求』
旁白:『我等着你的回复』
春希:「………」
旁白:这封邮件到达的时候,我正好刚送走小春。
旁白:我立刻把小春的考场和考试时间,以及碰面的地方发给了雪菜。将等待回家的小春的权利,让给了她。
旁白:小春应该会很惊讶吧。或许会对于提供了这样一个场合的我怀恨在心也说不定。
旁白:然后知道真相的时候…说不定会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错而叹息。说不定,会再次对自己内疚不已。
旁白:我和雪菜,在二月最后的飘雪的日子里…
旁白:小春的毕业典礼的前一天夜晚,已经互道了离别的话语…
雪菜:「啊…」
春希:「嗯?」
雪菜:「下雪了…」
春希:「真的呢…」
旁白:从天气预报的时间点看来,这也只是时间问题。外面的那过度的寒冷,已经预示了一切。
旁白:所以我仿佛感受到了一些命运一般的东西。『又下雪了』这样的。
雪菜:「这样啊…」
春希:「嗯」
雪菜:「这样啊…」
春希:「………」
旁白:背叛雪菜的时候,天空就像为了掩盖我丑陋的行为而降下的慈悲。
旁白:…这只对我温柔,对名字里还有“雪”的雪菜而言却应是极度残酷的,飞舞飘落的白色结晶。
雪菜:「孝宏说她的事情的时候,武也君把脸低下了,依绪则是一副想要哭的样子」
春希:「这样啊…」
雪菜:「我还以为他们两人或许也和我一样,将自己的遭遇与她的事情重合了…」
春希:「你知道的吧…将朋友从她身边夺走的大学生,就是我」
雪菜:「………」
旁白:说出口了。我终于还是说出口了。
旁白:将喜欢杉浦小春这名少女的事情说出口了。
旁白:和雪菜用邮件进行对话的时候也好,交换礼物的时候也好…
旁白:那位少女,一直都在我的身边。
春希:「这些事,全部都是由我引起的。她…小春她是为了包庇我而被卷入其中的」
雪菜:「你觉得是自己的责任吗?」
春希:「当然会这么觉得啊…要是我当时能够做得更好一点的话。如果我,没有伤害她的朋友的话…」
雪菜:「如果你认为她所希望的,是没有和你相遇的未来的话,那么也许这确实是春希君的责任」
春希:「这…」
雪菜:「那个孩子有后悔过么?有感慨过,如果没有和春希君相遇就好了么?」
春希:「………」
旁白:完全相反。她当着我的面,很清楚地对我说『我不想变成这样』。
雪菜:「…果然呢。所以,春希君没有必要感觉自己有什么责任。只要将自己最喜欢的女孩子好好地守护好就行了」
春希:「…」
雪菜:「啊…察觉到了么?我其实是在挖苦呢」
旁白:这不是挖苦这种级别的事情,而是将自己和我双方都逼入死角的,无情的追究。
雪菜:「但是这种事情由我来说还是显得太无耻了吧?圣诞夜的时候,我对你做了那样的事情…」
春希:「雪菜没有错!所以完全没有必要为任何事情自责!」
雪菜:「…也就是说,现在春希君最喜欢的女孩子,是和责任、良心,以及罪恶感都毫无关系的…纯粹只是春希君最想念的女孩子呢」
春希:「………」
旁白:然后,这种严酷的追究,雪菜似乎完全没有打算要停止。
雪菜:「那么,春希君从现在开始应该做些什么,即使我不说你也知道的吧?你已经没有时间再来管我了吧…」
春希:「雪菜…」
旁白:这些话,简直就像是不惜自己遍体鳞伤,也要抱住我一样。
雪菜:「你觉得我,很过分吗?」
春希:「不觉得…不觉得,但是」
雪菜:「但是,春希君你也很过分啊?…对她而言」
春希:「欸…」
雪菜:「为什么一直都只是看着呢?如果你从最初开始就像一直以来那样去多管闲事的话,她或许就不会遭遇那些悲惨的事情了」
春希:「那,是…」
旁白:因为我害怕,如果当事人出场的话,会促成更多不必要的混乱。
旁白:而且在我身上也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情,无暇顾及她学校那边的事情。
旁白:因为小春,她说了没问题的…
雪菜:「责任什么的别去在意也行。只是,既然是喜欢的女孩子的话就要拼命地去守护啊。去拯救那个女孩啊…」
春希:「………」
旁白:像这样将自己的事情束之高阁也是不得已的。
旁白:因为,雪菜也把自己的事情束之高阁了。她是在充分有着这种自觉的情况下责备着我。
雪菜:「春希君,我过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现在她的心情,我是多么的感同身受,你是知道的吧?」
春希:「………嗯」
旁白:中学时候…
旁白:只因为一次没有料到的告白,真得朋友间原本强烈的羁绊产生裂痕,然后崩溃。
雪菜:「如果那时春希君在我身边的话,我绝对会去依靠你的。…说不定,我永远不会再次放开你的手」
旁白:和小春一样遭到不公待遇的雪菜,对于现在小春无法得到回报的这件事无法接受。小春会失去一切这件事,她无法忍受。
雪菜:「那么,我现在所期望的是什么,你也是知道的吧?…请你,去帮助中学时代的我」
春希:「雪菜…」
旁白:………而且,即使衡量过自己会失去的东西后,她还是这么认为。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现在…你最想守护的人,是谁?」
春希:「那是…那是…因为我的原因,虽然曾经被一度击溃的,但是仍然拼命地,努力笔直向前走的………」
雪菜:「嗯…」
春希:「名为杉浦小春的,身为我后辈的女孩子」
雪菜:「嗯………」
春希:「我已经不会再让她崩溃了。我已经,再也不会让她遭到悲惨的对待了。…我无论如何都要守护好她」
雪菜:「终于,说出来了呢」
春希:「~」
旁白:那个瞬间…有水滴啪嗒地落在了桌面上。
雪菜:「说了很多坏心眼的话,真是对不起啊?…而且我也没法否定,我的话语中带着一点点的嫉妒呢」
春希:「……呜,呜」
旁白:但那落在桌面上的并非是从被话语刺伤的那方,而是从说出那些话语的人的眼眶里溢出的东西。
雪菜:「你要去守护她哦?要去拯救,过去的我哦?」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
雪菜:「你就把你能治好的人给治好吧。我的伤…已经不是你能治疗的了」
春希:「雪菜…雪菜…」
雪菜:「是的…只有你,是永远无法治愈这个伤口的」
旁白:………
小春:「………」
雪菜:「已经过了两周了…已经能够这样像是述说回忆一般说这件事了呢」
小春:「二月最后的…那个雪夜…?」
旁白:『…前辈?为什么你的眼睛那么红?』
旁白:『因为,昨晚没有睡…』
小春:「啊…!」
雪菜:「我们两个人谈话之后,我就决定在小春你考完试之前不会来和你说话的。…我不想让你感到什么责任,然后影响到考试」
小春:「啊,啊…怎么会…」
雪菜:「实际上,我觉得和你见面也不太好呢。…因为绝对会给你带来痛苦的回忆」
小春:「我不是那么打算的!考试也结束了,家庭教师的任务也结束了…」
雪菜:「春希君做出了选择哦。说他最喜欢的人是你」
小春:「不是,不是这样的!因为我一直都不肯放开前辈的手!我一直都不肯把他还给你…」
雪菜:「所以,你才能够留在他身边。所以,我才不行」
小春:「………」
雪菜:「果然,还是对不起呢。你竟然会这么自责…虽然我想过可能会这样」
小春:「但是…但是啊…」
雪菜:「即使如此,我还是想和你见面。见面之后,想和你说一会话」
小春:「小木曾学姐…为什么」
雪菜:「第一个原因是,我遇到高兴的事情了。…所以,我想把这件事,告诉听到以后会最高兴的人」
小春:「这是…」
雪菜:「嗯,和好了的事情。…其实呢,这是连家人都没有告诉过的最新情报哟?」
小春:「把这些…告诉我?」
雪菜:「第二个原因是,我想让你变得有精神一点。和春希君没有关系,而是因为你是孝宏……尊敬的人」
小春:「小木曾他……」
雪菜:「他本人,可是仔细斟酌过词句了啊。说着你不是应该受到那种对待的人,还说为自己的能力不足而感到懊悔,叹息着」
小春:「………我就是应该受到那种待遇的人啊。甚至连那样为我出力的小木曾都背叛了」
雪菜:「他本人并没有这么想,所以你就安心吧。…而且,我也不这么想呢」
小春:「就算这样…」
雪菜:「毕竟我们是相似的姐弟啊。同样是无忧无虑的人,同样是稀里糊涂的人…所以,才会对同样的对象心怀憧憬」
小春:「………」
雪菜:「就这种感觉吧。然后,第三个理由…其实,完全只是因为我单纯的好奇心而已」
小春:「好奇心…?」
雪菜:「我很想知道你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和春希君一模一样,很多管闲事,很正经…然后,是很出色的女孩子」
小春:「………」
雪菜:「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让你陪了我这么久真是抱歉呢」
小春:「我,并不觉得…」
雪菜:「你和春希君约好了让他等你的吧?」
小春:「不,那只是…」
雪菜:「他在御宿的车站前等你。从这过去,大概要花30分钟吧?」
小春:「我不准备去前辈那边…」
雪菜:「嗯…“大概7点左右能到那边吧。我会负起责任把她送走的”」
小春:「小,小木曾学姐…」
雪菜:「你看,我都已经给他发邮件了。这样你如果不去春希君那边的话,就全部都是我的责任了哦?」
小春:「这种事…」
雪菜:「谢谢你,小春同学。但是,已经是回去的时间了哟。…当然,是回到春希君的身边去」
小春:「………」
小春:「好冷…」
小春:「………」
小春:「我要怎么办呢…」
小春:「………」
小春:「果然,还是应该再谈一次啊。这种事情…这种事情,毕竟太过分了」
雪菜:「………」
雪菜:「好险啊。差点没忍住,在中途就这么做了」
雪菜:「但是,已经可以了吧…」
雪菜:「我的职责,都完成了吧」
雪菜:「作为姐姐的。然后,作为前女友的…」
雪菜:「这两周里我都在忍耐着…但是,已经够了吧?」
雪菜:「………呜」
春希:「那…我也该走了」
雪菜:「嗯…」
旁白:在我抽泣着,无法说话的时间里,雪菜一直温柔地注视着我。
旁白:对这样没有出息的…这样残酷的我,用那满含慈悲的眼神原谅了。
店员:「您的钱我收下了。感谢光临」
旁白:所以我除了卷起尾巴逃走以外别无选择。
旁白:从真正的意义上,没有怪罪我的雪菜…
旁白:我知道,她那最后的身姿,之后也会一直在我的脑海中残留着吧。
春希:「…」
旁白:走到外面的一瞬间,那超乎意料的雪和寒冷,让我不由自主地叹出一口白气。
旁白:从座位旁边的窗户就能看见的雪,在直接置身其中的时候,以超乎想象的势头,将我周围全覆盖了。
旁白:踏出一步的时候,我的鞋子发出了这种日子所特有的尖锐的声音。
旁白:不知何时,将道路染成白色的雪,因被我的脚踩过而发出临终的哀嚎。
旁白:但是,照这种雪势来看,那白色的生命肯定会立刻恢复原样吧。
旁白:也就是说,在这里,果然已经没有任何我能做到的事情了吧…
春希:「…?」
旁白:因为一直看着地上而没有注意到。
春希:「啊…」
旁白:现在我所在的地方,正是我们所坐的那个窗边位置的旁边。
春希:「…」
旁白:雪菜,带着笑容在对我挥手。
旁白:那个身姿,正是那个身姿…拼命地尝试着拯救我的,那份温柔…
旁白:果然,从今以后也会一直…被深深地铭刻于我的记忆之中。
旁白:无论到什么时候,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会如此…
小春:「………」
旁白:………
旁白:……
旁白:…
小春:「前辈」
春希:「啊…」
旁白:在站前的的大钟正好指向7点的时候…
旁白:我所等待的少女,站到了我的面前。
小春:「前辈…」
春希:「考试怎么样了?」
小春:「………前辈」
旁白:但是这个可爱的后辈,却像将『前辈』以外的语言全忘记了一般,一直伫立在我面前。
春希:「…总之,辛苦了。那么,我们回家吧。我姑且还是准备了晚饭的」
小春:「现在开始,我要揍前辈了」
春希:「…嗯,拜托了」
小春:「所以,也请揍我吧」
春希:「………这事请容我拒绝」
旁白:小春说这样的话的理由,我当然是全部明白的。
小春:「我们两人的行为…不是很过分么,不是最差劲了么?」
春希:「是这样的。我们是最差劲的人啊」
旁白:…雪菜,真的把一切都原谅了啊。
小春:「将那么善良的,那么温柔的人给伤害了…我真是最差劲的女人呢…果然是一无是处的婊子呢」
春希:「即使这样…你对我而言也是世界上最重要的女孩子」
小春:「你在想些什么啊…前辈你,到底在想什么…?」
春希:「小春的事…我在拼命地想着,怎么才能帮到小春」
小春:「做了这样的事,你会后悔的。绝对,绝对会后悔的」
春希:「肯定会后悔的吧」
小春:「…」
春希:「雪菜也好,小春也好…无论选哪边,都会后悔的」
小春:「既然这样…既然这样的话」
春希:「所以我,即使只有一点,也想选能让我后悔更少的人…所以我只能选择现在的我最喜欢的女孩子」
小春:「~!」
旁白:小春没有揍我。但我的胸口却受到了很强的冲击。
旁白:我将撞向我胸口的头紧紧地抱住,将那由于种种的感情交相碰撞而不住颤抖的身体,用力地拉入怀中。
春希:「我只能帮助我能帮助的人。雪菜已经不是我能够帮助的女孩子了」
小春:「为什么…为什么…」
春希:「话说回来,这种看似有理的说法也只是为了掩盖我的羞涩…我只是,想帮到自己喜欢的女孩子。只是这样而已」
小春:「呜……呜呜呜……」
春希:「啊…」
旁白:这么说来…我终于说出口了呢。
旁白:『因为,你从来都没有说过,你喜欢我』
旁白:那时,被小春无意识地声讨的,我一直都没有说出口的话…
旁白:在我装作很理所当然,很若无其事地,好不容易说出口的时候,她却好像没有注意到…
春希:「小春…那个呢。我对小春…」
小春:「我会珍惜的…我会好好珍惜前辈的…」
春希:「喂,喂…等一下啦」
旁白:这本应是现在我该说的话…毫无疑问,是我不得不说的话…
小春:「喜欢,非常喜欢…已经不想分开了」
春希:「所以说这也是我该说…」
旁白:但是,这种男人的道理……对于直截了当的小春也是不管用的…
小春:「前辈…春希前辈…呜,呜……呜呜呜……」
旁白:我抱着小春的力量,变得敌不过小春抱着我的力量。
旁白:所以我也毫不认输地,仿佛要窒息一般,将小春紧紧地抱住。
春希:「………是啊,小春。从此以后,也请多多关照了」
小春:「好的…交给…就请交给我吧!」
旁白:我一定无论何时都无法胜过眼前的这个少女吧。
旁白:无论何时,无论何时…
春希:「哈…哈…哈!」
春希:「抱歉,迟到了…」
小春:「居然迟到了30分钟!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春希:「呜哇!?」
旁白:在寒冷中,满头大汗,全力奔跑的我所付出的努力,仅仅因为没有结果就被她给完全否定了。
小春:「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的吧,居然还迟到那么久?这对我们而言可是相当严重的问题啊…」
春希:「被叫去体检了啦。本来应该在一小时前就结束的,但那边出了各种各样的状况…」
小春:「还准备用这种借口来逃避这个话题,真是变得狡猾了呢…」
春希:「说是狡猾也好说是其他的也好,我应该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除此以外我完全不准备让步」
小春:「哼~~…那你准备做什么呢?那就快点做来看看吧」
春希:「哦,一字一句都不要听漏了哟?因为我只说一次的哟?」
小春:「…请吧」
春希:「好,那就…」
小春:「………」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居然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不守约真是太对不起了!无论多少次我都会道歉的,请原谅我!」
小春:「………够了啦。从某种别的意义上来说我都想哭了」
春希:「不愧是小春!还是一如往常地胸襟宽广!真的爱死你了!」
小春:「…好吧,快点走吧。在这磨磨蹭蹭的话待会榜都撤走了」
春希:「嗯,我爱你」
小春:「…前辈的这句台词也变得相当廉价了啊」
旁白:虽然她是这么说,但是不管我说多少次她都会脸红,这让我觉得很有趣,所以到头来我也不断地重复这台词。
旁白:………
春希:「其实你先去看不是也挺好的么?反正肯定考上了吧」
小春:「那事归那事…昨晚我们约好一起看的…」
春希:「所以说,迟到是我的错…拜托不要再生气了」
旁白:平时从不迟到的我,却在今天这样的日子搞砸了,所以她才会紧咬着这点不放。
旁白:是的,今天是…小春的成绩公布日。
旁白:我们的努力,开花结果的日子。
春希:「哦,没关系的没关系的。你看,榜还好好地放在那呢。…虽然人已经走了很多就是了」
小春:「………」
春希:「但是,结果至上不是么。这样的话小春也可以自己找号码了啊。…毕竟你平时会被人群埋没掉啊」
小春:「………」
春希:「好了,小春的准考证号码,是几号去了呢?………小春?」
旁白:当我总算接近到能够看清公告板上数字的位置时,回过头去却没有看到小春的身影。
旁白:当我将视线移向正门的方向,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在那停住了脚步的小春,正站在我身后十米处。
春希:「怎么了?快点看完结果,然后早点回去吧?」
小春:「………前辈,请帮我找吧」
春希:「哈? 为啥…」
小春:「我是1365号!所以请帮我找吧」
春希:「小春…」
旁白:原来是这样啊……
旁白:因为今天不仅仅是重要的日子啊。
小春:「好了啦、我…果然还是不敢看」
旁白:无论如何有自信,她也还是没法完全将不安的情绪驱散呢。
小春:「喏!反正一定会考上的啦!所以也不用特地自己…」
春希:「那样你更加要自己去找吧…不觉得这样自己更开心么?」
小春:「虽,虽然是这样…」
旁白:就在她这样怀着不安、担心和忧郁的情绪,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的时候,整整30分钟我都不在她的身旁…
春希:「小春!」
小春:「…」
春希:「绝对没问题的。如果不相信自己的话,就相信我吧」
小春:「好………的」
旁白:那么我就不得不,为了消除小春在这30分钟里所抱有的不安而努力了。
春希:「有我跟着你。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在一起的」
小春:「是…」
旁白:为了真得不让彼此的手掌因为汗水滑走,我们用手指紧紧地相扣着。
旁白:对她充满着不安的目光,从正面用充满着强烈光芒和思念的目光予以回应。
春希:「一起,来接受结果吧」
小春:「………好」
旁白:最后,小春踏出了充满力度的第一步,走到了我的身旁,紧紧地靠着我。
旁白:………
春希:「那个…1365号,是吧」
小春:「………」
旁白: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是其实我的眼睛根本就没有在找号码。
旁白:毕竟努力的成果,应该由努力的人来获得,才是最合适的。
旁白:小春无疑很努力了。
旁白:有规划地进行考试针对复习,而且最后还在拼命地冲刺,轻松地超过了其他的对手。
旁白:所以一定能获得回报的。小春的那些努力…
小春:「………了」
春希:「欸?」
小春:「有………了」
春希:「1365号!?」
小春:「有了…」
春希:「在哪!在哪看到了!?」
旁白:虽然我早就知道,小春所指的方向,和我朝向的方向完全不同。
小春:「有了,有了,考上了!1365号…在那边呢,喏,最上面的就是吧!」
春希:「………考上啦!」
小春:「哈、哈哈…哈哈哈哈……呜呜呜呜……恩……」
春希:「所以我说了吧!绝对没问题的!肯定能考上的!」
小春:「这种事…这种事…在确定之前不是完全不敢相信的嘛…呜」
春希:「小春…」
旁白:虽然我已经看她哭过太多次了,但早已熟悉的小春的眼泪,还是又一次地让我的胸口变得温暖起来。
旁白:而且,今天的眼泪和往常不同。
旁白:因为获得回报了。
旁白:小春的,这一年的努力。
旁白:她真的很努力了。
旁白:在我忙于找工作和毕业论文抽不出时间的时候,小春为了不给家人增加负担,在自己家里和我的房间里一直努力着。
旁白:在不知道周围的考生水平的情况下,只是一个人在不断地,以尽可能提高自己的水平为目标而努力。
旁白:…落榜之后的一年,她发誓绝对不将其虚度。
小春:「真的…很感谢你。直到现在,都一直在我的身旁…」
春希:「你也不要用这种好像离别一样的说法…」
小春:「虽然和前辈行走于同一所校园的事情也好,在前辈还是大学生的时候成为大学生的事情也好,都没有实现呢…」
春希:「但是相对的,我们一直都在一起。从今以后,也是一样…」
小春:「…那么,我就相信前辈的这番话咯。我真的会很撒娇的哦?」
旁白:比起小春的升学,我的工作单位已经在早些时候决定了。
旁白:于是现在的我就要这样踏入社会。从此开始,以一个社会人的身份守护着小春。
旁白:和小春一起共赴人生旅程。
春希:「呐,小春…这样的话,终于能去毕业旅行了呢」
小春:「你在说什么啊…毕业什么的,不是一年前的事情了么…」
旁白:终于…能够去了啊。恭喜你,小春。
?:「来了!………合格了!」
?:「太好了~!这次终于~!」
?:「真,真的么?真的合格了么?」
?:「不会错的。北原先生那边传来的快报。他说现在他们在会场啊」
?:「小春…」
?:「真是的~,真是让人担心死掉了。都等了一年了」
?:「虽然…是因为我们的错呢」
?:「………」
?:「从今以后才是重点啊,从今以后。…无论用多少年都要补偿她呢」
?:「嗯,就像小春所做的那样呢」
?:「大家…」
?:「那么,就这样决定了,给她发贺电吧~!」
?:「那么…你来拨号吧?久违了一年的号码」
?:「欸? 欸? 欸…?开,开玩笑的吧?」
?:「当然不是玩笑。毕竟你是这件事的元凶不是么」
?:「不要这样说啦!」
?:「顺便也要聊一下毕业旅行的事情啊?西班牙,意大利,法国的8天之旅。」
?:「如果她说无论如何都讨厌和男友分开的话,那就要安排得让她可以带男友去哦?」
?:「欸,欸~!?连北原老师都要邀请吗?」
?:「不甘心的话你也找个男友就好了咯。之前的联谊不是有人来找你搭话么」
?:「喂~喂~,有男友的人能够这样说风凉话还真是让人不爽呢~」
?:「啊,通了!呐,美穗子!」
美穗子:「唔!啊,啊那个,那个………听得见么!」
旁白:………
美穗子:「恭喜你考试合格………小春……」

 

春希:「呃!?」
旁白:什么、啊…
旁白:刚才,我想做什么?究竟想做什么啊!?
旁白:明明刚才还跟雪菜相依相偎的。明明一直,都在相互思念着对方。
旁白:然而现在,我选择的电话号码却是…
旁白:『我会变成春希你希望的角色的哦?不论是亲友、恶友…还是说…』
旁白:对于我来说,作为逃避场所再适合不过的地方,就是那家伙那儿了。
旁白:然而那家伙,现在,却是真决不能选择的那个人。
旁白:因为这不仅是对雪菜,对那家伙来说,也是过于残酷的选择。
车站广:「3号线末班车,马上就要发车了。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
春希:「啊…」
旁白:不管怎样,我用尽最后的意识,总算是坐上了电车。
旁白:远离那家伙的居住之地,渐渐的接近我的住所那『正确』的目的地。
旁白:所以电车,并不是向着逃避的道路,而是向着归路运行着,慢慢地,纯白的景色在向后流淌。
春希:「………」
旁白:然而我,把目光从窗外移开,忘记了车厢内的礼仪,翻开了手机,一直盯着那待机画面。
旁白:维持着初期设定的默认背景上,显示着满格的电量,信号三格。
旁白:无论怎么看也没有什么特别,没有任何值得一看的地方,普通的…
春希:「………」
旁白:但是,没办法关上。心乱如麻之下,视线始终无法离开画面。
旁白:自己也不明白这样做的理由…不,那是谎言。
旁白:我,只是一直等着变成来电画面啊…
旁白:那家伙也许会打回来,我,一直抱着这样懦弱而又差劲的想法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最后,这班电车只运行到御宿。
春希:「…啊」
旁白:之后乘出租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就要停下的小雪、又开始渐渐的恢复它的势头,慢慢地、无声地飘落着。
旁白:凌晨一点已经过了大半,差不多就快到2点了。
旁白:气温,也骤降到足以刺激皮肤的程度。
旁白:与圣诞节热闹的御宿相比,南末次这里,已经夜深人静了。
春希:「………呃」
旁白:在如此,安静地返回到我家之前,我抬头仰望着深夜飘雪的天空的同时…
旁白:我最终,关上了一直打开的手机。
旁白:无论是在电车里,还是在出租车里,我一直无意义地开着屏幕背景灯电量渐渐地快用完了。
旁白:差到家啊…
旁白:因为无法接受自己先行动,所以一直等着对方有所表示,我真是最差劲、最恶劣、最下等的男人啊…
旁白:………
旁白:但是啊,和泉。
旁白:你啊,不是说过,不用客气,随时可以找你吗。
旁白:正因为是这种痛苦的时候,正因为是这种寂寞的时候。
旁白:向我,展现你那天真无邪的笑容,那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不是吗?
旁白:这个,笨蛋。偏偏在关键的时候…毫无作用…家伙
?:「欢迎回家~」
春希:「哎…?」
千晶:「圣诞、快乐!圣诞姐姐到好孩子的身边来了哦!」
春希:「………」
千晶:「…我被好孩子呼唤来了哦~?」
春希:「………」
千晶:「真是的,别躲开啊。我把这身衣服从打工的地方拿出来可费了不少事啊~」
春希:「………」
千晶:「哎呀~话说还真冷啊!还以为你在家来了一看根本不在嘛」
春希:「………」
旁白:是我,考虑得太天真了。
千晶:「但是,为了给你一个惊喜,我也不能主动给你回电话啊~」
春希:「………」
旁白:我,终于变得渴望和泉。迫不得已,还是主动去联络她了。
千晶:「总算回来了可真是帮大忙了呢~。再晚一个小时我绝对就跟,卖火真的小女孩一个下场了。」
旁白:这种决定性的瞬间,总是只会胡闹的这家伙,肯定不会看漏。
春希:「…呜」
千晶:「…春希?」
旁白:她绝对会做蠢事。为了让我大吃一惊,什么都会做。
春希:「………呜!」
旁白:她,回应了我的渴望。
千晶:「春希啊………唔!?」
春希:「傻瓜…唔!」
千晶:「………哎呀~」
旁白:和泉的身体几乎冻僵了。
春希:「大傻瓜…」
千晶:「啊…」
旁白:我就这样,把和泉的身体紧紧地拥入怀中,紧密到隔着衣服,也能感受到冰冷的身体的程度。
春希:「有点傻过头了吧,你啊」
千晶:「春希…」
旁白:和泉仿佛有些呼吸困难的声音传到了耳边。
春希:「无可救药的傻瓜。真难以置信…」
千晶:「是吗…」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未曾考虑减轻拥抱她的力度。
春希:「………呜」
千晶:「嗯…」
旁白:我强硬地把,和泉冰冷的脸颊同我的脸颊上蹭着感受着柔软的触感的同时,相互交换着体温。
春希:「…咕…呜呜…唔」
千晶:「呵呵…真是爱撒娇的孩子呢」
旁白:即便我如此强硬,和泉她果然也全部接受了。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
千晶:「我说,春希」
旁白:只是,不光是被紧紧抱着,自己也伸出手,温柔地抚着我的背。
春希:「和…和泉…」
千晶:「来,冷静下来吧」
旁白:她一会儿用手轻抚着背,接着又把手放在我的肩上,缓缓地向下抚摸着。
春希:「我…我…」
千晶:「做个好孩子的话,圣诞姐姐会给你礼物的,好吗?」
旁白:然后,把抱在自己脑后的我的手臂,慢慢地、温柔地解开。
春希:「啊…」
旁白:和泉将蹭在一起的脸颊分开,在至近的距离里我的眼中倒影着和泉的脸庞。
春希:「啊…」
旁白:这个,表情是…
千晶:「呐?所以,把眼睛闭…!?」
旁白:那与最初邂逅的时候相同的,一脸的笑容。
千晶:「嗯,嗯,嗯…?哈,哈呜…嗯呜!?」
旁白:瞬间,我的身体中仿佛有什么爆发了,等回过神来已经…
千晶:「啊,哈呜…呜嗯,嗯…呜呜」
旁白:不…此时我依然没有意识到,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旁白:只是感觉到视线变得一片雪白,一度散去的力量,如同痉挛了一般再度涌现了出来。
千晶:「嗯~…啊,啊呜…啾…嗯,嗯呜…哈,啊」
旁白:紧接着和泉唇边那温暖、柔软、滑润的感觉,渐渐地钻进了我的口中…
千晶:「啊,嗯~,哈呜…啊,嗯…哈,啊啊…」
春希:「呃………」
旁白:终于,注意到了自己所做事情的严重性,我将不顾和泉的感受一味贪求快感的唇移开了。
千晶:「哈~………哈啊啊啊啊」
春希:「和…和泉…?」
旁白:即使因为做了不可想象的事而毛骨悚然,这种行为,把我的冻结的心渐渐融化了的事实却全然无法否定。
千晶:「嗯~…突然就把舌头伸进来。春希你,真是个坏孩子啊」
春希:「对,对不起…」
千晶:「喂,别哭啊。我又不是说舌头进来有什么不好」
旁白:责备着我的和泉的声音和话语,果然也是无比温柔,像是玩笑一般。
千晶:「只不过,那只是单纯的感想而已只是觉得『春希真是个坏孩子啊』而已哦」
春希:「这样…不是不行吗?」
千晶:「怎么会不行呢。不管是好孩子还是坏孩子,是春希的话怎么样都可以哦?」
春希:「啊…」
千晶:「只是,至少让我做一下心理准备。现在开始舌头要进来了啊,接下来…要进来了啊」
春希:「什…什么啊?」
千晶:「之类的。我啊,无论被做什么都不会说不要的。…只要是春希的话?」
春希:「………」
旁白:那过于荒诞,稍微脱离现实的,而且肯定了我的全部的,麻药般地满溢着的甜蜜。
千晶:「要怎么办?舌头再进来一次?…那么,啊~」
春希:「………呃」
千晶:「嗯…嗯呜呜…嗯…啾噗…哈呜…」
旁白:我向和泉张开的嘴中,毫不犹豫地将舌头挤了进去,不断搅动。
旁白:和泉仿佛是为了能让我更加方便放纵似地,放松了全身的力气,把一切都接受了。
千晶:「啊,哈…哈…哈,啊,啊嗯…嗯呜呜…嗯,嗯…啊嗯」
春希:「嗯…呜…嗯,呜」
旁白:所以我,就这样顺从逐渐涌起的情欲,用舌头纠缠和泉的牙齿,舔舐牙龋,随着舌头的缠绕,发出声音吸吮唾液。
千晶:「哈,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呼啊…哈,啊啊…啊…」
旁白:就是这般,令人陶醉让人不禁委身于热量,但是,却有少许同时涌现而出的违和感。
旁白:这样舌与舌深深地纠缠在一起之后,才第一次发觉的事情。
千晶:「嗯,嗯嗯…啊,啊呜,嗯…啊…啊啊…」
春希:「嗯…啊…」
旁白:跟我的,所知甚少的经验中相比…即便是与雪菜相比,也完全不习惯。
千晶:「啊哈,咳…哈,哈啊,哈啊,哈…」
春希:「………和泉?」
旁白:明明摆出那么媚惑的神态…这家伙,难道说,没什么经验?
千晶:「呜,呜啊,啊…你,你这家伙………挺厉害的嘛」
春希:「不是…没关系吗?难道说」
旁白:该不会是我,一下子太过激烈了?
千晶:「不是…只是心里准备稍微有点不足~,骗你的啦。也许是有些自大的自尊受挫的痛感哦?」
旁白:虽然还是一副开玩笑样子的和泉,放在我双肩的手臂明显变得沉重,低着头,不住地喘息着。
春希:「抱,抱歉。那个,我,一时没忍住…」
旁白:因为感觉太舒服了。因为感觉伤痛被被充分地抚慰了。
旁白:因为我真信,和泉,和泉她会接受一切。
千晶:「我说,春希」
春希:「哎」
千晶:「脚,开始变冷了呢」
春希:「…哎」
旁白:但是,像这样本应是受害者的和泉,这次变成露在迷你裙外面的大腿,好像非常冷似的缩在一起。
旁白:这个样子,对于刚才为止因为我而遭受的羞耻,仿佛一点责备的意思都没有。
旁白:不仅如此,带着喘息的含糊不清的声音,对我来说就像是充满了更进一步的诱惑。
千晶:「接下来…到房间里去做吧?」
春希:「………嗯」
旁白:被和泉这样一说,才突然首次发现自己的大意。
旁白:我,还没有回到房间里。倒更不如说,这里还只是路边。
旁白:只沉迷于对和泉的贪求,连自己现在身在何处都已经忘记了。
旁白:…连自己至今为止做了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立场都不记得了。
千晶:「嗯…嗯,哈啊,哈啊啊…啊嗯」
旁白:………
千晶:「啾…呜…啊,呜…哈,啊呜…啊…」
千晶:「啊…我回来了」
春希:「和泉…」
千晶:「哎?不说『别说得好像跟自己家似的』了么?就像往常一样」
春希:「不…」
旁白:现在不是这种时候吧。
旁白:是我,硬把你拉进房间,连关上门都等不及,就把嘴唇压了上来,而且随之,推倒在床上的啊。
千晶:「那么,我回来了…啾」
春希:「嗯…」
旁白:刚才深深纠缠在一起的唇,这一次是轻吻。
旁白:像这样,各种的亲吻随着加深回数,渐渐地,脑海中有什么要被改变了。
千晶:「喂…外套和裤子,都脱掉吧。沾着雪很冷的哦?」
春希:「啊…抱歉」
旁白:按照和泉说的解开了外衣和夹克的纽扣,用颤抖的手揭开了皮带,拉下拉链。
旁白:虽然自己现在做的事情,毫无疑问是对一直以来珍视的事物的背叛。
旁白:但是,不这么做的话,就是对我现在,最珍视的事物的背叛。
旁白:脑海中选择不断地袭来就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从那片雪之海之后,现在还在继续着。
春希:「我去把这个,晾一…呜哇!?」
千晶:「你~看,很冷吧?我的脚」
春希:「呜哇,哇,啊…你,你…等,等一下啊」
旁白:抱着脱下来的衣服想要从床上离开的时候,冰冷的触感,缠在了我的右脚上。
旁白:被和泉,用双腿夹着,嬉戏般紧紧地缠绕着。
千晶:「哇~春希的脚好温暖。暖烘烘的~,已经不想放开了~」
春希:「放,放开…喂」
旁白:大腿的内侧和内侧。小腿的内侧和内侧。然后,就连脚腕也绕在了一起。
千晶:「嗯,很暖和哦。春希的房间,春希的床,春希的身体。…刚才一直等着也有价值了。」
春希:「和…和泉」
旁白:别说从床上离开了,已经,连站起来都快要做不到了,我们,彻底地缠绕在了一起。
旁白:已经,完全不能,说是朋友之间的接触了。
千晶:「呐,春希…这次又是、这里又变冷了哦?」
旁白:这么说着的和泉,用食指指着自己的嘴唇,微笑着,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旁白:仿佛被这简单明了的举动牵引着一般,我像是要将和泉全身覆盖住一样压了上去。
春希:「嗯…」
千晶:「嗯…嗯,啾…哈,啊哈…啊啊…哈…嗯,哈,啊,嗯」
旁白:唇完全重叠在了一起,而隐藏在其中的,是舌与齿与唾液、远离视线之外的毫不收敛的交融。
千晶:「嗯~,嗯唔,嗯…啊,哈啊…嗯唔…啊,哈啊…哈,啊…嗯唔唔」
旁白:双手伸展着,手指一根一根地紧扣在一起,手腕,手肘,胳膊,腋下,连肩膀也在相互交融着、双臂重合。
旁白:看上去就好像为了让和泉不能反抗而全力压住她。
千晶:「嗯,嗯呜…哈…哈啊,啊,啊啊…嗯啊啊啊…」
旁白:纠缠着的双脚,也将主导权夺走了,我的力量缠绕着,摩擦着,真展着。那冰冷的肌肤,也渐渐被我的体温所温暖。
旁白:那双腿的腿根部分仿佛变得越来越柔软,三角地带分隔着布料的感触,互相都兴奋起来了这一点就算不想也能意识到。
千晶:「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春希跟辅导功课的时候完全是两个人」
旁白:这么说着的和泉,懒散的语气倒是和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一定也沉浸在和我接吻的余韵之中。
旁白:嘴边,也被我的唾液弄得黏黏糊糊的…
春希:「不愿意…吗?」
千晶:「哈啊啊啊啊~!?」
春希:「那个,也不用发出怎么吃惊的声音吧」
千晶:「我吃惊的时候就是会发出吃惊的声音啊。再说,都霸王硬上弓了事到如今在说什么…」
春希:「是啊…我自己,也有现在在做非常蛮横无理的事情的自觉。如果我做的事情是错误的话…」
千晶:「我说啊…从留宿在独居男性的房间里的时候开始,早就可以证明双方是两情相悦的了,明白不?」
春希:「不,我又不是法学部的」
旁白:首先如若那么说的话,两周前开始不就算是两情相悦了么…
旁白:………难道,是这样的,么?
千晶:「………成为吧」
春希:「哎…!?」
旁白:一瞬间,自觉心中的某个角落像是被看穿了一样。
千晶:「我…我来成为你逃避的场所吧,春希」
春希:「………和泉?」
旁白:怎么可能会是这么简单的事。
千晶:「在我的怀里哭泣也好。在我的膝上睡觉也好。在我的身体里,变得舒服也可以…」
旁白:全部,被看透了。
春希:「为,什么」
千晶:「这点还是明白的吧。我们啊,不是朋友么」
旁白:连接下来的『为什么会知道?』,也被看透了。
春希:「朋友…一般是不会做这种事情的吧」
千晶:「一般会做的哦。失落的时候不是得鼓励嘛」
春希:「鼓励什么的…跟这种事情,不是一回事吧」
千晶:「这种事也是视情况而定啊」
旁白:明明知道,我是那种状态,知道我完全不是抱着积极的心态,即使如此也想成为包容我的容器。
千晶:「比起用言语安慰,比起一起喝酒,有时候相互拥抱能发挥出好几倍的效果哦」
春希:「如此渐进下去真的好吗?这么轻易真的没关系吗…」
旁白:这是正确的事情吗,我不知道。
旁白:和泉她,是真心去做为我好的事吗,完全没有头绪。
千晶:「如果不是这样春希也不会继续了吧。反正你的话马上就会认真地想要负责任什么的」
春希:「这是理所当然的吧。因为我是…」
旁白:只有一点可以确定…至少,我是绝对在做错误的事情。
千晶:「我啊,还是对你这种一直这样纠结,结果什么也不做就结束的情况比较讨厌啊」
春希:「和泉…」
旁白:只是数小时之前的决意,仅仅因为一个挫折就轻易崩溃了,时至如今,也只是想要逃避。
千晶:「而且,也不是,没有兴趣。再说对象是春希的话也没什么好不满的」
旁白:在不知道这个伤会怎么化脓的情况下,只是因为会从痛苦中解脱这个理由,就差点要做急救措施。
春希:「被、我…?」
千晶:「不对,『我来』」
春希:「………」
千晶:「比起被硬逼着做,不问缘由地就做了,要做的话,果然要是和我想做的男性才好」
春希:「…啊」
千晶:「呐? 做吧,春希」
旁白:因为…
旁白:因为和泉这连消毒处理都没做就贴上来的创可贴,意外地缓和了疼痛。
千晶:「做爱啊肯定是,感觉很舒服,又色色的,又有点累人…」
旁白:不,其实不是。
千晶:「而且是很简单的事哦?」
春希:「和泉…唔」
千晶:「嗯…嗯…」
旁白:和泉为我舔舐伤口的时候,因为异常的快感,流遍了全身…
旁白:………
千晶:「啊…春希,在看我的胸部」
春希:「别说这种话啊」
千晶:「果然你也是男孩子啊。随着我慢慢脱掉衣服,渐渐变得兴奋起来了」
春希:「我不是说了么…别说这种话么」
千晶:「啊…呜啊…呜啊,被春希的手,揉了呢~」
春希:「你给我适可而止…唔」
千晶:「啊…这,这次是嘴里…咦啊…啊,啊,什么,不要,呜啊啊…」
旁白:为了捉弄我而说着挑逗的话语的嘴被堵了起来,为了不让她说话而玩弄玩弄着袒露的胸部。
旁白:握着柔软而白皙的肉,用眼睛和手肆意感受这那形状变化的样子。
旁白:把向着被我逗弄着的,淡淡的桃色的尖端,慢慢含入了我的口中。
千晶:「呜,呜啊,啊…哈,嗯…呜,啊~、啊哈,嗯,嗯~」
旁白:两手用力向上拧,把两边的乳头向正中拉扯,吸吮尖端的部分。
旁白:这就是,和泉的味道…
千晶:「咿,咿,啊…声,声音好下流~」
春希:「刚才开始不就一直在发出那种声音嘛。嗯,嗯唔…」
千晶:「唔,唔,啊,啊~,啊呜,嗯,嗯~,咦,哈,啊啊…」
旁白:总算,堵住了和泉挑逗的话语,就算如此…我更加冷静不下来了。
千晶:「不,不要…啊嗯,啊,啊嗯…哈啊,哈啊,哈啊啊…唔嗯」
旁白:因为…
旁白:和泉发出了女孩子般可爱的声音。
千晶:「嗯,嗯~,啊呜,啊,啊啊啊…春,春希,哈,啊,啊…啊嗯」
旁白:一边被我玩弄着胸部,嘴里含着手指,看着天花板。像是为了忍住渐渐萌生的异样感一般,夹紧了大腿。
旁白:完全是一个女孩子的举止。
千晶:「你,你啊…真的是…嗯…嗯,嗯唔唔…哈,啊…嗯嗯」
春希:「嗯…嗯唔…」
旁白:又一次,制止了想要用嘴反击的和泉,从半开的口中把舌头塞了进去,夺走了将要说出的话语。
旁白:用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挑逗着乳头,左手从背后绕了过去,在触感柔软的肌肤上来回爱抚。
千晶:「嗯唔,嗯嗯,嗯~,啊,啊唔,嗯…啊,呃…啾…嗯啊啊」
旁白:和泉好像还没有习惯我的亲吻似的,我的舌头在口中蹂躏的时候,就会好像困惑着停止动作。
旁白:就这样,我以些微之差的经验夺得了主导权,而那之前用建立在力量上的关系逐渐被击溃了。
千晶:「嗯,嗯…啊,哈啊,哈啊啊…真是的,春希」
旁白:因为这种时候,必须由男性来引导才对。
千晶:「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疼吗?」
千晶:「春,春希…把手指伸进我的内裤里了…」
春希:「…不巧的是还会更加深入啊。之后其他的东西也会进去啊」
千晶:「唔,唔~…春希欺负人」
旁白:真是,不管什么时候都嘴硬的家伙。
春希:「把脚稍微张开一点…」
千晶:「…麻掉了」
春希:「…真是的」
旁白:现在为止也没怎么湿,大腿也紧紧地合在一起,明显是还在紧张。
千晶:「咦,唔啊…啊,这,这个………食指?」
春希:「………中指」
千晶:「嗯…居然一开始就…」
旁白:尽管如此口中说出的,担心场面变得生硬的,热情的温柔的话语。
春希:「放松」
千晶:「放松了放松了…哎哎!啊,啊,啊…进来了进来了!」
春希:「所以说了啊放松…」
旁白:…虽然可能很直接,这家伙那种微妙的反应,对现在的我来说感觉意外地好。
千晶:「嗯~…唔,唔唔唔…不甘心…完全被春希玩弄了。在床上完全赢不了嘛…」
春希:「我倒是完全不觉得」
千晶:「你把我当傻瓜了吧?对你来说这完完全全就是小菜一碟…咦啊啊啊啊啊!?」
春希:「…抱歉」
千晶:「故,故意的吧刚才那…,啊,啊,啊…不,不行,等…咦唔唔唔唔」
旁白:中指的第二节关节已进入,这种异样感真和泉扭动着身体。
旁白:虽然刚才开始不论玩弄哪里,反应都挺新鲜,这里果然特别敏感。
旁白:…虽然这么说,也可能只是疼痛而已。
千晶:「哈,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泉的入口夹着我的手指,越来越紧。
旁白:虽然随着深呼吸,收缩也在反复,但即使最宽松的状态,也相当地紧。
春希:「还是算了吧?」
千晶:「这…这可不行」
春希:「可是你…」
千晶:「反正总要有第一次,就这么直接做吧!」
春希:「你…其实是第一次吧?」
千晶:「…露陷了吗」
旁白:不是露不露陷的问题,明明就完全没藏住。
旁白:这也不过是从到现在为止,和泉无论是对男人还是对性都十分率直的印象上看稍微有些违和感而导致的结果。
千晶:「反正…你觉得我更放荡一些吧?」
春希:「一般都会这么想吧…都被那么直接引诱了」
千晶:「这就是外行人的肤浅呐」
春希:「闭嘴,你才是外行吧」
千晶:「哈唔…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手指终于进入到了深处,周围的壁一下子收紧了。
旁白:然后,终于在指尖,触感慢慢地真散开来。
千晶:「哈啊,哈…哈~,哈~…啊,唔…,嗯,嗯唔…唔唔嗯,嗯~」
旁白:慢慢的,慢慢的,手指变得湿滑了
旁白:所以,慢慢地用手指抽插,再一次往深处,这次稍微快一些。
千晶:「哈啊,啊,啊~、不,不要…春希,啊…春希…」
春希:「挺像个女人样呐,和泉…」
千晶:「你一边把手指伸进哪里一边在说…,呜,啊,呀啊啊啊啊,啊~」
旁白:手指反复地进出,渐渐,边上的壁好像松弛了一样转动着。
旁白:我就这样让小穴慢慢地张合,慢慢适应我的手指。
千晶:「唔,唔,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嗯…唔…哈啊啊…」
旁白:为了适应我的…。
千晶:「哈,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和泉…」
千晶:「哈…哈啊啊…嗯…唔…」
旁白:一次一次,一边变换着角度的手指反复翻弄,和泉的胸部大幅地上下起伏,眼神迷离地望着天花板。
旁白:脱下内裤后,那里渐渐地湿了,内裤的布也被和泉染湿了。
千晶:「终于…要做了」
春希:「别用这么直接的说法啊」
千晶:「反正做的事情还不是一样…哎嘿嘿」
春希:「…真是的」
旁白:想要解除和泉的紧张,这样一来我也完全从紧张的情绪中解脱出来。
千晶:「呐,春希。我已经没关系了。…被你开发得足够了」
春希:「玩笑就差不多到此为止了。这之后的事,可不是一两下就能解决的」
千晶:「啊…」
旁白:为了相互确认对方的意志,再一次与和泉双唇相交。
旁白:但是这一次,和之前为止那种贪欲的亲吻不同…
千晶:「真是的…做这种像是恋人一样的事」
旁白:在额上,一瞬地轻轻一吻,本来,这应该是在前戏之前的吻才是。
春希:「和泉,我…」
千晶:「啊~,又在这样犹豫了~」
春希:「痛」
旁白:和泉的拳头,轻轻地在我的头上敲了一下。
千晶:「为什么不想得更简单一点呢~?朋友的善意要好好接受才行啊?」
春希:「因为不轻松啊,对现在的我来说…」
千晶:「明明狠狠地吸了人家的胸部,毫不客气地玩弄人家那里」
春希:「………」
千晶:「现在就进来这点事烦恼什么啊。这个伪善者」
春希:「好痛啊…」
千晶:「今天可是圣诞节啊…圣诞姐姐的礼物就应该收下哦?」
春希:「………嗯」
旁白:一瞬间,痛楚在胸中闪过。
旁白:就在刚才,也是一样的。几乎就要收下的,无形的礼物。
千晶:「可能会叫出来,可能会哭出来也说不定…嘛,这方面就请多包涵了」
春希:「当然会爱惜你的这还用说吗…」
千晶:「啊…」
旁白:我的前端,终于碰到了和泉的入口。
旁白:为了更容易进入,慢慢地把腰探进了打开的双脚之间。
春希:「呐,和泉」
千晶:「…嗯?」
春希:「朋友之间做这种事…真的可以吗?」
千晶:「当然可以啦。这是火热的友情的象征哦?」
春希:「那,夺走朋友重要的第一次呢?」
千晶:「………可能有点微妙呐~」
春希:「你这家伙…到这份上还满不在乎啊…」
千晶:「呵呵呵…啊哈………!?
旁白:啊啊啊啊唔!」
春希:「唔…啊…」
旁白:即便及时地说出那些话,也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痛,好痛」
旁白:这样说得好像是友情,又微妙地混入一点爱情的说法。
千晶:「啊,春希…春希…啊啊啊啊…啊呃,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无论怎么哭泣怎么叫喊,已经停不下来了。
千晶:「咦,呜,呜…啊啊啊嗯,唔,唔~,哈,哈啊,呜,呃…唔唔唔…唔…嗯」
春希:「和泉…夹紧我」
千晶:「嗯,嗯…唔唔唔唔唔嗯!嗯~,嗯唔唔唔唔~!」
春希:「唔唔…」
旁白:和泉的指甲猛烈地嵌入了我的后背,我一边强忍着不露出痛苦的表情一边承受着。
旁白:因为现在的我,比起过去的谁,过去的自己,现在,只想对眼前的这个朋友袒露一切…
千晶:「哈,啊,啊…春希…痛,好痛啊…技术真烂」
春希:「…抱歉呐」
旁白:一瞬间,过去某人的哭泣的脸庞在脑中闪过。
旁白:第一次的时候也是,第二次的时候也是…我真是个不长进的家伙啊。
千晶:「所,所以说啊,不是这样吧…『那么粗真是抱歉啊』之类的,这里不吐槽过来的话~」
春希:「………你啊」
旁白:是吗…
旁白:和第一次的时候,不一样啊。
千晶:「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呐,春希的,很粗吗?」
春希:「我哪知道。…没比过也没被比过啦」
千晶:「啊,就,就是…就是这样…啊啊」
旁白:如果对今天的事情,想得那样深沉的话,我又会变得一步都前进不了。
春希:「…那,要动了哦」
千晶:「等,等一下啊。现在,肚子,感觉一阵疼痛的」
春希:「知道了…那就等你习惯了吧」
旁白:所以现在,只是轻微地,温柔地。
旁白:稍有一点乱来却又随便的。
千晶:「嗯…唔唔…好厉害…真的进来了呐,这么深」
春希:「…是啊」
旁白:我,想要回应和泉为我着想的心情。
千晶:「耳朵一阵阵地在响…这么过分的事,上次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锁骨骨折以后还是第一次呐」
旁白:我想对她说不要紧,所以,我想让这家伙的温柔拯救我。
春希:「呐,和泉…朝这边」
旁白:这是矛盾的吗?
千晶:「唔嗯…嗯,嗯,嗯…哈啊…嗯…啾,嗯啊,啊,啊嗯…」
旁白:可是…
旁白:现在,抱着和泉,进入到深处,无与伦比地兴奋着的我的本能并非虚假。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
千晶:「咿,唔,唔,啊…啊嗯,啊,唔…咿,咿,咿…啊唔啊啊」
春希:「还是…疼吗?」
千晶:「嗯,嗯…抱,抱歉春希。现在有点…自顾不暇了」
春希:「不,不是,该道歉的是我才对…」
旁白:在和泉的里边,尽量慢慢地抽送。
旁白:即使这样和泉还是一副痛苦的表情,我为了顾虑她,动得更加慢了。
千晶:「但,但是啊…放心吧,回去时,我也就是专业人士了啊」
春希:「…你准备呆到什么时候啊」
旁白:但是,其实完全没有感到不满或者不快。
旁白:和泉的里面,变得仿佛会灼伤一般火热,渐渐地越来越紧,就算不动快感也仍然高扬着。
千晶:「我在这里的时候,让你高潮多次都可以的哦?只要春希想要的话」
春希:「你倒是好好听别人说话啊…」
千晶:「啊啊!?太,太深了…咿,啊,啊,真,真是的…」
旁白:只是慢慢地摩擦腔壁,只是稍微碰触子宫,简直就连身体都会扭曲一般的快感。
春希:「那,那个,和泉…」
千晶:「嗯,嗯唔………什,什么?」
春希:「差不多…要结束了啊」
千晶:「嗯…对不起啊。我明天,会再努力的哦」
春希:「不,不是,我说啊…」
旁白:其实,只是我这边擅自要去了而已。
旁白:但是,这种事绝对不能直接说出来。
千晶:「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嗯…哈啊,哈啊啊啊…嗯,咕,呀啊啊…」
旁白:在做爱上如果能让和泉觉得自己输给我了,对我来说稍微感到有些高兴。
春希:「………啊」
千晶:「…怎么了?在里面稍微射出来了?」
春希:「才…才不是啊」
旁白:是因为愉悦。
旁白:随着在充斥着痛感的和泉体内来回抽送,这种愉悦的感觉让我沸腾起来了。
千晶:「那,那么,啊唔,啊,嗯,嗯…啊,啊…好烫啊,春希」
春希:「脚…不冷了吗?」
千晶:「嗯,嗯…因为一直和春希连在一起。已经不…不冷了哦,春希?」
春希:「………要稍微,动快一点了哦」
旁白:我也,不再寒冷了…
旁白:不仅是紧紧纠缠在一起的手、脚、身体无论哪里,都不再寒冷了…
千晶:「哈啊啊嗯,嗯,咕唔啊啊啊…痛,好痛…嗯,咕…啊,春希…好过分~」
春希:「抱歉…再稍微真持一下」
旁白:这么回答,和泉会高兴吗?
旁白:对我很自豪地自夸自己尽到了自己的责任么。
千晶:「哈啊,哈啊,哈啊…唔,唔嗯…唔唔唔唔,唔~…嗯唔唔唔唔~!」
旁白:气息也变得断断续续,和泉的身体把我包裹得更紧了。
旁白:双手拼命地在伸到我背后,双脚紧紧地夹住了我的腰,明明很痛,却引诱我向着更深处。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
千晶:「啊,啊唔…?咿,啊啊,啊嗯,嗯,嗯,嗯…春,春希…刚才…?」
旁白:和泉的腔内似乎感觉到了,我快要到来的极限。
旁白:睁开了因为疼痛而紧闭的双眼,仿佛在催促我一般视线往上看着我。
春希:「呃…和,和泉」
千晶:「啊,啊…春希…春希?」
旁白:那茫然的目光,与之前戏虐般的亦或是痛苦的表情不同,是我第一次见到过的和泉的表情。
旁白:我终于到达了极限。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哎? 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将要到达极限之前,用力地掰开了和泉缠绕的双脚,千钧一发之际从里面取出的时候,前端以让人难以置信的程度喷射了出去。
千晶:「咿啊!? 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啊…这,这,这…这是什么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次和泉那种,完全没有预备知识似的一下子突然脱离常轨的样子的反应,真我更加激烈了。
旁白:…真的是不怎么懂啊,这家伙。
千晶:「啊,好烫…呼啊啊啊…啊…哈,春希…你,这是…」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和,和泉」
旁白:和泉这种懵懂的反应,更加刺激到了我…
旁白:对着好像很痛苦的和泉,我投入的情欲也过于强烈了吧…
旁白:我到底是用什么眼光在看待这家伙啊。
千晶:「精液原来…是会飞溅的呢」
春希:「呃…」
旁白:所以,和泉用手指沾了一抹肚子上的精液,慢慢地放在眼前端详时…
旁白:刚才拔出来不久的我的肉棒,又在微微地痉挛着了这绝对不能让和泉知道。
旁白:………
旁白:……
旁白:…
千晶:「雪怎么样了…?」
春希:「好像停了」
旁白:完全静默的南末次的天空,如今,阴云已经散去。
旁白:宣告着值得纪念的白色圣诞节的结束,之后留下的是,给漆黑而冰冷的都市生活造成不便的雪而已。
旁白:而且,对于我也是,一直占据在心中的某些沉重的事物的终结,说不定某些新的事物正在渐渐萌芽…。
千晶:「冷吗?」
春希:「不」
千晶:「是吗…呵呵」
春希:「…嗯,喂」
千晶:「啊,别推啊~。我这边很挤了呐」
春希:「睡床下面去」
旁白:在狭小的单人床上,我和和泉拘束地蜷缩着身子。
旁白:刚把作为朋友,同一个研究室的同学,帮忙写报告之类的借口。华丽地彻底打破的两个人。
千晶:「分开的话太冷了嘛」
春希:「把空调打开不就好了」
千晶:「减少CO2排放~」
旁白:『刚才互相呼出够多CO2了吧』
春希:「那就别乱动。老实点睡觉」
旁白:…如果像这样吐槽回去,和泉又会一下变得很欢乐所以不能这么干。
千晶:「是啊,睡吧睡吧。做了让人非常疲劳的事啊~」
春希:「…好重」
旁白:不仅是这样,脚的温暖也好,、肚子的柔软也好,更加柔软的胸部也好,还有…乳头的感触也是。
旁白:全部,直接传达到了我的身体里,温暖以外的东西,也一点点地传达给了我。
千晶:「春希你,感觉怎么样?」
春希:「…什么?」
千晶:「虽然很累,但稍微感觉轻松一些了吗?」
春希:「………」
旁白:和泉所说的,虽然听上去有矛盾,但对我们两个而言并没有疑问。
旁白:我为什么会给和泉打电话呢…
旁白:为什么在看到和泉的那个瞬间,会做出那种不成体统的举动呢…
千晶:「能睡着了?」
春希:「…嗯」
旁白:因为和泉她,知道一切。
旁白:而且,接受了我的一切。
春希:「总之,好像能睡着了」
千晶:「多亏有我在这儿呐」
春希:「………也许吧」
千晶:「哦呀~?」
春希:「呃…那,睡吧」
千晶:「哦呀哦呀~?」
春希:「真吵啊…明明刚才还哭喊着好痛好痛的」
千晶:「啊,又提这个事?我倒是完全无所谓哦?」
春希:「………晚安!」
千晶:「…嘻嘻」
春希:「真是的!」
旁白:接着,背朝烦人的和泉,从窗户向着广阔的星空望去。
千晶:「晚安,春希」
旁白:和泉她,在被窝里咕噜咕噜地挪动,全身紧紧地贴到了我的背上。
春希:「好热」
千晶:「嗯,不冷了吧」
春希:「………」
旁白:我,没有去理会和泉,把眼睛紧闭起来。
旁白:…没错,闭上眼睛。
旁白:意识到自己所犯下的罪,然而,即使如此也不惧怕黑暗地闭上眼睛。
千晶:「不冷了哦,春希」
春希:「嗯…」
旁白:这是因为…
旁白:即使感到痛苦,感到难受,我只要紧紧地拥抱身边这柔软的身体就可以了。
旁白:只有我一个人从黑暗中逃离出来了。再度,犯下了新的罪孽。
旁白:…如此甜美的,而又过于不公平的罪孽。
春希:「………」
旁白:随着迷迷糊糊的大脑渐渐清醒过来,我无意识中确认了下枕边时钟的时间。
旁白:6点半。
旁白:换衣服,吃早餐…看情况就算先洗一个澡,也能赶上第一节课。
旁白:…这是我『平时去大学』时的起床时间。
春希:「嗯…」
旁白:尽量不掀开被子,小心地从边上慢慢钻出被窝。
旁白:如果是以往的话在这个季节,因寒冷而不愿从被窝里出来这样堕落的想法一瞬间在脑海里会闪过。
旁白:虽然,今天不想出来的想法比平时更加强烈,理由却不是因为『寒冷』。
千晶:「嗯…嗯唔…呼唔唔唔唔~」
春希:「………」
旁白:我睁开眼睛,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看着身边睡着的那家伙,才猛然,意识到了。
旁白:那既不是梦,也不是虚幻。而且那既不是谁的责任,也没有任何影响。
旁白:是我的,选择啊。
春希:「唔…」
旁白:热水澡,在夺取了我多余记忆的同时,取而代之的真我注意到先前未曾感到的伤口的阵阵刺痛感。
旁白:脖子后面,左胸,双手掌心,还有臼齿…还有这种并没有碰到热水却传来痛楚的地方,到底是什么呢。
旁白:思考着这样毋庸置疑的问题,结果,好不容易被温度带走的记忆又立即复苏了过来。
旁白:这么做简直就像是恶性循环一般。但已经,没有能够忘记这种痛楚的方法。
旁白:我,终于和雪菜之间…
旁白:真真正正的,坏掉了啊。
旁白:………
旁白:………
旁白:等到培根的油脂在平底锅里化开后,向锅里打入两个鸡蛋。
旁白:滚油跳跃的声音和煎鸡蛋的声音交融在一起,周围慢慢开始飘荡着香气了。
旁白:随着吐司变得赤红,这样子两片面包也烧制完成,我把冰箱里剩下的蔬菜用大碗乘了出来。
千晶:「嗯,嗯~」
春希:「………」
旁白:听到某人熟睡中发出的懒洋洋的声息,越发意识到自己现今的状态。
旁白:明明应该很痛苦的,事实上就是很痛苦…
旁白:即使如此,我也和平常一样。
旁白:至今为止的“这样的日子”,并非如此。
旁白:拼命地想要保持普通的状态。拼命要守护一如既往的自己,挂着副想哭的表情却在咬牙真持。
旁白:最严重的是,我仍旧无法入睡。
旁白:然而今天早上,在往常一样的时间里醒觉的澡,理所当然地起床后洗澡,若无其事似地做着早餐。
旁白:…只有份量和以往不同,是两人份。但是,能注意到那点之处还是和平时一样。
春希:「和泉」
旁白:是多亏了…这家伙吗?
春希:「喂,和泉」
千晶:「唔,嗯~」
旁白:是因为被和泉的肌肤温暖了吗?还是因为被做了特别的事情?
旁白:说不定,做了也许会在几乎完全相同的时间里可能和不同的人做了的事…
春希:「差不多该起了啊。到喂食的时间了哦」
千晶:「…好冷啊~,把空调打开嘛~」
旁白:到底是因为什么样的阴差阳错,我现在会在这里呢。
春希:「不行,太费钱了」
千晶:「春希不冷吗? 穿这么少」
春希:「完全不。才刚洗完澡,而且又一直在活动」
旁白:不、事到如今,不明白是哪个了。
千晶:「身体以外呢?」
春希:「………不冷」
旁白:现在,正走在错误的道路上吗,还是到之前为止的路,都走错了呢…
千晶:「是吗…那,早上好~。呼啊啊啊啊~」
春希:「衣服穿上。就因为你那样才冷啊」
旁白:如同嘲笑我陷入困境的思考般,和泉她,嗯~地伸着懒腰,暴露着自己那一丝不挂地雪白肌肤。
旁白:………
春希:「…呐」
千晶:「嗯~?」
春希:「今天,接下来准备干什么?」
千晶:「唔…」
春希:「如果要出门的话那一起去吧?外面雪也化了」
旁白:虽然今天,不是平安夜,但还是正统的圣诞节。
旁白:所以一起去逛逛街,做一些像是约会一样的事情,吃个饭,然后,就这样送到车站…
千晶:「吃了饭之后就睡。裹着被子,暖暖地睡个够」
春希:「…还睡啊?你啊,到底想睡多久啊」
千晶:「因为很冷嘛」
春希:「多穿点啊。你这个样子不冷才怪」
旁白:每次到我房间来的时候总是这幅摸样,身着无袖上衣和迷你裙的便装…
旁白:虽然我也有在赌气不开空调,但说到底还是穿着这种光看着就觉得冷的装束的,这家伙自身的问题才对吧。
千晶:「对了春希,把衣服借我。除了这身外没带别的来了」
春希:「平时就这么穿着出门吗…」
旁白:那套圣诞服的短裙看上去也挺冷。那个时候,和泉的大腿冻得像冰一样冷…
春希:「………啊」
旁白:不要从大清早就开始回忆起来啊。
春希:「只有外套的话不是更加应该到外面去…」
千晶:「不要」
春希:「你啊」
千晶:「绝对不要出去。累了嘛~。昨晚,跟春希做了那么激烈的事啊」
春希:「………」
千晶:「春希才是居然还这么精神呢?明明动得比我更加辛苦才是啊」
春希:「…因为即使打工到坐第一班车回来,我,也是一直这个时间起来啊」
旁白:总之不能把话题扯到那方面去。装作咬着吐司所以音调放低了一点。
旁白:我用即使内心的动摇被看穿了,也绝不承认的态度说道。
千晶:「我就不行呢…明明连平时都必须睡满八个小时,但昨晚还…」
春希:「你啊,老是这么懒懒散散的话…」
千晶:「春希你会困扰?」
春希:「………」
千晶:「难道,你是想叫我回去?想要说出那些,别总是粘着你的话?」
春希:「你…难道又和家人吵架了?」
旁白:之前,她只在一次发牢骚中略微提到过和母亲之间的摩擦。
旁白:和泉她总是待在我的身边,说不定,不仅是因为我的问题…
千晶:「没什么,非让我回去的话我就回去了哦?春希来决定吧」
春希:「………」
旁白:竟然,我制作出的逃避责任的理由,一瞬间就踢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旁白:这家伙能否留在这里…能否一直在我身边,光凭我的情况决定。
千晶:「要怎么办?」
春希:「怎么办,那个…」
旁白:这样的话我,不尽快取回自我的话。
旁白:不能一直永远地沉浸在温柔乡里,若是,不直面自己今后前进的道路的话。
旁白:因为我周围的景色,已经,发生了无可挽回的彻底的变化。
春希:「…随你」
千晶:「嗯~?」
春希:「我说随你喜欢吧!」
旁白:怎么可能,光凭我的情况决定啊。
旁白:昨天,对这家伙做的事。想起从这家伙这里得到的东西,便无法对她说回去,也不能跟她说。
千晶:「呵呵~,可爱的家伙~」
春希:「别这样了喂。傻死了」
旁白:算了,反正两、三天后腻了自然就会回去的吧。到那时候为止就随这家伙喜欢吧。
旁白:这家伙现在会在这里怎么想都是我的不对,暂且就由着和泉的性子来吧。
千晶:「那,赶紧一起睡吧春希。过来防寒具君~」
春希:「…别人的话你倒是稍微听进去几句啊」
旁白:那,过两三天之后呢…?
旁白:我,就能够干脆彻底地把这家伙赶回去了?
旁白:………
千晶:「嗯~…哈哈…啊哈哈哈哈」
春希:「………」
旁白:…真是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眼间已是晚上了。
旁白:和泉她,真的吃完早餐后就这么钻进被窝,真的就那么转眼间就睡着了。
千晶:「唔哇…这是什么啊,不敢相信?」
旁白:我,也不能把客人扔着自己出门,就这么尽量小声地打扫房间,尽量小声地准备晚饭。
旁白:尽量悄无声息地,一直望着和泉那安闲的睡脸。
千晶:「嗯~,果然今天都是节日特别节目呐。有点腻了」
旁白:和泉睡醒的时候,正是傍晚之后。
旁白:用冰箱里的剩菜做的咖喱差不多煮好的时候,这家伙被香味吸引着摇摇晃晃地起床了。
旁白:也就是说,我们两个今天一整天,真的一步都没有走出去过。
千晶:「春希~,过来嘛~」
春希:「在我洗完东西之前稍等一下」
千晶:「那种事等下次需要餐具的时候再做不就好了吗~」
旁白:比普通的一天更加无益地渡过了,本来应该是两个人度过的<R特別的日子|圣诞节>。
旁白:平时的话可能会说着『多么浪费时间啊』之类的,说不定是满溢着愤慨和后悔的一天。
旁白:但是…
春希:「…真是的」
旁白:只是嘴上有怨言而已。
旁白:我,放下洗了一半的东西关上了水龙头,并未坐在了碎碎叨叨念个不停的和泉的对面,而是她的身边。
千晶:「无腿座椅来了啊~」
春希:「喂…」
旁白:然后和泉好像知道我会靠过来似的…啊,当然会知道就是了。
旁白:把背靠在我的胸膛上,将那柔软的触感和体温传了过来。
旁白:…和昨天一样。
千晶:「呀…春希的手,好冷」
春希:「因为,刚才还在洗东西啊」
千晶:「你倒是用热水啊~」
春希:「太浪费了。自来水就能洗干净了」
千晶:「春希你,还真是小气啊」
春希:「因为生活费要靠自己出啊,基本上」
千晶:「明明可以稍微对自己好一点的」
旁白:和泉握着我的双手,放在自己的腹部,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慢慢摩擦。
旁白:就这么理所当然地,形成了我从背后抱着和泉的动作,我们像昨晚一样紧紧贴在一起。
千晶:「唔~,背上倒是暖和了,肚子还是很冷。怎么办呢」
春希:「什么怎么办啊。是你自己要这样的吧」
千晶:「电视好无聊啊春希。没有P○3什么的嘛?」
春希:「我不可能有那种奢侈品吧」
千晶:「是吗…那就没办法了」
春希:「放弃得倒挺快呐」
千晶:「嘛,就保持这个样子就算无聊也没关系。就这么悠闲地待着吧~」
春希:「不是说了嘛,随你便」
千晶:「嗯」
春希:「………」
旁白:传出的,依然是一成不变的无聊的音波,从电视里随意流出。
旁白:窗外的景色,跟昨天相比变化很多,天空晴朗清澈到即使在这条灯火通明的街道,也能看到许多星星。
旁白:房间里,咖喱锅尚且残留着温度,虽然寒冷却能感觉到一丝温暖。
旁白:但是,因为今天一次也没有走出过家门,房间里和外面,哪边比较冷完全无法比较。
旁白:一直待在『和泉为我准备的』自己的场所之中躲避着来自外部的任何刺激。
春希:「要削个苹果不?」
千晶:「不~了,没必要」
春希:「是吗…」
旁白:我冰冷的手,被和泉的手包裹着,渐渐恢复了知觉。
旁白:如昨天那般,无数次将头埋入和泉的秀发若无其事地用嘴唇触碰,深深地吸入那股香气。
旁白:刚刚洗完澡的和泉的头发,明明用的是我那种便宜的洗发水,却有着未曾闻习惯的、好闻的香气。
旁白:不仅是头发,真用过我的香皂的肌肤也…
春希:「要泡茶吗?」
千晶:「不用啦。别去忙活啦,春希」
春希:「但,但是…有些静不下心来」
千晶:「………」
旁白:不光是因为,总这么与和泉腻在一起的缘故,就这样一直无所事事的状态,煽起了平时总是闲不住的我的一种莫名的焦躁感。
春希:「总觉得就这样下去真的好吗。过着这样过于平和的生活真的可以吗…」
旁白:昨天的严重错误,和今天这样的悠然,无论如何都觉得有些不合拍。
千晶:「所以都说了啦,别多想,什么都别干」
春希:「但是…这样的话,什么都不会改变」
千晶:「会变的。就算春希不刻意去做些什么,时间什么也会改变一切的」
春希:「时间…」
千晶:「所以啊…现在就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等着让时间来解决吧」
春希:「才不会…那样。这种事情,怎么可能」
旁白:因为我们这三年以来,什么都未曾能够解决。
旁白:什么都没有消却。什么都没有被治愈。
千晶:「那是因为…春希你一直都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啊」
春希:「休息…?」
千晶:「一般来说啊,感冒的时候,不是就要好好的休息,什么也别做,吃上药…就这样,在身体康复之前只能老老实实地待着嘛?」
春希:「这个…虽然话是没错」
千晶:「所以现在,也只要什么都不做,睡上一觉,然后吃药」
春希:「吃药…!?嗯唔,嗯~!」
千晶:「嗯唔…嗯,嗯唔…」
旁白:在我怀里的和泉,慢慢地转身向着我这边,突然就把嘴唇叠了上来。
千晶:「啾…嗯…哈,啊啊…嗯,嗯,嗯唔…嗯」
旁白:就像昨晚,我对和泉的口中所做的一样,激烈地把舌头伸了进来,来回舔舐着,流入彼此的唾液…
旁白:接着和泉突然把嘴唇移开了,空气中发出了啵的一声。
千晶:「你看,药水哦~」
春希:「哈…你,你啊」
旁白:唾液在两人的唇与唇之间牵出了一条丝线,有点下流地连接着彼此。
千晶:「请在每次餐后,30分钟之内服用」
春希:「…没有,副作用吧?」
千晶:「当然有哦?…会有严重的成瘾症状~出现哦」
春希:「…真糟糕啊」
千晶:「嗯唔!?嗯,嗯,嗯~」
旁白:也不知道每次该服用多少剂量,保险起见,稍微多服用一点吧。
春希:「嗯…嗯,嗯唔…」
千晶:「嗯~嗯唔唔唔唔~!啊,啊唔,唔,嗯,唔…」
旁白:这次,是我伸出舌头去,把和泉舌下的唾液一滴不剩地榨取出来,并且吞饮下去。
春希:「是,这样吧?」
千晶:「哈啊,哈,哈啊啊…没,没错…就这么放松吧」
春希:「那么,我就这样什么都不做,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全部都由你来做是吧?」
千晶:「这,这个~这个嘛~,偶尔~做一下也算是对转换心情有帮助哦?」
春希:「满口胡话…」
千晶:「嗯,唔…唔…啊,嗯…」
旁白:我就这么堵住了,这个就知道说些不负责任的话,结果自己,还是什么都不做的轻率的家伙的嘴。
旁白:…不过,居然说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旁白:我,到底打算让这家伙在这里住多久啊?
千晶:「唔,嗯…啊,啊啊…呐,呐,春希…?」
春希:「嗯…?」
千晶:「一起,堕落吧?」
春希:「…」
千晶:「…嗯哼哼,哼哼哼哼~」
春希:「…烦人」
旁白:我顺势揉了她的胸部,和泉就好像一副得逞了似的样子笑了起来,让人有些不爽。
千晶:「…啊,啊哈,嗯,嗯嗯…哈,啊,嗯…嗯…就,就这样…啊啊」
旁白:所以我干脆把手伸进了她的背心里,更加用力地揉了起来,她果然好像是很高兴啊。
千晶:「啊,啊哈,啊哈哈…啊哈哈哈,春,春希,春希…碰到了,碰到了啊」
春希:「闭嘴…」
旁白:只是背后被我的变硬了的给碰到而已,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旁白:这太让人火大了,不让她闭嘴不行。
旁白:………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还是…很痛吗?」
千晶:「哈啊,哈啊…啊,啊…春,春希…」
春希:「嗯?」
千晶:「本来只是给春希喂药的,反而被注射了呢…」
春希:「…所以你别自己破坏气氛啊」
千晶:「啊,啊哈,啊哈…也是啊,虽然还是很痛…」
春希:「…抱歉。今天会温柔点的」
千晶:「没,没关系,激烈一点也没事。但是作为交换…」
春希:「嗯?」
千晶:「千真晶♪」
春希:「………千晶」
千晶:「唔嗯…嗯!」
春希:「千晶…千晶…」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房间里的电话,难得地响了。
旁白:并不是手机,而是打到家里的电话上,距上一次是多久之前了呢…
旁白:啊啊,对了。从前天开始,都把手机给关了。
春希:「11点…?」
旁白:枕边的闹钟,将短针搬向的时间,和我以往的起床时间简直差了十万八千里。
旁白:因为把窗帘给拉上了所以完全没有注意到…不对,窗帘一直以来都是拉上的。这不过是借口罢了。
春希:「呦,哦!?」
千晶:「嗯…嗯唔唔唔唔~♪」
春希:「呃,喂…脚」
旁白:掰开某人缠绕在我脚上的柔软的小腿,慢慢地真下床去。
旁白:我的身体,因为彼此体温的温暖,热到感觉床外的冰冷空气很舒服。
千晶:「唔~…呼唔唔…嗯,嗯唔…」
旁白:另一个懒虫,好像因为没了我这个取暖器,好像一时间有些不安不过,立即就又抓着被子开始了沉稳的呼吸。
旁白:这么说起来…昨晚,我是几点才醒来的呢?
旁白:…不,『和千晶一起睡』到了几点呢?
春希:「…怎么了?」
武也:「不是什么怎么了吧!你到现在为止到底在干嘛啊!?」
旁白:为了不吵醒千晶,抱着电话机躲到了卫生间,将听筒贴到耳朵的瞬间飞跃而至的便是…
旁白:从来电显示来说,根据情况来说,也绝对想得到的,武也的怒喝。
春希:「你说我在干什么…当然是就这么待在家里啊?」
武也:「手机也完全打不通,你知道我从早上开始打你家电话打几回了?」
春希:「这样啊…?抱歉,睡得太死了」
武也:「真的吗?你睡沉到听不见电话铃声,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啊」
春希:「…也许吧」
旁白:我自己也难以置信。
旁白:如果是平时的话,不管是大半夜还是通宵了之后,只要电话一响我肯定就会醒来。
武也:「你啊…果然是发生什么了吧?」
春希:「发生了什么…是?」
旁白:是因为神经没想平时那样紧绷的缘故吗。还是就如千晶所说的,心和身体都彻底放松了呢。
武也:「你装什么糊涂啊!当然肯定是和雪菜妹子之间的事情了!」
春希:「…啊啊」
旁白:还是因为,堕落了吗。
武也:「你们见面了吧?平安夜,和雪菜妹子约好的吧?」
春希:「…啊啊」
旁白:那个令人印象深刻的时间的流逝,已经,感觉像是很久之前发生的事了。
旁白:并非是我的感情动摇,这个问题,只是因为,现在的我仿佛和那段时间轴已经连接不上了似的,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武也:「你们之后去宾馆,一同入住了吧?直到早上都一直在一起了吧?」
春希:「你说,呢」
武也:「什么你说呢…你难道」
旁白:本来应该是,现在的我开口最先该说的话。
旁白:诸如『武也,你小子坑我坑得好惨啊』。
旁白:是由于真的生气,或是掩饰害羞,哪个都可以。
旁白:明明无论怎样都是正确的选择,而我,却选错了。
武也:「其实…昨天,依绪和雪菜妹子取得联络了」
春希:「这样啊…」
旁白:联系,上了啊。好好、交谈过了啊。真是太好了。
旁白:…只是联系上了就觉得放心了,就把自己做过的事束之高阁了,亏得能没心没肺地那么想啊,我。
武也:「没什么,什么也没做…她只说了这些」
春希:「………」
武也:「我说春希…你们啊,到底发生了什么?难道是我,做了多余的事…」
春希:「没这回事,武也」
旁白:事到如今也不可能会怪在这样担心我的亲友的头上。哪儿有这种道理。
春希:「就和雪菜说的一样啊。只是『什么都没做』而已…」
武也:「就是说,跟之前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的意思吗?」
春希:「………嗯」
武也:「没有任何进展倒是没关系,也没有什么坏掉了吧? 你们之间?」
春希:「………啊啊」
旁白:没错,和往常一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一点改变都没有。
武也:「…我说春希,果然我们还是现在见个面吧?」
春希:「哎…」
武也:「总觉得你说话,好像没什么精神啊。有好好吃饭吗? 睡觉了吗?」
春希:「没事的…做好的咖喱,还有剩的,而且一直睡到现在了」
武也:「不直接看你一眼我不放心啦。现在我到你这儿来总可以的吧?」
春希:「现在…?」
旁白:把卫生间的门稍微拉开了一点,窥视了一眼有些昏暗的房间。
旁白:盯着看,那从床上伸出来的整条雪白的大腿。…那家伙,一个人睡的话睡相真差啊。
武也:「对了,我顺便买点食材过来。再来做一顿火锅吧,把依绪也叫上」
春希:「不行,别来」
武也:「………春希?」
春希:「………今天晚上要去研究会的滑雪合宿。傍晚以后家里就没人了」
旁白:谎话,脱口而出了。
武也:「滑雪合宿?这事,我是第一次听说啊?」
春希:「那是理所当然的,我才告诉你的啊。…上周,突然决定的」
旁白:看到被子里露出来的那双脚和那蠕动的被子,不知不觉间,又继续把谎撒下去了。
武也:「这太突然了吧。怎么可能」
春希:「…虽然时间是早就订好了,不过我是在上周的聚会之时才得知的」
旁白:虽然我自己也觉得很不合情理,但是,现在也不得不将这个七拼八凑的谎圆下去。
春希:「所以,暂时电话也会打不通了。因为在深山里面,而且从早到晚都在滑雪」
武也:「不管怎么样也太牵强了吧春希…换做你的话也绝对不会相信这种话吧」
旁白:并不是为了谁…
旁白:只是,为了保护我最想待的地方。
春希:「抱歉武也…我差不多该出门了,挂了啊」
武也:「你!?刚才不是说要傍晚才出发…」
春希:「………抱歉了」
旁白:其实我也知道,这是个很拙劣的谎话。
旁白:因为我…从以前,就一直不擅长说谎啊。
电话留言:「现在无人接听。请在发信音之后留言」
旁白:设置了电话留言,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与世隔绝之人了。
旁白:手机也关了。不管是谁,都抓不到我了。
旁白:…只要我,不走出这个屋子一步。
千晶:「…谁打电话来了?」
春希:「把你吵醒了吗,抱歉」
千晶:「这种事没关系啦~。本来就是春希的房间啊」
春希:「新闻的贩卖店打来的。常见的推销而已」
千晶:「是吗」
春希:「是啊」
千晶:「…你这就起了?」
春希:「反正你还是很困吧?」
千晶:「嘛,是这样」
春希:「…我也是,就穿成这样打那么久电话也觉得有些冷的啊」
千晶:「那…过来吧」
春希:「什么过来啊,本来就是我的床」
千晶:「哇,真的呢,好冷」
春希:「当然的吧,现在是冬天啊」
千晶:「所以才让你把空调打开嘛」
春希:「用不着」
千晶:「为什么啊?」
春希:「这里很温暖…这就够了」
千晶:「………」
春希:「什么啊?我说了什么奇怪的话吗?」
千晶:「我来温暖你把,春希」
春希:「………拜托了」
旁白:真的对不起,武也。
旁白:但是已经没关系了。不用那么担心啦。因为,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旁白:就像雪菜说的那样,也是我说的这样,我们,直到现在也没发生任何变化。
旁白:因为,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啊。
旁白:………
千晶:「春希~,饭做好了哦~」
春希:「好吵」
旁白:在这种就算低语都听得一清二楚的狭小房间里,千晶呼唤我的声音大声地传真了开来。
旁白:本来连『那个时候的声音』搞不好就已经给邻居造成不小的困扰了,这家伙…
千晶:「唔~,生来从不做饭的千晶酱拼尽全力忙活了半天,你就这态度~」
春希:「不就是把咖喱放到炉子上然后拌两下么…」
千晶:「才不只这么简单啦。我可是担心不够包含感情地放了各种东西进去。调味什么的可花了不少功夫哦?」
旁白:我们足不出户的第四天。
旁白:就这么把冰箱的柜橱里的剩菜扔进几乎仅剩汤汁的咖喱里,过着这种用几乎毫无任何香味残留的食品果腹的生活…
春希:「你…这里面放什么进去了?」
千晶:「罐头。烤鸡和味增和金枪鱼…啊,还有菠萝和果汁」
春希:「………」
千晶:「咖喱和菠萝很配哦~。以前读漫画的时候曾经有看到过」
春希:「…那你尝一下试试吧,千晶」
千晶:「那,啊~嗯♪」
春希:「………呐」
旁白:这家伙一定想着我是会害羞的吧。
旁白:我就对着那张大大地张开等着喂食的嘴,随便地塞了一勺进去。
千晶:「(嗯唔嗯唔)………呃」
旁白:特地挑出了金枪鱼和菠萝。
千晶:「唔~,白饭真好吃~」
春希:「看来不管怎么样都必须去买东西了啊…」
旁白:粮食储备也差不多快用完了。只靠大米和调味料还有意大利面两个人无论如何也是没法过日子的。
旁白:…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现在暂且先不去考虑了。不去考虑千晶的想法,和我的希望。
千晶:「啊~,又想去干活了~。在真的消除迷惘之前不要考虑多余的事」
旁白:但是,就这点程度的活动,我这位严格的主治医生都不允许。
春希:「但是,差不多也该去继续打工了…」
旁白:麻理小姐和编辑部的大伙。佐藤、中川和杉浦他们,GOODIES的大家。
旁白:感觉好久没见到了,不知道他们还精神吗。
旁白:…什么呀。现在,最没精神的当然是我自己了。
旁白:现在我的体力,可能都衰退到难以置信的地步了吧。搞不好连到外边走两步都会很艰难。
旁白:明天开始必须到外边散散步,渐渐回到原本的生活步调…
千晶:「难道是,钱不够了?」
春希:「到过完年为止还没问题」
千晶:「推不掉的打工?」
春希:「年前这样的情况倒也没有…」
千晶:「那就没问题了。过年吃的荞麦面这点东西就我来请你好了啦。再稍微活得悠闲点啦」
春希:「就光荞麦面啊…」
千晶:「啊,还要年菜的话就有点…」
旁白:要在这个屋子,度过新年吗。居然准备为我留到…赖这么久吗
春希:「先不说这个,眼下不去买菜可不行。你想光吃意大利面配胡椒吗?」
千晶:「其实也不一定非得出门啊,买菜的办法还有很多嘛」
春希:「怎么办?」
千晶:「哦,这不说曹操曹操到嘛~。啊~,马上开门~」
春希:「停下!我去」
旁白:倒不是,想要责怪她一副把这里当成自家的样子。
旁白:只是,因为洗掉的裙子还没晾干,就这么穿着内衣到大门口去实在是…
旁白:………
千晶:「你看,荞麦面!」
春希:「………」
千晶:「还有,火锅用和烧烤用的牛肉。三文鱼和明太子的下酒菜套装」
春希:「………」
千晶:「考虑到营养平衡,所以蔬菜也有哦?芦笋、玉米、土豆和胡萝卜…」
春希:「………」
千晶:「还有就是奢侈品了。啤酒和烧酒的礼盒。春希,等下来干一杯吧?」
春希:「为什么…?」
旁白:我光是吐出疑问的语气就花了老大的力气。
旁白:我那被搜刮的一干二净的冰箱,瞬间就被食物材料塞得要满出来似的,一下子被送货上门对现在的我来说…
千晶:「可别小看了岁末这个时节啊。我只是把家里那些礼品券稍微借用了几张而已哦?」
春希:「………」
旁白:听到这个回答,我更加无语了。
千晶:「我家人啊,在私立学校当老师这种东西每次都能收到不少。然后有时候就这么扔着最后过期作废了。嘛,合理利用啦,合理利用」
旁白:…这家伙,说不定生活能力比我还高啊。明明一副懒散的样子。
千晶:「呐? 这样熬过整个寒假差不多都够了吧?…不然的话再叫点年菜吧? 反正礼券还有剩」
春希:「…已经够了」
旁白:举起双手对千晶做全面投降状。
旁白:居然这么大费周章真让人无话可说了啊。这家伙,到底想让我堕落到什么程度才算完啊。
千晶:「哦,这个也来了。太好了~,终于送到了啊」
旁白:我的作息时间也好,生活习惯也好,生活规范也好,一切都被带进了千晶的步调了。
旁白:被娇纵到不能能够回归社会的程度,全部被接受,被消除负面刺激…
旁白:好像沉浸在无限接近体液的无限接近体温的温水里我渐渐地被这种感觉侵蚀着。
旁白:这样下去几天之后的我将会是什么样子难以想象。
旁白:但是,只有一点是可以确定的。
旁白:现在的我,如果脱离了千晶变得能再次恢复普通生活节奏的话,至少也得花上几天时间吧。
千晶:「呐,春希春希」
春希:「嗯?」
千晶:「怎么样?好看吗?」
春希:「哎…」
千晶:「那几件衣服,差不多穿腻了,所以就在网上买了。…这可是用我的零花钱买的哦?」
春希:「千晶…」
旁白:千晶把刚才送到的衣服,拿在胸前给我看。
千晶:「其实这可是名牌呢,信用卡的限额说不定没剩多少了啊」
春希:「笨蛋啊…你啊」
旁白:观众就只有我一个。而且,还是在这种密闭的房间里。
旁白:在这种颓废的、空气混浊的环境下,你在对着谁展示这身装扮啊
旁白:而且这还是…
千晶:「我说啊,春希…」
春希:「什…什么啊」
旁白:千晶她,在我面前脱下了吊带衫,就这么扔在了床上。
旁白:胸罩,应该是开始就没戴。
千晶:「春希你,帮我穿上吧?」
春希:「呃…」
旁白:就这样,这次最后一件也被两手拇指撑开,顺畅地滑了下来。
千晶:「每一件,都要用心地为我穿上哦?」
旁白:这样说着,千晶再次将吊带衫举到与胸同高。
旁白:箱子之中除了那些被扔到床上的衣物以外,还有好多设计和材料上都颇显高级的吊袜带,长筒袜。…胸罩和……内裤。
旁白:…全都是……内衣啊。
春希:「…好啦,完事了」
旁白:替她穿短裤的时候,我觉得我自己也出了很大丑。
旁白:明明被撑开那里多次,并且手指也进去过无数次了的地方,可真让我帮忙穿的时候,我却总也无法直视那里。结果因为弄混了那条腿该放进哪条裤腿,而被千晶所嘲笑。
旁白:穿胸罩的时候,只要绕过去背后穿好还是蛮轻松的。
旁白:而且,帮忙把胸罩后面的挂钩,给勾上这个场景也的确不是不可能的。
千晶:「谢啦。那,下一件是丝袜哦」
春希:「千晶…」
旁白:但是,这之后的事情就无法找借口了。
旁白:就普通的男女关系来说,是不可能有这种状况的。仅仅是在肉体上进行过交合,是不会发展到这种关系的。
千晶:「别挂到指甲上了啊。这可是刚买的」
旁白:千晶她,就这样在我的眼前伸直了她的腿。就像和我做爱的时候一样,紧紧地攥住了脚尖。
春希:「呐,我说…」
千晶:「快点嘛,春希」
春希:「………」
旁白:在那,无数次的踌躇过后,可是最终,我还是为房间当下的气氛所吞噬。
旁白:我,帮千晶穿着丝袜。
千晶:「啊…」
旁白:总觉得,即像是向她做出了屈服,又像是在欣赏美景,至少在这种关系上,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赢了还是输了。
旁白:但是,千晶的腿,不管抚摸多少次果然还是那么的白皙,柔软。
千晶:「啊…哈,哈啊…」
旁白:随着附上了双腿的丝袜的针眼也渐渐的张开,仿佛也有什么东西随着我的双手,化作情欲传遍全身。
旁白:我正在帮她,把丝袜穿上那白皙的右腿大腿之时,已经被丝袜所包裹住的脚尖,就这样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春希:「…喂喂」
旁白:而且,还恶作剧一般的用脚尖搔痒着我的耳朵。
千晶:「嗯哼哼,然后是左腿~」
春希:「我知道的啦」
旁白:我已经不理会千晶的那挑逗,直接挽起丝袜的另一只,套向左脚的脚尖。
千晶:「…啊,啊啊…」
旁白:…是心理作用么,有一种千晶的喘息已经渐渐激烈起来的感觉。
旁白:那只被尼龙丝袜所半包裹的脚尖,在我的眼前上下摇晃着。
春希:「再把脚向上抬抬…」
千晶:「唔,嗯………哈啊…」
旁白:明明在做比以往不下流的事,却感觉比以往更煽情…
旁白:真得本来早已应该用完存货的我内裤中的分身,正在无可救药的躁动着。
春希:「结束了…」
千晶:「那,那下一个…是吊袜带哦」
春希:「站起来」
千晶:「唔,嗯」
旁白:本来搭载我肩膀上的双腿,被我用双手抱住放在了地板上。。
旁白:这种和以往不同的触感划过我的肌肤,紧张,也渐渐变成了期待。
旁白:下一件是,吊袜带。
千晶:「呼…哈啊啊…」
旁白:把吊袜带覆盖在内裤上面、套在千晶的腰上再用带子连接住丝袜。
旁白:蕾丝的花边嵌在千晶的大腿上。绷得紧紧地,感觉比以往更增添了一份拘束一般。
千晶:「嗯…」
旁白:但是能看出来,对于现在的千晶来说,恐怕这种被拘束着的感觉反而能激发她的快感。
春希:「双手举起来」
千晶:「啊,稍微等等…啊…」
旁白:最后是,吊带背心。
旁白:长度,差不多只到腰的部分就没了,这也是内衣型。再怎么说根本让内裤露在外边了啊。
旁白:而且还是那种透明的不管是胸罩还是内裤都能完全看到。最终从遮羞上来讲,这衣服便根本没有存在价值。
旁白:…这算什么衣服啊,这家伙。这些,其实全是内衣吧。
春希:「好了结束了。这下你满足了吧?」
千晶:「春希…」
旁白:最后,对于这种荒唐的事情的愤怒,和被激烈的感情所驱真,真得我掌握了主动权。
春希:「然后呢,该怎么做呢,之后?接下来想让我说『好合适呀』或者『好漂亮呢』吗?」
千晶:「…是啊。要是说了这种话的话,我可能会去的」
旁白:但是,我用这种稍微激烈的感情向她碰撞过去的时候,千晶的反应,却反而仿佛很享受一般…
春希:「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要是不说的话,我,可是不知道的啊」
千晶:「春…春希。哈,啊,啊啊啊…」
旁白:从穿衣服开始千晶的喘息声就明显地激烈起来,无力地向我斜倚了过来。
春希:「要千晶,说出来」
千晶:「我,我,我想…你明明知道的」
春希:「什么?」
旁白:就算我粗鲁地回答着她,我抱着千晶的手臂的力道也丝毫没有减缓。
旁白:而且肯定…。早已经感受到了一直顶在她肚子上的分身。
千晶:「就这样,做吧…」
春希:「啊…」
千晶:「嗯,嗯…哈啊啊啊嗯,啊,啊唔…嗯,嗯~」
旁白:两人间隔着的这层薄薄的布料,反而真得两人比起往常更加的兴奋。
千晶:「哈,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
春希:「声音…太大了吧」
千晶:「因,因为、因为、因为…唔啊啊啊啊,呀,啊,比、比起以往都要…」
春希:「还只是摸摸而已吧。而且…」
旁白:从布料的外面也能清楚地看到染湿的部分正在逐渐真大着。甚至已经呈现出些许透明,能清楚的看到千晶的里面。
旁白:刚刚才送到的内衣,已经湿漉漉的了。
千晶:「唔,啊,啊…总觉得…这种微妙的刺激,好棒…唔啊,啊啊嗯」
春希:「所以说小点声啦」
旁白:这四天中,还没有从邻居那里听到过抱怨。也只能祈祷他们旅行,或者回家去了。
千晶:「是什么,这是什么…至今为止,就算自己摸,也完全没有过这种感觉」
春希:「嗯…」
旁白:用指尖,隔着已经被染湿到透明的内裤,有规律地抚摸着早已显现出形状的蜜穴的入口处。
旁白:一次又一次地摩擦着突起的部分。千晶的臀部也随着我的爱抚一次又一次地震颤着。
千晶:「嗯…嗯呀啊,啊,啊啊…被,春,春希…这么摸的话,我…啊」
旁白:是千晶的身体已经被开发过过了,还是说对这种比较特殊的状况产生兴奋呢。
旁白:…估计,两者皆有吧。
春希:「已经…不疼了吧?」
旁白:不久之前,仅仅是把手指伸进去,千晶就会露出痛苦的神色。
千晶:「哈啊啊,啊,啊…我,我不清楚…不进去的话」
旁白:所以说,等我真的进去的时候,她绷紧着全身,咬着牙,拼了命不让我看到那张哭泣的脸。
千晶:「到前天为止,还是感觉有些疼的…还不是因为春希,本来想你会出来的时候,又马上插了进来」
春希:「…那还真是抱歉了啊」
千晶:「其实也没关系的毕竟引诱你的是我嘛…啊嗯♪啊、呀、呀…啊哈啊啊嗯」
旁白:但是现在,像这样用手指去刺激着她,千晶却已经能发出可以被称作是娇喘一样的声音了。
春希:「那我会再温柔一些的。用更柔软的部位」
千晶:「嗯…? 啊,唔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春希:「嗯…唔噗…」
千晶:「哈、唔…呼啊啊啊啊啊!呀、呀、等…这个,唔啊…哈啊啊啊嗯!」
旁白:我拨开早已湿透了的内衣,用我全身最柔软的部分贴了上去。
春希:「嗯,啾噗…啊,嗯,嗯唔…」
千晶:「呀,那,那里…怎么这样…啊,嗯…啊…啊…啊啊啊…进来了…唔啊啊…」
旁白:舌尖,感到了些许有点发麻的味道,但是这种温暖的感觉,也渐渐的传了过来。
千晶:「不,不,啊…哈啊嗯…这,这个,这个是…那个吗唔啊…感觉好粗糙呢」
春希:「…讨厌…吗?」
千晶:「不哦…只是,感觉像是新的发现一样呢。虽然有点不舒服,但是却又很舒服…」
春希:「…真的不讨厌吧?」
千晶:「哈,啊,嗯…唔,嗯。你才是,不讨厌我的话就好了」
春希:「不可能…讨厌的吧。毕竟是…千晶的」
旁白:我的舌头第一次伸进去了那里面、我的舌头在被紧紧包裹住的同时、也感受到了那里面如同自己的口中同样的光滑。
千晶:「唔、啊、啊…呐、呐、春希。教我、很多东西吧」
春希:「…我其实也没什么经验的」
千晶:「那,就一起记住吧?记住我快乐的时候的表情、和春希快乐的时候的表情」
春希:「千晶…」
千晶:「…还有高潮的时候,会是什么感觉,之类的」
旁白:已经,不知道睡在一起多久。相拥过不知多少次了。
旁白:但是对千晶的身体还依然有着很多不知道的地方,而千晶肯定也是这么想。
春希:「嗯…嗯…」
千晶:「哈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呼…嗯」
旁白:比如说、千晶的里面,从来没有像现在一样过的洪水泛滥。
旁白:我也从来没有做过故意弄出这么大的声响,拼命地在千晶的里面了解这种快感事。
千晶:「哈呜呜呜嗯,嗯,呀,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呀,嗯…哈唔…啊啊」
旁白:也丝毫没有想到,千晶会因为这种行为而如此的有感觉。
旁白:更没有想到,我本身也会沉浸在这种行为之中。
千晶:「啊,啊,啊,啊…唔啊、春、春希、春希…」
春希:「…嗯、嗯…」
千晶:「唔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哈啊、啊嗯、嗯、唔啊…啊…哈、春希的舌头…好柔软…好下流啊…」
旁白:千晶的那里才是、一下一下地颤抖着,引诱着我、十分的淫靡。
千晶:「唔哇啊啊啊啊、啊唔、嗯、唔、唔啊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
旁白:但是现在,比起这些反击、我现在只是想听千晶那更多的呻吟声。
千晶:「不行的啦…等、不、不要~、声、声音…会听到的、会听到声音的啦…」
旁白:千晶那羞耻的声音更大声地在屋里回响。
旁白:而我也因这声音渐渐地兴奋起来。渐渐地开始无法忍耐住这种想要插入千晶身体之中的欲火。
千晶:「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
旁白:我的舌头伸到千晶深处的瞬间、反弹回来的力道也比以往都要强劲。
旁白:千晶的双肩就像突然脱力了一般,爱液流到了大腿上,染湿了丝袜。
千晶:「哈、哈啊、哈啊、哈啊啊…刚、刚才是、什么…?」
春希:「难道…」
旁白:有些许、接近了么?
旁白:应该还没有真正的高潮、但是刚才的那种反应,跟之前的比起来…
千晶:「春、春希…。总、总觉得、我…」
春希:「千晶…」
千晶:「啊…」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冷静的分析现在的情况了。
旁白:千晶的蜜穴就在我的眼前蠢动着、不知是我的唾液还是千晶的爱液、就像是引诱着我一般从那里往外流淌。
春希:「可以、吗?」
千晶:「…事到如今了还问个什么…」
春希:「…也是呢,抱歉」
旁白:到了这个份儿上已经不可能再忍耐得住了。之前也是现在为止一天都忍耐不住几回的我。
千晶:「现在…已经变得有些柔软了、我想用力一点应该也没事了。因为,春希已经帮我变得柔软了」
春希:「千晶…」
旁白:分身的前端在顶到蜜穴入口的瞬间、发出了至今为止从来没有过的“咕啾”的一声。
旁白:仅仅是稍微用了下劲、前端就慢慢地埋了进去。
千晶:「啊…」
旁白:这并不是时常所感受的那种强烈的反冲的力量、而是另一种,仿佛要把我吸进去一般的力量、从千晶的身体里传达而来。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
旁白:是因为和以往的体位不一样的原因么、还是因为比以往准备充分了。
旁白:千晶的里面很快就把我的分身全部包裹住、而且强烈地收缩着。
千晶:「啊…啊…啊…呼、呼呜呜呜呜~、唔、嗯唔…」
旁白:从千晶穿着的透明的吊带背心可以看到,本来白皙的后背已经被染成一片红。
千晶:「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哈、啊啊…」
旁白:支撑着身体的手臂弯曲了、脸贴着床面、慌乱的喘息甚至像是渗入到了床单里面一般。
千晶:「…唔啊啊啊…啊、哈啊、啊、嗯…嗯呜呜呜呜…嗯~」
旁白:在千晶里面的不停地摩擦着、慢慢地抽拔着把深埋进千晶深处的分身拔了出来。
旁白:阴茎的部分,已经全部沾染上了爱液。
春希:「嗯…、唔、啊…」
千晶:「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哈、唔、啊、啊~」
旁白:早已超越了忍耐的界限的我、已然无暇顾及千晶、不停地向她的深处插去。
旁白:千晶里面的抵抗果然还是比较强烈、但是这种些许的抵抗反而更加地刺激了我、激起了我的兽欲。
春希:「哈、啊、啊啊…」
千晶:「嗯嗯、嗯、嗯~!啊、哈啊、呀啊、嗯、嗯、唔、啊哈啊…哈、唔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唔、唔呜呜…」
旁白:咕啾咕啾的水声、混杂着腰部和臀部的碰撞声、预示着两个人的动作越发激烈了起来。
千晶:「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嗯、嗯、唔…啊、啊啊啊嗯、春、春希…呼啊啊…呀、呀啊啊啊啊…」
旁白:千晶穿着的吊袜带摩擦着我的大腿、才真我意识到两人的身体已经紧紧地相连在了一起。
旁白:不知不觉之间、我已经紧紧地抱住了那富有弹性又性感的身躯、就像强行的侵犯着一般激烈地抽插着。
千晶:「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哈、哈…啊啊啊啊…」
千晶:「唔啊、总觉得、有一种…春希等等…! 不、这个、总觉得…不行不行不行、稍微等等!」
春希:「对、对不起…不行…」
千晶:「因、因为这个…啊啊啊啊嗯!啊、总感觉…不行、要记住这种…、好棒、总觉得…啊啊嗯、棒、好棒…」
旁白:千晶所说的话、已经有一些不明所以了。
旁白:是因为从她的后面,而我也过于强硬和激烈了么?还是因为明明是她自己造成的这个状况,却被弄成了这样的原因?
千晶:「呀、这,这么的…那个、那个…、讨厌…会忘掉啊…我做不到的…哈啊啊嗯」
旁白:从两个人结合的地方不断地向外流淌着液体、浸湿了千晶的大腿,丝袜、还有床单。
旁白:从开始得那天算起仅仅一周的时间…但是、却已经做了不知道多少次。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什、什么、什么…春希、等等…啊、骗人、骗人的…等等、不行的啦…」
旁白:现在的千晶,无疑已经被这种快感所包围。
春希:「哈、啊、啊…千、千晶…」
千晶:「春、春希、春希…唔、啊、啊…里、里面、深处…填满了…」
旁白:千晶的双手紧紧抓着床单、额头一次又一次的撞击着床面。
旁白:但是、向着我撅着的屁股、却依然一抖一抖的、仿佛毫无办法的只是任凭我进出着。
千晶:「这个、这个…啊…这、这样啊…嗯、这个…会上瘾的啊…和至今为止的完全不一样…」
春希:「…抱、抱歉。那个、因为我的错」
旁白:果然、到现在为止还是忍耐了不少啊…
千晶:「不、不哦…那也是很重要的。因为是春希教给我的」
春希:「千晶…」
千晶:「不管是痛苦、还是舒服…两边都是我所需要的…谢、谢谢你…春希…啊啊啊啊」
春希:「…」
旁白:千晶的全身突然失去了力气一般。
旁白:又想进来之前那时似的、轻轻地去了吗。
千晶:「哈~、哈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唔啊…啊…」
旁白:…今天、能一直真持到最后吗?能让千晶、真正地感觉到这份愉悦吗?
旁白:在我的怀中。
千晶:「嗯、嗯、嗯…春、春希…。我、我…我…」
春希:「千晶…我…」
千晶:「嗯、嗯…正好。今天,可以射在里面哦?」
春希:「诶…」
千晶:「在里面射出来的话,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呢…这个也、必须要记住呢」
春希:「为、什么」
千晶:「………说白了、就是今天的话没有问题啦。啊嗯、嗯…啊、啊哈、啊哈哈…」
旁白:千晶还是像往常一样把重要的事情一笔带过、她再一次慢慢地真起来。
旁白:配合着我插入的角度、让我向更深处探去、扭动着腰部,引诱着我。
千晶:「好了…就是这么回事…来吧春希。已经、忍不住了吧?毕竟你已经在我的里面,一颤一颤的了呢」
春希:「…」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对、对…唔啊啊啊啊嗯」
旁白:明明自己才处于那种压倒性的弱势的立场、却依然不忘了要逞口舌之快的性格。
旁白:令人火大、却感到安心、令人吃惊、令人喜爱。
千晶:「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呀、啊、呀…还、还差一点…哈嗯」
旁白:能让我忘掉一切的这种总是适当的温柔让我无法忍受。
旁白:不能放手了。
千晶:「嗯、嗯唔、唔、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春希…你啊…」
春希:「啊、啊啊…已经…」
千晶:「嗯、嗯、我知道的…又变大了呢。马上就能射出来了呢、春希…嗯嗯嗯嗯」
春希:「唔、嗯…千晶、千晶…」
千晶:「唔啊啊啊…可、可以的…快点吧、快点吧…我、已经…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这种、穿越了一个障壁一样的成就感中、我的大脑渐渐变得一片空白、即将迎来我的极限。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唔、啊…又要…来了、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耳朵深处、传来了一声巨大震动…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哈、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但是下半身却不仅仅满足于这一次、第二次、第三次的膨胀,喷射。
千晶:「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热…呀、又要…春、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又有什么要来了」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唔啊啊…这是第几次了?第四次………第五次…哈唔」
春希:「别…别去数啊」
千晶:「比起以往、都要多呢…没有带套的话、会很清楚地感受到呢」
旁白:这是如往常一般地戏弄我呢、还是单纯的感慨呢。
旁白:为什么千晶的每句话、都会让我觉得有难为情的感觉呢。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春希的精液…一直射到了肚子里面呢」
春希:「千晶…」
旁白:…我已经有答案了。是因为她太直率了。对我来说。
千晶:「啊、啊哈…好~重」
春希:「啰嗦…」
旁白:在千晶四肢无力地瘫倒在床上的时候、我也放弃了支撑,就这样倒在了千晶的身体上。
千晶:「唔哈啊啊啊…真是一片狼藉呢…」
春希:「所以说…就这样多待会儿吧」
千晶:「就算你这么说…我、还有一种春希还在我身体里的感觉」
春希:「…插进去了」
千晶:「…诶呀」
旁白:我们,依然相连在一起。
千晶:「诶嘿嘿…我的里面,就这么舒服吗?」
春希:「嗯…很舒服…」
千晶:「…你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会害羞的啦。话说男人不是射出来一次就会变得冷淡起来吗」
春希:「因为千晶你…很温暖…」
千晶:「啊、呀、又揉我的胸部…要是春希的缘故变得太大了怎么办啊」
春希:「嗯…」
千晶:「………嘛、无所谓了。就任你玩弄吧。我的身体。你要是能因此满足的话,呢」
春希:「千晶…」
千晶:「嗯…啊、嗯…」
旁白:激烈的H总算结束了…
旁白:然后现在、开始了,平静的H。
旁白:因为,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这个夜晚,还有很长。
旁白:就算太阳升起了、只要我们不认定这就是早上的话。
旁白:………
春希:「………好冷」
旁白:最近,一直待在昏暗的房间里。就这样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因寒冷而苏醒。
旁白:视线漫无目的地瞟到了枕边的时钟,9点了。因为从窗帘外面漏进少许光线,一定是上午吧。
春希:「好冷啊…喂」
旁白:这几天里,偶尔会如此。
旁白:在睡觉的时候,被某个睡相超差的家伙,将被子整个卷走了。
旁白:而且,因为几乎是一丝不挂地睡着,身体,没有接触在一起的部分会冻得冰冷,屡次觉得『如果发现晚了的话』,后果肯定不堪设想吧。
春希:「喂…被子还我,千晶」
旁白:这种时候有三个对策。
旁白:一个是,从傲慢的掠夺者那里把被子夺回来,再一脚把那家伙踹下床去这个强硬的选项。
旁白:另一个是,直接把冰冷的身体贴到那个傲慢的掠夺者身上,让她瞬间就能体会到我的痛苦的,有点手软的报复。
旁白:还有一个就是…先踹上一脚,再把身体贴过去,然后再对被惊醒的掠夺者进行激烈的肉体惩罚,仅仅,只忠实于我的欲望的选项。
春希:「喂,千晶,千晶…?」
旁白:就这样我一边想着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情,一边转向右边渴求那一如既往温暖而柔软的肌肤。
旁白:但是…
春希:「嗯…?」
旁白:出乎我的意料的事有两个。
旁白:一个是,被子并没有被卷走。而是好好地盖在我的身上。
旁白:另一个,本该在我的身边,给予我肌肤的温暖和柔软…一直都在的暖炉用具不在的事实
春希:「千晶?」
旁白:那家伙,并不在床上。所以,才会觉得那么冷。
春希:「千晶…?」
旁白:那家伙,也不在房间里。所以,我…
旁白:………
春希:「………」
旁白:我的房子是不过是一个单间,找个人连10秒都用不了。
旁白:把所有的门都打开,确认千晶在不在里面,只需要这么短的时间而已。
春希:「………………………哎?」
旁白:但是我却花了近10倍的时间,去『理解』千晶现在不在这里的这个事实。
春希:「唔…」
旁白:一拉开窗帘,虽然是阴天,久违的光线还是觉得刺眼。
旁白:面对一下子呈现在眼前的街道景色,我的脑袋稍微有些发懵。
春希:「~呃」
旁白:窝囊地晃了晃自己的头,强硬的真用逆向疗法站好,重新环视了一遍变得明亮的室内。
旁白:本应是被那家伙嘟囔着脱下来随手一扔,而后又被我叠好放在枕边的换洗衣物。
旁白:本应是被那家伙笑嗔着责骂的,我洗过后晾在屋子中间的内衣裤。
旁白:还有…
春希:「啊…」
旁白:那家伙来这里之后,一直挂在衣橱里的外套…
旁白:就结论而言,1胜2败。严格地说,应该是0胜2败1平。
旁白:外套不在了。换衣衣物也不在了。内衣裤…只少了一套。
春希:「呃…」
旁白:这次,是那家伙的包。
旁白:那个塞满了圣诞服装、换洗衣物还有…装着便宜的安全套和塞满形形色色物品的大包。
旁白:…虽然那个倒是,在屋子里平日放它的地方端坐着。
春希:「………」
旁白:这下就是1胜1败1平。
旁白:诚如所见,包确实还在。但是,里面装着贵重品的手袋不见了。
旁白:还有,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手机,还留在这里。
春希:「嗯…」
旁白:根据以上信息可以得出的结论是?…至少千晶她,现在并不在这儿。
旁白:那么,是去了哪里?
旁白:一般考虑来看的话就是附近。大概,是去便利店买东西之类的不会走得太远。
旁白:毕竟,她带走的只有现金和信用卡而已。之前带来的衣物和其他大件行李,仿佛强调着自己的存在般,一成不变地在房间里散落着。
旁白:本应是贵重品的手机也还在这里。不回来的话就很奇怪了。
春希:「哈啊啊啊啊~」
旁白:我一屁股坐在了房间的正中间,长舒了一口气。
旁白:这样,一下子安心了之后,莫名的怒气和说教的欲望就涌了上来。
旁白:诸如为什么就这么出门了,或是你不知道应该留个信么,如若你这样子毕业以后走上社会这么做的话,可没这次这么简单就能摆平什么的。
旁白:要用怎么样可憎的态度来逼她。要什么样的惩罚她才会高…忍住呢。
旁白:随着这样邪恶的思考不断地浮现出来,我的心情也总算恢复了平静。
旁白:…真是的,诸如连『为什么安心了?』么这种,自问自答感觉都显得有些愚蠢。
旁白:………确实是安心了,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10点」
旁白:时钟的分针,久违地指向了正上方。
旁白:感觉上,好像真的已经过了很久似的。这段时间里,已经不知道看了几百次时间了。
旁白:天空一如既往的阴沉,房间里的温度也没怎么能提得上来。
旁白:但是我仍然是一副起床时的装束,就这么把毛毯披在肩头,坐在了床上。
旁白:一般来说应该就在附近?
旁白:大概,就是去便利店买东西之类的稍微出门一下而已?
旁白:到底是谁,在说这种胡话啊?
春希:「呜…」
旁白:就算把房间里所有的门都打开也是毫无意义的,大脑中对这点已经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
旁白:即使如此,还是忍不住想要打开。想要去确认那里有没有人在。
旁白:…我明明清楚地知道,真正应该去确认的地方,其实应该是在房门之外。
旁白:但是…那扇门,我却无法打开。
旁白:因为,冷静地想一想吧。
旁白:即使到外面去找,能找到的几率也很低。还不如说是一不凑巧彼此错过的可能性更高。
旁白:这样一来那家伙就进不来了。因为,我不可能不锁门就这么出去。
旁白:应该事先,给那家伙一把备用钥匙的。
旁白:不对,说起来本来就应该带着手机出门才对吧。在想什么啊…那个笨蛋。
春希:「在想什么啊,我这笨蛋…」
旁白:是啊,明明必然会回来的啊,我到底在担心什么啊。
旁白:但那可是千晶啊?我,一直读不懂那家伙的心情啊。
旁白:连手机都留在这里了,不可能就这么不回来的吧?
旁白:…所以不仅是无法取得联络。不是连那家伙现在,所处何方所欲何往,都完全彻底的不清楚么。
春希:「~~~呜!」
旁白:………
千晶:「干嘛? 我说过了年前别找我的吧?我现在,可是在轰轰烈烈的大恋爱中所以别来添乱!」
上原:「话是那么说啦…我这边不确定好日期的话没办法开始啊。差不多也该要预定剧场了」
千晶:「唔…」
上原:「2月最后一周的话应该不要紧你赶得上么?你要在两周内完全剧本」
千晶:「…那,不就是寒假结束的时候就基本上必须得完成的意思么?」
上原:「超过那个期限的话就到春天了吧。明明公主你真持要『冬之物语』所以日程才会…」
千晶:「啊~,知道了知道了。团长你真是啰嗦啊」
上原:「啊,我又胃疼了…」
千晶:「剧本的话三天左右就能完成了,现在别来打扰我的生活。…我可是非常地“投入”啊」
上原:「你那边的“学习”还在继续啊?」
千晶:「嗯,相当浓烈哦。既新鲜又有趣,既激烈而令人喜爱的每一天。啊啊,我我在恋爱啊…」
上原:「………」
千晶:「呐,你能想像第一次的时候的痛苦吗?」
上原:「真不巧我是男人啊。…实际上我第一次可是大失败了心痛不已啊」
千晶:「好像烧红的铁棒插入了腔内一样…股间像要被撕裂了一样的剧痛,和深入到子宫深处的痛感交错着…」
上原:「呜啊…」
千晶:「但是呢…这样无数次做爱之后,渐渐就会习惯然后感到舒服了!」
上原:「是吗…」
千晶:「真不错啊,他…最棒了。做的时候那么激烈地在我身上肆虐,做完之后又像个孩子一样在我胸口安眠哦?」
千晶:「高大的身躯蜷缩着,一副泫然欲泣的神情,很寂寞似的微微颤抖着…真是太可爱了!」
上原:「是是…」
千晶:「同时让我体会到了身为女人的喜悦和母亲的喜悦,真的是,欲罢不能啊。就算怀上他的孩子也没关系啊。…哇,好厉害,女性的台词不断涌现出来了」
上原:「哈啊啊…」
千晶:「终于能有实感了呢。变成了女人的感觉是这样的啊。看来,有又多了一个不错的灵感的感觉呢」
上原:「…那真是太好了啊」
千晶:「现在的话,目前为止的女性角色,我觉得可以<R演|演绎>得更好了。无论是被爱所玩弄的女性,还是为爱痴狂的女性」
上原:「嘛,对男人没兴趣原本是公主唯一的弱点啊。…能一下子让你如此沉迷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千晶:「我现在,正充满兴趣地学习着呢。在那个纯粹的,只属于他和我的世界里」
千晶:「他不仅给了我一个表演平台,还给予了我众多的经验和知识还有本能。我,能与他邂逅真是太好了…」
上原:「那个他也够可怜的…」
千晶:「他可是被如此地爱着的哦?这不就是因果报应嘛?」
上原:「………」
千晶:「哦哦,抱歉,差不多该挂了。必须要回屋子去了」
上原:「喂,等等啊,话还没说完…」
千晶:「不~行。如果他发现我不在了,寂寞得哭起来了要怎么办啊?」
上原:「什么怎么办…反正你马上就回去了没问题的吧?」
千晶:「如果把他弄哭了,我这边可是很麻烦的哦。我的悲伤,还是愉悦,仅仅如此就不能自已了。会变得,愈发想要去爱他的」
上原:「…即便是如此深爱的男性,也会若无其事地背叛的吧,公主你」
千晶:「才没有什么背叛啊~。我可是毫无虚假发自内心地爱着他哦!」
千晶:「…只是,演出之后一切就会结束了」
上原:「我觉得我最赏识公主了,虽然对于表演的真挚感情我也十分尊重,但这还真是可怕啊,说实话」
千晶:「啊,是吗」
上原:「学习也是,娱乐也是,工作也是…连为了男人奉献出一切也是,全部,都是为了演出的排练啊」
千晶:「………」
上原:「并不是说『磨练技艺』有什么不对,即便有为之赌上一切的情感。…但是小心遭报应哦?」
千晶:「…别扫兴啊团长。我现在可是要回到他身边去哦?不调整好情绪可不行啊?」
上原:「………抱歉了呢。那就这样吧,向他问好」
千晶:「………」
千晶:「小心遭报应,吗」
千晶:「嗯…!」
千晶:「等着我哦,春希」
千晶:「我现在,就回来了呢。今天也会努力地,温暖你哦?」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好冷」
旁白:枕边的时钟,已经快要指向11点了。
旁白:天空,有没有放晴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房间里已经回归于夜幕笼罩了。
旁白:因为就连一直盯着看着明亮的街景都让人觉得无法忍受。
春希:「真的好冷啊…喂」
旁白:所以,我现在能知晓的,只有房间里一成不变的寒冷而已。
旁白:即使将身体包裹在毛毯里,还是不能阻止流遍全身的寒意,冷得停不住颤抖。
春希:「~呃!」
旁白:我弓着身体。双手抱膝。牙齿打着寒颤。
旁白:但是,那有些奇怪。明明在30分钟前,因为受不了寒冷,已经把空调打开了才对。
旁白:可是,仍然感到有些异样。因为,汗水漫步于我的全身。仿佛已经到了可以冻结的程度的,冰冷的汗水。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
旁白:终于,连坐着都嫌麻烦,我便如此倒进了床里。
旁白:并没有发烧。不仅如此,体温下降得太厉害。
旁白:虽然貌似是身体出现了异样,事实上却完全不同。
春希:「…那个,混蛋」
旁白:到底在干什么啊,那家伙…
旁白:将我逼迫成了如此状况,突然就消失了,到底在想什么啊…
旁白:明明是那家伙非要让我住进了。名为自家的病房。片刻不离地照看我。
旁白:但是今天早上醒来,专属护士就不见了。就算按呼叫器,也无法与护士站联系。
旁白:那么信誓旦旦要照顾我的护士,在复健还没结束前,就丢下我不管了。
春希:「………千晶」
旁白:不,不是这样的吧?你会回来的吧?
旁白:只不过是不在两个小时而已,我这是穷紧张什么啊,真难以置信…
旁白:要说几遍才够啊。将换洗衣物和手机弃之不顾的家伙是不可能存在的…
旁白:但是,她并不是会被衣服以及贵重品所束缚的家伙。
旁白:而是不在乎地说出『啊~,我有空来取先放着吧~』也完全不会感到奇怪的家伙啊。
旁白:………
旁白:你会回来的吧?
旁白:会回来的吧?真的会回来的吧!?
春希:「呃…呜…呜呜…呃」
旁白:求你了千晶…不要就这么扔下我。
旁白:这样的话,我又会想起三年前的事。又会,变得无法入眠。
旁白:我又会想起并非是被害者而是作为加害者的时候的事情了。
春希:「雪,菜…」
旁白:你………也是如此忍受的吗?为什么我,为什么…
春希:「啊!?」
千晶:「我回来,了~…?」
千晶:「春希…还在睡着吗~?睡着的话就回我一声『千晶酱最可爱了』~」
千晶:「好好,乖孩子乖孩子。那现在就来温暖………唔哇!?」
春希:「………」
旁白:千晶发出大声悲鸣的原因,是因为没有注意到滚落在地上的巨大物体而一脚踢到了的缘故。
千晶:「春………春希?」
春希:「…哟」
旁白:我背向着她,轻声地回应。
千晶:「哎呀…你醒了啊?」
春希:「你这家伙…已经11点了啊?你把我,到底想成懒死到什么程度的懒鬼了」
千晶:「抱歉,稍微去了一下便利店。想给网购用的账户里存汇了一点钱」
春希:「啊,是吗」
旁白:那,完全是预想中的展开。
千晶:「然后啊,好久不出去了看到好多新刊啊。不知不觉就站在那边读起来了」
春希:「想看杂志的话就买啊。你这不是给店员添麻烦吗」
千晶:「话是这么说,我也要预先学习一下啊。你看,为了诱惑春希你已经超支什么的」
春希:「别怪到我头上…」
旁白:就千晶的行为模式而言毫无意外,概率95%以上,理所当然的发展。
千晶:「那么,既然醒了就一起吃饭吧。春希,饭团要鲍鱼的还是金枪鱼的?」
春希:「…不用了,我」
千晶:「昨晚都那么激烈地运动过了。不吃饭的话今天晚上会撑不住的哦? 啊哈哈」
春希:「反正也不饿…我再睡一会儿」
千晶:「啊,那我也来睡个回笼觉~」
春希:「你自己去吃饭不就好了。…无聊的话再出门去也可以啊?」
千晶:「…春希?」
旁白:结果,我一次也没有面朝千晶,就这么事不关己地潜入被窝中,用被子盖住了脑袋。
旁白:这只是是对千晶的理所应当的行为,做出来的理所应当的反应而已。
千晶:「怎么了,怎么了春希?哪里不舒服吗?」
春希:「没有」
旁白:但是千晶却不怎么觉得似的,对我的正常反应感到疑惑不解。
千晶:「…总~觉得反应比平时更加冷淡了?」
春希:「冷淡了真是抱歉啊。我天生这样」
千晶:「明明每次进入状态以后,就那么~纠缠不休呢,啊哈哈哈哈」
春希:「…晚安」
千晶:「啊哈哈…啊?啊,等等啊春希!到底怎么了啊~?」
旁白:千晶疑惑地摇晃着,我躲藏在被子里的身体。
旁白:真啰嗦。好烦啊。真给我添麻烦。
旁白:真是的,别管我了。
春希:「我不是说了没事吗?」
旁白:别再…半调子地干涉我了。
千晶:「什么~啊,你在闹什么别扭啊?喂~春~希~啊~」
春希:「别看我!」
千晶:「啊…!?」
旁白:用力甩开从后面靠过来的千晶的那瞬间…
旁白:我的脸,终于被看到了。
春希:「啊…」
千晶:「春希…」
旁白:我慌忙再度把头埋进被子里,避免与千晶的接触。
旁白:将自己封闭在一片黑暗中。岂止是和千晶,和所有一切的接触都想要逃避。
旁白:因为…
旁白:不这样的话,就无法擦眼睛了。
千晶:「………对不起」
春希:「不是的!」
旁白:被千晶看到了。内心,被窥视了。
旁白:失算,失算,真是难以置信的低级错误。
千晶:「对不起,对不起…原谅我,春希。说,谎了呢,我啊」
春希:「跟你没关系…不是你想的那样」
旁白:别再让我说话了。别再跟我说话了。
千晶:「明明约定好了一直在一起,我却擅自出去了…」
春希:「明明有事还不出去的话才奇怪吧。说起来原本就是那种开玩笑似的约定」
千晶:「明明感冒快要治好的时候才是最危险的时期啊。不行啊我…竟然如此粗神经」
春希:「虽然你一直就是这么粗线条,但别说得一副好像我很受伤的样子。…你这也,太没神经了」
旁白:为什么要一直拼命地打圆场啊?
旁白:明明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明明你不也是这么觉得的吗。
旁白:可是…所以你,才留下我一个人在家不是吗?
千晶:「呐春希…也让我进来吧。好冷啊」
旁白:千晶的声音,颤抖着。
旁白:我明明完全没有在意,这家伙却像个笨蛋似的想得太多了。
春希:「空调已经开了吧。不应该冷的」
旁白:所以我也,只是做出了普通的回答。普通地…拒绝了。
旁白:但是…
千晶:「…你在说什么啊?」
春希:「你…」
旁白:之前明明还是说着『好冷好冷』,『开空调嘛』,最后说着『春希这个小气鬼』之类的话…
千晶:「啊啊,好冷,好冷啊…你看,这样下去的话,我会感冒的哦…?」
春希:「那就去把外套穿上啊」
千晶:「嗯? 你说了什么吗?」
春希:「………呃」
旁白:紧接着这次,不仅没去穿外套,而是开始脱衣服。
千晶:「不管求你几次…让我也进去吧」
旁白:千晶一边一件件地脱掉身上的衣服,然后故意地抛了出去。
千晶:「让我进到…这个房间里唯一一个温暖的地方来吧」
旁白:为什么我会知道…?因为这家伙,故意把脱下来的衣服都扔到了床上。
旁白:开始是衬衣,然后是裙子。然后徐徐飘落下来的东西渐渐变轻…
千晶:「温暖我吧,春希…」
春希:「呃…」
旁白:最后,最重的一样东西压了上来。
旁白:仿佛要将我的全身包裹起来,装作撒娇的样子,想让我撒娇。
千晶:「让我…抱紧你吧」
旁白:为了抚慰的我心灵,竟然全身心都投入在这种无谓的事情上。
千晶:「啊…」
旁白:她那努力渴求的手,被某人毫不费力地握住了。
旁白:…话虽如此,这里除了千晶以外也再无别人了。
千晶:「啊,啊…」
旁白:被握着的手,就这么拉进了被子中。
千晶:「啊,啊,啊…啊…」
旁白:我用超乎想象的力气,一瞬间把全裸的千晶整个人拉进了被子里。
千晶:「啊,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如同是被食虫动物捕捉到了一样,千晶她全身都被包裹进被子里,只有脚露在外面,慌乱地做着最后的挣扎。
千晶:「哈,啊…啊啊啊啊嗯,不,不要~,真是的,啊哈哈…春希,春希…对,对不起…啊啊…哎…这就要做了吗…?」
旁白:到现在才想要这么拼命的话,最初的时候就别离开我啊…这个笨蛋。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抱歉了。今天的我,有点纠缠不清吧?」
千晶:「嗯…比昨天更加激烈了哦?」
春希:「不是说那个」
千晶:「对我来说,还是那个比较重要啊。明天还会被怎么样呢真是无法想像啊」
春希:「………真啰嗦」
旁白:千晶故意岔开了话题,以我现在的精神状态,明确地感觉到了这一点。
旁白:这家伙,还是个留心细微之处的家伙呐…明明平时完全展现不出来。
春希:「总觉得,不能很好地控制情绪。…虽然想来你也有责任啊」
千晶:「哇,我竟然给春希造成了那样的影响啊。难道说,我是春希最重视的女性?」
春希:「…就现时点而言不是理所当然的吗?你觉得,我们在这一周都做了什么啊」
千晶:「一直在做什么呢,啊哈哈…」
旁白:所以就像这样,现在也在一起。
旁白:沾满了我的,汗水和精液的千晶在入浴的时候说了一句『要一起洗吗?』的邀请本来说不定是一句玩笑罢了。
旁白:但是我那个时候,就连自己也难以置信地老实地点头答应了。
旁白:千晶她,在一瞬间的沉默之后…没有像以往那样捧腹大笑,而是带着认真的表情拉起我的手,进了浴室。
旁白:就这样两个人一丝不挂地进了浴室后,反而因为太在意对方而又想做了。
旁白:就这样被索求着,用手掌清洗千晶的身体,感受着香皂带给肌肤的顺滑感。
旁白:互相压上湿润的身体,重合在一起、弄脏着千晶…
旁白:无可奈何地再度两人互相清洗身体、现在像这样一直相拥着浸在浴缸中。
春希:「明明千晶你并没有错,我却莫名其妙地乱发脾气…抱歉,我反省」
旁白:所以,别再一声不吭地出门了。
旁白:…后半句我没能说出口。
千晶:「不对,是我的错」
春希:「千晶你,没有错」
千晶:「是我的错」
春希:「不是你的错」
千晶:「我的错!」
春希:「………」
千晶:「好,我赢了~♪所以,抱歉啊春希,对不起了」
春希:「千晶…」
旁白:因为我知道前方便会是痛苦的原因,我已经不可能在『责任的争夺』再次获胜了。
春希:「我,明明用那种态度对你,你却没有离开我吗?不觉得吃惊么?」
千晶:「嗯~,没什么啊?」
春希:「为什么还会愿意在我身边呢…千晶?」
千晶:「春希你呢?你好几次因为我的事情要么吃惊要么生气了吧?」
春希:「那是…」
旁白: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旁白:明明一直对她抱怨,对她反复说教。
旁白:即便如此仍旧适当地接近过来的千晶,何时开始变得如此需要了呢…
千晶:「难道是…你被我的床上功夫给俘虏了?」
春希:「………也许吧」
千晶:「哦,真老实呢」
旁白:我在千晶的肌肤上,轻搽了一下。
旁白:仔细看的话,她的身上到处都是我的吻痕。
旁白:脖子也好肩头也好背上也好,足尖,手臂,腹部也是。乳房,大腿内侧还有臀部,甚至更里的地方也是。
旁白:…亏她还能带着整身吻痕轻装出门啊。
千晶:「…其实我也这么觉得呢。说实话,没想到会是这么厉害的事啊」
旁白:一边这么说着,千晶她对着我的脖颈带出声音地啜着。
旁白:所以,我的身上也到处留下了千晶的吻痕。现在这个样子,谁都没法见的吧。
千晶:「做爱这个东西啊…每次做的时候都让人脑袋变得很蠢呢。渐渐,变成动物了呐?」
春希:「也许,吧…」
千晶:「嗯…嗯,唔…哈,啊嗯」
旁白:每次变换体位,双唇叠交的时候,浴缸里的水也随之满溢而出。
千晶:「嗯,嗯…啊啊…但是啊? 我留在春希身边的理由,当然,不只做爱而已哦?」
春希:「我的康复训练,吗?」
千晶:「因为想为你做些什么啊。作为朋友,嘛…或者作为其他的什么」
旁白:我们的关系在『朋友』之外似乎终于附加了一点『其他的什么』。
千晶:「我啊…从春希这里获得了各种东西呢」
春希:「帮你写报告书的份早就连本带利还给我了哦…」
千晶:「不,不只这些。远远不只,这些哦…」
春希:「千晶…」
千晶:「对于现在的我而言的重要的事物,必需的事物…春希已经都教给我了…不对,即使现在也正在教给我才对」
春希:「头绪,我不太明白啊」
旁白:并非谦虚还是别的什么,是发自内心的叹息。
旁白:我『勉为其难』地给予了千晶的东西,和千晶『适当地』给予了我东西相比的话…
旁白:现在的我,就算心绪不是很平和…能感受高兴的事,快乐的事,以及舒服的事,那都是因为…
旁白:毫无疑问,都是多亏了现在我怀中的这个『女人』。
千晶:「所以不会离开的…这个寒假要一直在一起哦?」
春希:「…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吗?」
千晶:「我觉得要是说了这么厚脸皮的话春希肯定会生气的,所以一直都没说…」
春希:「………」
千晶:「…不行,吗?」
春希:「…随便」
千晶:「嗯?」
春希:「说了…随便你」
旁白:如此,只凭我的状况回答啊。
千晶:「嗯…」
旁白:千晶也,并未像往常那样用调侃的语气取笑我。
旁白:只是,用力按了按我圈住她头的手臂,以这样的态度回答了我。
春希:「但是,别太宠我了啊…对我,不要太放纵了哦?」
千晶:「嗯…嗯?为什么…」
春希:「这样的话,你总有一天会维持不下去的…所以,别对我太包容了」
千晶:「没关系,我没事的…。我的性格比,你想像的还要恶劣啊」
春希:「千晶…」
千晶:「呐,我说…春希」
春希:「…嗯?」
千晶:「射出来,也没关系的…哦」
春希:「呃…」
旁白:瞬间…
旁白:我们之间一直连接在一起的部位,今天,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地迸发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然后,到了除夕。
千晶:「唔~」
旁白:…不管怎么说,我们两个,连生活都算不上的生存模式,到现在还是没有什么变化。
旁白:一如既往地,吃着随便搭配的晚餐,在门窗紧闭的昏暗房间里无所事事,只要视线稍一相交,就会彼此开始触摸各个部位。
旁白:说起来,只有一件事和往常不同。…今天的晚饭后,一起热了然后一块吃了荞麦面而已。
千晶:「红○也好格斗技也好跨年演唱会也罢,跨年的节目还~真是没意思啊」
春希:「年末年初特别节目就是这样的啊。我,每年也基本都不怎么看。…除了特殊的时代剧以外」
千晶:「啊哈哈…真有春希的风格」
旁白:随意摆弄着电视遥控器的千晶百无聊赖地钻进了我的臂弯当中吵闹着。
千晶:「那么…要来做,始房事么(新年后男女间首次房事)?」
春希:「你成天就想着这种事啊」
千晶:「明明春希不也是成天都在干这种事嘛~」
春希:「说起来现在还没到新年谈不上那种说法的吧。…还有一个小时呢」
旁白:当然,拘泥形式坐等一个小时也好,不拘小节现在立马办事也好,说到底都是高兴地做而已…
千晶:「弄盘录像带来看吧」
春希:「那么,现在一起去出租店吗?」
千晶:「太冷了不要。春希家里有的就行了」
旁白:差不多厌倦了无聊的千晶从我的手臂中钻了出去,开始在我的书架上搜索起来。
旁白:而且,那之中我放着的为数不多的漫画已经早就被她看完了。
千晶:「嗯~…DVD什么的已经看过了。春希,你有没有藏AV之类?」
春希:「为什么会提到AV啊…」
千晶:「难得我还想给你做和女优一样的事…」
春希:「如果出现了猎奇的内容你准备怎么办啊」
千晶:「啊哈哈,春希很像是会藏这些东西的人啊。啊,萝莉控需求什么的虽然是办不到。不过也可以靠演技弥补…」
春希:「你倒是给我适可而止啊…」
千晶:「…咦?」
春希:「那种东西我可没有的啊!?」
旁白:千晶她,屏住呼吸,从书架上取出了一张碟。
旁白:但那是,一张没有封面,装在透明的塑料盒中。上面用记号笔随意地写着标题的光碟。
千晶:「这…是」
春希:「啊…」
旁白:『200×年学园祭 第二日舞台演出』
旁白:一个月前,从麻理小姐那边拿到的,放进书架之后就完全忘了这回事…
千晶:「…春希已经看过了?」
春希:「不…事实上也是刚拿到不久」
千晶:「是吗…」
旁白:不对,应该是被我刻意想要忘掉的DVD。
旁白:仅仅是学园祭执行委员为了记录活动而拍下的,音质和画质都很一般的只供内部的家庭录像程度…
春希:「…要看吗?」
旁白:回忆的,结晶。
千晶:「…可以~吗?」
春希:「千晶的话…没关系」
千晶:「…谢谢」
旁白:千晶她,仿佛一开始就知道了,这里面是什么内容似的。
旁白: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盒子,然后又慎重地放进DVD机里,用熟练的手法拿遥控器操作着。
旁白:然后机器开始读盘之时,千晶她一直依靠着我的身体,把头靠在了我的肩上。
旁白:在屏幕上出现雪菜和和纱之前…
旁白:………
春希:「只是填空位而已」
千晶:「………」
春希:「只是因为最初要演出的乐队解散了而已。而且是在距离学园祭仅剩一个月的时候」
旁白:从屏幕上流淌而出的『WHITE ALBUM』。
春希:「能相信么?在此之前完全没有上台经验呢,她。…嘛,虽然卡拉OK倒是很擅长」
旁白:不管举止动作多么的生涩,也都能凭借本身的美声和自身优越的外在华丽压倒一切的主唱。
春希:「看上去挺专业的吧?那家伙只要拿起乐器就是天才了。…虽然性格可以说是最差的了」
旁白:那凭借压倒性的技术,与优越的外在的威力,展现出毫不逊色于主唱的存在感的键盘手。
春希:「…你看,刚才弹错了。只有我,一个人在拖后腿呐」
旁白:然后是,被两人的光真完全掩盖的,总之一心只想着蒙混过关的吉他手。
千晶:「不对…春希你也,很有型哦?」
春希:「谢了。即便那样,我只就是个打下手的而已」
千晶:「嗯,就是个打下手的呢」
春希:「………」
旁白:这个瞬间,千晶身上传来的温度感觉更加强烈了的原因…
旁白:是比起之前千晶她更依靠着我吗,还是因为与之前相比我抱得更紧了呢…
旁白:………
春希:「这首歌人声部分完了也要注意看啊。…因为这里是我唯一的表现机会呐」
千晶:「呐,春希」
春希:「这可是我用了一周就掌握的哦。…现在不管再怎么练也弹不出来了吧」
千晶:「春希啊」
春希:「干嘛啊? 现在正到关键所以之后…」
千晶:「哪一个?」
春希:「…什么?」
千晶:「本命」
春希:「…倒是考虑下等级啊。我这种,怎么可能配得上她们两个啊」
千晶:「是吗?不觉得千晶酱也没差她们多少吗~?」
春希:「这个嘛。…不看性格的话」
千晶:「可是啊,她现在在哪儿呢?现在,在谁的怀抱里呢?」
春希:「………不用把那趣味低级的家伙引作例证吧」
千晶:「那么,这两个人算是兴趣良好喽?所以都没把你当一回事?」
春希:「………」
千晶:「…没必要对我说谎哟,春希。全部说出来,让自己解脱吧?」
春希:「唔…」
千晶:「没关系的…我才不是那么脆弱的人呢。春希的过去,我能接受的」
春希:「不对…不是这样的…」
旁白:不是她,所想的那样。
春希:「我并不是,想要说谎或者隐瞒。只不过,都是过去的事了…」
千晶:「过去,是指多久的事?三年前? 二年前? 一年前?」
旁白:她,并不是柔弱到不能接受的程度。只是,就这个话题对她还是太沉重…
千晶:「还是说,一周前?」
春希:「………」
旁白:不是这样的,千晶。
旁白:不是的。我想要让你知道。
旁白:…所以,听我说吧。
旁白:………
旁白:『接下来是…最后一首曲子』
春希:「我曾经喜欢过…」
千晶:「是吗…」
旁白:不知不觉中,姿势改变了。
旁白:『这首曲子…大概、想来大家并不熟知呢』
春希:「但是,我做了过分的事。犯下了无论多少年都无法偿还的罪孽」
旁白:我垂下的头靠在胸前的是千晶,从背后温柔搂住我的也是千晶。
旁白:『…连大概都说不上吧。这首是昨天刚完成的,我们的原创歌曲』
春希:「即使如此,还是喜欢着。所以,我想相信经过了三年她会原谅我」
旁白:靠着对方,被支撑的是我,像孩子般撒娇的也是我。
旁白:『因为只练习了一天、所以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发挥出来…』
春希:「伤害别人的事,虽然能够马上忘记,被别人伤害的记忆,却不是那么简单能忘却的。我连那种理所当然的事…都已然忘记了」
千晶:「春希…」
旁白:『直到最后的最后、从心底里高兴地歌唱。请大家欣赏』
春希:「只是,这样而已啊」
千晶:「嗯…」
旁白:『曲名叫…「无法传递的爱恋」』
旁白:我们耳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
旁白:千晶说过很喜欢的这首歌。也是我持续装作听不见的曲目。
旁白:将我们做了这首曲子的事情隐藏起来…成为了『对千晶说了谎』的证据的歌。
春希:「呃…」
旁白:即使是这样,千晶还是轻易原谅了我过去犯下的罪。
旁白:合着雪菜的歌声,自己也唱了起来。
旁白:………
旁白:……
旁白:…
千晶:「是吗…这个女孩就是春希一切的开始啊」
春希:「…也不是那么夸张的事情」
旁白:我说了雪菜的事情。
旁白:从三年前的相遇,直到一周前的分别。我现在,将这般逃到千晶这里的事情经过,终于,毫无保留地坦白了一切。
旁白:千晶她,如同自己所宣告的那样,简单地就接受了我那最差劲的过去。
旁白:直到雪菜的歌声结束为止,一直将我抱在胸前,在新年的钟声敲响的时分,将我引到了床上。
千晶:「因为啊…那是初恋吧?这个叫冬马和纱的女生」
旁白:接着,我说了和纱的事情。
春希:「…初恋什么,这种害羞的说法还是免了吧。再说那种在小学的时候早就结束了。千晶应该也是这样吧?」
旁白:在提到扔在地板上的Ensemble,和那个键盘手少女之间相关联性的话题之时,千晶她似乎瞪大了眼睛。
旁白:在听了这样冲击性的自白之后,那是今天第一次的,千晶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千晶:「是吗…?我啊,至今为止对男生也好男人也罢,都没什么兴趣呢…」
春希:「是…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应该是那种恋爱经验丰富的女人才对」
千晶:「因为我看上去不怎么矜持?」
春希:「…从你对我的态度上来看,也只能这么认为吧?」
千晶:「那是因为啊,是春希才会这样啊?」
春希:「对我来说那点不能理解啊」
旁白:就这样,随着我的秘密曝光,不仅是我的秘密,互相的秘密以可见的速度揭开着。
千晶:「唔,那么?这个女孩真的就和报道上写的一样吗?」
春希:「差不,多吧。态度不好,性格恶劣,嘴也不饶人…不良,又不怎么合群,总是孤零零一个人…」
千晶:「像是春希不能放着不管的人呢」
春希:「班上有这么一个人的话,全班的气氛都会变糟的吧?」
千晶:「不愧是班长…好认真~」
春希:「只是前期而已啦」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眼前的这个女人,大概会变成最了解我的人了吧。
千晶:「春希你肯定,在最初被人家厌烦了吧」
春希:「那是,被讨厌得很厉害呢」
千晶:「啊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不喜欢依靠别人的那种人,和春希性格不合呢…和我完全相反啊」
春希:「不过让人想要去依靠她的这一点…也和你一样啊」
千晶:「这个嘛,总之是春希你经常缠着人家吧?总觉得~能展现在眼前呢」
春希:「………嗯」
旁白:并不是,那样的。而是我,希望会变成那样…
千晶:「是这个样子的吗…?『啰嗦』、『烦人』、『别过来』」
春希:「唔…咕」
旁白:久违了的话语听起来…相当心痛。
千晶:「『无所谓呢』。『你是白痴吗?』」
春希:「这个稍微有点不对吧…」
千晶:「啊…那,这样吗?『…跟你没关系』『春希,你是白痴吗?』」
春希:「…她也从来没叫过我的名字呢。我们也不是这么坦率的关系」
旁白:除了最后的,那一天。
千晶:「那么………『北原…你,难道是白痴吗?』」
春希:「………」
千晶:「哎~? 还不对吗?我觉得应该是这种感觉啊」
春希:「………就是这种感觉」
旁白:久违的话语…似乎勾起了某些思绪。
千晶:「好,做到了做到了~♪」
春希:「你做这个是要干嘛啊…」
旁白:随后我只是没精打采地敷衍了几句,说着『不玩了不玩了~』背过身去。
旁白:因为,我不敢想像自己现在究竟是怎样一副表情…
千晶:「我觉得要让现在的春希打起精神来的话,这孩子是最合适的吧」
春希:「你为什么…会那么觉得」
千晶:「这个嘛…排除法?」
春希:「莫名其妙…」
旁白:两人中的一个人已经,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旁白:但也别单凭这点就以为剩下的那个对我来说就有多重要了啊。
千晶:「呐,北原…」
春希:「呃…」
千晶:「要消沉到什么时候啊…你啊依旧是如此麻烦的家伙啊」
旁白:和往常的千晶不同,低沉而尖锐的声音,轻抚我的后背。
千晶:「…你说这是我的错吗?那种东西谁知道啊。是你,自顾自的迷上我的哦」
春希:「别说了…并不像啊」
千晶:「而且,我也是自顾自的,迷上你的」
春希:「那家伙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千晶:「我们是共犯啊。如果你一直这么消沉的话,我也会变得消沉的。…这样也没关系吗?」
春希:「~啊!」
旁白:那家伙,是不会说这种话的…
千晶:「所以啊,北原…你的罪只有一半啊」
旁白:所谓的『共犯』,不过是我任性地因为曲解她而怨恨她去片面认定的,那家伙不应该背负那种东西。
千晶:「罪只有一半,所以用一半的时间振作起来吧。已经,过了很久了吧?」
旁白:那家伙是不会鼓励别人的。更不会来鼓励我。这不是真正的和纱。
千晶:「好吗?到了新的一年里…变回那个爱管闲事,又烦人的北原吧?」
旁白:这是我…理想中的和纱啊。
千晶:「到那个时候,我来再惹你生气。像往常一样,把你当笨蛋耍吧」
旁白:和我心中描绘的那家伙,一模一样。
千晶:「从今以后,我已经不管了。北原你怎么决定,怎么行动,仅此而已」
春希:「………」
旁白:还好我事先转过身去了。我现在什么都没看见,真是太好了。
旁白:因为这正是,我所追求的和纱的话语。话语的含义,和声音的主人并没有产生联系。
旁白:一旦联系上了,我会因到底应该听从声音还是遵从模样而不知所措的。
千晶:「还有啊…」
旁白:这个声音和模样的主人,我已经不知道应该把她当成谁了。
千晶:「别被你,身边的那家伙给骗了啊。那家伙是…最差劲的女人」
春希:「哎…」
千晶:「再见了。你这笨蛋」
旁白:…但是,有这种感觉的,看来,不只是我一个人。
千晶:「………糟了。太投入了不小心说了多余的话」
旁白:连这声音的主人也,好像变得搞不清,刚才的话到底是谁说的了。
千晶:「那孩子,果然,就是不怎么喜欢我吧。这个啊,春希,最后那个…」
春希:「已经可以了,千晶」
千晶:「哎…?」
旁白:但是,那致命的失误…
旁白:最后和纱的话语明显是要让我做出选择。
春希:「新年快乐。现在,已经是新的一年了哦」
千晶:「春希…」
旁白:枕边时钟的分针和秒针同时指向正上方的瞬间,我转向千晶。
旁白:把她的脸拉过来,把额头贴上去,现在,把现在我身边的女人的脸,牢牢印在眼中。
春希:「去年,受你多方照顾了。因为你我才能提起精神。被名为和泉千晶的家伙给救赎了…」
千晶:「春希」
春希:「所以…今年也,请多指教了啊?」
千晶:「哦,嗯…」
旁白:所以,我不会在把千晶当成逃避的场所了。
旁白:不会再把她当成任何人的替代品。也不会让她成为替代品。
春希:「晚安,千晶…偶尔什么也不做,就这样相拥而卧也不错吧?」
千晶:「如果春希想这样的话…」
春希:「是啊…就只有今天,呐」
千晶:「嗯…」
旁白:这家伙,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是不可或缺的了,我重要的,名为和泉千晶的女人…
旁白:………
旁白:……
旁白:…
千晶:「………唔?」
千晶:「嗯~…」
春希:「哦,终于醒了啊。已经10点了哦?」
千晶:「才10点啊…。我昨天这个点不是还睡着嘛」
春希:「不是说『一年之计在于元旦』嘛?你好歹今天振作一点吧,唔」
千晶:「………嗯~?」
旁白:我没有继续搭理睡糊涂的嘟嘟囔囔的千晶,把注意力转回到了灶台上。
旁白:因为,如果不小心把煎蛋卷给做焦了的话,某个自己明明不会做的家伙绝对会嘲笑我的吧。
千晶:「………」
旁白:………
春希:「好,准备好了」
千晶:「煎鸡蛋,炖菜,鱼糕…」
春希:「时间和材料都不太够所以年菜就只能这样了。…年糕汤之后再想办法弄吧」
千晶:「………」
春希:「难得的元旦,来干一杯吧?…虽说如此,也不过是把罐装酒热一下而已」
千晶:「………」
春希:「那么再一次…恭贺新年。今年也请多指教了」
千晶:「这是,怎么了啊…」
春希:「这不是你从网上买来的食材嘛?」
千晶:「不对,我不是说这个」
旁白:千晶没有去碰用来干杯的酒杯,而是很稀奇似的看着桌上的豪华菜肴…用呆滞的目光凝视着说是豪华其实很朴素的料理。
千晶:「我不是说了,让你休息的嘛。悠闲地睡觉,什么也不用做,然后只要吃药就…」
春希:「是这么说过呢」
千晶:「为什么不听我的呢?快好的时候勉强自己的话,又会…」
春希:「都是因为你啊」
千晶:「为什么啊!?我这次可没有任性哦?只是,一直这么跟你说而已」
春希:「…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千晶:「那是什么意思啊?春希,现在你还不能太乱来啊。要乖乖听我的话,安安静静地睡在我身边…」
春希:「就算你啰啰嗦嗦地要我安安静静地睡也…」
旁白:我将杯中全部的酒含在了口中…
千晶:「就算这么说春希你对我所说的………嗯!?」
旁白:用力把千晶推倒在地上,让口中的酒通过唇和舌头流进她的嘴里。
千晶:「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为了让千晶的喉管,直到咽下掺着我的唾液的酒为止,就这么用舌尖一直让其流入喉咙。
春希:「唔…所以,你倒是把我的话听完啊」
千晶:「嗯,嗯…唔哈…」
旁白:千晶的脸颊,仅仅因为一杯酒,很快就变得通红了。
春希:「并不是,为了忘记痛苦的事才勉强干活的,我已经不再是那个阶段了」
千晶:「春希…?」
春希:「头脑清醒了。心情也平静了。…这个,我觉得这不光是因为新的一年的缘故」
旁白:被她那呆滞的表情抬眼一看,与以往依赖心不同的,全新的感情涌上了心头。
千晶:「就是说完全地,治好了?」
春希:「就算是我,也不能自信过剩到如此程度,大概,我觉得我也没这么薄情吧」
千晶:「………」
旁白:我还是,不能完全放下雪菜的事情。过去的那三年,并不是那么无足轻重的东西。
春希:「但是,现在的状态已经可以开始复健了。所以,差不多该脱离药物的帮助了」
千晶:「这也就是说…」
旁白:但是,即使认识到了这点,决心一定要在变糟之前前进,因为能变得接受现在的自己了。
春希:「千晶依存症…差不多该要克服了」
千晶:「嗯…」
旁白:一边说着要克服一边又把唇叠了上去,说不定看上去也算一种言行不一吧。
旁白:但是我觉得,依靠千晶,与疼爱千晶是不同的。
旁白:没有千晶就什么也做不了,和有千晶在感觉更有干劲我觉得是不同的。
春希:「至今为止真是谢谢了,千晶…但是我,已经差不多恢复了。会没关系的」
千晶:「…有什么~关系嘛。即便一直对我有依赖症」
春希:「我基本上不是这种性格哦」
千晶:「春希…」
春希:「我不想连至今为止积累的自己的人生都否定掉」
旁白:与雪菜跟和纱邂逅的三年前相比…更早之前的把独立的自尊心和统率力看得比什么都重的,墨守成规真守原则的我。
春希:「我确实很差劲,但并不是差劲也无所谓…我不想就这么认同那个差劲的我」
旁白:那十几年的记忆,应该还存在于现在的我的心中…
千晶:「已经,不需要我了吗?」
春希:「需要啊。这不是当然的吗?」
千晶:「啊…」
旁白:千晶的脸,还没喝第二杯却变得更红了。
春希:「只是从今以后,我不想再为了忘记什么而触碰千晶,而是想要在心中铭刻下些什么而触碰千晶…」
千晶:「~啊!」
旁白:千晶的脸更红了。
旁白:她露出了从之前直率的她来看难以想像的纯情反应,我反而要不知所措了…
春希:「………啊」
千晶:「………」
旁白:这么说来…
旁白:『需要』千晶这句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好像还是第一次。
春希:「要,要冷掉了!赶快吃吧!」
千晶:「………嗯」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无视了朴素的豪华饭菜而开始耳鬃厩磨的我们仿佛害羞似的,再次相对坐在桌前。
春希:「那么,我开动了!」
千晶:「我…开动了」
春希:「要好好把手合在胸前说啊」
千晶:「唔~」
旁白:之前一直比邻而坐,像是相互依存般的互相触摸着。
旁白:但是从今天开始,就要相对而坐,直面对方。
春希:「呐,千晶」
千晶:「嗯?」
春希:「吃完饭之后啊,去逛逛首卖日吧?到御宿的话,应该会有今天还在营业的店吧?」
千晶:「算了吧~,好麻烦」
春希:「稍微逛一下没什么不好吧?我无论如何都想和千晶一起去啊」
旁白:所以首先,想答谢至今为止为我所做的一切。福袋之类的,大概千晶也会乐意接受的吧。
千晶:「春希…」
春希:「作为提东西的苦力」
千晶:「喂」
旁白:还得买些食材。当然东西也要让她来拿。
旁白:………
旁白:………
春希:「啊,久等…了?」
旁白:从浴室里一出来就发现房间里变得乱糟糟的。
旁白:白天,应该已经整理过的地面上正堆得满床都是。
旁白:散落着换下来的衣服,洗好的衣服,挂着衣架上的衣服,还有小小的手提袋。
旁白:在这种极端情景之下,在其中心一屁股坐下,呆然凝视着那景象…
春希:「…你在干什么啊? 千晶」
千晶:「啊,啊哈哈…」
旁白:这就是搞出这幅壮绝的景象的犯人。
千晶:「我想把,行李塞进包里的啊,好奇怪啊…放不进去。来的时候明明刚刚好的」
旁白:这不是当然的吗。
旁白:千晶这家伙,来了这边以后在网上买过<R衣服|内衣>了,况且还有昨天,我送她的礼物。
旁白:而且,以千晶收拾东西的能力,怎么可能具备把弄乱的东西恢复原状这种高难技术…
春希:「…你要回去了吗?」
旁白:…嘛,能按所想的那样对散乱的行李产生反应,也是说明对我已经找回了往常的自我这事不发表意见了吧。
千晶:「嗯,明天」
春希:「为什么?」
千晶:「看来,也没我什么事了」
旁白:但是,看来正是因为我找回了自我,好像千晶也准备离开了。
千晶:「如果是因为需要我的话,继续留在这里也不会觉得过意不去。…因为互惠互利嘛」
春希:「你在说什么啊?你啊,以前明明我赶都赶不走的…」
千晶:「啊哈哈哈哈…被这么一说还真是有点不好受啊。那时候的我,嘛,那个,有点?」
春希:「而且,你还没有获利啊。我还什么回报都没有做」
千晶:「春希…」
春希:「所以就算,今后让我来养着你…不,成为你的栖身之所,也没关系」
千晶:「啊…」
旁白:『唔哇,要养我啊,居然说要养我~!春希,这算是对我求婚了吗~? 啊哈哈哈哈』
春希:「而且,寒假也还剩一周呢…」
旁白:她应该不是那种会错过,我那种细小的口误的家伙。
千晶:「…春希真的是个老好人呢~。就是这样三年间才一直不能释怀,结果反而会让对方更加受伤哦?」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们不偏离必要的正题,千晶也好像没有改变自己想法的意思。
春希:「………虽然我承认是我的错,但这并不是因为我是老好人。因为我本来就是个不争气的家伙啊」
千晶:「是啊,而且还很顽固呢」
春希:「是啊,我确实很顽固。但是你的思维方式,正相反,太温柔了」
旁白:比如我要是说了『想住多久都没关系』,她就会一直留在这里的感觉的(思维方式)……
春希:「真的要回去吗?继续住在这里也没关系哦?」
旁白:明明真的完全没关系。不仅如此,这样我反而会感到高兴。
旁白:如果千晶,整个寒假都能,留在这里的话。不,弄不好的话,寒假之后也一直…
千晶:「但是啊,春希。现在的你已经不再是『没有我就不行』的状态了吧?」
春希:「…我能恢复到这种状态,也是多亏了你啊」
千晶:「是吗,是多亏了我么…是自作自受吗?我啊」
春希:「千晶?」
千晶:「我还以为那样颓废的生活还会再持续一阵子呢」
春希:「现在的我,给你的感觉不好吗?」
千晶:「不好呢」
春希:「说得这么直接啊…」
千晶:「待在一个人也能活下去的春希身边,稍微有点难受呢」
春希:「是吗…」
旁白:我嘴边一边浮现出苦笑,实际上却是说出了受了相当打击的发言一般。
旁白:比起能够支撑着千晶的我来说,难道她更期望的是那个没有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我吗?
春希:「那我,就不留你了。虽然想送你到车站,当然你要一个人走我也不会生气的」
千晶:「…真的是没有我也没关系了呢,春希。稍微,受打击了啊」
春希:「说了很多次了,这可是多亏了你啊?」
旁白:…你怎么也在想同样的事。这不是你提出的事吗。
旁白:离我而去让你觉得受打击,放你离去也让你感到失落,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千晶:「那么,接着继续打包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进去呢」
旁白:这种事…
春希:「我说,千晶」
千晶:「什么?」
春希:「最后再一次,可以吗?」
旁白:不是,还留有依恋的嘛。
千晶:「………就春希而言,还真是直接呢」
旁白:千晶一边叠着那个时候穿的背心,一边背对着我这么说道。
春希:「也许是受了你的影响吧。想要的时候就说出来,不去忍耐了」
千晶:「………」
春希:「不愿意吗?那就算了」
千晶:「真的能放弃了吗?春希你啊 」
春希:「对方如果不愿意的话那我也绝不强求啊,我。…不过,我其实是渴望得要发疯啊,千晶的」
千晶:「春希…」
春希:「那,晚安吧。我,今天睡地板上好了」
旁白:这么说来…
旁白:之前,千晶擅自睡在我的床上的那次,我好像也特地躲到浴缸里去睡过。
旁白:但是现在,不这么做也没关系。
旁白:虽然现在的我比起那个时候要更加地渴求千晶,但是也比那个时候,更加地珍视千晶。
千晶:「春希…到床上睡吧」
春希:「没关系啦,床就给你…」
千晶:「现在立刻躺上来。然后面朝天,放松」
春希:「千晶…?」
千晶:「今天…由我来做。春希你,没有必要来渴求我」
春希:「…什么啊,那是?」
旁白:没有渴求的必要算是不回应我的要求吗?
旁白:…好像是一个灵机一动的回答。
千晶:「来吧。…不赶快来的话,我要来逆推你了哦?」
春希:「我还以为你今天不愿意的…」
千晶:「不会不愿意的吧。因为这可是我啊…」
春希:「…是么?」
千晶:「这可是饱受了春希,各种淫荡行为的和泉千晶啊…」
春希:「啊…」
旁白:还以为是开玩笑。
旁白:但是千晶抱住我之后,就这么把我推倒在了床上。
旁白:<F16「虽然,这么做已经没有意义了。><F16…但是,也没有不做的道理啊」>
春希:「你,说什么呢?」
千晶:「啊啦,春希现在别说话。接下来就由我来让你沉浸在快感中吧~♪」
春希:「唔,唔哇!?」
旁白:千晶把手,伸向我的裤子,瞬间便剥得一干二净。
千晶:「嗯,唔…」
春希:「啊…」
旁白:我还以为千晶只是在到处抚摸着、平躺着的我的身体的时候、她的嘴唇突然贴了上来,开始吸吮起我的胸部。
旁白:…用着我在吸吮着千晶的那里时一样的动作。
千晶:「嗯嘿嘿…春希、像女孩子一样的声音呢。啾噗、呼、啊…哈唔嗯、嗯、嗯唔…」
春希:「呼、啊、啊…啊唔啊啊」
旁白:真劲地吸吮着、又用舌尖转来转去地舔舐着,时不时还去用牙齿去碰撞着、黏黏糊糊地爱抚着我的每一处。
旁白:…果然,就像我对千晶做过的事一样。
千晶:「果然春希的这里也会有感觉呢。和我一样呢…嗯、啾、嗯唔」
春希:「很、很痒的啦…」
千晶:「痒和舒服其实也就一纸之隔而已啦…这可是、春希铭刻在我身体上的事实哦」
春希:「啊啊啊啊啊…我说、等…不要光弄那里…」
旁白:千晶的嘴唇、发出着下流的声音,吸吮着我的乳头。
旁白:千晶的右手、摸过我的肚子、一直朝下半身伸去、抓住了我那早已真挺的分身。
旁白:被那细嫩柔软的手指包裹住的瞬间、我那早已变硬的分身更加仿佛更加真挺了一般。
千晶:「春希这里的事情、我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哦?这样弄得话你就会受不了吧…」
春希:「~!啊、啊、啊…唔啊啊啊啊」
旁白:用食指的手指肚去摩擦着尿道口、从那里流淌出的透明液体缠在手指上。
旁白:千晶想要把整个龟头都涂满那种液体一般动着手指、真得整个分身都变得更加光滑。
千晶:「真的学习了不少呢…我的身体会变得那么敏感的事情、还有春希也、会和我一样的事情」
春希:「千、千晶…」
千晶:「让我多听一听、春希的声音…用那种,甚至能让邻居听见的大的声音」
春希:「啊、啊…啊~」
旁白:已经被液体弄得很滑的手指和手心、抓住了我的分身上下运动着。
旁白:有节奏地摩擦着、真得我的那里渐渐地充血变热起来。
千晶:「啾呜呜…哈、啊唔…嗯、嗯唔…春希、这里也很敏感呢?」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已经把我的乳头好好舔舐了一番的千晶、这次又把攻击的目标转移到了我的肚子侧面。
千晶:「嗯、嗯~…嗯呼呼、春希也在颤抖着呢。这是对于你一次又一次欺负我的惩罚哦?」
旁白:…想起来了。这里也是千晶说过『讨厌~、好痒的啦~!』的地方、却被我一次又一次地刺激着,开发着…
春希:「啊、啊、啊…千、千晶」
千晶:「啊哈、哈哈…春希…你知道了吧? 你知道了吧!?」
春希:「啊…啊啊啊…」
千晶:「被你这么弄…我会变得多么的奇怪。…会多么的把你记在我的心中」
旁白:千晶的声音渐行渐远。
旁白:<F16「…但是就算这样,报复什么的、><F16对于我来说也是多此一举的」>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只是感受着千晶给予我的全部快感、无暇去理解她所说的话语的含义。
旁白:<F16「就算在春希的心中把我记住也是没有意义的。><F16这样明明对双方都只是困扰」>
旁白:千晶所说的『眼前已经变得一片空白』这种事、就好像要发生在我的身体上一般、因为我的视线已经变得模糊起来…
千晶:「但是没办法呢。我、已经这么的想要做了…」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嗯…啾噗…啊、啊唔…哈啊、嗯」
旁白:千晶她,已经十分地了解我的如此惨状、并没有给予我一丝冷静下来的时间。
旁白:从侧腹部到腹部、还有腰部的周围千晶的亲吻范围渐渐向下移动着、终于、到了那里。
旁白:先用右手握住,然后是用嘴唇轻轻的亲吻着、然后就这样整个的吞入口中。
千晶:「啾呜呜…嗯、哈唔、嗯啾…唔噗…哈、哈啊啊…」
旁白:紧接着用舌尖刺激着我的分身、龟头被舌头涂满唾液般的来回舔舐着、吸吮的声音和喉咙处发出着向下吞咽的声音环绕在耳边。
千晶:「嗯噗、嗯、嗯…啾噗…嗯、嗯唔、嗯呜呜…」
旁白:吞下了自己的唾液,与我的分身流淌出来的液体混合物。
春希:「千、千晶…啊、啊…太激烈…了啦…」
旁白:明明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那么害怕、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变得能这么积极地动着舌头了…
旁白:我说、这怎么想都是我的错吧。
千晶:「啾唔…嗯、嗯唔…哈、啊唔…嗯、嗯、嗯…嗯唔呜呜…」
春希:「所、所以说…别弄…」
旁白:在激烈的舔舐完龟头后、又把我的整个分身深深地吞入口中、开始了激烈的上下运动。
旁白:分身的前端触碰到喉咙深处的感触、里侧被舌头所爱抚的感触。还有那种时不时会被牙齿所触碰到的疼痛感。
千晶:「嗯唔、嗯呜呜、嗯~!啾唔唔…嗯、嗯唔…嗯呜呜…」
旁白:一直吞到了喉咙的深处、在那里停下了动作、用整个口腔充满爱意的爱抚着我的分身。
旁白:一边刺激着,还一边朝我看着好像挑衅一般的、仿佛想要说『怎么样? 舒服吗?』一样一下就让人读懂的表情…
千晶:「嗯…嗯…啾噗…啊、哈啊唔…嗯、好好吃…哦哦…啊、嗯唔…啊、哈哈…春希…」
春希:「啊、千、千晶……唔、啊、啊…」
旁白:然后又吐出了我的分身、用舌尖和嘴变换着各种方式的、颇有重点性的刺激着我分身的前端。
旁白:擅自地乱翻我的电脑、下载了一堆里番用从上面学到的知识玩弄着我。
旁白:要是保安措施没这么好的话、说不定都把千晶从这间屋子里踢出去了…
千晶:「嗯噗、啊、啊唔、嗯、啾唔…嗯嗯嗯嗯、嗯~、嗯~、啊、哈啊、嗯、嗯、嗯…」
春希:「唔啊、啊、啊…千、千晶…唔啊啊」
旁白:是打算让我无法抱怨出来么、千晶又加快了频率。
旁白:用那种已经觉得不会有比这再激烈,这已经是最后一击一样的频率。
千晶:「嗯唔、嗯、唔唔唔…哈、啊、啊哈…差不多了吧、春希?」
春希:「啰、啰嗦…」
旁白:的确、我的临界点已经近在眼前了。
旁白:我的身体的种种、还真是被这个家伙彻底知道了呢…
千晶:「嗯嘿嘿…射出来吧…嗯、嗯嗯、嗯噗…啾呜呜…嗯唔」
旁白:被吞到深处,用喉咙包裹着、吸吮着前端、用舌头向尿道里探索着。
旁白:全方位地刺激着我的分身、打算一口气结束掉。
旁白:打算在她自己的口中、了结掉这一切…
千晶:「嗯、嗯噗…哈唔、嗯唔…嗯呜呜…嗯、嗯、嗯…春、春…希…、嗯嗯嗯嗯…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我说…不、不要…啊啊啊…啊啊…」
旁白:用手玩弄跟着、用嘴爱抚着、还被、千晶的爱意所碰撞着…
旁白:后背不禁从床上抬了起来。天花板、也扭曲了一般。
千晶:「射出来吧…春希…嗯唔…嗯、嗯唔、啊、啊唔、嗯、嗯…嗯唔呜呜…嗯~」
春希:「但、但是、但是、千晶…快离开…」
千晶:「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嗯、嗯呜呜…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句、『快离开』、反而就像触动了千晶的逆鳞一般…
千晶:「嗯噗、嗯噗、嗯唔…嗯、嗯、嗯…嗯~、啾噗…啊、哈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不、不行…喂…」
旁白:千晶又用喉咙的更深处引导着我、抓住了我的腰、让我无法逃开似的固定住了我。
千晶:「呼、嗯、嗯、嗯、嗯…嗯唔、嗯呜呜、啊、嗯~、啾噗、嗯噗、啊、啊唔、唔唔…嗯」
春希:「啊、啊…射、射了…千、千晶、千晶」
旁白:那个瞬间…千晶的嘴里肯定感觉到了我的分身爆发地多么的剧烈。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嗯嗯嗯嗯嗯!嗯~、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噗啊…」
旁白:所以这家伙…居然在那一瞬间一下深深地含住了我的分身…
千晶:「嗯噗…唔、唔呜呜…啊、嗯唔…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大口地吞住我的分身、用喉咙的深处接受着精液的喷射、千晶的脑袋一下又一下地颤抖着。
旁白:而在她嘴中的我的分身、肯定也是以同样的频率一下一下地颤抖。
旁白:…就如同我的颤动一般。
千晶:「嗯…嗯唔…嗯噗唔…噗啊…哈~、哈~、哈啊啊啊啊~」
春希:「千晶…喂、你啊…」
千晶:「嗯~、嗯呜呜呜呜…啊、啊哈…好厉害…这就是、春希的射精」
春希:「吐出来…」
千晶:「唔…嗯…这就是春希的精~液的味道…嗯呼」
春希:「别闹了…」
旁白:在千晶的嘴离开了一下我的分身之后、又马上含住了分身前端、像是要把里面的残余全部舔舐干净一般地动着舌头。
千晶:「啾…嗯唔…嗯唔…我记住了…春希射出来的样子…春希射出来的东西…嗯」
春希:「记住它干嘛啊…」
旁白:千晶的嘴角流淌出些许白色的液体、意识到之后她又用舌头舔干净,咽了下去。
千晶:「嗯~…就算你这么问…我就是想记住嘛没办法」
春希:「还是跟往常一样有时让人无法理解呢,你啊…」
千晶:「想要用身体记住嘛。真正的我,被春希所做的一切…」
春希:「你也…没有必要记住的啊、因为这之后、也…」
千晶:「嗯…」
旁白:无数次、无数次…就算千晶离开了这里、这之后也会…
春希:「嘛、嘛啊…当然是千晶希望的话、才会」
千晶:「那好啊…那这次让我尝尝更浓的吧」
春希:「…请你一个月以后再来吧」
千晶:「啊哈哈…那我非常期待着哦。那、春希」
春希:「啊…」
旁白:千晶擦了擦嘴,站了起来、跨在了刚才嘴唇刚刚接触过的地方上面。
千晶:「今天晚上…要由我一直做到最后的哦你可不能动哦?」
旁白:又一次用手抓住了我的分身、抵到了自己的蜜穴的入口处、仿佛要真那里适应般的前后滑动着。
旁白:不知是千晶的那里的原因还是我的那里的原因…随着每次的接触和摩擦、都发出着咕啾咕啾的水声。
千晶:「嗯………是这里、吧」
旁白:总算找到了正确的进入方法的千晶、满面淫靡的笑容面对着我。
旁白:但是那个表情、因为正好背对着灯光所以有些昏暗、也许真正的想法,并没有在灯光的照耀下显现出来也说不定。
旁白:…千晶至今为止、也想这样望着插进她的我吗?
千晶:「嗯、唔…啊啊啊啊啊」
春希:「…」
旁白:在我还在想着这些不着边际的事情的时候、千晶已经在渐渐的将我的分身吞入进她的蜜穴之中了。
旁白:结合的部分千晶的嫩肉所卷起来的样子、和我的分身已经全部插进去的样子、都清晰的映在了我的眼中。
千晶:「唔啊啊啊啊啊、啊、啊…进、进来…了………我,放进来了…」
春希:「千晶…」
旁白:不只是我、千晶也一直盯着那里。
旁白:自己的那里在一点一点的吞噬着我的分身时的样子、和我在千晶的蜜穴里渐渐又变得真挺的样子。
千晶:「啊、啊、啊…春、春希的…好厉害…明明刚刚射出来这么多」
春希:「还不是因为你也不等等就直接把它插进去了…笨蛋」
千晶:「才、才不是笨蛋呢…因为、我已经、忍不住了嘛。已经,想要春希想要的无法自已了」
春希:「笨蛋…」
旁白:千晶这白痴一般的发言、反而真我心中对于这家伙的爱意更加地膨胀起来。
旁白:越笨的孩子越可爱…这种愚蠢的感情、我本来不会去相信的…
千晶:「女人…还真是麻烦呢」
春希:「千晶…?」
千晶:「我的心里的女人的感情就像暴走了一样。…就像是,春希的,阴茎似的,啊哈」
春希:「…果然你、是个笨蛋」
千晶:「啊啊!? 啊、啊、啊啊嗯…我、我说…别说着一半呢就突然乱动起来啊。今天晚上可是该轮到我的…啊啊啊嗯!?」
春希:「那就快点给我动起来啊…别做一半停下来…」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唔、嗯…嗯唔、会、会做的…会让、春希变得舒服起来的…停、停下来…」
旁白:我只是戏弄般地稍微向上顶了一下、果然、那个从在玩弄着我的时候就已经有感觉的千晶马上就有了激烈的反应。
旁白:本来立着的上半身突然弯下腰来、两个挺拔的双峰在我的眼前一晃一晃的。
千晶:「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嗯、所、所以说…啊啊啊嗯、停下来、了啦…」
旁白:我的脸拼命向上挺着想要够到那一对乳房、享受着乳房的前端和我的脸所触碰的感觉。
千晶:「不行的啦、我想看到春希更多的样子!看春希有感觉时的样子,看春希高潮时的样子!啊、啊、啊嗯…呀啊啊啊」
旁白:千晶的喘息从我的头顶掠过。
旁白:我,搂住了千晶的背、用舌头在眼前摇晃的这对乳房上面游走着、感受着这因为汗水而变得有些微咸的却依然柔软的乳房的味道。
春希:「刚才已经让你看过了吧…」
千晶:「刚才的那是、用我的嘴让你高潮时的样子。而这次想看的是用我的里面让你高潮时的样子!」
春希:「我才不要呢…丑上加丑了吧」
旁白:千晶的胸部摇晃得太厉害、用嘴唇来含住已经很难了、所以决定用牙轻轻地咬住。
千晶:「啊啊、啊啊嗯、嗯、唔呜呜…我、我…总是我被你这么看的话。太、太不公平了…啦啊啊啊啊…」
旁白:稍稍强硬地拉扯着胸部、千晶的胸部就像被我扯得伸长了一般、最后从我牙齿的束缚中逃开,弹性十足地向回弹去。
旁白:这份疼痛和麻痹感就像电流一般传到了千晶的身上、千晶的颤抖甚至传达到了结合部。
千晶:「绝、绝对…不能仅仅是被动的H。要让春希、被我的力量给弄到高潮…」
春希:「我…总是会高潮的啊…」
千晶:「不是完完全全被我弄到的就没有意义…不让男人、承认是被这女人第一次弄到高潮,就没有意义…」
春希:「为什么…」
千晶:「不这么做的话…总有一天会忘掉的。男人这种生物」
春希:「千晶…」
千晶:「啊、啊、啊…我、我说、听我的话…啊啊啊啊啊」
旁白:为什么啊…
旁白:我们现在明明就相连在一起。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已经和为了一体。
千晶:「呀、呀啊啊…好舒服。我说、不行的啦春希…声音好大的…唔啊啊啊…讨厌…」
旁白:为什么、非要在意两个人结束后的事情啊…
千晶:「好、好不甘心、不甘心呢…我,在床上、就胜不了春希吗…」
春希:「当然了…我、只有我、会让千晶、变成这样…」
千晶:「徒弟永远无法超过师傅吗…就不能,做些更厉害的事情嘛…、啊、嗯、嗯唔…唔呜呜…」
春希:「千晶、所以说…」
旁白:明明这之后也能两人一起做得更好。
旁白:可以尝试很多事情、去失败、去反省、去学习。不管是工作还是学习、全都是这样的吧…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去了…要去了」
旁白:这种事也不想着去努力、你才是个懒惰的人…
春希:「去吧、千晶…」
旁白:我会、自己动起来的。
旁白: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
千晶:「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啊、唔啊、啊…要把我、刻在春希…」
旁白:并不是害怕失败。不管遇到什么都横冲直撞,那样是不对的。
春希:「呐、千晶…」
旁白:要好好看清自己前进的方向、谨慎地走好每一步。时不时还要回首过去。
千晶:「嗯、嗯唔、啊啊、嗯、唔…什、什么…?」
旁白:即使这样、最终也会、不管发生什么都踏出这一步。
春希:「谢谢你…真的。我、有你陪在我身边、真的太好了」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你、让我回忆起了那样的我。
千晶:「不、不行、现在说…那种事的话…我会去的…」
春希:「我、对你…」
千晶:「不要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
旁白:千晶的里面剧烈地收缩着。
旁白:这种过于激烈的收缩、真得我也一下子被榨取出来。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春希…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我、我也…」
旁白:所以、那个瞬间…
旁白:我从压倒性的优势一下变成了、两人平分秋色的局势。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啊啊…」
旁白:我的精液在千晶的蜜穴里奔涌着。
旁白:咕咚,咕咚,咕咚、甚至用耳朵都能听到毫不停歇的射精节拍。
千晶:「啊、啊、啊啊啊…春、春希…我说、你…我都说过、要由我来」
春希:「就是…你弄的啦。最后突然来那么一出…」
旁白:让千晶去了之后、明明是打算射在外面的。
旁白:甚至连挪开千晶身体的力气都被吸干、一口气把全部的精液都射进了千晶的身体中。
千晶:「啊、啊…、但、但是、但是啊…我没有看到…春希高潮的瞬间呢」
春希:「…我也是」
千晶:「哈啊、啊、啊啊啊…春希这个、笨蛋」
春希:「你才是…突然就把我束缚得这么紧」
旁白:千晶就这样和我连结在一起,倒在了我的身上。
旁白:脸靠着脸、胸抵着胸、双腿交缠在一起。
旁白:双手、十根手指全部交合在一起。
千晶:「到最后…还是变成了毫无成果的H嘛」
春希:「没有这种事的啦…千晶、这么可爱」
千晶:「不是这个意思………哈啊、春希真的是、真是的」
春希:「我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吗?」
千晶:「果然跟我之前脑海里描述的人一样…在社会上一丝不苟、对女人很残酷的男人」
春希:「…不、稍微等等」
旁白:千晶的话语、槽点有些太多了吧…
千晶:「要是你能变得再不可爱一点的话我也会很轻松的呢…」
春希:「所以说、喂…」
千晶:「嗯…晚安」
春希:「…很重的啦」
旁白:在我还在犹豫应该从何问起的时候、不知何时,千晶已经在我身上发出了安稳的呼吸之声。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旁白:昏昏沉沉的脑袋渐渐清醒了过来,仍处于无意识状态的我看了看枕边的时钟。
旁白:6点半。
旁白:换衣服,吃早饭…看情况就算先洗一个澡,也能赶上第一节课。
春希:「千晶…?」
旁白:那家伙在的时候,明明一次,都没有在这个时间点醒来过。
春希:「啊…」
旁白:昨晚,散落在地上的行李,已经干净地全部消失了。
旁白:原本狭小的房间,但却感到空旷的房间里,尚且,还留有那家伙的气息。
旁白:但是,就算不打开房间的门去确认我也意识到了。
旁白:那家伙,已经走了。
旁白:我打开这几天来,一次都没有打开过的床边的窗户。
旁白:寒风本来就很冷的房间里猛烈地刮着,昨日的温暖仿佛也随之飘散了。
旁白:千晶的气息也,渐渐消弧了。
春希:「好冷…」
旁白:只要那家伙愿意的话,能一直在一起就好了。
旁白:就算被别人认为是同居,现在的我也有了承认这种现实的觉悟。
旁白:那样地交融在一起的甚至以为再也不会分开的我们的甜蜜时光…
旁白:随着我的恢复,干净利落地变回了以往的日常。
旁白:那家伙,到底是想什么呢…
旁白:到最后还是把我的感受放在了第一位吗?还是说,只是单纯地过腻了那种生活呢?
旁白:嘛,不管是哪个,说不定也都是『那家伙的风格』。
春希:「…去剪个,发吧」
旁白:窗户玻璃上映出的发型多少有些令人讨厌。
旁白:那是对于每天,过着规律的生活的人来说,稍微有些延伸到令人在意的长度了。
电话留言:「共有5条信息。第一条,12月26日,上午10点23分」
武也:「…真的出去了么?」
武也:「喂春希,就昨天那件事,回来后好好谈谈吧?…听到这个速度跟我联络」
武也:「手机和固定电话,我两边都打过了,千万别无视我哦?再见」
电话留言:「第2条,1月1日,凌晨0点25分」
武也:「春希…滑雪是跨年的么?那至少把手机开着啊。就算我现在死了你也不打算来守夜么」
武也:「总而言之,等你联络。那再见了」
武也:「…还有,今年也多关照啦」
电话留言:「第3条,1月1日,下午11点54分」
武也:「你应该…没在老家吧。你不会…已经住院了吧?拘留…不没什么」
武也:「假装不在家………祈祷不是这样。赶紧回来吧,春希」
春希:「………抱歉」
旁白:固定电话,全部是武也打来的。
旁白:嘛,本来知道这个号码的人用一个手就数得过来了。
手机留言:「感谢您真用电话留言服务。现在共有28条信息」
手机留言:「第1条,12月25日,下午0点38分」
武也:「喂~,是我啦,武也。手机关着的话,也就是说还和雪菜妹子在一起呐?」
武也:「昨晚有去宾馆登记入住吧?…没去的话我可是会哭的?」
武也:「嘛算了。你冷静下来再给我详细汇报下。等你回电啊」
武也:「恭喜你,终于做到了啊。………要让我这么说哦?」
春希:「………」
旁白:那条是、最后与武也联系那天的前一天的、手机留言。
旁白:现在听上去,这居然只是十天前左右的事情,既难以置信、又觉得世事无常。
手机留言:「第2条,12月25日,下午10点20分」
小春:「前辈,我是杉浦。我打工结束了、现在正在回家的路上」
小春:「昨天、今天都不得了呢。明明最初就知道来打工的人很少,结果一个个的都突然请假了」
小春:「比起事到如今撒感冒了这种拙劣的谎言,还不如之前就说来不了,明明那样这边还能多少做出相应的对策……」
小春:「只想在大家面前摆出副好人脸…而不知道那样会更加给大家带来麻烦」
小春:「…啊,不是在说前辈你哦?毕竟前辈还有不得不履行的『约定』啊」
小春:「…虽然还有各种想要说的话,今天暂且先就这样吧。已经累趴了啦~」
小春:「等您回来打工之后,再请听听那些话吧…虽然只是一些唠叨」
小春:「…还有,也请告诉我前辈您那边的近况。姑且、也算是有一点点担心啊」
小春:「那么,晚安了」
小春:「另外,好像虽然迟了一天,还是没有迟呢…圣诞快乐」
春希:「………圣诞真快乐」
旁白:我这边岂止是迟了一天,而是迟了十天啊。
电话留言:「第3条,12月25日,下午11点45分」
依绪:「是我,依绪」
依绪:「………」
依绪:「刚才,终于和雪菜联系上了」
依绪:「…你们发生了什么吗?」
依绪:「虽然雪菜她,笑着说什么都没有发生,而且也没有哭…」
依绪:「怎么听来都跟内心截然不同啊。怎么了吗春希? 到底怎么了啊…」
依绪:「…见个面好么?如果跟雪菜见面很尴尬的话我们三个人也可以的」
依绪:「等你联络。听到这个的话立刻打电话给我。24小时里什么时候都行」
依绪:「春希…你现在,没事吧?」
旁白:从这里开始,周围的状况开始了剧烈的变动。
旁白:直到第二天早上,依绪与武也的电话,每隔一小时就持续打来好几个。
旁白:那并不只因自己是策划者。纯粹出于朋友担心我的那如临大敌一般的语气。
旁白:将他们内心的焦急表达出来。
春希:「现在…已经没事了哦」
旁白:因为我的逃避,让他们两个一直挂心了。
旁白:连这种理所当然的事都没意识到啊,我啊。
手机留言:「第14条,12月28日,下午1点32分」
麻理:「啊,那~个…我是风冈」
麻理:「最近,貌似没看见你来打工呢,那个,身体还好么?」
麻理:「虽然年末编修结束了,也没空闲下来呢。大家都还指望着你帮忙呢。有时间的话能过来帮忙么?」
麻理:「啊,不过、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那里了。我从今天开始要到北美取材,现在,在成田机场」
麻理:「在纽约和洛杉矶等地方转一圈,临回来的时候会跟朋友在关岛碰面然后度假。年初5号左右才会回到这边」
麻理:「…啊,那个朋友不是男性哦?北原你也见过的呐? 那个,雨宫佐和子。每年惯例的全无男人气氛的女性的两人之旅…」
麻理:「………不,那种事情即便对北原说也无可奈何呢。抱歉,把直到刚才的那些忘了吧」
麻理:「就是这么回事,有什么问题的话用电话…啊,因为是国际长途,费用由接听方付就好」
麻理:「还有…以后,即便不是工作的事情打电话也可以。…你是不是好像有什么个人的烦恼?」
麻理:「之前固定电话联络不通呢?因为此前未曾联系不上过,说实话我相当担心呢」
麻理:「明明说过很多次了,不要独自承受一切然后自生自灭。那么,我出发了。过个好年」
春希:「…一直以来,总是劳您挂念了」
旁白:这是,麻理小姐的第三个电话留言的内容。
旁白:以上这些便是,在我逃避现实的这段时间里,我周围的人们的反应。
旁白:杉浦她在年初最繁忙的时候,不知道是来跟我抱怨的还是在担心我,一直略显生气地多次打来电话。
旁白:麻理小姐也是,到了关岛之后还打电话过来让我略显惊讶。如果我接了的话必会变成长时间的国际长途吧。
旁白:我这种人,没有被你们这么关心的价值啊…
旁白:真的是,谢谢了…
旁白:………
千晶:「从今以后,也要一直在一起哦?」
千晶:「今天的我,也想一直沉醉于这个梦中」
千晶:「沐浴在聚光灯下,接受着欢呼声,发自内心地,唱着最喜欢的歌」
千晶:「然后,然后…和最喜欢的人…」
上原:「公主回来了!?」
男性团员1:「…应该是回来了她突然又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你看」
上原:「哦,哦哦…是吗。那,进度呢? 完成到什么程度了?」
男性团员1:「那种事情团长您倒是自己去确认啊」
上原:「别开玩笑了…去跟剧本创作中的公主搭话的话我会被杀掉的…」
男性团员1:「那为什么还特意让我去做这种事情啊?」
上原:「士兵姑且不论指挥官死了的话不就麻烦了嘛?」
男性团员1:「………」
上原:「…啊~,那个,嘛无所谓了。总之对现在状况得到进展的事实诸位难道不感到高兴么」
男性团员1:「赶得上吗?从排练开始到现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上原:「大概…没问题吧?这次似乎会创作出相当鲜活的角色。…鲜活到让所有其他角色都相形失色的程度」
男性团员1:「明明每次都被整的来回转,真亏得您还继续信任着她呢,团长」
上原:「只有去相信了吧…那家伙,对舞台是不会说谎的」
男性团员1:「换句话说,舞台以外可是谎话连篇啊」
千晶:「哼哼…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上原:「………」
男性团员1:「…确实,进入状态了呢」
上原:「进入那种状态的时候的公主,谁都没办法插手了呐…」
千晶:「反正,是跟那家伙两个人在一起吧?」
千晶:「后夜祭的时候,一起跳舞了吧?」
千晶:「还吻别,了吧?」
千晶:「………」
千晶:「…话虽如此」
千晶:「被爱过头了不是吗?春希君~」
千晶:「真是,嫉妒啊。明明是我的东西,你这家伙~」
旁白:………
依绪:「浴室和盥洗室都干净得闪闪发光啊。一点灰尘都没有」
武也:「呐,春希,无修正AV有不?来开上映会吧」
春希:「过了一年你们两个还是老样子啊」
旁白:时隔十天恢复通信以后的那一天,这往常的两人还是到来了。
旁白:两个人一边嘀嘀咕咕责备着,我不够朋友,手里一边,提着满满一袋看着都沉甸甸的酒和食材。
依绪:「连消毒液都用上了…有必要清洁得那么彻底吗?」
春希:「因为刚刚大扫除完毕啊」
旁白:因为我今天一整天,不仅是扫除和洗衣服,还不得再次开始自己做饭。
旁白:…都是因为这几天懒散的生活,累得全身都像在发出悲鸣。
依绪:「大扫除?今天?为什么年末的时候没做啊?这一套程序春希你不是,每年都不可缺少的嘛」
武也:「这家伙,从年末到年初都在参加研究室滑雪合宿啊,而且还是突然被通知参加的」
依绪:「是这样吗? 春希」
春希:「啊,差不多吧…」
旁白:武也若无其事的接茬,让我有点感到胸口刺痛。
旁白:不再说谎了…明明是下了这样的决心才把他们两个邀请来的。
旁白:但是我,一边彻底消除着那家伙在我房间的痕迹,一边像现在这样从头到尾地轻易交谈着,结果我,还是处于什么觉悟都没有做好的状态。
武也:「哦!发现可疑的DVD了!只有这张是DVD光碟而且…」
春希:「啊,这是…」
武也:「啊…」
旁白:『200×年学园祭 第二日演出活动』
春希:「这是,那个…前段时间,因为兼职的关系久违地有机会回了一趟高中,那时候…」
武也:「………」
春希:「…要看吗?」
旁白:明明在那种情况下,偏偏武也又找到了微妙的东西,我的言行也变得越来越微妙了。
武也:「春希你已经看过了吧?」
春希:「啊,算是吧」
武也:「是吗…」
旁白:武也只是这么说着,手却没有动。
旁白:是在犹豫该不该现在一起看这个视频,还是对我接收了这个东西的事情产生了疑惑。
春希:「…好,煮好了。把桌子收拾一下」
武也:「哦,哦哦。等好久了。那么,就开啤酒吧」
旁白:最后,武也他把玩着光盘,重复了几下无意义的动作之后,默默地放回了书架上。
旁白:即便如此…久违地来到我的房间的朋友,还是,没能回到往常毫无拘束的状态。
武也:「喂~,依绪~。差不多开始了哦~」
依绪:「我就说这种称呼………咦?」
武也:「怎么了~?发现女人的胸罩了?」
春希:「难道胸罩还有男人的吗」
武也:「…没上钩啊」
春希:「你指什么啊」
旁白:当然了。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大扫除的啊。
旁白:…虽然这么想着但被人算计还是有点不满。
旁白:我也果然还没完全抛开和这些家伙的距离感。
依绪:「…没什么。喂武也,啤酒也给我一罐」
武也:「哦哦,那大家准备好了没~?那么总而言之,新年快乐」
依绪:「新年快乐。今年也多关照呐,春希」
春希:「嗯…」
武也:「去年承蒙您费心关照不甚感激。今年也请您继续给予指导、鞭策请容许我发自内心致以诚挚的新年问候…」
依绪:「…喂,干嘛一副春希的样子搞这种啰嗦的问候?」
春希:「你们俩还是给我回去好了」
旁白:那种,与平时微妙地有所不同,又微妙地宛如平日一般的气氛飘散于屋中…
旁白:流进喉咙的冰镇啤酒,似乎散发着比平时稍微苦一点的味道。
旁白:………
武也:「呼唔唔唔唔~,吃饱了吃饱了」
依绪:「…我也什么都吃不下了」
春希:「用不着吃这么狠吧」
旁白:扫荡完粥之后,锅里完美地变得空空荡荡了。
武也:「这可是过节才有的菜色和煮年糕哦?当然会想吃啊」
旁白:把饼一起放进去煮果然是正确的选择吗?
依绪:「家里还剩着一大堆黑豆啊。这段时间都不想在家吃饭了」
旁白:你拿过来我会满怀感激地吃掉的…
武也:「啊~,暂时不想动了。春希,我今天睡这儿啦」
春希:「我就知道。…需要泡茶么?」
依绪:「啊,那我不客气了」
武也:「我也要,拜托来淡一点的」
春希:「好的」
旁白:………
春希:「…(咝咝)」
武也:「…(咝咝)」
依绪:「…(咝咝)」
春希:「…唔唔」
武也:「啊~,终于…」
依绪:「我说啊春希。你和雪菜怎么了?」
武也:「你都不能稍微等一下再问啊!?」
春希:「………」
旁白:与被依绪突如其来的质问吓了一跳的武也相比,我好像多少有点心理准备了。
依绪:「圣诞之后,你们好像就没再见面也没联系了啊,不管是谁都会觉得奇怪的吧」
旁白:因为依绪这家伙,吃饭的时候也好,喝酒的时候也好,总是用一副欲言却止的表情一旁窥视着我。
武也:「那也不用刚吃饱就谈这种…」
依绪:「就是要在吃饱的时候才说啊。在感觉又幸福,脑袋也不是很灵光的时候,才能比较能心平气和地说话啊」
武也:「…你到底有多死脑筋啊你」
依绪:「呐,春希。你们两个,真的无法挽回了吗?」
春希:「依绪…」
旁白:如此急不可待地,想要提起这件事,可见依绪来了之后,也已经忍着两个小时没有说出来了。
旁白:谁都明白,聚到我房间里来的最根本的目的。但都都犹豫着要不要去触及它。
旁白:他们两个,深知对自己做出的事情会造成愈发地对亲友造成伤害的结果,并担心受怕着。
旁白:然后被提问者,一定是有着超过两人想像以上的残酷的理由。
依绪:「…只面对我们的话,可以说出来的吧?」
旁白:这家伙还不知道吧…
旁白:我,已经对着某个人把这些事情说过了啊。
旁白:对着某个人,寻求依靠了啊。
旁白:………
春希:「最终,是我没能忘记过去。却偏要说自己已经忘了」
武也:「………」
春希:「是我说了谎。被雪菜察觉了」
依绪:「………」
春希:「就是,这么回事而已了」
武也:「你们啊…」
旁白:武也似乎有些惊讶却又只是叹了一口气没有接着说下去。
旁白:依绪这边,从我开始说话之后就始终一言不发,应答也好反驳也好叱责也好好像全部交给武也了。
旁白:我和雪菜的12月24日是这样一幅光景,恐怕让他们两个大失所望了吧。
旁白:我还是纠结着和纱的事情也好,雪菜也还在纠结着我与和纱的事情也是。
春希:「对不起啊…难得的机会却错过了。让你们,白白费心了」
旁白:我一直觉得,不受到雪菜的谴责是不行的。
旁白:这是我们,为了做回全校学生憧憬的学园偶像和全校学生敬畏的班长,终归所必须经过的道路。
旁白:…但是那个瞬间,会有什么东西会就此崩坏,我就全然不知了
武也:「那你,去道歉了吗?」
春希:「这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问题吧」
旁白:这只有雪菜自己,才知道啊…
武也:「那你就去解决啊!一次次打电话过去道歉!就算下跪也要去求她原谅啊!」
春希:「如果我这么做了,只会让雪菜更痛苦…」
旁白:所以雪菜她,到现在为止都真持不认同这是我的错。这不仅是为了我,也是为了她自己。
旁白:一直都在想着,『不要再继续真持了』。
武也:「如果是这样就去补偿她啊。比起现在的痛苦,成倍地去偿还给她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如果照这家伙平时的言行这些不过是随口说说的话语罢了。
旁白:但是,他现在的表情和声音中流露出的感情,毫无疑问比起他自己的事情更加的认真。
武也:「真的,已经没有挽回的余地了吗?」
春希:「我不知道…不知道啊」
旁白: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旁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回到原来。别说回到三年前的我们,就连回到圣诞节前的我们都做不到。
武也:「这不过是你的心态问题吧。你只是嘴上说不行了啊,这样下去真的会无可挽回的哦?」
旁白:而且,就算雪菜原谅了我,现在的我,就连是不是真的想要回到过去都不知道。
春希:「所以说我…」
依绪:「…从雪菜那里逃走,和别的女人同居了?」
春希:「哎…」
武也:「依绪…?」
依绪:「洗脸台的旅行套装啊…上次来的时候就在了吧」
春希:「旅行套装…」
依绪:「今天看了一下,牙膏已经少了一大半了。之前还跟新的一样哦?」
春希:「………」
武也:「你,你这家伙…干嘛做这种像是女人一样的事情…」
旁白:如果这真是为了摆在那里的代表着恋人关系的『第二根牙刷』的话,我肯定,早就趁白天就收拾得干干净净了。
旁白:这么说的根据就是,我把那家伙忘了带走的,手帕、化妆品全部都完美地藏到床下面去了。
旁白:旅行套装…对了,那是为依绪和武也准备的。因为,寒假之前就有过这种情况…
旁白:虽然那家伙之前也在这里留宿过,但那个时候是意外情况,这是为了留宿的人准备的东西…
春希:「啊…」
旁白:难道那个时候也是,对于那家伙来说,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情况…?
依绪:「我再问你一遍,春希」
旁白:但是,那又怎么样了?我有什么必要畏缩?
依绪:「因为和雪菜进展不顺利,就把别的女人带回家了吗?」
旁白:一开始就不应该瞒着的。不应该当做秘密的。
旁白:虽然顺序上有点仓促。我只是刚刚才意识到自己想说什么了。
武也:「依,依绪。再怎么说也不用现在计较这个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
依绪:「别把自己的没常识套在春希的头上。这家伙和你可是不一样的啊?」
武也:「啊呜」
旁白:不…
旁白:如果只是说出来,就能解决雪菜的事情的话,这些,可能给几年来的朋友都带来不快的事实,我真的可以说出来吗?
依绪:「你向别的女人…寻求安慰了吗?」
旁白:这简直就是…
旁白:我的卑劣,连神都不能容忍,简单地说,就是这么回事不是吗…?
依绪:「雪菜一个人在哭的时候,你正在抱着这个女人吗?」
春希:「啊啊…」
春希:「唔…」
依绪:「你,你这家伙…你这家伙!」
武也:「笨蛋!你为什么不装傻充愣蒙混过去啊!?」
旁白:被两个朋友,从截然不同的角度教训了
依绪:「又和三年前一样!同样的错你要犯几次才够啊!」
春希:「…对不起」
依绪:「对不起就行了吗!你明白吗?你这种出轨、完全不是不专一这么简单的问题啊!?」
旁白:依绪的话语,几乎和预想的一样,即使这样还是觉得被刺痛了。
旁白:再一次体会到了、自己的软弱。
依绪:「拈花惹草逢场作戏心血来潮什么的,春希你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的!但是,为什么…」
春希:「不对…」
旁白:这既不是什么拈花惹草。也不是什么逢场作戏。更不是什么心血来潮。
依绪:「再也无法复原了的哦?即使被雪菜原谅了,你自己也没法原谅自己,会给雪菜带来多余的伤痛哦?」
旁白:但是,那脱口而出的话语是如此空虚,以至于让我自己察觉到我自身的愚蠢。
旁白:所以说我是懦弱的人啊…依绪她不是一直这么说吗。
依绪:「这不是从以前的失败中,什么教训都没有得到吗。你做了什么啊…真是,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旁白:依绪的眼眶中,涌出出了不甘心的泪。
旁白:她是认真地冲着我在责备,在发火,可是却不厌其烦,一点都看不出要就此舍弃我的意思。
旁白:即使在<R一部分|之外>能够成为朋友的人之中也为数不多的,会一直不断地为我操劳心思的,我的挚友。
春希:「呐,依绪」
依绪:「…什么啊」
旁白:正因为如此…
春希:「雪菜…就拜托你了啊。就算你放弃我了,也请你一直要做她的伙伴啊」
旁白:正因为如此,才能把重要的人托付给她。
依绪:「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子放弃啊!你对雪菜…对雪菜啊…」
春希:「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到如今就不要再问了…」
依绪:「啊…」
旁白:到底是为了什么三年间一直离那么远的啊。
旁白:是因为在我心中,对雪菜的渴求的感情…那种最恶劣的机会主义的感情在蔓延啊。
依绪:「…手机借我」
春希:「为什么?」
依绪:「还用问吗。打给在这里住过的女人啊」
春希:「不行,这和她没关系。只有这点我决不让步」
旁白:那些,换做是别人,或许是厚颜无耻地介入他人的私生活的行为,但对我来说却是普通预料范围之内的事。
旁白:毕竟我,在帮武也调解的时候多次真用过这种手段。
依绪:「你到现在了还在装什么帅啊。明明是因为你背叛了雪菜才会变成这么麻烦的局面」
春希:「虽然事到如今都是我的过错,即便如此我也不能让她卷入此事」
旁白:但是现在,我必须明确拒绝依绪的介入。
依绪:「…你就那么重视她吗?」
春希:「………理所当然的事情事到如今就不要再问了」
依绪:「呃!」
春希:「………」
旁白:这次换做用左脸承受了,依绪当头劈过来的一巴掌。
旁白:因为,在我的心中一种感情已经滋生出萌芽了。
旁白:对那家伙渴求的心情。珍视那家伙的心情。
旁白:那种,再恶劣不过的,新的感情…
依绪:「你…你啊…你这家伙啊…」
武也:「够了,依绪」
旁白:一直在边上放任依绪宣泄情绪的武也,像是想要抱住抽泣的依绪一样伸出手去。
武也:「春希也好雪菜也好,暂时让他们保持一段距离也好」
依绪:「真啰嗦,放开我」
旁白:即便如此依绪好像并不领情似的,厌烦地推开了武也的手。
武也:「这不能全都怪到春希头上啊。想要强行让他们两个恢复关系的我们也有责任吧」
依绪:「但是春希在逃避啊。他只是在逃避现实啊。这完全不像他啊」
武也:「春希也是在痛苦着啊。稍微替他想想啊」
旁白:但是只有今天武也没有罢手。
旁白:抓住依绪的双肩,强硬地让她转过身来对着自己,用恳切的语气委婉地说着。
依绪:「不可原谅。这样雪菜不是太可怜了吗。绝对不可原谅…」
武也:「依绪…」
旁白:依绪一边拒绝着武也的手,一边用执拗的眼光望着他。
旁白:如果是、平时的依绪的话,绝对不可能、让眼前的这个人看到这种表情。
依绪:「武也…我,我…」
旁白:就连一直,在被叱责的我注意力也被她这有着意外魅力的哭泣的神情所吸引了。
旁白:所以武也、把这、与往日截然不同的柔弱的依绪用力拉入怀中…
依绪:「啊…」
武也:「………逃避有什么不对」
依绪:「哎…」
春希:「…武也?」
旁白:可是,在那之后的话与态度与我预料和期待的那种情况大相径庭
武也:「拒绝(复合)的是雪菜吧?为什么就觉得春希单方面的有错啊?」
春希:「喂,等等…」
依绪:「什,什么啊…?武也,你到底,在说什么…」
武也:「要过几年这家伙的罪才能消除啊?恋爱犯罪的刑期是几年啊?」
依绪:「啊…」
旁白:仿佛已经到了将要接吻的距离,但是那张嘴所纺织而成的,却是否定、讽刺,和卑屈的浊流。
武也:「被喜欢的女人所拒绝的时候,自己内心接近崩溃的时候,逃去别的女人那里有什么错么?」
依绪:「什…说、什么啊,你啊…」
春希:「够了武也!就是我不对」
旁白:为什么从武也的口中不断地说出这样的话,我已经察觉到了。
旁白:但是,依绪她会怎么样呢…
武也:「为什么在对方回心转意之前就必须守望等待啊?再说了,这就能保证对方一定会回心转意吗?」
依绪:「为什么…为什么武也要说那种话啊!?」
武也:「只会用一副不经意的样子把男人任意摆布的你啊。一生都不会明白的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武也:「………」
春希:「傻瓜」
武也:「吵死了啊」
春希:「那可是绝好的机会哦。那种时候,连接吻也没问题吧?」
武也:「这可是在你面前啊…做了那种事的话会被你吐槽一辈子的吧」
春希:「你还要持续几年单相思啊?明明一起跟着责备我不就好了」
武也:「不是无可奈何吗。如果你所做的是犯罪行为的话,那我,早就被判死刑了」
春希:「所以你才一直只被本命甩啊。你这外强中干的家伙」
武也:「呐,春希」
春希:「嗯?」
武也:「如果那家伙会一直做雪菜的伙伴的话,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站在你这边的」
春希:「………你这傻瓜」
旁白:虽然没被女生们看到,但我们为什么会这样背靠背说着这种又逊又羞人的话呢。
旁白:…而且两个人还都害羞地压低着脑袋。
春希:「好冷…」
旁白:从窗口吹进来的风,让人感到一成不变的刺骨之寒。
旁白:寒假已经结束,久未拜访的研究室,即便是屋内,寒冷的程度却一点不逊色于屋外,仿佛我最先到场的那样。
旁白:果然,我最先到达的。谁也不在这里。
旁白:…那个不注意就会踩到的睡袋,也不在那里。
旁白:何等,理所当然。
旁白:别说是寒假才刚刚结束,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不是那种会在大学里发奋的家伙。
旁白:………
旁白:千晶她,从我的房间里离开已有一月了。
旁白: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联络过我。
旁白:我,要做回平常的自己便已精疲力尽了。
旁白:早晨6点半起床,好好吃完早餐,回归打工生活,和千晶以外的人打交道,恢复到谁都认可的北原春希继续回归社会。
旁白:正因如此,我途中不能再去向千晶撒娇了。并且拼命按住了多次伸向手机的手。
旁白:另一方面千晶她…嘛,毕竟是变化无常的家伙啊。
旁白:即使是这样,像这样开学之后,再怎么刻意避开也是没用的。
旁白:终于在昨晚下了决心,那么就由我自己主动过去,并跟她说话。
旁白:那家伙现在,是怎么看待我的呢。
旁白:是作为朋友,给予我朋友以上的安慰呢?,还是说,我们之间的情感,传达到了彼此内心稍微深层的地方…
旁白:但是,无论那家伙是怎么想的都毫无关系,我都必须,直面自己的感情行进的方向。
旁白:然后我们两个人,还要直面各自的答案,在此之上再摸索我们今后该走的路…
旁白:那家伙的话,也许会笑着说出『什么啊春希? 做了几次就认真了啊?』之类的话,一副无所谓的态度吧。
旁白:但是,嘛,比起这个现在要做的是…
春希:「去上课吧……」
旁白:想要对那家伙说一句『谢谢』。想要看到、一周不见的、那家伙的,没精打采的表情。
旁白:傍晚的时候,再回来看一下吧。到那时候,那家伙一定会在这里无所事事地打瞌睡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依绪:「打扰了~」
女子学生4:「哎? 水泽同学?真难得啊」
依绪:「雪菜在这儿吗?我自刚才就一直在找她…」
女子学生4:「雪菜? 不知道她来了吗?我没看见她啊」
女子学生5:「啊,我看到了她了哦。刚才还一起上行政学的课来着」
依绪:「原来去上行政学了啊。那之后没来研究室吗?」
女子学生5:「那个…刚一下课,好像就有一个熟人来找她,就这么一起走了」
依绪:「熟人?那是谁啊」
女子学生5:「可能是峰城的学生吧,但是以前没有见过…我觉得应该不是政经系的」
依绪:「嗯~…嘛,总之看来是来学校了啊,谢了,这下我稍微放心一点了」
旁白:………
雪菜:「我挺吃惊的呢。你居然特地到我这边的教室来了」
千晶:「抱歉啊。无论如何也想趁现在和雪菜见上一面」
雪菜:「趁现在…为什么?」
旁白:<F16「为了分析角色啊」>
雪菜:「哎?」
千晶:「在做什么~!那个,就算是新年的问候吧~」
雪菜:「…新年好。今年也请多指教了,晶子同学」
千晶:「嗯嗯,多指教了。啊,今天就由我请客吧,喜欢的东西随便点哦」
雪菜:「那么…还是芭菲吧?」
千晶:「芭菲是吧,了解了解。打扰一~下!」
雪菜:「………」
千晶:「那么,芒果布丁芭菲和…雪菜要哪个?」
雪菜:「啊,那一样的就好了」
千晶:「那就要两个。拜托了~」
雪菜:「………」
千晶:「呼,天气还是那么冷呢~。果然这种天气就是适合吃冷冰冰的芭菲吧?」
雪菜:「…是啊」
千晶:「真是,跟雪菜兴趣相同呢。好像完全没有距离感~」
雪菜:「………」
千晶:「…怎么了?我脸上、沾了什么吗?」
雪菜:「嗯…怎么说呢,虽然大概不能表达正确…」
千晶:「嗯?」
雪菜:「一阵子没见之后,晶子同学你,好像变得非常可爱了呢」
千晶:「………(唔)呃!? 唔哦,咳咳咳咳!?」
雪菜:「没,没事吧?」
千晶:「咳咳,咳咳咳咳…、呛到…气管里了」
雪菜:「把背朝向这边。来,慢慢地深呼吸」
千晶:「呼~…哈啊啊啊啊~」
雪菜:「…好些了吗?真对不起啊?没想到你反应这么激烈」
千晶:「因,因为啊…那是什么意思啊?」
雪菜:「啊,完全没有恶意哦。我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晶子小姐很漂亮了」
千晶:「别说了,多不好意思…」
雪菜:「但是以前好像显得更加成熟,虽然有点<R斜|倾斜>的感觉…」
千晶:「…今天的我很孩子气?」
雪菜:「嗯,既坦率又活泼可爱。总觉得看上去很幸福呢」
千晶:「骗人吧…」
雪菜:「没骗你哦。因为你看,刚才像那样犯错,以前从来没有过吧?」
千晶:「这个…哎,哎哎?」
雪菜:「碰到了什么好事吗?…寒假的时候、与优秀的人邂逅了么」
千晶:「不,不是的…不对,这是…不可能的啊」
雪菜:「明明为了不隐瞒刚才的事情,这样吞吞吐吐的样子也很可爱哦」
千晶:「所、所以说那个…那个、不应该被察觉到…」
雪菜:「…说笑的。呵呵,抱歉,看起来让你困扰了呢」
千晶:「雪,雪菜啊…你就放过我吧」
雪菜:「也许呢,说不定只是我的错觉」
千晶:「哎?」
雪菜:「现在的我,也许觉得除自己以外的每个人都是幸福的吧」
千晶:「啊…」
雪菜:「也许是、为了不去直面自己的感情才会刻意敏感地捕捉他人的细微变化」
千晶:「………」
雪菜:「这么说来,有点性格不好呢」
千晶:「雪菜你…寒假的时候、并不幸福啊」
雪菜:「即便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地。因为全部、都是自作自受罢了」
千晶:「是…这样啊」
雪菜:「嗯…是啊」
千晶:「………」
雪菜:「………」
千晶:「………」
雪菜:「怎么?我脸上,有什么吗?还是说,这是刚才的报复?」
千晶:「…如果可以的话,跟我说说吧?」
雪菜:「跟晶子同学?」
千晶:「嗯」
雪菜:「…不了,还是算了」
千晶:「跟谁说的话也许会轻松点呢?<F16…就算对方是最低劣的混账女人」>
雪菜:「只有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不再依靠别人了」
千晶:「为什么?」
雪菜:「因为,一切皆因我而起」
千晶:「哎…?」
雪菜:「明知会变成这样,我还是摆出那样过分的态度」
千晶:「雪菜…」
雪菜:「因为我拘泥于那些无聊的事物,所以现在、造就了关系崩坏的两人。」
千晶:「那应该是男方的错吧。雪菜你又没错」
雪菜:「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
千晶:「这是让女人去那样想的男人的错啊。…我认识的那个男人绝对会这么说的哟?」
雪菜:「…就算这么说,绝对不会将错推到他人身上…我认识的那个男人。」
千晶:「那不就是…」
雪菜:「那个人啊、总是,不管发生什么都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即便抱怨几句,也不会痛哭流涕」
千晶:「………」
雪菜:「但是啊,我是发自内心地尊敬着那样的他。所以,想成为和他一样的人」
千晶:「但是,但是啊…如果那家伙真的是品格高尚的家伙的话雪菜你是不会遭受现在这样的痛苦不是么?不是应该一直,幸福地相亲相爱下去么?」
雪菜:「…我们,进展不顺利。真的是,性格不符啊」
千晶:「那种事情,为什么还能笑着说出来啊?实际上受的打击不是很大?」
雪菜:「一直哭了十天啊。…或许也差不多,该尝尽悲苦了吧」
千晶:「十天………」
雪菜:「我啊,是那种招人烦的真型呢。和男生没法好好相处也许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千晶:「为什么要对那个男人这么执着呢?」
雪菜:「为什么,那是…」
千晶:「既认真、又值得信赖,虽然啰嗦,却对谁都很温柔,稍微有点自恋稍微有点偏袒着自己的恋人,却又如此努力拼搏…」
雪菜:「哎…」
千晶:「…正因为如此、自己才随便受伤的男人,哪里好了?」
雪菜:「…你居然能猜到呢,我理想中的男性」
旁白:<F16「因为真的就是像那一样的家伙啊」>
雪菜:「那种略显死板又爱多管闲事还不会变通的人,不觉得十分可爱吗?」
旁白:<F16「………当然有觉得啊」>
雪菜:「晶子同学你,讨厌这种真型的人吗?」
旁白:<F16「那种软弱的感觉也让人欲罢不能啊」>
雪菜:「啊~啊、最后还是说出来了。我啊,意志很薄弱呢,」
旁白:<F16「别开玩笑了。><F16是真强过头了吧」>
旁白:………
武也:「和泉…千晶?」
依绪:「是的」
武也:「那是春希的新女朋友?」
依绪:「…的可能性最高啊」
武也:「………」
依绪:「我社团里有个文学系的熟人。据她所说,他们两个总是在同一个研究室,感觉上应该是她缠着春希」
武也:「那个笨蛋…为什么那么简单地留下证据啊」
依绪:「最初并没有想要交往的心态么?」
武也:「为什么?因为并不怎么可爱么?」
依绪:「…因为春希和你是不一样的吧」
武也:「嗯~?」
依绪:「………接着刚才的话。但春希这家伙,与雪菜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内心已经出现裂缝了吧…」
武也:「那个时候,她巧合般地出现在眼前了?打扮成圣诞老人的样子说着『我就是礼物~♪』什么的」
依绪:「…为什么你那脑子里总是层起彼伏地浮现出污秽邪恶的妄想啊」
武也:「话虽如此,想不到真的找到了啊你啊、还真是不输给春希啊…」
依绪:「嗯,我也觉得这次有点太多管闲事了。差不多必须收手了」
武也:「依绪也好,小春希也罢,大家都因那家伙的性格被卷入其中呢…」
依绪:「嘛,正是如此武也。接下来,就该轮到作为亲友的你表现了哦?」
武也:「………哈?」
依绪:「虽然知道了和泉千晶这个名字,以及她和春希是一个研究室的这个情报,但她最近好像都没怎么来学校总是见不到人呢」
武也:「………」
依绪:「接下来就是非你不可的任务了。一整年,都追着女孩子的背影来回跑的只有你才能做到的事…」
武也:「………啊,啊~,依绪。把事情拜托给我之前,没什么要跟我说的么?」
依绪:「什么?」
武也:「在春希的房间里开新年会的时候,你啊,对我做了什么来着?」
依绪:「…那可是为了雪菜哦?」
武也:「你现在也为了雪菜妹子你也不考虑恢复下我的心情么?」
依绪:「小气的家伙。你到底想让我怎么样啊?要我下跪吗?」
武也:「比,比如一整天当我的私有物之类的」
依绪:「你都结巴了听上去就一点不好笑了哦」
旁白:<F16「居然在关键的地方…」>
依绪:「我才不要呢。没有爱的肉体关系什么的」
武也:「不,我的肉体关系可是一直都饱含爱情的哦?你要试试吗?」
依绪:「一直以来如潮水般泛滥的爱,和永恒的爱是不一样的吧」
武也:「永远的爱…?这是什么梦话啊」
依绪:「无论如何都不答应?」
武也:「至少得知道长相吧…」
依绪:「这样就愿意帮忙找人了?」
武也:「什么? 难道你有照片吗?」
依绪:「这虽然没有…但是,你的脑内硬盘里,应该有保存着画像哦」
武也:「…我们,有在哪儿见过她吗?」
依绪:「应该是吧。而且你还见过不止一次」
武也:「什么时候? 在哪?如果是可爱的女生我绝对有信心回想起来」
依绪:「上个月,在春希的公寓门前」
武也:「上个月…?」
依绪:「你想想,我们刚要进公寓的时候,不是正好有个女生走出来吗?…你还说好像曾经在哪儿见过」
武也:「………那个女生?」
依绪:「虽然那个时候没有在意…那天她,其实是想要在春希的家里过夜的吧。但是,因为我们突然不请自来了」
武也:「…不得已所以回去了?」
依绪:「那时候我不是说了发现了洗脸台上有旅行套装吗?」
武也:「……这就说得通了啊」
依绪:「对吧!肯定是那个女生啊武也!那到底是谁啊?」
武也:「不,不是,你等等…我不过就是感觉似乎在哪儿见过的程度而已…」
依绪:「你到底何年何月,在哪里跟她搭讪过啊?给我想起来啊! 很重要啊!?」
武也:「但、但是啊,依绪。你能把迄今为止吃过的面包数过…」
依绪:「嗯!」
武也:「…抱歉我会想起来的。稍微给我点时间」
千晶:「好冷」
雪菜:「吃了芭菲以后,寒气好像从身体里透出来了呢~」
千晶:「但这也是一种乐趣啊」
雪菜:「呵呵」
千晶:「………」
雪菜:「一直多谢了呢,晶子同学」
千晶:「…我啊,什么都没做哦」
雪菜:「不对,你给了我勇气。依绪也是武也也是…我有一群很好的朋友呢」
旁白:<F16「…别还没开演就被骗了啊」>
雪菜:「那个…」
千晶:「这次又怎么了?」
雪菜:「我…想着要再挣扎一下」
千晶:「既然这样还不如最初就全部就全盘接受呢。原谅他全部的留恋和谎言…」
雪菜:「之前不是说了嘛。我,可是很任性的」
千晶:「这个…虽然不是不能理解」
雪菜:「而且…」
千晶:「嗯?」
雪菜:「我喜欢的那个人,讨厌说谎哦」
千晶:「啊啊…是啊」
雪菜:「所以我也变得讨厌说谎了。就算那是最喜欢的他说的谎」
千晶:「………真复杂啊」
雪菜:「真的呢,呵呵」
千晶:「………」
雪菜:「那么,我走这边了。今天真的谢谢你了,晶子同学」
千晶:「啊,啊啊…嗯」
雪菜:「拜拜」
千晶:「啊…」
千晶:「………」
千晶:「………啊!雪菜!」
雪菜:「…怎么了?」
千晶:「那,那个………没关系的!到了春天,一切都会回复原样的」
雪菜:「春天…?」
千晶:「啊,那个…虽然没什么根据,只是我的感觉而已,呢」
雪菜:「春天…吗」
千晶:「所,所以,那个…呃,什么来着?」
雪菜:「还有三个月啊…看来与亲身经历三年等待相比,不过一眨眼的时间呢」
千晶:「………啊」
雪菜:「谢谢你晶子小姐。再见」
千晶:「…嗯」
千晶:「………」
千晶:「…被压倒了」
千晶:「这是什么麻烦的角色啊…这样的人、能演出来么?」
千晶:「但是,这个无法完美再现的话,我的作品就不能算是完成了呢」
春希:「啊…」
旁白:在寒假刚过第一天的空无一人的夜晚的研究室里,盼望已久的短信音响了。
春希:「哎…?」
旁白:但是,满怀信心打开的收信文件夹里是,是从意料之外的地址发来的…
旁白:『新年好』
旁白:两周以前,还充斥着我的收信箱的名字,如今却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旁白:『虽说怎么说,距离新年伊始已经过去十天了呢。新年的问候迟了真对不起』
旁白:『…还是说,像这样若无其事的问候方式才应该为此,道歉呢?』
旁白:『看到这条邮件,认为是在开玩笑的话,就请拒接短信吧。毕竟是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啊』
旁白:『但是,从那次之后一直在担心着你,烦恼到最后,还是决定发邮件了。…现在怎么样了呢?』
旁白:『今天,来学校了吗?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规律了吗?…开玩笑的,春希君你睡懒觉的情形根本就不能想象嘛』
旁白:『还是,已经没关系了吗?已经完全转换心情,开始新的生活了吗?那样的话我虽然很放心,但也稍稍有些失落啊』
旁白:『怎么,我很前后矛盾么?』
旁白:『那就先这样。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呢。两人都要、加油啊』
春希:「………」
旁白:这是那天以来首次…自那天之后时隔两周才收到的,雪菜的短信。
旁白:我从那微妙的空闲时间,与混入了敬语的语气,以及那恍若外人一般的主题,感受到了跟现在的我同样抱有着的距离感。
旁白:她在经过那种形式的分别之后,仍主动联络我,一定、付出了巨大的勇气吧。
旁白:但是,即使如此雪菜自己也是知道的吧。
旁白:…在经过那种形式的分别之后,某人还没强到能主动联络自己。
旁白:『新年好』
旁白:这是因为,我自己畏惧着那份萦绕着迷恋,和分别的预感,所以自己总是寸步难行吧。
旁白:『谢谢,你的邮件。我完全没有生气,不可能会生气。只是,对没有主动联络你的自己感到懊恼罢了』
旁白:坐等对方先有所表示未免也太卑怯了,明明平时一直在说的我实际上是个什么都做不到的、差劲的男人。
旁白:『今天,有好好地来上学了哦。毕竟报告的截止日期快到了而且还有课』
旁白:『要说感觉怎么样了…尽管不是完全没事,但每天还是普通地过着就是了』
旁白:『打工,复习考试,过着普通大学生的生活。不这样的话生活和升学都成问题了,只能这么干了不是吗』
旁白:『比起这个,倒是雪菜,你怎么样了?』
旁白:『刚才的短信,就光担心我了,雪菜你的事情一点都没写啊。所以我也,相当担心啊』
旁白:『能联络尽管很高兴,稍微写点你的近况啊』
旁白:在最后、勉强用了说教般的语气,无谓地鼓起勇气搽下了发信键。
春希:「接下、来…」
旁白:在我做着这些事的时候,研究室的门也没有被推开的迹象。
旁白:那个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想当然地在夜里姚姚来迟地说着『咦~春希? 干嘛呢?』的家伙如今也不在了。
旁白:所以…
旁白:我在确认窗户关闭之后,关掉电灯…关上了研究室的门。
春希:「啊…」
旁白:『近况』
旁白:『我也和你一样哦』
旁白:『现在度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旁白:『早上起床,吃早饭,去大学,和朋友聊天,学习,一如既往的每一天』
旁白:『…虽然也有一段时间哭得好像眼泪都流干了,但现在已经完全没有那种感觉了』
旁白:『人类真的是,好厉害啊』
春希:「…呃」
旁白:一看完雪菜的第二封短信,我的双脚、在昏暗的走廊上,不知何时飞奔了起来。
旁白:厉害的,只是雪菜你而已啊。你啊,到底有多真强啊。
旁白:我正想,为了要成为现在的自己到底对你做了多么残酷的事情啊
旁白:不仅是对你,我背叛所有担心着我的人们到什么程度啊?
春希:「…哈啊,哈啊啊…」
旁白:我逃命般跑出了教学楼。
旁白:月光下的校园空空荡荡,只有彻骨的寒风急速地冷却了我跑得发热的身体。
旁白:我只是,驻足片刻调整了一下呼吸,又立即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旁白:………
旁白:因为,今天已经,不能跟那家伙见面了。
旁白:读了这封邮件之后。在已经回信了之后。
旁白:如果,那家伙与现在的我见面的话,那家伙大概依旧会通过读出我的表情,还会进行过剩的安慰的吧。
旁白:虽然无法否定直到刚才还对那稍微有所期望的自己。
旁白:但对现在的我来说,那种温柔的治愈方式才是不可能接受的。
旁白:『喂,还活着吗?』
旁白:『寒假结束已经过了两周了哦?你啊、还没在研讨班露过一次面吧?』
旁白:『不仅如此,你什么课都没来上过吧。蒙混过去是无用的,所有的教室我都检查过了』
旁白:『研讨班暂且不谈了,两周后就是期末考试了?你还想不想进级了啊?』
旁白:『要是留级的话搞不好会被研究室开除的哦?这样也可以么?』
旁白:不在一起……也没关系么?
旁白:『总之,请快点联络。如果,你连打电话或发邮件都不行的话,这时简短地回个信也没关系』
旁白:『就这样。…我等着你』
春希:「…真是的」
小春:「前辈!你换衣服要换到什么时候啊?早会已经结束了哦!」
春希:「…一边认识到我还在换衣服的可能性一边就毫不犹豫地,把门打开了啊?」
小春:「你明明是在发邮件嘛。跟我想的一样,不就是在偷懒么」
春希:「不是,我想表达的是…」
小春:「就算经验比代理店长还要丰富,也请你注意不要擅自行动啊。毕竟店里还是有店里的规矩」
春希:「所以说…」
小春:「好了,还有10分钟就要开店了哦?今天大厅里人手不足。差不多请快点做待命准备吧」
春希:「………」
小春:「听到了吗?」
春希:「是…」
小春:「…那么今天也多多指教了呢,前辈」
春希:「………」
旁白:她不过是『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临时来帮忙的』,佐藤不是应该对她这么说过的么…
旁白:才开始打工一个多月而已,就获得了凌驾于店长代理之上的发言权,这不是彻底刷新了我之前三个月的记录了嘛。
春希:「欢迎光临。两位吗?请问您吸烟吗?」
春希:「芝士汉堡套餐。总会三明治。餐后甜点是蜜瓜芭菲」
中川:「了解~」
春希:「哈…」
旁白:开始营业后才发现,这个时间带也有变闲的时候。
旁白:大厅里的人数真的不够吗?除了我之外不是还有3个人吗…
小春:「菜单,这样就可以了吗?…那么请慢用」
旁白:话说回来。
旁白:她还真的是才一个月多点,就完全成为了店里的主力了呢,她被当成完美的大堂领班的后继者吧。
旁白:虽然原本,只是为了毕业旅行而攒钱的短期兼职,到底店里会不会那么简单就放她走呢…
小春:「前辈,前辈」
春希:「唔哇」
旁白:嘛,我迷糊着考虑这些事情的时候,那位当事人穿过了我的视界范围,不知何时直接到达了我的眼前。
旁白:还真矮…身高差距够大啊。
旁白:之前指出来的时候她就在我脚上用脚跟狠狠地踩了一脚、虽然踩了之后伪装了5公分。
小春:「那个,怎么样了?」
春希:「没什么…」
旁白:现在是寒假之后第二周。自被在校门口等待多时的杉浦强行带走,恢复GOODIES的打工起已经一周了。
旁白:这一周之中总共见过3天中,我总是在重复被问同样的问题,事到如今也不问她『在说什么?』这种不解人情的话。
小春:「你准备磨蹭到什么时候啊?啊~真是的,让人着急」
春希:「多管闲事」
旁白:但是,我,面对这样如此缠人…执着的杉浦,仍然无法给出一个让她接受的答案。
小春:「你怎么能那么说呢…难得我们拼命安排的结果都白费了…」
春希:「我们?安排?什么东西?」
旁白:<F16「………你明明应该从饭冢前辈那里听说了才是」>
旁白:我也只是从武也他们那边听了个大概而已…你这未曾显露出自己是主谋者的家伙啊。
春希:「你看,有客人来了。快笑脸相迎去」
小春:「真是的~,时机不好就把工作推脱给我。下次绝对要详细讲给我听啊。
旁白:…欢迎光临~! 客人您总共几位?」
春希:「抱歉…」
旁白:即便委婉赶走了杉浦,至今却对于对她的多管闲事、而不有所回应的行为于心不忍。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在将杉浦期望的事情做出了结之前,还有一件必须了结的事。
旁白:寒假过去的两周里。千晶她,未曾在研讨室露脸一次。
旁白:最初的一周里,我只是在研究室等着而已。
旁白:虽然我大致想知道那家伙看到我之后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旁白:但是,我完全无法想象出,寻找到那家伙之后第一句话会说什么。
旁白:所以,自己都没有主动找过她。
旁白:过了一周,我实在忍不住了。
旁白:我料到现在的话就算我去见她,也能用破口大骂来掩饰、于是就通过邮件和电话开始了联系。
旁白:但即使如此也毫无音讯,就这样又过了一周…
旁白:为什么啊,千晶…
旁白:那十天,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啊?
旁白:果然你,只是随心所欲,率性而为的“朋友”而已吗?
语音提示:「该号码、目前处于无法接通,或关机状态」
旁白:是只因愚蠢的朋友陷入困境,便献出了一切来抚慰完全不考虑先后的,适可而止的,没有女性自觉的女孩么?
旁白:那沉溺于你的『喜欢』之中的男人是笨蛋么?
旁白:那么,至少也要你亲口这么说。『别当真啊~』,然后格格地笑着。
旁白:否则我果然、和被你救赎之前一样,一步都无法前进。
春希:「哈…」
浜田:「喂,我说~北原!既然有被女朋友无视电话的空闲的话,快点去取原稿!」
春希:「啊,是!对不起,我马上回来!」
铃木:「…并没有否定呢」
松冈:「不仅如此还一直叹气呢。浜田先生所说的、也许正中靶心了吧」
木崎:「说起来这家伙,不但寒假一次都没来打工,这段时间好像完全毫无干劲似的啊」
铃木:「那果然是…」
松冈:「和女朋友吵了一架了吧…」
木崎:「多半,是这样吧…」
铃木:「………」
松冈:「………」
木崎:「………」
麻理:「…为什么大家都看着我?而且还一副同情的表情!?」
旁白:………
旁白:呐,千晶。哪怕一次也好,在我面前现身吧。
旁白:即便被你嘲笑了,我,也不会恨你的。
旁白:我不会再抱着你哭泣了,也不会大声斥责你是骗子了。
旁白:因为,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被你所拯救了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
旁白:所以现在,只让我见你一面吧。将你的内心、用话语传达出来。
麻理:「北原…你啊、真的没事吗?」
春希:「…没事的。我没有像麻理小姐说的、在勉强自己哦?」
旁白:…我如此,过于沉迷考虑事情之中,,以至于不知何时开始起,麻理小姐用她那细长而清秀的眼睛盯着我。
麻理:「你确实没有在勉强自己、我当然也没有勉强你…不过总觉得现在的你,即便如此也很危险」
旁白:与往常一样末班车早已结束的凌晨两点。
旁白:走在从编辑部到车站前的出租车乘坐点的路上,感受连周围的喧嚣都仿佛快被冻住了般的寒冷。
春希:「说起来正月的时候真是抱歉了。您特地打国际长途过来结果没接到」
麻理:「不,那个没关系…不过是我瞎操心罢了」
春希:「但是通话费」
麻理:「那是、公司的手机」
春希:「…那可是滥用职权啊。这种时候请用接听方付费就好了」
麻理:「北原你还是那样啊。不管如何受打击如何崩坏如何意志消沉,只有那份刻板完全不变呢」
春希:「我看上去有那么消沉吗?」
麻理:「…敏感地注意到这点也很符合你的个性哦」
春希:「真的没关系的。…也不是啦,虽然稍微有点失落,但已经是能只靠自己的力量振作起来的程度了」
麻理:「微妙的事实呢」
春希:「反正就算说谎也会暴露。…麻理小姐你是很了解我的」
麻理:「你…故意的吧」
春希:「你指什么?」
麻理:「唔…」
旁白:如麻理小姐指出来的,我的确,因那家伙无视我而略显意志低沉。
春希:「真的没什么事的啦。对方是麻理小姐所以才说实话,已经基本振作起来了」
旁白: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恢复。但是和那个时候相比心境坦然了许多。
麻理:「难道说,寒假里,没来打工是因为…」
春希:「对不起。我那段时间稍微有些萎靡不振」
旁白:…如果那个时候的我被麻理小姐看到的话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旁白:<F16「………没去出差的话该有多好」>
旁白:那家伙将那样阴郁颓废的我,全部接受、包容、守护了。
旁白:那个时候的我,如果没有那家伙的庇护,大概连活下来都十分困难。
旁白:…嘛,对那家伙过分撒娇了从侧面来说这倒也有那个原因。
旁白:害怕独自一人,却也畏惧和人接触,不过没有那家伙一直包容的话要被不安所压倒而恐惧的每一天。
旁白:但我,因为以前每天都感受那家伙肌肤的温度,所以即便如今好几天没有触摸那家伙的皮肤,也可以这样普通地一个人生活下去。
旁白:所以那家伙…千晶她才会失去踪影、的么?
旁白:因为想离开我,努力帮我站起来吗?
麻理:「北原…?」
春希:「…啊,对不起。刚才好像稍微有些消沉了」
麻理:「…将我来回耍的你很开心吗?」
旁白:………
春希:「呼…」
旁白: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三点了。
旁白:今天也是一如既往繁忙的一天,与很多的人接触,真切地感觉渐渐地找回了去年的生活节奏。
旁白:今天也没能和千晶联系上。
旁白:今后,与那家伙再会之前,还是说在此之前我就会把那家伙的事给渐渐淡忘掉呢…
旁白:真是,连那样的可能性也许我都不得不去思索。
旁白:然后…那个时候的雪菜,又会在哪里呢?
春希:「唔啊啊啊啊~…」
电话留言:「有两条留言。第1条,1月22日,上午11点37分」
中年男性:「啊~,KY开发公司吗?关于百合音之丘三丁目的房子,就是杂志上登的那个。我想知道那个的详细情报」
旁白:雪菜那边、每隔两、三天就会发来维持着那既非疏远也说不上亲密的关系的邮件。
旁白:内容也一如既往地,既非疏远也说不上亲密,时不时用着礼貌的语气,和拘谨的字面内容。
旁白:所以才能将雪菜的摇摆不定的情感直传于心。
中年男:「…那就这样。请记得给我回电」
春希:「打错了啊…」
旁白:…必须快点、解决才行啊。
旁白:如此拖延下去的话,又会重蹈三年以前的覆辙。
旁白:如此优秀的女性,因为我而被束缚了那么多年这件事,无论是他人或者我自身都觉得无法原谅…
春希:「………」
旁白:不被能原谅,的事情啊…
春希:「…睡吧」
旁白:一想问题就觉得十分疲累。
旁白:反正明天也没有出门的计划,今天不洗直接睡了吧。
旁白:包裹在千晶的气息渐渐淡去的被褥之中…
电话留言:「第2件,1月23日,上午0点57分」
武也:「春希? 喂,是我。你之前说过今天有兼职所以就在这边留言了」
春希:「嗯…」
武也:「拜托了,现在照我说的去做。立刻马上。…那么,结束之后跟我联络。几点都没关系」
春希:「………」
旁白:在那,昏昏沉沉的意识中最后插入进来的,是数年间熟悉的亲友的声音。
武也:「听好了,我要说了,你家有附属祭的DVD吧?收录了当天演出全部内容的那张」
春希:「………?」
武也:「立刻去看那个。啊啊,但并不是看我们的出场那段。…打从一开始,从最初开始」
旁白:但是,那慌张的语气,唐突的内容,与以往的多年好友有点不同。
武也:「我大意了…上个月、在你家楼下遇见的时候我就该发觉的…」
武也:「明明那个时候注意到了,就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了。也许就能成功保护你了」
旁白:你,在说什么啊,武也。
旁白:我已经得到足够的保护了所以不要紧的。被不是你的、十分珍重的朋友…
武也:「也不用让雪菜遭受更大的痛苦了…」
旁白:这是不可能的啊。
旁白:因为让雪菜痛苦,全都是我的错啊。其他人应该是无法干涉的啊。
武也:「总之照我说的做。那天的演出,仔细去看,去听………然后,察觉到吧」
旁白:倒是说让我发现什么啊。
旁白:在那个我们三人最后的一天里,有什么要说的吗…
武也:「我最后说一句」
武也:「你对濑能…不,对和泉千晶,要多加注意」
武也:「那家伙,并非是如你所想的,那样单纯的家伙」
武也:「………虽然、可能已经太晚了」
春希:「………嗯」
旁白:虽然对不住武也,我现在、都不想去服从任何人委托的事情了。
旁白:一旦闭上眼睛,就不想再睁开。久违的兼职,果然让我身心俱疲。
旁白:抱歉,武也。明天起来再按你说的做吧。
春希:「唔…」
旁白:所以今天…还是饶了我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呃!?」
旁白:………千晶她,怎么了?
旁白:为什么那家伙跟三年前的附属祭有关系?
主持人:「第一个节目是,话剧部的话剧『雨月山之鬼』。原作,泽仓美咲。演出,福岛康次。脚本真主演、濑能千晶」
主持人:「接下来是来自话剧部的解说」
主持人:「这次的作品,是以北部地区流传的民间传说,和异世界人的转生为背景的作为现代爱情故事展开的SF(Sci-Fi,科幻)剧」
主持人:「由美丽的四姐妹,每人担当一章的主角,敬请欣赏由这四章引申出来的波澜壮阔的故事」
主持人:「此外,先前介绍过主人公是四姐妹,实际上四人全部是…接下来就请在剧中亲身确认吧」
主持人:「那么,话剧部的大家,拜托你们了」
旁白:三年前的峰城附属祭演出的开场节目,是在全国大赛也颇有名气的话剧部。
旁白:在舞台拉开帷幕的时候,我们在代替休息室的音乐室里更换演出服,而我则正在对雪菜与和纱的盛装赞叹不已。
旁白:所以,说实话还是第一次,看到现场记录下的,那天上午的表演。
女主角1:「早上好,今天也是个好天气哦」
旁白:舞台上,布置着世家里和室的布景。
旁白:裹着的被子的旁边坐着一名长发女性,她正跟被窝里正在睡觉的对方说话。
旁白:但是,被窝里并没有别的演员起来,只有她的独白的故事仍在进行着。
女主角1:「做恶梦了吗?是怎样的梦呢? 可以的话能说给我听听吗?」
旁白:啊啊…到了这里我也理解了。这是,独角戏。
旁白:她,仅通过台词和演技,就将眼前这个男性,是比她年纪小的表弟,从小时候就当做弟弟照顾的可爱的对方这点表现出来。
旁白:那个,甚至连我这种连普通话剧都没看过的外行,也是非常引人入胜而且浅显易懂的。
女主角1:「呐,梓。耕一先生,看起来依旧睡眠不足呢。所以,再让他睡一会儿吧……」
旁白:然而,即便随着出场人物的逐渐增加,也仍旧,没有动摇对于观众『浅显易懂』的情况。
旁白:男孩子气而且嘴不饶人的次女。几乎不流露感情的无口的三女。温柔的受到大家疼爱的四女。
旁白:明明是没有出现在舞台的姐妹们,却好像形象鲜活地跃动于女主角的眼前…
旁白:四姐妹和表弟围绕在餐桌边的景象,肯定鲜明地浮现在了每个观众的眼前。
春希:「好厉害…」
旁白:这些想来便是远超那些半吊子的『话剧部员』能达到的级别的演技。
旁白:我们学校的演剧部是全国水准的事实,在刚开始三分钟的时候就充分理解到了,那可是相当精真的舞台剧啊。
旁白:但是…
旁白:现在让我看这个,武也是想告诉我什么呢?
旁白:还是说,话剧部接下来出场的成员中有着那家伙想要传达给我的“什么东西”吗?
旁白:………
旁白:在这之后,以名叫“千鹤”的主角为中心的,第一部故事的剧情,即使是透过了摄像机,也牢牢地抓住了作为观众的我的内心。
旁白:叔父的死和,执着于追查真相的警察。
旁白:在她们的小镇发生的,离奇的无差别杀人事件。以及被卷入其中的身边之人。
旁白:接着,故事的传奇色真渐浓不久犯人的正体,意外地与她们的真实身份有关
女主角1:「我,我……。耕一先生,我,我对你……」
旁白:她对着,身为自己弟弟的青年怀着温婉的感情,徐徐地告白着…
旁白:然后,她解放了沉睡于家族血脉中的鬼之力,觉醒了杀戮的冲动对深爱的他露出了杀意。
女主角1:「我必须要──杀了你!」
春希:「啊…」
旁白:…鸡皮疙瘩起来了。明明是三年前的演出而已。
旁白:………
旁白:第一幕结束了。
旁白:只有十五分钟,而且还是独角戏的演出,获得了观众潮水般的掌声。
旁白:这是理所当然的。连直到刚才仍对话剧毫无兴趣的我,也因兴奋而汗流浃背。
旁白:说实话,这天的同一个舞台上与我们三人站在舞台上做的那些令人不好意思的东西相比这舞台剧想来可以称赞为极赞的完成度了。
旁白:…但是。
旁白:疑团还是没有解开。
旁白:武也想传达给我的信息,并不存在于刚才的十五分钟的内容里。
旁白:………
女主角2:「喂! 你在发什么呆啊!」
旁白:第二部开始了。
旁白:在第二部里主人公开始替换,那穿着水手服和短裙的,言辞和行为粗暴的少女出现在了舞台上。
女主角2:「哼,真嚣张呢?我可是用上学前的宝贵时间给你准备早饭的呢」
旁白:总而言之她就是、在第一部中作为配角出现过的,四姐妹中的次女。
旁白:和第一部一样是独角戏,那成熟,但是却富有责任感的长女这次从舞台上消失了。
旁白:………
旁白:主角的社团后辈的少女失踪事件。
旁白:青年循着梦中的线索,发现了犯人藏身之所的悬疑剧情。
旁白:毫不逊色于第一部的展开,将我的心与三年前的观众一同牢牢地抓住了。
女主角2:「……我啊,是鬼之子呢」
春希:「咦…?」
旁白:是我太过注意画面了吗。
旁白:似乎…有一种违和感,好像感觉与第一部有一种微妙的共通点。
旁白:但这,并不是指表演存在瑕疵,倒不如说是反而…
女主角2:「……给我起来──」
旁白:和第一部…是同一个人吗…?
女主角2:「──听到了没啊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ー!」
春希:「啊…」
旁白:无论声调,语气,还是性格截然不同的两个角色。
旁白:但是毫无疑问。这和第一部的演员是同一个人。
旁白:因为录像机是远摄模式所以察觉不到。…什么的,并非是如此简单的理由。
旁白:而是因为角色的区分太完美了。那正是,『如鬼魅一般』熟练的演技。
旁白:成熟的长女和认真的次女。无论语气,语速,还是动作的力度,怎么看都,截然不同。
旁白:但是仔细看的话,音质体型和身高却有着共通点。
旁白:而且还有一点…
旁白:如此高明的演剧部员,在区区一个社团之中可能会有两个吗。
女主角2:「耕一……。我喜欢你」
春希:「啊…」
旁白: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旁白:这次不单是因为演技,而是似乎感到有一股寒气。
旁白:………
旁白:然后,第二部降下了帷幕。
旁白:掌声比第一部更为热烈了。
旁白:在这一片嘈杂声中,可能是有观众和我得出了同样的结论吧。
春希:「………不,不会吧」
旁白:然后我的疑问渐渐加深了…
旁白:到了这步,某个假设似乎不得不成立了。
旁白:………
女主角3:「…………鬼……? 艾路库瓦……迪……艾斯……?」
旁白:接下来是、第三部。
女主角3:「……兰卡泽……泽拉……绰号……兰泽……」
旁白:登场的第三个女主角,身着如同异国的民族服装的衣装,说着陌生的语言,再次让观众大吃一惊。
旁白:即便是在独角戏,而且说着意义不明的的话的状况下,她,牢牢地把观众带入了剧情的氛围之中。
旁白:当然,也许服饰和效果音也起到了作用。
旁白:但是这故事大部分的剧情,都是通过她的举手投足直接传达给观众的。
旁白:…当然,演员还是同一个。
旁白:到了第三部,故事也进入高潮,剧情向着动人心魄的方向急速展开。
旁白:故事回到了过去,正如是恶鬼传说诞生的那个时代。
旁白:志愿讨伐恶鬼的流浪剑士,与独自一人的异国少女在河边邂逅。
旁白:剑士与少女的再会是在几天之后…在战火之中,作为敌人相遇。
旁白:战斗的最后,男人身负重伤,奄奄一息。
女主角3:「……你的生命之火……再过不久就要熄灭了」
女主角3:「所以我……给予你……我的血和鬼之力」
旁白:男人由于少女的救助,依靠鬼之力保住了性命。作为代价,少女被族人驱逐了出去。
春希:「啊…啊…」
旁白:为什么之前没有注意到…不,为什么注意到了呢?
旁白:『…这还真是富于幻想的题材呢。能搜集到资料吗?』
旁白:『进入大学之前曾经详细调查过一次,照抄那个时候的资料就行了』
旁白:这个故事,是根据北部地区流传的传说创作而成的。
旁白:………
旁白:第三部结束了。观众的情绪也到达了顶点。
旁白:后半,又回到了现代的舞台,从三女,其实是鬼族少女的转世开始,剧情再度展开了。
春希:「………」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注意剧情的细节和演技。
旁白:只是,注视着画面中女主角小小的身影…
春希:「千晶…?」
旁白:我只能,一直死死地盯着这个我中学时代的『同学』。
旁白:………
女主角4:「我啊,跟哥哥在一起相当高兴呢。所以说真心的,一直呆在这个家里也可以呢,这么想的」
旁白:第四部。
旁白:主人公是、四女中温柔心细的末女。当然表演者,还是刚才那个女演员。
旁白:明明是长达一个小时,总共四幕的大作,出演的演员却只有一个人…
旁白:如此离奇,如此傲慢…而又、完成度如此之高的舞台剧。
女主角4:「我啊,很喜欢纸捻花呢。想这样,一直持续下去呢……」
旁白:并不是、其他部员偷懒了。倒不如说是,做得太到位了。
旁白:比如四女的演出中…无论房间的布局,还是水池的造型都比之前的做得稍大了一些。
旁白:那一定是、凸显出四女的奢华而设置的演出的精妙之处。
旁白:作为话剧部的组织者来说,他们应该完成了高水平的活动吧。
旁白:只是、在那一人才能的作用下,在外行的观众们看来,那细微之处是察觉不到的。
旁白:…如同、某个天才钢琴家一样。
女主角4:「很久以前,曾经有一个在星际间进行狩猎的鬼之族」
旁白:然而我…
女主角4:「他们因为事故迫降在一颗边境的行星上。那颗一一他们的猎物,人类居住的星球……」
旁白:『最有名的一种说法是,鬼其实是宇宙中流浪的狩猎民族,现在在山里的哪个地方还留有宇宙船和精神体哦』
春希:「啊,啊,啊…」
旁白:在回想着过去点点滴滴的头脑中疑团的碎片渐渐聚合了起来,令我感到不知所措。
旁白:和泉千晶…叫这个名字的人,在附中跟我并非一个学年。
旁白:但是,但是…
旁白:『原作,泽仓美咲。演出,福岛康次。脚本真主演,濑能千晶』
旁白:『脚本真主演,濑能千晶』
旁白:濑能千晶…
旁白:名字好像有点印象。考试成绩发表的时候,名字肯定在倒数十名之内的那个…
旁白:和武也同在G班的…同学。
春希:「………」
旁白:经久不息的掌声
旁白:我们的演奏结束后,观众给予对雪菜跟和纱的欢呼声与那绵延不绝的掌声相比都有些相形见绌。
春希:「………」
旁白:这…到底是什么啊,武也…
旁白:你是…想说什么啊?我完全…搞不明白啊
旁白:但为什么我的全身却止不住地颤抖啊…
武也:「和泉这个姓氏,好像是濑能母亲的旧姓」
春希:「濑能…」
武也:「啊啊,这个姓对你来说比较陌生吧。也就是说,和泉在附中时代是用濑能这个姓的」
春希:「………」
武也:「毕业的同时双亲也离婚了,现在听说是住在母亲的老家」
春希:「老家…有川?」
武也:「是吗,那个已经听说了啊。…这是从附中时代话剧部的后辈获得的情报。嘛,从我以前曾经交往过的女生那里」
旁白:武也所说的话的含义,我到现在,还不能全部理解。
武也:「但是,接下来才是正题…那个女人,从中学时代开始,就知道你了」
旁白:武也似乎就像是,早就认识了千晶一样,一边回忆一边诉说着,这种现实让我完全摸不着头脑。
武也:「不仅知道你,雪菜也是,冬马也是。…你和雪菜的关系也是,在一定程度上」
春希:「为什么…」
武也:「三年前,我告诉她的。因为她非缠着我打听你的事啦」
春希:「………」
武也:「那个女人,怎么说呢,那个…自学园祭的时候,她便成为你们的粉丝了」
春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旁白:而且…
旁白:武也对女生真用『那个女人』这种称谓,我迄今为止好像还从未听说过吧?
武也:「该怎么说呢,稍微有点说不清楚啊。是我疏忽了…没想到那家伙也进了峰城大」
旁白:与其是说…厌恶,倒不如说不擅长对付这种真型?他好像在恐惧着她。
武也:「成绩一直是吊车尾,又经常旷课,我觉得她肯定进不了这里才大意了」
旁白:武也那,对于女性从未有过的态度,越发真我感到不安。
旁白:千晶…
旁白:你,到底是什么人啊?
武也:「这里…她进入大学后的活动据点貌似就是这儿了」
旁白:武也带我来到了毗邻国道的操场边的一处校舍。在那比其他社团活动室更加地隐蔽的地方…
旁白:坐落着一座,既小而又略显古朴的礼堂。
春希:「WATOS…剧团?」
武也:「在我们学校的演剧系团体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实力派剧团。………好像是这样。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
旁白:门前竖着的,今日真用者的看板上,写着并不耳熟的社团名字。
武也:「成员数量比其他社团少得多,但演出监督兼团长,脚本兼女主角的组合却相当有名…好像是这样」
春希:「脚本兼女主角…」
旁白:昨天,也曾听过这样的头衔。
旁白:那个DVD的第一个节目。在如潮一般的掌声中谢幕的三年前的那次演出中。
武也:「看来在排练中啊。要怎么办春希? 偷看一下吗?」
春希:「哎…」
旁白:在此之前,我只能被动地,就那样,任由武也拉着走了过来。
旁白:我正因为在完全无法自主思考的情况下,就这么一步步毫无防备地接近真相。
武也:「虽然是我带你到了这边,但这之后要不要去亲眼确认得由你自己决定」
春希:「武,武也,你。都到这份上了…」
旁白:但是,这之后…
旁白:光弄出一副『潘多拉的盒子』的气氛,然后告诉我只要把盒子打开就好了,我怎么可能毫无戒心地就打开那个盒子啊。
武也:「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啊。没想到你会和那个女人扯上关系…」
春希:「刚才开始就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的…千晶她,到底怎么了啊?你和那家伙,有过节吗?」
武也:「不可能有吧。只是,那家伙,对我来说是我无法理解的存在啊…」
春希:「我完全不明白你的意思啊!」
武也:「所以我才让你自己亲眼去确认啊!」
春希:「………」
旁白:这是怎么回事啊…
旁白:从接到武也的电话留言开始,武也他就一直说着这些莫名其妙的话。
旁白:武也他之前就认识千晶了。
旁白:而且是从附中时代开始…也就是说六年以来,我们一直在同一个学校里。
旁白:而且当时的千晶,是用濑能的姓氏,担任着全国级别的演剧部的部长,三年前在学园祭的演出中完美地表演了四姐妹…
旁白:果然,还是毫无头绪。我究竟,该怎么做…
男性团员1:「干不下去了!」
武也:「哦哦!?」
春希:「啊…」
旁白:那扇神秘的门,突然,从内侧打开了。
男性团员1:「不干了,这次真的不干了!你们随便决定代演吧!」
旁白:用力推开礼堂大门的青年,带着那股气势愤怒地吐出这些话语。
上原:「等等,嘛稍等一下啊。稍微冷静一点吧,好吗?」
男性团员1:「这叫我怎么冷静啊!无论如何也不用把话说到那种程度吧。这是对同伴应有的态度吗!?」
上原:「我不是说了冷静点吗…公主那不向人妥协的性格你也是知道的吧?」
男性团员1:「团长! 你也有责任啊!放任那个女人如此嚣张…」
上原:「…这也是没办法的啊。有了公主才有了这个剧团的啊」
男性团员1:「如果你再争气一点的话…」
上原:「我一个人又能怎么样?…而且,除了她之外的全员又能做到什么?」
男性团员1:「………」
上原:「…你今天先回去吧。我晚上、再联系你」
男性团员1:「呃!」
武也:「啊…」
旁白:眼前上演的这场惨烈的场面,看起来在十几秒之内就已经宣告结束了。
上原:「…真是的。让你们看到不好的一面了啊,…你们是想入团的人吗?」
武也:「啊,不是,今天只是来参观一下…刚才那是?」
上原:「没什么,团员之前的摩擦罢了。嘛,这也说明大家都很求胜心态很强啊。…不用在意,常有的事了」
武也:「哈,是吗…」
旁白:但是我却并没有注意那个离去的男子,也没有在听武也他们的对话。
上原:「既然是来参观的…果然还是来看她的吧?濑之内晶」
武也:「濑之内…晶?」
上原:「咦? 不是吗?我还以为你们肯定是来看我们的招牌女演员的」
武也:「濑之类内真晶…?」
上原:「嘛,没关系,欢迎参观。今天还只是读剧本,可能没什么意思。要进来,看看么?」
武也:「啊,不…在这里就行了。不必劳心」
旁白:只是,在开着的门的阴影之下,我将五感全部集中于此想要感受到大厅里的样子。
上原:「好了~,那继续吧。…谁来替一下吉田? 要不我来吧?」
千晶:「不用了。那种程度的演技还不如没有的好」
春希:「呃…」
旁白:从那里传出的,无论是内容还是音质都异常尖锐的声音,就算不用集中注意力去分辨,也知道是那家伙。
上原:「读剧本的阶段要求不用那么苛刻也…」
千晶:「不行,那家伙完全就不理解“他”。完全没有投入感情。…这次的演出还是我一个人来」
上原:「公主…」
旁白:比起一直陪伴在我身边的那个声音,更接近于DVD中的三年的那个声音。
千晶:「“他”呢,其实是很天真的。但是这点在平时的言行里是不会表现出来的。只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来」
旁白:但是不会错的。
旁白:如仁王般立于舞台中心,向着其他成员释放着威压一般存在感的那个人是…
旁白:看上去总是没睡醒,没精打采地傻笑着,并且温柔地包容着我的…那个家伙。
上原:「又设定这种麻烦的性格设定…稍微简单的解释不好吗?」
千晶:「那样就不是“他”了。这个剧本就没有意义了」
上原:「哈啊…」
千晶:「那个人不行。那样的才不是“他”。真正的“他”要可爱多了!」
上原:「啊~、关于公主的那个“他”以后再说吧。总之先想想现在要怎么做」
千晶:「不是说了,只要练我的部分就可以了」
上原:「没办法啊。主角的问题,明天大家再商量吧。好~的,那么继续」
旁白:完全不明白现在的状况。不管怎么思考也得不出结论。
千晶:「那,就从14页的头上开始」
旁白:脑海中涌现出的万千思绪,难以脱出的思考的迷宫,不断地一点点地逼入我的内心深处。
旁白:然后…
春希:「呃!?」
旁白:仿佛要捏碎心脏一般的歌声,从礼堂传出。
千晶:「你…」
千晶:「难道就是那个…弹吉他的人?」
旁白:清唱着的女生。
旁白:好像注意到了什么声音而转过身来,对着站在那里的人问道。
旁白:『弹吉他的人?』问…
千晶:「是吗,原来是你们弹的啊…『WHITE ALBUM』」
千晶:「虽然是首老歌…但我,非常喜欢呢。…你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千晶:「初次见面,吉他君。我是…」
旁白:细节上稍微有点不同。
旁白:她和我,那时并不是初次见面。那个时候的她,已经认识我了。
旁白:所以她,并不是叫我『吉他君』,而是『执行委员的助手』。
旁白:虽然、但是、可是…
旁白:这毫无疑问,就是我那,无法忘却的陈伤。
旁白:…是我按那家伙所求当睡前故事讲给她听的,雪菜和我,过去真正的,邂逅。
旁白:………
千晶:「那、钥匙我会去还的。你先回去吧」
上原:「真的要去还掉哦?别像去年那样又一个人练习到早上啊」
千晶:「不会的。剧本也还没完成。我会回活动室去好好睡觉的」
上原:「这也能算好好的吗…」
千晶:「拜拜了,团长」
上原:「啊,那个…关于吉田的事情」
千晶:「无所谓了,那种派不上用处的家伙」
上原:「别这么说了…这样下去男性团员都快没有了」
千晶:「是团长只注重外表了吧。稍微带几个有点骨气的家伙来吧」
上原:「…我会注意的。总之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吧」
千晶:「真麻烦啊…嘛,明天再说吧,辛苦了」
上原:「啊啊…辛苦了」
旁白:………
千晶:「~♪」
千晶:「………啊」
春希:「………」
千晶:「………」
旁白:在匪夷所思的时间和,不可思议的场所看到了我,千晶她,一瞬间沉默了,就那样面无表情地呆立在那里。
旁白:那个我未曾见过的和泉千晶,现在就站在那里。
春希:「千晶…」
千晶:「啊…」
旁白:在匪夷所思的时间和,不可能见到的场所听到了我的声音,千晶她,一瞬间身体不经意地颤抖了一下。
旁白:至今为止我所知道的这家伙的表情,到底占了她整体的几成呢?
千晶:「呀…」
旁白:千晶花容失色的脸上,稍稍恢复了一点血色。
旁白:毫无表情的千晶的脸上,渐渐浮现出了喜忧参半的神情。
旁白:这是从我所陌生的女演员,转变成我所熟知的和泉千晶的瞬间。
千晶:「真是的啦…!」
春希:「啊!?」
旁白:千晶她,将与我相隔数米的距离瞬间拉近,随后不容分说地扑进了我的怀中。
旁白:那熟悉的身体和,香汗的气味,瞬间刺激了我的情欲。
千晶:「明明都决定暂时不见面了…这也是为了我们彼此着想的啊」
旁白:混合着吐息声吐出的话语,听上去是如此感慨,如此诱人。
旁白:『虽然和平时的千晶不同,但毫无疑问是千晶没错』我内心不禁轻易地萌生出了,这样简单的想法。
春希:「千,千晶,喂…」
旁白:…如果没有刚才那一小时的见闻明明应该还是『和平时不同的千晶』才对。
千晶:「我本来还想分开一段时间,等春希恢复原样,之后再(和雪菜)分胜负的啊」
旁白:『为什么至今为止都不联络我啊!』
旁白:『果然你只是同情我而已吗?还是说,是在拿我寻开心吗?』
千晶:「为什么你会找到这里的啊。为什么,要追过来呢」
旁白:那些,我事先想好的言语,被那即兴说出的台词完美地封住了。
千晶:「我,我啊…你这样的话,我不就更加不能自拔了嘛…。我本来、可不是这种性格啊」
春希:「啊…啊…」
旁白:这样的,用这样的看穿方法太艰辛了。
旁白:你像这样猛然撞过来的话。像这样,爆发出自己难以忍受那样的说法的话。
旁白:难道,我刚才所看到的全都是假象,难道,刚才的那不都是你一个人的独角戏么…
千晶:「春希…我回来了。我,是你的…」
武也:「…呦,濑能」
千晶:「………呃」
春希:「………」
旁白:像这样,我好不容易萌生出的一点小小的期待,瞬间因为千晶那咋舌的举动而全部归于虚无了。
武也:「不对,现在是和泉了?你啊,倒是偶尔也参加一下同学会啊。既然都在同一个大学」
千晶:「………好久不见了,饭塚君」
旁白:和渗入我胸中的温暖气息同时吐出的截然相反的是,感觉不到温度的冰冷的话语。
武也:「去年还曾擦肩而过吧?在春希的公寓前面」
千晶:「我还以为你没注意到呢~。我还以为你早把我长什么样忘得一干二净了呢」
武也:「不巧的是,美人的容颜我可是一生都不会忘记的啊」
千晶:「………那真是,多谢了。真是个没什么意义的特长呢」
旁白:千晶她,依旧把脸埋在我的胸前。
旁白:在旁人眼里看来,大概会觉得这是个抱着久别的恋人,泫然欲泣正在撒娇着的、爱撒娇的女朋友而已吧。
旁白:但是…
武也:「春希…我再度确认过了」
春希:「哎…?」
武也:「这家伙…是濑能千晶…是我们普通人完全不能理解的宇宙人啊」
旁白:武也的话语让我不能马上接受,而现在我怀抱中的,这个本该是最理解我的这个女人完全无法理解。
千晶:「我说啊饭塚君…」
武也:「这家伙说的话全都不要相信春希!从头到尾全都是演技!…而且是天才级别的」
千晶:「刚才开始就在那边大放厥词,但是至少希望你能订正一点呢」
武也:「什么啊?」
千晶:「我,在这里是叫濑之内晶。不是濑能千晶也不是和泉千晶,记好了」
旁白:………
旁白:招呼着我进入大厅的千晶,在那只有一盏灯亮着,周边一片黑暗的地方。
旁白:聚光灯,直射于舞台之上。
旁白:舞台上响起的脚步声,在除了我们之外、空无一人的空间里真散开来。
旁白:接着千晶她就站在那里,唯一被灯光照射着的、舞台正中央。
千晶:「看来你终于发现了呢,真正的我…明明我多次祈求,你不要打开呢」
春希:「哎…」
千晶:「…『鹤的报恩』。我中学的时候,凭这个市里比赛的冠军呢」
旁白:这种从舞台上俯视我的姿态,已然,不是那个我所熟悉的千晶了。
千晶:「初次见面,北原春希君。我是WATOS剧团的濑之内晶。…或者也可以说是,饰演和泉千晶的演员吧?」
旁白:就像那只那天被救的鹤,解除了人类女性的姿态一般。
旁白:………
千晶:「这里,很冷吧?。因为现在没有空调,夏天很真热,冬天又冷得很」
旁白:千晶伴着白色的雾气言语着。
千晶:「而且因为太小所以也不能容纳太多人,定期公演的时候总是人满为患呢」
旁白:虽说地方不大,但这空荡荡的室内的,冰冷紧张的空气逐渐充满整间屋子,并毫无留情地直刺我的皮肤。
千晶:「尽管如此果然我也还是,挺喜欢这里的。因为,这是我的主场啊」
旁白:在这样冰冷彻骨的空气中,千晶她,正微笑着。
千晶:「话说回来,附属时代的主场,应该是体真馆的舞台吧」
旁白:毫无疑问,明知我现在的感受,她却还是像往常一样的,展现着她开心的笑脸。
千晶:「春希和、小木曾同学和,冬马同学…跟你们,记忆中的那个地方是同样的呢」
春希:「啊…」
千晶:「春希你很可爱哦?那个时候的,你的吉他」
春希:「千晶…」
千晶:「…生气了?」
旁白:这家伙,知晓了,所有的一切。
千晶:「我本来还准备就这么消失呢。这样的话,春希也好我也好…还有小木曾同学都能够获得幸福了」
旁白:无论是我曾对她说过的,或是没有说过的,甚至是我、无法说出口的一切。
千晶:「结果饭塚君却做了多余的事…嘛,水泽小姐可能也在背后参了一脚吧」
春希:「你…你啊…」
千晶:「『初次见面』这句话要订正一下呢…好久不见了北原君。还记得我吗? 呐、那个G班的濑能千晶。…嘛,应该不会有印象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如同同学会般轻快的寒暄…
旁白:和泉千晶,同时又是濑能千晶的、濑之内晶,挂着那天真无邪的笑容,微微笑着。
旁白:………
千晶:「打起精神来,春希…呐?」
旁白:千晶用『和泉千晶的演技』鼓励着,跪倒在,舞台上的我。
千晶:「且不论责备欺骗了你的我,再怎么责备没有注意到这点的自己也于事无补哦?」
旁白:这样令人绝望的状况下,果然千晶的言语,态度连同气息,却还是像以前一样,温柔地包容着我。
千晶:「因为,我和春希啊,在附属时代,几乎就没有交集啊」
旁白:是因为这家伙演技高明吗,还是因为我不能自拔吗,还是说,除此之外还有别的什么理由…
千晶:「坐电车上学的春希、和骑自行车上学的我。学校里处事认真的春希、和总是翘课的我。努力学习的春希、和只在放学后活动的我」
旁白:就算这样,也是三年间一直在同一个学校。绝对曾在哪里擦身而过。
千晶:「年级前十的班长和,倒数十名的劣等生。回家部兼轻音同好会临时部员和,话剧部的独裁部长」
旁白:但是我对这家伙只有『成绩和冬马差得不相上下的濑能』这个印象而已。
千晶:「兴趣也好,成绩也好,截然不同的两个人…所以我们,没有接触的机会啊,也不可能会有」
旁白:就算是因为我的迟钝而一直没有发觉但千晶隐藏得太巧妙了呢…
春希:「即然这样,为什么要隐瞒啊…」
千晶:「你不就在刚才,已经亲眼看到了吗?」
春希:「啊…」
旁白:没有谢罪。也没有道歉。
旁白:甚至都不曾,躲避我的视线。
千晶:「因为春希你…转来文学部了啊。因为你,来到我身边了啊…」
千晶:「所以三年前想到的,却一直没能实施的某个计划就运转起来了」
旁白:『…以前没见过你呢?』
旁白:『转部? 是吗? 那么你是这里的新生了?』
旁白:『是吗…那得开个欢迎会呢。不用客气啦,今天开始就是同伴了吧?』
旁白:『…所以去买啤酒来,新来的』
旁白:在第一次上专业课的教室里坐到我边上的时候…
旁白:千晶她,就已经认识我了。
旁白:而且,仿佛是对自己写的剧本中角色一般的,完全是熟人一般的存在。
旁白:所以千晶她,在这之后也一直把我,当成是戏剧中的一个角色看待。
千晶:「春希…我啊,三年前开始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是你和小木曾雪菜,还有冬马和纱的组合的粉丝…」
春希:「那种水平…和你的表演相比的话…」
旁白:只不过是,外行人的赶工之作而已…
旁白:卡拉OK的达人,跟天才的钢琴手,与加上除了学习之外一无是处的外行吉他手,无论是水平还是性格,都毫无默契可言的组合。
千晶:「但是,反响非常热烈。远比我们的戏剧要更受欢迎」
春希:「那是因为…有雪菜在」
千晶:「大家也是这么说啊…『因为小木曾雪菜是主唱』才…」
千晶:「然后,结束之后啊,大家都会交口传颂道。『因为冬马和纱的演奏真是太厉害了』什么的」
旁白:这点,我也承认。
旁白:那场演出,仅靠雪菜和和纱的个人资质,就吸引了全场观众。
旁白:而我的存在则是无关紧要的…
千晶:「但是,其实不止如此。那个时候的演奏里确实还有着『别的什么』」
旁白:我眼前这个“狂热粉丝”却否定了这个连那个时候参与演出的我本人都感受到的事实。
千晶:「听着你们的歌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一种莫名的悲伤,让人无法释怀…」
春希:「因为是你自己的演出刚结束之后啊,稍微有点伤感罢了…」
千晶:「不是这样哦。我啊,对控制自己的感情可是很有自信的。…春希你也,亲身感受过了吧?」
春希:「………」
旁白:和我说话的时候,接吻的时候,和我相拥的时候,和我一起生活的时候…
旁白:这家伙总是能够自由地控制自己的感情,留心我的感情而完美地调整自己的感情。
旁白:完全不让我注意到这点。
千晶:「所以,我拼命地观察舞台上的三人。比起指尖,眼睛或者表情的细微变化,还有你们的『表演』」
春希:「为什么…」
千晶:「发现之时还真是有趣啊…」
春希:「有什么有趣的…」
千晶:「你们三个啊,把观众丢在一边,在舞台上卿卿我我的啊」
春希:「那是,什么意思啊…」
千晶:「小木曾同学也好冬马同学也罢,都一个劲想要吸引你的注意。仅仅为了一个人而弹奏,而演唱,相互竞争着」
春希:「你…说什么啊」
千晶:「你们的三角关系,通过歌唱和演奏完全暴露出来了哦」
春希:「骗人…那样的,那种事…」
千晶:「你能说那是谎话吗?那天以后到毕业的这段日子里,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
春希:「呃!?」
千晶:「经过了三年,我终于知道了真相。那种气氛,其实是春希你一手造成的」
旁白:我为什么说出去了啊。为什么这么轻易…
千晶:「那场演出之所以能如此打动观众,演奏说不上高超,但却能将三人连成一个整体…这都是因为有你吸引着她们两个的缘故」
旁白:发誓再也不去想起的那一天。
千晶:「所以我,突然就对春希你兴致盎然了。你们三个人,看起来真是非常有意思的『素材』啊」
千晶:「标题已经决定了…当然是『无法传达的爱恋』」
千晶:「你让小木曾雪菜所唱的…是春希怀着对冬马和纱的感情而创作的歌」
春希:「啊!?」
千晶:「春希你啊,虽然没有自觉但有时候很残酷呢。小木曾同学,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唱出这首歌的呢?」
旁白:到了什么程度…到底有多深…
旁白:假借和泉千晶本名的,这个名为濑之内晶的演员,到底窥视到了我心灵多深的地方了啊。
千晶:「虽说并没有什么大风大浪的故事,只是心理描写的普通剧情而已。虽然观众的反响也许会不怎么样…」
旁白:她以自己的身体作为交换,换取了故事的设定,加深了剧情细节上的充实。
千晶:「但是,我无论如何也想再现一次。作为自那天起狂热的粉丝,不是吗?」
春希:「所以…才来接近我吗?为了这种蠢事…就和我睡了吗?」
千晶:「完全不是『蠢事』啊…在我看来,正好相反」
春希:「你…」
千晶:「就像对于春希来说,和女人睡觉不是一件『蠢事』一样哦」
旁白:是吗…
旁白:也就是对千晶来说,和我睡觉是无足轻重『蠢事』什么的…
旁白:能够这样,将对于我来说不是『蠢事』的事实,若无其事地,自然地说出口来。
千晶:「现在的我,无论是小木曾雪菜,还是冬马和纱都能够重现了。…这是多亏了你啊,春希」
千晶:「你告诉了我你们三人类正的故事。指导了这两个角色的演技。…而且,连真正的『女人』也教给了我」
千晶:「你真是最厉害的<R导演|男人>啊。不枉我费了那么多力气去追求你」
千晶:「因为啊…要攻陷你,真的是不容易啊」
千晶:「可爱的『女孩子』的话,赢不了小木曾雪菜。帅气的『女性』的话,赢不了冬马和纱」
千晶:「那么我想着该怎么做呢,得出的结论,就是那个『千晶酱』」
千晶:「既然春希逃避着小木曾雪菜这样的『女性』的话,一定会对『不像女生的女生』产生安稳的感觉吧」
千晶:「平时不让你感觉到女人味,只在关键的时候却作为女性回应你的期待…真是个困难的『角色』啊…你感想如何呢?」
春希:「哈…哈哈…」
旁白:我无言可对。只能,发出干笑而已了。
旁白:不,就连这笑声,也是硬从喉咙里,强行挤出来的,总算能达到,让身旁之人听到的程度。
千晶:「不让人察觉这是演技的诀窍啊…就是在其中,稍微混进一点真情呢」
旁白:有时是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研讨会的同伴。有时是推心置腹的神秘的亲友
千晶:「比如,父母的事…」
旁白:然后有时又是,能温柔地接受我的一切的,或许是恋人一般的女性。
千晶:「和春希一样,双亲离异,和母亲一起生活之类的…彼此都残缺的地方能产生共鸣最好不过了」
旁白:但是真相却是…
旁白:就和调查北方民间传说一样为了获取其语言和思想而接近男性的,研究心强,热心于事业的女演员。
千晶:「就因为有这样的真实存在,春希你才没有看破我的谎言」
旁白:虽然我也想过是在耍我的可能性。
旁白:但是,即便如此也是在担心着我啊什么的,也是觉得多少是有照顾到我的感情在内的。
旁白:竟然全部都是演技…谁能想到啊?我居然,只是单纯的一个研究对象…
千晶:「我的演技…很完美的吧?春希你、陷入泥沼不能自拔了吧?」
春希:「哈哈哈…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随着一声巨响。我做了,自己都意想不到的事。
旁白:我将蹲在面前的,窥视着我的千晶,用尽全力,按倒在了舞台的地板上。
春希:「啊,啊啊…呜啊啊…」
旁白:就这么,骑在千晶的身上,封住了她的行动,捂住了她的嘴。
旁白:我知道这不是身为男人应有的行为。但是,身心却不由自主,一切的一切都不容我阻止。
千晶:「为了泄愤,就狠狠地侵犯我吧?…现在我身上稍微有点汗,你就将就吧?」
旁白:头和背部明明应该是直接撞到了地板…千晶却表现得十分平静,接受了自己被按在地上的现实。
春希:「唔,唔,啊…」
旁白:明明我愤怒地将她按倒在地,千晶未曾流露出一丝畏惧,却还依然带着淡淡的笑容,看着我。
千晶:「只是,有一个请求…」
旁白:虽然看来是和泉千晶的样貌,但这家伙,绝不是和泉千晶。
千晶:「以前看过的电影里…貌似有过『因为我是演员所以请不要打脸』这么一句台词」
旁白:在舞台之上,无论遇到什么事故都处变不惊。
千晶:「虽然对那个电影几乎没什么印象了,但唯独对女主角的那句台词,该说有些奇特的共鸣吧」
旁白:疼痛也好,呼吸困难也好,脑震荡也好…她屏蔽了现实中的一切感觉,一味地继续着演技。
千晶:「所以…我想说的是…」
千晶:「就算将我的身体搞到无法生真也是没办法的,只是,别伤到我的脸哦?」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个,戏剧笨蛋…濑之内晶。
春希:「啊,啊,啊…呜,呜呜啊…千晶,呜啊啊啊啊…」
千晶:「啊~啊…所以说明明你不知道的话会更好呢」
旁白:但是,对于不是演员也不是剧团成员的我来说,那一切果然只能算是做了一件『蠢事』罢了。
春希:「啊,啊啊啊…呃…呜,呜…啊…」
旁白:泪水,落到了千晶的脸上。
千晶:「春希哭泣的样子…不管看几次,都觉得好可爱。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要用身体来安慰你」
旁白:虽然我自己也非常清楚这确实是我的眼泪,但是,我却不能承认这些。
春希:「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对我…」
千晶:「嗯,我爱你哦,春希。所以不要哭了…不对,让我继续看吧,你哭泣的样子」
春希:「啊啊…啊啊啊…,千晶,你,你…」
千晶:「啊啊…好可爱。你怨恨的话语,让我对你的感情更加充实了」
春希:「别开…玩笑了!你要玩弄我到什么时候…」
千晶:「不,我是认真的。我爱着春希。像我这么了解你的人世界上可没有第二个了哦?」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春希的泪,好甘甜…嗯,唔…啾…哈,啊啊嗯…」
旁白:一切的一切,都崩碎了。
旁白:丢弃了一切的我唯一依赖的人,如今,拥抱着我的身体,不停地吻着我的脸颊。
旁白:但是,这也是演技…
旁白:舞台上比任何人都要投入,然而幕后却能够轻易忘记一切的,怪物一般的女演员的,完美演出。
春希:「………」
旁白:不行…已经再也,睡不着了。
旁白:不管怎样努力闭上眼睛,集中意识不去想任何事,头脑却已然清醒了。
旁白:枕边的时钟正指着、8点。但这是『那之后两天』的8点。
旁白:连续30个小时的睡眠,将我从头到尾,全身的疲劳都消除了。
春希:「啊…啊…」
旁白:看腻了明亮的天花板,我没有移动身体而将视线移开了。
旁白:明明知道那个发出愚蠢的『呼呼~』的睡迷糊的声音,会懒懒散散地翻来翻去的那个家伙已经不在了。
旁白:明明知道一确定她已然不在的这个事实,心中就会变得灌铅般冰冷沉重。
春希:「嗯…」
旁白:连确认是否在哭这件事都十分恐惧。今年冬天,还真的都是些糟糕的事情啊。
旁白:第一次是,自己努力想出了解决的办法。
旁白:仅全神贯注于一件事,全身心去做,从曾经那个,充满活力的自己那里得到力量。
旁白:第二次,自己未曾努力变解决一切。
旁白:在甘甜温暖的温水之中,被温暖融化,让冰封的心灵,慢慢地得以解冻。
旁白:然后第三次是…
旁白:努力了却仍旧看不到任何未来。不去努力的话,瞬间便会寸步难行。
旁白:只是…对雪菜所做的那些行为是无法抹灭的。
旁白:我把和雪菜之间的故事,告诉了别的女人,恐怕过不了多久,她也会知道了。
旁白:从我的嘴里,朋友的口中。…或者是,从关于某个戏剧的传闻中。
旁白:现在的我,无论怎么挣扎,都背叛了雪菜;再怎么想逃避,果然都还是会伤到雪菜。
旁白:『你还好吗?』
春希:「………抱歉」
旁白:所以,前天,睡觉前收到的雪菜的邮件,才有那个依旧没能打开它的自己的存在。
上原:「就算你这么说…剧本已经完成了排练也开始了」
武也:「怎么考虑也是以现实中的人物作为原型,这是侵犯个人隐私了吧」
上原:「剧本我看过了,多少我也注意了下。几乎没有三人关系以外的描写哦」
武也:「就算这样…只要是附中的人,都明白是在特指谁吧」
上原:「不论如何都不行的话就诉诸法律手段好了。…但是到那时候,当事人要出来直接提请控诉的吧」
武也:「…现在的那家伙怎么可能办得到啊。让那家伙变成那样的,可是你的部员呐?」
上原:「…道歉就能解决问题的话那我就跪下道歉。所以就请一旁安静地看着公主…濑之内那么做吧」
武也:「你啊…为什么要如此包庇那个女人啊?」
上原:「那个在附属祭上演出的『雨月山之鬼』…那时候大四的我被深深地吸引了。得知她能直接升学到这个<R大学|上面>之时我可是欣喜若狂啊」
武也:「哎? 那个时候就是大四…」
上原:「啊,我啊?现在是七年级。今年毕不了业的话就要被开除了」
武也:「………下周就期末考了哦,前辈」
上原:「我在新生的说明会上找到了她,然后花了半年才说服她加入」
武也:「濑能她,居然有这样的价值吗」
上原:「当时她,已经被新进座的选拔内定了呢。真是好险呐」
武也:「这个我也听说过…超有名的啊。为什么拒绝了?」
上原:「太有名的地方不适合公主。…应该说,去了也马上就会和上面的人产生矛盾吧。这也是为了她好哦」
武也:「你和濑能…不对,和泉在交往吗?」
上原:「那个怪物,能看成是女人吗」
武也:「………」
上原:「虽然作为演员是让人衷心敬佩的,但是作为人类有点让人不敢接近呢」
武也:「是,是吗…」
上原:「对别人的话不屑一顾,却又一直固执己见,剧目,角色,日程都是她说了算。舞台上是个恶鬼,舞台下又像个小动物」
武也:「…和以前一样啊」
上原:「大家觉得『团长』只不过是我的头衔,而非有什么职权在内啊」
武也:「…下次一起去喝一杯吧,团长」
服务生:「让您久等了。意大利面和披萨还有鸡蛋三明治…」
千晶:「啊,全部放这里。还有,香真芭菲也快点上来」
服务生:「…明,明白了。请您慢用」
千晶:「好的,来了来了~。那么,我开动了~」
千晶:「唔…嗯,嗯咕…边吃边谈真是抱歉了,水泽同学」
依绪:「…还真吃得下呢。从白天开始」
千晶:「我一开始排练就是这样。不管怎么补充能量都马上就用完了」
依绪:「附属的时候,看过几次你的表演,你还真是活力四射呢」
千晶:「演出一次,要轻10公斤呢。大吃三天才得以最终补得回来」
依绪:「…这说不定比运动部还厉害呐。我啊,即便参加比赛也没轻那么多过」
千晶:「我也看过很多次篮球部的比赛哦。正式比赛的时候舞台禁止真用也就不能排练了」
依绪:「啊,这样啊。那真是、多谢了」
千晶:「………(唔唔)」
依绪:「………」
千晶:「………(嘎吱嘎吱)」
依绪:「………」
千晶:「…然后呢?」
依绪:「哎?」
千晶:「有话就快说吧。我啊,这种程度的话10分钟就吃完了哦?」
依绪:「啊,啊啊…抱歉」
千晶:「没必要道歉吧?反正你也是准备来大吵一架的吧」
依绪:「唔…」
千晶:「………(唔唔)」
依绪:「那么,我就开门见山地直说了。和泉千晶同学」
千晶:「没关系啊?都认识六年了。…虽然是互相都没谈过话的程度,呢」
依绪:「………」
千晶:「应该是春希的事吧?为朋友着想的水泽依绪同学」
依绪:「是啊。你啊,到底是怎么看待春希他的…」
千晶:「喜欢啊。最喜欢了。不然怎么会和他睡呢」
依绪:「啊…」
千晶:「怎么?“我才不喜欢那种家伙呢”,希望我这么说么?」
依绪:「这,这个…」
千晶:「“只是为了自己的表演,而利用了春希罢了”,希望着我,大笑着说出这些么?」
依绪:「………」
千晶:「啊,对不起~呢。麻烦再来一份煎蛋卷~」
武也:「…你说什么?」
上原:「是啊,把『无法传达的爱恋』传真到大学里的就是公主」
武也:「濑能她…?」
上原:「她向学校的放送部推广的。为了让这部戏面世,她希望大学内已经都熟悉这首歌」
武也:「是吗…那个音源是从哪儿外流的我还一直想不通…」
上原:「据说是从相关人士那里获得的啊」
武也:「那是、我啊…」
上原:「………啊,那首歌是有真用许可的哦!与附中经过确认,那边说在峰城大里真用,完全没问题的…」
武也:「下达许可的也是我啊。…其他三个人都放弃版权了」
上原:「总之,这次公主她全部压在这次的定期公演上了。毕竟是酝酿了三年的企划啊」
武也:「没想到她是认真的啊…」
上原:「为了这次的演出,而欺骗和伤害他人,她满不在乎地热衷于此啊」
武也:「已经骗得够狠,伤的够深了吧」
上原:「…哪怕那个,会反过来影响到她本人」
武也:「不是满不在乎吗?这样的话也不会反过来影响她吧」
上原:「如果,是这样就好了啊」
武也:「才不好啊」
上原:「公主她啊,从三年前,就一直是他们的忠实粉丝了啊」
武也:「过于狂热的粉丝会做出什么事来,这次我算明白了」
上原:「为了在演出中再现他们的关系,破坏了他们的关系…公主,到底会有什么成就感呢」
武也:「………」
上原:「怎么样?这个矛盾,你能解开吗?」
武也:「…谁知道啊」
千晶:「唔呼呼呼~呼…我吃饱了~。嗯~,就这样今天也战斗咯~」
依绪:「………」
千晶:「那么,杂事也完毕了。那么我,回活动室去了」
依绪:「…等等」
千晶:「嗯~?」
依绪:「我叫你,等等」
千晶:「…虽然我觉得刚才的疑问我已经回答了哦?」
依绪:「那种话谁能接受…」
千晶:「…接受不了的话啊,那就随你怎么想了,毕竟我,没什么要反驳的哦?」
依绪:「真的喜欢对方的话,怎么可能做出那么残酷的举止…」
千晶:「事先说明,我啊,可是第一次哦?对于那家伙的欲求,我全部都回应了哦」
依绪:「呃…」
千晶:「你觉得喜欢对方这件事,与跟对方说谎欺骗对方这件事是矛盾的吗?」
依绪:「但是你不是,因为喜欢他才去欺骗的吧?最初就是为了骗他去接近春希的吧?」
千晶:「那又怎么样?」
依绪:「至少,因为你的所作所为春希他深深地被伤害了。现在还有什么资格说喜欢…」
千晶:「哎,那小木曾同学也没有资格呢。最初伤害春希的就是她啊」
依绪:「什…!?」
千晶:「我啊,抚慰了被她所伤的春希,保护着他不让他坏掉…即便如此,却只有我做错了?」
依绪:「动机荒谬」
千晶:「拯救了春希这个事实是不会变的哦」
依绪:「但是最后还是破坏了。你所做的事,没有任何意义」
千晶:「…这次破坏的难道不是你们么?」
依绪:「你说什么!?」
千晶:「你们不做多余的事的话,春希就这样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的话,总有一天会振作起来的不是吗?」
依绪:「你,你…你啊…」
千晶:「这样的话,大概春希他会跟小木曾同学和好如初。然后把我的事情,彻底地忘记呢」
依绪:「等等啊…喂」
千晶:「浪费了这个机会的就是饭塚君还有…水泽同学,你啊?」
依绪:「~~~呃!」
千晶:「………」
依绪:「…你啊…你明白什么啊。你明白…他们的什么啊」
千晶:「你就一定明白了?」
依绪:「………」
千晶:「………」
依绪:「做了过分的事很抱歉。这些是是付这个的钱和对你的赔偿」
千晶:「多谢了。现在这时期,饭费很紧张呢」
依绪:「切!…再见了」
千晶:「………」
千晶:「外野的真啰嗦」
旁白:………
旁白:『春希~,过来这边嘛~』
旁白:不行啊…
旁白:不管用吸尘器吸几遍,用抹布擦几遍,也只能到这种程度了。
旁白:…不过,已经是今天之内第三次打扫了,想要再干净也是不可能了吧。
春希:「…呼」
旁白:我怀着徒劳的感觉坐到了桌前,桌上放着关于下周考试的教科书和参考书。
旁白:我拿起一本练习册,翻看着练习题。
旁白:………
旁白:『所以啊,别思考了,什么也别做了』
旁白:…早知道应该去打工的。
旁白:因为离考试还有一周把所有的打工取消掉了这件事真是致命的错误啊。
旁白:复习内容,特别是出题范围早就全部掌握了。而且不仅是第一天的部分,而是全科目。
旁白:无论如何都忘不掉那些的我干脆早点进行考试。
旁白:…不,忘了也没关系。这样就又能学习了。虽然很矛盾,却能什么都不用想地真用脑子。
旁白:『会变的哦。就算春希你什么都不做,有些事情也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旁白: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能洗的衣服也,早都清洗干净了。
旁白:在这个狭小的房间里能找到的家务活,只用个半天就全部都能做完了。
旁白:无所事事的话,只会更加地胡思乱想。所以,无论如何都想变得繁忙起来。
旁白:作为原本睡眠时间就不长,每天逼着自己睡十个小时以上的报应。睡意也是一丝都没有。
旁白:更何况,睡着了也未必是好事…
旁白:『所以啊…现在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等着时间来解决一切吧』
春希:「真啰嗦啊!」
旁白:才不是那样…。才不会、有那种事情。
旁白:………
旁白:……
旁白:…
车站广:「二号线,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
旁白:南末次站20点8分发车,开往御宿。也就是说,末次町20点10分发车。
旁白:…岩津町站,20点15分到达。
旁白:这个时间的电车还在运行啊。
旁白:学园祭的练习之后,与和纱初次一起乘坐的…
春希:「………」
旁白:就那样,沉溺于对现在的我毫无意义的感慨中,坐在长凳上,远眺着向检票口走去的人。
旁白:穿过检票口、但并没有目的地,就这样在站台上里呆呆地站立着。
旁白:远超数十辆电车在我眼前驶过,远超数百名的乘客从我面前走过。
旁白:无可奈何啊。毕竟,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目的。
旁白:只是,我对房间里残留着的,那家伙的味道…对那种存在感无法忍受罢了。
车站广:「一号线电车到站了。请退步到黄色安全线以内」
旁白:开始的三天是逃避现实到厌烦为止。
旁白:任凭自己蒙头大睡,即便醒来也是无所事事地盯着天花板。
旁白:…即便就那样,暂且什么都不做也让我觉得无法忍受下去,那个时候的冲击大到让我一直忍耐下去。
旁白:但是,本来就气性小的我,独自发呆72个小时已经是极限了。
旁白:在此之后,我便开始主动逃避。
旁白:扫除,洗衣,复习。尽量找些活动身体和头脑的事情,什么都不想埋头进去。
旁白:接下来的三天,渐渐地所有一切都全部迷失,想借喧嚣的声音分散注意力而跑到了街上。
车站广:「南末次、南末次到了。下车的时候,请注意车门开启」
旁白:这之后的两小时…
旁白:夕阳西沉的黄昏,白天就很冷的空气,现在更是冰冷刺骨。
旁白:吞吐的气息凝结成一团白气,连鼻尖也感觉冰凉,手脚如麻木般失去感觉,浑身上下都被冬天的气温所翻弄。
旁白:将自己逼到了此等的状况,即便如此也不觉得愚蠢的如今的我,看起来终于认识到了。
旁白:被千晶所背叛这件事,是如此痛苦。
旁白:跟雪菜擦身而过之时恍若相同的,悲伤。
车站广:「一号线,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
旁白:半年前相识,单方面的接近过来,不断把麻烦事推过来,以说教回敬。
旁白:情境也好,心境也好,孽缘般的感觉也好,我们『自然而然地』向着缩短距离的方向接近着。
旁白:我一边因上天的指示而对神诅咒,可那发出叹息的口唇,实际上却表现出相当乐在其中的心情。
旁白:可是实际上,这一切都不是天意,而是一名,天才演员的演技而已。
旁白:『一起,堕落吧?』
春希:「真啰嗦啊…」
旁白:如同那家伙所说,明明我已经堕落了,即便在地狱深处怎么等也没能看见那家伙落下来。
旁白:然而,我并没有因为被欺骗而感到懊恼,而如今,因为那家伙不在身边而如此悲伤真是…
旁白:比那家伙还笨的笨蛋呐,我啊。
旁白:………
旁白:从电车上下来的人流涌出了检票口,站台再度,恢复到暂时的宁静状态。
春希:「…回去吧」
旁白:满足于喧嚣与宁静的夹缝中的我,隔了两个小时终于再度站起身来,追赶着急着回家的人的背影…
春希:「…哦」
旁白:因为连续保持了两个小时坐姿的缘故,马上又再次回坐到了椅子上
旁白:大脑的氧气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视线中的颜色消失殆尽,紧接着陷入了黑暗。
春希:「哈啊…」
旁白:对于这样明显的猛然站起时出现的眩晕,我能做的也只有自嘲而已了。
旁白:不得已地,稍微闭一下眼睛,将一片黑暗的视线持续向上,让血液向大脑集中。
旁白:这样一来,慢慢地头晕就会减轻,应该会恢复正常才对…
旁白:………
春希:「………咦」
旁白:但是,经过了几分钟后。我发现似乎不只是缺氧。
旁白:什么嘛…只是身体,不舒服了啊。只是稍微,有些着凉了吧。
旁白:还是说,事实上更早之前,身心平衡也许就早已经被破坏了呢。
春希:「哈哈…哈哈哈…」
旁白:这么一想,刚才的自嘲,如今却变成了带有一丝安心的笑了。
旁白:得救了…这样头脑可以稍微迟钝些了。
旁白:…可以暂时,忘记那家伙的事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春希:「嗯…」
春希:「嗯,唔…」
旁白:我迷迷糊糊地摸索着枕边的手机,全身,依然还是被倦怠感所充斥着。
旁白:那之后昏昏沉沉地真回了家,就这么一头栽倒在了床上…
旁白:而且,不仅仅是已经第二天了,而且也经过了已然是直射的阳光的先前的那些时光。
旁白:在这期间我,除了因为口渴而醒过来几次以外,一直被期待的『无梦的睡眠』所支配。
春希:「呼啊~」
男子学生1:「啊,接了…」
春希:「接手机有什么好奇怪的。就为了确认这种无聊的事情特地来浪费我宝贵的手机电池吗?」
旁白:不知不觉间,已经连续十天无视来电了,但是我的语气却满不在乎。
男子学生1:「…看来挺精神啊」
旁白:久违地沉浸在某种意义的舒适的时间之中却突然被打扰,我在意识朦胧之中,说不定我多少还有些生气的吧。
春希:「怎么可能精神…脑袋还是晕晕的。烧也,还没退下去」
旁白:我一边说着,一边把手搭到额头上,晃了晃头,检查着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
旁白:…果然,还是和话里说的一样的身体状态。
旁白:这个样子去参加明天的期末考试,似乎不太现实。虽然直到刚才还有些庆幸…
男子学生1:「啊啊,原来如此」
春希:「怎么?」
男子学生1:「今天,英语史考试不是没来嘛。明明每次都来参加不点名的课程,竟然只把考试给翘了倒是很霸气啊…」
春希:「………等等。今天、星期几了?」
旁白:我记得英语史应该是………『第二天』。
旁白:………
旁白:通过研讨室同学的电话,告诉了我从那夜之后已经过了三天了。
旁白:也就是说我,在周六晚上就那么躺倒之后,断断续续的睡到了了周二的…不,实际上一直睡得很沉。
旁白:测量了体温,刚好39度整。明明休息了那么久,为什么一点没恢复呢…?
旁白:『通常啊,患了感冒的时候,就要吃了药,什么也不做,好好睡上一觉,…就这样,在身体恢复之前老老实实地待着啊』
旁白:我可是按你说的做了啊。吃了药,什么也不做,好好睡上一觉…
春希:「………啊啊」
旁白:这不是忘了一件事吗,我这笨蛋。
旁白:那样地消耗了体力,不摄取足够的营养怎么可能恢复。
旁白:这几天以来,我可是,没吃饭啊…
男子学生1:「…就是这样。这么一来就挂了三科了,那家伙」
千晶:「唔嗯…」
男子学生1:「切,真冷淡啊。明明特意替你打电话过去」
千晶:「啊~,多谢你啦」
男子学生1:「话说,为什么自己不去打电话啊?你们啊,难道不是在交往吗?」
千晶:「这种事无关紧要啦。只是因为他没参加考试,我想着到底怎么回事而已了啦」
男子学生1:「就这样?你不担心啊?」
千晶:「担心是担心,但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男子学生1:「嘛,也是啊。跟这次全部挂科也能进级的北原比起来,和泉你只要有一门挂掉的话…」
旁白:<F16「进级这种事我才不在乎呢」>
男子学生1:「嗯?」
千晶:「嘛,没什么,谢了。那么我就、回去了」
男子学生1:「啊,喂,等等…」
千晶:「………唔」
千晶:「真是的啊~。春希你还真是纯情呢。又不是说要甩了你~」
千晶:「别让我这么操心啊。我这边现在,正处于最重要的时刻啊」
千晶:「虽然抱歉,现在还不能来温暖你哦,春希?」
千晶:「…什么啊~,你才是想拒绝的吧?」
春希:「意大利面,袋装咖喱,方便面,饼干,罐头,矿泉水…还有调料…」
旁白:在对只有饮料的冰箱绝望之后,作为最后希望的打开的碗柜的最下方,好歹,找到了以防万一用的应急食品。
旁白:然而这些东西,对于作为病人的我来说,感觉哪一样都仅限健康之时方才是十分宝贵的的东西。
旁白:干面,刺激物,能导致胃灼烧的东西,无味干燥块…不论哪一样现在脆弱的消化道都无法承受。
春希:「哈啊啊…」
旁白:一想到是不是要去一趟便利店的瞬间,全身就像抗拒般地,充满了疲惫感,我就这么不像话地一屁股瘫坐在了床上。
旁白:这样下去别说出门了,说不定还没走到公寓门口就要拜托救护车拖走了。
旁白:既然如此,在家自己做饭的话,这样的运动量说不定更加危险。
旁白:即便如此,就这么什么都不吃继续睡觉,根据这三天以来的经验,身体也不会有所好转。
春希:「………好」
旁白:斟酌数秒之后,我的头脑中闪过一句名言。
旁白:『就算病倒在家里也不会给别人造成什么麻烦』
旁白:…虽然在处于发烧的情况下做不出冷静的判断,我决定先寻找能填饱肚子的方法。
旁白:但是在思考『那么,做什么呢』的瞬间,最后,我只能重复数秒之前的叹息了。
旁白:意大利面,咖喱,方便面,饼干,还有罐头。
旁白:结果,适合做料理的材料,最开始就不存在。
旁白:这些东西里,要说哪个能勉强吃得下去的话,也就只有意大利面或者罐头配饭…
春希:「………对了」
旁白: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一个稍稍特别的病号餐。
上原:「好,那么要开始了。大家集合」
上原:「考试期间还将大家召集起来有点抱歉。但是,距离首日公演还剩下一个月了。接下来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了」
千晶:「………」
上原:「所以总之趁着今天,把第一幕过一遍。吉田…拜托了啊?」
吉田:「…我知道了。今天我有好好看过剧本再来的」
上原:「濑之内,有什么要说的么?」
千晶:「………」
上原:「公主?」
千晶:「…啊,哎?」
上原:「我问你什么要说的吗…」
千晶:「啊,啊啊…是吗…那个,需要注意演技的地方是…」
上原:「………」
吉田:「………」
千晶:「………哈啊」
上原:「怎么了?」
千晶:「…抱歉,今天没心情。改成每个人单独练习吧」
吉田:「哈…?」
上原:「喂,喂…公主?」
吉田:「………」
上原:「………」
吉田:「团长…」
上原:「哈哈…哈哈哈,那么,开始个人练习吧♪」
吉田:「这谁还干得下去~!」
旁白:水,3杯。酱油,酒,盐,汤料。
旁白:主菜用罐头就行了。但是,不能真味道太浓的那种。
旁白:配上意大利酱汁的话,会做出意大利燉饭风味。
旁白:等饭煮好之后,加入材料和水,投入材料,一起到煮软为止,关上火,再打个蛋进去…
春希:「………啊」
旁白:急急忙忙关上了火的灶台的边上,热气飘散开去。
旁白:但是那却是,没有任何味道的,只是热水蒸发后形成的无味湿润的水蒸气。
旁白:锅中,即便已经关上了火,依旧有随着飘出的气泡溢出的热气。
春希:「好险~…」
旁白:看来,锅里的热水持续沸腾了我在梦中做饭所花的一样的时间。
旁白:…在我刚才失神的时候已消失在弥漫的蒸气之中。
旁白:残留的只有越发的疲惫感,和不带食欲的空腹感。
旁白:随着全身大量的出汗,感觉所剩无几的体力又减少了一些。
旁白:这可能是…真的情况不妙啊。差不多该认真地考虑,是否要麻烦救护车照顾了,真的已经快到那种程度了。
旁白:我,最近,还真是体虚啊。不,真正虚弱的应该是心灵吧。
旁白:还是说是…报应,吗。
旁白:因为背叛了别人,所以自己也被背叛了。
旁白:因为一味地等着被别人救助,而没能拯救他人。
旁白:是啊…结果,全都是我的错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便利店店员:「便当要加热吗?」
千晶:「啊啊,稍微热一下就好了。因为是要给病人吃的请小心一点哦」
便利店店员:「…明白了。……什锦天妇罗盖饭一个,猪排咖喱一个,一共1120円」
旁白:………
千晶:「~♪」
千晶:「哦…」
千晶:「………啊」
春希:「………哎」
雪菜:「对不起啊…突然就来了」
春希:「………」
旁白:我无疑是意识模糊了。
旁白:平时如果门铃响了的话,我肯定会先通过对讲机确认一下。
雪菜:「听说,春希没来考试。所以我就打电话到研究室去了」
春希:「为什么…」
旁白:果然我、毫无疑问是昏头了。我还什么都没问就不得不回答一切。
雪菜:「还好,我来了…」
春希:「雪菜…不可以的。万一传染了的话」
雪菜:「………」
春希:「唔…」
旁白:但现在,雪菜眼中的这种压迫感,想来绝对不可能是错觉。
雪菜:「赶紧回到被窝里去」
春希:「明明有客人在…」
雪菜:「不论是谁一看到春希君现在的样子,就知道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啊」
春希:「啊…」
旁白:雪菜她难得露出了,生气的表情和语气。
雪菜:「为什么不好好休息呢…明明怎么看来都已经是快要站也站不住了啊」
春希:「不是,刚才都一直躺着的。但是,要做饭…」
雪菜:「………唔」
春希:「…抱歉」
旁白:但是,这略带一点泪眼汪汪的样子,真是太有雪菜的风格了。
雪菜:「做饭的话我来就好了。…杂煮可以吧?」
旁白:就在我老老实实躺回床上去的同时,雪菜从手中的袋子里把食材一样样地拿了出来。
旁白:那些,并不单单是一人份或是两人份,而是可供一人独自度过一周的各种各样的料理。
旁白:把这些都放进冰箱整理好之后,雪菜终于,开始把视线投向被我弄得乱糟糟的厨房…
雪菜:「啊…」
旁白:然后,视线停住了。
旁白:煮好了汤的锅子,和边上摆着的蛤蛎酱罐头。
春希:「那个,是…因为只剩点米了」
雪菜:「那是不会做饭的人也能做的料理,和生病的人也能做的料理是不一样的哦?」
春希:「………嗯」
旁白:雪菜也,还记得。
旁白:三年前,唯一一道雪菜教我的料理。唯一一道,我做给和纱吃过的…
雪菜:「真的是来对了。来了,真是太好了…」
春希:「雪菜…」
旁白:久违了的,一个月的,音容。
旁白:无论泛着泪花的双眼,还是混着呜咽的叱责,果然也已是久违一个月了。
雪菜:「做好了会叫你的。所以,你安心睡吧」
春希:「嗯…」
旁白:为什么虽然我点了点头,可我的视线,却无法从雪菜的背影上移开。
旁白:『怎么可能是来对了』
旁白:『明明是不应该原谅我的啊』
旁白:『我,已经是错上加错了啊?』
旁白:『直到现在,一直继续背叛雪菜啊?』
旁白:那些,本来应该必须要说出来但现在,我只能闭口不言。
旁白:趁着雪菜没有看着我的时候,由我单方面地将她许久不见的身影,牢牢印刻在眼中。
旁白:罗列出发烧了之类的,说起来方便的借口。
旁白:………
春希:「啊…」
雪菜:「慢点吃哦?因为肯定还很烫的呢」
春希:「呼~,呼呼呼~」
旁白:雪菜所做的杂粥,只是加入了少许白菜和韭菜的既清淡,又利于消化的简单的东西。
旁白:…而且出乎意料的是,口感之中,似乎还有蛤蛎酱的味道。
雪菜:「吃得下去吗?」
春希:「嗯…」
旁白:大概,久违了有一周的固态食物,在经过小火慢炖之后,柔顺地滑进了喉咙里。
雪菜:「慢慢地,少吃一点也没关系哦」
春希:「嗯…」
旁白:原本担心的胃肠猛烈的拒绝反应也没有出现,不仅如此,反而好像重新开始了活动,猛烈的空腹感逐渐涌了上来。
雪菜:「剩下也没关系的。放到冰箱里,之后只要“叮”一下…」
春希:「哎…」
雪菜:「刚,刚才的不算!“叮一下”是妈妈的口头禄。真是的,都传给我了」
春希:「啊哈…」
雪菜:「别,别笑啊…我自己也觉得这样很像大妈啊」
春希:「抱歉…」
旁白:无意中送到嘴边的粥,好像是在说『笑我的惩罚哦』似的,在我的口中炽热的突刺着。
旁白:但是现在,就连这种刺激也让人觉得无比怀念,不论有嘴里有多烫,我手中搬运着杂煮的汤匙也停不下来。
雪菜:「为什么不和别人说一声呢?」
春希:「…抱歉」
雪菜:「就算不是我,拜托依绪和武也他们也可以啊。大家不论是谁,都会来照顾你的哦」
旁白:也许是,看到我吃东西的样子稍微放心了一点吧,雪菜的话语里,稍微有了些说教的成分。
春希:「白天,一直都睡着。偶尔醒过来也都是大半夜,那时再打电话的话也是太麻烦…」
雪菜:「才不是麻烦呢。以前半夜三点不也在通电话嘛」
春希:「那是…」
雪菜:「那时所说的艰辛,和痛苦的说法、比起现在所说的艰辛,痛苦的说法、更加的令我艰辛,令我痛苦的哦?」
春希:「…太难懂了吧,这个绕来绕去的说法」
雪菜:「终于出现了春希君式的吐槽了呢」
春希:「………」
雪菜:「明天也要好好休息哦?完全康复之前,上学和打工都是禁止的哦」
春希:「这么做的话考试就…我,会不能进级的」
雪菜:「另一方面,明天到医院去开个证明。这样一来老师也会重新考虑的」
春希:「是,这样么?」
雪菜:「春希反正出席率够了所以是没问题的。…这个,我的保证不可信赖吗?」
春希:「不是这样…」
雪菜:「去医院也很艰辛的吧?这样的话我,陪你去吧?」
春希:「不用了…雪菜也还要考试吧」
雪菜:「我的话昨天就已经突破安全范围了。被认为最危险的法语也都还算得心应手呢」
春希:「是吗」
雪菜:「一起进级吧?能一起…毕业就好了呢」
春希:「………啊」
旁白:因为发烧的缘故,我回答得一点都不周到。
旁白:但是因为嘴里杂煮的灼烫感,所以,眼泪呼之欲出。
雪菜:「再来一碗,如何?」
春希:「………嗯」
旁白:雪菜的,与我截然不同的温柔的说教,就和这杂菜粥一样,很容易被吸收。
旁白:和我那种强硬的说教不一样,柔和地渗入心里。
旁白:正因如此,『谁也不联络,是为了不让雪菜知道』这句话,当下暂且封印。
旁白:无论让雪菜受到打击,还是让彼此间的气氛变得尴尬,这种事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是艰辛、痛苦的。
旁白:………
雪菜:「我做了三天份的菜,要记得叮…热过再吃哦?」
春希:「谢了…真是帮了大忙了」
旁白:雪菜她在那之后,在我房间里待了差不多一个小时了。
旁白:用带来的材料迅速做好了料理,装进餐盒里,用保鲜袋包好,然后按次序放进冰箱的冷冻室和冷藏室里。
雪菜:「材料和水平都一般般啦,虽然味道无法保证呢」
春希:「真的是谢谢你了…雪菜」
雪菜:「真是的,这个不算是回答啦春希君」
春希:「啊,啊啊…」
旁白:比起三年前,第一次和我给和纱做料理的时候,水平提高到都能让人显而易见的看到这三年间的付出。
旁白:所以味道,当然也无疑要比以前要美味。而且那一定,是为了虚弱的我温和地,仔细考虑了营养均衡用心做出来的料理。
雪菜:「那么…我该回去了。再不走的话,春希君又会多劳身了」
春希:「啊…」
旁白:为了没办法下厨的我做了晚饭。而且,还把之后几天的份也做好放好了。
旁白:雪菜也,仿佛完成了自己的真命似的理所当然般,留下了大量的温柔。
旁白:但是…
旁白:我的身体,却还在抗拒回到独自一人的状态。
雪菜:「要记得,吃了药再睡觉哦?烧还没退就去学校这种事,绝对不要去考虑哦?」
春希:「啊,嗯嗯…」
旁白:雪菜她,正在背对着我穿着鞋子。
旁白:我,对着她的背影,在心中,缓缓地伸出了那只本应不该伸出的手。
旁白:如果,只是如果的话…
旁白:现在,从背后抱住雪菜的话…抱着她,放声大哭的话…
旁白:雪菜她会将我,温软地搂住吗?
旁白:还是说,苦恼地挣脱开来,告诉我已经,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呢?
旁白:………
雪菜:「再见、了」
春希:「…嗯」
旁白:什么啊,这种强硬的任性举动,我怎么可能对雪菜做得出来。
旁白:对那家伙,明明可以一直任性。明明被讨厌什么的,完全不会去考虑。
旁白:是因为对于我,雪菜是特别的吗…?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哎…」
雪菜:「谢谢你…还能,让我进来你的房间」
春希:「啊!」
旁白:然后这一次,我并非从背后,而是被想从正面拥抱雪菜的冲动所驱真。
旁白:并非是突然袭击,而是想从正面确认她的感情。
旁白:为什么今天,会过来呢。这是,原谅了我吗。
旁白:三年间,一直怀着伤痛,持续躲避着她的我。一个月前,通过说谎,将她伤害更深的我。
春希:「………把雪菜锁在门外的钥匙,不仅没上锁连锁本身也没装」
雪菜:「真的谢谢你…春希君」
春希:「这不算回答吧」
雪菜:「算啊…」
旁白:…一个月前,由于背叛了她,而只有自己想获得帮助的缘故,如今我遭受了报应。
旁白:所以我…
旁白:如果被雪菜原谅了的话,这次就有资格去抱住她了吗?
旁白:强迫地、激烈地、强有力地。即便她会哭,也不会再离开的力度。
旁白:我有这种资格吗,应该这么做吗…想、那么做么。
春希:「雪菜,那个…」
雪菜:「嗯…?」
旁白:我,对雪菜…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啊…」
千晶:「呀,真巧」
雪菜:「晶子同学…」
千晶:「刚从男生房里出来吧?」
雪菜:「哎?」
千晶:「不必隐瞒啦~。雪菜家是独门独户吧?但这里,可是公寓哦」
雪菜:「啊,那个…晶、晶子同学怎么会在这里?」
千晶:「我?刚买完晚饭回来」
雪菜:「啊,原来你住在这附近啊」
千晶:「大概吧」
雪菜:「大概,是…」
千晶:「对了,一起吃便当吧?稍微买得有点多了」
雪菜:「………」
旁白:………
千晶:「给,黑咖啡可以吗?」
雪菜:「啊,谢谢…」
千晶:「…有吃得那么撑吗?」
雪菜:「猪排咖喱…量还真多呢」
千晶:「明明剩下也没事的」
雪菜:「父母一直教真我要,珍惜每一粒粮食呢」
千晶:「雪菜是个好孩子呢。从小时候开始就是」
雪菜:「是吗?这不是我的缘故,是多亏了家里人」
旁白:<F16「能淡定地说出这种话也值得佩服的~啊」>
雪菜:「(唔)………呼,好暖和」
千晶:「因为便当已经凉掉了呢~」
雪菜:「那个…是啊」
千晶:「………」
雪菜:「………」
千晶:「…太好了呢」
雪菜:「哎? 什么?」
千晶:「付出的努力有回报了啊。…和男朋友和好了吧?」
雪菜:「…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千晶:「那个、正好看见你从房间里出来了」
雪菜:「那是…他因为生病而倒下了。连饭也没法自己做的缘故啊」
千晶:「是吗,那不是正好嘛。怎么说在他虚弱的时候,正是好机会呢~」
雪菜:「并不是、要那样的…」
千晶:「他啊,在身处逆境的时候对温柔的女生很没抵抗力呢。这种时候不管对方是谁…也不是,只有雪菜能做得这么温柔呢」
雪菜:「…晶子同学?」
千晶:「怎么说呢~,稍微有点失望呢。我啊,曾经幻想了一下雪菜的男朋友呢」
雪菜:「幻想?」
千晶:「雪菜喜欢的男生,一定,从头到脚都是个好男人吧。就那样随意地理想化了一下」
雪菜:「………」
千晶:「结果,到头来才发现,还不是把自己做过的事束之高阁,就这么赖着雪菜」
千晶:「听了雪菜所说,原以为是那种非常诚实认真,而且常常因此把自己逼到绝路的家伙呢」
雪菜:「总觉得你好像,亲眼见过似的呢」
千晶:「啊,抱歉,让你不高兴了? 那么我道歉」
雪菜:「我并没有生气啦…只是,总觉得好详细啊」
千晶:「什么详细,只是妄想而已。但没关系,雪菜觉得满足的话那么就行。只是觉得没什么出奇之处而已」
雪菜:「很遗憾吗?」
千晶:「虽然并非如此,跟预想的有点出入呢。本来还想拖到春天的呢」
雪菜:「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呢。在春天有什么要发生么?
旁白:<F16「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计划啊」>
雪菜:「…计划?」
千晶:「天气暖和了的话,内心也会跟着复苏嘛!」
雪菜:「是吗…」
千晶:「嘛,就是这样了。一定要幸福啊。那,我该走了」
雪菜:「还会、再见么?」
千晶:「不一定呢,烦恼已经解决了的话,对于你,我不就没有存在意义了么?」
雪菜:「那么,趁今天我还想稍微说点什么呢。没有打算,听我说下去了吧?」
千晶:「就算继续听你们的恩爱故事也…」
雪菜:「不行吗?“和泉千晶”同学」
千晶:「………」
旁白:………
雪菜:「正确…那个、可以这么说吧?」
千晶:「…什么啊,已经知道了啊。性格很坏呢,“小木曾同学”」
雪菜:「不,是刚才才联想到的」
千晶:「从哪儿开始?」
雪菜:「自然是从你理所当然般地在公寓前等待着这件事」
千晶:「都说了是偶然么」
雪菜:「便当、有两份呢,而且已经冷掉了」
千晶:「那个也说过是买多了。而且,便当冷掉了能说明什么…」
雪菜:「难得带了慰问品过来,因为我在里面、所以没法进去呢。…春希君的房间」
千晶:「…也许是我想带回家加热呢」
雪菜:「也许、就是那样吧。事实上是什么呢?」
千晶:「………从水泽同学那边听说了吗?我的本名」
雪菜:「不。无论依绪还是武也、没对我说过那些呢」
千晶:「哎…是这样么。明明都告诉春希了呢」
雪菜:「因为那个是、你与春希君的问题,不是吗?」
千晶:「…不是、很明白啊」
雪菜:「也就是我和春希君的问题,和你的这件事并没有直接的关系…的意思」
千晶:「啊,这样」
雪菜:「千晶同学的事情,我也是刚从春希那里听说。虽然那时还不知道是在说晶子同学的事…」
千晶:「没想到蹩脚的演员自投罗网,真相大白啊…」
雪菜:「我并非、这个意思…」
千晶:「听说了多少了? 关于我的事。有听说过我,有多么的不正常吗?」
雪菜:「…那种事一句都没有。只是,痛苦的时候被她拯救了这样」
千晶:「………何等正大光明的家伙。不,是对自己太不正大光明的家伙」
雪菜:「确实有这么一面呢,春希君。有时觉得他再多少找点借口的话该有多好啊」
千晶:「是啊,找点借口的话该有多好啊。…痛哭着被不得了的女人欺骗,利用,搞得伤痕累累的话,该有多好啊」
雪菜:「………」
千晶:「好吧,让我告诉你吧。我帮了他什么,还有,对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
雪菜:「千晶同学…」
千晶:「虽然有点感觉会是像是在说演戏,那点还是饶了我吧。毕竟来说我,就是干这个的」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话剧部的…濑能同学?」
千晶:「是啊,真是久违了呢,小木曾同学。自“毕业典礼”以来吧?」
雪菜:「我有印象…应该从是一年级的学园祭开始作为主角演出过吧?」
千晶:「倒是你完全没有察觉到呢。我的本来面目」
雪菜:「实在抱歉…现在的你跟舞台上的你相比,印象完全不同呢」
千晶:「啊,那个严格来说不对。舞台上和其他地方也没什么不同。所有的我都是他人罢了」
雪菜:「…这是什么意思?」
千晶:「和雪菜交谈过的“长濑晶子”也好,赖在春希身边的“和泉千晶”也好,在WATOS威风凛凛的“濑之内晶”也好,都是别的人格」
雪菜:「哎…」
千晶:「和初中大赛上表演的“鹤”,附属祭上表演的“柏木四姐妹”一样,只是一个角色而已」
雪菜:「千晶同学…?」
千晶:「马上呐,就会再增加两个了…正是“小木曾雪菜”和“冬马和纱”。嘛,不过至少名字会换一下就是了」
雪菜:「………」
千晶:「蔑视我了吧?觉得我不可原谅了吧?」
雪菜:「…为什么你自己,要表现出一副恶人的嘴脸呢?这是你现在,扮演的角色吗?」
千晶:「不是啊~只是冷静地,客观地对自己所作所为分析了一下哦?」
雪菜:「………」
千晶:「春希他呢,把我推倒在地上了哦?想要揍下去,却因对方是女人而下不去手,骑在我身上,哇哇地哭过呢」
雪菜:「啊…」
千晶:「看吧,渐渐火大了吧。无所谓,打我一耳光也没关系哦~?」
雪菜:「…为什么是那种一眼看穿的演技呢?」
千晶:「虽然的确是演技…但是一眼看穿什么的还真是伤人啊。我,虽然不是自夸…」
雪菜:「因为千晶同学…不,晶子同学,那个时候,看上去不是很开心吗」
千晶:「哈?什么时候?」
雪菜:「寒假刚结束的时候…那绝对、不是平常的晶子同学」
旁白:『一段时间没见了,晶子同学,变得非常可爱了呢』
旁白:『………(唔)呃!? 咳咳!?』
旁白:『遇到了什么好事了吗?…寒假的时候,邂逅了很好的人了么』
旁白:『不,…不是,这…怎么可能』
旁白:『以前像这种事明明都是直言不讳的,但是像现在这样慌慌张张掩饰的样子也很可爱哦?』
旁白:『所,所以说那个是…怎么,发现那个的啊…』
千晶:「………」
雪菜:「如果那也是演技,我就投降了。…怎么样呢?」
千晶:「是演技啊。因为我啊,是天才呢」
雪菜:「连自己也能欺骗?」
千晶:「…这是什么性善说啊?对于自己坦白罪行的人还相信他是无真的,世界是,不能维持住哦?」
雪菜:「这是以前的话啊。现在的自白,无法成为证据呢」
千晶:「我高兴的是,这次定期公演的剧本终于完成了。我牢牢掌握了你们三人的性格了」
雪菜:「………」
千晶:「你~看,这次就无法原谅了吧」
雪菜:「我们为什么不可以原谅你呢?」
千晶:「那样情节就彻底颠覆了。就变成不是我所知道的春希与小木曾同学了」
雪菜:「情节…」
千晶:「你们啊、被以前就开始的强烈的羁绊所连接。那个是、憎恶像我一样的干扰的排他的羁绊」
雪菜:「真的有这么强吗…我和他的羁绊」
千晶:「我啊,不想介入你们的现实生活。只是,直到演出结束前想保持这种感觉。…如同女主角一样,思念着他就好」
雪菜:「………」
千晶:「所以,即便憎恨着我,讨厌着我…但是,希望能再放任我一个月。…那并非是强人所难的愿望吧?」
雪菜:「讨厌什么的…做不到的哟。憎恨什么的…绝对不办不到哦」
千晶:「雪菜!」
雪菜:「春希君他、绝对会原谅你的哦?」
千晶:「那是、要有多M啊?」
雪菜:「因为他啊,知晓背叛的辛酸,与被背叛的悲伤。无论如何,都不会憎恨别人,不会归咎于别人」
千晶:「那家伙可是哭了哦?被我骗了之后,十分大声地哭号了哟?」
雪菜:「虽然起初会叹息,但最终还是会无条件地原谅。和你打赌也可以的」
千晶:「为什么啊?」
雪菜:「…因为这才是给予对方最大的惩罚,春希他依旧,没能注意到,吧?」
千晶:「…不明所以啊」
雪菜:「你喜欢,春希君呢」
千晶:「我对那种家伙没任何好感呢。只是从头到尾在利用他罢了」
雪菜:「所以,才会因为那份罪恶感不知所措了吗?啊啊,嗯,我明白的,我十分能理解」
千晶:「你别自说自话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给我脸上来一拳的话比较…」
雪菜:「但是对不住呢,我还是、没法憎恨你。谢谢你,晶子同学。即便如此我还是,被你拯救了啊」
千晶:「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雪菜:「那个时候能够振作起来想来,都多亏了你呢。是因为被你鼓励了。是你解开了我的心结不是吗」
千晶:「但是,最后被我所破坏了」
雪菜:「喜欢上了同一个人,有时候就会变成这样啊。我三年前也,这么破坏过」
千晶:「明明都说了不是的!别把我当做『可怜的孩子』来看待啊!」
雪菜:「不喜欢的话是做不到,简单地向男人献出身体的吧。…明明有即使喜欢也做不到的女孩子呢」
千晶:「为什么我要适用那些女性的常识啊?小木曾同学,你能明白别人说的话吧?」
雪菜:「虽然我是觉得理解了…什么地方、搞错了吗?」
千晶:「与其说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不如说有对的地方吗…」
雪菜:「对话,没法成立呢」
千晶:「…说不下去了。我走了」
雪菜:「谢谢、你的便当了。实际上肚子正好饿扁了呢」
千晶:「…又是只会去找好的一面。我啊,要变得讨厌你了」
雪菜:「…对不起啊」
千晶:「切…剧本得改了。现在的你,并不是我所知晓的那个小木曾雪菜」
雪菜:「…是吗?」
千晶:「真强又温柔,而且是何等愚蠢的女人。到了这步都不说心里话,我完全无法理解」
雪菜:「我们不是彼此彼此嘛?」
千晶:「至少,我当真不觉得如此」
雪菜:「呐,千晶同学」
千晶:「什么?」
雪菜:「不管你演过多少角色,你果然、依旧只是一个人哦?」
千晶:「呃…」
雪菜:「………」
雪菜:「再见了,晶子同学。至迄今为止,谢谢你了」
春希:「好痛苦啊。我,被那家伙背叛了,好痛苦啊」
雪菜:「是吗…」
旁白:我对转过身来的雪菜所做的,既不是用力地抱过去,也不是撒娇。
旁白:只是,把真相,我所犯下的新的罪孽,如实地告诉她。
春希:「就和圣诞夜那天…跟雪菜分别的时候一样的,既痛苦、又悲伤的感觉」
雪菜:「…嗯~」
旁白:那个晚上,和雪菜分别后,只过了几个小时就接受了别的女性的事情。
旁白:那之后、度过的十天里,与雪菜以外的女性在这个屋子里共同生活的事情。
旁白:那种、软弱的懦弱者的,差劲的背叛。结果、也只是自遭报应罢了。
春希:「所以说,对不起…让你进到这个房间,真是对不起…事实上、你不应该对我这么温柔呢」
旁白:在考虑那种行为是否正确之前,只是把事实向雪菜传达,拜托她去判断,这大概只是用『诚实』这免罪符进行的最差劲的逃避责任罢了。
春希:「现在、感受着雪菜的温柔的话,我可能又会做出错误的判断。说不定又会犯下同样的错」
旁白:所以雪菜她,仿佛是肯定了我的推测般,做出了非常痛苦、郁郁不乐的表情。
旁白:但是肯定在心里暗暗咬紧牙关,用比那个时候更加平静的语气问我。
雪菜:「选择了我,对于春希来说是错误的吗?」
春希:「不知道啊…我,还没什么都没决定啊」
雪菜:「………」
春希:「是无法摆脱过去,再一次让雪菜伤心,还是背叛一切,从这次起将雪菜从悲伤中解放出来」
旁白:所以我,走上了最残酷的道路。
春希:「还是,还是说…选择了,最愚蠢的选项呢…」
雪菜:「选择了…她?」
旁白:在雪菜面前提示出来的第三个选择点,对于雪菜来说简直是毫无意义,只是、对我自己任性一面的表露罢了。
春希:「将雪菜和那家伙进行比较而选择了那家伙,明明那种笨蛋,世界上是否存在都成问题吧」
雪菜:「难道说我对于春希君来说,是如此不能的存在么…」
春希:「我对雪菜来说才是不能的存在啊。是让雪菜陷入极端不幸的瘟神啊」
雪菜:「就那么、随意地决定下来…不过,会让春希这么想,也是我的错呢」
旁白:不仅如此,让毫无罪孽的雪菜抱有罪恶感,根据不同理解完全是能成为攻击的言语之刃
旁白:为什么我、为什么…
旁白:雪菜她能过来,明明已经高兴得快要死了。
旁白:明明方才巴不得时间,就此停止才对。
春希:「还有啊…」
雪菜:「嗯…?」
春希:「能把那家伙,一直当成女人来看待,这么好骗的人,全世界也只有我一个了吧」
雪菜:「………」
旁白:为什么我…要说别的女人的事情?
旁白:对那个残酷的背叛者的事情拼命去包庇着?
春希:「依旧、无法理解啊。因为发烧完全没有归纳起来呢」
旁白:是啊,是因为发烧…
旁白:所以才能用若无其事的语气对雪菜说出这样残酷的事…
旁白:即便足以令那家伙捧腹大笑的事情,也能如此平静地说出来。
春希:「天才,冷酷,无情,又毫无伦理观,虽然毫无疑问那家伙不仅作为女人就算作为人类都是最恶劣的,但就算这样的笨蛋,对我来说也是好人,也是重要的恩人」
旁白:我现在的心情,直截了当地透露出来。
旁白:那个、算什么啊…
旁白:明明那家伙并非是缺我不可的家伙。
旁白:不仅如此,那家伙可是连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改造好的,不可理喻的、女人啊。
旁白:我,难道对她,依旧喜欢着么?那家伙依旧是必要的么
旁白:还是说…
春希:「那家伙需要我。…想来99%以上是我的幻想吧」
雪菜:「是吗…是这样吗」
春希:「雪菜说的『这样』我虽然不知道是指什么…」
春希:「…嘛,大概就是『这样』吧」
旁白:………
雪菜:「呜…呜…呜啊…啊…呜」
旁白:『真强又温柔,而且是何等愚蠢的女人。到了这地步都不说出自己的真心,我真是无法理解』
雪菜:「无法理解,是当然的啊…」
雪菜:「因为…我的演技,很完美吧?」
教授:「嗯,这样啊…因为没有北原君的答案而正觉得不可思议呢」
春希:「对不起。那个时候我几乎失去意识了。回过神来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了」
教授:「不,不需要道歉的啊。倒不如说让人同情呢。嘛虽然可以同意补考,不过那样的话不管分数有多高要给优的话稍微有点…」
春希:「不用,只要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就足够了。那么,日程的安排呢?」
教授:「是啊,意思是考试时间只能放春假里了,那就下周三吧」
春希:「非常感谢您。真的,非常感谢」
教授:「没关系,要保重啊。天气还很冷呢」
旁白:………
春希:「哈…」
武也:「怎么样了?」
春希:「喜忧参半吧…虽然有学分但优是拿不到了」
旁白:漫长的期末考试结束后,便迎来了虽然冬寒依旧凛冽,可学生们的心境却早已变得春意盎然的二月中旬。
旁白:但惟独这次,从考试结束了的今天起,才是我真正战斗的开始。
武也:「那么,其他科目的成绩呢?」
春希:「3胜2败2平。有两科无法挽回了呐…」
旁白:手里拿着上周的诊断书游走于各位教授的办公室,申请补考的短暂而又艰辛的旅程。
武也:「明明一直都是全优的呢。这次真是不走运啊」
春希:「成绩倒是没什么关系。上学期就已经攒够毕业所需的学分了」
武也:「…是吗?」
春希:「我想要的不是学分,我想要的是知识,这些早在考试之前就已经得到了」
武也:「那么啊,为什么还要接受补考?」
春希:「一般都会想要考的吧?自己的成果以数值化表现出来吗?」
武也:「………你啊,在学业方面我不得不甘拜下风呢」
春希:「…真啰嗦」
旁白:武也态度的言外之意是『现在你在私生活上和我是不相上下的啊』这样的调侃吧。
武也:「那么…终于放春假了啊」
春希:「我的春假还得稍微晚一点」
旁白:峰城大到本周末,就将结束全学年的课程,从下下周开始,就要开始声势浩大的<R新生买卖|入学考试>了。‘
武也:「呐,春希。放假以后要不要一起去滑雪?或者滑雪橇也不错」
春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你是和上回联谊的护士小姐们有约吗?」
武也:「呀~护士妹子可是相当带劲啊…工作又忙生活又不规律压力没地方发泄性欲旺盛得不得了啊」
春希:「你这家伙说得好像跟亲身经历过一样…」
武也:「…这,嘛,姑且先不提那种眼花缭乱的体验了,我说,如果是那种邀请的话你想不想去啊?」
春希:「不,我…」
武也:「早知道你会那么说所以不是那种活动啦。四个人,租辆车一起去啦」
春希:「…四个人?」
武也:「你故意装糊涂吧?我、你、依绪还有…」
春希:「日语说的很奇怪哦。既然说了装糊涂这种行为那本身不就是故意的嘛」
武也:「也带上,雪菜妹子」
春希:「………」
旁白:好不容易岔开话题了,真是个故意不察言观色的家伙…
武也:「嘛,和喜好略有偏向大妈方向的美少女一起,悠闲地一起泡泡温泉也不错啊」
春希:「不,那个就…」
旁白:大概,她是不会答应的,我也,绝对不会参加。
旁白:因为那里,是圣地啊。
武也:「…呐,春希。差不多是时候了不是嘛?」
春希:「…什么」
武也:「你只不过是稍微有些迷惘罢了。她一定也是明白的」
春希:「所以说,什么啊」
武也:「只不过是出个轨而已吧?也就,那么一回事而已吧?」
春希:「………」
武也:「她过去,慰问你了吧?然而,那家伙却没有来吧? 果然啊」
春希:「…你啊,从刚才开始就刻意地想要给我下套啊」
武也:「我只是结合实际情况陈述事实而已。如果你觉得不是我的风格我倒是承认」
春希:「武也…」
武也:「雪菜这样的好女孩可没有第二个了,而濑能这样莫名其妙的女人也无出其右了」
旁白:武也所说的话,确实是完全正确的。
旁白:但是,仅凭对错便能下定决心的话,那人们,就不会如此烦恼了。
武也:「春希,只有那家伙你一定要放弃。你明明遭受了那么过分的事情,还没接受教训吗?」
旁白:…我以前在关于男女问题上对他说教的时候,眼前这家伙可一直都是私底下小声抱怨。
武也:「她从附属时代起就是那样了。长得不错演技又好吧?结果有个同在演剧部的男生…」
春希:「迷上…那家伙了?」
武也:「只是在表演中对他稍微表现出了一点爱意,结果就变得无法和现实无法区分开,不能自拔了」
春希:「啊…」
旁白:是像我一样的家伙么。
武也:「但是舞台下的濑能可是恶鬼啊,对方的误解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笑了之的事情。…凭那样的演技啊」
春希:「………啊」
旁白:果然…是像我一样的人啊。
武也:「拜她所赐从此演剧部没有了男性部员,三年级的时候最终演变成了只能演独角戏的情况」
春希:「『雨月山之鬼』…」
武也:「…嘛,因为演员只有濑能一个,颇为讽刺的是多亏了这样完成度反而更高了」
春希:「你知道得真详细啊,武也」
武也:「我也是被害人之一呢。二年级的时候,为了追她曾经体验入部过。…虽然过了一周就被赶出来了」
春希:「………原来如此」
武也:「用那种意想不到的方式甩人的家伙,我真是从来没见到过啊。…所以三年级被分在同一个班感觉超别扭」
春希:「你自作自受啊」
旁白:真的是,自作自受。无论是他还是我。
武也:「但是那个女人完全不记得那些事情。…就是这样的人啊」
春希:「是吗」
武也:「对那家伙来说,男人不过就是个符号。大概就跟厕所门上的绅士符号差不多吧」
春希:「………」
旁白:明明内心如此冷漠,却能完美演绎出“假装是哥们一样的女生”。
旁白:竟然存在这种…
武也:「所以春希…并非是说坏话。只是那个女人…」
春希:「我知道,我知道了啦。那种事我会慎重考虑出结论的…」
武也:「不要再跟那家伙说话了哦?她的演技实在太厉害了,你肯定又会上当的」
春希:「所以说,我都知道了啊」
旁白:其实我心里也明白。…只有那个,不能接受。
旁白:必须再次,同那家伙见面。
旁白:直截了当地,倾听那家伙的话语,直截了当地,将我的话传达给她
旁白:即使之后就此分手,就此结怨,哪怕会留下辛酸的回忆也好,还是…
旁白:被嘲笑着,被愚弄着,被戏弄着也好…
旁白:我必须要把现在的心情,毫无保留地表达出来然后必须将我们的关系,做一个了断。
武也:「即便确认多次仍放心不下啊…你啊,面对不知从什么地方出现的女人就举足无措呢。」
春希:「………」
旁白:这家伙,果然是个讨人厌的亲友呢。
上原:「好,稍微休息一下。4点再继续~」
千晶:「…呃」
上原:「………」
吉田:「唔~」
上原:「演技变好了嘛吉田!」
吉田:「可恶~…完全被那家伙,占据主动了」
上原:「毕竟公主一旦进入状态,大家都为之倾倒了呐」
吉田:「的确,一开始表演就如同换了个人一样。十分引人入胜呢」
上原:「表演的时候你这么想倒是没关系,排练完了要记得转换心情哦?」
吉田:「大脑依旧还明白的啊…」
上原:「误解了排练中的公主的态度而将自己的个人情感掺杂其中的家伙是什么下场…你不是不知道吧?」
吉田:「那么,那个公主大人上哪儿去了?最后的时候,好像身体有些跟不上演技似的虽然看起来是那样啊…」
上原:「…现在,大概是在厕所里吐吧」
吉田:「……没关系吧?」
上原:「嘛,常有的事了。一开始排练就顾不上健康状况了」
吉田:「她晚上还要修改剧本吧?有睡觉吗?」
上原:「首日公演的一个月前是看不到在睡觉的公主的这三年里都未曾有过一次」
吉田:「…怪物啊」
上原:「…相对的演出结束之后一个月之内就基本见不着起床了的公主了呢」
吉田:「………」
上原:「嘛,虽说是习以为常,我也做好了万全的对策」
吉田:「什么?」
上原:「喂~田中、井手。今天,你们和吉田三个人留在这里」
女性团员1:「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姑且按照团长的指示看过了…」
女性团员2:「啊,我也没问题了。即便这么说也只能背到她写到的第二幕」
上原:「那就够了。今天只是大家见个面而已」
吉田:「…这是要干什么?」
上原:「两个女主角的备用演员。要对公主保密哦?」
吉田:「…我还以为你们是一条心呢」
上原:「WATOS啊,虽然确实是因为公主才存在的,但在公主愿意与谁谈情之后就不是了
千晶:「第三幕 第四场,和希的房间。靠在墙边,看着窗外的和希」
千晶:「门铃声。毫无反应的和希。门铃又响了两三次,门被打开了」
千晶:「雪音她,走了进来。和希他,还是没有反应」
千晶:「『和希君』和希转了过来。可是,很快又把头转向了窗外」
千晶:「………」
千晶:「『我们去找榛名吧…』和希,仍然没有反应」
千晶:「………………」
千晶:「『可能再也见不到了哦?这样也没关系吗…?』」
千晶:「………………………」
千晶:「不对」
千晶:「虽然场景和台词没有问题…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千晶:「雪音她,内心到底何等纠结啊?为什么把榛名告诉和希的时候未曾犹豫?为什么反而还要催促和希?」
千晶:「是因为原谅了和希的背叛吗?但是这样一来,就与三年后的态度联系不上了。为什么要承担这些呢?」
千晶:「雪音的本心,是三个人在一起?但是她,却无法忍受作为榛名替代品。…这未免太矛盾了」
千晶:「她是爱着和希吗,还是爱着自己呢…是温柔,还是懦弱呢…还是不愿意考虑他人的感受呢…」
千晶:「………」
千晶:「~呃!」
千晶:「越来越不明白了…这个伪善者」
千晶:「你啊…为什么要把男人的事情想得那么复杂呢…?」
春希:「看来你正忙着啊…」
千晶:「………呀,和希。不对,春希」
旁白:我那毫无疑问觉得对方会大吃一惊的预测还没说出口便一下子分崩离析了。
旁白:…吓了一跳呢。
春希:「即便如此晚了也仍旧在努力呢。快赶不上末班电车了哦?」
旁白:补考之后,我在活动楼里上下摸索,好不容易找到了『剧团WATOS』小小的招牌。
旁白:我站在这个唯一还亮着灯的房间门前,想着如果千晶在里面的话应该怎么开口呢,其实犹豫不决了近二十分钟。
千晶:「都这个时候了当然不回去啦。这里本来就像是我的私用房间一样」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要为之前的粗暴举动道歉吗,还是说,继续之前那样,用强烈的语气责问她一直欺骗我这件事…
千晶:「我在工作的时候绝对不会有人进来的哦。毕竟惹毛了我的话在这儿就待不下去了呢」
春希:「你啊…」
旁白:最后,我决定了要冷静又谨慎地对话而平静下来,终于下定决心握上门把手的瞬间,没想到一副折凳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
千晶:「那么,怎么了春希?难不成是来慰问我的?」
春希:「………」
旁白:结果,几天不见的千晶仍旧什么没变。
旁白:和演员真濑之内晶的身份曝光的那天一样,毫无罪恶感与尴尬感地,满不在乎地,面对着我。
旁白:我果然还是没有能力去辨别这到底是演技呢还是本性呢。
春希:「之前的事对不起了。那个,我,那时稍微失去冷静了…痛吗?」
旁白:所以,为了跟这家伙正经谈话,也包含着之前的事,我不得不弯腰。
旁白:为了引出千晶的真心话,无论这家伙摆出一副多想愚弄我的态度,我也必须认真地跟她面对面。
千晶:「…要说很久吗?」
春希:「这个…就要看千晶你了」
旁白:盯着我的眼睛半天了的千晶,轻轻地叹了口气,忽然全身放松了。
千晶:「那么,让我选择个轻松的姿势可以吗?今天排练了一整天,好累了」
春希:「啊,当然」
旁白:终于感觉到我是认真的了吗。虽然嘴边残留着轻浮的笑意,但身体,面向我的正面。
旁白:然后…
千晶:「那么春希,在那做好」
春希:「不用了,我就算一直站着也没关系…」
千晶:「不是说了…让我做一个,让自己放松的姿势么?」
春希:「哈?」
旁白:………
旁白:怎么会,变成这样了啊…
千晶:「嗯~,久违的触感。好舒服~!是春希的味道啊」
春希:「………」
旁白:这个我稍稍大意了的瞬间,千晶她没有错过…
旁白:接着就像往常一样,住在我家的那个时候,躺到了我的膝盖上。
千晶:「正好进展不顺利有些烦躁呢~。当我出现危机的时候便帅气的迅速赶来了,果然春希最好了~,好爱你~」
春希:「吵死了…」
旁白:开始谈话之前就开始做蠢事。这不是应该对像是抹布一样抛弃的男人该做的事吧。
旁白:你在考虑什么啊…不对,你倒是稍微考虑下啊。
千晶:「不要这么冷淡嘛。…不过是来过几发的关系而已
旁白:将那,什么什么的关系破坏了的,是哪里的哪位啊…
千晶:「久违地看到了春希的脸,触摸到了春希的身体,感觉,一点一点地~生理需求涌上来了呢」
春希:「谁管你啊」
千晶:「啊,肚子饿了,好困…好像被抱~」
春希:「你给我差不多一点」
千晶:「哎!?好痛啊~。真是的~你对女演员的脸做什么啊~」
旁白:千晶按着额头泪汪汪地仰望着我。…挂着那看上去实在不能称之为演员的懒散的表情。
春希:「才不会弄出伤口的。比起这个你啊,真的准备听我说话吗?」
千晶:「因为啊~。自那之后都有三天没做了」
春希:「至少按时吃饭睡觉吧。明明在研究室的时候就知道吃了睡的」
千晶:「那是我的冬眠期嘛~」
旁白:这是故意插科打诧吗,还是“和泉千晶”的一种完美再现吗…
春希:「…我包里倒是有巧克力」
千晶:「啊~嗯♪」
春希:「我这就拿出来,等着别张那么大嘴,好傻」
旁白:眼前的这家伙,是一个月前如我所熟知的懒散而又情绪高涨朋友以上而又恋人未满的,那个家伙。
旁白:………
千晶:「嗯,嗯~…啾,唔」
春希:「…好吃吗?」
千晶:「好~甜♪」
春希:「…是吧」
旁白:怎么说,也是来自GOODIES南末次店店员的满怀感谢与真心的义理巧克力啊。
千晶:「春希~再来一个再来一个~」
春希:「别学雏鸟了。…跟实物区别不出来啊」
旁白:这家伙,一定完全没注意到吧。…今天是2月14日。
千晶:「嗯,嗯…嗯~哈,啊唔…唔…唔」
春希:「别连手指也一块舔啊
旁白:心中默念着对赠主的感激与歉意,我也将一块已经打开的巧克力混着指尖千晶的唾液送进了嘴里。
旁白:的确如千晶所说,甜得发腻的感觉通过喉咙,传遍了全身。
千晶:「再来一个」
春希:「你倒是客气点啊」
千晶:「嗯~,哈唔。哈啊…啊~陶醉了~」
春希:「不摄取糖分的话脑子当然转不动吧。在这种营养失衡的状况下能写出剧本吗?」
千晶:「也是啊…某个角色总是揣摩不到位总觉得进行不下去呢」
春希:「所以这种时候,就要好好睡觉,吃饭,什么也别做…」
千晶:「呐,春希。在你眼中,小木曾雪菜是个怎么样的女人呢?」
春希:「………」
旁白:稍微给她点好脸色就是这样…
旁白:完全不考虑别人的感受和状况完全跟纤细无缘的大脑构造。
千晶:「春希你,能够理解她吗?那种复杂的性格的全部」
春希:「如果能理解的话,我也就不会和你有那种关系了」
千晶:「啊哈哈…实话呢」
旁白:那你还来问我…
千晶:「开朗又温柔,美丽的学园偶像。低调,家庭型,湮没于世的少女。又爱逞强又顽固的有些麻烦的女人」
春希:「你啊…」
旁白:而且,已经理解到了这种程度…
千晶:「完全预测不出来她在什么时候,会表现出什么样的自己。既爱算计他人,却又是自取灭亡的真型…啊~好复杂啊~」
旁白:而且还不满足于此,连她本人都不知道的内心深处也想要一探究竟吗。
千晶:「她真是,让人费神啊。但却是个久未遇到的值得扮演的角色呢」
旁白:我那时候,也是这样对我究根问底的吗。
旁白:连被我用力抱紧的时候,这家伙也在一边喘息着,一边冷眼注视揣测着我的一举一动吗。
千晶:「呐,春希」
春希:「哎…」
千晶:「我啊,会变成真正的小木曾雪菜给你看的。把她真实的感情传达给你的哦?」
春希:「啊…」
旁白:感到一股凉意。
旁白:我突然对这个躺在我膝上,幸福地闭着眼睛,尽情地撒着娇的女人产生了一种无法释怀的感情。
旁白:武也之前,评价这家伙用的『外星人』的表现,以具体化的形象展现出来。
春希:「千晶…」
千晶:「嗯~?」
春希:「那种东西,别不假思索就说出来了…」
千晶:「我有在杂乱无章地思考哦~。都已经想了无数遍,现在也满脑子都是她的事哦~」
春希:「我不是这个意思。…喂,反正你也是故意装糊涂吧?」
千晶:「…嗯~」
春希:「明明能够读懂别人的心情,为什么就不能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呢…」
千晶:「………」
春希:「知道对方很痛苦,很难过,自己就没有一点痛苦,悲伤的感觉吗?怎么样会变成这种人啊…」
千晶:「也没,什么理由。我天生就是这样的哦?」
春希:「你啊,好可怕。…好不真实」
千晶:「是吗」
春希:「对我来说,比起雪菜我更不能理解你。你到底想怎么样啊」
千晶:「想怎么样呢」
旁白:即使我说到了这个份上,千晶她依旧,在我的腿上一副安然自得的表情。
春希:「自己付出了巨大的牺牲,结果让别人也变得不幸。…只为了区区的表演」
千晶:「别说是“区区”啊…」
春希:「你不就是在觉得“区区一个春希”嘛」
千晶:「别看我这个样子,对于男人我还是只对春希感兴趣啊」
春希:「反正是作为实验动物吧。三年间,一直拿着手术刀跃跃欲试吧」
千晶:「你要这么想也行。也没有法律规定不能对实验动物产生情欲」
春希:「你啊,作为人来说真是糟透了」
千晶:「反正我也不是人类。是演员啊~」
春希:「就知道说这种话…你就这样一成不变下去,万一哪天不能演戏了,你要靠什么活下去啊」
千晶:「没想过更懒得去想,也没必要去想。不要小看,我的才能了哦?」
春希:「即便如此我啊…没有任何才能的普通人的我啊,还是对不普通的你担心得不得了!」
千晶:「………」
旁白:对这样只活在演技之中的千晶,我…
旁白:抱有着无论对雪菜,还是对和纱截然不同的,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异样的感情。
旁白:混杂着恐惧,愤怒,焦躁…还有自己任意加入的一丝怜悯。
千晶:「…刚才那个,我就收下了。就作为“和希”的台词吧」
春希:「千晶…」
旁白:就算明知不能传达给对方,本来就好管闲事的我,现在更是不可能停手。
春希:「这不是谁都能成功的道路吧。不仅如此,这是一条只有极少数人才能走得下去的路吧」
千晶:「我的话会成为那极少数的人哦」
春希:「就算成功了也不见得就万事大吉吧。演员和人类,你就算两边都保有也没什么不好吧」
千晶:「我讨厌事先留好后路的人生。如果破灭了,那就到时候再说吧」
春希:「我不想看到你破灭的那一天啊」
千晶:「…你为什么知道、会看到我破灭的那天呢?你能预知我的未来吗? 春希」
春希:「事实上虽然讨厌…但是、看到你这个样子,不由地就会这么想」
千晶:「…是吗」
春希:「一旦你走错了路…不能再做至今为止的你,不得不去寻找新的道路的时候…」
千晶:「不是说了嘛,我啊…」
春希:「谁来引导你走上新的道路呢?让你走上另外的人生道路呢?」
千晶:「………」
旁白:即便是千晶,也目瞪口呆了。
旁白:直到刚才,如理所当然般享受着我的多管闲事,而且还不停地给我添乱乐此不疲的家伙如今对我的干涉都无言以对了。
旁白:我啊,果然是个笨蛋啊。
千晶:「春希你啊,是彻头彻尾的悲观主义者呢」
春希:「因为最近才刚经历过由喜到悲的体验啊」
千晶:「被当做宠物猫养着的女人突然给挠了呢」
春希:「就算这样,我也还是担心挠了自己的那只猫啊。…因为,那是我一直非常疼爱的哦?」
千晶:「………喵」
春希:「别这样…傻瓜」
旁白:但是,千晶的反应,还是像这家伙的风格一般,莫名其妙。
旁白:把脸埋在我的膝间,用脸颊摩擦着我的腿,还时不时地吐着舌头。
千晶:「咪,咪…好开心,最喜欢你了。被主人宠爱着,我太幸福了喵」
旁白:雏鸟之后,这次换成小猫了。
旁白:从人演到动物,不装扮成自己以外的事物的话,这家伙就没法说真心话了吗…
春希:「别闹了笨蛋。明明把我整得那么凄惨。但是………还是谢谢你救了我」
旁白:所以我啊,不得不对着猫说话了。
旁白:怨言也好,留恋也好,感谢也好…必须向对方传达到表达出来。
千晶:「春希你说了这样让人开心的话…总觉得我又产生了情欲了喵」
春希:「猫别理解人话啊」
旁白:怎么说,这家伙本来也就是那种不会老实听话的,
千晶:「呐,春希…来交配吧?像野兽一样,非常下流地交合吧?」
春希:「猫怎么可能来勾引人类啊,傻瓜」
千晶:「那就一下下。稍微放进来一点就可以了…」
春希:「这是男人的台词吧」
千晶:「我这不是想稍微试着忠实于一下母猫的本能嘛…」
旁白:无论对方是多么认真,也只会做出毫无诚意的反应的家伙。
千晶:「我最近啊,虽然没有食欲性欲却很高涨哦,写剧本遇到瓶颈了。…不由得变成激烈的自慰了呢」
春希:「谁管你啊,这种事…」
千晶:「那现在要见识一下吗?我的自慰,要看么?」
春希:「毫无意义啊…因为我啊,已经对你兴奋不起来了」
千晶:「哎呀呀,对我有阴影了?」
春希:「为什么你永远没个正经的时候啊…我啊,明明来和你说正经事的」
千晶:「因为…」
春希:「这样的话,我不管过了多久,都不会原谅你的!」
千晶:「啊…」
春希:「不管过了多久,都没办法对你放手的…」
千晶:「………………………呜喵…果然有了情欲呢」
春希:「所以说,别开玩笑了…」
旁白:千晶无视我的话果然千晶她仍旧在开玩笑啊。
旁白:抱着我的膝盖,吐着急促的呼吸,全身颤抖着,紧接着不知何时发出了鼾声…像极了撒娇的小猫。
旁白:于是,被那只我投养的猫逼得走投无路的我…
旁白:最后,只好屈辱地承担起千晶的枕头这个角色,一直抚摸着怀中这只发出呼噜声的弃猫的头。
旁白:到底在干什么啊,我啊。对如此残酷地背叛了我的家伙…
旁白:明明被如此愚弄,为何我仍会抱有这样的感情呢…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我啊,从今往后要一直温暖你…」
春希:「………」
雪菜:「无论是心灵,还是身体,都不会再沮丧下去了。失去和纱的辛酸,悲伤,痛苦…全部让我来溶化它吧」
春希:「别这样啊,雪菜…」
雪菜:「因为,是我让春希君你沮丧了。所以,不用顾虑尽情地真用我哦」
春希:「这样子,什么也解决不了的。辛酸也好,悲伤也好,痛苦也好…这不是让雪菜你,代替我去背负了一切了不是吗」
雪菜:「代替也罢,就让我代替你吧。我啊,变成任何人的代替都可以的」」
春希:「才不好…」
雪菜:「作为和纱的代替,支撑着你。作为你的代替,将一切全部承受」
春希:「雪菜…!」
雪菜:「就让我…温暖你吧?」
旁白:………
依绪:「是吗!孝宏君他考上了啊!」
雪菜:「嗯,刚才一起看了发表。是政经系的补缺合格…」
依绪:「补缺的话就等于正式合格啦。恭喜你啊」
雪菜:「谢谢。…事实上本来是决定必须拿推荐的。那孩子,直到夏天还一直在玩呢」
依绪:「是吗,小木曾家的春天到了啊…」
雪菜:「嗯…冬天马上就要结束了呢」
依绪:「啊,这么说雪菜家今天要家人一起庆祝了吧?本来还想叫你一起吃晚饭的」
雪菜:「嗯,抱歉呢。我们下次再聚吧」
依绪:「毕竟是喜事嘛,没关系的。只要雪菜你能度过快乐的时光,那样就好」
雪菜:「依绪…?」
依绪:「只是我觉得啊,雪菜你貌似心情挺沉重呢,就算是暂时的,能高兴一下也不错啊」
雪菜:「………」
依绪:「所以,在开心的时刻我就不需要了。想哭的时候,想找人倾诉的时候…只有那种时候才需要我啊」
雪菜:「谢谢了,呢」
依绪:「………虽然之前也问过了,真的,光这样就可以了吗?」
雪菜:「………嗯」
依绪:「既然雪菜说了要自己来解决,那我也就,什么也不说了」
雪菜:「一直以来,真是谢谢了呢。也替我向武也君道谢啊」
依绪:「那么…你准备怎么办?」
雪菜:「什么?」
依绪:「你们的那三年,要怎么办?」
雪菜:「三年,啊。细数一下,就好像什么孽缘一样呢」
依绪:「如果真是,这样相视一笑的伙伴就好了啊」
雪菜:「像依绪和武也君那样?」
依绪:「过个六年以后,腐烂之后就会分解掉,无影无踪了呢」
雪菜:「呵呵…」
依绪:「…要去,做个了断吧?」
雪菜:「嗯,我会的」
依绪:「什么时候?」
雪菜:「在冬天…结束之前」
旁白:………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哎…」
雪菜:「你有、喜欢的人了吗?你心里,稍微痛快些了吗?」
春希:「那…那个是…」
雪菜:「如果是这样的话,下次介绍给我认识吧。没关系,我不会说奇怪的话的。…不会让你难堪的」
春希:「………」
雪菜:「呐,放心吧,春希君。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绝对不会讨厌你的」
春希:「雪菜…」
雪菜:「所以,不隐瞒也没关系。不必对我,持有罪恶感也可以的…」
春希:「为什么…这都因为我啊…」
雪菜:「我们的关系是不会因为这些事而崩坏的」
春希:「哎…」
雪菜:「…还是说,我单方面认为,的呢?」
春希:「………」
雪菜:「这三年里,真是经历了好多啊。我们啊,好几次好几次关系都要崩坏了呢」
春希:「…是啊」
雪菜:「但是现在,还是可以像这样在一起。有时是恋人,有时是朋友,有时是朋友的朋友,即使如此,也还是联系在一起」
春希:「嗯」
雪菜:「所以,今后也没关系了。我啊,是这样真信着的」
春希:「………我也,能够去相信吗?」
雪菜:「如此相信着你的我,是绝对不会背叛你的哦?」
春希:「嗯…」
雪菜:「所以,春希君…暂时把你,交给那个人了」
雪菜:「但是呢…我们啊,今后还是要一直在一起哦?」
旁白:………
武也:「恭喜你,晋级了呢」
春希:「想不到会被你这么说…」
旁白:补考也好,补交报告也好到今天全部都完成了,本该早就决定的大四进级,终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武也:「接下来对我们来说就是愉快的春假了啊」
春希:「虽说是春假,但感觉上还是隆冬呢」
武也:「没什么,到了三月马上这份严寒就会缓解了。就是不久了」
春希:「是吗…要结束了啊、冬天」
旁白:不过话虽如此,昨天的气温仍刷新了今年的最低温。
旁白:今天的合格发表也是,只对一部分考生来说全无春天来临之感。而那让大家都感受到温暖的阳光,要几天后才能来呢
武也:「到了大四可就忙了哦。找工作啊毕业论文啊,还有和妹子创造回忆什么的」
春希:「你啊,最后那个的话每年都在搞吧」
武也:「大学四年级可是踏上旅程的季节。…不是最不该抱有遗憾的一年吗」
春希:「你的确是三年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吧…」
武也:「是吗,你还记得啊」
春希:「你啊,几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啊。就是因为这么固执依绪才…」
武也:「那么你啊那个时候的我,说的其他的什么你还记得么?」
春希:「哎…?」
旁白:『听好了春希?你和雪菜妹子是有将来的哦?』
武也:「你啊,几年过去了还是一点没变啊。总是纠结着过去的事情…」
春希:「…鬼才记得啊」
旁白:我记得。
武也:「你别动摇着说这种话啊。总觉得罪恶感涌上来了。我明明什么都没错哦」
春希:「………」
旁白:那个时候,持续着不知如何是好的摇动的心,但我,选择了无论对谁来说都是最为严酷的现实。
旁白:无论谁来看都会认为这是错误的,我对自己的选择后悔不已。
旁白:但是,现在,当与那时同样的选择摆在面前时,果然还是没有,能在这次做出正确选择的自信。
旁白:…我也仍未寻找到,那个时候的正确选择。
武也:「春希」
春希:「嗯?」
武也:「我啊,跟依绪做了一个约定」
春希:「什么?」
武也:「无论春希跟雪菜妹子做出什么样的决定,我们,跟你们的友情都会继续下去」
春希:「啊…」
武也:「不会和任何一方绝交。不管你们怎么不愿意,无论如何也会把这个四人小团体维持下去」
春希:「武也…」
武也:「所以,无论现实变成怎么样你都要去接受它。然后,总有一天,将其变成能够笑谈而出的回忆」
春希:「………」
旁白:不对…正确的选择,说不定其实根本不存在。
武也:「接下来就看你的了。我虽然已经不帮忙了,但是,无论是什么结果我都会接受」
春希:「…谢谢。抱歉了啊」
旁白:有的可能大概只是…『某个人受伤了,而另一个人也伤得更深』这艰辛,悲伤,痛苦的选择。
旁白:我不知道,那决断的尽头是否会有着幸福,但是对于这个有着时限的选择,我必须要做出抉择。
武也:「说了没关系的。与此同时,今后绝对不要再想躲着我们了哦?」
春希:「………啊」
旁白:虽然会真大家都受到伤害,但即使这样,我也要尽力去取回那一丝小小的幸福。
旁白:………
雪菜:「你喜欢,春希君吧」
千晶:「我对那家伙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是从头到尾都在利用他而已」
雪菜:「所以,才会因为那份罪恶感而踌躇不前了吗?啊,嗯,我明白的,我十分能理解这种心情」
千晶:「你别自下定论了。与其这样还不如直接给我来一拳更好…」
雪菜:「但是对不住呢,我仍然,没办法憎恨你。谢谢你,晶子同学。即使这样我也是,被你所拯救了啊」
千晶:「怎么你们每个人都这样…!」
雪菜:「谢谢你,帮助了他呢。谢谢你,扮演了我」
千晶:「…你,说什么?」
雪菜:「谢谢你代替我温暖了他」
千晶:「不是说了,那个时候并不是想要代替小木曾同学你去…」
雪菜:「但是,春希君他是这么相信着的。因为我啊,约定过了。作为和纱的替代,支撑着春希君」
千晶:「………那种话,早就忘了吧」
雪菜:「但是,我所做的事是完全相反呢。把自己的感情强加给他,令他受伤…」
千晶:「嘛,不过,多亏这样我也够本了。春希那家伙,可是对我着迷得不行呢」
雪菜:「嗯,这样就可以了,千晶同学。你所扮演的我,真的很完美」
千晶:「都说了不是这样。我从现在才要开始扮演你啊…」
雪菜:「能够请你今后也那样代替什么都无法做到的我去温暖他吧?」
千晶:「那个时候,我还是以自己的身份…」
雪菜:「你自己…?那是,指谁呢?」
千晶:「………」
雪菜:「没关系哦,千晶同学。你不用多想,只要成为我就可以了…」
雪菜:「对空洞的你而言,就只有这一个选择而已哦」
千晶:「那可是我拼命想出来的啊!和小木曾雪菜的真型完全相反的但是又是春希所期望的,不像女人的女人…」
雪菜:「你没有必要去想…春希君啊,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
千晶:「什…」
雪菜:「我们的那三年,是和纱以外的人,不可能颠覆的,呢。」
千晶:「………啊」
雪菜:「所以现在就…推你一把吧。请你,好好地,守护春希君吧」
雪菜:「…到春天为止就可以了,呢」
千晶:「吵死了啊!」
千晶:「啊,哈啊,哈啊啊………呃。唔,唔…」
旁白:………
千晶:「啊…」
上原:「打扰了」
千晶:「我不是说了全部完成之前都不想见人吗」
上原:「完成的部分可以先给我吗。虽然在公主头脑里已经全部成型了,但我这边也要做演出方案啊」
千晶:「………」
上原:「什么时候已经增加到第五幕了啊…不是总共就三幕吗」
千晶:「果然不加进三年后的内容故事就不能完整」
上原:「这个,你准备演几个小时啊?」
千晶:「…我不会减的哦?」
上原:「我是无所谓,公主的体力撑得住吗?现在身体状况不太好吧?」
千晶:「这个…有点不一样」
上原:「而且好像进展也还是不顺利啊。我之后再来收拾,这边有东西碎了别去碰哦」
千晶:「雪音太让人火大了啊…竟然敢,嘲笑我」
上原:「神怎么可以被自己创造的人类给愚弄呢」
千晶:「神以小木曾雪菜为样本创造了雪音。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雪音她违背了神的意志,以自己的意志爱着西村和希,独占了他…」
上原:「往常的话你不是随时都可以完全成为雪音吗。仅限这次却代入不进去了?…这不是你自己创作的角色吗?」
千晶:「因为无法理解<R雪菜|模板>的感情啊。所以还稍微…」
上原:「嫉妒?」
千晶:「…可能吧?」
上原:「虽然我觉得最有可能的原因也是这个,毕竟是公主你的思考回路呢」
千晶:「我就那么异常吗?」
上原:「爱上男人,接吻也好,做爱也好,对于公主来说,就和成为救世主拯救世界,作为恶鬼去杀人,化作鹤去织布是一样的吧?」
千晶:「有什么奇怪的么? 那个」
上原:「…总而言之,全部都是演技。自我陶醉罢了。对方的作用,不过是演对手戏而已」
千晶:「唔~…」
上原:「所以社会体验也好,研究也好,与他人的交流也好,全部、都是作为演员自己的反馈而已」
千晶:「又出现团长莫名其妙的解释了啊…」
上原:「结果,作为演员取得了巨大的成长,然而作为人类却止步不前了」
千晶:「胸部,可是变得这么大了哦?」
上原:「心智还是和小孩子一样。而且,只有喜欢恶作剧这样残酷的部分而已」
千晶:「唔…」
上原:「对于我来说倒是没什么不好哦?就是看上了公主这一点才组织了这个剧团嘛」
千晶:「我啊,可不是团长操纵的人偶…」
上原:「完全没被操纵吧你!倒不如说稍微听听我的话吧。之前医生说,我现在都得了胃溃疡的啊」
千晶:「唔唔唔…」
上原:「只是…」
千晶:「什么啊」
上原:「只有这次,完全看不到什么变化的征兆呢。…明明此前完全不在意呢」
千晶:「这么说,我真的在嫉妒吗?我,对雪音?」
上原:「这个你就算问我也…」
千晶:「如果是这样,原因就只有那个了」
上原:「终于公主也觉醒了女性那面吗…」
千晶:「不对,再跳一级。说不定是母性觉醒了」
上原:「………哈?」
千晶:「貌似是怀孕了呢。………春希的孩子」
雪菜:「打工辛苦了」
春希:「嗯,我刚回来」
雪菜:「现在已经到家了?」
春希:「没,刚出车站。我想要是到家再打太晚了」
雪菜:「啊,真的呢,听得到电车的声音」
春希:「啊,那个啊?是我现在,乘坐的末班车」
雪菜:「…这么晚还真是辛苦了呢」
春希:「能坐末班车回来已经算是早的了。周六晚上一般都得做早上的始发回来」
雪菜:「一成不变的残酷的职场呢。出版社真不容易啊」
春希:「虽然辛苦,但是也很值得。现在,已经获得了作为兼职无法想象的权限」
雪菜:「说起来,你还被委托了访谈任务呢…」
春希:「啊…抱歉」
雪菜:「…怎么了?」
春希:「………」
雪菜:「………」
春希:「好久没联络了,雪菜」
雪菜:「嗯,春希君」
旁白:因为对话太过自然反而忘记了,这是时隔一个月之后和雪菜的通话。
旁白:我用尽那极少的勇气发给雪菜一封把诸多事项罗列在一起的简短的邮件。
旁白:却很快收到了她同样简短而且好像对那冷淡很不满的回信。
旁白:『现在可以通电话吗?』
旁白:最后,为了回复这封邮件,我只好再次用尽那极少的勇气,按下了通话键进行刚才的动作。
旁白:………
雪菜:「哎…真的?能进开樱社了啊!」
春希:「不,完全不是这样。只是,获得了现在的上司的推荐而已…」
旁白:结果…
旁白:联络雪菜的真正的目的在通话的最初一分钟才算达成了。
雪菜:「这样已经很了不起了。因为,已经被职场的人所认同了哦?不是就和被内定一样了嘛」
春希:「还没到那种程度…其实也有点事业腾飞的感觉啦」
旁白:但即便如此,只是『那么,再见吧』而告一段落的程度的话,我们彼此、心里都不能够释怀。
雪菜:「那个上司、的确、非常优秀呢。之前春希你说过的,在年轻社员里最有出息的<R女性|人物>吧?」
春希:「嘛,总之,当着那个人的面干活,我也只能尽力做到最好了」
旁白:所以…借着『我到家为止』的约定,彼此稍微闲聊着。
雪菜:「…你察觉到了吗?这是内定宣言哦?」
春希:「…是那样吧」
旁白:真的是不得要领的对话。
旁白:进级的话题,考试的话题,打工的话题,毕业论文的话题。…然后,现在是工作的话题。
雪菜:「呵呵…在这方面还是自信满满呢」
春希:「我就是为了这个时候才去考高分,去打工积累社会经验,还去参加了商务交流的研究会」
旁白:特别是今天,麻理小姐向我宣告的“将来的前途”,让雪菜,也和刚才的我一样感到兴奋。
雪菜:「这样不会有点纸上谈兵的感觉吗?」
春希:「积累理论知识有什么不好。积累到可以维持工作动力的程度就好。…虽然不是体力上的」
旁白:自然而然地,脚步也跟着放慢了,平时走5分钟就能到达的公寓,现在已经花了15分钟。
旁白:而且因为不想就这么结束通话,我甚至还绕道去附近的公园逛了一圈。
雪菜:「是吗…虽然以前就这么觉得,但春希真的好厉害啊。我毕业以后要怎么办,还完全没想过呢」
春希:「早下决定也未必就一定是好事。雪菜只要用分配好的时间认真考虑就好了」
旁白:雪菜当然也察觉到了我打破了约定,在有意延长通话时间。…用上了我分配好的全部的时间。
旁白:但是,仍然装作没有注意到似的,继续地陪着我。拼命地将已经持续了30分钟的闲聊持续下去。
雪菜:「要是时间用完了可就输了呢」
春希:「雪菜的话没关系的。好好地想一想,一定能找到自己该走的路。…我可以保证」
旁白:但是,即使时间是无止尽的,但不论绕了多远路却有走完的时候。
雪菜:「恭喜了…这么说还有点早呢。加油啊,春希君」
春希:「谢谢………啊」
旁白:接着…
雪菜:「怎么了?」
春希:「………到了」
雪菜:「…是吗」
春希:「抱歉,都这么晚了」
雪菜:「和最初说的一样啊。陪春希君聊到回到家为止」
春希:「…也是啊」
雪菜:「嗯…」
春希:「那么…」
雪菜:「晚安」
春希:「晚安」
春希:「………」
千晶:「…小木曾同学?」
春希:「是啊」
旁白:必须要进行对话的另一个人,还是以一副看兴头地样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千晶:「真是淡定啊。还以为被我发现了,会慌张呢」
春希:「没什么,到了今天还有什么好隐瞒的。就算告诉她千晶你在这里也没关系哦」
千晶:「哎…和她、完全和好了嘛」
春希:「今天来干什么?」
千晶:「不应该是你有话要对我说吗?」
春希:「明明我发了那么多邮件都无视了…」
千晶:「那也没什么啊~」
春希:「什么叫没什么啊。这不算回答吧」
千晶:「哼」
旁白:而且,好像还在闹别扭。
春希:「从什么时候开始等了?」
千晶:「30秒前」
春希:「在说谎呐」
千晶:「别碰我」
旁白:我稍微摸了一下她的脸颊…那种冰冷的感觉应该不是只等了几分钟的程度。
春希:「很冷吧,快点进去吧。我这就去烧洗澡水」
千晶:「哎…居然不说让我回去呢」
春希:「你今天奇怪的跟我抬涟了啊?」
千晶:「才没有~」
旁白:千晶,与上次一样维持着弃猫似的状态。
旁白:…只是与上次不同,和我不亲近了。
春希:「好了,走吧。我可是很冷啊」
千晶:「嗯~…」
春希:「要是感冒了怎么办啊?你啊,马上就要演出了吧?」
千晶:「春希应该担心的其实不是这种事呢」
春希:「…你今天到底是怎么了啊」
旁白:<F16「害我流产了的话你要怎么负责啊…」>
春希:「站起来啦!快点走起来」
千晶:「嗯~、嗯唔唔唔唔~」
春希:「特地跑到人家家门口,又赖在这边不动算是怎么回事啊!」
旁白: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
旁白:………
千晶:「海马是红色的あいうえお~!」
春希:「别吵!会打扰到邻居的!」
旁白:果然是被冻得不行了,洗澡水刚装满浴缸,千晶就老老实实钻进了浴室。
旁白:…安分地让我帮着脱衣服,但一进了浴室又立刻闹腾了起来,嘛,只能说果然是『千晶的风格』吧。
旁白:但是,千晶这家伙…今天确实是格外地任性。
旁白:从一开始莫名其妙地闹别扭,像是故意找茬似的态度。可能是临近演出压力太大了…
旁白:………这应该不可能吧。
春希:「啊」
旁白:还是说…
旁白:难道今天是在尝试至今没有过的『新角色』吗?
旁白:………
千晶:「………(啊唔)」
春希:「你倒是先说句『我开动了』啊。这个没良心的」
千晶:「酱油~」
春希:「半夜三更的吃清淡点啦。忍忍吧」
千晶:「…油倒是没少放呢」
春希:「不喜欢就别吃呗」
千晶:「………(唔唔)」
春希:「说不过就无视了啊」
千晶:「………嗯!?唔…」
春希:「啊~,给你,茶」
千晶:「嗯,嗯嗯………不是。不是噎住了」
春希:「那…有这么难吃吗?」
千晶:「也…不是这个。因为好久没吃东西了。没关系,已经没事了」
春希:「是吗…」
千晶:「嗯…」
旁白:千晶总算是放慢了吃饭的速度,隐约能听到咀嚼卷心菜的声音。
旁白:到底有多饿才能变得这么吃饭啊…
春希:「依旧,没好好吃饭啊」
千晶:「因为后天就首次公演了呢」
春希:「所以才更应该注重营养才对吧…还有,你有好好睡觉吗?」
千晶:「后天就…」
春希:「啊~知道了知道了!今天就在这儿睡吧。到了练习时间我会叫你的」
千晶:「练习的话现在也在做哦,通宵练」
春希:「…什么?」
千晶:「大家现在一定很恐慌。我啊,说不定就被换下场了」
春希:「………」
旁白:就如此嘟囔着,那未曾改变的一副超然的表情。
旁白:WATOS的脚本家兼女主角自己表现出好像根本就没想过最坏的结果会是什么的样子。
春希:「明明已经是那么重要的状况了,为什么还特地上这儿来啊?」
旁白:<F16「为什么…」>
春希:「在此之前,不是说剧本耽误了么。所以大家,为了将延误的时间取回来,通宵努力的不是吗?」
千晶:「啊,这种时候一直都是这样的…」
春希:「即便如此,主角更不能偷懒吧…对WATOS来说你是不可缺少的吧?你啊,在那个剧团可是责任重大啊?」
千晶:「那是,没有我的话也就是个三流剧团了」
春希:「如此一流的你啊,最后仍要给大家添麻烦,更加肆意妄为吗?」
千晶:「春希竟然会担心这种事呢…你知道我们要演的舞台剧是什么吧?」
春希:「跟这个没关系。只是,明明有能力却不承担自己的责任的家伙看着焦急而已。」
千晶:「…真是个,麻烦的家伙啊」
春希:「要你管」
旁白:居然被千晶嫌麻烦。嘛,虽然我也是这么觉得…
千晶:「马上就回去了,只是两个小时的话没问题的」
春希:「…那两小时,不是已经用在等我回来了吗?」
千晶:「所以说没什么大事啦。只是我啊…稍微有点…」
春希:「稍微有点,什么啊?」
千晶:「………」
春希:「………」
千晶:「~嗯!」
春希:「…千晶?」
千晶:「………PASS」
春希:「哈,啊?」
千晶:「刚才想到的理由太没新意了所以不算。稍等一下,我再思考个!」
春希:「………你啊」
旁白:千晶就像是在练习演技一般,懊恼,灵机一动,惊讶,疑惑,后悔,不满,一次又一次变化着表情…
旁白:结果脱口而出的话语,却又是完全的莫名其妙。
千晶:「啊,好了,就按这个来!」
春希:「就按这个来是什么啊喂…」
旁白:那之后再一次,懊恼,害羞,否定,厌恶,灵机一动的表情交替着,千晶似乎一反常态地冷静不下来…
千晶:「给,票」
旁白:她四下翻找着背包最后从里面翻出了一枚信封。
千晶:「还没给春希吧?要几张? 5张左右的话应该没问题…」
春希:「…你还要让我去看啊?」
旁白:我背叛了重要的人,让大家都陷入不幸的故事?
旁白:那个忠实再现了我记忆中三年前的雪菜与和纱的那个过于悲伤的故事?
千晶:「一般的剧团啊,都是这样给团员分配任务的哦。每个人摊到20张左右吧。但是我们这边的票可是供不应求呢」
春希:「我不是在说这个吧…」
千晶:「我是觉得演出前不把票给你的话才是真的不负责任呢」
春希:「………」
旁白:果然这家伙,什么都没变啊…
千晶:「剧本完成得很顺利哦。至少关于春希的人物塑造已经很完美了」
旁白:虽然能够了解别人的感受,但是却对这种感情毫无兴趣。
旁白:明明在剧本创作和演技两方面都拥有着惊人的才能,对于打动人心更是得心应手…
千晶:「到了这一步,剩下的就只是演出了。台词在创作的时候就全都记住了,我自己那部分已经没问题了」
旁白:明明能够理解他人的悲伤和痛苦,但是,『那又如何?』这种想法却是不会改变的。
旁白:一定,不仅是对他人,对自己也是如此。
千晶:「之后就看他们能练到什么程度了…嘛,基本上观众都是来看我的所以也没关系吧」
旁白:和谁都不能循序渐进加深感情。因为她下一个瞬间会变成别的角色。
旁白:从亲密的朋友,变成亲密的恋人。到了这步,突然又变得形同陌路。接着就成为了仇人,察觉到的时候又变成了诈欺师与被害者…
旁白:你这家伙…真的是,真的是…
春希:「是吗,太好了。恭喜你,完成了呢」
千晶:「敬请期待吧。一定不会让你觉得无趣的」
春希:「…这样一来,也就不用对我说谎了啊。『到春天为止』的期限,终于结束了呢」
千晶:「………春天?」
春希:「公演完了也就结束了吧…所有的一切」
千晶:「………啊」
旁白:『那,那个………没关系的!到了春天,一定会恢复原样的』
旁白:『还以为能撑到春天呢』
旁白:『之前也说过这样的话呢。春天怎么了吗?』
旁白:<F16『因为,本来就是这样的计划啊』>
千晶:「是吗…这样啊…已经到了谈论这个的时候了么」
春希:「一直以来都是这样的吧…」
旁白:『那个女人演出结束后就会抛弃一切』
旁白:…武也已经警告过我无数次了。
旁白:虽然每次被武也这么说的时候,我也怀着『说不定只有这次不会』,这样渺茫的希望…
千晶:「…你希望就这样早早结束吗?」
春希:「是千晶你想要结束才对吧」
千晶:「也是呢~。这样终于也能和好了呢,和小木曾同学」
春希:「你倒是正面回答我啊…」
千晶:「结果,变成了跟小木曾同学计划好的那样呢。嗯~真是不好对付的女人呢」
春希:「别乱说啊」
千晶:「她绝对是有这么一面的啦~。在我眼里看来就是这样」
旁白:就这样一边由自己结束一切,一边还是要戏弄我吗…
千晶:「说什么无论如何春希都会回到自己身边…是啊,就是知道这点,才会轻易就原谅我了。…真让人火大呢」
春希:「你就说吧…」
旁白:那么,我就更不能让她得逞。只能继续在这家伙面前保持沉默。
千晶:「我至今为止演过很多人。作品中的,原创的,以别人为原型的,全部的角色我都能完全掌握」
旁白:为了不再怀着这种悲伤的感情。为了斩断留恋…
千晶:「但是…像小木曾雪菜这样难以代入的角色还真没碰到过」
旁白:我只能去憎恨和泉千晶,又不得不可怜濑之内晶。
千晶:「确实是我输了…我最终,也没能变成真正的小木曾雪菜。虽然可以理解她,却始终无法共鸣」
旁白:因为,你既没能共鸣也无法理解。
千晶:「嘛,就算这样我也会完美演绎的。虽然不比之前的角色那么轻松,但是这种程度的表现也不会难倒我的」
旁白:我是被这个外星人抓去做了人体试验。
旁白:所以这之后的…消除被抓后的那几天的记忆,也算是这地球上的规矩吧?
旁白:要和外星人沟通是不可能的。以前的电视节目里不是都证明了好几次了吗。
旁白:所以…
春希:「我,果然还是…不会去看你的演出」
千晶:「是吗…」
春希:「实在太肤浅了。大概,我看了会觉得很愚蠢吧」
千晶:「………哎~」
旁白:即便如此…我真的不是想挑起宇宙战争啊。
春希:「太肤浅了,那种塑造…雪菜的事情,你什么都不了解呢。别说共鸣了,根本就没有理解」
千晶:「因为就连认识了三年的那个男人也没能理解呢~」
春希:「那种演技…雪菜看了可是会笑的哦?」
千晶:「…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就让我听听春希的高见吧?」
春希:「看吧,果然是没有理解」
千晶:「哈?」
春希:「雪菜她,是不可能嘲笑别人的。…所以我才说你演的雪菜,不是真实的雪菜」
千晶:「………」
旁白:即使如此,在同为地球人的雪菜的事情上,不想输给身为外星人的千晶。
旁白:虽然自己也不太清楚在说些什么,但即便没有道理,我不想雪菜被否定。
春希:「雪菜她,原谅了我和千晶…我觉得那是因为害怕」
千晶:「这就是,春希的理解?」
春希:「虽然不知道对不对。但是,我认为跟你的相比离正确答案更近」
千晶:「………」
旁白:而且,抛开大道理不说…我也不想让千晶这么做。
春希:「担心会因为一些小小的误会,让往日熟识的彼此变得形同陌路,害怕变成这个样子,真的非常害怕」
千晶:「这只是你的『认为』啊」
春希:「因为雪菜和我有着同样的经历,所以我认为我们怀着相同的恐惧」
旁白:我,一直都在看着啊。
旁白:明明一直都在看着…为什么到现在才发现呢?
春希:「你应该不明白吧?不是从物理上,而是从精神上彻底失去无可替代的人的感受」
旁白:雪菜,和我是一样的…
千晶:「…只是一味逃避,害怕我觉得什么都不会得到」
春希:「这是不曾失去过的家伙才会说的话。…不,应该是不曾发觉自己失去过的家伙才对吧」
千晶:「………」
春希:「也就说,你之所以不能理解雪菜…那是因为,你根本不存在这样的感情」
春希:「…这么认为的」
旁白:心灵的距离越近,真实的心意反而越发难以表达。
旁白:就这样,雪菜和我,表面上是原谅了对方,但是在触及对方的瞬间,彼此的心灵刺痛依然。
千晶:「真热情呢,春希…」
春希:「我为什么会说这些呢…」
旁白:明明不再是在床上被欺骗着的时候了。不仅如此,明明是在揭我伤疤,为何如此直截了当。
千晶:「真的是喜欢么?对她」
春希:「至今为止你这么问起的时候,我有否定过吗?」
千晶:「…」
旁白:为什么我还要跟这家伙说这些事…
旁白:对这个已经不会再安慰我,也不会肯定我,…也不会再让我碰触她的身体的家伙。
千晶:「是吗,是吗…恭喜了春希。你终于变得诚实了呢。说不定啊,可以时隔三年重归于好了呢」
旁白:千晶的鼓掌并不自然。
旁白:毫无掩饰地,明显地透露着一股恶意。
千晶:「但是…没关系吗?对我说这些东西」
春希:「想听这个的是千晶你吧」
千晶:「就算是这样,没必要这么老实回答吧?」
春希:「你不满意吗?」
旁白:这个时候的千晶…装扮成恶人模样的千晶,看上去稍微有点像是地球人了。
旁白:所以说不定,我也能够稍微地理解一点。
千晶:「嘛,没办法呢。因为春希还不知道。现在的我,可是有着很厉害的底牌呢…」
春希:「是啊,不知道呢。而且,你不亮出来的话我不可能后悔啊」
千晶:「好啊~那就拿出来吧」
旁白:对于所谓的底牌我并没有头绪。
旁白:但是,一旦她把底牌亮出来,必定会是失常的事情这点我倒是有所预感。
春希:「说吧,无论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旁白:而且,我也意识到了。
旁白:现在的我,正期望着那种失常的场面发生。
千晶:「那个,我…」
上原:「………去检查过了吗?」
千晶:「没」
上原:「那为什么…」
千晶:「最近,总是觉得想吐」
上原:「因为写剧本和排练睡眠不足吧」
千晶:「今年以来生理期一次都没来过…」
上原:「你不是说公演前都是这样吗。因为经期不规律…这次也是一样的吧,身体忘记了自己是女人了吧」
千晶:「但是这次是作为女人的头绪…应该说是,做了那么多次还没中才奇怪吧…」
上原:「即然这样的话就去医院吧。不然去买回来测孕药吧?」
千晶:「…不了,没关系的」
上原:「为什么?如果这是真的,公演也要另作打算了。公主不能上的话必须找代替的人…」
千晶:「就知道会变成那样才说没关系的!」
上原:「公主…」
千晶:「…我啊,都知道的。你早就准备好了代演的人。而且都通宵练习了,大家都很努力呢」
上原:「作为团长这是理所当然的判断吧。公主你啊,在这次开始之前就一直状况不好吧。…虽然没想到会是这样」
千晶:「即便如此只有这次我绝对不会相让。站在首日舞台上的必须是我。…即便是在舞台上筋疲力尽」
上原:「虽然我也希望如此啊…当然并不是想让你倒在舞台上」
千晶:「而且…」
上原:「嗯?」
千晶:「如果搞错了的话,就不能用作维系男人的理由了嘛。这种事还是别弄得太明白为好」
上原:「………」
千晶:「成为了女人,这次又成为母亲了吗…演技的范围又可以增大了吧?」
千晶:「………」
春希:「………」
旁白:千晶压到了我的身上。
旁白:虽然并不是出乎意料,也没有用多大的力气,我就这样顺势倒在了床上。
旁白:为了,让千晶真出所谓的“底牌”…
千晶:「………Pass」
春希:「…哎?」
千晶:「嗯…」
春希:「唔!?」
旁白:不久俯视着我的千晶,低声言语了一阵之后,就那样突然用双唇堵住了我的嘴。
千晶:「嗯,唔…啾…嗯」
春希:「唔…」
旁白:就这样强硬地,把舌头伸到我的口中,激烈地与我的舌头缠绕在一起。
旁白:千晶的唾液流进了我的嘴里,感觉仿佛快要窒息了一般。
千晶:「哈唔,啊,啊…嗯…唔…哈啊啊……」
旁白:这次是吸吮着我的嘴唇,将自己的唾液混着我的唾液一饮而尽。
旁白:这期间,我没有任何动作,对千晶突如其来的激烈爱抚,默默承受着。
千晶:「嗯…啊…啊…」
春希:「………」
旁白:我不仅是嘴,连身体也贴了上来…
千晶:「哈,哈啊,哈啊,啊啊…怎么样? 春希你,很舒服吧?」
春希:「…这就是底牌了吗?」
千晶:「不管嘴上怎么不愿意,身体可是诚实的呢」
春希:「这是男方的台词吧」
千晶:「男人,我也可以演哦?」
春希:「我可演不了女人」
千晶:「男人就行了,春希的话…嗯唔…哈啊…」
春希:「唔…」
旁白:千晶的唇又贴了上来。
旁白:舌尖粗糙的触感在我的口中肆虐着,粘稠的感觉真散了开来。
旁白:即使我没有任何地回应,不只是舌头,牙龋,下颚,口腔每个角落都在被激烈地舔舐着。
旁白:但是…
千晶:「………为什么?」
春希:「什么?」
千晶:「为什么,不吸进去了?为什么没有反应呢?」
春希:「…当然是因为不舒服了」
千晶:「哎…之前明明感觉那么舒服的?那种感觉不是都已经印刻在身体里了吗?」
春希:「心灵不相通的肉体关系…只是粘膜摩擦的重复运动罢了。舒服什么的,怎么可能啊」
千晶:「………」
旁白:彼此的唇还被一丝唾液相连着…
旁白:但是我,吐出了对自己来说也都可解释的,拼命的逞强或是冷静过头甩下的话。
千晶:「………唔」
旁白:在千晶看来,果然是认为我在逞强吧。
千晶:「啊哈,哈哈…你在说什么啊春希。不是一开始就是这么回事嘛?」
春希:「………是吗」
旁白:虽然真的不想千晶说出那样的话,但也做好了被这家伙这么说的心里准备。
春希:「那个时候的你…全部,都是演技吗?连一点点的真心都没有,你能这么断言吗?」
千晶:「当然了」
春希:「那个漫不经心的笑容也是?」
千晶:「那么,要我现在笑一个给你看吗?」
春希:「那种,温暖的感觉也是?」
千晶:「赤裸相拥的话,谁都会觉得温暖的哦?啊,摩擦系数越高越好吧?」
春希:「那个时候的…那个表情也是?」
千晶:「作为第一次来说再合适不过了吧?虽然看上去很痛似的,但也不是会哭喊出来的程度」
春希:「………千晶」
千晶:「怎么,又哭了吗春希?」
春希:「别随便窥视别人的内心啊…」
旁白:眼里,还没眼泪。
旁白:但对千晶来说,通过表情去看透我的内心,这也只不过是为了至今已经上演过无数次的即兴表演的技巧之一罢了。
千晶:「但是啊…到了现在你也没有理由承受这个打击了吧?」
春希:「为什么…」
千晶:「因为不是别人,正是春希那样说的哦?『我一直都在演戏』」
旁白:抗拒着虚假的千晶的我,同时也正被真实的千晶给否定着。
旁白:虽然希望这不是真的,但是,这家伙说了是演技,那就应该是了。
旁白:只要现在的这家伙不是在演戏,那么那时的这家伙是在演戏。
旁白:………如此理解不能的矛盾。
千晶:「没有我表现不出来的感情。所以,也没有我骗不了的人」
旁白:千晶的手,再度抚摸着我的脸颊。
千晶:「所以就算演技暴露了,一旦被吸引住就只能任我摆布了」
旁白:湿润的眼神仿佛极度渴求般地俯视着我,瞳孔中则印着我狼狈的模样。
千晶:「特别是,爱着春希的感情我最擅长了…因为这半年来,我为了一直被这种感情围绕着在心里早就定型了啊」
旁白:如果我,有着和千晶一样的能力,能从那湿润的眼睛联想到泫然欲泣的印象么?
千晶:「所以春希…我的感情是真心还是演技,这不都无关紧要嘛?」
旁白:但是,那又能说明什么?
旁白:千晶的眼泪,是演技还是真心我根本无法辨别…不,绝对是演技才对,我怎么可能知道她的真心。
千晶:「呐,抱我」
旁白:明明演技已经暴露了,为什么千晶还要对我紧追不放呢?
旁白:并不是想要诱惑我吗?究竟是想干什么啊?
旁白:所谓的底牌,到底是什么啊…?
春希:「我说过了吧…对你已经不会有感觉了?」
千晶:「那,要试试看吗?」
春希:「千晶…」
旁白:千晶的手,在我的裤子上摸索着。
千晶:「春希对我真的没感觉了吗…就算被摸,被舔,被含在嘴里,真的完全没有反应吗,确认一下吧」
旁白:手法熟练地解下了我的皮带,拉下拉链…
千晶:「作为交换,如果在我嘴里变大了就算你输了。作为处罚要老老实实射出来哦?」
春希:「你适可而止点…」
旁白:如果抵抗的话,反而证明了刚才的话不过是逞强…不,是会被她这么误解,所以我扭动着身体反抗着。
千晶:「啊…久违了啊,这个味道。好像这样就已经湿了呢」
春希:「住手…千晶。你后天就要演出了吧」
千晶:「马上就要演出了才更要回想起春希的感触」
春希:「为什么…」
千晶:「为了完美再现小木曾雪菜。带着她的感情被春希拥抱…」
春希:「那种事…不可能的」
千晶:「为什么?」
春希:「我………根本没有碰过雪菜」
千晶:「………哎」
春希:「所以就算现在被我抱了你也无法成为雪菜?…这样也没关系吗?」
旁白:这次,不是推测了。
旁白:眼泪从眼角,滑了下来。
旁白:因为后悔。
旁白:因为这可悲的自白。
旁白:与重要的人之间的,本应属于两个人的秘密我又一次告诉了外人。
千晶:「…一次也没有?」
春希:「这种事别问第二遍!」
旁白:而听到了这个禁忌的秘密的人,却没有把我当做一回事。
千晶:「………」
旁白:但是,千晶手上的动作却停下了。
旁白:我们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保持着这样一个微妙的有些愚蠢的姿势,但却没人觉得可笑。
旁白:她的眼睛仍然看着我,那瞳孔之中应该是映着我的脸。
旁白:但是我却没能看见。因为,我无法去直视千晶的脸。
旁白:<F16「这算什么啊。><F16那个柏拉图吗…」>
春希:「啊…」
旁白:我还以为,这样难堪的姿势会持续几秒…
旁白:千晶却突然从我身上离开了。
千晶:「啊~真的没感觉呐~。真不给力」
春希:「千晶…」
千晶:「开玩笑的。是我把你弄成那样的啊」
旁白:惊讶了吗,放弃了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
旁白:千晶恢复了往常散漫的声音和表情,慢腾腾地站了起来。
千晶:「啊~…难得身体的相性还不错的。作为最初的对象来说还真是可惜了呢~」
旁白:千晶穿好了衣服,把包挎到了肩上。只是,装着票的信封仍旧留在了桌上。
千晶:「没办法了~今天我就老实回去了。明天是最后的排练了呢」
旁白:言语的内容也好,也变得符合那态度仿佛完全对我失去了兴趣一般。
旁白:这种态度,如果不是演技的话。
春希:「嗯…?」
旁白:…不是演技,的话?
千晶:「再见啦~」
春希:「千晶!」
旁白:我的喊声稍稍迟了一些。千晶已经走了出去。
旁白:但是…
千晶:「…还是,想做吗?」
旁白:几秒后,再度开门进来的千晶有些难为情地向我问道。
春希:「今天的你…真的全都是演技吗?」
千晶:「哎…?」
旁白:当然会难为情了。因为刚才的…作为演技的话,也未免有点太拙劣了。
春希:「真的一点点真心都没有包含在里面吗?你能肯定吗?」
千晶:「啊,那个…」
旁白:如果是演技的话,在关门前应该会稍微略作等待。计算着,我挽留的时机才对吧?
春希:「如果不是演技的话,就告诉我吧!」
千晶:「…春希?」
旁白:刚才要回去的时候的态度,如果不是演技的话,千晶就已经,对我没有兴趣了。
旁白:但是,如果是演技的话…?
春希:「你发誓把你的真心,真实的想法说出来。不然的话,我还是无法相信你所说的话」
旁白:如果现在的态度也是演技的话,真正的千晶,就没有对我失去兴趣。
千晶:「即便你那么说…无论我说什么,春希不是都已经不会相信了嘛」
旁白:如果把我推倒之后的言行举止也是演技的话,真正的千晶,所渴求的并非肉体上的羁绊。
春希:「那,那么…说出真话的时候给我一个信号吧。比如把双手放在胸前这样」
旁白:如果她今天来到这里以后的行为全都是演技的话,真正的千晶,则并不是和往常一样的千晶。
千晶:「那是什么啊…莫名其妙」
旁白:如果今天,她来这里这件事本身就是演技的话…却又无法对她过来的理由作出说明。
春希:「和我约定吧…至少留下一个,我能够信任的千晶」
千晶:「春希…」
旁白:这就是所谓的克里特悖论。和泉千晶说和泉千晶是骗子…
春希:「不然的话,是不理白冷漠抛弃了我的千晶还是渴求温柔拥抱过来的千晶…我,完全不知道啊」
旁白:今天的千晶,有点过于矛盾了。
旁白:这家伙所做的事,没有任何意义和目的。这家伙究竟是想要欺骗什么呢。
千晶:「………你指望我,依靠你吗?哭着,向你请求原谅么?」
春希:「当然不能是演技啊…」
千晶:「哈哈…哈哈哈你傻了吗?」
春希:「这是…演技吗?没有提示呢」
千晶:「呃!?信还是不信,都是你的问题吧!无论是演技还是真心话,那就是我所说的话!」
春希:「千晶…」
千晶:「既然说到这份上了,就告诉你辨别的方法吧。你无法相信的时候,是因为我的演技还不够好。你相信了的时候,那也只是因为我的演技已经完美了!」
春希:「………」
千晶:「只是,这点区别而已」
旁白:不像千晶…
旁白:这并未直刺心窝的痛骂…要说这也是这家伙的演技的话,难以想象。
旁白:果然,今天的千晶很奇怪。不知道想怎样推动我的心。
旁白:如果,只是想激怒我的话,完全看不出来她想要什么样的结果。
千晶:「就这些话?那么,我这次真的走了」
春希:「………」
旁白:这次我没留她。千晶她伴随着用力关门的噪音出去了。
旁白:接着…
千晶:「啊,对了…有一句话忘了说」
旁白:千晶又一次表现出了十分拙劣的演技。
千晶:「我爱你哦,春希。没有人能比我更加理解你了…」
旁白:直到最后,都没有出现双手放在胸前的信号…
男性团员2:「喂~来个人把那边抬一下~」
男性团员3:「啊~不行不行。稍微停一下!这里有点歪了!」
女性团员3:「便当送到了~。有空的人请先吃饭吧」
千晶:「………」
上原:「终于快到了啊」
千晶:「………」
上原:「构思三年。脚本三个月。制作一个月。濑之内晶毕生的心血要在这里开花结果了啊」
千晶:「…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么」
上原:「嘛,虽然是玩笑,但确实努力到了随时倒下去都不奇怪的程度呐」
千晶:「没什么,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的么」
上原:「这次可不一样。大家被公主你的背影所引导没有一个人掉队。明明通常<R一公演|每次公演>结束后至少会有5个人退出吧」
千晶:「我觉得我比以前更加任意妄为呢」
上原:「是啊…确实比以前更加乱来。大概是把自己逼迫到临近毁坏边缘的这种精神,传达给大家了吧」
千晶:「其实,我并不是为了团长和团员,只是为了自己才会这么做的」
上原:「让你逼迫自己的理由并不重要。公主你一边苦恼一边拼命前进的姿态,才是最让大家感动的啊」
千晶:「…什么意思?」
上原:「因为最终真排的样子很普通所以没有注意到,刚才到活动室看了眼真是吓了我一跳啊…」
千晶:「啊~」
上原:「总之那边暂时禁止进入了。打扫的话恐怕得花上一整天吧」
千晶:「………」
上原:「姑且先把电脑拿去修了。…虽然看那个样子多半得需要买个新的」
千晶:「我赔一个就是了啦~。…可别说让我改正态度哦。……别想来,矫正我」
上原:「毕竟是正式演出前啊。有这种事也不奇怪。我并没有生气啦」
千晶:「那就行了」
上原:「结果最后,还是没能跟他和好?前天,你翘掉排练去见他了吧」
千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呢」
上原:「就是说一直以来的那个底牌也不管用?果然,因为你平时总是那个样子,现在已经完全不被信任了吧?」
千晶:「………团长」
上原:「不我只是为了缓解演出前的紧张情绪才随便乱说的!全都是玩笑没有一句话是真的!」
千晶:「不用你瞎操心。因为对我来说,私生活是不会对演出造成影响的」
上原:「嘛,那个,从你至今为止的表现来看我也是很相信的」
千晶:「如同团长所期望的那样,今天就让你见识一下我最精真的演技吧…」
上原:「和私生活完全没有关系,对吧」
女性团员3:「离正式演出还有4个小时。布景的工作请抓紧~」
上原:「那么,我就先回休息室去了…公主准备怎么办?」
千晶:「我要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上原:「这里很冷的吧?没问题吗?」
千晶:「没事」
上原:「就算公主没关系但肚子里的…」
千晶:「………」
上原:「唉,那么,真排的时候再见」
千晶:「………」
千晶:「所谓底牌就是要在最后真出来的啊…」
春希:「呃…」
旁白:明明到明天就是三月份了,这刺骨的寒风,让人觉得春天还很遥远。
旁白:天空就和天气预报所说的一样,阴云密布,让人的时间概念也跟着混乱了。
旁白:…现在才下午1点而已啊。
旁白:但是,对时间的混淆,却不仅是因为天气的原因。
旁白:这是大学开始放春假,附属中学进入了自主课程,入学考试的合格结果也已经公布了的二月最后一天。
旁白:本来就不是什么繁荣的地段,还是离大学第二近的这个车站,变得在什么时间段都十分冷清。
旁白:在陈旧的照明下,完全不觉得会有客人光顾而专心整理着商品的花店女店主。
旁白:在便利店前,努力地搬运着货物的店员大婶。
旁白:被像是孙女的女孩子推着轮椅,漫无目标地慢悠悠地穿过商店街的老人…
旁白:什么,都没有改变。距离学校徒步15分钟的这个车站,从我入学开始,就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重复着同样的风景。
旁白:只是花店的女店主,似乎多了一些白发。商店街上营业的店铺,也减少了三家。
旁白:然后,那个在便利店打工的编着三股辫的女生…
雪菜:「对不起啊,来晚了」
春希:「只是我来得早了而已。…时间正好」
雪菜:「明明知道春希会早来30分钟,没能赶上那个时间,对不起呢」
春希:「…哈哈」
旁白:虽然她在三年前就已经辞职,成为了学园祭上某个乐队的主唱…
男性团员2:「音响OK~!」
上原:「好~那把音乐停止!设定到第一幕开场的时候~」
千晶:「………」
上原:「舞台设备那边,看样子没什么问题按计划准备完成了呢」
吉田:「这可算奇迹了呢」
田中:「我,虽然加入这里已经第两年了,只按计划完成这件事也是头一回呢」
男性团员3:「这么顺利反而让人不安啊。正式演出的时候可别出什么乱子就好…」
上原:「不断积累经验我们也更加专业了啊!」
男性团员3:「嘛,这倒是。一开始全都是外行可辛苦了。而且初次公演的时候团员可是只有5个人啊?」
上原:「还从别的社团找了帮手。…不仅是幕后人员,连男主角也是」
男性团员3:「而且公演完又出了大问题,有两个人退团了,被其他剧团挖走了…」
田中:「啊,但是那场初次公演很让人感动呢!我啊,就是看了那个后才想要加入的」
吉田:「…嘛,虽然我也是」
上原:「田中和吉田能加入真是太好了。不然的话,那时候肯定就解散了」
田中:「因为那时候的濑之内小姐,好厉害啊。无论怎样都想和她一起演戏…」
吉田:「………虽然我也是」
千晶:「………」
男性团员3:「要继续加油啊…毕竟好不容易才能走到今天」
上原:「是啊。不管发生什么,不管有谁要退出…」
吉田:「…说起来团长?结果你大学那边到底怎么样了?毕业? 还是开除?」
上原:「………」
田中:「啊,这么说来明天好像是毕业典礼?但是看他的样子…」
男性团员3:「毕业是不可能了吧。就是说你已经不能继续担任峰城大学社团的负责人了…」
上原:「在、在说什么呢!我可不准备让这个WATOS,仅仅止步于大学的演剧社团而已哦?」
男性团员3:「啊,不是那个问题,得跟大学那边进行各种手续和交涉什么的…」
田中:「比如这个北礼堂,没有学籍的话不知道能不能借到钥匙了吧?」
上原:「明明刚才大家还信誓旦旦地说,要继续努力的!」
吉田:「啊,团长…这是两回事啦…」
女性团员3:「那个…差不多要开始真排了哦?离开演还有不到2个小时了」
上原:「啊~抱歉抱歉。好了~那进行最终真排了~!先把幕布降下来~」
千晶:「………啊」
上原:「准备好了吗,公主…?」
千晶:「………非常完美」
上原:「…你这脸色是怎么了。而且还出了好多汗」
千晶:「大概是太入戏了吧…明明还只是真排呢」
上原:「…你觉得这样就能蒙混过去了吗?」
旁白:………
雪菜:「呐,我想稍微进去这里看一下,可以吧?」
春希:「这…这里?」
雪菜:「啊…春希君进去的话稍微有点尴尬吧?看上去完全是面向女生的店呢」
春希:「不,不是这个意思啦…」
雪菜:「怎么了吗?好像突然冒汗了」
春希:「…没什么。没关系的,进去吧」
雪菜:「啊,不用勉强也可以的啦。也不是有什么特别想要的东西」
春希:「不,也不是勉强什么的啦。真的,那,那个…进去吧」
雪菜:「啊,等等,春希君…」
店员:「欢迎光临…啊,感谢您上次的惠顾!」
雪菜:「哎?」
春希:「你好,好久不见。………竟然还记得呢」
雪菜:「哎? 哎?」
店员:「嗯。曾经光顾过一次的客人的脸,我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旁白:严格的说这是谎言。但是,嘛,要求这句话有三年以上的有效期也实在是太严厉了。
雪菜:「春希君,这是…」
春希:「呃………那个」
旁白:我向一脸茫然的雪菜,指了指陈列柜的一角。
雪菜:「哎…啊」
旁白:接着,雪菜的反应完全如我预期。
旁白:对着陈列柜和自己的左手腕反复比较了起来。
店员:「今天也是要找礼物吗?」
春希:「啊,不…」
店员:「但是,看来今天不用像上次那样犹豫两个多小时了呢?」
雪菜:「…哎?」
春希:「等等!?」
旁白:………
雪菜:「呵,呵呵…」
春希:「………」
雪菜:「对,对不起春希。我啊,完全不会看气氛…那个」
春希:「不,看得出来反而比较奇怪吧」
旁白:全都暴露了。
旁白:价格也好,店名也好。还有挑选时犹豫不决的时间。
雪菜:「啊,那个,我完全不在意哦?不仅如此,其实是个相当令人高兴的偶发事件呢」
春希:「是,是吗…」
旁白:这一定是心里话。
旁白:因为雪菜她,在走出那家店后,就一直很宝贝似的抚摸着左手上戴着的那件手镯。
旁白:即使在知道了这只是个便宜的成品之后,也一直是这样。
雪菜:「那个店员真是个有趣的人呢。能陪着同一个顾客两个小时的人一般不会有吧?」
春希:「那个时候的男性顾客也只有我一个,可能有一半是觉得有趣吧…」
旁白:我就这样被雪菜的笑容和愉快的语调下吸引,一点一点地消磨着时间。
旁白:在末次町车站汇合后,就这么坐电车去了市里,一起吃饭。
旁白:在店里一直待到用餐时间结束,之后则在车站大楼里浏览着商铺的橱窗。
旁白:我们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似的,不得要领地肩并肩走着,谈笑着。
旁白: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为了和好的约会一样。
雪菜:「啊…」
春希:「冷吗?」
雪菜:「有一点,呢」
春希:「是吗…」
雪菜:「………」
旁白:三年里,一直保持着的微妙的距离。
旁白:终于,在三个月前,决裂了。
旁白:接着我,做出了最恶劣的行径,在那一天就投向了其他女人的怀抱。
旁白:但是,仅仅一个月就被那个女人背叛了。
旁白:被那个全身涂抹名为谎言的蜂蜜,引诱我堕入深渊的女人…
旁白:结果,对于已然走投无路的我,不计前嫌地伸出援手的,就是现在,在我眼前的雪菜。
旁白:她给予了我由于高烧而精疲力尽的全身能够回复过来的体力,以及由于这个病连带的心伤中回复过来的勇气。
春希:「呐,雪菜…」
雪菜:「嗯?」
春希:「有点累了么?要不去喝杯茶吧?」
雪菜:「嗯…要是春希君方便的话」
旁白:所以,我们的『为了和好的约会』还在继续着。
旁白:只要我和雪菜这么期望着,应该会一直进行下去。
旁白:所以…如果就这样迎来了春天,夏天,秋天…
旁白:在彼此找到工作的时候互相雀跃,一起聊着将来的梦想,约定一起庆祝毕业的话…
旁白:一年之后的我们,说不定又能够柳暗花明了。
旁白:然后就好像把至今为止的三年,当成是一场恶梦。
田中:「开始入场了呢。把椅子撤掉真是做对了」
上原:「看入场前排队的人数,就知道位子不够。搞不好已经刷新人数记录了?」
田中:「虽然我不是团长,但这个仅仅作为大学的社团活动也许真的太可惜了」
上原:「只要有濑之内晶在…在外面的剧场说不定也是可行的吧」
田中:「这样也不错呢。最初可能会有财政上的赤字,但是像现在这样不断努力的话也会变得有人气的…」
上原:「然后,等那家伙哪天心血来潮,刷刷地跑去演电影的话我们就土崩瓦解了」
田中:「这个也未免太真实了吧…」
上原:「…田中」
田中:「那个,请考虑一下让我加入吧」
上原:「不是那个,今天的演出。你要做好出场的准备」
田中:「…这才第一天啊?」
上原:「公主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吉田:「…不要紧吧?」
千晶:「…什么?」
吉田:「那个,看上去摇摇晃晃的」
千晶:「那是你的眼神出问题了。紧张过度站不稳了吗?」
吉田:「请别开玩笑了。我的准备工作可没有不到位到那个份上」
千晶:「是吗…」
吉田:「绝对不会拖你后腿的。姑且,请相信我」
千晶:「………吉田」
吉田:「请不要用这种轻蔑的表情。我也是有动力的」
千晶:「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只是有些话想事先对你说」
吉田:「对我说…吗?」
千晶:「那个啊,吉田…」
吉田:「啊,是…」
千晶:「我从现在开始,要对你爱得死去活来」
吉田:「哎…!?」
千晶:「不管用什么手段都要得到你,结果越陷越深<R作茧自缚|自缚自缚>」
吉田:「啊…」
千晶:「我会变成这样愚蠢的女人…所以也请你在这几个小时里真心地来爱我吧…」
吉田:「………」
千晶:「然后,希望你能因为这个愚蠢的女人选择的结局,发自内心地伤心欲绝…做得到吧?」
吉田:「明…明白了」
千晶:「不是『明白了』而是『好的』哦…和希君」
吉田:「………嗯,我知道了」
千晶:「嗯…」
场内广:「让大家久等了。剧团WATOS春季定期公演。『传达不到的爱恋』现在开始」
吉田:「…加油,雪音。好好享受吧。…我们的“舞台”」
千晶:「谢谢你…和希君」
千晶:「………」
千晶:「愚蠢的女人,到底是谁呢?」
千晶:「小木曾雪菜? 冬马和纱?」
千晶:「还是…」
旁白:………
旁白:第一幕 第一场。
旁白:由于某个乐器厂商主办的音乐大赛在下个月就要开始了,西村和希正在烦恼着。
旁白:发誓着『要在大会上初露头角』,并已经报名参赛了的自己那支乐队,却因为跟女人有关的这种小问题而解散了。
旁白:束手无策的和希,在傍晚的教室中独自弹着吉他。
旁白:配合着他弹奏旋律的是,仅有从隔壁教室传出的演奏者不明的钢琴声。
旁白:就在某一天…
旁白:像往常一样,沉浸在与隔壁教室的钢琴随性地合奏中的和希,突然注意到了这之中混进了与以往不同的音色。
旁白:那个声音,并不是乐器演奏出来的,而是他眼下,最希望得到的部分…非常澄澈清透的,女性的歌声。
雪音:「你是…」
和希:「哎? 啊,我?那个…」
雪音:「难道你是…那个弹吉他的人?」
和希:「啊,嗯,嘛…3年E班的西村和希」
雪音:「这样啊,是你们弹的啊…『WHITE ALBUM』」
和希:「算是吧。我和…神秘的某个人一起」
雪音:「虽然是首老歌…但是,是我非常喜欢的歌。…你也是这样吗?」
和希:「这是我用吉他弹的第一首曲子…还被朋友们嘲笑没品位,而戏弄了一番呢」
雪音:「啊…我也是!这也是我第一次在卡拉OK唱的歌!…无论男女都大好评呢」
和希:「…啊,是吗」
雪音:「啊,对不起。还没自我介绍呢。初次见面,吉他先生。我…」
和希:「都说了我叫西村啊」
旁白:………
旁白:第一幕 第二场。
旁白:她的名字,叫做初芝雪音。
旁白:容貌秀丽又有人气,是无人不知的学园第一美少女。
旁白:虽然活泼开朗,但是却又不太和别人来往,性格稍微有些矛盾的,谜一样的同级生。
旁白:然而真实的她则是…
旁白:由于一点小小的虚荣心,被自己贴上的美少女标签彻底弄得下不来台,实际上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不怕生的女生。
旁白:兴趣是很平民的卡拉OK。
旁白:但因为平日不得不扮演高岭之花,而不能把改变人格的兴趣展现在他人面前,度过着十分沉真的日子。
旁白:于是,兴趣就从唱卡拉OK,变成了一个人去唱卡拉OK。
和希:「那个,这首歌开头的和弦是…」
雪音:「啊,这个我知道!」
和希:「哎,没弹过也能知道啊?」
雪音:「嗯,是2428-02吧?」
和希:「…哈?」
雪音:「啊,我常去的店是HYPER-JAM(KTV的名字)…和希君是去X3600? 还是P-kara?」
和希:「这是什么code啊!?(和弦和KTV的歌曲编号都写作code)」
旁白:这个故事,虽然在设定上进行了一些调整,但是序章,还是基本忠实于“原作”的展开。
旁白:但是,相对于“原作”加入了更多喜剧的成份,『稍稍地』将这个女主角描写得有点天然系。
旁白:只是长得可爱和擅长唱歌的新人主唱,知识渊博却技术平平而且一本正经的吉他手,日常练习的情景中,总是对话不一致。
旁白:就这样,雪音在与和希的不断接触中,渐渐褪去了『清高美少女』的伪装。
旁白:与此同时,随着和希对自己越来越了解,她也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氛围。
?:「真是的…我啊,才不是这种冒冒失失的样子呢」
旁白:………
旁白:第一幕 第三场。
旁白:主唱和吉他手已经有了。但是,这对他们来说还不够。
旁白:要想维持乐队的形式参加比赛的话,至少还需要贝斯和鼓手。
旁白:距离比赛还有三周…和希他,拼命地寻找着可能成为贝斯和鼓手的人选。
旁白:…本该是这样的。
榛名:「…这就是你到这儿来的理由,西村?」
和希:「啊,钢琴弹得真好啊…」
榛名:「这不算回答吧」
和希:「有这种水平的话,还有三周绝对来得及。太好了! 找到键盘手了!」
榛名:「你不是在找贝斯和鼓手么?」
和希:「冬木,拜托了!加入我们的乐队吧!」
榛名:「你啊,有在听我说话吗?」
和希:「是什么乐器这不重要!比起这个成员之间的相性才是关键吧?」
榛名:「…为什么你觉得我们会合得来?」
和希:「能和我配合的非你莫属!」
榛名:「那你就回答我的问题」
和希:「能够配合像我这样差劲水平的吉他的,没有你这样的技术是不可能的啊!」
榛名:「…对于自己的实力倒是分析得挺客观,那就有点自知之明吧」
和希:「就算这样,我还是想要冬木你。不,非冬木不可」
榛名:「那种刻意<R奉承|追徕>的作法还是免了吧。让人觉得不自在」
和希:「但是,那人是你吧?在我一个人消沉的时候也一直配合着我的那个弹钢琴的人」
榛名:「………谁知道呢」
旁白:………
旁白:第一幕 第四场。
旁白:她的名字叫做冬木榛名。
旁白:以不逊色于雪音的美貌,以及雪音也比不上的压倒性的不受欢迎而闻名的,学园第一不安定要素。
旁白:因为沾了著名钢琴家的母亲的光,所以连老师也拿她没辙的天才钢琴手,同时也是学园内的冰山美人。
旁白:然而真实的她则是…
旁白:总是在隔壁的教室,与差劲的吉他一起合奏的神秘钢琴手。
旁白:虽然平时冷淡但是却很会照顾人的,邻桌的同班同学。
旁白:只是,对象仅限和希。
旁白:………
和希:「痛!?」
榛名:「重来」
和希:「知,知道了啦…」
榛名:「你啊,连这种程度都不能流畅地弹下来,多半在初选的时候就会被刷掉了」
和希:「啊,初选已经通过了所以没关系。…虽然那个时候的吉他手不是我」
榛名:「…为什么我非得被你卷入这事,不得不在大赛上出丑啊。明明我自己的比赛从来都没落至第二」
和希:「真的好厉害啊,冬木」
榛名:「…都是过去的事了。好了,快继续」
和希:「嗯…」
榛名:「呐,西村」
和希:「嗯~?」
榛名:「你啊,为什么想成为职业乐手呢?明明努力了也完全没什么长进」
和希:「…你这是在提问还是在嘲笑我啊」
榛名:「那,就算是提问吧」
和希:「也是啊…想要在世界上留下自己存在过的痕迹吧,大概?\k
旁白:………痛!?」
和希:「等,给我等等!我明明都这么认真地回答了为什么要打我啊!?」
榛名:「你在一本正经地说什么不可能的话啊!呜哇,都起鸡皮疙瘩了,好恶心!」
和希:「有,有这么奇怪吗?是男人的话,一生就应该抱有一个远大的志向,你不这么想么?」
榛名:「还是想要受女生欢迎之类的理由会比较有说服力哦?」
和希:「之前的同伴倒都是这样呢。…拜此所赐我的志向被人抱着肚子嘲笑了一番。毕竟我的演奏,是最糟糕的啊,」
榛名:「再说了,想留下存在过的痕迹?…你对于现在自己活在这里这件事,有这么高兴吗?」
和希:「哎…」
榛名:「…修正。刚才的不算。给我忘了」
和希:「啊,啊…?」
榛名:「总之,嘛~真了不起啊。好好努力吧。虽然这志向过于耀眼以至于我无法理解呢」
和希:「是吗,冬木你不能理解啊。…雪音倒是能够理解我呢」
榛名:「…雪音?」
和希:「还说今后也会一直为我加油。要成为我的头号粉丝呢」
榛名:「………」
和希:「你倒是很现实啊。明明有着那么好的才能太浪费了。不如去追求一个远大的理想………\k
旁白:呃啊!?」
和希:「稍,稍等…喂!」
榛名:「………」
和希:「说出理由啊理由!」
旁白:只要这个剧团的粉丝,都一定知道。即使知道了,也依然乐在其中。
旁白:在这部话剧里出场的主要女演员,全部由濑之内晶一人饰演。
旁白:把故事的构成,女主角间的对手戏全部舍弃只为彰显唯独一人的演技。
旁白:那个招牌女演员,直到刚才还是妮媚动人的第一女主角,现在又完美地分别饰演着阴郁带刺,难以相处的第二女主角。
旁白:为了配合舞台剧,比起“原作人物”稍微调节成激烈的,更加直接的感情表达方式
?:「和纱她,不是那么不讲理的人吧?」
?:「是吗? 就是那样的啊?还真是可怕啊」
?:「真是的…」
旁白:演奏技巧也好知识也好都凌驾于蹩脚吉他手之上的天才钢琴手,就带着那别扭的性格以特训为名折腾着他。
旁白:然而他,如同对那些日子翘首以待般,拼命完成着她给予的试炼,水平逐步提升。
旁白:就这样,她与他,随着两人相处时间的增加,心灵的距离也自然而然拉近了。
旁白:唯一一点不自然的是,那自然的展开,并不仅仅只有一线。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第一幕 结束。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上原:「好~非常顺利。场面掌握得很好!」
田中:「辛苦了。给,请喝补充水分」
千晶:「………」
上原:「公主,身体怎么样?」
千晶:「没问题。我最开始就说过了」
上原:「…是吗,那就好」
千晶:「………」
吉田:「…呼。我表现得怎么样?需要再降低一下情绪吗?」
男性团员3:「不,前半这样的感觉正好吧。能和最后形成明显对照」
吉田:「濑之内小姐觉得如何?有什么问题吗?」
千晶:「………呃!」
田中:「啊!?」
上原:「公,公主…?」
吉田:「…是我,哪里做错了吗?现在弥补还来得及的话请告诉我」
千晶:「…吉田」
吉田:「是,是的…」
男性团员3:「喂,喂,你们两个…反省就留到演出结束吧…」
千晶:「…很完美哦」
吉田:「………是,啊?」
千晶:「开场相当不错。不紧不慢。这样我也便于发挥。拜托你继续维持刚才的感觉」
吉田:「啊,是…」
田中:「不是吧…绝赞」
男性团员3:「而且是濑之内…这可不得了啊」
上原:「喂…那你干嘛还那么大火啊?」
千晶:「没什么…个人原因而已」
上原:「别吓人啊…我刚才都呆掉了」
千晶:「总之,目前的表演我很满意。…所以现在,别跟我说话」
上原:「公,公主?这是什么意思啊?」
旁白:<F16「居然像情侣一样地出现…><F16原来是那样啊…别开玩笑了」>
田中:「濑之内小姐…?」
男性团员3:「………」
千晶:「好啊~我彻底了解了…接下来就让你们见识更加厉害的,直到最后都请好好享受吧…」
旁白:………
春希:「冷吗?」
雪菜:「不,完全不会。不仅如此,气氛真高涨啊」
春希:「…是啊」
旁白:即便撤掉了椅子,增加了容纳量的观众席,仍然容纳了超过剧场容量的观众,简直没有什么立足之地了。
旁白:在那人群中,我和雪菜,在人群的队尾背靠着墙壁在热空调应该无效的礼堂里,被他们的精真演出所感染。
旁白:区区的大学社团公演的气氛居然这么高涨…真的很有实力啊,这个剧团。
旁白:…不如说,有实力的是那家伙啊。
旁白:这也是当然的…序章不过是平淡无奇的爱情喜剧而已,却能让观众捧腹大笑,并且引人入胜。
春希:「…还要接着看吗?」
雪菜:「…嗯」
春希:「是,吗」
旁白:接下来,如果不知道之后的展开…如果这之后的展开不会刺痛到我们的心的话…
旁白:也许还能再稍微乐在其中一些吧。
旁白:………
旁白:第二幕 第一场
旁白:雪音与和希的关系,还有榛名与和希的关系,微妙地交织在一起,推动着故事的发展。
旁白:知道了榛名与和希,两个人的秘密时间后,像个孩子一样闹别扭的雪音。
旁白:因为女生的嫉妒而第一次感到迷惘的和希。
旁白:冲着只是惊慌失措却不行动的和希的,雪音的急躁。
旁白:受不了两人别扭的关系而介入调解,却又怀着莫名躁动的榛名。
春希:「………」
旁白:…关于这一场,我只想说这么多了。
旁白:因为他们所演绎的两人实在过于懵懂,不知何故我也跟着感到脸颊发烫。
旁白:然后,就那样低着头的我,偷偷地瞥向身边…
雪菜:「~哎」
旁白:边上这位也红着脸,和我以同样的角度弯着头。
旁白:………
旁白:第二幕 第二场
和希:「住,住手…不许看~!」
雪音:「我要看~!」
和希:「不行!这个还没有完成…不对我根本就没打算发表出去!」
雪音:「那个~…『传达不到的爱恋』?哇,哇…呐,这个,难道是歌词!?」
和希:「…你什么都没想就去偷看别人的笔记本啊?」
雪音:「『纵真此情,终成奢望;有朝一日,拨云见日』…好厉害,好厉害哦和希君…意料之外的才能呢~」
和希:「太丢人了你别读出声出来…」
雪音:「这个…是要用在这次的比赛上吧?就是说由我来唱啊…太好了~」
和希:「哎,啊,不…这个恐怕办不到了。在谱曲前大家就散伙了」
雪音:「谱曲…?」
和希:「我只有作曲…没干过啊」
雪音:「嗯…」
和希:「虽然希望总有一天能够完成。嘛,这也是将来的事了」
雪音:「说起来啊…」
和希:「嗯?」
雪音:「刚才开始就…好重啊和希君」
和希:「呜哇哇哇!?对,对不起,对不起!」
旁白:这个故事的标题,终于在第二幕的中盘里登场了。
旁白:………
旁白:第二幕 第三场。
和希:「你啊…这是」
榛名:「别把笔记本随便丢在桌子上。太羞耻以至于我都想替你撕破扔掉了」
和希:「所以说别随便看别人的笔记本啊…」
榛名:「你完全没考虑过配合曲子来填词吧。一看就是外行」
和希:「唔…」
榛名:「因此作曲的人麻烦就大了。要关照你们还真是个苦差事呢」
和希:「嘴上是这么说…但还是作出曲子了么?我们的曲子」
榛名:「是为了雪音。因为她真的很想唱这首歌。…你的期望什么的,我一点都没有考虑」
和希:「谢谢了,冬木」
榛名:「…如果能来得及就好了」
和希:「嗯…」
旁白:属于我们三个人的歌。
旁白:由和希作词,榛名作曲,雪音演唱的歌。
旁白:三人的羁绊化为了一体,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的那一天的事情。
旁白:………
旁白:第二幕 第四场。
旁白:然后,比赛当天。
旁白:刚开始转动了的三人的齿轮,过早地失去了控制…
雪音:「………」
和希:「紧张吗?」
雪音:「不紧张才不正常吧…」
和希:「没问题的。我们也不是什么备受瞩目的种子选手。周围的其他人都是摇滚乐,只有我们是不看气氛的流行乐」
雪音:「而且还是业余流行乐…」
和希:「主唱是卡拉OK水平,吉他手也是半调子,唯一专业的键盘手是学古典音乐的」
雪音:「…难道说,我们是最羞于见人的组合么?」
和希:「虽然其他乐队也有女性主唱,但是没人像雪音一样,穿着这种轻飘飘的纯白色服装呢」
雪音:「呜啊…更加紧张了。真是的! 不要给我增加多余的压力嘛」
和希:「啊,不是,抱歉…」
雪音:「真是的~都是和希君不好。都是因为和希君非要勉强参加这个比赛…」
和希:「要,要追究到这么远之前去吗?」
雪音:「开头出错了怎么办啊…或者,要是太僵硬了完全发不出声音的话…」
和希:「………」
雪音:「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和希:「啊,我说啊,雪音」
雪音:「什,什么?」
和希:「把眼睛闭上」
雪音:「………哎?」
和希:「给你一个能够冷静下来的咒语。所以,稍微一下就好,能把眼睛闭上吗?」
雪音:「这,这是…」
和希:「不行吗?」
雪音:「绝对不是不行啦…!在这里说不行的我毫无用处的,在我说不行之前不强行做的话不行…」
和希:「别说了」
雪音:「唔,嗯」
和希:「………」
雪音:「………啊!」
和希:「这个、给你」
雪音:「………哎?」
和希:「可以睁开眼睛了」
雪音:「…这是什么?」
和希:「吉他的拨片」
雪音:「………拨片?」
和希:「我第一次买的二手吉他上附带的。自那之后,一直都是我的护身符」
雪音:「………」
和希:「比如演出,还有考试前的时候…只要握着这个,就会不可思议地放松下来呢」
雪音:「………」
和希:「嘛,说起来也不过是精神作用啦。…你能够收下吗?」
雪音:「………」
和希:「…雪音?」
雪音:「噗噗~!」
和希:「哎~!?」
雪音:「看你正沉浸在“啊~我刚才说了很帅气的话”这种自我满足里,猜错了啦,我现在非常失望!」
和希:「什,什么啊!?」
雪音:「和希真的搞过乐队吗?这根本不是音乐人的思考方式呢!」
和希:「…雪音你其实对摇滚抱有什么偏见的吧?」
雪音:「因为,因为…那种说法一般都会以为是那个…你倒是有点自觉啊…」
和希:「那个是…」
雪音:「………」
和希:「不,不是的,难道…因为是雪音我才…」
雪音:「~唔!别把人当成摆设啊!」
和希:「雪,雪音…?」
雪音:「那么,我再把眼睛闭上一次请重新考虑清楚。限制时间30秒!」
和希:「哎? 哎? 哎?」
雪音:「唔~!」
和希:「眼睛闭上就闭上吧…干嘛还把脚踮起来?」
雪音:「为了方便你采取动作啊」
和希:「什么动作啊!?」
雪音:「啊,还有,作为护身符的拨片,我就收下了。…好高兴。会好好珍惜的」
和希:「这什么情况啊!?」
雪音:「剩下20秒~」
和希:「雪,雪音…?」
雪音:「剩下10秒~」
和希:「10秒好快!?」
雪音:「………」
和希:「………」
雪音:「剩下15秒~」
和希:「变多了!?」
雪音:「………唔」
和希:「啊…」
雪音:「唔,唔~…」
和希:「…雪音」
雪音:「唔…」
和希:「抱歉…」
雪音:「啊…」
和希:「稍微再继续保持这样子一下…」
雪音:「嗯…」
和希:「………」
雪音:「………」
男性团员2:「打扰了~你们是最后一组吧?差不多该准备上场了!」
和希:「哎!?」
雪音:「啊!?」
男性团员2:「咦? 只有两个人吗?其他成员呢?」
和希:「啊,是,是的,好像去稍微休息~」
雪音:「~~~啊!」
男性团员2:「这样啊…那,大家到齐以后请赶紧过来」
和希:「是,是的!我明白了!」
男性团员2:「时间不多了!请抓紧啊」
和希:「………」
雪音:「………」
和希:「噗…」
雪音:「………」
和希:「啊哈哈…哈哈哈…什么啊…时机好巧」
雪音:「………」
和希:「这个…这种场合下不是都应该笑一下的嘛?」
雪音:「啊~真是的…太差劲了」
和希:「但是,放松下来了吧?」
雪音:「“只是”放松了而已呢」
和希:「也没什么好紧张的。又不是比赛之后就结束了对吧?我们之间」
雪音:「就算你没有紧张的理由,我也还是有重要的理由呢…」
和希:「哎?」
雪音:「什么都没有~!那,我先去找榛名了!」
和希:「啊,好…」
田中:「给,榛名的演出服」
千晶:「把它就这么撑开」
和希:「好险啊…真可惜…哎到底是哪边啊!」
田中:「榛名是从舞台左边登场,换好衣服后请赶紧去那边」
千晶:「我知道…」
田中:「…没事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了么?」
千晶:「说什么呢。这才不到一半…呃!?」
田中:「濑,濑之内小姐?」
千晶:「…抱歉。被脱下来的衣服绊到了而已」
田中:「………」
和希:「但是,刚才的雪音…应该只是一时冲动…的吧?」
千晶:「赶紧帮我穿上。时间拖得太久吉田就麻烦了」
田中:「是,是的…」
千晶:「终于到那幕了吗…」
田中:「进入纠缠不清的三角关系了呢」
千晶:「哼。…你们两个就等着瞧吧」
和希:「总之先深呼吸…可恶,雪音没事了倒是换我开始紧张起来了」
和希:「…惨了,护身符不在。刚才把那个要回来就好了」
榛名:「一会儿亲热一会儿紧张你还真忙啊…」
和希:「哎!?冬,冬木?」
榛名:「嘛,错失了千载难逢的机会。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急躁的心情」
和希:「说,说什么呢…」
榛名:「到现在也没必要装傻了。我可是从头到尾都看到了」
和希:「………」
榛名:「你们是中学生么。真羞耻让人看不下去了」
和希:「你这到底是看了还是没看啊…」
榛名:「看了」
和希:「别看啊」
榛名:「那就别让人看到。明明人家就在边上却完全没有察觉到」
和希:「再说了你到刚才为止都在哪儿晃悠啊!不是说了提前30分钟在准备室集合吗」
榛名:「其实我也没到哪儿去。一直在更衣室里」
和希:「为什么?」
榛名:「为什么…你不明白吗?」
和希:「…为什么?」
榛名:「别开玩笑了。让我穿成这种羞死人的样子」
和希:「……为什么?不是非常合适嘛」
榛名:「………才不想被你说呢」
和希:「………为什么?」
榛名:「为什么为什么的吵死了啊!这么烦人的话可是会被雪音讨厌的哦」
和希:「你也…讨厌吗?」
榛名:「是啊,讨厌呢。我明明最讨厌纠缠不清又没主见的男人。…让人反胃」
和希:「是吗…」
榛名:「…好了,走吧。赶紧完事然后可喜可贺地解散吧」
和希:「解散…?」
榛名:「当然的吧。我说了只奉陪到比赛结束。和你们继续在一起的理由意义兴趣我都没有」
和希:「………」
榛名:「倒不如说好不容易才熬到今天。…为什么没有更早退出呢」
和希:「谢谢你了,冬木」
榛名:「我说了好多次了,这是为了雪音。我一点都不希望被你感谢」
和希:「即使这样…不管你有多讨厌我,至少让我道个谢吧」
榛名:「我拒绝」
和希:「不行。这有这点我也不能退让!我,和你在一起组乐队真的很开心啊!」
榛名:「………」
和希:「不能和同伴一起弹的我,那个神秘的钢琴声却始终陪伴着我…」
榛名:「…要配合你可是很辛苦的。你不是弹慢了就是弹错,选的曲子也没品位」
和希:「对不起…但是,到今天为止真的谢谢了」
榛名:「…还没结束吧。还有最后一次,最麻烦的演出呢」
和希:「是啊…这是最后了」
榛名:「………啊」
和希:「走吧,冬木。雪音在等着呢」
榛名:「………西村」
和希:「嗯…?」
榛名:「唔!」
和希:「!?」
榛名:「………这是咒语哦。至少最后一次,不要弹错啊」
和希:「………哎?」
榛名:「那么…加油吧」
旁白:………
雪菜:「………」
春希:「………」
旁白:靠着冰冷的地面的我右手上,有一股暖意。
旁白:我向边上看去,握着我左手的雪菜,正对着舞台凝视着。
旁白:…不去拔刺进胸中的刺,安静地倾听那首属于我们的歌。
旁白:故事,和现实出现了差别。
旁白:比赛之前的『那一幕』…
旁白:事实上,是在学园祭的后夜祭上。故事里,却是在比赛开始前。
旁白:那里的人本应该是雪菜和我才对,这个场景中却换成了榛名与和希。
旁白:那一幕的“对象”的不同,难道在剧情上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旁白:这个剧本的作者,明明应该已经知道了事实才对。然而,却还是采用了截然不同的展开。
旁白:这是知道这个故事并非虚构的我们才能注意到的,微妙的平行世界。
旁白:难道说这是那家伙故意设计好的对于我们的揶揄吗…?
旁白:那一瞬间,雪菜她一时睁大眼睛,咬着嘴唇,稍稍露出了自嘲的笑容。
旁白:而与此同时…我,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反应,也只能马上低下头,紧咬着嘴唇。
旁白:因为,在那里的是。虽说是表演,做了那种事的是…
男性团员4:「喂…他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女性团员4:「…可能吧」
男性剿团员4:「怎么办啊…明明是最后会场反而鸦雀无声了哦?」
女性团员4:「嗯…」
男性团员4:「不会搞砸了吧…那就可惜了,明明不错的」
女性团员4:「…安静点。都听不到歌了」
男性团员4:「…抱歉」
旁白:周围的嘈杂声,不再是因为舞台上他们的演技,而是为了舞台上他们的演奏而产生。
旁白:他们,不再仅仅是观看演出的观众,而是扮演着比赛中的群众演员…在这种地方也内藏『花招』。
旁白:听着舞台上三人的演奏,连我们也不禁产生了,这不是戏剧,而是置身于演唱会现场的错觉。
旁白:………
旁白:舞台上,“雪音”她正歌唱着。
旁白:虽然比雪菜那时,多了一点演戏的感觉,但依旧用那个清晰通透的声音,高声地歌唱着。
旁白:…就在刚才,被曾经最信赖的两人所背叛的雪音在歌唱着。
雪菜:「…」
旁白:与我的手互相重叠的雪菜的手,伴随着体温,将痛苦传递过来。
旁白:所以我,用另一边的手握紧了雪菜的手,将她手上传来的感受,给慢慢地融化掉。
雪菜:「………呜,呜,呜」
旁白:资格还是责任,这样的事我现在没办法考虑。…我也不想去考虑。
旁白:………
旁白:第二幕 结束。
千晶:「………」
吉田:「………好!」
千晶:「………啊」
男性团员2:「快把道具换好。就剩下终幕了,再加把劲!」
田中:「辛苦了濑之内小姐。去休息吧」
千晶:「………」
田中:「…濑之内小姐?」
吉田:「………哎?」
田中:「等,等等!怎么了濑之内小姐!?来人啊! 快来帮忙!」
旁白:………
旁白:……
旁白:…
上原:「………」
吉田:「………」
男性团员3:「………」
上原:「啊,怎么样了!?」
田中:「…意识总算是恢复了。但似乎还是没办法站起来」
上原:「是吗,太好了…」
吉田:「那么,能继续吗?」
男性团员3:「吉田!你啊,这时候了说什么…」
吉田:「是啊,就因为是这个时候。这可是演出最重要的时候啊。接下来就是终幕了啊?」
男性团员3:「呃…」
吉田:「虽然团长也准备了代替的演员,但是只有今天要换人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对观众,还是对我来说…」
男性团员3:「话虽如此…刚才摔倒的时候,好像头也撞到了」
吉田:「如果她不能上的话,就结束今天的公演吧。至少我也没法继续下去了」
田中:「虽然她本人说还要继续…但是,那个身体状况」
上原:「…怎么会突然倒下呢?以前无论怎么不眠不休,完全不吃饭,在演出期间都不会出状况的」
田中:「因为…濑之内小姐也是女性啊…」
上原:「难,难道是…妊娠反应还是说流产了…?」
田中:「怎么会突然扯到这上面啊!?团长,这可是性骚扰哦!」
上原:「啊,不,那是…」
田中:「…正好相反。是因为突然来例假了」
上原:「………哎?」
男性团员3:「难,难道…就是说…」
吉田:「例假…?」
田中:「而且相当严重。导致极度贫血了」
上原:「………最糟糕的情况」
旁白:………
千晶:「哈啊,哈啊…哈啊啊…」
千晶:「呃…可恶…」
上原:「今天的公演就到此为止」
千晶:「啊!?」
上原:「然后,明天开始让后备演员上。雪音和榛名各一人。…明明本来就是两个角色太勉强你了」
千晶:「…你在说什么呢团长。我到现在为止不都是一个人同时演好几个角色过来的吗」
上原:「你这次实在是过分投入了。所以身体才会承受不住的」
千晶:「………」
上原:「而且,就算身体能撑得住,能不能回到雪音的心境还是个问题…」
千晶:「什么意思?」
上原:「你不是相当认真地想要把那当成底牌的吗?…作为女人的猜想」
千晶:「呃…」
上原:「虽然很遗憾…嘛,那个,以后还有机会的吧」
千晶:「不会再有第二次了。都那么直接地被拒绝了」
上原:「但是,毕竟也曾经是那样的关系。要是公主哭着依附着他的话…」
千晶:「那么逊的事…我不可能去做」
上原:「毕竟是女演员呐」
千晶:「………」
上原:「嘛,这样的话。观众那边就由我去说明。这本来就是团长的职责」
千晶:「我还能继续」
上原:「不可能的。身体上大贫血,心灵上大失恋。没理由还能继续得下去」
千晶:「就凭我是濑之内晶」
上原:「如果是迷上男人之前的公主的话倒是还能相信」
千晶:「才没有迷上!我只是没能摆弄好!」
上原:「总之,无论是要继续还是休演,公主都不能上场了。不仅是今天,明天开始都是」
千晶:「这可是我的WATOS!」
上原:「现在,已经是大家的WATOS了哦…」
旁白:………
旁白:终于到了第三幕…
旁白:从这之后,肯定会抛开没有结局的“原作”顺着剧情进行原创的展开。
旁白:脱离历史中三人的关系,从脚本家的角度去诠释故事。
旁白:…那家伙真正要对我们传达的事,是对我们露骨的恨意吧。
春希:「…真的要,看到最后吗?」
雪菜:「………」
旁白:那家伙一定会,在此之后不会手下留情,雪音会被推落入故事的黑暗中去吧。
旁白:然后,一定会把表面上毫不相干的雪菜的心,伤到深处吧。
春希:「再看下去会很痛苦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旁白:因为,那家伙不可能会对故事妥协。
旁白:为了震撼大多数人的心灵,而去刺痛少数人的心,对于那家伙来说就是『正义』…
旁白:不管怎样,从被伤害的我说出来的一定没错。
雪菜:「但是春希君你…」
春希:「雪菜你痛苦的话我当然也不看了。现在这才是最优先的」
旁白:明明一定会让心灵背负更深的伤痛。明明继续看,或许会造成在此之上的致命伤。
雪菜:「………我要看,直到最后。我要接受,她所传达的信息」
春希:「雪菜…」
旁白:即使如此雪菜她,仍旧向前正视着。
雪菜:「呐,春希君…你也应该这样做的哦?」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所以我也选择,睁大眼睛等待着,仍未开启的最终幕的开始。
旁白:为了确认那家伙的真意。为了找到那家伙演技中的真实。
旁白:因为…
旁白:明明挖苦玩弄着我,把我的利用价值给完全榨干了,但是那家伙却还是无所畏惧地面对着我。
旁白:明明对那家伙来说,已经毫无价值的我……
旁白:………
旁白:第三幕 第一场。
旁白:故事,突然间大幅地跳跃了。
旁白:不用说,舞台已经转到了三年之后。…我们的,现实时间。
旁白:但是故事,相较之前,平行世界的色真也更为浓厚了。
和希:「雪音你,能来参加今年的学园祭吗?」
雪音:「唔…我还有工作…」
和希:「三天都是?」
雪音:「三天都是」
和希:「是吗…」
雪音:「还有呢…其他大学的学园祭。事务所擅自给我安排了演出」
和希:「…这样啊」
雪音:「和希君有什么安排吗?」
和希:「哎? 我? 嗯、嗯~…是啊。本想是和雪音一起度过的,也没什么别的安排…」
雪音:「这样啊…。对不起呢」
和希:「不…我才该道歉」
雪音:「对不起,和希君…那,下次吧…」
和希:「是啊…」
雪音:「那么,晚安…了…」
和希:「啊,嗯。晚安。…真是抱歉,你明明都特地打电话过来了」
雪音:「呵呵。没关系啦。…那就这样」
和希:「嗯…」
和希:「………」
榛名:「“本想是和雪音一起度过的。”好像不是这么回事嘛~」
和希:「哎!?」
榛名:「『真是抱歉,你明明都特地打电话过来了』呢~。你觉得该道歉的是这事吗,还真是厚脸皮呢」
和希:「…吵死了」
榛名:「把别的女人带到家里结果还和女朋友打电话。真行啊你」
和希:「我们是朋友吧。就算榛名在我的房间里,雪音也不会为此担心的」
榛名:「………迟钝」
和希:「而且,我还没说完呢。到底怎么回事啊?」
榛名:「…什么?」
和希:「留学的事,你拒绝了?明明好不容易能和母亲一起生活了」
榛名:「………」
和希:「为什么啊…你啊,不是说过了留在日本也无法继续发展了吗」
榛名:「想要更进一步的话,我确实会去欧真。但是,如果我本人不想这样呢?」
和希:「这不是你的梦想吗?成为像你母亲那样的世界级的钢琴家…」
榛名:「…尽是些你没资格说的话呢」
和希:「…什么意思啊?」
榛名:「你自己要成为职业乐手的梦想又怎么样了?因为心爱的女朋友已经替你实现了,所以就这样满足了~?」
和希:「榛名!」
上原:「………」
田中:「这样真的可以吗?濑之内小姐,早就过极限了吧?」
上原:「话是这么说啊…你看看这个挠伤」
田中:「再怎么样团长现在也能阻止她啊」
上原:「…我哪有那本事啊」
田中:「就说了你根本没打算真心阻止她」
上原:「因为啊…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不管在什么地方中止就是中止。而且明天开始有你们在」
田中:「明明之前那么偏袒她一个人,现在不如团长的意了就准备扔掉吗?」
上原:「我? 怎么会。是公主把我们扔掉了啊。对这个小剧团早就绝望了呢」
田中:「………」
上原:「有的表演就是要在对男人着迷之后才能做到,的吗」
田中:「哎?」
上原:「那就让我看看吧…你最后的,也是最精真的演出」
榛名:「哈,啊,啊啊…呐,和希」
和希:「…嗯?」
榛名:「一直以来的约定…要遵守哦?」
和希:「榛名…」
榛名:「要对雪音…保密哦」
旁白:………
旁白:第三幕 第二场。
旁白:故事从这里开始,描绘了那空白的三年。
旁白:三年前的比赛上…虽然三人的组合还是落选了。
旁白:但那个时候的歌声,却引起了某个演艺公司社长的注意,一年之后,就华丽地出道了。
旁白:…但是只有主唱,初芝雪音。只有她一个人而已。
旁白:和希放弃吉他之后,进入了大学,过着非常平淡的校园生活。
旁白:就在这样的,新锐的流行歌手,和平凡的大学生两人之间没什么发展…
旁白:但是,因为她的热情告白,而在出道不久之后,成为了只在一小部分熟人之间公认的情侣。
旁白:然后,三人中的另一个人。备受瞩目的天才钢琴手,冬木榛名,就此舍弃了自己的将来。
旁白:第一年,非常的顺利。
旁白:雪音把自相逢之时起未曾改变的令人憧憬的爱情,与和希同心同体的爱情毫不掩饰地表达给了和希。
旁白:将自己真正的感情封印,却忠于自己真正的感情,回应着雪音的思念的和希。
旁白:还有,在那次比赛之后,一直奇迹般地维持着『一般的朋友』关系的同时,守望着雪音与和希的榛名。
旁白:第二年,渐渐开始出现了龃龉。但是他们,仍旧没有预感到那是风暴的预兆。
旁白:偶像事业蒸蒸日上的雪音,只能把对和希的感情藏在心里,两人相处的时间不断地减少。
旁白:有着明星恋人却只是普通大学生的和希,对于代替他实现了梦想,却也夺走了他的梦想的雪音,累积了寂寥与不安,还有嫉妒和怀疑。
旁白:一直维持着两人共同的朋友这一立场的榛名,在排解着和希的烦恼和痛苦的时候,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旁白:然后,到了第三年…
旁白:三年前的那天以来,说着『我对你没有任何感觉』的榛名,终于流露出了真实而真挚的深情。
旁白:不惜放弃到母亲居住的维也纳去留学,想留在日本…想一直留在和希的身边。
旁白:想一直担当着雪音的代替品。
旁白:所以必然的错误就此发生了。
旁白:…对于榛名与和希来说,那不是错误这件事,才是最大的错误。
旁白:………
旁白:第三幕 第三场。
旁白:就这样,一切都崩坏了。
雪音:「为什么…」
雪音:「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旁白:和希站在阴影中看着。
旁白:原本是亲友的,他的恋人,与另一个恋人,最终为了他而决裂的瞬间。
旁白:这个场景,演起来一定相当不容易。
旁白:怎么说,雪音和榛名不可能同时出现在舞台上。但是就剧情而言,她们两人必须要对决与决裂。
旁白:当然多少会有一些违和感。
旁白:但是,女主角那绝伦的演技,却真这些都显得微不足道了。
旁白:接着,宣告破灭的声音响起了。
旁白:雪菜的手心里,渗出了汗水。
旁白:也许那是,握在一起的我的手流出的汗水也说不定。
旁白:无论受了多大的伤,无论被怎样残酷地描写着,现在的我们,毫无疑问被那家伙的舞台深深地吸引了。
雪菜:「我…没有那么真强吧」
旁白:对于我们三人来说,直到最后都没有来临的场面,正在被那家伙的演技诠释着…
雪菜:「和纱也…没有那么真强吧」
春希:「………」
旁白:过于温柔的雪菜,是不可能会站在舞台上的。而过于胆小的和纱,也只会在舞台上不断逃避。
旁白:然而我…只有我,和舞台上的他是一样的。
旁白:只能作为旁观者,站在那里任由事态发展。
旁白:………
旁白:无论谁,都会觉得眼前描绘的是一个悲伤的结局。
旁白:在他们的印象中,雪音完全是掉队的一方。
旁白:抛弃了远方的恋人而选择了身边的友人。很常见的远距离恋爱的牺牲者。不仅因为距离,立场的不同也是原因之一。
旁白:舍弃了钢琴的榛名,有和希留在身边,而无法做出割舍的雪音,只剩下了唱歌一条路。
旁白:所以雪音她歌唱着…
旁白:那首将他们三人融为一体的记忆中的歌。那首让不能保持三人关系的的充满回忆的歌。
旁白:………在谁眼里,都是这个样子的吧。
千晶:「哈~…哈~…哈啊啊啊啊~…」
上原:「…这个样子真亏你还能撑得住啊」
千晶:「也许是被“和希”牵引着吧。…那家伙真的有进步呢」
上原:「大家都成长了啊。只是公主没有在看而已」
千晶:「是…吗」
上原:「接下来,是最后一幕了啊」
千晶:「嗯」
上原:「而且,也是最长的一幕。台词也几乎都是公主你的」
千晶:「是我表现的机会呢」
上原:「…如果你能真持到最后的话呢。不,倒下去也算是一种表现形式吧」
千晶:「不用这么挑衅…我现在,可没什么力气来反驳你」
上原:「公主…」
千晶:「没什么,胜负现在才开始…我还什么都没有传达给那两个人」
旁白:………
旁白:第三幕 第四场。
旁白:但是脚本作家兼女主角,却在这里展现出了谁都没有预想也没有期待过的,怒涛般的执着。
旁白: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而是任由结果展开的雪音。怀着强烈信念选择了恋情,努力争取结果的榛名。
旁白:得到了恋人以外的一切的女主角,与为了得到恋人而舍弃了一切的女主角,硬是开始了最后的抗衡。
雪音:「呐,和希君」
雪音:「我,不会放弃的」
雪音:「对你的感情也好,现在握在手中的机会也好,梦想也好」
雪音:「作为女生的恋心也好。作为歌手的快乐和尊严也好」
雪音:「我全都要去争取。拼死地去努力」
旁白:这是何等精妙的平衡。
旁白:没有让观众抱有丝毫违和感,优越感和厌恶感,果敢而专一的新锐歌手,初芝雪音这个人物渐渐丰满了。
雪音:「拼命地去追求自己的恋情,不知何时就抓住了机会」
雪音:「虽然这样做,可能会让和希君受伤」
旁白:她的爱情,并不是过火,却也绝非强加于人,但也不保守的真强,温柔…
雪音:「但是啊,我…并不后悔。因为,在抓到了之后,我才察觉到这是我自己的梦想」
雪音:「才察觉到,这是和希君给我的,无可替代的道路」
旁白:所以,才更真和希与榛名痛苦。
雪音:「所以我,不会放弃任何东西的」
旁白:到了最后的最后,所有人都发现了。这是,为了初芝雪音而创作的故事。
雪音:「放弃某个事物而去得到其他的一切,我并没有,这种等价交换的感觉呢」
旁白:她啊,实在是过于贪婪,又过于纯粹…而且,过于真强。
雪音:「思念的程度,以及强度是没有上限的」
雪音:「就算随着热爱唱歌的感情变得强烈,我对于和希君的感情也不会变弱…」
旁白:这样的角色,竟然是以雪菜为原型创作出来的,只能说脚本家的脑子出问题了。
雪音:「即使在不能相见的时间里感情也在堆积着。在两人短暂相聚的时间里,感情更是在不断累积」
雪音:「所以,我的感情,是不会输的」
旁白:不,这个角色,已经不再是只以雪菜为原形了。
雪音:「想要得到所有,就算会失去一切也没关系。就算这样,我也会继续寻求全部」
旁白:初芝雪音她,既是小木曾雪菜,又是冬马和纱…
雪音:「我不会说什么相信我的。和希君无论选择我还是榛名,我都不认为是错误的」
旁白:而且,也是和泉千晶自身。
雪音:「只是,我的思念是不会输给榛名的。既然榛名她那么说了,那就只能交给和希君决断了」
旁白:真是的,既是笨蛋又是天才啊…这个笨蛋。
雪音:「呐,和希君…」
雪音:「我,是真的,真的爱着和希君!只有这份感情是真实的,我发誓…」
旁白:………
旁白:故事,自那之后仍旧在峰回路转。
旁白:雪音也好榛名也罢,直到最后依然纠葛于爱恨之中。
旁白:至于这之后的结局…说了就不识趣了也就无需多言了。
旁白:余下的只有场内潮水般的掌声。
旁白:以及因为幕间休息的时间过长,而导致时间已经是深夜了的,没有一个观众注意到了的事实而已。
旁白:………
旁白:啊,还有一点…
旁白:并没有谢幕。
旁白:……
旁白:…
千晶:「………啊」
吉田:「濑之内小姐!…太好了」
千晶:「这里是…」
吉田:「最后…演出结束的瞬间,你又昏倒了」
千晶:「是…吗。现在几点了?」
吉田:「那个…半夜一点了。嘛,公演的收尾工作也基本结束了」
千晶:「………一点!?」
吉田:「大家都已经回去了。然后,我和团长还有田中小姐轮流守在这里」
千晶:「怎么会…」
吉田:「啊,请别在意。虽然末班车也没有了,但我反正打算去朋友家住一晚上」
千晶:「………」
吉田:「总之,公演首日辛苦了。我学到了很多东西」
千晶:「有谁…」
吉田:「哎?」
千晶:「有谁,在等着我吗?演出结束之后,那个…」
吉田:「粉丝吗?花和礼物的话倒是收到了不少」
千晶:「不,不是说那个…更加,那个…不像是粉丝的家伙,稍微有点阴暗的…」
吉田:「是吗? 我倒是没有听说」
千晶:「………这样,的啊」
吉田:「但是,能跟着濑之内小姐演戏真是太好了。我啊,对这次演出,自己也是相当…」
千晶:「………啊」
吉田:「…濑之内小姐?怎么了吗?」
千晶:「吉田你真的做得很好…倒是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啊」
吉田:「………哎?」
千晶:「脚本晚了,演出又昏倒了,而且明天开始也不能上台了…这次什么都没有做好,真是抱歉」
吉田:「怎么会…今天,能有这么精真的演出。完全是因为有你在引导我啊…」
千晶:「算了,不用安慰我…」
吉田:「…如果你这么消沉的话,也会影响到大家的士气的。到了明天,请恢复以往那样强势的态度吧」
千晶:「明天吗…」
吉田:「还有…下次公演的时候,再一起…」
千晶:「呦…」
吉田:「哎,你要去哪儿啊?」
千晶:「外面…」
吉田:「不,不行啊就穿这么点衣服!现在外面…」
千晶:「就一下…稍微…去确认一下」
吉田:「什么?」
千晶:「………我啊,失去了一切的这个事实」
吉田:「濑之内小姐…?」
千晶:「谢谢你,吉田…你已经可以回去了」
吉田:「啊,那个,濑之内小姐。不…和泉小姐!」
千晶:「………什么?」
吉田:「我真的会等着的。下次,再一起演出的机会」
千晶:「嗯…是啊」
吉田:「那个,还有,今后…如果可能的话,舞台以外也…」
千晶:「………哈哈,啊哈哈」
吉田:「…很奇怪吗?」
千晶:「不是啊…现在重新发现,我真是天才啊」
吉田:「嘛,这确实不能否定」
千晶:「在舞台之上不对我着迷的男人是不存在的。…读剧本之前就那么说过了吧?你那个时候,还狠瞪着我呢」
吉田:「嘛,那个…」
千晶:「…但是抱歉。我啊,在舞台下已经有了为之着迷的男人了」
旁白:………
千晶:「啊~………是这么回事啊」
千晶:「明明已经是…三月了呢」
千晶:「………好冷」
千晶:「不回去…拿外套的话」
千晶:「………」
千晶:「…但是万一因为回去而追不上了的话?」
千晶:「………」
千晶:「半夜一点了…是要去追谁啊?」
千晶:「………」
千晶:「说不定…末班车还没有发车」
千晶:「………啊」
旁白:………
千晶:「…好累」
旁白:……
旁白:…
千晶:「哈,哈哈…」
千晶:「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千晶:「呜!?唔,唔…呜…啊…」
千晶:「啊~…啊哈哈~…哈,哈啊啊啊啊…、咳,咳咳…」
千晶:「呜~…啊~…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啊…」
千晶:「明明这么难受…」
千晶:「为什么,没有怀上啊」
千晶:「明明只要怀上了的话,就能回到春希身边去了。就能让他照顾我一辈子了…」
千晶:「拜此所赐……我不是干脆地被甩了吗」
千晶:「全都是,春希的错…」
千晶:「因为春希,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千晶:「第一次也好,第二次也好,第三次也好…第十次纪念,二十次纪念也好…」
千晶:「地位,名誉,明天之后的演出也好…我的容身之所!全部,全部都没有了!」
千晶:「明明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的!在此之上,还要把你也从我这里夺走吗!?」
千晶:「这算什么啊…完全不考虑我的用心吗…别开玩笑了…」
千晶:「………呜」
千晶:「呜…呜呜…呜呜…」
千晶:「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千晶:「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你啊…哭的时候也这么有戏剧性呢」
千晶:「………………………呃…呜…呜…呜…呜…」
旁白:在街灯黯去,雪花飘落,阴冷的车站前响起的嚎啕大哭。
旁白:在我无可奈何似的上前搭话的瞬间,就像是一下子被黑夜吞没了似的消散了。
旁白:…稍微露骨了点呢,作为女演员千晶的自信满满的演技来说。
春希:「为什么要哭呢?」
千晶:「因为被春希给甩了」
春希:「说得真难听啊…」
千晶:「明明都让你那样为所欲为了…之后就不负责任了」
春希:「你这是反咬一口吧。一开始背叛我的不是你吗」
千晶:「…反咬一口有什么不对」
春希:「别将错就错啊」
旁白:虽然被这样恶言相向,但我还是因为赶上了这宝贵的瞬间,而发自内心地感谢上天。
旁白:因为,我终于看见了。
旁白:濑之内晶在哭泣。濑能千晶在哭喊。和泉千晶,正嚎啕大哭着。
旁白:真的,至今在这家伙的人生中,还有其他男人看到过这幅光景吗?
旁白:…当然,是指除了演技之外。
春希:「没想到你穿着戏服就跑出来了啊…你啊,继续待在这里的话会冻死的哦」
旁白:我刚一脱下外套,夹杂着雪花的寒风一下子就吹了过来。
旁白:但是现在,应该要充满同情地,把外套披在这个瘫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女人身上。
千晶:「…什么啊这种施舍一样的态度。这种东西我才不要」
春希:「…吵死了,给我老实披上」
旁白:不亏是读心的高手。连我那点优越感被完全看穿了。
千晶:「别碰我,别碰我啊…不要摸我的头,不要像猫一样地对待我…」
春希:「最初是你装成猫的吧…」
旁白:我用手掌,从千晶冰冷的脸颊到脖子,慢慢抚摸着。久违地适应了一下,这种肌肤的感触。
旁白:…就是这种感觉。
旁白:在那几天互相拥抱的时候,一直理所当然似地触摸到的,但是如今却又让人怀念不已的手感。
春希:「…回去吧」
千晶:「哪里」
春希:「当然是,我家」
千晶:「………」
春希:「明天公演之前我会好好叫醒你的。我有过不遵守时间的时候吗」
旁白:继脸颊和脖子之后,我又把手放到了她的发间,随意地搔弄着。
春希:「站得起来吗?我去叫出租车…」
千晶:「明明都把我甩了」
春希:「这个梗差不多也该腻了吧」
千晶:「明明都把我甩了,回去小木曾雪菜那边了」
春希:「听着挺痛心的,别说了」
千晶:「你就只是痛心,我这边可是又难受又冷的啊…」
春希:「所以赶紧回到房间里,暖暖地洗个澡然后睡觉吧」
千晶:「明明都把我甩了」
春希:「别重复啊」
千晶:「你到底打算怎么样…」
春希:「嗯?」
千晶:「为何事到如今,又要出现在我的面前?明明刚才还和她一起,在台下笑话我」
春希:「因为甩了啊」
千晶:「这不算回答啊」
春希:「就是回答哦…」
千晶:「哪里算啊…」
春希:「因为,正好相反啊」
千晶:「相反…?」
春希:「因为我偏偏是…抛下了雪菜,来把你捡回去啊」
千晶:「………哎?」
旁白:………
雪菜:「呼,多谢款待」
春希:「真的全部吃完了啊…」
雪菜:「有必要这么吃惊嘛?这种程度,对女生来说只是小意思啦」
春希:「如果不是这么冷的话…」
旁白:眼前是空空如也的装着冰糕的杯子。
旁白:咖啡只是变温了就没有再喝,正在享用着冰淇淋的雪菜。
雪菜:「最近和“朋友”一起来的时候经常点这个呢,感觉都有点上瘾了呢」
春希:「唔…」
旁白:正在如此感叹着的雪菜的表情,似乎隐藏着些什么。
雪菜:「会下雪吗…」
春希:「多云,夜里有时有雪。天气预报是这么说的」
雪菜:「还是没有暖和起来呢」
春希:「二月底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了呐」
雪菜:「那么,从明天起会突然变得暖和吗?」
春希:「如果冷空气守时的话」
雪菜:「像春希君一样?」
春希:「像我的话昨天就该撤了。…从今天开始就已经变暖了哦」
雪菜:「呵呵,也是呢」
春希:「虽然没什么价值呢」
雪菜:「嗯…真的是,没什么价值呢」
旁白:虽然没什么价值,但并非无趣。
旁白:就连聊天气的话题,也不会无聊。不,为能聊无趣的对话也会开心吧。
旁白:自下午和雪菜见面,已经过去3个小时了。奇迹般持续的平稳的时间。
旁白:虽然身体觉得寒冷,但心灵却渐渐找回了温暖的感觉。
旁白:如果能够像这样若无其事地,取回过去的日常的话…
雪菜:「这之后,有什么安排吗?」
春希:「………没什么」
旁白:我把双手藏到了桌下。
旁白:我这是在做什么啊。居然在和雪菜共度的时光里还要去注意看手表。
旁白:应该没有这个必要才对。明明今天是不需要去关心时间的。
旁白:………真的吗?
雪菜:「今天,谢谢你约我出来。能见到久违的春希君好开心呢」
春希:「因为我也…很想见你」
雪菜:「想到一块儿了呢,我们」
春希:「嗯…」
旁白:但是,雪菜没有察觉到我这些小动作,仍然说着平稳地说道。
旁白:雪菜她,对于那晚的事情已经只字不提了。究竟是忘记了,还是在考虑我的感受呢
旁白:就这么邀请她一起去吃晚饭的话,雪菜她,会觉得困扰吗?
旁白:还是说,会用和现在一样平静的笑容,好像在说『为什么现在还要确认那个呢?』,理所当然地点头呢?
春希:「雪菜」
雪菜:「什么?」
旁白:不…不对。
旁白:我应该做出结论。我们彼此,都是这么认为的。
旁白:所以才会如此安稳,并且无所事事地任由时间流逝。
旁白:雪菜一定是做好了,就算我就这么一言不发地转头离去,也能够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淡然接受的觉悟。
旁白:…因为相信我,并不是那种会毫不在乎地把一切都当做没有发生过的人。
旁白:所以我…不能真负雪菜的信赖。
春希:「我们两人单独见面…就当成是最后一次吧」
旁白:不得不…背叛雪菜。
雪菜:「………」
旁白:仿佛外面的寒风吹进了店里,冰冷的时间流逝着。
春希:「并不是因为『那家伙没有我不行』…我也没有认为『雪菜没有我也没关系』」
旁白:但是我,还是用冻僵的嘴艰难地说道。
春希:「那家伙,从这之后大概还会耍我几次。可能,还会被背叛也说不定。也许还要经历几次痛苦」
旁白:如冰刃般锋利的话语接二连三地脱口而出嘴边也仿佛被割伤了一样疼痛着…
春希:「但是…即便如此,跟背叛相比,还是很轻松啊」
春希:「比起和雪菜在一起,并不那么痛苦…」
旁白:将雪菜,撕裂地零零碎碎。
春希:「因为,只要我能振作起来就没问题了」
雪菜:「………」
旁白:在我沉默之后,场面变成了完全的沉默。
旁白:雪菜一言不发地看着我。那表情,完全看不出来在想些什么。
旁白:…她一定,也在努力地不让我看出来。
旁白:只是,似乎也没有要打断我的话,或者否定我的决心的意思。
春希:「我已经,不想再伤害雪菜了。因为,我会刻下自己治不好的伤」
旁白:所以我,淡淡地继续着。罗列着伤害着雪菜,撕裂着我们两人的话语。
春希:「我知道这样非常自私。但是我,不会改变自己决定的道理」
旁白:因为这是…最后一次了。
春希:「能做出这样愚蠢的决定…当然,不仅是因为雪菜…」
雪菜:「………千晶同学」
春希:「是啊,因为我喜欢那家伙」
旁白:正因为是最后,所以才要伤雪菜最深。
春希:「虽然被她伤害过,欺骗过,虽然她就是这样残忍的女人…但是和她共度的时光却并不痛苦。我想一直持续着这段时光」
旁白:然后,喷溅的鲜血也沾满了我全身。
旁白:这鲜红的液体,到底是雪菜所流的呢,还是我自己流的呢,已经无法分辨了。
雪菜:「嗯…」
旁白:雪菜终于开口了。
旁白:但是从嘴里吐出的的话语,既不是对我的诅咒也不是哀叹。
雪菜:「看,完成了哦?」
旁白:舌尖上,是芭菲上装饰用的樱桃的梗。
旁白:牢固地,打成了一个结。
雪菜:「呐,春希君」
旁白:这是意味着什么呢想必我不管多久都无法参透吧。
雪菜:「去看千晶同学的演出吧?现在还赶得上开演哦?」
春希:「你知道了啊…」
雪菜:「去确认…她真正的心意吧」
千晶:「………」
旁白:千晶她,抱着自己的肩膀。
旁白:手里握着我的外套。
春希:「站起来吧」
千晶:「为什么?」
春希:「这个样子,我也没法抱你啊」
千晶:「………呃,呜,啊哈,啊哈哈…」
春希:「有什么好笑的」
千晶:「啊哈哈…又上当了。春希,又上当了啊~」
旁白:这个样子,像往常一样嘲笑着我的千晶。
旁白:但是,撑在地上的双手却在颤抖着。
旁白:手肘拼命地伸展着,咬着牙单膝跪地,泪水也随之滚落了下来。
旁白:勉强离开了地面的双手撑在膝盖上,努力地拖着虚弱的身体站起来…
千晶:「呃!」
旁白:接着,因为体力不支又跪倒了下去。
春希:「千晶…」
千晶:「别碰我!」
旁白:我看不下去想要上前抱起她的时候,千晶她竭尽全力大声地拒绝了。
千晶:「啊…啊哈,哈,哈啊啊…」
春希:「但是,很难受吧?」
千晶:「那不是当然的嘛…身体这么不听真唤,出生以来第一次呢」
春希:「所以说,我来…」
千晶:「春希你…不是说让我自己站起来吗。站起来的话…就会原谅所有的一切」
春希:「我才没说」
千晶:「即便如此,我也要靠自己站起来…所以,所以…」
春希:「不可能这么简单地原谅你的吧」
千晶:「所以…用力地抱紧我」
春希:「啊…」
旁白:千晶她,凭着自己的力量站了起来。
旁白:但是,下一瞬间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倒在了我的怀中。
千晶:「呜…,呜呜…呜…呜…」
春希:「想哭的应该是我才对…」
旁白:我用力抱住了相信我的『奖赏』而站起来的千晶。
千晶:「咪啊,咪啊啊啊啊…」
春希:「哦~好了好了」
千晶:「咪…咪…呜啊啊啊…」
旁白:…虽然也明白这次又不了了之,但我,也容许这家伙的任性行为了。
旁白:我,是个笨蛋啊。比这家伙更严重的,大笨蛋。
旁白:但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吧。因为这家伙,遵守了约定。向我展现了,我相信的千晶。
旁白:…正确地说,我能相信的是“雪音”才对。
千晶:「啊…春希」
春希:「嗯…」
千晶:「不是对我,已经没感觉了吗?为什么会这么又硬又热呢?」
春希:「这种时候,别去摸那地方啦」
千晶:「虽然没有力气,但心里还是想要了啊」
春希:「所以你…刚才那场吻戏,难道是认真的…」
千晶:「春希你嫉妒了啊,直到春希因为嫉妒亲我为止不告诉…唔」
旁白:雪花飘了下来。
旁白:日期改变后,应该已经变成三月的天空,飘舞着与过去一样的,冰冷细小的粉雪。
旁白:但是,明明是如此地寒冷。
千晶:「嗯,唔唔…啊,啊,嗯…唔…唔唔唔唔…」
旁白:千晶的唇,却火热地足以烫伤嘴唇。
雪菜:「下雪,了呢」
春希:「终于…降下了啊」
雪菜:「总觉得…在我们的分歧点的时候,总是会下雪呢」
春希:「雪菜…」
雪菜:「…真了不起啊,千晶同学」
春希:「嗯…」
雪菜:「我啊,没办法像她那样如此帅气。也无法做到,那么的真强」
春希:「与此同时,却也非常散漫呢,那家伙」
雪菜:「我啊,无法成为能让春希用『那家伙』来称呼的女生,最终,还是没能做到」
春希:「………」
雪菜:「啊…」
春希:「冷吗…?」
雪菜:「虽然很冷,但是已经和春希没有关系了」
春希:「呃…」
雪菜:「所以就算我看上去很冷,也不能抱着我或者把外套借给我哦?」
春希:「雪菜…」
雪菜:「今后春希就不在我身边了呢,再这么温柔对我的话我会很困扰呢」
春希:「………唔」
雪菜:「很不,可爱吧?觉得这种意气用事很不像话吧?」
春希:「那种事…那种事」
雪菜:「这种地方,这就是我的缺点了。…但是我啊,会伴随着这性格持续一生」
雪菜:「执着,又好嫉妒,对喜欢的人念念不忘,但是又无法原谅的,这种差劲的性格…」
雪菜:「所以现在,不应该再逞强了。我已经这么决定了」
雪菜:「在未来的某一天,我啊,也许会对新认识的人说出这份感情,或者,也说不定就这样一直无法释怀。」
雪菜:「但是现在…我还是觉得,应该让终于想从我跟和纱这里毕业了的你,去追寻自己的幸福」
雪菜:「这就是我最后的倔强,最后的尊严了」
车站广:「二号线末班车,马上就要发车了」
雪菜:「呐,春希君」
雪菜:「我…可是恨着她的哦?对你也是哦?」
雪菜:「所以…这个我不能还给你」
雪菜:「就像雪音没有把拨片还给和希那样,一辈子,珍惜着」
雪菜:「再见了。我的…」
千晶:「………嗯~」
千晶:「唔嗯嗯嗯嗯…」
千晶:「呼~…唔嗯嗯嗯嗯…」
春希:「给我起来~!」
千晶:「咿唔!?」
春希:「你想睡到什么时候啊!今天研究室的发表会,主持是你吧!」
千晶:「等等,不要~!居,居然用吸尘器~!」
春希:「那你就快点起来啊!然后赶紧给我洗澡吃饭上学去!」
千晶:「不,不行,不行啦…这样吸的话会留下印子的啦」
春希:「所,所以让你赶紧起来…」
千晶:「嗯,啊,呀…不,不是这里…再,再往下…哈,啊啊…唔嗯」
春希:「………」
千晶:「哈啊,哈啊,哈啊啊…哎,这就完了?」
春希:「…我倒是对自己的行为的变态性有点危机感啊」
旁白:我就这么放着不管的话,她肯定会带着一脸嗜虐的笑容,用吸尘器做各种糟糕的事情吧。
千晶:「讨,讨厌,这不是半途而废了嘛…大清早的就有感觉了」
春希:「赶紧的给我穿上衣服洗澡吃饭」
千晶:「这是什么顺序啊?」
春希:「啰嗦!」
千晶:「真的是天一亮立刻就变回正常人了啊你这个吸血鬼。昨晚明明在少女的浑身上下吸了个遍」
春希:「吸血鬼只对处女的血有兴趣」
千晶:「明明都把人家变成眷属了还真敢说啊~」
春希:「这种工口对话差不多了吧。比起这个你啊,今年的出席率又危险了啊…」
千晶:「不能毕业也无所谓啦。我前进的道路上才不需要大学文凭呢」
春希:「又说这种话…」
旁白:已经住在一起半年了…
旁白:惭愧的是我对这家伙的人格改造还是没有成功。
旁白:研究会的出席率和报告的提交率总是勉勉强强。在家里也光是睡觉,家务全都丢给了我。只会向我用脸埋入胸前撒娇着的失去了野性的流浪猫。
千晶:「等哪天我成名了,就让春希轻松了哦?」
春希:「相信那种吃软饭一样的话语我可没做梦到会为此行动太晚呢」
旁白:WATOS那边,最近也基本没怎么参与活动。似乎拼命去参加大型剧团的选拔了。
春希:「反正出名之后就会把当初照顾你的男人甩了吧,然后,在周刊杂志上成为封面男士之类的」
千晶:「你在说什么啊~。我没有春希养着的话没办法优哉游哉地生活呐」
春希:「你倒是自立点啊。你啊,最近真正的已经完全适应寄生虫的生活了嘛」
千晶:「所以啊,再忍三年啦。到时候就由我来让春希依靠啦」
春希:「我才不相信这种白日梦。我已经找到工作,能够独立了,不管发生什么都可以一个人活下去…」
千晶:「啊~关于这个,总之算成两人份的」
春希:「你也别整天光追寻梦想,稍微考虑一下现实一点的生存之道啊…」
千晶:「上次的选拔,我留到最终审查了哦?100个人里面选2个」
春希:「………」
旁白:这家伙的才能也真是让人头疼。每次都轻易地就把我的常识论给瓦解了。
千晶:「所以啊,给我奖励」
春希:「…我明白啦,呐」
千晶:「嗯…」
旁白:我生硬地撅起嘴唇凑了过去,即使这样千晶还是很高兴似的迎了过来。
千晶:「呐,春希」
春希:「什么啊」
旁白:而且,顺势把脸埋进了我的怀里。
千晶:「…你,爱我吗?」
春希:「…目前算是吧」
旁白:…一边搽住我的双手,
旁白:因为跟我讨要这种“约定”,我想蒙混过去都做不到。
千晶:「三年后…也会爱着我的吗?」
春希:「那就要看你的平日表现了呐」
旁白:虽然被加上了一天只能做一次的限制。但也增加了不仅能用自己的手,对方的双手也可以的规则。
旁白:尽管如此,我们之间的“约定”,仍然一直延续着。
春希:「那,要这么说的话你呢…」
千晶:「我?昨晚不是说得很明白了嘛。在春希的两手从我背后伸过来拼命揉胸部的时候」
春希:「………喂」
千晶:「那可是和说好的一样,是我的肺腑之言哦?呀~,好害羞啊~♪」
春希:「那种时候光专注手上的感觉了不可能会记得的吧!说了什么? 再说一遍啊!」
千晶:「那么…要不要再重复一下相同的事~?」
春希:「你,你这家伙…」
旁白:但是,结果从“那天”以后我就彻底沦落于千晶的必杀技之中了。
旁白:因为这种交涉我根本不可能赢这家伙…
千晶:「呐,春希…」
春希:「干嘛啊!」
千晶:「我会让你幸福的。总有一天会让你由衷地感觉到『和你在一起真是太好了』」
春希:「这种模棱两可的空头支票…」
旁白:而且这种漂亮话,只是无法说出口而已…
千晶:「所以啊,不用这么努力也没关系。不用一个人辛苦也没关系。不用烦恼到崩溃也没关系」
春希:「………千晶」
旁白:所以,自己已经做好觉悟不被抛弃的醒悟的宠物猫,突然这样地表白自己的心意。
千晶:「我会花时间让春希染上我的颜色。…直到过去的伤痕愈合为止」
旁白:那曾经,无法忘记渴求着伤口的血的味道,撕咬并真大着伤口的野兽…
春希:「…无所谓啦,不愈合也没关系」
千晶:「但是」
旁白:不由地在心中,摸了摸舔着我的伤口的千晶的脑袋,对着那往上面看过来的眼睛,投以温柔的微笑。
春希:「我已经决定要一直,带着这个伤口走下去了啊」
千晶:「那…我今后也要一直握着那把让春希受伤的刀」
春希:「千晶…」
旁白:但是这只猫看来自认为是人类啊。
千晶:「为了我憧憬的那三个人。为了不忘记被我破坏的那三个人。…为了不再用这把刀」
春希:「…是又想到了好台词在偷笑吧?」
千晶:「要不要久违地去WATOS转一转呐~。好像构思出不错的灵感了」
春希:「我总有一天要把你这个扭曲的性格给治好」
千晶:「啊哈哈…那你就加油吧,春希」
春希:「哎! 赶紧给我去洗澡!在此期间我要扫除又要洗衣服还要做饭…啊啊忙死了!」
旁白:于是,结果还是和往常一样的早晨的情景。
旁白:到头来,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天的情景,一如既往的夜晚的情景。
旁白:不管我怎么生气,怎么说教,对一边笑着一边敷衍了事的千晶来说,结果都只能不了了之了。
旁白:不仅是这样。这家伙不管什么时候,都一副荒诞的小丑的样子。
旁白:我失落的时候也好,烦恼的时候也好,痛苦的时候也好…
旁白:一直用那副轻浮而又无邪的笑脸救赎着我。
旁白:所以我有时候还是会回想起那个独自蜷缩着颤抖的自己陷入不安之中。
旁白:结果我们的关系,说不定会回到,从千晶那里得到虚假的治愈的那一天吧。
旁白:但即使如此我也,已经离不开这个诈欺师了。
旁白:所以我对千晶责备、说教、拥抱…
旁白:做着这样那样的好像不能对她弃之不顾的“演技”,让这个懒惰的女人继续依存着我。
旁白:为了让我,能一直留在这家伙的身边。
旁白:『呐,春希』
旁白:『其实啊,我早就已经治好了哦。唯有对你的那份感情,一点都没有扭曲哦』
旁白:『但是,我的演技还是会继续下去。我一点都没有变,还是一直会让春希这么感叹』
旁白:『为了今后也能一直在你的身边』
旁白:『为了让你忘却伤痛,继续演着小丑的角色』
旁白:『所以啊春希…』
旁白:『为了能够继续责备我,今后也要一直和我在一起哦』
春希:「好冷…」
旁白:从窗口吹进来的风,依然让人感到刺骨的寒冷。
旁白:寒假结束之后,我来到了久违的研究室,看样子我好像是第一个到的,明明是在室内,寒冷的程度却一点不逊色于室外。
旁白:的确,是第一个到的。谁都不在。
旁白:…以往那个一不小心就会踩到的睡袋,也不在那里。
旁白:什么嘛,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旁白:她不是会在寒假结束后刚开学的,而且是早晨第一节课之前来大学的勤奋的家伙
旁白:………
旁白:千晶从我的房间里搬出去已经过了一周了。
旁白:我没有给她打过电话,她也没有联络过我。
旁白:现在的我,光是要做回平常的自己已经精疲力尽了。
旁白:早晨6点半起床,吃完早餐,回归打工生活,和千晶以外的人打交道,作为无论是谁都认可的北原春希,回归到社会中去。
旁白:所以,不能再在归途向千晶撒娇了。我一次次地努力忍住不去给她打电话。
旁白:另一方面千晶她…嘛,她就是那种心血来潮的人啊。
旁白:即便如此,像这样开学之后,再怎么刻意避开也是没用的了。
旁白:昨晚终于下了决心,那么就由我主动去找她,并跟她谈话。
旁白:…但是。
春希:「去上课吧…」
旁白:傍晚的时候再回来看一下吧。那时候,那家伙一定会在这里无所事事地打瞌睡吧。
旁白:………
春希:「啊…」
旁白:『新年好』
旁白:『虽说如此,新的一年也已经开始十天了呢。新年的问候迟了真对不起』
旁白:『…还是说,像这样若无其事的问候方式才应该道歉呢?』
旁白:『看到这条短信,如果还在生气的话,设置来信屏蔽也没关系。因为毕竟是我做了这么过分的事啊』
旁白:『但是,我无论如何都会一直在担心着你,烦恼到最后,还是决定发短信了。…现在怎么样了呢?』
旁白:『今天,来学校了吗?回到了正常的生活规律了吗?…开玩笑的,春希睡懒觉的样子本来就无法想象嘛』
旁白:『但是我,完全没关系了吗?我已经完全转换心情,开始新的生活了吗?那样的话我就放心了,但也稍稍有些失落啊』
旁白:『我这么说很矛盾吧?』
旁白:『那就先这样。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呢。我们彼此都要加油啊』
春希:「………」
旁白:『新年好』
旁白:『谢谢你的短信。我完全没有生气,不可能会生气。只是,对没有主动联络你的自己感到懊恼罢了』
旁白:『我今天有好好的去学校哦。还有截止日期迫在眉睫的讲义』
旁白:『要说感觉怎么样了…虽然不是完全没关系了,但每天还是普通地过着就是了』
旁白:『打工,复习考试,过着普通大学生的生活。不这样的话生活和升学都成问题了,也只好这样了』
旁白:『比起这个,倒是雪菜,你怎么样了?』
旁白:『刚才的短信,就光担心我了,雪菜自己的事一点也没说嘛。所以我也很担心呐』
旁白:『收到短信我是很高兴啦,偶尔也说说你的近况吧』
旁白:………
旁白:『近况』
旁白:『我也和你一样哦』
旁白:『现在每天都过得普普通通』
旁白:『早上起床,吃早饭,去大学,和朋友聊天,学习,一如既往的每一天』
旁白:『…虽然也有一段时间哭得好像眼泪都流干了,但现在已经没有那种感觉了』
旁白:『人类真的是,好厉害啊』
春希:「啊…」
旁白:结果…
旁白:这一整天,千晶也没有在研究室露面。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接下来…终于放春假了啊」
春希:「终于大四了吗…」
旁白:漫长的期末考试结束了,二月中旬的天气尽管还完全是冬天的氛围,只有学生们的脑海里已经一下子春意盎然了。
旁白:到这周末,峰城大学今年的课程就全部结束了,下下周开始,就要进入迎接新生入学的阶段了。
武也:「呐,春希。放假了去滑雪不?去坐滑雪板也不错啊」
春希:「突然怎么了你这是。和你上次说的联谊时候的护士妹子约好了吗?」
武也:「呀~护士妹子可是相当带劲啊…工作又忙生活又不规律压力没地方发泄性欲旺盛得不得了啊」
春希:「说得你好像体验过一样…」
武也:「…嘛,先不提这种令人目眩口呆的体验,如果是那种邀请的话,你就答应吗?」
春希:「不,我…」
武也:「不用说当然不是那种活动啦。我们四个人租一辆车去啊」
春希:「…四个人?」
武也:「你故意装傻充愣的吧?我、你、依绪还有…」
春希:「你日语很奇怪哦。装傻充愣的时候当然是故意的吧」
武也:「还有,雪菜妹子啊」
春希:「………」
旁白:好不容易岔开话题的,这家伙故意给我装糊涂…
武也:「嘛,陪着兴趣跟中年妇女似的美少女,到温泉去悠闲地度过也不错啊」
春希:「不,这个…」
旁白:多半,她不会同意,我也绝对不会参加。
旁白:因为,那里对我们来说是圣地。
武也:「…呐,春希。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春希:「…什么」
武也:「只不过是有点踌躇而已不是吗。也该忘了吧」
春希:「你是指什么啊」
武也:「对方寒假以后就没露过面了吧?那只是跟你玩玩罢了啊」
春希:「………」
武也:「一旦发生那种关系以后立即断绝联系从此消失。别在意,我也经常这么干」
春希:「你啊…」
旁白:我把寒假里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武也和依绪
旁白:依绪她打了我一耳光,武也还是一样不问缘由地包庇我,就这样大闹了一场。
武也:「总之定在三月初左右吧,你也记得把那段时间的预定空出来啊。啊,那么,我接下来还有别的事先走了」
春希:「啊,喂,武…」
旁白:………
旁白:距离寒假已经过去一个多月了。
旁白:但是,我的周围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旁白:依绪和武也再也没提这件事,至于千晶,她也没有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旁白:考试期间也是,别说研究室了,就连考试也没来参加,这下怎么想都没希望进学了吧。
旁白:这样下去,和泉和我的交点也就没有了。大家都回到原本的生活中,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旁白:我的罪孽也好,新萌生的某种感情也好,所有的一切都…
旁白:那么做明明不好。
旁白:我能像现在一样,维持着往常的自我,明明是多亏了那家伙。
旁白:『考试,怎么样了?』
旁白:『我今天全科目都已经考完了。总算是能升上四年级了吧』
旁白:『…嘛,虽然你也知道,这就是例行的问候而已』
旁白:『雪菜的话进学什么的肯定没问题,我考试也不可能会拿到不及格』
旁白:『…很久没给你发短信真对不起。一直烦恼着应该和雪菜怎么说』
旁白:『虽然被武也和依绪邀请出去玩,但那最后还是会变成逃避』
旁白:『结果像这样拖了这么久才回信,我真是一直都在逃避啊』
旁白:『这个…说来话长了』
旁白:『到头来也只是归纳要点,一味重复自我辩护,自我欺骗和自我怜悯,给雪菜增添伤心的回忆罢了』
旁白:『所以还是决定写一封信』
旁白:『反复琢磨修改,想尽量简单地,但还是把所有事实和感想毫不遗漏地写下来』
旁白:『把那天和雪菜分开后的几天里,我做了什么。怀着怎样的心情度过』
旁白:『怎样地背叛了雪菜的经过』
旁白:『我现在去寄出去。寄到之后,希望你能读一下』
旁白:『读过之后,请务必给我回个信』
旁白:『如果觉得已经没什么好说了的话,就算是空白短信也没关系』
旁白:『我等着』
旁白:………
旁白:现在,那种『感觉』偶尔也会发作。
旁白:寒气在身体中奔走,冷汗和颤抖怎么也止不住,经不住向着身边空无一人的虚无伸出手去。
旁白:那种时候,我只能独自蜷缩在床上,紧闭双眼,封闭五感…然后孤独地体会这种感觉。
旁白:那家伙嘲弄般的笑声。那家伙荒唐的举止。那家伙的,把人整个吞没了一般的倦怠感。
旁白:那家伙肌肤的温度,味道,触感。那家伙口中的气息,喘息的声音。那家伙的…体内的感触。
旁白:想到这些,身体就暂时停止了颤抖。回到了往常的自己。
旁白:我已经,能够靠自己的力量振作起来了。
旁白:因为有了千晶给予的回忆,即使千晶不在也能够继续前进下去了。
旁白:所以就这么不畏结局,向前迈进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我读过了哦』
旁白:『春希寄来的信,这好像还是第一次呐?』
旁白:『和平时的笔记一样,工整漂亮的文字,真怀念啊』
旁白:『春希你从文学部转走之后,就没再看到过你的字了呢』
旁白:『内容也很简单易懂哦。看的时候总觉得条理分明好像论文一样,。不禁笑出来了,对不起啊』
旁白:『读着读着,春希在倾诉的情景神情恍惚地低着头,紧握着双拳,但是声音却是那么地清晰』
旁白:『肯定是真的考虑了好久呢。写这封信到底花了多久呢?』
旁白:『那么…对于关键的内容部分』
旁白:『用一句话来说,还是这样把一切都归咎于自己,太过自责了啊。…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旁白:『啊,还要追加一点…太过直率了』
旁白:『明明想的再简单些,就不用再相互伤害了呐』
旁白:『我胡说的,这算是自取灭亡吧?』
旁白:『明明是我的不对,就算这么说了,春希也只能苦笑了吧』
旁白:『但是实际上,为了接受这个事实,我还是要花一些时间哦…』
旁白:『无数次反复地读,越读越觉得烦恼。一边生气,一边叹息,一边反省…在谁都看不见的地方,变成连自己都讨厌的自己』
旁白:『但是,我最后一定会得出结论的。然后,一定会把结论传达给你』
旁白:『在此之前请等一下。…可以的话就维持现在的状况』
旁白:『就这样,我一定会再联络你的。晚安』
旁白:『追启』
旁白:『武也说的滑雪那件事怎么样?我之前都没有滑过稍微有点不安呢…』
旁白:………
旁白:千晶从我的房间里离开,已经过去几天了呢。
旁白:那家伙不管是在研究室,还是食堂,或者校园里,都没有再出现过。
旁白:电话也一直不接。发短信过去也没有回音。
旁白:又是那家伙的心血来潮吗,还是说,这就是明确的表态了呢…
旁白:总之,那家伙完全拒绝了和我的接触。
旁白:『明白了』
旁白:『明明是我自作主张写的信,谢谢你答应给我回复』
旁白:『但是,我仍然是想说一句,你还是太纵容我了』
旁白:『嘛,主要还是因为被纵容就得意忘形的我不对。…对谁都如此那性质就更恶劣了』
旁白:『总之,我等你回复。那么,晚安了』
旁白:『关于追启』
旁白:『…你决定去吗?』
旁白:呐,千晶…
旁白:你差不多也该出现在我面前了吧?不然的话我…
旁白:即使你不在身边,好像也快要振作起来了。
旁白:『关于追启』
旁白:『哎?春希不去吗?那,我也不去了』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为什么?』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因为,我不想妨碍那两个人了。如果只有我一个人,雪菜肯定会有顾虑的』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啊,我不是这个意思…』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去年的滑雪合宿你去了吧?我听武也说了哦,本来还期待你教我的呢』
旁白:『Re:追启的事』
旁白:『让他们两个独处的话,我们两个也必然会变成独处了哦…?』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不愿意和我独处?』
旁白:『Re:关于追启』
旁白:『我…可是出轨了的人哦?』
旁白:『我知道哦』
旁白:『我其实挺记仇的哦?』
旁白:『我知道』
旁白:『明白了,我会去的』

 

春希:「啊…」
旁白:我一如既往推开编辑部大门的时候,我因那与平日截然不同的沉寂,瞬间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旁白:其实会不会没人在呢,还是说有不太熟的同事在呢,事到如今我仍旧被这种不安所驱真着。
旁白:可是…
麻理:「北原…?」
春希:「麻理姐…」
旁白:看起来、我在最后,总算是抽中了奖。
麻理:「出什么事了么?在这个日子这种时间,而且还是在这种天气状况下专程跑过来」
春希:「正因为这种天气,所以就算是这个时间也还能过来。…末班车虽然因为下雪晚点了,却还在运营着哦」
麻理:「关于为何是『这个日子』的答案你还没有给我呢…」
春希:「其他人都不在么?就麻理姐你一个人?」
麻理:「………铃木带薪休假。松冈和木崎都是一到点就飞奔出去了。浜田也说今天要好好陪陪家人,8点就走了」
春希:「其他部门的人也是…?」
旁白:只有今天、不仅是编辑部,设计部和摄影部,就连主任和主编的位置也都是空着的。
旁白:不过,因为主编同时负责很多的杂志编辑,位子经常空着也算是司空见惯了。
麻理:「摄影部貌似有个蛮大的忘年会。…在这种日子里去喝酒只会给其他人添麻烦吧」
春希:「然后、麻理姐呢…」
麻理:「…你若是从现在起对我冷嘲热讽的话,我也会采取相应的态度来回应哦?」
春希:「…工作到这么晚辛苦您了。您能留下来真是帮大忙了」
麻理:「嗯、这就好。…先说好我可不是没人约哦?只不过、并非是比工作更有魅力的活动罢了」
春希:「哈哈…」
旁白:对于我那种故意转移话题的方式,麻理姐也很好地回应了我。我的<R瑕疵|缺陷>就被那样置之不理了。
旁白:这个人能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旁白:…只有这个人在这里真是太好了。
麻理:「话说回来北原…那个、你打算要怎么办?」
旁白:说着、麻理姐向我右手提着的,为红白花纹所装饰的四角纸箱投去了视线。
旁白:那个自然是、写着今天日期的,只在今天有效的慰劳品。
春希:「怎么办才好啊?我还以为最少会有4、5个人在才买的这个…」
麻理:「的确,两个人吃一个圣诞蛋糕是有点勉强。通常没人会在周末去买这种放不了多久的东西吧…」
春希:「这是在附近24小时营业的超市以一千日元入手的哦」
麻理:「啊~,确实在卖呢。明明白天还是定价两千日元的」
春希:「最近商品减价得很快呢。明明明天25号也是圣诞节呢。啊、说起来已经是今天了」
麻理:「………」
春希:「是因为不在平安夜吃便没有价值了吗。还是说只是因为快过保质期了而已…」
麻理:「………」
春希:「…麻理姐?」
麻理:「…讽刺?」
春希:「讽刺什么?」
麻理:「过了24就没价值啦,快过保质期什么的…」
春希:「………啊~」
旁白:说起来,某人确实已经突破25大关了啊…
麻理:「北原你居然也拘泥于那些早就陈旧迂腐到死的价值观。真是、让我很失望呢…」
春希:「最先扯起保质期这个话题的不是麻理姐你自己么…」
麻理:「明明是自虐的发言却被施以淡然的同情或者直接被当成白痴,这要比平常更受伤哦?你啊,对于女人心到底了不了解…」
春希:「麻理姐,难道你真的很在意?」
麻理:「…嘛、刚才那个我只是打趣了下。反正我也对男人和婚姻没什么兴趣」
春希:「不是要一起发展么?恋爱和工作」
麻理:「那是像你这样的年轻人的权利了。」
春希:「麻理姐…果然你也意识到自己并不年轻了么…」
麻理:「北原…你差不多够了吧?你到底从什么时候起,跟我说话不拘礼节了?」
春希:「正因为是麻理姐你我才敢这么直来直往。完全不必担心什么也无需任何顾虑」
麻理:「…哦、只看口头,已经变成一名优秀的媒体人了嘛」
春希:「感谢您的赞誉」
麻理:「我是在损你啊」
春希:「我明白」
麻理:「………先切蛋糕去了,你去把罐装咖啡买回来吧。我要黑的」
春希:「是…」
旁白:确实自己意识到了。
旁白:同麻理姐聊天,就只会说很多漂亮话。还会一个劲地说多余的话招致对方的不满。
旁白:…所以现在,我感激神能让麻理姐在这里。
旁白:我现在,毫无疑问是在故作言笑罢了。
旁白:可是,和麻理姐二人独处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那份故作的程度也能略微减少。略微地,真正能感觉到高兴。
旁白:因为在99%的演技之中、能交织混杂着那个最真实的1%的自己。
春希:「久等了嗯…?」
麻理:「~♪」
春希:「您、在干什么呢?」
麻理:「嗯?啊、因为装饰得太简单了。毕竟是难得的圣诞蛋糕嘛」
春希:「………」
旁白:编辑部常备的一次性纸盘之上,盛放着切口绝不能说是漂亮,而且大小也不一样的两块蛋糕。
麻理:「通常、应该是要有圣诞蜡烛的吧。还有、巧克力做的信息卡,还有砂糖做的雪,还有就是…」
旁白:如同不满足于那普通模样的蛋糕般,麻理姐不知何时已经按照自己的兴趣对蛋糕开始进行装饰。
麻理:「把铃木当零食的饼干弄碎了代替雪。巧克力信息卡呢就添一张名片好了。随后圣诞蜡烛呢…你看!」
春希:「麻理姐…」
麻理:「怎么样北原?这下子就看起来像样子了吧?」
春希:「………还请您注意掌握低级趣味的分寸哦。真是一点没变呢」
麻理:「啊哈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很快就会取笑我的品位」
春希:「………」
旁白:把碎饼干的雪,还有插在蛋糕上的名片的印象都一扫而光的,是麻理流的圣诞老人。
旁白:那当然是、不知道从哪个国家入手的,集中体现麻理姐品味的,恶趣味的钥匙圈。
麻理:「这个很不错吧。这可是我现在最喜欢的哦。是被调去非真的朋友给我的土特产。…说我绝对会很喜欢的」
旁白:在这个钥匙圈上,附带着貌似用破布包裹着稻草做成的,非常随意的脏兮兮的人偶。
旁白:不过,这也正是麻理姐的作风,我的嘴角,也扭曲成了低级趣味一般的笑容。
麻理:「把这东西放到蛋糕上确实是有点那个了,放这里好了…唔。呐、北原,那么来干杯吧」
春希:「………呜」
麻理:「…北原?」
春希:「呜…是、嗯。圣诞快乐!」
麻理:「………圣诞、快乐。谢谢你的慰问品。说真的我很高兴呢」
春希:「~呜!」
麻理:「…那么,我开动了。嗯、看上去很好吃的样子」
旁白:我已经、无法继续维持那个往常的自己了,我终于背向了麻理姐,身体开始了颤抖。
旁白:在只有两个人的情况下,却这样刻意背过脸去的话,如今的自己究竟是何等状态,麻理姐明明不可能注意不到的。
麻理:「…奶油太浓了。而且太甜了点。难怪那么快就降价。这种东西怎么可能卖得光啊」
旁白:即便如此麻理姐她,也依然放任着我,猛吃着蛋糕,毫无顾忌地发表着自己的感想。
春希:「………最差劲了呢」
旁白:所以我也、背冲着她将蛋糕送入口中,差点被她所评价的那份甘甜和浓郁噎住。
麻理:「嘛、北原的慰问品也不过是这种程度咯。虽然很正经不过说真的你这家伙没什么品位啊」
春希:「…那一定是因为我受到了上司的熏陶咯」
麻理:「你真的只擅长顶嘴那方面呢。嘛算了。正好有点饿了」
春希:「那真的…多谢了」
旁白:喉咙被奶油的甘甜和海绵蛋糕的干涩感拥堵着,我终于忍不住流下了苦真的泪水。
旁白:………真的、来到这里真的太好了。这种距离感,最棒了。
旁白:虽然不予介入,但却担心着我。像往常一样斥责着我,和我谈笑着。
旁白:大概、她即便是察觉到我的变化,也会保持着并非是毫不关心的不干涉态度。
旁白:开始的时候,就像这样隐忍着。
麻理:「话说,这味道真不怎么样啊。剩下的先扔冰箱里放着,谁想吃谁吃好了。真的很期待明天来上班的那些家伙们的微妙表情呢」
春希:「对不起…」
麻理:「周一真令人期待呢。呐北原」
春希:「唔…」
旁白:因为不想自己独自一人,想和更多人接触,才逃进了这座不夜城…
旁白:结果那里只有一个人,想和更多人接触的这个愿望虽然没能达成…
旁白:可那对我来说却是,和年末大客机的一等舱同等价值的,令人欣喜的偶然。
旁白:因为现在,最希望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真的就这样陪伴在自己的身边…
春希:「………唔!?」
麻理:「怎么了北原?果然,你也选择弃权了么?」
春希:「啊、不、不是…」
旁白:刚刚的,是什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旁白:仅仅、是因为现在的精神状态,所以想向随便一个谁撒娇么?
旁白:还是…
旁白:………
春希:「我、真的是来帮忙的」
麻理:「算了啦。因为说了是休息日所以不会有什么加班费的哦。今天你就回去吧…」
春希:「我帮忙的话能尽早解决哦?」
麻理:「完工得再早首班车发车之前也是回不去的」
春希:「…那我也一样。所以,首班车之前都很闲的」
麻理:「………」
春希:「还是说…我、打搅你了?」
麻理:「虽然没有那种事…」
春希:「那么请给我工作吧。不然我就只能盯着麻理姐你了」
麻理:「………是我的错觉吧。总觉得,我刚刚是被追求了」
春希:「倘若对那种气氛感到尴尬的话,就更加应该给我工作了」
麻理:「………你啊、真是,变得对我毫不客气了呢」
春希:「这都已经差不多半年了吧」
旁白:实际上,并不是变得不客气那种问题。只是、在拼命。
旁白:我、只是不想要离开这样的氛围而已。…连对麻理姐造成的困扰进行反省都做不到。
旁白:半夜三点。距离早班车,还有两个小时。
旁白:至少,在这期间…直到因为瞌睡意识变得朦胧起来,不能再思考一切的那个瞬间到来为止。
旁白:因为不想再一次唤起脑海中,那令人痛哭流涕的、事实。
旁白:………
春希:「嗯…」
麻理:「下礼拜二开始」
春希:「美国…?」
麻理:「纽约呀洛杉矶啊、总之到各处去转转,回来顺路在关岛和朋友会合随后去度假。回这边估计要到明年的5号左右了」
春希:「………」
麻理:「…啊、朋友不是男的哦?北原你见过的吧? 嘛、雨真佐和子啦。每年定例的毫无任何男性问津的两个女人的旅行…」
春希:「………」
麻理:「钱也没别的地方花,于是就这样一年一次啪~的来个散财了。…虽说一直都和佐和子一起我也差不多快厌倦了啊」
春希:「………」
旁白:即便我能感受到,麻理姐那听起来很舒服的声音正在耳边萦绕但那话语却无法进入自己的大脑。
旁白:她、在这种圣诞节的周末里,比之以往还要固执于工作的理由。
旁白:那是、在按她的要求汇总资料的时候,马上就意识到了的。
旁白:…因为那是出差用的准备资料。
麻理:「又和往常一样从别的部门收集来了工作。拜此所赐得在飞机里迎接新年的到来了吧。…而且因为有时差还是过两次年」
春希:「一个礼拜…」
麻理:「虽然作为取材的时间来说稍微短了一点。不过嘛、出差花销那里比较严格了。」
春希:「………」
麻理:「怎么? 从刚才开始就沉默不语。我不在这里你就那么寂寞么?」
春希:「………」
麻理:「………呜」
春希:「………」
麻理:「喂、喂、别不说话啊!所以说别摆出一副意味深长的态度啊!不清不楚的」
春希:「对不起…」
麻理:「北原…我说啊、到刚刚为止我都在很注意地克制自己不要去问了,你今天、果然哪里很奇怪啊」
春希:「我感到由衷的抱歉。…感谢您一直以来给予的宽容」
旁白:拼命努力维持距离感的麻理姐,在我这过于阴暗的态度之下,看起来终于是忍不住了。
旁白:可是就算是这个越界,对我来说,果然也丝毫感觉不到不适的地方。
麻理:「嘛、在平安夜的大半夜,突然就来到了这种地方,想来就像是在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
旁白:因为、两个人一直都在盯着显示屏。彼此没有四目相对。
旁白:专注于工作的同时也能专注于闲聊,驱真着麻理姐才能真用的这种技巧。
麻理:「有烦恼的话就说说看吧。…嘛、要是不想说的话就这样也没什么」
春希:「没有什么…不想吐露的事情」
麻理:「是…是这样啊」
旁白:被我顺从地依赖,麻理姐显得略微有些慌张。
旁白:一定是、觉得我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显露出自己的软弱,有一点轻视这事的严重程度了吧。
麻理:「怎么、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是圣诞节,所以想起了自己以前的恋人了什么的么?」
春希:「…差不多吧」
旁白:可是我现在,不想错过这绝好的机会。不趁着麻理姐的好意来说的话就不知如何是好。
旁白:因为要是错过了今天的话,这一阵子都见不到麻理姐了。我不想…抱着这样的心情过年。
麻理:「嘿、诶…是和冬马和纱有关么?」
春希:「………」
麻理:「…难道说,想起了圣诞节约会时的事么?」
春希:「一起去…旅行了。顺便过夜了」
麻理:「………诶诶!?」
春希:「…话是这么说,不过并不是两人独处。是和朋友一起、去的北关东那边」
麻理:「什、什、什…什么啊…别吓唬我啦。…还是说,这之后的还有更让人惊愕的展开?」
春希:「什么都没发生。泡了露天温泉,穿着浴衣喝酒然后闹翻天…」
麻理:「那该怎么说呢…真是和圣诞节不相称的宴会啊」
春希:「也像今天一样飘着雪…透过窗口看到的雪,还有泡露天温泉时抬头看到的雪同样很美丽…」
麻理:「这、这样啊」
春希:「真的、非常开心」
麻理:「………」
旁白:对于自己的坏心眼,略微抱有一些嫌恶的感觉。
旁白:重要的地方稍微蒙混了一下,并没有传达那次旅行的真正含义,希望凭那些就能够倾诉自己现在的感情…
春希:「呐、麻理姐」
麻理:「怎么了?」
春希:「我、现在还喜欢着,冬马和纱。」
麻理:「这、这样啊…」
旁白:即便如此,也想传达这句话。
春希:「依然、无法忘怀」
旁白:就算我在欺骗着麻理姐,也希望麻理姐能够了解我的心境。
春希:「爱情的伤痛,没能用爱情来治愈」
麻理:「…这种说法差不多也别再提起了。正因为是自己说过的话所以都害羞得要颤抖了」
春希:「对不起…」
旁白:这份再也、不会被雪菜接受的心情,希望能有个人理解成『无可奈何』。
旁白:并不是谁都可以,而是特定的某个人…
旁白:我这人、真是差劲透了。对谁、都是这最恶劣最差劲的态度。
麻理:「………」
春希:「………」
旁白:不知何时,敲键盘的声音停止了。
旁白:即便如此,我们也依然紧盯着自己的屏幕,所以,两个人也并未视线相接。
麻理:「啊、我说呐、北原…」
春希:「没关系的」
麻理:「你、指什么?」
春希:「不知道该给些什么建议吧?…因为没想到我竟然会说这样的事吧」
麻理:「你啊、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春希:「反正、也不是为了寻求建议才说的。只是、无论如何,都希望麻理姐你知道而已」
麻理:「…为什么?报告真联络真谈话这些,都是为了请示上级的下一指示而存在的东西吧?」
春希:「这并非是在向上级报告。而只是希望麻理姐你能听一听而已」
麻理:「一样的。我是北原你的上司啊」
春希:「我…就是喜欢,麻理姐的那种地方」
旁白:逞强得要命的地方。装出上司的样子,可实际上只不过爱照顾人的地方。
旁白:明明在工作上无懈可击,私事方面却经常大意的地方。
旁白:明明身为女性有很大的魅力,却想要将这一点掩藏住,反而变得可爱的地方。
麻理:「………要我说多少遍才能明白。比我小而且还是我部下的学生不要捉弄已经是社会人士的上司。要是你精神的话我早就甩你一巴掌了」
春希:「………今后、我会注意的」
旁白:………
春希:「…呼啊」
旁白:出门的时候,半融的积雪黏着靴子,发出一些稍微有些刺耳的咯吱咯吱声。
旁白:早班车应该已经发动的御宿,却还是,在黑暗中吹拂着寒冷的风。
旁白:回了一次头,确认了三楼的电灯依然没有消失后,我缩了缩背,离开了开樱社的大楼。
旁白:………
旁白:内心稍微,感到轻松了点。那爱情的伤痛,不是被爱情,而是被温柔略微地治愈了。
旁白:所以,短时间…一周左右的话。仅仅是除夕夜钟声的话,现在的我说不定也能独自静听。
旁白:从车站方向传来了早晨最早响起的警笛声。
旁白:我、总算是拖着稍微有些睡意的身体,向着声音的方向缓缓地迈出了前进的步伐。
旁白:因为现在能独处,所以回家吧。随后,将自己封闭在梦境之中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说喜欢了!确实是说喜欢了吧、那家伙…」
麻理:「等等…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啊…那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希:「…不来了?」
铃木:「嗯、她今天只在外面绕一圈打个招呼,然后就直接回去。还得准备明天出差的东西嘛」
春希:「………」
松冈:「是的、这里是开樱社『开樱画报』编辑部…啊、您好」
铃木:「再怎么说,她今年的工作上周末已经全部都干完了。还是那种令人无可挑剔的工作作风啊」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新一周的周一。
旁白:距离开樱社工作的收尾还剩三天,本应是普通的工作日的一天。
旁白:可是,连发烧39度都会若无其事来上班的那个人,今天偏偏没有露面。
松冈:「嗯、是…您是说邮包、么?请您稍等一下」
铃木:「今年年末期间都在美国奔波,新年期间去关岛度假。
铃木:「钱挣得多~真好啊~」
浜田:「你在说什么啊。换算成时薪的话风冈拿得比你少多了」
铃木:「唔哇啊啊…说好了不说这个的啊~」
春希:「………」
松冈:「那个………事务所。啊啊、是的我看到了」
旁白:因为听说是明天开始出差,原本以为今天一定还会来的。
旁白:话说回来,明明从周五对话时的感觉来看,毫无今年最后一次见面的感觉,为什么…
铃木:「…怎么了北原君。没能和麻理小姐见面就那么受打击么?」
春希:「因为还没接到这一周的工作指示…」
旁白:虽然马上就用完美的借口掩饰了过去,可实际上正如铃木小姐所言。
旁白:比想像中还要受打击。
浜田:「怎么? 北原你现在没事做啊?我听到好消息了」
铃木:「啊~、你想把版面设计全部塞给他吧?要不要去向麻理告状呢~」
春希:「…反正也没什么。全都塞给我好了」
旁白:明明想着、要送出饯别礼的。
旁白:明明送礼之后顺便,还打算邀她一起吃饭的。明明、想要再一次两人独处并向麻理姐倾诉。
松冈:「…真的不要紧么?哈啊、我知道了。嗯嗯、请交给我吧」
铃木:「你俩会被骂死的哦…上次麻理小姐在欧真出差时你们不是才干过蠢事么」
旁白:明明我在很普通地计划着,若在此说出口,便会被说成『无谋』、『不要命』、『目标太高了』之类的,让人目瞪口呆的事。
浜田:「说什么啊。那位忙于准备旅行而把最喜爱的部下弃之不顾的人才有错。对吧北原?」
铃木:「你那个说法过于意味深长了啊浜田先生…」
旁白:因为现在的麻理姐,对我那样的乱来会不会来句『有干劲就好』就照单全收…
旁白:在度过了周五那段、两人独处的数小时后的现在,明明变得能赌上那个可能性了…
松冈:「那么你们就一路走好吧。啊、对了、过一个好年~」
春希:「铃木小姐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么?要不把新年里的工作事先交给我也可以哦?」
铃木:「………当真?要对麻理小姐保密哦?」
春希:「啊哈哈…」
旁白:那个时候,倾听了我的过去。所以这一次,希望她能继续倾听我今后的事。
旁白:对着第一个,能明白我对和纱的不舍的那个人,这一次一定要,尽情倾吐我现在所抱有的烦恼。
旁白:如果是麻理姐的话,就会理解…和我一起思考,说不定还会因此头痛不已,可是,却会拼命地为我寻找应当前行的方向。
旁白:能够、将我救赎…
松冈:「…哦、抱歉在你忙碌的时候打扰你了,北原」
春希:「啊、怎么了?」
松冈:「这个、说是给你的」
春希:「…什么东西?」
旁白:将一边交谈着,一边在没人注意到的情况下思考着心事的我拖回现实的,是松冈先生递出的一个信封。
铃木:「嗯~啊…冬马曜子事务所?」
春希:「诶…」
浜田:「那是…喂、难道是」
铃木:「呐、可以打开吧?我打开了哦?」
旁白:不仅没有回归现实,而且一瞬间,脑海中一片空白。
铃木:「………啊~!是音乐会的入场券!」
浜田:「果然…是冬马曜子新年音乐会吧。我们公司也赞助的那场」
春希:「冬马…曜子」
松冈:「诶~、来日本了啊,冬马曜子」
旁白:自从活动据点转移到了欧真之后,数年方才归国一次,出身于日本的世界级的钢琴家。
铃木:「等等这是什么…而且还是贵宾席!不是超稀有的白金票嘛!」
浜田:「嘛、这也是对古典音乐的死忠而言了吧。不过,这席位拿去拍卖的话,大概能值不少钱呢」
春希:「冬马…」
松冈:「不过,12月31日20点开演…该怎么说呢,真是乱来的安排啊」
浜田:「不是有艺人在除夕开跨年演唱会的么。好像是在对抗那个」
铃木:「虽然消息是早有耳闻…像这样子入场券摆在眼前,一下子就变得非常想去了呢~」
浜田:「据我所知,还要弹奏第九交响曲呢。也是在和哪个交响乐团搞竞争呢…怎么说呢,真是宝刀未老啊」
旁白:不单单是实力,由于与年龄不符的那份活力,以及大大咧咧的性格,她时至今日在国内人气也很高的…
松冈:「这样啊…因为我们做了她女儿的独家专访,所以才会寄招待券过来啊」
旁白:和纱的、母亲。
铃木:「呐~呐~、这个我能收下么?目前除夕刚好没什么安排哦~」
浜田:「给我等等!你、对古典音乐有兴趣么?」
铃木:「其实是个好时机呢。先前北原君写的报道,不是被麻理小姐下令硬着头皮读完了嘛」
松冈:「确实是有那么一事。…对于连一次都没能崭露头角的我来说确实算是如坐针毡了」
铃木:「嗯、在那之后、我尝试着去买了份冬马曜子的CD。随后就被彻底地俘虏了呢」
浜田:「这种新生的爱好者要是不像我这样一年去听个2、3次的话,就算突然去听现场演奏也不会能理解到真正的美好之处。」
铃木:「啊~浜田先生好狡猾!明明是我比你先出手的~!」
松冈:「啊我说…抱歉给你们泼冷水了,其实这个、收信人是北原…」
浜田:「北原你不去吧?除夕有事要忙吧?」
铃木:「嗯~嗯~。陪女友去参拜新年什么的」
春希:「不、虽然确实没什么预定…不过、确实、我不去也…」
松冈:「…即便如此也不行哦。“绝对要把这个交给书写报道的本人”,这是来自冬马曜子本人的强烈要求呢」
春希:「诶…」
浜田:「…当真?」
铃木:「如此的指名道姓?」
松冈:「刚刚的电话,是麻理小姐打来的。昨天晚上,冬马曜子本人直接联系了Ensemble的主编」
春希:「………诶」
浜田:「这类了不得啊。看起来对那篇报道,真的非常满意啊」
铃木:「明明是暴露了自己的女儿过去的报道。换作是其他人的话说不定会要求赔偿损失什么的呢」
松冈:「但是冬马曜子却对此非常满意。看起来还真是个有些古怪的人呢」
旁白:那篇报道触动了冬马曜子的心弦什么的,拜此所赐我得以被其青眼相待什么的,这张票实则是个奖励什么的…
旁白:对现在的我来说,那确实是,比较重要的事情…
春希:「刚刚的电话…是麻理小姐打过来的么?」
松冈:「啊啊、嗯。把这张票给北原,就说了这么多」
旁白:比起那件事,这对谁来说都谈不上是问题的琐碎的…
旁白:真的是,那怎样都好的一个小小的事实,对现在的我来说,冲击更大。
松冈:「我都明说了本人在麻理小姐却说不用换人听了…像是在移动的时候打来的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
春希:「………」
旁白:就在两天前、两人独处时认真聆听我的话语的那个人。
旁白:迄今为止从未让他人看到的伤痕,第一次对其显露出来的人。
旁白:明明知道我就在电话旁,而且明明找我有事,却为何本人不直接跟我说。
旁白:…如同,在刻意躲避我一般。
旁白:难道是,在我那赤裸的过去的,痛苦交织的坦白之下,退缩了么?。
旁白:到底是因为突然就变成了沉重的话题而感到很难办,还是因为觉得我太过愚蠢而懒得继续陪同下去了呢。
旁白:我的周围,大家依然在兴致勃勃地讨论着音乐会的话题。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完全听不进那份喧闹。
旁白:真的非常细小…小得让人甚至会失笑的疑念,正在难以抑制地渐渐渗入着我的内心深处。
春希:「嗯~…抱歉、现在开始的话不行啊。我在兼职」
武也:「…可是除夕日哦?」
春希:「大家都休息的时候才是赚钱的时候。再说我都快揭不开锅了」
武也:「那、等新年过后…」
春希:「那段时间也是…从二号开始就又是打工了。所以至少明天让我好好睡一天吧」
武也:「你…工作做太多了吧?」
春希:「我就只有在大学假期的时候能做这种事啦。下个月末还要忙考试,趁现在排满时间呢」
武也:「………我说、春希」
春希:「嗯~?」
武也:「现在的你,真的不要紧吧?」
春希:「搞不懂你到底在担心什么…」
武也:「难道说,我做了多余的事情?24号晚上,你们俩到底…」
春希:「…让我说完啊。我、什么都没有变哦」
武也:「春希…」
春希:「没发生什么。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武也:「…雪菜妹子她也说了相同的话」
春希:「你看吧、这不是双方的共识嘛。电影看得很高兴餐厅的食物味道也不错。过得很愉快。谢谢你们准备了这么多」
武也:「吃完饭后呢…」
春希:「武也」
武也:「唔…」
春希:「总而言之,我现在还在工作就先挂了。有些必须得今天弄掉的材料」
武也:「…我知道了。那么、来年也多多指教了、春希」
春希:「啊啊、我才是要请多多指教。先挂了」
春希:「………抱歉啊、武也」
旁白:我很感激他们那么为我着想。“一直和他们做朋友真好。”我为我发自内心想着的这丝温柔而感到高兴。
旁白:对他和依绪来说,因为弄不清我和雪菜之间的现状,而产生了很多的不安吧。
旁白:“多谢你们这么为我们着想,一直和你们做朋友真好。”我为我发自内心想着的这丝温柔而感到高兴。
春希:「是的、这里是开樱社『开樱GRAPH』编辑部」
旁白:即便如此、我希望那些家伙现在不要管我,唯有他们…
旁白:这便是我那、如实又率直的,而且、一点都不够朋友的残酷感情吧。
春希:「木崎他…非常抱歉。他从昨天开始就去休冬假了」
旁白:对那些一直近距离注视着雪菜…注视着我们的人们,我不想告诉他们我们之间现在的距离。
旁白:他一定是心知肚明,才来找我的吧…
旁白:然后会告诉我们根本没可能做到的解决办法吧。
春希:「啊啊、您那边的申请的话,由我北原来承接吧。啊啊、最迟到新年过后两天也…是的」
旁白:他们只会引导我们,向着强行跨越那难以逾越的障壁的方向走去。
旁白:休息也好,逃避也好,转移视线也好,绝对都是,不会得到原谅的。
春希:「啊啊、联系电话打这个就好。嗯是北原…。东西南北的北和原野的原。电子邮箱是…」
旁白:我现在希望的能够听我倾诉的人,是不知道我们二人之间的往事,能客观看待我们的人。
旁白:然后、是温柔的,充满热情的,为了我而拼命付出努力的人。
旁白:虽然、其实明白这类的很卑鄙。明知道这只是在逃避…
旁白:倘若可以的话…哪怕只有一点点,偏袒我的人。
春希:「今后还请多多关照了。那么、我先挂了」
旁白:可现在那个人,短时间内不会在我面前出现。所以、只能不依靠任何人一个人先努力着了。
旁白:…至少、还得一周的时间。
春希:「那么、嗯…」
旁白:所以说、编辑部直到除夕这一天都还开着门,真是帮大忙了。
旁白:因为工作收尾后还来上班的人虽然少了很多、但也并非完全没有,所以我今天、也能像往常一样继续忙碌着。
旁白:到昨天为止,我把社内的编辑部转了个遍,入手了大量的杂务。
旁白:虽然截止日期、工作量、内容各异,不单单是年内,连新年后数日的分量也…我确保了能做到麻理姐归来之时的工作量。
旁白:毕竟、就算是和毫无交集的编辑部门进行交涉『啊啊、是风冈那里的…』,不论在哪里都这样说着爽快地把工作交给了我。
旁白:麻理姐缔造的英名信誉和前例已经传遍了整个公司,连我也略微地感到一丝骄傲。
旁白:…他们一定不知道吧。这是我自己的独断专行。麻理姐根本不是我的后盾。
旁白: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背叛那份信任。不把每份工作都按时上交、保质保量,认真、扎实地去做的话…
男性编辑员工:「嗯? 编图的你还在啊」
春希:「啊、您辛苦了」
男性编辑员工:「楼上已经没人了…你还要做完了走么?」
春希:「啊、稍稍有点…」
旁白:猛的看了一下时钟,才八点半。
旁白:平时的话、这个时间就走的人也算难得一见,不过毕竟今明两天会留到这种时间的人是几乎没有了。
男性编辑员工:「还是别在公司过年比较好哦。会有点想死的感觉啊」
春希:「啊、啊哈哈…」
旁白:虽然手头的任务量、已经非常之大了,不过在今天内一定要完成的工作,已经全部做完了。
旁白:确实和这个人说的一样,大过年的晚上就算回到家里,说不定也不会比现在还要感到寂寞。
男性编辑员工:「打算回的话我就等等你吧。正好、一块去把钥匙还了」
春希:「给您添麻烦了。那么………啊」
旁白:…正当想要直起身子的时候,桌子上随意摆放着的,一张纸片吸引了我的目光。
旁白:正确地说,那是上面印有『冬马曜子』字样的纸片。
春希:「………」
旁白:现在是、八点半。
旁白:虽然开演时间已经过了30分钟、不过还算在『稍稍有些迟』便可以解释的范畴内。
旁白:会场是御宿艺术文化厅。从这里徒步过去只要几分钟。…刚好在去车站的路上。
旁白:说没兴趣那是在说谎。
旁白:世界级钢琴家的现场演奏。贵宾席。而且还是作为认可我首次工作的、特别招待。
旁白:…可是、以冬马曜子本人,和她的演奏为目的的话,虽然不情愿也必然会唤醒回忆。
旁白:继承了她的血统和才能,在国外一定也是如同这般地立于舞台之上,一样的吸引着全体观众的目光…
旁白:不、是从现在起开始吸引观众目光的“那家伙”的事情。
男性编辑员工:「怎么了?还不打算回去么?」
春希:「这个、稍微…」
旁白:难道说、冬马曜子还记得我的事情?
旁白:万一忘了的话,直说我是撰写那份报道的记者,拥向演出准备室门口的话说不定真的会被面见。
旁白:随后、看到我的脸说不定会想起来。
旁白:然后她、会对她女儿转达我的事情么?
旁白:我和和纱的接点,再一次…说不定能够,再次踏上能与和纱相会的道路…
旁白:1.去听音乐会
旁白:2.留在这里
春希:「…真的很对不起。因为我想把手头的工作全部做完」
男性编辑员工:「这样啊…那么、钥匙就交给你直接去还给保安了」
春希:「您辛苦了。祝您过一个好年」
男性编辑员工:「啊啊、过年快乐」
春希:「………」
旁白:快放弃吧。
旁白:放弃那背叛着雪菜,对“冬马”这个姓耿耿于怀的行径。
旁白:………
旁白:……
旁白:…
佐和子:「喂~麻理!这边这边~!」
麻理:「啊…」
佐和子:「比日本要早一个小时的新年快乐哦!好歹能赶上除夕会合了呢~」
麻理:「佐和子…」
佐和子:「差出得如何了? 工作都搞定了么?…虽然我这边是抛下一切过来的」
麻理:「…嗯、都结束了。比预想的还要顺利」
佐和子:「这样啊嗯嗯…总之这就好。去年咱俩都是被工作拖得、只能到回去的前一天才会合的呢~」
麻理:「………」
佐和子:「那么,快点去宾馆吧。到了就往死里好好喝一场,在昏睡中享受正月吧!」
麻理:「唔、嗯…」
佐和子:「…怎么了麻理?难道说你感冒了?」
麻理:「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佐和子:「那、怎么了?」
麻理:「唔嗯…回国的日子能不能快点到来」
佐和子:「………哈?」
麻理:「啊~、还有5天吧。要是不来旅行该多好啊…」
佐和子:「…你这是在找茬和我吵架么?」
旁白:………
春希:「啊…」
旁白:因保安反反复复来巡逻了很多次,而自觉不好意思地离开了编辑部已经是10分钟前的事了。
旁白:等注意到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御宿艺术文化厅的前面了。
旁白:大量的人潮正在从音乐厅前的阶梯喷涌而出,我的眼前,突然之间就变成了一片人海。
旁白:看起来刚刚结束。看了看手机的时间,现在是23点59分。
旁白:…倘若要被称为新年音乐会的话,就时间而言还稍稍有些不足。
旁白:被涌向车站的人流所吞噬,突然间放慢了步调。
旁白:从音乐厅里出来的人,大家都是红光满面,兴致勃勃地谈论着这场音乐会的精真。
旁白:那即将吞噬除夕的钟声的兴奋感在我四周蔓延开来,虽然我也因此稍稍有一些感到了不适。
旁白:一定是完美的音乐会吧。…稍稍、对没有去音乐会感到了后悔。
旁白:当置身于这片喧嚣欢乐的气氛之中之时…
旁白:恰好那个瞬间,新的一年来到了。
春希:「………」
旁白:所以我、在心中用小小的声音,默念着『新年快乐』。
旁白:向去年、给予了我很多关照的人们。向今年也应该继续给予关照我的人们。
旁白:向重要的挚友们。
旁白:向值得依赖的支撑着我的人。
旁白:向明明没有被拜托却仍想要支撑我的人。向虽然自己说了讨厌但是想要被其支撑的人。
旁白:向明明一直都是近在身边,却只是、给其不断带去悲伤的重要的人。
旁白:向已经好几年没有见面,今后应该也不会见面的重要的人。
旁白:………
?:「辛苦了」
?:「嗯? 什么? 感想?…想从我这里听那种东西?」
?:「好吧。虽然不甘心,不过还是胜不了你啊」
?:「那么、我先回宾馆去了,你那边也…嗯?」
?:「旁边?」
曜子:「对对。你的左边。有谁坐着么?」
?:「…说起来、从一开始到散场都是空着的呢」
曜子:「………是么」
?:「怎么? 莫非是叫了认识的人来了么?」
曜子:「嘛差不多吧…果然是不可能来的么」
?:「第一个老公? 第二个老公?还是说………我父亲?」
曜子:「…说不定差不多吧」
?:「好啦好啦。就算我现在和那家伙见面,也肯定是会手足无措的吧」
曜子:「这样啊…还不行么…这样啊…」
?:「…妈妈?」
曜子:「呐、回宾馆后不喝点么?…和纱」
和纱:「…怎么突然来这么一句?」
曜子:「有什么嘛…你不是也过二十岁了么。能和女儿一起共饮,是我一直以来的梦想呢~」
和纱:「…你在家里那会儿好像一直在喝啊」
曜子:「正因为是在日本才重要啊。难得的回国,比如像这样、用酒壶烫壶热酒什么的」
和纱:「真是上年纪人的做法呢…明明钢琴还弹得那么乱来」
曜子:「难道说你有什么私事么?…有想要见面的人么?」
和纱:「………」
曜子:「和纱、你…」
和纱:「这个国家,已经、没有我的容身之处了」
曜子:「………」
和纱:「嗯、明白了。好久也没听到妈妈找我抱怨什么了。好啊。那就喝到天亮如何?」
曜子:「你在说什么啊~。我这不是大成功嘛!庆功酒啊庆功酒。好~嘞、今晚你别想睡觉了哦~」
和纱:「说的也是…恭喜你了。还有、今年也请多多指教了,妈妈」
曜子:「嗯、那么、宾馆见吧。我这边打完招呼后马上就会过去了」
和纱:「我知道了,那就这样」
和纱:「………」
和纱:「…令人烦心的钟声啊。真的是日本啊」
和纱:「呐…你还好么?」
和纱:「祝你新年快乐。今年也请多多指教了」
和纱:「………虽说,再也不会见面了、呐」
旁白:………
旁白:………
佐和子:「噗!?」
麻理:「呀啊!?呀…好脏啊。怎么、难道你已经醉了?」
佐和子:「那、那、那…」
麻理:「香肠的话,喏」
佐和子:「那不就是告白嘛!太好了麻理。太好了~…」
麻理:「那个啊…虽然那时转移了话题,不过之后想了想还真是够微妙的语气呢」
佐和子:「怎样的感觉?」
麻理:「啊、嘛…我稍微整理下状况」
旁白:………
佐和子:「唔~嗯…微妙?」
麻理:「确实够微妙啦」
佐和子:「也就是说,他现在依然喜欢过去的女朋友,希望麻理你能够明白这一点?」
麻理:「嘛、照字面意思来看确实是咯」
佐和子:「就是说…喜欢为那种程度的真心话动摇到不能评论的,麻理的纯情的地方?」
麻理:「没说的那么具体啦。话说你别趁乱贬低我啊」
佐和子:「那、你的想法呢?」
麻理:「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告诉你的啊…呐、你觉得呢? 我果然、还是被捉弄了么?…被比我稍年轻那么一点的、而且那家伙、还是大学生哦?」
佐和子:「『稍微年轻一点』这种暧昧的说辞还是算了吧。对方不是才刚刚21岁么跟你差5…」
麻理:「哇~! 哇~! 哇啊啊啊啊~!」
佐和子:「啊~…耳朵都震得疼了~」
麻理:「这是对你多说废话的天谴哦。明明你和我同年」
佐和子:「新年生日双快乐~麻理。你又长了一岁呢」
麻理:「你真是不长记性呢」
佐和子:「再说了,既然那么在意的话,为什么不在出发前问清对方的想法呢?」
麻理:「那、那是…」
佐和子:「『你对我有意思么?』这么清楚地一问不就完事了么」
麻理:「谁、谁能问得出口啊!」
佐和子:「嘿~、为什么?」
麻理:「万一对我没意思怎么办…那个、从立场上来看不是变成自作多情的女人了么?不但年长、而且还是上司…这不就指威逼利诱的方向了嘛」
佐和子:「那、明明是自己先逃掉的,结果这个时候又在意得要死要活的,这次又变成想见面想得不得了…我真的笑了~」
麻理:「真是的…就是因为女性朋友之间说得太毫无顾忌,所以我才讨厌」
佐和子:「不过、这、不是算一个好的倾向么?」
麻理:「哪里啊…这种心里不爽的感觉,受不了了啦…」
佐和子:「就是这种心里不爽的地方。想认真面对男人的地方是好的倾向」
麻理:「啊…」
佐和子:「期待着『是告白的话就好了』的,这种地方啊」
麻理:「那种事…」
佐和子:「这样的麻理,多少年没见到了啊。从你刻意地不让男人靠近开始,人家可是相当替你担心的哦?」
麻理:「………」
佐和子:「也差不多了吧?回忆起、自己女性的一面也没什么不行啊?」
麻理:「我、我…」
佐和子:「这是盲点啊…实际上麻理你,对这种比自己年轻的男人凭着青春的冲动带来的巨大冲击很没辙呢」
麻理:「你的说法一个个都很下流啊」
旁白:………
佐和子:「唔…」
麻理:「你真的醉了吧?差不多该睡觉了吧?」
佐和子:「这都喝了多久了…麻理、你带表了么?」
麻理:「啊~、手边倒是没有」
佐和子:「那、手机也行。稍微借我一下」
麻理:「啊啊、嗯。姑且、和当地的时间校对过了」
佐和子:「谢谢。嗯我看看…」
麻理:「算起来我们是从凌晨开始喝酒的吧。已经喝了很久…」
佐和子:「北原、北原…哦」
麻理:「嗯!?」
佐和子:「哦~、有了有了。北原春希君~♪」
麻理:「你、你、你…你做了什么!?」
佐和子:「在这种重要的时刻两个女人喝什么酒。现在立刻就确认吧、向春希君」
麻理:「你在说什么!? 不要啊!你以为那边现在是几点啊!」
佐和子:「没~关系没关系啦。晁差、也就1个小时的样子嘛」
麻理:「本来从这边来看不都已经是大半夜了么!」
佐和子:「哦~在呼叫了在呼叫了。快接哦~春希君。麻理已经等得心痒难耐了~」
麻理:「别、不要啊…没什么话可说啊。再说了一下子说不出来啊!」
佐和子:「可你不是想回去想得不得了么。不是现在就想见面么。说不定、对方也是如此哦?」
麻理:「那可是大学生啊?比我小5岁啊!?」
佐和子:「别考虑得那么沉重啦。就当是稍微玩玩也…」
麻理:「北原才不是那种轻浮的人!别说这么失礼的话!」
佐和子:「麻理…你」
麻理:「所、所以说我…那个、刚刚我不是也说了么。现在不是做这种事情的时候」
佐和子:「………」
麻理:「明白了么? 佐和子」
佐和子:「嗯、明白了」
麻理:「这样啊、太好…」
佐和子:「我明白的是总之你们之间必须得要,彻底地谈一谈这件事呢。
旁白:啊、你好、春希君?」
麻理:「呜哇啊啊啊啊啊!?」
佐和子:「呀!?喂、喂…放开我啊麻理!」
旁白:………
春希:「嗯…?」
旁白:边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瞅了一眼放在枕边的时钟,早已过了半夜三点。
旁白:伴随着除夕的钟声踏入家门,冲了个热水澡,喝了点本不想喝的酒,强迫自己躺在床上后已经过了一个小时。
旁白:数日都未曾到访的睡魔,总算是渐渐开始侵蚀我的身体,我随着源自内心的宁静失去意识…本当如此。
春希:「手、手机…」
旁白:在黑暗中伸出手,总算从充电器上捡起正在闪烁的手机,翻开盖子…
春希:「啊…!」
旁白:耗时甚久入手的睡魔,一瞬间就被撒手丢出了。
旁白:显示屏上的发信人的名字,让『我一直在等你啊』抑或『为什么是这个时间』,还是『你不是正在国外嘛』之类诸多的疑问和不满一下就被置之脑后了…
春希:「麻、麻理姐!」
旁白:因为『麻理姐她、给我打电话』这件事,我的感情一下子就昂扬起来。
旁白:可是…
?:「唔哇啊啊啊啊啊!?」
?:「呀!?喂、喂…放开我啊麻理!」
春希:「啊…?」
春希:「………嗯?」
旁白:鼓着气势按下接听键后传递到我耳边的是,完全不明所以的三秒钟。
旁白:………
麻理:「啊…」
佐和子:「好疼疼疼疼…真是的、你力气好大」
麻理:「哪里…?我的手机、去了哪里!?」
佐和子:「我怎么知道啊。你一下子就把我撞倒了」
麻理:「不是还在响么!一定是北原的回拨…不快点、不快点接的话…」
佐和子:「你不是说了没什么好说的了么?」
麻理:「有空挑人家的话柄的话,还不如赶快来帮我一起找!」
佐和子:「好好、嗯唔………啊」
麻理:「怎、怎么?找到了么?」
佐和子:「嗯…不过」
麻理:「哪、哪里…?桌子上完全看不到踪影啊…」
佐和子:「不、那个就在桌子上………的玻璃酒瓶里面。看吧、正在沉入葡萄酒的深海之中」
麻理:「啊啊啊啊啊~!?」
春希:「为什么…」
旁白:这已经是第5次回拨了,可依然没有人接。
旁白:明明是期盼已久的麻理姐的来电…
旁白:感觉那通电话,就好像在嘲笑兴冲冲接电话的我一样,不仅接通了不到3秒就被挂掉,而且也不接我重新打去的电话。
旁白:在国外所以连不上…按理说不可能有这种情况。因为、对方不是曾经打过来一通么。
旁白:再说了、对有过数次海外出差经验的麻理姐来说,是不可能犯那种无法取得联系的错误的。
旁白:半夜三点多。
旁白:除夕夜的钟声早已沉寂,距离日出却还有些时间。
旁白:可是我的内心,早已从诸如恭贺新禹抑或一年之计在于春之类,祝福的言辞中远去。
旁白:放弃、忍耐、想开,内心总算得以平静的时候却遭受了这样的待遇。
旁白:就算再一次、将被子蒙在头上紧紧闭上眼,怀抱着这种明灭不清的感情,是没有自信能唤回那已经离去一次的睡魔了。
旁白:所以,今天也一定、只能度过一个不眠之夜了。…保持着脑海内满是消极思考的现状。
春希:「呜…」
旁白:………到底为什么,麻理姐。
旁白:为什么到这个时候才突然打来电话。这可是半夜三点多啊? 而且还是元旦啊?
旁白:出差之前不是也,应该有足够的交流时间么。说不定还能直接见面呢。
旁白:…这真是、充满了迷题啊。
旁白:而且,我接了电话后突然间那边就挂了。就算这边打回去那边也怎么都不接电话。这到底算是什么恶作剧啊。
旁白:我、难道就做了那么招你讨厌的事么?就做了那么让你避之唯恐不及的事么?
旁白:我明明只是、想要让你,能了解我而已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呜!?」
旁白:等等…
旁白:电话切断之前听到的那个像悲鸣一样的声音到底是…?
旁白:明明知道这边是半夜还不管三七二十一打了电话,可却突然切断,而且、她现在是在国外啊。
旁白:难道说麻理姐她…在当地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了?
旁白:………
麻理:「~呜」
佐和子:「…如何?」
麻理:「…哪个按键都没反应。看起来是彻底报销了」
佐和子:「啊、嗯、这样啊…」
麻理:「不过液晶屏还能看出点东西。…北原打回来很多次了」
佐和子:「啊、是这样啊~」
麻理:「可是却接不了。这边想打过去也办不到…」
佐和子:「真、真不走运呢,啊哈哈…」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
佐和子:「麻理…」
麻理:「哈啊啊啊啊~…怎么办啦。啊~真是的,到底怎么办才好啦…」
佐和子:「那、那个我说…我的手机借你…」
麻理:「谁能记得住电话号码啊。…难道说你知道北原的电话?」
佐和子:「不、完全不知道咯」
麻理:「那、就好。
旁白:………啊啊啊啊啊~、怎么办啊」
佐和子:「…你这要多纠结」
麻理:「才不想被把人家的电话泡到葡萄酒里的家伙这么说啦」
佐和子:「那、呐呐…我知道小铃木的电话,打给她问问北原的电话如何?」
麻理:「不行!铃木一遇到那种事就会变敏锐!一定会误会我们两个的」
旁白:<F16「又不是误会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麻理:「哈啊啊啊啊~」
旁白:………
铃木:「呼啊啊啊…啊那件事的话,刚好刚刚来了一封短信。从佐和子小姐那里」
春希:「………嗯?」
铃木:「嗯那个~…说是麻理小姐弄坏了手机联系不上了。所以如果工作上有急事的话就联络佐和子小姐」
春希:「弄坏了手机…?」
铃木:「哈啊啊啊…呼啊啊啊啊~。真不像麻理小姐会犯的错呢~」
春希:「哈、哈啊…」
铃木:「正好、北原君你现在在编辑部吧?给麻理小姐的紧急联络就由我来传达,你就这样发短信告知大家啦~」
春希:「………我明白了」
旁白:那之后,我很快穿戴整齐从屋内飞奔而出。
旁白:为了确认她们是否平安,我拜托了浜田先生和铃木小姐,与麻理姐的滞留所在地取得了联络。
旁白:完全没管只有今天是全天运行的电车,打车直奔编辑部,一边听守卫抱怨一边拜托他打开了编辑部的大门。
旁白:在自己的邮箱里反复翻找,等到总算翻到铃木小姐的手机号码之时已经是过四点半了。
旁白:然后现在…事态迎来了远超我预想之外的陈旧结局。
铃木:「…话说回来啊,你、知道现在是几号的几点么?北原君为什么这种时候还在工作~?」
春希:「这是因为、那个…我比较闲啦」
铃木:「对小松说说那样的话吧。那家伙用一生都赶不上北原君你的吧」
旁白:…胡说的,我自然不可能老实地说出内情,而只是、不为人知地咬紧嘴唇。
旁白:毕竟,想到要是有万一的话。
旁白:我所描绘出的最糟糕的状况,已经可以毫无疑问地确定为100%的杞人忧天了。
春希:「那个…麻理小姐发来的短信中,还有别的通知么?」
铃木:「嗯…没有咯。只有手机坏了的事,还有新的联系方式而已」
春希:「那个…有给我的留言么?」
铃木:「所以都说了啦,完全没有」
春希:「………」
旁白:即便如此,我真的没有想到,期待落空到了这种地步,自己所做的一切没得到任何的回报就这么完结了。
铃木:「怎么? 有急事?还是说,想听到麻理小姐的声音已经到了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春希:「又在那里说笑了…」
旁白:想要听到麻理姐的声音。
铃木:「老实承认如何?说现在想立刻对麻理小姐发出爱的告白。那样的话我就把佐和子小姐的手机号告诉你哦?」
春希:「都说了啦…只是想问问有没有需要我处理的工作。出差那一部分貌似都解决了」
旁白:只要一点点就好。
旁白:不是温柔的话语也不要紧。就算只是斥责也没有关系。
铃木:「…一直工作到了元旦早上,你难道又想去揽新的工作么。不悠着点的话当心你各方面都吃不消哦?」
春希:「饶了我吧…」
旁白:可是…
旁白:期望、还依然在落空么?
铃木:「呼啊啊啊啊~。啊~、外面果然还是很黑呢」
春希:「真是非常抱歉。这种时间把你吵醒」
旁白:在那个圣诞夜之后,就故意在折磨我吗、麻理姐?
旁白:真的,什么都、不明白了啊…
铃木:「算啦。难得也起来了我就去迎接日出好了。都厅的展望台上刚刚好」
春希:「真是麻烦你了。…新年快乐」
旁白:你是在捉弄我么、躲着我么,烦着我么、嘲笑着我么,还是说在骗我,我完全不明白啊…
铃木:「你才辛苦了呢。今年也请多多关照了。那~拜拜~」
旁白:铃木小姐睡意朦胧的声音消失之后,编辑部再次变得一片安静。
旁白:一个人呆呆站在这个空荡荡的房间里…仰望着天花板,品味着这份自作自受的孤独。
旁白:『还是别在公司过年比较好哦。总觉得会有点想死啊』
旁白:说起来…那确实是、仅仅数小时前听到的话语。
春希:「………」
旁白:…反正、并非被那番话所刺伤。我确实,即便是现在也一丝一毫没有考虑那种事情。
旁白:我相信不管活到现在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的苦,会那样想才是罪孽。
旁白:所以,现在也好将来也罢,我不会考虑那种不谨慎的事情。也不应该去想像。
旁白:所以…
春希:「呜…」
旁白:稍微…
旁白:想要砸东西这种小事,就原谅我吧。
木崎:「北原,我拜托你的资料如何了?我差不多、该出去取材了」
春希:「啊~,稍微调整一下就可以打印了。抱歉、请稍等一下吧」
木崎:「OK,帮大忙了。啊啊、打成黑白的就可以了」
春希:「了解了。我马上办」
浜田:「我的数据统计呢…」
春希:「对不起。那个我拜托松冈先生去收尾了」
松冈:「难得工具化了,浜田先生却不能运用自如啊。这点工作就还是劳您自己的大驾吧」
浜田:「工具化的明明是北原好不好。为什么却是你在这里逞威风啊?」
松冈:「…那、北原。作为交换条件我拜托你的工作如何了?转成文本还有打印和PDF化…」
木崎:「那根本谈不上等价交换吧」
浜田:「你才是明明还年轻却净把工作推给别人…」
松冈:「果然说到目标的话自然是主编的位置了。必须趁现在习惯合理地真用人力资源啊」
浜田:「自己不先被人类唤怎么可能去真唤别人。我们的名字前面可没附带什么爵位的封号吧」
春希:「木崎先生,松冈先生,两位的工作都完成了。让你们久等了!」
木崎:「哦~谢了。那么我就出差去了!今天我就直接回去咯~」
松冈:「哦~多谢。那么我、今天就先撤…」
浜田:「想得美。我还没训完你呢」
春希:「…在那之前还是希望您先自己整个检查一遍比较好」
旁白:………
旁白:一边装作无奈地发出着叹息声,一边品味着编辑部这片喧嚣之中的充实感。
旁白:因为,是这般的喧闹。
松冈:「饶了我吧浜田先生~。我、今天有说不定会决定我一生的重要的事情要…」
浜田:「缓解因为连休而睡糊涂的大脑算重要的事情?你昨天也是差不多这个点走的吧」
旁白:新年过后已经过了数日,编辑部恢复了往常的喧闹。
旁白:白天也变得人满为患,即便是工作在外的人也来电询问多次,恬淡的休闲时光早已消散。
旁白:就算是深夜里,也有人必然留下来,办公室里回响着电话和敲击键盘的声音。
旁白:所以,我才在这里。…因为不论何时,肯定有人会一直在。
旁白:只要一直待在这里的话,就不用孤独一个人。
松冈:「下周开始! 下周开始我会认认真真的啦!别说那么严厉的话了啦~」
浜田:「开什么玩笑! 和风冈比起来我就是菩萨啊。…看看你和北原的差距,我这么好说话,说不定也不算是什么好事啊」
松冈:「啊…说起来麻理小姐她,今天就该从关岛那边回来了吧?」
春希:「啊…」
浜田:「马上就转移话题」
旁白:是这样么?麻理姐的假期,确实是…
旁白:………嗯?
旁白:今天,是几号?
松冈:「明天终于开始上班了啊…长期休假真好啊」
浜田:「那家伙的话,估计从明天开始到年末都不会连续休息两天了吧」
旁白:这样啊…从明日开始…
松冈:「不过真好啊北原。明天起你就不用帮忙了就可以做正经的工作了」
浜田:「居然能不顾及自己到如此程度,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种才能了,你啊」
春希:「啊哈哈…」
旁白:可是…
旁白:所以,那又怎么样?
旁白:………
木崎:「那么我就出差去了!今天就直接回去咯~」
?:「唔!?」
?:「…呼」
松冈:「啊…说起来麻理小姐她,今天就该从关岛那边回来了吧?」
浜田:「马上就转移话题」
松冈:「明天终于开始上班了啊…长期休假真好啊」
浜田:「那家伙的话,估计从明天开始到年末都不会连续休息两天了吧」
松冈:「不过真好啊北原。明天起你就不用帮忙了就可以做正经的工作了」
浜田:「你居然能不顾及自己到如此程度,某种程度上也算是种才能了、你啊」
春希:「啊哈哈…」
?:「在…在的。怎么办啦、居然在…」
?:「电话的事情,有没有生气啊…完了…不知道该怎么去见他了…」
?:「不过呢…总有要说清楚的时候吧」
?:「………」
?:「………好!」
?:「今天就先回去好了」
铃木:「你在做什么好玩的事情呢麻理小姐?」
麻理:「呀!?」
铃木:「嗯?嗯、唔~!?」
麻理:「别闹!老实点的话我就饶你一条小命!」
铃木:「嗯、嗯…唔嗯嗯嗯嗯~!」
旁白:………
铃木:「呼啊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麻理:「………我回来了。飞机比预想中到得要早于是就顺路来看看」
铃木:「哈啊啊…哈啊…唔、那、顺便想封住我的嘴么…?」
麻理:「别用那种恶意满满的解释啊。对了,我也给铃木你带了土特产哦。这个,是在貌似只有当地人才会去的杂货店里面淘到的…」
铃木:「我才不要。反对」
麻理:「你这家伙对前辈还真是越来越没有顾忌了呢」
铃木:「那、你到底有什么打算?刚刚的举动明显就是个极其可疑的人啊。进去里面的话会发生什么很麻烦的事情吗?」
麻理:「不、不是,没有那种事…」
铃木:「………」
麻理:「只是、那个…哦对! 我是想找好时机。突然进去吓大家一跳什么~这样的」
铃木:「………」
麻理:「…反正也没什么深意咯。别这么盯着人家的脸一直看啊」
铃木:「麻理小姐…莫非你」
麻理:「唔…嗯、怎么?」
铃木:「今年又和佐和子小姐两个人喝得昏天黑地了吧。…皮肤、变得毛毛糙糙了哦?」
麻理:「要你多嘴!」
旁白:………
铃木:「开玩笑啦。我清楚的咯。是北原君的事情吧?」
麻理:「才不是」
铃木:「见面会很难为情的吧?…毕竟是什么也没说就直接去旅行了」
麻理:「………难道这是北原告诉你的?」
铃木:「嗯嗯,扯了好大一堆呢。没能得到麻理小姐的通知很困扰什么的」
旁白:<F16「给外人说那种事情到底算什么啊…><F16那家伙果然、是在捉弄我么…」>
铃木:「因为麻理小姐你没给他下任何的指示,还在想年末年初的打工到底该怎么办…」
麻理:「啊啊没错确实是我给北原添麻烦了!等会我会去好好道歉的!」
铃木:「…为什么会有那种不自然的反应啊。我可对此、产生兴趣了哦?」
麻理:「…不、确实是我完全忘了给出指示了。还在想他冬假的时候不会来呢」
铃木:「说到那个呢…他从年末到年初,从早到晚都在工作着。去编辑部整个转了一遍揽了一堆工作呢」
麻理:「…啊?」
铃木:「估计连1天都没休息过吧?元旦那天早上四点的时候还从编辑部打来电话…」
麻理:「………等等。那到底是怎么回事?」
铃木:「啊、糟了」
旁白:………
松冈:「那我先走了~」
浜田:「真的不来么北原?没什么要特别训导你的哦?」
春希:「…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想趁今天把这些都弄完」
旁白:松冈先生很早回去的话题,最后演变成了,浜田先生也早点下班一起去喝一杯的走向问题看来已经解决了。
旁白:昨天晚上好像是公司的新年会,明天明明应该有编辑部的新年会,真是某种意义上充满活力的人们。
旁白:嘛,工作和放松要是都不拼命去做的话,说不定也没办法混迹于这种业界的吧。
旁白:这当然,不是仅限于男人…
松冈:「浜田先生快点快点。我今天干脆点个辣锅吧」
浜田:「也考虑下我的胃啊…那么回见,北原」
春希:「是、失礼了…」
旁白:于是,在浜田先生和松冈先生单方面意气风发地想要从编辑部出去的瞬间…
松冈:「啊…」
旁白:面前的大门、就像是专要袭击两人一般、猛地开启了。
浜田:「风冈?」
春希:「诶…」
旁白:背对大门的我,直到听到那个名字的瞬间,还未曾注意到开门的人,以及那个人现在的表情。
麻理:「………」
松冈:「欢迎您归来。还真是够早的啊~,麻理…小姐…?」
浜田:「怎、怎么了啊…喂」
旁白:我、急忙回头去看。
旁白:…是这样打算的,实际上,却是犹如不想见到对方一般慢吞吞地将脸转了过去。
旁白:这是自己还未曾注意到的时候,为了不对这个人产生过剩的反应,大脑自主学习的成果。
春希:「啊…」
旁白:大概,要是不这么做的话便会过度期待了吧。
旁白:因为无法与期待之人相会的虚脱感,会变得越来越沉重难忍。
旁白:可是…
麻理:「…你到底想怎么样?」
浜田:「怎、怎么…?」
旁白:这一次,一直所在追寻的结果…
旁白:同期待中一样的身姿,直挺挺地站在了编辑部的大门前。
麻理:「浜田…你想累死北原么?因为是个打工的所以打算用完就扔?…为什么谁都没能注意到!?」
旁白:…虽然不知道为什么,麻理姐一副恶鬼般的表情。
浜田:「不、那个等等…到底在说什么…」
麻理:「别再直接给北原派工作了!一定要通过我才行!不管什么时候、我在哪里都是一样!」
浜田:「啊、那个…确实是稍微麻烦了他一下啊…
旁白:喂铃木! 是你添油加醋了吧!?」
铃木:「才没有添油加醋…这是我们大家的过失。所有人都彻彻底底地被北原君给骗了」
松冈:「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我完全听不懂啊」
春希:「呜…」
旁白:在麻理姐和铃木小姐向我投来视线的那个瞬间,我马上明白了。
旁白:…暴露了呢。这几天,我到底过的是怎样的生活。
铃木:「我说啊…我们当中,进入今年以来有留到最后的人么?」
浜田:「我、从元旦开始连续两天都在熬夜工作。增刊号的封面期限逼得不行了………嗯?」
旁白:接着,浜田先生那讶异的视线,也向我投了过来。
铃木:「那么…早上,最早出现的人是?」
松冈:「…对不起。我不管来的时候还是回去的时候编辑部都早都人满为患了」
铃木:「前天…我是7点出现的。假期的时候收到了印刷厂说有错误的通知,必须在早上10点以前赶到那边」
旁白:除了松冈先生以外的冰冷视线三重奏,令我从物理上尝到了背后那被针刺一般的感觉。
铃木:「很奇怪啊北原君。不管什么时候来,什么时候走,你都在这里…」
春希:「奇怪什么的…好过分啊铃木小姐」
旁白:可是,我的内心中却没有焦急那样的情感。
旁白:只是、『啊~啊、露馅了么』这种,不过是吊起嘴角苦笑一下的程度而已。
铃木:「刚刚麻理小姐和我去编辑部的各个部门走了个遍,北原君,他揽下的工作量不太寻常」
浜田:「不太寻常是指…?」
铃木:「单就量而言的话,和麻理小姐差不多了吧?松冈三个月的份?」
松冈:「别不管干什么都拿我来做笑话啊…」
铃木:「可是,任何一件工作都没有延期。看起来是连觉都没怎么睡。说不定、连家都没有回…」
春希:「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的啦…我有好好地更换衣物,也有好好地洗干净?你看这不是亮白如新嘛」
旁白:随后,用夸张的动作翻起衣领展示给大家,结果却谁都没有任何反应。
旁白:…不给面子啊。
麻理:「北原…」
春希:「呜…」
旁白:久违的、期待已久的声音,直接叫了我。
旁白:可那、却并不是我最期盼着的温柔的呼唤,也不是次之的我所希望的斥责的呼唤。
麻理:「昨天,几点来的几点走的?」
春希:「那个…记得不是很清楚了,不过有好好地坐电车回去的」
旁白:坐5点前的首班车回去,再坐6点过点的电车回来。
麻理:「前天呢? 三天前呢?新年后有休息哪怕一天么?…不如说,你有睡觉么?」
春希:「啊哈哈、别这样啦麻理姐…为什么要说这种坏心眼的话呢?」
铃木:「因为年末也一直有来的踪迹。楼上的佐野主任说除夕日那天也看到了」
浜田:「………」
松冈:「啊、那个…」
春希:「所以都说了不要紧啦。真的有好好地回去」
旁白:每天都有好好冲凉,而且每天也都好好地换了衬衫。
旁白:就算没有睡觉,又会有什么关系呢…?
麻理:「北原…」
春希:「啊…」
旁白:麻理姐她,站在我的面前,抓住了我置于键盘之上的手腕。
旁白:那纤细的手指,和那预想之上的力量,将『啊啊,麻理姐她真的回来了』这样的实感带给了我。
旁白:可是…
麻理:「………回去了」
春希:「不、所以今天内只有这个要…」
麻理:「开什么玩笑!」
春希:「………」
旁白:可是,从那口中发出的声音,虽然确实是在斥责着我,但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爱情。
麻理:「北原,还记得去年和我定好的约定吧?别自作主张从其余部员那里要工作…」
春希:「…有这么一说么?」
麻理:「切!连我的…连上司叮嘱过的事情都忘记都不遵守真是没资格当社会人!就算工作能力强谁会雇这种混蛋啊!」
春希:「………」
旁白:上司…呢。
麻理:「来、回去了。从明天开始你也暂时不用来了。…来了也没工作给你干」
春希:「您别这样…我很困扰的」
麻理:「所以说别给我添乱了!」
春希:「啊…」
浜田:「风、风冈…」
麻理:「我、现在就带着这家伙回去了。…让他回去了啊? 听明白了么?」
铃木:「啊、是、是的…」
松冈:「那个…您辛苦了~」
麻理:「还有…我回来了」
旁白:我明明,是打算要抵抗的。
旁白:麻理姐这种程度的力量,想甩开应该还是完全能够办得到的。
旁白:可是…我的手,就这样被女性的手指所环绕着,连带整个身体也被拖走了。
旁白:困倦什么的,疲劳什么的,还是和以前一样完全感觉不到那样的东西。
旁白:…因为身和心,几乎全部的感觉都被遮断了。
旁白:只是最糟的是…因为从紧握的手的对面流入的暖流的缘故,单单是内心的感觉像是得到了复苏。
春希:「………麻理姐」
麻理:「怎么?」
春希:「祝你…新年快乐」
麻理:「………闭嘴」
旁白:为什么,如此这般地斥责我。这样子,一点都不合情理啊。
旁白:因为,对我的事,早都无所谓了吧?
旁白:所以,才一直音信全无地将我如此放置了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司机:「已经到南末次车站了…然后该怎么走?」
麻理:「啊、嗯、那个…喂、北原你住的公寓从这里要再怎么走?」
旁白:南末次车站前的交通环岛。
旁白:『总之』在麻理姐指示的地方车停了下来,司机在催促着下一个目的地。
旁白:…说到为什么会这样,那是因为我总不说清详细的去目的地的路线,闹别扭似的一直低着头。
旁白:顾及到刚才硬把我拖走的缘故,麻理姐也没有说过重的话,到这里为止,都默认了我这闹别扭般的行为。
旁白:可是…
春希:「不要紧的,我就从这里下车好了。这是打的钱。麻理姐,真是麻烦你特意地送…」
麻理:「不行。必须直接开到公寓下面。呐,现在该怎么走了?车站相反的方向?」
旁白:说是事不过三…还是该说,并非是不关心的不予干涉,就到此为止了。
春希:「所以我都说了不要紧了。从这走不了多久马上就能到的。…而且开车的话这里单行道比较多不方便」
麻理:「即使这样也给我坐车去。因为我、要把你送进你家门才行」
春希:「啊…」
麻理:「所以,我说呐…现在该怎么走了?」
旁白:这,令人困扰。
春希:「可是…我想顺便去那儿的超市去看看」
旁白:因为我…没有一丝,打算要回家的想法。
麻理:「想买什么东西的话等回头我替你去买就好。所以现在,尽早回到你的住处才是最重要的」
春希:「说起来我想吃点夜宵再回去的说…」
麻理:「不论如何,都不想我直接把你送到家里…你是想说这话的吧?」
春希:「您想太多了…只是,单纯地想顺路去一下而已了」
麻理:「………」
旁白:这几日的经验已经告诉我了。即便回到了住处…也依然无法入眠。
春希:「就是这样了…今天真的非常的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旁白:对了,车站里的漫画饮茶店…
旁白:那里的话,能感觉到谁的气息。说不定,还能睡着一会儿。
春希:「那么,我真的就先失礼了。司机先生,麻烦开一…」
麻理:「抱歉,麻烦去须黑吧」
春希:「诶…」
旁白:在我以为总算可以打开车门的时候,麻理姐的手,比刚才更用力地,深深陷入了我的手腕之中。
司机:「那个、我说~」
麻理:「须黑!这次我会指路到最后的!麻烦你了司机先生!」
春希:「麻、麻理…姐」
旁白:这次,不仅仅是被抓住了手。
旁白:能够开启的后部坐席的车门,被坐在左侧的麻理姐她防守得结结实实。只要麻理姐不动的话,我就不能出去。
司机:「我明白了。…虽然是相反的方向」
麻理:「真的十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旁白:添了麻烦的,毫无疑问应该是我才对。
旁白:可是麻理姐她,不仅没有舍弃我,而是,踏前了一步。
旁白:…事到如今,突然地。
旁白:………
旁白:………
麻理:「进来吧」
春希:「这里,是哪里…?」
麻理:「有话等会再说!先给我进来!」
春希:「唔…」
春希:「啊…」
旁白:不论是问及到访何处,抑或是对房间惊叹不已…那只能说,是我明知故问。
旁白:因为我从麻理姐变更目的地的时间点开始,就早已知道要去的地方是哪了。
麻理:「随便坐吧。我,先给你弄点喝的去」
旁白:麻理姐的、住处…
麻理:「…那个出租车司机,绝对是误会了」
春希:「误会了什么?」
旁白:入口带有着大厅和安全系统的公寓…坐上电梯,按下了位于顶楼的10层的按钮。
麻理:「看起来不就像是年长的女朋友,为了笼络优柔寡断的年轻的恋人,而在拼命邀请着他一样嘛」
春希:「………」
旁白:被招待进入的房间,虽然是略显简单,一个人住略显空旷的客厅,与大大的窗框所截取而出的夜景看起来却十分协调。
旁白:以前,提起时说是『小公寓』的,果真是被狠狠地骗了啊。房租,相当高的吧…
麻理:「…会被看成那样也是没办法了。我啊,到底做了什么呢」
春希:「对不起…」
麻理:「这是我自己决定的事情所以不用道歉了。…要道歉的话就对你擅自毁约的行为道歉吧」
春希:「………」
旁白:还有…
旁白:貌似是没有,男人的痕迹啊…
麻理:「呐,喝吧。可以稍微镇定点的哦」
旁白:嘛,在我做通俗的想像时,冒着热气的杯子已经放在了我的面前。
春希:「多谢款待…」
旁白:从杯子里,略微飘来一些甜美的气息。
旁白:入口的同时,热汽刺激着鼻腔,缓缓地给面部和喉管带来了温暖。
麻理:「好喝么?」
春希:「这个、是什么?」
麻理:「加了热水的葡萄酒」
春希:「…原来如此」
旁白:从喉管到胃部,虽然温和,稍稍的也带着一些刺激,感觉到的温暖原来是那么回事啊。
旁白:虽然味道和酒精度说不定都略显不足,不过就温暖滋润身心来说也许是恰到好处。
旁白:…前提是,能被那样拯救的话。
麻理:「喝完的话还有。今天你就喝点这个,然后好好地睡一觉」
春希:「对不起。麻理姐你,明明才刚回国还很累」
麻理:「没事。反正我也是度假归来。而且因为在那边也基本是蹲在宾馆里喝得昏天黑地」
春希:「…那不像是,两个年轻女性的旅行啊」
麻理:「反正也已经不年轻了咯」
春希:「那种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那样的人才能让我感到谢天谢地」
麻理:「………」
旁白:随着淡淡的酒精一起,麻理姐的温柔,渗透了我的全身。
旁白:和平安夜的时候一样,发觉之时差点要流泪。
麻理:「我去再给你、添一杯吧」
旁白:看起来我不知不觉中,将是这个饮品又不像饮品的东西,一口气给喝干净了。
麻理:「啊…糟了。明明还有特意给北原你带的土特产,行李,全部扔在编辑部了」
春希:「那种东西无论何时都可以交给我的…反正又是钥匙圈什么的吧」
麻理:「…答案确实是没错,不过那个『反正』很令我在意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放在眼前的杯子的内部,变得比之刚才略微得有些赤红了。
旁白:通过喉咙的味道也,渐渐地接近了原本的甜红葡萄酒,甜美的热气扑鼻而来,经由鼻腔直达脑海。
麻理:「………」
春希:「………」
旁白:对于像那样,无言地喝着酒的我,麻理姐暂时就这样默默地注视着…
麻理:「呐、北原…你、到底怎么了?」
春希:「…您在指什么?我、一切都很好的啊」
旁白:同预想一样…
旁白:不如说,从我被招待到这里那刻起,作为既定事项的麻理姐的<R关怀|干涉>就开始了。
麻理:「明明有的吧。一周都没睡什么的。不知何时就会垮掉哦」
春希:「没事的了。因为平常我也没怎么花时间在睡觉上了」
麻理:「会英年早逝哦。内脏什么的会变得千疮百孔哦?皮肤、会粗糙哦?」
春希:「麻理姐你不也是…比起我,更加乱来的那个人不是你么」
麻理:「我的话不要紧。自己的身体情况自己最清楚。健康诊断也是每年全程绿灯通过」
春希:「我也是,在健康诊断的时候没出过任何问题。而且…」
麻理:「而且?」
春希:「反正,就算变成那样也…无所谓了」
麻理:「切!我就是在说你那种马虎的态度有问题啊!你也差不多该察觉到现在的自己的状态了啊!」
春希:「………」
旁白:从并非毫不关心但却不干涉,转移到了并非不关心而且干涉。随后,转为了带着强烈关心的干涉。
旁白:麻理姐她,比以往又踏出了一步,介入了我这边。
麻理:「我说北原、求你了。有过什么辛酸的事情就说出来啊。上次不就、告诉我了么」
春希:「麻理姐…」
旁白:从舒适的气氛,移向了多少有些紧张的气氛…稍微,缩短了些距离。
旁白:到了那炽热的气息,能向我扑面而来的距离。
麻理:「…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虽然我所说的话,还是没能帮到你什么」
春希:「没有那种…事情的。那个时候,我真的很高兴」
旁白:真的,很高兴。那个时候,接近我一步的事情。
旁白:由稍微加深关系而来的紧张气氛,可那正是我所在寻求着的东西啊。
麻理:「即便如此我也会,为了能尽可能地帮到你而去努力的…」
旁白:那是我觉得为了从麻理姐那里寻求救赎的,最初的阶段。
春希:「真的非常、谢谢您…」
旁白:…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马上就开始寻求进入下一阶段。
麻理:「…真的很抱歉。明明北原你处于非常时期,却长时间让你孤零一人」
春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呢。因为是工作嘛」
旁白:所以不行,不行的…什么也别期待了。
麻理:「后半就单单只是游玩了。即使只有那一半,要是想办法尽快解决后早早回来的话该多好」
春希:「要是那么做了的话,我会更加失落的。会觉得给麻理姐增加了太多负担」
旁白:不能让这个人,看到我的那一面。我不能将我的事实真相、我真正的痛苦说出来。
麻理:「反正那种旅行怎么都好了。…佐和子那家伙,又啰嗦,不知怎的还各种煽动,糟透了」
春希:「…这不是很愉快的嘛。那一点,我真的非常羡慕」
旁白:因为,说不定又会再一次动摇的。
麻理:「有什么愉快的!托她的福,我出了多少洋相。而且不但什么都没解决而且疑问在不断加深…」
春希:「谜…么。总感觉是很有神秘感的旅行呢」
旁白:说不定像这样温柔地包围着我之后的第二天,她突然就会拉开了距离,撇开我不管。
麻理:「对我来说真是毫无道理而又费解的神秘呢。<F16…<R比我年轻的男人|你>的感情什么的」>
旁白:所以,这份温柔,这副表情…我不能将此照单全收…
麻理:「………哈啊啊」
旁白:随后、麻理姐她、向自己的杯子里注入了红酒、也没有加热、就那样端起来一饮而尽。
麻理:「所以,所以呢…从现在开始是我这边的提问时间了」
旁白:所以,我所感受到的麻理姐的气息,散发着和刚才的蒸汽一样的香甜。
麻理:「呐、北原…你、莫非、难道…」
春希:「什么?」
麻理:「那、那个晚上的…」
春希:「…是」
旁白:只凭这句,我们互相就特定了,是何月何日的事情。
麻理:「那个时候所说的那些,那个…」
春希:「…?」
旁白:可是,这一句,没能把麻理姐的意思传达给我。
麻理:「………」
旁白:麻理姐那边也像是只明白了『没能传达给我』这件事一般,发出了多少含着一些失望的叹息声。
春希:「麻理姐…?」
麻理:「嗯唔………………………」
旁白:正碹来讲,并非未能传递到,而只是,我在逃避着话题的继续而已。
旁白:不管是怎样的话题,我对继续进行下去现在还有着抵抗。
春希:「冬马和纱的,事情么…?」
麻理:「…诶?啊、那个、那个…嗯」
旁白:所以现在,只有旧话重提。
春希:「麻理姐你…我之前也说过了,和冬马和纱她,稍稍有些相似」
麻理:「哦、诶…是什么地方呢?长得可是不一样的哦。对方也更漂亮、更年轻…」
旁白:(别说那种话啊!)
旁白:为了不迈入下一阶段,只是在这里毫无意义地,对现有的话题,详细深究而已。
春希:「那种事情没法比较的。冬马有冬马的优点,麻理姐也有麻理姐的好」
麻理:「就算夸我也得不到什么好处哦」
旁白:(具体来说到底是什么地方像啊)
春希:「是呢…首先,说话的方式很像。特别是,变得冷淡的时候」
麻理:「………」
旁白:(给我差不多点吧)
春希:「还有,自信满满之时的态度。我不可能输的什么的,我是天才啊什么的,想也不想就说出这种话的地方也…」
麻理:「啊、是么」
旁白:(我是替代品么…?)
春希:「我、说不定就对那点难以招架呢。说不定在憧憬着强势的女性呢」
麻理:「…那还真是不错啊」
旁白:(还是说、从一开始我就没被纳入过视线呢…?)
春希:「可是,真正的她完全不同。看起来强大的冬马,实际上很弱小…」
麻理:「………」
旁白:(只是,那两种的、其中一种吧…)
春希:「所以我,被那份反差所迷惑…破坏了很多、重要的东西」
麻理:「………呜」
旁白:(开什么玩笑)
旁白:过去的话、到此结束了。和上次在几乎同一个地方结束了。
旁白:不能说,后续的事。
旁白:其实是希望她能够聆听,可现在的我,没有那份勇气。
旁白:………
旁白:喝了一口放了好长时间的酒,里面的红酒已经变温了。
旁白:一口气喝入了,去掉酒精和甜味的变得有些难以下咽的液体,略略地皱起了眉头。
旁白:…在此期间,麻理姐她一直,像是在考虑什么一般,低头深思着。
旁白:…差不多,该回去了。
旁白:虽然是趁势踏入了麻理姐的房间,但现在好好回想下的话当真是不得了的事情…
旁白:身处单身女性的房间,还是大半夜里,而且还喝了酒,未免有些不合适。
春希:「那个、麻理姐,我…」
麻理:「回去」
春希:「………啊?」
麻理:「…这么说的话太残酷了吧。嗯好。今天我出去好了。北原你就好好睡在这里吧」
春希:「为…什么?」
旁白:那是,原本应该由我发出的提案…不,比之那个是更为我考虑的提案。
麻理:「还用问么?虽说是自己的屋子,也不可能和一个男人独处到第二天天亮的吧」
春希:「………」
麻理:「又不是自己恋人的男人…」
旁白:可是,这种一下子喉咙深处,被塞入无法消化的铁块的感觉是什么…
春希:「不是说…要成为我的力量么…」
麻理:「睡床也行。早上我会再来看你的」
旁白:感到,“又一次”被背叛,是为什么呢…
春希:「这样的话…这样的话为什么,为什么把我领进了这间屋子?」
麻理:「还不是因为北原你不想回自己家么。在我看来,这真是给人添了大麻烦呢」
春希:「什…」
麻理:「已经很困了吧?还是说不唱首摇篮曲给你听的话就睡不着呢?…真像个小孩子一样」
春希:「呜…」
麻理:「不需要么?那好,晚安。啊,醒来后就回自己家去吧」
旁白:啊啊,果然…
旁白:这个人又要,在我倾诉之前逃掉了。要将我、丢开。
旁白:将我…就此舍弃。
麻理:「还有嗯…暂时不用来打工了。等期末考试结束了,大脑稍微冷静点之后再来吧」
春希:「麻理、姐…」
旁白:麻理姐她、站起了身。明明是自己的房间,却留下了我打算出去。
旁白:不过,不要紧。因为我没有抱有任何的期待。
旁白:所以也不会受到什么打击。就算她突然改变主意,也能按照预想之中的一样彻底接受。
旁白:所以说出『果然我还是、回去吧』就好。
旁白:然后从明天开始、又和往常一样…
旁白:不过是变回到虽然很值得依靠,但却没有扯上太深关系,普通的打工之地的上司…
麻理:「那么晚安。北原…」
春希:「………呜!!!」
麻理:「………诶?」
旁白:………
春希:「不要…」
麻理:「诶………啊?」
旁白:原本,是想抓住肩膀的。
旁白:只是、想要挽留,准备离去的麻理姐。
春希:「麻理姐…」
麻理:「啊、呀、呀…」
旁白:只是稍微产生了一些差错。
旁白:只是原本应该置于肩膀之上的手,不知何时变成了从她后背环抱的样子。
旁白:毫无准备地被我从背后紧紧抱住的没能预想到这种情况的麻理姐,慌乱中绊了一跤。
旁白:………我只是、没有打算躲开。
麻理:「………你在、开玩笑吧?」
旁白:是、玩笑。
旁白:或者不如说,是事故。
旁白:只要急急忙忙地站起来,显出一副无地自容的狼狈相,再把头紧紧地贴在地上道歉的话,麻理姐一定会苦笑着原谅我的。
旁白:可是…
春希:「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么?将我、就这样弃而不顾么?」
麻理:「北…北原?」
旁白:时间,稍稍恢复了一些。我内心深处的声音,泄露而出。
春希:「我如此痛苦…这般难受…明明也有麻理姐你的缘故啊…」
旁白:不能说出口,连在脑内思考都不能被允许的禁忌的话语,竟然全都喷涌而出。
麻理:「为、为什么…为什么你、会因为我…」
春希:「希望你能听我说话的时候,想要听到你的声音的时候,想要和你见面的时候…一直、你不是一直都在躲着我么…」
旁白:依然在闹别扭的心就这样以无法释然的状态,对着麻理姐,全部宣泄了出来。
麻理:「那、那是…要出差…你、也清楚的吧…」
春希:「出发之前,哪怕只有一点点的时间也好。只在电话里听听声音也好。只要能让我说一句,『一路小心』的话也…」
麻理:「………呜」
春希:「可是…有事找我还是托人带的口信,打过来的电话,还一下子就切断了…」
麻理:「那是…不、那个其实是…」
春希:「真正、让我变得睡不着的…是因为麻理姐你打来的,那通电话」
麻理:「………骗、我的吧」
旁白:骗你、的。
春希:「麻理姐打来电话,可是一下子就切断了。我反复打回了很多次,也根本打不通…」
麻理:「那、那是…手机坏了。说到底,造成那种结果的原因是…」
旁白:完全的被害妄想。毫无缘由的怨恨。
春希:「想着你会不会被卷入了什么麻烦之中。可是我,不知道除了麻理姐之外的人的手机。所以,才去公司调查大家的号码…」
麻理:「…你说什么?」
旁白:麻理姐她做的事情,完全没有任何错。
春希:「铃木小姐那里收到了信息…可是,还是不给我这边任何通知」
麻理:「啊…啊啊…」
旁白:想要打电话,手机却坏掉了。万般无奈之下,对能联系上的人说明了大意。随后,那个人将这一切传达给了全部人。
春希:「虽然知道麻理姐安然无恙放心了,可是,为什么给我打了电话什么的、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什么的,想这些已经想得…」
麻理:「那是、啊…因为,你…」
旁白:如果我、无论如何都恳求的话、应该是能够取得联系的。
春希:「麻理姐,你好过份…就这样,戏弄着我…」
麻理:「呜…戏弄别人的人…过分的人、不是你么…」
旁白:对。过分的,是我…
旁白:只是,把偶然重叠在一起的不幸的事故,毫无理由地装饰上自己的妄想,自乱了方寸。
旁白:啊啊…我、到底在说什么啊。
旁白:到底在想什么,连自己都弄不太清楚了…
春希:「害怕回到没有任何人的公寓,害怕在黑暗的屋子里孤身一人。…害怕在那样的地方入睡」
麻理:「北原…」
春希:「所以…我不会放开你。别从我这里、逃掉…」
旁白:明明那是,连情绪不稳定的我都很清楚的,支离破碎无法整合的,只是撒娇的责难。
麻理:「………对不起」
旁白:麻理姐她,承认了自己的过错。
春希:「麻理姐…啊、啊」
麻理:「~呜…唔、啊」
旁白:做了那样的事情的话,就会被我侵犯…
旁白:明明自己对此心知肚明,会被做过分的事情。
麻理:「对不起,对不起,北原…我、只考虑到了自己…」
旁白:明明我也是、现在都还只考虑着自己。
春希:「哈、啊、啊…麻、麻理姐…啊、嗯」
旁白:麻理姐她、好像突然放松了力量,我压在那、女性曲线丰满的优美的背上,我们的身体紧贴在了一起。
麻理:「………呜」
旁白:用两只胳膊,犹如要折断脊骨一样紧拥着。
旁白:脑袋埋入已经散乱的秀发之中,全身心地,吸收着麻理姐的气息。
旁白:从裙子下伸出的两腿和我的腿交缠着,我享受着、那份顺滑而又柔软的肉感。
春希:「哈、啊、啊…哈啊、嗯、嗯…呼、哈啊、哈啊啊…」
麻理:「呜、啊…啊…呀、嗯、嗯嗯…北、北、北原…啊」
旁白:麻理姐犹如痛苦般地蜷缩起身子,更加提升了我阴暗的嗜虐心。
春希:「啊啊…啊啊啊…麻、麻理姐…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想让全身都紧紧贴在一起。想感触着全部,想吸收着一切,随后想将所有都、纳入手中…
麻理:「啊、啊、我、我说…北原…呀」
春希:「哈、啊啊…嗯、唔…」
旁白:分开秀发,总算到达了白色的脖颈,一瞬都难以忍受,用舌头开始了舔舐。
旁白:麻理姐浑身发热的肌肤和,稍微渗出了的香汗用舌尖捞起,将比之红葡萄酒更加甜美的味道送入口中。
麻理:「难、难道说…不、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可是,万一的话,以防万一先让我问一下…这个…」
旁白:因为从后面紧紧按住的缘故,虽然依然保持着这种看不到麻理姐表情的姿势…
麻理:「你…难道说,竟然对我产生情欲了么?」
春希:「麻理姐才不是什么『竟然』呢…嗯、唔唔…哈啊、啊啊、啊…」
麻理:「那不算是回答吧…卑鄙的说辞呢…呀,啊、啊啊…别这样…啊、啊啊…」
旁白:我把麻理姐在说出那番话的时候,已经羞红到耳根的模样,完完全全看得一清二楚。
麻理:「我、我的屁股上,那个…你、难道、这个、是北原的…?」
旁白:完全没能注意到…
旁白:在呼吸着麻理姐的气息的时候,在抚摸着麻理姐身体的时候…
旁白:下面已经、变得非常的厉害了。
春希:「啊、啊、啊…麻、麻理姐,我…啊啊…唔」
麻理:「不、不行、不可以…做爱…只有做爱、不可以啊」
春希:「对不起麻理姐,我…应该不会是这样…没有这种打算的、才是…呀、啊、啊啊…」
旁白:后背环绕着的手,潜入了麻理姐的上衣之中,隔着衬衫强力地握住了那丰满的胸部。
麻理:「啊、呀啊…啊…怎么会、好、硬…你的、等等…啊…」
旁白:每次嗅着麻理姐的气息的时候,抚摸着胸部的时候,双腿紧紧地互相摩擦的时候,双腿之间插入了膝盖,掀起了裙摆的时候。
旁白:已经、无法将自己的内心所培真出的野兽,去抑制住了。
春希:「啊、啊、啊…唔、唔…麻、麻理…姐…」
麻理:「已经…忍不住了么?」
春希:「对、对不起…唔啊…啊,哈、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麻理:「可是…拜托了。做爱的话…单就插入这一点…稍微忍忍吧」
春希:「麻理姐…啊、啊啊…」
旁白:麻理姐她,一边这样小声说着时…
旁白:在痛苦喘息着的我的眼前,将手放上了裙摆,卷了起来。
旁白:………
麻理:「哈啊、啊、啊啊…?呀、是、这么的…硬…」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旁白:已经,事到如今也不需要找什么借口了。
麻理:「呀、啊、啊…呜呜呜…诶、唔唔…呼、唔、啊…」
春希:「呀、唔、唔唔…咕…」
旁白:『做爱不可以』这番话,不知何时变成了『那除此以外的话…』这种意义的替换,虽然两个人都不清楚。
麻理:「啊、好…热,不要…好、好舒服…啊、总觉得…唔啊啊…」
旁白:从麻理姐卷起了裙子,将那丰满的屁股向我挺出的时候开始…
旁白:我便已经、自己从约束自己的牢笼里解放了出来。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等…唔、呀啊…北、北原…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
旁白:颤抖的手解开了皮带和拉链,一下子将已经勃起的东西显露而出,按在麻理姐屁股的沟壑里,强烈地摩擦着。
旁白:内裤之上连裤袜覆盖的部分,虽然无法直接感触到真正的肉感。
旁白:不过,尼龙的质地和我前端分泌出的液体混合在一起,将丝滑的摩擦热传递给了我的下半身。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可、可以么…?北原…真的、就这样…?」
春希:「哈啊、啊、啊…好…好舒服、的。麻理姐,我…啊、啊啊…唔」
旁白:麻理姐的屁股隔着布料的柔软,丰满充盈,在我做这种事情的时候摇动着,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旁白:抚摸着被裤袜所包裹着的屁股,感受着内裤前端的手指被吞入的感觉,…随后,得知了中心稍微有些变得湿润了的事实。
麻理:「那、那样…就好。唔、啊、啊…呀啊啊。啊、北原、啊、啊…」
春希:「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不仅仅是屁股,连紧紧被包裹着的大腿,也不断地用手来回滑动着,享受着这份张力的触感。
旁白:将手深入衬衫之中,将从胸罩中露出的、那丰满的乳房,用力地揉捏。
麻理:「呀啊…痛、啊…啊啊…真是、啊、唔唔…稍微温柔…一点点啊」
春希:「唔…我办不到」
麻理:「呀啊啊啊啊、唔、嗯嗯…啊、啊啊,呐、呐…这么用力…唔唔啊」
旁白:指尖,抚摸着未曾见过一次的麻理姐那突起的地方,带着欢喜,拈起扯了上来。
旁白:麻理姐那大大的胸部更加拉伸,手掌之上那满满的丰满触感传递而至。
麻理:「哈啊、啊…北、北原…啊、啊啊、啊…别那样子…真劲摇、啊…」
旁白:像是被附身般激烈地揉搓着,麻理姐的吐息也多添了一丝妮媚,我的欲求越发无法停止。
旁白:带着全身的重量押上麻理姐的丰臀,在那沟壑里将自己的东西强硬地按入,激烈地前后摆动着腰部。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等、不要啊…」
旁白:像是从后面狠狠地向上顶起麻理姐一样,在享受着、那隔着布料的柔软。
旁白:每次抽动的时候,麻理姐的丰臀将我的前端完全吐出,产生出了难以置信的淫靡光景。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啊…麻理、姐」
旁白:一直到大腿都紧紧贴在一起,麻理姐那、紧绷着但却形态匀称的腿,让我满足地享受着这份柔软和舒滑的感觉。
麻理:「哈、啊、唔唔…啊、熵…北原…啊、你的…好热…嗯…唔啊啊啊」
旁白:膝盖的内侧,腿肚子,脚后跟,脚尖…大腿的部分也、抚摸得难以抑制的部分也、驱真着想象力在我的脑中蹂躏着。
旁白:抚摸,戳动,亲吻,舔舐。最初还有些不情愿的麻理姐,也渐渐地双眼迷茫,发出了欢喜的声音…
春希:「唔…」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唔、呜呜呜、嗯嗯嗯…」
旁白:手掌感受到的、麻理姐乳房的感触。大腿感受到的、麻理姐大腿的紧绷。鼻腔里感受到的、麻理姐女性的气息。
旁白:舌尖感受到的、麻理姐脖颈中香汗的味道。耳中听到的、麻理姐吐息的声音。眼睛感受到的、麻理姐那妮媚的表情。
旁白:脑所感受到的、将麻理姐全身侵犯殆尽的想象。随后分身感受到的…是希望将麻理姐、用自己的白浊浸染的欲望。
旁白:啊啊,不行了…
春希:「哈、啊、啊…对不起…我、我…已经…」
麻理:「诶、诶?难、难道说…啊?」
旁白:这是,真的只是一瞬间可耻的界限到达的来访。
旁白:从睡眠不足和精神的创伤中传递而出的异常的兴奋感,好像将我的身体管理权限从大脑那里夺走了。
旁白:…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对着那个麻理姐,做出这样差劲的事情。
春希:「麻、麻理姐…射了、我…我…」
麻理:「啊、啊啊!等等…呀、还如此真硬…」
春希:「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
麻理:「唔啊啊…等、等等…太激烈了、喂,北原。再、再稍微温柔…啊、啊…」
旁白:麻理姐那接近于悲鸣的声音,让我、原本就没有余裕的状态再度受到了煽动。
旁白:对着眼前、扑哧扑哧摇动着的屁股…留下了最差劲的印记。
旁白:麻理姐被尼龙黑丝所包裹着的最重要的地方,就用我的白浊来污染吧,恶魔般的欲望充斥着我的大脑。
麻理:「啊啊、啊啊啊…怎、怎么了…?北原、北原啊…呀、稍微…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啊…!?熵…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
旁白:随后我…
旁白:完全忠诚地服从于,那份最差劲的欲望了。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唔、啊、嗯…呀、不要…唔啊啊…」
旁白:麻理姐的、丰臀之上…黑色的尼龙质地上,被放射出的白浊,强烈地、污染殆尽了。
旁白: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量,浸染了麻理姐的下半身,越过了丝袜,在内裤上面浮现开来。
春希:「啊…啊…」
麻理:「呀、啊、啊啊…」
旁白:麻理姐她,屁股上下起伏着…不、是全身都在激烈的喘息中上下起伏着,呆呆地趴在地上。
旁白:被我、强硬地按倒,被我、激烈地进攻,被我、强行当作欲望的发泄口…
麻理:「………啊」
旁白:被我、侵犯了…
春希:「啊、啊…」
旁白:用尽力量地、夺去了…
春希:「啊………啊啊啊啊!」
麻理:「………诶?」
旁白:被我胡乱地、蹂躏了。被我恩将仇报了…
春希:「麻、麻理姐…怎么会…我…」
旁白:对恩人…对应该尊敬的上司,值得依靠的前辈,…对感觉到魅力的年长女性。
旁白:我、做出了强暴的行为…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北…北原…?」
春希:「对不起!麻、麻理姐,我、我…做了不得了的事情」
麻理:「怎、怎么、了?啊,等等…」
春希:「这样的、这样的…怎么会…我、啊啊…这怎么会…」
旁白:虽然明白到底是什么缘故,在我的大脑中稍微取回了一丝冷静的那个瞬间。
旁白:我清清楚楚正确地在脑海中描绘出了,刚刚所犯下的罪孽。
麻理:「北、北原。呀、稍微等等、等…」
春希:「对、对不起,我…那、那个…去警察那里…」
麻理:「喂、冷静下来…呐?」
春希:「啊、啊、啊…对、对不起…真是十分对不起」
麻理:「等、等等…!」
旁白:脑海中一片雪白,实际上远不仅如此。
旁白:我做的事情,太过于自私。完全否定了一直以来生活到现在的自己。
旁白:然后,比起我这边来更深刻的,是带给麻理姐的深深的创伤…
旁白:我明白逃走是对这种最差劲的行为,又用了更差劲的行为来涂抹覆盖罢了。
旁白:即便这样,我还是做不出其他的事情,只能从麻理姐的寓所飞奔而出。
旁白:………为了真得像我这样的鬼畜,能够距离麻理姐越远越好。
旁白:………
麻理:「北、北原…给我等等」
麻理:「不行…现在的你、不能独自一个人」
麻理:「………必须要站起来。我必须要去追」
麻理:「唔………啊」
麻理:「那家伙…」
麻理:「对我、射精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给,热水加葡萄酒。这样就算从头开始了」
春希:「呜…」
旁白:从屋子里逃出去还不到5分钟,就再一次被麻理姐抓到了。
旁白:要说原因的话,逃出公寓的我,陷入了根本不知道该去哪的极度混乱之中,完全陷入了一步也无法前进的状态。
旁白:将这样的我的手用力、却又温柔地握住,麻理姐用和先前同样的行为将我再次带回了自己的房间。
麻理:「我稍微去换件衣服…绝对不许再逃了哦?」
春希:「~~~!」
旁白:那时的她,在带我回到家之前一直都在背对着我,不让我看到她的表情。
旁白:最初,我还以为她是为了不让我看到愤怒到颤抖的表情…
旁白:等到发现真正的理由之时,知道是不想被除我之外的人看到自己背后之时,泪水已经、难以抑制。
旁白:明明背后还带着被我精液污染的痕迹,顾不上换衣服,为了拯救我就这样直接到了外面…
旁白:………
麻理:「久等了…嗯、还在啊。很好很好」
春希:「………」
麻理:「那个,最初确实是非常的热,不过果然出去了一趟变得冷冰冰的弄得我也不舒服了…」
春希:「呜…」
麻理:「啊、那个…并没特指说是因为是北原的所以才怎样的意思哦…」
春希:「………」
麻理:「…再稍微往中间挪一挪怎么样?不来、聊聊么?」
旁白:对于在宽阔的房间的墙角里,抱着头低下去的我来说,麻理姐的、难以置信的温柔,好痛。
麻理:「还是说,不去洗个澡么?外面,很冷吧」
春希:「………」
麻理:「………你也说几句话吧?这种没回应的感觉稍微让人有点难熬」
春希:「………请把我交给警察吧。请对警察、起诉我吧」
麻理:「怎么做得到啊。…说什么、夺去北原未来的话」
春希:「可是我…想要夺去麻理姐。…基本可以说和夺去了没有两样吧」
麻理:「就算如此,起诉也没有意义」
春希:「为…什么」
麻理:「因为不可能胜诉的。判决」
春希:「………」
旁白:绝对,肯定是受到了打击了。
麻理:「是我自己强行将北原带到了屋子里,而且还让你喝了酒,邀请你留宿。证人的话,那个出租车司机不就是么」
旁白:对我,明明一直都很信赖的。明明一直都在、疼爱着我。
麻理:「我才没空去起诉那种不利的判决呢。这边也忙得要死了」
旁白:并非是被饲犬咬了手这样的程度,而是极度的背叛,不论从肉体还是到精神都变得千疮百孔了吧。
麻理:「而且,我们之间并没有性行为。北原,听了我的请求忍受住了。…所以,我没有、被强暴」
春希:「为何…要这般的…」
麻理:「唔嗯…我、现在还不想生孩子。因为我还是觉得现在干好工作才是最重要的」
春希:「不是那样的!」
麻理:「有错的是我」
春希:「呜…」
麻理:「知道北原现在内心非常疲倦,却还突然冷淡地将你推了出去。…和出差前的时候一样」
旁白:可是为什么…即便是这个时候,这个人,都还是这么的真强…
麻理:「不过,姑且让我找个借口来说,那确实是有原因造成的。…虽然现在不能明说」
旁白:她面对伤害了自己的人仍旧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还是没变的那份温柔和高贵的声音、还有态度。
麻理:「刚才已经说了…真对不起呢?明明在很多时候我是处于上方的位置,却感情化了」
春希:「请别像这样就这么原谅了我。请您恨我吧…」
麻理:「我不要…难得我花了精力,小心谨慎地把你培养到了现在」
春希:「唔…」
麻理:「我认为能继承我衣钵的只有北原你了。…不,我现在也依然是这么认为」
春希:「我、只是个打工的啊?而且作为人来说也是最差劲的…」
麻理:「不过,下一年就能变成正式员工了吧?只要你认真起来,就一定能够进来的。这个我可以打包票」
春希:「办不到的…我这种人,早点毁掉的话才好…为了这个世界,就这样结果掉的话才好」
麻理:「没什么不可能的。不会让你毁掉不会让你就这么结束。北原是我一手培养起来的,我还要在你的新人就任宴上这么自夸」
春希:「麻理…姐」
麻理:「所以,别被这种程度的挫折打倒了。这是我的请求」
春希:「请不要说这么温柔的话语。要不然的话,我会变得离开麻理姐就活不下去了的」
麻理:「唔…」
春希:「呜…呜,呜呜…」
旁白:麻理姐越这样包庇我、我的心、就越痛苦到无法忍受的地步。
麻理:「你啊…别一边说着那么卑鄙的台词一边在女人面前哭得稀里哗啦。这是骗婚的人才用的手段啊」
春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虽然很痛,虽然无法忍受…
旁白:这份痛苦,不知为何和药带来的痛重叠在一起,从中感觉到希望,这真是卑怯到极点了。
麻理:「今天发生的事情,全部忘掉吧。呐?」
春希:「呜…啊,啊啊…呀、呀呀…呜」
旁白:一边哭得这样难看,一边无数次地点着头。
旁白:可是那时的我,对于麻理姐说的那些话,并非全部赞同。
旁白:因为,这样的美好…绝对不可能忘怀。
旁白:麻理姐的香味。麻理姐的柔软。麻理姐的温暖。
旁白:麻理姐的…舒适感。
旁白:明明只是想起就是犯罪…可却、无法从脑海中挥去。
旁白:………
春希:「嗯…」
春希:「………」
春希:「………啊、嗯?」
旁白:这就好像是,从永恒的睡眠中苏醒过来的公主殿下或是科幻小说的主人公一般的感觉。
旁白:五感尚未顺利恢复机能。虽然手脚、眼睛耳朵嘴都依然在正常运作着,但却没能发挥出和想像中一样的性能。
旁白:双眼迷离,耳鸣得很厉害,声音嘶哑,连被子里伸出手来都办不到。
旁白:而且…记忆也没能怎么恢复。
旁白:抬头仰望的天花板,虽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可完全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旁白:只能确定的是,这里不是自己的房间…
春希:「啊…!?」
旁白:于是,随着一瞬间恢复记忆,五感也很快随之觉醒。
旁白:一下子从床上跳起,环顾四周,随后,在宽阔的房间里来来回回地走动着…
春希:「唔…」
旁白:卷起百叶窗的瞬间…
旁白:虽然冬日的阳光很温和,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却感觉很刺眼。
旁白:接着推开窗户的同时,冬日晴空的…寒冷的空气,戳刺着直到方才都被床所包裹着的肌肤。
旁白:太阳、差不多已经开始要西斜了。大概,已经到午休结束的时间了。
旁白:然后这里是…麻理姐的房间。
旁白:用寒风唤醒了头脑后,再一次地环顾屋内。
旁白:和最近留存的记忆中完全一样的,一个人住略显宽敞的客厅,和最小限度的必须的家具。
旁白:厨房也、像是几乎没有真用过一样…不如说从收拾方法来看毫无疑问真用得很少。
旁白:与记忆所不同的是,安置在地板上的长沙发的旁边,有随意扔在那里的被子和…
春希:「啊…」
旁白:随后,在位于房间正中的桌子上,在一张传单的背面发现了用粗马克笔写的字…
旁白:『上班去了。醒来以后立刻给我来个电话。(手机已经买了新的。号码还和以前一样)』
旁白:………
麻理:「我是风冈。承蒙关照了!…啊啊,是说关于那个取材日程的安排吧?」
麻理:「啊? 今天么? 而且还是从现在开始?…我现在马上确认一下时间表。请稍等」
旁白:<F16「…稍微配合我一下。><F16现在,铃木就在旁边哦」>
春希:「………七号?」
麻理:「整整两天。算到现在为止差不多已经睡了40小时吧。脑浆还有好好地留下么?」
春希:「对…对、对不起!我、居然睡了这么长的时间…」
麻理:「这不是很好嘛。在大学开课之前苏醒了,呵呵…」
旁白:看起来是找了些合适的理由逃入了走廊里的麻理姐,当场就彻底换了说话的语气。
旁白:…顺便被摧毁的还有我的认知。今天不是,“那一天”的第二天,而已经是第三天这样冲击性的事实。
春希:「难道说在此期间,我一直都、睡在麻理姐的床上?」
麻理:「没关系啦。反正北原你、既没有磨牙也没有打鼾啦」
春希:「不是那种问题才对吧…」
旁白:放在沙发旁边的被子之谜就此解开。
旁白:我也明白了自己给麻理姐添的麻烦,自那一日后也犹如高利贷的利息般扶摇直上。
春希:「真的非常抱歉。真的、真的、我…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去补偿您」
麻理:「…我也差不多,对那些话厌倦了」
春希:「即便如此我也、依然不能原谅自己。也不能接受,麻理姐原谅了我的事」
麻理:「还在扯那事情…」
春希:「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要说。我都要旧事重提。因为我、做出了如此差劲的行为」
麻理:「………笨蛋」
旁白:这个“笨蛋”,还是和往常一样连一丝将我当成笨蛋的样子都没有。
旁白:却奇妙地融入了怜爱,还是说包含了温柔,满载着仅靠文字绝对无法传递的,麻理姐那独特的令人舒心的音色…
春希:「………麻理姐才是笨蛋呢」
麻理:「你说什么?喂、北原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旁白:所以我也、无法接受那令人愉悦的责骂。
春希:「像那样、一直被依赖着对谁都充满关怀,如果就那样被对方背叛的话岂不是真的会手足无措了么」
麻理:「…」
春希:「就这还说自己有识人的慧眼什么的,这得自信过剩到什么地步啊。竟然说相信我什么的,根本就像一个小丑…」
麻理:「你变得会说出傲慢的话语了嘛。…不觉得那也是得自师傅的宝贵恩赐么?」
春希:「完全、没有那么想过」
旁白:我也不能认同麻理姐那过度偏袒弟子的反驳。
麻理:「再说,现在你说的话里面有两个错误的地方。我才没有被背叛」
麻理:「还有…并非是『对谁都』」
春希:「啊…」
旁白:因为我实在受之有愧,所以连在这毫无他意的对话中都变得想要哭泣。
春希:「…不管您怎么说,我都会继续道歉。真的很对不起。还有…真的非常谢谢您」
麻理:「嗯…」
旁白:虽然麻理姐不肯轻易接受谢罪,但还是带着一丝腼腆,只接受了谢意的那部分。
旁白:我又为那样的反应而感到喜悦,但更加感到了痛苦。
麻理:「呐、北原…我、现在就去你那边…」
春希:「不用了,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麻理:「………这样啊」
旁白:虽然在两天前也应该说了完全相同的话语,麻理姐的反应,却与那个时候不同。
春希:「眼下在自己的心里没能消化整理的东西太多了…」
旁白:那一定是因为,她听到的我现在的声音、我的话语,都已经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吧。
春希:「即便如此还是多亏了麻理姐,我开始能睡着了。从今往后我会根据自己的体力做事的」
麻理:「…好好休息吧。连着年底和年初的份一起」
旁白:另外一个、深刻的烦恼…倒不如说,明明又多了笔不得不算的账。
春希:「等我最近整理好心情,还会来向麻理姐道谢的」
麻理:「…我等着你」
春希:「到那个时候,对于前天发生的事情,我决定做一个了结」
麻理:「…到底要让我说多少次你才算完。你我之间,没有产生任何的纠纷」
春希:「到底要让我说多少次您才能接受。不然的话我的心情无法平静」
麻理:「…真是个固执的家伙呢」
春希:「不能让步的事情绝对不要让步。这是我工作上、和人生上师傅的教诲」
麻理:「…没有那么大的年龄差距吧。别说失礼的话了」
春希:「那么,我先挂了」
麻理:「呐、能稍微再等一下么?我、今天会早点回去的…」
春希:「…现在的我、还没脸和麻理姐见面。请您原谅我」
麻理:「…这样啊」
春希:「再见,麻理姐。真的、非常感谢您」
麻理:「嗯…」
春希:「那么…」
旁白:挂了电话后,再一次,眺望着稍稍又往西边倾斜了些的阳光。
旁白:从那、寒冷但却澄澈的冬日天空中,我感到自己似乎稍微获得了一点勇气。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果然不在了、么」
麻理:「话说回来…变得一点都不像我的屋子了。那家伙、能成为好主夫呢」
麻理:「………哈啊啊啊啊」
麻理:「…连被子都晒干了」
麻理:「……而且还除味了」
麻理:「为什么将自己的痕迹刻意地全部抹消了呢、那家伙」
麻理:「………真是、多此一举」
旁白:『新年快乐』
旁白:『嘛,距离新年伊始已经度过十天了呢。抱歉过了这么久才送上新年的祝福』
旁白:『…还是该说,应该对只是这样普通地打了招呼表示一下、歉意呢?』
旁白:『看到这封信息后,要是觉得“开什么玩笑”的话,请设置为来电拒接吧。我也清楚自己对你做了多过分的事』
旁白:『不过,因为不论如何都在考虑着你的事情,所以反反复复地烦恼后,还是写下了信息。…你怎么样了呢?』
旁白:『今天,有来学校么?有好好恢复自己早起的生活规律么?…说笑的啦,春希君会睡过头这种事情简直是难以想象呢』
旁白:『还是说,什么影响都没有?已经完全地切换完毕,开始了新的生活了呢?要是真是那样的话我虽然会安心,不过会有点小失落呢』
旁白:『怎么,我说的话互相矛盾么?』
旁白:『那么,就到这里。马上就是期末考试了吧。彼此、都加油吧』
春希:「………」
旁白:加上这次我到底、反复读了几十遍了啊。
旁白:自从那一天之后首次的…距离那一天已经相隔了两周之上的、雪菜来的短信。
旁白:面对那微妙的空白期,以及杂糅着敬语的口吻,疏远而客气的主题,如今的我也抱有着相同的距离感。
旁白:自从那样子的别离后,如果由雪菜这边主动联系的话,那一定需要、非同寻常的勇气吧。
旁白:可是,即便如此雪菜也是清楚的吧。
旁白:…自从那样子的别离后,要从对方那里收到联络的话,只凭现在的某个人的真强程度是做不到的。
旁白:『新年快乐』
旁白:『谢谢、你的来信。我完全没有生气。也不可能生气。只是、对无法主动联系你的自己感到火大罢了』
旁白:『从昨天开始,都有好好上学。毕竟有门讲义的报告提交期限快到了』
旁白:『要说到底怎么了的话…虽然不能说是完全没有受到一丝影响,但也在好好地过着普通的生活』
旁白:『打打工,备备考,当一个普通的大学生。更何况如果不这样的话生活和学业晋级也无从谈起,只能继续做下去了』
旁白:『比起我来,雪菜你那边、怎么样?』
旁白:『刚刚的信息,净是在担心我,雪菜自己的事情什么都没写。所以,我也非常担心呢』
旁白:『能收到消息虽然很高兴,可关于自己的近况也好歹写几笔吧』
春希:「………」
旁白:到最后,强行留下了和往常一样满是说教般的话语,随后大拇指伸向了“发信”按键…
春希:「………唔」
旁白:…虽说如此,但最后却指向了紧邻着的清除键,并且长按了下去。
旁白:随着填满液晶画面的文字行列清爽干净地一扫而空,仅仅数十秒就将我付出的努力变成了徒劳。
旁白:可是,现在没必要觉得可惜。…这也已经是,重复过几十次的仪式了。
旁白:…回去吧。
旁白:………
春希:「唔…」
旁白:冬假结束后的第二天的礼拜三…
旁白:本该为大学增色的天空灰暗浑浊,寒冷的空气和凛冽的风结为一体,让我们感受到了寒冬的严峻。
旁白:…说笑的,偏偏在今天对天空抱有着那般充满怨恨的感情,是因为从昨夜开始抱有的,这份迷乱的感情的缘故。
旁白:一直盼望着的,又一直未曾正视的现实。…无比矛盾,只能这般来做形容。
旁白:雪菜发来的邮件,让我从心底感到安心。朴素之中,带着以往的温柔,又混入着略显勉强的想要贴近距离的感情。
旁白:雪菜恢复了过来。因为没写在信息里所以无法得知她现在精神与否,即便如此她还是和往常一样,生活于社会之中。
旁白:…比起我、生活得更正确。
春希:「………」
旁白:正因如此,我现在无法昂首挺胸地去面对雪菜。也不可能去见面。
旁白:因为我,做出了不管是谁都会蔑视的,非常不得了的事情。
旁白:而且在这件事上,还没能做出了断。
春希:「啊,我是北原…松冈先生?麻理小姐、在么?」
旁白:所以,做个了断吧。对麻理姐、坦白一切。
春希:「…麻理姐么?是我、北原」
旁白:一直希望她听我说的事。其实,希望能够得到她帮助的事。
春希:「嗯嗯,现在在大学里。从昨天开始上课了」
旁白:因为自己切断了这份羁绊的缘故,虽然,已经不能再寻求帮助,但仅仅是听我诉说就好。
春希:「是的…精神还不错。有在好好睡觉的。一天都有睡四个小时」
旁白:三年前的事情。和纱和,我和………三个人的事情。
春希:「对我来说,那是常事了。…和麻理姐你相比的话要好太多吧?」
旁白:关于从三年前开始度过的三年时光里,剩下的两个人的事情。
春希:「啊、那么这里进入正题了。…我们两人能单独见面么?」
旁白:还有那、编辑部的圣诞宴会之日的、前日谈。伤害了别人同时也被伤害到的那个平安夜的事情。
春希:「………」
旁白:我、真正受到伤害的理由。被我、真正所伤害到的人。
春希:「…麻理姐?」
旁白:对麻理姐做出的最差劲的行为的,而且比行为还要差劲的理由。
春希:「…对不起。我知道您很为难。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提出了如此自私的要求。请忘………啊?」
旁白:和雪菜错过的寂寞感,如同那天的积雪一样越积越厚…
旁白:那黑色的感情化成的浊流,竟然就冲向了无真的麻理姐,这一让人目瞪口呆的事实。
春希:「真的可以么? 真的吗?真…真是非常感谢您」
旁白:…讲出那些话的话,这次一定会对我彻彻底底失望了吧。
旁白:不仅如此,还有可能从心底里蔑视我。
春希:「嗯嗯,时间和地点随您的安排。这一周我任何一个打工都没有接」
旁白:即使如此,不说也不行。
旁白:想要得到原谅的话,不说出全部的真实是不行的。
旁白:…因为想要在一年后,在同样的职场上,能作为新入员工被接受。
春希:「…我明白了。那么,静候您的回音」
旁白:自己也非常清楚这是无比自私的请求。
旁白:即便如此我也,想要变回原来那个照顾人的前辈和靠不住的后辈这样的关系。
春希:「谢谢您。那么…您辛苦了」
春希:「………呼」
旁白:麻理姐果然是、不可救药的温柔啊。
旁白:对我的『想要见面』这种自私的申请,明明一瞬间,像是害怕到说不出话,即便如此最后还是答应了见面的请求。
旁白:但是,太好了…之后,就是等待麻理姐指定的那个日子的到来了。
旁白:还有,稍微再等等吧,雪菜。
旁白:等这边做出了决断之后,结束掉一切之后,会好好联系你的。
旁白:然后还要告诉你我所做的一切,如果这样雪菜依然能够直视我的话,我也会再一次面对雪菜。
旁白:…虽然觉得,绝对不会被原谅的、吧。
春希:「啊…」
麻理:「抱歉,我来晚了」
春希:「不、不算晚。…从约好的时间来看」
旁白:珲在是,礼拜六的25点15分…
旁白:开始,听到对方说『周六1点到上次三个人去过的那家酒吧』的时候,一时间却冒出了『白天酒吧不会开吧?』,这样离题的指摘。
麻理:「有些工作上的事无论如何都想尽快处理完,耽误了点时间。明天还是希望能好好休息」
春希:「好像,上礼拜的周六您也是全勤吧?」
麻理:「那是因为前面连休了5天,那也是没办法」
旁白:直到礼拜六的25点都一直在工作这本身就已经很了不起了…麻理姐的劳动基准法还是丝毫未变的漏洞满满啊。
春希:「喝点什么?」
麻理:「啊,那么先来杯啤酒…唔,算了,今天不喝酒了。给我拿姜汁汽水吧」
春希:「…不要紧么?」
麻理:「…我不过就是没叫酒而已,值得你这么大惊小怪么?」
春希:「热么?身体感觉怎么样?没有着凉吧?」
麻理:「明明我是拉了警戒线你这家伙真是…」
旁白:并非想要打趣麻理姐的故意逞强。只是,她的样子看上去当真不是那么好…
麻理:「不喝的理由有两个。因为北原你…今天是要和我认真谈话的吧?」
春希:「麻理姐…」
麻理:「那么,先干杯吧」
旁白:端起点单后不到30秒就摆到我们面前的姜汁汽水,麻理姐稍稍喝了一口。
春希:「…您辛苦了」
旁白:所以我先也把『那第二个理由是指什么?』之类无关紧要的疑问放在一边,同麻理姐碰杯了。
麻理:「这一周真是累坏了…工作的进度也不是太好。假期后遗症还没消彻底」
春希:「那么说的话岂不是会让人开始担心么…」
旁白:要是工作中也是这种状态的话,就麻理姐来说,没有进展是肯定的。
麻理:「呵呵…说的也是呢。让你担不必要的心了。不过,确实没有生病就是了」
春希:「真的…?那就好」
麻理:「那么,你想说什么?电话里的声音听起来,可是相当严肃的啊」
春希:「啊,那么…那个、其实、我…」
麻理:「………唔,啊、稍微等等!…我先去趟洗手间」
春希:「………」
旁白:…真的不要紧么?
旁白:………
春希:「我、想要辞去这份兼职」
麻理:「………」
旁白:在我杯中的可乐减少了大约一半的时候,麻理姐总算是坐回了座位之上。
旁白:可是,我知道就算是担心她的身体也只会被她用『没事』两个字搪塞过去,索性就立刻进入了正题。
旁白:麻理姐带着严肃的表情陷入了沉默,搞不清这到底是我的话造成的呢,还是因为除此以外的理由呢。
春希:「我这几天就打算正式提出申请,但觉得还是该首先跟麻理姐你说一声…」
麻理:「我只是说你可以『在考试期间休息』而已,可从来都不记得说过允许你就这么甩手不干哦?」
春希:「这是我个人的决定」
麻理:「切…」
旁白:不过,这次的咂嘴,毫无疑问是因为我所说的而作出的动作。
春希:「这对麻理姐来说,说不定会给你添麻烦…」
麻理:「哼,才不是麻烦。从到工作开始至少也得需要花费2年的教真时间。只会拖后腿丝毫没公司带来利益」
春希:「是这个样子么?」
麻理:「看看松冈吧。那家伙就是个实例」
春希:「…本人大概也很在意吧,经常把松冈先生当笑话不太好吧」
麻理:「就那样的家伙继续培训2年也是能派上用场的。所谓的公司是完成度很高的东西哦」
春希:「哦哦…」
麻理:「嘛,虽然我是从打工时期就开始崭露头角了」
旁白:难道说,仅仅是想说这些而已?明明总感觉像是要说一些很复杂的事情一样啊。
春希:「不过,既然那样的话,就算我辞职也没什么大问题吧?反正也给麻理姐帮不上什么忙」
麻理:「…为什么你这个人就不能把视野放得长远一点呢?」
春希:「我不就是个混打工费的么?」
麻理:「对公司来讲,这是日后能收到回报所作的必要的投资。菜鸟居然在意那种事,真是不自量力啊」
旁白:原本就气色不是很好的麻理姐,变得越来越不高兴,言辞也愈发显得尖锐了。
春希:「可是,差不多我也该准备去找工作了…」
麻理:「因为要进我们公司所以在我们这里打工才是找工作啊。再啰啰嗦嗦扯些没用的就算内定了你我也会取消」
春希:「完全不知道您在指什么…」
麻理:「我们公司不需要犹豫不决的家伙」
春希:「不需要却还让我继续在这里打工的话那就不算是找工作…」
麻理:「给我适可而止吧北原。你、纯粹是为了惹我生气才特意约我出来的么?」
春希:「完全没有那么想过…对不起」
麻理:「哼」
旁白:于是、麻理姐怄气般地哼了一声,稍微喝了口汽水,眉头皱得更紧了。
旁白:可我、像那样每次被斥责之后,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恢复了往常的精神。
旁白:我说出要辞职的事,居然让麻理姐如此不高兴的事实,虽然和想的相反,但感觉到有些害臊。
春希:「呐,麻理姐」
麻理:「什么事?」
春希:「我…真的可以选择开樱社么?说不定,还会变成麻理姐你的下属啊」
麻理:「你进入我们公司的话我肯定是会去要挖墙脚的吧。你以为我是为了什么到现在还跟人事部那些同期有联系呢?」
春希:「…还真是够精打细算的友情呢」
麻理:「不愿意么? 在我的手下工作」
春希:「不,我很高兴的。真的。对于您刚刚说的话,我也真的是非常感谢」
麻理:「那不就完…」
春希:「可我却对麻理姐你、做了那样的…」
麻理:「…你到底想让我说多少次什么都没有才算完?」
春希:「我觉得不能够那么简单地就拭去的。对我、对麻理姐都是…」
麻理:「那种东西早都用纸巾擦干净了。…嘛,虽然之后送去干洗店了」
春希:「我所做的事情,是对女性来讲最下等的卑劣行径。不可能会、就这样得到原谅的」
麻理:「…关于那一点你不来吐槽的话」
春希:「那样不行的啊…这怎么能是用说笑就蒙混过关的呢」
麻理:「………」
旁白:因为麻理姐…
旁白:就在、听到我说出那句话的瞬间,双肩不是微微地颤抖了下么。
旁白:同上次来这里的时候相比,不是坐得、离我远了一点么。
春希:「可是…虽然知道这想法非常厚颜无耻,但是为了能有一天,让麻理姐可以忘记这些,我希望自己能够、积极地做出补偿」
旁白:面对麻理姐这样的态度,虽然察觉到些许的寂寞,但我还是努力地说出了开朗的话语。
春希:「下一年的春天,我一定、会回到编辑部的。会拼死工作偿还一切的,所以…」
麻理:「所以我不是说了现在开始不就完了么。我会毫无顾虑地让你偿还到极限的」
春希:「现在…还不行。我待不下去。还没能、彻底地整理好心情」
麻理:「早知道要后悔成这样的话,当时别做那种蠢事不就好了么。…反正你压根就没那个想法吧」
春希:「………」
麻理:「所以我不是都说了别那么垂头丧气的了嘛!…啊不,这次是又旧事重提的我的错。忘了吧」
春希:「…是」
旁白:虽然一边拼命地想要展示出积极的态度,但我的心中却仍有一件事情未能完全承认。
旁白:那个想法,我是有的…
旁白:所以现在的我,还没整理好自己的感情。面对麻理姐,我是不可能保持冷静的。
旁白:会对麻理姐做出那样的行为,因为我完全是用那种目光看待着麻理姐的。
旁白:现在必须保持距离,把这份热度冷却。直到能、不再感觉到麻理姐是一名女性的时候…
旁白:…这种事情,我能办得到么。
春希:「现在,还请您不要管我了。作为交换一年后,我会成为更有用的人…然后昂首挺胸,回到麻理姐的麾下的」
麻理:「…就只会说大话」
旁白:麻理姐的声音,虽然还是那样的不高兴,但却稍稍混入了,象是在闹别扭一样的语调。
麻理:「只顾自己的心情而不考虑别人的情况。所以说这最近的年轻人…」
春希:「麻理姐你不是也年…」
麻理:「…波本酒! 要最烈的!加冰…不对直接来纯的!」
春希:「…您好像是曾经说过今天不喝酒的吧?」
麻理:「不喝的话怎么说得下去啊。难得我都…」
春希:「麻理姐…」
旁白:虽然,这样想真的很轻浮…但是这个人,仍旧是一闹别扭就超可爱呢。
旁白:果然还是,很像、的吧…
旁白:………
麻理:「再来一杯!」
春希:「速度太快了吧」
旁白:很清楚地可以看出正在忍受着苦楚,但麻理姐在那之后,还是连续灌下了三杯波本威士忌。
麻理:「烦死了。像你这种家伙怎么会明白我真正的想法!」
春希:「你不告诉我的话当然没法明白的吧。麻理姐你也、不明白我的心情的吧?」
麻理:「………」
春希:「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所以请您别再喝下去了。…刚才说好了,要不喝酒听我说话的吧?」
麻理:「…这种程度,才不算醉」
春希:「即便如此,还请您到此为止。这些,剩下的就交给我解决吧」
旁白:虽说这点酒是平日就能轻松搞定的分量,今天却明显能看出是在逞强。
旁白:因为,她的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难看。差不多已经不能微笑着坐视不理了。
麻理:「…你随便说吧。我会好好听着的」
旁白:被我拿走玻璃杯,闹别扭闹得更厉害了的麻理姐,托着腮转过去背对了我。
春希:「那、我要说了。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爆发出那种情感的原因…」
麻理:「呜…」
旁白:从麻理姐那里端来的高脚杯,附带着比往常更浓的,口红的痕迹…
旁白:我、将那吻痕逆着灯光,紧咬着牙关般的,一点一滴地开始了陈述。
春希:「那个时候考虑的事情,感受的事情,所有的一切。…在听过那些的基础之上,希望麻理姐能给我彻底的制裁」
旁白:因为,不告诉她的话,她是不可能理解的吧。即便那只是,早该被唾弃的最差劲的任意妄为的想法。
春希:「话、稍微有一点点长。要从三年前说起了」
麻理:「………」
春希:「麻理姐,那张DVD你亲自看过了吧?摄有冬马和纱影像的附属祭现场演出的录像…」
旁白:麻理姐她、不单单是背转了身去,渐渐地连做出反应本身都已经放弃了。
春希:「…也看到了那里面,一起被拍下的我了吧」
旁白:即便这样,还是确信她有好好地竖起耳朵听着,我回到了身为峰城大学附属学校3年E班的前期委员长,以及轻音乐同好会补充选手时的北原春希。
春希:「那个组合,是在学院祭仅仅数天之前才结成的,之前我也对您提起过吧?原来预定出场的人们因为某个女人的缘故半途解体了…」
麻理:「………」
春希:「之后,是我将冬马拖入、片刻不离左右地请她教导我,总算是拼到了可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演出的水平了」
春希:「就像那样…我、直到现在为止,都只提起了冬马和纱的事情」
麻理:「………」
春希:「可是,站在那个舞台上的,除了我们之外,还有另外的一个人…」
春希:「有一个比起我,比起冬马还要更加的引人注目,集观众的注目和掌声于一身,身为主唱的女孩子」
麻理:「………」
春希:「其实…我最初拖入同好会的人,并非是冬马,而是身为主唱的她」
春希:「她,现在也和我一样在峰城大学读书。而且,我和她、那个…」
麻理:「………呜!」
春希:「…麻理姐?」
旁白:就在话题,渐渐地迫近核心的时候…
旁白:应该是一直任由我随意发言的麻理姐那里,发出了犹如呕吐一般的声音。
麻理:「…抱歉」
春希:「啊?」
麻理:「好难受…而且好象站不起来了…抱歉,能带我去洗手间么…」
春希:「呜哇啊啊啊啊啊!?」
旁白:远不止如此。
旁白:真的、吐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好了,已经到家了哦?振作一点」
麻理:「呜呜…」
旁白:一片漆黑中,总算是摸到了电灯的开关,前几日曾承蒙关照的房间,显露出了当时的场景。
旁白:…真的是回到了当时的样子呢。仅仅一周时间而已,亏我当初打扫得那么干净。
春希:「要放下了啊?请放松一点」
麻理:「唔…」
旁白:松开一直在支撑着麻理姐身体的手臂,就这样让她慢慢地躺在了床上。
旁白:麻理姐的脸色依然是那样的苍白,冷汗从额头上渗出。
春希:「总之先吃药吧。药箱在哪里?」
麻理:「啊~…先前备好的说不定已经用完了」
春希:「我、多少还带着一点。肠胃药感冒药头痛药抑郁药,要哪个?」
麻理:「…北原你真是有够谨慎的家伙呢」
春希:「这点知识算常识了吧…嗯给这是水。能喝下去么?」
麻理:「嗯…」
旁白:对依然躺着的麻理姐递出了杯子,但她仅仅是、略微地张开了嘴唇作为回应。
旁白:无可奈何的我,为了不让水撒出来慢慢地倾斜杯子,杯子的前端和麻理姐的嘴唇相碰后,她的喉咙缓缓活动着,一点一点地将水喝下。
春希:「看起来不像是发烧…现在还感觉很难受么?」
麻理:「唔…咳咳!」
春希:「…点头也好摇头也罢,还请先喝完水再做吧」
麻理:「唔、咳咳、咳咳唔…还、还不是你一边让人家喝水一边问个不停么」
旁白:总之,看起来意识方面是没什么问题了。
春希:「身体要是不舒服的话麻理姐你没必要强撑着来…打个电话另约时间不就好了」
麻理:「那种天真,在工作上可是行不通的」
春希:「这又不是工作只是私事的吧。稍微天真一点点又有什么关系呢」
麻理:「…北原、你还真是够啰嗦呢」
旁白:麻理姐她,像是在闹别扭一般的翻过身去,但却放松了全身的力量,慢慢舒展了四肢。
旁白:…在不久前差点侵犯自己的男人眼前这么干。虽说身体不舒服,这也太不警觉了吧。
春希:「明天,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
麻理:「明天是休息日吧。顺便我也休息的」
春希:「那明天一整天,您一定要好好地躺着休息啊?」
麻理:「你真是个喜欢对别人指手画脚的人呢。明明各种意义上说我才是上级」
春希:「我是因为担心麻理姐你啊」
麻理:「我没事。说真的,已经好很多了。好到现在继续出去再喝都不要紧的哦?」
春希:「您别再这么逞强了…」
旁白:虽然对像小孩子一般别扭着的麻理姐有些无奈,不过感觉到改善的兆头自己确实安心了。
旁白:虽然脸色看起来,依然绝对不能算好,也还在出汗。
旁白:即便如此,同在店里连闹个别扭都办不到的时候相比,确实好很多了…
春希:「呜…」
麻理:「…?」
旁白:………这也有点太放松了吧?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不单单是衬衣,连腰带也解开了,就连裙子的挂钩也…
旁白:虽然确实,关键的地方依然掩藏得很好,但像这样隔着半脱状态的衣服向里面望去的话,平常根本不可能看到的肌肤和内裤也…
春希:「…真的不要紧么?」
麻理:「啊啊,已经没任何问题了。让你操心了」
春希:「我倒是没什么关系。倒是麻理姐你,真的已经不要紧了么?」
麻理:「真的已经好很多了…多亏北原你了」
春希:「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麻理:「这样啊…那么」
春希:「我、差不多该回去了」
麻理:「………诶」
旁白:对着如此这般,衣着不整的麻理姐,让我意识到了。
春希:「那么,请多保重。虽然暂时来说不会再在编辑部出现了,还请您照顾好自己」
旁白:同一周前比毫无任何变化的景色,唤醒了我的记忆。
麻理:「为什么…」
春希:「什么为什么啊………这是常识吧」
旁白:我继续停留在这间寓所里,是不可以的。
旁白:因为这里…是“事件现场”。
麻理:「将我眼睁睁地舍弃回家就是你所谓的常识…?」
春希:「不是已经不要紧了么?就在刚刚、您自己不是也这么说了么?」
旁白:麻理姐她,到底是为什么说出这种责备我的话语,现在的我,并没有能理解那些话的方便的思考回路。
麻理:「你就这么把我说的话照单全收?我可是肺炎的时候都能逞强说自己只是轻感冒的人啊?高烧到40度都没有考虑过休息的人啊?」
春希:「所以明天您就好好的休息吧。如果还不好的话周一也请休息吧」
麻理:「之前,我不是一直都陪在哭得一塌糊涂的你身边么…何等忘恩负义」
旁白:可这到底是为什么…
旁白:只表现出被我评为『超群的可爱』的态度,这个人…
春希:「我…可是想侵犯你的男人啊?」
麻理:「啊啊,没错。你这个渣男」
旁白:麻理姐一旦闹起别扭来,就变得、不会再袒护我了。
春希:「是啊,我就是个人渣。所以绝对不应该留在麻理姐的身边」
麻理:「呜…」
旁白:然后这个闹起别扭的麻理姐,由于从平时来看根本不会考虑的满是漏洞的理论而陷入了自灭。
春希:「………」
麻理:「………」
旁白:再一次,保持距离注视着麻理姐。
旁白:苍白的脸色,也已基本恢复了往日的红润,但这一次反而,那湿润的双眼唤起了别的症状。
旁白:表情,毫无疑问应该是一脸怒容,但是想要区分混杂其间的另外的感情却是异常困难。
旁白:再说了,说不定里面混杂了很多种。
春希:「我回去了」
麻理:「北原!」
旁白:不行啊…
旁白:一直注视着那样的瞳仁的话,毫无疑问是会被深深地吸进去的啊。
春希:「总之现在请您好好躺着睡觉吧。明天醒来,要还是感觉不舒服的话给请我挂个电话」
麻理:「等、等…等等」
旁白:那样的话不就、又会做和那时一样的事…
旁白:不仅如此,这次对处在虚弱状态中的麻理姐已经连手下留情都办不到了…
春希:「那么,祝您晚安…」
麻理:「不是的!其实说起来我也…并不是真的得病了!」
春希:「那您想怎么解释?不管怎么看都是很痛苦的一副表情吧」
麻理:「所以说这个………大概,是药的副作用吧」
春希:「请您不要说这么模棱两可的话。到底是喝了什么药才变成这样?」
麻理:「……………PILL(注:口服避孕药)」
春希:「………………………啊?」
旁白:一瞬间…
旁白:麻理姐她到底在说什么,我完全没能理解这一切。
旁白:只是,从麻理姐那意义深刻的表情,和一下子变红的脸色里意识到,刚刚,她坦白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旁白:………PILL?
麻理:「那个…从前天开始服用的。工作的时候抽空去了趟妇科,然后开的」
春希:「………」
麻理:「因为自己完全不知道去哪里开才好,向佐和子哭诉后,就被介绍了那种简单问诊一下就能给开药的医院」
旁白:脑海之中,变得一片空白。
麻理:「午休的时候,饭也顾不上吃就那么在候诊室门口排着队,而且还被佐和子那温柔的眼神守护着,这是何等的奇耻大辱啊…」
旁白:可是那是…那药是…
春希:「为什么要吃那种东西…」
麻理:「还问为什么…非得让我说清楚才算完么?那东西的用途就只有那一种吧!」
旁白:避孕…
旁白:而且还是从前天…是我,打电话说想见麻理姐后的第二天…
春希:「麻、麻理姐…?」
麻理:「………唔」
旁白:那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春希:「啊,那个…那个…」
麻理:「所以…别再说要回去的话了」
春希:「………」
麻理:「………」
旁白:在麻理姐、小声的嘟哝出那句话的时候…我的脚,已经完全钉在这间屋子里了。
春希:「为什么,我…因为我,明明对麻理姐、做了那样的…」
麻理:「工作,我现在是绝对不打算放弃的。所以,只有怀孕是不行的」
春希:「不、不是那个问题吧…」
麻理:「就是这个问题…那一天,我没能接受你,除此以外再没有其他的理由了」
春希:「………啊」
旁白:再次,脑海中的思考完全地飞散了。
旁白:因为洗出了将那个时候的,我那最差劲行为的罪责,完全无效化的王牌。
麻理:「啊,抱歉。我还对你隐藏了一件事。旅行中,因为每天醉生梦死地喝得皮肤毛毛糙糙的,对此还是稍微有些抵抗啦…」
春希:「怎么会…」
麻理:「铃木那家伙,很过分哦!好久没见一见面,就看着人家的脸说什么,『皮肤,变得毛毛糙糙了哦』什么的…」
春希:「稍微等等…」
麻理:「所以,暂时才不能再继续喝酒了。还有在下班后去深夜营业的全身美容店…」
春希:「等等麻理姐请先等等…!」
麻理:「可、可是刚才,合着气势那么一顿猛灌…对肌肤也不好感觉也变得超难过真的是难受死了…」
春希:「那、那种无聊的事情怎样都好了!比起那个,刚刚说的那是…」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麻理姐的秀颜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旁白:虽然只是我,为了能够目睹她那副激动的表情,缓缓逼近床边罢了。
麻理:「什、什么叫无聊的事情!要是展现不出最完美的身段的话,让你看到感觉失望了得怎么办才好!?」
春希:「呜…」
旁白:所以,麻理姐怒吼的声音,在耳朵里尖细地回响着。
旁白:随后,麻理姐炽热的呼吸、在轻轻地、戏弄着我的脸颊。
麻理:「单单是这一周已经扔进去将近十万日元了…因为你说了想要两个人单独见面什么的…」
旁白:为什么会这样…
旁白:为了我这种人,而花费了如此多的金钱和时间么,这个人…
旁白:居然对我,宽恕我到了如此的程度,难道说这是,为了我…
春希:「这是为了包庇我,您勉强自己说出来的吧…?」
旁白:为了让我不要再持有着罪孽感,不惜赌上身体的究极的庇护,会是这样的么…
麻理:「在扯无聊的事情的人是你吧!为什么一直摆出这幅低三下四的样子啊!」
春希:「因为、因为…麻理姐…我…」
旁白:果然,那些对自己不利的解释,就像一刀两断般的被舍弃了。
旁白:只有那里,才像是平时的那个麻理姐一样。
麻理:「即使是这样,你仍是能让我做到如此地步的重要的部下啊。…被要求了什么就没办法拒绝啊」
春希:「………呜」
旁白:『那不是、身为上司的人该有的想法。对部下不该宽容到这种程度』
麻理:「…啊、北…北原」
旁白:那样的话,口中已经无法再吐露了。
旁白:只是我的手、在无意识中…
旁白:真是,已经用不着再找什么借口了。因为想要触摸,所以伸向了麻理姐的脸颊,随后毫无顾忌地触摸了。
春希:「麻理姐你…果真是、很笨拙呢」
麻理:「不、不是的…这只是风险管理」
旁白:我不知道会有上司居然会娇惯部下到如此程度。大概,今生往后也绝不可能会遇到这样的上司了。
麻理:「因为我,和你相比,那个…也算是年纪比较大了」
旁白:在我抚摸着麻理姐脸颊的时候,麻理姐的视线,从我的视线下逃开了。
麻理:「我这边来说更是大人,应该要做好、各种各样的预防对策…」
春希:「那种事情一般来说,应该是男人的职责」
麻理:「只是像那样一味的等待,万一就这么错过了的话怎么办?…岂不是得后悔一生么」
春希:「麻理姐…」
麻理:「啊、啊…」
旁白:我不允许麻理姐不单单是视线,连脸都要背过去,两只手紧紧地夹住了她的脸颊。
春希:「可以…吻你么?」
麻理:「诶、啊啊那个…为什么还要特意确认?明明是二话不说就想侵犯人家的家伙」
春希:「…那个时候真的非常对不起。我、已经、不想再做让麻理姐讨厌的事了」
麻理:「………」
旁白:因为,和那个时候的情欲是不同的。
旁白:静静地燃起,发自内心的寻求,随后冷静地、理解了那所代表的意义。
旁白:理解了我现在、想要做什么。
旁白:…理解了要、背叛谁。
春希:「麻理…姐」
麻理:「唔! 等、等等」
春希:「………是」
旁白:所以,即便在水到渠成之时被拒,也会拼命地克制住自己。
麻理:「我、我…果然还是,那个」
春希:「…不继续了?」
旁白:眼前,麻理姐的嘴唇已经为红霞所浸染的这个时候,在这里停下的话确实是会很痛苦…
旁白:但是,面对现在的麻理姐,我绝对不会再强迫她。因为绝不能再一次,同时也再不能背叛两个人了。
麻理:「…我、我去刷个牙」
春希:「诶…?」
旁白:可是,我稍稍鼓起的决心,却被麻理姐的,更加决心满满但却无关紧要的琐事完美地遮盖了。
麻理:「像这样接吻的话…因为,我刚刚、在店里」
春希:「…啊~」
旁白:感觉不舒服,冲到卫生间里…
麻理:「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我…再早点注意到啊」
春希:「我才不会在意的吧…」
麻理:「你不在意我在意!」
春希:「唔…」
旁白:再一次,伴随着耳内尖细的声音,麻理姐的呼吸覆盖了我的脸庞。
旁白:只有一点点的、酒精的气息。可是,真的一点都不难闻,明明是这么的清香。
麻理:「稍微等一下…30分钟!顺便也刚好去冲个澡。全部清洗一遍」
春希:「麻理姐你…身体感觉如何了?」
麻理:「绝对不要给我跑掉了!你要是敢回去,我就把之前的事情告诉警察!」
春希:「啊…」
旁白:看起来我又杞人忧天了。
旁白:因为太慌乱的原因,身体状况什么的,已经沦落成无关紧要的事了么…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出浴之后,房间里的电灯切换到了间接照明模式。
旁白:自此之后一小时…在麻理姐之后,我也顺便借用了浴室。
旁白:好好地泡了澡,彻底地暖和之后、将急不可耐的心情,慢慢地引入平静之中。
旁白:…正因为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的情况,才决不能重蹈覆辙。
春希:「麻理姐…?」
旁白:床上鼓起的被子没有一丝的动静。虽然此情此景也有唤起我曾经的记忆不过…
春希:「麻理姐…」
麻理:「唔…」
旁白:可是我、不能在此止步不前。那个阶段,早都已经超过了。
旁白:以伤害了眼前的这个人作为代价。
春希:「请您、转向这边吧」
麻理:「啊、不、那个…可是…」
春希:「不转过来的话,是没有办法吻你的」
麻理:「~唔,不、不要啦…果然还是太羞人了」
春希:「…唔」
旁白:从以往强硬的口吻来看不能想像到的台词和语调,不禁令人吃了一惊。
麻理:「那、那个…你随自己的步调来吧。反正我也不会说讨厌了什么的话啦」
旁白:麻理姐她、带着一丝丝的逞强突然一下子彻底背对了我。
春希:「麻理姐…」
旁白:她一定还不明白。
旁白:采取了这样的态度的话,会让人内心的激动更加变得难以抑制了吧。
春希:「我要摸了、可以么?」
麻理:「…闭、闭嘴摸就是了」
旁白:我掀开覆盖在麻理姐身上的被子,露出了那个、和预想中一样蜷缩着的肢体。
旁白:除了仅仅覆盖有浴巾的那一块面积以外,清洗后的白色肌肤无比的炫目。
旁白:我首先,先轻轻的碰触了眼前纤细的手臂,就那样从背后抱住了她,钻进了床上。
麻理:「~~~」
春希:「嗯…」
旁白:我的指尖,像是在溜冰一般从肩膀直到腕部划过麻理姐的手臂。
旁白:脸贴近了脖颈的方向,伴随着温热的肌肤的是,飘荡着的香皂的味道。
麻理:「哈、啊…」
旁白:无法抑制般地用嘴唇去碰触,在香皂的香味之中,略微混杂着一些麻理姐的气味。
旁白:嘴唇在肌肤上划过,像用手的时候一样滑溜溜地划过。
麻理:「北、北原…」
春希:「是」
麻理:「我、我的肌肤…怎么样?」
春希:「嗯、唔…真的很舒服…温暖,而且润滑…」
麻理:「唔…当、当真么?」
春希:「是的…嗯、啾…」
旁白:根本,没必要撒谎。
旁白:那份证据,就是原本在抚摸麻理姐胳膊的那只手,不知何时已经难以抑制地在小腹周围开始了滑动,享受着这份柔软。
麻理:「兴奋、了么?」
春希:「一直都很兴奋的」
旁白:从脖颈一路吻到肩膀其间,被那漂浮着的气息弄得更加难以自制,比起亲吻的声音、呼吸的声音明显粗重了很多。
麻理:「这、这样啊,太好了…其实从上周开始就已经开始摄入胶原了」
春希:「麻理姐…」
旁白:明明我已经如此窘困…
麻理:「年、同年轻人的比,如何?那个,和北原的同龄人比…」
春希:「为什么要抱有那样的自卑情绪呢?我不是也说了很多次麻理姐也足够足够年轻了么…」
旁白:那个人,没能看穿我现在的兴奋,平日里那幅干练的自信家的面孔,早已无影无踪。。
麻理:「你之前也是说,麻理姐『也』这种说法了嘛。明明没有用麻理姐『是』这样的说法啊」
春希:「………」
麻理:「都是你那么年轻的错…」
旁白:令人尊敬的人格、能力、和经验…在现在的麻理姐眼里,却难以胜过仅仅5年的年龄之差。
春希:「…对不起」
旁白:我真是,完全不解风情啊。…要是懂了的话大概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吧。
麻理:「没什么值得要道歉的吧。明明不是北原的过错,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春希:「对不起,麻理姐。…真的对不起」
麻理:「唔…啊、啊啊…所、所以…不是道歉、就能解决的…」
春希:「嗯、唔嗯…哈、啊啊…啾、嗯…哈啊、哈啊啊…」
旁白:我从脖颈到肩膀,无数次地重复着啄食一般的亲吻,又不断地吹拂被我的唾液所湿润的炽热的肌肤。
旁白:面对手足无措的、明显有些显得混乱的麻理姐为了让她得以安心,没有进行任何激烈的行为。
麻理:「呃、呜呜呜…哈~…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拉开覆盖着麻理姐小腹的浴巾,这次用手掌抚摸着裸露而出的后背。
麻理:「呀啊…唔唔…哈啊、嗯嗯、嗯嗯…」
旁白:如此顺滑的肌肤…本人居然还在担忧,真的是杞人忧天到让人想发笑了。
春希:「嗯…呼啊…哈、啊啊…」
麻理:「嗯…唔、唔唔…」
旁白:依然还是没有面向我的麻理姐的后背,在我的面前被看得完完全全一丝不挂。
旁白:可是这种发展该怎么说好呢,得以尽情的抚摸、亲吻后背,这种对我来说没有任何不利因素的状况…
麻理:「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呀、唔唔…嗯嗯嗯~」
春希:「很难熬、的吧?要是不喜欢了就说一下…」
麻理:「只是觉得痒痒罢了!…马上就会习惯的」
旁白:将麻理姐的逞强看成积极的反应,在亲吻之后,舌头卷动着,拼命地吸收一切。
旁白:洗浴过后的背部的炽热,可那却是、不仅仅是由于热水的缘故的吧。
麻理:「哈啊啊啊、嗯、嗯…嗯唔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每次亲吻的时候,抚摸的时候,麻理姐的身体,都在一抖、一抖地轻轻晃动着。
旁白:确实来说那是、毫无疑问是因为痒痒才是,但是,我却觉得远远不止这些。
麻理:「~呀、唔、嗯嗯,啊、呀啊啊…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并非是倒吸一口气那样突发性的反应,比起感叹的喘息来说,该说是从鼻子里泄露出的甜美呻吟的声音混杂其中吧。
麻理:「唔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啊」
旁白:嘴唇触及之地,渐渐地向着后背下方,而且手指,在大腿内外侧专心的抚摸着。
春希:「麻理姐…能稍微放松点么?」
麻理:「唔…北、北原…你、经验很丰富么?」
春希:「完全没有那样的。我、和女人做这样的事,基本上是没有…」
麻理:「也就是说多少、是有点经验的吧」
春希:「………」
旁白:从大腿的前侧向着,两足的夹缝之间潜入的手指,稍微暂停了一下。
麻理:「对我用那种诡辩还早十年哦。…嘛、反正也没什么就是了。彼此彼此吧」
春希:「…我继续了」
旁白:…可是,再一次开始的动作。却没有进入缝隙之中,而是沿着那条线抚摸着,慢慢地一点点深入其中。
麻理:「呀、你、你…唔,说真话会生气什么的…」
春希:「我没有生气的…只是,现在渴望着麻理姐罢了」
麻理:「唔…」
春希:「当然,要是不喜欢的话我会停止的。所以不用发出那样的质问,只要说句『不要』就…」
麻理:「…我错了啦。随你喜欢好了」
春希:「请将力量,稍微放松」
麻理:「………唔」
旁白:最终的毅力比拼还是败下阵来了呢,麻理姐紧夹着大腿的力量,稍稍放松了些。
旁白:与此同时,我的手也潜入了那条缝隙之中,开始包裹般的爱抚着麻理姐的大腿。
麻理:「唔呀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大腿内侧,果然是非常的炽热,稍稍、为汗水所浸湿。
旁白:嘴唇触及之地,降到了腰部之下,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如同搂住麻理姐的下半身一般的姿势了。
麻理:「哈、啊、啊啊啊…嗯嗯…呀啊,唔、啊、啊…呜呜呜啊…嗯嗯,唔…」
旁白:口唇的感触,渐渐的感到脱离了真硬骨骼的领域。到达了其前方的、丰满的肉体部分。
旁白:不过我却、放弃了继续向下行进,从腰部到后背的距离,用唇舌在侧腹往复地巡回着。
麻理:「哈,啊,啊啊…嗯嗯…啊啊…」
旁白:强硬到如同在欺辱一般的手指那边,也再也不肯向着大腿往上行进了,慢慢的在从膝头下到了腿肚子。
旁白:如同故意的躲避开麻理姐那、女人的中心一般,反复地爱抚着。
麻理:「嗯、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唔…呜呜呜」
旁白:像这样,慢慢地融化掉。
旁白:那个时候便应该根深蒂固的,对我、以及对做爱本身的恐怖心。
麻理:「唔,唔…唔,唔,嗯嗯…啊,啊啊,哈啊啊…唔…唔,嗯嗯嗯…」
旁白:花上时间,轻柔地、温柔地…
旁白:随后终有一日,身心也能融化在其中吧。
麻理:「呀啊啊!?喂、喂喂…居然连那种地方也、真是的…」
旁白:在我的手指到达脚心的时候,那种痒痒的感觉,让麻理姐无意间发出了受到惊吓般的声音。
旁白:但我、却没有在乎麻理姐的那种反应,而是继续轻柔地用手指包裹了脚趾,仔细、认真地,开始了揉搓。
麻理:「唔…嗯嗯………唔唔唔…哈、啊啊…」
旁白:因为,从我的手指开始抚摸那个地方起,麻理姐的紧张感明显开始显现了融化。
旁白:不再是高声的悲鸣般的声音,而是变成了叹息般的、但却明显是安心的声响,不管怎么说,至少也没有讨厌我的手指。
旁白:足部…说不定也不错吧。
麻理:「嗯…唔唔唔…哈,啊,啊啊…唔嗯嗯…呐,北原」
春希:「怎么了?」
麻理:「你、真是对我产生情欲了么?有想到要抱我的吧?」
春希:「要是我说早都迫不及待了呢?」
麻理:「不过,感觉你在奇怪地让我着急啊。好像是<R比我还大|大叔>一样的触摸方式啊…」
旁白:一边被我爱抚着脚尖,一边稍稍小声吐露着有些讽刺话语的麻理姐。
旁白:不过,果然和刚刚的反应所不同,弯曲着膝盖,随后向我递出玉足,任由我随意欺负着。
旁白:我的手和唇几乎走遍了全身,总算是得以放松下来了么,还是说…
春希:「可以…吻你么?」
麻理:「早都做好准备了啦…当真是绕路绕得够远了呢」
春希:「对不起」
麻理:「而且就知道道歉…笨蛋」
旁白:总觉得麻理姐,和刚刚的态度完全的不同,是高兴地责骂着我的。
旁白:可是,这也一定是、放松下来的缘故了吧…
春希:「麻理姐…」
麻理:「嗯…」
旁白:移动到腰部以下的头,再一次靠近了麻理姐的脸庞。
旁白:麻理姐她还是、依然朝旁边躺着,只有脸转向了我的方向,带着一丝浅浅的笑容…
麻理:「嗯嗯…唔嗯…」
春希:「嗯…」
旁白:稍稍、张开了嘴唇,接受了我的嘴唇和舌头的进入。
旁白:这是,我们之间第一次的接吻…
麻理:「啾…哈,啊唔…啊,嗯嗯…嗯,嗯嗯」
旁白:来到这样的一步,也经历了种种的曲折。…不如说,经过了不可思议的那个阶段。
旁白:全都是因为我、那令人震惊的暴走的过错。
麻理:「哈,啊,啾…嗯,唔唔…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嗯…啊,嗯…」
旁白:把原本来说,早该切断的彼此的羁绊,真强地承受着继续延续下去的麻理姐她…
旁白:直到现在也温柔的,任由我嘴唇的压迫,深入其中的舌头也,就那样完全地接受着。
麻理:「啊,啊唔唔…嗯,嗯…啾唔…啾,啊,啊啊啊」
旁白:从嘴唇边,混杂着我和麻理姐唾液的,一条银丝,延续着…垂落而下。
旁白:眼中,原本覆盖着麻理姐丰盈胸部的浴巾也、不知何时,变成收束于我的手中这样的景象了。
麻理:「嗯嗯、嗯嗯嗯…啊,啊唔…哈,啊,啊啊啊…呀、呀啊…哈啊,嗯,嗯嗯…嗯啾…呼啊…」
旁白:大拇指和食指捻住乳头,收束于手掌中按圆形轨迹揉捏着麻理姐的丰胸。
旁白:虽然是我的所做所为…这淫靡的景象,也令我变得更加的兴奋。
麻理:「啊、啊啊、啊啊…北、北原啊…我、啊…」
旁白:嘴边一边垂落着唾液,一边像是上了陆地的鱼一般一开一合着口唇的麻理姐她…
旁白:和一直描述的那种美丽也好还是凛然也罢的印象不同,属于那种、『闹别扭时候的可爱』的表情。
麻理:「你…果然还是娴熟的…」
春希:「麻理姐,刚刚你不是说了没事的么…」
麻理:「话、话虽然那么说…那么说…唔!?嗯,嗯呜呜…唔~啊」
春希:「嗯、呜呜…」
旁白:向着因为其他原因而撅起的嘴唇,我的唇再次靠了过去。
旁白:这样的话麻理姐她、在少许的踌躇过后,最终没从我这里逃走。
麻理:「啊,呜呜,嗯,嗯嗯…啊,嗯嗯嗯…嗯,咕…唔啊啊…啊啊…哈,啊,啊…啾…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舌头通过了收缩的嘴唇,结果如同是强行分开般的,再次真得那口腔接受了。
旁白:我的舌头和麻理姐的舌头缠绕着,她无奈但却被消极地缠绕着。
旁白:全部,都如同我所寻求般的。麻理姐她、接受了我的一切。
麻理:「哈,哈啊啊,啊,嗯嗯,啊,唔啊…啊,唔,唔啊,啊,嗯嗯…」
旁白:用我的手掌无法包容的丰满胸部也、像是随着我的手一般无数次地改变着大小和形状,柔柔软软地吸附着。
旁白:柔软,丰满,润滑,洁白,随后那膨胀而起的真固的尖端…
旁白:一切的一切,都通过我的触觉刺激着大脑,随后反应在下半身积聚而起。
麻理:「啊,啊啊…北,北原…啊。我,我,我…这,这样的…哈啊啊,嗯,嗯嗯…唔嗯嗯…」
旁白:稍微用了点力气握住了两边的胸部,从手指间溢出的乳肉,自由自在随意的变幻着形状。
旁白:在我的蹂躏下乳头也渐渐的变硬,在捏住的手指之间渐渐地慢慢变大。
麻理:「呀呜呜呜,唔…唔~唔,啊,哈啊,嗯嗯嗯…啊,我说,北原…呀啊啊,嗯,嗯嗯~!」
旁白:我、在揉搓着麻理姐的双峰,然后麻理姐做出着反应,发出了声音…
旁白:带着要抢下那份喘息的气势强夺掉嘴唇,彼此共同分享着,从相反的方向流入的唾液。
麻理:「啾…啾…唔…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唔~…呀,呀啊,唔…啊」
旁白:稍稍揪起看些乳头,享受着那个摇晃着的部分的触感,
旁白:另一边的乳房也,指甲深陷其中的揉搓着,感受着这份柔软的掩埋般的感触和景象。
旁白:麻理姐的胸部…在被我、所揉搓着的。
麻理:「啊,嗯嗯…呀,呀啊啊…啊,哈啊啊…这、这样…太下流了,北、原…啊…」
春希:「麻理姐…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唔唔…啊唔,啊,嗯嗯…哈啊,哈啊,哈啊,哈啊啊…」
麻理:「你、你啊…平常一脸的认真样…啊,啊,啊…果然,内在里…嗯呜呜呜…嗯,唔…呀,等等…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种事,不能做。做了会很麻烦。会变得很严重的。
旁白:…此等下流的,极好的,背德的,任谁看到都会吃惊不已的,我们的行为。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啊,哈啊啊…唔,唔,嗯嗯…嗯嗯…你、你这色狼…唔,啊,嗯嗯…嗯嗯~」
旁白:被我隔着后背玩弄着胸部的麻理姐她、感觉到不甘心被我所翻弄着的她,只是,恨恨地说着狠话但却是带着甜美的表情面向着我。
旁白:无法忍受这样的差距,便再一次强硬地塞入了自己的舌头,咕嘟嘟地咽下唾液。
旁白:随后,揉弄着胸部的两只手掌,左边那只稍微离开了…
麻理:「啊啊,啊啊!?你、你、那里是………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
旁白:再一次,将手深入了麻理姐的大腿缝隙之间,但是这一次却没有向着膝盖方向继续往下。
旁白:如同真充着缝隙般将麻理姐的一只腿高高的举起,随后保持着那种姿态手指渐渐靠近的是…
旁白:…到达的目的地,手指触及了有些湿润的感觉。
旁白:那是,同汗…完全不同的东西在溢出着。
麻理:「哈,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啦…真是」
春希:「不想的话…那…」
麻理:「你、你虽然那么说,完全没感到你手停止的信号嘛…啊,啊啊啊…」
春希:「对、对不起…」
麻理:「北、北原、北原…啊啊,啊,不,不要~唔,嗯呜呜呜,嗯,唔~」
旁白:终于,到达了泉眼所在。
旁白:那粘粘糊糊的汁液,快要溶化的湿热,犹如吸入指尖的柔软,妖艳蠢动着的部分,用五感全身心地感受着。
麻理:「呀,唔啊,唔啊啊啊啊…唔,指、手指…北原的,手指…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忘掉了。直到现在才响起的,粘稠的水声。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嗯,唔唔…」
旁白:塞住的嘴唇发出了相同的音符,咕唧、咕唧的,渐渐的埋入麻理姐体内的食指。
旁白:那个入口,就算是我这种没多少经验的人也…不、正因如此,才是和以往完全相同的感触。
麻理:「哈~,哈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呀、呀、呀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狭小的、紧紧的…随后,却也是非常的、炽热。
旁白:很难认为是非常愉悦的迎接我手指的进入的,像是异物感一般的声音,在胎内起了反应。
旁白:压迫着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强硬地真张着,吐出了我的手指,我的手指强硬地继续向着内部进攻着。
麻理:「唔,呀啊啊,唔,唔…呜呜呜…,呀,唔…唔唔…嗯,哈啊啊啊,嗯,唔啊…」
旁白:比起发热的全身,更加的炽热。
旁白:重复着一直深埋入指根,犹如迷茫着是否要压碎这根手指而要吐出般的,一抖一抖地反复着收缩和循环。
旁白:这便是、麻理姐的…
麻理:「哈~,哈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啊…嗯」
旁白:嘴唇,胸部,随后连那入口…
旁白:同时被我玩弄着三个地方,一边精疲力尽着,时而也像电流流过一样猛的一下挺直了身体。
旁白:汗液,唾液,爱液…从全身各处渗出的,各种的液体。
旁白:娇喘,水声,同被单摩擦的声音…麻理姐所演奏的、下流的音符。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啾…哈,啊啊…呀,呀,呀…呀啊啊…这,啊…北原…」
春希:「啊,嗯嗯…麻、麻理姐…哈,啊啊…」
旁白:因为背对我的缘故,两只手无法伸到我这边,只能、紧紧捏着被单的麻理姐。
旁白:潜藏起自己一直以来值得依靠的一面,保护欲和施虐欲,这相反的两种欲望犹如挑拨般的敏感的反应。
旁白:所以我便、对着麻理姐身体最重要的,最敏感的部分,不厌其烦地爱抚着。
麻理:「呀啊啊啊啊啊,唔,嗯嗯~唔,啊,唔唔…哈啊,啊,啊…嗯嗯」
旁白:抵抗着那种犹如要压碎般的力量而拔出,强抑着那种要吐出的力量而反抗般地压入,那个时候她的身体也便是如同过电一般。
旁白:揉弄着胸部的手指也、不知何时真上了力量,强力的握住了那膨胀而起的赤红,按压、延展着,对着前端提起、转动、挤压着…
麻理:「啊呜呜呜,嗯嗯,唔,唔啊…呀,不要,啊…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呜呜呜………嗯嗯」
旁白:趁着激烈喘息张开嘴的时候卷入舌头,强迫的令其老老实实的、服从于我。
旁白:我、对麻理姐她…即便在反抗时也多是诚惶诚恐的,尊敬的、但却是严格的上司。
麻理:「啾…啊唔…哈,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令她这样的喘息着、感觉着、哭泣着…真是,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旁白:………不,我是知道的。
旁白:花上时间,慢慢地、缓缓地连接着。像那个时候那般的行为,绝对严禁。
旁白:可是…连上了。
春希:「麻理、姐…」
麻理:「啊…」
旁白:拔出已经反复来回抽插了很多次的手指,那根手指,直到指根都被麻理姐粘粘的汁液所完全浸染。
旁白:我,慢慢直起身子、将麻理姐的一条腿举了起来,踏入,那真张开的两足之间的缝隙。
春希:「我…」
麻理:「北原…」
旁白:…终于,正面相向了。
旁白:麻理姐的脸上,挂着口角边溢出的唾液,眼角边也被泪珠所湿润…
旁白:但那却、编织出一种迷乱的可爱,真得我越来越难以自持。
春希:「这样…可以么?我这样的人类的…可以么?」
麻理:「…别在意。反正做爱之类的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春希:「麻理姐…」
旁白:麻理姐她,因何意才用了那样的词句…那对我的温柔,足以令我深深地理解。
麻理:「而且,都已经做好对策了。不是那种精虫上脑的小孩子的随便乱来了」
旁白:虽然觉得是把一直所持有着的大人的考量,仅限这次用这种孩子般的理由所进行了解释。
旁白:为了接受我做到如此的程度这件事,造就了没有暴走、也没有后退的我。
春希:「那…」
麻理:「………唔!啊、稍微等等!」
春希:「呃………好的」
旁白:完全已经是将要进入的状态。性器官的先端们,现今也已经彼此相触了。
旁白:居然到了这种地步还要叫停,果然是连今天的我都未曾想到的…
麻理:「啊、那个…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春希:「是什么呢?」
麻理:「北原,你…真的喜欢我么?」
春希:「是的,我喜欢你」
麻理:「不是作为前辈啊,或者作为人什么的,而是作为一个女人所喜欢着么?」
春希:「…是的,我喜欢你」
麻理:「不是什么有好感啊,尊敬啊什么的,而是满怀着爱意的『喜欢』么?」
春希:「……是的,我喜欢你」
麻理:「………那么、就好」
旁白:瞬间…麻理姐的真壁,很明显的解除了。
旁白:满足地闭上双眼,将身体交给了我,变成了之后一切,都随我决断这样的状态了。
春希:「………」
旁白:我、真是最差劲啊。恬不知耻、堂堂正正地做这种事…
旁白:明明从那时起,还都没有过一个月。
旁白:…比任何事都最差劲的是,刚刚的话语不知从何时起,不带虚假和其余的内容,变成了真实。
春希:「麻、麻理姐…」
麻理:「唔…」
旁白:并非是头脑发热所说出的话语。也不是无法战胜欲望而泄露而出的感想。
旁白:…正因如此、性质才更加恶劣。
麻理:「~~~!」
春希:「…」
旁白:但是,已然意识到了。
旁白:这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距离理想最近的形态啊…
麻理:「唔,唔,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麻、麻理姐…?」
麻理:「没、没事,没事的…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犹如要压碎一般的紧缩和,要喷吐而出的抵抗虽然在预计的范围内。
旁白:可是,这个…从麻理姐口中泄露而出的痛苦声音和,一瞬间从眼角溢出的泪水…
旁白:随后…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呀,啊,唔啊…唔,唔,嗯…」
旁白:为了接受我连避孕药都吃,都一直、想要避免怀孕的麻理姐。
旁白:正因是拘泥着『大人的对应』到如此的麻理姐才、说不定,说不定…
麻理:「哈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哈,哈…进来了…么?」
春希:「………是、是的」
麻理:「这样啊…时隔太久了,连这样的感觉都快想不起了」
春希:「………」
旁白:随后,那份逞强也依然…
麻理:「北原…」
春希:「是…」
麻理:「久违了的男人,能是你真是太好了…」
春希:「呜呜呜…」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呀,呀啊…啊啊…唔啊啊啊,嗯嗯,唔,啊~啊!」
旁白:不再、温柔一些的话。不再、动的时候动作小一些的话。
旁白:明明知道的,正因为知道、麻理姐这勇敢的反应,才令我痴狂。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啊啊…啊,唔唔,唔,嗯嗯…」
春希:「麻理姐…嗯,唔唔…」
麻理:「啊,啊唔唔!?嗯,唔唔…嗯呜呜呜呜呜呜,啊,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
旁白:向着子宫的最深处突刺,如同被覆盖般全身紧贴着,嘴唇也紧贴在了一起。
旁白:再一次的、向着深处插入了舌头,咽下了麻理姐的喘息和、喷出的气息。
旁白:终于,薄荷味牙膏的味道变得淡了,麻理姐固有的气味,传递到了我的舌尖。
麻理:「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哈啊啊…恩啊…唔唔………啊!呀啊啊…呀,啊,唔…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可是,即便通过接吻来让她平静下来,她仍被进入她体内的我的下体,所给予的疼痛刺激所着。
麻理:「啊,啊啊,啊…随,随你…随北原喜欢…啊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每次麻理姐紧皱的脸颊,苦真的表情和、泫然欲泣的声音,随后,漏出了只有意义相反的词语。
旁白:牙齿,明明是在咯吱咯吱的作响。方才放松不久的全身也、像是被冻得嘚嘚的一样。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唔,唔…啊,唔,唔啊,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抓着我胳膊的手,更加用力了。
旁白:但是,像是在尽量避免着指甲划伤我一般。手掌以一种不自然的形状展开着。
旁白:腹部,随着呼吸大幅地上下起伏着。就像是我的东西在从那里进进出出着一般。
麻理:「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哈啊啊…啊,嗯嗯…唔啊…啊」
旁白:即便如此,在与我无数次嘴唇重合的时候,都能感受到那略微有些安心的表情。
旁白:仿佛就像是,同我的接吻、便是至福这样一般的表情…
春希:「唔…唔唔…啊,啊唔…麻,麻理姐…哈,啊,啊…唔」
麻理:「嗯嗯,北原,啊,啊…北原啊…没想到…没想到,是如此的…」
旁白:可以说是叹息和自嘲一般的苦笑之声。
旁白:稍微的缓和了一些痛苦吧…还是该说,天生的隐忍真强因此而觉醒了呢。
麻理:「哈,啊啊,啊…哈啊啊,唔唔,唔…呜呜呜…和你…做爱什么的…啊啊啊…」
旁白:一边彻彻底底接受着我,麻理姐她、一边反复重复着这个事实。
旁白:大人的考量和判断、和孩子的情感混合在一起,天真但却苦痛,那样很矛盾着的复杂的表情。
春希:「啊,啊啊…麻理姐…我、我…」
旁白:我,向着连本人都未曾意识到的深渊里,发觉了自己是正在被一点一点的往下拖入的事实。
旁白:被麻理姐的深处,吸得尸骨无存。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哈啊啊啊…呀,啊,唔啊啊」
旁白:从我们的结合处所漏出的声音,渐渐地,变得越来越粘稠,越来越大声了。
旁白:这份景致,对麻理姐来说一定是,不能够被我所得知的景象吧。。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来了…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也、再次贴近了麻理姐的脸颊,好好的享受着,那明显和平常的凛然截然不同,但却依然是充满魅力的表情。
旁白:亲吻脸颊和眼角边,舔舐那些溢出的液体,相反的用我的唾液污染唇的周围。
麻理:「嗯嗯,嗯嗯嗯…啊,嗯嗯…啾…哈,嗯嗯,唔唔…唔唔…哈啊啊啊,嗯,嗯…嗯呜呜呜」
旁白:麻理姐她,并未对我那无尽的亲吻所产生厌弃。用舌头接受,用嘴唇欢迎,用唾液作为回礼。
旁白:从我们两人的、社会上的立场对照来看的话,几乎都是彻底反过来,即便如此也稍稍,生出了一些积极性。
麻理:「嗯,啾唔…啊,啊啊,嗯…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这种,身心紧连的舒适感觉,在我的脑海中,唤起了最后的欲望。
旁白:在麻理姐的、体内…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嗯啊啊…」
春希:「麻、麻理姐,我…」
麻理:「啊………要、射了么?」
春希:「我、我…」
麻理:「嗯…可以的哦。药,就是为此准备的」
春希:「唔…」
麻理:「啊,呀…唔,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听到这样的话语,我再也无法继续忍耐下去了。
旁白:向着麻理姐的、胎内…就这样,向着子宫的、最深处…
旁白:接纳我一切的全部的欲望。将我…拯救。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呀,要去…我…啊,啊…」
麻理:「唔,唔…要去了么,北原…在我…在我的子宫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是,是的…在麻理姐的…麻理姐的,里面…」
麻理:「嗯嗯,嗯嗯…来、啊、来吧…可以的,没关系的…你的…你的话,是可以、的…」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唔!?啊、好厉、呀…好大…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眼前,这次变得一片漆黑。
旁白:由于过于激烈的射精和。过于强烈的快感。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北原的………射精?啊啊、还、还在…还在溢出…啊啊」
旁白:能传到我耳边的咕嘟咕嘟的声响,即是说毫无疑问在麻理姐的子宫内响动得更加激烈。
旁白:她将这些、用子宫接受了,带着强烈的违和感,结束了行为之后身体依然扭着。
麻理:「啊、啊、啊…居然、如此…持久。你、你…真的是,那个………年、年轻呢」
春希:「对、对不起…」
麻理:「全都…进去了…北原的…热热的…嗯嗯…哈,哈啊,哈啊啊啊…唔」
旁白:就这样,直到我射精结束之时…
旁白:麻理姐她、配合着我的收缩,一抖、一抖的用身体展示着反应。
旁白:呆呆地、仰望着我…
旁白:不,说不定,那呆呆的望着的瞳仁里,也许什么都没衬映出来。
旁白:………
旁白:……
麻理:「…我这边,也因为工作越来越有意思的缘故。渐渐地,没有再挤出属于两个人的时间呢」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结束之后,麻理姐没有沉浸在余味之中,而是说了句『我去洗澡!』后,便冲进了浴室。
旁白:本人一定是打算装作若无其事的,趁机想要藏起背后捏着的那张床单…
旁白:虽然不知道她到底想隐藏什么,那样的话不把进入了麻理姐体内的我身体的一部分也、在不被我发现的情况下擦干净的话…
麻理:「未曾会面的时间变得一个月、两个月这样的延长着、好容易得以再会之时,距离上一次已经是过了半年的时候了,两个人都意识到这样已经完全不行了…」
春希:「………」
旁白:出浴归来的麻理姐她,俯视着躺在床上的我,反反复复纠结了很久之后,这次完全的对我正面相向,将脸颊藏到了我的胸间。
旁白:对我来说第二次与麻理姐的、出浴之后火热的肌肤相触,自然也是不可能有任何怨言的。
麻理:「虽说如此,这类的只能归真到后日谈当中了」
旁白:暂时就这样彼此的温暖着,在此期间,麻理姐断断续续地说出了这些话。
麻理:「在比那时更靠前的时候,边为那渐渐真大的距离感所伤害,边为了忘记那种感觉而拼命埋头于工作中,结果又再次变得无法相见这样反复的恶性循环」
旁白:那是,数年之前的事。
旁白:据麻理姐说,虽然绝对不是近期的事情,但却也不能说是太古老的,叫我别在意正确的时期。
麻理:「而且,偏偏在那种时候工作也会做得不好呢。经常惹当时的主任…现在的编辑长大发雷霆的时期吧」
春希:「这就是麻理姐你的…『别靠工作逃避』理论的原点么?」
麻理:「现在想想真是做了傻事啊。…不是对他、而是对当时取材的对象」
春希:「哈、哈哈…」
旁白:怀念、略有一丝的后悔,苦痛的余味。还有一丝在场证明、和借口…?
旁白:那一定,也是有过激烈的发展吧,是注意着谁呢,还是打算让谁嫉妒呢,然后简洁、完美地做了总结。
麻理:「我不能原谅那些用工作来逃避的人。我无法忍受那种明明能享受工作却不去享受的家伙」
旁白:接着最后,积极地面对现在。
麻理:「所以,我真的非常讨厌那个时候的你。并且希望今后,不要再次重蹈覆辙」
旁白:作为稍微、带着一些往昔的美好回忆结束了话题。
春希:「是…」
旁白:但那却并非是,我所计划的,『今天、想对麻理姐说的话』。
旁白:即便如此,现在也无法对话题的方向进行修正。更何况,不可能说原来准备的话题。
旁白:因为,直到两小时前的『我的当下』已经,变成现今状态下『我的前阵子』这样子了。
旁白:已经不是能够同麻理姐谈论的话题。
麻理:「我啊…现在的我,会将工作和私事完全切分开了。…但是、工作优先」
旁白:如此真定的台词和、紧紧环绕着我后背的手腕,总觉得、没重合在一起…
麻理:「…比如啊,约定好下午趁着工作休息的间隙两个人一起去民政局申请结婚的话?」
春希:「啊………?」
麻理:「喂、喂!刚刚的话没有任何深意!别产生那种奇怪的反应啊!」
春希:「对…对不起」
旁白:这…还是该谈到首先提出着奇怪话题的那方吧…
麻理:「那、嗯、唔唔,继续说下去好了。…在12点之前接到了特别报道的联络,无论如何都要奔赴现场取材的时候是你会怎么办?」
春希:「那个…我、还没遇到这种情况…」
麻理:「嘛,说的也是。顺便一提是我的话,会毫不犹豫地奔赴现场。即便是和对方取得不了联系也完全不会在意」
春希:「麻理姐…」
麻理:「不谨慎的话,连亲人的死可能都会置之不顾。现在的风冈麻理,就是那么一个人」
春希:「………」
麻理:「可是,回到私事上来的时候也会对着北…不对,对着男友不惜痛哭流涕着下跪,请求对方的原谅」
旁白:我们的情绪,说不定有些微妙的不同。
麻理:「…嘛,在这种事情发生之前好好地彻底地说清楚是十分重要的。我已经不能再和无法理解我对工作的热情的人谈一场恋爱了」
旁白:可是现在,麻理姐所说的这些话,大概,对她本人来说是真实。
麻理:「………我先说好,刚刚这些不是提问哦?」
春希:「我明白的」
旁白:因为,不过在我认识麻理姐仅仅认识半年期间的她,已经做出了很多足够令人相信这些的证据和实绩了,对我来说,也正是一位『理想的以事业为主的人』。
春希:「顺便一提我对这些,是『尝试去进行理解』的阶段。…现在的不是答复」
麻理:「是这样么…这样啊」
旁白:麻理姐手腕的力量一下子卸去,随后手指抚摸着我的脸颊。
麻理:「嗯…」
春希:「啊…」
旁白:随后,就这样持续贴近上来的脸颊,第一次从她那边轻轻地吻了上来。
麻理:「果然你是,我所看中的男人…不、后辈吧」
春希:「麻理姐…」
旁白:对不起,麻理姐…
旁白:我现在,对包括自己在内的整个世界所说的都是谎言。
旁白:自己寻求你的真正的理由是,并非是想要治愈、抹平那伤口。
旁白:因为不论多么疼痛,自己也还是恐惧着那伤口的消失,所以只是,想要对那疼痛自欺欺人罢了。
旁白:我所收到的处方,并非是治疗的药,而仅仅是麻醉药罢了。
春希:「唔…」
麻理:「啊…北、北原…」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
麻理:「…别把人家当成易碎品那么看待。那样的话仿佛是,我比你还年幼一样」
春希:「麻理姐…好可爱啊」
麻理:「我想说的正是这一点啊…」
旁白:可是,这份麻醉,为何会如此的令人安心呢…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我、岂不是会染上依赖症么。变得、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春希:「啊…」
旁白:想起自己关掉了手机,让液晶屏的画面在一整天后再度亮起的瞬间…
旁白:浮现而出的是『来电 12条』这样的字样,整整一天音信全无,如果把我换成对方的话也一定会觉得相当过份呢。
旁白:而且在显示出的12条来电中,全部的12条…
武也:「春希!你这家伙死哪里去了!?」
春希:「…南末次的车站前。现在正在往家走」
旁白:都来自同一个男人,这还真不能算是什么让人喜闻乐见的发展。
武也:「昨晚起就快把你的电话打爆了啊?多少给我把手机开着啊」
春希:「…抱歉。是兼职的原因啦。忘了途中把手机给关了」
武也:「兼职?带熬夜的?」
春希:「………交通量调查。24小时都被拘在那里了」
旁白:现在,是礼拜天凌晨刚过0点的时间。
旁白:结果,和麻理姐待在一起的时间总共已经超过了20个小时。
旁白:睡觉,起床,交谈,互相触摸,互相拥抱…这一切全部都发生在床上,而且还重复了数次,我们好好享受了无所作为的休息日的时光。
旁白:应该是,好好享受了才对的…
旁白:可是临别之际的麻理姐,用她看似寂寞的闹别扭的视线,结果让我也变得不想要离去了。
武也:「算了算了。你要回家就是说,现在起的话应该是有空的吧?」
春希:「你、你说现在…?」
旁白:虽说很罗嗦,现在,是礼拜天刚过0点的时间。当然,明天一大早就得去大学。
武也:「稍微有点事情想和你谈谈。见面详谈吧」
春希:「等、等等。怎么了突然间就…」
武也:「我之前就一直说要谈一谈了吧?可是,你总说忙啊忙啊忙到死的,结果不是每次都挤不出时间么」
春希:「唔…」
武也:「今天要是再让你跑了就又不知道得拖到什么时候了。所以今天就算来硬的也要缠住你」
春希:「可、可是…今天已经筋疲力尽了,在你到之前说不定我就睡着了…」
旁白:说累得够呛倒确实没有撒谎。
旁白:虽说将近快一天都在床上滚着,但是那些运动量和外出相比的话也丝毫不会逊色。
武也:「啊~,这样就没问题了。我现在看到你了」
春希:「………哈?」
旁白:于是,随着武也切断电话的同时,从后面来的一辆速度很快的车就这样横在了我面前。
武也:「多谢你送我一程啦~。那么,你已经可以回去了。下次电话联系~」
衣着华丽的女人:「去死吧!」
旁白:随后,从车里走下来的是…
武也:「呀~、刚好是打算要去那边的宾馆啊。时机把握得真是太好了~」
春希:「………」
旁白:就在刚刚,迎来了一个悲惨结局的男人。
旁白:………
春希:「真的是累得够呛了所以就一会儿啊?」
武也:「我懂,我懂!…有啤酒啊。春希你要喝么?」
春希:「…别说着就一屁股坐下啊」
武也:「啊,等下把依绪也叫来吧。说了抓到春希的话绝对要叫她一起来什么的。…做好觉悟了么?」
春希:「………」
旁白:果然这些家伙,看起来就丝毫没有只是稍微坐坐的想法啊。
武也:「来吧春希。干杯吧」
春希:「不,我就算了。我真的是打算睡了」
武也:「别在意别在意。又不会少什么」
春希:「明显会减少的好吧。而且还是我买的啤酒」
武也:「你真是总在意那种小事啊。当心快要谢顶了哦?」
春希:「喂,在别人的头上摸来摸去很烦的啊」
武也:「………?」
春希:「武也?」
旁白:戏弄般揉搓着我头发的武也的动作,不知为何突然停止了。
武也:「………(嗅嗅)」
春希:「怎、怎、怎…你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旁白:于是,这次是脸部急剧地接近,随后像是要将脸埋在我的胸间般靠了过来。
武也:「………(唔)」
春希:「喂、喂! 镇静点!我是男人啊? 春希啊!在你的守备范围外啊!」
旁白:接着,用手捏住我衬衫的衣角,像是打算要脱掉一样向上掀起…
武也:「………啊、依绪?我、武也」
春希:「哈…哈啊啊啊啊~」
旁白:于是,正在那时,托依绪接了电话的福,武也那谜一般的行为总算是停止了,积蓄在我肺内的空气才得以一口气吐了出来。
武也:「…啊啊,不行啊。最终还是没抓到春希」
春希:「…啊?」
旁白:可是,武也那谜一样的言行,直到现在依然没有恢复。
旁白:把直到数秒前,自己还都一直想要叫出来的依绪,现在却不惜用谎话搪塞了回去。
武也:「总之今天就先放弃吧。下周再找机会吧」
春希:「武也…你这是」
武也:「嘘!」
春希:「唔…」
旁白:而且,那谎言好像是,真正意义上的明知故犯。
武也:「嗯?啊啊,没事没事。那么就先嗯…明天再联系好了。啊啊,晚安」
春希:「为什么…」
旁白:对这一点,我可以确信,武也突然间改主意绝对不是,因为注意到我确实疲惫不堪而心生怜悯这种级别的理由。
旁白:因为,武也对依绪撒谎这本身,就和对其他女人做的相同的事情有着不同的意义,至少对我来说这无疑是常识。
旁白:而让武也自身颠覆了这样的常识,那一定是有、重大的理由…
武也:「因为毫无疑问你会露馅啊…」
春希:「什、什么…?」
武也:「你还问我什么意思!你、之前一直待在女人的房间里吧!?」
春希:「呜!?」
旁白:………看,就像这样。
武也:「别若无其事地带着香皂的味道从外面回来啊!而且脖子上到处都是吻痕…依绪也是女人不可能能瞒得过她的吧」
春希:「啊…」
旁白:这家伙揉搓我头发时露出的讶异的表情和…把衬衫脱到肩头时,那悲伤的表情是…
武也:「那种时候啊,就要好好跑一圈弄个满身大汗啊。…我一直都是这么干的」
春希:「………」
武也:「春希你到底在干什么。在干什么啊…你应该不是我那种人啊?」
春希:「武也…」
武也:「总之说给我听吧。我暂时,不会立刻对依绪说这个事情的。…当然更不用说雪菜妹子了」
旁白:而那深藏着的,最难以启齿的,随后,却又是必须不得不说清楚的事实…
旁白:在我最终开启沉重的嘴唇陈述出一切之前,就已经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了。
旁白:………
武也:「兼职地方的…上司?」
春希:「是在公司年轻人里最有前途的人,总之是能将工作做得非常棒的一个人」
武也:「是比、比你年长的姐姐…吧」
春希:「真是、被关照了很多,而且还陪我一起分担了很多烦恼」
旁白:防护堤一旦崩坏,之后的事情,已经没办法了。
春希:「是个非常值得信赖的人,对于只是个打工的的我,也给予着认真的批评,而且是发自内心地担心我」
旁白:圣诞节时她的撒娇、被治愈的我。新年尹始她的受伤、伤害者的我。
春希:「所以我、和她在一起的时候非常的高兴,随后就…」
旁白:随后是昨夜的、她的寻求、被寻求的我,我的口中不停地满溢出那些话语。
武也:「………是美人?」
春希:「现在我说的话可能无法作为参考…不过我认为真的是非常的漂亮,而且非常帅气的一个人」
武也:「我相信你给出的高分。…因为你身边的女人的等级总是高得吓人啊」
旁白:武也、面对着这个与我全然不搭调的感情论的话题,也用一种和他不相符的理性的态度聆听着。
旁白:说真的,明明什么时候被揍一顿都不奇怪。
武也:「那、对方知道么?你有个女朋友的事情」
春希:「我、哪里有什么女朋友…」
武也:「我对你那扭曲的判断基准丝毫不感兴趣。…雪菜妹子的事情,她不知道的吧?」
春希:「…我没说」
武也:「啊~!又是这么麻烦的情况么…对方也想通这是花心的话倒好办了」
春希:「花心…」
旁白:我好几次都想说出来…但那种说辞,已经不能作为借口了。
旁白:直到同她结合的瞬间,明明之前是有很多机会的。可我对这件事依然、保持着沉默。
旁白:比起说出真实的情况,我选择了去渴求她。
武也:「那么…对方是什么想法?会是仅仅在玩你么…」
春希:「不、这绝不可能」
武也:「确定无疑啊…」
春希:「捉弄、欺骗、玩弄什么的,都是永远挂不到那个人身上的。那是个认真、严格、毫不妥协的人…」
旁白:而且,昨天和我所做的行为,大概也…
武也:「你让那种冰山美人上司有那种感情了啊…你啊,虽然被我遮着不引人注意但是个恐怖的家伙啊」
春希:「我自己也…无法相信。她、居然会接受」
武也:「那种话,三年前我就听过了。而且还是2次啊」
春希:「………」
武也:「那么,昨天一直都在她的房间里渡过的吧。今天一天都和她抱在一起吧?到底做了多少次啊你…」
春希:「别问那种事情啊…即便是我的亲友,就算我有不对的地方,也该有能说和不能说的话的吧」
武也:「啊、嘛…抱歉。刚刚说的忘了吧」
佐和子:「5、5次~!?」
麻理:「喂、我说!声音太大了!」
佐和子:「没事啦,现在都休假外出中办公室就我一个啦」
麻理:「…辛苦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心境」
佐和子:「我已经不行了!」
麻理:「刚都说了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要把什么都说出来啊」
佐和子:「什么啊那爱欲满满的周末。…太让我羡慕了」
麻理:「那、那还不是…因为闲嘛,也没什么其他要做的事情。啊~,对工作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真是不好啊」
佐和子:「别想用一般论来蒙混过去啊你这变态」
麻理:「那、那种说法太过分了吧!明明我这边也遭了好大的罪的」
佐和子:「嘿嘿,遭了些什么罪呢?」
麻理:「…走路的时候都一激一激的很疼呢,感觉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
佐和子:「………」
麻理:「别不说话啊。我现在也对做过度了感到很后悔啊」
佐和子:「哈啊…虽说对方太年轻这也是没办法,可没想到你也玩得这么…真是的,又不是刚学会做的猴子」
麻理:「………」
佐和子:「…麻理?」
麻理:「唔! 对、对了你帮我找医院那事真是帮大忙了!我完全没什么经验真的是很迷茫呢…」
佐和子:「…不过呢,这种情况的话也起不了作用了吧」
麻理:「…什么意思?」
佐和子:「因为普通来讲啊,被内射5次的话,就算喝了药都也是会怀上的哦?」
麻理:「………啊?」
佐和子:「你不知道?那个药只能抵消最多3次内射你那样完全没效用了呢?」
麻理:「诶诶!? 怎么会!骗、骗人…」
佐和子:「嗯,骗你的」
旁白:………
武也:「那么…你的打算呢?」
春希:「…真的是、到底怎么办才好啊」
武也:「这算怎么回事啊!你这不是又背叛雪菜妹子了么!你伤害了她都不觉得有错么!?」
春希:「连这点自信都可以说没了…」
武也:「…什么意思?」
春希:「说我做的事情会伤害到雪菜…会给雪菜带来很深刻的影响…那才是傲慢吧」
武也:「你…到底在说什么?」
春希:「我…真的是、那么被雪菜拘泥的男人么?那不会是、严重的误会么?」
武也:「那样的话…就好了么?」
春希:「………」
旁白:我明白的。
旁白:到了如今这种局面,那种示弱的态度才是最卑鄙的。最差劲的态度。
旁白:不过,正因如此,我才配不上她,这最糟糕的螺旋才停不下来。
武也:「我明白。而且你也该清楚的吧。…雪菜思念你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春希:「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更加不行了吧。我已经,无法回到从前了」
武也:「切…」
旁白:武也的烦躁,震颤着空气,传递给了我。
旁白:我的软弱也好,我的选择也好,随后我所决断的『少』也好,都满溢着连自己也想要作呕的污秽。
武也:「再说啊,为什么不按顺序出牌啊。为什么只在那个时候来硬的?圣诞夜的时候,才应该彻底来硬的吧!」
旁白:圣诞、之夜…
旁白:误认为、我和雪菜的身心,总算能合二为一的,那洁白美丽的…同时也是冰冷彻骨痛彻心扉的那一天…
武也:「那个时候,要是你真持下去的话,就算被雪菜妹子拒绝也不放弃,继续留在她身边的话…」
春希:「那种事情…办不到的」
佐和子:「再说了,最初被按倒的时候,你干干脆脆地把内裤一脱,这问题一瞬间不就解决了么」
麻理:「那种事情谁办得到啊!」
佐和子:「对着喜欢的对象那种事情就办得到吧」
麻理:「为什么佐和子你说得那么露骨啊。你的脑袋里只剩下做爱了么?」
佐和子:「麻理你才是都到现在了还什么纯情啊。又不是说直到昨夜都还是处女啦」
麻理:「………」
佐和子:「…麻理?」
麻理:「唔!?处、处女什么的,你到底是哪个时代的大妈啊!真是不可理喻」
佐和子:「你…难道说…」
麻理:「总、总之呢,我想说的事情是…」
佐和子:「………」
麻理:「…在听么?」
佐和子:「怎么了猴子小姐」
旁白:………
春希:「对雪菜…办不到的。只是单单对雪菜,我拿不出勇气来」
武也:「你啊…那个、对哪一边来说都是很残酷的说法吧」
旁白:对雪菜、无论如何都不能从自己开始追求。明明对麻理姐,用了那样过分的追求方法。
春希:「那个我也明白的。即便如此,雪菜也是特别的」
武也:「从好的意义,也从坏的意义上说、么」
春希:「………」
旁白:不能踏入的残酷。践踏的傲慢。
旁白:对我来说,两个人都是特别的存在,但我做的差别,令我背叛着她们两人。
春希:「我和雪菜两个人在一起的话,都无法前行了。一直在意着对方到底有没有回头,等到发觉之时却发现自己已然回头了」
武也:「………」
旁白:不管付出多少努力想要斩开的道路,也不知何时起完全走向了不同的方向。
旁白:等注意到时,却发现搞错了需要破坏的对象。想要斩断与雪菜之间的障碍而挥下的利刃,不知何时却刺向了雪菜本身。
旁白:我们之间,一直在重复着那些。
春希:「而且我现在…现在的我啊,最差劲地动摇了内心啊」
武也:「对那、年长的她的事情么…」
春希:「感到了是在普通地喜欢着她…」
武也:「这样、啊」
旁白:并不仅仅是为了从雪菜那里逃开,纯粹只是,对麻理姐、抱有着好感。
旁白:只是来到的方向,是从雪菜那里逃离的路线,对现在在这里的自己,也感到了安心
春希:「这样变本加厉的我,真是差劲…」
武也:「…呐,我能问问么?」
春希:「什么?」
武也:「听到你口中描述的她的性格,总会令我想起一个女人的名字呢」
春希:「………对此我不做否定」
旁白:武也会注意到也是必然吧。因为、连我都已经发觉了。
武也:「你啊真的是、对那种样子的女人毫无招架之力啊」
旁白:发觉到了冬马和纱、这样的一个历史。
武也:「那家伙的时候,你也在初遇后马上就深陷其中了啊。…嘛、虽然这是从亲志那听来的」
旁白:一边是超级优等生。另一边是超级劣等生。
旁白:一边是一直是位于众人之上,另一边无时无刻都在贯彻着孤高。
旁白:从人类的完成度上来看完全不同,明明完全是不同的女孩。
旁白:那细长的双眼。还有自信满满的态度。还有那无法很好传递自己感情的嘴…
旁白:不由分说让我陷入回忆的深渊。为她、深深地陷入。
武也:「春希,你其实…并不只是和雪菜纠结着、而且还被冬马的面影所玩弄着啊」
春希:「冬马的事情,我已经坦言了…她也注意到了」
武也:「说起来一起写了关于冬马的报道吧?你说了那些话居然都没有被甩开啊」
春希:「即便如此她也都能接受…所以、我…」
武也:「………」
佐和子:「唉、哎呀~、不过,抓住了春希君不是很好嘛,对吧麻理?」
麻理:「…这次要是再说多余的话就直接把你拖黑名单了哦?」
佐和子:「我真的是那么想的。就算知道了你是个工作机器,还会真持追求着你的男人除他之外不会再有别人了哦?」
麻理:「………」
佐和子:「生气了?」
麻理:「没,关于这一点我还是有自觉的」
佐和子:「这次可绝不能再让他逃掉了啊?一定要向着永久的、良好的关系发展下去啊?」
麻理:「………他说、会为了理解我而努力的」
佐和子:「别秀~恩爱啊~!对着大礼拜天还得大半夜一个人工作的亲友~」
麻理:「抱、抱歉抱歉。不过打电话来的,还问个不停的该是你才对吧…」
佐和子:「不过啊…在你难得幸福绝顶的时候真是抱歉,不要紧吧? 麻理」
麻理:「嗯…大概、不要紧的。快的话明年吧」
佐和子:「这样的话便好…不管怎样,都要早点定下约定或造成既成事实哦?当然也有不动声色地解除避孕措施这一手哦?」
麻理:「佐和子!」
佐和子:「啊哈哈哈~,总之恭喜你了麻理。那么回见~」
麻理:「你、你啊………真是。怎么说你好啊…」
麻理:「呼…」
麻理:「………」
麻理:「………阿、阿嚏!」
麻理:「不好。不快点穿上内裤的话」
麻理:「………不对。不快点穿上衣服的话」
旁白:………
春希:「………」
武也:「………」
春希:「武也…醒着么?」
武也:「明明睡着了吧。别让我说梦话啊」
旁白:以我那既没什么可高兴也一点都不积极的尚未解决的话题作为菜肴,酒一点都未见减少…
旁白:武也也干脆抽出了被子,随后我俩,便一同仰望着关灯后漆黑的天花板。
春希:「呐…告诉我吧。我要怎样才能补偿对雪菜犯下的罪?」
武也:「我怎么知道。考虑这件事情本身的痛苦就可以说是一项补偿了」
旁白:我的思考,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同一地方反复,原已非常困乏的身体,却被清醒着的头脑所拖延,看起来基本已经可以说是一夜无眠了。
武也:「不过也是啊…我给你一个提示好了。不让雪菜妹子感到悲伤的方法只有一个。就是由你继续厚颜无耻地扮演那个满嘴谎言的自己」
旁白:也便是说,究极的犯规做法。
旁白:从那圣诞节之夜开始重新修正一切,让那充满谎言的泪水继续流淌下去。
旁白:…对这一个月之间所发生的事情绝口不提,全部、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
春希:「…明知我绝对办不到可是你还要这样说么?」
武也:「所以我才说你自己痛苦吧。就算问我也没用」
春希:「………」
旁白:对于背叛了雪菜的事情,在不受到任何审判的情况下再度和雪菜和好,今后我的内心一定无法接受那样的结论。
旁白:可是将一切大白于天下,干脆地得出结论,那样『受伤会比较浅』我也不可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心安理得。
武也:「如果是你反反复复、痛苦打滚之后…最终得出的结论的话,我就不会说什么了。也不会让依绪说」
春希:「武也…」
旁白:要是这样的话…
旁白:我所能做出的选项,从一开始,便可以说是基本不存在吧。
春希:「我会再次和雪菜。见面的…」
武也:「这样啊…」
旁白:将一切大白于天下…必须要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个了。
旁白:这样的话,谁都会被深深的伤害。已经不会再有,比这更好的结果了。因为我、已经自己排除了那样的可能性。
旁白:因为我过于痛苦,把对我伸出救赎之手的麻理姐,也已经一同拖入深深的海底了。
春希:「下周见好了。说清所有的一切」
武也:「那可是考试前啊…等到考试结束之后比较好」
春希:「不行。现在不说清的话,最终会变得无法启齿的。你清楚的吧?我是很卑鄙的」
武也:「这样、啊…」
旁白:结果,就连摊牌的时机都会伤害到雪菜这实在是…我们之间的命运之坏,真的已经是艺术了。
春希:「呐,武也…」
武也:「嗯…?」
春希:「不管我们两个人得出什么样的结论,你和依绪,都会支撑着雪菜的吧?」
武也:「你不说我们也早就这样做了。…从三年前开始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
春希:「………我、真是个差劲的混蛋啊」
武也:「别到现在才发现啊。…事到如今、不要反省啊」
春希:「…晚安」
武也:「啊啊」
旁白:我们之间的对话,就这样在干燥但却平和的空气中完全中断了。
旁白:我不知道,黑暗之中,武也他、是已经闭眼了呢,还是依然在仰望着天花板呢。
旁白:因为…我这边,早已合上了双眼。
旁白:………
旁白:去见见、雪菜吧。
旁白:对雪菜,坦白这一个月的事情…说清和麻理姐之间的全部吧。
旁白:同雪菜错过之后的我的迷茫,以及现在、穿过迷茫后到达的地点,在那个时候连想都未曾想过的现在。
旁白:之后,对麻理姐,说说那三年的事情吧…说说雪菜的事情吧。
旁白:圣诞节之夜,那犯错的夜晚,还有结合在一起的夜晚…
旁白:虽然有三次的机会,但因为对麻理姐的感情过于激昂未曾说出的那些话那个时候的我的全部的过去。
旁白:对麻理姐来说,必然会觉得是无比的麻烦、唐突、说得晚也要有个限度,会觉得自己有被耍了的感觉吧。
旁白:即便如此也必须要说。会惹她不高兴也是没办法的。
旁白:说不定,还会对着我扔过来盘子杯子。…说笑的,那是自己自我意识过剩了吧。
旁白:但是,只能这样了。
旁白:因为,那个时候,我所选择的未来…
旁白:我所选择的人是…
旁白:『Re:抱歉回这么晚』
旁白:『谢谢,你的回信』
旁白:『上周的星期三,我在学校看到春希君了呢』
旁白:『虽然不知道你是否一切还好,看上去还不错。自己稍微安心了点』
旁白:『虽然,想要打个招呼,但却没能做到。因为当时看起来你像是正在和什么人通电话』
旁白:『…不,这么说只是个借口罢了。是我没有向你打招呼的勇气』
旁白:『现在的我,也都一直在思索着我到底有没有资格与你对话呢…随后便再也无法向前迈出一步了』
旁白:『所以,收到春希君发来的信息真的很高兴。真的、谢谢你』
旁白:『我每天也依然普普通通地生活着』
旁白:『那个时候的事情,就算是现在每天也都会想起。每逢此时,感到的便是痛苦的回忆』
旁白:『即便如此,也依然早起,也在好好的吃饭。随后每天好好地去大学上课』
旁白:『我不要紧的。大概春希君也、不要紧的吧』
旁白:『马上就要期末了。彼此都加油吧』
旁白:『那么,晚安。明天再见』
春希:「………」
旁白:上周的星期三。在校园里。和谁通电话…
旁白:毫无疑问。那通电话是…
旁白:『我才应该向你道谢』
旁白:定好和麻理姐见面的约定,那命运分歧点中的、重要一步。
旁白:『谢谢你的回信。看起来雪菜也已经打起精神来了,太好了』
旁白:『不过,既然看到我了,出声打个招呼不是更好的选择嘛』
旁白:『什么资格啊、勇气啊,原本那些便完全不需要考虑在内』
旁白:『…嘛,不该用这样的说法吧。如果我处在也相同立场的话,果然也会考虑到同种情况,会变得裹足不前吧』
旁白:可是,稍微想了想其他的可能性吧。
旁白:那个时候,要是雪菜跟我打招呼了的话。对雪菜说出一切的话…
麻理:「这边还有一页就搞定了!看起来这次要去跪求印刷厂的人浜田、恐怕得是你了」
浜田:「为什么干什么都比我快那么一步半拍!明明我们都无视截稿日了!」
麻理:「啊~,周末又能一身轻的回去真好~。平常付出的努力终于在此时结果了么~。呵呵呵呵」
春希:「………」
旁白:现在的我…深陷于这个人之中的我,说真的还存在么…
旁白:『那么,虽然刚刚信息里已经提过了,两个人尽快地、见个面吧,我有话想当面对你说』
旁白:『明天星期六。几点都好总之能抽出一些时间么?…是非常重要的话』
旁白:『静候、你的回音。回见』
旁白:这一周里,会做两次可以说是完全相反的一大决心么…
旁白:说笑的,别把对方那些琐碎的决断的过错,当做自己现今状态下的借口啊。
旁白:这一切,都是因为无节操的我的错…
旁白:抱歉,雪菜…
铃木:「啊~北原君在给女朋友发短信~!」
春希:「唔!?」
旁白:于是,随着按上发信按键的瞬间,在多方面有问题的指摘,突然从旁边传了过来。
铃木:「不可以哦~现在可是上班时间~。我会怀着各种目的去给麻理告状的哦」
春希:「我是闲着等铃木小姐你的指示。这么想要告状的话就请便吧」
铃木:「从本质上面想要转移视线么?」
春希:「想要转移视线的是铃木小姐你才是吧?而且,从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已经太迟了」
铃木:「你那自信满满的态度算什么啊?我真的会去告状哦?你还是不要太相信我是个老好人的话比较…」
麻理:「两位兴致还真不错呢…没工作做的家伙就赶快给我回家去,工作还没做完的家伙就赶快给我去死几次好了」
铃木:「…为什么不告诉我啊?北原君你到底是谁的队友啊」
春希:「…可以确信的是我绝不是那些妄图威胁我的人的队友」
旁白:本来,能够捉弄人玩的时间段明明早都结束了可这一位还依然是…
麻理:「说真的,还有多少剩下的?铃木、难道说你的情况和浜田比也好不了多少么?」
铃木:「呜、呜呜…麻理小姐…麻理小姐~啊啊啊啊!我、我…很辛苦、很痛苦的啊~!」
麻理:「先把你那刻意的痛哭状放一边好了,看起来是不搭把手的话确实会很麻烦呢」
铃木:「我这边还剩下2页呜呜~。而且将近一半现在还是空白一片~」
旁白:铃木小姐,你是在逃避现实啊…
麻理:「明白了。这部分就交给我好了。北原你已经可以回去了哦?」
春希:「诶? 啊、可是…」
旁白:现在,10点半。距离这个职场通常的结束时间,还有大约1个小时之上的富余。
旁白:这么『早』就让我回去,这只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的前兆…
麻理:「两个人一起帮忙的话反而效率会变低。比起再分你点工作的话,还是我自己来弄会比较快,而且…」
春希:「而且?」
麻理:「女朋友等你很久了吧,再继续扣着你的话不太好意思吧…」
春希:「………」
旁白:看吧,我就说…
麻理:「就是这样。北原你辛苦了。在考试结束前都不用继续来了」
春希:「啊、唔、我说啊,麻理小姐…」
麻理:「辛苦你了」
春希:「………」
旁白:在麻理姐身后,铃木小姐如同是十分抱歉一般一边抽搐着脸一边向我合着双手。
旁白:…从那抽筋的脸来看,就想说你到底有没有诚心道歉啊不过这也没办法了。
春希:「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麻理:「踏出公司大门一步之后就随便你了发信息也好电话也罢怎么都行。祝周末愉快」
春希:「…是」
旁白:被命令这么早回去,还有暂时不能来打工这点虽然让人无可奈何…
旁白:可是,只怀抱着这样一份忧郁确实令人比较困扰。这之后暂时不能相见了,要如何、安抚麻理姐才好…
麻理:「啊、对对北原。关岛带回来的土特产好像只有你没拿到了吧?」
春希:「确实是这样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肯定又是…」
麻理:「给、这是我珍藏好久的。编辑部里的所有人敬畏得都不敢拿起来哦这可是极品呢」
春希:「………这果然又是」
旁白:未曾说出口的『是恶趣味的人偶吧』结果那确实是足以封住我口舌的,令人不安的不祥造型。
旁白:那才是,犹如不知咒杀死多少人的,带着如此巨大的代价的同时依然实现着人类愿望的,『超出常识的物品』…
麻理:「…当然、你会接受的吧?」
春希:「…万分荣幸」
旁白:我犯下的罪孽深到、要被送这东西的地步了吗…
旁白:这是需要再次、估算麻理姐回来的时间,必须要打补救电话这种等级的…
春希:「诶…」
旁白:这是…
麻理:「赶快回去吧。…别四处乱逛了」
春希:「啊…」
旁白:临走威胁我的时候,麻理姐早已背转了身,无法查知她脸上现在的表情了。
春希:「………」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我回来咯~」
春希:「…欢迎归来」
麻理:「按一下监视器下面的那个开锁按钮。我没有钥匙啦。…除了刚刚交给你那份之外」
旁白:于是,出现在麻理姐的房间里的监视器里的麻理姐,对着正在她家里的我,高兴地挥了手。
麻理:「呵呵,嘿嘿嘿…在啊。北原、你真的在啊…啊哈哈哈哈哈」
春希:「我要是不在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
旁白:在自己房间里坐在我对面的麻理姐,早已没有了在编辑部时的那种不高兴,而是指着我哧哧地窃笑着。
麻理:「嗯…比如去宾馆孤身只影的睡一晚啦,或者去常去的那家店喝到早上啦什么的」
旁白:要是我没能注意到那个时候交给我的挂在钥匙链上的钥匙的意义的话。
旁白:不、说起来就算我注意到了,要是真有『女朋友已然在等候』这种情况的话。
旁白:麻理姐今天晚上,连进自己的屋子都办不到,好像会是一个令人各种无奈的周末啊。
春希:「…你啊为什么要做出那种意义不明的赌注啊」
麻理:「不、明天…话说已经是今天了吧。已经决定是要休息了呢。把铃木那边的工作都忙完了哦?」
春希:「我又没在问那个…」
麻理:「本来是想发短信约你的,结果看北原你忙着和女朋友卿卿我我的…」
春希:「………不是什么、女朋友」
麻理:「啊哈哈哈,要是真有的话恐怕现在<R我的房间|这个地方>早都没你的人影了吧」
春希:「………」
旁白:我,现在能笑得出来么。
旁白:一脸天真笑容的麻理姐是那样的可爱,明明令我那样的心潮澎湃。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竟然还装不下只是高高兴兴地接受那份心情的真实啊…
旁白:对着这样的我,竟然露出那样纯粹的笑容,麻理姐,你太大意了啊…
麻理:「啊~啊…今天四处奔走累死了。脚都快僵了」
旁白:还是那样,两个人的时候便是如此的没有防备,麻理姐仰面躺倒在床上。
麻理:「呐北原…」
春希:「肚子饿了吧?我去简单弄点吃的好了」
麻理:「我都说了我是累了吧?而且,这就表示我已经不想离开床了哦?」
春希:「麻理姐…」
麻理:「我累了北原…让我变得舒服起来吧」
春希:「………」
旁白:那妖艳的嘴唇编织出艳丽的词汇,妖艳的目光,射穿了我。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嗯…唔、唔」
春希:「感觉、如何?」
麻理:「嗯、对…稍微往上点…唔、呀、唔、啊啊…」
旁白:按照她说的一样稍微将手指向上移动了些,稍稍注入了些力气仔细地按压着。
旁白:于是,麻理姐一瞬间身体微微地抖动一下,闭着眼睛仰面向上,露出恍惚的表情。
麻理:「嗯、嗯…嗯唔唔…北、北原…你、果然是…唔嗯嗯」
春希:「…怎么了?」
旁白:感受到麻理姐炽热的吐息,更加用力地、用大拇指按压着。
麻理:「啊、啊、啊…痛啊…稍微按得温柔点啊!」
春希:「不真劲的话是无法驱除疲劳的。那个,这点疼痛还请忍耐下吧。好歹也是个大人了」
麻理:「你,你这个S混蛋!」
旁白:被我真实地按压着脚心,麻理姐的表情已经从恍惚变成了痛苦了。
春希:「…脚、很冰冷啊麻理姐。难道说你是寒性体质么」
麻理:「就算那是事实,也该对此装作没有看见闭口不提这才是男人该有的细腻情感吧」
春希:「从让男人开始给按摩脚心的阶段开始,就请您不要再把什么细腻情感这样的说法搬出来了」
旁白:身体横卧在床上,脱掉了长筒丝袜,抬起那圆润的玉足,对我投来诱惑的视线…
旁白:麻理姐那一声『脚酸死啦~!』的撒娇,让我一瞬间感到了为难。
麻理:「话是那么说北原。现在不消除疲劳的话,往后会很麻烦的吧?」
春希:「明天不是休息么?能有什么麻烦啊」
麻理:「正因为是休息才麻烦的吧。上次休息过后肌肉还疼得要命呢」
春希:「…你想表达的是?」
麻理:「平常脚是不可能被撑得那么开的吧而且是不可能被抬起来的吧?」
春希:「………」
麻理:「和你在一起,总是受不了狠狠地用到那些平常根本不会用到的肌肉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被年纪大的女性蛮横摆布的构图,此时突然从各种意义上变成无用功了。
麻理:「拖着工作后极度的疲倦回到家,可一到休息日就继续被北原你欺负,随后拖着那副懒洋洋的身躯、又去工作…」
春希:「………」
麻理:「竟然像那样每天挑战女性体力的极限,到去年为止都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出…真是的」
旁白:她虽然抱怨着,但听起来像是在捉弄我的笑声…全身倚靠在我身上的事该如何解释呢。
麻理:「嗯…呼。啊…变暖和了呢」
春希:「这种感觉可以吗?」
麻理:「唔、嗯嗯…啊、可以了…」
旁白:犹如点穴般的按摩过后,用双手包围住了那稍稍还是有些冰凉的脚尖。
旁白:从最初开始就完全没有讨厌这样的麻理姐,更加享受般的,缓缓地吐息着。
旁白:…从最开始的时候就想到这点了,这一带果然是、麻理姐的弱点呢。
旁白:虽然感觉很痒,但却是一脸无比满足的表情,接受了我那名为按摩的爱抚。
春希:「…麻理姐」
麻理:「嗯、嗯嗯…怎么?」
春希:「我能稍微用傲慢的说话方式说话么?」
麻理:「明明在这个地方,就没见你不傲慢过。…怎么?」
春希:「为什么对我、那个…会在意到如此的地步呢?不管是作为部下,还是作为男人…」
麻理:「…我、讨厌笨蛋」
春希:「突然间来这么一句也…」
旁白:因为混入了『部下』这个单词的原因吧,麻理姐的言行,变得有一丝与平常相同了。
麻理:「笨蛋的判断标准不是依照学历或者是阅历。即使从好的大学毕业也进了好的公司,完全不能用的家伙也不曾少见」
春希:「那是…」
旁白:还是大学生的我,到底该做出怎样的反应呢。
麻理:「我要求对方的是,能正确理解领会我所说的事情。对于我说的话,能够很好的搭调配合」
春希:「我…合格了么?」
麻理:「开玩笑,你算最烂的了」
春希:「啊…?」
麻理:「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都还要故意岔开。然后,我发现这点然后生气的时候,这次又是一下子来得那么直接,弄得我惊慌失措」
春希:「麻理姐…」
麻理:「明明头脑不差却是个卑鄙的家伙,这点性质更加恶劣。差劲的男人。比我年轻还如此自大」
春希:「这个…给我的评价也太高了」
旁白:全部的全部,并非都是计划在内的。
旁白:被麻理姐那首次得见的态度所玩弄,没意识到的那深沉的温柔,真人变得坐立不安…
旁白:因为你如此的信任我…我也只是想至少要回答这份信赖…
旁白:即使不知道,这样是否真的正确。
麻理:「唔…啊、嗯…看、看吧…你又想拿这种事情、蒙混过关了么…」
旁白:麻理姐的脚尖,同我的手指缠绕在一起了。
旁白:给予你、我的体温。然后把你、更加更加地…
春希:「麻理、姐…」
麻理:「怎…怎么了…?唔、唔啊…啊、啊啊…」
春希:「脚…亲你的脚可以么?」
麻理:「…你这变态」
春希:「不喜欢么? 讨厌的话就请干脆地说出来吧。就像工作上经常做的那样,狠狠地训斥我吧」
麻理:「我就是说那种蒙混的方法过分。再说了你…唔…呜、唔唔…啊啊啊啊」
旁白:将麻理姐的右脚,犹如要帮她穿上水晶鞋一般高高抬起…
旁白:对着脚尖,口唇贴上了发出声响。
麻理:「哈…呀、呀啊…北、北原,你…」
旁白:脚背,脚踞,脚跟…
旁白:每当嘴唇滑过之时,腿肚子就一抖一抖的,紧握住脚趾,将足部全体进行拉伸。
麻理:「嗯嗯、嗯嗯…你、你真是个过分的家伙。在床上连一次主导权都没让我取得过」
旁白:我用舌尖舔舐着她的脚底,她全身颤抖,露出那别扭般的,泫然欲泣的表情。
麻理:「带、带着一脸正经的表情,其实又想把我搞得欲仙欲死吧?」
旁白:…真我失去理性的是,麻理姐那、某种意义上魔性的表情。
麻理:「即便我哭喊着『不要、不要啊』,也会装作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欺辱我吧?」
旁白:手掌在大腿上巡回,直接感受到已然变得炽热的肌肤。
麻理:「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唔、唔唔…」
旁白:麻理姐的脑中,一定在…想像着正在被我做着刚刚自己所说的事吧。
旁白:因为…内裤上,那下流的痕迹正在渐渐地真大。
麻理:「北、北…北原啊」
春希:「麻、麻理姐、我…」
麻理:「我、我也…想被你、那样子、弄…」
春希:「唔…」
麻理:「啊啊…北、北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最终…
旁白:最初的邀请是假象什么的,那种事…
旁白:就结果来看,确实是毫无意义,只要在这间房子里两人独处的话,这样的发展毫无疑问是必然的。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那么,那边现在都有谁在?」
麻理:「没把品田逮住? 那主任呢?啊、对了,在九州啊」
麻理:「我知道了,总之在30分钟左右赶过去。…啊、抱歉,帮我扣上胸罩」
麻理:「………我只是确认下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已。没有别人在了啦」
旁白:于是,我在麻理姐找借口的时间里用快速的…但不熟练的手法,扣上了背后的搭扣。
旁白:因为她那边,一边穿着长筒丝袜一边用肩夹着电话,正在处理解决编辑部那边出现的大麻烦。
旁白:而且,还是隔壁的部门。
麻理:「嗯嗯、嗯…那先等我到为止,尽快早点完成相关各处的联络。方便的话最好也跟编辑长说一声比较好…」
旁白:将长筒丝袜穿到大腿为止之后,夹着电话站了起来,拉到腰间,完美地覆盖了丰满的臀部。
旁白:…覆盖了直到刚才,都在被我抚摸过亲过的地方。
麻理:「那么…嗯嗯,别慌。没事,我绝对会让你们赶上的…嗯先挂了」
旁白:随后,挂掉电话的同时站起身,拍了几下自己的脸颊,大大的伸了个懒腰…
麻理:「在做完后才打来真是太好了啊~」
旁白:仰天发出了又像是埋怨又像是放心感的感慨。
旁白:…在早晨4点的时候。
春希:「真没想到你状态这么好」
旁白:明明直到刚刚,都在我的怀里那样激烈的…
麻理:「毕竟是工作要打起精神去干啊。…特别是有大麻烦的时候不会热血沸腾么?」
春希:「是那样么…?」
旁白:那种动作和表情,绝没有带着不情愿,这就是她的真强和温柔吧。
麻理:「而且,呐、虽然时间很短,不过能和北原你共度这些时光,各种意义上来说都很满足啦」
春希:「啊…」
旁白:还只穿着内衣的麻理姐,紧紧地抱住了、坐在床上的我。
旁白:麻理姐的肌肤和香汗的气息加上…附着其中的我的气味。
麻理:「特别是、嗯、蛋白质什么的啦!」
春希:「还请不要用这种说法比较好了。麻理姐你的玩笑本来就有点大叔的气息」
麻理:「每次被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在为和你的年龄差感到痛苦啊…?」
春希:「并非在说年龄的问题。而是品位的差距啦」
麻理:「你、你、你你…你啊!这对女人来说是最过分的了…」
春希:「呐、不是在赶时间么?不快点去的话,30分钟之内可是赶不到的哦」
旁白:刚刚的那席话连我也意识到麻理姐说得对,为了掩饰我低头捡起了丢在地上的麻理姐的衬衫。
麻理:「…虽然有很多话想说,不过今天是我的错就先到此为止吧」
春希:「麻理姐你哪有什么错啊…」
麻理:「抱歉啦。明明是我先发出的邀请,结果最后变成这样了」
旁白:一边将胳膊穿过我递过的衬衫,麻理姐稍稍有些沮丧。
春希:「因为是重要的工作这也是没办法的。和之前的优先度列表完全吻合嘛」
麻理:「你难道不觉得还没能满足么?难得今天我想取得下主动权,结果最终、又和往常一样被你玩弄了…」
春希:「………」
旁白:就算被那样反省,对我来说也是一种困扰啊…
麻理:「给你的钥匙就那么拿着吧。什么时候回去都随你,那个…一直待着也行。………回来的时间,我没法决定」
春希:「首班车发车的时间我就回去。自然是不可能待在主人不在的房间里的。…虽然连续两天睡死在这里的我是没什么立场说这话了」
麻理:「真拿你没办法。那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居然还如此在意…」
旁白:穿上裙子,拉住拉链,终于,编辑部里工作形态的麻理姐完成了。
旁白:最后,拿起香水、为了消除与我的情事所产生的气味,对着玉颈喷了两三下…
麻理:「那…我走了」
春希:「走好…嗯唔!?」
麻理:「嗯…嗯嗯…唔啊」
旁白:一瞬间,将我的嘴唇和自己的嘴唇重合,又是一瞬间、分离。
旁白:…难得,消除了我的气息。却还是弄错了顺序。
麻理:「感觉有点、呐?」
春希:「呐什么,这么做到底是」
麻理:「亲了在熟睡的男友然后出门去工作什么的,当我在女性漫画看到这样的展开时,觉得那场景是还真是有点恶心…」
春希:「你还居然有空看那种东西啊…」
麻理:「可一旦发生在了自己身上………就觉得这样子也不错呢。人啊,真是随自己性情的生物呢」
春希:「麻理姐…」
旁白:她的、这样通俗的,很难说是微妙的表现方式…
麻理:「那么再一次的…我走了」
春希:「再一次…走好」
旁白:不知为何,深深感染了现在的我的心情。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对不起』
旁白:『星期天我已经有预定了。约好和孝宏一起去找参考书的』
旁白:『明明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该正式考试了,不过弟弟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慌不忙吧?难道,今年只是想去试试而已?』
旁白:『于是,真是很对不起。下次再说、好么』
春希:「………」
旁白:之前想可能星期六不行就约了星期天,结果星期天对方NG,而且结果星期六空出来了…
旁白:现在再说今天见面的话也有点奇怪了,下一周上课的日子再找机会说吧。
旁白:话说回来…现在的我和雪菜,擦肩而过难道被定为义务了吗。
旁白:………
旁白:果然还是、在这里等着吧。…静候、麻理姐她回来好了。
孝宏:「哈啊? 老姐你在说什么。你知道不知道,我现在到底处于一个什么立场啊?」
雪菜:「呐? 呐? 姐姐请你吃中午饭啦。偶尔和姐姐一起去约会下也不错吧?」
孝宏:「老姐你都这年龄还是饶了我吧…再说了,周日我准备去补习班的学习室的」
雪菜:「那么就去大学的图书馆吧。反正我也没事,而且也能照看你学习」
孝宏:「总而言之我很忙。再说老姐你既然闲得要死就去找北原老哥约会啊」
旁白:<F16「只有那是…现在不可能办到的啊」>
旁白:『Re:对不起』
旁白:『哦、孝宏君,要准备升学考试了啊。虽然我觉得应该是保送才对,在加油啊』
旁白:『打算考哪里? 国立大学?还是说地方的大学呢?』
旁白:『不管怎么说,请转告他要加油啊』
旁白:『我们没参加过大学考试,所以也没法给他什么建议,不过要是能一次考上就好了呢』
旁白:『所以,昨天的事情你也不必在意了。你自然是优先考虑如此重大的事情了』
旁白:『不过,果然还是即使改天也必须要谈谈。而且,我希望是能尽快』
旁白:『这一周,我想再约个时间。我的话除礼拜三以外平时下午5点后都没什么事的』
旁白:『可以的话今天或者明天。5点以后如何?』
旁白:『等你的回信』
旁白:………
旁白:『真的再次对不起』
旁白:『考哪里…那个、还真是杰作呢。目标居然是峰城大的政经学部』
旁白:『那孩子,玩得有点狠从保送名单里掉下来了。第二学期期中的时候,从最后往前数100名内吧。即使这样也还是班长哦?』
旁白:『而且,本来的话那就考别的大学不就好了么,但本人现在吵着一定想要上峰城大…父母亲都觉得他今年没戏了而叹息不已呢』
旁白:『据本人说,是因为班级事务繁忙,没什么时间去好好学习。嘛、在学园祭上看起来也确实非常努力呢』
旁白:『不过当我说了三年前,不管是学园祭也好班级事务也好都拼命地去做,即便如此也以年级第一身份毕业的某人的事情后他就沉默了』
旁白:『…到底有什么办法呢? 年级第一身份毕业的人』
旁白:『所以,对我家这个蝈蝈一样的弟弟,请多少给他一些建议吧。方便的话训他一顿也是可以的哦』
旁白:『啊…对了』
旁白:『对不起。昨天没注意到手机电池没电了。看到这封信息的时候是30分钟前…礼拜二23点』
旁白:『不论是今天还是明天,都已经过了呢。因为我大意了的关系不能回复了,对不起』
旁白:『请继续改天吧。那么,晚安』
旁白:………
旁白:『Re:真的再次对不起』
旁白:『啊、不…总之好好加油啊,嗯』
旁白:『我的话,学园祭搞完之后期末考试也考得很惨啊。因为一直以来基础打得牢才被误解了吧』
旁白:『所以我很能理解孝宏他的处境啊。班级委员真的是要管很多事情,有时会想差不多快来个谁来代替我搞完这些破事吧』
旁白:『那个,至于那件事的话』
旁白:『礼拜四礼拜五,5点之后依然没什么事情。晚一点的话也无所谓』
旁白:『礼拜五的话一上午都没事。在大学碰头,随后找家家庭餐厅边吃边谈的话这样是完全OK的』
旁白:『哪怕就是一点点的时间都行。总之我想和你见面。而且,有话必须要直接对你说』
旁白:『虽然我知道这是有些强人所难。不过、还请尽快给我回复』
旁白:………
旁白:『Re:Re:真的再次对不起』
旁白:『现在是凌晨1点30』
旁白:『洗完澡从弟弟房门前走过之时,看到他房间里漏出不是灯光而是鼾声』
旁白:『…我说,这类的不要紧么』
旁白:『春希君你,现在在忙什么呢?…嘛,不问的话也能猜个大概吧。在忙着准备、期末考试吧?』
旁白:『从附属的时候开始,一直都保持着提前两周开始复习的习惯呢』
旁白:『嗯,这种说法不算正确吧?平时预习复习就做得很好,考试前自然也不用怎么慌张的吧』
旁白:『我呢,当年和现在各种偷懒呢。所以,今天下课后要和朋友一起办了个,…名为学习会的复印大会』
旁白:『大家把自己的笔记本都一同带来,先在离大学稍微有点距离的复印店集合』
旁白:『复印完了之后,随后的展开该说是区分担当呢还是该说顺便就开个学习会呢(顺便这也太…),也不知道几点才完呢』
旁白:『…所以,虽然再次感到很抱歉,别说礼拜四,礼拜五的情况都还没定下来呢』
旁白:『等时间表划得明明白白后我再短信你。这样子磨磨蹭蹭的真是对不起了呢』
旁白:………
旁白:『Re:Re:Re:真的再次对不起』
旁白:『我才是,明知是考试前都忙着的时候还说那种话』
旁白:『说的也是,毕竟是期末考试,对个别人来说是能否升入大四的生死关头啊』
旁白:『嘛,虽然知道雪菜你不会变成那种状态。一直以来都很踏实的你,应该不要紧的吧』
旁白:『安排定了之后麻烦给我来个信息。只是,还有不到三天就要考试了,不用那么勉强也不要紧啦』
旁白:『只是,要是今天明天不行的话,考完试之后希望你还能抽出一些时间』
旁白:『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见面了吧。那样让人觉得有些寂寞啊』
旁白:『那么。考试、要加油啊』
旁白:………
春希:「唔…」
旁白:按下了发信键后,便犹如一下子脱力了一般,猛地倒在了床上。
旁白:尖刺依然未曾拔去。胸中依然心事重重。
春希:「………」
旁白:礼拜五,下午11点30分。
旁白:『安排定了之后再给你个信息』原本应该有的来自雪菜的信息,到现在也未曾看到。
旁白:从我说出『想要直接见面聊聊』那些话以来,差不多已经快两周了。
旁白:期间,两个人的安排一直无法一致,不管多少次重新安排预定,结果还会一直错开…
旁白:我的想要说明一切的绝决。想要作出回答的那份沉重、同时亦是残酷的选择。
旁白:已经保持了十天以上这样悬而未决的状态,将拼命泛起的心情,真劲重重地抑压了下去。
旁白:难道说…不,说不定真的是这样也有可能。
旁白:雪菜她,是在故意躲着我么?
旁白:要说线索的话,那真可以说是足够充分了。
旁白:平安夜的决裂。随后过长的冷淡期。时隔数日,才回复雪菜一封信息的我。
旁白:我和她渡过了早已被她厌烦…不仅如此就算被憎恨都毫不奇怪的日子。
旁白:所以我,已经被雪菜所拒绝了。连想要再一次见见面,聊聊天这样简单的事情都已经办不到了。
旁白:………要不是还像这样,每天还能看到一封短信的话,真是会陷入那样的思考之中。
春希:「………」
旁白:从下周起,期末考试就要开始了。
旁白:那样的话,又会过两周…整整一个月,未能同雪菜见面的时间已经越积越厚。
旁白:维持着这种暧昧模糊的状态,不论是对我,还是对雪菜而言,都是毫无进展也无倒退的,半死不活的状态…
旁白:那样是不行的。
旁白:只是看对方的态度而毫无进展,这本身就和逃避没有区别。
旁白:因为只是发有时间间隔的短信才不断错过。
旁白:直接打电话的话,直接去见她的话…不允许雪菜的逃避,不允许我的逃避的话…
春希:「唔…」
旁白:所以、我。
旁白:我…
麻理:「北原? 怎么了?」
春希:「麻理姐…」
旁白:我是、最差劲的…
麻理:「啊啊,还在公司。不没关系。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春希:「这样啊…那就好」
麻理:「怎么了? 发出那么阴沉的声音~。直到考完试才能跟我见面就那么难熬么? 嗯~?」
春希:「…唔」
麻理:「啊~开玩笑啦。这种不擅长的笑话还是算了。又会被你嘲笑说我没品味的吧…诶?」
春希:「稍稍…有些难熬」
麻理:「什、什、什…」
春希:「麻理姐…你下次休息,是什么时候?」
麻理:「北、北…北原啊…知不知道你那在不经意间说漏嘴的话,会令我一下子变得多么摇摆不定吗?」
春希:「明天还是后天…有哪一天,不是休息日么?」
麻理:「听、听人说话啦。你要是捉弄我的话,别想我以后会接你的电话!」
春希:「我想、见你…」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 真是~!快、快饶了我吧…你那言语会对工作产生影响的」
春希:「对不起…」
旁白:真是、最差劲了。
旁白:将胸中积蓄着的暧昧模糊明灭不定的感情,向着最容易倾诉的、想要倾诉的人泼了过去。
旁白:明明知道这对于她来说会是麻烦…
麻理:「呐北原、你啊…下周一开始就是期末考试了哦?为此才暂时没有来打工吧?」
春希:「是…说的没错」
麻理:「那…那么…两人单独见面也是,直到考试完之前可都是…」
春希:「是这样的。我也是、那样打算的」
旁白:可是,却难以抑制。
麻理:「不能…忍住了么?就那么想和我、那个…」
春希:「麻理姐、我…」
旁白:实在是太不成器、卑鄙、阴险,可其实是令人厌恶的有算计。
旁白:趁着到她老好人和大姐姐的善良本性,而有着十分胜算地装作败了的样子…
麻理:「可、可是、呐…」
旁白:看吧…已经、迷茫到这般的程度了。
旁白:麻理姐她、就是这样的人。
麻理:「我、我说过了哦?即使是和男人交往也是工作优先」
春希:「你说了」
麻理:「这也就是说,我希望作为大学生的你,将学业放在首位考虑…」
春希:「是…」
麻理:「而且你现在还得靠父母养着更应当要…」
春希:「…第一天的考试,我一定会取得优的。即便能和麻理姐见面,也绝对不会让成绩下滑的」
麻理:「这种口头约定…」
春希:「会好好把成绩表交给你的。要是考不到的话,暂时我也不会来见你」
麻理:「唔…」
春希:「………」
麻理:「北原…你、现在就那么想和我见面么?」
春希:「是的,我想」
麻理:「这、这样…啊?」
麻理:「………明白了。明天估计不行,礼拜天的话我会想办法的」
春希:「麻理姐…」
旁白:呐…看吧。
麻理:「不过,一定要好好复习备考哦?任何一门课失手的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春希:「我会在房间里边学习边等你的」
旁白:麻理姐这样从根本上来说就是个大好人的人,不可能把我这、沉淀黑暗的蛮不讲理的感情,强行地剥取下来。
麻理:「还有,打扫收拾做饭什么的不要勉强自己了哦?别忘了现在可还是处在考试期间啊?」
春希:「在我做得到的范围内做不要紧吧?」
麻理:「别过度哦?…我会越来越依赖上你的」
春希:「…会注意的」
旁白:所以说你啊…真是无可救药。不得不让人想要依靠你。
麻理:「那么礼拜天。预订是会在凌晨前赶回去的,工作忙完的话我给你打电话…那么」
麻理:「………那家伙真是」
麻理:「一点不考虑我这边的截稿日期。明明应该清楚这一周再不搞定的话会很麻烦的吧」
麻理:「…真是,到礼拜天为止没空睡觉了。现在开始先回去一趟,洗澡换身衣服,然后马上赶回来吧」
麻理:「伤脑筋呢…养了个性欲多么旺盛的猴子啊」
旁白:『真的非常对不起』
旁白:『我现在正在从朋友家往回走的路上。最终,礼拜六都和朋友待在一块儿混掉了』
旁白:『由美你知道吧? 同政经系的深川由美。四个人聚在她们家,然后给每个人分配复印好的笔记,姑且、顺便说起在一起学习吧』
旁白:『…像那样的,复印顺便学习的进度是不可能顺利的吧。和预想的一样,重复着学1个小时聊2个小时这样的循环。途中还一起看了借来的电影闹得很欢呢』
旁白:『虽然很高兴,也就只收获了高兴就迎来了终结。这么复习应对考试,真的不要紧么』
旁白:『…对不起。于是就是这样,不知不觉的就到了礼拜天了』
旁白:『结果,对明天的考试也没想出什么好招,今天,果然还是不能再出去玩了』
旁白:『一直这么拖这么拖真的是非常对不起。不过,考试结束后我一定会想办法挤出时间的。刚好那时也是春假』
旁白:『所以说彼此现在,还是应该集中于眼前的考试…可以么』
旁白:『还有…虽然这样显得有些厚脸皮了,我还有一个请求想要麻烦你』
旁白:『考试期间,虽然肯定是不可能会见面的…即便这样,继续这样互发短信可以么?』
旁白:『一天之内不会写很多条的。只是,作为一种心情转换,为了能稍稍积聚一点活力』
旁白:『从明天开始,要加油啊。那么回见咯』
旁白:………
春希:「………」
旁白:最终…
旁白:来自雪菜的短信中,超出我预想范围以外的内容,一句都没有出现。
旁白:『本周末果然是不能见面的』这种情况早都已经预测到了,现在从我所在的这个地点来看也是毫无疑问…
春希:「唔…嗯嗯」
旁白:关小了真得汤汁沸腾起来的火焰,尝了一下,随后再次盖上了锅盖。
旁白:『马上就回来』距离这通电话来到之时已经过了30分钟以上了。
旁白:等她回来后,立刻将鱼和蔬菜放进去,在她更换便服的时候,做完一切晚饭的准备。
旁白:为了两个人尽可能互相对视着渡过、很短的时间…
旁白:『Re:真的非常对不起』
旁白:『诸件,了解』
旁白:『考试都要加油啊』
旁白:『回见』
春希:「………啊」
旁白:只打了三行字符手指就要想落在发信键上,但就那么停滞了。
旁白:…为自己写的信息的、过于冷淡。
旁白:要是把这封冷淡的信息发送出去的话,雪菜想要发来下一封短信,到底得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行啊…
旁白:明明是我这边一直在紧追不舍,不知何时开始,我又回到了那个逃跑者的位置上了?
旁白:依然未能得出结论,拖拖拉拉着…
旁白:『啊、还有…』
旁白:『考试期间也好睡觉的时候也好还是洗澡的时候都行,什么时候发来信息都没任何问题』
旁白:『对我来说雪菜的信息也是我的力量。所以我会在此静候的』
旁白:………
春希:「唔…」
旁白:像那样追加上考虑再三的文字后,这次对那内容的恶心感到愕然。
旁白:一边是为了过夜专程来到别的女性的寓所,一边还继续和她进行着这样毫无出口的对话的空虚感。
旁白:对雪菜的谎言,伴随一天天的积累越来越让人感到担忧。
旁白:想要做出结论,但从物理上讲却做不出…
旁白:连这到底是由谁的意志决定的东西呢,还是说这不过仅仅只是机缘巧合的事都不清楚。
旁白:所以我也、越来越…
春希:「啊…」
旁白:为“别的女性”所倾倒了。
旁白:………
麻理:「我~回来咯~♪」
春希:「…欢迎回来」
旁白:打开房门,连靴子都没顾得上脱,麻理姐的胳膊便围住了我的身体。
旁白:瞬间,我的鼻腔里飘荡的是、略有些刺激的味道。
麻理:「呀~,抱歉我回来晚了。本来以为不过零点就能回来了,结果最终还是被主编给逮到了~」
春希:「麻理姐,你喝酒了…」
旁白:不单单是气味,便利袋内包裹着的已经开封的酒瓶,也是支持我的证据。
麻理:「想着一块喝才去买来的嘛,结果路上实在忍不住自己先…啊哈哈」
春希:「总之先把靴子…呐,我要脱掉了啊?」
麻理:「嗯~…呀唔嗯,喂,我说…好痒痒呢…呵呵…嗯唔」
旁白:将稍微有些高兴到不自然的麻理姐扔在一边,擅自搂住她的下半身,脱掉了靴子。
旁白:外面,其实是很冷了,脚底的寒冷在证明着这一点。
麻理:「啊~,累死啦~,冷死啦~,困死啦~。回来的路上,还以为真会被冻死呢」
春希:「辛苦你了。呐,稍微休息下吧。在此期间我去准备吃的东西」
麻理:「嗯~…」
旁白:将麻理姐拖到屋子里,直接让她就那样坐在床上。
旁白:因为麻理姐已经软成一团,所以我这边也相应的负担加重了很多,一边小心谨慎地保持着缓慢的动作,缓缓叹着气。
旁白:虽说是在回来的路上直接就开瓶畅饮了是没错,可像这样什么也不管不问任由我来处理的态度总让我觉得,和昨天电话里的她有种差距。
春希:「火锅已经准备好了,鳕鱼的话,可以吧?」
麻理:「不是都说了让你尽量别管家务去看书学习的嘛。你这个专业主夫…」
春希:「火锅的话不是很简单吗。只要适当切点材料进去煮就行了」
麻理:「…是这样么?」
春希:「想要理解那种程度的东西,果然麻理姐你也做做家务比较好吧…」
麻理:「唔」
春希:「有电磁炉的话就可以摆在桌上边煮边吃…不过我倒确实是没找到这东西就是了」
麻理:「………」
春希:「嘛,等做好了我给你端过去吧。啊,先问一句荀蒿你吃的吧?」
麻理:「………」
春希:「…那我放进去了啊。魔芋丝也扔进去好了」
麻理:「………」
旁白:看起来麻理姐她,已经放弃对我多嘴了。
旁白:是开始换衣服了呢,还是说已经醉倒了呢,我的身后听不到一丝的回应。
旁白:先前便开始沸腾的汤汁,随着点火数秒后再度恢复了原先的状态。
旁白:我向着沸腾的煮锅中,放入鳕鱼,香菇,豆腐,白菜,也随之按顺序一个个丢了进去。
旁白:竹篓上的蔬菜一个接一个的掉落在了锅里,从电饭锅里冒出的蒸汽的势头此时也变得强劲了…
麻理:「北原啊」
春希:「唔…?」
旁白:那平和的时光里,混入了与同往常立场相背的噪音。
麻理:「哈、哈啊…嗯,唔」
春希:「到…到底怎么了?」
麻理:「没事的。只是,我渴望这么做而已」
春希:「虽说你只是渴望这么做…」
旁白:麻理姐的身体,紧紧地压住了我的后背。
旁白:脸埋在了我的脖颈之中,呼吸着我的气息,随后大大的吐出。
旁白:后背环绕紧抱着我的两手,右手解开我衬衫的扣子,左手将我的…裤子拉链。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北、北原」
春希:「麻理姐…?」
旁白:就像是,那个时候的…
旁白:面对想要离去的麻理姐,和我当时强行夺取她的那如出一辙的行为。
麻理:「哈啊,啊,啊啊…我,我,我…」
春希:「稍微等等…锅、正在滚」
麻理:「那种东西怎么都好了…我现在想要的并非那些」
春希:「啊、喂喂、麻理姐…唔!?」
旁白:放弃解开衬衫纽扣的麻理姐的右手,直接变成了彻底地拉起衬衫,随后强硬地想要扯掉。
旁白:左手继续着那断断续续的行为,即便如此也拉开了拉链,拼命地想要进到那里面。
麻理:「哈啊,啊啊…看啊,明明都已经这么热了…」
春希:「那,那是…因为,麻理姐你…」
旁白:断断续续的行为亦将短裤也扒了下来,紧紧的握住了我那真硬挺直了的东西。
旁白:潜入衬衫里的手,更甚一层的拼命的在玩弄我的胸部,执拗的对乳头持续施加着刺激…
麻理:「呐,呐,北原…今天、今天的话,由我…」
春希:「为、为什么…」
麻理:「以前,都是你摸我…偶尔,也让我帮你舒服舒服下嘛」
春希:「…我说,当真怎么了这是?」
麻理:「…什么事情都没有。只是,我这边比你还要饥渴罢了」
春希:「麻理姐…」
麻理:「呐、北原…今天,要做得比以往更激烈…么?」
旁白:不知何时我的手也,同正在玩弄我的麻理姐的手重叠在了一起。
旁白:………
春希:「真、当真么…麻理姐?」
麻理:「没、没什么啦…反正,这种事情,又不是第一…」
春希:「………」
麻理:「哈啊,哈啊啊…这、这是,北原的…」
旁白:明显比往常要兴奋许多的麻理姐,将我直接搽在了地板上,随后从上面压制着我。
旁白:果然还是不够娴熟的缘故吧,拼命地扒掉我的裤子,将我的东西显露出来…
旁白:随后现在,喷吐着激烈的气息,煽起了我的兴奋感。
旁白:眼前展开的景象,被黑丝的长筒袜所覆盖麻理姐的下半身,加上那里漂浮着的温暖的气息,都在帮助我真得血液在下半身集中。
麻理:「开、开始,了…」
春希:「呜…」
旁白:炽热的气息越来越强烈,润滑的物体触及到分身的时候,我的东西,变得比之以往更加的一柱擎天了…
麻理:「嗯…唔」
春希:「~~~呜!」
旁白:刺入了,麻理姐的口腔之中。
麻理:「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唔,嗯嗯~唔…」
春希:「啊、痛,痛!」
麻理:「噗啊!?啊,啊………抱歉」
旁白:刚刚以为进去的瞬间,一下子感到一股剧痛直击阴茎,不由得身子向上跳了一下。
旁白:…因为麻理姐她,完全忘掉了不能用牙齿。
麻理:「啊、那个…没事吧,我说?」
春希:「是、是的…一次的话还好」
麻理:「我、我会注意的。那么,嗯…继续了」
春希:「唔…」
麻理:「嗯…嗯唔…」
春希:「啊…啊…」
旁白:随着这次柔软的含入,一开始只是在口中反复舔舐着龟头。
麻理:「唔,嗯嗯…啾…嗯,唔唔…啾…哈,啊唔,嗯,嗯嗯…」
春希:「啊,啊,啊…」
旁白:虽然明显感觉到牙齿碰到了上面勃起的青筋,舒爽的刺激感被这样联系在了一起。
麻理:「唔嗯…嗯,啾…啊唔,唔,唔唔嗯…哈,啊,嗯嗯…嗯,唔…啊啊唔…」
旁白:麻理姐那、被红酒所湿润的香舌,慢慢的来回舔舐着我那无比真硬的分身,用唾液浸染着。
旁白:不仅按压着分身前端的缝隙,而且舌头和青筋完美配合左右摩擦着,虽然不擅长但却在设法,不断的进攻着。
旁白:像是这样的好意的解释,对她来说是否会失礼呢,还是说…
麻理:「嗯,嗯唔…唔,啊,啊啊啊…啾,嗯,嗯唔…吸溜…哈,啊嗯」
春希:「啊,唔,唔啊…唔」
麻理:「嗯、唔唔…啊…还可、以,吧? 北原」
春希:「嗯,是的…」
麻理:「这、样啊…和、和你以往的经验相比,算什么水平…?」
春希:「…没人帮我做过啊。这样的、事情」
麻理:「这、这样,啊…我,是第一个…」
旁白:麻理姐的声音,依然在可爱的回响着。
麻理:「这样啊、唔,嗯…北原的、第一次…哈哈」
旁白:还是和往常一样,眼前的景象从平常她的态度来讲根本不可想象,在亲热的时候,麻理姐的这份纯情,总会令人目眩。
麻理:「那、那么…再来一点服务吧…啊,嗯,啊唔…嗯,嗯~嗯」
春希:「唔…啊,啊啊…唔」
旁白:随后,一边感受着被深深吞入的快感,对她这样拼命的行为这一事实,令我愈加的兴奋。
旁白:麻理姐仅在这一瞬间对我展现的弱点。过于落空了的自卑感。
麻理:「哈啊,啊唔,嗯,啾…嗯,嗯嗯…北、北原啊…哈,啊,嗯唔…嗯唔唔…嗯嗯」
旁白:我,渐渐地被逼上绝路。已经…放不开她了。
春希:「麻、麻理姐…啊啊…」
麻理:「嗯,嗯唔…嘿嘿…第一次听到呢…你那、可爱的呻吟声」
春希:「啊、啊啊…啊唔啊…啊」
麻理:「让我多多的听一些吧…北原。嗯、嗯唔…啊、啊唔,嗯,呼…嗯,嗯…」
春希:「啊啊…啊…麻,麻理、姐…嗯」
旁白:多么的有依靠感,多么的英气逼人,同时,又是多么的柔弱,可爱…
麻理:「嗯,唔,唔啊…啊,啊唔…嗯唔唔,啾…嗯,嗯唔唔…嗯~」
旁白:该说是得寸进尺呢,还是说太舒服了呢,麻理姐的动作,越来越激烈了。
旁白:拼命的将我的东西含到根部,发出声音着抽出,紧紧的按入直达喉管,吹拂上炽热的吐息,舌头蠢蠢的滑动。
春希:「啊,啊,啊啊…唔」
旁白:随后,和我下半身传来的触觉一起、、,在我的脸上集中的感觉全体的觉醒爆发了。
旁白:因为,在我脸的正上方,黑色尼龙布所覆盖着的麻理姐的玉臀正在妖艳地蠢动着。
旁白:将我的东西吞入的时候,突然一下就跳起来,那是重要的部分从短裤的线条里膨胀而出,时不时的,和我的鼻尖相触所产生的反应。
麻理:「嗯,嗯唔…啊,啊唔…啾…嗯,嗯唔…嗯嗯!?」
旁白:将手指,沿着膨起的部分用食指按压着,沿着竖向的线路滑动着。
旁白:随后麻理姐的那个部分,连着内裤,将手指吞入到直至第一关节,立刻就感觉到了湿润的感觉。
麻理:「嗯,嗯唔…啊,啊啊…呀,那,那里…」
旁白:在我每次上下摩擦的时候,麻理姐口部的运动一下子就停止了,立刻就感到了被异样感苛责的实感。
春希:「嗯…啾」
麻理:「哈哇啊啊啊、啊、啊~唔、我、我说啦、北原啊…啊,啊啊…嗯,唔…」
旁白:代替进行着那样运动轨迹的食指是,这次换做伸出了舌头,突刺着那块柔软的区域。
旁白:两只手握住麻理姐丰满的臀部,一下子将左右的距离分的更开,更加强烈的用舌头责难着。
春希:「嗯,嗯唔…啊,啊唔…」
麻理:「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唔,啊,啊唔…呜啊啊啊」
旁白:随后,享受着麻理姐隔了一条内裤下半身,紧贴在脸上的那种,湿润和柔软肉质的触感。
旁白:黑色的尼龙摩擦着我的脸颊,麻理姐媚肉的温度,经由摩擦越来越热了。
旁白:尼龙的网眼也被我的唾液所填满,散发着熠熠的光芒。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嗯嗯…嗯嗯…啾,哈,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
旁白:可是,我的舌尖触及的麻理姐的内裤,早已是不能单靠唾液的湿润可以说明了。
旁白:麻理姐她的,随着鼻腔里稍稍发出的喘息一起,真得那里温热潮湿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
春希:「麻、麻理姐…这个,我撕破…可以么?」
麻理:「唔、啊、啊啊啊…北、北原啊…那、那样的…那里,别那么狠…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结果,没能得到回答,稍稍的将覆盖麻理姐中心的地域用手指抓住,稍稍的撕开了一点点。
旁白:从黑色的尼龙里出现的白色丝织物,已经,被我们双方那些具体不得而知的体液、弄的湿湿的了。
春希:「嗯唔…唔唔…嗯唔唔唔」
旁白:将那白色的布料横向拨开放到一边,对着隐藏其中粉红的嫩肉舔了上去。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唔!不、不要…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不经意地放开了一直拼命含着的我的东西,麻理姐仰天发出了很大的声音。
旁白:瞬间,感到犹如要麻痹舌尖一般的气息的真散,滴滴答答透明的液体掉落到了我的脸上。
春希:「吸溜…嗯,嗯唔…嗯,嗯唔…唔唔…」
旁白:对着那不断溢出的麻理姐的体液,我发出了更大的声音啜饮着。
旁白:对想要站起身犹如逃命般的麻理姐,紧紧地抱住了她的臀部,决不让她离开自己,持续的苛责着。
麻理:「喂、我、我说啦…今天是我…我的主场…唔,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嗯呜呜呜」
春希:「麻理姐…啊啊…」
旁白:用上了唇,舌,鼻,齿和脸的全部、继续苛责着麻理姐的下半身。
麻理:「嗯,嗯~唔,啊,啊唔…啾…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咕…啊,啊啊…唔唔…」
旁白:到底是在模仿我的动作呢,还是说单纯的只是燃起了对抗心呢,麻理姐再次将我的东西引入了口腔深处。
旁白:用上了唇,舌,下巴,喉咙、集中苛责着我的下半身。
春希:「唔啊,啊啊…啊,嗯唔…嗯,嗯咕…唔」
麻理:「嗯唔唔,嗯,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唔…」
旁白:房间里面,只回响着两个人彼此互相舔舐所发出的声响。
旁白:肉体紧紧的重合在一起,性器和口腔深深的结合,饮用着彼此的体液,共同喘息着,雄性和蛰性,飘荡着这样兽性的气息。
春希:「唔,咕,啊啊,啊啊啊…」
麻理:「嗯,嗯…啊啊嗯嗯,嗯嗯,嗯,咕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嗯嗯,嗯,呀,呀~」
旁白:一起,感受着肉体深处的震颤,深深的结合着,渐渐融化。
旁白:在问题依然还没解决的时候…
麻理:「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北原,啊…那,那样子,我…我…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麻理姐的,肉穴内部在燃烧着…
旁白:好像有了从那里,还会喷出什么炽热东西的预感一样,入口的嫩肉咕叽咕叽的蠢动着。
麻理:「啊、啊啊…非常…的热…北原的、这样的,啊,啊…唔」
旁白:同时这必将,对我来说也是…
旁白:随着向着麻理姐喉管的深处,更加前进的同时,犹如到达界限一般,向上跳动着。
旁白:已经,彼此都…
麻理:「嗯嗯,嗯呜呜呜,啊,嗯唔,啾…啊,哈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唔…唔嗯嗯」
春希:「哈,啊,啊…嗯唔…麻,麻理、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
麻理:「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呀,呀,呀…北原,北原啊…啊,啊,啊…唔」
旁白:超过了,界限…
春希:「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嗯,嗯唔…嗯唔唔,呀呀啊,唔,唔…嗯嗯嗯嗯嗯~唔!」
旁白:在那瞬间,腰部猛的向上一挺,向着麻理姐的喉管,一下子突了过去。
麻理:「嗯嗯嗯,唔唔哦,唔,唔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哈,啊唔,嗯,嗯,嗯~唔!」
旁白:就这样对着深处激烈的喷洒着精液,注入了麻理姐的口腔,喉管,食道之中。
旁白:无法顺畅呼吸的麻理姐她,激烈的咳嗽,呛住…可舌头还是紧紧包裹着我的东西,精液从口中漏出。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呀,唔哦…唔唔…唔,哈,哈啊,哈啊啊…唔」
旁白:从麻理姐口角漏出的我的精液,吧嗒吧嗒的滴落到了我的下腹部上。
麻理:「嗯,嗯咕…哈啊,啊,啊…哈啊,哈啊…你,你啊,北原…你这…」
旁白:虽然拼命的从我身体上坐直了起来,因为腰部还在一抖抖的颤抖着的原因,我的脸依然按在她下体上的原因,麻理姐呻吟着。
麻理:「喂,都说了今天是我…我来引领你了…」
春希:「嗯…啾…」
麻理:「呀唔啊啊…唔,都、都说了…是我,将你、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听、听人说话…唔,咕,啊啊…嗯~唔」
旁白:向着麻理姐的,一抖一抖蠢动着的部分,再一次深深的插入了自己的舌头。
春希:「哈,唔,啊啊…麻、麻理姐…我」
麻理:「人家都说了,让你听人说话了…」
旁白:确认是否已经做好了完全的准备,随后,这次是正确的身体的重合。
旁白:为了进入,麻理姐的体内…
旁白:………
麻理:「呀啊啊啊啊,等、等等…真的,要这么做么?」
春希:「我上了哦…麻理姐」
麻理:「都、都说了,听人说话…唔!?啊,唔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嗯,啾…」
麻理:「不、不要啊…怎么可能…这不可能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春希:「疼、疼…等等麻理姐,别那么抵抗啊…」
旁白:将麻理姐的两腿抬的高高的,向那空浮的腰部中心的裂口伸了进去。
旁白:不仅仅是那样…
麻理:「这、这是…这是…谁被做了这种事情能不抵抗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对着眼前脱下了的丝袜隔着的脚尖刚刚一点轻微的亲吻,麻理姐都真劲的想要放下腿部般地抵抗着。
麻理:「不、等等、不行、北原…那里、很脏的…而且好痒…呼啊啊啊啊啊」
旁白:身体明明早都已经火热,脚尖和脚跟,现在都还是冰冷一片。
旁白:麻理的姐的这里,可以说是诸多意义上的弱点,渐渐的温暖着,给予着刺激。
麻理:「啊啊,呀,不要啊…呀啊啊啊啊啊…好,好害羞啊…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啊啊、啊啊啊…」
旁白:对于麻理姐来说,比起深入其中,比起各种摩擦,看起来我的脸紧贴她的足这一点来说对她更为重要。
旁白:虽然也不是不明白那种感觉,不过,毫无疑问麻理姐她的弱点是…
麻理:「北、北原…你、好过分,过分啊…为什么我都说了不要你还要继续下去呢…」
春希:「因为…麻理姐的、这里…」
麻理:「呀!?唔,啊,啊…那,那种蒙混的方式…呀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呜呜呜」
旁白:压住麻理姐,腰深深地沉了下去。
旁白:麻理姐她已经,能从我的进入得到强烈的快感了,正因如此也才会发出一直以来可爱的声音。
麻理:「呀、等等…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哈,哈啊,哈啊,哈啊啊…」
春希:「嗯、啾…嗯唔…」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行…为、为什么、会对那里…」
旁白:含着麻理姐的脚尖,小心的真用舌头舔舐着。
旁白:尚还冰凉的部分,被我的唾液和粘膜所包裹,渐渐的那里的体温也上升了。
麻理:「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北、北原…好深…啊啊啊…」
春希:「嗯…嗯唔…啊,哈啊,哈啊啊…」
旁白:舌头和嘴唇毫不留情的在脚底反复巡回着,在此期间,麻理姐的全身,一抖、一抖的跳动着。
麻理:「你,当真是,为什么…为什么净干我不喜欢的事情…人家都害羞得快要死了…」
春希:「嗯、嗯唔…啾…哈、啊…对不起」
麻理:「明明是一点道歉的诚意都没有…呜,真是,这算什么啊…我应该是年长的一方才对吧?」
旁白:在这一点点渐渐变得温暖的期间,麻痹的感觉粘结着足部,冻僵的部分取回了原本的知觉。
麻理:「哈,哈啊,哈啊啊…真、真是…快点拿出去。要做这种事的话,至少等人家洗个澡之后再说嘛…」
春希:「不能等下去的,明明是麻理姐你不是么…」
麻理:「因为、因为,我…我…唔,啊,啊…啊~嗯!」
旁白:这个时候,麻理姐她,会这样产生我真正在期盼着的反应。
春希:「嗯,嗯唔…啾,啊,啊唔…哈,啊,啊啊…」
麻理:「呀,啊…别发出、奇怪的声音啊…啊,喂…脚趾、真…唔啊啊啊,唔,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虽然麻理姐本人并没能注意到,在此期间,在对她的脚施以按摩的时候,那份慌乱毫无疑问的…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这,这算什么…好容易以为找到了个称心的男人,没想到不仅是个小弟弟,还是个变态」
春希:「啾…嗯,嗯唔…嗯嗯…对,不起」
麻理:「所以说啦…只是随口来句道歉,行为不是一点都没收敛嘛…唔啊啊,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虽然听着麻理姐那抽抽搭搭的哭泣声,但是我,却因为那可爱的反应,变得越来越难以抑制自己的兴奋了。
旁白:于是就依然,无数次的向内部突刺,紧抱着两只玉足,抚摸摩挲着,用舌头舔舐着。
麻理:「哈啊啊啊,不,不要…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呜呜呜呜呜~,过分,过…分啦啊啊啊啊」
旁白:一边感受着麻理姐的玉足,渐渐的取回原本的温度。
旁白:………
麻理:「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这、这、这样的…唔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唔…哈,哈啊,啊…麻理、姐…唔」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呀,唔,唔啊啊…啊~唔!不,不要,不要,我…这是、这是怎么…了」
旁白:不管是结合处的水声,还是从我的唇舌里漏出的声音,全部都被麻理姐发出的喘息声抵消了。
麻理:「呀,不要啊…为什么,会这样…呀啊啊啊啊,唔,唔唔…好、好舒服…唔唔…嗯,呀,嗯…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以前从来没有听见过的,大声的、低俗的、像是野兽一般的…
旁白:将我引向无尽兽欲的淫靡之声。
春希:「嗯,嗯唔…啾,哈,哈啊,啊啊…」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你,你你,你啊…对我、做了什么…嗯唔」
旁白:亲吻玉足的时候,口含玉足的时候,吸取其中的冷气,给予体温的时候。
旁白:麻理姐她,全身都在激烈颤抖着,如我所愿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大。
旁白:特别是,刺入的瞬间强烈的喘息,那是,绝不会输给在工作中毫不留情发出的怒吼的声音…
旁白:还是该说,既然能发出那样习以为常的声音,发出现在这样的声音简直可以是轻而易举。
麻理:「为、为什么…这样的…令人害羞呢…这样的…北原、对不起…对不起呢…」
春希:「麻理姐…?」
麻理:「光说别人下流,自己却也…啊,啊啊…呀啊啊…不,不行…快忘掉吧」
春希:「那种事情,我不要…」
麻理:「不要、对我幻灭…不要,讨厌我…」
春希:「呜…」
麻理:「呜,呀,啊,啊…不行,又、又要那样…啊啊…啊,啊~唔」
旁白:无法忍受麻理姐哭泣的声音和一脸哭泣的表情的刺激,更加激烈深刻的潜入了进去。
春希:「嗯,嗯唔…哈唔…啾,嗯唔…」
麻理:「呀呀呀,唔,啊,哈啊啊啊啊,嗯,呀啊啊…不要,再继续的话…我,我…唔嗯嗯嗯」
旁白:可爱,性感,还有弱点…每次和这个人,肌肤相交的时候,总会有新的发现。
旁白:将我真得团团转的时候,和与我交合时表现出的这种差距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哈啊,哈啊,啊啊啊…」
旁白:将我支配至极的强硬,被我翻弄至极的懦弱,让我,变成宠物和禽兽两个极端。
麻理:「北、北原、北原啊…呀、呀啊、唔唔嗯,嗯…你,啊啊…真的,当真是…过分的男人啊」
春希:「哈、啊啊………对不起」
旁白:当真是、过分的男人。
旁白:保持着依然未能得出的结论,在寻求着麻理姐,向她撒娇,依赖着她,但却像要破坏她般地粗暴对待…
麻理:「过分的男人…把我…把我、变得这么奇怪…哈啊嗯,嗯,嗯嗯嗯,唔,啊,咕唔…唔,唔唔」
春希:「麻理、姐…」
旁白:可是她所说的『过分』是,比起我所感知到的印象来说,和我的看法相比那是相当温和的解释。
麻理:「这样子的话…会很麻烦的。我、我…我不是会犹豫么…唔」
旁白:麻理姐,这般对我的撒娇,更加的推动了我,那没有退路的冲动的感觉。
旁白:想要,将麻理姐弄得欲仙欲死。想要弄坏她一般的强烈地抱紧她。
麻理:「啊啊,北原…你是个多么…的家伙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呀~啊!」
旁白:这种,最过分的恶循环。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我…呜」
麻理:「又要射了么?又要在我的体内,真劲的射出精液了么?」
春希:「哈、啊,啊啊…呜,我,我…」
麻理:「啊啊,啊啊啊…可、可以,哦…北原的话…是你的话,什么时候,多少次都可以…呜啊啊啊,啊,啊~!」
旁白:可是,伴随着这样恶循环的无比奇异的快感,真得我、已经不能从这里逃开了。
旁白:已经无法,从麻理姐这里离开了…
麻理:「哈啊哈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快、快射…北原…哈啊哈啊,嗯,嗯嗯…啊,啊…」
春希:「麻、麻理姐…啊,啊…」
麻理:「我、我…我对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呜呜呜呜呜,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两人的身体激烈的向上跳动着,麻理姐的子宫里,我的精液的浊流正在滚滚奔流而入。
旁白:许多次,许多次的…大量的注入…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唔,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被发自麻理姐的低声抽泣和喘息的声音所刺激,毫无保留的,像岩浆一样的炽热,滚滚的白浊。
春希:「唔…呜,啊,啊啊…唔」
旁白:全身的力气犹如被吸走了一般,就好像是,我的生命力已经寄宿在了麻理姐体内一般。
旁白:…不过实际上,那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吧。
麻理:「北、北原,北原…我、我、我说…」
春希:「麻,麻理姐…嗯!?」
麻理:「嗯…嗯唔…呜呜…哈,啊啊…」
旁白:比我要抽出自己的下体还早,麻理姐一下子就向我抱了过来,那炽热的红唇,向我压了过来。
春希:「嗯,嗯唔…啾…哈啊,啊,啊啊…」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唔…啾…啾唔…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呜…」
旁白:用尽全力,紧紧抱住。
旁白:应该是为了推开我而充满的力量,现在仅仅是,作为拥抱我的力量而真用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可是…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爽、爽…好厉害…哈,啊,啊啊啊…」
旁白:今天的麻理姐,好厉害…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北、北原…再来一发,可以的,啊啊啊啊」
春希:「呜…麻…麻理姐…嗯」
麻理:「嗯,嗯…可以的,很舒服,的…我、我…都已经去了,这么多次…唔、啊啊…」
旁白:不管我的行为有多么的激烈,不发出声音紧紧的抱着我…
旁白:随后,说着『再来,更多,再多一点』,虽然羞的满脸红霞,也在积极的乞求着。
麻理:「嗯嗯,嗯…呀啊啊…啊啊,啊啊…里、到、里面…唔哇啊啊啊,嗯,唔…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已经,在麻理姐体内射了多少次了呢。用了多少种不同的体位,贯穿了麻理姐了呢。
旁白:…到底花费了多少时间,去彼此交合了呢。
春希:「唔,咕…啊啊啊…哈啊,啊,嗯嗯」
麻理:「哈啊,哈啊…北原啊…只有你…只有你了哦」
春希:「诶…」
麻理:「将我搞到这样的程度的家伙。将我变成某人的私有物到这样的程度的家伙…」
春希:「…麻理、姐」
旁白:像是意味深长,又不像是…
旁白:果然,我也发现了今天的麻理姐她,和往常些许的不同。
麻理:「所以,继续把我搞得一团糟吧…将我,完全变成你的玩具吧」
春希:「呜…啊,啊啊…」
麻理:「嗯嗯…唔嗯,那里…哈啊啊啊啊,更加,激烈,强力的…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正因为麻理姐她,比起以往更加强力的,激烈的寻求着我,所以我也,比之以前被卷入的更加深刻。
旁白:被拿掉应该抱有的迷茫,好像已经被麻理姐弄得粉碎般,沉溺于她的肉体和反应之中。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麻理姐…我,啊,啊啊…」
麻理:「嗯、可以的…北原、啊…来吧,更加的…深深的,镌刻吧…啊啊啊,啊,啊啊,嗯,咕,咕唔啊,啊啊…」
旁白:就像是在侵犯麻理姐一样,从背面开始的,背部激烈的碰撞。
旁白:不能让她逃走般的紧紧的抱拥着,从衬衫里漏出的胸部捏碎般的揉搓着。
旁白:我的腰,和麻理姐的屁股,发出了即使站在房门外面也应该能听到的淫靡之音。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不,不要…明明…是这么的,舒服的啊…」
春希:「哈,啊,啊啊啊…嗯…啾…哈,啊,啊…」
麻理:「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哈,啊啊,呜呜呜,呜,咕…呀啊,嗯…唔,北原,啊啊…」
旁白:麻理姐她,绝不会呼唤我的名字。
旁白:之前曾经,就这个话题进行过了探讨,『要是在单位也不小心漏嘴叫了名字的话该怎么办啊?』造成了那样,稍稍鼓起了脸颊,闹着别扭的麻理姐。
麻理:「北原、北原…啊、多多的…我的、我、的…啊啊…嗯嗯、唔、咕…唔」
旁白:可是现在,这个人所呼称的『北原』已,比起『春希』要更让我感到特别。
旁白:这种,原本来说正常无比的称呼方式里,探寻到了面向我自己的强烈爱意…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唔,呀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麻,麻理、姐…我已经…已经…」
麻理:「啊,啊啊啊…可以,可以的…嗯嗯,已经…我快…不行,了吧…」
旁白:从麻理姐的子宫里,流出了许多次被我射入其中,随后许多次被我搅拌的精液,顺着大腿流到了地板上,散开了一片白色。
旁白:这种,令人难以置信的淫靡的光景,激烈的地刺激着我那,最后的兽欲。
春希:「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唔…唔」
麻理:「呀,呼啊啊,啊,嗯嗯,咕唔…唔啊啊…北原…不要放开…我」
春希:「是、的…」
麻理:「嗯…嗯唔…这,这样…我很高兴的…直到最后,都一直这样…啊啊啊啊」
旁白:我对麻理姐向我递出的欲求之手,用尽全力紧紧握住了。
旁白:麻理姐她也,用了足以真得指甲陷入肉里的力量,我们所连接的地方再一次的增加了。
旁白:心与心的连接也,再次的,变得更强。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北原啊…我…绝对的…不要放开我,我,我…唔」
春希:「唔…啊,啊,啊…啊!」
麻理:「哦,哦哦…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个瞬间…犹如是,生命都飞散一般的激烈的冲击感,贯穿了我的全身。
旁白:这股冲击,一定是我的下体前端飞射而出,也会毫无疑问的将麻理姐的子宫撕的粉碎。
麻理:「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北原…你,居然还射这么多…」
春希:「哈、啊,啊…」
麻理:「进去了…进到,子宫里了…在我的身体里,这般的暴走…」
春希:「啊…啊啊…」
旁白:两个人一起失去了力量,重合着滚倒在了地板上。
旁白:保持着紧握着的手,和紧紧连接的下体。混合着彼此的汗液,激烈的喘息。
麻理:「你啊,真的是,真的是…每次都会把我、变成这样…」
春希:「麻理、姐…嗯」
麻理:「嗯,嗯唔…啾…啊,啊唔,嗯,嗯唔…」
春希:「啊,嗯,唔…哈啊,啊,嗯,嗯唔…」
麻理:「哈啊,哈啊,啊…北、北原…哈啊,啊,嗯唔…嗯,嗯嗯…」
旁白:随后,连双唇也紧紧合在了一起,呼吸和唾液,和彼此心的交换。
旁白:脑海里充斥着仅属于两个人的记忆,犹如忘记了世上的一切一般。
旁白:………
麻理:「哈啊啊啊啊…」
麻理:「又被、狠狠地搞得乱七八糟了呢」
麻理:「………」
麻理:「真是败了呢…想不到我会这么热衷…该怎么办啊」
麻理:「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好的好的,稍微等等…!腰、我的腰…」
麻理:「好了,嗯…好,够到了…」
麻理:「………啊」
麻理:「我怎么像大妈一样了」
麻理:「…而且这个,不是北原的手机么。我是在干嘛啊」
麻理:「………」
麻理:「唔…笨蛋,你在想什么啊。偷看他人的短信,这种行为是人能干的出来的么!」
麻理:「………」
麻理:「…不过,我是媒体工作者啊」
春希:「对不起了,我先…」
麻理:「唔哇啊啊啊啊啊!?」
旁白:………
春希:「啊…」
麻理:「怎么了?」
春希:「晚饭…」
麻理:「啊~…话说回来,彻底忘干净了呢」
旁白:向灶台的方向望去,那里有已经静静的变得冰冷的锅,和置于竹篓之上的蔬菜寂寥的放置在那里。
旁白:…事先只把生的东西放在冰箱里太好了。
春希:「肚子、不饿么?」
麻理:「虽然已是空空如也…不过不是能取代这样做的,强烈的饥饿感」
春希:「麻理姐…」
旁白:嘛,麻理姐她,和每次事后一样,把脸紧贴埋在我的胸膛里。
旁白:望着,那副满足的表情,不可思议般的是我的饥饿感也因此收敛了。
旁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麻理:「嘛,有什么不好的嘛。明天再吃吧。就当作早饭」
春希:「一大早吃火锅啊…」
麻理:「晚上吃的话也无所谓哦?刚好也能慢慢涮的吧?」
春希:「嗯嗯…可是不准备复习考试的话是不行了」
麻理:「唔…」
旁白:看来就现在的反应来说,她已经完全忘了,订下今日之约之时自己到底说了什么。
春希:「嘛,多少一直以来都学得还好,个人觉得应该能拿个优吧」
麻理:「这、这样啊,加油啊」
春希:「嗯。毕竟说来要是失败的话短时间内是不能见面的了」
麻理:「………短时间不能见面了,么」
春希:「麻理姐?」
旁白:想看到时隔许久没能看到的别扭的表情,稍微挑拨了一下,麻理姐她,却做出了一些预想之外的回复。
旁白:既非生气,亦非逞强,而是好像把话当成现实的那种寂寥感…
麻理:「呐,北原…」
春希:「什么事?」
麻理:「我,我说啊,我的话,假如的话,不是冬马和纱的代替品吧…?」
春希:「诶…」
麻理:「不不…是倒也没什么关系,即便如此」
旁白:随之,随着那句话为契机开始的对话,不知为何指向了负面的方向。
旁白:到底,发生了什么?果然今天的麻理姐她、稍稍的…
旁白:也难怪…
旁白:明明我自己,也一直在采取着暧昧模糊的态度,对于对方的,那略微有些改变的态度不能吹毛求疵。
春希:「之前虽然说过,很像这确实没错。特别是,比如说话方式和给人的感觉这样」
麻理:「唔,果、果然!我不过就是个代用品吧?你、真是个人渣…」
春希:「唔…」
旁白:明明是刚刚才说了是也没什么关系…那样,完全的离题了…
麻理:「说…说点什么的话如何?」
旁白:因为我没说明白,所以明明麻理姐一点都没说出正确答案。
旁白:即便如此,说出这样尖锐的言语,是有什么因果在里面么…
麻理:「…你要真是那样想的话,倒也不用,费力地说『我爱你』这样的话也是可以的啊?」
旁白:直到刚才,故意想让这个人闹别扭什么的,对考虑着那样傲慢的事的自己感到了愤怒。
麻理:「像那样说清楚地交往,我…倒也…」
春希:「不是的」
麻理:「诶…」
旁白:对连认真和玩笑都无法划分界线的自己懊悔。对无法让喜欢的人安心的自己无比憎恶。
春希:「麻理姐和冬马她,完全不一样。根本上的,不同」
麻理:「可、可是,你刚刚,才…」
春希:「冬马虽然已经不在这里,但是麻理姐就在这里」
麻理:「啊…」
旁白:连做出选择一个人的选择都做不到,让谁都陷入不安里的我…
春希:「所以,一点都不同。绝对不是什么、代替」
麻理:「北、北原…啊」
春希:「我需要…麻理姐」
麻理:「………这样啊」
旁白:虽然憎恶,虽然懊悔,虽然愤怒…
旁白:即便如此我也,不得不磨练自己的最差劲的地方。
春希:「麻理姐…」
麻理:「…还想,再做一次么?」
春希:「唔…」
麻理:「啊,嗯,嗯唔…哈,啊,北原…啊,啊啊…」
旁白:用力,用力的…
旁白:只是,疼爱着眼前的这个人,将除此以外的现实,全部赶到大脑之外。
旁白:然后,直到那不知几时会到来的审判之日为止,引向稍稍让自己轻松的方向。
旁白:向着那般,最差劲的课程,现在,开始探寻。
旁白:………
武也:「终于到春假了啊」
春希:「可不是么…」
旁白:漫长的期末考试结束后,便迎来了虽然冬寒依旧凛冽,可学生们的心境却早已变得春意盎然的二月中旬。
旁白:峰城大到本周末,就将结束全学年的课程,从下下周开始,就要开始声势浩大的<R新生买卖|入学考试>了。
武也:「呐、春希。放假以后要不要一起去滑雪?或者滑雪橇也不错」
春希:「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你是和上回联谊的护士小姐们有约吗?」
武也:「哎呀那个啊、护士妹子可是相当带劲啊…工作又忙生活又不规律压力没地方发泄性欲旺盛得不得了啊」
春希:「你这家伙说得好像跟亲自做过一样…」
武也:「…这、嘛、姑且先不提那种眼花缭乱的体验了,我说、如果是那种邀请的话你想不想去啊?」
春希:「我、那个…」
武也:「早知道你会那么说所以不是那种活动啦。四个人、租辆车一起去啦」
春希:「…四个人?」
武也:「你故意装糊涂吧?我、你、依绪还有…」
春希:「日语说得很奇怪哦。既然说了装糊涂那本身不就是故意的嘛」
武也:「也带上、雪菜妹子」
春希:「………」
旁白:好不容易岔开话题了,真是个故意不察言观色的家伙…
武也:「嘛、和喜好略有偏向大妈方向的美少女一起,悠闲地一起泡泡温泉也不错啊」
春希:「不、那个就…」
旁白:大概,她是不会答应的,我也、绝对不会参加。
旁白:因为那里,是圣地啊。
武也:「我从依绪那里听说了」
春希:「什么啊?」
武也:「你们两个,新年以来,还一次都没有见过面吧」
春希:「………」
旁白:只有武也知道。我背叛了雪菜,一次又一次和别的女性肌肤相亲的事情。
武也:「还没有说吧? 那件事」
旁白:并且,只有武也知道。
旁白:那个一边说着要和雪菜讲清楚,但却一直无法实践誓言的这样一个不像样的我。
武也:「我也并没有要责备你的意思咯。我不是说过、最好应该有个冷却时间么。不如说,我觉得现在时机终于成熟了」
春希:「武也…」
武也:「花时间好好聊聊吧…抽出一个或者两个晚上。把自己抱有的内情,希望对方能做到的事,一切的一切」
春希:「你、这是要…」
武也:「因为我还没有死心啊。没有对那些我们四个人能够那样无忧无虑地胡闹着,可以一起渡过的那些快乐的时光死心啊」
旁白:那是、迄今为止一次都没能实现过的,仅仅存在于想象之中的属于我们的日子。
旁白:在还是五个人的时候,曾经差点将要实现,然后转瞬间便失去了的那值得去追寻的,温暖的幻影。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
春希:「虽然很感谢你的邀请,不过现在,我还不知道究竟能不能参加啊」
武也:「春希! 你这…」
春希:「不是的啊武也…不是那样的」
武也:「那么你想说什么?难得我好不容易…」
春希:「因为这是应该由我自己解决的问题。而且…已经有了解决的眉目了」
武也:「那是指…」
旁白:那是因为雪菜,终于面对了我。
旁白:『考试辛苦了』
旁白:『刚刚才考完最后一科呢。总算都结束了真是辛苦了呢』
旁白:『我呀,到最后的时候已经有点焦头烂额了呢。弄不好有两、三科都考砸了』
旁白:『你考得如何…这种问题听着就觉得不知趣吧?我不仅没看过春希君不合格,连合格的评价都没看到过呢』(日本成绩分级为优,良,合格,不合格)
旁白:『无论如何,这样一来三年级就算结束了。从春天开始,就是大学生活的最后一年了』
旁白:『工作也好,继续读研深造也罢,各种意义上都会变得忙碌的一年,我们相互加油吧』
旁白:是因为考试期间也每天互发一通短信的缘故吗,雪菜的口吻,也大体上变回了过去那种随意的感觉。
旁白:现在的我们,就好像那个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在轻松的气氛中进行着对话。
旁白:…只是在短信里的话。
旁白:『那么…要说正事了啊。这么长时间,都没能挤出时间来真的是非常抱歉』
旁白:『考试也结束了,现在放春假了,今后时间就宽裕多了』
旁白:『已经可以、和春希君见面了。…好好地、聊天了』
旁白:『时间和地点,今天晚上和你联系吧。因为说不定在时间上还要稍微调整一下』
旁白:『那么,再道一声辛苦了。今天就请好好休息吧』
旁白:………
麻理:「这样啊,终于考完了啊。辛苦啦」
春希:「非常感谢您。…麻理姐你那边要到什么时候?」
麻理:「嗯~,所有的工作都收尾的话要花掉整个2月吧」
春希:「相当花时间啊。到底是怎样的取材呢?」
麻理:「这个…嘛、就是…与其说是取材、不如说是它的筹备阶段…」
春希:「? 您那边也真是辛苦了啊」
旁白:最近,每天都会接到麻理姐那边从『采访现场』午休时打来的电话。
旁白:接着12月继续去美国出差。而且这一次,是几乎长达一个月的长期滞留。
旁白:在那个和我一起度过的周末,一起打包了行李,在我的考试开始的那一天慌慌张张地出门了。
旁白:那个时候的、一瞬间显露出的对我的渴求,大概是出于着像这样长时间的别离因为寂寞的感情从而生成的产物吧。
麻理:「啊~啊,你那边一直到三月份都是春假了啊。当个学生真是轻松呢」
春希:「所以打算在找工作和打工上都要努力呢,开樱社那边的工作…」
麻理:「绝对不许接受我以外的指示哦。放着不管的话你马上就会工作到自我毁灭的程度呢」
春希:「那样的话就请麻理姐早点回来啊。不然的话,我可连房租都要付不起了」
麻理:「…想早点见到我吗?」
春希:「当然了」
麻理:「这、这样…是这样啊」
旁白:麻理姐的那个反应,就好像对房租之类的事情完全充耳不闻一样,声音甜美地回响着,随后…
麻理:「我也、想要快点见到你啊。可是…」
春希:「可是?」
麻理:「………」
春希:「麻理姐?」
麻理:「那、那个啊…北原」
春希:「是」
麻理:「………」
春希:「………」
麻理:「…这边,比日本还要冷啊。昨天好像都降到零下10度以下了呢」
春希:「是、是这样啊」
旁白:自从用国际长途取得联系开始,麻理姐必定会有一次欲言又止的样子。
旁白:并且一定是在,相互之间交换确认彼此感情的话语之时。
春希:「那样的话,那边的道路状况很复杂啊。麻理姐到工作的地方…」
麻理:「啊~,真是!那种东西怎么样都好啦」
春希:「啊、好的…?」
旁白:但、即便如此,也不是因为那真话而害羞什么都说不出来。
麻理:「我、我说啊,北原…你、是爱我的吧?」
春希:「!?稍、稍等一下!这种话在大庭广众之下…」
旁白:看吧…尽管如此,却会突然脱口而出这样的台词呢。
麻理:「有什么关系嘛。反正这边也没人听得懂日语」
春希:「不是那个问题吧…」
麻理:「到底怎么样嘛…」
旁白:自从用国际长途取得联络开始,麻理姐一定会发展成向我索求这种直白的言语。
春希:「…我喜欢你,麻理姐」
麻理:「这、样啊」
旁白:可那是…说不定是我总是,没法说出她真正索求的<R言语|我爱你>的缘故。
旁白:因为,连那个想要得出的结论,到现在还没有得出,尚处在离终点还有一步之差的地方。
麻理:「那么…差不多午休也要结束了」
春希:「是…」
旁白:所以今天的麻理姐,也和以前一样,用稍稍带着喜悦、又略有些寂寞的声音,向我告别。
麻理:「………」
春希:「就这样,请多保重。一定要注意身体啊」
麻理:「………」
春希:「麻理姐?」
旁白:原本应该是道别的,应该是这样的…
麻理:「…有话对你说」
春希:「是」
麻理:「…但是,不能在电话里讲。得直接见面谈」
旁白:刚才欲言又止的话语,一定是现在的这些台词的继续吧。
春希:「是很重要的话么?」
麻理:「下周的周一我会短期回国。…因为只能在那个时候抽出时间」
旁白:而且,麻理姐所怀抱的东西的沉重,因麻理姐没能回答我的提问而浮现出来。
旁白:…因为,我对雪菜也采取了那样的态度。
旁白:<F16「那一天…大概会成为、最后的机会吧」>
春希:「…这是什么意思?」
麻理:「这个也等见了面再说吧…就这样」
春希:「啊…」
旁白:结果,和说的话一样麻理姐完全没有说出任何关于最重要事情的详情,就这样强行挂断了电话。
旁白:今天也是、明明想说点什么的,到最后都只是含糊其辞的麻理姐,只是留下了一点不明不白的东西…
旁白:但是今天,和以往相比有着格外令人兴奋的言语,就算扣掉那些不明白的地方喜悦的程度还是有了大幅的提升。
春希:「下周的…礼拜一」
旁白:那一天,麻理姐就要回来了。
旁白:如果按照那个说法的话,虽然无法久留,但这短短的时间,却是为了我才安排的。
旁白:那是、能将到现在为止优柔寡断的对话全部一扫而空的重要的约定…
春希:「………?」
旁白:下周的…礼拜一?
春希:「啊…」
旁白:那个时候,让我注意到的微弱的异样感的实情是…
旁白:看了看和麻理姐通话时收到的邮件后,马上就弄明白了。
旁白:因为,那一天是…
旁白:『约定』
旁白:『中午提到的约定的事情。时间和场所,已经决定了』
旁白:『那个…如果讨厌的话。如果无论如何都不能选那一天的话请记得和我联系』
旁白:『但是…如果春希君的时间允许的话,无论如何都想在这一天见面』
旁白:『2月14日下午五点。南末次车站前』
旁白:『不可以、么?』
旁白:因为那是…属于雪菜的、纪念之日。
春希:「…啊」
店员:「欢迎光临…啊,感谢您经常光顾弊店!」
旁白:穿过位于地下的食品街后,我又到商场里转了一会…
春希:「…您还记得我啊?」
店员:「是的。我是绝对不会忘记任何一位来本店买过东西的顾客的模样的」
春希:「那还真是、多谢了…」
店员:「请问今天想要买点什么呢?无论多长时间我又可以陪您慢慢挑选哟?」
春希:「不、不用了,嗯、那个…」
店员:「…那么,请您慢慢挑选吧。有什么需要的话请随时招呼我哟?」
春希:「…非常感谢」
旁白:2月14日。
旁白:现在,已经是下午三点了,购物中心的情人节大甩卖也步入了尾声。
旁白:我又一次,像是重复往日惯习一般,走进了这家店里。
旁白:………
旁白:上次来的时候,我在店里迷茫了整整两个小时。
旁白:考虑的并不只是『送什么会让她高兴』,还有『送什么才不会节外生枝』…
旁白:和“她”之间的距离变得遥远会让我恐惧,但是太过接近的话又会产生罪恶感…
旁白:就在这两难的境遇中,一个人反复兜着圈子。
旁白:时至今日,两人之间的距离,已经比那个时候更加遥远了,已经,被几乎令人支撑不住的沉重的罪恶感所支配了,尽管如此,她的生日终究还是到来了。
旁白:现在的我,到底该送给她什么礼物才好呢。
旁白:话说回来,给她送礼物,是不是正确的事呢。
旁白:现在我所迷茫的是…无论选择怎样的行动,都无法真事态变得明朗。
旁白:………
春希:「啊…」
旁白:今天也,好冷啊。天气预报里也说了,今天会是今年最冷的一天。
旁白:…而所谓的『今天也』,我是,和哪一年的,哪一天做比较啊。
旁白: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都下午四点过一些了。
旁白:结果,把迷茫了一个多小时后的战利品放进衣袋,我,走向了车站的检票口。
旁白:可是…
旁白:『西弗吉尼亚航空206航班。预计将于日本时间18时在成田机场着陆』
旁白:正如麻理姐风格般,言简意赊,仅仅陈述了基本事实的短信。
旁白:…似乎完全不会去在意我这边方不方便这一点,也还真像她的风格。
旁白:送达的时间,几乎就是这次航班起飞的时间。
旁白:大概是因为一直在机场等着有人退票…所以直到最后一刻才能确定抵达的时间吧。
旁白:她为了回来渡过这仅仅一天能在日本的时光,就做到了这样的程度。
春希:「………」
旁白:………
旁白:和雪菜的约好的是下午5点。而飞机抵达的时间,是在下午6点。
旁白:为什么又要面对这么致命的巧合啊。
旁白:如果麻理姐到达的时间,哪怕再早两个小时…或者与雪菜约定的时间,哪怕再迟两个小时的话…
旁白:但现在却变成了,那个时候一般。
旁白:同犯下人生中最大错误的那一天的,一模一样的选项,又一次在我眼前回转着。
旁白:呐,雪菜…
旁白:为什么我们,总是会变成这样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久等了?」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啊…啊、那、那个…我也是刚刚,才过来的啦」
春希:「这、这样啊…」
雪菜:「对、对不起啊?突然做出这么奇怪的反应」
春希:「不会…我也是啊。太久没见面了,一下子,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才好了」
雪菜:「虽然也有那个原因…可是我的话,还稍微有点不一样呢」
春希:「…不一样是指?」
雪菜:「不知为何总是在想,你是不是不会来什么的…从刚才开始就一直,都在想着那样不好的事情」
春希:「诶…」
雪菜:「真是奇怪啊…明明都说好了的。我这是怎么回事啊,真是不像样呢。啊哈、哈哈哈哈哈…」
春希:「………」
旁白:『抱歉,回晚了』
旁白:『您这次回国,旅途辛苦了』
旁白:『虽然说6点飞机会降落,可是就如刚才邮件里说的那样,我在5点的时候有一个先约。这也是,无论如何都不能爽约的事情』
旁白:『我想8点左右就能见面了。不管在公司还是在家,都请发信息给我。我会直接去麻理姐那里』
旁白:『真的是非常抱歉,没能安排开时间。但是,我一定会去见你的』
旁白:麻理姐…
旁白:非常抱歉,没能去迎接你。真的是非常抱歉,让你等了那么久。
旁白:可是我,已经决定要向雪菜说明了。我已经决定在对你全部坦白之前,先让这一切都有个了断。
旁白:所以…
旁白:至少现在,我会遵守和雪菜的约定。我觉得,这比一切都更重要。
旁白:就算在那前方,只有痛苦的时光。就算只有令人悲伤的事实在等待着我们。
旁白:不对,正因为这样,才不能从雪菜那里逃开…
旁白:绝对不能再一次重复三年前做出的那种残酷的行为。
麻理:「………」
麻理:「要等两个小时…么」
麻理:「啊…铃木?嗯,是我」
麻理:「诶? 啊、啊…其实呢,也没有时差啦。现在我这边也是下午6点」
麻理:「嗯………因为我、在成田机场啦」
麻理:「不是的,那个…细节问题等我回来以后再细说吧。总之现在有急事要拜托你能不能先听我说?」
麻理:「主编,今天应该在的吧?嗯…抱歉帮我确保一下他的安排。跟他说一声风冈回来了他就会等我的吧」
麻理:「是呢………慎重起见,先定9点吧」
雪菜的父亲:「来来,北原君」
春希:「啊、不,今天酒就…」
雪菜的父亲:「不过是干下杯而已,来吧」
春希:「啊、好的…谢谢您」
孝宏:「老爸,下一个、该我啦~」
雪菜的母亲:「明明刚才还决心满满的说要考前冲刺呢…」
孝宏:「还不是因为老妈说姐姐的生日宴会要好好出席嘛…啊,别自作主张的就给我倒可乐啊!」
雪菜的母亲:「孝宏露一下脸就可以了。干完杯就马上给我回屋去」
孝宏:「硬把人家拽出来然后马上又轰回去,这也算是考生的家长吗…」
春希:「啊哈哈…」
雪菜:「那、那个…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抱、抱歉呢…」
春希:「哪里?」
旁白:与喧闹的餐桌完全不相称的细若蚊蝇般的声音,以及悄悄轻捅我肩膀的手指的主人,就是躲在我身边的今天的主角。
雪菜:「本来不应该是这样的…真的,只是打算,两个人在一起见个面的」
春希:「我明白的啦」
雪菜:「可是家里说今天要办生日派对所以不要外出。然后,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春希:「都说了,我明白的啦」
旁白:在雪菜脱口而出『现在的话能不能来我家呢?』的时候…
旁白:不对,是在此之前把见面地约在离雪菜家最近的车站时,就已经预料到了。
雪菜:「果然,还是应该把日子错开呢。那个,真的是,该怎么道歉才好呢…」
春希:「雪菜」
雪菜:「啊…什、什么…?」
春希:「祝你,生日快乐」
雪菜:「啊…」
旁白:看到我,从口袋中取出小小的纸包,雪菜睁大了眼睛,脸上眼看着泛起了红晕。
旁白:…我,对雪菜的这种反应,既觉得欣慰,又感到胸中苦真不堪。
旁白:没错…这就是,本该在三年前踏上的道路。
旁白:如果那一天,买好礼物的时间,像今天这样差点赶不上约定时间的话。
旁白:如果冬马曜子,没能看穿我就是『吉他君』的话。
旁白:以及更重要的是…如果我,始终都仅仅思念着雪菜的话…
孝宏:「那么大家来干杯吧。那个………能不能拜托北原老哥来起个头呢?」
雪菜:「诶? 等等…让客人做这种事…」
春希:「没问题啊。倘若我可以的话」
雪菜:「诶…」
旁白:明明那个时候的我就能像这样,被小木曾家的人环绕着,度过着平静安稳的时光。
旁白:我和雪菜之间那令人焦虑的距离,明明也可能会一点、一点地缩短着吧。
春希:「那么再一次的…雪菜,祝你生日快乐。干杯」
小木曾家的众人:「干~杯」
麻理:「哟、我回来了…」
铃木:「啊、麻理小姐欢迎回来~」
松冈:「您辛苦~啦」
浜田:「风冈?诶、你应该是,这个月该一直在那边才对…」
麻理:「刚好稍微有假就回来一下下啦。…然后明天马上坐一大早的航班回去」
浜田:「…到底是为什么回来的?」
麻理:「嗯~…怎么说呢,算是为了处理一些虽然琐碎但是要紧的事情?」
浜田:「那是什么意思啊?这样可是要被你那个爱唠叨的部下,批评『制书的人不要真用微妙的日语』之类的话了哦」
麻理:「部下、么…」
铃木:「啊、难得这么早就到了,现在先去和主编打声招呼如何?记得今天晚上的确也没有什么别的会议来着」
麻理:「啊、不用…我这边还…<F16还没得出结论呢」>
铃木:「结论?」
麻理:「我意思是说带回来的工作还没做完!」
雪菜:「呼哇啊啊啊~」
春希:「来,抓紧了」
雪菜:「抱歉哦…我好像,闹得有点过火了呢」
春希:「没关系啦,今天的话稍微过火一点也不要紧啊。毕竟,今天是属于雪菜的日子啦」
旁白:今天的雪菜,喝了好多酒。
雪菜:「春希君…谢谢你啊」
旁白:然后,无忧无虑地笑着。
春希:「来,先坐下。…要不要,给你倒点水?」
雪菜:「不用,这样就好。我不要紧的」
旁白:吃饭、喝酒、喧闹着…然后,转眼间就醉得不成样子了。
旁白:但是,谁都没有去阻止她。
旁白:因为,是让献上祝福的人都不自觉就露出了笑容,与主宾相称的举止。
雪菜:「嗯…唔。啊~,好高兴啊」
春希:「嗯」
旁白:坐在床上,呼出温热的气息的雪菜,好像还沉浸在宴会的余韵之中。
旁白:双眼微闭,像是在回味着刚才的快乐时光一样,湿润的嘴唇微微颤动着,似乎在喃喃自语着什么。
旁白:或许是,这几年再没有听到过的,她的歌声也说不定。
雪菜:「考试也结束了,升级也确定了…生日,也被大家一起祝贺了」
春希:「嗯…太好了」
雪菜:「被春希君,祝贺了呢」
春希:「我…这没什么大不了啦」
雪菜:「谢谢你啊、春希君」
旁白:雪菜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自己的耳垂。
春希:「…刚才也说过同样的话了啊」
雪菜:「无论多少次都要说…谢谢你,春希君」
旁白:…正确的说,是抚摸着挂在耳垂上的,我送的耳环。
春希:「…呜」
旁白:那样的,恍如梦幻般妮媚的雪菜是如此耀眼,真得我的目光无意识地从她的脸上挪开,环视着屋内。
旁白:距离上一次来到雪菜的屋子里,已经时隔三年了。
旁白:同之前一如既往的,充满着女孩子的气息,却又并不奢华。但也绝不显得太过质朴…
旁白:既不土气,也不刺眼,整个空间就这样充满着『恰如其分』的感觉。
旁白:说起仅有的一件略微显得土气的陈设,果然就是三年前就坐镇房间里的,那个桌炉了…
旁白:三个人在一起复习功课,兴高采烈地说着各种各样的话题,那个时候的空气,依然残留于此。
旁白:第一次进这房间的时候,好像突然就受到了雪菜亲手制作的饭菜的款待。
旁白:虽然谈不上什么专业水准,但也完美的,具备了一般来说做饭的水平…
旁白:而今天的宴席,则证明了这几年间飞跃般的进步。
雪菜:「什么都没变吧?」
春希:「…是、啊」
旁白:就这样,沉浸在这温暖而另人怀念的氛围里…
雪菜:「因为,我也什么都没变啊」
春希:「诶…」
旁白:对现在的我们来说,这是不会被允许的吧。
雪菜:「从三年前开始,就一直停滞不前了啊」
春希:「雪菜…」
雪菜:「所以,房间里也不可能有变化啊。连重新布置一下之类的,都完全做不到啊」
春希:「………」
雪菜:「………对不起。我啊,在说什么啊」
春希:「不…」
雪菜:「对不起…又成这样子了呢。到现在为止的两个小时,仅仅被这数秒钟就破坏殆尽了」
春希:「我不在意的。所以拜托了。雪菜也忘了这些吧」
雪菜:「呜…」
旁白: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么,一定是因为醉酒的缘故吧…
旁白:然后,雪菜她又一次,在一瞬间自灭。
旁白:被自己的语言所伤害,又进一步,被自己的态度所伤害。
旁白:显露了那个直到刚才还开朗明快的自己,只是一时的产物。
麻理:「………」
松冈:「…?」
铃木:「啊!」
麻理:「~呜」
浜田:「那、那个风冈啊」
麻理:「什么?」
浜田:「你从刚才开始,就只在那里不耐烦地抖腿,带回来的工作是什么?」
麻理:「…刚一回来你就满嘴工作、工作的。你这家伙对不习惯海外生活而疲惫不堪的归国同事就连点道声辛苦的想法都没有么」
浜田:「不,一直以来总把工作工作挂在嘴边的是…」
铃木:「那、那个、麻理姐?差不多已经到9点了…」
麻理:「那又如何?」
铃木:「那个,该怎么说呢,已经到了说好和主编面谈的时间了…」
麻理:「再稍等会的话也无所谓的吧。反正他今天也没别的预约吧?」
铃木:「可、可那是上司啊?」
麻理:「都说了,那又如何?我这边正忙着呢!」
旁白:<F16「这是何等的压迫感啊」>
旁白:<F16「因为我们的编辑会议日程时间的调整,><F16首先是要选择风冈有空的时间段的吧?」>
旁白:<F16「这样的话从四月份开始真的不要紧吗。><F16毕竟…」>
铃木:「嘛虽然等一会也不要紧,可是能不能麻烦您就迟到这件事跟那边联络一下?我可不想这样事后挨骂呢?」
麻理:「我知道了啦。真是的,明明好久不见你们却都是这么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旁白:<F16「那只是因为都被吓得浑身发抖而已啦…」>
麻理:「………」
雪菜:「今天能来,真的谢谢你」
春希:「都说了,对我不用…」
雪菜:「谢谢你,为我庆祝生日」
春希:「………」
旁白:今天的雪菜身上,发生了那名为感谢的通货膨胀。
旁白:谢谢你把肩膀借给我。谢谢你送我礼物。
旁白:谢谢你能来。谢谢你来为我庆祝生日。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但还是谢谢你…
春希:「真抱歉过去一直没有为你庆生」
雪菜:「啊…」
旁白:但是,并非如此。
春希:「真抱歉在雪菜最重要的日子里,却总是没能陪在你身边」
旁白:明明应该被谴责的却反过来受到了感谢,我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回答才好。
春希:「三年前的,那一天…没能到来,真的非常抱歉」
雪菜:「春希、君…」
春希:「明明说过一定会去的。明明说过不论多晚,也一定会去的…」
雪菜:「已经,不要紧了。因为今天,我得到了最好的补偿。那一天,已经重新来过了」
旁白:因为那一天,正是我第一次背叛雪菜的,最漫长,最残酷的一天。
雪菜:「因为有爸爸、有妈妈、孝宏他们在」
旁白:因为那天的背叛,不断带来了背叛的连锁,将只有辛酸与痛苦的三年,强加给了雪菜,那是我们关系崩坏的第一步。
雪菜:「还有春希…大家都聚在一起,为我庆贺了生日」
春希:「雪菜、我…」
旁白:只是这种程度的事情,明明完全不足以获得原谅的。
春希:「因为我…那个时候,我…」
雪菜:「…怎么说呢。那一天已经重新来过了之类的,是骗你呢」
春希:「诶…」
雪菜:「我,一直都在说谎啊」
春希:「那是,怎么一回事…」
旁白:在那一天,说谎的,明明是我才对啊。
旁白:可不知为何,开始坦白罪责的,却不是我。
雪菜:「三年前的那一天,我的家人根本不在这里啊。在等待着春希君的,只有我一个人啊」
春希:「………诶?」
旁白:不,这根本谈不上什么罪责…
雪菜:「家里人都去北海道旅行了。我也,一个朋友都没叫。…是我一个人,一直在等着你啊」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是生日聚会嘛,需要有惊喜的吧?所以才对春希君,撒谎说是和家人在一起,然后让你看到只有我一个人在的时候吓一跳…之类」
旁白:那是,如今已经没有什么意义,而且,在今天回忆起来太过沉重的…
雪菜:「不…其实也并非如此。只是,觉悟不足罢了。…对春希君,在事先把这件事说清楚的觉悟」
春希:「………」
旁白:等一下,等一下啊…
旁白:因为那个时候的我,一直认为会是『大家一起』来着…
旁白:所以才对,破坏了这份和谐的和纱感到愤怒,而去追赶那个家伙的。
旁白:我相信如果没法两个人一起度过的话,那么就理所应当三个人一起。
旁白:然后,就变成了那样…
雪菜:「啊~啊,怎么又开始喋喋不休了啊,我真是的…」
旁白:那天的我,希望着能和雪菜独处。寻求着,雪菜。
旁白:不管寻求的理由中有着怎样的隐情,那份思念本身无论如何都是真心的。
雪菜:「为什么会这样…事到如今,这些对春希君来说都无所谓了呢」
旁白:如果,那个惊喜没能成为惊喜的话…
旁白:就算是,离聚会开始的时间有多么宽裕,我也不会再有做出什么任性事情的理由了。
旁白:我一定会一心一意地奔向雪菜所在的地方,然后,紧紧地,将她紧拥…
雪菜:「对不起。刚才说的事情,都忘了吧。…今天,我说的话,一句都不要往心里去啊」
春希:「………呜」
旁白:调成振动模式的我的手机,在衣袋里振动着。
旁白:但现在的我,却没法把它拿在手中。真的没办法,这么做。
麻理:「………」
麻理:「………呜!」
铃木:「呀!?」
松冈:「哇啊!?」
麻理:「哈~…哈啊…哈啊啊…呜」
浜田:「风、风冈?到底怎么了?」
麻理:「………有虫子来着。不过放心吧。已经被我踩成碎渣了」
浜田:「这、这样啊…这样就好…」
麻理:「…我去买罐咖啡来」
浜田:「您、您慢走…」
浜田:「呃…」
松冈:「…真的有虫子么?」
铃木:「麻理小姐说有肯定就有啦。…在让她非常不爽的地方」
旁白:………
雪菜:「对不起呢」
春希:「都说了,今天别再说什么道歉的话了啊」
旁白:第5次来电也,断掉了…
雪菜:「一直到现在都没和你见面,对不起啊」
春希:「因为你太忙了这也是没办法嘛」
雪菜:「你明明都清楚的吧,才不是因为那样的原因」
春希:「………」
旁白:可是我,却没办法把目光从现在的雪菜身上移开。
旁白:也没法放开,握在一起的手。
雪菜:「你明明清楚的…我只是在逃避,因为害怕听到春希君要说的话而只能一直逃避下去」
旁白:也就是说…雪菜也是『明明都清楚的』那个人。
雪菜:「如果是今天的话,春希君就没法说出那个『重要的事情』。一定会,这样温柔的把话吞回去。…我一直都在残酷的算计着这些事情哦」
旁白:不论是我那『重要的事情』的内容。还是我,想要达成的『了结』的意思。
雪菜:「所以我,就选在今天,和春希君见面了。虽然是一年里只能用一次的手段,可是现在的我,却只剩下了这样一个方法了」
旁白:因为对一切都清清楚楚,所以直到我把话挑明为止,就算说自己什么都不懂也可以。
旁白:雪菜就是这样的,遵守着这种社会通用的守则。
雪菜:「啊哈哈…以后说不定一年只能见一次面呢。下次是明年的今天…就像牛郎织女一样了呢」
春希:「雪菜…」
雪菜:「整整一年,都一直在逃避着牛郎的织女…呵呵,真是不像话啊。让人觉得悲从心起…呢」
春希:「好了好了…就像雪菜你说的一样,今天是值得庆贺的日子吧?可不是像现在这样,沉浸在自责中的日子吧?」
雪菜:「明明是我自己把春希君推到一边的,可当你想从我身边离开的时候我却又没法认同…」
春希:「都说了好啦…」
雪菜:「一点也不好,我真是,差劲透了…」
旁白:不是的。
旁白:不管怎么想,最差劲的不都该是我才对么…
春希:「生日快乐,雪菜。今天的话,只要这么说就好吧?」
旁白:就算是,说了这样理所当然的事,雪菜也绝对,不可能去认同的吧。
雪菜:「对不起、对不起…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也,没法把今天的雪菜,当成真正的雪菜…
旁白:那是倒映在酒杯中的那悲哀的幻影而已,对,只能这么真信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
铃木:「那个、麻理小姐…」
麻理:「…什么?」
铃木:「主编说。让你到他那去」
麻理:「这样啊」
铃木:「他就要回去了,所以让你马上去」
麻理:「…真是不懂体恤下属呢急着回家的上司算怎么回事啊」
铃木:「已经12点了啊?现在」
麻理:「这样啊…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么」
铃木:「………」
麻理:「哈…这样啊。已经,是第二天了么。原来是,这样啊…」
铃木:「麻理小姐…」
麻理:「放心吧我马上就过去。…抱歉各种意义上让你受委屈了」
铃木:「不,那些没关系的…那个,该不会是」
麻理:「嗯?」
铃木:「麻理小姐…那件事,打算回绝掉么?」
麻理:「………怎么可能」
铃木:「真的是,这样么?」
麻理:「一直提出想做那件事的可是我自己啊」
铃木:「虽然说…的确是这样没错。可是现在的麻理小姐你…」
麻理:「是啊…为什么而迷茫着呢,我啊。真的就像个,笨蛋一样」
铃木:「………」
雪菜的母亲:「真是抱歉啊。把你留到这么晚」
春希:「不不,不如说我才是…一直待到半夜真是多有叨扰了」
孝宏:「姐姐有点兴奋过头了啊…把男朋友扔在一边自己喝得烂醉如泥睡觉去了」
春希:「没这回事哦。直到刚刚我们一直有在聊的。大概,只是因为考试刚结束还有些疲惫的缘故吧」
旁白:在雪菜,合上哭肿得通红的眼睛,呼吸慢慢变得平静,随后又过了几十分钟后…
旁白:我终于,放开了和雪菜握在一起的手,从她的房间,从小木曾家离开了。
旁白:因为雪菜的手,直到睡着后放松了力量为止,都一直紧紧地抓着我。
旁白:因为我直到她睡着后不再索求为止,都不想将她的手放开啊。
雪菜母亲:「啊,还有,这些苹果你带回去。一个人生活的话会变得维生素不足啊」
春希:「…非常感谢您」
旁白:的确,提起过…好像是在青森的亲戚吧。
旁白:一个人住什么的,维生素之类的,雪菜在三年前,也说过同样的话呢。
旁白:真不愧是母女呢,想到这里不知不觉脸上表情舒缓了一些。
春希:「那么,我就此告辞了。晚安」
孝宏:「回头见啦,北原老哥。下次等我考上了之后的庆祝会还要请你来啊」
雪菜母亲:「要能赶在明年雪菜的生日前的话可真该要谢天谢地呢」
孝宏:「父母这种散漫的态度,可是会影响到孩子的斗志的哦?我要是真成了复读生老妈你可真是责任重大哦」
雪菜母亲:「拿不到推荐的你才是责任重大呢」
春希:「………呜」
旁白:不经意间想要笑和哭这两种感觉一起涌上来,我只好慌慌张张地转过身去,迈出了步伐。
旁白:是因为那恍如冻结般冰冷澄澈的空气么,住宅区幽静的天空下,无数的星星闪耀着光辉。
旁白:三年前的这个时候,天空飘落着雪花。泥泞的心绪让我脚步踉跋,绊了一下。
旁白:已经是,第二天了。马上就要赶不上末班车了。
旁白:可是,距离麻理姐出发的时间,还有好几个小时。
旁白:虽然早就错过当初约好的时间了,不仅如此,而且已经迟到了好几个小时,可现在依然是,我们两人以往,经常见面的时间。
旁白:估计是免不了道歉,下跪了,只能满足麻理姐想要的一切的补偿了…就是这样的还能认为自己会得到谅解的时间段。
旁白:…可是,我该怎么解释呢。该怎么解释我没能和雪菜彻底分手这件事呢。
旁白:到最后,什么进展都没有。
旁白:没能说清『重要的事情』。也没能让一切有个『了结』。
旁白:唯一弄明白的是,雪菜已经注意到我那『重要的事情』的内容。而且不希望迎来『了结』的事实。
旁白:所以眼下的我,没办法昂首挺胸站在麻理姐的面前没能成为一个『做好了一切觉悟的男人』。
春希:「…唔」
旁白:麻理姐她…
旁白:好几次,想要和我取得联系,大概,一直都在拼命努力着的麻理姐…
旁白:这一次换我,不管打多少次电话,她都没能出现在话筒的另一边。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按下房间号后,传来内置电话的音乐后,但却没能出现我所期望的反应。
旁白:入口的自动门,就这样冰冷的闭合着,拒绝着想要走进大楼的我。
旁白:编辑部也,已经很少见的人去楼空了。
旁白:所以,到底麻理姐有没有回到那边,现在在哪里,没有任何人能告诉我。
旁白:只是,我觉得她或许回过<R编辑部|这个地方>也说不定,因为有着,些许的痕迹留了下来。
旁白:柜子上,好像出现了稍微的凹陷。正好是,像是被高跟鞋的尖端要狠狠踢飞一般…
旁白:在出差之前,没有这样的痕迹的。
旁白: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
旁白:不论多少次按下麻理姐的房间号,我期望中的那个不高兴的声音,都没有从扬声器那边传来。
旁白:该不会是,已经回去机场了吧。或者是,住到了机场附近的酒店里,为明早的出发,做着准备么。
春希:「………」
旁白:但是,光在这里踌躇不前,也于事无补。
旁白:虽说没从麻理姐那里得到允许就用这把钥匙,会让我觉得抵触…
旁白:可是,不好好的确认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的话。
旁白:不、不是那种义务感和借口。…如果不去,找到麻理姐的话。
旁白:不趁今天见面的话。
旁白:不那样的话,说不定有什么东西无法挽回了…
旁白:虽然,具体说不出是什么东西,但是我,内心有着这种不安。
旁白:………
春希:「麻理姐…?」
旁白:门的背面,并没有挂上门链。
春希:「麻理姐?你在么?」
旁白:而且,也没有从房间里漏出灯光。
旁白:果然,也不在这里啊…
春希:「唔!?」
旁白:正这么想着,开灯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难以置信的景象,让我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旁白:两周前,一起作了旅行的准备…而且,出门前还好好打扫过的房间,现在,却完全看不出当时的模样。
旁白:房间里所有的东西,全在地板上散落了满满的一地。
旁白:衣服,内衣,书,各种小物件…
旁白:不光这些,就连本来用来存放这些的书架、小储物柜和梳妆台也是一样。
旁白:全都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破碎、四分五裂、到处散落…连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旁白:这样的话,连在屋内行走都已经是一件危险的事情了。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
旁白:看到屋内的惨状我的大脑瞬间变得一片空白,待到思考能力渐渐恢复以后,各种严峻的设想开始涌上心头。
旁白:莫非是,空屋盗窃…?
旁白:有人利用麻理姐长期外出室内无人的机会,悄悄潜入了这里…
旁白:如果,麻理姐她在全然不觉的情况下,回到了这样的现场的话…?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啊」
旁白:很幸运的,想象中所描绘的那个最糟糕的可能性,马上,就被否定了。
春希:「麻理、姐…」
麻理:「………」
旁白:房间的角落里…
旁白:看到那个比平常显得更加娇小的身影,正抱膝坐在厨房柜台下面的一瞬间。
旁白:至少,那个人从外表看起来,不管是身体还是衣服,都没有任何受伤迹象的一瞬间。
春希:「麻理姐…这到底是…?」
麻理:「………」
旁白:在点灯被点亮的那一刻,她就应该已经知道我的到来了。
旁白:但是麻理姐她,大概只是继续保持着相同的姿势,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春希:「能站起来、么?」
麻理:「………」
旁白:小心地避开地板上散落的陶器与玻璃的碎片,走到麻理姐的身旁,向依旧蹲在地上的她伸出了手。
旁白:即便如此麻理姐她,还是,对我的话依旧充耳不闻一般。
旁白:也就是说,面对着房屋的现状,麻理姐也和我一样头脑中一片空白么…
旁白:或者说。
旁白:把房子弄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麻理姐她本人呢。
春希:「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麻理:「为什么北原你不来啊…」
春希:「诶…」
麻理:「明明说过8点能见面的,一直到现在你都做了什么啊…」
春希:「太好了…」
麻理:「好什么好啊!这哪里有什么好的!?」
春希:「因为麻理姐,你没事…」
旁白:从那个发言,以及做出那个发言的态度上来看,把屋子破坏成这样的犯人是谁其实已经一目了然了。
麻理:「没事? 你说没事!?事到如今你还有脸来说这种话!」
春希:「对不起…」
麻理:「还没回答我问你的话呢…一直到现在你都去哪干嘛了?把我扔到一边,连电话都全部无视」
旁白:『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旁白:虽然率先提问的其实是我。虽然两边都没回答。
麻理:「这用的可不是公司的钱啊,这可是自掏腰包买回来的啊…这次可不是10万元这种程度的小打小闹了…呜」
春希:「是…」
麻理:「你到底要我在你身上砸下多少钱才肯满意啊!」
春希:「………」
旁白:开始的时候,医疗费、药费、美容费。然后还有这次的交通费。
旁白:麻理姐为了我而投入的费用,的确早已不是寻常的金额了。
麻理:「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是觉得,我反正已经成了你的所有物么?」
春希:「我完全没有…那么想过。也绝不可能这么想」
麻理:「那就回答我!比和我的约定还要重要的事,到底是什么啊…」
春希:「是,生日」
麻理:「哈啊…」
旁白:所谓,『直到有个了断为止』之类的,继续这样轻松蒙混下去的想法已经不能继续下去了。
春希:「三年前的乐队的主唱…冬马以外的,另一个女孩子的生日…」
旁白:面对着已经把我看得那么重的麻理姐,已经实在,没办法再拖延下去了。
春希:「对我来说,和麻理姐差不多同样重要的人的」
旁白:就算这会,造成怎样的后果都在所不惜。
麻理:「………」
旁白:连至今为止都没能说出的那一部分话语,一旦决堤之后就再也无法收拢。
旁白:圣诞节的夜晚,犯下过失的夜晚,以及,第一次的夜晚…
旁白:虽然已经想说了很多次,但是那时候没能说出口的话,今天也,像奔流般从口中滚滚而出。
旁白:我最初拉进组合的,是身为峰城大附中小姐的女孩子的事情。
旁白:与她那超高的人气和拔群的注目度完全相反的是,我们和那平凡到不可思议的她,很快就混熟了的事情。
旁白:在学园祭的舞台结束的夜晚…同我彼此确认对方的感情的,不是和纱,而是那个她的事情。
旁白:外出旅行过夜时在我身边的,不只是和纱,还有那个她的事情。
旁白:那个时候,被周围所公认的,并不是我与和纱,而是我和她的事情。
旁白:后来为了和纱我背叛了她,从那以后,我们一直背负着沉重的包袱,相互之间一直这样的停滞不前的事情。
旁白:然后,在那个平安夜…
麻理:「!?」
旁白:我去拜访麻理姐,就是在和她刚刚分别之后。
旁白:同她擦肩而过的感觉过于辛酸,所以才为麻理姐所倾倒了。
旁白:就是说,我向麻理姐所寻求的是,想要愈合与她一起受到的伤害,和痛苦…
旁白:因为她的存在。因为我喜欢她。
旁白:所以,才变得喜欢上了麻理姐…
旁白:………
麻理:「哈、哈哈…」
春希:「对、不起」
旁白:我的话全部讲完以后,麻理姐她,笑了。
麻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旁白:和平日里那,让人从心底里憧憬的可靠的笑容大相径庭。
麻理:「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旁白:同在床上相互调笑时,让人情不自禁想要紧紧抱住的,满足的笑容也截然不同。
麻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这算什么啊?」
旁白:所以,那样恰如其分的笑容,仅在一瞬间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麻理:「因为在女朋友那里受了打击,想要打起精神所以转来攻我这关了么?」
春希:「虽然一开始的契机或许是这样。可是…」
麻理:「因为女朋友没能让你满足,就试着去挑逗一下看上去稍微来点硬的就能轻易到手,身边好像也没什么男人的大龄女性吗?」
春希:「麻理姐…」
旁白:『时至今日,已经不单单是那样了』之类能成为借口的话语,被轻而易举地打落在地了。
旁白:就和在工作中,将我那些赶不上进度的理由打落在地时那个,始终严厉的上司一样。
麻理:「在我被你用那些言不由衷的情话玩弄的时候,你就一直在窃笑着看热闹对吧?」
春希:「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我…」
麻理:「果然我不过就是个替代品吗!」
春希:「呜!?」
旁白:玻璃杯贴着我的脸颊飞过,撞到背后的墙壁上,发出很大的声音后碎片四散。
麻理:「说什么和冬马和纱很像之类,抱紧我说虽然很像但跟那个没有关系之类…」
旁白:白色的墙壁,被葡萄酒染成了赤红色。…麻理姐她,喝酒了。
麻理:「这一切,都是为了隐藏真正的女朋友所作出的掩饰吧…呜」
春希:「不对…不是这样的。请听我把话说完…麻理姐」
麻理:「谁还能听得下去啊!」
春希:「呜…」
旁白:这次是,葡萄酒的瓶子变成了碎片。
旁白:暗红色的痕迹在墙壁上更加真散开来,已经,染成了永远没法复原的样子。。
旁白:碎玻璃和红葡萄酒在地上撒得到处都是,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一股甜腻的酒精味道中。
麻理:「这还真是…这么有趣的杂耍还是第一次看到呢」
春希:「麻理姐…呜」
旁白:她的怒火,和我预想的一样。
麻理:「能让人笑成这样的小丑还真是难得一见啊。简直是天才艺人啊」
春希:「请冷静下来…拜托了。我,对你是真的…」
麻理:「只不过唯一的问题是…小丑本人可是完全笑不出来的啊!」
春希:「………」
旁白:可是…
旁白:她的激情,却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料。
麻理:「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哎呀~服了服了。被人当傻瓜耍到这个地步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呢」
春希:「不对…不是的」
麻理:「有什么不对的你说啊!?明明一直把别人当成消遣品!」
旁白:麻理姐这过于冰冷的火热,让我重新体会到了自己犯下罪孽的深重。
旁白:…和短短几个小时前感到的痛苦一样的,并且还要超过那时的剧痛,戳刺着我的心口。
春希:「请不要再这样了麻理姐…在这样下去的话,房间、物品、连你都会受伤的…」
旁白:可是,我却不能就这样被打垮。
旁白:我的思绪,的确是陷入了迷失。不对,是陷入了停顿。
旁白:没有了心灵的归宿,便抓住身边的温存,硬让她接受了我。
旁白:让人想不到的是,那强行的欲望,却从她那无止境的温柔中得到了不相衬的回报,于是就在这逡巡不前中,让时间白白的消逝。
旁白:沉溺在这,舒适的停滞中。
春希:「要伤害的话只对我来就好了。请不要把气撒在一直以来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物品上面…」
旁白:但是现在,这停滞也无疑走向终结了。
旁白:如果花时间和话语,和情热相互碰撞在一起的话,就一定能找到解决的线索。
旁白:所以,现在的话…
麻理:「啊~,怎么都好啦…」
春希:「麻理、姐?」
旁白:麻理姐把我那焦虑当作就好像跟自己无关一样,慢慢站了起来。
麻理:「因为,已经用不到了啊。反正也不会带走的」
春希:「带走…?」
旁白:直到刚才还充斥着的激烈一瞬间清醒了,那讽刺的口吻,犹如干裂的声音轻拂后背,令我感到一阵恶寒。
麻理:「真是找了个好时机啊,北原…」
旁白:干裂的声音编织出的意义不明的话语,撩拨着我心中那不知到从何而起的不安。
麻理:「我呢,其实也是有点良心不安的。…还是说你已经知道那个了,所以才特地来帮我减轻罪恶感的?」
旁白:不对,并非是,不知道从何而起。
麻理:「真是讨厌呢,真是个懂得察言观色的家伙呢。一定是上司太教真有方了吧」
春希:「你到底…在说什么?」
旁白:我,是知道那种感觉的。已经在什么时候品尝过了。
旁白:什么时候?那确实是…
麻理:「…你都知道的吧?我要人事调动到美国分部的事」
春希:「………………啊、啊啊」
麻理:「所以你为了今后别再纠结,才索性把一切都破坏掉的咯?真是抱歉让你费心了啊,哈哈、哈哈哈」
旁白:三年前的,那个时候…
旁白:………
主编:「竟然只回来半天,你还是这么忙啊,风冈」
麻理:「…只是来拿喜欢的大衣的。那边挺冷的」
主编:「住的地方找好了吗?」
麻理:「不…准备最近找找看」
主编:「这样啊」
麻理:「………」
主编:「邮件里提出的那件事,你没疯吧?」
麻理:「…虽然我个人是想听您说的是『不是当真的吧』呢」
主编:「我直到现在,都是想让风冈你能自由的发挥自己的才干的」
麻理:「非常感谢您。那么就和您刚刚说的一样,让我继续自由发挥地做下去吧」
主编:「开樱画报也,几乎是全权委托给你,为了让你工作起来顺手整个团队都是由年轻人组成的。也安排了有经验的自由撰稿人辅佐」
麻理:「是」
主编:「就算你去插手其他部门的工作这边也会默许的。…别人的不满已经全都解决了」
麻理:「我明白的。能让我这样不受限制的工作,这一切都是多亏了主编」
主编:「我想,这次的调职也能够最大程度上实现你的愿望」
麻理:「………」
主编:「风冈,我呢…对于自己继任者的人选,觉得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了。嘛,现在说这个还早就是了」
麻理:「非常感谢您」
主编:「这次,就这样放你走也当真是个痛苦的决定。只是因为,这是你多少年前就抱有的愿望…」
麻理:「是的」
主编:「如果你最终拒绝的话,单单是这次连我也没法庇护你了啊」
麻理:「…我明白的」
主编:「从今往后,我不能再凭个人裁量来让风冈你继续任性了。说不定会把你从画报部门那调出去」
麻理:「我也觉得应该这样」
主编:「嘛,正因为是你,所以早晚会靠实力真上去吧,不过那样的话想用现在这么快的速度真上去还是比较难的吧」
麻理:「这些,我都明白的」
主编:「即使如此…也真的可以么?」
麻理:「………」
主编:「抱歉,没什么时间让你考虑。总之,如果你现在拒绝的话,我就得赶快准备,派遣替代你的人员了…」
麻理:「主编…」
主编:「嗯?」
麻理:「请做好觉悟吧」
编集长:「…指什么呢?」
麻理:「下一次,我荣归日本之时,一定会身居此位…」
旁白:………
春希:「………」
麻理:「我还为了该怎么和你交代稍稍苦恼了下呢…这下真的是,一身轻松了」
春希:「美国…?」
旁白:KAIOHSHA USA INC.
旁白:对开樱社的出版物进行翻译,出版,授权管理等等的,业务繁多且并不仅限于杂志和书籍的出版的,开樱社在海外的最大据点。
旁白:本部设在,纽约…
麻理:「因为是公司的人事调动所以也没什么可拒绝的,加上原本也是自己的愿望所以更没有拒绝的理由,…其实在很早以前,就决定好了呢」
春希:「最近的出差…」
麻理:「对啊,就是为了赴任作准备啊。住的地方也找到了,办公室的座位也安排好了」
旁白:『纽约啊洛杉矶啊,总之是到处跑啦,回来的路上在关岛和朋友汇合一起度假。回到这边差不多就是明年的5号啦』
春希:「呜…」
旁白:从那个时候,就…
旁白:从我,我刚刚开始在意麻理姐…但是麻理姐,还没有在意我的时候的,那个,圣诞节时开始,就已经…?
麻理:「正式赴任是从四月开始,不过实质上已经把工作的重点转到那边了。…最近,不是什么报道都没写么?」
旁白:明明知道到了春天就要分别,即使这样,还是接受了我…?
麻理:「嘛,就是这么一回事啦。抱歉一直没和你说清楚呢」
旁白:这…这…
麻理:「…不过,说这些道歉的话也很可笑啦。说到隐瞒了什么咱俩那都是彼此彼此啦」
旁白:在说,什么啊,这个人…?
麻理:「啊~啊…像这样大家一起坦诚相待的话,还真是,变得什么都无所谓了呢…」
旁白:就这样一直对调动的事情闭口不谈地,接受了我…?
麻理:「我也真是的,有什么可生气的啊。无非是和一个毛头小子,随便玩了几天而已。…换种想法的话,其实还挺走运的嘛」
旁白:明白会和我分开…会抛弃了我…
麻理:「我懂的啦,北原…你最后的那个愿望,我会满足的啦。…大家毫不相欠一拍两散哟」
旁白:明白了『又一次』舍弃了我…
麻理:「所以,给我出去。以后,再也别让我看到你那张脸了」
旁白:却还和我睡了?
麻理:「…快点出去」
旁白:我,我…
麻理:「滚出去!」
旁白:…背叛了我?
旁白:就和『那个时候』,一样?
春希:「呜…」
旁白:就像…『那个家伙』一样?
麻理:「做、什么…啊」
旁白:我从正面,紧盯住麻理姐的脸庞。
麻理:「我说过了请你给我出去。出口在那边」
旁白:被葡萄酒微微染红的脸颊和同样颜色的瞳仁,从我的目光下逃开了。
麻理:「说了让你去那边了吧!?」
旁白:麻理姐一边用右手指着出口,一边继续用左手拼命擦着眼睛。
麻理:「走、走开!别过来!不要…不要看我现在的脸!」
旁白:被手遮住的脸上,原来的淡妆已经乱七八糟,从眼角到颧骨,清楚地留着水滴划过的痕迹。
旁白:无论怎么隐藏,那样的泪痕,早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春希:「麻理姐…」
麻理:「都说别过来了!」
旁白: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接近到了麻理姐的手能够触及的距离。
旁白:已经到了,我的手能够拥抱麻理姐的距离…
春希:「麻理姐、我…」
麻理:「要说几次才听得懂!」
春希:「我、的…」
麻理:「给我适可而止!你到底在想什么啊!?」
春希:「那是、那是…那是我、是我该说的话才是…吧」
麻理:「什、么…?」
旁白:第四下,在最后一刻停下了。被我,挡下了。
春希:「为什么…」
麻理:「北原…?」
旁白:把那只手拨到一边,这次用双手,紧紧抓住了麻理姐的肩膀。
春希:「为什么…要从我面前消失…啊!」
麻理:「诶…诶?」
旁白:这一次,麻理姐的眼睛里闪现出困惑的目光。
春希:「为什么连一句话都不肯和我商量?为什么,为什么…呜」
麻理:「什么、啊」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已经看不到麻理姐了。只能,用触觉来加以确认。
春希:「我就只够这点程度吗?对你来说,我就不过如此而已吗!?」
麻理:「你在,说什么啊…」
旁白:身体好冷。就仿佛是在置身屋外一般。
旁白:就仿佛,是在白雪飘落的时候。
春希:「回答我…呜!」
麻理:「呜…」
旁白:所以我…抱住了麻理姐。
旁白:为了让她再也不能逃去别的地方。为了完全感受她的温暖。
春希:「呜…呜、呜呜…呜」
麻理:「什么啊…你在,做什么啊,北原…」
春希:「麻、麻理姐…咿、咿呜…呜、呜…呜、啊…」
旁白:我明白,自己做了过分的事情。
麻理:「是你欺骗了我吧?是你要抛弃我吧?」
春希:「啊、呜啊…呜、呜…呜、呜呜…」
旁白:而且大概…接下来还要做出更过分的事情。
麻理:「明明是被你迷惑、戏弄、侵犯…身心都打上了你的刻印…可是、你却要逃走的吧?」
春希:「不…不、要…这样的…呜、呜呜…」
旁白:但是,已经停不下来了。
麻理:「明明、明明…」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拥抱着麻理姐的手臂,越来越加重了力气。如同再也不肯放开一般,绑住了她的全身。
麻理:「为什么…你要哭啊」
旁白:麻理姐她…
旁白:虽然还在痛骂着我,但却没有试着把我的胳臂甩开。
旁白:………
麻理:「哈、啊、啊啊…嗯、唔啊、哈、啊、啊啊…」
麻理:「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啊啊、哇啊啊啊啊啊」
旁白:…
麻理:「哈啊啊、嗯嗯、唔唔…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嗯、嗯、嗯唔…唔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
春希:「唔、咕、啊啊…啊啊啊…唔、麻、麻理姐…嗯、唔…」
旁白:麻理姐的拳头,好多次的击打着我的脑袋和脸颊。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人渣、人渣、人渣!」
旁白:用指甲抓我的脖子,在我的肩膀和手臂,乃至舌头上乱咬,一次又一次地痛骂着。
旁白:可是…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唔…呀啊啊…啊啊、里、里面…」
春希:「哈、啊、啊…嗯、唔、唔啊啊…」
旁白:无论是将她的衣服像是要撕掉一样的脱下。还是紧抱住她的腰肢,将她的内裤扯下。还是扳开她的双腿,将她的入口和我的东西紧紧相连…
旁白:她,就像是没有抵抗一般。…不如说是干脆没有抵抗。
麻理:「哈啊唔唔、嗯、嗯嗯…北、北原、啊…嗯、嗯唔…啾…啊呜、嗯、嗯…嗯唔唔…」
旁白:地板和床上,到处都是飞散破碎的玻璃片,在这连一个坐的地方都找不到的房间里。
旁白:唯一安全的地方是,麻理姐她坐着的那个,位于厨房内侧仅仅一小部分的那块空间。
麻理:「嗯、嗯唔…啾…哈、啊、啊唔唔…嗯、嗯…啾唔唔…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嗯唔」
旁白:在那里我们就保持着,站立的姿势…浅浅地,同时又深深地结合在一起,激烈地渴求着。
旁白:麻理姐的双腿,紧紧夹住了我,我的两臂,紧紧抱住了麻理姐,随后,两唇重合,性器相融…
麻理:「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哈、啊…你、你这…卑鄙的混蛋…」
春希:「啊啊啊…啊啊…麻理姐、麻理、姐」
旁白:甜美的声音和,喘息…随后,汇集着挤出的感情。
麻理:「为什么不早对我讲…我,只不过是单纯的替代品…呜」
春希:「为什么一直瞒着我…在离别的前提下还要接受我…」
旁白:刚才,还在接吻的嘴唇,现在却编织出怨恨的话语。
旁白:刚才,还沉浸在快感中的声音,却转调为阴沉,悲痛的音色。
麻理:「你、你啊…你那一脸苦痛的面孔,也让其他女人看到过的吧?」
春希:「呜…」
旁白:麻理姐的手,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用指甲狠狠地抓了下去。
麻理:「并不单单是为了我,并不单单只因为我…呜」
旁白:一边被我贯穿,发出激烈的喘息声,一边用非常悲痛的表情,向我诉说着。
麻理:「明明、我、我已经…只是你的…只是你一个人的、所有物了…呜」
春希:「那样的话…为什么还要离开我啊。还要…抛弃我啊!」
旁白:为什么…要做出和那个家伙一样的事…
麻理:「抛弃吗…抛弃别人的是你才对吧!都是你的错吧!」
春希:「不是这样的!我、我、我对麻理姐…」
麻理:「我、我…只要你、只要有你一句话、一句就够…哈、啊啊、啊、嗯嗯…唔唔…啊、啊啊…啊」
旁白:言语和感情无法传递的这份焦躁,在麻理姐的深处激烈的撞击着。
麻理:「啊、啊、啊…唔、你啊,要是真心和我交往的话…这样的话、我也…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我狠狠顶上去的时候,从麻理姐的喉管内漏出了汽笛一样高亢的声音和喘息,那副表情,被快感和苦真所扭曲着。
春希:「不要走…请你不要走啊,麻理姐」
旁白:已经,不想再一个人被抛下了。明明已经心意相通,却还是迎来离别…
麻理:「………已经,太晚了啊」
旁白:可是…
旁白:在我说出决定性的那句话的一瞬间,麻理姐却,带着扭曲的神情做出了强硬的回答。
麻理:「不管你要说什么,我都已经决定要走了。和你之间的事情,从一开始不就是一场游戏么」
春希:「呜…」
麻理:「根本不可能会真心实意啊。…也根本不可能,认真起来啊」
春希:「为什么…为什么…」
旁白:所以我也,果然和三年前一样,就这样走向崩坏。
旁白:激烈地拥抱着,用力地往上突刺着,一直进入到,麻理姐最里面的地方。
麻理:「因、因为、因为…啊、啊、啊…你、你的话…比我、年轻太多了…呜」
春希:「那个…就真的无论如何都不行了吗?我难道就这么、这么不值得依靠么?」
麻理:「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早10年出生啊…为什么,不能成为让我安心的人啊」
旁白:然后麻理姐她…就用那个,自打从一开始就清清楚楚,却现在说来无可奈何的理由拒绝了我。
旁白:对我来说,这从来都不曾成为过障碍。倒不如说,因为那种人生阅历的差异,让我对她的憧憬越来越深了。
麻理:「所以啊北原,你…你、是没法成为我的另一半的啊」
春希:「那么为什么、为什么…连现在、也在接受我呢!?」
麻理:「那、那是、因为…、啊、呀、啊、啊啊…太、太激烈了啊北原…再、温柔一点…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为什么,要发出那么可爱的声音呢?为什么,要这样咬着我不肯离开呢…?
麻理:「因为、因为我…因为我呢…骨子里也是个女人。也是个女人啊!」
春希:「那种事情…那种事情早就知道了!」
旁白:对我来说,从一开始,你就是彻彻底底的女性啊…
麻理:「被男人背叛的话也会觉得受伤。与男人交合的时候也会觉得舒畅。被男人追求的话…也会觉得高兴的啊…」
旁白:就算,不说出这么女性化的话语,就算,不露出这么有女人味的表情。
旁白: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觉得是非常可爱的女性…明明是尊敬的对象,却心怀着这样不逊的念头。
麻理:「如果对方是自己喜欢的男人的话就更是这样吧!肯定会在一段时间里振作不起来的吧…呜」
春希:「呜…麻理…姐」
旁白:麻理姐的深处,突然间将我紧紧的固定住了。将我,引向最终的极限。
麻理:「不要、不要…果然、不想分离啊…明明都说了,灵魂、身体、都要一直在一起的啊…!」
春希:「我也…我、我也…」
麻理:「但是我…已经不行了、不行了啊…全都是、你的错」
春希:「为什么…呜」
麻理:「为什么你要抛弃我啊…认真起来的我不就像是傻瓜一样吗…负心汉、负心汉…你个负心汉…呜」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麻理、姐…」
麻理:「要去了么? 要射了吧?因为你那东西,已经迫不及待地抖动着了…我,已经对你的身体,了解得这么熟悉了哦…?」
春希:「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
麻理:「嗯…北原…啊、啊、啊唔…」
旁白:麻理姐她,就像在说话题已经结束一样,和我嘴唇相叠,舌头环绕。
旁白:即便是已经得出了这最糟糕的结论,依然,和我努力重合着。
麻理:「嗯、啾…哈啊、啊、啊、嗯唔…来、来了…快点、快点…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
旁白:那份冰冷和激情,将我,引入了那被称作绝望和极限的矛盾着的终点。
春希:「嗯、唔…啊、哈啊、哈啊啊…啊、啊…我、我…也要…」
麻理:「嗯嗯嗯、嗯唔…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清楚地感到我已经到了界限,麻理姐她,更加强烈地和我融为了一体。
旁白:同那份质量,那份柔软…全身心地去感受那激烈而强劲的情感…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走到了激烈的尽头。
麻理:「啊啊、啊…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呜…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嗯、呀啊啊啊…」
春希:「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唔、啊…」
麻理:「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北原的、胀得这么大」
旁白:用不着麻理姐说明得那么清楚,那极度令人刺激的快感和虚脱感侵袭着我。
旁白:悔恨悲哀还有爱意全都混杂成一团,将这一切,全数送入了麻理姐的身体里。
麻理:「这…这么的、多…你、你这…你啊…」
旁白:…明明内射了这么多,却都还没有分开。紧紧抱着麻理姐的双臂,完全没有松开。
麻理:「别在一点都不喜欢的女人体内,做射精这种事情啊…」
春希:「我喜欢你…我好喜欢你的啊麻理姐…呜」
麻理:「谁会信你啊。就算你现在说这种话,也什么都改变不了了…」
春希:「呜…」
旁白:说出这样冰冷言语的,麻理姐她,依然保持着紧紧连在一起的状态,既没有拔出,也没有离开…
旁白:只是,用自己的双腿,牢牢地抱紧着我。
旁白:………
旁白:……
旁白:…
麻理:「………」
春希:「………」
麻理:「回去吧」
春希:「………」
麻理:「我说了,回到你女朋友的身边去」
春希:「不把房间…收拾干净的话」
麻理:「哼…」
旁白:都结束以后,让麻理姐在安全的地方…也就是我们刚才结合的地方坐好,我开始默默的捡拾起地上的碎玻璃。
旁白:打开了屋子里全部的电灯,不漏掉任何反射出的光线,就连床底下也极其认真仔细地探寻着。
旁白:这些做完以后,开始清理红葡萄酒的痕迹。先用抹布擦拭墙壁和地板,再用洗涤剂消除污迹和气味。
旁白:随后是,整理好散落一地的家具和物品。把衣服、书本、小物件一一摆放回原来的位置…
麻理:「用不着收拾得那么干净啦。反正我也马上要从这里搬出去了」
春希:「呜…」
旁白:麻理姐一眼就看穿了,我这些举动下的想要逃避现实的心态。
麻理:「反正也要去,美国了…」
春希:「麻理姐…」
旁白:呆呆地坐在地板上,结束之后一直保持着那身凌乱的装束。
旁白:保持着这种连内裤也没有穿,下体依然在不断滴落我的精液的样子…
旁白:可是只有眼睛里,一直充满着那种昏暗但却强烈的光辉,紧盯着一直在逃避她的视线的我。
麻理:「工作永远不会背叛我。会永远只爱着我。…和你不一样啊」
春希:「………」
旁白:批判着,我的背叛。
麻理:「我要走上我的道路了。所以你也回到自己的道路上吧」
旁白:我的、道路…
旁白:我没有什么确信的道路。
旁白:只有那,从雪菜那里逃走,又没能追住麻理姐,连退路都找不到的继续在黑暗中前行的路…?
麻理:「再见了,北原。我对你…和你之间…」
春希:「对…我?」
麻理:「………嘛、也稍稍得到过一点幸福啊。这一点还是必须要承认的」
旁白:在这迷茫的道路前方,真的有着,我所追寻的未来么…
旁白:『昨天真的谢谢』
旁白:『还有、对不起』
旁白:『醒来之后,母亲把一切都告诉我了。春希君你,一直陪伴在我的身边』
旁白:『还对我这种、把客人晾在那里,自己醉的睡倒了的行为都无可奈何了呢』
旁白:『真的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旁白:『骗你的啦。要说需要道歉的话,其实并非是这件事情我是心知肚明的』
旁白:『昨天用了那种如同暗算一般的邀请方式真的非常对不起』
旁白:『而且,还要为自己在应该是欢乐的时光里却依然说了很多不合时宜的话而道歉』
旁白:『为我的失声痛哭而道歉』
旁白:『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害羞到脸像出火了一样,然后,又后悔到想哭』
旁白:『要是依然记得那个时候的我的话,请忘掉吧。要是已经忘掉的话,把这封信息也连带着忘掉吧』
旁白:『收到礼物,我真是非常高兴。那么回见了』
春希:「………」
旁白:今天的雪菜,开始了那习以平常的『对不起』。
旁白:『后悔到想要痛哭一场』这种说法,对现在的她来说,应该是没有丝毫虚假的真正心境吧。
旁白:而且,那一定是因为,对『将自己的真心表露无疑』这件事,所做的过度的后悔吧…
旁白:而且,今天的雪菜大概,有意识的没有触及到重要的部分。
旁白:关于『重要的话』,关于『了结』,什么都没有提及。
旁白:明明这些才是昨天晚上,将雪菜弄哭的真正理由…
旁白:『Re:昨天真的谢谢』
旁白:『宴会,我玩得很开心。已经多少年没有唱过生日快乐歌了啊』
旁白:『雪菜做的饭,比起以前来说更加的美味可口了。特别是烤牛排做得最棒了。…嘛,我这个外行人是这么觉得了』
旁白:『好久没和你的父母和孝宏君一起在一起快乐地畅谈了。…毕竟说起来之前,是两个人一起被训斥了一番啊』
旁白:『总的来说,昨天真的过得很开心。稍稍有一丝,回到了高中时代的感觉』
旁白:『所以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件事情需要雪菜向我道歉。所以说完全不必要在意那些事情』
旁白:『比起那件事,你那宿醉的状况才是我更为担心的。因为雪菜,昨天就光喝酒了吧』
旁白:『那么下次再说。还有,就算不舒服,也还是吃早餐比较好』
旁白:可是…
旁白:现在与之相反,有一个对雪菜不触及那件事情就安心的,不像话的我在这里。
旁白:自己也趁着那样的气氛,弄得像和没事人一样,也未曾寻求下次的机会,就是这样一个难辞其咎的我在这里。
旁白:时至昨日一直抱有的目的,仅仅在数小时内就完美地云消雾散了。
旁白:我只是残存着自己的内心被其他女性所夺去这样一个事实,却丢失了重要的『从今往后』的发展…
旁白:所以说这次又轮到我、逃避了么…?
旁白:还要继续重复那卑鄙的行为么…?
春希:「唔…」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天已经变得大亮了。
旁白:毕竟,看看表已经是早上9点了。即便是再怎么贪睡的冬天的早上,也早已到了该苏醒的时间了。
旁白:顺便来说的话…
旁白:也是麻理姐搭乘的班机,起飞的时间。
旁白:………
麻理:「要是说以前不通的话从现在开始能说通不就好了么。偶尔也可以用用笨拙地迎战到底这一手的」
麻理:「嗯、嗯…我觉得那样就可以。嘛、要是怎么说都不行的话,就联系我现在要说的地方」
麻理:「是从我刚进公司开始就一直照顾我的人呢。说是我介绍的话应该会二话不说就同意的吧」
麻理:「明白么?联系电话是…」
麻理:「…嗯,就这样吧。还有,最后我再多说一句好了」
麻理:「给我振作一点!从今往后一切可都是要靠你自己来下判断了啊?」
麻理:「嗯,加油啊。…那么回见」
麻理:「呼~」
佐和子:「…铃木妹子么?」
麻理:「嗯。向警察取材吃了闭门羹…」
佐和子:「你不是也遇到不下几十次的同样情况么?」
麻理:「都这个时候还不能独立的话我会很困扰的。…我已经、不能教她了」
佐和子:「…下一次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麻理:「下个月。然后,马上就会回去。从那往后实质上就在当地工作了」
佐和子:「这样…会变寂寞的吧」
麻理:「………」
佐和子:「………」
麻理:「………呜」
佐和子:「………」
麻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佐和子:「…哈啊」
麻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佐和子:「都老大不小不过是被男人甩了就这德行别动不动掉眼泪烦不烦啊!」
麻理:「可是、可是…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佐和子:「在人面前哭得梨花带雨的,工作的电话一来立刻复活了,挂了后又开始哭…跌宕起伏的这也太厉害了吧」
麻理:「别那么…说啊…呜、我、我…我只能在佐和子你面前哭了啊」
佐和子:「而且还不是因为和独一无二的亲友告别的原因,反而是为和最近刚交往不久的男人分手而哭,女同胞之间的友情就这么廉价么…」
麻理:「呜呜、呜呜、唔…和、和你的话…还能发短信打电话还能继续联系的嘛」
佐和子:「对方不也是一样。反正电话号码彼此都清楚的」
麻理:「怎么还能继续联系啊!被设个来电拒绝,或者说他干脆直接换个电话的话我就再也振作不起来了啊…」
佐和子:「你啊、工作上几乎完美无缺为何谈到男人就变得啰啰嗦嗦纠缠不清了啊?」
麻理:「呜呜、呜呜…呜、呜呜…烦死了啦…」
佐和子:「既然这么难舍难分的话直接拿下不就好了么。就算是人事调动也是可以干脆拒绝的结果你还逞强…难得他也叫你不要去的啊」
麻理:「因、因为、因为…我是被用完就扔的女人啊?在他没能和本命的女朋友顺利发展的时候,仅仅是因为我正好在身边就被选上的代用品啊?」
佐和子:「…对方,也和他一样是同一所大学的?」
麻理:「何止啊,从高中时代就开始交往了」
佐和子:「而且还是美人」
麻理:「峰城附属高中峰城小姐三年连续第一」
佐和子:「家庭型而且还很会做饭?」
麻理:「差不多吧」
佐和子:「一败涂地啊。放弃吧」
麻理:「佐~和~子~!」
佐和子:「对我哭诉也是没用的吧!不想输的话就去战斗啊!这不是你工作上一贯的政策么」
麻理:「战斗…怎么战斗?」
佐和子:「去见对方然后下跪什么的。说什么『你还有很远大的未来。但是我的机会只有这一次』类似这样…」
麻理:「过分! 你好过分啊!」
佐和子:「要是那样都不行的话,就只能踏实地去和好了。联系上,好好的说清楚。…暂时要变成异地恋这样的」
麻理:「远距离的话…大概、不行的」
佐和子:「为什么?明明那么喜欢却等不了么?」
麻理:「是他那边吧…以前,曾经喜欢的另外一个她去了欧真留学…」
佐和子:「唉呀~…你就特地重复了他那个精神创伤。还真是自然而然地就干了残酷的事情呢」
麻理:「而且…那份重负,也无法向对方去寻求。不想把心情变得、更加凄凉」
佐和子:「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够凄惨了…」
麻理:「算、算啦!工作是我老公嘛!」
佐和子:「你这是要一口否定自己一贯的想法了么…『爱情的伤痛要用爱情去弥补』不是你的观点么?」
麻理:「已经、回不到那样的心境去了。好害怕好害怕,怕得自己再也不会喜欢上男人了…」
佐和子:「哈啊啊…说得我也担心起你来。
旁白:麻理,你在那边真的能过好么?在这个世界上,单单靠工作真的活不下去哦?」
麻理:「呜呜、呜、咕…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
浜田:「…呃,嘛,目前清楚的也就这么多。大概就是这个情况可以么?」
春希:「足够了。非常感谢您。那么…」
浜田:「呐北原…你真的不打算继续下去了么? 兼职」
春希:「啊…」
浜田:「我今后可以继续指导关照你的啊?风冈也调走了,补充的人到四月才能来,这个时候你再辞职这打击可不是一般的大了啊」
春希:「浜田先生…」
浜田:「这不是为了面子上过得去的挽留一下的那种形式主义你也清楚的吧?说真的,比起其他正式员工来说现在北原才…」
春希:「个人觉得也差不多到时候了。开始准备毕业论文了,而且也该去找工作了」
浜田:「…这样,么」
春希:「对不起。没能在关键的时期起到应有的作用…」
浜田:「不不,刚刚的那些才是作为大学生的本分。我这边也确实难为你了」
春希:「您那样说的话…」
浜田:「而且北原是风冈定制而成的作品吧。说不定就是我也无法驾驭的吧」
春希:「………」
旁白:不知为何有点难为情,又有些苦痛…
浜田:「保重啊。决定好工作之后,有空还要回来看看的啊?…虽然我不是风冈,但还是依然绝对欢迎你进来的」
春希:「谢谢您…」
旁白:虽然那大概已经是,不会被选择的去路了。
旁白:被和一同工作的同事承认自己也算战力的一部分说真的,给了对今后向着社会人努力的我,一种刻骨铭心的自信的力量。
春希:「那么,我先挂了」
铃木:「啊嘞,浜田你就这么挂了?我不是说了换我还有话要和北原君讲的么!」
浜田:「啊~,抱歉,我给忘了。马上再打过去好了」
铃木:「…嘛,算了。有一件要向他取得事后同意的事。大概没什么问题吧」
浜田:「…真的就这样可以么?之后要是再因此产生纷争的话可和我没关系哦?」
木崎:「不过说来继风冈小姐之后北原也掉队了…今后这个编辑部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松冈:「真是,净给人添麻烦呢…就不能早点再来一个能干的后任么…」
浜田:「这里明明要是有着说『我会连着北原的份一起努力的』那样口齿伶俐的年轻人在的话就没必要这么担心了…」
松冈:「是因为没有会说着『我会连着风冈的份自己全权负责』的游刃有余的前辈在才对吧…」
木崎:「可是风冈小姐她,那么干脆地就走了。我、对于她很在意北原的那个模模糊糊的传言,还觉得是真有此事呢…」
铃木:「嘿诶…」
浜田:「你说那个暴风? 对部下而且还是打工的大学生?…虽然,作为话题来说真是再棒没有了」
松冈:「毕竟还是觉得麻理姐不会屈从于比自己年纪还小的人的吧…在工作上比不上自己的男人,连资格都没有吧」
铃木:「嗯~诶」
木崎:「果然还是想多了么…可是啊,继续那么下去的话不管过多久不都会找不到合适的对象的么? 那个人…」
浜田:「不不,所以说不管过多久也…不没什么」
松冈:「明明是那么的帅气。真是,也太浪费了吧」
木崎:「就是因为单是那样『帅气』的原因,谁也看不到『可爱』的那一面才可能成为问题的吧」
浜田:「嘛,有趣的玩笑就到此为止吧,工作工作!松冈啊,你今天总算能干完了吧?」
松冈:「请尽管交给我好了!今晚连续干72小时我都游刃有余!」
旁白:………
旁白:<F16「………事实比起玩笑会更加有趣这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呢」>
春希:「唔…」
旁白:来到外面,短暂的冬日的太阳西斜着。
旁白:这寒冷突刺般的强风,伴随着疼痛浸染着我的,暂时没怎么外出的这副身躯。
旁白:那份痛苦比自己预想还要强烈大概是,因为残留自己心中的那份,焦灼一般的感情对痛苦进行了增幅也说不定。
旁白:现在,为对于自己被置于的立场和,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二者之间看不到一丝的联系性的焦灼感。
旁白:我,到底在干什么啊。
旁白:明明对那样过分的自私,过分单方面的,顾虑过多的,飞跃过度的行为连自己都无比清晰明了。
春希:「啊…」
旁白:『昨天的事情』
旁白:『昨日,依绪他们约我们去滑雪』
旁白:『租上车,就我们四个人,而且还在当地过夜…进行了类似这样的对话』
旁白:『春希君那边,武也也提起过要去的事情了吧。应该早都已经知道了吧?』
旁白:『我,从来没有滑过雪。当然也没滑过滑雪板。春希君你有去滑过雪么?』
旁白:『其实从很早开始就想好好滑一次了。只是,因为我那有种室内派的感觉,实际上也确实是这样所以一直以来没有人去叫我一块儿去』
旁白:『不过,从现在开始的话如何呢?水平会好好提高么?能学会滑雪么?』
旁白:『那两个人,运动神经都很好呢,毫不介意地跟着他们的话说不定会被带到顶峰,随后就被那么扔在那里不管了吧』
旁白:『春希君的打算呢?我说真的很迷茫呢』
旁白:『…在春希君说了自己不去之时,到底如何才好,真的很迷茫呢』
旁白:那是,自雪菜生日宴会之后。…和麻理姐迎来破局之后。
旁白:我们之间的信息,不经意间又复活了。
旁白:圣诞之后,虽然是没有那样的心情,现在来说,也仅仅是恢复到原来对于这种日常茶饭事淡淡地继续下去的程度。
旁白:明明我自己感觉到了,自己的感情所倾向的方向并非是雪菜那边。
旁白:明明雪菜她,意识到了我的感情并非在向着她的方向动摇。
旁白:可是我们却依然,将视线,从那几天的内心的空白移开。
旁白:『Re:昨天的事情』
旁白:『武也的话,昨天晚上给我来了个电话』
旁白:『只是,他还没决定何时去哪里,别以这种状态跑来找人寻求答案啊我这样说了他一顿』
旁白:『…话说回来,只有一个确定无疑的是,为了吸引雪菜只有温泉是绝对不会被漏掉的东西了』
旁白:『我也没去滑过雪也没碰过滑雪板。研究室虽然也有说过一起去滑雪来个合宿什么的,却被我用干事权限否决了』
旁白:『所以,现在我先保留我的回答吧。因为,到底去还是不去我也还没有决定』
旁白:『所以,雪菜也不用在意我这边按自己的想法去决定就好了』
旁白:『很抱歉还是这种暧昧的答复。不过这、已经是现在我所能做出答复的极限了』
旁白:『那么回见』
春希:「………」
旁白:按下发信按键之前,稍稍删除了一部分。
旁白:是对去不去滑雪做出的『回答』呢,还是说关于除此之外的别的事情,连自己都对此变得相当模糊了。
旁白:稍稍削减了一些文字量的信息,随着发信按键落下的同时变换成了电波的形式。
旁白:我们之间,往后,到底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旁白:随着和雪菜之间的真冰一点点一点点地消融,总有一天…那即便是彼此迈入社会的那个时候、我们的关系会有一种在新天地上重新发芽的感觉吗?
旁白:还是说依然是,像三年前融化的积雪一般,最终暴露出肮脏的大地呢?
旁白:或者说,就这样保持着纠结的状态,冰封的时间永远不解开就这样继续发展下去呢?
旁白:可是,选择那样消极道路的话,便会永远也见不到麻理姐了。
旁白:要是选择那个人的话,只能清理干净积雪。只能拼命地流下汗水,手不停缀地继续下去。
旁白:因为她已经去了我无法触及的地方了。并且,还是从物理上的。
旁白:…和那家伙,如出一辙。
旁白:我现在,到底在干什么啊。到底…想要干什么呢。
旁白:今天,像这样外出做很多事情的时候,也不明白真的、这是变成自己在流汗的情况吗,还是变成动手的情况呢。
旁白:到底什么才是真正正确的,也依然是一无所知。
春希:「啊…」
旁白:在要上电车的时候,犹如要消失在那片噪音里的微小的声音,是我的手机响了。
旁白:可是那里发生的却是,未曾是预想之中的武也的姓名,取而代之显示出的是,我所不知的10个数字的数列。
春希:「您好…?」
旁白:随后,从听筒里传来的声音是…
春希:「………诶?」
旁白:微妙地觉得有印象,但却还未听习惯的有些亲切的声音。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佐和子:「呀吼~春希君。好久不见呢~」
春希:「雨真小姐…」
佐和子:「嗯~…?」
春希:「………佐和子小姐」
旁白:微妙地觉得有印象,但却还未听习惯的有些亲切的声音,在深夜于酒吧中,迎接了我。
旁白:………
佐和子:「那么…为<R麻理|碍事者>不在的,两个人的夜晚」
春希:「…这是打趣吧?」
佐和子:「这个随春希君你自己去解释好了。总之,辛苦你了」
春希:「我的话已经放春假了。而且,最近也没有去打工」
佐和子:「辞职了么? 开樱社」
春希:「原本我,就是麻理姐的部下。麻理姐不在的话,已经和解除了雇佣关系没什么两样了」
佐和子:「………」
旁白:说出『麻理姐不在的话』这样的话语的瞬间,佐和子姐她,犹如是一直放在嘴里品位着的美酒突然间变苦涩了一般,眉头紧锁。
旁白:而且那份苦涩也,传递到了自己的口中…
春希:「话说回来…我的电话号码是麻理姐给的吧?」
佐和子:「不是哦,是从铃木妹子那里问来的。对这边给出的交换条件相当的热衷呢」
春希:「哈………哈啊」
旁白:交换条件?
佐和子:「添麻烦了?不过那是我一个劲硬地问出来的,别去责备铃木妹子哦」
春希:「我没那么想过。可是…」
旁白:交换条件是…?
佐和子:「而且呢,我也有给春希君你打过一次电话吧?从关岛,年初的时候早早的」
春希:「唔!?那是佐和子小姐你干的么?」
佐和子:「…最终,变成酒海里的藻屑就那么消失了」
旁白:那就是真得我,竟然对麻理姐怀有愤恨感情…
旁白:与此同时,全部复杂的感情都爆发的,从某种意义上讲宣告一切开始的钟声…
佐和子:「自那之后,麻理那家伙变得比以前更警觉了。只有春希君的手机号死也不告诉我…」
春希:「………唔」
旁白:想不到那是,经由第三人操纵的感情操作么。
旁白:从我们之间的开始,麻理姐的责任什么的,这种东西打一开始就不存在。
旁白:那个时候的我,对着没有任何过错的麻理姐她,仅仅的只是单方面的倾倒着自己的负面感情。
旁白:可即使这样,那个人也…
佐和子:「…总觉得你是不是受到什么打击了?」
春希:「我…」
佐和子:「嘛,今天就把那陈年旧事忘掉吧、总之先来个一醉方休如何?活下来的一方再去做既成事实吧」
旁白:同佐和子小姐她,这样轻快的行为所相对的是,那个瞬间所不可能做出轻快反应的我。
旁白:因为我明白,今天这段时间所存在的意义。
旁白:不,最初就想会不会是那样的疑惑,最终变成了确定。
旁白:………
佐和子:「呼啊~,醉了醉了。我已经喝不动了」
春希:「确实就酒量来说我承认也算不少了,不过实际来讲一点都没有醉吧?」
旁白:距离碰杯开始,连10分钟都还没到就连下三杯。
旁白:那之后也真守着5分钟一杯这种步调,不断喝着酒的佐和子姐。
佐和子:「…真是,琐碎入微呢春希君」
春希:「因为我知道麻理姐的强悍。当然,一直陪着她喝到早上的佐和子姐的强大也可想而知」
旁白:可是那副语调,不管何时都是在真守着,我清楚地明白她说出的全部玩笑话都是计算过的。
佐和子:「呼唔啊…你也知道麻理的酒量很强啊。她喝到底的时候你在场啊」
春希:「那是…那个…」
佐和子:「开玩笑的。彼此,现在来说不用敷衍对方也不要紧了」
春希:「那就是说,那个…」
佐和子:「就算雇佣关系因为人事调动的原因消散殆尽了,男女关系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就消散殆尽的吧?」
春希:「………」
旁白:随后,距离开始喝酒起30分钟…
旁白:佐和子姐她终于,让我,看到了她藏在怀中的利刃。
佐和子:「你和麻理…睡过了吧?」
春希:「…是的」
佐和子:「而且不单单是仅限一次的关系那么简单吧…」
春希:「她的房间,我已经不知道过了多少次夜了。…连钥匙都,得到了」
佐和子:「…哦」
旁白:随后我,对着佐和子姐的言语的利刃,挺出自己的胸膛作出了回复。
旁白:因为我,也想尽早从正面面对她那,『真正的目的』。
旁白:正如她有想对我提出问题的情况一样,我想从她那里想要得知的事情也是像山一样的多…
佐和子:「我说,春希君。我现在,相当的生气啊?」
春希:「打一开始我就知道的…」
佐和子:「就算打个二,三拳也不过分,我是那么想的哦?」
春希:「请您不要光是生气请实践那些行为吧。不如说,我请求您这么做」
佐和子:「我就算是揍了你,麻理的伤也是无法愈合的哦?…从你有接受惩罚的觉悟这点来看,说不定就已经是得到了些拯救了」
春希:「………对不起」
旁白:佐和子姐她,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一般的态度和口吻,犹如要把刀刺入我内部随之剖出一样,无数次吐出严厉的话语。
佐和子:「因为我,是站在麻理一边的,所以任何对麻理不利的话我是不会说的」
旁白:可是,从被刺戳着的我的立场来说的话,这把利刃的尖峰,非常的钝。
佐和子:「特别是那家伙,现阶段看来是处于压倒性的不利中啊。…真是一点都不懂得临机应变」
旁白:那是跟我犯下的罪一点都不相称的责备方式。连一丝伤痕都没能造成。
佐和子:「所以说现在,我只是想确认一下你的感情罢了」
旁白:只是『在后悔吧?』这般,温柔的询问方式。
佐和子:「春希君…你对麻理的事情…」
春希:「我喜欢她…」
佐和子:「………具体说是哪里?」
春希:「那个…虽然我这么说会显得我很没礼貌,你也许会觉得我看轻了对方…」
佐和子:「行了,继续吧」
春希:「可爱的部分」
佐和子:「………」
旁白:我对她抱有罪恶感的那个时候的,用相反的意思严厉谴责我的闹别扭的表情什么的。
旁白:一点也不像平常的她的那被逼得无可奈何的态度什么的,亦或是注意到这点的时候真的很失落的表现什么的。
春希:「会这样看待比自己年长的女性,说不定是因为我个人感性的问题也有可能…」
旁白:被我、强迫的时候…
旁白:虽然浅浅渗出羞耻和疑惑,但还是沉浸于快感之中,那个时候的呼吸和、声音…
旁白:<F16「居然显露自己到了那种程度…?><F16麻理那家伙,是认真的啊」>
春希:「佐和子小姐?」
佐和子:「…还有呢?」
春希:「…真的很高兴。只是让我一人看到,除了工作之外的另一面」
旁白:在家里的那个她,令我感到那是世界上只属于我的人。
春希:「还有明明有着那样广阔的世界…并且还能在其中游刃有余的麻理姐她,却拘泥于我这样的男人这件事本身」
旁白:在床上的那个她,令我感到她在世界上只看着我。
春希:「非常的,在心里留下了深深镌刻的记忆。…深刻到自己都能忘了最初寻求她之时的事情」
佐和子:「………」
旁白:对我这赤裸裸的告白…
佐和子:「再来一杯」
旁白:佐和子姐还是,随着一杯的见底同时也听完了。
旁白:依然的,感觉不到一丝丝喝醉的气息。
佐和子:「…真是让人有些意外呢」
旁白:意志真强的瞳仁,但却将刚刚还是责难一般的视线,微妙的变换成了光辉,转向了这边。
佐和子:「没想到你能够,这么干脆的说自己喜欢麻理」
春希:「因为,这是事实啊…」
佐和子:「还以为你只会说什么『也不讨厌…』这样的,然后继续烦恼下去闭口不提了呢」
春希:「我所做的事情,和那些没什么本质的差别吧…」
佐和子:「是么?就印象来说的话,可还真是没那么恶劣哦?」
春希:「即便是说了喜欢也好,还是没有说出来也罢,我所做的事是最差劲的这一点完全不会改变」
佐和子:「唔…?」
春希:「并非是对谁都说不出喜欢这句话,但却是对谁都已经说出了喜欢这句话仅此而已罢了…」
佐和子:「春希君…」
春希:「没有、任何的区别。佐和子小姐,你这是被我敷衍了。…像麻理姐、一样」
佐和子:「能够自己分析啊…自己的过错,能够冷静的看待啊」
春希:「不管看了多久,不改正的话那便是毫无意义」
旁白:从那个时候开始…
旁白:背叛了雪菜,同和纱天隔一边的那一天开始…
旁白:我一直,都知道自己的缺点的。
旁白:知道我所采取的态度,说出的话语,下定的决断,是怎样一步步的伤害着雪菜的内心,随后再次在二人之间掘开鸿沟的…
旁白: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让雪菜无尽的悲痛着,这三年间,保持着这样的自觉。
旁白:可是却无法对此做出改变,那方面才是残酷,和无能。
春希:「所以我的言辞什么的,没有任何的说服力。…没有任何的意义的」
旁白:明明是没有任何的意义,今天还真是,净说了些没用的废话呢。
旁白:不能对雪菜讲述的事情,还是单单是对雪菜不能讲述的事情,一件件的,从口中溢出。
旁白:向着喜欢的人的、好朋友…可那却是,过去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人而已。
佐和子:「………」
旁白:随着我话语的终止,佐和子姐她,从我身上移开了视线,像是在考虑着什么般的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
旁白:是在惊讶呢,还是放弃了呢,还是说对我抱有恨意呢…
旁白:深思一般的表情和,不断喝着酒,这些意味着什么,现在的我不能明白…
佐和子:「下个月呢…」
春希:「诶…」
佐和子:「那家伙,还会再回国一次的。…这一次,就是做赴任的最后准备的,我觉得下次再飞去美国之后,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春希:「佐和子,姐?」
佐和子:「所以说那个时候…和麻理再、好好地说清楚吧」
春希:「………诶?」
佐和子:「作为麻理挚友的请求…请给那孩子最后的机会吧!」
春希:「这、是…?」
旁白:可是,佐和子小姐所抱有的感情却、既非是惊讶,也不是放弃,更谈不上什么恨意。
佐和子:「拜托了,春希君!」
旁白:倒不如说,好像有错的人是她一般,这种,完全意义不明的请求。
旁白:彻彻底底,没有理解我所说的话么…不,还是该说一开始就根本没有打算理解呢…
旁白:像是无偿庇护我的麻理姐一般,也似是、雪菜那百折不挠的温柔般,暖暖的,随后,有些傻傻的…
旁白:这样,犹如是无视了世界的法则一般的过分宽松的条件…
春希:「可是我,现在还不能去见麻理姐…」
佐和子:「为什么!?」
旁白:对现在的我来说,反而更痛苦。
春希:「本来,从一开始两个人就不应该单独见面。…至少作为一个男人的话,我是没有那个资格的」
佐和子:「那是…」
春希:「现在的我,和伤害到麻理姐的那个时候比,什么改变都没有。…就算见面了,结果也不会改变的」
佐和子:「…冬马和纱的事情?还是说,现在,伴随在春希君身旁的那个她?」
春希:「…麻理姐她也,真是对佐和子小姐你无话不谈呢」
佐和子:「让你感到不舒服了? 那我道歉好了」
春希:「不不…没什么不舒服的。对我来说,这真是再好不过了」
旁白:因为我也好雪菜也好,都是办不到这一点只是一个人承受,属于那种自灭真型的人。
春希:「我从麻理姐身上,看到了曾经喜欢过的人的模样了。对麻理姐也,和至今一直喜欢着的人同时喜欢着」
旁白:这样的,堂堂正正,直接的,对于自己信任的人可以毫不遮掩无话不谈,我也在不知不觉中被吸引了…
春希:「…保持着这样的状态,我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表情去请求原谅呢?」
佐和子:「………那么,几时?」
春希:「………」
旁白:对于佐和子姐,积极的敷衍是很简单就能上钩的,但是消极的敷衍就轻易地被看穿了。
佐和子:「什么时候你才去见她?」
春希:「佐和子姐…」
佐和子:「到什么时候才能下决断?是选择麻理,还是抛弃麻理呢…」
旁白:“现在”不能见这种话的意思,她没有就这么放过。
佐和子:「我可先丑话说在前面…麻理她啊,可不像你那样有那么长的时间哦?」
春希:「那种事情…」
佐和子:「有啊!说到底的话麻理四舍五入已经够30岁了!」
春希:「佐、佐和子小姐…?」
佐和子:「那家伙,要是一直这样的话,会消沉很长时间的啊?5年都不会找到新的男人这点我可以打包票!」
旁白:可是…
旁白:从嘴里飞出的话语,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佐和子:「春希君的5年和麻理5年的概念是不同的!那家伙5年后得多大你也清楚的吧?」
春希:「那种…那种事情怎么可能…」
佐和子:「你觉得不可能?那么根据呢!」
旁白:因为…明明是那样的美丽,帅气,头脑派的人…
旁白:那样笨拙,可爱,傻傻的人…
春希:「………」
旁白:对不会找不到…这样不能断定的结论,我的心跳突然加快,流下了冷汗。
旁白:我,知道她对于恋爱的笨拙。
旁白:正因为笨拙,直到和我相遇之前,不才一直都是孤身一人么…
旁白:正因为笨拙,惊慌失措的关系,我不是才、忍不住要抱紧她么…
佐和子:「等到能找新男人的时候都已经超30了啊?因为你的错,麻理20阶段的青春就那么终结了啊」
旁白:因为是挚友…所以才这样吧。
旁白:这样毫不留情的人物评判,能描绘出这种最差的未来蓝图的是…
旁白:明明这样直白且毫不遮掩的表现,但却包含了最深刻的怜惜和关照之情。
佐和子:「所以,早点下决定。…要是选择遗弃的话那就用最差劲的告别方式吧。狠狠的往死里嘲笑她一顿吧」
春希:「那种事情,我…」
佐和子:「只能这么做了!只能让她马上去找下一段的恋情,或者让她干脆一生都不要谈恋爱!」
春希:「…呜」
旁白:对一直无法下定决心的我,佐和子姐她,从意想不到的地方将其瓦解了。
佐和子:「明白吧? 这一次的事情呢、可是麻理有生以来人生最深刻的事态的。…是因为你让那家伙陷得这么深的」
旁白:并未斥责我的优柔寡断,而是随着责备麻理的心意的深度,尖利的言语的利刃像是化作了棍棒般,用尽全力地殴打着我。
佐和子:「我之前,也说过的吧?麻理她认可你的理由…」
春希:「可、可那是…」
旁白:『盲目的一见钟情,或是能够配得上她的男人』
佐和子:「…真是,没想到你哪一边都沾上了呢」
旁白:佐和子姐说的事情,乱七八糟。
旁白:一边说着『我不会说对麻理不利的话』现在却只是暴露着她的弱点。
旁白:好像是在让我『要攻破的话就是现在』般,<R教唆|唆真>似的一样…
旁白:不…毫无疑问就是<R教唆|唆真>吧。
旁白:她所相信的『为了挚友』本身,一定,是需要我的。
佐和子:「交给你自己决定了…麻理她啊,对于工作之外的事情可是没有下决心的勇气的」
旁白:对于这个认识,我虽然是不太能表示同意。
旁白:可是,她当真是麻理姐的挚友呢…
旁白:她那从内心替她担忧的这份感情,已经很好地传递而出了。
春希:「呐,佐和子姐…」
佐和子:「嗯?」
旁白:为什么要那样…说了,让我怀抱希望的话呢?
旁白:让我、得到幸福什么的,为什么逼迫我做那么可怕的决断?
春希:「要是最终,我和麻理姐分道扬镳的话…能继续麻烦你,照顾她么?」
旁白:虽然,那些问不出口…
佐和子:「那,原本就是我应负的责任。交给我吧」
春希:「非常感谢、您…」
旁白:即便如此,那个时候她的答案,充分地温暖了我的心。
旁白:比起现在手边的酒还要让人感到舒心…
旁白:………
旁白:……
旁白:…
佐和子:「那么,怎么样?那边工作得还好么?」
麻理:「都多少天没说日语了啊…已经忙得快死了啦」
佐和子:「刚去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麻理:「这一周总之先去9成客户那里拜访了一下?名片,明明印了300张都已经快发完了」
佐和子:「这样啊这样啊…工作一切顺利啊」
麻理:「要是没自信的话我才不会自己要求去国外赴任的。30岁前至少也得混个主任什么的才行啊」
佐和子:「忙倒是很好没错了…有好好睡觉么?」
麻理:「睡…睡了」
佐和子:「具体来说睡了多久?」
麻理:「三……三小时」
佐和子:「昨晚?」
麻理:「………这周。从礼拜一开始到今天」
佐和子:「麻理一一!」
麻理:「呀」
佐和子:「你在干什么啊!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那么勉强自己,别说身体了精神上都会坏掉的吧?」
麻理:「不、不要紧不要紧…都这么勉强多少年了都」
佐和子:「你不是狠狠教训过只顾工作不睡觉的春希君了么?一边对他人百般指责一边自己我行我素!」
麻理:「你说春希君………嗯?」
佐和子:「啊~,北原君北原君。我没有直呼其名啦。说真的说真的」
麻理:「北原…北原…」
佐和子:「啊…」
麻理:「北原、北原、北原啊…呜、哇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佐和子:「糟、糟了…还不到一分钟就已经打开醉酒后痛哭的模式了么」
麻理:「呜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佐和子:「啊真是的。不是因为你睡眠不足才这么多愁善感么?」
麻理:「不只是我没有睡…还有睡不着的原因啦…」
佐和子:「一个人睡就那么孤单寂寞?」
麻理:「………活了26年了,还是第一次渡过这么孤寂的夜晚。真是太奇怪了啊,明明和往常相比没有一丝的变化啊」
佐和子:「哎呀,你这么认真的回答我也会感到不自在的」
麻理:「那到底回答些什么才好!明明别那么欺负我不就好了嘛…」
佐和子:「…你,现在在喝酒吧」
麻理:「你肯定也是在喝酒了?讽刺我要比往常更加狠呢」
旁白:<F16「要是知道直到刚刚为止和我饮酒的对象的话><F16会有什么反应呢…」>
麻理:「哈啊…我啊,只剩下佐和子的电话作为心理支柱啦…绝对、绝对的…从今往后也绝对不要抛弃我啊?」
佐和子:「你啊…所以说既然都失落到这份上了,当时别说什么分手的话不就好了么…」
麻理:「那不行。就算是我作为女人来讲也是还有一丝自尊的。明明被抛弃了还要缠上去这种事情,不论如何也做不到啊」
佐和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换一种灵活的方式来考虑问题?对方可比你小哦?让他好好看看你的游刃有余如何?你那也太直白了,太不懂变通了」
麻理:「唔…」
佐和子:「而且还迷恋对方迷得太深。暴露自己太多。要我说你这到底算是哪里的纯情美少女的做法啊」
麻理:「我…关于这次恋情啊,主导权可一直都是对方一手操纵着的…」
佐和子:「我想也是…」
麻理:「被他那种若无其事的态度捉弄着,他的一句话就能让我兴奋得如登天一般,那若无其事的言行也会让我消沉得如同沉入了海底一般」
佐和子:「现在你也依旧被影响着吧」
麻理:「就如同,我是他年纪还小很多的女孩子,被他为所欲为。…啊啊,现在想起来都让人羞耻难当啊」
佐和子:「别这样你都多大了喂」
麻理:「而且…随着那种羞耻的感觉,竟然也觉醒了快感…」
佐和子:「………M?」
麻理:「………冷静考虑的话,我在那方面,或许真是这个样子」
佐和子:「是、是这样啊…」
麻理:「那家伙,明明都是那样很过分地对待我,每次都激烈到快要失去知觉的那种程度了…」
佐和子:「等、你给我等等…」
麻理:「可是现在想起来,即便是那样的行为,也没有留下一丝让我厌弃的记忆」
佐和子:「………」
麻理:「更别说,身体自己也记住了那个时候的感觉…即便是自己自慰的时候,也都到了难以压下那种的…」
佐和子:「你、你到底被做了多么激烈的事情了!?」
麻理:「不能说啊。那种事情,就算和挚友也不能提起啊。………哈啊啊啊啊啊~」
佐和子:「真…真羡慕你」
旁白:………
麻理:「………啊?」
佐和子:「所以说啊,还是去好好谈谈吧。你都留恋到了这样的地步」
麻理:「可、可是我也有…」
佐和子:「他如若凭借着自己的意志到来的话…说一切都是自己单方面的过错低头请求你原谅的话,你那扭曲的自尊心就能够得到满足了吧?」
麻理:「…我总觉得我感到了恶意」
佐和子:「下个月,不是还要回国一次么?那个时候,回来的时候给他去个信息吧。之后来还是不来就看他自己了」
麻理:「可、可是…」
佐和子:「要是没来的话就给我彻底死了这条心!」
麻理:「呜…」
佐和子:「不过,要是还要可能性的话一定要加油啊?还没得到最终结果就要放弃这不像麻理你的作风哦?…嘛,只限于和工作相关咯」
麻理:「可是…」
佐和子:「真是~,干脆点给我干脆点!」
麻理:「即便说出来了,我要去美国的安排也已不可能改变了…」
佐和子:「…嘛,说的也是」
麻理:「之前不是也提起过么…他,对远距离这样…」
佐和子:「还没得到最终结果就要放弃,这不像麻理你的作风哦?…你想让我重复多少次?」
麻理:「………」
佐和子:「而且我觉得…他肯定,会来和你见面的哦?而且麻理的事情,我觉得他直到现在都还在想着你哦?」
麻理:「你这结论到底是从哪里得出的啊…你那漫不经心满怀乐观的观测数据谁会对此抱有期待啊」
旁白:<F16「那是因为我有确实的根据哦…」>
麻理:「…果然还是不行。没办法联系他。没勇气联系」
佐和子:「你啊…」
麻理:「对了…佐和子你去联络他的话…你把北原硬拽过来的话…」
佐和子:「这点事情别塞给别人啊!这不是你男人么!?」
麻理:「不行啊,好可怕好可怕…」
佐和子:「啊~真是的!明明工作上的事情不管何时都是雷厉风行我行我素的!为什么一到和男人这里就…切」
麻理:「因为人家…人家就好像被他变成了女人一样嘛」
佐和子:「说什么『好像』这不就是事实么喂?你这铁处女」
麻理:「绝对要保密啊! 对谁都别说!要是泄露出去了我就和你绝交!」
佐和子:「真是,北原君是个勤俭持家型的真是太好了。要是被一个废真男给贴上的话,你就纯粹变成得不断上贡的女人了吧…」
麻理:「早都上贡好多了吧!都快到三个月的工资那么多了!」
佐和子:「那还不是你自顾自的兴致那么高,说是为了他结果只是自己花钱花得超支了么」
麻理:「………呜」
佐和子:「总之!决定好回去的日子之后就来个电话!不管是我,还是他!」
麻理:「等、等等…不是都说了我,那个…」
佐和子:「那么再见!祝你武运昌隆咯!」
麻理:「等等、等等啊佐和…」
佐和子:「真是,让人操心的家伙…」
佐和子:「不过…我所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吧?」
佐和子:「真是,之后果然就只能交给你们了…两位、加油啊」
佐和子:「………」
佐和子:「要设置来电拒绝么…」
武也:「…那么你,和雪菜妹子好好说过了么?」
春希:「…还没有」
武也:「哈啊~,你这笨蛋打算拖到什么时候去啊!」
春希:「我知道自己是笨蛋了你个笨蛋!」
旁白:人类,在被指出自己的缺陷之时,声音必然会不自觉地要比平常暴躁很多。
旁白:时隔许久接听来自武也的电话的我的声音里,大概就是带着这种渐渐上升的不爽的感觉。
武也:「你自己说要说清楚的时候是一个月前吧。虽然我让你在考试结束后再去说距考完试都快一个月了吧? 你到底在干什么啊」
春希:「很多…在忙很多事情」
旁白:即便是考试结束,彼此也依然是数次擦肩而过。
旁白:在想着总算是得以见面的日子,那却是不能说严肃的话的日子。
旁白:可是,因为没能说出那些深刻话语的关系,刚刚开始不久的关系,简简单单就迎来了破局。
旁白:要总结要点仅仅需要数秒钟的时间,但要补记心情变化的话却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的,那样经历了各种各样激动的日子。
武也:「虽然我说了会关注你们的但也是有个限度的啊。再说了,你们都不回复关于要不要一起去旅行滑雪的事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春希:「所以我不是都说了么,那个是因为旅行的日程什么的还没有定下来…」
旁白:雪菜也、还没有回复么…
武也:「我可早说了是找你俩有空的日子的哦?那么关于这件事情的回复呢?」
春希:「这个…」
武也:「到底什么时候才OK啊?马上就3月份了啊?」
春希:「3月…」
旁白: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我才无法决定。
旁白:正如武也说的,后天开始就是3月了。…是麻理姐她,应该会暂时回国的月份。
旁白:不过,不论是从本人还是佐和子姐那里,都还没有接到任何的联络,3月份到底是哪一天回来依然不得而知。
旁白:所以说现在,就把3月的预定占了的话…
旁白:而且,问题还不仅仅是这些。
旁白:这次,在和麻理姐见面之前,这一次,不对雪菜说出『重要的话』的话…
武也:「差不多也该决定了吧,春希…」
春希:「武也…」
旁白:武也的言语,从表面上来看是在询问滑雪的日程安排,实际上是延续着刚刚的对话走向。
旁白:『差不多也该决定了吧…和雪菜妹子是和好呢,还是说…』
旁白:『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出决断?是选择麻理,还是抛弃麻理呢…』
春希:「………」
旁白:两种声音,对着两个不同的对象,在述说着同一件事情。
武也:「那,回答呢?」
旁白:武也说的话我明白。佐和子小姐说的话我也很清楚。
旁白: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在等着我。
春希:「我会…想想办法的」
武也:「你说想想办法,具体来说是什么打算?」
春希:「总之,先让我把时间表定下来」
旁白:和雪菜说清楚,这一次,彻底的。
旁白:随后做『了结』…
武也:「那么,到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个准话?」
春希:「呃那个…就这几天吧」
武也:「真的,能做到么?」
春希:「也只能做了…」
武也:「………」
春希:「………」
旁白:彼此,都已经没有在谈关于滑雪日程的事情了,双方一定都对此心知肚明。
武也:「这样啊…」
春希:「抱歉,武也」
旁白:虽然和麻理姐还有佐和子小姐那无比真诚的友情稍稍有些不同…
旁白:我们之间像这样,彼此的谎言和诡辩包括全部,都能互相理解。
武也:「算了不管你了…如果交给你主动的话,估计不管过多久都不会决定下来日程的吧」
春希:「…啊,抱歉。我这有客人来了」
武也:「拜拜,今天这电话差不多也该挂了。有空再聊」
春希:「啊啊,回见了」
旁白:我,再一次在心中向武也表示了歉意,切断了电话、随后…
春希:「请问是谁…」
武也:「哟」
春希:「………」
旁白:打开大门的瞬间…
旁白:看到眼前这位意料之外的客人,一瞬间,语塞了。
武也:「就是这样,我这边擅作主张定好日期了。现在就出门,赶快去收拾」
春希:「………哈?」
武也:「难道你想给我说你不去么?你现在蹲在家里又没什么事情,而且我们也已经订好明天的住处了」
春希:「………武也?」
武也:「现在依绪应该是也已经确保雪菜了。来,赶快收拾行李」
春希:「………」
旁白:我们之间像这样,彼此的谎言和诡辩包括全部,都能互相理解什么的…
旁白:不不,果然还是料不到这个发展。
麻理:「………我是风冈」
主编:「…到日本了?」
麻理:「嗯,刚刚到」
主编:「不是预定、要过几天才来么?」
麻理:「确认了下个月的日程安排,后半连一天休息日都没有了,而且『相对的』能抽出时间的话只有现在了吧…」
主编:「…姑且来说,正式配属那边是4月1日吧」
麻理:「…是这样么?」
主编:「那么,现在要来编辑部看看么? 我刚好在。…毕竟是已经截稿了的礼拜天,那帮家伙谁也不会来的吧」
麻理:「这样子反而方便、吧」
主编:「嗯?」
麻理:「…30分后我会出现。处理完剩下的手续,收拾好桌子之后,随后就该回家彻夜打包收拾行李了」
主编:「这样啊…打算停留多久?」
麻理:「后天…3月1日返回」
春希:「………」
雪菜:「………」
春希:「………」
雪菜:「唔…抱,抱歉呢春希君」
春希:「什、什么?」
雪菜:「该怎么说,那个…」
春希:「没什么事情需要雪菜道歉的吧?反正你我都是受害者了…」
雪菜:「可、可是…春希君,不会觉得很困扰么」
春希:「该说是困扰呢,还是该说困惑…不、不过那样的话雪菜你不也…」
雪菜:「我、我呢,那个、嗯。…确实是,和春希君感同身受呢」
春希:「对、对吧」
雪菜:「唔,嗯」
春希:「………」
雪菜:「………」
武也:「刚刚的对话,感觉如何啊解说的水泽小姐」
依绪:「嗯~,过于的纯真无邪,连我都感到不好意思了呢。简直都想吐槽你俩到底都认识多少年了啊」
武也:「犹如是初次去联谊的新手般的两人不知何时变成男女二人在一起这样的展开,在车内造成巨大反响」
雪菜:「~呜」
春希:「你当这谁造成的啊嗯!」
武也:「马上就上高速了,在此之前找个地方吃顿姚姚来迟的晚饭吧」
依绪:「啊,我的话中国菜就好。这一带好像有深夜都还在营业的地方」
春希:「切…」
旁白:就算是对着驾驶和副驾驶的位置投去埋怨之声的话,也会被坐在那里的家伙们当成耳旁风吹过吧。
旁白:被硬塞到车里过了1小时…在日期早已变更,进入了2月最后一天的当下,我们两人,还跟不上这种突然发展了的状况。
旁白:被武也催促着强制安排收拾好了旅行用的东西,然后把我硬塞到车里,随后在熟悉的道路开了一会…
春希:「…话说回来,真亏得你能说服雪菜的家人呢,依绪」
旁白:小木曾家门前,是和我一样抱着赶制的旅行包的雪菜,被依绪牢牢地控制住了。
依绪:「那是因为之前就说过要去一块滑雪的事情咯。这一点我可不会疏忽的」
春希:「不过虽说如此今天这么突然的…你父母生气了吧?」
雪菜:「那、那个…」
依绪:「嘛设定成雪菜完全忘记了约好的出发的时间,有点惶恐让她妈妈道那么多次歉啊…」
春希:「这不就是欺骗了小木曾家全部的家庭成员嘛!惶恐之前先苛责下自己的良心吧!」
旁白:这群家伙真是…为了达成目的连友人的家庭和睦都能牺牲掉的么。
春希:「雪菜,这样子真的不要紧么?雪菜对家人撒谎这种事情,以前从来没…」
旁白:以前从来没…?
雪菜:「没办法啊…都说了提早预约好住处了。要是拒绝了的话,这次就会对不起他们了」
春希:「我觉得没必要对他们怀有歉意的吧。我这边也是没经我同意就擅作主张地弄成这个样子…」
武也:「水泽小姐刚才的发言该作何解释?」
依绪:「嗯~,也有这种到哪里都不会察言观色的家伙呢~」
春希:「所以我都说了你俩能不能给我稍微安静点!」
雪菜:「算了啦春希君。我呢,完全没有在意的哦」
春希:「可、可是雪菜…」
雪菜:「我、一点也不讨厌的。…和大家一起旅行」
春希:「………」
雪菜:「春希君你,讨厌么?还是说,有什么要紧事么?」
春希:「没有,不过…」
旁白:对了。以前也是有过的啊。雪菜,对家里人说谎的时候。
旁白:三年前…
旁白:圣诞日三个人去温泉旅行的那个时候。拒绝了家族旅行,生日的那天,独自一个人留在家里的时候。
春希:「………」
旁白:啊啊…结果不管怎么说,都是我的错。
旁白:这次被强行拖出来的旅行雪菜也没有拒绝,说不定…
武也:「…看起来你俩总算是认可了么?」
依绪:「好好享受旅行嘛。难得隔了这么久四人才再聚在一起」
春希:「…真是」
旁白:这帮漫不经心的犯罪者,转过头面向了后面,对我们二人绽放出笑容。
旁白:那是过于强硬的,自说自话的,犹如侵入了我们内心缝隙里的恐怖分子般的笑容。
旁白:不过,那群家伙信奉的正义到底是什么明白了这一切的我们,已经,不能再说出什么责备的话语了。
旁白:………
麻理:「啊…」
麻理:「………」
麻理:「哪有这种家伙,把抛弃的女人的房间弄这么干净啊」
麻理:「纯粹就是个笨蛋么,那家伙…」
旁白:………
雪菜:「啊…」
春希:「嗯?」
雪菜:「雪…」
旁白:追随着雪菜视线聚焦的前方,车窗外,白色的颗粒从天上飘落而下。
旁白:在高速公路,新手司机安全驾驶的三个小时里。东京已经远去了,现在是在山梨县境内,差不多快到长野了吧…
旁白:已经进入那被称作『雪国』的地域之中了吧。不知何时,我们周围飘落而下的雪花,眼见着势头越来越大了。
雪菜:「是雪呢」
春希:「啊啊…」
旁白:只能发出诸如『雪』或『嗯』抑或『啊啊』这样的,未曾改变的断断续续的对话。
旁白:不过我觉得现在大概,我们已经共享了数百句话语以上的情报信息了。
旁白:因为,从车里仰望着在飘落雪花的天空的话,不管怎样,都会回想起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旁白:三年前的光景…那个时候的,独自三个人去的一夜旅行看到的天空。
春希:「冷不冷?」
雪菜:「嗯,没关系」
春希:「这样啊…」
雪菜:「嗯…」
旁白:虽然是近得可以触摸到彼此肩膀的距离,彼此,却都在避免着碰触到。
旁白:毫无疑问,现在,我们肯定是在仰望着同一片记忆吧…
旁白:不,正因为看到的是同样的东西,才会被两人之间无形的墙壁阻隔着。
雪菜:「好美呢…」
春希:「感觉颗粒有些变大了。说不定会变成大雪的」
雪菜:「嘿嘿…说不定呢」
旁白:但是现在,像这样普通地进行对话就好。不必低头躲避,注视着彼此的脸庞,浅浅地在脸上浮现笑容…
武也:「你俩趁现在睡一下比较好。等到到地方之后马上就会直接去滑雪场的」
雪菜:「啊,可是…」
春希:「开车,不用我换你么?」
依绪:「不用不用。强行把你们拖出来的是武也吧。让他好好负起责任咯」
武也:「虽然说起来,司机我就只算上了你…」
旁白:仪表板上的时间,不知何时已经过了5点。
依绪:「给,冷的话就披上毛毯吧。虽然是只有一床,不过有总比没有强」
雪菜:「可、可是…」
旁白:这样,一脸歉意吞吞吐吐的雪菜,该说是为何呢,还是该说果真如此呢,一脸为难地,望向了紧邻着她的我。
春希:「按大家说的办。稍微睡一会比较好,雪菜」
雪菜:「啊…」
旁白:接过依绪递过的毛毯,两手抖开,从肩膀开始盖住了雪菜的全身。
春希:「醒来的时候,会是一片银白世界的」
雪菜:「春希君…」
旁白:那时,虽然只是略微的,今天,第一次碰触了雪菜的身体。
旁白:黑暗之中,雪菜的眼睛一直注视着我的侧脸。
旁白:为了不再意识到那股视线,将毛毯一直盖到雪菜的膝盖上,随后退开。
雪菜:「………」
旁白:随后即便是退开之后,雪菜也一直,没有将视线从我身上挪开。
春希:「………唔」
旁白:又像是责备,又像是在意…一直、注视着我。
旁白:………
雪菜:「嗯…唔嗯…」
春希:「………」
旁白:明明是距离近到可以碰触到彼此的肩膀,彼此,却都在避免着自己碰到。
雪菜:「呼…呼…」
旁白:…可那却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成了有名无实。
春希:「…唔」
武也:「………」
依绪:「………」
春希:「…怎么了?」
武也:「没什么咯」
依绪:「对吧」
春希:「切…」
旁白:已经进入梦乡的雪菜的脑袋,就那样靠在了我的肩上。
旁白:但我,却无法做到搂住她的肩将她拉近身边,只是,就保持那样支持着她而已。
雪菜:「嗯…」
旁白:本应该盖在雪菜身上的毛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将我和雪菜一起包裹住了。
旁白:是雪菜她,这样做的。对于还在迷惑着的我,像是生气了一般,强行地盖上。
旁白:所以,我们之间的距离已经强制性地变成了零,随后的这段时间里,雪菜的头和我的肩膀相触,随后一点点倾斜,最终完成了现在这样的状态。
春希:「………」
旁白:从雪菜的身体,传来了她的体温。
旁白:只是用一床毛毯,采取能一次性盖上两人的、而且是最能感受到温暖的方式罢了。
旁白:…胡说的,不是那种热效率的问题,在场的人谁也都明白的。
雪菜:「呼呼、嗯、唔唔…」
旁白:雪菜的重量,给我带来了一种安心的感觉。
旁白:从紧闭的双眼那里延伸出来的长睫毛。吐息着甜美气息的湿润的嘴唇。不论谁看到都认可的,端正,并且可爱的样子。
旁白:对任何一个有幸变成她的枕头的男生来说,肯定不论是谁都会在那瞬间感到幸福吧。
旁白:就算是…我这种人。不,正因为是我这种人,才更加的。
雪菜:「………」
旁白:因为雪菜她…是重要的女性。
旁白:不管互相错过多少次。不管彼此伤害多少次。
旁白:就算是当我,『最最喜欢的人』出现的时候也是。
春希:「………」
旁白:我的『重要的话』。和雪菜的『了结』…
旁白:现在在这里,在两人的距离感之中,会变化成什么样子呢。
旁白:东京和,东京,还有纽约。
旁白:………
麻理:「………空空的」
麻理:「什~么,都不见了」
麻理:「这里原来应该是摆着电视机的吧…嗯,这里是电冰箱。餐具柜,化妆台,桌子,吊顶灯…」
麻理:「还有,这里是床…」
麻理:「………」
麻理:「那家伙…」
麻理:「在这个屋子里,光做爱了呢…」
侍者:「那个~,打扰您了风冈小姐」
麻理:「唔!?啊,啊啊…怎么了?」
侍者:「这个,房间的备用钥匙已经找到了。在邮箱里发现的…」
麻理:「啊…」
侍者:「钥匙这下子就全了吧?那么,我就收下了」
麻理:「等,等等!」
侍者:「您说?」
麻理:「那个…钥匙链上有没有挂什么东西?嗯嗯那个,稍微有些个性的…人偶什么的…」
侍者:「不,这上面什么也没有挂的啊?」
麻理:「诶?」
侍者:「那么之后,请让我检查一下房间的状况。叨扰了」
麻理:「没了…?」
侍者:「嗯,维护得还真是蛮不错的。这么看起来的话基本不需要再次整修了」
麻理:「这样啊………没了呢」
侍者:「怎么?」
麻理:「啊,不不,那个…押金,不还给我也可以…」
侍者:「关于这件事情请让我确认一下。虽然确实也有绝对不返还押金的公司」
麻理:「这样子,么…」
侍者:「浴帘也没什么问题…浴室也没问题呢」
麻理:「………」
侍者:「地板虽然稍微有些凹陷,不过这种程度也用不着重新收拾了」
麻理:「………」
侍者:「啊~,这里染上了呢。这个有些…」
麻理:「…染上了?」
侍者:「您看,就是这里。是不是稍微有点赤红色的感觉?」
麻理:「啊…」
侍者:「这到底是什么呢…果汁么?啊~啊,这范围还真不小呢」
麻理:「红酒…」
侍者:「不好意思,这个污渍恐怕必须要重新粉刷了。那个…您的预算是多少呢?」
麻理:「你说这是…污渍?」
侍者:「是的,这东西不是一看就明白的么…」
麻理:「…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任何地方有污渍吧?」
侍者:「啊,可是…」
麻理:「那家伙。可是好好的收拾过的吧,拼命擦过的吧」
侍者:「不过可是您看,这里…红色的痕迹…能看到的吧?」
麻理:「那种东西我才看不到。明明是一片雪白」
侍者:「这我很困扰呢。您请仔细看看,再靠近一点…」
麻理:「不要,我绝不承认!」
侍者:「绝不承认,是…」
麻理:「只有这里,我绝不承认!明明是这样的干净不是么!」
旁白:………
武也:「呜哇…下得还真大。明天大概就可以滑新雪了吧」
依绪:「要是变成暴风雪的话,登山用电梯停运了可真就伤脑筋了呢」
春希:「…脚好疼」
雪菜:「我也是呢…」
旁白:租借的一套装备,当然,绝非说得上什么量身定做…
旁白:特别是、滑雪靴那紧紧胀胀的感觉,从下午开始就一直在折磨着人。
春希:「果然二十多了才第一次来滑雪真是够勉强啊…」
武也:「没那么一说。你们俩的制动回旋不是也做得很好嘛」
依绪:「对对。这已经算是,不管参加什么比赛都不会蒙羞的滑雪者了」
春希:「就算如此别把刚开始学的新手一下子就带到山顶。…在我能够想象的范围里这已经是最残忍的对待了」
雪菜:「就是,我也都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呢」
武也:「顺便说起来向你伸出手的男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个了。…都是因为你没追上去啊春希」
依绪:「雪菜滑得太快。春希卡得也够狠」
雪菜:「因为我这边的门不怎么灵嘛…」
春希:「安全驾驶高于一切吧」
武也:「果然没把开车交给你真是太好了。要你的话估计现在我们还在路上的吧」
旁白:我们到达的目的地是,信州的滑雪场的,距离滑雪场很近的,小型简易旅馆。
旁白:武也那完全新手一般的驾驶,随着目的地的接近,从柏油路也变得雪白之后,重复了多次的打滑。
旁白:即便如此也总算是安全的到达,所以,也不用回忆起曾经的谁。
旁白:…虽然,现在已经像这样回想起来了。
春希:「雪菜,累坏了吧?」
雪菜:「嗯,不过呢,温泉真是超舒服呢~!虽然不是露天有点遗憾,不过石质浴槽这样的感觉也不错呢」
春希:「…只要有温泉的话什么都好说么」
旁白:于是,到达目的地之后,这次是被换上了那些自己懂都不懂的装备,随后就被扔到了冰天雪地的雪山之中。
雪菜:「春希君温泉泡得不舒服么?不过还泡了那么久?」
春希:「武也端进去的啤酒啊…开始觉得超美味,不过总觉得喝得有点过了…」
旁白:那之后,是充实得过分的一天呢。
武也:「哎呀那还真是糟糕呢。要是就那么失去意识的话得多么幸福…」
雪菜:「我也是我也是!身子从里到外都暖暖的,顺便加上没睡好的原因,不知不觉在浴槽里就开始迷迷糊糊的…」
旁白:掉落在一片银色的世界里,随后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了住处。
依绪:「我想看看你的脸沉在浴槽里能保持多少秒,慢慢地数到100的,结果还是没看到你起来…」
雪菜:「依绪还说呢你也太过分了吧?我都变成那样了还对我弃之不顾!差点就溺死了好不好」
旁白:泡温泉,吃饭,挑选土特产,顺便买了酒带回了居住的房间…
春希:「不不一般来说数到100之前就该因为溺水而醒来了吧?雪菜你到底是从哪里呼吸的啊」
雪菜:「连春希君你都!」
旁白:………玩得,相当的、尽兴呢。
旁白:我笑着。雪菜以微笑返还。
旁白:和先前、雪菜生日的时候一样…不,比起那时候彼此之间还要,更加的自然。
旁白:雪菜没有闹得超出限度。但是,却一直笑着,聊着天。
旁白:处于与家人一般可以无所顾忌的人群之中。处于与家人相比年龄相仿的同龄人之中…
旁白:………
武也:「啊,当真!?你有去做教真实习的打算?」
春希:「难得在能够直接取得教师资格的学部嘛。未来方向的选择越多越好」
依绪:「一如既往的春希思考模式般稳重的考虑啊」
雪菜:「呜哇…北原老师,呢」
春希:「………抱歉。这种称谓我真是不怎么喜欢」
旁白:明明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好好睡觉才对,我们,却渐渐聊得忘了时间。
依绪:「毕竟,相关研讨会参加的次数也不算少了,该说是没说到点子上呢还是该怎么评价好…对工作还没实感啊~」
武也:「那种东西单单是去参加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啊。我连找工作用的西服都还没买呢」
雪菜:「说来我也是呢…不趁着春假期间准备好的话」
依绪:「于是春希你就打算去传媒界了么?已经决定好自己的本命了么?」
春希:「…还是白纸一片啊。虽然考虑了很多方面」
武也:「嘛,是你的话,肯定会在应聘了很多个的基础上,一边慎重考虑一边选择的吧。再怎么说,你也是我们几个人之中最有希望拿下内定名额的家伙」
春希:「面试的话还是武也你比较强吧。你啊,只要是营业性的职业不管到哪里都能干好吧…」
依绪:「直到被发现向顾客出手的时候么」
雪菜:「啊哈哈哈啊哈…依绪你好过分哦~」
武也:「…笑成那样的雪菜妹子你才应该快点注意到你自己有多过分啦」
旁白:就业的事情,将来的事情…将要踏入社会的期待、不安。
旁白:正因为我们是同龄人,才能够这样的感同身受。
雪菜:「哦,是这样啊。早坂君,去京都读大学了啊」
春希:「之前打电话过来的时候,一下子就给我迸出关西腔来了…」
武也:「亲志那家伙说关西腔!?说什么『多谢惠顾~』之类的么?呜哇,从那个时候开始就该吐槽他『你谁啊』了吧」
春希:「还真和你说的一样啊…说真的,报了姓名后我也暂时没明白他是谁」
依绪:「…早坂确实是,和我们班的渚有在交往么?」
武也:「啊~对对。因为高二的时候是一个班里的,那些家伙」
雪菜:「诶诶诶!渚也就是…加藤同学!?骗人啦,我完全没注意到呢…」
春希:「我也是…刚刚才知道」
雪菜:「我别说和加藤是同班同学了,明明连出席号码也只差一位啊…」
武也:「嘛,雪菜妹子,从以前开始就对这种事情不怎么在意呢。…所以才会被人冠予难攻不落的评价吧」
依绪:「不过渚的话可是进了这边的大专啊?和早坂分手么…关于这情况,你那边有什么小道消息么?」
春希:「你觉得我会问这种恋爱的问题么?」
依绪:「也对。就算是对春希在这方面有所期待也是毫无意义的啊…」
武也:「那么现在直接确认一下不就好了么」
春希:「喂,喂喂…都这么晚了,会打扰到人家的吧?」
武也:「啊,渚妹子?好久不见了~! 还好么~?…那么这里问题出现,我到底是谁呢?」
春希:「喂,原来是那边啊!?」
雪菜:「为什么会留有电话呢…?这可是高中时代,而且还是别的班级的女孩子哦?」
旁白:而且,还不仅仅是同龄人这么简单。
旁白:正因为是六年都在一起渡过的我们,才能热闹地讨论着这种谁也无法模仿身边的人的相关的话题。
旁白:比如是只限于我们彼此的话题,抑或是大家既定俗成的规矩…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排外的,也定无任何旁人会跟得上的深邃的世界。
旁白:是喝多了么,还是被热闹的气氛所带动…
旁白:我们像是回到了三年前一样,只是在愉快的时间里尽情畅谈着、享受着。
旁白:………
司机:「感谢您的乘坐。御宿交通的佐桥为您服务」
麻理:「去成田」
司机:「是机场吧?」
麻理:「嗯对…附近的宾馆」
司机:「啊啊,预订是明天飞走么?」
麻理:「嘛,就是这样…」
司机:「这样啊…要是能按时飞走的话就好了呢…」
麻理:「你的意思是?」
司机:「估计今天晚上首都圈就要下大雪的吧」
麻理:「大雪…?」
司机:「西边据说已经开始下起来了。明天说不定会停飞哦?」
麻理:「这样啊…」
司机:「个人来讲雪最好还是别下比较好。虽然客人会增加,不过车开起来可确实是…嘛,不过,不管变成了什么样成田还是能去的」
麻理:「说不定还飞不走了啊…明天」
春希:「………」
雪菜:「………」
春希:「那、那两人好慢啊」
雪菜:「嗯,嗯…」
春希:「真是,到底去哪里买东西去了?」
雪菜:「再说了,这种时候会有还在营业的店铺么?」
春希:「也是啊…像东京市区那样的,24小时营业的便利店这里果然是不可能有的吧」
雪菜:「楼下的商店也早都关门了」
春希:「到底在干什么啊真是…」
雪菜:「会不会是光注意找商店不小心迷路了呢」
春希:「就算是那样好歹也是个成年人了吧多少来个电话啊」
雪菜:「电话…说不定接不通呢?」
旁白:说着酒菜不够了,那两人一同出去购物的时间已经超过了30分钟…
春希:「………」
雪菜:「………」
旁白:面对面坐着的我们,偶尔端起杯子喝一口,像是想起什么了一般稍微对个话,一同度过与和刚才的喧闹完全不能相比的宁静的时间。
春希:「…我去打个电话好了」
雪菜:「…能接通么?」
旁白:可是…差不多这仅属于二人的空间也开始令人感到窒息了。
旁白:并非因为无话可谈而如此煎熬。而是因为『貌似谈得太合拍了』的原因。
旁白:若是我们,就保持着这样二人独处的状态,受到刚才都还在四人共度的时间的影响,高兴地度过愉快的时间的话。
旁白:像是随自己方便一般忘掉了以往的过去,还和过去一样两个人直到早上都闹得很开心的话。
旁白:我的背信,我的诚意…任何的一项,都要没有着落了。
武也:「…哟,比预想的早啊」
春希:「现在在哪里?总不至于在雪中遇难了吧?」
武也:「没…有好好待在安全的地方」
春希:「在便利店么?你们到底走了多远…」
武也:「…回房间了。202号房」
春希:「…哈?」
旁白:说起202号房,那是不仅不远还就在走廊对面的房子。
武也:「…依绪也在。现在,在旁边」
春希:「……啥?」
旁白:我们四个人订下的两个房间的其中一个。按理说应该是女孩子们专用的才是…
武也:「所以说那个…虽然很对不起,你和雪菜妹子,就那样用那个房间吧?」
旁白:然后现在,要是像武也说的那样的话,在变成武也和依绪的寝室的房间里…
春希:「………等等」
雪菜:「怎么了?武也君他们不要紧吧?」
春希:「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旁白:雪菜的声音,干脆变成了耳旁风。
武也:「拜托了春希!让我当回男人吧!」
春希:「唔…」
旁白:武也说的事情太脱离现实,可是,却有种奇怪的真实感。
武也:「不对,我早都已经是男人了啊…总之,让我完成自己的夙愿吧!」
春希:「所以我不是说了等等的么。武也等等…」
武也:「我差不多该挂断电话了…顺便一提这边的房间,已经上锁了。还请麻烦你不要冒冒失失跑来敲门」
春希:「武也…!?」
春希:「啊…」
雪菜:「呐,到底怎么了?两个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么?」
春希:「………」
旁白:该说是发生了什么,还是该说这之后要发生什么…
旁白:而且那、真的是在说他们的事么…
旁白:………
雪菜:「怎…怎么办才好?」
春希:「问我怎么办,这我也…」
旁白:听我转述了和武也之间全部对话内容的雪菜,理所当然的,一瞬间语塞了。
雪菜:「依绪和武也君…难道说,难道说他们…!」
春希:「………」
旁白:可是,她的『怎么办』是…
雪菜:「依绪她呀,应该从很早以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吧。不,该说注意不到才会是更奇怪呢…」
旁白:满溢着与被那些家伙趁虚而入相称的,不合情理的温柔。
雪菜:「不过,当“挚友”当到那种程度的话,已经抽不了身了呢」
春希:「…也许呢」
旁白:雪菜一定也和我一样,明白了99%是他们的策略。
旁白:即便如此,和我不同,她在期待着那1%的可能性吧。
雪菜:「那两人…要是能顺利发展下去就好了呢」
春希:「………是啊」
旁白:真是,太温柔了…
依绪:「那么…接下来就看那两人自己了」
武也:「先不说那个,能先解释下我这被绑住的两手两腿是怎么回事么?我可以认为这是某种PLAY么?」
依绪:「你要是想要放置PLAY的话我随时奉陪哦?」
武也:「………不相信我么喂」
依绪:「看看你一直以来的所做的事情到底是要怎么评价才会出现信用这个词语呢我还真想洗耳恭听下呢」
武也:「…你不让我碰的话我就先睡了。之后就算你改变想法钻到我被子里也别期望我会对你做什么」
依绪:「呐,武也…那么做真的好么?」
武也:「…不知道啊。那两个人之间已经有太多的东西都扭曲了,说真的我也无法预测」
依绪:「这个作战不是你发起的么。还说这么不负责任的话…」
武也:「可是,我只知道继续保持这种现状是不行的」
依绪:「………」
武也:「他们两个人弄成那种样子,确实春希是原因。对雪菜妹子半途而废地的远离,但又半途而废地伸出自己的手…」
依绪:「那家伙…明明知道雪菜一直以来到底在忍受着多大的痛苦」
武也:「可是雪菜妹子她自己也…一边拒绝着春希,一边又不允许春希离自己远去」
依绪:「那是…从三年前开始,要是春希的眼里只有雪菜的话…」
武也:「那个时候没有从春希身边离去,不是我们任何人,而是雪菜妹子她自己的意志」
依绪:「………」
武也:「真要说的话春希他,那个时候,就应该被原谅了吧」
依绪:「绝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想通的事情吧…无论怎么样都会回想起来啊」
武也:「可是,正因为雪菜妹子那么做了,更加令春希陷入了那样的境地。把他们以外的人也卷了进来…」
依绪:「他们的人是…谁?」
武也:「就像是完全没有一丝配合的拔河比赛…用力拉但却没有任何的反应,松手的一瞬间又被拉回了原位那种情况」
依绪:「谁?」
武也:「之后就只能等明天看了。那个时候他们是前进了呢,还是说迎来终结了呢…」
依绪:「…要是还是没有任何变化迎来早晨的话?」
武也:「那也算是一种前进吧。即使两个人在彼此身边,也不痛苦的话」
依绪:「我啊…真的还是希望,那两个人能够重归于好。希望雪菜她,还能再一次从心底绽放出笑容…」
武也:「我何尝又不是呢…赶紧睡吧。祈祷明天四个人还能开开心心地在一起玩闹吧」
依绪:「嗯…晚安,武也」
武也:「晚安…依绪」
依绪:「………」
武也:「………」
依绪:「话说回来…夙愿到底是什么意思?」
武也:「………给我去查字典啊字典」
旁白:………
雪菜:「………」
春希:「………」
雪菜:「唔…怎、怎么了?」
春希:「怎么…是?」
雪菜:「一直在…盯着人家看」
春希:「诶…唔,啊、可、可是…这里只有雪菜一人嘛」
雪菜:「呜…抱、抱歉…稍微想想的话,这确实是理所当然的呢」
春希:「不、不…也不是什么理所当然的事…」
雪菜:「是我自我意识过剩了么…唔好害羞呢」
春希:「所以我不是都说了不在意也没…抱歉是我一直盯着你看」
雪菜:「人家可没说一句是你错了的话!」
春希:「唔…抱、抱歉」
雪菜:「………」
春希:「………」
雪菜:「………唔」
春希:「唔…啊、啊哈…」
雪菜:「呵呵呵呵呵呵…啊~,真是这算什么嘛。我们真的~好奇怪呢」
春希:「像中学生似的。啊哈哈、哈哈…」
旁白:真的是,像笨蛋一样。
旁白:彼此都在意到不能再在意下去了,对方的视线、态度、呼吸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在意着。
旁白:因为被过多的“关照”的原因,应该不会有任何人来打扰的,在只属于两个人的空间里。
雪菜:「………」
春希:「………」
旁白:所以,没办法…两个人不知不觉,就这样盯着对方一个劲的看。
雪菜:「总感觉是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似的呢」
春希:「是啊」
雪菜:「一下子就逼来了家里」
春希:「随后就那样被拖到了车上」
雪菜:「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被扔到雪山里了」
春希:「从山顶就那么滚下来了」
雪菜:「身上摔得青一块紫一块的」
春希:「回到住所」
雪菜:「泡温泉」
春希:「喝酒」
雪菜:「闹到翻天」
春希:「被骗」
雪菜:「不知不觉变成了电灯泡」
春希:「………」
雪菜:「………好高兴呢」
春希:「啊啊,很开心」
旁白:随后,不知何时…两个人,并非是不知不觉,而是变成了彼此互相凝视。
雪菜:「最近呢…高兴的事情太多了让人都有些难办了呢。生日宴会的时候,还有今天」
春希:「难办的事…是不可能有的吧。高兴是没有什么不可以的,不对么」
雪菜:「要是那样的话我就开心了。没有任何反弹的话,该有多好呢」
春希:「………」
旁白:那个瞬间…我确确实实语塞了,但是,却没有挪开目光。
雪菜:「………」
旁白:那个瞬间…从微微抬眼偷偷瞟了我一眼的雪菜的嘴唇那里,漏出了一丝轻轻的叹息声。
雪菜:「呐,难得的机会,今天晚上就一直聊天吧?…看起来我已经没法回自己住的房间了」
春希:「一直是…要到早上么?」
旁白:不过那种态度真正的意义和深邃…虽然我大概不能彻底理解。
雪菜:「基本是那么打算的…那么就聊到两个人谁先瞌睡的那个时候如何?」
春希:「…既然那么说的话先败下阵来的肯定毫无疑问会是雪菜你咯?」
雪菜:「唔嗯…我会加油的。4点,不、直到3点之前我绝对会醒着的」
旁白:即便如此她在那个瞬间到底对什么安心了呢,只有这一点,我觉得我是彻彻底底地明白了。
春希:「我的话没问题的。不管几点睡反正6点起是确定无疑的」
雪菜:「春希君,还是准时得和闹钟一样呢。从以前就是,每天晚上明明讲电话到相同的时间,第二天瞌睡到要死的,就只有我一个呢…」
旁白:雪菜大概…觉得『今天也逃掉了』吧。
春希:「那么,说点什么好呢?」
雪菜:「也是呢…呐,春希君,工作找得如何了?」
春希:「这个话题刚刚已经全说完了吧…」
雪菜:「嗯,唔唔…」
旁白:已经看透今天的我,和数天前的宴会时候的我,是同样的状态了么。
旁白:伤害不了处于喜悦中的雪菜,也不会丢下处于痛苦中的雪菜,只是一言不发紧紧地握住她的手,像那个时候的我那样…
春希:「那么…该我听雪菜讲讲自己的事情了」
旁白:可是…
旁白:那到底,有什么错呢?
雪菜:「我的…毕业后的去向?」
春希:「不,比起那个…去年的事情,什么都可以」
雪菜:「去年…?」
旁白:这是在旅途中吧?
旁白:距离上次和雪菜这样一起出来游玩,到底已经过了多少年了啊?
春希:「不是从四月开始,我们就不在一个学部了么…」
雪菜:「啊…」
旁白:武也,依绪也,是那样拼命的,想要让我们之间的事情,得出一个明确彻底的结论。
春希:「选的课也完全没有重合,能够见面的时间,也少了很多吧?」
旁白:真的很高兴。就算是明天,这喜悦也应该会持续。
雪菜:「嗯…说的也是。变得、不能见面了呢」
旁白:所以………今天,又有什么不可以的。
春希:「我对于大学三年级的雪菜,可以说是一无所知。如果可以的话,什么事情都好能告诉我么?」
雪菜:「………」
旁白:因为,对我来说,雪菜果然还是重要的女性啊。
春希:「…原本说起来就是我自己在那里保持距离,这话有点过于自私自利了吧」
雪菜:「不,没有那种事情的。没有那种事情…」
春希:「雪菜…」
旁白:而且我…
旁白:不是能一直思念着那个离我很远的她、能够一直等待她归来的男人。
雪菜:「说的也是呢…那么一开始,从和医学部的男生们去联谊的时候说起…」
春希:「这部分还是饶了我吧…再说,这我早都全知道了吧!」
雪菜:「啊哈哈哈哈…说的也是呢」
旁白:远距离是…不行的。都已经有这样的经验了。
旁白:和她是,一开始就知道结局的恋情。
旁白:那这么说的话我到底应该做什么决断才好…
旁白:那种东西,不是早就已经有答案了么。
旁白:………
旁白:『我现在在日本』
旁白:『时至今日,赴任准备的所有工作就都结束了。只剩下乘明天13点起飞的飞机回去了』
旁白:『其实,我是前天回来的。然后说真的,没有联系你的打算了』
旁白:『永别了,北原』
旁白:『我要前行。不管任何人说什么话,我都已经决定了。我不是那种为了男人牺牲自己事业的女人』
麻理:「………」
旁白:『可是,那个…』
旁白:『要是你、能在我出发前出现在机场的话』
旁白:『不论如何也不想和我分别,而在那里撒娇真小性子的话』
旁白:『你既然做到了那种地步我自然也没办法了。我也会考虑后面的事情』
旁白:『东京距离纽约虽然很远,即便如此,每个月回来一天的话我觉得我还是能办到的』
旁白:『所以…』
麻理:「………」
旁白:『西弗吉尼亚航空302号班机。预订于日本时间13点于成田机场起飞』
麻理:「北原…」
麻理:「你不是那种非得什么事都得说得事无巨细才能把工作做好的家伙吧?…我可不记得我有按那种样子培养过你啊?」
麻理:「最后期限…还有半天」
麻理:「快来…试着抓住我吧…」
旁白:………
旁白:『西弗吉尼亚航空302号班机。预订于日本时间13点于成田机场起飞』
春希:「………」
旁白:麻理姐的信息,还是和往常一样,言简意赊。
旁白:可是我对于她到底在想什么,在寻求着什么东西,很清楚地明白了。…应该。
旁白:时钟的指针,早已走过了0点的时刻。所以说今天,已经是3月了。
旁白:『下个月呢…』
旁白:『那家伙,还会再回国一次的。…这一次,就是做赴任的最后准备的,我觉得下次再飞去美国之后,恐怕短时间内是不会回来了』
旁白:佐和子小姐…
旁白:确实是说过3月没错,不过不该是这样的日程安排吧…?
旁白:留给我的时间,仅仅只剩下了半天。
旁白:而且这里还是,距离东京开车都要将近半天的,信州的群山中。
旁白:周围为纯白的积雪所覆盖,但现在却昏暗到连那片纯白都看不清,地方线路的最终电车,早都已经开走了。
旁白:凭借明天的首班车赌上的胜负,即便如此也是紧紧张张与时间赛跑的胜负对决。
春希:「…抱歉。来短信了」
雪菜:「………」
旁白:可是麻理姐…已经太迟了。
旁白:直到现在才从背后推我一把。直到这个时候才给我机会。
春希:「话还没有说完吧…那么,继续吧」
雪菜:「算了…已经不用了」
旁白:因为我…
春希:「她啊…可是比我都要大5岁的。我所在打工地点的顶头上司…」
雪菜:「不是说了不用了么!不是说了不用说了么!」
旁白:已经将你的事情,都告诉雪菜了。
旁白:因为已经靠自己向前进了。因为已经切断了退路。
旁白:………
旁白:『雪菜的一年』结束之后,接着就该是『我的一年』了。
旁白:初春乍始。成为文学部新生的我,渐渐地融入了新的伙伴们之中。
旁白:突然就被找我搭话的自来熟的女生,以欢迎会为名目彻彻底底地狠宰了一顿的往事。
旁白:之后也是因为经常帮助她的原因么,不知从何时起我那爱管闲事好说话的习惯在四周风传真大,没想到就那样和周围缩短了距离的往事。
旁白:紧接盛夏。考虑到差不多该到了找工作的时间、将未来的打算一起考虑进去而在暑假里开始的打工。
旁白:突然叩开了大门而闯入的开樱社,随后迎接我的便是目不暇接的忙碌,24小时心无杂念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工作之中的往事。
旁白:随后在那里构筑起的人际关系。还有那相当严厉但又有些温柔的,有能力的顶头上司。
旁白:时至深秋。于研究室里正式开航的研讨会,诸多的想法有了一定着落的黄昏的季节。
旁白:学园祭结束之后,听着学校FM广真台放送的,属于我们的那首曲子真放开始,同雪菜再次的彼此相触,随后再次的擦身而过的往事。
旁白:绝对不原谅不安定状态下的我所犯下的那种过错的,那个后辈少女的事。
旁白:随后寒冬…
旁白:不管过了多少年,都会禁不住想起那家伙的,追忆的季节。
旁白:擦身而过,再度奋起,努力着,靠近着…
旁白:因为那个原因而造成决定性决裂的,那个,平安之夜。
旁白:可是…对于雪菜来说,一切都宣告了终结的那一天,对我来说,却依然尚有后续。
旁白:到此为止,绝不从我身上移开视线的雪菜,从那个瞬间开始终于视线渐渐地向下,从我负罪的告白里逃掉了。
春希:「严厉,毫不妥协,对自己充满信心的地方,还真是和冬马很像」
雪菜:「呜…呜…」
旁白:即使知道从看不到表情的雪菜的口中,随着痛苦的呼吸,附带于呼吸之中的感情也满溢而出。
春希:「可是…只靠回忆是不会喜欢上一个人的。一味的逃避是谈不上什么为对方着想的」
旁白:即便如此我还是,在继续着。
春希:「我…喜欢着那个人」
雪菜:「~呜」
旁白:我对她做的那些数不尽的最差劲的行为…
春希:「虽然最后还是背叛了。虽然伤害她很深。…虽然要不了多久,她就要去国外了」
旁白:对那样的我,斥责着,鼓励着,对我闹着别扭,对我撒着娇,捉弄着我,抱紧了我…
春希:「可是,还是喜欢她。…我觉得我是真心的」
旁白:温柔得毫无道理加上一丝丝的严厉,那名比我年长的可爱女性。
雪菜:「呜…呜呜…」
旁白:雪菜的肩膀在颤抖着。
春希:「结果我和她一起,又再一次背叛了雪菜。不知道伤了你、多少次」
旁白:呼吸的气息,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抽泣的声响,震颤着这个只有我们两人的静寂的空间。
春希:「我明白是不可能得到原谅的………对不起」
旁白:即便是道歉…不,本来道歉本身才绝不可能被原谅。
旁白:明明是三年前就应该彻底做出的决断…
旁白:三年间也依然在伤害着雪菜,现在,用这种最差劲的形式想做个了断的我。
雪菜:「为、为什么现在…还都要说这种话呢…」
旁白:雪菜的呜咽里,混杂着哀怨的声音。
雪菜:「你不是说你很高兴的么,春希君。和我们在一起…和我在一起…不是一直、都在笑着的么…」
春希:「很高兴。很开心…这都是真的」
雪菜:「那为什么还要…」
春希:「但是我一直在等待着这样的机会。我觉得必须要说出『重要的话』」
雪菜:「………」
旁白:因为现在很高兴。因为气氛很好。因为现在说出来的话,会更加深深地伤害到雪菜。
旁白:我不是始终都说着对自己有利的借口,就这样一直把结论拖延下去的么。
旁白:因此,才会形成了现在的,不知前路何往,半途而废的我们。
春希:「我所做的事情固然是背叛,但是隐瞒不报那才是更加残酷的背叛」
旁白:无论是高兴,还是艰辛…现在,像这样能够二人好好谈话的时间,才是我,真正无比需要的东西啊。
春希:「所以,我全都说了。对不起,雪菜」
雪菜:「所、所以都说了啦…为什么要道歉?」
春希:「要是和自己没关系的话就当我的话是耳旁风吧。如果是我严重的误解的话就一笑而过吧。但是…我必须要说出这些了」
雪菜:「都说了和我没关系了!不是都说了没什么值得你致歉的么!」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这些,这都是我的错…」
旁白:雪菜固执地,不承认是我的错。
雪菜:「明明疏远了春希君,结果却害怕关系的破裂这里面也有我的过错的吧…?」
旁白:那个,圣诞节之夜的决裂之前…
雪菜:「因为我用了奇怪的方式拖延的原因,春希君不是也伤痕累累了么,那个人不也离开了么…?」
旁白:回到了拼命地忍耐着,抹杀着自己,原谅着我,因为那个原因,在那之后就崩坏了的那个时期的雪菜。
春希:「不是那样的。不是雪菜的错…」
雪菜:「那么我所能想到的只剩下一件事了…那就是、安慰你这件事情」
春希:「诶…」
旁白:无数次犯下了错误,每次都被原谅,无法忍受那情况,从而又犯下错误。
雪菜:「那个时候,因为我哭成一团的原因,春希君没能好好哭出来吧…」
旁白:像是,三年间的恶性循环凝聚在一起了一般…
雪菜:「那么现在就在这里…痛哭一场也好。抱我也好。将我…当成那个人的代替品也没有关系」
春希:「………呜」
旁白:『我果真就是个代替品而已吧!』
旁白:雪菜的、最差劲最糟糕的决断。
旁白:………
雪菜:「………」
春希:「………」
旁白:窗外的雪,下得越来越大了。
旁白:建筑物也被毫不留情的风雪冲撞着,给寂静一片的房间里,稍许带来了一些喧嚣。
旁白:可是,在我们的内心之中,大概,比起窗外的飞雪还要混乱得更厉害,而且,也在动摇着。
雪菜:「我、我呢…没有能够,和现在的春希君立刻就心心相通的自信」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的两手,和置于桌子上的我的两手重合了。
雪菜:「可是,可是呢…要是成为了春希君的逃避之地的话…先从身体开始,连在一起的话…」
春希:「别这样…」
旁白:用言语拒绝,但是,却没能甩开重叠在一起的双手。
雪菜:「要是强行从正面面对一切彼此都会受到伤害的话,还不如什么都不想就这样直接接受比较…」
春希:「停下来!」
旁白:所以雪菜也在我凌厉的声音下毫不动摇,加重了叠在一起的两手的力量。
雪菜:「为什么?春希君你,不是很痛苦么? 不是很悲伤么?」
旁白:这可真是,让人能够惊呆到无言的本末倒置的妥协点。
旁白:明明因为没能和雪菜心心相通,肉体也没能彼此重合,所以我便奔向了『雪菜的代替品』那里。
旁白:…至少,是被对方那么认为的,然后迎来了那悲痛的展开。
旁白:现在,在我的眼前,雪菜她本人,要成为『她的代替品』…
春希:「雪菜你别这样…快点,住手啊…」
雪菜:「和她分开后…想要感受到、温暖吧?」
春希:「不行的…再继续、说下去的话…」
雪菜:「我的话,只是身体的话,还是能够温暖你的哦?所以,春希君…」
春希:「我、我…」
雪菜:「你能…抱紧我么?」
春希:「我还没有放弃她!」
雪菜:「呜………呜」
春希:「啊…啊」
旁白:不想伤害雪菜。可结果,不可能不伤害到。
雪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所以,才希望能造成尽可能小的伤害。但是,雪菜对我的行动,却在激烈地抵抗着。
雪菜:「呜啊啊啊啊啊…呜,呜啊啊啊啊…」
春希:「…呜」
旁白:最终…
旁白:雪菜的伤痕,在我眼前眼睁睁地真大,已经,大到我毫无办法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对不起呢」
旁白:将脑袋埋在我的胸前,拼命地抱紧我。
旁白:拼死地,抑制住自己的声音,雪菜,用尽全力地哭泣了。
春希:「…为什么雪菜要道歉呢」
雪菜:「明明已经分手了。明明已经断掉了。却还像这样被紧紧地拥抱着…」
春希:「………」
雪菜:「对现任女友,真是过意不去…还像这样在安慰着我」
春希:「因为,很重要。雪菜对我来说一直都是很重要的人」
雪菜:「虽然重要,但却已经不喜欢了呢」
春希:「喜欢的。这种事情还用问么」
雪菜:「可是,现在来说,却已经不是最喜欢的了」
春希:「………」
旁白:我们就保持着这样,渡过了不知道是过了数分钟,还是数小时的,痛苦、辛酸、但却又充满回忆的时间。
雪菜:「嘿嘿,对不起呢。不过,不管怎样都想否定呢」
春希:「否定、什么?」
雪菜:「明明彼此互相喜欢也都认为是对方是自己重要的人,可还是像这样迎来了告别的我们」
春希:「雪菜…」
旁白:再次听到雪菜声音的时候,一定会是这平稳但却无比悲伤的时间宣告终结的证明…
雪菜:「呐,春希君…到我睡着为止就好,一直这样子…」
春希:「嗯…」
旁白:很快我就要对雪菜放手了。松开一直紧紧抱着的,那副双臂了。
雪菜:「睡一觉的话一切就会结束了。下次醒来的时候,便就会忘了你的事情了。所以,在我哭累了、睡着之前…」
春希:「…呜」
旁白:这一定会像是,如同将皮肤从自身身体剥离一般,毫无疑问是无比痛苦的处理。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怎么了?」
雪菜:「你是、喜欢过我的吧?曾经喜欢过我的吧…?」
春希:「喜欢你…一直,都喜欢着你的…」
雪菜:「谢谢你…残酷的话语。我只留下这些就够了…」
春希:「雪菜…」
旁白:像那样,惧怕着最后这个瞬间的我,雪菜还想要拯救。
旁白:我们紧牵在一起的手,从自己这边开始渐渐地剥离。
旁白:直到最后的最后,雪菜都还是这么真强。
旁白:确实很真强,可是…
旁白:那只是、可以明白是在逞强的那种程度的脆弱过度的真强。
旁白:『春希君…在笑着呢。在述说着她的故事的时候』
旁白:『连我觉得笑不出来的地方也是,一直很高兴的样子呢』
旁白:『但那些却不是,在对着我而展露的笑容。而是在和不在场的,那个她在对话吧』
旁白:『所以我已经明白了…现在应该留在春希君身边的人,是这个人』
旁白:『只从春希君的描述里就能看出来的。是个开朗,正直,可靠…可爱的人呢』
旁白:『正因为是这样完美的人,春希君才会展露笑容的吧。我明白她会让你幸福的…』
旁白:『将春希君,变回了过去的春希君。三年前那个开朗,正确,可靠的春希君。…她做了,我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旁白:『所以我呢,我也就…已经,不得不从春希君这里、毕业了呢,我明白的…』
旁白:『呐,春希君』
旁白:『刚刚,我呢…对你在说起那个人的时候的,如痴如醉的视线可是嫉妒得很哦?』
旁白:『因为,你想起我的时候,不会露出那样的神情』
旁白:『那是,你在提起和纱时的表情。那是在提起自己真正喜欢的女孩子时的表情』
旁白:『又,喜欢上了么。不,还是该说又能喜欢上了么。…从和那个人的相逢之时起』
旁白:『呐,春希君』
旁白:『我果然无法成为照耀你的阳光。反而只能成为遮挡照耀你阳光的存在』
旁白:『所以…我要离开你』
旁白:『永别了,春希君。虽然已经拖了这么久了,我也还是,要…甩了你哦』
旁白:『所以,你要加油振作起来呢。然后,继续完美的恋情哦…』
旁白:<F28『呐…春希君…』>
旁白:<F24『………』>
旁白:<F20『春希…君』>
旁白:<F16『………』>
旁白:<F12『………』>
旁白:<F12『嗯………呼』>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雪菜就…拜托了』
依绪:「雪菜…」
雪菜:「啊…」
依绪:「刚刚,发自春希的信息…」
武也:「那家伙…在哪里?」
雪菜:「…回去了」
武也:「回去…怎么回去?」
雪菜:「步行到车站…随后坐上首班车,向东京进发」
依绪:「什、什么?怎么会,那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雪菜:「那个呢…我呢…已经,把春希君甩了」
武也:「诶…?」
雪菜:「说了已经,不想再看到他了。说了,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依绪:「雪菜…」
雪菜:「所以春希君他,回去了。返回到了,重要之人在等待着的东京了」
武也:「………」
雪菜:「对不起,对不起呢…因为我的关系,旅行,泡汤了。给你们两人,留下了不好的回忆呢」
依绪:「武也,你出去」
武也:「…明白了」
雪菜:「别这样啦…我没什么事情的。不用那么在意也可以的」
武也:「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雪菜妹子,好好的休息吧」
雪菜:「武也君…」
依绪:「来,雪菜…你也该,好好睡睡了」
雪菜:「依绪…」
依绪:「明天,醒来之后我会和你联系的。在那之前…就别管了」
武也:「啊啊…晚安」
武也:「…呼」
武也:「………」
雪菜:「呜…呜呜…呜哇啊啊…」
武也:「啊…」
雪菜:「呜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武也:「呜…」
旁白:………
旁白:……
旁白:…
佐和子:「…你说什么?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春希:「所以我不是都说了么,马上就到车站。…长野县的当地线路」
佐和子:「………」
旁白:我清楚地听到了电话对面传来了吃惊的声音。
旁白:马上就到6点了…雪山的夜里,还看不见一丝的光亮,大量的粉雪依然飘荡在天空之中。
旁白:像这样,除了那仅有的,我在漆黑之中踏雪而行发出的声音…
佐和子:「…我之前不是说了3月她就要回来的么!为什么不在家守着!?」
春希:「…对不起」
旁白:从听筒那边,响起了和周围环境不相称的巨大声响。
佐和子:「啊啊,算了,春希君那边也是没办法。是那个直到出发当天才吭声的笨蛋的不好。…那混蛋,居然这次连我也什么音信都不给!」
旁白:佐和子小姐,一大早就精神头十足…还是该说,我都已经能看到那一脸不爽的样子了呢。
旁白:可是,也并非不是不理解她的感受。…不如说,我感同身受到不能再更加深刻了。
春希:「和麻理姐她,取得联系了么?」
佐和子:「手机都关了。说不定就这样直接飞走的可能性很大啊」
春希:「果然,是这样啊…」
旁白:从旅馆飞奔而出前往车站的路途中,找到一个能够接收到信号的地方打了很多次的电话,却也是只能一直听到那机械的声音在一遍遍重复罢了。
旁白:也就是说…可以认为,那封短信,就是来自麻理姐她的,最后通告。
佐和子:「呐,春希君…我想,再确认一下」
春希:「是什么?」
佐和子:「你有…打算,去见麻理的吧?有那种,好好再次说清楚的,想法的吧?」
春希:「…当然」
佐和子:「这样啊…」
旁白:如若不然,我到今天为止所做的一切不是毫无意义了么。
旁白:切断自己的退路。按照自己的想法做了很多很多。当然也包括现在,在雪中瑟瑟发抖着前行。
旁白:包括,将雪菜…
旁白:我身体的一部分,完全切断这件事情。
旁白:依然,痛彻心扉。
旁白:明明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哪一部分被切除了,却为何切断部分的前端,是那般的刺痛。
旁白:闭上双眼,便会浮现出那个时候雪菜哭泣的脸庞。
旁白:明明分离才只是,仅仅过了一个小时…可是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回忆起雪菜的笑脸了。
春希:「所以我现在正打算赶回东京。去和…麻理姐见面」
旁白:可是,现在只有继续前行了。
旁白:不管有多大的困难,连愚直,奸猾,甚至是卑鄙的力量都全部用上,都要得出最终结果的才是专业的社会人士。
旁白:那是真真正正的专家,以亲身手把手教给我的。
佐和子:「…知道了。那我也想想办法,总之先努力下看看。尽我最大的努力也要把她拖住!」
春希:「谢谢您。不过,一定,没关系的」
佐和子:「为什么会这么认为?因为,你现在,不是还在长野县的么?」
春希:「…我刚到了车站看起来总算是赶上首班车了」
旁白:行走在曲曲折折的山路上,行走在一定是柏油路的道路上,途中多次确认了各种指路标志,总算是看到了车站。
佐和子:「…你现在就打算上电车往回赶么?」
春希:「换乘两次的话应该就能进中央线了。我刚刚在网上已经查询过了,估计12点过点的话就能到成田机场了吧」
佐和子:「………」
旁白:正如地方线路一般,车站前既没有转盘路也没有一辆出租车,小小的特产商店在这个时间段自然是铁帘紧锁。
春希:「所以,估计紧紧张张地还是能赶上的。在麻理姐她穿过登机门之前,哪怕数分钟也好…」
佐和子:「…那是电车,按运行表运行时的状况啊」
春希:「肯定会有办法的。这里的电车抗滑能力很强的」
旁白:已经,可以看到车站的铁帘打开了,也能看到售票处工作人员的身影了。
佐和子:「…你,当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春希:「不知道…是?」
旁白:可是,和我那乐观的口吻相对的是,佐和子姐返还给我的完全相反的回应。
佐和子:「这样啊…说的也是。毕竟是在长野啊」
春希:「佐和子小姐…?」
佐和子:「对东京现在变成了什么样子,一无所知的话,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春希:「你说…东京?」
春希:「………雪?」
佐和子:「而且还是今年下最大的。东京都内的电车,基本从首班车开始都推迟了除了地铁以外」
春希:「………」
旁白:我现在,抬头仰望的天空,确实像是和东京的天空连接在了一起。
佐和子:「就算是坐特急到了东京的话,谁又能知道从东京开始能不能按时到达成田机场」
春希:「怎么会…」
旁白:可是,滑雪场飘落的雪和,首都圈里降下的雪,完全含有不同的意义。
旁白:基本来说连积雪都不可能出现的东京街区,像这种每年会出现一二次的预料之外的情况,也可能出现交通网完全麻痹的状况。
旁白:特别是一般的交通机关,原本就是以精密的运营时刻安排为前提的,一个一旦晚点了紧接着就是第二个,第三个这样的重叠…
旁白:等我到达成田机场的时候,到底要因此消耗掉多少积攒到了一起的时间,无法想象。
旁白:最初开始就是连一小时迟疑的时间都没有的竞赛,这种事态下说致命都…
佐和子:「不,不过啊! 这说不定反而是一个良机呢。雪下成这样,说不定飞机都没法起飞了吧。就算能飞,说不定大幅延迟的可能性也…」
春希:「没错…」
旁白:该害怕这预想之外的事态呢,还是该期待它呢…
旁白:不管怎么说,也就是说,现在能保证确确实实追到麻理姐的手段已经没有了…?
佐和子:「加,加油啊!拼命追到麻理吧!把那家伙…紧紧地抓住吧!」
春希:「………」
旁白:………
旁白:……
旁白:…
机场广:「正在成田国际机场候机的旅客们。现在,因为机场积雪的缘故,所有航班的起降均暂时一律推迟」
机场广:「很抱歉给诸位旅客带来了麻烦,距离一切恢复之前,还请大家稍作等待」
麻理:「这样,啊」
麻理:「天…到底是会帮谁呢?」
麻理:「啊…」
春希:「………」
旁白:像和我那焦急的心情联动一般,飞速行走的指针也在强调着时刻。
旁白:差不多到早上9点了…距离麻理姐出发还有4小时。可是,留给我的时间却比那要少得多。
旁白:总之,至少目前为止一切都还算正常。
旁白:和预想的一样,换乘两条当地线之后,飞奔着跳入中央线的特快列车内,直指最终的目的地。
旁白:不过…从这里开始战斗才正式开始。
旁白:麻理姐留下的高难度的难题也,混入了各种各样预想之外的事态,在一点点渐渐加剧着勒紧我的脖颈。
旁白:出发半天前来的联络。旅行之地的遥远距离。还有,雪花飞舞的东京。
旁白:『想要将我追到手的话,就先给我把这种程度的障碍克服掉让我看看吧』
旁白:…麻理姐,你是这么想的吧?
旁白:为什么到现在这个时候,还在说着这样任性的话语呢?
旁白:明明吃着我做的饭,那么的高兴。明明对我第一次完成的工作,给予了那般的嘉奖。
旁白:和我交合的时候,明明是那么兴奋激动地喘息着…
旁白:我,我…
旁白:对你那样的任性,我该如何来接受呢?
旁白:这个一直以来都在不断折腾着你的我…
旁白:第一次被你这样的折腾,到底该如何回应呢…?
春希:「…」
旁白:说什么傻话,回答已经只有一个了吧。刚刚,才对佐和子小姐许下了那样真定的誓言。
旁白:『春希君…?我说,你在听么?春希君!』
旁白:『…佐和子小姐』
旁白:『怎,怎么?』
旁白:『………谢谢你。我,会努力看看的』
旁白:即便是意气,我也要追到你。
旁白:在你指定的那根本不可能到达的时间里,我绝对会赶上给你看的…
旁白:………
麻理:「…亏你,还真的赶来了」
佐和子:「电车的运营时间都乱套了,出租车也都是快开都开不动了,到这里来可花了我3个小时哦」
麻理:「佐和子…谢谢你」
佐和子:「话说回来,这是?编辑部的大伙没来送行?有现在在哪里的联络来么?」
麻理:「啊~,他们的话…不会来的」
佐和子:「为什么?齐颂恭送麻理大人和抬起来往上扔的仪式呢?」
麻理:「拜托主编帮我保密了。不管是我回来的日子,还是我将要于今天出发的日子」
佐和子:「为什么…」
麻理:「送行的场面一直都不是那么好受的吧…我不喜欢那种悲伤的场景」
佐和子:「确实来说铃木妹子肯定是会哭的咯」
麻理:「当然恭送和抬起来往上扔也请允许我断然拒绝」
佐和子:「孤独的启程…只有一个朋友来送行」
麻理:「只要佐和子来了的话就好…其他的人,随他去吧…」
佐和子:「这样…这样啊」
麻理:「嗯…没错」
佐和子:「………」
麻理:「………」
佐和子:「大骗子」
麻理:「………」
佐和子:「刚刚,我和春希君取得联系了。你,不是单单告诉了他今天的安排么?」
麻理:「呜…」
旁白:………
麻理:「这样啊…去滑雪了啊。呵呵,还真是够悠闲的大学生呢」
佐和子:「他,看到麻理的信息后、急匆匆地就开始往这边赶了。可是…因为大雪有可能赶不上呢」
麻理:「………」
佐和子:「为什么不一到日本就马上取得联系啊…那样的话,根本不用弄成现在这种样子吧」
麻理:「…一直都让预订的事情绊住了。就算是马上就联系了,最终还是没有时间见面。所以,干脆就没有联系…」
佐和子:「总之,该说这是数个糟糕的偶然重叠后的结果么…呐麻理…今天别走了如何?」
麻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佐和子」
佐和子:「再重新重头考虑下…工作和爱情两全其美这不是你一贯的做法么?」
麻理:「………」
佐和子:「呐? 麻理…别逞强了,给春希君打个电话吧?」
麻理:「我…」
佐和子:「………」
麻理:「…果然还是要走的。嘛,这要看飞机能不能恢复了,听天由命咯」
佐和子:「为什么!说不定再也见不到面了啊?而且,只是因为今天偶然下雪了这样的理由!」
麻理:「就算那样…这也已经是…我们的命运了」
机场广:「让诸位久等了。因机场跑道的清雪工作已经结束,现在开始、办理各个航班的登记手续」
佐和子:「啊…」
麻理:「看起来,就是这个结局了…」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
旁白:车站月台上看到的天空,不知什么时候起,已经放晴了。
旁白:大概,也不能期待飞机会停飞了。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去赶上了。
春希:「…」
旁白:从中央线的月台,一路疽奔穿过了检票口,向着最后应该换乘列车的月台那里,继续保持着疽行。
旁白:前往最终目的地的最后的电车…机场特快专线。
旁白:如果这班电车,一点都不耽搁的按照时刻表运行的话…
旁白:那样的话,我就能…
旁白:………
机场广:「搭乘西弗吉尼亚航空302号班机前往纽约的乘客现在开始是最后的登机时间。请要登机的乘客尽快赶往90号登机门登机」
麻理:「北原没能赶上也是我的命呢」
麻理:「我要搭乘的飞机按照预定时刻起飞,这也是命运」
佐和子:「麻理…」
麻理:「单单是今天,那家伙去滑雪去了,而且东京还下了这么大的雪,因而造成了电车晚点…」
麻理:「所以我啊…也只能接受这样的命中注定了不是么」
佐和子:「那么…要是北原君赶上了的话,这也都算是命运吧?那个时候,你可要接受你的命运哦?」
麻理:「…来不了了,佐和子。怎么可能会来的啊」
佐和子:「会赶上的…再等等,他肯定会来的」
麻理:「已经…12点过半了吧?」
佐和子:「唔…」
麻理:「那么,我差不多该走了…」
佐和子:「再一会儿!再稍等一下下!」
麻理:「那已经是,徒劳了」
佐和子:「才不是什么徒劳!」
麻理:「从各方面来说,都已经到了期限了。…比赛结束了」
佐和子:「………」
麻理:「再见,佐和子…短时间内估计见不到你了,要保重啊」
佐和子:「夏天…我会过去玩的」
麻理:「我等你来」
春希:「呼…哈,哈啊…呜」
旁白:一点点,还有一点点…
旁白:搭乘这台电梯上去的话,那里、就是机场了。
旁白:要赶上啊…给我赶上啊…
旁白:我,对麻理姐…对麻理姐…
旁白:绝对,会抓住她的。
旁白:………
手机提示音:「您所拨打的电话,已经处于圈外,或电源已经切断」
麻理:「~呜!」
麻理:「我说过要时刻保持能联系到的状态的吧!你这,你这混蛋…你这失职的编辑工作者!」
麻理:「佐和子是骗子…果然还是不可能的么…!」
麻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工作人员:「呃,那个…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麻理:「呜哇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为什么,为什么…不来啊」
工作人员:「客人…?」
麻理:「没,没什么…没有任何、问题…」
空港雇员:「…这样的话,请您往这边一直走。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
麻理:「嗯,好的…呜,呜,呜…呜呜…」
麻理:「………呜」
麻理:「永别了…」
旁白:『麻理姐』
麻理:「唔!?」
麻理:「………」
麻理:「我到底在做什么啊…终于被那家伙弄得、出现幻听了么」
麻理:「………呜」
旁白:『麻理姐!』
麻理:「………诶」
?:「麻理姐!」
麻理:「诶、诶…诶?」
春希:「麻理姐…麻理姐!」
麻理:「啊…啊啊…!?」
春希:「抓到你了…!」
麻理:「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麻理姐找到我的身影,睁大眼睛的瞬间…
旁白:我无所顾忌地与她的身体接触,用尽全力地将那身体抱入怀中。
旁白:麻理姐…她犹如少女般一样僵直了身体。
春希:「赶上了…太好了…」
麻理:「北、北、北…北…北原?」
旁白:不仅如此,连声音都上扬,将她工作中那个冷静强势的形象破坏殆尽。
旁白:那里仅存的是,被我抱住的时候…都会像小鸟一样颤抖着的,可爱的、也是我深爱的女友。
春希:「麻理姐…我、我…」
麻理:「北、北原…北原、北原…」
春希:「麻理、姐…」
麻理:「………呜!等等」
旁白:可是,当我们四目相接,嘴唇开始自然接近的瞬间…
春希:「为什么…」
麻理:「这算什么玩笑…?」
旁白:麻理姐她转变念头,在嘴唇即将碰触在一起的时候阻止了我。
春希:「玩笑什么的…我、是真心的…」
麻理:「不是那个问题!」
春希:「那么,到底是…」
麻理:「因为这里………这里可是纽约啊!这可是美国啊!?」
春希:「是纽约…呢」
麻理:「为什么你会在这里?你是怎么飞过来的!?」
春希:「和麻理姐说的一样,我就是飞…」
麻理:「别给我插科打诧! 开什么玩笑!玩弄比你还年长的女人就这么有意思!?我、我…我啊…」
春希:「对不起,麻理姐…」
旁白:我带着赎罪的意思加重了双臂的力度,麻理姐不情愿般稍稍在反抗着。
旁白:可是从那股力量中,就连甩开我手腕的意图都看不到。
麻理:「意义,不明啊…你为什么,跑到这地方追我…真、真是的…明明槽点不是这里啊!」
旁白:当麻理姐的手臂我的拘束的瞬间,我,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
旁白:…她的双手,在我后背彼此紧握着。
旁白:我原本就有护照。那是去年,被麻理姐以『就算是打工的也有可能,要到国外出差』这种理由,不情愿地去办理的。
旁白:查证和其他别的手续,是从和麻理姐决裂的那一天开始…
旁白:那时,我虽然找不到二人关系的突破口,即便如此,也一定要相见,因为只有那个是无法让步的。
旁白:所有的一切…现在,都串连在了一起。我那个时候所做的事情,并非是徒劳。
麻理:「中部…?」
春希:「坐上了11点到底特律的航班,随后搭上了前往纽约的国内航线…」
麻理:「怎么会…」
旁白:我比麻理姐还要早的,离开了日本。
旁白:突破被大雪包围的东京是毫无希望的。所以我一开始就向着名古屋奔去。
旁白:从成田机场到纽约,大约要飞行12个半小时。从中部飞往底特律的航班,要比那个早1小时。
旁白:再加上搭乘国内线路移动的时间,刚好能够在到达的同一时刻碰在一起。
旁白:…我和、佐和子姐一起想的办法。
旁白:毕竟,找出路线,随后安排好机票这些,毫无疑问都是多亏了在旅行代理店工作的她的帮忙。
麻理:「佐、佐…佐和子!她、她、那个时候就…全都清清楚楚!?」
旁白:麻理姐发出的抱怨之声过于可爱,我又再次,不谨慎地将彼此的脸颊贴在一起摩擦着。
春希:「我…赶上了吧」
麻理:「怎么可能…因为现在是」
春希:「3月1日的…12点半、吧」
麻理:「………呜」
旁白:从成田到纽约的飞行时间,大概是12个半小时。东京到纽约的时差,是负14小时。
旁白:所以说,现在…
麻理:「那、那是诡辩啦…」
春希:「麻理姐你不是也做过这种事的吗…这才算『真正的最后期限』」
麻理:「…」
旁白:比如,直接和印刷局的社长进行交涉,而且自己也将原稿带来了,乃至于把最后期限延期数小时的大动作。
旁白:除此之外还有很多很多的方法,在那连续数日的熬夜之后,麻理姐笑着讲述的…
春希:「我…一直都以麻理姐为榜样而成长的哦?这样的行为,丝毫不足为奇呢」
麻理:「那、那种事情………就算是我也才做了2、3回而已」
春希:「总之我追了上来。为了向麻理姐,传达我的回答」
麻理:「回、回答…」
旁白:随着说出的话语,僵直在我的怀抱中的麻理姐,一瞬间,打了个激灵。
旁白:因为这正是,我如此拼死追赶着麻理姐的理由,造成我们之间曾经一度分手的原因。
春希:「麻理姐,我…」
麻理:「等、等等、等一下。心理准备还…呜」
春希:「我…果然远距离是办不到的。不在身边的话,不能随时见面的话…是不行的」
麻理:「………呜」
旁白:麻理姐再一次的…比刚才还要厉害地晃动了下,轻微的颤抖着。
旁白:可是…
春希:「所以…我才到这里来了」
麻理:「………诶」
旁白:听到下一句话的瞬间,那份颤抖早已飞到九霄云外,发愣地直视着我的脸。
春希:「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一直跟随着麻理姐的、只属于自己的道路」
麻理:「那………是什么意思?」
春希:「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旁白:麻理姐的『什么意思?』里,没有包含着期待和不安的感情。
旁白:大概只是纯粹因为无法理解我说的事情,而发出了那样怪异的音调而已吧。
麻理:「…难,难道说你………打算当我的情夫么!?」
春希:「…我也不知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决定」
旁白:学籍的事情,房子的事情,还有从今往后生活的事情。
旁白:将这尚未解决的一切放置着,仅仅只是为了捉住麻理姐,便这样跳进飞机飞了过来。
旁白:我在日本做的事情,只有一件…那便是和过去的、诀别。
春希:「现在的我…只有未来的可能性了」
旁白:那是,没有任何计划没有任何对将来的展望的自甘堕落的年轻人的,典型的暴走。
旁白:为了女人而踏错人生道路的废真男的样板。
麻理:「这、这种事情…一点都不像、北原你啊」
旁白:虽然这样说着,环抱着我的手臂的力量却没有丝毫松懈。
旁白:不仅如此,好像要不再放开我一般,力量在渐渐地变强。
春希:「…这样的我,你讨厌么?」
麻理:「我要是说了『讨厌』的话你打算怎么办啊…」
春希:「那个时候我…」
麻理:「不要说那以后的事!…你觉得我会对此视而不见么?卑鄙…太卑鄙了啊北原」
春希:「…对不起」
旁白:如同预知我的回答那般,麻理姐她,没有让我做出任何回答。
旁白: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已经经由她的手,打上了不成器、卑鄙而且还轻薄的情夫的烙印了。
旁白:变成了、麻理姐的所有物…
麻理:「好怀念日本的食物啊…」
春希:「你不是才刚刚来么」
麻理:「好想…吃日式火锅呢」
春希:「…那么,今晚就」
麻理:「嗯…」
旁白:在机场的大厅里,已经紧紧拥抱了几分钟。
旁白:但却是边认识到这里并非日本,边用脚夹紧行李。
麻理:「呐啊、北原…」
春希:「什么事情啊、麻理姐?」
麻理:「只有学业呢、不要丢了哦?」
春希:「这是当然的了。短时间内到底是休学、还是留学我会考虑的」
麻理:「还有、要能去挣来够养活自己的收入哦?…房租的话倒还是不用你操心了嗯」
春希:「我也想有个打工的地方呢。要是再能有懂日语的上司在的话状况就更理想了呢」
麻理:「………我倒是有一点眉目了呢不过、大概、会被用到死的哦?」
春希:「…我会好好的、做给您看的」
麻理:「这样、就好」

 

春希:「呼…」
旁白:今天也和往常一样,靠着醒来后习惯性的热水澡,赶走了缠绕在脑中的睡意,也藉此让身体在感受热水刺激的同时取回了温暖。
旁白:屋里很冷,外面也依旧一片昏黑,虽说已经养成了每天早起的习惯,这个季节的清晨果然还是相当难捱。
旁白:不过今天是星期五…再熬过这一天,便是振奋人心的周末了。
旁白:…嘛,虽然周日还要加班的说。
旁白:………
浜田:「喂~北原,昨天拜托你弄的舆论调查表的统计…」
春希:「整理的资料已经传到服务器上了。在各年龄层的统计结果上也加了注释。…昨天应该已经通过邮件发给您了。」
松冈:「这个,是从外面出版社接过来的原稿。校对拜托你了,八点截止!」
春希:「…我知道了。我四点钟还有个会议,回来后就加紧赶工」
铃木:「呐~呐~北原君,下回的街道情报专栏啊,其实我觉得在末次町取材也蛮不错的呢」
春希:「…我家附近除了峰城大之外就再没什么别的了吧?嘛,即便如此还是限定出几个候补区域吧。」
木崎:「抱歉,把这些内容汇总到一张纸上!跟往常一样的方法就行。
旁白:…呜哇糟糕,离约定的时间还剩不到两小时了!」
春希:「…现在正值鰤鱼鲜美的季节呢。」
木崎:「不要啦~并不是这样的。那位老师啊,不认真督促他的话,可是一笔不动的…于是今天我就直接回去了~」
春希:「把这些整理成一页…这得删掉多少才合适啊」
旁白:下午3点45分。
旁白:开樱社办公楼三层。开樱画报编辑部。
旁白:这就是,自我兼职起就一成不变的日常…
旁白:株式会社开樱社开樱画报编辑部北原春希
旁白:入社第一年。编辑部里所谓的基层员工中,最年轻的。
松冈:「那个北原啊,现在方便么?这里有份企划书,看过之后可以给个评价么?」
春希:「能等我回来再看的话倒不要紧…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合适么松冈先生?」
松冈:「拜托你了…能给予我中肯意见的可就只有你了。浜田先生只会给我挑毛病,铃木也只会敷衍几句…」
铃木:「因为啊,小松你的企划书写得,要说起来根本不算是企划书吧~」
浜田:「首先必须得从材料的行文方法下功夫啊。你那企划书完全看不出来究竟想传达给对方什么」
松冈:「那还不是因为没人教我啊~。如果我像北原一样是在麻理小姐手下干活的话…」
铃木:「我敢赌10万块你现在一定是在医院。」
浜田:「就凭你这工作态度,能作为风冈的部下一直干下去么。你根本就是还没完活也能准点下班的那种人吧…」
松冈:「看吧? 大家都很过分是吧?我能依靠的果然只有北原了。身为传说中工作狂魔的直系传人『风冈二世』的你」
春希:「…不,再怎么说我离那级别还是太远了」
铃木:「被后辈手把手地指导什么的。对我来说可受不了啊~」
浜田:「不要这么说嘛,这种没自尊心勉强也算是松冈的优点了。而且…」
铃木:「而且?」
浜田:「你也该收起那幅从容不迫的样子了吧?在我看来北原已经能和你一较高下了」
铃木:「诶诶诶诶!?」
旁白:我明明只是…小职员啊。
旁白:被打工时的<R师父|麻理>的评价所累…不,应该说多亏这样,把我当做刚来一年的新人对待的人,在编辑部里已经完全没有了。
春希:「那个…我,差不多必须去开会了。六点的时候就会回来」
浜田:「那个…是代替Ensemble的主编出席的那个会?」
春希:「嗯,因为好像是要签杂志广告的合同。所以无论如何都需要正式员工在场…」
旁白:顺带一提,曾经威名响彻全编辑部的她的影响力绝对是巨大的…
旁白:无论在哪个编辑部里露脸,只要说出『风冈二世』这个约定俗成的暗号,工作起来就轻而易举。
铃木:「那里除了主编以外都是些专职编辑嘛。在这之前,主编还嘟囔过想要专属的部下呢」
浜田:「………北原,你也别太老好人了。你要是不想去的话我替你去拒绝」
春希:「没有问题的!刚来一年的新人就要求调换工作之类,我可担待不起啊!那就这样我先走了」
松冈:「一定要给我回来啊~!我今天不回家等着你…到8点为止」
旁白:………
旁白:三月份从大学毕业的我,如最初预料的那样,可喜可贺地到<R开樱社|打工的地方>任职了。
旁白:也就是说,迎来了职场氛围从兼职那会就一成不变,让人觉得毫无新鲜感的社会人生活。
旁白:虽然,只有一点…实际上一点也不小的变化。
旁白:在打工期间为我打下真实基础的“师父”,受北美分部的邀请调往那里,现在依然留在编辑部的、也仅剩下她的传说了。
旁白:所以现在在我面前的,并非是以前那『数量庞大但井井有条的工作』,而是一座堆积出的『数量庞大且杂乱无章的工作大山』。
旁白:因此,本应是『第一年新人』的我,要从这座山里挑选出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设置好优先级,然后在自己管理下循序渐进。
旁白:…虽然并非是借松冈先生所言,不过这的确可以算是浜田先生管理上的疏忽。
旁白:正因为如此,今天也选择了自己心目中优先度高的…
旁白:或者说,受到自我“首次工作”以来,承蒙其多次关照的Ensemble主编委托的,与某唱片公司销售部长,进行满是铜臭味的商谈。
旁白:不过,派刚入职一年的我来代替主编…希望能别引起对方的不快就好了啊…
春希:「很抱歉我来晚了。我是开樱社Ensemble编辑部的北原…」
雪菜:「初次见面。我是KnightsRecode公司宣传负责小木曾。今后还请多多指教了」
春希:「………………………」
旁白:我…
旁白:将那带着满面笑容、郑重地递给我的名片,就这样在空中放置了三分钟。
旁白:何等社会人失格啊…
旁白:………
春希:「糟了…还有五分钟!」
旁白:三月从大学毕业的『我们』,已经各奔前程,向全新的社会踏出各自的一步。
旁白:武也在一间化妆品制造公司做销售,在东京的店铺间来回奔波。
旁白:由于在讨好女性方面,依旧是宝刀未老,他在各个销售点的大姐姐(不论年龄)中很有人气,刚工作一年就赢得相当的赞誉。
旁白:现在还没有特定的女友。…但同时,也没有了那些数量众多的不特定女友们。
旁白:大学毕业的同时就将自己的女性关系通通清算,现在正向某人展开猛烈的攻势中。
旁白:那个某人…依绪她,达成了第一志愿去了运动器材公司任职。
旁白:虽然本想从事企划真的职业,但因为竞争太激烈,眼下在人事部过着为各种事务性工作忙得不可开交的日子。
旁白:那直爽的性格以及与之相称的外表,和过去一样获得了不问男女的人气。
旁白:但对恋爱毫无兴趣这点依旧没变。也同样没有特定的男友。
旁白:所以说,究竟是该庆幸那家伙还有机会呢,还是该苦笑,你们还要这样下去多少年呢。
旁白:然后…
旁白:KnightsRecode宣传部新人、小木曾雪菜。
旁白:经历了那场情人节的表演后,开始不断寻找能和唱歌紧密关联的职业,最终雪菜选择了某家处于业界中真地位的音乐制作公司。
旁白:她的进路愿望是大四才决定下来的,招聘岗位也很少,虽然对竞争激烈的业界,也抱有着些许不安,即便如此,她仍然出色地在激烈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旁白:说来说去,虽然她在学历与面试方面也很出色,不过我想,恐怕那种一目了然的能力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旁白:证据就是,刚入社便被配属到宣传部,并立即被委以与各公司进行交涉的重担。
旁白:当然了,公司所期待的,并不光是字面意义上的交涉能力…
旁白:『KNIGHT的宣传部来了一个非常可爱的女生哦!』
旁白:『刚开始,还以为是下属的艺人什么的呢』
旁白:『虽然邀请过好几次,可是却异常地难攻不落啊…』
旁白:…同行里激动万分地告诉我这些的人,早已不是一个两个了。
旁白:在这种,无法造就艺术家的环境里,而且,也没有特别想成为艺术家的意思…
旁白:尽管如此,在能常常接触到歌曲的职场里,她每天都过得如此生气勃勃…。
春希:「我,我回来了!」
旁白:然后现在,那位传闻中的美女宣传负责人…
雪菜:「我说,你好慢啊~!时间差一点就过了~!」
旁白:在我房间里,为我做着迟来的晚饭。
春希:「呼,呼,呼…抱,抱歉…」
雪菜:「你看,就在刚才,已经是星期六了…」
春希:「…抱,歉」
旁白:雪菜所指的方向,是我房间里已经指向零点的闹钟。
旁白:那是,有时候会直接从我房间出发上班的雪菜,为了克服自己赖床的毛病特意买来的能够连续响铃的高级货。
雪菜:「因为上周春希君双休日都在上班,所以差一点就违反规定了哦?」
旁白:『发誓哦?每个星期都必须见一次面啊!』
旁白:上个礼拜见面是在周五,而且因为那天雪菜直接回家了,所以这周如若不能在周五见到对方,就算是违反约定了。
旁白:但是…
春希:「刚…刚才、我们不是才见过吗…在,就在<R开樱社|我们>的会议室里,啊」
雪菜:「那个是『KnightsRecode的小木曾』,而不是『春希君的雪菜』呢~」
春希:「………哈,哈」
旁白:本想发出一声呆然的叹息,但刚才全速奔跑的后遗症阻止了我。
雪菜:「春希君,你对这个一星期的约定在态度上越来越随便了哦…就连上个月貌似都有两次岌岌可危的情况呢」
春希:「啊,不,所以说啊那个是…」
旁白:而且,雪菜那不讲道理的愤慨也阻止了我这么做。
旁白:其实雪菜绝对能够明白,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我们两人,都已然成为社会人了。
旁白:完成了松冈拜托的校对后,就是铃木拜托的调查材料的确认工作,而木崎拜托的排版…姑且扔到周日了。
旁白:紧接着十点开始,便是松冈企划书的事,明明是与浜田先生、铃木小姐三人一起提意见,却变成只有我进行修改。
旁白:而松冈那句『辛苦了~』的问候,已经是在我稍微感到有点不满的晚上11点了。
旁白:这也是…不得已吧?
雪菜:「果然,随着交往时间变长,你渐渐地就对我厌倦了吧?要是这样的话,我大概再也无法恢复了呢…」
春希:「怎,怎么会…」
雪菜:「没有,你敢这么断言么?对我,依旧是喜欢的…」
春希:「当然能断言啊…这是肯定的吧?」
雪菜:「…啊,春希、君…」
旁白:即便是,发生过一些让自己感觉到内疚的事情…
旁白:但是,对于是否已经厌倦雪菜,是否依然喜欢着她这种问题,我肯定能够真决的以『当然咯』来断言。
春希:「唔,呼…哈,…雪菜…啊…哈嗯嗯…」
旁白:不知何时起,耳边只剩下不绝的抱怨的我,趁着菜刀的声音停止的好时机,将料理“中断”状态下的雪菜,从后面抱住了
雪菜:「唔,真是的…总是这样…想要蒙混过关」
旁白:因为,闹别扭的雪菜是这么富有魅力…
旁白:厌倦她、忽视她、或是出去偷情,这种浪费资源的行为,怎么做得出来啊。
旁白:…不,虽然最后的那个在好的意义上也许是有可能的。
春希:「哈,啊…嗯…呼…」
雪菜:「春希君…好热啊」
春希:「因为从车站到这里都是跑着过来的…」
旁白:到底是哪里热,我没有特意去确认。
雪菜:「…是为了遵守约定?」
春希:「虽然也有那方面的原因…但主要是为了能够早一秒也好,与雪菜像这样在一起」
雪菜:「啊…嗯」
旁白:我的全身已经完全和雪菜的后背贴在了一起。
旁白:将脸埋入她的秀发中,贪婪地吮吸着她那香甜的芬芳,把腹部紧抵在她柔软的背脊上,用脚后跟蹭着她的脚尖,伸腿摩擦着她的大腿内侧,用膝盖顶在她的膝盖窝后。
雪菜:「哈啊,啊,等…春希、君…」
旁白:紧接着,向臀部…
春希:「哈,啊,啊啊…雪,雪菜…雪菜」
旁白:岂止是不会厌倦。甚至说我对雪菜的感情和欲望比以前更深了。
旁白:我的“病”,已经到了不和雪菜在一起,症状就无法缓解的地步了。
雪菜:「哈,哈,啊,啊…哈…啊,嗯,嗯…呀,那,等…呼」
旁白:这一切都是雪菜的错…
春希:「雪菜…我,已经」
雪菜:「哈,啊,啊………唔!稍,稍等一下啊春希君!」
春希:「啊…」
旁白:我、是这么认为的。
雪菜:「…晚饭,已经做好了啊。快先来吃饭吧」
春希:「………不行么?」
雪菜:「不行」
旁白:与情绪高涨的我形成对比,雪菜十分冷静地制止了我。
春希:「但我,现在比起吃饭…」
雪菜:「不,现在是晚饭时间」
春希:「雪菜…」
旁白:最初,确实只是想要蒙混过关。
旁白:但是现在,我对雪菜的各种感情已经迸发出来,到了完全不能自已的地步。
旁白:雪菜也真是的…明明是你让我越来越兴奋的…
雪菜:「因为,晚饭现在不吃的话可是会变冷的哦?」
春希:「那个…」
雪菜:「但是,我呢,不论什么时候吃,都是热腾腾的哦?」
春希:「那倒是………诶?」
雪菜:「………呐?」
旁白:刚才脑海中,一直萦绕着各种遗憾的念头…
旁白:所以,我险些听漏了她最后那句话。
旁白:………
雪菜:「嗯…啾、噗…哈、啊姆、姆…哈~~嗯」
春希:「嗯、嗯姆…」
雪菜:「哈、啊…啾~…嗯、嗯咕…嗯噗,啊、啊、啊…哈姆…姆~~~~…春、春希、君…」
春希:「雪、菜…~~…嗯、嗯姆…哈~~…」
雪菜:「真、真是的…所以说、刚满足了食欲,马上就是性欲了?」
旁白:我们像现在这样在床上调情,是吃完饭后还不到五分钟的事情…
春希:「不行、吗?嗯、啾…嗯姆…」
雪菜:「呀、嗯…春、春希君…你啊,你比大家想象中的,要H…很多哦?」
旁白:雪菜对那个亲吻着她脖子,享受着她香气和味道的我,意外地抛出这样一针见血的评价。
春希:「幻想破灭…了?」
雪菜:「不呢…因为,以前一直知道。哈~~~…嗯、咕…」
旁白:但是我,毫不在乎这样严厉的批评,继续欺负着雪菜的嘴唇、舌头、双手和两腿。
旁白:我紧紧地抱着把身体交给我的雪菜,用力揉捏着她柔软的胸部。
春希:「因为对象是雪菜…我才变得H的哦?」
雪菜:「啊、啊、啊、啊、啊…呀、真过分…刚才、全身像触电一样」
旁白:我用指尖挠着、刺激着雪菜的乳头,让她全身发颤的同时,也让那里真挺了起来。
雪菜:「咦呀~~嗯、嗯、嗯、嗯~啊、呀、好舒服…嗯…嗯、嗯………我也、很H、呢」
春希:「嘛…我也很早就知道了呢。嗯、啾…哈、啊姆、姆~~」
雪菜:「哈~~~~~、嗯、咕…呀、嗯、春、春希…君…嗯…嗯~咕噗…啾~~~~…啊、嗯姆…嗯、嗯~~…」
旁白:我强行让雪菜转向一侧,好从侧面吮吸她的嘴唇,她那仿佛被吸出来似的舌头就这样滑入我口中,激烈的搅动刺激着我们彼此的快感。
春希:「雪、雪菜…啊、啊啊…嗯姆、啾~~…」
旁白:雪菜的双腿被我的双腿从内侧顶着,劈开很大的角度。
旁白:内裤的中心很有肉感地鼓起来,在旁人看来,这大概是连雪菜自己也无法相信的淫荡下流的姿势。
雪菜:「啊~~~…嗯嗯、嗯、咕…啊、呀~~…好舒、服…嗯、嗯…」
旁白:我沿着裤袜的纤维,上下抚摸着雪菜的大腿,她那紧绷着的大腿上,肌肉有弹性地颤动着、向我的手心不断传来阵阵快感。
旁白:我享受着那柔软顺滑的触感,慢慢地,力道时强时弱,从大腿到膝盖、一直把手伸向小腿内侧。
雪菜:「春、春希、君…~~~嗯、嗯、呀、哈~~…啊、不行、了…放、放我…下、下来…~嗯~」
旁白:因为双脚腾空而无法着地的雪菜发出了不安的叫声。
旁白:…但是、那颤抖的声音中似乎随处饱含着期待得到满足后的声响,还是说这只是我夸张的妄想呢?
春希:「继续,让我更多地听到你的声音…」
旁白:我用手心不知在小腿内侧和胫部来回抚摸了多少次,然后就这样一直地、伸向指甲和脚尖。
旁白:雪菜的脚趾,被我一把抓住,可爱地蜷缩在一起。
雪菜:「但、但是………你不是说过隔壁,已、已经不上夜班了吗…」
春希:「没事的…如果舒服的话,你就尽管发出舒服的声音就行」
旁白:我用手包裹着雪菜的脚趾尖,轻轻地揉搓着让那儿变得暖和起来。
旁白:雪菜的脚尖、脚后跟和脚掌心,因为一直站着工作的缘故稍微有些冰冷。
雪菜:「不、不行呀…因为…我说过自己“那时候”的叫声,很大的,春希君…」
春希:「隔壁…上个月月底工作调动搬家了,现在是空的」
雪菜:「这、这事情…早说嘛…!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一瞬间,雪菜叫声的音调和响度就一口气上了一个台阶。
旁白:这样顺从的雪菜,实在是太可爱了。
雪菜:「啊、啊、啊~啊~~~嗯、嗯~~呼~~~嗯、嗯、咕…」
旁白:我挠着雪菜的脚掌心爱抚着她,雪菜的全身很快便颤抖着有了反应。
旁白:这也许是因为我用手指捏着她乳头,又或是我用舌头蹂躏她的耳道的缘故。
旁白:这些都是我全身心和雪菜缠绵在一起,甚至于她身体的每一寸都被我触摸着、激烈地包裹着的证据。
雪菜:「啊~~~~~~呀、啊嗯、嗯、咕…春、春希、君…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哈~啊、嗯…」
旁白:雪菜的身体上,已经不存在任何隐私。
旁白:我放开之前拼命地捂着雪菜嘴巴的手,急促的气息、高亢的叫声、舌头与唾液的奏鸣,让一切,都在刚才还算安静的空间中释放出来。
雪菜:「很舒服、呜、呜~嗯~啊啊啊啊、啊~!很、舒、服~~…呢…春、春希、君~…」
春希:「雪菜…」
旁白:从脚后跟到小腿内侧,然后到膝盖窝…我用指尖和掌心享受着尼龙的触感和皮肤的弹力,我稍微加了一点力道,企图与这可怕的弹力进行抗衡。
旁白:雪菜脚部的肌肤越过裤袜,紧紧地吸着我的手,下意识中,引诱着我向最中心进发。
旁白:…沿着大腿,然后朝着正中行进。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呀、呼~~呼、啊、啊…呀~~~~~~」
春希:「啊…」
旁白:在碰到那里的瞬间…
旁白:那和至今为止的温润完全不同的炽热,不由得让我的指尖停留在那里。
春希:「雪菜………这是」
雪菜:「都、说了不是吗…我啊、一直都是热腾腾地等着你呢…呜、嗯、啊…啊~~~…呼~~~~」
旁白:虽然雪菜似乎有些害羞,但完全没有否定那个事实。
旁白:那里的液体,已经穿过内裤连在裤袜上也已真散开来的事实。
春希:「腿…再分开一点」
雪菜:「呜、嗯………哈~~…啊、啊…~~~嗯、嗯、咕…哈~哈~哈~~~…嗯、咕」
旁白:我把雪菜的双腿分得更开了,那里也鼓得更加厉害,渗出的液体在灯光下、闪出油亮的光芒。
雪菜:「哈~~~~~~啊~啊、啊啊…呀、呜~~嗯、嗯姆…呼~~…」
旁白:我向着那中心强行插入自己的食指,伸进裤袜和内裤里、那朝着雪菜中心前进的手指、已经看不到第一个指节了。
春希:「啊、啊…呜~~~…」
旁白:仅是这样,我的指尖就已被雪菜的内腔紧紧夹住,那份热度和柔滑,很快转化成快感流入我的全身,渐渐地夺走我的耐心。
旁白:我的大脑,即将不是被这让人猴急的行为,而是被某种更直接的欲望所支配。
春希:「雪、雪菜…唔」
雪菜:「啊、啊~…春、春希君的那个…好热…」
旁白:雪菜屁股下我的那个东西,慢慢地开始顶在了雪菜的屁股上。
旁白:我、想委身于自己的激情,但又觉得一口气解决战斗实在可惜…
旁白:我卷起雪菜的裙子,直接用手指、插入那里的中心。
雪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刚把手指插进里面,伴随着吧嗒吧嗒的黏液声,滚烫的热度和紧缩的内腔就立刻开始欢迎着我。
旁白:不同于刚才那柔滑的触感,从粘稠的小穴里,泉水不断地涌出,阵阵抽动的入口,反过来把我的手指吞噬进去。
雪菜:「呜~~啊~啊~啊啊嗯、哈、啊、啊~…哈~~哈~~哈~~~…呀、呀啊、呀~~…」
旁白:内裤贴着我的手背鼓成手的形状,那好似虫子蠕动一般的形变映入我的眼帘,那里的光景传到脑中,很快就被变换成喷涌的欲望。
旁白:明明是自己在弄,却仿佛是被雪菜逆推一般,我就这样沉醉于这个随性的妄想之中。
旁白:埋入雪菜腔内的手指,不知不觉间连根部都被热气包围,内壁的收缩和振动完完全全地传到了我的身体中。
旁白:如果就这样被她撕成碎片那是何等的愉悦,我的头脑中、又再次冒出这种倒错的执念。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春、春希君…呀、这样…呀~~~呀、呀…嗯嗯~啊、哈~~~嗯!」
旁白:但我的手指,像是要反抗我的那种妄想一般,在雪菜的腔内畅通无阻地搅动着。
旁白:我弯曲着手指,从雪菜下腹部内侧的腔道开始摩擦着,激烈地一进一出,像是要把里面积蓄的液体全都捣出。
旁白:每当这样做时,雪菜的那里就越发地收紧,但这阻止不了液体的漏出,内裤上还是渐渐地变得光滑发粘起来。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呀、不、不行…不要~…哈~~~这、么…用力…呜~~嗯」
旁白:不知多少回的翻云覆雨才开发完的雪菜的身体,她的弱点已经早就被我逐一摸清。
旁白:每当像这样子一起重拾这些细节,雪菜就会喘息着、哭泣着、颤抖着、痉挛着、虚脱着…然后、洪水直泄。
旁白:变得…如此淫荡。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呜~…已、已经…可以了、不这样做…也可以了呢。快、我、我们…一起、来」
旁白:只是用手指,而且还是刚进去,雪菜似乎就已经,不知多少次达到了轻度的高潮。
旁白:是下意识还是有意引诱呢,雪菜以吞下我手指的地方为中心扭动着自己的下半身,用自己的股间包夹、刺激着压在底下的我的中心。
旁白:从雪菜的身体中,漏出了并非汗液的气味。那是灌满我的肺部,让我疯狂,犹如毒品一般的香气…
雪菜:「哈~啊、啊~~…不、不、不行了…呐、呐~春希君~…已经、可以了…吧?」
春希:「雪菜…」
旁白:不单是气味,那嘶哑的嗓音和炽热的吐息也都是如此。
旁白:那回头看向我,为泪水和唾液所浸染的表情也是如此。
旁白:这一切,唤起了我内心中所有的欲望,让这些欲望集中于那唯一的奇点。
雪菜:「啊~…啊~…好热…春、春希君那里…的形状…啊、啊~呜~~嗯,嗯…呐、呐~…呐~…」
春希:「哈、啊、啊~…」
旁白:雪菜她、再一次妖艳地扭着自己的屁股。
旁白:被彼此的内裤隔着的彼此的那个重要部位,在呼唤着对方。
旁白:从雪菜里面渗出的液体,和从我这边漏出的液体连结在一起。
雪菜:「哈~哈~、~~~…够、够了、已经…呐?春希君…啊、啊~~…啊嗯」
春希:「你指的,是什么…?」
雪菜:「你、好坏…啊…~~嗯~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咕~~…」
旁白:比起『已经够了呢』,我还有着想要雪菜说出口的话。
旁白:到底是什么已经够了,到底想要什么,我希望雪菜她用自己的表情,以及自己的声音传达给我。
旁白:这样的话我就会…
雪菜:「可、以………来做吧」
春希:「唔…」
雪菜:「来…来做吧…在我…的里面…尽情地…激烈地…做那、不得了的事情…」
春希:「雪、菜…」
雪菜:「啊啊~~~~…啊、~~嗯」
旁白:而且对现在的雪菜来说,我即使是提出如此任性如此下流的请求,她也会一一接受。
旁白:让我亢奋,自己也亢奋起来,然后一起达到高潮,一起变得更加淫荡…
雪菜:「春、春希君…啊、啊~…呜~~~~~…」
旁白:我从雪菜的里面抽出手指,然后就这样用双手把裤袜和内裤拽下来。
旁白:终于能让岔开的双腿着地的雪菜,让我抬起来她的屁股。
旁白:雪菜雪白圆润的尻肉,终于被暴露在我的眼前。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这时,我也已经脱下了内裤,那根硬邦邦挺起的东西就这样直接被雪菜的屁股夹着。
旁白:对于那热度和触感,雪菜也不禁发出兴奋的声音…
雪菜:「啊…? 诶、啊、~~…呀、还…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已经、按捺不住慢慢地扒光雪菜的煎熬,在脱到一半的时候就插了进去。
雪菜:「呼~~~啊啊~啊嗯~…啊、啊、啊…不要、我、动不了…啊啊啊嗯」
旁白:在我上面是双腿被夺去自由的雪菜,她急不可待似的不停摇晃着脚尖。
春希:「…啊、啊啊…」
旁白:这种刺激很快传到了性器结合的地方,两人的快感渐渐开始膨胀,雪菜的内腔以奇特的方式来回扭捏着我的硬物。
雪菜:「啊、啊、啊、啊…~~…春、春希君…我、不重、吗?」
旁白:明明我们彼此都以如此不得了的体位联结着…
旁白:明明是我强行让雪菜做出这样的体位的,即使这样,率先担心起对方的还是雪菜。
春希:「啊、啊~…呜、嗯…咕、咕~…~~…」
雪菜:「哈~~啊啊、啊啊嗯、嗯~~~…哈、哈~…啊、咕呼~…呜、~~…嗯」
旁白:因为是用这种不稳的体位抱起雪菜,所以没法加快抽插的速度。
旁白:我慢慢地抬起雪菜的身体,然后轻轻地放松手,让硬物再一次插入到深处。
旁白:在这之间,雪菜急不可待地也一起扭动起自己的身体,这种急不可待,很快变成了让人舒服的刺激传导给我。
雪菜:「啊、啊嗯、嗯、咕…啊~、~~~…哈~、嗯~嗯~嗯…」
旁白:终于,雪菜像是习惯了这样的拘束,合着我的呼吸有节奏地开始扭动起腰。
春希:「呜、咕、~…啊~…雪菜、~」
旁白:她在我放松时摇动屁股,并不时地收紧腔肉给予我刺激。
雪菜:「哈~~嗯、嗯~…啊~~…现在、里面…呼~~嗯、嗯…啊~…~~~…哈~~~~~」
旁白:雪菜能很清楚地感觉到腔内我的硬物,我插进去时她会发出高亢的喘气,拔出来时则会漏出兴奋的叹息。
旁白:她如此全身心地感受着我的存在。
春希:「嗯、咕…~~、啊~~~」
旁白:所以,我也全身心地感受着雪菜。
旁白:把硬物埋进去时,秘肉的温润、柔软、热度和紧度。
旁白:把硬物拔出来时,那让人恋恋不舍的、卷曲着的腔皱与爱液。
雪菜:「嗯~~~~~、嗯~嗯、嗯~!哈、呼、呼~~…哈~啊、啊嗯~…」
旁白:汹涌澎湃地摇动着的精致的乳房。柔软光滑的肚子。紧致而有弹力的大腿。
旁白:满是汗水,滑溜地蹭着我前胸的后背。蓬松地挠着我鼻腔的头发,以及上面的香气。还有那把舒服的热气传到我全身的,发烫的肌肤。
雪菜:「啊~~~~~、啊啊嗯、嗯…呼~~…嗯、咕、咕~…啊、哈、哈~~…春希君…春希、君~…」
旁白:而且我也,通过和雪菜做爱…
旁白:从雪菜那里,感受到了至福的瞬间…
春希:「雪、雪菜…啊、~~…~嗯…」
雪菜:「我、我、我也…呼~~~…啊、啊啊…呀、好…好舒服、呢…」
春希:「我、也…是、嗯…呜嗯…」
旁白:从雪菜的呼吸声和喘气声中,从那我看不见,但感受得到的她的表情中。
旁白:我能从雪菜那里感受到幸福感。然后她的那份幸福,也变成了我的幸福。
旁白:大概,雪菜也是一样的…
雪菜:「嗯、嗯、嗯~…哈、~~啊哈…嗯、嗯…咕~…~、~~…」
旁白:我想要一直沉浸在这样的幸福中。
旁白:直到永远…
春希:「更…用力一些、可以吧?」
雪菜:「嗯、嗯…再…用力一些也没问题。不管是温柔的,还是激烈的…哪一个、都最喜欢了」
春希:「…」
雪菜:「啊~…啊~~~…」
旁白:因为听到了如此幸福的话…已经,不可能停下来了。
旁白:………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哈~哈、啊…啊~~~嗯、嗯、嗯~!」
旁白:雪菜激烈的喘息声在房间里回响。
旁白:这种叫声、与之前因为在意邻居而有意控制时有着明显的不同。
雪菜:「哈~啊、春希、君…~…啾噗…嗯、嗯~~嗯、嗯~…啾…」
春希:「哈、啊、嗯姆…吧塔…啊、嗯、嗯姆~…」
雪菜:「嗯噗…啊、啊姆…嗯噗…~…哈、啊~…嗯…噗~…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呀~~嗯、呀、呀、咕~~」
旁白:即使想要通过塞住她的嘴唇控制住她的叫声,结果嘴唇一分开声音马上就返回原样。
旁白:隔壁自然不必说…弄不好连下面一层的住户也能听见她的声音。
旁白:…完事后跟她说起这件事的话,雪菜所表现出的狼狈相,从某种意义上说也是件十分有趣的事。
雪菜:「呀、呀嗯、呵、呜~~…啊、哦…啊~…嗯、咕、咕~~…呀、啊嗯、嗯姆、嗯、呼~~~~」
旁白:刚得到自由的双腿很快又被我拘束着,被压着岔开成更大的角度,变成比之前更加下流的姿势。
旁白:我顺从着欲望激烈地抽插,雪菜用要哭出来的表情,以及要哭出来的声音嘶喊着。
雪菜:「呀~~~~呜、嗯~哈、啊~啊嗯、啊啊、啊啊、呀~~~~呀、呀~呀~~~…这样…用力的话、呀啊~~~啊、啊~!」
旁白:雪菜的这些行为,再次勾起我无限的爱欲和无法抑制的嗜虐心,真我无法停止腰部的运动。
春希:「~~~、啊、啊~…哈~哈~哈~~…嗯、嗯姆…」
雪菜:「嗯噗…啊、啊姆…啾…噗、噗啊~~哈、嗯、嗯姆…吧塔…啊姆…嗯咕、嗯、咕~~…啊噗…哈、哈、啊姆~…啾~~~…~…」
旁白:雪菜用手搂着我的头,硬拽向自己的脸蛋,索求着我的嘴唇、舌头和唾液。
旁白:当然,我也尽全力地回应着她这种近乎强迫的诉求,全心全意地品尝着雪菜口中的滋味。
旁白:如此甘甜,如此温暖,如此柔软…大概,我正用极其淫荡的表情接受着这一切。
雪菜:「嗯~~嗯噗、啊、姆、姆~~…啊、啊姆…啾噗…哈、啊、~~…哈~~~~~」
旁白:…就像面前的雪菜一样。
春希:「哈~哈、啊…咕、~~…」
雪菜:「呀~~嗯、嗯、嗯噗…噗~~…哈~~啊~啊~~!哈~~~嗯、啊~啊~~嗯…」
旁白:我们分开嘴唇,这次则是把自己的意识全部集中在下半身上。
旁白:那插入雪菜深处的顶端,更加激烈地、锐利地翻掘起里面的腔肉。
旁白:从雪菜那里散漏出来的黏液浸透了彼此性器结合的地方,吧嗒吧嗒、响起下流而火热的声音。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行了、我…已经…嗯、嗯~哈、哈~~~~~…春希…君~~~嗯、嗯嗯…」
旁白:雪菜强烈地感受到了快感。
旁白:无论怎样激烈,雪菜都会从身体和心灵的底层接受着我,然后以巨大的、如同潮水般的快感将它表现出来。
旁白:我感到,只要是身体联结的时候,心灵也联系在一起。只要是心灵联结的时候,身体也同样联系在一起。
旁白:因为我们,已经到达了那样的境界。
雪菜:「呀~~~啊~嗯、啊、呀~~嗯、嗯…哈、哈、哈~~…啊、哦、呀、哈~~…啊~~~」
春希:「雪、雪菜…雪菜、啊…」
旁白:我全身沐浴着这样的幸福感,在我的导火索上,引线早已被点燃。
旁白:之后的一切…只是时间问题。停下来什么的,已经没有了可能。
雪菜:「舒服吗? 春希君、你舒服吗?啊、啊~~啊嗯、嗯、嗯咕…呼~~…」
春希:「雪、雪菜…雪菜…呢?」
雪菜:「我、我的话…我、的…啊啊啊嗯、不行、不行了…我早就已经…去了、呢…」
旁白:虽然刚才用手指弄的时候雪菜就达到了轻度高潮,但现在却已不知多少次,以泰山压顶般的势头收紧阴道。
旁白:大概之前、雪菜就已经高潮过两次了…
春希:「那、那么…我、也…啊」
雪菜:「要射了吗? 呐,春希君也…?哈~~啊、啊啊嗯、呜、嗯…来吧…我、我也…准备好…了、啊、啊…」
旁白:对于雪菜这样不顾羞耻心的独白,我将用那、突破极限的一发射击来回应她。
旁白:…我紧紧地,把雪菜抱在怀里。
雪菜:「啊啊、嗯、嗯咕…哈~~~嗯、可、可以了…已经、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竭尽最后的力气,比之前更激烈地顶入雪菜的阴道中、将雪菜顶起。
旁白:一边用龟头碰撞着雪菜的最深处,一边加大了拥抱她的力道,像是要把自己深深地镌刻于她那柔软的全身和腔内…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哈~~~啊嗯、啊嗯、啊嗯…呀~~~…不、不要啊…不、不行了…又、又要、去了…」
春希:「呜、嗯…我也…也…已经…」
雪菜:「一、一起…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来、来吧、快来吧…春、春希君…啊啊啊啊」
春希:「咕、~…雪菜…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已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呜、啊~~~~~~~」
雪菜:「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哈、啊~~~~」
旁白:在从雪菜的身体里拔出来的瞬间…
旁白:以无法想象的势头迸射出来的精液,朝着正上方飞去,最后散落在雪菜的身体上。
春希:「啊、~…」
雪菜:「啊~~~~………呀~~~~………嗯~~…」
旁白:雪菜那浸浴我精液的乳房和腹部,一下、一下地跳动着。
旁白:而且,那接触过我硬物的入口也是如此…
雪菜:「啊…、啊~~…啊、嗯…哈~哈~哈~~…啊、好热、~~…」
旁白:这是指自己的身体呢?还是指散落在自己身上的那些液体呢?
雪菜:「哈、啊、啊~~…~~~…讨、讨厌啦…对不起」
春希:「为、什么?」
旁白:雪菜这才放松全身,筋疲力尽地偎依着我。
旁白:那个表情、那个喘息,都让刚完事的我很快感到无地自容。
雪菜:「我…又去了呢…今天,都不知是第几次了…」
春希:「…那为什么要道歉呢?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雪菜:「………谢谢。春希君开心的话,我也开心」
春希:「我、我说你啊………」
雪菜:「好开心…」
春希:「…雪菜」
旁白:不论是她的言行,还是那样的态度…都已经可爱到犯规了。
旁白:所以我…
旁白:我已经无法、再一次离开雪菜了。
旁白:………
雪菜:「…欧真?」
春希:「嗯…」
旁白:尽情地云雨之后,为了洗去身体上的污物,我们一起进了浴室。
旁白:结果再次…稍微的,弄脏了彼此的身体。
春希:「这原本是木崎前辈起草的企划,当然,本来应该是他本人去才对的,但这一周他突然订婚了」
雪菜:「嘿…那个前辈他要结婚了吗。太好了呢」
旁白:从浴室出来,擦干身体,吹干头发…然后就这样什么都不穿地,两人一起钻进了被窝里。
旁白:因为衣服什么的完全不需要。相拥着的身体,就已经是如此地温暖。
春希:「虽然对他本人来说是个好消息啦,但正常来说,怎么会就这么把出国的任务塞给我这个职场新人啊…」
雪菜:「春希,真的是备受期待的新人呢。我的话,可是都没离开过关东哦?」
春希:「那个、是因为工作的内容不同嘛…」
雪菜:「但是,上面的人们却在日本各地来回飞呢。也就是说,我还没到能被大家如此信赖的程度」
春希:「所以说你那才算是正常情况啊…」
旁白:因为觉得,在休息日前一天就这样入睡实在太可惜,所以就在黑暗的房间里聊着聊着,不知不觉天就亮了的情况也时常发生。
旁白:况且,若是这时候就睡的话,雪菜一般会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到时候,也只会变成哀叹休息日怎么又这么废掉了。
雪菜:「但是…欧真的话…嗯,是欧真呢」
春希:「…怎么了?」
雪菜:「…没,没什么」
春希:「………」
旁白:只是今天的聊天,就内容上来说还是让雪菜心情稍稍变得沉重了点。
雪菜:「很远啊,欧真…在学生时代,是我虽然向往却力不能及的地方呢」
春希:「那个,嘛…」
雪菜:「但我,现在能去了。钱也好能力也好,都和那时候不一样了。所以呢…想去哪里都能立刻飞去…」
春希:「那个…虽然不知道雪菜你在担心什么」
雪菜:「我才没担心什么哦…?像什么飞机坠落啊,恐怖袭击啊什么的,若担心这担心那的话可没个头呢」
春希:「你知道欧真有多少个国家吗?你觉得那里到底有多大啊…?」
雪菜:「………内容已经驴唇不对马嘴了哦,春希」
旁白:估计雪菜脑海中,浮现出的国家也只有那一个。
旁白:欧盟成员国。官方语言为德语。其首都以『音乐之都』而著称的…
春希:「访问地只有西班牙跟意大利以及法国」
旁白:所以我,这次的行程并没有包括那个国家,就像是在介绍毕业旅行的计划一般我如实地、坦率地把一切告诉给了雪菜。
春希:「除此之外的国家,我一步都不会涉足的。我保证」
雪菜:「………」
春希:「所以,啊」
雪菜:「那种事,我才没有在意呢。只是,你一定要平安回来哦,这就够了」
春希:「谢谢…」
旁白:『才没有担心』刚才还这样说着的雪菜,许下了稍微有些前言不搭后语的愿望。
旁白:所以,我为了让雪菜能够安下心来,放下抱住她肩膀的手臂,抓住了她的手。
旁白:雪菜的手、被我捉住后,缓缓地移动十指,与我一根一根地重叠,紧紧地握住。
雪菜:「我等你、带回来的特产哦?」
春希:「当然了。若有什么想要的,一并说出来吧」
雪菜:「呐,可以算上家里人那份么?妈妈,一直想要个皮包。孝宏…我想多少给他一份饯别礼好了」
春希:「…我会妥善处理的」
旁白:没什么值得担心的。也没有什么需要困扰的。
旁白:因为、都已经过去五年了。
旁白:我们这五年,已经建立了无人能够插足,不可动摇,更无法切断的羁绊。
旁白:所以…
雪菜:「那…什么时候出发?」
春希:「…12月17日」
旁白:…糟了。
雪菜:「…回来是几时?」
春希:「………」
旁白:实际这次,最让我担心的,并不是目的地,而是日程问题。
旁白:因为…
雪菜:「……春,希君?」
春希:「12月24日…」
雪菜:「………几点的飞机?」
春希:「………两点,那是从对面起飞的预定时间,到成田的话大概是25号的…晚上吧?」
雪菜:「诶诶诶诶诶~!?」
春希:「痛!?好痛,雪菜!」
旁白:紧握着的手忽然被她的指尖刺入,紧接着便是她那埋怨的声音不断充斥着我的耳边。
旁白:嘛,虽然生气是理所应当的。
雪菜:「平安夜呢?一周约定呢!?」
春希:「对,对不起…」
旁白:刚才拼命守住的扶摇欲坠的一周约定,最终如风中残烛般逐渐恶化起来。
旁白:而且,在平安夜不能见面,对我们这对恋人来说是更为致命的打击。
雪菜:「不是道歉吧!不是早就预定好了宾馆的吗!有海INTEGRAL!」
春希:「那个…现在取消的话还不用付违约金」
旁白:带着那、对两年前平安夜的事进行复仇的意愿,从去年起每年,我们都会去那个有心理阴影的宾馆。
旁白:也就是说今年,连这个克服心理阴影的仪式,都必须要想些办法来处理了。
雪菜:「别无他法了?比如说勉强赶在24号回来这样?」
春希:「那个…24号直到中午都一直在巴黎工作…」
旁白:当然,为了节省经费,要把各个编辑部的工作汇总在一起,不知不觉间行程就膨胀了这件事,自然是绝对保秘着…
雪菜:「…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吗?」
春希:「真的对不起!」
旁白:但是,这也是无可奈何啊…
旁白:被称为风冈二世、风冈children的我,做出有损那位前辈名誉的事情,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旁白:…因为若是那个人的话、就算再多去两、三个国家也一样不在话下。
雪菜:「………」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那只,一直和我紧握在一起的手,突然松开了。
旁白:依靠在我胸膛的头也离开了,之前还一直缠绕着的腿,全部都…
雪菜:「我不管你了!」
春希:「啊…」
旁白:本以为她会马上拉开距离,结果只是气恼地背向着我转过身。
旁白:…连同原本包裹着两人的被子。
春希:「雪菜…喂」
雪菜:「………」
春希:「雪菜妹子?」
雪菜:「………」
旁白:无论向她搭话,还是隔着被子轻摇她的肩膀,她都只是顽固地背对着我,持续装睡着。
旁白:虽然从决定出差那个时点开始,我就知道了这场考验终将来临…
旁白:即便如此,实际面对的时候,果然该说是让人身心俱疲还是该怎么说呢…
春希:「礼物,我会带给你的」
雪菜:「………」
春希:「想要什么就说好了。拉○啊古○啊还是普拉○啊爱○仕什么的都…」
旁白:还是该说,所以至少把被子稍微分给我一点啊什么的…
雪菜:「我才不要这些东西呢!」
春希:「雪菜…」
雪菜:「春希君。你一点也不了解我!我才不是那种看见高价的礼物就对什么都不闻不问的,廉价的女人呢!」
春希:「那种事情…我知道啊」
雪菜:「呜…」
旁白:从被褥中传来的雪菜的声音,是毫无疑问的哭声。
春希:「呐,雪菜…转过来」
旁白:所以我,为了姑且先解开雪菜的心结,将手伸进了被子中,温柔地触碰着那对肩膀…
雪菜:「别用你那下流的手碰我!…被那么做我就会禁不住感到高兴,不知不觉间就让你蒙混过去了吧」
春希:「………抱歉」
旁白:在听到如此令人高兴的话语同时,我悄悄将手缩了回来。
旁白:若是简简单单地用肌肤之亲就能打发…那、不就变得更廉价了吗。
旁白:嘛、其实我自己最清楚。雪菜她,只有对我来说稍微有点价值不符。
旁白:如果我是客人,她就是不降价促销或者跳楼大甩卖,我就根本高攀不起的女孩。
春希:「对不起」
旁白:但我、把她那深厚的爱意和真定的信赖出卖了…
旁白:不想办法夺回来的话。
春希:「每天,都会给你打电话」
雪菜:「………」
春希:「回来之后,马上会去你那。直接向公司请假,然后二人悠闲的共度可以么?」
雪菜:「………」
春希:「对了,回来之后我们就去旅行吧?雪菜你想去的地方,无论天涯海角我都陪你去」
雪菜:「………旅行」
春希:「对啊,旅行!」
旁白:上钩了! 就是现在!
春希:「去滑雪也不错啊,或者在主题公园里玩到累趴下的话…啊,在温泉慢慢度过元旦也很不错。记得雪菜你,比较喜欢悠闲自在的方式吧」
雪菜:「旅行,吗?」
春希:「明天,就开始订计划吧?过年期间的」
雪菜:「嗯~…」
旁白:只能这么办了。现在,雪菜已经完全开始感兴趣了。
春希:「一起去旅行社吧?我知道有个地方能给我们打折呢。她是我前任上司的朋友,这一次的出差也是…」
旁白:冬季的奖金也发了,只要能看到雪菜的笑容,花再多钱都值。
雪菜:「…只要是想去的地方,哪里都可以么?」
春希:「当然了! 北海道也好九州也好!再或者去远一点的,像是香港啊关岛啊什么的…」
旁白:无论在我这里,雪菜再怎么被标上便宜的价格,我眼中的雪菜也永远是最高价的。
雪菜:「………法国」
春希:「………哎」
雪菜:「12月24日…我想一起去、圣诞的弥撒。…在斯特拉斯堡的,大教堂里」
春希:「………………诶?」
旁白:…虽然那么说。
旁白:雪菜所提的这个『要求』,已经早就不是金钱这个层级的事情了。
旁白:果然、如她自己所说,大概并非是『廉价的女人』。
旁白:………
雪菜父亲:「法…你说法国!?」
春希:「………是,是的。那个,请务必,让雪菜小姐能够与我同行,于是希望能够得到伯父您的首肯…」
雪菜:「为什么说话变得那么严肃了啊?春希君,和平时截然不同了呢?」
旁白:那是当然的啊…
雪菜父亲:「出国旅游…?而且跟我未婚的女儿两人一起…?」
春希:「对,对不起!」
旁白:因为这件事,结果,周六的约会完全泡汤了…
旁白:在去过旅行社后,接下来就轮到了小木曾家这一关。
旁白:…胃好痛。
孝宏:「我说啊,好不容易能去趟法国,为什么偏偏要去这种乡下地方?」
雪菜母亲:「就是啊,那个斯特什么堡的地方听都没听说过。说起法国一般不都是巴黎么?若是购物的话绝对是那里才对啊…」
雪菜:「真是的~,你们两个太没见识了。那里可是世界遗产啊?有着完全重现中世纪建筑风格的街道哦!」
孝宏:「京都不也是保持着平安时代的样子吗…」
雪菜:「就是啊,在国外游客眼中,京都不是很受欢迎吗?这不完全是一码事嘛」
雪菜母亲:「但是呢…不怎么想要民间工艺品作为礼物呢」
孝宏:「就是就是。要是买了些奇怪的刺绣品回来的话放在哪儿都让人头痛呢」
雪菜父亲:「你们稍微给我安静点!我现在正在和北原君说话!」
春希:「对不起…」
旁白:虽然完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道歉,但不主动道歉的话,对方不会消气的吧。
雪菜父亲:「然后呢…能说给我听听么?你是怎么计划这次旅行的…」
春希:「工作的时候,正当圣诞节既然期间一直都在欧真度过…就想能和雪菜一起过个地地道道的圣诞节」
旁白:『做出这个计划的正是您的女儿啊…』,这种话对男人而言,应该说是绝不能允许说出口的吧…
雪菜:「一直想去看一次啊,地道的圣诞节弥撒」
雪菜母亲:「但那里是旅游区吧?现在竟然还能订到房间啊」
雪菜:「嗯,本来几个月前就已经是客满了,不过碰巧有人取消了预定…」
旁白:…倒不如说,大概是佐和子小姐手中所掌握着的权力真然吧。
旁白:起先与过来接待的人接触的时候,咨询之后也是觉得像在做蠢事一样办不成来着,但等到佐和子小姐一出现,情况就立刻逆转…
旁白:好像,在电话里用各国语言说了一通之后,就把雪菜的机票和两人的宾馆预约等一切事物,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全部处理完毕了。
旁白:…而且还是以难以置信的放血价。
雪菜父亲:「你们不觉得这太荒唐了吗?工作出差带着女朋友同行,这种公私不分的…」
春希:「我们的见面定在所有工作结束之后。而且昨天跟上司说这件事时也获得了许可。…好歹,公司那边也应允了这件事」
旁白:因为这次的出差有许许多多的强人所难之处,浜田先生最终也不得不妥协。
雪菜父亲:「但是出国什么的…万一雪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春希:「同行期间我会保证雪菜的安全。…总之,只要是自己能力范围内一定竭尽所能。」
旁白:如果在这里说出『赌上自己的性命』之类的话,大概、能得到女同胞们的赞同,但对于伯父来说只会适得其反吧。我这样算计着。
旁白:…虽然实际上,的确是准备那么做的。
孝宏:「反正迟早都要进行新婚旅行的。现在还说担心什么的,那不是单纯找茬吗」
雪菜:「呜,孝宏!」
雪菜父亲:「咳! 总,总之,你、还没跟雪菜做好将来的打算吧?可如今,两人一同旅游有点…」
孝宏:「又不只有这次。姐姐周末不从来都是夜不归宿的吗?」
雪菜父亲:「………!」
春希:「啊…」
旁白:糟了…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差不多就要越过能靠冷静地讲道理获得许可的边界了。
孝宏:「既然都说了一路上都会和北原先生在一起的,也没有什么好刁难的地方了吧,所以这次旅行,也有可以认定和北原先生一起去就没问题的理由吧?」
雪菜父亲:「你…给我闭嘴」
春希:「孝,孝宏君…就到这里吧…」
旁白:若是用感情来说服对方的话,自己可说是毫无胜算。…到那时大概雪菜就会挺身而出,然后发展成小木曾家内部泥沼般的感情冲突吧。
旁白:大概无论是我,还是伯父,都不希望看到这样的结局…
雪菜:「春希君呢,先要去西班牙和意大利,最后才去巴黎」
雪菜母亲:「啊,是吗?什么嘛,这种事早点说啊。弄得我还以为你们不会去巴黎呢」
孝宏:「哇,还要去意大利啊~!我,有一个很想要的鞋子啊!是一个意大利的小厂子生产的…」
雪菜父亲:「喂,我说你们啊…北原君是有工作之需才去的,这样公私不分的话…」
春希:「没关系的,想要什么尽管说。东西太多的话我就邮寄回来」
雪菜父亲:「…我都还没有说同意呢」
春希:「………对不起」
旁白:不过…
旁白:经过雪菜那一句话,基本可说是胜负已定。
旁白:………
雪菜:「太好了!顺利征得了爸爸的同意」
春希:「那样也能说是顺利吗…」
旁白:结果…到最后伯父都一脸严肃的表情。
旁白:但是、当把伯母与孝宏君拉入友方阵营后,在『除我之外』的雪菜家人们的猛烈攻击下,不久伯父也只能势单力薄地穷于防守了…
旁白:也就是说,我最害怕的小木曾家内部的感情冲突一举解决了困局。
春希:「感觉、很对不住伯父啊」
雪菜:「没什么好在意的。买一瓶当地白兰地做礼物的话,我想他很快就会恢复情绪了」
春希:「问题…是在这里么?」
旁白:的确在我吃完晚饭急着要回去的时候,伯父已经喝白兰地喝得酩酊大醉了…
雪菜:「就是这个问题…我会平安回来。制造许许多多的回忆。这样好的事情,为什么还会有生气的理由啊」
春希:「但是啊,我…是因为总会不知不觉将感情代入到伯父身上呢,还是说对明明占理却在争论中落了下风不能接受呢」
旁白:从以前开始,我就抱有着,『秉持正论的家伙就是正确的』这样信念一般的想法。
旁白:…嘛,除了女性关系之外。
雪菜:「没关系,放心吧春希君。回去后,我还会跟爸爸好好谈谈的,而且,这次要靠讲道理让他明白」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我啊…不,大家啊,都不讨厌爸爸呀。不如说最喜欢他了」
春希:「………」
雪菜:「所以,一定会让他好好地理解我们的。所以,放心吧,春希君」
春希:「嗯…」
旁白:最喜欢、爸爸、啊…
旁白:能毫无忻怩地说出这种话来,是小木曾家、也是雪菜厉害的地方。
旁白:这是我…以及我之外的某个性格孤僻的家伙绝对无法模仿的,无可取代的魅力。
旁白:虽然我很明白…但直到现在我却还是未能全盘接受这些。
雪菜:「嗯~…」
春希:「什么?」
旁白:雪菜她、在一旁窥视着、我那满脸不知所措的表情。
雪菜:「爸爸,和春希君果然是有点像啊。」
春希:「诶…哪,哪有啊?」
雪菜:「既正经,又严厉,而且还不懂通融…」
春希:「啊…」
旁白:戳,戳,雪菜用手指在我的鼻尖轻轻地点到…
雪菜:「但却是那么地温柔…对我的一切、无比地小心和在意。」
旁白:雪菜她用,既略带玩笑却又洋溢着爱意的双眼,一直微笑着盯着我。
春希:「我…完全没有到那个人的境界啊,完全没有…」
雪菜:「我呢,在春希君的身上,或多或少地看到了些许爸爸的影子呢。」
春希:「………」
雪菜:「所以…我喜欢上你这件事,也许说不定是一种必然呢。…因为我啊,是妈妈的女儿呀」
旁白:这实在是,让我感到不胜惶恐的最高赞美,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应。
旁白:………
旁白:说『我去送送他』的雪菜从家里出去已经有10分钟了。
旁白:早就到了互说『再见』,然后两人不得不向着不同方向行进告别的时间了。
雪菜:「即便如此,春希君果然,还是有很多和爸爸不一样的地方。因为,春希君就是春希君啊」
春希:「比如说,哪些地方?」
雪菜:「那个啊…与想象中相比,还要H之类的」
春希:「…伯父他呀,说不定其实也是那样呢」
雪菜:「哼哼,确实呢。要不要下次去问问妈妈呢」
春希:「不,虽然是我提出来的,那个还是最好不要做了吧…」
雪菜:「可是啊…正因为是那样H的春希君,才与我这样H的女孩,正相配呢…」
春希:「雪菜…」
旁白:已经是不得不说再见的时候,然而…
雪菜:「唔…呜呜…啾…」
春希:「唔,嗯…」
旁白:总是觉得依依不舍,想一点点,一点点地将它延续下去。
雪菜:「唔,嗯…嗯、姆…噗~…~…」
春希:「………雪,菜」
雪菜:「………拜拜」
春希:「嗯…」
雪菜:「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春希:「等着你哦」
雪菜:「那么…」
春希:「嗯…」
雪菜:「再,见…」
春希:「晚安…」
雪菜:「下回,见哦」
春希:「一星期之内」
雪菜:「晚安」
春希:「嗯…」
旁白:感受着、那沐浴全身的幸福…
武也:「那么,为预祝下周就要踏上首次海外出差的旅途的北原春希君的健康平安和工作失败…」
春希:「喂」
武也:「你够嚣张的啊,居然才第一年就去国外出差啊。干杯~!」
全部人:「干~杯!」
旁白:随着武也那不该出现在欢送会上的祝酒辞,大家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旁白:周五晚上…
旁白:因为下周就要出差,近乎奇迹般得以早归的我,久违的与老朋友们聚在一起一如既往地聊得尽兴。
雪菜:「呐,春希君,要点些什么吗?我要冷豆腐和炸豆腐还有豆腐沙拉还有…」
春希:「…不尝尝冷豆腐和炸年糕还有时令沙拉么?」
旁白:当然,雪菜还是一如既往地坐在我的身边。
依绪:「啊、麻烦给我真鱼串烧拼盘和牛肉炸土豆饼。………唔、\k
旁白:对、再来一杯生啤」
春希:「别一下子就加快节奏啊。我可不会陪你玩什么竞速大胃王比赛的」
旁白:依绪她,来不及换鞋就赶了过来。…嘛,因为这家伙一走路就想跑的,无论过多久都不能很好地习惯高跟鞋啊。
武也:「别喝太多了啊依绪。说不定等你失去意识之后,醒过来时就会看到我坐在你身边懒散地抽烟哦?」
旁白:然后,已经完全地安定下来…不如说,出人意料地已经完全是个社会人模样的武也,也理所当然般地持续着同我之间的友情。
旁白:像这样,从大学时代开始…不,从高中时代开始就从未改变的,我们四个人…
朋:「北原前辈帮我带个香○尔的包包!等会我会把型号用邮件发你千万别弄错了哦?」
春希:「………日本不也有卖吗况且网上不就能买得到嘛」
武也:「…为什么你这家伙会在这里?」
朋:「啊,麻烦再来一杯乌龙茶。还有,来份切片番茄和海藻沙拉。沙拉上不用加调味汁」
依绪:「一如既往是个无视别人说话的家伙呢…」
旁白:…稍稍订正一下。
旁白:像这样,从大学时代开始就从未改变的…然后,和高中时代相比还是有了些许变化的,我们五个人。
朋:「有什么不好的嘛,今天是可喜可贺的日子啊。实际上呢,我上个月…在最后关头终于被东亚电视台内定录用了呢~」
春希:「…真的?那不是个全国知名的电视台吗?」
雪菜:「…嗯,应该是真的。那个内定录用通知,她都给我看了10遍不止了」
旁白:自从那次演出以来,不经意间在我们这群人中间,就夹杂了这么一朵美丽却浑身是刺的蔷薛。
武也:「你还真有耐性啊。我还以为你差不多不脱就卖不出去了呢」
依绪:「话说回来那家电视台他们还真会录用你这种做过写真偶像的人啊」
朋:「嘛,应该说是拜我平时不懈努力所赐呢?还是该说因为我掌握着众多的人脉和他们的把柄呢」
旁白:柳原朋。峰城大学商学部四年级。
旁白:这位二年前的峰城小姐,即便是现在的校园内,貌似也还是会散发出一种粉墨登场的存在感。
武也:「…忽然觉得那时的景象历历在目啊」
依绪:「希望今后这个不要成为你的丑闻才好…」
朋:「丑闻的话只要当成是一种炒作来利用就好了。反正最终目标也是从现在的公司辞职当个自由职业者,成为女演员或者歌手继续活跃下去咯」
雪菜:「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她呀,背地里可是拼了命地在努力哦?发声练习,英文对话,更不用说学习上花的功夫了」
春希:「…虽然难以置信,但好像的确是这样」
旁白:从那之后柳原朋也依旧、常常捉弄着雪菜。
旁白:但是,这两人奇妙的友谊…还是该说这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在雪菜大学毕业后也一直持续到现在。
旁白:在小木曾家的家庭派对上也露过好几次脸,在得知雪菜想进唱片公司的时候,也曾最大限度地运用自己的关系四处帮忙奔走。
旁白:为了让雪菜能够继续磨练唱功,以远超只作为业余爱好的雪菜的热情,和雪菜一起参加着发声练习班。
旁白:而且直到现在都还在大力地推销着“那首歌”的单曲专辑,好像还一直给她的人脉分发着试听版CD,这份执着,连雪菜和武都目瞪口呆了。
旁白:…不管过了多久,都还是不明白她到底是个好人还是坏人的,奇怪的家伙。
旁白:………
武也:「所以说啊,在大学里光顾着念书的家伙们到了公司里可是一无所用的哦」
雪菜:「是,是这样…的吗?」
武也:「大学生啊,就是通过玩乐而接触社会的哦。通过做蠢事来学会与人交往的方式啊」
朋:「嘛,说来饭塚前辈这七年的确就净是做些傻事呢」
武也:「…然后,就这样渐渐的,自然而然的磨练出作为社会人的生存技能。要起早贪黑做研究的话那还是留在大学更好」
依绪:「不过就是个跑销售的,而且还是对一切都一知半解的半年工,别说得自己好像什么都明白似的」
武也:「哎呀基本说来无论什么工作都是相通的吧。只要你身为公司职员,与人之间的交往能力便是无论如何都需要具备的吧?」
依绪:「但是啊,春希不就是死读书的真型吗,不仍旧给他所在的出版社做出贡献了吗?」
武也:「这家伙是怪胎。突然变异的」
春希:「这话说的也太过分了吧,喂」
武也:「再说从这种性格阴暗的像死宅一样的家伙,居然能和大学头魁的偶像级妹子两人卿卿我我的时候开始,就该给我注意到有多不科学了吧」
依绪:「武也你太卑鄙了…你都说得如此清楚我不是连想反驳你都没办法了么」
春希:「…喂」
朋:「雪菜是大学头魁…这一点的话,果然我这里想要提出异议~」
雪菜:「大家也真是的,人家很害羞的啊就别说了…再说了,我哪是什么偶像级人物啊,从来没有的事」
武也:「然而却对“卿卿我我”这点毫不感到羞耻呢…」
春希:「这已经可以说是肆意报道了吧。你再把视角放得公正一些来看吧。如果你还想说你是个称职的社会人的话」
雪菜:「难不成春希君是在害羞么?」
春希:「我说雪菜啊你就别又在背后捅我一刀了…」
旁白:干杯过后的1小时…
旁白:酒过三巡之后,大家也都越聊越没顾忌了。
旁白:我们,还是像以前一样,认真、随性、热闹、放松地在一起嬉闹。
旁白:这、到底算是大学时代友情的延续,还是说只是为了消解平时积攒的压力呢…
春希:「话说回来啊…我们居然会在聚会的席间对工作上的事情发牢骚呢」
雪菜:「五年前对这一切还真是不曾想象过呢」
依绪:「哪怕是一年前都没有想象过啊」
朋:「我说实话,还是不太能跟上你们的节奏」
武也:「是吗?并不是那样吧…」
春希:「你看,特别是武也你。你啊,开始变得胡言乱语了呢。什么工作啊公司啊社会啊的…」
依绪:「感觉真够逊的…」
武也:「你讨厌比较逊的人?明明到去年为止你都还在说讨厌轻浮的人的哦」
依绪:「咦? 啊,啊啊…那个…我啊…那时候说的是我最讨厌的是武也那时的性格吧…?」
武也:「啊~啊~是这样呢是这样呢。那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啊我该怎么办啊~」
春希:「好了,武也…」
旁白:于是,从干杯开始一小时后…
旁白:大家趁着五、六杯酒的下肚,平常会被一笑了之的讽刺,不知不觉间就会让人生气起来…
依绪:「不是的,春希。…这次是我不好」
雪菜:「依绪…」
旁白:平常应该是一副说笑般的口吻讲出的话语,此时却似乎变成了真心话般的小声嘟囔。
依绪:「我啊,…其实对大家,稍稍有点嫉妒呢」
春希:「你啊,在说什么呢…」
依绪:「因为啊…大概,真正对工作感到真心不满意的人,我觉得这里面就只有我一人了吧」
武也:「………」
依绪:「雪菜即便进入公司,也还是活招牌一样的人物。春希你从一开始别人对你就有很高期待,而你也对得起这期待。武也也是,从大学时代开始就有着难以置信的好评」
旁白:每天,在不同的地方生活,活在不同的时间里,经历着不一样的每一天的我们…
旁白:『像是以前那样』一起纵情嬉闹的状况,也许,再也不会出现了。
依绪:「朋也是,前途一片光明的未来已经向她展开…总感觉,只有我…只有我」
朋:「水泽前辈…」
旁白:依绪她…在她第一志愿的体真用品的制造商那里任职。
旁白:虽然希望能担任企划工作,但貌似因为那里竞争太过激烈,现如今在人事部里被每天的事务忙得焦头烂额。
旁白:也就是说,这一定,距离她自己描画出的未来的样子稍稍有些偏离…
依绪:「啊~啊,怎么搞的。我啊,明明是不想说这些的…」
武也:「不喜欢的话就辞职吧。反正又没人规定你就一条前进的道路的吧」
依绪:「…你说什么?」
春希:「行了,武也…」
武也:「明明完全都没尝试想要去改变自己,却仍不满足自己得到的东西…你以为你谁啊」
旁白:但是,最不想看到这样失魂落魄的依绪的家伙,毫无疑问的存在于我们之中。
武也:「这样吧,要不然干脆结婚辞职的话怎么样?在这个世界上疯到会要你的神经病,我想多少还是有且仅有那么一个的…」
依绪:「………住口」
雪菜:「依,依绪…」
依绪:「关于我的事情,唯独不想被武也你说三道四。…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这家伙,我打心底里看不顺眼」
武也:「………想来场久违的干仗么?」
依绪:「………求之不得」
春希:「啊~啊…」
旁白:场面、以奇怪的形式变得热闹起来了。
旁白:两个人,和以前完全不同,认真地说笑,随性地胡扯,激烈地对骂,淡定地瞪着对方。
旁白:这既不是延续大学时代的友情,也不是消解平日里的压力。
旁白:那一定是,比在高中时代之前还要…在我,还没有认识他俩之前的他们的样子…
雪菜:「春,春希君…」
朋:「北原前辈…你赶快想想办法啊,这两人…」
旁白:我身旁的两人,被这一触即发的场面吓住了,不安地抓起我两边的袖子。
旁白:所以我,为了了结这毫无意义的争斗…
春希:「对不起,服务员…」
服务员:「是,这就过来~」
春希:「能把酒水的菜单,拿给我看看吗?」
雪菜&朋:「………诶?」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好~那么继续去下一家喝继续去下一家~!这次一定要斗出个你死我活才算完~」
雪菜:「喂,喂武也君…振作点」
朋:「…饭塚前辈还真是变得越来越像大叔了呢。如果再像这样把领带绑在头上的话那就太完美了」
武也:「我们接下来去哪雪菜妹子?这次我们要不去找个稍微安静点的地方慢慢喝呢~」
雪菜:「还是回去的比较好吧。我叫辆出租车送你回去好啦」
武也:「你说什么呢? 难得的周末啊。属于我们的夜晚,才刚刚开始…的说」
朋:「我去马路上,拦一辆出租车,雪菜你就在这里稍稍照看下他吧…」
武也:「好吧,那这样吧。第二场我们去卡拉OK。雪菜妹子,你一个人想唱多久就唱多久哦」
雪菜:「………啊,是吗?那这样的话」
朋:「…你怎么这样就被带进去了啊雪菜」
雪菜:「差,差不多也别光对着我直呼名字的啊!」
旁白:………
依绪:「…抱歉」
春希:「什么事?」
依绪:「让你看到了,我这么丢人的一面…」
春希:「你没喝得不省人事真就已经谢天谢地了。像<R武也|那个笨蛋>一样」
旁白:话虽如此,让他不省人事掉的其实就是我…
旁白:看着凶神恶煞盯着对方的两人,满目愁容的神情,远远已经不是随便敷衍两句就能解决的情况了。…大概、是在与纠纷的主题相反的方向上吧。
旁白:所以我,在这两人的口舌之争当中,硬是掺了一脚…啊不,是把酒塞了进去。
旁白:在我所给出的规则下,两人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地都点了点头,随后便将端上来的酒杯一一喝空。
旁白:严格的法官,是绝不允许节奏被打乱的,像这样经过了一个小时的胜负之争后…
旁白:最终,两人的手被裁判员同时举起宣告胜利,于是当晚第一场聚会终于就这样落下帷幕。
依绪:「最近,和那家伙在一起经常会变成这样。所以我才会尽可能地避免和他独处的情况」
春希:「但是,他很想见你对吧?这不算是原因之一吗?」
依绪:「…说真的,我也很迷茫啊。因为那家伙他,真的变了」
春希:「他是为了谁才改变的,你其实很清楚吧?」
依绪:「………」
旁白:正如依绪所说,武也变了。
旁白:大学时代,他可是以丰富的女性关系著称,甚至都能用『星期○的女友』来称呼他的女友了。
旁白:然而那点是,为了我们…特别是希望<R某个人|依绪>注意而强调着自己,只有这件事,任谁看在眼里都会觉得心痛。
旁白:可是现在,围绕在武也身边的女人已消失的一个不剩。
旁白:这原本是,值得高兴的事…我们现在也发自内心地为如今武也公私事务上的努力而摇旗呐喊。
依绪:「我不知道他是为了谁。可是,我却知道这是谁的错。…都是春希你的错」
春希:「“错”吗…」
旁白:死党之中,仅有一人除外。
依绪:「春希啊,你可是将自己跨越了三年的思念…而且,连雪菜那跨越了三年的思念都结出硕果了啊」
春希:「“硕果”什么的…」
依绪:「所以啊…总感觉~啊,我似乎是受到了什么奇怪的影响了啊」
春希:「也就是说…这是我的错么?」
依绪:「不,你没错。不如说就连我也很高兴、非常的高兴…我一直都在雪菜的身边,见证着,她的泪水」
春希:「………」
依绪:「不过啊…没想到居然会像这样,武也他,居然会把我们之间的情况按着往上套,这我真是没有想到啊」
旁白:武也和依绪,相识已有十年之久了。
依绪:「我说啊…我们在和春希你认识之前,我对那家伙做过什么你知道吗?」
春希:「啊啊…你说他是,好朋友」
依绪:「是啊…那么,你也会稍微理解我的理由吧?」
春希:「………」
依绪:「你的话…应该能够理解的吧。躲着雪菜快三年的你」
旁白:在我和武也认识之时,这两人就早已结下了难解之缘。
春希:「你讨厌…武也吗?」
依绪:「谁会和自己讨厌的家伙十年都在一起啊,我对自己的人生还没自暴自弃到这种程度」
春希:「也是,啊…」
旁白:也就是说,这是一段比我和雪菜的历史都要悠久,实至名归的孽缘。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怎么了~?」
雪菜:「那个,这边已经是三票决定要去唱卡拉OK了,你们两人意下如何?」
春希:「………你去不去」
依绪:「………」
春希:「随你便咯~!」
雪菜:「了解~!那我现在就去订房间~!」
朋:「去倒是没什么问题啦,但至少在雪菜你唱完五首的中间,也让我唱一首吧?」
雪菜:「二重唱吧,我们来二重唱!然后,大家也都一起来合唱不就好了嘛」
朋:「…没有稍微客气礼让一下这样的选项么」
依绪:「…呐,春希」
春希:「嗯?」
旁白:冲着朝这边大幅挥手的雪菜苦笑一下,此时,依绪依然在嘟囔着。
依绪:「你,从今往后打算要怎么办?和雪菜的事情…你想要怎么处理?」
春希:「…事到如今这个问题还用问么?」
旁白:这也确实,是核心中的核心问题。
依绪:「如果,你们能再前进一步的话,得出决定性的结论的话啊…我觉得武也他,也一定会比现在更加真定他的决心吧」
春希:「嗯…」
旁白:依绪的,对于武也的认识,近乎傲慢般的无可动摇。
旁白:那是,就现在两人间的情况来看的话,任谁都能在一个小时之内看出来的结论。
依绪:「要是那样的话…我啊,就差不多该下定决心了吧…」
春希:「诶…?」
依绪:「呐,春希」
旁白:然而今天,依绪她…
旁白:将任谁都无法看透的结论,就这么干脆利落地从嘴里说了出来。
依绪:「你…什么时候,会下决心呢?」
春希:「………」
旁白:决心…吗。
依绪:「从那之后,已经过了两年了。你,也已经完全可以独立了吧。雪菜她…在等着你哦?」
旁白:决心什么的…那种东西,早都已经下定了。
旁白:之后就只差时机而已。只是,仅此而已。
春希:「依绪,我…」
依绪:「圣诞节是要去欧真吧…真好啊,你们倒是可以去浪漫了。我啊,只是被约去有海而已。这是不是太老套了点?」
春希:「………那可真够糟的。如果我没出差的话我们一定去有海了」
依绪:「我说你俩还是饶了我吧…」
春希:「我有什么办法啊。那家伙、在这方面可算是我的老师啊」
旁白:是啊。『欧真的圣诞节』啊…
旁白:也就是说,那个名为“时机”的东西…
旁白:就在那里,并且已经步步逼近。
和纱:「你说是…采访?」
曜子:「从25号10点开始。对方会到这边的酒店来」
和纱:「不是早说过,我不想做这种事吗?我都说了多少遍了,最多只出席颁奖仪式」
曜子:「对方可是曾经关照过我的熟人哦。而且,他那边的员工碰巧在当地进行取材…这种情况下我也是很难拒绝的啊」
和纱:「那种事情我才不管呢」
曜子:「真够任性的呢…」
和纱:「…我可不觉得该被妈妈你来说任性呢。被在今天突然说出『去参加圣诞的弥撒吧。坐夜间列车去』这种事情的人说我任性什么的」
曜子:「之前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今年我们要一起去度假的」
和纱:「弥撒什么的反正到处都有的吧…干嘛非要跑去斯特拉斯堡啊?」
曜子:「嘛,你就当是被我骗了一样去街上随便逛一逛吧。价值观说不定会变的」
和纱:「真是…」
曜子:「尝尝冰橘子吗?」
和纱:「…那种东西你是在哪买到的啊」
旁白:………
曜子:「…话说回来」
和纱:「这次又怎么了啊?」
曜子:「我想着,差不多该公布明年巡回演出的计划了」
和纱:「………」
曜子:「你也差不多,该签上自己的大名了吧?已经快到定场地的最后期限了」
和纱:「为什么…要去那种地方?」
曜子:「被说成那种地方什么的。亏你能对生养我们的故乡说出这种话呢」
和纱:「………」
曜子:「那自然是有充分理由的哦。…今年我们已经转遍了整个欧真,也差不多该考虑要向新的地区发展了吧」
和纱:「就算是那样也没理由非得选日本的吧。…美国什么的不行么?」
曜子:「现在的你,在日本可是很抢手的哦。而且,超乎想象」
和纱:「你说…抢手吗」
曜子:「凭着你取得了肖邦国际大赛第4名的影响咯…你现在在日本,貌似已经被当成偶像了哟?」
和纱:「这算什么事啊…饶了我吧」
曜子:「拜此所赐,你赴日演出的报价已经一口气涨了好几倍…现在没理由不去日本的啊」
和纱:「真是个守财奴钢琴家…」
曜子:「好歹也是个经营者嘛」
和纱:「呜…」
曜子:「差不多…可以了吧。都已经过去五年了吧?」
和纱:「………别这样突然冒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啊。我只是觉得麻烦而已。也没说什么不想去」
曜子:「我这个人啊,一直都抱有人要落叶归根的思想哦」
和纱:「你的话。再活100年都没任何问题」
曜子:「到那时候啊…被女儿真持着说『死都不回去』,然后就那样在无人照料中去世,我才不要呢」
和纱:「不是都说了…你会活得比我还长了吗」
曜子:「假期结束后你再给我答复吧。…还是不行的话我就放弃」
和纱:「把我丢在日本三年,然后问我要不要去欧真,这次又忽然说要回去…这也太随便了吧」
曜子:「你现在才发现啊?和纱,你都当我女儿几年了?」
和纱:「…算了」
春希:「我这边刚到车站」
雪菜:「是吗…我这边,现在还在等公交。因为之后还要换乘,大概会比你还要晚吧…」
春希:「巴黎这边雪下得可大了,还以为今天到不了了呢」
雪菜:「我也是。到机场的时候已经比预定晚了三个钟头…真是的,本来还想着和你一起去逛逛街的」
春希:「当初计划的是在日落前就能汇合嘛。明明我本该去机场接你的…」
雪菜:「能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变少了呢…」
春希:「对不起…没想到连明天也突然有了工作…」
雪菜:「啊,那是没办法的事嘛。说来原本就是因公出差的嘛。我觉得遗憾的,也就只有今天而已」
春希:「话说回来啊…大体上说、这家公司也未免太能真唤新人了」
雪菜:「那说明你被大家器重啊!」
春希:「倒不如说,大家都没有把我当成新人看待吧…」
雪菜:「啊哈哈…那倒是。如果算上打工的时代,这已经是第三年了吧?」
春希:「但是啊…那个和这个…」
雪菜:「好了啦。都怪我真持说要同你汇合的啦…」
春希:「因为,这是约好的吧?…分开的时间,绝对不会超过一周的」
雪菜:「嗯………我们的约定」
春希:「可偏偏要我去国外出差一周…」
雪菜:「刚刚不是说过了吗?因为是工作所以没办法啦。而且…」
春希:「嗯?」
雪菜:「约定,绝对不能打破的哦。所以我才,来到了这里。…追着春希君,来到了这里」
春希:「雪菜…」
雪菜:「开玩笑的啦!其实从很久以前我就想去看看了!斯特拉斯堡的圣诞弥撒!」
春希:「…喂喂」
雪菜:「在听说春希君要出差的地方是法国之后,就一直心痒痒地想要跟着你去…实在是太感谢你的上司了」
春希:「不用去谢他。这只会让他得意忘形罢了」
雪菜:「所以啊,刚刚机场的地面上满是积雪,飞机一直不能着陆只好来回盘旋的时候,真是吓死我了。能赶上实在太好了…」
春希:「啊啊…能赶上真好。圣诞的弥撒也好,一周的约定也好,而且…」
雪菜:「而且?」
春希:「………随后,我再细说」
雪菜:「? 啊,车来了。那,待会再说吧。感觉,差不多再过一个小时我就能到了」
春希:「啊啊,那我这边,就先去酒店去办理入住手续了」
雪菜:「嗯,等会到了车站我再打电话给你」
春希:「…你知道、怎么去吗?」
雪菜:「没问题啦!…我有好好地带着能翻译德语和法语的电子词典啦」
春希:「………那加油啊」
雪菜:「那么,待会见」
春希:「接下来…」
和纱:「…于是?现在人在哪?」
曜子:「那个啊…路上碰巧就遇见了伊莲。你还记得那个伊莲吗? 就是去年巴黎交响乐团的…」
和纱:「那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了。我想问的是,妈妈你现在人在哪里」
曜子:「所以啊,你听我说嘛和纱。你看,我们从水上巴士下来的时候不是还在一起的吗?实际上那时候她正巧就坐在我们身后…」
和纱:「…总之就是,你碰巧与老朋友重逢,然后就把自己女儿丢在一边,去重温往事了对吧」
曜子:「…嘛,这么说也没错咯」
和纱:「啧…我果然应该在酒店里一直睡到弥撒开始。都是你说要去市内观光,硬拖我出来的。而且,还是在这样的大雪天里」
曜子:「还有两个小时呢,你还可以回去小睡一会儿啊」
和纱:「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手机打不通。你以为我找了你多久啊…你知道这又冷又滑的地方让我受了多少罪么」
曜子:「总之呢,因为情况就是这个样子…等我跟你汇合的话还需要点时间。等下弥撒的时候我顺便把伊莲介绍给你吧」
和纱:「那,我们在哪汇合?」
曜子:「从我这里,回到酒店的话太麻烦了…在大圣堂前吧、11点的时候」
和纱:「感觉这比约在八公像前见面还要难找…」
曜子:「没关系的,反正也有手机。那就待会,那边见啰」
和纱:「呼啊…」
和纱:「………」
和纱:「总之,先回酒店、吧」
?:「啊啊,那我这边,就先去酒店去办理入住手续了」
和纱:「日语…吗?」
和纱:「接下来,呢」
?:「…你知道,怎么去么?」
和纱:「………?」
春希:「………那加油啊」
和纱:「………诶」
出租车司机:「要去哪里?」
春希:「请送我到『COUR真DU真○○BEAU』酒店」
旁白:………
和纱:「啊………」
和纱:「啊,啊………啊!」
出租车司机2:「要去哪里?」
和纱:「啊,啊…追上前面那辆车!」
出租车司机2:「???」
和纱:「啊………麻烦你跟上前面那辆出租车…」
旁白:………
旁白:………
和纱:「呼,呼,哈啊…」
和纱:「………啊,咦?」
和纱:「骗人…不在了?确实,是往这边的…」
和纱:「………呜!」
春希:「酒店『COUR…』」
春希:「这里,啊」
前台:「欢迎光临」
春希:「我是用两个人名义预约过的北原…」
和纱:「哈…哈…呼哈…哈、哈、啊…」
和纱:「呼、呼………啊!?」
和纱:「~~~、好,好…好痛…」
当地男性:「小姐你没事吧?」
和纱:「啊,没………没关系…呜」
当地男性:「…怎么看都不像没事。稍微给我看一下」
和纱:「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呜!?」
当地男性:「啊…这怎么行。你看」
和纱:「啊…」
当地男性:「你看,鞋跟都断了。你这样根本就没法走路的」
和纱:「………」
当地男性:「我帮你一把吧。你住的酒店在哪里?」
和纱:「………」
当地男性:「还是说去医院看看?那样的话这附近就有一家…」
和纱:「我没事…」
当地男性:「啊,喂…你想干什么?」
和纱:「这样的话…就可以走路了」
当地男性:「你在干什么! 还在下雪啊?光着脚你疯了吗!」
和纱:「谢谢你…感谢你的帮助」
当地男性:「伤到筋骨怎么办!快回来!」
和纱:「呜………春希」
春希:「…」
春希:「浜田先生…」
旁白:『浜田 和纪』
旁白:『12/25采访概要』
旁白:『辛苦你了,我是浜田』
旁白:『抱歉眼看明天就要工作了、现在才跟你说明采访内容』
旁白:『详细情况我会用电脑以附件形式发到你的个人邮箱里,你务必要认真看好。总之我先在这里说说要点』
旁白:『工作内容是访谈形式的采访。是Ensemble的主编无论如何都要委托的工作。抱歉。况且他也曾给过你很多关照吧?』
旁白:『因为采访对象,每年都会在这个时间来那边度假,正好和这次的行程对上了』
旁白:『摄影师是当地人,会在当天与你们汇合。北原你主要负责访谈那一块就行了』
旁白:『不用去担心语言的问题。讲日语对方也能听懂』
旁白:『况且这次的采访对象是…』
和纱:「啊哈,啊哈………啊呜!」
和纱:「啊,哈…啊、哈…」
和纱:「………………………啊」
和纱:「啊哈…」
和纱:「啊哈哈…」
和纱:「啊哈哈哈啊…呼呼…呼呼哈…」
和纱:「………呜,呜呜………呜…」
?:「春希………」
春希:「…咦?什么嘛,已经到了吗雪………!?」
春希:「………诶」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
和纱:「………真巧,呢」
春希:「………」
旁白:我现在,完全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旁白:双脚无法动弹,就连从喷泉边缘起身都做不到。
旁白:脑海中,正在全力地奔跑着。正在拼命地想要逃走。
旁白:从面前那,留着和过去一样的黑色长发…可是,却明显比过去更加漂亮的,变得无比美丽的女性那里逃走。
和纱:「你啊…真是一点都没变啊。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春希:「………呜」
旁白:不是因为讨厌才想着逃走。不是因为不想见到她才想要背过身去。
旁白:而是,彻底相反。
旁白:所以,才不能和她搭话。才必须要,视而不见。
和纱:「你倒是说句话啊…」
春希:「………你看起来还不错啊」
旁白:为什么是现在…你为什么在这个时机出现了?
和纱:「还好吧。我一直都过得蛮开心的」
春希:「是吗…太好了」
和纱:「…是啊」
旁白:我,可是打算向雪菜求婚的啊?
旁白:这次本应该是,和你…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的,『永远的再见』了啊?
春希:「………」
旁白:因为那句『倒是说句话啊』,好不容易挤出了三言两语,结果、马上又陷入了沉默。
旁白:为什么? 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你,现在会站在我的面前?是知道我在这里吗?还是说,只是单纯的巧合?
旁白:为什么要我采访你?这到底是谁决定的? 主编? 冬马曜子?…你,究竟知道多少?
旁白:难道是你,同意和我会面的吗…?
春希:「………」
旁白:像这些,明明只要问一下就能得到答案的诸多疑问,最后却没有一句能从口中说出。
和纱:「………」
旁白:和纱她,直直地向下看着我。
旁白:可我,却连接受那视线都办不到,只是一味注视着脚下。
旁白:我看不到和纱的脸。
旁白:因为仅凭刚刚那一瞥,就已经明白了。
旁白:虽然在这天各一方的五年里,各方面来说都有了进化。但是,毫无疑问这确实就是冬马和纱本人。
旁白:仅仅看了一眼就弄明白了,我的记忆力也真是不简单…
和纱:「………呜」
旁白:就这样,既不看对方的眼睛,也不与对方交谈…面对我这差劲的态度,和纱带着深深的失望叹了一口气…
和纱:「再见了…我,正在回酒店的路上」
春希:「啊啊…」
旁白:终于…忍耐到了极限。
旁白:这实在是太过于糟糕的再会。
旁白:无论是充满怀念的相互谈笑,还是彼此间讲不完的近况报告,乃至激动的泪水…
旁白:一切的一切,都被我糟蹋得面目全非。
旁白:因为,我有着必须糟蹋这一切的必要。将我们的再会当成命运的安排,这种事是不被允许的。
旁白:因为,现在的我已经…
和纱:「那我先走了…要多保重啊」
春希:「和…冬马,你也是」
和纱:「呜………嗯」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明天的采访一定会变得一团糟吧…再或者就这么被取消了也有可能,这一切我都清楚。
旁白:可是现在,是私人时间。这并不是工作。和工作没有任何的关系。
旁白:不管是钢琴家冬马和纱,与开樱社北原春希之间有着什么样的接点…
旁白:纯粹的和纱与纯粹的我之间,已经,连一丝关系也…
春希:「………」
和纱:「………」
旁白:和纱她,转过了身。
旁白:实际上我并没有目送她的背影。因为,我的视线一直都在盯着脚下。
旁白:所以,我所能看到的,并不是和纱的背影而是她的脚。是从和纱大衣的下摆中露出的,小腿,脚踞和…
春希:「………那是,怎么回事?」
和纱:「诶…?」
旁白:直到把视线聚焦在那里时,我的大脑,才终于留意到了那理所当然的不协调感。
春希:「你…为什么光着脚?你的鞋到哪去了?」
和纱:「啊………啊啊」
旁白:和纱抬起自己的脚跟。
旁白:然后,我从脚跟下露出的部分,发现了更为严重的不协调感。
春希:「到底在做什么啊你…路上,可都积着雪啊!」
旁白:本应该覆盖着双腿的长筒袜,却在脚跟处破裂开来,让人一眼便能看到那苍白的脚底。
旁白:不,若只是白色倒也罢了。可那里还能清晰地看到,泛着淤青的冻伤,乃至红色的擦伤…
和纱:「刚才断了一个鞋跟。穿着走起路来太不方便,所以就扔了」
春希:「就扔了…你」
和纱:「没什么大不了的啦。反正是便宜货…也不对。但总之只是很普通的靴子啦」
春希:「我没有在和你讨论靴子的事情吧!我说,你的脚…」
和纱:「光着脚踩在雪上可是很舒服的哦?…不过,接下来会变得湿哒哒的倒也算是个问题呢」
春希:「和纱!」
和纱:「………呜」
旁白:不知不觉,自己已经站了起来。
旁白:直到刚才,都还是无论怎么用大脑去命令都不听真唤的双腿,现在却又不听指挥地,擅自动了起来。
春希:「你真的要用那样的脚走回去吗?」
和纱:「没事…」
旁白:然后连说话的声音和方式,不知不觉间也变回了往日的大嗓门,讲话也流利了起来。
春希:「稍微,让我摸摸」
和纱:「突然就要摸女人的脚么?你啊,还真是和以前一样厚颜…
旁白:啊!?」
春希:「…脚踞这里也很痛吧?」
和纱:「不…没,有」
春希:「这不是已经扭伤了吗…刚才说鞋跟折了…是摔倒了吧?」
和纱:「没什么」
旁白:而且连行动都…又回到了,像往常那样任谁看了都会觉得是爱管闲事的那个自己。
春希:「你在这里逞强又有什么意义啊…我看你才是,和以前一样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和纱:「………」
旁白:和纱越是摆出这副样子,我就越明白和纱现在伤势的严重。
旁白:这家伙…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强忍着的…
春希:「扭伤了吗?难不成是骨折…」
和纱:「只是扭了下而已…没什么大不了」
春希:「…总而言之,你承认自己受伤了是吧?」
和纱:「………啊啊」
春希:「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叫辆出租车过来」
和纱:「不用了。走到酒店也花不了多久」
春希:「可是…」
和纱:「这么点距离还要叫出租车的话,那司机岂不是太可怜了嘛。别因为你的多管闲事,就把其他人也卷进来」
春希:「………」
旁白:而且,现在也仍在,拼命地逞强着。
旁白:大概,都是因为我最初那冷漠态度的关系…
和纱:「那…这次真的要回去了」
春希:「等等」
旁白:但是,一旦看透了她的那份倔强,我就更不能眼睁睁地放下她不管。
旁白:我站到和纱面前,背向她,然后慢慢地跪在积雪的路面上。
旁白:融化的雪水渗了进来,立刻让膝盖感到像是被冰冻一般寒冷。
旁白:光着脚站在这样的地面上,只能说是蠢到家了的选择。
和纱:「你,在干嘛呢…」
春希:「我背你」
和纱:「…免了吧」
春希:「就到酒店这点路。就算讨厌也忍耐下吧。…不是说只要走一小会吗?」
和纱:「………」
旁白:所以我,自顾自地将刚才那个差劲的自己忘得一干二净,又开始、强硬地干涉起了和纱。
旁白:只因得到了一张叫做责任感的免罪符…
和纱:「…这样做好吗?」
春希:「什么?」
和纱:「我说,你没在勉强自己吧?」
春希:「谁知道啊」
和纱:「…这样,啊」
旁白:对现在的我来说,果然还是不能说自己没有在勉强。
旁白:虽然没有说出口,但…
春希:「呼…」
旁白:即便如此,这家伙还是对我那暧昧模糊的态度作出了妥协。
旁白:先是,美丽的长发轻抚过我的脸颊,接着,便感到了后背上传来的那份柔软的重量。
旁白:直达鼻腔的淡雅清香。吹拂着脖颈的温热吐吸。蕴藏在手腕中的,略带踌躇的力量。
旁白:那象征着和纱的一切,都在刺激着我的五感。
春希:「出发,了」
和纱:「嗯…」
旁白:为了努力不让她发现自己那早已传遍全身的快感,我装作若无其事般地站了起来,在雪地上,小心地迈出了第一步。
旁白:伴随着积雪与鞋底喳喳、喳喳的摩擦声,我与和纱,开始缓缓地行进。
和纱:「呐…」
春希:「嗯?」
和纱:「北原……可以不这么叫么?」
春希:「随你喜欢就好…和纱」
和纱:「春希…」
旁白:但是,一切很快就会结束。
旁白:只要将和纱送到酒店,我们之间就,再也…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嗯…现在还在那个人的酒店这边」
雪菜:「是吗…那真难为你了呢」
春希:「真的很对不起,没能…去接你」
雪菜:「没事,这种小事无所谓的啦。话说回来,那个人不要紧吧?」
春希:「嗯,没事。似乎没有伤到筋骨,慢点的话走路应该不成问题」
雪菜:「太好了。好不容易来到这么美丽的城市,如果就那样待在酒店里出不来,可真是太可怜了呢」
春希:「………」
雪菜:「春希君?」
春希:「啊,是呢…所以啊,虽说抱歉,可我要等到那个人的同伴回来才…」
雪菜:「嗯…没事的。酒店的地方我也认识,大圣堂的话…好壮观哦,无论在城市的哪个角落都能看得见呢」
春希:「说不定要赶不上弥撒了,但等下一定会跟你汇合…抱歉」
雪菜:「都说了啦,不用跟我说对不起啦。因为,即便在海外旅行的时候,也会去关心别人,这不也很像春希君的作风吗」
春希:「………对不起」
雪菜:「那先这样吧…我现在要去办入住了」
春希:「嗯…」
春希:「………」
春希:「对不起,雪菜」
曜子:「什么嘛,我这边和伊莲还一直在等你呢」
和纱:「我也没办法啊,因为脚实在是疼得厉害」
曜子:「那为什么在受伤的时候没有马上联系我?明明不管是救护车还是直升机都能叫过去的」
和纱:「…就是因为你这动不动就小题大做的作风啊」
曜子:「话说回来…」
和纱:「总之,就是这样,所以不能去参加弥撒了。帮我和你朋友道个歉吧」
曜子:「…要我回去吗? 回你那」
和纱:「不需要。即便妈妈你回来也没有任何意义」
曜子:「居然对着自己的妈妈说这种话…倒也是,我确实可以保证我帮不上任何忙就是了」
和纱:「那,我就先挂了」
曜子:「不过,难得的平安夜却一个人睡在酒店里,不觉得太扫兴了吗?」
和纱:「………没什么」
曜子:「我女儿,还真是个禁欲者啊…亏你还能把钢琴弹得那么情感四溢呢」
和纱:「那只是因为遗传而已」
曜子:「不过,要是遗传我比较多的话,又怎么会变成这种执迷不悟的女人呢…」
和纱:「行了! 连着我的那份一起开心地玩吧。另外别在弥撒的时候打电话过来。那是违反礼仪的」
和纱:「………」
和纱:「执迷不悟…还真是对不起了呢」
春希:「急救箱,我已经借来了」
和纱:「…我不是早就说了,你不用做到这个地步的」
春希:「我进来…会不方便?」
和纱:「春希你不是也要打算去参加弥撒的吗?那个…差不多再不去的话会赶不上的哦?」
春希:「可是…不给你消毒和贴好贴膏的话…」
和纱:「………」
春希:「不能…进去吗?」
和纱:「………进来吧」
春希:「抱歉,了」
和纱:「为什么要道歉?明明是你在那瞎操心」
春希:「都说瞎操心了,能不道歉么?」
和纱:「快点进来。好冷」
春希:「啊啊…」
旁白:我,到底在做什么啊…真的是,到底在做什么啊。
旁白:和纱她,都说了没有治疗的必要。都已经说了,不需要我伸出援手了啊。
旁白:不仅如此,我像这样一直待在屋子里,对和纱来说,这本身或许就意味着一种痛苦…
春希:「总之,那个…」
和纱:「嗯?」
春希:「我,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因为要治疗的话必须这样做,所以我斗胆想要说明的是…」
和纱:「不要这样说话兜圈子。说重点」
春希:「把长筒袜…脱掉」
和纱:「知道了啊…变态」
春希:「早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不慌呢」
旁白:再说,会被这么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旁白:在已是深夜的时段里,闯入单身女性的房间,而且还说出这种,会招人误解的话…
春希:「啊!?喂,别在我面前脱啊笨蛋!」
旁白:…明明知道这些,这位女性本人,却还是如此顺从,没有丝毫戒心。
旁白:是因为我…已经,不被她当成是男性看待了吗?
旁白:………
和纱:「烫!」
春希:「稍微忍一下。都快要成冻伤了,所以不能用温水」
和纱:「好热,好痛,要被烫伤了。谁能受得了被做这种事情啊」
春希:「别说这么任性的话啊…」
旁白:虽然在脸盆里盛了满满一盆热水,想让她泡泡脚,但和纱的脚尖仅仅刚碰到水面,就立刻缩了回去。
和纱:「才不是什么任性呢。如果春希你也和我遭了一样的罪,就能理解我的感受了」
春希:「我从一开始就不会光着脚在雪地上走」
和纱:「…你个冷血动物」
春希:「原本就是冷血的话根本不会被冻伤。过来,我给你擦一下」
旁白:我适当地应付着不断找茬的和纱,同时无奈地用浸过热水的毛巾给她擦脚。
旁白:先擦去伤口周围的污垢,然后开始认真地擦拭脚底到趾间的部位。
旁白:不知多少次地将毛巾浸回热水里,希望能尽快让整只脚恢复温暖…
春希:「脚踞那边感觉怎样?」
和纱:「没什么问题」
春希:「在这里…按一下也是?」
和纱:「…呜!没什么」
春希:「…说这种大话之前别先咧嘴」
和纱:「没事」
春希:「那,这里呢?」
和纱:「~~~呜!」
春希:「…完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呢」
和纱:「还不是因为春希你按得太用力了」
春希:「不这样的话我就没法掌握症状的吧?…果然还是要贴好贴膏然后用绷带固定才行」
和纱:「这样的话,明天开始我就连门都出不去了。整个假期都被糟蹋了」
春希:「认命吧。你这是自作自受」
和纱:「那还真是抱歉了呢…」
春希:「总之,先把伤口消毒。然后是贴膏和绷带」
和纱:「真是,怎么这么麻烦啊」
春希:「还不是因为你把自己一下子折腾得擦伤撞伤冻伤全占了啊。来,脚伸到这边来。可能会很痛稍微忍一下」
和纱:「谁忍得住啊」
春希:「就是要忍住」
和纱:「………」
旁白:捧起虽然好像还在闹别扭,但总算安静下来的和纱的脚,用脱脂棉球蘸着消毒药水,往她脚跟的伤口上涂去。
和纱:「呜…」
旁白:虽然看到她微蹙眉头,但这回的反应,没有刚才弄脚踞的时候那么强了。
旁白:所以我也多少稍微安心了一些,开始集中注意力去治疗第一个伤口。
春希:「………」
旁白:总觉得…从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呢。
旁白:对于我的多管闲事,和纱总是在不停地发着牢骚。
旁白:可是不管说了多少,她都会接受我所做的一切。
和纱:「………」
旁白:啊啊,对对。大概是学园祭三天前。
旁白:和纱因为发烧而病倒。
旁白:发现情况的我,急急忙忙找来医生,给她煮粥,边练习吉他边陪在她身边…
春希:「那个…说起来啊」
和纱:「嗯…?」
春希:「………没什么」
和纱:「………」
旁白:所以说,我是笨蛋吗。
旁白:那只不过是在五年前,仅仅一两天里的事情,事到如今拿出来还有什么说头。
旁白:那五年前的,对我来说无比珍贵的回忆…事到如今,只因觉得珍贵就特意拿出来向对方本人倾诉。我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春希:「下面…要贴贴膏了哦」
旁白:用创口贴盖住伤口后,这次开始给脚踞部分消肿。
和纱:「呜…」
旁白:在我取下贴膏有胶那面的塑料纸后,嗅到那熟悉的气味,和纱立刻露出一脸的不情愿。
春希:「………」
和纱:「………」
旁白:可当我将稍显严厉的目光投向她时,和纱又装出一幅若无其事的表情扭头避开了我。
旁白:…就当她是稍微有些自责之类,用尽可能比较善意的解释,去理解她的行为吧。
春希:「好了…这边也弄好了」
旁白:又是创口贴又是贴膏…和纱原本雪白的双脚,被各种白色的布片染上了不自然的白色。
旁白:可在那之后还有一个必要步骤,这次是需要用绷带一圈圈地卷起来,让整只脚都覆盖上不自然的白色。
旁白:…本该如此。
春希:「那个…还冷吗?」
和纱:「………」
旁白:从脚尖到脚底,只是轻触就让人感到像是要被冻住一般。
旁白:在这种情况下缠上绷带的话,很有可能会真得冻伤更加难以痊愈。
春希:「果然,还是用热水暖一下…」
和纱:「已经不行了吧」
春希:「呜…」
旁白:因为贴上创口贴和贴膏的缘故,已经不能再用热水泡脚了。
旁白:虽然之前就已充分地考虑到会出现这种问题,但是,最终还是因为和纱的态度真得事态变成了这样。
和纱:「可以了啦。剩下的我自己来」
春希:「和纱…」
和纱:「虽然完全不想谢你,但形式上我还是要向你道个谢。谢了」
春希:「要是有听了这种话,还能打心底感到高兴的家伙,至少我一定和他做不了朋友」
和纱:「开玩笑的啦。你今天不也是为了看弥撒才来这里的吗?现在过去的话还来得及哦」
旁白:确实没错,之后只需要缠上绷带就能完成,即便是和纱一个人也完全可以应付。
旁白:…不如说,连刚才为止的那些治疗,即使是只有和纱一个人,也是有办法做到的。
春希:「可是,你不也是…弥撒」
和纱:「毕竟凭这双脚是没办法了。今晚还是先这样老老实实待着吧」
旁白:所以我也,没有再继续照顾她的义理和必要了。
旁白:正如和纱所说,如果现在过去,大概还勉强赶得上。立刻取得联系的话,也许还能与雪菜汇合。
旁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这是明确的正确答案。对现在这个、『属于雪菜的我』来说…
和纱:「那再见了啊,春希。圣诞快乐」
春希:「………」
旁白:选项,也只有一个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烫烫烫…」
和纱:「你是笨蛋吗…」
春希:「你以为我是为了谁啊…」
和纱:「反正,我又没求过你」
春希:「好了,脚伸出来」
和纱:「………」
旁白:我重新在脸盆里接了一盆大概远超五十度的热水,将手泡进去后,双手瞬间就泛上一片赤红。
春希:「…好冰」
和纱:「唔…哈,啊」
旁白:像是为了让这烧伤一般的手冷却下来一样,我,触摸着那真冰般寒冷彻骨的部位。
旁白:…触摸着,和纱的双脚。
春希:「怎么,样?」
和纱:「感觉…麻酥酥的」
春希:「就是说,已经有感觉了对吧?」
和纱:「嗯…大概」
旁白:我一边避开她的伤口,一边用双手像是包住一样握着她的右脚。
旁白:手心和指尖的温度被一点点地夺走,渐渐混入了和纱脚上的寒意。
和纱:「…嗯」
旁白:不一会儿,像这样只是用手捂着,通过接触来给脚传递热量的做法结束后,我开始缓缓活动双手,为她进行按摩。
春希:「如果痛的话要说出来哦」
和纱:「有点…痒而已」
春希:「痒的话你就忍忍吧」
和纱:「………嗯」
旁白:我用手指按压着她的脚底,轻轻地用掌心摩擦脚尖。随后紧紧握住整只脚,为了让血脉恢复畅通而稍稍注入力量。
春希:「………」
和纱:「………」
旁白:真是的,到底在干什么啊,我。这种事情,一般来说没理由对只是女性朋友的人做吧。
旁白:倒不如说…对除雪菜之外的任何人做这种事,都明显是有问题的行为吧。
春希:「…如何?」
和纱:「呜…好像稍微能动了,脚趾」
春希:「那接下来,换左边」
和纱:「嗯」
春希:「~啊」
和纱:「都说了水太烫了…」
春希:「但是,嘛,跟刚才比起来已经好多了。毕竟这次,手很快就能凉下来呢」
和纱:「这样,啊」
春希:「是呢。来吧,左脚」
和纱:「嗯…」
旁白:用毛巾擦拭完已经通红的双手后,这次是用手掌包住了她的左脚。
和纱:「唔唔…嗯」
旁白:随着我手中热量的渗入、和纱有些苦真地仰望向天花板,从口鼻中传来混乱的吐息声。
旁白:…从我个人的角度来说,真希望她能稍微克制一下。
和纱:「哈啊…啊」
春希:「………」
旁白:对这只脚,也在我双手的热量退去的同时,为了让血脉恢复畅通而开始了按摩。
旁白:和纱小巧、白皙…而且柔软的,脚。
旁白:尚未,取回温度。冷得让人不禁感到些许不安的,脚。
春希:「这边结束后,我去换热水再来一次」
和纱:「………嗯」
旁白:和纱已经,不再说什么『剩下的我自己来』,或是『你赶快去弥撒吧』,亦或『再见』之类的话了。
旁白:是放弃了对我纠缠不清的行为进行说教么,她就这样按照我的指示,交替着递出自己的左右脚。
旁白:仿佛只有这个房间里的时间停止了流逝一样我们,就这样反复地进行着这单调而且让人内疚的行为。
旁白:………
春希:「右边…」
和纱:「嗯」
旁白:我的双手像这样不知在和纱的左右脚上来回往返了多少次,每次往返时,都要重新换上一盆热水。
旁白:就在这样的循环往复中,和纱的脚,渐渐地、渐渐地开始恢复了原本的体温。
旁白:…弥撒的开始时间,早已过去。
春希:「………」
和纱:「………」
旁白:坐在床上,伸出光着的脚的和纱。
旁白:半跪在地上,两手触摸着那双脚,用手心的温度将其温暖,反复地做着按摩的我。
旁白:…在旁人看来,说不定会被错当成是主仆关系,亦或是S和M之类的,总之都是相当扭曲的关系吧。
春希:「………呐」
和纱:「嗯…?」
旁白:但是,我们的立场,我们之间的关系…
旁白:与那种、『虽然扭曲但是亲密』的情况、有着绝对性的不同。
春希:「度假…吗?」
和纱:「你呢?」
春希:「工作…我,从今年开始就在出版社上班了」
和纱:「社会人…吗。那个春希啊…」
春希:「虽然为时晚了点、呢」
和纱:「这样啊…大学都,已经毕业了啊」
春希:「因为,都已经过去五年了」
和纱:「五年………了呢」
春希:「嗯…」
和纱:「………」
旁白:虽然在继续着,但却让人提不起兴致的对话。无法高涨起来的情绪。无法对视的眼神。
旁白:仿佛在重现几个小时前与她重逢的瞬间一般,我只是一味地盯着和纱的脚,绝不去注视她的眼睛。
旁白:不过,并不是因为不关心的缘故,而是明显地只是装作漠不关心罢了。
旁白:因为,从进入房间的时候开始,就一直在意着,在意到了无法抑制的地步。
春希:「话说,啊」
和纱:「嗯?」
旁白:可是,不行的。如果讲着这种八卦的话题深入下去的话…
春希:「你是,和谁一起来的?」
旁白:都说了别问了…
和纱:「…为什么会那么想?觉得我不是一个人来?」
春希:「因为你看…这里可是标间啊。而且那边的行李也是」
和纱:「你想要问吗?和我一起来的人」
春希:「………」
旁白:都说了、问了也是没用的啊。
和纱:「你就这么想问,那个作为我对象的男人的事情啊?」
春希:「呜…」
旁白:倘若,真的如和纱所说,是和男人一起的话,明明没有说三道四的资格,可我还是会非常受伤的吧。
旁白:而且,无论对方是不是男人,一旦问出了这种话…
和纱:「………好了啦,骗你的。是曜子。昨天,忽然就被她拽着出门了。突然说什么要去斯特拉斯堡看弥撒之类的」
春希:「啊…是,是吗。是这样啊」
旁白:所以啊,我为什么要松了一口气啊。我能不能不要摆出这种,显而易见的喜悦之情啊。
旁白:我明明是,没有这个资格的。
和纱:「你也…」
春希:「呜…」
旁白:好了,看吧。
和纱:「是和谁,在一起的吧?刚刚,还有在通电话的吧」
旁白:问了的话,不就不得不回答她了吗?既然明白这点,为什么还是问了呢?
和纱:「是工作上的同事吗?」
春希:「………」
旁白:明明是自己这边,无法说出能让和纱感到安心的话语。
旁白:…啧、说什么安心啊。
和纱:「是私人朋友,么?」
春希:「………」
旁白:我要是没有交往对象的话,和纱就会安心了?
旁白:把自己没有对象…没有重要的人这种可能性当成像是好事情一样,这到底算什么啊。
和纱:「是雪菜………吗?」
春希:「………」
旁白:现在的我,唯独对那个提问,不能就这样一直毫无反应下去…
和纱:「这样………啊」
旁白:随后,我那,稍稍低了一点头的小动作,也没能,逃过和纱的眼睛。
和纱:「是这样啊…」
春希:「………嗯」
旁白:和纱的脚,从我的手中滑了出来。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已经连挽留的力量,和义务感都…而且,连必要性都是不存在的吧。
和纱:「是一起,来的啊。和雪菜两人,哪怕是到法国也一起…」
春希:「算是,吧」
和纱:「………」
旁白:和纱她,再次望向天花板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旁白:和之前那迷人的喘息声完全不同,那是一种毫无感情的,懒散的叹息。
和纱:「从,什么时候?你们,那个…」
春希:「………」
旁白:像这样从和纱口中提出来的问题,让我理解为了两种意思。
旁白:一是在询问我们的未来,二是想确认我们的过去。
旁白:本来能指出『你把想问的东西再说明白点啊』,这种细枝末节的毛病的我,现在却没有说这些话。
旁白:所以…只把想告诉她的话,诚实地说出来。
旁白:1.打算最近就提出求婚
旁白:2.两年前开始交往的
春希:「最近就会结婚吧…如果她那边OK的话、当然」
和纱:「………呜」
旁白:某种意义上,在我对和纱宣告着这样决定性的话语时,目光却在壁橱那边游离着。
旁白:因为在挂在那边的大衣口袋里,放进了<R专程准备|求婚>的道具。
旁白:那个,魔法的戒指,给予了我勇气。
旁白:给予了我面对因过去的因缘而藕断丝连着的、回忆中的魔女,去进行那最后一战的勇气。
旁白:给予了我为了结束冒险而鼓起的勇气。
春希:「开始交往是在…即将升上大四的时候,吧。所以,到现在差不多两年的时间了」
旁白:这个答案,是否就是符合和纱心中想法的标准答案呢,我也不得而知。
旁白:可是,不管我回答什么,大概都是和纱想要听到的答案…
旁白:而对我来说,无论回答什么,可能都是不想说出口的话语吧…
旁白:从结果来看,对于我们两人来说,应该都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事情了。
和纱:「………真是花了不少时间呢」
春希:「嘛,发生了很多事…」
和纱:「很多事,吗?」
旁白:此时,和纱脑海里浮现的『很多事』里,也有和纱本人的登场吗。
旁白:在我和雪菜绕的远路里……但却因此结成的真固羁绊里,和纱有没有自觉自己到底涉及得有多深呢。
旁白:…只不过,这些事情当然也不打算传达给她。那是我和雪菜,打算要一直带到坟墓里去的东西。
和纱:「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雪菜给你这家伙,实在是有点浪费资源呢」
春希:「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和纱:「雪菜她,真的,真的是个好女孩呢…」
春希:「啊啊…」
和纱:「即使你找遍全世界,也再没有像她那样完美的恋人了哦。可爱、温柔、善良,又这么一心一意的……」
春希:「我知道,的」
旁白:和纱她,拼命地夸奖着雪菜。为我们,献上祝福。
旁白:这是符合她作为雪菜挚友身份的话语。同时也是对挚友的男友所应该采取的及格态度。
和纱:「恭喜你们,了」
春希:「嗯…」
和纱:「嗯,嗯…这样啊,是这样的啊…哈,哈哈…」
春希:「………」
旁白:可是、有一点和纱没有发觉。
旁白:那就是她那优等生一般的态度中潜藏的,致命的矛盾。
和纱:「要幸福,啊。…嘛,虽说这话不言而喻便是了」
旁白:明明知道雪菜她,近在咫尺…
旁白:可是和纱她,却全然没说过任何一句『想要见雪菜一面』这样的话。
旁白:明明马上打个电话就能联系上。明明我只要对她说到和纱的事情,雪菜一定会在一瞬间就发足奔向我们这里的。
旁白:即便如此,和纱也仍然努力着尽量不要破坏现在的时间。
春希:「我也…恭喜和纱了。不是相当厉害的嘛,肖邦国际钢琴大赛」
和纱:「没什么的啊。因为,不是才第四么?」
春希:「可是,那可是在一个连不是古典乐迷的人都众所周知的知名大赛中获奖啊。现在,你的大名在日本可是已经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哦?」
旁白:而且我也,并不抗拒这样平稳的话题流向。
和纱:「…这,这算是什么事啊。怎么不知不觉就变成这样了?」
春希:「发表获奖的那天,电视上几乎全都是你的新闻啊。那篇报导,我在电视上至少看过10次左右的啊」
和纱:「饶了我吧…为什么日本人会有这种奇怪的反应?」
旁白:结果,我还是没能结束这场最后之战。没能自己做一个了断。
旁白:只是,静待时间的终结而已。
旁白:………
春希:「这样就…可以了。能站起来吗?」
和纱:「…应该可以」
旁白:最后,用绷带把右脚踞固定好,这么一来所有的治疗就都结束了。
春希:「痛么?紧么?」
和纱:「嗯…都没有问题了」
旁白:和纱她,虽然只是稍稍地拖着脚走了几步,但表情和动作看起来都已经不那么痛苦,也可以用还不能活动的脚踞慢慢行走了。
旁白:我相信刚才的那句『没问题』,并非是因为逞强而说出的话。
旁白:所以…
春希:「那么,我差不多该…」
和纱:「………啊啊」
旁白:我留在这里的意义,已经消失了。
春希:「替我向曜子女士…问好」
和纱:「我会的」
旁白:我打开壁橱,从里面取出外套。
旁白:如果说我没有牵肠挂肚的话…连我自己也不清楚是不是在说谎。
旁白:可是,那僵硬的焦躁感,那令人发狂的类似寂寞感的东西,总之现在却都与我无缘了。
旁白:只是,和刚才和纱的态度相同般,对于人生变化无常的倦怠感,在一点一点地覆盖到全身。
春希:「请多、保重」
和纱:「………」
旁白:我看了下钟,已经是凌晨一点半了。是弥撒差不多该结束的时间。
旁白:无论是和雪菜一起度过平安夜的约定,还是一周约定…
旁白:把所有的一切全都作废,而且继续着说谎的解释,选择同和纱待在一起的我。
旁白:对于自己这最差劲的选择的自嘲。对雪菜抱有的愧疚。这些感情,像是锥刺一样地戳在我的心头。
旁白:我从现在起,到底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雪菜呢。要说怎样的话才能得到她的谅解呢。
春希:「晚安…」
和纱:「………呜!春,春希!」
春希:「诶…」
和纱:「那,那个…你,明天就离开这里吗?」
春希:「诶…?」
旁白:大概是心已经不在这里的缘故、我、直到现在才注意到,和纱脸上那仿佛已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表情。
和纱:「你明天就…回日本去吗?」
春希:「………」
旁白:难道认为继续留在这里毫无意义的人,就只有我而已…么?
和纱:「不…那种事情即使问了也没有意义啊。大家只是在旅途中偶遇,而且…和雪菜,在一起的」
春希:「和纱…」
旁白:只有我这边,心态切换过来了么?
和纱:「没什么,没事的。只是啊…因为很久没见过日本的旧友了,稍微觉得有些怀念而已」
旁白:难道说,和纱她…
春希:「明天的事…你什么都没听说吗?」
和纱:「…明天?」
春希:「这样啊…」
旁白:看来在这,最后的最后造成的温度差,是因为我们各自所持有的信息并不对称的缘故。
旁白:我,知道明天的安排,而和纱,却只知道今天…
春希:「那么…『明天见』咯」
和纱:「诶…」
旁白:托和纱情报不足的福……
旁白:不,应该说都怪她情报不足,我得以能从缝隙之中看到那家伙真正的态度。
春希:「………唔」
旁白:人生无常的感觉瞬间烟消云散、只剩下各种各样的思绪在脑子里捣乱似地乱飞。
旁白:………
旁白:之后是怎么回到酒店的,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旁白:只是回过神之时,已经看到面前的床上熟睡着的雪菜。
旁白:我抚摸着她的睡脸,轻轻在上面吻了一下,然后我就直接倒进沙发里闭上了眼睛。
旁白:不过…那一夜终究还是彻夜未眠。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雪,都化得差不多了呢」
春希:「嗯…」
旁白:12月25日。上午7点刚过。
旁白:昨天半夜开始下的雪,在日期更替之时就已经幻化成了雨滴。
旁白:覆盖整个街道的积雪消失了,到了早上连雨也停了,取而代之的从河上飘起的大雾,再次用白色包围了清晨的街道。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
雪菜:「怎么了?似乎没什么精神呢」
春希:「没这回事…」
旁白:无论是那些仿佛是从中世纪里浮现出的木制房屋,还是那弥漫着晨霭的,幽静神秘的河畔。
旁白:这些,平时会令我叹为观止的景色,现在虽然看在眼里、却完全没能进入脑海之中。
雪菜:「难道说是感冒了?所以都说了你上床睡不就好了吗。结果你还跑去睡沙发了」
春希:「我只是不想…把雪菜你吵醒罢了」
旁白:我,又再次说了谎。
旁白:不愿吵醒雪菜的原因,表面看似的关心只是一种逃避。
旁白:因为那时的我,根本没有触碰雪菜温暖肌肤的资格。
雪菜:「我可不会在意这些的哦。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吧?」
春希:「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
雪菜:「不不,我才是…春希君回来的时候,我都没能醒着,真是非常抱歉哦?」
春希:「雪菜…抱歉啊…」
雪菜:「好了啦…道歉到这种地步,连我都感觉有点难过了啦」
春希:「呜…」
旁白:我那,愧疚过度的态度,是因为昨夜严重违约的原因,被绝妙地伪装了。
旁白:平安夜,没能和雪菜相会。一周以内,没能和雪菜见面。
旁白:连雪菜满心期待的圣诞弥撒也全都,被我彻底搞砸了。
雪菜:「春希君,你做的是正确的事。要对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哦」
旁白:对雪菜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这一不争的事实,让我现在的这种态度,具有了相当的说服力。
雪菜:「而且、总算像这样平安无事地见面了。而且还陪我一起漫步在斯特拉斯堡的街道上…所以,我已经很满足了」
春希:「………」
旁白:所以雪菜她,没有注意到我内心的想法。误解了那令人懊悔的理由。
雪菜:「今天的工作从几点开始?」
春希:「早上10点开始。估计…要弄到下午5点才能结束」
雪菜:「那么,今晚还能两人共度的吧。还能观光的吧…」
春希:「约好了。作为昨天的补偿,我绝对会说到做到的」
雪菜:「都说了不要把话说得那么死啦。工作不能按计划进行是常有的事,这点就算是我也是很清楚的」
春希:「抱歉………不,我明白了。我会尽力而为的」
雪菜:「嗯,像这样就好了。春希君愿意为我而努力,这样就可以了」
春希:「…谢谢你」
旁白:倘若是往常的话、说不定还会继续说说任性的话。
旁白:可因为这是在旅行地,而且都不在日本国内,在这种熟悉的人只有对方的环境下,我很明白雪菜有所顾虑的心情。
雪菜:「那么,回酒店去吧?差不多该到早饭时间了吧?」
春希:「嗯」
旁白:我用右手紧紧握住,雪菜向我递出的左手。
旁白:然后我另一边的手,碰到了放在口袋中的小盒子。
旁白:结果,我还是失去了平安夜这个绝佳的机会。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
雪菜:「会有什么菜色呢,好期待啊。昨晚因为没什么时间,我还是在机场的汉堡店里凑合的呢」
春希:「那么期待早餐也是没用的啦。估计和日本的不会有太大区别吧。……相反你倒是可以期待一下晚上的」
雪菜:「嗯!我会适当地期待着哦」
春希:「…那就适当地交给我吧」
旁白:我一边从雪菜的手心和话语之中感受着温暖…一边在回酒店的路上,再一次下定了决心。
旁白:不能再继续这样,抱着这种愧疚的心情了。不能再继续停留在这,虽然美丽但却令人痛苦的地方了。
旁白:所以,再忍耐一天。做完和纱的专访后,尽可能早地回到日本去。
旁白:回到那个,我和雪菜应该待在的地方。
旁白:………
春希:「我是开樱社的北原。今天请多多关照」
曜子:「………」
春希:「真的非常感谢您在百忙之中,还愿意接受我们提出的无理请求。吉松主编也反复叮嘱我一定代他转达向冬马女士您的问候」
曜子:「………吉他君?」
春希:「…是北原。好久不见了」
曜子:「………」
旁白:虽然至今为止只被这样叫过一次,可不知怎么,听上去让人非常怀念。
旁白:果然当年和这个人的相遇…对我来说冲击非常大啊。
春希:「那么,和纱…小姐在吗?」
曜子:「稍,稍等一下!你先等一下,再进里面去!」
春希:「冬马女士?」
曜子:「在这里的展开实在是太超出我的预料了…为什么来的是你?」
春希:「那个…从今年开始我在就在开樱社上班了」
曜子:「…那可真是恭喜你了。这样啊,已经大学毕业了吧。长大了呢」
春希:「…谢谢您」
旁白:而且不知什么原因,对她来说只是一面之缘的我,看起来也给她留下了相当强烈的印象。
曜子:「…嗯,那些都先放在一边。这下可麻烦了啊」
春希:「有什么问题吗?」
曜子:「…你觉得会没有吗?一下子突然就和你见面,那孩子,大概会惊慌失措的吧」
春希:「那个…」
旁白:其实昨天我们已经…而且,惊慌失措的不是和纱而是我…
旁白:这件事先暂且按下不提,说起来从刚才开始我们的对话就完全没接上。
旁白:明明答应采访的是冬马曜子事务所,可作为社长的曜子女士,为何会连来访记者的姓名都不知道?
旁白:还有昨夜,和纱和我…
和纱:「行了,让他进来吧」
春希:「啊」
曜子:「和纱?」
和纱:「反正,谁来采访我都没兴趣。赶快完事后打发他走吧」
旁白:从房间里传来的,是一个让人怀念…才怪的声音。
旁白:既懒散,又冷淡,还机械生硬的…要是不熟悉她的人听到了,大概会被当成厌恶采访的艺术家中的典型态度吧。
曜子:「…你知道来的会是他?」
和纱:「为什么你会不知道来的是他啊…」
旁白:被我怀着诀别般的悲壮决意直面的,与和纱的再次相会…
旁白:就像这样,一下子在出乎意料的展开中开始了。
旁白:……
春希:「…那么,在采访完成后,还需要拍摄照片。摄影师预定15点左右过来和我们汇合」
和纱:「拍照什么的简直是开玩…」
曜子:「好了好了,要把她拍得漂亮一点哦?这孩子本来就喜欢板着脸,还请你们多少帮她掩饰一下咯」
和纱:「………」
春希:「预定就是这些,有什么疑问吗?」
曜子:「啊~可以了可以了。我们赶快开始吧」
春希:「和纱小姐也没问题了吗?」
和纱:「随你便」
春希:「说起来,你的脚没事了吧…」
和纱:「在说什么呢?」
春希:「………那么就开始了。请多关照」
旁白:得到了采访对象『爽快』的同意后,我按下录音笔的按键,然后放在了桌子上。
春希:「首先…祝贺您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奖恭喜了」
和纱:「都是多久前的事情了啊…那种事,我早就已经忘了」
春希:「………」
曜子:「也就是说已经开始向下一个目标迈进了对吧!人们不是常说,人不应该被过去的荣耀束缚,而要始终向前看,是吧?」
和纱:「什么荣耀啊。第四名应该算是落选才对吧。而且,还是和冬马曜子相同的排名什么的…」
曜子:「别一上来就耍小孩子脾气呀,和纱」
和纱:「那你就别从一开始就一直插嘴啊,要不然干脆直接全让你回答好了」
曜子:「你还真敢用这么妄自尊大的口气跟我说话呢,明明不过是在那种越来越没权威性的比赛中得个奖而已」
和纱:「所以我都说了没兴趣的……」
曜子:「再说了,我可是在那个大赛中第一个获奖的日本人哦?而你只不过是区区第八个而已」
和纱:「那又怎样?」
曜子:「和现在这样随便就有几十名海外选手参赛的时代相比,我那时候对非欧真籍选手的参赛资格可是有严格限制呢…现在随便抓个人参赛都能获奖了,有什么可稀奇的」
和纱:「总是马上就摆出一幅自己高高在上的样子!到底是谁在耍小孩子脾气啊!」
春希:「…我觉得您两位都是」
旁白:………
春希:「接下来。关于明年的活动计划…似乎有说您会到日本举办公演的传闻…」
和纱:「我不会去的」
春希:「这样,啊」
曜子:「啊~不,现在一切都还是白纸一张…但是明年确实有在欧真以外的地方举办巡回音乐会的想法」
和纱:「那我也不去日本,只有这点是确定无疑的」
曜子:「和纱…」
春希:「………」
和纱:「…你安心了吧?」
曜子:「诶?」
春希:「日本的乐迷们,可都在热切期盼着,能够直接听您演奏的机会啊?」
和纱:「决定去不去的人是我。连冬马曜子说了都不算,更何况是…」
春希:「………」
和纱:「…说什么出生的故乡啊,我对这种乡愁一点兴趣都没有。对我来说<R维也纳|这边>的环境更适合我。所以,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
春希:「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
和纱:「你也差不多该收起那套外交辞令了吧」
春希:「才没有那回事……不,十分抱歉」
曜子:「………」
旁白:………
春希:「说起冬马曜子女士…」
和纱:「想问直接问她本人不就行了吗。人就在你旁边吧」
春希:「在和纱小姐您眼中…作为师傅、对手,更是作为母亲的曜子女士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和纱:「我的师傅是弗雷格尔。这几年来,这人什么都没教过我」
曜子:「因为实在太麻烦了嘛,而且我啊,也不怎么擅长教学之类的事情」
和纱:「拜此所赐我和这个人的差距也没怎么缩小。我也承认作为对手来说确实相当的难以超越」
曜子:「难怪昨天会下大雪了。这种值得钦佩的台词,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和纱:「然后作为母亲…如你所见,是最差劲的」
曜子:「…怪不得雪今天就停了呢」
春希:「是这样吗?刚才听了您二人间的对话,感觉像是朋友、抑或是姐妹一样感觉呢」
和纱:「不管能谈得多么合拍,没有起到作为母亲的作用这一点,都是令人无可奈何的」
曜子:「是是…」
春希:「不起作用…么」
和纱:「根本不做家务。很少着家。以为回来了结果是带着一堆朋友来大闹一场。就算住到了一起,也和过去相比没有任何的变化」
春希:「过去…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呢?具体是什么情况呢?」
和纱:「…明知故问」
春希:「读者们,都不知道啊」
和纱:「切,我没有把那种话讲给陌生人听的义务!总之,我…」
春希:「完全不一样。…和过去那时,完全不一样了」
和纱:「你说什么?」
春希:「不是个很棒的母亲吗。你到底有哪里不满意的?」
和纱:「作为母亲来说全都不满意。是个最差劲的母亲。为什么孩子不能选择自己的父母啊」
春希:「真是无聊的一般论啊」
和纱:「你想和我吵架吗?」
春希:「是你先找茬的吧?带女儿出来度假的母亲哪里最差劲了?」
和纱:「我可一次都没说过我想去。而且连有采访这么个安排都还瞒着我…」
春希:「就算那样你不还是一起来了嘛,其实根本就不讨厌的吧。明明是让你觉得在一起也不错的母亲吧?你,还是不打算承认这一切的价值么?」
和纱:「哼! 别和你自己比!别人家怎么样和我没关系吧!」
春希:「我羡慕你有什么错?我为什么不能嫉妒你!你们明明都已经完全和好了,不知足也要有个限度吧!」
和纱:「春希! 你!」
曜子:「好了~好了,到此为止~。现在可是在工作中哦~,两位」
春希:「啊…」
和纱:「唔…」
曜子:「吉他君也是的,虽然你站在我这边我很开心,但你作为采访者,把自己的想法强加给对方,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春希:「对,对不起…」
曜子:「说实话,和纱也只是想给你提供一些新闻素材,结果你居然还认真起来了,会不会显得太逊了呢?」
和纱:「什么新闻素材啊。你作为母亲本来就是…」
曜子:「笨女儿你给我闭嘴。不就是和过去的男人再会了么,别太兴奋了」
和纱:「呜…」
春希:「诶…?」
曜子:「还是说,你在心底还是对过去…」
和纱:「…笨蛋老妈你闭嘴。我闭嘴就好了吧,那你也快闭嘴啊」
曜子:「是是」
春希:「………」
和纱:「………」
曜子:「嘛,那么就是这样,双方各打五十大板都有错。那么,请继续吧,开樱社的记者先生」
春希:「啊,唉,那个…对不起」
和纱:「………」
春希:「那么下一个提问…」
和纱:「………」
春希:「如果,当初和纱小姐您没有选择走上钢琴家的道路的话,您觉得自己现在会怎样?」
和纱:「………」
春希:「………」
和纱:「………」
春希:「那个…曜子女士」
耀子:「嗯? 为什么问题又转向我了?」
春希:「您刚才对和纱小姐说『闭嘴』了是吧、可以请您收回这句话吗?」
曜子:「………啊~」
春希:「她啊,就是这样的人。您也是很清楚的吧」
曜子:「也亏你知道得这么清楚呢…」
和纱:「………哼」
旁白:………
和纱:「如果不成为钢琴家吗?要是那样的话,肯定会是个家里蹲吧」
春希:「虽然我也是那么觉得…」
曜子:「你那么觉得啊…」
和纱:「一个人住在大得离谱的房子里,手上有花不完的钱,什么事都有佣人代劳…就这样还有人会想要工作的话,确实太令人费解了」
曜子:「果然是我养真的方法搞错了吗?」
和纱:「也没什么搞错不搞错的。因为,那时候你压根就没在养真我」
曜子:「是是…」
和纱:「原本我啊,高中毕业之后,既可以不继续上学、也可以不去上班、就蹲在日本,过着无所事事、游手好闲的最快乐的时光的」
和纱:「可是现在的我却不得不每天练习十小时。像笑话一样天天对着钢琴」
和纱:「………全都是,春希你的错呢」
春希:「唔…」
曜子:「这部分…还请不要对外公开哦」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辛苦了」
春希:「…您才是。感谢您多方面的协助」
旁白:采访结束的时间,比预定稍稍延长了30分钟,虽然不能说完全没有影响不过最终期限还能赶得上。
旁白:然后现在,同样也迟到了30分钟到达的当地摄影师、仿佛像是向和纱求爱般地透过相机镜头玩弄着和纱的身体。
旁白:我和曜子女士,端坐在街头露天咖啡厅的椅子上,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一般的看热闹的行为,真得和纱越发不快了。
曜子:「至今为止我和女儿,在各个国家接受过许许多多的媒体采访,但这次无疑是最糟糕的」
春希:「…真的很对不起。我不会用经验不足…之类的借口推卸责任的。改日我一定和上司一同登门谢罪」
曜子:「没有道歉的必要哦?因为过分的是和纱她自己。让我来打圆场,这貌似还是活这么多年以来头一回呢」
春希:「…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一直都是那种感觉的」
曜子:「是吗?在吉他君看来一直是那种感觉啊…」
春希:「诶…」
曜子:「不断地在脸上明确表达自己的心情,顶撞着对方,后悔着、犹豫着、做着徒劳无益的事情…我可不记得自己生养过这么富于少女情怀的女儿」
春希:「…这件事姑且不论,说回来冬马女士,真亏您还记得我啊」
曜子:「两年前刊登在Ensemble上的,日本最早的和纱特集报导…那篇文章是你写的吧?」
春希:「…您都知道了吗?」
曜子:「不,是察觉到了。能对那孩子了解到那种程度的人,据我所知,整个日本除你以外再不会有别人了吧」
春希:「………」
旁白:本想找些别的话题,岔开用和纱的事来和我深入交谈的曜子女士,可貌似与她在人生阅历上的差距实在太大了。
曜子:「所以明明我送了你一张音乐会的入场券的,到最后,还是被你放鸽子了呢。…那天最前排空着的座位就只有你那里而已」
春希:「…真的非常抱歉。我不知道是这么贵重的票」
曜子:「没什么,大概这就是那时的命运吧。对你,跟和纱来说」
春希:「诶…?」
曜子:「在镜头前连笑都不笑呢,那孩子…这样的照片也行吗?放在贵社的杂志里」
旁白:想追究她最后追加的那句话,猛然回头看向她的时候,她脸上的表情,已经转到了她那闹别扭的女儿身上。
旁白:果然,人生阅历差距太大了。…嘛,如果对她本人说阅历什么的,我想对方绝不会认为这是夸奖。
春希:「在日本那样的表情倒是很受欢迎。貌似是被称为神秘系什么的」
曜子:「虽说明明就只是闹别扭的表情而已呐」
春希:「…说的也是啊」
旁白:还是老样子,被摄影师热情洋溢地搭着话的和纱,和往常一样挂着那张既冷淡又没精神的木无表情的脸。
旁白:无论是我还是曜子女士,都一眼就看破了她那『啊、这真是相当不高兴呢』的神情、那十分不爽的态度已经流露出来了…
旁白:不过即便如此,通过专业摄影师的镜头,也一定能摇身一变成为无精打采的美人吧。…毕竟、素材本身是那么美丽。
曜子:「呐,吉他君」
春希:「什么事?」
曜子:「你,恨我吗?」
旁白:像这样,一边眺望着一如往常的和纱曜子女士一边略带一些自嘲的语气小声说道。
旁白:那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犹如母亲的口吻。
春希:「…为什么您会这么想呢?」
曜子:「因为啊,是我把和纱带来<R维也纳|这里>…是我把你们两人拆散的…」
春希:「冬马女士」
曜子:「…什么」
春希:「果然让她跟在您身边是正确的」
曜子:「………」
旁白:像这样,听到如此为和纱着想的话语,我已经,不能再说什么了。
春希:「我觉得正因为来到这边和家人一起生活,才有了现在的冬马和纱。就那家伙而言算是坦率地、全力以赴地……」
曜子:「…会说这种话的也只有吉他君而已了。难道说你,双亲都已经去世了?」
春希:「嘛…我不做否定就是」
旁白:正确来说是“和没有一个样”…
曜子:「我呢…虽不能说问心无愧,但这五年来,确实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情」
春希:「嗯」
旁白:所以,时隔五年再会的和纱,不单是外表,连内心也比之前要成熟了一些。
曜子:「和纱她决定认真地弹钢琴,这并非是受我的强迫,而是她以自己的意志决定的…」
旁白:所以,五年间都在不断努力的和纱,得到了足以在国际权威大赛中胜出的技艺,和真韧的意志。
曜子:「即便如此呢…身边只有师傅,对手,母亲的话,也会有无论如何都办不到的事情」
春希:「………」
旁白:钱、一开始就有了。名、也靠自己的努力得到了。
旁白:剩下的是……
曜子:「呐,吉他君。那孩子,从五年前就什么都…」
春希:「我啊」
曜子:「诶?」
春希:「我从很早以前就有交往着的女朋友。是个打算考虑要和她结婚的人」
曜子:「………这件事,对和纱说了吗?」
春希:「有没有传达到我不清楚。可是,尝试了传达给她」
曜子:「这样啊…」
旁白:那是,过于唐突的,毫无意义的自说自话。
旁白:…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和纱:「喂那个杂志记者!已经够了吧?我累了!」
春希:「啊…可以了可以了。您辛苦了~!」
曜子:「………」
旁白:视线刚稍微离开一下大街,那个忍受着摄影师的死缠烂打,已经不耐烦的模特小姐开始冲我们这边大叫大嚷起来。
旁白:所以,采访也就结束了。这下,所有的一切都结束了。
旁白:………
春希:「今天…真的是非常感谢二位」
曜子:「代我向主编问好。转告他下次再联络」
和纱:「………」
旁白:在此之后,摄影师在想要亲吻和纱面颊的时候,被狠狠地踩了一脚、灰溜溜地撤退了。
春希:「出场费方面,我们事后便会汇到冬马曜子工作室。付款通知单,就拜托您了」
曜子:「好的好的,这方面都是我的秘书在打理,你直接和事务所联系吧」
和纱:「………」
旁白:稀罕好奇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散去了,现在午后的街道上,只剩下我们三人。
春希:「那么,我就…」
曜子:「保重啊,吉他君」
春希:「…是北原啦」
和纱:「………」
旁白:我们,在一起的最后时光已经临近结束。
曜子:「好了和纱,你也多少说句话嘛。好歹今天,你是主角来着」
和纱:「………我才不管呢。本来,我也没想过要接受什么采访」
曜子:「明明告别之后肯定会后悔得不得了。待会就算你哭了,我也不会安慰你的哟?」
和纱:「~~~呜!你给我赶快滚回日本去!再也别出国了!」
曜子:「…抱歉呢。我家女儿到最后还是这个样子」
春希:「没什么…反正从以前开始就这样了」
和纱:「呜…」
旁白:和纱她终于、转过身去。
旁白:此时此刻,在她的脸上是一副怎样的表情呢,现在的我,已经无法加以确认了。
春希:「那么我告辞了。二位,请保重」
曜子:「…吉他君也是啊?」
旁白:所以我,也转过身去背对和纱。
旁白:因为如果那家伙不再看向这边的话,我继续盯着她也就毫无意义了。
旁白:因为我有,自己应该回去的地方。
旁白:在那里,雪菜正等待着我。
旁白:我像是要踏平脚下的石板路一样,一步、两步地开始离她而去。
旁白:这已经是最后了吧。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与和纱见面了吧。每踏出一步,我都在这样告诫着自己。
旁白:所以,虽然既没有说过要怎么样……也没有想过要怎么办……
春希:「………」
旁白:虽然,什么都没有想好…
旁白:现在,距离和雪菜约好的时间,还有大约一个小时的富裕。
春希:「和…和纱!」
和纱:「又要干什么!你很烦啊春希!」
春希:「啊…」
旁白:和纱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转过身来。
旁白:虽然看见我转身的瞬间,和纱吃惊地瞪圆了眼睛,但立刻就对这边的话语做出了反应。
和纱:「你到底想干什么?有要说的话就干脆地说出来啊你个笨蛋!」
春希:「………」
旁白:要多少次决定“这是最后了”,才算完啊。
旁白:难道说,我的决断竟是如此脆弱轻率?是这样廉价、飘渺的东西么…?
和纱:「明明自己先叫我的现在又无视么?你这家伙到底想搞什么啊…」
春希:「我想听听久违的…和纱的钢琴」
和纱:「………春希」
旁白:这完全是,不加思考便脱口而出的话,连我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使对照前后的脉络也是完全不明所以。
春希:「在那什么国际大赛上获奖了吧?和以前比起来,一定是弹得更加出色了吧?」
旁白:在工作中记住的单词,也不断从记忆中脱落,最后只能像撒娇的孩子似地做出『这个笨蛋』一样的表情。
春希:「就让我听一下嘛…我,可是你的首席粉丝哦?所以就算现在,稍微给我弹一下也…」
和纱:「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这里哪有什么钢琴…」
春希:「我去找!乐器店也好酒吧也好!一定能很快找到的,所以啊…」
旁白:已经、连我自己都搞不明白了。
旁白:我到底是,被什么东西驱真着,做出了这样的事呢。我为什么,会感到如此的遗憾悔恨呢。
和纱:「做不到…这是理所当然的吧」
春希:「为什么!?我明明都这样求你了!」
旁白:还有…为什么,会感到这么寂寞呢。
和纱:「没法去…踩踏板的吧。用现在这双脚」
春希:「………啊」
旁白:在和纱轻轻抬起右脚给我看的同时,所有消失的记忆一下子又都苏醒了过来。
旁白:我自己都忘了曾经专程对摄影师叮嘱过『膝盖以下不要拍进去』这样微小的吩咐。
和纱:「你不是从昨天起就知道了吗。给我包扎伤口的,不就是你自己吗?」
旁白:被摆在眼前的我那份任性,和吹来的冬日寒风一起,令我急速冷却了下来。
和纱:「你明明知道的…还真是能、说出这么、不懂风情的话呢」
旁白:和纱与我的,这段最后的回忆,最终还是,沾染了些许苦涩的味道。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春希~君」
春希:「啊…」
旁白:比起约好的时间,尚且早到了30分钟。
雪菜:「春希君!让你久等了!」
旁白:然后,距离我们约好的地方,明明还有整整100米以上的距离。
旁白:早已等在那里的雪菜,却立刻就看到了我,高兴地向我跑了过来。
雪菜:「哈、哈啊、…工作辛苦了~」
春希:「雪菜…」
旁白:那个我应该回去的地方,在迎接我了。
雪菜:「…那么,我虽然单方面断定了,怎么样?工作全都结束了?」
春希:「嗯…完美结束。从现在开始到回国全都是自由时间」
旁白:12月25日。圣诞节当天傍晚。
旁白:街道上开始点起灯火,庆祝圣诞的人们陆续走上街头。
雪菜:「太好了!那今晚就可以两人一直在一起了呢…在这么美丽的城市中」
春希:「嗯…」
旁白:这个时候的斯特拉斯堡旧城区,被挂起的各种圣诞装饰品淹没了街道,吸引着国内外的旅游者蜂拥而至。
雪菜:「那么接下来去哪里呢?马上去吃饭有点太浪费了。首先还想在大街上漫步一下呢…」
春希:「………」
旁白:无论是像这样,陶醉了世上所有人的,圣诞之夜的街景。
雪菜:「春希君?」
春希:「………」
旁白:还是巨大的圣诞树,抑或闪闪发亮的灯饰,巴卡拉的水晶灯。
雪菜:「…难道说是饿了么?果然还是先去吃饭比较好么?」
春希:「不是的…」
雪菜:「那么…下面想干什么呢?」
春希:「想要,这么做…」
雪菜:「诶………诶诶诶~~!?」
旁白:至少对我来说,没能有任何一样,能够胜过我眼前近在咫尺的这名可爱的女性。
春希:「………」
雪菜:「春希,君?」
旁白:至少对我来说,没有比正在我怀抱之中的,可爱的女性更加…
雪菜:「呐,呐,等一下…大家,可都在看着的哦」
春希:「所以呢?」
雪菜:「………」
旁白:就像雪菜说的一样,周围的每个人,都会向我们投来一次目光。
旁白:因为这里,毕竟是往来道路的正中央。
旁白:对于过往的行人来说,在这种地方抱在一起的情侣之类的,无疑是会妨碍交通的吧。
春希:「对不起,雪菜…」
雪菜:「…那个,虽然从早上开始,就已经听你道歉好几次了,但现在这次是最让我不明所以的一次哦?」
春希:「已经,全部都结束了。这一次,是真的,一切都…」
雪菜:「…是这样吗?」
春希:「从现在开始…我会一直,一直和雪菜在一起的」
旁白:所以,像这样的我的话语,以及我的行动…
旁白:对雪菜来说,都是很莫名其妙的吧,应该不会有任何的感慨和感动。
雪菜:「那我真是…太高兴了呢」
旁白:即使如此,雪菜她还是,不知不觉间环抱住我的后背,温柔地接受了,我那强硬的拥抱。
旁白:对着那个,仅仅是因为时间用尽,才回来的我。
旁白:就结果而言,我只能去选择雪菜,像这样,最差劲的…
春希:「对不起…」
雪菜:「所以说啊…」
春希:「圣诞真快乐」
雪菜:「………圣诞真快乐」
旁白:………
和纱:「无所谓啦,妈妈你留下也是不要紧的吧。不是有很多话想和老朋友讲么?」
曜子:「我怎么可能让受了伤的女儿一个人回去啊。不稍微发挥下身为母亲的作用可不行呢」
和纱:「………对不起」
曜子:「什么?」
和纱:「接受采访的时候…我说了那么多过分的话」
曜子:「我并没有放在心上哟。因为当时的和纱,是那种让人一目了然的高兴得忘乎所以的样子哦」
和纱:「…我明明说过你就是在这点上作为母亲不合格」
曜子:「无所谓咯,你现在哭出来也可以哦?反正又不会有外人看到」
和纱:「………」
曜子:「冰橘子吃吗?」
和纱:「呐…」
曜子:「嗯~?」
和纱:「你真的,不知道吗?那家伙会来的事」
曜子:「这次是彻底的呢…」
和纱:「这样啊…」
曜子:「我隐瞒日本有人要来采访的事,是因为你对日本公演不感兴趣的缘故。他进入开樱社这事我确实完全不知道…」
和纱:「不是你安排的,游戏啊…」
曜子:「不觉得这是命运的再会么?既不是在东京也不是在维也纳,而是在这斯特拉斯堡,你们再次重逢了」
和纱:「………」
曜子:「用那种凶巴巴的眼神瞪着母亲的女儿算什么啊?」
和纱:「命运、奇迹什么的,我决定不去相信那些,不然,就连预言和诅咒也都不得不去相信了」
曜子:「我可是全都相信的哦,正因为这样,才生下了你的嘛」
和纱:「………我睡了」
曜子:「这样、啊」
旁白:………
和纱:「………」
曜子:「…睡着了吗?」
和纱:「什么事?」
曜子:「来的时候我不是说了吗?『假期结束后你再给我答复吧』」
和纱:「………」
曜子:「日本公演的事情…你时隔五年的,荣归故里」
和纱:「那,个…」
曜子:「这次就先算了吧。暂且搁一阵子再做决定吧」
和纱:「诶…?」
曜子:「已经,不会再强迫你了,所以安心吧。先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再说吧」
和纱:「这算什么啊…我之前不说了吗?我反正,又不讨厌日本…」
曜子:「本以为你不论怎样,也都差不多该过去了。毕竟都已经五年了,多少也该想通了」
和纱:「什…」
曜子:「可是这该怎么说呢…说实话,我还真是小看了你的执念啊」
和纱:「………」
曜子:「现在回去的话,也没法保证你能好好演奏。你自己在下意识中也清楚这点吧」
和纱:「………」
曜子:「就是这样,所以呢…回去以后,再做个新的时间表吧,日本公演就先别…」
和纱:「………我去」
曜子:「……和纱?」
和纱:「我会去的,日本。照着最初的计划就行」
曜子:「…事到如今我可是反对你去的呢」
和纱:「反正你不是已经靠口头约定做了各种各样的筹备了吗?是继续推进计划,还是全部取消让公司赤字,你就作为经营者去判断吧」
曜子:「………倒是还不至于破产哦」
和纱:「我决定了。我要为冬马曜子工作室的生死存亡做出努力」
曜子:「和纱…」
和纱:「要说的就这些吗?这次我真要睡了」
曜子:「真的可以吗?」
和纱:「最开始我就说了吧。我其实,并不讨厌那里」
曜子:「残酷的现实,可能正在那边等着你哦?因为,他已经…」
和纱:「我都知道」
曜子:「那么为什么还…」
和纱:「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去。去、弹钢琴」
曜子:「为什么?」
和纱:「那家伙说了…他想听。他说了,他想听我的钢琴…」
曜子:「………」
和纱:「那样的话…我必须要把祝福的曲子,弹给他听呢」
春希:「那么…我先回去了」
松冈:「诶?骗人,真的么?北原,你居然比我走得还早?」
木崎:「你啊,最近走得有点太早了吧?特别是周末。虽然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情况,不过因此影响了工作的话,可是让人没法信服的啊」
春希:「嗯,或许是进行了预料之外的出国采访,加上回国后没有休息就直接跑来上班的缘故吧,似乎是感觉稍微有些累了啊…」
木崎:「请立刻回去、马上回去、好好休息,下周继续加油吧!」
旁白:12月28日 礼拜五。
旁白:昨天,从欧真出差归国的我,从机场直接到了编辑部。
旁白:然后,干到了第二天,直到夕阳西沉的现在为止,我都一直在整理采访的材料。
旁白:…那位优秀的前上司一手创造的这种文化真是可恨。
松冈:「呐,第一次去国外出差感觉如何?沟通没问题吗?工作能得心应手吗?」
春希:「嘛、怎么说呢,光顾着一个劲努力打拼了…总之像是硬着头皮用肢体语言跟对方比划着交谈,然后不知不觉中工作就都结束了,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松冈:「是吗…果然即便是北原你也会紧张啊。我啊,稍微觉得安心了」
木崎:「听一个刚步入职场一年便海外出差的新人谈体会,你这入职都三年未曾出去过一次的家伙别安心啊」
松冈:「我的首次出国,可是锁定了世界杯的哦。在此之前我都要专心磨练相关技能的」
木崎:「那得后年了吧…」
春希:「………」
旁白:我虽然适当地附和了几句两人的谈话,内容却几乎没怎么听进去。
旁白:昨晚通宵。前天我一直待在机舱里,在经济舱的座椅上即使入睡果然也没法消除多少身心的疲劳。
旁白:然后,大前天,整夜,都一直和雪菜翻云覆雨彻夜未眠…
旁白:………
松冈:「………原,北原」
春希:「呜!? 呼啊?啊,啊啊…对不起,怎么了?」
旁白:不好,一瞬间睡着了。而且还是站着。
木崎:「…看来真的是累了呢。果然还是算了吧?」
松冈:「诶~,好不容易都谈妥当了!而且还是木崎先生请客!」
春希:「请客…诶?」
木崎:「松冈他说…我们干脆也一起下班然后一块去喝上几杯算了」
春希:「现…现在?」
松冈:「你看,这可是北原你的慰劳会哦。这次连出差你都替他去了,所以木崎先生要负全部责任」
木崎:「虽然对松冈擅自作出决定这点难以释然,嘛,下不为例吧」
春希:「我不用了…从回国就彻夜未眠一直工作,已经筋疲力尽了…」
旁白:即便大家都已经工作到了很晚,却还能这样淡定地提出去喝一杯,所以才说出版界的人啊…
松冈:「你这次是做了冬马和纱的采访吧?呐,把那时候的情况说来听听吧」
春希:「…是为了这个啊」
木崎:「虽然原本这并不在我的计划中。不过,真亏你能弄到这样独家的新闻素材。明明听说那人和她母亲完全不同,非常讨厌采访才是啊」
松冈:「不愧是老同学…如果我也有这么硬的关系就好了」
春希:「不,那是…Ensemble主编指派的工作,我只是按照吩咐去执行而已…」
松冈:「那些小事都无所谓了。有拍照片的吧?拿出来看看吧?」
春希:「照片全都交给主编了。我手头一张都没留下来」
旁白:因为,我害怕留下来。
木崎:「是吗?嘛无所谓了,那就光听你用说的吧,关于那位,在日本风头正盛的美女钢琴家」
春希:「你们就饶了我吧…我啊,真的很想早一点回去睡觉…」
旁白:真的,饶了我吧。
旁白:如果喝了酒,又谈到当时的事情的话,那么,我好不容易塞进记忆底层的自责,一定又会再次苏醒。
旁白:无论是那斯特拉斯堡圣诞夜的景色,还是那光辉灿烂的街道上飘舞的飞雪。
松冈:「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说呢?中午问你的时候也是被你糊弄过去了」
木崎:「…难不成,你果然,在学生时代,和冬马和纱之间有过什么事情么?」
春希:「怎么可能会有这种事情…那是多么梦幻的妄想故事啊」
旁白:那在飘雪的平安夜的…那本不可能发生的奇迹般的重逢。
旁白:在这种昏昏欲睡的情况下摄入酒精的话,这些禁句真的有可能被我脱口而出…
松冈:「嘛,也罢。连同这些事情,我们一边喝一边慢慢说吧?」
春希:「我都说了~!」
松冈:「你以为编辑部里资历最浅的家伙,能够拒绝前辈喝酒的邀请吗?我刚进公司的时候,可基本上是天天…」
木崎:「明明是就算没邀请你每次也都会厚着脸皮跟过来呐…而且还一次都没有买过单」
春希:「求你们了…让我回家~!」
浜田:「不巧的是,你暂时回不去了北原。现在马上跟我去一趟Ensemble编辑部」
春希:「诶…?」
松冈:「浜田先生?」
旁白:出现在那里的,看来既不是救难的神明,也不是地狱的救苦菩萨。
浜田:「关于冬马和纱的采访…我问你,那真的全是她本人说过的话吗?」
春希:「…这是什么意思?」
浜田:「啊不,我是不认为北原你会做出那种事啦,像是忘掉了提出的问题,事后自己随便补上些差不多的话之类的…」
春希:「我怎么会做那样的事!虽说,还是进行了一些措辞上的修正,但那毫无疑问就是那家伙…冬马和纱本人的发言」
松冈:「…那家伙?」
浜田:「也是这样呢。北原既然这么说的话。但是,这样一来这又该怎么解释…」
木崎:「发生了什么事浜田先生?我完全不明白你想说什么啊?」
松冈:「难不成写了什么不应该写的事吗?比如自己以前的男人的事之类的…」
春希:「那种东西怎么可能会写啊…啊不对,那种东西我怎么可能会知道啊…」
浜田:「不是这方面的事…日本公演的打算现在还是白纸一张,你有这么写吧?」
春希:「啊?是的…虽然她说过有在欧真以外的巡演计划,但是否会是日本还没有决定…」
旁白:虽然正确说来这是冬马曜子的发言,但这,比和纱本人的话要可信得多…
浜田:「刚才,正式的公告出来了,冬马和纱的日本公演日已经决定了。就在1月27日………一个月之后」
雪菜:「啊! 就是这里吧…和纱举办音乐会的会场」
春希:「啊啊……没错」
武也:「………」
雪菜:「真厉害啊…这里能坐好几千人吧?突然在如此宏大的场馆举办音乐会,她真的,变成了我们遥不可及的人了呢」
春希:「是,呢」
依绪:「……」
旁白:和纱的日本公演日已经决定了。1月27日,在这个御宿艺术文化馆里。
旁白:而且就在昨天,因为人气比预料中还要高,一个月之后的追加公演也已经决定了。
雪菜:「之前,在颁奖仪式的报导上看到了,和纱她,变得非常漂亮了呢。」
春希:「是吗?虽然我感觉和以前比没什么变化就是了」
雪菜:「那是因为,她以前就很漂亮的缘故吧。可是现在,能感觉到变得更加漂亮了呢。我们以前,真的和她做过朋友吗…」
春希:「………」
旁白:自从几天前,得知了这个特别消息,雪菜的情绪就一直高涨着。
旁白:今天也是,就连像这样在去新年参拜的路上,也一直谈论着这个话题。
旁白:谈着老同学在海外的辉煌活跃。谈着往日社团成员的盛大演出。
旁白:…亦或是谈到挚友的,时隔五年的回国。
武也:「喂,春希!」
春希:「诶?」
依绪:「别去哦?绝对不能去的啊? 音乐会」
春希:「你们刚刚开始就这样是打算确认多少次才满意啊…早都说了没有要去的打算了吧」
旁白:然后,剩下两人的反应也很特别,同雪菜的反应产生了过于强烈的对比。
旁白:与兴致高昂的雪菜拉开一些距离,从刚才开始就反复地小声叮嘱着我。
武也:「雪菜妹子她,只是在勉强自己而已啊?她内心想的一定截然相反哦?」
依绪:「即使雪菜和你说她想去,也不要当真然后就傻乎乎地去买票哦?」
旁白:而且还用的是左右耳双声道。
春希:「就算想买也早都卖干净了吧…」
旁白:昨天先行开始的网上售票。
旁白:多达两千张的门票,从10点开始出售却连三十分钟都不到就售罄了。
旁白:在此期间,因为对购票网站的访问过于密集,真得无法登陆页面买不到票的人不断出现。拍卖网站上黄牛票的价格已经被炒到十倍以上了。
武也:「不过你的话,有后手的吧?你所在的公司,可是音乐会的赞助商啊」
春希:「…亏你知道的这么清楚」
旁白:没错,这次的首场音乐会,我所在的开樱社就名列在赞助者的名单之中。
旁白:原本,冬马曜子和开樱社……或者说,和Ensemble的主编的交情就很深,与她相关的活动几乎都有我们的参与。
旁白:所以、我们编辑部也沾光分到了一两张票,现在连那些平常不听古典乐的人也都已经加入到了这场声势浩大的争夺战中了吧。
旁白:可我、却没有参加这场战斗……
依绪:「而且…只是不去音乐会而已还不行啊?」
武也:「绝对,不能两人单独见面的啊?你和冬马」
依绪:「即使对方打电话过来也要无视掉的啊?」
武也:「虽说对冬马来说或许有些残酷…可是,这全都是为了你们三个人好啊?」
旁白:环绕立体声依旧交替催逼着我。
春希:「…怎么可能会有那种机会啊?你们以为冬马和纱是谁啊?」
依绪:「峰城大附属高中的同学」
武也:「轻音乐同好会OB」
春希:「现在,是日本最有人气的钢琴家哦?被当成偶像一样的…」
旁白:确实、对她的实力的评价也是造成现状的原因之一,可像国内现在这种程度的轰动,很明显不仅仅只是因为这个。
旁白:『冬马曜子的女儿』『美女钢琴家』『在国外实现日本梦的成功人士』
旁白:她简直,像那种曾经风靡一时的艺术家一样…说起来,人们其实已经这样看待她了吧。
春希:「即便人到了日本,她也肯定是被这边那边拖来拽去忙得团团转了吧,哪还会有私人时间…」
依绪:「她的事情什么的,怎么样都无所谓啦。…关键是春希你怎么想?」
春希:「………没想着要见面。事到如今也没有那样的打算了」
武也:「…我们可以相信你吧?」
雪菜:「大家~!快点快点~!差不多要新年了哦~?」
春希:「…当然了」
旁白:我叹着气回答了两人的问题,然后朝着会馆阶梯那边不停挥手的雪菜,轻轻挥手示意作为回答。
旁白:距离2013年,还有五分钟。
旁白:………
雪菜:「好想去音乐会呢!能去的话就好了呢」
春希:「这个月的东京公演的票已经卖光了……追加公演的票要等到这个月末才发售」
雪菜:「这样啊…下次要加油买到才行!不好好弄清发售日的话可不行呢」
旁白:就算是旧的一年过去,新年参拜结束了,和武也他们作别、返回南末次町之后,雪菜的情绪依然还是那样的高涨。
旁白:『雪菜妹子她,只是在勉强自己而已啊?』
旁白:雪菜那种、明显开心得过分的显而易懂的态度,真武也所说的话的可信性更上了一层,不知不觉,让我背后感到一阵恶寒。
雪菜:「话说啊,这公告也太突然了吧。决定来日本两天后就开始售票,让人觉得这是很早就定下的安排了呢」
春希:「可能就是…很早就定下的吧」
旁白:对于发表仅仅两天后就开始售票,这种过于迅速的日程安排,世间的各种臆测解释已经满天飞了。
旁白:像是为了不错过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上获奖这个绝好时机,或是受大型广告代理商的强行要求之类。
旁白:又或是其实早都已经定好了日本公演,只是为了炒作而刻意推迟发布之类。
旁白:再者还有像是由于出场费令<R冬马曜子|母亲>不满,所以一直没能发布之类…
春希:「………」
旁白:但是,比起那些各种各样的胡乱猜测,我明明本应掌握着最为正确的情报。
旁白:因为那是从最值得信赖的<R来源|本人>那里得到的『我不去』的结论。
旁白:所以我,才在那斯特拉斯堡的再会之后,无数次地告诫自己,这类的是最后一次了。
旁白:而且和纱她也说了,『一切都结束了』。『我是不会去日本的』。『只有这个可以肯定』这些话…
旁白:可是,为什么…仅仅才两天,就把自己说过的话彻底推翻了呢……
雪菜:「…春希君?」
春希:「没什么。来,我们回去吧」
雪菜:「………」
旁白:我牵着雪菜的手迈出步伐。…踏上通往我公寓的道路。
旁白:不用考虑多余的事情也不要紧。现在,只要考虑着怎样和雪菜一起渡过正月的事情就好。
旁白:在连『住一晚』的长度都谈不上的时间里,和雪菜,在我的房间里共同度过。
旁白:等到天亮以后,就一起去小木曾家略作叨扰,品尝伯母和雪菜烹制的年菜。
旁白:然后在伯父那微妙表情的注视下,像是家族中的一员般渡过悠闲自得的时光。
旁白:正午过后和他们全家一起去神社参拜,今年以来这已经是第二次参拜了。
旁白:为时一天的叨扰告一段落后姑且先告辞,第二天清晨,雪菜又会早早来到我的房间。
旁白:两人一起吃着昨天剩下的年菜,靠在一起优哉游哉地看电视。
旁白:讨论着之后是去买福袋好,还是出去玩好的问题,可总因为实在懒得动弹,于是就在屋子里相依相偎着度过了一天。
旁白:和雪菜一起度过,像这样,懒散、缺乏变化…但却是,令人十分安心的时间…
旁白:其余的一切,都不必去多加考虑,只是…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想见……和纱吗?」
春希:「………不,并不想」
旁白:明明其他所有的一切,都不需去思索。
旁白:不知不觉中已经变成平时温顺样子的雪菜,开始一脸担心地直直盯着我。
雪菜:「已经时隔五年了哦?她回到,日本了哦?」
春希:「所以说我…」
雪菜:「………是自从“那时候”以来哦?」
春希:「别再说了,雪菜……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雪菜:「对不起……」
春希:「不…雪菜不需要道歉的。我才该说对不起,用这种奇怪的方式和你说话」
雪菜:「春希君……」
春希:「可是啊雪菜,你今天很奇怪啊。莫名其妙地兴奋过头了吧」
雪菜:「嗯,是有点兴奋过头了。……因为,春希君你消沉过头了啊」
春希:「………唔」
旁白:我,完全没有注意到。
旁白:为什么那些家伙反反复复地叮嘱我,却对雪菜一句多余的都没有说。
旁白:…因为客观来讲的话,是我的反应显得更加的奇怪吧?
雪菜:「所以,我想问你其中的原因…可不知为什么又不想听,很多方面,都感觉有一点生硬呢」
旁白:雪菜所在意的,并不是和纱的事情。
旁白:而是对和纱过于在意的我……
雪菜:「呐,春希君……和纱,来日本了哦?又回到了,我们触手可及的地方了哦?」
春希:「很快又会回维也纳的。对于现在的冬马来说,那边才是她的故乡」
旁白:下意识地就用了“冬马”来称呼她,可见我,果然是在意着和纱…
雪菜:「我绝不会,对你说出不要去跟和纱见面这样的话的…那种事,我连向神明都不会去祈愿的」
春希:「雪菜…」
雪菜:「只要,春希君能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就像,现在的你这样」
旁白:雪菜之所以兴奋,是因为她的不安。是因为我把自己的不安传染给了她。
旁白:因为我,太在意和纱了。因为我是如此地在意和纱的事情。
旁白:都是那家伙的错…都是那家伙一时兴起的错。
旁白:所以,不令雪菜安心的话。不消去雪菜内心的不安的话。
旁白:我…
旁白:1.再也不会去见和纱了
旁白:2.已经见过和纱了
春希:「就算如此我果然还是,不会和冬马再见面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比起这个,我更想珍惜和雪菜在一起的时间。…没有去和那家伙见面的空闲的」
雪菜:「………」
旁白:这是,完全不能被称之为回答的回答。我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春希:「而且啊…万一难得去见她了却被来上一句『你是谁啊?』之类的话,果然多少还是会觉得有些打击的吧?」
雪菜:「绝对不会这么说的…和纱是绝对不会忘记的」
旁白:所以,雪菜心中的不安,也没能被我完全抹去。不管我怎么强调我只有雪菜,雪菜都没有表现出从心底里接受这句话的样子。
旁白: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雪菜她,并不是那种会被我临场编出的谎话夺去理智,耍得团团转的那种傻女人。
春希:「总之,我不会去见她。大概,连音乐会也不会去看。…我不想去啊,雪菜」
雪菜:「是吗…真遗憾」
旁白:这只是,先把问题放在一旁。从眼前的事实中逃避。靠着无法做出决断而获得短暂的安宁。
春希:「总之,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回去吧,雪菜。回到“我们的”家里」
雪菜:「………嗯」
旁白:松开紧握着的手,转而,紧紧地搂住雪菜的肩膀。
旁白:这样做的话,就能让雪菜的香味、柔软、温暖,慢慢地传遍全身上下。
旁白:让我的脑海里,全部填满雪菜的事情。
春希:「今年也,请多多关照」
雪菜:「嗯…新年,快乐」
旁白:『我绝不会,对你说出不要去跟和纱见面这样的话的…』
旁白:『只要,春希君能像现在这样留在我身边就足够了。就像,现在的你这样』
旁白:不要说得那么轻松啊,雪菜。
旁白:那种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到啊…
旁白:我,啊…
春希:「………呜」
旁白:说什么要让雪菜打起精神…我都在说什么自以为是的话。
旁白:明明,再次背叛了雪菜。明明在那最关键的事情上,我对雪菜缄口不言。
春希:「不是这样的,雪菜…」
雪菜:「怎,么?」
旁白:如果从一开始就向雪菜老实坦白的话,我就不会被那很清楚缘由的不安,抑或因雪菜并不知道真相而产生的不安所驱真。
春希:「不是和那家伙见不见面的问题」
旁白:但是,已经迟了。已经迟了一周了。
春希:「而是和那家伙“见过面了”的问题」
雪菜:「……诶」
旁白:我与和纱早就已经再会过了。
旁白:将这个事实向雪菜隐瞒至今的,我那深重的罪孽,成为了把我钉上去的十字架。
雪菜:「什么时候……?在哪里……?」
春希:「…斯特拉斯堡」
雪菜:「啊…」
旁白:雪菜她仅通过一个词,貌似就了解了全部。
旁白:在那之后……
旁白:像所有人类在忏悔时都会变得饶舌的典型例子一般,我,详细坦白了这一周的全部罪孽。
旁白:突然追加进来的25号的取材内容是,对某个在日本引起热议的年轻钢琴家的独家专访。
旁白:来到当地之前,我还对采访对象是和纱这件事一无所知。
旁白:而且和纱也、对来访者是我的事情一无所知。
旁白:25号的早上,我和雪菜散步,吃完早饭后,用这双脚去跟和纱见了面。
旁白:当雪菜一个人在街上散步的时候,我,却跟和纱在一起度过了一天。
旁白:然后…
旁白:1.只有这些
旁白:2.与和纱的再会,是早在平安夜的时候
旁白:坦白的内容,就到这里。到这里就已经足够了。
春希:「对不起,雪菜。…真的很对不起」
雪菜:「………」
旁白:因为雪菜,已经受到了相当大的打击。受到了因我的背叛,而带来的冲击。
旁白:我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在我开口之时,我便无论如何也无法得到她的原谅了。
旁白:而且,那时发生的事,对我来说……
旁白:1.是不值一提的事情
旁白:2.不想跟任何人说
旁白:那个『受伤的游客』,并非是他人而正是和纱的事情。
旁白:没能一起去参加弥撒的原因,并非是因为旁人而正是因为和纱的事情。
旁白:打破持续了两年的一星期约定的原因,并非是旁人而正是和纱的事情。
春希:「对不起,雪菜。…真的非常对不起」
雪菜:「………」
旁白:那或许是画蛇添足。亦或是毫无意义的自曝秘密。
旁白:只是说,在我们第一次海外旅行的地方我与和纱再会了,仅此而已。
旁白:这件事情,我没有在当场告诉雪菜,真之成为了只属于我与和纱的二人秘密而已。
旁白:明明连这种『如此而已』程度的内容,对雪菜来说,都已经是残酷而又深刻的背叛了…
旁白:即便如此我还是说了。我不得、不说。
旁白:…那究竟是为了谁呢?或是想向谁传达些什么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雪菜:「是……这样啊」
旁白:不知何时、我们的手分离了。
旁白:停下了前往我的住处的脚步,在那凌烈寒风吹过的道路正中,无言地彼此凝视着。
雪菜:「那时候的那些『对不起』…原来是,为了这些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正因为雪菜是个聪明的女性,所以才察觉到了我今天的异样。
旁白:可是,正是这一点,现在终于让我意识到了。
雪菜:「春希君,一直都在烦恼着呢。担心我受到伤害,才一直都没和我说吧」
旁白:我态度上的变化…其实,早在那一天就已经开始了。
雪菜:「我作为女友,不合格呢。自大地以为只要是男朋友的事情,就全都知道…」
春希:「不是,雪菜没有错。只是,我…」
雪菜:「可是呢,可是!」
春希:「呜…」
雪菜:「虽然知道都是我不好,虽然知道这些事情春希君不想跟我说也是理所当然…」
旁白:雪菜,情绪依然很高涨。
雪菜:「但即便如此还是希望你能告诉我。…我心里的这种想法根本没有办法抑制住啊」
旁白:…只是、方向上调转了180度。
雪菜:「明明我也非常想见和纱的。也想和她、来一次时隔多年的谈话的」
旁白:如果那时候,我说了和纱就在附近的话,雪菜她、真的会过来见她的吧。
雪菜:「明明好想三个人在一起,彻夜聊着属于我们之间的回忆的」
旁白:倘若是能与和纱再会的话,一定会非常开心吧。一定会带着再也不愿分离的势头,一起哭着、笑着…
雪菜:「可是,会那样想的人,果然只有我而已吗?」
旁白:然后我,会看着那样子的两个人,在觉得欣慰的同时,也会被强烈的痛楚和内疚感所折磨。
雪菜:「和纱她,还是不想见我吗?春希君,在与和纱见面的时候,是不是不想被我看见呢」
旁白:然后和纱她,会很怀念地和雪菜谈天,但却在谈话的中途痛苦地陷入沉默。
雪菜:「不对,说起来…我自己,真的是这么想的么?」
旁白:然后雪菜也会…
旁白:在与和纱分别,只剩下两个人的时候,终于注意到自己已经深深受伤,无意识地流下眼泪。
雪菜:「…抱歉,我无法正常地思考了。现在,我无法笑着和春希君谈这些」
旁白:…对,就像现在这样。
旁白:虽然不知道是否正确,但那是、我头脑中所描绘的三人的再会。
雪菜:「………我今天、回去了」
春希:「雪菜…」
旁白:所以那时,没有对雪菜说。是因为预想到有朝一日真相大白时,会是这样的结果。
雪菜:「让我暂时独自思考一下。…我思考完了会给你去电话的」
旁白:即便随着时间越过越久,随着隐瞒的时间越来越久,她知道一切时受的伤也变得越发深刻。
雪菜:「所以,那个…」
春希:「明白了,我会等着。…在雪菜联系我之前,我不会主动联络的」
雪菜:「对不起…」
春希:「那是我该说…不、晚安」
雪菜:「晚安…」
旁白:雪菜、转身离去了。
旁白:踏上了跟我房间正相反方向的…向着车站的路。
雪菜:「呐,春希君!今年也,请多关照了……」
旁白:可是,她再一次回过头,并硬是做出、欢笑的表情给我看。
春希:「啊啊…我这边才是」
旁白:可我却,对雪菜那张泫然欲泣的笑脸……
旁白:只能轻轻地挥手,来作为回应。
浜田:「北原!喂~,北原~」
春希:「排版已经做好了!全都已经上传至服务器了您先确认一下吧!」
旁白:1月4日。
旁白:刚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截稿日就已近在咫尺。而且还是两本杂志的分量。
浜田:「不是不是,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你这家伙,每次我叫你的时候为什么总是抢先回答呢?」
春希:「对不起…经过这一年间的体验自然地产生防卫本能了…」
松冈:「没错没错,因为浜田先生经常不确认一下就发火的嘛」
浜田:「这个啊,是和你打交道三年后自然形成的训人习惯…
旁白:啊,比起那个,北原你会开车吗?」
春希:「驾照的话上大学的时候就已经拿到了…但是、我的实驾技术很糟哦?」
浜田:「是吗…那该如何是好啊」
春希:「怎么了?是要去必须开车的地方采访吗?但那样的话,找我以外的不就…」
浜田:「啊,不是。并不是我,而是Ensemble的主编啊…」
春希:「Ensemble…?」
浜田:「说是有事情要去成田接人,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来当一下司机,大致是这个样子…」
春希:「啊…」
松冈:「成田?是从国外来的客人吗?而且是需要专门配备司机的大人物啊」
铃木:「就是这个吧…指名点姓要北原君的大人物」
春希:「………」
旁白:Ensemble的主编,成田机场…然后是,我。
旁白:我未等铃木小姐特意说出口,脑中便已出现那个单凭几个关键词就能推导出来的结果。
旁白:她手机上正真放着的,成田机场的实时影像…
旁白:从画面中的真报员发出嘈杂的说话声开始,到他说出那个特定的关键词,也几乎没花掉多少时间。
浜田:「嘛,就是这么回事。去迎接冬马母女吧。北原的话对方也没什么问题吧」
松冈:「呜哇…来了好多媒体的人呐。不愧是当下的大红人」
春希:「会不会是在等哪个度假归来的艺人…」
松冈:「刚才电视里不是很清楚地说到名字了吗?至少现在这个报导的电视台是以冬马和纱为目标的」
春希:「………」
铃木:「嘛,自己曾经憧憬过的同年级女生一下变成了高高在上的存在你这不愿接受的心情我能理解啦」
旁白:要是她真的高高在上就好了。要是能不和我这种人面对面的话…
松冈:「不过,Ensemble也真够可怜的。在独家专访刊载之前对方居然先公布赴日的消息」
铃木:「这就是双月刊的辛苦之处啊~。明明是久违的钓眼球报导、结果却得由我们开樱GRAPH来刊登」
浜田:「嘛有时就是会这样了,所以咱们才必须多少报答一下对方才行」
旁白:受Ensemble委托由我负责的『冬马和纱独家专访』,出于新闻时效考虑,变成由明天发卖的开樱GRAPH接手了。
旁白:拜此所赐对方失去了一个特大的新闻素材,而我们则一口气增加了8页的内容。…连杂志封面都在中途替换掉了。
浜田:「正因为是这个样子,所以你能不能帮个忙?只要送她们到酒店就可以了,顺便再陪着一起吃个饭。当然饭钱是由对方的编辑部出的」
春希:「可,可是…我,已经半年多没开过车了…」
旁白:而且今天是礼拜五。也就是说,是雪菜来我房间的日子…
松冈:「浜田先生! 我,我!」
浜田:「如果这样的话叫出租车也行。就对方的期待来说的话,比起是谁来开车,似乎更希望能由你来负责冬马家一切相关事务的样子」
春希:「诶…」
浜田:「你看…之前那个采访,对方那边的反响似乎相当好。特别是冬马曜子」
旁白:曜子女士她…?
旁白:那真的只是,对我的工作本身做出的评价吗?
旁白:还是说…
浜田:「据说冬马和纱是个很不好伺候的人,一般在采访当中基本都不怎么说话的。能从她嘴里抠出这么多本身就是个奇迹啊」
铃木:「诶,是这样么北原君?」
春希:「该怎么说呢…我只是普普通通地做了采访而已。嘛,高中时代她确实差不多就是那个样子」
旁白:我最初与她相遇时,那家伙就已经在,毫无意义地敌视着身边的整个世界了。
旁白:可现如今…
旁白:面对他人时的她,与面对我时的她,又到底有着多大的区别呢…
旁白:而且,这里面又有着什么样的含义呢,就连我,也搞不清楚。
浜田:「呐,就是这样了,北原…」
春希:「非常抱歉。我今天、还有工作没有做完…」
浜田:「是吗…我知道了。你既然都说到这份上了…」
松冈:「我! 所以说我啊!」
浜田:「没办法了就由我来出面吧。我好歹是你的上司,不帮你一把可不行呐」
春希:「对不起。给您添麻烦了」
松冈:「…这不太对吧?」
铃木:「上司的话不该是去应酬这种饭局,更该在工作上施予援手不是嘛…」
松冈:「要不要给他夫人打个电话呢…」
旁白:大家的注意力还没从这件事上离开、我就静悄悄地,从他们中间脱身而出了。
旁白:因为实际上,我在心中一直盘算着,过于顽固的拒绝方式,不会让大家觉得不自然吧…这样差劲的事情。
旁白:………
春希:「呼…」
旁白:就复归工作第一天来说还算顺利,总算是能在22点前从编辑部里抽身出来。
旁白:最初,只是因为想要体面地逃掉那个请求,才刻意装出很忙的样子给旁人看,可回过神时只剩下做完了的工作,和覆盖全身的强烈疲倦感。
旁白:这种忙于工作也就没闲功夫去考虑别的事情的蒙混方法,我已经掌握得越来越熟练了。
春希:「………」
旁白:和纱她,回来了。而且,这件事情还上了新闻。
旁白:五年前,明明已经在机场和她道别了。
旁白:两年前,明明已经在心中和她道别了。
旁白:然后两周前…在法国,明明想着这次是真的要道出永别了。
旁白:即便如此,她还是回来了。事情会发展成这样,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旁白:…准确地说,虽然这些我都能想象得到,但却只是强迫着自己不要去想。
车内广:「列车即将抵达岩津町、岩津町。出口为车厢左侧车门」
旁白:不行啊。今天只要一有思考的闲暇,我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旁白:明明没什么东西需要我烦恼到这种地步。
旁白:明明那家伙回来这件事本身,和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旁白:只不过,因为在国外备受好评,在日本也炙手可热,为了回应这一切,她才回来的。
旁白:对啊,和我…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也没兴趣…
车内广:「岩津町,岩津町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车门小心下车」
春希:「………」
站内广:「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脚下」
春希:「呜…」
旁白:明明,一丝关系都没有。明明就连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旁白:我这到底是在干什么。这里,根本不是我住的街区吧。
旁白:虽说比往常时间上要早了很多,但大概,雪菜已经在房间里等着我了吧。
旁白:可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中途下车…
旁白:………
旁白:怀着踌躇、感怀与悔恨相交织的心情走了十多分钟后。
春希:「………啊」
旁白:我终于到达的地方是…已经从三年前开始,就不再有人居住的房子。
旁白:『冬、冬马…等,等等』
旁白:『快点…进来吧』
旁白:『不,这…这样的事』
旁白:『怎么了?事到如今害怕了?』
旁白:『当然会怕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走后的一段时间,这里似乎还有人来打扫。
旁白:但是不知何时起,曾经挂着『冬马』门牌的地方,已经被『待售』的看板取代了…
旁白:大概是因为,这幢建筑物豪华过了头,大得过分的占地面积也真得售价呈天文数字,导致它在数年的无人问津中饱经风霜…
旁白:不知不觉间,周围已被杂草所覆盖,这幢曾是我们练习室的豪宅…
旁白:已经,再也无法看到当初的一丝痕迹了。
旁白:『唔、呵、呵呵…真,真的…这样真的好吗,北原?』
旁白:『呐,去做吧!我想要看看能弹出这个的北原君呢』
旁白:『这是北原填词,我作曲,只为小木曾而写的歌,嗯』
旁白:『快没时间了呢春希君。还剩一天了!………一起加油,把我们的曲子,完成吧?』
春希:「哈…哈哈」
旁白:在这里度过的时间、也只不过短短两周而已。而且大部分时间只顾着弹吉他没怎么说过话。
旁白:可是,为什么却这样鲜明,而且,满是快乐的记忆不断在脑海中复苏…
春希:「诶…」
和纱:「………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怎么会这样。
旁白:那些,开心的记忆中的核心人物,现在,就这么出现在我眼前。
旁白:………
和纱:「………」
春希:「………」
旁白:和纱她,虽然因猛然看到我而吃惊,但过去曾是自己住所的现状、更让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旁白:在确认过门牌后,她又在门口往里面瞄了一眼,绕着房子慢慢走了一圈,亲身体味着五年岁月的沧桑变化。
和纱:「我从妈妈那里,听说过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她说我还是不要来看的好」
春希:「这样,啊」
和纱:「别来看,就好了啊」
春希:「………」
旁白:这正所谓是,自作自受。
旁白:不论舍弃了这个家也是,还是舍弃了这个国家也是。
旁白:虽非自己所望还要归国也是。无视家人的忠告过来故地重游也是。
和纱:「和讨厌的家伙,在讨厌的地方碰面了、呐」
旁白:和我,在日本的再会也是。
春希:「你不是、和我们主编一起吃饭去了…」
和纱:「我交给妈妈之后跑出来了。…因为听到说有个讨厌的家伙会出席」
春希:「………」
和纱:「结果,却成了这样…真是,倒霉透了啊」
春希:「………说的也是啊,彼此彼此吧」
旁白:我们两人,都在刻意躲避着对方,可最终,却还是来到了对方的身旁。
和纱:「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啊,春希」
春希:「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只是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经站在这里了」
旁白:而且还是在这,满载我们三人回忆的重要场所…
和纱:「你是笨蛋吗…明明来这种地方,也是毫无意义的」
春希:「…你才是笨蛋吧。对你来说,来这里不光是没意义,而且只会让自己痛苦的吧」
旁白:可是那里,已经再没有一丝我们三人的记忆所留下的残影了…
和纱:「………」
春希:「抱歉…」
旁白:真的是,只能说自己实在是太不走运了。
旁白:明明是在日本,相隔五年再次相会。明明是曾有着特殊关系的两人。
和纱:「我回去了…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
旁白:可是,类似为庆祝偶然相遇一起去喝一杯啊,或是和对方一起笑谈往昔的回忆之类,这样的气氛在我们中间连一丝一毫都不存在。
春希:「你现在…住在哪里?」
和纱:「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哪家酒店你应该没兴趣知道吧?」
春希:「总统套房吗…你家还是老样子呢。我是一辈子都和这种地方无缘了」
和纱:「不稍微提升一下安全等级的话可不行对这点我算是已经深有体会了。…连酒店大堂都有来采访的记者啊」
春希:「因为你现在是名人啊。不愧是在肖邦国际钢琴比赛中获奖的钢琴家」
旁白:岂止如此,本来就极力回避在日本会面的两人…
旁白:在如今却碰巧相遇的当下,还在对话的过程当中稍稍产生了一些不和谐音。
和纱:「我啊,基本还是什么成就都没有。像我这种刚刚算是出道的钢琴家,在欧真都没什么人理会的」
春希:「…是这样吗?」
和纱:「妈妈被知名的乐团邀请过很多次。而我却一次也没有。…我们两人之间就是有着这样大的差距」
春希:「你的事业,不是才刚刚起步吗?你的母亲,可是在一线摸真滚打了近三十年了…」
和纱:「就是说啊,明明事业才刚刚起步。…可是,我这样水平的人在<R日本|这里>的门票当天就卖光了?一次还没弹就决定要追加场次?这是在开什么玩笑?」
春希:「那是因为和纱你,是日本人的原因吧。无论是在欧真不怎么引人注目,还是在日本备受瞩目,都因为你是日本人啊」
和纱:「在那边比我更活跃的日本音乐家也绝对不在少数。可是,日本人却从来没有关注过他们…」
春希:「嘛…除了这个当然还有别的理由,只是现在和你说了你也不会接受」
和纱:「日本人的道理?…你想说大家和我的感觉是不同的吗?」
春希:「…也许,吧」
旁白:是说日本人所拥有的那种共有感呢或是统一感呢…
旁白:热得快冷得也快,这种整齐划一的炒热气氛的方式,在习惯了欧真文化的人看来大概是十分怪异的吧。
和纱:「这个国家太异常了。媒体都追着这样一个,毫无成就的小姑娘团团转。好像一群小丑」
春希:「………」
旁白:这算是,对一直作为日本人现如今又从事传媒工作的我的一种讽刺么…
和纱:「真是的,烦死了,这样的国家…等音乐会一结束我马上就…」
春希:「那么,你不来不就好了吗?」
和纱:「………」
旁白: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春希:「你不是说不会来日本的吗?…采访的时候,你是这样说的吧?」
旁白:但是,我真的希望她会接受挑衅吗,她接受了的话真的好吗,连我自己都难以判断。
和纱:「…你,不希望我来吗?」
春希:「我的想法什么的根本无关紧要吧。难不成,我说别来的话,你现在就会马上回去吗?」
和纱:「呜!」
旁白:…结果、和纱还是接受了我的挑衅。
和纱:「是又怎样,我早说过做决定的人是我吧。所以,我说要来就要来」
春希:「…这样啊。那还真是好呢」
和纱:「谁都无法改变我的想法。观众也好,母亲也好,更别说是你这种…」
春希:「无视粉丝们的呼声啊…真是个差劲的艺人呢。啊,还是说若是艺术家的话就这样也OK吗?」
和纱:「切、为什么你总是这样马上就挑我的刺拆我的台!」
春希:「若是要贬低我的话你请便,可这里是有真心喜欢听你弹钢琴的人吧?你不觉得这样对他们太失礼了吗?」
和纱:「我说过那些事情和我没任何关系的吧!别在无关紧要的地方跟我讲什么大道理!」
春希:「其实,你现在已经对自己说出的话稍稍有些后悔了吧?只是因为没台阶下而已吧?因为你这家伙,从前就是个比看上去还要胆小的…」
和纱:「我才没有被你这样指指点点的理由!你当你自己是谁啊春希!」
春希:「还真是…对不起了」
和纱:「…以前不就是这样么」
旁白:为什么会这样…
旁白:明明是在日本,相隔五年的再会。明明是曾有着特殊关系的两人。
旁白:为什么,不能心平气和地相互交谈。为什么只能在这里继续无意义的说教和任性的怒喝呢。
和纱:「这种地方我再也呆不下去了…回去了。这次,真的要回去了」
春希:「这样啊…」
旁白:…其实,原本就是一清二楚的。
和纱:「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旁白:我们已经,再也无法在这里一起谈那些往事了。
和纱:「再不会靠近那些过去我知道的地方…那些知道过去的我的地方,一步了」
旁白:因为,在这里积存重叠的三人的历史已经被切断了。
旁白:现在,三个人变成了两个人和一个人。而在那两个人当中,并没有和纱。
和纱:「再见了,春希。虽然大概不会再有机会和你见面了」
春希:「你自己,回得去么?」
和纱:「别把人当傻子…日语的话还是会说的」
旁白:………
旁白:和斯特拉斯堡的时候正好相反,这一次,是和纱主动离开了。
旁白:不是像我当时那样,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而是毅然决然、昂首挺胸、再也没有回头。
旁白:所以,无法毅然决然的我,只能一直这样,目送着她远去的背影。
春希:「对不起,和纱」
旁白:毫无意义地顶撞你,真的,对不起啊。
旁白:………
和纱:「………对不起。对不起啊,春希。我不该逞强的,对不起…」
春希:「…?」
旁白:打开玄关大门的瞬间,我便从这与昨日完全相同的景象中,感到了一丝不同。
旁白:…嘛、并非是我错用了日语。只是今天的景象、变成了和往常预定情况完全不同的样子罢了。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应该是在屋里的才对啊…
春希:「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你好」
春希:「怎么了?」
雪菜:「………」
旁白:我所想要问的,并不是雪菜没来的原因。
春希:「身体不舒服吗?…怎么中途就回去了」
旁白:只是,因为我注意到了桌上虽然摆放着用保鲜膜包好的饭菜,但惟独本人已经不在此处的事实。
雪菜:「…对不起,春希君」
春希:「不,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有点担心」
雪菜:「让你担心了,对不起呢」
春希:「…都说了,没什么的」
旁白:最近,不论自己还是对方『对不起』这个单词都实在是用得过于频繁了。
旁白:明明表面上完全没什么变化,但彼此却都,变得越来越在意一些多余的事情。
旁白:…虽然连事情本身是否多余大概都依然无法得出结论。
春希:「发烧了吗?」
雪菜:「虽然没有量过,但不像是发烧」
春希:「哪里疼吗?头?肚子?还是觉得四肢无力?」
雪菜:「没有,哪里都不疼。…身体完全没事」
春希:「工作上有烦心事了?还是说和谁吵架了?」
雪菜:「工作很顺利。…倒是有些太顺利了,年都过完了都还没能和朋友见个面」
春希:「那么,能告诉我吗?…是我对雪菜你做了什么吗」
雪菜:「………」
旁白:这只是、排除法。
旁白:既不是身体上的问题。
旁白:也不是精神上、在工作抱有上和『除我之外的人』产生了矛盾。
旁白:那就是说…
春希:「距离一星期约定的时间应该还很充裕吧?」
雪菜:「嗯…」
春希:「而且我也没有比平时回来得晚,是吧?」
雪菜:「确实呢…」
春希:「那么…为什么?」
旁白:在我的事情中,最有可能触及到雪菜的事件。
旁白:加上雪菜这样的态度,大概她也已经无言地承认了。
春希:「雪菜…?」
雪菜:「………」
旁白:难道真的…可是,怎么会呢…
旁白:我的视线,向着丢在床上的公文包。更准确地说,是往公文包的里面放着的…
雪菜:「开樱画报,我看过了。…今天发售的」
春希:「啊…」
旁白:果然,是这样啊。
旁白:对“那篇报导”进行校对的时候,我就一直,一直在思考着一件事。
旁白:『会不会,被雪菜发现』这件事。
旁白:那在被印在封面的报导介绍中,也真用了最大的字号来介绍的『冬马和纱』的字样…
旁白:在对应的页码中,不仅刊登了对她的采访,还有那时所拍摄的照片。
旁白:…斯特拉斯堡的,街景之中。
雪菜:「我,我有说过吧…?『别去见和纱』什么的,我不会做这样的要求的」
旁白:我特意弃用了、包含有大教堂之类具有特征的风景的照片。就连采访的地点也没在文中特别指明。
旁白:…我正是像这样、用着卑鄙的手段,想要去、欺瞒雪菜。
雪菜:「可、可是呢,那个…类似『偷偷见面的话就可以』这样的,稍稍有些不同的情况的话…」
旁白:如果能在最开始就老实地向她坦白…
旁白:坦白25号的工作,就是对和纱进行专访这件事,如果至少在25号的早上就告诉她…
雪菜:「我知道春希君,非常想去见和纱…」
旁白:如果是这样,也许当时会和雪菜吵起来。旅行,也会因为雪菜闹别扭而弄得气氛紧张。
雪菜:「和其他女生单独见面这种事…即便对方是和纱,我也不希望你瞒着我」
旁白:不过,大概马上就能和好吧。在旅行结束之前一切就能结束了吧。
雪菜:「可,可是,可是…和纱并没有错,春希君也是,这只是单单由于我的任性」
旁白:而且,即使那个时候没能说出来,我明明还有,不做懦夫的机会。
旁白:至少,在旧年最后那天…在雪菜意识到我变化的时候跟她讲清的话。
雪菜:「因,因为…追根究底,硬是挤进你和她中间的人是我…」
春希:「雪菜…」
雪菜:「你们明明喜欢着对方,是我硬是把你从和纱身边抢走…」
春希:「没这种事!你别再继续说下去了!」
雪菜:「呜………」
旁白:就这样,无数次地将问题搁置的,最差劲的混蛋所受到的惩罚是…
旁白:将最爱的那个人,将她的内心深深伤害了的这一事实。
春希:「是我的错。瞒着你这全都是我的错。雪菜你一点也没有错」
雪菜:「………春希君」
旁白:想着若被雪菜知道了又会让她想太多了,所以还是不告诉她为好这样的…
旁白:或者像是只要我,还能够保有自我的话,只要一心一意地向着雪菜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这样的…
旁白:还是说就算是报导被刊登在Ensemble上,就算雪菜知道的时候和纱也绝对不会身在日本这样的…
旁白:考虑了种种因素后,我做出了这个对我自己来说最方便的…
旁白:然而,同时也是最差劲的选择。
春希:「与和纱见过面了…瞒着雪菜,与和纱见过面了,我」
雪菜:「…嗯」
旁白:都是采访啊,是别人硬塞给的啊,到了那边我才知道有这事啊什么的。
春希:「对不起,雪菜。…真的,对不起」
旁白:我没有必要去找这样的借口,也没资格去做。
旁白:因为我,在采访前就已经与和纱再会了,不惜打破和雪菜的一周约定都要呆在一起,在当地见面的事情,直到现在都还隐瞒着。
雪菜:「春希君的真正的想法,你真正的感情…虽然我很想听到,但我却又不想听到」
春希:「雪菜…」
雪菜:「所以,才跑了回来。从你的房间里,逃了出去。…对不起」
春希:「都说了,你不要再说什么对不起了…」
雪菜:「…是呢。对不起,现在的我感觉怎么也无法冷静下来」
春希:「这样,啊…」
雪菜:「我想一个人静静地想点事情。…想好了我会再给你打电话的」
春希:「好吧…」
雪菜:「所以,那个…在那之前」
春希:「嗯,我会等着你的。…在雪菜联系我之前,我这边不会主动打电话给你的」
雪菜:「对不起…」
春希:「这是我该说的…不、晚安。那么,我…」
雪菜:「春,春希君!」
春希:「…怎么了?」
雪菜:「我一定,一定会打电话给你的!所以,所以…」
春希:「嗯…我会等着你的,雪菜」
雪菜:「…谢谢你。晚安」
春希:「………晚安」
旁白:『我会等着你的』这句话,不光是字面上的意思,也包含了那个最差劲的自己,在最后鼓起的最后一点骨气。
旁白:直到雪菜联系我为止…直到她能得出什么结论为止…
旁白:我也一定会,等着雪菜的…
朋:「不管怎么想都是你们太多虑吧?雪菜你也是,大家也是」
雪菜:「…什么?」
朋:「就是冬马和纱的事啊。北原前辈是不是还对她恋恋不舍啊什么的」
雪菜:「………」
朋:「因为啊,对方现在可是大人气的钢琴家哟?比起学园祭的键盘手来从里到外都已经脱胎换骨了哦?」
雪菜:「变得非常漂亮了呢。钢琴一定也弹得更加娴熟了吧。…真的很想听听,呢」
朋:「都已经变成超级名人的她,哪里还会对北原前辈这种程度的…」
雪菜:「春希君这种程度…是什么意思?」
朋:「啊…并不是在贬低他啊。只是,不管雪菜再怎么迷恋他,对旁人来说他就是个普通人的事实是不会发生任何改变的嘛」
雪菜:「即使这样…对我来说也是最特别的人哟」
朋:「现在可不是像平常那样,听雪菜尽情讲你的恋情往事的时候。只是,在验证可能性罢了」
雪菜:「对和纱来说…也是最特别的人。五年前的,春希君他」
朋:「可现在,冬马和纱已经不是五年前的她了。现在她的攻略难度已经太高了」
雪菜:「那种事,要是双方感情还在的话不管怎么都…」
朋:「我倒是觉得不会变成那样吧…特别是,对方是不可能让事态这么发展的吧」
雪菜:「和纱的…情况?」
朋:「她的,活动地点不是在欧真吗…音乐会结束后马上就要回去的吧?」
雪菜:「和纱她会去那边,还不是因为我的过错…」
朋:「说难听点,现在正是她推销自己的关键时期啊,她周围的工作人员,对那种轻浮的行为,是不可能会认同的吧」
雪菜:「可是和纱的妈妈,貌似对那种事是很开放的样子啊。…至少对于她本人来说」
朋:「不管怎么说现在,她正被媒体关注着。没理由轻易就能接近的吧」
雪菜:「春希君也是记者啊…而且,可以说是全职负责和纱相关一切事物的」
朋:「啊啊啊真是的!为什么你每句都要顶嘴啊…真烦人!」
雪菜:「因为…」
朋:「那么北原前辈那边又是怎么样?你觉得他,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吗?」
雪菜:「春希君,他…」
朋:「他是个普普通通的认真的家伙吧?是那种积极意义上的被常识和规矩所束缚的人吧?」
雪菜:「…这也导致了让他再度回头真的是件非常难的事情呢。跨过往事,很艰辛呢」
朋:「正因如此,诸如舍弃现在自己的立场这种事情…让雪菜变得悲伤这种事情,我觉得他绝不是会做出这些事情的人」
雪菜:「那是…」
旁白:<F16「嘛,私底下有可能会偷偷花心下就是了」>
雪菜:「…听到了哦」
朋:「所,所以说!不管冬马和纱再怎么喜欢北原前辈也…」
雪菜:「……果然,无法否定这个可能性呢」
朋:「因为雪菜你真持不予否定啊我才附和你的嘛。真是。真够麻烦的」
雪菜:「反正我就是个麻烦的女人…马上就会嘀嘀咕咕,在意起以前的事…」
朋:「啊……」
雪菜:「明明是挚友时隔五年的回国,却也不联系。也不能坦率地高兴。就是这么个,让人讨厌的女人~啦」
朋:「雪菜…」
雪菜:「啊啊真是,都厌恶自己了…这样下去,只会让春希君平添无奈失望啊。说不定就连和纱也…会让她有了不好的回忆的」
朋:「………」
雪菜:「哈啊…怎么办啊。我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
朋:「呐,那样的话,换换心情去唱歌如何?」
雪菜:「卡拉OK?可是现在没那种心情…」
朋:「不不,不是那个…话说明明刚刚都做了这么多发声练习了居然还能唱吗…」
雪菜:「那种程度的做几个小时都不要紧的哦」
朋:「雪菜嗓子的强度完全是专业级的了呢」
雪菜:「没啦…不过是外行的喜好罢了」
朋:「只让我一个人听也太浪费了。是LIVE哦。好久没出去帮场了吧?刚好兼带转换心情啊」
雪菜:「LIVE…啊」
朋:「还记得去年参加过两次左右的那个乐队么?你看,就是那个基本不用电声,以翻唱老歌为主的……」
雪菜:「啊啊,我记得。记得是因为没有固定的主唱,一直都在找人帮场的……」
朋:「在那之后啊,总算是有新的主唱加入了哦。那真是,全体成员都高兴极了」
雪菜:「嘿,那真是太好了不是」
朋:「但是那个女孩是个不得了的家伙…在鼓手与贝斯手两人间脚踏两只船,闹到最后干脆彻底退出了」
雪菜:「……总觉得好像是以前在哪听过的故事呢」
朋:「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离定期LIVE也只有两周而已了,貌似,现在正在寻找新的帮场主唱中」
雪菜:「是、这样啊……」
朋:「要是雪菜的话对方肯定是二话没有。以前帮忙的时候大家都非常喜欢雪菜的。而且,单论客人的反响也…」
雪菜:「剩两周的话是不可能的啦…而且还有工作要做没那样的闲工夫啦。我啊,都已经不是学生了」
朋:「…了解,OK是吧。那么,马上我就和领队联络」
雪菜:「喂,等等…朋,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没啊?」
朋:「嗯,听到了。只要有时间的话就能参加的意思满满的哦」
雪菜:「………」
朋:「对方也是要为了解燃眉之急的啊,从现在开始就会拼命练习雪菜能唱的歌了哦。那样的话只要稍微配合练习下总会有办法的吧?」
雪菜:「朋…」
朋:「啊,小圭? 大新闻!这周日、SETSUNA可以出场哦!」
春希:「我拒绝」
浜田:「你说什么!?」
旁白:午后的会议室内。
旁白:在一声怒吼和锤桌声后,这短暂的时间,被寂静所支配。
旁白:在这间只有两个人的会议室里,弥漫着不悦和紧张感混杂其间的微妙气氛。
浜田:「………痛痛痛痛痛」
春希:「…您没事吧?」
旁白:在此期间,<R我的上司|浜田先生>抱着自己的右拳,泪眼婆娑地微微颤抖着。
浜田:「呐,就不能想点办法吗北原?这怎么说、也是上级命令吧…」
春希:「哈啊…对不起」
旁白:…虽然不知道是否因为已经习惯了被他斥责,总之由于浜田先生的爆发力总是持续不了多久,所以总觉得这虽然是他的长处,可是否也是他的短处呢。
浜田:「编辑部可是对这份工作寄予了很大期望的,而且对你来说这不也是个晋升的好机会吗?」
春希:「确实…说的倒也是在理…」
旁白:可是,不论是威逼还是利诱,唯独这回的提议,对我来说都不得不令人踌躇。
浜田:「上周发售的最新一期杂志的那篇采访可是好评如潮呢。毕竟今年的第一炮比去年的任何一期都要打得响。…你看,这还有社长奖的奖金」
春希:「…谢谢」
旁白:递过来的信封实在是够轻的。不论是物理上,还是心理上。毕竟只是在茶色的信封上是用圆珠笔手写了『社长奖』…
旁白:…该不会实际是浜田先生自掏腰包的钱吧?
浜田:「嘛,在能弄到这样应时的素材之时起就已经可以说是胜券在握了。…还真是有些对不起Ensemble啊」
春希:「…说的也是啊」
旁白:因为那个日本公演计划的早早执行,导致对方的企划只能由我们这边来刊登,而结果就是眼前这个所谓的社长奖…
浜田:「所以说不做点什么来报恩的话可不行啊。北原,你也是这样想的吧?」
旁白:这是Ensemble主编和浜田先生,再加上冬马曜子,一边喝着酒一边随意定下来的两刊联动企划。
旁白:『冬马和纱日本公演近距离追踪报导』
旁白:而作为这个企划的具体执行者的我,就成了他们推出来的牺牲品了。
春希:「但是,她不是艺人只是一个钢琴家吧?何况还是弹古典乐的」
浜田:「但是比起当红艺人,她明显更受到世人的关注。…所以才有特地去做特集的价值啊」
春希:「就算这么说来她的私生活呢?」
旁白:也就是说我被赋予的期待就是,直到公演前的每一天都贴在冬马和纱的身边,一边挖素材,同时为她拍摄照片。
旁白:在剥夺她隐私的同时,也牺牲掉了自己的隐私。也可以说,是一个很符合杂志记者身份的工作。
旁白:…足以令和纱得知之后暴跳如雷的计划。
春希:「采访她的时候我就隐约感觉到了…她对于自己周围的那些追捧,可是近乎神经质的排斥啊?」
浜田:「能做到既不刺激到这一点,同时和采访对象构筑良好的关系,而且还能写出优秀的报导,这才能体现出自己的实力嘛」
春希:「…这种高难度的工作,我做不了」
浜田:「你的话一定可以!人称风冈二世的你一定做得到!」
春希:「………」
旁白:总觉得,时光仿佛又回到了两年前的那个时候。
旁白:既是与雪菜决裂的契机…同时也可以说是和好的契机的,我的首份工作。
浜田:「她的话可是既能照顾对方的心情又能在工作上进展顺利的。你就是看着这样的她成长至今的吧?」
春希:「…在这时候说出麻理姐的名字可真够卑鄙的」
浜田:「总之,对方已经同意了。只要你也同意的话便绝对没有人会反对!」
和纱:「开什么玩笑。那种事情我肯定是断然拒绝」
曜子:「和纱…」
和纱:「为什么你会接受那样的请求啊。你不是我的母亲吗?」
曜子:「这次可事关日本公演我可同时也兼任着你的经纪人哦?」
和纱:「那就更应该听我的吧。我可不是什么偶像艺人啊?」
曜子:「还不都一样。现在冬马和纱这块招牌、呐」
和纱:「…这种事情我才不管。我可没有期望过这些」
曜子:「再说了,有什么不愿意的?我可是最喜欢被采访了。备受人们的关注这不是很有快感吗?」
和纱:「我又不像是你这种,一生下来脸皮就比别人厚的怪人啊」
曜子:「呐,和纱。你也不能总依赖着我,差不多该独立了吧…」
和纱:「…这真是有趣的笑话呢。像我这种被亲人弃之不理的孩子在这世间都少有吧?」
曜子:「所以我现在,不就在为当时的过错赎罪嘛。我希望你可以把这次的事当成让自己重回社会的一环」
和纱:「…别把人说得好像不适应社会一样」
曜子:「如果你想说自己不是的话就多跟这个世界好好接触下吧。和工作人员也好,和乐迷们也好,和媒体们也好」
和纱:「………」
曜子:「昨天也是一个劲地瞪着人家记者吧?虽然没有报导出来,可是流言早就满天飞了啊?」
和纱:「…还不都是对方的错。不管怎么不理他都还是会缠过来」
曜子:「…如果你能稍微给对方一点回应,对方也不会那样追着你了」
和纱:「我只是,不希望别人来打扰我而已。我只要能静静地弹钢琴就够了」
曜子:「如果是想靠钢琴来混饭吃的人,不和别人打交道可是活不下去的哦。不去推销自己的话,哪会有人花钱买你的账啊」
和纱:「所以我不是都说了那是妈妈你…」
曜子:「看吧?你这个啃老族到底要当到什么时候啊?」
和纱:「………总之这种追踪采访就别开玩笑了。这一点我绝对断然拒绝」
曜子:「即便负责人是吉他君么?」
和纱:「呜…」
春希:「我,么…?」
浜田:「没错,还是特意指名要由你负责的。…说是要不是北原来负责的话就一切免谈什么的」
春希:「………」
浜田:「这可是采访对象指名的哦?对新人来说受到这样的器重可非同寻常哦?…可是千载难逢的良机哦?」
春希:「可这个…这应该不是冬马和纱本人的愿望吧…?」
浜田:「呃,不是本人的愿望?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春希:「那个…」
旁白:因为正当浜田先生他们在为这个企划谈得兴起的时候,我与和纱却正为了来日本的问题吵得不可开交。
浜田:「话说,之前说要去接机的时候你也一脸心不甘情不愿。该不会是在之前采访的时候,你对她做了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春希:「没…倒没那种事」
旁白:反正在『只是』采访的时候,我觉得我的确没做什么多余的事情。
旁白:但是,在那之外实在发生过太多太多,所以我才,决定不再去见她…
浜田:「不管怎么说我们社就只有靠你了。无论是能力,还是关系,顺带人手方面也是」
春希:「可是,我…」
旁白:把自己的私事带到工作中来,这是作为社会人不合格的表现,更何况自己还是那种被说成,『你算哪根葱』也不为过的新人。
旁白:但是,对我来说也有着绝不能让步的底线。
旁白:我不想再继续,伤害雪菜。
旁白:即便什么事也没发生,但只要我和和纱在一起,就无法感到雪菜还能保持那颗平稳的心。
旁白:仅此而已。自负于雪菜会思念着我的同时。我也有着,思念着雪菜的自觉。
旁白:所以…
浜田:「但是,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只能,勉强推给别人负责了哦?…虽然谁都不愿意看到这样的结果就是了」
春希:「可是刚才,你说了如果我拒绝的话这件事就作罢的吧…」
浜田:「怎么可能就这么简单地就退缩呢?<R媒体人|我们>啊」
春希:「………」
浜田:「而且,即使我们放弃了其他的公司会放弃吗?到头来只会演变成比现在更加激烈的取材争夺战,那不反而给她带来更大的麻烦了吗?」
春希:「怎么会…」
浜田:「今天早上,她似乎就和记者吵起来了。…幸好没有出什么大乱子」
春希:「呜…」
旁白:那个笨蛋…
旁白:不管对方是不是真的很讨厌,就连适当地随便应付一下也做不到吗。
旁白:………做不到的吧。如果是我所认识的那个她的话。
浜田:「你再好好考虑一下吧。在本周内给我答复」
春希:「浜田先生…」
和纱:「………那又怎么样。管他谁来负责不行就是不行」
曜子:「…嗯哼」
和纱:「以为只要说出那家伙的名字我就会高兴吗?那还真是遗憾,让你失望了呢」
曜子:「我觉得你不论答不答应都会非常激动吧,结果还真和我预料的一样呢」
和纱:「~~~呜!」
曜子:「发现了么?你啊,自从到了日本之后精神状态就一直很不稳定哦。基本上都没怎么睡吧?」
和纱:「…倒时差而已。马上就好了」
曜子:「因为这个原因琴声也变得乱七八糟的。说实话,以你现在的状态,音乐会实在是让人担心呢」
和纱:「………」
曜子:「正因为先前你有很高的评价,要是音乐会的演奏稍有差错,那你的评价就会立刻一落千丈哟?…而且还是被你最讨厌的媒体记者们」
和纱:「那又…怎么样。这个话题到底和采访有什么关系啊。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可是完全听不懂呢」
曜子:「如果你只看到“采访”本身的话,当然会无法理解我说的话」
和纱:「真想让我高兴的话,遮断我周围的一切杂音完全安静下来会更有效果。试一下不就知道了么」
曜子:「和纱…」
和纱:「总之我啊,就是不想被任何人打扰。请帮我转告那些待在大厅里的家伙」
曜子:「我怎么可能这么做。站在宣传的角度上说。我可是还想继续和他们保持良好关系的呢。…这都是为你好啊」
和纱:「…谁管你啊」
曜子:「嘛,总之今天就到此打住。…我下午还有很多事,在我回来之前你先一个人自己练习吧」
和纱:「要去哪?你说很多事,那你几点回来…」
曜子:「所以说都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了,你要这样对我撒娇到什么时候…」
和纱:「你永远别回来好了!」
雪菜:「早上好~」
男性成员:「早上好~」
女性成员:「早上好」
导演:「久违了呢小木曾妹子~!你真是变得越来越可爱了呢~」
雪菜:「谢谢给,这是慰劳大家的」
导演:「你那职业笑容也变得越来越标准了呢……」
雪菜:「啊呀?能看得出来?嗯~,看来我还差得远着呢」
导演:「你就这样慢慢地失去了纯洁的心灵了呢。开始的时候还会脸红,然后一边害羞一边发脾气,明明那样更可爱的说」
男性成员:「被山口先生每次见面都这么说,我想也该有免疫力了吧」
女性成员:「而且每次都是一模一样的台词真是没什么意思呢」
导演:「你们很啰嗦啊。啊,说起来,听说小木曾妹子你要参加久违的那个?」
雪菜:「诶?要参加什么?」
男性成员:「三丁目那边的特洛伊录音棚。下周末有个现场演出吧?」
雪菜:「讨厌,为什么会知道啊?明明只是在一个小录音棚里,举行的小规模定期演出而已嘛」
导演:「以前我也说过了吧。我可是小木曾妹子你的头号歌迷哦。所以关于你的事我全都知道」
雪菜:「呜、呜哇……」
导演:「…别真那么明显地往后退啊。」
女性成员:「当鼓手的杉田先生你记得吗?就是,这里专属的那位。那里啊,好像是他的主场似的」
男性成员:「然后他从演奏厅老板那听到的这消息。昨天就已经全都告诉我们了哟」
雪菜:「我要出场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导演:「就和传说中的歌姬时隔一年再度登台,希望业界人士都来莅临观摩这种感觉差不多」
雪菜:「诶!?才,才不是什么传说中呢!单纯只是帮个忙而已…」
导演:「但是你看,传单上清清楚楚写着呢。……这个,到处都有在发吧?」
旁白:<F16「………朋那家伙」>
男性成员:「其他的事我还听到不少呢,小木曾雪菜的传说。比如在大学祭的现场演出中创造了观众人数的记录什么的」
雪菜:「那个…不是大学祭而是在高中祭上」
女性成员:「还有在宣传部的面试上冷不防纵声高歌什么的」
雪菜:「那是因为…被问起来兴趣是什么嘛」
导演:「而且不止这些哦。听说你在向客户介绍时还直接唱出来了呢。而且唱功是令人难以置信地专业」
雪菜:「那是因为…被客户问到『是怎样的歌?』我才唱的」
男性成员:「这种情况下,一般不都带着录音样带的吗?」
雪菜:「忘了带了嘛…而且返回去取会迟到的,实在没办法了才那么做的」
女性成员:「而且听说这种事情还不只一两次呢」
雪菜:「呜…」
导演:「其实吧,小木曾妹子呢虽然是从峰城大学出来的英才,但基本是靠感性来活着的人呢」
雪菜:「那个…我不完全否定就是」
导演:「传说中的歌姬为什么来搞宣传?明明一般来说作为歌手出道更适合吧」
雪菜:「我毕竟也没有成为职业歌手的实力。说到底只是算是兴趣范畴罢了。…还有,请别再说什么“传说的歌姬”了」
导演:「我倒是觉得销量一定会很好…」
男性成员:「说实话,光凭歌曲『之外的部分』也足够了」
女性成员:「无法否定呢…说实话,小木曾妹子是那种既会让同性相当仰慕,也会让同性相当嫉妒的真型呢」
雪菜:「诶,诶~!素子小姐你饶了我吧」
女性成员:「啊~没关系没关系。我最喜欢你了……大多数情况下。所以要是出道的话我会声援你的哟」
雪菜:「不会的啦。我也根本做不到。……因为我,认识真正的天才。像我这样水平的人怎么可能在音乐之道上走得远呢」
导演:「嘿~,我很感兴趣呢。让“传说中的歌姬”放弃音乐之道的天才。怎么了,那个人现在是职业的?」
雪菜:「岂止是职业…」
副导演:「北见先生来了!麻烦各位开始准备~」
导演:「都准备好了!那么~,今天也卯足了劲加油吧!」
雪菜:「嗯,那么大家请多关照!」
男性成员:「请多关照」
女性成员:「请多关~照」
旁白:………
雪菜:「嗯。必须要加把劲,呢。不管是什么」
旁白:………
和纱:「………」
曜子:「75分。…满分1000分」
和纱:「那么就不要拍手。一脸的讽刺意味」
曜子:「这样没干劲的演奏,可不是刻意想做就能做到的呢。某种意义上我都被感动了」
和纱:「呜…」
曜子:「和纱,你昨天晚上又没睡吧?饭也没怎么吃。再拿倒时差当借口的话,也太牵强了点哦」
和纱:「真啰嗦」
曜子:「我不会问你『到底怎么了?』的哦。因为我不觉得你自己会不清楚原因」
和纱:「…是啊。那个原因就是,我啊,和这个国家的一切都合不来」
曜子:「嘛~,虽然你要这么想是你的自由啦。但是,从出生算起的十多年里,你可都是一直呼吸着这里的空气活着的哦?」
和纱:「那时候,是因为我只能活在这里。所以,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这合不来的现实」
曜子:「………」
和纱:「现在不同了…这里不是我生活的地方。这里,只是这世上为数众多的国家之一罢了」
曜子:「即使这样,也是你决定的吧?到日本来。在这里弹琴」
和纱:「我知道了…所以赶快弹完,赶快回去。回到,我真正的故乡去」
曜子:「可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可是连『能让人听下去』的程度都谈不上呢」
和纱:「从现在开始…到音乐会举办当天还有时间。我会慢慢进入状态的」
曜子:「我也会为你能那样做到而祈祷的。妈妈我实在不忍心看见女儿令同胞们失望的样子」
和纱:「…我想集中精神。你能出去吗?」
曜子:「知道了。那你就好好努力吧。…至少练到能糊弄外行人的程度吧」
和纱:「瞎操心」
曜子:「啊,对了对了。我今晚,有事所以不回酒店了。大概,手机也会关机」
和纱:「又来这一套?到日本之后你就是玩完这边玩那边啊」
曜子:「不管怎么说都是超过一个月的长期滞留呢。不趁现在好好和老朋友们叙叙旧的话哪行」
和纱:「…有精神比什么都好。毕竟都这把年纪了」
曜子:「因为我和你不一样,朋友可多着呢」
和纱:「是男人多吧」
曜子:「和你不一样的是我能拿得起放得下」
和纱:「………」
曜子:「看样子会下雪呢,今晚。你要暖暖和和地好好睡上一觉哦?…即使睡不着也要躺在床上闭好眼睛哦」
和纱:「不要说些像母亲一样的话」
曜子:「…也是呢。那么我走了」
和纱:「………」
和纱:「要加油,才行啊。到底在做什么啊,我…」
旁白:………
旁白:……
旁白:…
司机:「客人?」
和纱:「………」
司机:「客人,我说客人!」
和纱:「……诶?怎,怎么了?」
司机:「……已经到了。御宿帝国酒店」
和纱:「啊…」
司机:「没事吗?感觉您的脸色很差」
和纱:「啊啊,不,没事。只是觉得明明身体很热却又有些寒意」
司机:「……那样的话完全不是没事的样子吧。要不现在去医院?」
和纱:「已经到酒店了,没问题。…多谢你的关心」
司机:「啊不,这种小事……啊呀、说起来客人我好像在哪见…」
和纱:「呐,多少钱?」
和纱:「呼……」
女记者:「那个~、打扰了。我是杲邦出版社,『SHANDY』杂志编辑部的板仓」
和纱:「呜…」
女记者:「是冬马和纱小姐吧?能不能稍微同您说几句话呢」
和纱:「对不起,我很累了」
女记者:「只要两、三分钟就可以了。不会耽误您太多时间的」
和纱:「我都说了,我累了…」
女记者:「您不是每天都这么说吗?多少也请您稍稍配合一下我的采访吧」
和纱:「呜…」
女记者:「那么我们马上开始吧。请多多关照」
和纱:「………哈啊」
女记者:「实际上这次、我想偏离钢琴这个切入点,听听冬马小姐您对于时尚的看法」
和纱:「哈啊?」
女记者:「冬马小姐总是穿着一套黑色系,这种和自己漂亮的黑发完全融为一体的潇洒打扮,现在已经在同年龄层女性间成为热议的话题呢」
和纱:「那个…到底在说什么啊?你」
女记者:「那么,关于您平常爱穿的品牌,搭配的技巧,或者说化妆的诀窍之类的……您可以想到什么跟我说什么的」
和纱:「…完全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这到底是什么采访?」
女记者:「啊,关于这个我会来日再向事务所提出正式委托,到时候拍照也请您多关照了呢。下个月的杂志封面一定会是冬马小姐您的!」
和纱:「………」
女记者:「到时候的衣服您选自己喜欢的穿来也行,让我们这边帮您搭配也没问题。……啊,打断了您的话真抱歉」
和纱:「呐……」
女记者:「啊?怎么了吗?那,就让我们马上开始吧!请您随便说点什么吧」
和纱:「果然今天还是算了吧。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女记者:「那我们别在这里站着说话了,去酒店的咖啡厅里谈吧?」
和纱:「………」
女记者:「啊,难道说您还没吃饭么,那要不我们去找家店吃点什么也好。这附近,就有几间味道很好的店哦?」
和纱:「………呜」
女记者:「啊啊,请您不必担心。费用当然会由我们编辑部这边来出。那么,请往这边走……」
和纱:「………不要」
女记者:「啊?」
和纱:「不要………碰我!!!」
女记者:「呀啊~!?」
和纱:「………啊」
女记者:「你,你,你……你到底想干什么!突然这样!」
和纱:「啊、不,抱歉…」
女记者:「不管怎么说你这样做都太过分了…啊,好疼,磕到膝盖了…」
和纱:「啊,啊啊…」
女记者:「世上有分为能做的事和不能做的事呢……无论我这边的立场再怎么处于弱势,像这样的……」
和纱:「~~~呜!」
女记者:「啊,等,等等!冬马小姐,冬马小姐!」
女记者:「等等,逃跑什么的太卑鄙了!请等一~下!」
女记者:「还有……您的包落下了」
旁白:………
和纱:「哈,哈,哈…呜,呜…呼」
和纱:「为什么…」
和纱:「为什么我非得受这种罪…」
和纱:「全部…都是那家伙的错…呜」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走出开樱社的大楼,发现不知不觉间地面已经完全湿透了。
旁白:虽然天气预报上,说过今晚会『下雨,或者下雪』,不过实际的天气,还真像是为了实现预报的内容一样,在拼命努力着呢。
旁白:打在脸上的雨滴既冰冷又扎人。…是所谓的雨夹雪。
旁白:路上的行人,既不能像雪天那样不打伞行走,却又必须得像雪天一样注意脚下以免滑倒,也就只得一脸不悦地举着伞蹑着脚走在路上。
旁白:我就暂时呆呆地望着这样的光景,可是这场雨夹雪似乎短时间内不但没有停下的迹象,就连会减弱的样子都看不到。
旁白:…倒不如说,只是对于折回去真三层楼就为了取把折叠伞这件事,实在感到麻烦罢了。
春希:「哈啊…」
旁白:可是,就算是像这个样子呆呆站在这里等着也毫无任何意义,我只得慢悠悠地迈开脚步往家走。
旁白:要是像以前的周五晚上的话,在为这些琐事烦心以前,我就应该早已冲到车站了才对。
旁白:因为,如果是以前的周五…驱真我归家的动因和现在相比是完全不同的。
春希:「啊…」
旁白:就在我沉浸于这无意义的妄想中时…
旁白:我连来电显示都没进行充分确认,就急急忙忙地按下了通话按钮。
旁白:因为我真信,这一定是雪菜她…
春希:「喂,喂!」
?:「………」
春希:「…喂喂?」
?:「………」
旁白:但是,就像是在嘲笑着意气满满的我一般……
旁白:不,实际上连嘲笑的声音都没有,电话那头传来的也只有和这边一样的,大街上的喧嚣声。
春希:「是,哪位?」
?:「………」
旁白:到了现在,我才终于看向手机屏幕……
春希:「诶…」
旁白:上面显示的是『公用电话』,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这个词出现在来电显示里了。
春希:「喂喂…喂喂?」
?:「………」
春希:「是雪菜吗…?」
?:「………呜」
春希:「啊…」
旁白:为了保险起见,我最先说出了这个名字…
旁白:因为如果把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名字就这样说出来,万一不是本人的话到时候麻烦可就大了…
旁白:对于那个,即使因为收到沉默的来电而感到焦躁不安,却依然会采取这样冷静而极度狡诈的行为的我,连我自己都变得讨厌起来。
春希:「是……和纱吗?」
和纱:「………春希」
春希:「呜!你在干什么啊…」
和纱:「呜…」
春希:「说『不再见面』的人是你吧…为什么还要打电话过来…」
旁白:她的声音,非常强烈地颤抖着。但,这绝非是因为寒冷。
春希:「不是说了不要再接近我了吗…以前你认识的那个我,早已经…」
和纱:「我又没接近好吧…只是,打个电话而已吧…?」
春希:「这是一码事吧你个笨蛋…」
和纱:「不准说我是笨蛋…不准把我说得,好像是你的东西一样」
春希:「你到底为什么要打电话过来啊和纱…让我这么烦恼纠结,你很高兴吗?」
旁白:不对,不对…
和纱:「什么都不问就突然蹦出这么一句么…你,真是连一丝温柔都没有了呢」
春希:「啊~是是,那还真是抱歉呢。那么,有什么事?可以的话请尽量长话短说」
旁白:其实,我明明根本不是真的想说这些的。就算真要说,明明也可以用完全不同的语气来说。
和纱:「如果要我长话短说的话,那我只想说一句。…快从我眼前消失吧你个笨蛋」
春希:「别说我是笨蛋啊…不要把我,说成这样」
旁白:比如『呐,怎么了,和纱?』。或者『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对我说?』这样的。
和纱:「你,真是差劲透顶了。…够了」
春希:「这样啊…那我挂了」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
旁白:对于已经约好了要等着雪菜的、现在的我…
和纱:「打扰到你了。已经,不单只是不再见面,电话我也不会再打了。这次,真是要说永别了」
春希:「………」
和纱:「再见……」
春希:「你现在,在哪?」
旁白:可是,为什么总是在最后的关头,停下自己的脚步…
旁白:不对,应该说,是向前迈出了一步吧。
和纱:「不知道。这里,是哪?」
春希:「我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旁白:而且连和纱也是,明明才刚刚把永别说出口的。
旁白:为什么,就像是做好了准备在等着我一样,立刻就回答了我的问题啊。
和纱:「总之,现在在电话亭里。…这里面没那么冷还真是帮大忙了」
春希:「在外面,吗?在我附近?」
和纱:「我都不知道你现在在哪,你觉得我能回答你吗?」
春希:「开樱社…在御宿啊」
旁白:但是,没有什么大问题。
旁白:我只是,公事性地敷衍几句,只是稍微闲聊几句罢了。
和纱:「真是巧啊…我也在御宿。…大概吧」
春希:「大概…所以说你到底是…」
和纱:「最开始的时候,是在酒店前面。可是现在,离那里有多远,自己已经走了多远我都记不清了」
春希:「…也就是说?」
旁白:看吧,证据就是我现在还能这么冷静地说话。
和纱:「要怎么走才能回去啊…回酒店」
春希:「那样的话拦辆出租车就行了吧。…你就是为了问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才特地给我打电话的?」
旁白:…与其说是冷静不如说是冷酷,是一种即使在面对毫无兴趣的谈话对象时,也绝不会摆出的态度。
和纱:「真是的啊…我唯一记得的,居然只有这个号码而已,我啊,到底在做些什么啊」
春希:「………诶?」
旁白:可是这个笨蛋,却在话语中混入了某种奇怪的暗示。
和纱:「不论是妈妈的号码,还是事务所的号码…就算是老家的电话我都明明没能记在脑子里」
春希:「喂,那是什么意思?」
旁白:只能拨给唯一记得的我的号码,无法拨给其他任何没能存在于记忆当中的号码。
旁白:而且这通电话,是用公共电话打过来的…
春希:「手机…没电了吗?」
和纱:「手机,手机啊…啊啊,那个也一起…」
春希:「也…也一起怎么了?」
旁白:总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和纱的身体,到底…
和纱:「到底在哪里呢…?下车的时候明明有拿着啊」
春希:「呜!?」
旁白:背后一瞬间窜出一股寒气。对着那可怖的预感,我的双脚不禁颤抖起来。
春希:「你…难道,把手机弄丢了?」
旁白:其实,这明明并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情况。
和纱:「东西全都塞在挎包里…本来我平常出门是不带包的,但来日本前被妈妈说烦了才让她给我买了一个…」
春希:「难道说,不光是手机,其他全部也都…?」
和纱:「就是啊…还有衣服啊饰品啊什么的,全部都是妈妈或是公司的人帮我买的。因为我,完全不去买东西的」
春希:「等等,冷静些!」
旁白:没法冷静的其实是我。
和纱:「因为啊,我对衣服什么的完全没有兴趣。穿什么比较好我也不清楚。那个时尚杂志的记者却来问我这些…她是笨蛋吗?」
春希:「听好了和纱,马上拦辆出租车。回到酒店就会有办法了」
和纱:「为什么我…为什么我必须逃走啊…明明我什么坏事都没做,什么都没做啊……」
旁白:然后和纱那边,就像是,已经连给我打电话的目的都已经忘掉了一样。
春希:「如果嫌麻烦就直说去『开樱社大楼』就行!我、现在就在楼下,那样的话我就…」
和纱:「好冷,好冷啊,春希…但我一点也睡不着。所以就算被你说『睡着的话会死哦』也没关系的」
春希:「在哪?你现在到底在哪!」
和纱:「所以,我不是说过了我不知道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别人说话啊」
春希:「振作点和纱!快给我恢复正常的判断力啊!」
和纱:「这恐怕办不到呢…好热啊。现在,说不定都有39度了……」
春希:「叫救护车!日本的话打119啊!」
和纱:「你是笨蛋么…不要把救护车当出租车真。惹出麻烦的话,可是会登在<R这边的杂志|开樱画报>上的哦?」
春希:「和纱!」
旁白:不行了…她真的已经失去了正常人的判断能力了。
旁白:已经,容不得我继续逃避了。如果我不做些什么的话,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回的。
春希:「附近能看到什么?那附近有什么!?」
旁白:是的,一切都会变得无法挽回的。所以我一定要为她做些什么。
和纱:「都说了,我在电话亭里面…」
春希:「集中注意力看清楚!附近有没有什么标志性建筑!」
和纱:「啊………有个Y当劳。而且就在眼前」
春希:「你以为御宿有多少间那种东西啊!」
旁白:已经徘徊在梦境与现实边缘的和纱所说的,那个标志性建筑,是哪里都能看到的世界第一汉堡连锁店的标志。
旁白:然后…
和纱:「糟糕,要断了…」
春希:「啊…」
旁白:那枚不知是捡到的,还是口袋里留下的100日元硬币,看起来在那个瞬间,结束了自己的真命。
旁白:…公共电话亭和汉堡店。
旁白:无论怎样想缩小范围,留下的却只有这些好像定向越野比赛似的暧昧而微妙的提示。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找到了……」
和纱:「………」
旁白:那里是、离车站非常近的地方。
旁白:说起来,如果冷静地思考一下的话,如今因为像公共电话亭这样的东西数量已经很稀少了,所以找起来反而会很麻烦。
旁白:因为基本没什么人用的缘故,所以即使有一直待在里面不走的麻烦的客人,大概也没什么人会注意到。
春希:「没事吧?」
和纱:「………」
旁白:嘛,像这样的提问说不定根本就毫无意义。
旁白:因为,要是没事的话,这个爱逞强的家伙肯定不会来依靠我。…大概,一定是吧。
春希:「喂,和纱…」
和纱:「好慢…」
春希:「………」
旁白:这里离我接电话的地方只要5分钟就能走到,结果,我却跑了半个小时才到达终点。
旁白:因为,我完全没能想到。没能想到她居然就在这么好找的地方。
旁白:这里的话,出租车就在近在咫尺的地方飞驰而过吧。电车的话也是马上就能坐上的吧。…最重要的是,路边就有地图的吧。
春希:「总之先站起来。再待在这里会感冒的啊」
旁白:就算是这样,在这种情况下我也不能说出抱怨的话来。这是,就算对方不是和纱、对谁都该一样的道理……
和纱:「已经太迟了…快变成肺炎了」
春希:「那样的话更得赶紧了。来,抓住我的手」
和纱:「………呜」
旁白:我紧紧地握住她那伸出的手,然后用力拉起来。
春希:「…好重」
和纱:「…去死吧」
旁白:和纱自己仿佛已经进入了完全真不上力的状态,因而我的手腕,承受着和纱全身的重量。
旁白:不管是谁看了,都会以为她是个不省人事倒在路边的女醉鬼。
旁白:谁都不会想到,这就是目前在日本光真耀人的,冬马和纱。
春希:「总之要走了哦?你再稍微撑一撑」
和纱:「嗯…」
旁白:对于我的提议,和纱虽然声音和身体都是一副有气无力的样子,但总算还是表示了同意。
旁白:就这样,贴在我的身后,缓缓地…
春希:「………喂,我说你啊」
和纱:「诶…?」
春希:「今天就直接坐出租车回去。所以啊,这点路你还是自己走吧」
和纱:「呜…」
旁白:和纱把手搭在我的肩膀上,想要让我就这样背起她。
旁白:…就好像,斯特拉斯堡的平安夜那样。
春希:「喂,振作点」
和纱:「嗯…」
旁白:明明离出租车乘车点只有五十米的距离,我却花掉了将近10分钟的时间,才把和纱塞到了车里。
旁白:…早知道会这样我就顺着和纱,直接背她过来就好了。
司机:「您要去哪里?」
春希:「啊,那个……」
和纱:「哈,哈啊,哈啊啊…」
春希:「………」
旁白:自从上车后和纱的呼吸就一直很急促,而且像是要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一样,一直望着窗外。
旁白:呼出的热气,让被雨淋湿的车窗染上了一层白色的薄雾,不用温度计也能看出这家伙的体温有多高。
春希:「………请送我们去南末次」
旁白:所以,我没有去问。
旁白:问她那个应该就在附近的,下榧酒店的名字。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已经被送到您那里了吗!真是太好了…」
和纱:「………」
旁白:我向和纱做了个OK的手势,对方却只是摆出完全无所谓的样子,轻轻点了点头。
春希:「里面是…嗯嗯,是的。有两种不同的信用卡」
旁白:告知我和纱的东西没事的,是冬马曜子事务所驻东京办事处的唯一职员。
旁白:联络浜田先生后一边听着他『终于肯做独家专访了?』的牢骚,一边向他问来了那边的电话号码,然后从那名女职员口中得到了提包已经被送还的消息。
春希:「手机,还有零钱和」
旁白:明明不是和纱本人,而只是一介陌生年轻男子打来的电话,却只凭一句『代为询问』就轻易地接受了我的说辞,真不愧是在那个冬马曜子的公司工作的人啊。
旁白:…当然,对方要是能提高些安全意识的话会不会更妥当之类的想法,我也不是没有啦。
春希:「现金有………哈啊?只有1430日元?」
和纱:「………」
春希:「…嗯,好像原本就只带那么多。数字没错」
旁白:和纱对我做了个OK的手势,告诉我包里的东西都在了。
旁白:明明已经是个社会人了……
春希:「诶?啊啊,好的。我会向她本人传达的。那个………我想她很快就会回酒店了」
春希:「啊,不不!没问题!到时候我这边会事先联络您。我想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会去您那边叨扰的」
春希:「好的,好的…那么再见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春希:「呼…」
和纱:「太好了呢春希。弄丢了的东西找到了」
春希:「………」
和纱:「话说回来啊,有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因为你电话打得太久了,不知不觉有点饿了」
春希:「………………」
旁白:我真是,已经不知道该从哪里说她才好了…
和纱:「对了,那个不错。做那个吧」
春希:「那个是什么啊。别把指示代词用得像老婆婆一样」
和纱:「就是那个啊,那个。蛤蜊粥。虽然难吃,但你也只能做出那种程度的东西了」
春希:「现在的我,可是已经能做更多复杂些的…」
和纱:「这个做起来比较快啦就这个吧」
春希:「不,其实也省不了多长时间…」
和纱:「不要在那里磨磨蹭蹭的赶快去,去做你的蛤蜊粥吧。我都快要饿死了」
春希:「明明刚刚都还在说冷得快要冻死了…」
和纱:「吵死了。你还真是喜欢计较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呢…」
春希:「知道了,知道了。…那么请稍等二十分钟」
旁白:虽然在我还没问『想吃什么』之前,就被她随意下了菜单,这件事让我小小有些不满。
旁白:不过总之,因为材料也还算充足,我对这道菜的味道也颇有自信,于是我便只好老老实实地点上炉子的火。
旁白:不管怎么说,和纱比我想象地要更有精神。热度也只有37.7度并不算很高。总之现在,一切以和纱的身心为最优先……
春希:「唔…」
旁白:…话说,我,在说什么啊。
旁白:不知不觉间,我,又这么做了。
旁白:明明说了『再也不会见面』,明明说了『快从我眼前消失吧你个笨蛋』明明说了『这次真的是永别了』……
旁白:为了雪菜,我明明发誓过不再接近和纱,狠狠地发过誓了…
春希:「…睡衣,放在这了。在我做饭时你换上。…洗脸池在那边」
和纱:「是女用的呢,这睡衣」
春希:「………」
和纱:「是雪菜的…吗?」
春希:「………嘛」
和纱:「呜…这是当然的吧。为什么要这样含糊其词的」
春希:「抱歉」
和纱:「没什么,我都知道。这间屋子是雪菜的地方,我都知道的。………我只是稍微,借用一下而已」
春希:「脱下的衣服放在筐里。天亮前我帮你弄干」
和纱:「瞎操心」
春希:「………」
旁白:『我都知道』吗…
旁白:是这样啊…那家伙,都明白的啊。
旁白:我特意把雪菜的衣服给她的原因也好。那样做的真正理由也好。那时,自己突然欲言又止的原因也好。
旁白:那家伙,全都清楚,全都知道的啊…
旁白:………
和纱:「…(咝咝)」
春希:「味道怎样…?」
和纱:「………」
春希:「和纱…?」
和纱:「…果然是。很难吃啊。这根本就不是能请别人吃的东西」
春希:「是你自己说想吃的」
和纱:「我只是为了回想起这东西到底有多难吃而已」
春希:「随你怎么说」
和纱:「哼」
旁白:和预想的一样,和纱给出了很过分的评价。
旁白:因为,和当初我第一次做给她的时候一样,不过是在重复同样的感想罢了。
和纱:「…(咝咝)」
旁白:那天…
旁白:也像今天这样,因为和纱病倒了,我在冬马家的厨房做了粥给她喝……
春希:「这是雪菜教我煮的」
和纱:「说起来…是这样呢」
春希:「…我以前和你说过?」
和纱:「啊…」
旁白:雪菜教我煮粥的时候,是在五年前。
旁白:那天和纱的情况,跟今天这次比起来还要糟得多,而且正是几天后的学园祭演出将近之时。
旁白:那时候,我经由电话记下的食材清单,明明应该已经不存在于冬马家的任何一个角落才是。
和纱:「也许是错觉…吧」
春希:「这样啊」
和纱:「嗯」
春希:「………」
和纱:「(咝咝)…果然还是很难吃」
春希:「啊啊,是呢」
旁白:虽然嘴上一直在抱怨,但和纱却还是紧紧地端着那只应该还很烫手的砂锅。
旁白:这也和,五年前一模一样。甚至有些令人讨厌地,与那个时候的景象重叠了。
旁白:…包括,只有我们两人这点。
旁白:………
春希:「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你了」
和纱:「真啰嗦。既然没话可说那就别说好了」
旁白:和纱她,也和五年前一样,把我随手煮的粥吃得一粒米都不剩。
旁白:然后,老老实实地遵从了我『快去休息』的命令,躺倒在床上,立刻背过身去…
春希:「居然拿提包去扔记者…这么做完全解决不了问题嘛。应该先坐下来好好交谈啊」
旁白:然后现在、又被我的教训充斥了耳朵。
和纱:「我是有想过要冷静下来的。但那时候实在被怒气冲昏了头就…」
春希:「首先这里就有问题。你啊,就不能稍微应付一下对方吗?」
和纱:「我的工作只有弹钢琴而已。与人交流不是我的工作」
春希:「艺术家说到底也是艺人吧。如果没人对你感兴趣了,那你的工作也就无从谈起了吧?」
和纱:「但是那个女记者!实在是太过分,太不要脸了。简直就像春希你一样啊!」
春希:「对方啊…明明都已经那么努力了,却还是一直被你无视,所以大概是多少也有些失去了冷静吧」
旁白:于是,无真遭受诽谤中伤的我,不失冷静地还击了和纱。
和纱:「但我可是至今为止都还没受过那种待遇的啊。明明我才刚来日本,一周都还没到…就不能对我再温柔点吗?」
春希:「想要自己被温柔地对待的话,首先要温柔地对待对方」
和纱:「我可不觉得这种常识在那帮人身上有效。前不久还有拿着相机跟到我房间的哦?都不知道会给酒店添多少麻烦么」
春希:「…虽然这话听着有点刺耳,但我是觉得这些同行这么做并没有恶意。因为我可是清楚地知道他们到底拼命到了什么地步」
和纱:「看吧,结果你的想法,只不过是在袒护自家人而已嘛」
春希:「无论对谁来说自家人都很重要吧。因为那正是离自己最近的社会啊」
旁白:在那个瞬间,我自己都觉得对自己说出的话感到极度不适。
和纱:「你这些话,一点说服力都没有。…明明和自己母亲的关系比我还要差」
春希:「…你那是五年前的老情报了吧?」
和纱:「难不成,已经和好了?就像你曾经要我去做的那样」
春希:「………」
旁白:我那,未曾带着一丝真情实感的话语,轻易地就被和纱看穿了。
旁白:都过了五年,而且还是别人家的事,如此琐碎到不行的信息,这家伙,为什么直到现在都还记得啊。
和纱:「呐你看吧。北原春希啊,就是个明明总爱把自己的意见强加给别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到的家伙」
春希:「搬出我这样的特例,然后得意地说我赢了我赢了这种行为可是够难看的啊」
和纱:「你那种毫无营养的说教才更难看。总是脱离自己的经验大谈一般论和道德论。你那只是为说教而说教罢了」
春希:「那是当然的。我的阅历可没多到能让自己说的话句句都能透出人生哲理的程度」
和纱:「这次总算是老实认栽了?」
春希:「即使是循规蹈矩地活着,但只要能努力地循规蹈矩,我觉得总有一天也能从阅历上追上去的」
和纱:「所以才说你成不了大器啊。因为你只会遵守身边的常规,所以才不能超越身边的常规」
春希:「那又如何?」
和纱:「即便你能真到社会的上层,也永远不可能到达最终的巍峰的」
春希:「无所谓咯、就算是到了巍峰的话也不见得就会幸福吧?」
和纱:「比如说?」
春希:「在『能打破常规的人』身边,帮助那个人走向成功,也能感觉到幸福吧?」
和纱:「你………希望成为,这种人吗?」
春希:「………我不过是在讲一般论罢了」
旁白:这些话……
旁白:根本没必要和眼前这位已经打破了常规的天才讲吧。
旁白:………
春希:「呐,和纱…你才是,和五年前相比一点都没变吧」
和纱:「真啰嗦…春希你到底要教训我到几时才能满足啊」
旁白:被问到时间的我抬头看了看钟,差不多过了正好一个小时。
春希:「你就不能再坦诚一点吗?」
和纱:「那种事怎么做得到啊」
春希:「为什么呢…总是这么无意义地逞强」
旁白:<F16「…如果真的那么做了的话,><F16事情一定会变得无法收场吧」>
春希:「你这家伙啊,其实人类的蛮不错的。只要别总是这么,死要面子活受罪的话…」
和纱:「…啰嗦。你差不多也该给我安静一下了吧。我想睡了」
春希:「你睡你的。我说我的」
和纱:「…你真烦」
春希:「那么,晚安」
和纱:「嗯」
春希:「你再这样下去,如果哪天没有了曜子女士的帮助你该怎么办?」
和纱:「………」
春希:「虽然以前怎样我不清楚,但至少现在的你,总是黏在她身边的吧。一直被她极力地过度保护着吧」
和纱:「………」
春希:「毕竟,我觉得你那钢琴的才能,确实有满溢出那种会让人产生去精心呵护你的冲动的程度」
和纱:「………」
春希:「但是,你真的认为就这么一直撒娇下去,今后无论什么麻烦事都扔给母亲,自己只要弹钢琴就好了吗?」
和纱:「嗯…」
春希:「因为你,曾经觉得自己被她抛弃了,深感自责的曜子女士才会在这五年间、一直做着像是对你赎罪…一样的事」
和纱:「嗯…」
春希:「但是,也差不多…该是你回报曜子女士的时候了吧?」
和纱:「………呼」
春希:「让她因为孩子的独立而感到喜悦本身,就是简单易行又相当有效果的孝行了吧」
和纱:「………呼呜呜呜」
春希:「其实,我啊,真的很羡慕你…」
旁白:其实我早就注意到,和纱已经睡着了。
旁白:可是我,就是没法让自己停下口中溢出的话,而对已经睡着的和纱持续着烦人的说教。
旁白:一直这样的话,不知何时和纱就会对我的行为感到无奈,苦笑着,对着我说出真是蠢得要命这句话。
旁白:然后她就会变回那个,只是五年前我所暗恋着的,和我只是同学关系的冬马和纱…
旁白:为什么会是这种,过于奢侈,同时又如此残酷的愿望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从开樱社那边问到了你的住址。…她在吧?」
春希:「在是没错…」
旁白:下午2点。
旁白:带着被和纱弄丢的挎包的,那位冬马曜子,直接来到了我的房间。
旁白:虽然她是来迎接夜不归宿的女儿的,却是一副完全没怎么生气的样子。
曜子:「看来昨晚我家的女儿真是受到你的多方照顾了…」
旁白:倒不如说,似乎她女儿在我这里是理所当然的事。
春希:「事先声明,我可什么都没做哦?」
曜子:「这样啊…那还真可怜呢」
旁白:…是在说谁?
曜子:「总之先给我来点什么吧。啊,记得给我放四包砂糖,牛奶也要多加点」
春希:「………要咖啡?还是红茶?」
曜子:「啊啊,对不起。给我来咖啡吧。如果是速溶的话半勺就够了」
春希:「水一会就开了请您稍等片刻…」
旁白:道歉的时机弄错了吧…果然这俩人类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曜子:「接下来,我家的笨蛋女儿………诶?」
春希:「对不起。如果知道您要来我就叫她起来了」
和纱:「嗯…嗯~…呼呜呜…嗯」
曜子:「………」
旁白:面对着在床上睡得正香的和纱,曜子女士露出了一副有些无计可施的表情。
曜子:「这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春希:「差不多睡了十二个小时了吧。因为有点发烧,她吃完东西后很快就睡了」
旁白:嘛,我的说教时间姑且不谈。
曜子:「饭也吃了?」
春希:「虽说如此其实也就喝了点粥。还有,一些甜食…?」
旁白:完全无视因不忍目睹而捂住眼睛并发出悲鸣的我,和纱把冰箱里一整瓶的果酱全都……
曜子:「服了…我真是服了…」
春希:「曜子女士?」
旁白:就这样,曜子女士一改那副无计可施的表情,像西方人那样夸张地摊开双手,无可奈何似地叹了口气。
旁白:曜子女士到底在担心什么呢?难道和纱这家伙,也属于很难叫醒的真型?…像雪菜那样。
曜子:「说什么,在日本已经没有容身之地啊。结果就只在这里有治外法权?我这母亲的脸往哪搁啊」
春希:「那个…」
曜子:「什么啊这个一脸幸福的样子。…要不要在她脸上涂鸦呢。吉他君,有记号笔吗?油性的那种」
春希:「有倒是有但我不会借给您的」
旁白:那之后,曜子女士就一边近距离地盯着和纱的睡脸,一边不断嘟嘟哝哝地像在抱怨着什么。
旁白:但和纱却一点醒来的意思都没有,曜子女士也,完全没有叫醒她的打算。
旁白:………
春希:「请用糖水…不不。请用咖啡」
曜子:「谢了…喂,好苦啊这个」
春希:「………」
旁白:真是有其母必有其女啊。
曜子:「话说真是久违了呢。有差不多两周了吧?」
春希:「您说的是啊」
旁白:与之前的时隔五年相比让人不禁想感叹,就算是误差也要多少有个度吧。
曜子:「嘿诶,这里就是吉他君的城堡啊…还真小呢」
春希:「…我只是个普通的上班族而已」
曜子:「哦,吉他君的吉他发现。借我用用」
春希:「哈啊…」
曜子:「嘿诶,是木吉他啊。嗯…差不多一万日元左右吧?」
春希:「要更贵些。…是一万五千日元」
旁白:虽然想要纠正她的地方不断增加,不过她本人只是没什么恶意地散发着傲慢…
春希:「………」
旁白:不,稍微等下。
旁白:开始弹吉他的那五年前和半年前,都让我深知自己与某位像是不良少女的同班同学在水平上的差距。的确有过那深感屈辱的往事…
旁白:而现在我所感受到的屈辱,绝不亚于当时…
曜子:「呼,是不是因为10年没动过的缘故了呢…感觉弹得完全不成样了」
春希:「………」
旁白:我受够这对母女了。她们到底要给普通人带来多少绝望感才甘心啊?
曜子:「这吉他最近、没怎么被弹过的样子呢。这样会退步的哦?吉他君」
春希:「是北原。也差不多该别继续叫我吉他君了吧…」
旁白:在让人看到如此大的差距后,这已经是近乎于羞耻PLAY的等级了……
曜子:「说起来,刚刚会不会因为很吵而打扰到邻居啊?待会你要好好道歉才行啊」
春希:「没关系的,现在隔壁是空房间」
旁白:看起来,她完全没有打算自己去道歉的意思…
曜子:「啊,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呢」
和纱:「………咕呜」
旁白:…还有,即便是进行了如此华丽的吉他演奏,和纱她也依旧没有一丝要醒来的意思。
旁白:………
和纱:「呼呜呜…呜」
曜子:「…呐」
春希:「什么事?」
旁白:静静地看着和纱睡脸的曜子女士,保持着面对和纱的姿势向我搭话了。
曜子:「听说你拒绝了,和纱的独家专访?」
春希:「………对我来说这个负担太过沉重了」
曜子:「恐怕和纱,根本不会让除你以外的人来负担这一切的…」
春希:「那样的话,干脆不要写这种报导也没问题的吧?这种涉及到隐私的报导」
曜子:「明明自己也是个搞传媒的,这样说真的合适吗?」
旁白:我也明白其中混杂有私人感情。
旁白:我,在考虑了自己的情况和立场后,虽然卑鄙却依然选择了明哲保身。
旁白:可是,在这只顾自己合适的情况下,其实,更混杂着两种方向截然相反的感情。
春希:「她很讨厌这样的。而且她也,早已成为了大众热议的话题了。现在即使不做这样的特集也…」
旁白:带着不想再继续背叛雪菜的感情以及…
旁白:不想让和纱继续被展露在众人眼前的,这种不管对谁来说,都是过于以自我为中心的感情。
曜子:「就主办方而言,不论借由怎样的话题,都想要趁着现在尽可能地提高她的知名度」
春希:「变成像冬马曜子,这样吗?」
曜子:「是呢。而且就算是丑闻什么的都不要紧」
春希:「………」
旁白:这就是过来人的经验之谈的分量吗…?话说,我对这句话表示钦佩没问题吗?
曜子:「本来想着在日本的这段时间,至少拍摄一部广告片的,但因为她本人的强烈反对所以就…」
春希:「因为,冬马和纱并不是冬马曜子啊」
曜子:「这话怎么讲呢?」
春希:「是呢…和纱她非常不擅长推销自己,不怎么爱说话而且就算偶尔说了也不中听,向人传达自己情感的技巧也是毁灭性的糟糕…」
曜子:「………确实,你说的全是事实」
旁白:曜子女士她,既没有生气也没有笑,只是,用很稀奇的眼神盯着我看。
旁白:…五年前初次见面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感觉吧。
春希:「…虽然相似的地方很多,但我觉得完全不同的地方更多」
曜子:「那是当然的。毕竟她的身上只有一半流着我的血液嘛。怎么可能和我完全相同」
春希:「她的父亲…」
曜子:「无可奉告」
春希:「…对不起,问了这么私人的问题」
曜子:「如果你接受这份工作的话,那么告诉你也无妨哦?」
春希:「…不,还是恕我拒绝」
曜子:「就那么讨厌在那孩子身边吗?」
春希:「我不是说工作的事,而是指那个条件。那样的事,我不希望您如此随便地说出来。我觉得,这样会伤害到她的」
曜子:「也就是说,刚才关于她父亲的事,你并不是那么随便地问出来的啰?」
春希:「………」
旁白:…明明看上去说话很感性,但却总能准确无误地抓住我话语中的漏洞。
曜子:「嘛,好了好了。刚才的条件撤回。但是工作的事还希望你能再好好考虑一下」
春希:「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
曜子:「因为,我想让大家能更多地了解冬马和纱的本来面貌」
春希:「所以说,到底是为什么…?」
旁白:这个『为什么』里面,其实混杂着两重含义。
曜子:「你也知道,这孩子很容易遭人误解。这样下去,大概很快就会暴露出自己的缺点吧」
旁白:既有到底有什么必要非让人了解那家伙的本来面貌,这个略像是我在闹别扭的问题。
曜子:「可是,正如你所知道的一样,这孩子又胆小又容易受伤…这样下去的话,大概到时候会变得体无完肤的吧」
旁白:以及为什么一定要我来负责这份工作,这个略带着些不知好歹的恨意的问题。
曜子:「所以说,我想要让大家都能看到。看到那只有你见过的,这孩子的本来面貌」
春希:「诶…」
曜子:「让大家都能了解,那个在你眼中的,对你来说充满魅力的女孩子…」
春希:「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我,要做这样的事…
曜子:「也为了让冬马和纱自己能够了解到这些,是吧?」
旁白:为什么我,非要把如此重要的东西拿给别人看不可?我明明想把这一切永远藏在心底,决不让任何人看到的。
曜子:「我能,拜托你吗?」
春希:「我…」
旁白: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旁白:而且我也,早就没有那样做的资格了。
曜子:「这次的工作,你将它当成是与和纱告别的讯息也行。就算这样,也告诉她些什么吧。…将那个孩子,彻彻底底地甩掉吧」
春希:「呜…」
旁白:就像曜子女士说的一样…
旁白:我,还没有甩掉和纱。和纱也没有甩掉我。
旁白:那时在机场的时候,我们拥抱着,哭泣着,亲吻着…然后和纱一边流下滚滚泪珠一边就那样穿过了安检入口。
旁白:我们,从那时开始直到今日,对于,类似放弃彼此之间的思念和感情这种事情,一次都没有约定过…
曜子:「如果以现在的状态去迎接音乐会演出的话,和纱的演奏,一定会变得不堪入耳。那孩子现在,得了很严重的思乡病呢」
春希:「即便如此,我也无法医治」
曜子:「你真的这么想?」
春希:「因为,和纱明明想要回到维也纳去…」
曜子:「故乡,你真的认为是那边吗?」
春希:「………」
旁白:这个人,与外表看上去的完全不同。
旁白:与和纱心中描绘出的那个冬马曜子,可以说是南辕北辙。
曜子:「总之,你好好考虑下吧。周一我会再打一个电话给编辑部的」
旁白:冬马曜子她,真是个非常溺爱孩子的母亲…
旁白:只要她认准了这事对女儿好,就会毫不犹豫地立刻去做。
旁白:至于被卷进来的人抱有怎样的想法,或是会遇到什么样的难题,她连想都不曾去想。
曜子:「那么,我也差不多该回去了。打扰你了」
春希:「啊,可是和纱她还没…」
曜子:「钱包也送回来了,醒来的话就和她说让她自己回去吧。她也不是小孩子了」
春希:「…您说得对」
曜子:「那么再见了…北原记者」
春希:「………」
旁白:本来想着,她终于不再叫我『吉他君』了…
旁白:结果曜子女士她,很快找来了新的标签给我贴上,牢牢地将我绑在新的十字架上。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啊呀回来了啊。这不错的气色真是久违了呢」
和纱:「………」
曜子:「怎么了?怎么在这么红润的脸蛋上愁眉紧锁的?」
和纱:「看你都说了些什么…」
曜子:「哈?什么?」
和纱:「跟春希啊!笨蛋女儿啊,胆小鬼啊,思乡病什么的」
旁白:<F16「你这不果真醒着的吗喂」>
和纱:「我听不见哦,想找借口的话请大声点说哦?」
曜子:「嘴真利呢,明明只是个小滑头」
和纱:「切!你才是滑头吧!净跟他说些瞎话!」
曜子:「…他,可是全都认可了哦?」
和纱:「而且到最后居然还劝他同意这次贴身专访!?开什么玩笑!接受媒体的采访,而且还是春希他…」
曜子:「其实啊,和纱。我呢,接下来大概会稍稍有点忙了。比如音乐会的事,或是今后活动的事」
和纱:「…所以呢?」
曜子:「所以,会有段时间不能紧紧地看护你了。因此,我需要找个能陪在你身边照料你的人」
和纱:「难道说…是因为这个才找他的?」
曜子:「嘛,平常的话还好,但万一发生什么紧急情况的话…」
和纱:「没有那个必要。我自己能解决」
曜子:「比如和记者口角的时候啦或者是弄丢东西的时候啦…」
和纱:「………」
曜子:「在这种“万一”的情况下,你需要有一个能切实地支持着你的人」
和纱:「那,那样的话找别人也可以吧!比如说在日本期间雇佣一个经纪人什么的」
曜子:「如果你是个和谁都能和谐共处的女孩子的话,这样的选项倒也不是没有呢」
和纱:「………呜」
曜子:「…在这方面连反驳都做不到,果然该说是我教导无方所致么」
和纱:「………总之,这种事的话还是饶了我吧。断然拒绝」
曜子:「你要去哪?早饭呢?」
和纱:「去练习。已经没空陪你了」
曜子:「啊,对了对了,还有一件事」
和纱:「又怎么了?」
曜子:「明天,我就退房了。请在今晚睡觉前把行李收拾好。…貌似你的房间实在是乱得不成样子了啊」
和纱:「为什么?」
曜子:「因为给酒店的人添了很多麻烦啊。…比如某个老是爱惹麻烦的人住在他们这里」
和纱:「那么,要搬到哪去?反正最终,还是很快会被他们找到的吧」
曜子:「是个不仅非常方便还很舒适…能从各种危机中保护你的地方。我想你一定会喜欢的」
和纱:「所以说,是哪啊…?」
旁白:………
和纱:「你,你………你说什么!?」
曜子:「虽然知道你会有这种反应,但比预想中还要夸张,真是大快人心呢」
和纱:「别,别开玩笑了!」
曜子:「当然,并不是在开玩笑哦?」
和纱:「你,你,你…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搬,搬,搬…搬到那家伙的公寓里什么的!」
曜子:「啊~,真负了您过度的期待真是抱歉,严格说来不是他房间哦?只是他旁边的房间正好空着,我就顺便跟房东签了约」
和纱:「你说什么!」
曜子:「所以我不是都说了么。是个非常方便还很舒适的地方。…对他的<R独家专访|工作>来说也是如此」
和纱:「妈,妈妈…你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你这样太奇怪了啊绝对…」
曜子:「奇怪的人是你吧?又不是同居什么的,只是住在附近而已,为什么要在意到这种地步呢?」
和纱:「因为,因为啊……你也知道的吧?」
曜子:「知道什么?」
和纱:「………话说回来,你绝对是知道了才故意捉弄我的吧」
曜子:「就是知道会这样才没有征求你的意见的。因为你不会给出我想要的回答的」
和纱:「别这样妈妈…请你至少,稍微考虑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吧。…那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人们的感受」
曜子:「和纱…」
和纱:「已经,不只是我个人感情的问题了。我不能,不能待在那家伙的身边的」
曜子:「你不是自己主动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的吗?」
和纱:「这种事我不会做了,再也不会了,所以…」
曜子:「…这样的话我已经听过差不多五遍了。而且你每次说完都是一副憔悴的样子,我可真是很头疼的」
和纱:「………」
曜子:「对我来说,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务必要让你的日本音乐会取得圆满成功」
和纱:「妈妈…」
曜子:「所以总而言之,现在,我只是想选择一个能让你安心下来的地方而已」
和纱:「那种,那种地方…才不是的」
曜子:「…即使这是只能在短时间内有效的猛药,我也想试一试」
和纱:「………」
曜子:「反正也只是在逗留日本的期间而已。等音乐会一结束,就再也…」
和纱:「对我产生的副作用该怎么办…」
曜子:「…知道了。实在不行的话,你留在这里也行。然后,那个房间你自由真用也可以」
和纱:「我不会去的」
曜子:「不管怎么说都已经签约了。明天开始就能住进去了哟?」
和纱:「都说了不会去的」
曜子:「练习呢?」
和纱:「…那个会去」
曜子:「那么,走好咯。跟邻居打招呼的时候,记得要带上荞麦面哦?」
和纱:「我说了绝对不会去的!」
曜子:「好了好了」
春希:「哈啊啊啊啊~」
旁白:结果,周五夜里来到我房间的和纱再次醒来时,已经是周日早上的事了…
旁白:起来的瞬间她和我的眼神就对在了一起,之后和纱就一直摆出不高兴的样子,迅速地换完衣服离开了。
旁白:虽然我很善意地认为这只是她在掩饰自己的害羞,但即便如此,我内心还是忍不住那股想要教教她什么叫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冲动。
旁白:可是事实上,让我能真正忘记那从昨天开始就一直纠缠在心中的烦恼的时光,实际上只有那十分钟而已。
春希:「嗯…呼呜呜呜呜」
旁白:我倒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旁白:大概是一直陪在熟睡的和纱身旁的缘故,因为一直不眠不休而欠下的睡眠时间渐渐转化成疲劳,在不知不觉间覆盖了我的全身。
旁白:啊啊,不行,我还不能闭上眼睛…
旁白:如果就这样闭上眼睛的话,难得的双休日就只是在看着别人的睡脸和自己蒙头大睡中度过了。
春希:「嗯…呼呜呜」
旁白:躺在床上,再次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旁白:然后,我注意到刚刚没能发觉的,那悄悄在胸中真散开来的,与平时味道完全不同的香气。
旁白:………是和纱的,味道。
旁白:在床上,留着和纱的味道。
旁白:因为雪菜有好一阵子没上过这床,她那熟悉而甜美诱人的香气就这样被和纱的味道给驱赶了出去。
春希:「………唔」
旁白:啊啊,不行。不闭上眼睛,已经不行了…
旁白:如果一直这样不把眼睛闭上,我又会被那思考的黑洞所吞没。
旁白:难得是个休息日,就这么连个像样的觉也没睡成地过去吧。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大概到时候会变得体无完肤的吧』
春希:「~~~呜!」
旁白:…嘛,与我想要闭眼,还是想要睁眼丝毫没有关系,结果,我又在反复地想着同一件事。
旁白:如果像这样躺在床上,任凭睡意侵蚀自己的全身,脑海里马上就会浮现出昨天那些不详的话语。
旁白:『如果以现在状态去迎接音乐会演出的话,和纱的演奏,一定会变得不堪入耳』
旁白:那个,冬马曜子的大预言……
旁白:已经够了,请适可而止吧。请不要再告诉我、该怎么做。
旁白:对着这个,已经与和纱毫无关系了的我…
旁白:『所以说,我想要让大家都能看到。看到那只有你见过的,这孩子的本来面貌』
春希:「………」
旁白:…什么嘛。曜子女士她,已经清楚地告诉我『该怎么做』了吧。
旁白:只要接受那份工作。
旁白:只要能取得和纱的独家专访权,在她待在日本期间,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她。
旁白:然后…
旁白:『将那个孩子,彻彻底底地甩掉吧』
春希:「………」
旁白:好想睡啊。可却睡不着。
旁白:和纱她,似乎把我的睡意全部吸走了。作为交换,我得到了那家伙的烦恼。
旁白:果然这也是,冬马曜子的计谋。
旁白:比起身为杂志记者的我那平头百姓的平稳私生活来说,真得临近音乐会的当红钢琴家的心情安定下来明显要重要的多。
旁白:…虽然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但作为被抛弃的平头百姓一方,也有必须守护的自己的人生存在着。
旁白:我摆弄着手机,翻阅着通话记录。
旁白:…可是,在最新的20条中,并没有找到那个我想找的名字。
春希:「………」
旁白:雪菜…
旁白:在我度过这样不眠之夜的时候,雪菜并不在我的身边。
旁白:现在,我最期望能陪在自己身边的人。现在,却不在我的怀里。
旁白:在和纱熟睡的期间,我曾一直担心着『要是现在雪菜来了该怎么办』,明明一直这样地惴惴不安…
旁白:可是雪菜她,最终还是没来。
旁白:她口中那总有一天定会打电话给我的『总有一天』,看来并不在这周。
春希:「………」
旁白:明明不管怎么想都是我的错,但反过来的那股对雪菜的不满还是涌上了心头。
旁白:在我从心底里讨厌着这样的自己时,不知什么时候手机的画面上已经显示出了『小木曾雪菜』五个字。
旁白:雪菜的话,一定会阻止我吧?
旁白:她一定会责备我的吧。会闹闹多余的别扭的吧。对着话筒放声大哭也不是没有可能。
旁白:那样的话我一定会大为慌乱,对她说出再也不会让雪菜悲伤这种和往常一样夸张的誓言。
旁白:然后我们就能再次回到,以往的二人,那如梦似幻的现实中去……
旁白:1.我想要听雪菜的声音
旁白:2.我做过不主动打电话给她的约定
春希:「呜…」
旁白:电话,还是拨出去了。打破了和雪菜的约定。
旁白:明明发过誓在得到对方的原谅之前,自己绝不会打电话过去的。
旁白:没办法。没有辩解的理由。现在的我,只是不断重复着那最最卑劣的行为。
旁白:即便如此,现在我还是想听雪菜的声音。不,是如果不听的话会变得很糟糕的。
旁白:呐,雪菜…
旁白:我,在日本也要再次对和纱进行采访了啊。
旁白:不单单是独家专访,还几乎都是两人如影随形。在和纱待在日本期间,都要一直这样的啊。
旁白:很糟糕是吧?这种事…
旁白:呐,雪菜…
旁白:快来阻止我,快点对我哀叹啊。快点,来责难我啊。
旁白:让我,能找到一个拒绝的理由…比起『为了和纱』的理由,让我想出『为了雪菜』这样的理由啊…
乐队成员1:「辛苦了,那么今天就到这里…」
雪菜:「诶?我,还可以继续呢」
乐队成员1:「哎呀,那个…都练了四个小时了吧。而且都没怎么休息过」
雪菜:「是这样吗?」
乐队成员1:「这样的话也就是说…」
乐队成员2:「一旦开始唱就停不下来,和以前一样呢」
雪菜:「离正式演出只有一周了,不是必须在今天之内把这首歌练熟吗?」
乐队成员1:「也没必要,非得这么勉强自己啊?雪菜妹子今天只是第一次练习而已吧」
雪菜:「可是我,在正式演出之前就只能再参加一次练习了…」
乐队成员1:「那是我们这边的问题,雪菜妹子你没必要那么勉强自己…」
乐队成员2:「对对,仅仅是让你参加这件事我们就已经感到非常抱歉了。说到这个就想到恭一和胜也那两个混蛋…」
雪菜:「没关系啦。现在的我,变得非常地想唱歌呢。…因为有着好多的事情想要去忘记,有着好多的事情想要去回忆」
乐队成员1:「但是,现在你是已是公司职员了吧…明天,得去上班的吧?」
朋:「有什么关系嘛,是雪菜自己说想唱歌的。那就让她唱个够好了」
乐队成员2:「朋…你看起来,格外地高兴呢?」
朋:「诶~,是这样吗~?才-没-有-那-种-事-呢?」
乐队成员1:「真是的…你还真是个坏心眼的粉丝。或者说,是经纪人?」
乐队成员2:「真的没关系吗雪菜妹子?和那家伙扯上关系的话,等你发觉时搞不好就得和她一起在演艺圈出道了呢?」
雪菜:「啊哈哈,玩笑话先放到一边好了…那么,请从头开始再来一次吧」
乐队成员1:「好好。反正对我们来说也是求之不得的事…那么,要开始了哦」
旁白:………
春希:「………」
旁白:像这样,想把一切都交给雪菜决定,我这撒娇一般的违约最终还是行不通。
旁白:不清楚到底是因为看到是我才没接,还是根本没注意到手机响。
旁白:总之,结果出来了。将我的迷茫否定了的结果。
旁白:要自己负起责任。这样合情合理,却又让人感到如此沉重的结果。
春希:「………」
?:「…北原?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春希:「在休息日打扰您真的十分抱歉,浜田先生…」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骗…骗人。该怎么办啊?」
朋:「雪菜?」
雪菜:「………春希君的电话」
朋:「嘿~,这不是正好吗?这次是对方先认输的吗?」
雪菜:「该,该怎么办才好。明明他都说了不会打过来的呢…」
朋:「正好可以和他谈谈分手的事呢~」
雪菜:「朋!」
旁白:………
春希:「………」
春希:「嗯………嗯嗯嗯」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当我,发现雪菜打来的电话时,已经是我从沉睡中醒来…周一凌晨的四点。
旁白:但是,我却没能拨回去。因为…
旁白:『我来做。冬马和纱的特辑报导,请让我来负责』
旁白:机会,已经失去了。失去了那能令雪菜阻止我的、最后一道防线。
春希:「呜…」
旁白:于是我,在经过一番艰苦卓绝的思想斗争后,终于按下了通话键。
旁白:那是周日晌午刚过的时候。我甚至连对方会不会接听都无从得知。
旁白:而且,如果不是紧急事情,这样做无疑是很失礼的行为。
旁白:因为,我打电话的目的,也就是…
?:「…北原?怎么了?有什么要紧事吗?」
春希:「在休息日打扰您真的十分抱歉,浜田先生…」
旁白:明明是周末,明明只是因为工作上的原因。
浜田:「你今天、都在公司的?」
春希:「不,我现在在家里。没事,也说不上什么要紧事」
浜田:「是吗?我这边,正在吃烧烤呢。和一帮同辈的亲戚们在一起」
春希:「啊,对不起。那么我过会再打过来」
浜田:「没事,一小会的话不要紧。怎么了?」
春希:「啊,嗯,那个…」
旁白:我不会主动打电话给雪菜。因为这是我和她约好的。
春希:「其实是关于这周前要给个回复的那件事情…」
浜田:「啊,那个啊。…这么说来,你特地在休息日打电话给我,也就是说我可以期待回复的结果吧?」
旁白:所以我要一个人下决定。我要,一个人承担起所有的责任。
旁白:因为…
旁白:1.因为这是为了和纱
旁白:2.因为没有什么值得担心的
春希:「我来做。冬马和纱的特辑报导,请让我来负责」
旁白:………
春希:「哈啊啊啊啊~」
旁白:挂断电话后的瞬间,我突然感到浑身无力,整个人瘫倒在床上。
旁白:是因为终于得以从种种烦恼中解脱出来了呢,还是说总算是按下了开关呢,抑或是对最终做出决定的自己都感到愕然了呢。
旁白:是的,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旁白:决定了将在从今以后的一个多月中,与和纱共同度过这段时光。
旁白:这样做,明明意味着抱起了新的火种,但现在,我却只是被一种莫名的安心感所包围。
春希:「呼啊啊啊啊…」
旁白:我倒在床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旁白:嗅到了,再次闯进来的和纱的味道。
旁白:要是以前,这将是一个被雪菜的味道包围着入眠的周末。可是,只有今天…
春希:「晚安…」
旁白:这声晚安,究竟是对谁道出的呢…
旁白:………
和纱:「………」
和纱:「………」
和纱:「………」
和纱:「………呜!」
和纱:「呜……哈啊,哈啊啊…」
和纱:「不对,不对…我只是昨晚睡太多了,现在才睡不着的」
和纱:「因为妈妈说的那些话…思乡病什么的…根本都是错的」
和纱:「因为,我早就…已经没有,能够回去的故乡了…」
浜田:「呀~,你肯接下这份工作实在帮大忙了。这样我也有脸去见Ensemble的主编了」
春希:「不过要事先声明,我可是什么音乐知识都不懂的外行哦?」
浜田:「没关系,那部分报导交给专业编辑去做好了。你负责展现的就只有,披着神秘面纱的冬马和纱『个人』的部分」
春希:「…难道让我去给她拍艳照吗?」
浜田:「现在是只要是美女连政治家都可以上杂志的时代了。真要能拍来那种照片这次就有货真价实的社长奖哦?」
春希:「果然之前那个、是假货的啊…」
旁白:周一。
旁白:只因为前所未闻地讲出『这工作我不做』的蛮不讲理的部下稍微做出了一些妥协,我的上司就已经笑逐颜开了。
旁白:我倒也不是没把这次的工作当做『娱乐圈花边新闻』去看待过,嘛,不过能全权委托给刚进公司一年的新人的工作,也就只有这种程度而已吧…大概。
春希:「那么,工作什么时候开始?」
浜田:「当然是今天」
旁白:顺带一提今天虽在大众眼中算是节日,但这种常识对出版界的人却完全不适用。(本日在日本是成人之日,会放假)
春希:「…我还什么都没准备的啊?」
浜田:「这种事情慢慢来。今明两天内弄好就行」
旁白:原来我们公司可以把『明天截止』说成慢慢来啊…
浜田:「从今天开始你的考勤就被当成出差处理。上班时间自由。可以不用每天都来坐班」
春希:「真的没关系吗?」
浜田:「但是,一周两次,周一和周五要来做进度汇报并提交到当日为止的工作成果」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周五的汇报日后转眼间周一又得汇报、就是说周末就没打算让我休息呢…
浜田:「还有,你就这么一个工作肯定会很闲吧,除了负责这个外一些杂务我到时会用邮件通知你。所以绝对不要忘了经常确认自己的邮箱啊」
春希:「………了解了」
旁白:顺手把我余下的时间也全用工作填满了啊…
浜田:「总之现在要交代的就这些,还有其他疑问吗?」
春希:「给我冬马家两位的住址。首先要去和她们打个招呼才行。并且今后的工作也会围绕着那边展开吧?」
浜田:「啊,这个啊…好像她们今早上换住处了」
春希:「换住处了?可是,昨天不是还…」
浜田:「昨天?」
春希:「完全没听您提起过这些啊浜田先生!」
旁白:没听你提起过啊,和纱…
浜田:「那个,我也是今早才刚刚知道的。其实今早冬马曜子来过一趟编辑部。正巧赶上你出去了所以没能把她介绍给你认识」
春希:「啊,那个倒没什么」
旁白:事到如今还装作彼此是陌生人,隐瞒着许多事进行交谈也太麻烦。
浜田:「听说因为有记者频频跑去她们的酒店采访,貌似是惹出了各种麻烦啊」
春希:「诶诶,是这样………吗」
旁白:差一点就说成“是这样没错”了…
浜田:「也有为了今后能够躲开他社耳目的意思在内,貌似她们在市内其他的地方租了房子。而且听说练习的地点也变了」
春希:「这样啊…」
浜田:「就是说,除了我们以外,现在其他所有人都失去冬马和纱的行踪了。…这可是完全独家报导哟北原!」
春希:「不过这样连我都失去她们的行踪了,那要去哪里才能见到冬马小姐呢?」
浜田:「…你啊,难道就不能更兴奋点吗?天才美女钢琴家何况还是你的老同学的啊?你可是能跟这样的女性一天到晚待在一起的啊?」
春希:「…对我来说那和日常的工作没什么两样。去和采访对象见面,记录他们的发言,然后写成报导」
浜田:「还是和往常一样冷淡啊你…」
春希:「呃,嘛…」
旁白:…倒不如说我是不得不这么冷淡才行。因为,这次工作的特别之处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浜田:「嘛算了。你不用担心找不到人。我从冬马曜子那里拿到了这个」
旁白:打开了浜田先生递来的茶色信封,伴随着轻微的金属声一起从中滑落而出的是…
春希:「………钥匙?」
浜田:「是钥匙」
春希:「那么,这是?」
浜田:「不,只有这个而已。说给你你就明白了」
春希:「不,通常说来明白不了的吧!」
浜田:「就是说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嘛…」
春希:「不,稍等一下。作为上司的话,这种事情您还是应该帮我问一下的啊…」
浜田:「不,等下,你听我说!我也是旁敲侧击她好久了的说!」
旁白:以前,关于浜田先生对待工作稍稍有些随性的问题,在同事一起的酒会中也被做为杂谈『稍稍』提起过。
旁白:在那酒席上,除了浜田先生以外的人们…主要是松冈,都爆笑着给出了绝赞的认同,结果第二周,浜田先生连着三天里都不和人说话了。
旁白:再后来觉得有点不妙而去向他道歉的周四…听他说出『我成不了风冈的啊!』这种话之后,我霎时有种无可奈何的感觉…
旁白:算啦,那种事情现在再提起来也都无所谓了。
浜田:「可是,对方只是咯咯地笑着,关键的部分却一个回答都没给我」
春希:「…她笑了?」
旁白:冬马曜子她,咯咯地笑?那位,不为世间常理所束缚、喜欢恶作剧的女性笑了?
旁白:这样的话,总给人一种莫名的不祥预感…
浜田:「嘛,我等下再给冬马曜子打电话问问好了。若知道了她们的新住址会再联系你的…」
春希:「啊,不,这样就可以了。我会自己去跟对方确认的…」
旁白:说到底,一把钥匙能让人知道些什么?像这样,随处可见的公寓房间钥匙…
春希:「………咦?」
浜田:「怎么了?我刚才说的你还有什么听漏的吗?」
春希:「不…不是这个意思…咦咦?」
旁白:………等等。
旁白:为什么、我会知道这是把公寓房间的钥匙呢?
旁白:………
春希:「哈啊啊,哈啊,哈啊…」
旁白:『说起来,刚刚会不会因为很吵而打扰到邻居啊?待会你要好好道歉才行啊』
旁白:『没关系的,现在隔壁是空房间』
春希:「呜!」
旁白:『啊,这样啊,那真是太好了。…真的是,再好不过了』
旁白:呃,难不成…
旁白:难道说,居然会…
旁白:………
和纱:「冷死了!」
春希:「当然会冷的吧…」
旁白:今天的最低气温是零下一度…而且晚上会因为辐射冷却导致低温天气,早上新闻里的天气预报员不就是这么说的嘛。
旁白:在这种天气里,还像这样一直任凭寒风吹打坐在门外的话…
春希:「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和纱:「你打算怎么赔偿我…」
春希:「怎,怎么了?」
旁白:但如今,像这样冻得瑟瑟发抖的情况,却并不是问题的本质所在…
和纱:「都因为你接受了那个蠢工作的缘故,害我得遭这样的罪…」
春希:「果然,这是…」
旁白:当我把从口袋中取出的『钥匙』,插进和纱背靠着的房门钥匙孔时,钥匙和锁孔仿佛天作之合般、严丝合缝地塞了进去。
旁白:…因为这就是为这间房屋,所特别订制的。难怪会和我的房门钥匙同样规格。
旁白:………
和纱:「好冷!」
春希:「我现在就把空调开起来」
和纱:「这算什么啊,不是什么都没有嘛」
春希:「那是、因为房主租赁的就只是房间本身而已」
和纱:「在明明这么窄小,却因为四壁徒然而显得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我要不得不待上一个月吗?」
旁白:即便进到房间里,和纱恶劣的情绪也没有一点好转。
旁白:但从她的态度中,我确实感受到了她有在认真地考虑各种事情,所以也就没办法插话说些什么。
和纱:「为什么会这样,这都怪你…」
春希:「…我也不知道啊」
和纱:「你说什么?」
春希:「就是你搬来这里…那种事,我也不知道的啊」
旁白:可是,无论和纱有什么想法,她那把招致这种事态的祸首说得好像是我一样的说法,都真得我不得不去进行反驳。
旁白:因为,要真那样的话不就像是,我至今为止所做出的一切决断,全都是为了能呆在和纱身边一样了么…
春希:「我只是…不,是敝公司申请了对钢琴家冬马和纱的独家专访权,然后得到了许可而已」
和纱:「我可不记得我有做出过那样的许可」
春希:「管理着冬马和纱权利的,是株式会社冬马曜子工作室哦。…只要那边说可以,那就是OK了」
和纱:「………」
旁白:这种前提,她明明从几年前开始就已经很习惯了才对,可和纱现在还像个孩子一样为这事闹着别扭。
春希:「言归正传…我确实、从现在开始得一直跟着你了」
和纱:「官方认可的跟踪狂吗。真是干得漂亮啊」
春希:「本来以为不过是在练习或者音乐会,最多,再算上一些比较正式的场合的专访。可像这样,连你的私生活都要涉足什么的…」
和纱:「你说你没有那样的打算?…那也就是说,你我彼此彼此?你自己的私生活也被我给打扰了?」
春希:「…你都说些什么啊,和纱」
和纱:「呜…」
旁白:明明是自己先找的茬,此时的和纱,却像是受到我的挑衅一样,用眼睛直直地瞪着我。
旁白:不知道她为什么发脾气,还是说我又戳到她什么痛处了吗。你多少用点理性来控制下自己的感情啊。
和纱:「我,我也、不愿意这样的啊…可妈妈她却擅自去签了房子…」
春希:「这件事情,我知道的」
和纱:「酒店那边也是,直接就退了房,就塞给我这么个行李箱,然后就把我丢到这寒冷的冬夜里…」
旁白:曜子女士…
旁白:你这,也做得有些太过了吧?
和纱:「只给了我一张写着地址和路径的便笺纸…我连这里离附属这么近都不知道」
春希:「为什么不连钥匙一起拿来啊?至少在房间里等的话要好得多吧」
和纱:「她说给了我也会被弄丢什么的…还说你别总想着自己胡来。全都交给春希就行。说这样才更明智什么的」
春希:「………」
旁白:虽然这确实是明智之举,但再怎么说也不用把两把钥匙都给我吧…
和纱:「还想着如果春希今天不回来了该怎么办。又冷,又困,肚子又饿,心情真是差到了极点…」
春希:「我明白了啦」
和纱:「但是你这家伙只甩过来一句『我不知道』…还拿那种觉得很困扰的眼神藐视我…」
春希:「都说了,我知道了啦。好了,这个话题到此为止」
和纱:「看,你现在都还这么不耐烦的…估计脑子里都在想着,回头怎么向雪菜说明吧」
春希:「我没想这些」
旁白:毫无疑问是正在想啊…
旁白:想着那个因为我的秘密,而必然会受到伤害的恋人。
和纱:「明明,全都是你的错…我的采访什么的,这种蠢得要死的工作,你居然还接受了…」
春希:「真是抱歉呢…但,这都已经决定了」
旁白:而且…
春希:「关于采访的事情,我们今后再慢慢地谈吧。总之你今天就先休息」
和纱:「…啰嗦。睡不睡由我自己决定」
旁白:我不可能放着你不管的吧…
旁白:怎么可能,把因为我的缘故而如此痛苦的你,放到一边呢。
春希:「有什么事的话打电话给我。我,会一直在自己房间里的…」
和纱:「等等。难不成你是想把我丢在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屋子里?」
春希:「那么…要来、我房间吗?」
和纱:「你这混蛋说什么胡话呢。明明都有女朋友了,不要一次次带别的女人去自己房间里啊」
春希:「那…我就这么先回去了可以吗?」
和纱:「当然不可以吧。你是说要我去睡地板吗?你脑子果然坏掉了」
春希:「那你要我怎么办…」
旁白:有时顾虑重重,有时却又任性妄言,有时很在意雪菜,有时又很在意那个在意着雪菜的我。
和纱:「这点事自己动脑子去想」
春希:「这个情况下的『自己』指的该是你吧…」
和纱:「呜!」
旁白:因为要去思考的事已经多到眼花缭乱,我已经连说一些圆场的话都办不到了。
春希:「我房间里还有一套客人用的铺盖,总之我先把那个拿过来吧」
和纱:「…然后?」
春希:「…电暖炉也带过来」
和纱:「……还有呢?」
春希:「……电视?」
和纱:「………」
春希:「………」
旁白:大概,我们彼此之间,都相互抱有着这种焦虑的感觉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啊,多来点肉」
春希:「知道了」
和纱:「啊,不要鱼」
春希:「…挑食可不好哦」
和纱:「不要白菜。也不要葱段。不如说任何蔬菜你都别放」
春希:「…别把火锅的意义全都给否定掉。这是专为吃菜的料理啊」
旁白:将『又冷,又困,肚子又饿』中的两大问题解决的这个提案,总算让和纱那颗<R闹别扭|固执>的心稍微有所溶解。
和纱:「喂,我说!我这边加得比你那边都多吧?!啊啊,居然连魔芋丝都放了!」
春希:「…难不成你只想吃肉吗。偏食也得有个度吧」
和纱:「别说傻话了,我可没说我不吃蔬菜。只是,不喜欢这种廉价的食材而已」
旁白:在附近的超市里,急匆匆地买了点材料,搬来桌子架起电磁炉摆好餐具,随便地加了点食材,就完成了现在这个“自称”的什锦火锅。
春希:「…虽然有各种各样的话想对你说,但那些都放到明天吧。来,总之今天就先靠这些忍忍吧」
和纱:「………」
春希:「可以暖身子哦?而且还能填饱肚子」
旁白:时间花费,大约是30分钟…最后,虽然我创下了破纪录的料理速度,可和纱『慢死了』的抱怨声却依旧不绝于耳。
和纱:「嘛,嘛啊…也确实不是讲究的时候了」
春希:「就是这么回事」
和纱:「我知道了………好烫!?」
春希:「吃之前要说我开动了。你瞧遭报应了吧」
和纱:「这种迷信,谁会相信啊」
春希:「信也罢不信也罢都给我说句我开动了。欧真那边吃饭前也有饭前祷告的吧」
和纱:「…没有。妈妈也好我也好,对这些都没什么兴趣的」
旁白:那为什么去参加弥撒啊…嘛,不过我们也去观光了,所以也没什么立场说她便是。
春希:「就算如此,入乡就要随俗。哪怕仅限这房间里,你也好歹合掌意思一下啊,原日本人」
和纱:「………我开动了」
春希:「好了,吃吧」
和纱:「………好烫!」
春希:「多少对热汤小心点啊…」
旁白:看来她被烫和神罚礼仪什么的无关,只是真的饿坏了…
旁白:………
和纱:「………(呼呼呼呼)」
春希:「筷子,会用吗?原日本人」
和纱:「………(呜咕呜咕)」
春希:「米饭吃得惯吗?原日本人」
和纱:「………(哈呼哈呼)」
旁白:根本无需多问,和纱从刚才开始就很熟练地用右手真着筷子,不停地把涮菜合着米饭送入口中。
春希:「好吃吗?」
旁白:那份、专心致志拼命猛吃的样子,不知怎么就触动了我心中那根掌厨人的弦,激发出了我的满足感…
和纱:「…太清淡了」
春希:「是、吗」
旁白:要是没有这样率直的闹别扭的反应的话…
和纱:「一点味道都没有。肉也是便宜的猪肉吧。感觉好像是在啃纸板」
旁白:在话都顾不上说地猛吃一通,把我盛到盘子里的菜全部扫光,连汤底也都喝干后,和纱开始了辛辣的批判。
旁白:…该说她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呢,还是该说她丰衣足食牢骚多呢。
春希:「有吗?我有用汤底和酱油调味的啊」
和纱:「果然还是太清淡了。亏你能吃得下这种白水煮豆腐一样的火锅啊」
春希:「那你就根据自己口味,在自己盘子里加酱油或是橘子醋提味啊」
旁白:即便明白这个味觉有问题的家伙纯粹是找茬,被她这么说了我果然还是觉得很受伤。
和纱:「不,还有更好的方法。只稍微下点功夫就会更好吃了」
春希:「对我来说这已经很不错了」
和纱:「还真是个,随性的家伙呢。这不就是典型的男人做出来凑合事的菜色么」
春希:「是是,您说的对极了………喂,你干什么啊!?」
和纱:「都说是调味了…」
春希:「别倒砂糖进去啊!而且还放那么多!」
和纱:「不都说了太清淡了吗」
春希:「这又不是什么寿喜烧啊!啊,住手,快给我住手啊啊啊!」
和纱:「啊,喂,放开我!这样做的话绝对会很好吃的」
春希:「怎么可能啊笨蛋!」
旁白:这样看来的话…
旁白:曜子女士交待和纱的那句『你别总想着自己胡来』,可能还真说得上是至理名言了吧。
旁白:………
和纱:「呐」
春希:「嗯~?」
和纱:「话说啊,这里还有点荞麦面,要一起放到锅里去吗?(日本人搬家后会给邻居送荞麦面,意为长久为邻)」
春希:「那个就留到明天烫着吃吧。火锅拿这个收尾也太奇怪了点…」
和纱:「嗯,我知道了。那么做点汤头出来给我。另外还要蛋糕和布丁和冰淇淋」
春希:「在这之前你先记着弄个冰箱来吧」
旁白:顺带一提除了汤头外其他都是些甜食…
和纱:「一个人生活,真的很麻烦啊」
春希:「上附属时的三年间你不一直都是一个人过吗?」
和纱:「那时有真田太太在啊。饭也都是在外面吃的」
春希:「那时候我就一直很想说你的,你啊,还是稍微注意一下自己的饮食结构比较好」
和纱:「…那时候开始你不就一直在说吗?什么叫『很想说』」
春希:「诶~,是这样吗?」
和纱:「你居然连这种事情都能给忘了啊…真是个薄情的家伙」
春希:「但是,明明都已经被说过这么多次了却还不知悔改,你不觉得这样更加薄情么?」
和纱:「呵呵…果然你好烦。你这家伙,无论什么时候都让人这么烦啊…」
春希:「…我就当作这是你对我的夸奖收下了」
和纱:「这话到底哪里在夸奖你了…嘛,也好。嗯,都无所谓了」
春希:「………」
和纱:「都已经,无所谓了…」
旁白:不知是因为填饱了肚子,还是因为身子渐渐暖和起来的缘故。
旁白:和纱的语气与刚才相比,已经缓和了许多,基本达到了『如果能一直这样明明还是挺可爱的』级别。
旁白:嘛,即便是至今为止的那个既任性又极具攻击性的和纱,说她不可爱也绝对是个错得离谱的病句就是了。
和纱:「呐,这个是照相机么?能给我看一眼吗?」
春希:「别弄坏了哦…」
旁白:…要与这家伙为邻了,要与她每天都见面了。
旁白:然后,说不定还会变成…每天都像这样在一起吃一日三餐。
旁白:因为和纱她自己,肯定不会做饭吧。
旁白:而且,虽然她本人并不讨厌去外面吃,但我却不怎么想让她过上这种不太健康的生活。
和纱:「这东西还真有模有样的…是数码的?」
春希:「从编辑部那边借来的。虽然听说是很贵的样子,但老实说我不是很懂」
和纱:「你会用吗?」
春希:「嘛,还行吧。像是最近自己写的报导里的照片什么的啊,有很多都是自己拍的」
旁白:比如说,像是这次的工作。
和纱:「之前不有一个专业的摄影师吗?…虽然是个轻浮好色垃圾到极点的法国人」
春希:「那是因为要拍封面用的照片啊。以前的话还得借摄影棚来拍呢」
旁白:本来最近的编辑工作涉猎范围就广,这次的工作更是采访,摄影和撰稿都由一人包办,连编辑工作都要自己来完成,大有制作同人志的架势。
和纱:「这么说来上周见过的那位时尚杂志的记者…貌似她也说过什么摄影棚之类的」
春希:「对方有报出东邦出版社SHANDY的名号吧?那可是当下三大女性时尚杂志之一哦?如果上了他们的封面,估计电车吊环上都会有你的照片」
和纱:「真是的饶了我吧…」
旁白:嘛,作为交换,我才得以如此自由地安排时间。无论是在什么时间做什么的自由,抑或是什么都不做的自由。
旁白:…只要我能在期限内交出成果就行。
和纱:「你打算用这个给我拍照的吧?这可是侵犯肖像权哦」
旁白:和纱在手中摆弄着我的照相机,像摄影师一样透过镜头注视着外边的世界。
春希:「我可是好好地和你的经纪人公司谈妥了的。这方面当然不会有任何疏漏」
和纱:「就因为自己有正当理由作为挡箭牌,你就能,窥探我的隐私了吗?」
春希:「凡是刊登在杂志上的照片都会交给事务所那边审核。到时你可以自己确认,所以根本没有担心的必要」
和纱:「可是,在那之前不都被你看过了吗」
春希:「是我拍的所以这是当然的吧」
和纱:「就是这点我无法接受…」
春希:「即使你这么说…这次的企划,最开始就是曜子女士想要开展的哦?」
和纱:「………」
春希:「这件事,你可能确实无法接受…」
和纱:「………」
春希:「但至少,曜子女士说的那些主张我多少也是明白的。就算是我,也不想看到,你因为被日本人误解而受到伤害…」
和纱:「春希…」
春希:「怎么了和…
旁白:呜哇!?」
和纱:「来,茄~子。啊哈哈,你那是什么呆瓜表情啊」
春希:「你,你,你…喂,你干什么啊!」
旁白:在转向和纱发出声音的方向那一瞬间…
旁白:不知不觉间这位已经走到我眼前的业余摄影师,在几乎是零距离的位置将镜头对准我按下了快门。
旁白:…眼前被闪光灯晃得金星乱转。
和纱:「嘿~,拍下了拍下了。快来看啊春希,你瞧,你的脸看上去好傻啊!」
春希:「我被闪光灯晃得什么都看不见了啦!再说你拍我干什么啊」
和纱:「你居然会觉得讨厌可是很奇怪啊?明明接下来就要对我拍个不停的」
春希:「不是这个问题…咦,那就是说,同意我拍咯?」
和纱:「不过相对的,我要把它们一张一张全都删掉。就趁你睡着的时候好了」
春希:「和纱…」
和纱:「哈哈,那么再来一张如何?看这边春希,这次要稍微摆个像样点的表情哦?」
春希:「…真是的」
旁白:采访也好,摄影也好,总算都得到了和纱的许可,我确实是打心底里松了口气。
旁白:可是,作为获得这份安心感的交换,我心中涌上的另一股,莫名的感情,已经,再也抑制不住了。
旁白:别再笑了…不要再那样对着我,无忧无虑地笑了啊…
旁白:会令我、很困扰的啊。
旁白:………
雪菜:「………」
雪菜:「不在…么」
雪菜:「…回去吧」
旁白:……
旁白:…
和纱:「………」
和纱:「………」
和纱:「………」
和纱:「嗯…」
和纱:「嗯嗯…呼呜呜…」
和纱:「呼呜呜…呜呜…」
旁白:………
春希:「………」
春希:「………」
春希:「………」
春希:「………呜!」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
旁白:看吧…都说了这样会让我很困扰的。
旁白:因为和纱就睡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所以这次是换我夜里睡不着了。
春希:「喏,面包烤好了」
和纱:「嗯…」
春希:「呼啊啊…」
和纱:「睡眠不足?」
春希:「有点吧…直到刚才都还在处理邮件」
旁白:像约定的那样,浜田先生把大量杂务都打成压缩包发了过来。
和纱:「居然会把工作带回家里来做…你还真是典型的日本上班族啊。总有一天会过劳死的哦」
春希:「…我不否定就是了」
旁白:看到解压后文件数量的瞬间,真应该趁着那阵突如其来的轻微晕眩就那样倒头睡去。
和纱:「这样拼死拼活地工作,就为了养活家人而牺牲掉自己的人生。像这么活着有什么意思啊」
旁白:话虽有理,但就是感到唯独不想被这家伙这么说。
旁白:毕竟让我没功夫去睡觉,连深更半夜都得处理工作的罪魁祸首不就是…
春希:「要是真的很看重家人的话,为了他们而努力我觉得也会是一种快乐。虽然这还不能算经验之谈就是了」
和纱:「啊~,这么说来也是呢。毕竟那个即将要成为你家人的人是…」
春希:「………给,荷包蛋」
和纱:「嗯…」
旁白:和纱她,似乎也明白了我想掩饰什么的想法,便再没说什么将我置于更加难堪境地的话。
春希:「椒盐?调味汁?还是酱油?」
和纱:「番茄酱」
春希:「居然连调味料都要甜的…」
和纱:「我就喜欢」
旁白:砂锅、平底锅、碟子、勺子、刀叉。烤面包机以及面包鸡蛋蔬菜和调味料。
旁白:短短一天时间,和纱的房间里便凑齐了相当规模的生活用品。…虽然都是从我房间搬过来的。
春希:「那么,我开动了」
和纱:「嗯…」
春希:「………(瞪)」
和纱:「………」
春希:「………」
和纱:「…我开动了」
春希:「吃吧」
和纱:「真是的,麻烦死了」
旁白:明明昨天也不厌其烦地教训过她…啧,绝对是故意要和我对着干的吧,这家伙。
春希:「喂,你别涂那么多果酱。又想吃掉一整瓶吗」
和纱:「早晨吃甜食很重要。不摄取点糖分大脑要罢工的」
春希:「但也有个限度吧…喂,红茶里你也加吗!?」
和纱:「日本人连俄罗斯红茶都不知道吗?」
旁白:…嘛,既然是被这位偏执狂甜食党特意强调的,那这个无关紧要的历史知识一定是确凿无误了。
旁白:………
和纱:「嘿诶,你现在是被当成出差啊。你的工作,比我想象的要轻松呢」
春希:「我可要先声明,工作量可是一点都没减少。不如说因为要采访你,反而增加了」
旁白:我真的十分好奇和纱的味觉是不是异于常人,在迅速地吃干净早饭后,她现在已是第二杯俄罗斯红茶下肚。
旁白:今天新买的一瓶果酱就这样消失了。…这家伙没救了。不快点改善这家伙的饮食可不行。
春希:「你那边怎么样?今天要去练琴吗?」
和纱:「每天都要练,从早上十点开始」
春希:「到这里了也是一天十个小时吗?」
和纱:「还不都是你的错」
春希:「这样啊…」
旁白:这样的指责,虽然听起来令人高兴,可也确实让人感到相当苦涩。
和纱:「还有,在音乐会或比赛的前几天的话,除了吃饭睡觉,余下的所有时间都要拿来练琴」
春希:「…这不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事情啊」
和纱:「演奏家的话基本都这样。并不是因为我自己特殊才这么做的」
春希:「真够辛苦的…」
和纱:「就是嘛。所以说家务也好私生活也好,什么都不会做也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根本没时间去做嘛」
春希:「你只是单纯的懒得动手吧。当年不弹琴的时候不也完全…」
和纱:「真啰嗦。那时候是因为我还在叛逆期的缘故嘛」
春希:「可真够逊的,当年的你…」
和纱:「你现在也还是一样逊得要命啊」
春希:「说的也是」
旁白:即便如此,她的举手投足,也依然帅气到令人憧憬的程度,虽然这份帅气就本质来说还是够逊的就是了。
和纱:「那么,接下来我就去练琴了。你打算怎么办?片刻不离地贴着我吗?」
旁白:而现在,结束了叛逆期成为一名禁欲主义音乐家的冬马和纱,最终,用她的行动证明了自己无论做什么都很帅气的事实。
旁白:无论是毫不感恩地吃着我做的料理,还是将我对她的关照和关心当做理所当然般照单全收,抑或对我摆出那么差的脸色都…
春希:「呐,和纱。今天的练习,能从中午开始吗?」
和纱:「…干嘛?」
春希:「中午之前,想让你陪我一下」※和我交往、陪我一下,同音。
和纱:「诶…」
春希:「不行吗…?」
和纱:「你、你、你在说什么啊。这种事情,事到如今还…」
春希:「可是你,必须添置几件家具吧。你打算就在这空荡荡的房间里,待上一个月吗?」
和纱:「………啊」
春希:「不管是布丁还是冰淇淋,现在这种样子的话,你想吃也是吃不上的。即使这样子也没问题吗?」
和纱:「………唔」
旁白:所以,我为了掩饰自己的害羞,而变得急躁到想要把和纱平素的帅气都破坏掉。
旁白:…托这个的福,我得以见到了和纱平时难得一见的一面,但也因此让我平添了几分多余的危机感。
旁白:又是这样的恶性循环。我啊,还真是,不懂得吸取教训啊。
旁白:………
和纱:「呼,总算是赶上了」
春希:「等下一班也没关系,所以别这么拼命地跑啊。又想把鞋跟弄断么?」
和纱:「…就别让我再想起那些讨厌的回忆了,春希。那时候下着雪我能有什么办法」
春希:「总之,你现在绝对不能受伤,要更加小心才是………啊」
和纱:「所以啊,我不都说了我不会再做那种蠢事了。随着音乐会临近,我的集中力也会渐渐上升的」
春希:「………」
和纱:「若是音乐会前三天左右的话,不是自夸,我可当真是很厉害的。像百米开外有人踢颗石子之类的声音都能清楚听到啊什么的…」
春希:「………」
和纱:「…春希?」
旁白:怎么会这样。
春希:「和纱…」
和纱:「诶,干什么………呀!?喂、喂、喂…」
旁白:我将手放在和纱的肩膀上,强行将她转了过去。
旁白:在让她面向车门后,我像是要从身后抱紧她一般地,和她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和纱:「春、春希…你突然…要干什么啊…」
旁白:和纱因为我那强硬过头的行为,全身都如同石化般僵硬了起来。
春希:「别说话…」
和纱:「为、为什么…你,这样做的话要怎么收场啊…」
春希:「拜托,别再引人注目了…昨天说的那件事,居然不幸被我言中了」
和纱:「…哪件事?」
春希:「广告上都是你的照片…」
和纱:「…你说什么?」
旁白:在教训和纱时我不经意地一抬头,看见是车厢顶部垂下来的印有熟悉面孔的周刊广告。
旁白:看到从前面数第三条报导印着『冬马和纱』的大字和她面部照片的瞬间,我的心跳数一口气快了近三十次。
春希:「总之到下车为止都一直看着外边。绝对不能回头看啊?」
和纱:「可是,到底都写了些什么…」
春希:「别看。都是些胡说八道」
和纱:「………」
旁白:我想,大概仅凭这一句话,就足以向和纱传达那篇报导的内容了。
旁白:可是,果然不行啊。这种…
旁白:『拒绝采访 恶语连珠 漠视粉丝支持』
旁白:『初来日本真天才之后的钢琴家冬马和纱不输其母的唯我独尊』
旁白:那些熟悉的标题,带给人一种“这就是三流周刊杂志”的感觉。
春希:「虽说可能只是我多心了而已,不过搞不好你被谁发现真实身份也有可能。…你也不想变成这样的吧?」
和纱:「春希…」
旁白:其实比起『不想被人注意到』,『不想让别人看见和纱』的感情要更强烈一些,但我没有对这种心情加以说明的必要。
旁白:只是,我不这样做的话。不立于和纱和日本之间,充当缓冲区的话…
春希:「所以,抱歉了。说不定要稍微让你觉得有点挤了…」
和纱:「是非常挤呢。真恶心。糟糕透顶。你真是个厚颜无耻的家伙」
春希:「对不起…」
和纱:「你觉得只要道歉了就能蒙混过去是吧。你觉得只要是我,就一定会原谅你的是吧」
春希:「那种事情才…」
和纱:「………别开玩笑了」
旁白:虽然口中仍然满是恶言恶语,但是,察觉到和纱其实已经冷静下来的我,稍稍地放下了心。
旁白:因为,她紧绷的全身已经放松。也稍稍地,开始允许我和她的身体有所接触了。
春希:「………」
和纱:「………」
旁白:电车内,一如既往。
旁白:所有人、都没注意到面前广告上印着的女性,与身旁那位用不自然的姿势靠着车门的女性之间有着什么样的关系。
旁白:这一事实是否意味着我的判断产生了效果老实说我自己也说不准,但我,却有种今后也会出现这种事态的感觉。
春希:「哈啊…」
和纱:「唔…」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大概到时候会变得体无完肤的吧』
旁白:之前还认为曜子女士的话不过是杞人忧天,其实说不定并非如此呢…
旁白:果然…我不出来守护她就不行吗?
旁白:守护这位为了我那微不足道的未来,我本来最该离得远远的女性…?
和纱:「…呐,春希」
春希:「…怎么了,和纱?」
和纱:「刚才开始就有什么东西一直顶着我哟?…在我屁股那里」
春希:「那是相机啊!」
旁白:………
店员:「看…大概就是这种感觉,您觉得怎么样?」
春希:「嘿诶…」
和纱:「嘿,嘿你个头啊!镜子,给我镜子!」
店员:「没关系的。这个真是和您很配呢」
和纱:「那种感想就算了,快给我镜子!」
春希:「你别慌嘛…」
和纱:「肯定会慌的吧!这,这种…」
和纱:「什…唔」
店员:「因为,她的头发这么长这么漂亮,这样做虽然总觉得有点太浪费了,不过这么看来也不错呢~」
春希:「真的呢…相当合适」
和纱:「什、什、什…」
旁白:走下电车的我们前往的第一站,既不是电器店也不是家具店,而是饰品店。
旁白:在那里,我拜托了那位和我很熟的店员,向她提出了『挑几件能让人看不出像是本人的饰品』这样奇怪的条件,让她来替我参谋。
旁白:用梳子形状的发饰将头发从侧面盘起来,然后戴上一幅平光眼镜…
旁白:就这样从『时下引起热议的钢琴家冬马和纱』,摇身一变成为了『住在附近的戴着眼镜的漂亮姐姐』。
和纱:「…这算什么?你这是在耍我吗」
店员:「诶~?这不是相当的配嘛?」
春希:「是吧?」
旁白:………这算是,效果不错吧?
和纱:「随意地玩弄女性的头发和脸蛋,你也变得相当的了不起了嘛…明明五年前还是比石头都食古不化的班长大人」
春希:「我有什么办法。明明是无法在街上抛头露面的你的错」
和纱:「这,这算是我的错么!」
春希:「嗯,就算不是你的责任也是你的实力造成的。…所以说我可没有贬低你的意思」
和纱:「………」
旁白:这个主意的灵感,来源于附属时代,那个和我认识之前的,放学后的雪菜。
旁白:戴着眼镜,绑着麻花辫,故意穿着土里土气的衣服,将身为学园偶像的那个自己,在距离学校很近的超市里,隐瞒了整整两年半的那个说谎的姑娘。
旁白:…而如今同样的手法,被我用在了和纱身上,也许我真的是个很过分的家伙也说不定吧。
旁白:可是现在,只能这样丢卒保帅了。让平日的和纱避开世间的目光,是当前的最优先事项。
店员:「那怎么办?要拿别的过来试试吗?」
春希:「我说啊。你觉得如何?」
和纱:「………」
春希:「…麻烦您结账。两个都要」
店员:「好的,感谢您的惠顾」
旁白:和纱那闹情绪般的沉默,已经将『选什么都一样你个笨蛋』这句台词,切实地通过表情说了出来。
旁白:………
和纱:「话先说在前头,你买的这些东西明天我可是不会用的哦?」
旁白:之后,只要再买一条围巾和一顶帽子,就能从『住在附近的戴着眼镜的漂亮姐姐』,迅速变为『住在附近的包裹严实的漂亮姐姐』了。
旁白:…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春希:「怎么这么一脸的不情愿?当然,这的确可能稍微有些委屈你了,但总比你突然在街上被人认出来要好吧…」
和纱:「我不会盘头发」
春希:「…哈啊?」
和纱:「盘了肯定会弄得乱七八糟的。…之前自己有试过一次,结果连妈妈都被震惊了」
春希:「………」
旁白:这家伙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是黑长直原来是因为…
和纱:「所以,那个…眼镜我会戴的,可头饰就…」
春希:「我帮你盘总行吧?」
和纱:「诶…」
旁白:这样一位本该是拥有着天才般灵巧双手的钢琴家,却连自己的头发都盘不好。
旁白:我觉得、这大概和她那生来就怕麻烦的性格多少有点关系的吧。
春希:「盘法的话,我刚才一直有在看,我想照着做应该不会太难」
旁白:我并非没有盘算过将头发盘起来,或是继续保持着美丽的黑长直形态这两点,到底哪一个会变得更加麻烦的事情。
和纱:「可是那样,每天早上…」
春希:「觉得麻烦?」
和纱:「………」
旁白:可是,如果她说不行的话那我也只能作罢。会妨碍独家专访的要素,都必须要由身为负责人的我来全力加以排除。
春希:「因为我工作性质的缘故,所以经常不得不起得很早。那个,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你能配合我这边的生活节奏…」
和纱:「………」
春希:「果然,还是不行吗?」
和纱:「谁管你啊。随你便吧」
旁白:什么嘛,又是这样一边不给我好脸色看,一边扔下『随你便』的万能通行证。也不管我是否能领会其中意图,就快步走了出去。
旁白:结果,虽然和纱嘴上不停地在抱怨,但无论怎么说她都还是接受了我的提案、依然没有失去那作为最后防线的温柔。
旁白:在我面前,她一直一直都是一边这样闹着别扭,一边一脸困惑地对我的干涉半推半就。但是当我回过神时,她却总是呆在我的身边…
旁白:现在的和纱,仿佛回到了我和雪菜邂逅之前的…
春希:「对了…和纱,稍微等一下」
和纱:「又怎么了?不赶快把东西买齐,我的练习时间就会越来越…」
春希:「一张就好,就一张!来,站在那边」
和纱:「诶…」
旁白:我一边说着,一边从相机套中取出相机。透过眼镜的和纱的目光,稍稍有些动摇。
春希:「来,笑一个…啊,还是和往常一样比较好呢。来和纱,眉头皱一皱」
和纱:「…果然是在拿我当傻瓜耍吧,你这家伙」
春希:「好,就是这种感觉…那么,要拍咯…」
和纱:「唔…啊」
旁白:可是,她那略带一点疑惑的表情,就这样分毫不差地被相机转换成了电子数据。
春希:「辛苦了。那么,接下来进入家电采购环节吧」
和纱:「第一张相片是乔装打扮形态啊…」
春希:「因为呢,这是因为呢…」
和纱:「…真的是、在把我当傻瓜耍啊」
春希:「没把你当傻瓜啊。这个装扮真的很适合你…」
和纱:「啊…对了。收据拿来」
春希:「诶?什么的?」
和纱:「乔装道具的啊。你全都是自掏现金付的吧?」
春希:「啊,啊~………那个啊」
旁白:切,暴露了啊。
和纱:「回头我会拿去算在一起的,总之你先…」
春希:「哪有那种东西。这都是应我个人需要才买的」
和纱:「诶…」
旁白:明明特意想自己来付所以我才故意用现金结账,你也太不会察言观色了…
春希:「相对的,接下来电器和家具的时候就是另外一回事哦?毕竟和刚才的东西比起来价钱不是一个档次」
和纱:「………」
春希:「有在听吗?等下要好好付钱哦?」
和纱:「啊,啊啊…」
春希:「那就好。那么,我们走吧」
和纱:「…春希」
春希:「啊,梳子要记得踩几下再用哦?不然人生就会变得又<R苦|9>又<R死|4>的哦」
和纱:「明明这么现实却还那么迷信啊你…」
旁白:于是,『冬马和纱独家专访』的第一天,就这样毫无计划性地、唐突地拉开了帷幕。
旁白:和纱她,虽然仍旧对我没什么好脸色,但现在却紧紧地跟着走在前面的我,从未超过离我三步远的距离。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好了,这样一来总算是都凑全了吧?」
旁白:冰箱、桌子、床,还有其他各种各样的东西。我在家电和家具卖场中来回奔波,仅仅数个小时就扔掉了十万日元以上。
旁白:嘛,在冬马家看来,这种程度的开销,肯定是既不痛也不痒吧。
旁白:…毕竟人家是为了明明只待一个月,就付了三个月房租加上礼金押金的有钱人。
和纱:「呜哇…都已经两点了。到底要把我的时间拖多久你才满意啊」
春希:「…只在一旁发牢骚的家伙还真是轻松呢」
旁白:最终,和店员的交涉全都丢给了我。
旁白:和纱她明明只是一脸悠闲地在店里看这看那,到头来却总是对我鸡蛋里挑骨头。
和纱:「你也稍微考虑一下设计造型方面的问题啊。春希,你难道除了性价比之外别的什么都看不到么?」
春希:「选择生活必需品还需要其他标准吗?」
和纱:「所以你的生活才如此枯燥乏味。要过得再有情调一点才行啊,你这只懂得工作的工蚁」
春希:「你啊,没有身为饭来张口的蟋蟀的自觉吗?」
旁白:可是每当问她『那你说怎么办才好?』时,她却总是说着『那种事情我哪知道』,就把问题扔了回来,于是到最后我只能一次次地选回最初决定的目标。
旁白:其间若没有和纱的种种抱怨的话,本可以轻松在1点钟就全部解决的。
和纱:「总之事情都办完了吧?我可以去练习了吧?」
春希:「啊,辛苦了」
和纱:「真正的辛苦才刚刚开始…在接下来的十小时里」
春希:「…今天也是吗?明明开始时间都这么晚了」
和纱:「嗯…这是每天的功课」
春希:「这样啊…」
旁白:为什么会这样,明明知道之后的时间将是地狱般的特训。
旁白:和纱的表情却从昨晚开始就渐渐地…不,从上周末开始就渐渐地变得安稳起来。
和纱:「回头见了,春希…」
春希:「啊,那个…可以的话能让我在你弹琴的时候拍上几张吗?」
和纱:「抱歉…只有练习的时候我不想让人看见。因为我还没有做好准备」
春希:「只是最开始的几分钟也行。那个,哪怕只是摆个弹琴的样子都行」
和纱:「等音乐会结束再说吧。现在我只想集中精力练习」
春希:「这样啊…抱歉,提了无理的要求」
和纱:「没…我这边才是」
旁白:证据就是,换做以前的话,在这种情况下,即便和纱发出怒吼也不足为奇,但现在却能像这样各退一步。
春希:「那么,要加油啊。对了,晚饭要怎么弄?」
和纱:「什么都可以。反正你无论做什么,都不会好吃到哪去的」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听到和纱这般回答的我的苦笑,可能根本就没传到早已经转身离去的和纱那里。
旁白:原本是打算要问『想在外面吃还是回家吃』这样来着…
和纱:「现在当然是不行的啊,春希…」
和纱:「因为啊…我可是仅仅为了让你看到那个最完美的冬马和纱,才特意回到日本的哦?」
和纱:「嘿~,这房子总算能住人了」
旁白:练习归来的和纱一边除去身上的变装,一边仔细地打量着焕然一新的屋子露出一副吃惊的表情。
春希:「…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别一副了不起的样子」
旁白:不过,她会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
旁白:毕竟自大扫除开始,装窗帘、组装家具,给家电布线,全部都是我一个人完成的……
和纱:「照顾我的起居就是春希你的工作吧。你以此作为交换才得到了采访我的权利。…这可不算不讲道理吧?」
春希:「那么,马上开始采访吧」
和纱:「在那之前先吃晚饭。我饿了。什么啊,还什么都没准备的吗?」
旁白:这,这家伙…
春希:「…至今为我止都在收拾房间啊。现在就开始做。顺带说一下我已经累得不行了」
和纱:「这样啊,那么做好了再叫醒我吧。啊~,终于可以在床上好好睡一觉了~」
春希:「………」
旁白:这,这家伙……
旁白:『你连稍微帮点忙这种让人能夸奖一下的想法都没有吗』虽然想这么念她,但说出口之前还是放弃了。
旁白:让她帮忙的话只会越帮越忙。从某种意义上说和纱做的选择非常之正确。
春希:「因为没时间了吃速食的不要紧吧?」
和纱:「那真是太好了。今天这一餐还真是够正式的」
春希:「………」
旁白:…真是完全无法释怀。
旁白:………
春希:「呐,看这边」
和纱:「别这样。不要拍人家吃饭的样子」
春希:「别挡住脸啊…」
旁白:把速食中华盖饭简单地解决掉后,和纱一边摆出『现在开始才是正餐』的表情,一边大口地吃着从便利店买来的蛋糕。
旁白:但当我试图把那场景收纳进相机的时候,她却用手遮住镜头不让拍。
和纱:「简直像是狗仔队似的。你那偷窥的兴趣真是登峰造极了」
春希:「你对甜食的异常偏执这点,作为新闻素材一定会十分有趣」
旁白:并未强行否认。因为我也自觉如此。
旁白:可是总觉得,一看到和纱一脸幸福地大口吃着廉价蛋糕的样子,就抵挡不住想要把这表情留在照片中的诱惑。
和纱:「我吃蛋糕有那么稀奇吗?」
春希:「只是不符合别人对你的印象而已。毕竟你是个『穿着黑色系时尚服饰』的潮流人物嘛」
和纱:「…不要用这种说法。总觉得很让人火大」
旁白:顺带一提,现在和纱正在吃的,是白色系小巧型的草莓奶油蛋糕。
旁白:虽说三百日元就能买到两个,但是毫无疑问,根本没我的份。…嘛,我也不想吃就是了。
春希:「你啊那么喜欢吃甜食,果然是遗传自<R曜子女士|母亲>的吧?」
和纱:「虽然最开始的时候完全没有注意到呢…」
春希:「呼嗯…」
旁白:我把录音笔的开关打开,放在桌子上。
旁白:和纱虽然皱了皱眉头,但是因为有“合同”在身,还是继续说了下去。
和纱:「从小的时候开始,偶尔会和妈妈一起吃晚饭,在饭后她一定会拿出很多很多的甜食」
和纱:「蛋糕布丁甜甜圈…有各种各样的西式点心。并不是今天蛋糕,明天布丁这样子。而是把所有的种真都一口气摆满整张桌子」
春希:「…呜呃」
和纱:「还有就是在咖啡里加大量砂糖和牛奶,这是从我小时候开始,家里就有的习惯……」
春希:「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和纱:「不会,因为很好喝吧?」
春希:「…总得有个度吧」
和纱:「那个人可以满不在乎地一口气全解决呢。…她的体力和精神力就是消耗到了这样的程度」
春希:「这样啊…」
旁白:即使是那样过度地摄入糖分,也能将其全部消耗殆尽的激烈的演奏…
旁白:将这世间罕有的消化能力,以及通过用这种能力摄取到的能量磨练出来的才能,都一并遗传给了自己的女儿啊。
和纱:「第一次被说奇怪,应该是在小学的修学旅行中吧。那时候,班里组织去了京都的甘味屋…」
春希:「嘿诶~,那时候你还会参加这种活动啊」
和纱:「当时似乎被班上孩子们的父母说了很多闲话。父亲的名字被问了一次又一次,明明连我都不知道的」
春希:「………」
和纱:「嘛,但是那时候,我也多少有几个朋友,在班里也没怎么被欺负过」
春希:「那还不错嘛。…多少算不错啦」
和纱:「不管外人怎么说我都不会在意。…只要不是被亲近的人说就行,呐」
春希:「但是这些都是对你的误解吧」
和纱:「听众别自顾自地开始推理。把我的话原封不动地记下来才是你的工作吧?」
春希:「那我把刚才的内容写下来,也可以吗?」
和纱:「可以是可以,但这种事很有趣吗?」
春希:「那就要交给我的上司和读者们去判断了。总之你只要随便说些关于自己的话题就行了」
和纱:「呼嗯…虽然我也不太明白,可这种内容真能刊登到杂志上去卖么?」
春希:「大吃蛋糕的钢琴家之类的?」
和纱:「有够奇怪的………\k
旁白:啊」
春希:「嗯…我这边也承蒙款待了」
和纱:「别这样啊…羞死人了」
旁白:虽然是突然袭击,和纱却只是咬着叉子,稍稍显出了一丝害羞的表情便就饶过了我。
春希:「嗯,非常自然的表情。你要看看吗?」
和纱:「才不看呢。可恶,被摆了一道」
旁白:那表情果然就如同我之前所说的一般,是吃着甜点的幸福感,让和纱的心一时间变得温柔起来了吧。
春希:「是吗?我觉得是张好照片呢。而且嘴边还沾着奶油…」
和纱:「删掉!给我不留痕迹地全删掉!」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怎样?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吧?」
和纱:「………好冷」
旁白:星期四。上午8点。
旁白:一直都是在这个时间便已起床的我,就这么劲头十足地来到隔壁开始做早饭,而和纱还正与昨天送到的床完美地融为一体中…
旁白:对着不管怎么叫也只会拖着声音说『早饭不吃了』、『让我再多睡一会吧』这种话的懒虫,到最后我便像这样给她来了点天谴。
旁白:我强行帮她换好衣服、盘好头发,就这么把她拖出了公寓,带着她一起开始了清晨的散步。
春希:「噢,结霜了。嘛毕竟也都这么冷了」
旁白:今天早上的气温是零下一度的事情,当然我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
和纱:「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旁白:从公寓出来后,我们经过了南末次站,路过峰城大学正门、附属中学正门,最后来到了河边的步道。
旁白:乘电车的学生基本不会路过这附近,和公寓附近比起来人要少得多,作为散步的地点而言,实在是个不二之选。
旁白:虽然在市内,但河水清澈见底,草木丰茂,不过也因为这样,这里的寒气要更重一些…
春希:「啊,等等!那边明明是我想要踩的!」
和纱:「春希你不是把那边都踩过了吗?」
春希:「打算把最有趣的留在最后才没踩的。这边的这个踩起来会发出很特别的声音吧」
和纱:「啊,鞋跟陷进去一半了。这个相当好玩呢」
春希:「我知道很有趣啦。所以我才…」
和纱:「我踩,我踩…」
春希:「啊啊啊,停下,停下啊…」
旁白:为了驱散冬日的寒气,两个成年人在一个一个地破坏着道旁的霜柱…
旁白:看着这对没大人样的成年人,从前面走来的两个附中的女生,露出了些许微妙的神情与我们擦肩而过。
和纱:「………」
旁白:就在,彼此擦肩而过的数秒间…
旁白:和纱也对着对面的女生,露出难以形容的神情,盯着她们看了一会。
春希:「你也穿过那套校服呢,以前」
和纱:「春希不也是…」
春希:「很不巧我的制服里可从没包括那条长不过膝的短裙哦」
和纱:「………」
春希:「…求你快吐槽我几句或是骂我是个笨蛋什么的。这弄得我都下不了台了喂」
和纱:「我都没听所以你放心吧」
旁白:虽然和纱如此冷静地回答了我,但她的视线,却依然在追随着那两个女生。
旁白:不,准确来说…
春希:「很怀念,吗?」
和纱:「…不会」
旁白:也许是想到了那时的我们,也说不定。
春希:「以前你不也穿过吗,附中的时候」
和纱:「那又怎样了?」
春希:「如果想说那种死要面子的话,就先不要一直盯着别人看比较好啊」
旁白:她明明,本应对我这句话给予相当猛烈的反击才对。
和纱:「才没有觉得,怀念什么的。这样的感觉我本就不该去想」
旁白:可即便被我追问到这个地步,和纱还是没能把视线从她们身上移开。
春希:「什么啊,你这是」
和纱:「来日本的第一天晚上,我,对春希你说过的吧?」
春希:「…说过,什么?」
旁白:『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旁白:『再不会靠近那些过去我知道的地方…那些知道过去的我的地方,一步了』
和纱:「那仅仅不过是,两周前的事情吧…」
旁白:我明明是以疑问句回答的她,和纱却以我知道答案为前提继续说了下去。
旁白:…虽然我,不可能不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和纱:「何等的意志薄弱。何等的朝令夕改。我啊,真是个笨蛋吧…」
春希:「为什么再靠近就不行?」
旁白:因为没办法,我也只能以自己知道答案为前提继续提问。
旁白:但是对我来说,绝不可能完全地认同那家伙的主张。
旁白:因为她那样消极的话语,我既不想听也不想去认同。
和纱:「想知道原因吗?想要让我说出来吗?」
春希:「………」
和纱:「你真是个趣味低级的家伙啊。都已经是职业病了吧」
旁白:将周围的霜柱几乎都踩光后的和纱,慢慢地,向着河岸的方向走下去。
旁白:虽然因为草坡很滑时而会踉跋一下,但她却完全没有抓住我那伸出的手的意思。
和纱:「怀念什么的,一点都没有」
春希:「啊…」
旁白:朝阳在河面上反射出闪闪的光芒,摇曳着映衬出和纱的脸庞。
旁白:但是此刻,和纱脸上浮现出的表情,却带着与那片光芒格格不入的忧伤…
春希:「和纱…看这边」
和纱:「才不要」
旁白:回过神来时,已经在不停地按下快门了。
和纱:「都说不要拍了…你这卑鄙的家伙」
春希:「这回把眼镜摘下来…」
和纱:「别对我指手画脚」
旁白:将我斥为“卑鄙家伙”的和纱,不知何时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我。
旁白:虽然摆出“别指手画脚”这样强硬的态度,却还是缓缓地摘下眼镜,向我展露她的双眸。
春希:「帽子和围巾,也都脱下来」
和纱:「别得意忘形。不要以为你说什么我都会照做…」
旁白:这次,她的脸蛋毫无遮掩地袒露在我面前。
旁白:和纱,虽然因为有些冷而皱了一下眉头,但很快就又再次盯向我…盯向镜头的方向。
旁白:那看起来微微有些颤抖的嘴唇,或许只是我的错觉吧。
春希:「呐~和纱…」
和纱:「什么啊?」
春希:「即使你把我当成傻瓜也无妨…」
春希:「像现在这样,和我一起,再一次走在以前我们走过的路上…还是这样的和纱比较好啊,我觉得」
旁白:<F16「…所以才说不能再靠近这些地方啊」>
春希:「头饰也,取下来吧…变回,平时的和纱吧」
和纱:「………」
旁白:和纱已经不再逞强,老实地按照我的要求,将自己盘起的头发放了下来。
旁白:长长的黑发在寒风中飘舞,柔和地融进,水面粼粼的波光中。
旁白:这美丽而圣洁的光景,大概,靠我的摄影技术无法完美地拍摄下来吧…
旁白:<F16「明明知道肯定会这么快乐的…><F16明明知道肯定会这么开心的…」>
旁白:<F16「明明知道如果怀着这样的心情回去,><F16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
旁白:<F16「我恨你啊,妈妈…」>
和纱:「………」
和纱:「………」
和纱:「………」
旁白:………
旁白:……
旁白:…
?:「………」
和纱:「…还在公司?我可是已经回来了哦?晚饭你打算怎么办?」
和纱:「当然,怎么可能吃过啊。…不是你说的不要在外面吃的吗!说那样会营养不均衡什么的」
和纱:「什么?你是说、让我自己去淘米?你觉得我能做出这么疯狂的事情吗?」
和纱:「…知道就好。30分种。我只能等你这么久」
和纱:「如果赶不上怎么办?你这家伙,是打算要把我饿死吗?」
?:「………」
和纱:「哈啊?签名?我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和纱:「这种事我才不管!被人擅自塞给签名纸是什么意思!?」
和纱:「…啊~,借口我已经听腻了。总之快点回来,我的胃已经空到接近极限了」
和纱:「啊,还有回来的时候给我买布丁。…大号装三包。你看,不是在附近超市有促销吗?」
和纱:「前天买来的储备?那东西不可能还有剩吧」
?:「………」
和纱:「那么就这样,给我全力跑回来。…不要让我等太久哦?」
和纱:「呼,真是…?」
和纱:「呃!?」
?:「啊…」
和纱:「雪,雪…」
朋:「不好意思,吵到到您了」
和纱:「啊…」
朋:「哎,果然不在啊。该怎么办才好呢」
和纱:「………」
朋:「啊,糟糕。都到了碰头的时间了…」
和纱:「………」
朋:「…?怎么了?」
和纱:「你是,哪位…?」
朋:「那您又是哪位?」
和纱:「我,我是这家伙的………这,这间房子主人的邻居」
朋:「啊,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和纱:「………」
朋:「………」
和纱:「那么,你是哪位?」
朋:「算是你邻居的熟人吧?」
和纱:「………」
朋:「………」
和纱:「…只是这样?」
朋:「有什么问题?」
和纱:「没,没有!我完全没兴趣!毕竟因为我最近才刚搬过来!」
朋:「是这样啊」
和纱:「啊,啊啊。那么你找我的邻居有什么事?」
朋:「不是没兴趣吗?」
和纱:「没有完全没有!」
朋:「………」
和纱:「………」
朋:「其实是有个东西要带给他,但他好像出去了的样子…」
和纱:「啊啊…他马上就会回来的…也许吧」
朋:「该怎么办才好呢…放在邮箱里他可能会注意不到的」
和纱:「有…有什么话想让我帮忙转达的吗?」
朋:「啊…那么能拜托你吗?麻烦在你的邻居回来后,帮我把这个给他」
和纱:「信…?」
朋:「是门票。明天的Live的」
和纱:「Live…?」
朋:「我的朋友…也就是你邻居的女友要登台演唱呢。但是她,似乎没把票给他」
和纱:「啊…」
朋:「情况就是这样,另外能顺便请你转告他,请他『一定要来』吗?」
和纱:「啊,啊啊…嗯,我明白了。我会转告他的」
朋:「非常感谢。那么,拜托了」
和纱:「啊,啊啊…」
和纱:「………」
和纱:「邻居的,女友…」
朋:「………不会吧?」
朋:「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说,她是…」
朋:「呜…不、不会不会!比起来还是我更漂亮一点的吧!?」
和纱:「什么啊这个…这怎么读?」
春希:「我想着用德语来写的…不行吗?」
和纱:「你啊,明明平常写字像机器一样工整的,怎么一写艺术字就立刻变得不成样子了」
春希:「那么你来写给我看啊。就算给我做做示范也不错嘛」
和纱:「才不要呢。自己种下的苦果当然要你自己来咽。我会在一旁温柔地守护着你的」
春希:「我当然会自己负责…相对的,至少你在日本的期间即使被人拜托了,也绝对不要给别人签名哦?」
和纱:「原本就打算统统拒绝的,你就放心吧。呐春希,看这边」
春希:「烦死了。我现在很忙」
旁白:忙着给和纱代笔签名…
旁白:………
旁白:周五。
旁白:向浜田先生做的进度汇报只用了不到半小时就结束了。
旁白:那之后,在交接家中完成的工作,转了很多地方与很多人见面的期间,手中就不明不白地多出了一堆签名纸。
旁白:…似乎我对冬马和纱进行跟踪采访的事,不知不觉间已经在公司里流传开来了。
旁白:明明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和艺人有交情的人应该不少但为什么和纱的签名还这么有人气,最后还是某个外聘撰稿人帮我解开了这个谜题。
旁白:似乎他们不仅是认为和纱有名气,而且是从她签名的稀少程度这点上,马上就认定这签名会有很高的价值。
旁白:…也就是说我代笔的签名会最终流入拍卖网站么
和纱:「呐,春希」
春希:「不要。我才不看你那边。才不会笑给你看。我可是因为你不肯做才帮你的呢」
和纱:「不是说那个…」
春希:「那到底是什么?如果是想追加甜食的话我可不同意的哦。吃我做的饭那就得讲究营养均衡…」
和纱:「是雪菜的事」
春希:「诶…」
和纱:「雪菜和,春希的事…这五年里你们之间的事情,希望你能说给我听」
春希:「………为什么想听这些」
和纱:「不为什么」
旁白:最终和纱她,还是越过了雷池。
和纱:「唔这么说也太不负责任了。…因为我总觉得这话终有一天会变得非听不可的」
旁白:自从和纱回到日本。不,自从她搬到这个房间为止一直在避免提及的话题。
旁白:不论是和纱,还是我……
和纱:「因为我,对雪菜做了很过分的事情」
春希:「没这回事,真的」
和纱:「可是雪菜她…」
春希:「对雪菜做了过分的事情的人是我。都是我的错」
和纱:「………」
旁白:为什么和纱会突然提起这个?我也一点头绪都没有。
旁白:因为,直到今天早上都没有这样的征兆。
旁白:这几天里,每天都仿佛是重复着和纱单方面的谩骂,和我单方面的说教,双方都是左耳进右耳出,也就这样充实地度过着时间。
春希:「就是那些,也已经全都解决了。没有任何需要和纱感到负有责任的地方」
旁白:所以我,对于和纱态度的骤变,自然而然地变得慎重起来…
和纱:「就是说…你们两人的回忆和我无关?如果我参与其中的话回忆本身会掉价么?」
春希:「没有人这么说吧…」
旁白:但和纱却不允许我有任何的逃避。
旁白:甚至比法国再会的时候还要尖锐地,在我,同时也在自己的胸中刻下剖心之痛。
和纱:「那么就津津乐道地谈谈啊?试试看让我对你说出『你们俩还真行啊』这样的话啊」
春希:「………」
和纱:「没关系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感觉了。不、不对,应该是越听越怀念,然后自己也会变得高兴起来的」
旁白:从责任感,到变成单纯地回忆往昔…
旁白:不知不觉间,和纱的话语中…那想要听雪菜的事情的理由,出现了微妙的不同。
旁白:和纱这样轻而易举就推翻自己发言的原因,我也是知道的。
旁白:最开始不论什么理由都算是谎言,而后,不论什么理由其实都是事实。
旁白:不论我怎么矢口否认,也不可能令和纱从罪恶感中解脱。
旁白:无论和纱怎样觉得自己没事,她也不可能只是抱着愉快的心情听我讲我与雪菜之间的事情。
旁白:…不可能,的吧?
和纱:「那么就开始吧。
旁白:嗯~,今天想要向开樱社备受期待的北原春希先生提出各种各样的问题。请多多关照了」
旁白:因为这几天不断接受采访,和纱已经完全将我那些采访道具的用法熟记于心了。
旁白:在说出不合时宜的真心话时,会特意关掉录音,觉得自己的照片没照好时会删除图片,亦或是把我做的晚饭拍下来之类。
和纱:「那么首先,请北原先生说说在这五年中…在此期间,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你的女友的事情…」
春希:「和纱…」
旁白:而现在又,为了让我无法逃避自己的真心,为了谴责我的谎言,按下了录音笔的开关。
旁白:………
春希:「…就像这个样子一直到现在」
和纱:「………」
春希:「足足三年。在这三年里,我一直在伤害着雪菜」
旁白:因为和纱好好地扮演着采访者的原因。
旁白:我也,不知不觉地就进入了被采访者的角色。
春希:「直到,彼此能够再一次面对对方为止。直到那个时候,能发誓彼此一同跨越过去为止」
旁白:被对方催促着,敞开心扉。
旁白:但却斟词酌句,在能展现的自己和不能展现的自己间,进行最后最终的筛选。
春希:「直到,雪菜能再一次歌唱的时候」
旁白:不是面对对方的脸而是盯着虚空,只是为了让自己现在真正的心情不被看穿。
春希:「就这样挣扎着走过了三年时间,给人的感觉真的非常漫长」
旁白:像这样,一半是真心话,另一半却连自己都搞不懂到底是在说什么,说不定旁人听了,会觉得像是一部纪实文学的故事。
春希:「在我拼命地度过无聊枯燥的每一天时,雪菜也一直背负着那沉重的包袱表现出不自然的开朗…这些、都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旁白:我,为什么要说这些啊。你为什么想要听这些啊,和纱。
旁白:以前,明明我只要说雪菜的事你就会发火的。
春希:「所以,在那之后…解开彼此咒缚后的两年时光,一瞬间就流逝过去了」
和纱:「………」
旁白:没错啊…这样兴高采烈地说着雪菜的事,这情形不是以前也有过么。
春希:「第一年彼此都忙于毕业啊,就业之类的事。其间还有朋友的事啊家庭的事啊雪菜唱歌的事啊什么的…」
旁白:在雪菜加入了轻音乐同好会。我知道了那个『第二音乐室的钢琴家』就是和纱之后。
旁白:为了劝说这第三名成员加入,我将第二名成员的事满心自豪地说给她听。
春希:「第二年开始忙于工作啊应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啊,还有和学生时代比较起来见面时间锐减啊什么的,嘛,也确实发生了很多」
旁白:当时的我,对已经认识了半年的和纱,用着十分开心的话语,说着才刚认识一周的雪菜的事…似乎就是这样。
旁白:而证据,就是这样讨人厌的我终于惹怒了和纱,话刚说到一半,就以和纱抡起椅子把我赶出音乐室而告终。
春希:「虽然应该是发生了很多事…但我觉得只要两个人在一起就能跨过一切困难,事实上,我们也确实跨过去了」
旁白:那时的我,对于讲述雪菜的魅力没有丝毫的犹豫。对认同和纱的优点也不会感到任何的不好意思。
旁白:完全不知恐惧为何物。『完全平等地』对待着雪菜与和纱。
旁白:只是单纯地喜欢着两人罢了。认为即使“两边都喜欢”也没问题地“喜欢”着罢了。
春希:「所以,那个…我和雪菜,已经」
旁白:可是,现在…
春希:「能动摇我们之间感情的东西,已经…」
旁白:两个都喜欢的事已经绝不能再被允许了。
旁白:再也不能天真地说出“两边都喜欢”这种话了,我们已经长大成人了。
和纱:「………」
旁白:我暂时把视线转回到和纱的脸上瞄了一眼,她却是,完全没有在看着我。
旁白:只是和刚才的我一样望着虚空,露出一副让人无法读出真情实感的表情。
旁白:明明听到了这些情事却没有生气。明明听到了想听的话题,却没有显出一丝感兴趣的样子。
旁白:明明我还想要问她『呐,你为什么想听这些啊』,现在却仿佛是突然对一切都失去了兴趣一样,任凭时间无言地流逝。
春希:「和纱…」
和纱:「嗯」
旁白:然后,只是对我的呼唤暧昧地点点头…
和纱:「亏你能说了这么多…喏,这个给你」
旁白:和纱将一枚信封,放在了桌子上。
春希:「…这是、什么?」
和纱:「有人让我转交给邻居…刚才,从一个不认识的女孩那里得到的」
春希:「………啊」
旁白:打开信封后,里面有一张门票。
和纱:「说是定期LIVE。…邻居的女友将登台演唱啊什么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顺带一提……『一定要来!』她拜托我这样转达你」
旁白:是柳原朋,吧。
旁白:自称是雪菜的演艺策划人,比以前越来越喜欢多管闲事的某个后辈。
旁白:…大概是依绪的影响吧。拜她所赐我周围全都是这样的家伙。
和纱:「作为你把所有都说出来的奖励。…嘛,虽然这原本就是你的东西」
春希:「………」
旁白:这样啊…要唱歌啊。
旁白:久违的,雪菜,要去唱歌了啊。
旁白:虽然工作后就鲜少参加这种活动,但在那个情人节的演出后,雪菜还登过好几次台。
旁白:就连找工作和写毕业论文的闲暇时,也一直和好几个乐队保持着联系,过着与唱歌相伴的日子。
旁白:只要雪菜出场会场就一定是爆满。我还听说,有不少相当有名的乐队来找过她,或是来挖墙脚或是来请她帮忙。
旁白:可是雪菜她,却并没有追求更进一步的名声,她只是在自己方便的时候,和意气相投的朋友一起歌唱罢了。
旁白:其实她,似乎非常想和我一起登台、我却说出『已经不可能了』加以拒绝,甚至有时还会为此产生口角。
和纱:「明天下午六点。你去吧」
旁白:为什么现在…唔,理由不言自明,的吧。
和纱:「捧着鲜花,去听雪菜唱歌吧。然后,紧紧地拥抱她吧…」
旁白:因为,即便是痛苦的时候…不,正因为是痛苦的时候,雪菜才会唱歌。
旁白:因为从那天以来,只要她将自己的感情融入到歌声中,就能越过一切的难关。
春希:「………」
和纱:「怎么了?」
旁白:然后,我就是像这样、正在做着,让雪菜痛苦的事情啊。
旁白:说不定会变得更加痛苦的事情,也正在以进行时的状态发生着…
旁白:1.我不会去
旁白:2.我不能去
和纱:「为什么啊?雪菜可是要唱歌了哦?你以前,不是最喜欢听她的歌声的么」
春希:「并非是过去式。…现在也一样的非常喜欢」
旁白:因为,被问了过于理所当然的问题,我说话的口气变得稍稍有些不快了。
旁白:因为,那是我最亲近的人们所编织出的旋律,明明至今为止全部都毫无疑问地喜欢着。
和纱:「那样的话就去啊。为什么要在奇怪的地方逞强啊?」
春希:「现在正在进行重要的工作。自己的私事暂时都要往后推」
和纱:「你是说…是因为我的缘故才去不了的意思吗?」
春希:「…怎么说呢。其实我们,现在正在冷战中。约好在雪菜来电话前都不会见面的」
和纱:「…这是怎么一回事?」
春希:「………」
旁白:为了应付和纱的追问,也为了否认和纱的责任,我便开诚布公地,说了我和雪菜之间的事情。
旁白:本想要隐瞒,结果最终还是说了出来的原因,是因为我讲话的技巧太差了呢,还是说,因为我的感情不安定的关系呢。
旁白:这是,并未在包含五年历史之间的,只是在最近发生的话题。
旁白:具体来说,就是从平安夜开始直到现在为止,我和雪菜间,不断地一次次错过的事情。
旁白:因为直到回国为止都没能说出和纱的事情,而崩坏毁灭的一周约定。
旁白:还有,已经十多天没见面,甚至连她的声音,也没听过的事。
和纱:「………果然这不就是我的错么」
春希:「完全不是这样。只是因为我自顾自地没和她说罢了」
和纱:「可是如果那时,我没有去追你的话…没有跟你搭话的话……」
春希:「在见面之前就决定会采访你了。所以和那没关系」
和纱:「可是,那样至少你能和雪菜一起去看弥撒。明明就不会闹到现在的,这个样子…」
春希:「我真的很高兴,能与你重逢」
和纱:「呜…」
旁白:其实,我本应该为了让和纱不抱有罪恶感而必须要撒谎才对。
旁白:…明明绝不可以,说出实情的。
春希:「所以,和纱没有错。都是我的错。都是那个,不管过多久都无法让雪菜安心的我的…」
和纱:「那样的话…那样的话你什么还要接受这份工作啊…你啊,是笨蛋吗?」
春希:「你真啰嗦啊…」
旁白:人类,其实是一种只要被人戳中要害就会变得毫无理由地生气的动物,这家伙是明知这点还故意说这些的吧
和纱:「待在我的身边,不断地迁就着任性的我…这样,只会让雪菜更加受伤吧?」
旁白:即便这样,我也无法放着你不管。
旁白:我不愿看见你那,痛苦的样子。我想要成为,支撑着你的力量…
春希:「已经没关系了,刚才也说了吧?已经没有什么,能够动摇我们的感情了」
和纱:「………呜」
旁白:为什么,要说这种不能说的话。
旁白:那样说的了话,只会让和纱更加痛苦。我不愿见到,和纱感到痛苦的样子。
春希:「………」
和纱:「………」
旁白:和纱她,将录音笔关掉了。
旁白:也就是说,采访已经到此结束了。
旁白:接下来的,便是整理器材、寒暄几句,随后说『那么,就此告辞』的时间了。
旁白:房间里的时钟,已经过了零点。总之,早已不是应该继续停留在单身女性房间的时间了。
春希:「………」
和纱:「雪菜,变得比以前更漂亮了吧。从那时开始,就觉得她和你在一起实在太浪费了」
春希:「这我可以保证」
和纱:「…居然津津乐道成这样」
春希:「这是事实。见了面你就明白了」
旁白:的确,虽然我总是在人前炫耀雪菜,但周围的人却觉得,我评价起雪菜来才最刻薄。这样的说法,一直不绝于耳。
旁白:…不然的话,我现在大概早就被自卑感压垮了吧。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
和纱:「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大家晚上好,我们是Routes。…啊,还有顺便介绍一下,我是今晚友情客串的SETSUNA哦」
雪菜:「那个…真是久违的演出呢。虽然时隔一年…大家可还记得我吗?」
雪菜:「哇,好厉害的回应~。呐呐领队,我好像还没被大家所遗忘抛弃呢?」
雪菜:「…那个,接下来,由于乐器调音还需要花点时间,就请大家稍微听我唠叨几句吧」
和纱:「………」
雪菜:「今天,虽然时隔一年以这种形式回归,其实在这段时间里,我身上也发生了不少的事」
雪菜:「稍微具体点说的话,我在去年四月,总算是好歹成为一名社会人了」
雪菜:「谢谢大家~」
雪菜:「于是呢,为了尽快适应工作,我一直把精力放在那边,所以一直都没能好好唱歌,积累了不少的压力呢」
雪菜:「可是,果然若是到了第二年的话,就会终于变得有些空闲了…骗人的啦,反过来是越来越令人感到忙得不可开交了呢」
雪菜:「即使这样,精神上多少也有些余力了,所以今后大概会时不时地出现在大家面前唱唱歌的,我个人是这样的打算」
雪菜:「于是呢,虽然有些保守了但姑且当做是我的复活宣言吧…从今往后还请大家多多关照哦」
雪菜:「啊,差不多准备好了的样子,那么第一首…『Routes』,请大家欣赏」
和纱:「………」
旁白:………
朋:「哈啊啊啊啊~,结束了~!」
领队:「辛苦了。…话说你还是老样子,比她本人还要紧张呢」
朋:「因为已经一年没唱了吧,时隔一年哦?啊啊真是,太棒了…」
领队:「居然被你这样热情的粉丝盯上…SETSUNA也真够可怜的」
朋:「呐~呐~,有业内相关人士来了吗?」
领队:「虽然刚刚瞟到了几个,不过现在马上找的话还真不大容易。你自己去找找看如何?」
朋:「老板你真冷淡~。今天的演出,明明有许多值得大书特书地宣传的地方啊」
领队:「即使不那么做,只要把SETSUNA复出的消息放出去的话,像我们这种小地方也会一下子就轻松爆满的」
朋:「明明这么受欢迎,本人却完全没有在这条路上继续发展的意思呢」
领队:「下了舞台就变成普通女孩子了呢。虽然她还是毫无疑问地超级可爱」
朋:「………啊」
领队:「找到了?业内人士?」
朋:「………是邻居小姐」
领队:「朋的?要去打个招呼么?」
朋:「不是,是雪菜的…应该说,是熟人的熟人的吧」
领队:「哪位?」
朋:「那个戴着帽子和眼镜的女孩。你看,就是站在最后面的那位」
领队:「………模特?」
朋:「…果然你也会这么想啊。单从身材啊、脸蛋上看的话」
领队:「而且看起来完全就是乔装打扮过的吧?总感觉是有意不想引人注目的样子」
朋:「原来如此,这样想很有道理…那么她就是听了传闻赶来的业内人士吗?」
领队:「………?」
朋:「老板你怎么了?表情好奇怪啊」
领队:「不…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她一样。而且还是在最近」
朋:「哦……」
领队:「要去打个招呼吗?」
朋:「不,还是算了。虽然可能是业内人士,但不像是来发掘雪菜的」
领队:「嘛,也是。那样的人怎么看都是被发掘的一方」
朋:「说起来我想找的是,像是制作人之类的人呢。不知道像绪方英二这样的有没有来」
领队:「你还真敢大言不惭地说出这种大人物的名字啊」
朋:「因为雪菜真是有着那样的资质嘛。才华就一直这么埋没着不能施展也太可惜了吧!」
领队:「但她本人却不是那种喜欢站在闪亮灯光下的性格,那样的话可没法在这个残酷的世界里向上真哦?」
朋:「即使这样雪菜身上也一定有着什么。有着和本人的意志无关,类似命运的东西」
领队:「比如说被你这样烦人的粉丝死盯上之类的?」
朋:「并不仅仅是这些。因为她从新星乍现起就是一个传说。五年前的峰城附中祭,你不知道吗?」
领队:「当然知道的啊。都不知听你说过多少回了」
朋:「明明只是三人的临时组合,观众却多得连体真馆都装不下…」
领队:「而且担任键盘手的女孩,现在可是世界级的钢琴家呢」
朋:「对对就是冬马和纱!现在回想起来简直像是个奇迹一样的………?」
领队:「说起来冬马和纱她已经来日本了吧。听说下周,就是她初次在日本公演了?」
朋:「………」
领队:「既然是SETSUNA的朋友的话,有没有关系帮忙搞到票呢?」
朋:「冬马…和纱…?」
领队:「出什么事了朋?怎么脸色变得像撞见鬼似的」
朋:「~~~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领队:「…朋?」
朋:「老、老板!刚才那人哪去了!?就是那个,我说是邻居小姐的那个女人…」
领队:「啊啊,你说她的话那个人刚刚就出去了」
朋:「怎、怎么会,这怎么可能…那个,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纱:「………」
春希:「感觉,怎么样?」
和纱:「雪菜还是雪菜啊…」
春希:「是、吧」
旁白:『那么,我有件事想拜托你…』
旁白:『如果你不去的话,那张票,能让给我吗?』
旁白:『我,想见雪菜。想见见现在的雪菜,哪怕只是一眼也好』
旁白:这么说着,然后换上平常乔装打扮时的装束奔赴演出会场的和纱她…
旁白:在演出结束出来后,却稍稍地变成了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
旁白:嘛,从那双通红的眼睛来看,估计已经哭过了吧。
和纱:「还是那样高兴地唱着歌的家伙呢…这点真的是一点也没变」
春希:「嗯…」
和纱:「…嘛,我不应该如此妄下断言的吧。毕竟,变回原来的她花了整整三年的时间呢」
春希:「………」
和纱:「在那个耀眼的雪菜背后,还藏着一个哭泣了三年的雪菜吧」
春希:「和纱…」
和纱:「这样想的话…看着那个笑着的雪菜,我觉得好高兴,可是,心却又变得好痛」
旁白:和纱背过身去,随后声音变得有些像在抽噎似的。
旁白:现在她的表情,她的声音,大概都不愿意让我看到,不愿意让我听到吧。
和纱:「回去吧,春希…特意让你来接我,不好意思啊」
春希:「不去…和雪菜打声招呼吗?」
和纱:「那个我做不到」
春希:「要我,把她叫来吗?现在她应该还在后台…」
和纱:「不行。别去」
春希:「为什么…」
和纱:「那样做的话就什么借口就都不起作用了。单从我来看演出这件事上,我和春希你在一起的事就会暴露」
春希:「可是,你我之间什么都没…」
和纱:「跟有没有发生什么没关系。哪怕只是对我的采访,就已经足以伤害到雪菜了」
春希:「………」
旁白:这个,确实如和纱所言。斯特拉斯堡那件事,已经令我深深地感受到了这点。
旁白:如果让雪菜知道了,毫无疑问会伤害到她。那么,一直瞒到底又会怎样呢?
和纱:「够了,春希。你没必要这样勉强自己。没必要勉强自己当个好人」
旁白:虽然和纱说了,这一切都是为了大家好。
旁白:但即便如此,我真的能够一直瞒下去么?…真的能够隐忍住这一切么?
和纱:「我啊,只要能远远地看着她就满足了。能听到雪菜歌声便已经是至福了」
春希:「和纱…」
和纱:「虽然没法和她说上话,也无法去向她道歉,但即便如此,我也终于能下定决心了」
春希:「………」
旁白:她用那颤抖的声音,说着一些不知是积极还是消极的不明所以的话语,这不是会令人更加不知如何是好么…
和纱:「我说啊春希…在我加入轻音乐同好会的时候,我怎么评判雪菜的,那句话你还记得么?」
春希:「大致、记得」
旁白:『你觉得我们会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呢,………还是会成为相伴一生的挚友呢』
和纱:「结果,我们还是没能成为挚友…虽然造成这个结果的人就是我自己」
旁白:和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一样,和纱,正仰望着同一个东京的同一片夜空。
和纱:「所以现在…至少不想让彼此变成敌人。绝对不能,变成那个样子」
旁白:和当初那,混杂着苦笑的协议不同的是,现在剩下的只有苦涩,和那近乎于放弃的决裂。
春希:「雪菜她…现在也依然把和纱你,当成她的挚友」
和纱:「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不光是雪菜,连我也会变得痛苦起来的」
春希:「…呜」
和纱:「春希…你和雪菜,要幸福啊?要早点和好哦?」
旁白:她的话语和意志,果然和那时已是大相径庭,我完全没有感到一丝幸福的感觉。
和纱:「雪菜一定早都已经想开了。大概,趁着今天就已经原谅你了」
旁白:和纱所说的,大概正是数个选项中最正确的那一个。
和纱:「所以,和好之后,就再也不要分开了哦?啊,只是…你带她回房间的时候记得打个电话跟我说一声。那样的话,我就出去找地方住一晚好了」
春希:「别开…这种玩笑啊」
和纱:「还有,你要好好对我发誓…绝对,不要说出我是你邻居的事」
旁白:但是,这固然是正论,但也大体上包含着,从感情上难以接受的言语。
和纱:「我们,只是因为工作需要成为邻居而已。而且,这份工作有保密义务。春希你,也有必要保护我的隐私」
旁白:在我被人冷遇或是有人向我发脾气的时候,对方应该也正怀着这样的感受吧。
和纱:「所以,正因为春希你身为社会人,你是开樱社编辑部的职员北原,才不能把我的事告诉雪菜」
旁白:然后现在,在和纱的话语中,我看到了那令人厌恶的『我的伪装』。
和纱:「…没关系,下周音乐会一结束我马上就搬出去。到那时为止你再忍忍吧,春希」
旁白:到底是谁在忍着的啊。在强忍着的究竟是谁啊。
和纱:「所以,所以…」
旁白:现在的你,就和那一直说着大道理时的我如出一辙。
旁白:就和那抱着绝不会被对方驳倒的自信时的我如出一辙。
旁白:就和那无法认同自己的感情,所以只得依靠大道理时的我如出一辙。
和纱:「………呜」
旁白:所以我,知道这种战术的弱点。同样的,我也知道真用这种战术的,敌人的心情。
旁白:我所不知道的仅仅是,攻击这种弱点的方法。以及在对方这么做时的制胜方略。
旁白:…也就是说,我明白自己绝对无法取胜的事实。
和纱:「………抱歉」
春希:「诶…」
旁白:因为这样的想法,一直在大脑辗转反复的关系…
旁白:和纱,不知不觉间已经把脸埋在了我的胸前,而我短时间内却完全没有察觉到这一切。
和纱:「在和雪菜和好之前…就这一次,原谅我的任性吧」
春希:「和、纱」
旁白:眼前的是,和纱摇曳的长发。…是我亲手盘过的乌黑秀发。
旁白:明明在独处一室的时候,也绝对不会采取的、这样的姿态。
旁白:在发誓不会再有第二次的瞬间,和纱,毫不犹豫地,最后一次打破了那个禁忌。
旁白:1.拥抱她
旁白:2.让她靠在胸前
春希:「和纱…」
和纱:「唔…」
旁白:虽说有时间限定,但和纱既然撤回了宣言,我也再不用有任何踌躇的理由了。
旁白:…至少,只是现在这样就好。
和纱:「不,不行…不行的春希」
旁白:和纱她,弄得我的胸前痒痒的。
旁白:她对我那不知不觉间,搂住她后背的手,还有压在她头上的脸颊充满了困惑。
和纱:「你,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要,和雪菜…对你来说雪菜才是…」
春希:「就这一次,就好」
和纱:「………」
旁白:和纱她,自己主张的正论,终于被自己的行动所击破了。
旁白:对我来说,反击的机会总算是到来了。
旁白:因为就这一次。因为只能是现在。
和纱:「…不能说哦?这件事,绝对不能和雪菜说的哦?」
旁白:所以,和纱也用双手环绕了我的后背,理所当然般接受了现在的一切。
旁白:简直就像,毕业典礼的那一晚。
旁白:就像那个,我们互相表露对彼此的心意,仅仅一次的,犯下了最大的过错的夜晚一样。
和纱:「春希…春希…、呜、呜~…呜呜…」
春希:「嗯…」
旁白:直到和纱,停止哭泣。直到我,回到现实为止。
春希:「………」
和纱:「抱歉…真的,很对不起」
春希:「为什么,要道歉?」
和纱:「………」
旁白:和纱的声音,带着她的吐息,直接浸染了我的胸腔。
旁白:我既无法拉开和纱。也无法,紧紧地抱住和纱。
旁白:明明想要道歉的人是我才对,因为和纱的道歉,只会令我更加悲伤。
和纱:「再有五分钟…不,再有三分钟。请不要动,也不要看我。…什么,都不要多问」
春希:「啊啊…」
和纱:「谢谢你,春希…」
旁白:和纱她,甚至在我那不温不火的态度里,都痛苦地挖掘着,寻找着其中最大的价值。
和纱:「春希…春希…,呜、呜~…呜呜…」
春希:「………」
旁白:所以我……
旁白:在和纱约定的三分钟里,和又增加了十分钟的时间里…
旁白:在和纱总算是发现超过了时间,拼命想要从我身边逃走之前,都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雪菜:「………」
朋:「你在这里啊,雪菜…」
雪菜:「嗯…」
朋:「大家都已经走了哦?」
雪菜:「这样啊…」
朋:「我们也赶快走吧。否则庆功宴,就要迟到了哦?」
雪菜:「朋…」
朋:「嗯?什么事?」
雪菜:「真的很谢谢你…是你再次,将我拉上了舞台」
朋:「不用谢我啦。只是我的个人兴趣而已嘛」
雪菜:「虽然平时一直觉得你很烦的,不过只有这次要谢谢你。…我就是感到这么的开心」
朋:「如果你能再稍微有点出道的想法的话,我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雪菜:「呵呵…不可能的啦。我只是一个喜欢唱歌的外行人而已」
朋:「嘛,那些话就留到庆功会上说吧。小圭,他说这次一定要把你拉进正式成员中,看起来相当地有干劲呢」
雪菜:「………」
朋:「走吧雪菜。大家都在等着你呢」
雪菜:「嗯~,抱歉,今晚我还是不去了」
朋:「诶…」
雪菜:「已经很晚了,我回去了。帮我跟大家道个歉吧」
朋:「为什么?明天不是休息吗?只是露个脸的话应该…」
雪菜:「我也算,是个温室花朵嘛~。你也知道我们家的门限很严格吧?」
朋:「………」
雪菜:「今天真的很快乐。如果还有机会还请多多关照…能帮我带这句话给大家吗?」
朋:「雪菜…」
雪菜:「那么先告辞了,辛苦了…」
朋:「你打算去北原前辈那边吗?」
雪菜:「………」
朋:「那里的话就没有门限了吧。即使要住下来也是一个电话的问题吧」
雪菜:「…讨厌啦。那种事即使发现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才是礼节吧?」
朋:「可是他,对雪菜你撒了谎的吧?而且你不是说要暂时和他保持距离的吗」
雪菜:「嗯,是呢。…暂时打算和他保持距离哦」
朋:「明明什么都没解决,想就这样原谅他吗…?」
雪菜:「不是原谅不原谅的问题…只是我这边已经没法再继续忍耐下去了」
朋:「雪菜…」
雪菜:「啊~啊,果然是不行呢,我啊。实在是太喜欢他了」
朋:「唔…」
雪菜:「站在舞台上,忘乎所以地尽情歌唱,从舞台上下来后就想起了一切,然后终于下定了去和他见面的决心」
朋:「………」
雪菜:「在和他见面后,就打算大哭一场。…骗你的啦,当然是假哭。这都是为了让他意识到自己犯下的罪而做的戏」
雪菜:「但是,即使最开始是装哭,在想起和他的种种之后,说不定真的也就会大哭起来的吧」
雪菜:「那样的话,彼此就又能共同面对困难了呢。只要他能原谅我,那么我也就能够原谅他。…我想,现在的自己,应该还是能做到这些的吧」
朋:「雪菜…那个…」
雪菜:「啊啊,真是羞死人了…你都让我说了些什么啊朋」
朋:「那个…那个…」
雪菜:「那么我就…先走了哦,朋」
朋:「………呜!不行,不能去啊雪菜!」
雪菜:「朋…?」
朋:「现在不行…你绝对,不能去他那里!」
雪菜:「为什么?不用生那么大的气吧…那么,我就先去跟大家道个歉好了」
朋:「都说了不行了…因为他…因为北原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背叛者啊!」
旁白:………
旁白:周日。
旁白:早晨,我和往常一样早早睁开双眼,和往常一样换好衣服洗漱完毕,和往常一样来到隔壁房间的门前。
春希:「………」
旁白:…然后,和往常不同的是,我伸向门铃的手指,在即将按下去的时候停下了。
旁白:『在和雪菜和好之前…就这一次,原谅我的任性吧』
春希:「…」
旁白:脑海中,尚且残留着,
旁白:和纱她那,仿佛放弃一般的笑容。
旁白:和纱她那,尖刺被拔除的口吻。
旁白:和纱的抽泣声。和纱的额头,紧贴在我胸口的感触。
旁白:还有在我面前,从和纱秀发中飘来的…
春希:「………?」
旁白:飘来的…焦糊的香味?
和纱:「怎么会…」
和纱:「我明明是照着春希的方法弄的…」
春希:「和纱!和纱!喂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到底在里面在干什么!?」
和纱:「做饭啊!」
旁白:………
春希:「…唔~嗯」
和纱:「…好冷」
春希:「到空气换好之前都给我好好等着」
旁白:我夺门而入后,首当其冲映入眼帘的、是一副与其说是看见、不如说是刺入我眼中的凄惨景象。
旁白:被白烟熏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勉强打开了窗户,关掉火灾警报器以避免酿成其他惨剧,然后环视了一圈房内情况后,抬起头看着上方。
旁白:具体来说的话,是看着已经和料理一样混成一片焦黑的平底锅里面。
春希:「煎个鸡蛋的话不可能会发出这种味道的啊…」
和纱:「你在说什么呢。这当然是和烤吐司的味道混在一起的结果吧」
春希:「这样啊…」
旁白:我的目光转向被扔在地上的烤面包机,它确实还在那里冒着黑烟。
旁白:把含有碳水化合物和蛋白质的东西点燃…那样的话,自然会产生这种令人窒息的烟雾。
春希:「………怎么回事?」
和纱:「春希要吃吗?早饭」
春希:「你也别吃啊!我马上给你做一份新的!」
旁白:和纱这么说是出于对那些焦炭的责任感呢,还是打算让自己的味觉更加失常呢,亦或是想要表现出某种独特的节约精神呢。
旁白:…嘛,虽说绝对不是最后一种。
春希:「为什么突然想起干这种事。明明音乐会的日子就快要到了吧」
旁白:没错,距离冬马和纱日本公演的日子,终于只剩下一周的时间了。
旁白:估计从现在开始,会进一步增加练习时间吧,这样的话,处理生活琐事的空闲应该会变得越来越少才是啊。
旁白:可是,为什么和纱的所作所为正好与此相反,是不是昨晚做了什么奇怪的梦然后产生了后遗症…
和纱:「我想尽快学会一个人独立生活」
春希:「所以说,为什么突然就…」
和纱:「我不想对不起雪菜」
春希:「………和这个没关系的吧」
旁白:…原因,既不是梦,也不只是我一个人的臆断。
旁白:说什么要我与雪菜和好如初。说什么要我与雪菜再也不分开。说什么要我与她保持距离…
和纱:「这个嘛,采访那方面还是一如既往,有什么麻烦时我也会来拜托你解决的。但除此以外,我不会再和你见面」
旁白:昨天晚上,和纱做出的宣言,如今已经像这样变成了不容置疑的既定事实,就这样横亘在我们之间。
春希:「可是,你光是做个饭就弄成这种惨状…」
和纱:「嗯,果然觉得自己能全部搞定是我太天真了,以后还是老老实实地在外面吃好了」
和纱:「可是,那样的话你的营养就…」
和纱:「三餐我会按时吃。也会吃蔬菜。甜食也会控制。…会好好用那些你安排过的菜式作为参考的」
春希:「………」
和纱:「头发我也会自己盘。等一下,你教我盘法吧」
旁白:先机,全被她抢光了。
旁白:将我『这点小事无须在意』的突破口,彻彻底底地全都封锁住了。
旁白:和纱在这数天里,真是变得越来越喜欢扯大道理了。
旁白:要是能搞清楚这到底是受了谁的影响的话,我对那家伙的意见绝非一句两句就能解决的。
旁白:我,好恨啊…
和纱:「雪菜有给你打过电话吗?」
春希:「没…」
和纱:「这样啊…那家伙,也相当地能逞强呢」
春希:「因为没找到原谅我的理由吧」
和纱:「可那些都是,因为你说好不去主动联络雪菜的缘故吧?所以雪菜才不得不一个人挺过去吧?」
春希:「那是…」
和纱:「我想昨晚的演出已经让雪菜都想开了。雪菜,是那样地…」
春希:「没什么的,我会一直等着雪菜来电话的。…毕竟,我可是让她等了三年啊」
和纱:「………嗯,那你加油吧春希」
旁白:总觉得,我被和纱所鼓励这件事,本身就是在各种方面都本末倒置的,非常奇怪的说法。
和纱:「我也会加油的,还有一周。赶快把工作做完,然后赶快从这里搬出去」
春希:「………你是认真的啊」
旁白:只是,和纱那为了拯救我而做出的誓言,在仅仅过了一个晚上的现在,根本无法让我完全接受。
春希:「就算下周的音乐会结束,日本公演也还没完吧?下个月直到追加公演为止…」
旁白:和纱她,明明还要暂时继续留在日本…
和纱:「只要弹了第一次之后就不要紧了。我也可以从紧张中得到解放,妈妈也能安心」
春希:「可那都是以音乐会成功为前提的吧?」
和纱:「怎么了春希?你这家伙,难道希望我失败吗?」
春希:「唔…啊,不…抱歉」
旁白:怎么了啊春希…你,为什么不能干脆彻底地否定那些话啊?
和纱:「我随口说的。放心吧,我一定会让它成功的。既会让来到现场的听众心满意足地尽兴而返,也会让那些小看我的媒体铩羽而归的」
春希:「嗯,嗯…」
和纱:「然后从下周起,会努力一个人好好地生活。…再也不需要你为我操那么多的心了」
春希:「………」
旁白:和纱在不知不觉中…或者说从昨天开始,承认了『迄今为止都在受我照顾』的事实。
旁白:然后,和那努力自立的积极宣言同样,和纱露出爽朗的表情将这一切展示给了我。
旁白:我不清楚这是不是她出自真心的话。也不清楚这是不是她真心想要的结果…
和纱:「总而言之,还有一周时间。从现在起到采访结束为止。你有什么想问的,想记录的东西,现在的话我都会告诉你」
春希:「可是,音乐会的前几天你要增加练习的时间吧?再继续这样勉强自己有点…」
和纱:「我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快点完事吧」
春希:「和纱…」
和纱:「就和我刚才说的一样,我以后都会在外面吃,你也没必要来给我做饭了。要采访的时候的话…事先记得和我说一声」
春希:「………做好了哦,荷包蛋」
旁白:还有,一周时间。
旁白:当和纱在日本最初的音乐会结束后,我们就又会变回,一周前的我们…或者说,是彻底返回『一周后的两周前』的我们才对吧。
旁白:但是…
旁白:『没有与和纱重逢的一个月前』的我们,已经再也回不去了。
旁白:………
和纱:「………」
曜子:「…出什么事了?」
和纱:「今天没见你给我打分」
曜子:「因为太无聊了嘛。况且你已经弹得很好了。而且,你现在的音色十分对我的胃口」
和纱:「我说过会好好调整状态的吧?我只是按照计划达成了目标而已。而且…」
曜子:「而且?」
和纱:「我有,这样做的责任」
曜子:「让日本的乐迷们听到最上乘的演奏吗?」
和纱:「不是这种一般意义上的事情。只是,如果我不好好努力就会有人为此伤心的。…我不能背叛他们到那样的程度」
曜子:「原来如此…呢」
和纱:「顺便说一下我指的可不是你。另外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家伙」
旁白:<F16「不,我倒觉得是如我所料呢」>
和纱:「今天之内,可以完成第二首。到开演前三天为止就能全部调整到最佳状态」
曜子:「说起来,你是真心的?」
和纱:「什么?」
曜子:「下周音乐会一结束,你就从那房子里搬出去…」
和纱:「在那种事情上撒谎又能怎么样啊」
曜子:「为什么?你住进去明明还不到一个月吧」
和纱:「刚才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打算要,自立」
曜子:「你真能做到?」
和纱:「做得到啊。我都已经是大人了。下次海外公演,妈妈你也不用陪我一起去了」
曜子:「终于放弃了吗?」
和纱:「没什么放弃不放弃的,从最开始就没有什么留恋。………不对,我根本听不懂你到底在说什么」
曜子:「这样啊」
和纱:「就是这样。那么休息该结束了。你也差不多该出去了吧?」
曜子:「是的是的。你就好好努力吧」
曜子:「从最开始就没有什么留恋,么…」
曜子:「………」
曜子:「明明又变回了之前那种充满了美艳情欲的音色哦?」
旁白:………
和纱:「我以前应该也和你说过吧,关于父亲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名字也好,或是他现在是否还活着也好」
春希:「这、这样啊…」
和纱:「去问妈妈,她也只是笑而不语,至今也没跟我说过。…说不定其实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吧」
春希:「你啊,那也太…」
旁白:然后到了晚上…
旁白:按和纱的说法,因为她一个人在家庭餐厅吃了晚饭的缘故,所以跟往常相比晚回来了一个小时。
旁白:也没给我来个电话,回到房间时也没用门口的对讲机通知我,我过了一会才发现她早都已经回来了。
和纱:「自从我懂事起,那间大得不像话的宅子里,就只有妈妈和她雇的佣人们而已。那时的佣人不光有真田太太,还有其他很多人」
旁白:在我听到隔壁有响动就立刻给她打电话时,得到的却只有『要采访?』这么一句回音。
和纱:「小时候我觉得我就是个不怎么需要人操心的孩子。毕竟那时候我从早到晚,一直都与钢琴相伴」
旁白:这种朦胧模糊的反应,又让我的挫折感积累了不少也说不定。
和纱:「…可不是那种小孩子的玩具哦?倒不如说干脆用的是妈妈已经不弹的大钢琴」
春希:「曜子女士用过的…那是,很高级的钢琴吧?」
和纱:「估计当时买的时候大概花了超过一千万吧。好歹,那是世界三大钢琴制造商之一的产品」
春希:「………」
旁白:我,带着挑衅意味的深究,似乎触及到了和纱的禁忌。
旁白:…她的,成长历程。
和纱:「春希你也知道的吧?就和一般人想的一样,我们家,确实相当很有钱」
旁白:不过,和纱并没有打算发脾气。
旁白:只是在那有些漠然的脸蛋上,稍稍显露了些许不高兴的神情而已。
和纱:「妈妈的娘家,好像原本就很有钱的样子。嘛,如果不是那样她也当不了钢琴家。毕竟这职业有将孩子从小就进行英才教真的必要性」
旁白:而且和纱她,完全没有胆怯。
旁白:对于我那带有恶意的提问,她堂堂正正做出的回答,反而令我败兴而归。
和纱:「可是,那个人现有的财产,几乎全都是靠她自己的力量赚来的哦」
旁白:她的言语中,带着平时无法想象的饶舌,也包含着些许与平时一样的讽刺口吻。
和纱:「冬马曜子作为一名优秀的钢琴家的同时,也是一名很有才干的创业家。她非常了解向人推销自己的方法。
旁白:这是冬马和纱对于冬马曜子露骨的尊敬与蔑视,以及喜爱和厌恶。
和纱:「她很清楚那些让自己获得自身实力以上的人气的手段。而且,她本人的实力也是一流的,所以谁也没法多说什么」
旁白:她向着这个最不愿意听到这些的人,毫无保留地透露着,能令娱乐圈记者狂喜乱舞的猛料。
和纱:「…不不,对她说闲话,或是嫉妒她的人还是很多的,但全都被她用实力和台面下的手段给打得粉碎了」
春希:「台面下,是指…」
和纱:「就是满不在乎地将自己“女人”的部分作为武器来真用。在我们偶尔出去吃饭的时候,每次陪在她身边的男人都不会重复」
春希:「………」
旁白:这种事情肯定,会招来厌恶的吧…
旁白:这证据就是,虽然话还没说完,我就感到嘴里被塞满黄莲般的苦涩。
和纱:「当然,对象不仅限于日本人。比如某个大企业的所有人之类的老头啊,或者相反,年龄明显比她小很多的年轻男子都有」
旁白:这些不想写但却又令人不得不提笔的极有价值的猛料、接二连三被和纱随意地吐露而出。
旁白:就算中间想要反驳或为曜子女士辩护,我也清楚地知道和纱绝对没有说谎。
和纱:「现在仔细想想,对那人来说,男人们啊,就只分为资助者和小白脸两种而已吧(两者在日文里都有情夫的意思)」
旁白:而且,这家伙明明清楚,只有我知晓这些,可仍旧故意这样讲了下去。
和纱:「我可没法像她那样…那种境界我是永远不可能达到了」
春希:「达到了我也会感到困扰的…」
旁白:绝对,会被人嫌恶的。
春希:「我说…这些都发表到杂志上好吗?」
和纱:「我倒是无所谓。…当然,如果妈妈也同意的话」
春希:「不,曜子女士她大概不会介意的吧」
和纱:「…我想也是」
春希:「真是很宠你呢,那个人」
和纱:「因为这样,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摆弄我的人生?」
春希:「不…我是说因为有她将所有脏活全都揽在自己身上,和纱你,才得以成为一名纯粹的钢琴家」
和纱:「………」
旁白:连这次搬来的事也是,为了自己那独一无二的女儿,就可以将包括自己在内,周围的一切都卷入混乱的漩涡中。
旁白:如果连这都不算溺爱的话,还能怎么说呢。
春希:「嘛,好了好了。那人的人生、本就是个猛料集合体。对她来说被误会也许本身就是一件乐事吧」
和纱:「猛料集合体…」
春希:「不过,至少你得去理解她哟?不然的话曜子女士以后可不会狸目的哦」
和纱:「明明都听了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轶事,真亏你还能站出来为那人说话啊」
春希:「至少她能贯彻自己的原则来做事情。而且我也只是说出了想要对她本人说的话而已」
旁白:而且这,不仅是为曜子女士说话,也是对和纱那让人讨厌的态度的小小反击。
和纱:「…原来如此啊。因为能心平气和地对本人及其家人说出这些话,所以难怪妈妈会那么喜欢你」
春希:「喜欢我?」
和纱:「喜欢你」
春希:「你说曜子女士她很喜欢我…?」
和纱:「那种事谁都看得出来吧,吉他君。…不过,我呢,可是绝对讨厌将来要叫你老爸之类的称呼哦?」
春希:「呜!?咳、噗~~!你,你,你…」
旁白:可是,对今天的和纱完全没用。
旁白:那仿佛看透了一切的和纱,已经是绝非单凭我就能对付得了的对手了。
和纱:「…骗你的啦。明明都知道你有雪菜了还开这种玩笑。快忘了吧」
春希:「………」
旁白:明明原本就是将我心情搞得一团糟的专家,明明一直以来都用惹人厌的行为来对待我。
旁白:对着这,与平时不一样的和纱。也就是说,比起平时要开朗很多的和纱。
旁白:我的心头莫名地,涌起一股悲伤。
和纱:「嘛,总而言之…我并没有因为冬马曜子的男性交游广泛而对她有什么讨厌的感觉」
春希:「那是当然的,一个女性单凭自己就把你这样任性的女儿拉扯大了,怎么可能有让人讨厌的理由啊」
和纱:「说起我讨厌她的理由…唔,你是很清楚吧。…就只有你,和妈妈而已」
春希:「只是没有任何正当理由地反过来怨恨对方而已。你啊,打算一边受用着一生都报答不完的恩情,一边花上一生去以怨报德么」
和纱:「真是的,这种东西当真是能对本人就这么直言不讳说出来的话么,你啊…」
春希:「因为用这种态度的话,比较容易被冬马家所接受咯」
和纱:「仅限妈妈她,而已。我可是不一样的」
春希:「这样啊,那还真是对不起了…」
和纱:「完全不是这样啊…别说这么无情的话,笨蛋」
春希:「…我才不管呢」
和纱:「明明全都知道…你这家伙,我的事你明明全都知道」
春希:「………」
旁白:可是,在不知不觉间…
旁白:本应是占有主动的和纱一方,在留意到的时候,却已经和我现在的表情同步了。
旁白:………
雪菜:「………」
旁白:『昨天,时隔一年登台演唱了』
旁白:『在特洛伊录音棚举行的定期演出。春希君之前好像也去看过一次的吧?经由朋的介绍、去那里客串帮场过的』
旁白:『最开始真的好紧张,可后来不知不觉貌似就很自然地唱出来了。像这样、多少是靠着身体本身去记住的吧』
旁白:『来场的人中有很多很多记得我的人,因为大家都很热情地迎接我的归来的缘故。也许我因而变得有些兴奋过度了吧?』
旁白:『所以,才能从头到尾都一直像在梦中奔跑一般』
旁白:『然后,在曲终人散的时候,却有一丝想哭的感觉。总觉得好多东西在脑海中团团转地交织往复着』
旁白:『登台表演的事情令我非常快乐』
旁白:『可是回忆起来的事情,却并不完全都是快乐的事情,稍稍的也有些自我厌恶了呢』
旁白:『可是,在我被大家的掌声包围的时候,我却在想着,要不要放弃继续这样的事情呢』
旁白:『变得想要去原谅春希君』
旁白:『然后,说着这样任性的话语的我,也希望能得到春希君的原谅。可以的话,能对我温柔是最好了』
旁白:『我好想好想和春希君你见面。见面后,将我的心情彻底地倾泻过去。而且是,连将会伤害到春希君的令人不快话语也全都…』
旁白:『这样的话,就会变得和春希君大吵一架了…不、虽说那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可是,我们还能努力地彼此交流吧。会和好的吧』
旁白:『…那个时候,我真的是那么想的哦』
旁白:『刚才所说的话,全都只是我的妄想。所以,春希君可以不必在意。不回复我,也没什么关系的』
旁白:『因为我想,那孩子一定是看错了。不,绝对是看的错错的了。因为,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旁白:『所以,呐,春希君。请你再一次,老老实实地回答我吧』
旁白:『你已经,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了吧?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任何秘密了吧?』
旁白:『我可以相信,你的全部了吧?』
雪菜:「什么啊,这是」
雪菜:「这些…真的都是我写的?」
雪菜:「………」
浜田:「关于今天早上,你传过来的那部分啊」
春希:「是」
浜田:「那些东西,真的可以登出来吗?」
旁白:周一。例行的进度报告。
旁白:该说是不出所料呢,还是理所当然呢,浜田先生他,对我今早用邮件发给他的最新报导显出了相当微妙的反应。
春希:「…多少,我想向冬马曜子工作室提出审查请求,可是,若是从我的预料来看,估计是没问题的」
旁白:在我准备将整理后的采访内容做成文档发出去时,出于个人感情曾经反复犹豫过。可是…
旁白:即使如此,我还是必须履行身为公司职员应尽的职责。
浜田:「………这些内容写到书里的话估计会更合适吧。现在放出的话『本周的最畅销书』这种东西便可轻松到手」
旁白:确实如果把这些交给娱乐杂志的话,肯定会一转眼就变成他说的那个样子了吧。
旁白:现如今『冬马和纱』的大名,大概,其本身就是远超本人想象之上数倍的材料啊。
旁白:…只是不知能不能像『冬马曜子』的大名那样,流行十年以上还都是热度不减素材满载,这种东西不过十年的话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
浜田:「呐,那对母女关系还不错的吧?」
春希:「表面上姑且不论,内心里确实已经缔结有很深的羁绊了」
浜田:「…普通人的话该是反过来的吧」
旁白:可是,无论是冬马曜子还是冬马和纱,
旁白:都是如此才华横溢,如此执拗,明明是个好人可性格却表现得不像好人的两人。
旁白:与像我们这种一般人能体验到的母女关系,毫无疑问地从本质上就有极大的不同。
浜田:「可是这个,写法上若是不多加注意的话,可是会变成只有煽动性的爆料哦」
春希:「…是啊」
浜田:「总觉得我们和Ensemble瞄准的方向性上面是不是有一些微妙的错位啊…」
旁白:如果将和纱的话就那样一字不改地打成文本的话,那字里行间透出的恶意足以让人目瞪口呆。
旁白:那家伙的表情啊、口吻啊…以及她所隐藏起来的复杂感情若是不经过滤筛选的话,就无法让人察觉到文字与她的话语中那微妙的差别…
旁白:那样的话、那些不熟悉和纱的人一定会受到很大的误解。
旁白:尤其是,对那些读了用那家伙闹别扭时所真用的<R独特语言|日语>写成的报导的<R人|日本人>来说更是如此。
春希:「我也,没打算单纯对这个报导就当做是绯闻一样地拿出去刊载」
旁白:倘若,不去解释的话。
旁白:而这正是,只有我才能做的工作。
旁白:正因为真信这只有我能做,曜子女士才会指名由我来负责这份工作。
旁白:…为了自己的女儿。牺牲自己女儿之外的一切。
春希:「不仅是字面的意思,连冬马和纱内心的真正想法我都会让她说出来的」
旁白:正因为这样,所以才必须全面地展现出一切。
旁白:冬马和纱那,隐藏在『伪恶』的外表下的,真正纯粹的,容易受伤的,爱哭鬼的心。
浜田:「这样啊…嘛,既然你都说到这份上了,我就暂时拭目以待吧。总之,我会拜托对方那边进行事前审查的」
春希:「不好意思,那就都麻烦您了」
旁白:既然那家伙说了『还有一周时间』,那我就要在这段时间里全都挖出来给你看。
旁白:既然你一周后就要对我说出永别,我便要,看到全部。
旁白:为了将那家伙的一切,深深烙印在我的心中。
旁白:为了,再也不会忘记。为了,即使她不在我身边,我也能清晰地回想起她。
旁白:你可别小看我哦,和纱…
旁白:………
雪菜:「这个、给你」
依绪:「呜!?这、这是…」
雪菜:「一共两张票,可以的话希望武也君也能同去…不,请你一定要邀请武也君同去」
依绪:「冬马她的…音乐会」
雪菜:「我们公司,每逢这种活动都相当通情达理的。据说这票在公开销售后一下子就卖光了呢」
依绪:「即便如此,为什么会这样?雪菜,难道说,你把自己的票…」
雪菜:「嗯,我原本打算自己用的。…和春希君一起」
依绪:「………你要,邀请春希么?」
雪菜:「不是的,在此之前我就已经去不了了。…这周末,我已经定好被派去关西出差的。而且这还是公司第一次把工作全权交托给我一个人」
依绪:「这、这样啊~!也是呢」
雪菜:「倒也是可以拒绝的呢…可是,这是我一直梦寐以求的,要是就这么拒绝了的话、可能就再也没机会去做这种工作了」
依绪:「嗯、嗯,雪菜一直很希望出差吧。春希去国外出差什么的,看上去你非常地羡慕呢」
雪菜:「光是去出差我可不会满足呢,我要像春希君那样,好好地带点成果回来的」
依绪:「这不是很好嘛,要加油哦。能干自己喜欢的工作真让人羡慕啊。在这点上,我啊…」
雪菜:「总,总之工作的话题之后再说,这两张票,你会收下的吧?」
依绪:「…去倒是没问题,不过可以的话,你能把票拿给武也么?」
雪菜:「为什么?两个人一起去的话谁拿票不是都是一回事么?」
依绪:「怎么可能是一回事啊?你是说要我去邀请武也?…这也太为难我了啊雪菜」
雪菜:「…你们那边也还是这么复杂啊」
旁白:………
雪菜:「嗯,嗯…也就是说你没问题是吧。诶?啊啊、这样啊。…呐,依绪,你希望在哪里和他碰头?」
依绪:「告诉他哪里都随他的便…」
雪菜:「…他说随便的话,那就早上十点去住处接你,然后到开场为止去买东西吃饭再找个地方休息…」
依绪:「叫他下午五点半在文化馆门前等我!让他不要随便追加多余的行程!」
雪菜:「啊,久等了~嗯,嗯,和武也君想的一样定在开场前半小时会场门口。好厉害啊,简直像有超能力一样」
依绪:「呜…」
雪菜:「嗯,票我已经交给依绪了。那么就请二位当天慢慢享受了…不不,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那么再见」
雪菜:「…于是,就是这样。来把票拿好」
依绪:「………真拿你,没办法呢」
雪菜:「太好了。武也君他能同意」
依绪:「那个笨蛋,都对雪菜你说了些什么…到头来,明明不都是一点都没变么」
雪菜:「说了…什么来着?」
依绪:「都说了,你看,就是………休息什么的」
雪菜:「啊啊、咦?武也君说的是到时候一起去咖啡店里小憩一下哦?是依绪你想的太多了吧?」
依绪:「我们说的可是那个武也吧?怎么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雪菜:「不过啊…你们两个差不多别想那么多了吧?」
依绪:「………春希又在你耳边吹了什么风?」
雪菜:「不,没什么。………最近我们都没怎么见面」
依绪:「…你们这又是怎么了?今天一提春希,你就老是莫名其妙地含糊其辞」
雪菜:「都说了,没有什么了…」
依绪:「那个…我就直截了当地问你吧,难道说,是因为冬马的事…」
雪菜:「不是啦」
依绪:「要是那样的话就最好…可是你看,最近到处都贴有她的名字」
旁白:<F16「抱歉,我说谎了…」>
依绪:「不管怎么说啊,事到如今还想去听她的音乐会,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而且,还打算和春希一起去」
雪菜:「最终,还是没能去成呢」
依绪:「我要知道的话绝对会阻止的。为什么到现在还要去戳旧的伤疤?这对你们两个,根本没有一点好处的吧?」
雪菜:「…因为我们是挚友」
依绪:「雪菜…」
雪菜:「所以,哪怕是远远的,我也想要见上和纱一面,想要再一次,和真真正正的和纱见面」
依绪:「………」
雪菜:「和纱她,大概不会原谅我的所作所为吧。即使现在,她大概也还没放弃他吧。所以,对和纱而言我可能已经不是她的朋友了…」
雪菜:「可是…我还是去不了了」
依绪:「不去才是正确的选择啊。而且你有工作在身也是没办法啊」
雪菜:「正确,的么」
依绪:「春希的话肯定也会断然拒绝的。因为,去的话根本就高兴不起来吧?」
雪菜:「我,说不定只是在瞎忙活。说不定是我根本都不懂得察言观色。…也有可能,是我自信过剩」
依绪:「行了,把她的事情都忘了吧。不管是快乐的回忆,还是痛苦的记忆,全部都」
雪菜:「最终,不管去不去音乐会、我们彼此的感情是不是都已经不会再变了呢…」
依绪:「是啊。已经没有任何东西挡在你们两人之间了。这一次,雪菜你一定要变得幸福哦,和春希一起」
雪菜:「但我所说的我们…并不只是两个人」
依绪:「雪菜…?」
雪菜:「一直都没有改变的吧…一直都,都没有发生过变化的吧…」
旁白:………
和纱:「………」
春希:「………」
和纱:「………嗯?」
春希:「………」
和纱:「…看什么看啊」
春希:「没什么…」
旁白:那不经意间露出的天真睡脸,也不过只是持续了两、三分钟罢了。
和纱:「居然能毫无顾忌地偷看别人睡觉…所以才说你们这些干媒体的人类是…」
春希:「现在刚好算是在采访中。我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和纱:「而且就是嘴巴那么会说…真是败给你了」
旁白:之后,是因为对睡着的事而感到害羞么、还是对什么事都觉得不合心意而不爽呢,她依然像往常一样吊起了眉角开始对我恶言相向。
旁白:…与其说是这样的反差在不意间将自己的魅力更上一层,不如说是因为和纱秉持着和纱的风格才有了这样的结果。
和纱:「呼啊啊啊啊…刚才说到哪了?」
春希:「要是打瞌睡了的话,今天我就先回去好了?」
和纱:「可是,那样的话你明天还要来的吧?」
春希:「嘛,直到采访全部结束为止咯」
和纱:「那就继续吧。你赶快弄完、然后赶快给我走人」
春希:「………」
旁白:『这是为了我们大家好』…这句,已经不知道重复循环了多少次的话语,今晚,却没有了下文。
旁白:是因为我脸上那一直都很不爽的表情让和纱有所顾虑了呢,还是说连她自己都对那些话感到厌烦了呢…
和纱:「到底说到哪了…对了,是我在维也纳度过的五年吧。…比如被多少人追求过之类,和男人相关的事」
春希:「………」
旁白:其实,那种事你想不起来也无所谓的啊。
和纱:「怎么,你怀疑我说的话?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会没男人追求么?」
春希:「也不是…那样的」
旁白:就是因为没有这种事,我才一下子变得无法接上话来,虽说也有和纱的瞌睡传染给我的原因…
和纱:「比起在维也纳当地,和妈妈一起演出旅行时来找我搭讪的人更多一些。…特别是在法国」
春希:「这样啊…」
和纱:「说起巴黎啊,因为那里原本便是妈妈的活动据点。仅凭『冬马曜子的千金』这名号就能引来各方关注。…嘛,在日本也基本没区别就是了」
春希:「嗯…」
和纱:「然后呢,其中有一个人堪称极品啊。是个法国人,三十五岁左右某乐团的指挥…顺便,那家伙好像还是妈妈年轻时的旧情人」
春希:「唔…」
旁白:和纱她,仿佛喝醉一般一边笑着,一边盯着我的反应说着话。
和纱:「我想是托妈妈的福才得到了现在的地位和财富,所以这次就找上了作为女儿的我。这家伙想母女通吃啊」
春希:「………」
和纱:「某次宴会一起跳舞的时候,不停在我耳边嘟哝着下流的话。什么想要和我独处,我和年轻时的曜子长得真像之类的」
旁白:她饶有兴致地,看着我渐渐背过脸去的动作。
和纱:「说过去受了曜子很多照顾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我什么的。还说要让他的交响乐团为我的钢琴做伴奏什么的。…作为交换就是收下他房间的钥匙」
旁白:她乐在其中地,看着我咬牙切齿的样子。
和纱:「因为实在是觉得火大的要命,舞曲刚结束的瞬间就对着他的命根子狠狠地来了一脚」
春希:「噗………哈啊啊啊啊」
和纱:「………」
旁白:我,露出这般如释重负的表情,果然还是因为大快人心到无以复加的程度了啊。
和纱:「事后我过了很久都没消气,妈妈则是笑了一晚。说那只是那男人的痴心妄想让我宽大对待」
春希:「这…这样啊」
和纱:「那家伙,现在也是巴黎某交响乐团的常任指挥。要我告诉你他名字吗?说不定那就是我父亲也有可能」
春希:「不,不必了……毕竟这种内容也没法登」
和纱:「哼嗯嗯…」
春希:「………」
和纱:「那么,感想呢?」
春希:「…没什么」
和纱:「…你这冷淡的反应算什么啊。难得我把私藏多年的秘闻都跟你分享。日本人不是最喜欢这种话题吗?」
春希:「…大概吧」
旁白:除了我以外,吧。
和纱:「…难道说,你受打击了?」
春希:「都说了,没有」
旁白:你要是明白的话,就求你别扯出这样的话题啊。
旁白:…嘛,正因为她是明知如此,才故意扯了这些的吧。
和纱:「哼~嗯」
旁白:和纱她,半跪了起来,为了仔细盯住我那已经转开的面颊,将自己的脸贴了过来
旁白:直到刚才为止,明明就连我只是坐在她旁边都会露出一副极其不悦的表情。
和纱:「我说啊,春希…你刚才,作为媒体人不合格呢」
春希:「直到这个瞬间,我才深深地认识到这点…」
和纱:「哈哈,哈哈哈…你真是的,过了五年也一点没变啊喂。明明去当个检察官什么的应该蛮合适的」
旁白:我受到伤害的原因,明明并不是因为刚刚那不严肃的对话…
旁白:虽然和纱因驳倒我而高兴不已,但我会有刚才的反应的真实原因,她却一点没有触及。
旁白:………
和纱:「可是到最后,谁也没能攻陷我…」
春希:「………」
和纱:「因为我啊,是和妈妈完全不同的人。不仅不会向男人们献媚,还一直都将他们视为仇敌」
旁白:和纱的瞳孔中,再次恢复了诚实的光芒。
和纱:「只要是,被我狠狠骂过一次,马上就会因为自尊心受伤,而再也不敢接近我了,那些家伙们都是这样」
旁白:可是,这与其说是她的态度变得柔和起来的缘故,不如说是因为,她看起来越来越昏昏欲睡的缘故。那道光芒偶尔会被不时闭上的眼睑隐藏起来。
和纱:「既有比我更加有钱所以对我没兴趣的家伙,也有虽然没钱但自尊心极高的家伙,还有无法容忍我的态度的家伙…」
旁白:所以,不知她是否发现了…
旁白:在不知不觉间,她的话语仿佛一支让我安心的摇篮曲,就这样,为我演奏着怀恋的过去。
和纱:「啊,对了…如果将金钱替换成才能的话,涉及到的家伙就更多了」
春希:「你也一样吧,无论是哪个都高不可攀。金钱也好才能也罢…自尊心也是」
和纱:「是呢,我也和那帮家伙一样。只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如同渣滓一样的人。连被接近的价值,被追求的价值都没有」
春希:「这种事才…」
和纱:「…不管被我推开多少次都还会接近我的男人,我想,会不会在世界上就只剩下他一个了呢」
春希:「诶…」
和纱:「呃,啊,抱、抱歉。忘了、我刚才的话吧」
春希:「不,我并没有…」
和纱:「………快给我忘掉。真的,很抱歉」
春希:「………」
旁白:你又何必道歉。
旁白:明明就这样一笔带过的话,谁也不会注意到你特指的人到底是谁。
旁白:………
和纱:「嗯,嗯…」
春希:「来,胳膊也要好好放进被子里去」
和纱:「嗯…」
春希:「………」
和纱:「呼呜呜…嗯,呼呜…」
旁白:那之后,和纱在不知不觉间开始用手臂撑起脸颊了。
旁白:头唰、唰地点了两下,随后,就完全失去了意识。
春希:「………」
旁白:所以说,我是因为实在没办法。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才这样做的。
旁白:我抱起和纱,让她睡到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盯着她的睡脸看。
旁白:因为,没办法才这样做…
和纱:「嗯嗯…嗯」
旁白:和刚才睡着时一样,露出那一副,天真无邪的睡脸。
旁白:虽然刚才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可是这次,能够直到早晨都一直看着这样的睡脸吧。
春希:「…」
旁白:不,不对。
旁白:想要看到早晨,这算什么事啊。
旁白:今天的采访都已经结束了吧。和纱那边也是,为了让她不要感冒,也已经好好地把她搬到床上了吧。
旁白:我已经,没有理由继续留在这间房子里了。
旁白:再待下去的话,和纱疏远我的行为就会变得毫无意义了。
旁白:不单单是雪菜,连和纱的信赖都要剥夺吗,我…
旁白:1.回去
旁白:2.看着和纱的睡脸
春希:「…呜」
旁白:外面,很冷。
旁白:午夜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毫不留情地刺向我薄衫下的肌肤。
春希:「哈啊啊啊啊~」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没能回到自己近在咫尺的房间,而是一边吐着白气,一边委身于这寒冷刺骨的空气当中。
旁白:…至少要,直到心中如火般的感情冷却下来为止。
旁白:直到不该变得炽热的部位,恢复往日的平静为止。
春希:「………」
和纱:「嗯…」
旁白:就算是践踏雪菜对我的思念。就算是背叛和纱对我的温柔。
旁白:我还是,无法违背自己的欲望。真是差劲到了极致啊。
春希:「和纱…」
和纱:「………」
旁白:因为被我胡乱地放到床上,她那一头黑色的长发,有不少地方都扭成了一团。
旁白:就这么睡到早上的话,头发会变得很蓬乱吧,说不定我因此会多挨和纱一顿骂吧。
春希:「呜…」
旁白:…什么啊,这种暧昧模糊的展开,已经不是应该降临在我们之间的东西了吧。
旁白:就算头发变得乱七八糟,和纱也不会迁怒于人。而我,也已经绝不会指着那糟糕的发型笑个没完了。
和纱:「唔…嗯」
旁白:那么,又是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我,现在却在为和纱梳理着头发呢。为什么在小心翼翼地用手指,一根根将她的秀发理顺呢。
旁白:为什么我只是为了能触摸到和纱的头发、脸庞、肌肤,便不惜触犯如此毫无意义的禁忌呢。
和纱:「哈,啊,啊…」
春希:「呜…」
旁白:稍稍拾起她的头时,看上去有些呼吸困难的和纱,发出了轻微的呻吟。
旁白:但是我,只是按捺住心中的惶恐,却无法停下正抚摸在那黑色长发上的手指。
旁白:只有这种程度的话,哪怕被她察觉也能找到开脱的借口。到时随便找几句谎言和说教就能糊弄过去。
和纱:「………呼~」
旁白:如此这般,卑劣阴险的,同时也是绞尽脑汁拼命想出的战术,看来终究是派不上用场了。
旁白:把和纱的头发,全都理直梳好,直到我把手拿开,和纱还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地吐出安稳的呼吸声。
春希:「………哈啊」
旁白:我,感到胸口的石头落了地,深深地叹了口气。
旁白:不过,到头来其实什么都没解决。
旁白:只是些许的肌肤之亲。只是单方面地填补了我的欲望。
旁白:而且…只是这样我根本无法满足,最后只剩下一个欲壑难填的最差劲的自己。
和纱:「嗯…」
春希:「呜…」
旁白:天真无邪毫无防备…再加上一如既往的那份美丽与可爱,令人涌上一种无法抑制的冲动的表情。
旁白:现在,只是看着的话,我…
旁白:1.想要,一直留在这里
旁白:2.想要抱紧她
春希:「别睡啊,笨蛋…」
旁白:最开始,说不定只是打算搞点恶作剧。
旁白:想拍张珍贵的相片珍藏下来,也许以后捉弄和纱的时候会用得着…
春希:「为什么你能睡得这么熟…在这个,你既不喜欢也毫不在乎的男人面前…」
旁白:果真,事实真是如此么,已经连我也不得而知了。
和纱:「嗯…嗯嗯」
春希:「从那时起,已经过去五年了吧…其实,你早就有男朋友了吧?恋爱什么的,也谈过一两次了吧?」
旁白:只是我的眼前,有一位太有魅力的模特存在着,由于这家伙一直没能意识到镜头,所以一直保持着一副自然的表情…
春希:「这样会对不起那个家伙什么的…你就没想过吗」
旁白:明明是自己和他人都承认的最差劲的行为…
旁白:可是我,仍然不断地调整着焦距,改变着拍摄的角度…
春希:「为什么,为什么…」
旁白:我一边不断对着毫无反应的模特喃喃自语,一边不断地按下快门。
春希:「为什么你能如此地,毫无防备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嗯,嗯嗯…」
和纱:「春希…?」
春希:「呼呜…」
和纱:「你问我为什么会毫无防备么…?」
和纱:「那是因为啊,我知道你已经有了恋人的。我知道啊,你是不可能来追求我这种人的」
春希:「………」
和纱:「我才要反问你啊,春希…你又为什么总是,在我面前毫无防备地睡着啊…」
和纱:「这样的状况下,你知道我有多心动吗?…也许我会,再一次犯下错误也说不定哦?」
春希:「呼呜呜…嗯」
和纱:「雪菜…你为什么还不给春希电话?…为什么就不能给他个电话呢」
和纱:「春希他,明明一直在等你。春希他,明明一直爱着你啊」
春希:「………」
和纱:「就这样不管不顾,真的好么。就这样对春希的烦恼不闻不问,真的好吗?」
和纱:「这样做…不是太残忍了么」
春希:「………呼呜。嗯…呼呜呜呜」
和纱:「呐,春希」
和纱:「你问我为什么会毫无防备吧…?还说恋爱什么的,都该有过一两次了是吧…?」
和纱:「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么。都已经,过去五年了哦…?」
和纱:「恋爱什么的,我自然早就在谈的了吧?」
和纱:「从一开始…从登上学园祭的舞台的那一刻起…我就,一直在谈着恋爱啊」
旁白: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窗外的天空早已大亮。
旁白:我朝床上望去,和纱却不在那里,只听见浴室传来淋浴的水声。
旁白:然后五分钟后…我一边被裹着浴巾的和纱骂得狗血淋头,一边仓惶地逃回了自己的房间。
旁白:可那时,和纱的眼睛里,却是几乎令我变得不爽起来的,温柔…
春希:「…呜!哈~,哈~,哈啊啊啊啊~」
旁白:外面,很冷。
旁白:午夜的空气仿佛被冻结一般,毫不留情地刺穿我薄衫下的肌肤。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还是没有急着赶回自己的屋子,而是一边吐着白气,一边委身于这寒冷刺骨的空气中。
旁白:…不将,发热的头脑冷却的话。
旁白:冷却一下那颗抱有不可能的、不被容许的想法的脑袋。
旁白:冷却一下背叛自己所有的珍视之物,而将身体委身于一时的情欲的脑袋。
旁白:………
和纱:「…笨蛋」
和纱:「………」
曜子:「………」
和纱:「…干嘛?」
曜子:「刚才你弹得非常好。真是太合我的口味了」
和纱:「那还真是,多谢了…」
曜子:「很棒的表情。看上去非常下流…」
和纱:「…夸奖自己的女儿不应该用这种方式吧」
曜子:「来,擦擦口水」
和纱:「…」
曜子:「这样的话我想音乐会就没问题了。虽然是仓促完成的」
和纱:「我不是说过好几遍了吗?是你自己担心过头了,你这个溺爱女儿的糊涂蛋」
曜子:「…即使想贬低自己的母亲这种说法也太」
和纱:「…有什么不妥吗?」
曜子:「虽说并未有任何不妥之处便是…」
和纱:「因为妈妈你,帮我挡下了除钢琴以外的所有杂音吧?你干的这些事,不就是溺爱吗?」
曜子:「这话我怎么觉得在哪听过…不如说这不就是北原记者的那套理论嘛…」
和纱:「呜…」
曜子:「………」
和纱:「………」
曜子:「………」
和纱:「什,什么啊?」
曜子:「………」
和纱:「有,有什么要说的你就说吧…」
曜子:「后天,要去音乐会会场真排。上午记得腾出两个小时的时间给我。接下来,会越来越忙呢」
和纱:「…有必要酝酿半天吗?这种话」
旁白:………
和纱:「~♪」
和纱:「啊,是春希?我说啊,今晚我想吃中华………啊!」
和纱:「………」
和纱:「我是笨蛋吗…兴奋个什么劲啊…」
春希:「………怎么回事?」
和纱:「啊~没什么没什么。我刚才只是打错电话了而已,你不打回来也没关系」
和纱:「真烦人~!谁会接你的电话啊?」
旁白:………
和纱:「………」
和纱:「啊…」
和纱:「…太晚了!」
和纱:「你现在才过来的话我又会睡眠不足了。多少替别人考虑下啊…」
春希:「这么晚还打扰您真的十分抱歉。我、是开樱社Ensemble编辑部的北原…一直以来受您关照了」
旁白:虽然这周我的工作重心逐渐回到了公司那边,但不知不觉间养成了将工作带回家的坏习惯,这不得不说是这次采访留给我的最大副作用。
春希:「昨天向您提交的申请,能得到您的批准真的非常感谢。是的,关于时间和当天的日程…」
旁白:刚打开房门两分钟我就启动了笔记本电脑。之后花了一分钟查收邮件。再花30分钟全部回信。然后用电话处理紧急事务。
春希:「是的,是的,诚如您所言…这样啊,希望工作人员以外的人也能来参观啊…真的非常抱歉,这方面必须先和她本人的事务所那边…」
旁白:虽然我深深地明白这样做会有泄密公司秘密的可能,但这种工作方式只要尝试过一次,就会像毒品一样让人再也无法戒掉。
春希:「是的,那么当天我会和另一名同事陪您一同前往。到时就请您多多关照了。那么…我先挂了」
旁白:…我并非不懂,如果一直沿着这种超负荷的糟糕方向行进会在不知不觉中给身体带来极大负担,不过我现在还算年轻倒也无需太过在意。
旁白:…要是过了三十岁再给来这么一下还真是麻烦啊。
春希:「您好,这么晚了还打扰您真的很抱歉。我,名叫北原,前几天给您寄过一封信…诶,您记得我?是这样啊!真是,久违了!」
旁白:………
和纱:「呼啊啊…」
和纱:「………」
和纱:「…你在干什么啊」
和纱:「不来的话好歹先通知我一下啊…」
旁白:『怎么,你怀疑我说的话?你觉得像我这种人会没男人追求么?』
旁白:在打完各种工作电话后,现在则是在忙于处理多日积攒下来的工作。
旁白:『比起在维也纳当地,和妈妈一起演出旅行时来找我搭讪的人更多一些。…特别是在法国』
旁白:首先,要把昨天因各种原因没能整理的部分,先整理成采访文稿。
旁白:『说起巴黎啊,因为那里原本便是妈妈的活动据点。仅凭『冬马曜子的千金』这名号就能引来各方关注。…嘛,在日本也基本没区别就是了』
旁白:从采访的第一天起,我基本都是,当天就处理好了所有的采访文稿。
旁白:『然后呢,其中有一个人堪称极品啊。是个法国人,三十五岁左右某乐团的指挥…顺便,那家伙好像还是妈妈年轻时的旧情人』
旁白:从录音笔的功放中传出的和纱的声音,和一天前听到的没什么不同,即使这样,我仍然好几次听着听着就不由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旁白:『我想是托妈妈的福才得到了现在的地位和财富,所以这次就找上了作为女儿的我。这家伙想母女通吃啊』
春希:「…」
旁白:尤其是昨天的部分,从各种意义上,听起来都异常折磨人,令我好几次都停下手陷入沉思之中,堪称是足以刷新工作效率下限的内容。
旁白: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平时包括采访时间在内,明明在凌晨四点钟就能结束的工作,今天能不能完成都还是一个未知数。
旁白:『某次宴会一起跳舞的时候,不停在我耳边嘟哝着下流的话。什么想要和我独处,我和年轻时的曜子长得真像之类的』
旁白:那么,今天我也要去见和纱吗…不,是要去她房间吗…不对,是要继续去采访她吗。
旁白:我看了看时间,早就已经过了十二点。不管怎么说,今天已经没法去采访了。
旁白:『说过去受了曜子很多照顾无论如何都要报答我什么的。还说要让他的交响乐团为我的钢琴做伴奏什么的。…作为交换就是收下他房间的钥匙』
旁白:嘛,算了…反正也不差这一天。
旁白:而且,最近和纱她,好像也很讨厌我老跟着她了。
旁白:今天也是,明明自己打来的电话却又挂掉,我怎么打回去她都不接,说不定因此积累了很多没道理的压力也是有可能的吧。
旁白:所以各自得到一天个人时间,对那家伙来说也正好…
旁白:『因为实在是觉得火大的要命,舞曲刚结束的瞬间就对着他的命根子狠狠地来了一脚』
春希:「呜哇~~!?」
旁白:………
和纱:「我不是都说了么,我只是和你,随便说说聊聊而已。我可不想被你,在莫名其妙的地方会错意啊」
春希:「我不是已经道过好几次歉了吗…」
旁白:礼拜三。
旁白:在外出采景的路上,和纱她,一直在不停地责备我。
旁白:不住地针对昨晚的我,连个电话都不打就把采访放鸽子,『变得消极怠工』之类,进行着斥责…
和纱:「你那个道歉的方式实在让我无法接受。完全就是一副自己根本没错的态度…那样的话,不就好像是我在故意找茬了吗」
春希:「我倒没那种想法…」
和纱:「虽然你来不来采访对我来说都无所谓。但是,我不是说过让你事先要和我说一声的么?」
春希:「啊~,好像确实有过这么一回事」
和纱:「离音乐会已经不到一周了,我的日程也很紧的。这种非常时期,你觉得还能白白浪费我的睡眠时间么,这不是稍微用脑子想想就能明白的事情么?」
春希:「抱歉」
旁白:并不是在不去取材的时候,而是在要去的时候才得事先说好吧?
旁白:平时我都是一下班就马上联络你的吧?如果联络久久不来的话,按普通人的思维,就是今天不会去采访的意思了吧?
旁白:我都不知向你提过多少回让你『等到音乐会结束再来接受采访』的提案了吧?可你却老是说让我趁那之前赶紧弄完…
旁白:………以上这些虽然有理有据,可面对着如此不爽的和纱就算说出来也只能起到反效果,出于经验,姑且先向她道歉好了。
旁白:自然,这样的道歉是未曾包含有任何诚意在里面的。
和纱:「没想到居然要我来教训春希你,再怎么说也是工作,你给我好好地干啊」
春希:「………是…我知道了」
旁白:现在要是用『是是』来回复,肯定会被呛『说一遍是就行了!』要让那气势偃旗息鼓的话还是略微自重下好了。
旁白:可是,像是故意要那么做似的,像是对正在闹着别扭的我,不能视而不见一般,和纱现在正发着火。
和纱:「你昨天到底干什么去了…」
春希:「工作啊…我得把前天的采访内容编辑整理,还有,很多工作上的电话要打」
和纱:「那些都是必须非得立刻马上完成的东西?你当真是没弄错工作的优先顺序么?」
春希:「…报导的提交期限是周五早上,嘛,其实还有一、两天的机动时间就是」
和纱:「呐看吧,果然是你自己不会安排时间。其实原本,你昨天不是也能来的么」
春希:「和纱…」
旁白:可是,这类的是、你因为常理而发了这么大的火么?
旁白:对我一直贴在你身边的事情你不应该是很讨厌的么喂?
旁白:现在和纱的态度,有如拼命地取下,自己给自己带上的手铐般充满着矛盾。
和纱:「你这家伙,是有意躲我吧?不仅我要躲,连你也要选择躲吗?这样,岂不是太残忍了吗…?」
旁白:这算什么啊、喂…
旁白:也就是说你躲我没问题,我躲你就不行么?
旁白:这是什么道理…完全讲不通啊。难道一切都是以我单方面被折腾来折腾去为前提说的?
旁白:别开玩笑了。到底是谁残忍了。你这家伙,要让我痛苦到什么地步才算完啊…
春希:「但是,与采访地的沟通协调,我有无论如何都要在昨天晚上加以完成的必要」
旁白:…骗你的。
旁白:今天,就还像往常一样忍忍你那混杂着泪水的牢骚吧。
旁白:因为…
和纱:「怎么了?」
春希:「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是去哪吗?」
旁白:只要再忍耐一小会,我的报复心很快就能得到满足。
和纱:「我怎么可能知道。问了你这么多次你都不告诉我」
旁白:我们在岩津町下车时,和纱还透过平光镜狠狠地瞪了我一下。
旁白:可是当看到我,走上了和旧冬马家完全相反的方向时,又带着某种意义上感到失望的样子迈着碎步跟了上来。
旁白:…对于这个『旧冬马家附近的某个地方』的事实,看起来她似乎已经完全没有留下任何印象了。
春希:「现在那家人的孩子都已结了婚搬出去了,家里就只剩下她和今年刚退休的丈夫两个人」
和纱:「哈?」
春希:「而且在去年,她好像染上了腰疼的毛病,所以已经,不能再干重活了」
和纱:「你在说什么啊?」
春希:「我向曜子女士的事务所打听,请她们告诉我对方的联系方式…貌似每年都还有收到贺年卡的啊」
和纱:「谁…的」
春希:「好了,到了。你去按门口的对讲机吧。…还有,我觉得你先把这身行头都卸下来再按会比较好」
和纱:「………啊」
旁白:正如我的计划。
旁白:我向那,幽静的住宅街中的某一户人家指了指,和纱用双手捂着嘴,镜片后的眼睛张得老大。
春希:「不过做饭这种程度的活还行。…据说从昨天开始就一直很起劲地在张罗着」
旁白:门前的姓名牌上写着『真田』二字。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真亏你干得出来」
春希:「你指什么?」
和纱:「你做了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能让我惊讶成这样,你一定在心里偷偷地笑吧」
春希:「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旁白:你为什么就猜得这么准?
和纱:「…我本想,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春希:「那样就太不近人情了。明明难得你回一趟日本。…你啊,知道自己被照顾了多少年么、被那个人」
和纱:「我知道。这些我都知道…」
旁白:随着和纱按下门铃、里面出来迎接她的,是一位满脸笑容略显老态的女性。
旁白:就算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我也不禁为『她真的老了』而有些长吁短叹,因为和五年前相比她头发白了许多,脸也要消瘦得多了。
旁白:她就是在冬马家留到最后的,管家真田太太。
旁白:这个人,从那个家只剩下和纱一个人开始,每周都会来两次进行打扫和洗衣服,并且也一直关心着和纱的营养问题。
和纱:「可是我呢,是打算将在日本的回忆通通舍弃的…」
春希:「对方可完全没有那种打算哦。你小时候的照片,人家还都留着呢」
和纱:「那些东西…其实,在我进入附中的那年,就该都被我亲手烧尽扔掉了才对啊」
春希:「大概都被她偷偷地从相册中抽走了吧。…因为她知道,真要是那样,犯人自己也一定会追悔莫及的」
和纱:「………你很烦啊」
旁白:招待我们的,是时至今日还在那个家里住着的,真田夫妇。
旁白:从和纱小时候起就一直在冬马家工作的真田太太,还像五年前,我跟她有过一面之缘的时候一样,喜欢唠叨,而且也还是那么地和蔼可亲。
旁白:但据她先生刚才说,她已经很久没像现在这样起劲地做些什么了。
旁白:可那一点,却和我现在怀有的感想完全如出一辙…
旁白:因为,最近能令和纱开怀大笑到如此的程度,自我们重逢以来这还是头一次。
旁白:我那感慨颇深的偷笑被和纱狠狠瞪了一眼。可是,除了和纱之外的三个人都在微笑地看着这一切。和纱顿时便像是害羞了一样满脸通红。
旁白:如此,仿佛家庭情景喜剧般,如梦似幻的两小时,转瞬之间就这样过去了。
和纱:「这算哪门子采访啊…不就是去和人打个招呼,然后让人家请吃顿饭而已么?」
春希:「是一次很棒的采访呢。真是,收获不少」
和纱:「你是指那相册的事?装满我小时候照片的…」
春希:「虽然那也算一个…」
旁白:其实我说的收获,确实有三成是指那相册。毕竟,没想到那里居然有张短发和纱的照片…
春希:「我想说的是,录了好多珍贵的对话,拍了好多有趣的照片」
和纱:「真是个低级趣味的家伙…而且还把普通人也卷了进来,真是差劲到极点了呢」
春希:「因为,普通情况下没可能做到吧?…拍到你哭泣的样子」
和纱:「那种事你光想就是罪过!」
旁白:那是在,吃完饭后聊天也聊得差不多,该到了大家都意识到时间问题的那个时候。
旁白:从刚才就一直兴奋着的真田太太,突然间就哭了起来。而且一边哭还一边向和纱致歉…
旁白:当和纱变得独自一个人的时候,自己什么也没能做到。
旁白:当和纱远离社会,连钢琴也抛弃了,逐渐与周围的人越走越远,渐渐地与自己也开始保持距离的时候,
旁白:自己没能训斥她,开导她,除了打扫卫生洗衣服的事情以外什么都做不到。连饭菜也不能给她做的时候。
旁白:自己明明知道曜子女士的想法,也知道和纱的心情,却始终没能成为她们母女的缓冲带的事情。
站内广:「二号线的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退到黄线以内注意脚下安全」
旁白:从八年前到五年前这三年间…在这段时间里,受到伤害的并不单单只有和纱。
旁白:面对着闹别扭的不良少女却无法对她加以纠正的人,果然在内心也受到了同样的伤害。
旁白:虽然这,也许说不定只是上年纪的人的唠叨而已。
旁白:但真田先生也说了,近来真田太太越来越容易伤感。也许这只是,过了五年后,当初那些快乐和痛苦的记忆,在心中一步步发酵的结果而已。
旁白:可是现在,真田太太的悲伤却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旁白:因为那是,足以让人感到是和她当时的心情一样的,饱含着真心的、温热的泪水。
旁白:因为,如若不然的话…
旁白:和纱她,也不会为这老掉牙的催泪家庭伦理剧一般的话语,留下这么多感动的眼泪。
旁白:毕竟过去的和纱,对于那个人可是表现出『不过是花钱雇来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外人』这种态度的啊。
旁白:像那样,和自己间只有雇佣关系的人紧紧相拥,展现出自己的笑容和泪水,无疑是天方夜谭。
旁白:即使是我,也从来没这样积极地看待过眼泪的价值。
旁白:所以,在内心感受到温暖的同时,胸中多少还有些不平地抱有着几分嫉妒。
旁白:因为我,虽然也有过令和纱哭泣的时候、可在她哭泣的同时,还能让她展露出笑颜,这却是我从未做到过的。
旁白:而且我觉得,这大概是以后的我,也不可能办到的事。
旁白:………
和纱:「你这是…故意惹我烦心吧?」
春希:「为什么你会这么想」
旁白:直到在车站附近打理成平时的变装,然后乘上电车为止,和纱都始终沉默不语。
旁白:好不容易等她再开尊口的时候,随之而来的,却是对我的责难。
和纱:「这不是犯规吗?那…那样的…」
春希:「因为传唤到了,能够证明那些明明一直真信着只有辛酸回忆的过去,其实却全是咎由自取的,证人?」
和纱:「………呜」
旁白:不过,这次的责难我会堂堂正正地接下来的。
春希:「因为马上就是音乐会了啊。我想要你变得更精神一点。…于是才这么做的」
旁白:会做出这种理所当然要遭到抱怨的欺骗行为,是因为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好的。
和纱:「真是个,差劲的家伙。机关算尽阴险卑鄙…像你这么过分的家伙,我有生以来还是第一次碰到」
春希:「这样啊…」
和纱:「而对我来说所有的第一次,全部的第一次都被你这男人给…」
春希:「别用那种会招人误解的说法啊…」
和纱:「有错么?我有哪里说错了」
春希:「不…」
旁白:和纱她,将自己的脸深深隐藏在帽子下。
旁白:但这次,却好像和平日里怕被乘客认出的顾虑、多少有些不同。
和纱:「………」
春希:「………」
旁白:我的刺激,似乎有些过头了…
旁白:我确实是真心想让和纱变得更有精神,我也相信这样做确确实实是为了和纱着想。
旁白:可是,我这样做并非全都为了和纱,而且,也并非全都为了工作。
旁白:…只是,我想这样做而已。
旁白:想要将天空中的黑云全都赶走,将和纱对我的倔强全都彻底地吹飞扫尽罢了。
旁白:想要再看一次,那个率真自然的和纱。
和纱:「………」
春希:「………」
旁白:而最终,该说是带来了什么样的结果呢,从某种程度上说,我是明白的。
旁白:而且我还知道,那正向着不好的方向发展。
和纱:「………」
春希:「…抱,抱歉」
旁白:像这样,在我考虑事情的时候,不小心地,碰到了和纱的指尖。
和纱:「………」
春希:「? 和纱?」
和纱:「…怎么了?」
春希:「不…」
旁白:不会错的,和纱她肯定也注意到了。
旁白:因为,在我们小拇指接触的瞬间,和纱的指尖,一下子就变得僵硬了。
和纱:「………」
春希:「………」
旁白:可和纱她,在我道歉的时候,却不知为何深深地叹了口气。
旁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和纱:「………」
春希:「………」
旁白:可是那个疑问,在电车再一次晃动的现在,一下全都冰释了。
和纱:「………」
旁白:因为我们二人的手指会碰触到对方,不就是因为我无意中主动靠近了和纱的结果么。
春希:「和…和、纱」
旁白:<F16「真啰嗦」>
春希:「………唔」
旁白:和纱她也,渐渐地靠了过来。而且是,存心的。
和纱:「一会就好…真的只要一会就好…」
旁白:现在已经无比明了了。
和纱:「就到,下一站为止」
旁白:因为,明明到刚才为止,还只是指尖的轻轻接触,现在,却连掌心都重合了起来。
旁白:『直到下车为止…』
旁白:随着那句话语、全部的手指都已缠绕在一起。
旁白:『直到到家,为止…』
旁白:随着那句话语,我们的双手紧紧相扣。…握紧到,别离时要用尽全力才能分开的程度。
旁白:………
旁白:什么啊,到底在做什么啊,我们。我们,究竟在做什么啊。
旁白:不再令雪菜感到悲伤,和纱她明明对我这么说过。
旁白:为了守护这个誓言,重叠着多余的辛酸,结果最终、不仅违背了誓言,彼此还都越陷越深。
旁白:呐,和纱…这类的是,正确的选择吧?我们,真的没有做错吧?
旁白:…这样的疑问,很快就在和纱手心里,那过于炽热的汗水中,消逝得无影无踪了。
曜子:「这地方还真是久违了呢」
和纱:「你有来过这里吗?」
曜子:「不就是差不多两年前嘛?当时在这里举办了我的新年音乐会」
和纱:「啊…是有这么一回事」
曜子:「虽说当时的你、还只是坐在观众席上的听众,可这次却要成为舞台上的主角,一个人独自面对全场观众了哦?」
和纱:「那种事,我早就知道了」
曜子:「干劲十足?」
和纱:「你能做到的事我不可能会做不到」
曜子:「…真让人火大呢」
和纱:「随便说说而已,这方面我并没有想太多。在那边时,像这样的场馆里我都已经演奏过好几回了,打一开始,荣归故里之类的意识我就一点也没有」
曜子:「你要是多少有点那种想法的话倒好了呢」
和纱:「说起来我也,对日本只有厌恶的回忆而已。…主要是受了至亲的影响」
曜子:「嘛,好了好了。不管是为了各位日本同胞,还是只为了那一个人,只要你能用心去演奏就好啦」
和纱:「…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要弹的话就快点开始吧。我,三点前必须从这里离开的」
曜子:「去约会?」
和纱:「才不是,是采访」
旁白:<F16「…果然不就是约会嘛」>
和纱:「呐,妈妈」
曜子:「嗯?」
和纱:「自从来日本…不,从那之前开始,就发生了很多很多事…」
曜子:「是呢」
和纱:「但是这回,我觉得自己会在处理完这一切之后,献出一场迄今为止最完美的演出」
曜子:「…你要是每回都能这样,我这做负责人的也就能轻松好多咯」
和纱:「是么?这个先按下不表,还请尽情享受下次的表演」
曜子:「………」
曜子:「虽然到目前为止都和我计划的一样…」
曜子:「可音乐会结束之后,又该怎么收场好呢。已经没多少时间了」
曜子:「…或者说,这一切是否真能顺利收场呢」
旁白:………
诹访老师:「哎呀~,这样啊!北原你进出版社了啊!没想居然会有接受你采访的一天呢」
春希:「哈啊,嘛…好久不见,诹访老师」
旁白:时隔两年没见的,这位有些唠叨的教务主任…
诹访老师:「啊啊,都这么久了啊。可真的很让人怀念呢。你还记得吗,你以第一名的成绩考入这里时做演讲了吧。我都记忆犹新哦?」
春希:「…那真是谢谢您了」
旁白:他就像是完全忘了两年前我曾经做过的事,一字不差地,重复着当年就说过的台词。
诹访老师:「哎呀~,说起来,真是厉害啊,冬马小姐」
春希:「是呢,确实」
诹访老师:「现在这里的学生都很受她的鼓舞。毕竟,她证明了我校音乐科的教真是能与世界接轨的教真啊」
春希:「………」
旁白:只不过她在音乐科只呆到高二。然后还因为品行不端而被踢到普通科就是了。
旁白:…嘛,估计从两年前开始,就已经把这些不好的记忆早都从脑子里删除掉了吧,这家伙。
诹访老师:「当然这无疑是,她继承的冬马曜子的血脉,以及从小接受的英才教真的结果」
诹访老师:「可是,支撑着她展翅飞向世界的舞台的,还是我峰城大学附属中学音乐科的教真和传统…」
春希:「对不起。那个,关于昨天拜托您的事…」
诹访老师:「哦,哦哦,是哦。再不抓紧的话太阳就要下山了」
旁白:差不多了,这种歪曲事实的废话连篇从各种意义上说都已经接近了忍耐的极限,于是我急急忙忙地推进了话题。
旁白:顺带说一下,接近了忍耐极限的人,当然并不是指我…
诹访老师:「给,这是钥匙。今天,那边是学生禁止进入的,你们就尽情地用吧。但是,只到18点为止」
春希:「非常感谢。那么,我们就不客气了」
诹访老师:「说起来,站在那边的那位小姐是…」
春希:「啊啊,我还没来得及介绍。这位是,今天负责摄像的我专属的新人摄影师…」
和纱:「………我叫东野和美。请多多指教」
旁白:所以都说了啦,别这么青筋暴露地和人打招呼啊…
和纱:「诹访那家伙…怎么还在啊?」
春希:「好像来年就要升为副校长了,明明没什么风声,但他自己在邮件里这么写的」
和纱:「说起来那家伙,当年明明那么专门跟我作对,现在却叫什么“冬马小姐”!我都恶心得起鸡皮疙瘩了!」
春希:「…现在要是两年前的我,一定举双手赞同啊」
旁白:可能是因为遭遇到许久未见的恩师(?),怀念之情不觉涌上心头,和纱她显得相当地兴奋。
旁白:至于说恩师嘛…虽说确实有五年没见了,可他居然连这种程度的变装都没认出来啊。
旁白:等发售后,在『我的母校』的照片里,被他看到冬马和纱本人的话…嘛,祈祷他不会跑来找我茬吧。
春希:「那么,感觉如何?回到久违的母校后的感想」
和纱:「没什么」
春希:「看到你当年踹飞过的课桌,捶过的墙壁,或是打破过的窗户什么的,就没觉得分外怀念吗?」
和纱:「…你记忆中那个附中时代的我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啊」
旁白:什么啊,一边装作没兴趣的样子,却还是透过镜片把眼睛瞪得这么大,不断地到处张望游走。
和纱:「怀念之情什么的我想不起来。一切的一切,全是些讨厌的回忆」
春希:「…这就正所谓是人们通常所说的怀念之情吧?」
旁白:峰城大学附属学园。这就是,我们今天的采访地点。
旁白:为了能知道和纱的全部,为了能把一切都烙印到自己心中,从数天前就开始反复筹划着拍摄地点。
旁白:对我们来说这里是绝对必要的…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拍摄地点。
和纱:「………」
春希:「………」
旁白:已经过去五年了,但和纱仍然清楚地记得这间音乐室的位置。
旁白:虽然她一边摆出不悦的神情,一边和我聊着天,但她的双脚却没有片刻的迷茫,一路带着我们来到那个地方。
和纱:「…春希」
春希:「诶?」
和纱:「开门」
春希:「啊,哦哦…」
旁白:在和纱的催促下…或者说,和我计划的一样,我将借来的钥匙,插进了教室的锁孔里。
旁白:锁,立刻就被打开了。
春希:「………」
旁白:但是,门却没有开。不,是我没法去打开。
和纱:「快把门打开」
春希:「嗯,嗯…」
旁白:真的可以吗…
旁白:要真的,进去了的话。就又变成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了。对我们来说,这样真的可以吗…?
和纱:「………」
春希:「………」
旁白:真的,可以吗…?
旁白:………
旁白:『好久不见,近来可好么?』
旁白:『…说起来,有一段时间没联络了,总觉得口气都变得有些见外了呢』
旁白:『可是,春希君近来可好?未曾见面的时光,真的已经相当长了呢,说真的我都非常担心起来了呢』
旁白:『…毕竟,决定不去见面,一直没去和你见面,都是因为我的缘故』
旁白:『即使如此,今天也有件事无论如何都想要通过邮件,稍微让你了解下呢』
旁白:『其实呢,从今天开始我要去关西出差。整个周末都要在那边的店铺间奔走,估计周一才能回来』
旁白:『一直以来,我都很羡慕那个能在国内外来回飞的春希君,这样的话我也终于能稍稍赶上你的步伐了吧?』
旁白:『等回来后想给你些土特产。所以,大概周一会给你打电话』
旁白:『到时候,请让我和你说好多的事情吧。可以的话,真的很想和好呢』
旁白:『回头见,出差我会加油的,我决不会输给春希君的哦』
雪菜:「………」
旁白:『PS』
旁白:『因为出差的缘故,这周日,我不在东京,和纱的音乐会,也就没法去了』
旁白:『虽然春希君你说过不去,但其实我,早就拿到了票。原本就打算去听和纱的演奏的』
旁白:『可以的话,我原本希望春希君也能一起同去』
旁白:『春希君你大概会想,为什么我要这样擅自做主决定下来,说不定,还会因此冲我发火』
旁白:『真的很对不起。可是,要去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想和春希君你一起去。因为…』
旁白:『我不想让春希君你…独自一人去和纱的音乐会』
旁白:『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你一个人去听和纱的演奏,你的心境一定会发生某种变化』
旁白:『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一定会离开我,被和纱的钢琴声所吸引的』
雪菜:「………呜」
雪菜:「不行…」
雪菜:「把这种邮件发出去的话,春希君他,一定会…」
雪菜:「………」
雪菜:「可是…」
雪菜:「………」
旁白:………
春希:「我只是想拍一张你弹琴的照片而已…」
和纱:「以前我也说过的吧?那种东西,等音乐会结束后再说」
春希:「都说了,摆个弹的样子就行」
和纱:「你很啰嗦啊春希。就剩两天了给我忍忍吧」
春希:「…知道了」
旁白:其实,我并不是现在就想听到和纱的琴声,而只是想要一张这样场景的照片…
旁白:和纱不知道懂没懂我的心思,摆出一副要我远离『和纱的钢琴』的样子。
春希:「那么,你现在到窗户那边去,做一个向外看的姿势」
和纱:「窗外不会有个笨蛋吊在那里吧?」
春希:「…谁知道呢」
旁白:第二音乐室。
旁白:五年前,仅仅是被普通科的一名不良学生独占、号称附中七大不可思议之一的闭锁之间。
和纱:「…」
旁白:从打开的窗户那里,吹入了冬日的寒风,摇曳着和纱的长发。
旁白:我,没有错过这个瞬间,把焦点锁定在和纱压住头发的侧脸,按下了快门。
和纱:「好冷…」
春希:「听说今晚气温会降到零度以下。记得捂热一些再睡」
旁白:暖气早已关闭的第二音乐室里,不一会就充斥了寒冷的空气。
旁白:窗外,是即将结束训练的运动部。以及渐渐由赤红染成深蓝的天空。
旁白:和两年前一样…与五年前也毫无二致的景象,真散在眼中。
旁白:除了两年前并不在这里,然后现在正站在这里,姿态却早已和五年前大不相同的她。
春希:「…OK。窗户可以关上了」
和纱:「没事,这样也好」
春希:「你不是怕冷吗?」
和纱:「没关系的…」
春希:「………」
旁白:和纱在寒风中颤抖着…可是,她脸上那近乎不能自持的表情,大概、并不是因为寒冷。
和纱:「我说,春希」
春希:「嗯?」
和纱:「采访…今天,就是最后一次了吧?」
春希:「明天一天你都要真排,然后后天音乐会正式开演。接下来我是不可能再继续带你出来了」
和纱:「也是啊…」
旁白:受到由和纱定下的『本周内都弄完』的限制,我不得不在今天,结束掉所有的一切。
和纱:「这就是最后一次了,呐」
春希:「嗯…」
和纱:「真的,是个低级趣味的家伙啊你。最后的最后,居然带我来这个我最不想回忆起来的地方」
春希:「呐看吧。你也说这是最特别的地方了」
和纱:「………」
旁白:不管和纱本人怎么想,我都必定会带她来这里,这是早都决定好的。
旁白:如果我们彼此双方直到最后都要逞强的话,那么就该选择一个与之相衬的地点,我确信那个地点无疑就是这里。
春希:「在附中的三年里,你待得最多的地方就是这里。…也许,比教室那边都要多」
和纱:「我在这里的时候,一直很烦躁。周围的一切都不能顺心,恨得咬牙切齿的啊」
旁白:…虽然这里无疑是最合适的舞台,但也有着唯一的缺陷。
春希:「虽然你这么说,但你在烦躁时演奏出的音色,在我听来却是那么愉快…」
和纱:「那是因为一直有个无论练多久都跟不上我的节奏弹得烂得不行的吉他在…这也让我变得更加烦躁了」
旁白:说着这些话的和纱,很怀念似地咂了一下嘴。
春希:「…抱歉」
旁白:…虽然这时候道歉显得有些莫名其妙,但既然这么说了也就没法再收回。
和纱:「现在有弹得好一点了吗?有练到能跟人合奏的水平了吗?」
春希:「那种事情,五年前我不就…」
和纱:「那好,春希你现在就弹给我听。你看,那边不是有把吉他吗?」
春希:「还是算了吧…」
和纱:「弹一下也无所谓的吧。最多就是被我笑笑,不会都给你一条一条地指出问题啦」
春希:「正常情况下该反过来吧?」
和纱:「只要一首就好。『禁忌的游戏』或者别的什么都行」※同名法国电影中的吉他名曲,原名『爱的罗曼史』。
春希:「弹不了。因为自从上班以来我就一次都没弹过了」
和纱:「为什么就是不愿弹给我听呢?因为你的吉他只是属于雪菜专用的?」
春希:「………我没说过这种话的吧」
旁白:就算这确实是事实。
和纱:「………」
旁白:不知道和纱,领悟到了什么,这次的她,带着悲哀的神情咂了咂嘴。
旁白:…求求你,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旁白:明明选择这里绝对没错,可我却渐渐开始有些变得后悔了。
和纱:「啊~啊…真是个死心眼的家伙」
旁白:和纱她,一边靠着窗边一边叹着气,正面对着我。
和纱:「你要是还一直采取这么顽固的态度的话,我就要考虑拿出杀手锌了哦?」
春希:「别发火嘛…就为这种事」
旁白:那直到刚才,还一直飘逸在身后的黑色长发,现在被风吹到了前方,温柔地轻拂着她的脸颊。
旁白:就如同和纱脸上的表情一般,温柔地…
和纱:「因为已经是…最后一次了,因为一切都要到此结束了,所以,我可以把所有想说的话都说出来吧?」
旁白:可是那声音,却比那吹散秀发的寒风更加冰冷。
春希:「也并不一定,就是最后一次…」
和纱:「因为我们不会再见面了,所以我稍微说几句越界的话也没关系吧?」
春希:「………」
旁白:『怎么可能没关系』这样的话,我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旁白:明明一切并不会就此结束。明明之后还有追加公演。…明明,和纱今后也许还会再来日本的。
旁白:这,究竟是我对于死心的和纱的反抗,还是,我察觉到了,和纱那谜一般的微笑背后隐藏着其他的意图呢。
旁白:与我那些疑问相对应的答案,在和纱再次开口时,便真相大白了。
和纱:「呐,春希…你和雪菜第一次接吻的时候,是在那天演出的晚上吧?」
春希:「呜!?」
旁白:那个瞬间,我不得不慌忙地抱住差点从手中落地的相机。
和纱:「那天晚上,在这里…你被雪菜表白,吻了对方…然后你们才成为恋人的吧?」
春希:「你、你、你…你啊!突然间都在说些什么啊!?」
旁白:因为听到的内容太过出乎意料,与她以往的形象太过大相径庭,我只能,用声音作为回复了。
和纱:「在说五年前的事啊。…五年前,那终结了一切的日子里发生的事」
旁白:和纱她,微笑着。
旁白:像是包含着某种恶意,又像是单纯的恶作剧,还有除此之外可以感觉到的各式各样的感情,都挂在她那暧昧的笑容上。
春希:「不,不,不是…那是,那个…」
和纱:「我说错的话你大可以矢口否认哦?不过,想撒谎的话,拜托你别这么容易就暴露」
春希:「所,所以说,当时…表白的人,是,是我…」
旁白:就算和纱再怎么挑衅,『我被雪菜表白』这种谁听了都不会高兴的事实,事到如今我怎么可能承认…
和纱:「我不信。那时的你怎么可能有那种勇气啊。…明明还一直都在,我和雪菜之间摇摆不定」
春希:「那,那种事情…!」
和纱:「………」
春希:「那种事情………才没有」
旁白:呐看吧…不是连和纱也不高兴了么
旁白:所以我,才不能承认。
和纱:「反正就因为是你,所以,那时候可是初吻吧?你根本不可能有勇气去主动那样做的」
春希:「那………有错么」
旁白:和纱她,为什么要挑起这个话题,我一点头绪也没有。
旁白:为什么非要在自己决定的最后一次相会之时,提起我们第一次…诀别之日的事情。
旁白:而且,那时是初吻的,不单单是我,连雪菜也…
和纱:「………哈哈。啊哈,啊哈哈哈哈」
春希:「所以啊,到底有什么可笑的」
旁白:明明没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却只有空虚的笑声在回响着。
和纱:「果然是这样啊…雪菜,她看到了啊。我,被看到了啊」
春希:「雪菜她…你说什么?」
旁白:像是故意要让我游走在似懂非懂的钢丝上,和纱煞有介事地说着让我浮想联翩的台词。
和纱:「我就一直想着会不会是这样,所以,那时的雪菜也只能选择去那么做了。…这就是所谓时隔五年终于真相大白的、冲击性的事实吗?」
春希:「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究竟想说什么?」
旁白:虽然本人一直用着戏谑的语气述说着,但她酝酿出来的气氛,已经令我痛苦不堪。
和纱:「事到如今再说什么都于事无补了啊…但是,毕竟是最后一次见面了,这点话还是能说的吧?」
春希:「别自说自话啊!到底哪里错了?到底有哪里可笑?…为什么你,要这么说雪菜?」
旁白:这次的我,已无法再忍住自己的焦躁。
和纱:「没啊,没什么错,也没有什么好笑的。…雪菜她也,没有做错任何事哦」
旁白:和纱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拉来最近的一把椅子放在我跟前,自己则做在了钢琴前的椅子上。
旁白:我,一边不明所以,一边战战兢兢地坐到和纱为我准备的椅子上…
和纱:「只是,觉得遗憾而已。既不是对我,也不是对雪菜…而是对春希你来说啊」
春希:「对我…?这和我有什么…」
和纱:「其实不管哪一样,所有的第一次都是我啊。真是,最差劲了呢。………活该」
春希:「………什、么?」
旁白:就这样,完全搞不懂怎么回事,我被和纱突然的表白玩弄着。
和纱:「你的过去,全都是被我玷污过的东西呢。像是毕业典礼那晚啊,第二天机场的时候之类…」
旁白:我当年选择的道路。
旁白:明明知道是错误的,却还是最终失足踏入的道路…
和纱:「一直这么折腾你,真是不好意思呢。…明明我只是个和你的未来没有任何关联的女人啊」
旁白:这就好像是,和纱特意设下的圈套一样,将我过去的罪孽全都否定。
春希:「…从刚开始你一直在说些什么,我怎么完全听不懂」
和纱:「那么,我可以继续,往下说吗?听到这些,你也不会后悔么?」
旁白:那么想要让我听的话,就别再继续采取这种故弄玄虚的态度了啊…
春希:「你说吧…」
旁白:背过自己那,如实表现出心中感情的脸,我,推进着话题。
旁白:明明如果背过脸的话,最终也无法将我的想法传递给和纱。
和纱:「那时候…我在这里,像往常一样弹着钢琴」
春希:「诶…?」
和纱:「不…和往常稍有不同呢。因为被人硬套上了那件轻飘飘露出度很高的衣服,感觉比平时更加的烦躁」
春希:「啊…」
旁白:和纱所谓的“继续往下说”,正确说来不是之后,而是之前。
旁白:那是『在学园祭登台演出当天』的事。
和纱:「之后,某个碍事的家伙进来了。明明都赶走他好多次了,却还是不长记性一直呆着,真的是脸皮厚到不能再厚的家伙了呢」
旁白:那是我们的歌,取得空前反响,过了没多久之后…
旁白:那是在我因为无法平息那种舞台上的兴奋感,而在校园里四处转悠沉浸在余韵之中时,从那熟悉的地方,传来了熟悉的旋律。
和纱:「明明是令我更加烦躁了,那家伙却全然不体谅我当时的心情,自顾自地过来搭话,然后就一个人在那里喋喋不休起来」
旁白:当我打开门后,那时,我最想见到的人就坐在那里。
和纱:「因为他比平时更啰嗦,所以我只好随便糊弄他几句,可那家伙,却还是一直说个不停」
旁白:因为那时的我比平时更高兴,无论那家伙如何敷衍我,我都会一直地,一直地和她对话下去。
旁白:因为有人说过,想要一直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想要三个人,能永远在一起。
旁白:无论那家伙如何想要理性地否定一切,我都只是,自顾自地诉说着自己的梦想。
和纱:「不知不觉中他却没了声音。回头一看,那家伙就这么坐在那里,精神恍惚打起了瞌睡」
旁白:说不定是之前通宵了好几天的缘故,头有点…
和纱:「啊啊,就在你现在那里睡着了,当时也正好是这个时间」
旁白:所以,我的记忆也就在此中断了。
旁白:等再次睁开眼睛时,突然出现在眼前的却是雪菜,然后…
和纱:「我啊,越想越觉得火大…所以,我一边想着冲他发发牢骚,一边,靠近了他…」
旁白:可是,现在在我面前的并不是雪菜。
旁白:并非是雪菜,而是和纱她,从椅子上站起来,一步一步缓缓地靠近我。
和纱:「我来到那家伙的面前,低下身子偷看他的脸蛋,因为那家伙是脸朝下睡的,所以我就这么,从下边…」
旁白:和纱走到我面前,低下身子盯看我的脸看,然后,就这么用直勾勾的眼神从下边…
和纱:「然后那家伙啊,在我的面前还真是一副毫无防备傻乎乎的表情呢。…没错,就像现在这样」
春希:「…你要干什…」
和纱:「别动!」
春希:「唔!?」
和纱:「别动啊…这样不就和当时不一样了吗…」
旁白:现在和纱的姿势,简直和当时的雪菜一模一样。
旁白:就像五年前目睹过那场面一样。不,也许五年前本来就被她看见了。
和纱:「那之后,我做了什么,你不可能还不明白的吧?」
旁白:不对,不是,错了,这也不对。和纱她根本不可能看到那个场面的。
旁白:那么,到底是谁…
旁白:是谁、令“和纱看到了这个场面”?
春希:「………呜」
旁白:在这样转换思维的瞬间…我终于看到了那之后发生的…过去的真实。
旁白:那是我没能看见…然后,和纱和雪菜都看见了的真实。
和纱:「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的手心,触碰到了我的脸颊。
旁白:也许,这可能也是五年前的再现。…就在我醒来的,仅仅数分钟之前。
和纱:「接吻也好,拥抱也好。…还是喜欢上那家伙也好」
春希:「~~~!」
和纱:「做了这么卑鄙的行为…我知道自己一定不会得到原谅的」
旁白:和纱的气息,随着她的一声声话语,轻抚着我。
和纱:「可是,根本不可能去表白的吧。因为那时的我对自己,都在无比地厌恶着,我觉得,那家伙根本不可能会喜欢上那样的我啊」
旁白:和纱的嘴唇,已经贴近到,几乎同我的嘴唇相触的地方。
和纱:「我觉得自己被逼到了这样走投无路的地步。受着无法忍受的煎熬。所以,我做了与那个差劲的自己最相配的,差劲的行为。」
旁白:我的视野,已经,无法将和纱的表情尽收眼底了。
和纱:「…我不想,你被任何人夺走的啊」
旁白:从和纱的身上,飘来甘甜的气息。
旁白:那是一股,即便用只是因为和纱总吃甜食之类,最不解风情的理由当做说辞,也无法真自己逃脱的,动摇心底的香气。
和纱:「可是,却在那一天被雪菜夺走了。我所有的一切,都被雪菜握到手中了」
旁白:和纱的声音,回荡在我的胸中。
旁白:同那和甘甜的气息形成鲜明对比,令人愁眉紧锁痛不欲生的话语一起。
和纱:「因为,我根本没想到。像我这样奇怪的女人居然还有那么一个…」
旁白:实在是过于地,令人痛不欲生。
旁白:她的话语,她的举手投足,和五年前相比没有任何改变,这足以让我产生幻觉。
和纱:「那么好的一个人,那么棒的女人…看男人的眼光却如此奇怪,这种事谁会知道呢…」
旁白:连五年前、和纱的恸哭也…
旁白:炽热、冰冷、悲伤、痛苦,和那个分别的夜晚相比未曾有过一丝的劣化,这一切都足以让我产生幻觉。
和纱:「春希,春希…」
春希:「别再…说了」
旁白:看着眼前那触手可及的和纱的瞳仁,眼见它渐渐湿润的我,不禁也随之提高了声调。
春希:「你是在捉弄我吧?你是在报复我吧?是吧…你快说是啊」
旁白:因为如此悲伤。
旁白:我那,向前推进了的时间,与和纱她,停滞不前的时间之间,产生了如此决定性的错位吧。
旁白:那错位…直到现在。
和纱:「你觉得…我是在开玩笑?到现在为止我所说的,你都能当做玩笑而笑出来吗?春希」
春希:「我怎么可能笑的出来呢…所以求你了,换你来笑我啊」
和纱:「呜…」
旁白:一瞬间…
旁白:泪水终于从和纱湿润的瞳仁中一滴滴地流了下来。
春希:「你要是不笑的话,我,会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才好啊…」
和纱:「明明连什么都办不到,明明事到如今做什么都于事无补,一句我不知道说得还真是轻松呢…」
春希:「那你就不要在这种时候还这么轻率地说这些!既然说了今天是最后一天,有些话你还是带到棺材里去吧!」
和纱:「………呜、春希…春希,春希…你好过分」
春希:「过分…过分的,是你…和纱…是你才更…」
旁白:额头,已经碰在了一起。
旁白:鼻尖也,轻轻彼此接触。
旁白:水珠,也掉落在了我的脸上。
和纱:「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春希:「那种事,我才不会承认」
和纱:「之后就只有音乐会了。没关系的。因为我们两人,再也不会见面了」
春希:「我不是说了我不会承认的吗!」
和纱:「只是牵牵手,只是把思念传达给对方的话。只是在最后再一次和对方接吻的话…」
和纱:「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算是雪菜也会原谅我们吧?」
春希:「…」
旁白:眼前,变得一片黑暗。我闭上了眼睛。
旁白:因为…和纱她也闭上了眼睛。
和纱:「春、希…春、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然后,我的嘴唇,和某个温暖而柔软的东西重合在了一起…
和纱:「!?」
旁白:但是,接触真的只是一瞬之间。
春希:「………」
旁白:睁开眼后我看到闪烁着的是我的手机。
旁白:那是就算是垃圾邮件,也太过于绝妙和巧合,实在是最最最糟糕的时机。
旁白:『是雪菜』
和纱:「怎么了…」
春希:「………」
和纱:「为什么偏偏是现在啊雪菜…」
旁白:寄出人的名字,已经远远超出巧合的级别了…
和纱:「为什么,你不早一点阻止我…」
旁白:1.看向别处
旁白:2.看着和纱的眼睛
和纱:「看向,这边啊」
春希:「………」
和纱:「你就那么的,讨厌我吗?」
春希:「不要问…这种刁难人的问题啊」
和纱:「………」
旁白:和纱的呼吸,触到了我的右脸。
春希:「…可是,你要是继续这么说下去,也许我真的会讨厌你也说不定」
和纱:「呜…」
旁白:拼命地想要把和纱的嘴唇、瞳孔,移出我的视野范围。
春希:「那样的话,我说不定会去努力的」
旁白:这,虽然这只是身体上小小的抵抗,可是,我大概,已经无法拿出更进一步的态度了…
和纱:「………对不起」
春希:「………」
旁白:先屈服的,是和纱。
和纱:「没用…真的,我真是、太没用了」
春希:「这种事,才…」
旁白:保持着双手放在我肩上的姿势,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和纱:「是啊,只是开个玩笑呢。我在戏弄你呢,为了报复春希,而特意这么做的哦」
旁白:你现在再说这些也为时太晚了…和那谁都不会相信的借口一样晚。
和纱:「结果,在最后的最后还是失败了。…你啊,还真是死心眼」
旁白:和纱的眼睛一片通红,可是,脸上却浮现出莫名的微笑。
和纱:「所以,你看,最后的采访到此结束。…辛苦你了」
旁白:带着在我面前的逞强,带着对雪菜的挂虑。
旁白:也带着和纱自身那,既不是放弃也不是悲伤的微妙的感情一起。
和纱:「嗯…」
春希:「~呜」
旁白:然后,我的嘴唇,同某种温暖而柔软的感触重合在了一起…
和纱:「………对不起,春希」
春希:「诶…」
旁白:但是,接触只有短短的一瞬。
和纱:「真是没用啊…真的,真是太没用了呢,我」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保持着双手放在我肩上的姿势,慢慢地拉开了距离。
和纱:「是呢,只是开个玩笑呢。我在戏弄你呢,为了报复春希,而特意做的」
旁白:你现在再说这些也为时太晚了…和那谁都不会相信的借口一样晚。
和纱:「证据就是…哈哈,啊哈哈,你看,我有在笑的吧?」
旁白:和纱的眼睛一片通红,但是大概,只有那微笑是发自心底的。
和纱:「所以,你看,最后的采访到此结束。…辛苦你了」
旁白:带着在我面前的逞强,带着对雪菜的挂虑。
旁白:也带着和纱自身那,真正的、真正的小小愿望得以满足的喜悦一起。
旁白:………
和纱:「音乐会…一定要来啊」
春希:「………」
旁白:回去的路上,我们俩谁都没再说话。…直到和纱在分别的一刻终于开口为止。
和纱:「只要能来就足够了。只要,你能来听我的钢琴,就足够了」
春希:「和纱,我…」
和纱:「…你的话,也许会觉得无聊而中途睡着吧」
旁白:像要将我迷茫的话音打断一样,和纱继续着她那缓慢,但却明确、清晰的话语。
和纱:「从今晚开始我会住在会场附近的酒店里。接下来的两天,我会只考虑音乐会的事」
春希:「这样啊」
和纱:「音乐会结束后,我会叫搬家公司的人来把行李搬走。…我已经,不会再回那个房间了」
春希:「………」
旁白:和纱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笑容。
旁白:仿佛要做出与自己的心意完全无关的样子,总之是,紧咬牙关微笑着。
和纱:「所以说这次、这次…真的是,该说永别了」
旁白:然后,重复着那被自己一次次违背…也被我一次次违背的誓言,不厌其烦地重复着。
和纱:「再见了,呐」
春希:「………呜」
旁白:这样也许是因为,反复强调着我们今生将就此永别的缘故吧,和纱所留下的那最后的话语,是如此地冷漠无情。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是我,是我先…明明都是我先来的』
旁白:事到如今,你说这个还有什么用。
旁白:『接吻也好,拥抱也好。…还是喜欢上那家伙也好』
旁白:已经,太迟了啊。
旁白:『…我不想,你被任何人夺走的啊』
旁白:五年前…要是那时你对我说了的话,我就会…
旁白:我,所以我才会…
旁白:………
旁白:不,即使说了也不会改变什么。不可能会改变什么的吧。
旁白:『春希,春希…』
旁白:别这样…
旁白:『因为这是最后一次…』
旁白:以“最后一次”为免罪符,和纱一下踏入了,比我原先希望的还要深得多的地方。
旁白:我们彼此,都想要在心中烙印上无法忘却的思念。
旁白:『只是牵牵手,只是把思念传达给对方的话。只是在最后再一次和对方接吻的话…』
旁白:为什么,今天的一切都必须成为最后…?
旁白:明明可以不是结束,而是一点一滴慢慢地…
旁白:将你我的关系变成朋友的选项,难道说在你的心里从没存在过么…
旁白:对你来说,和我之间,就只有0和1了吗…?
旁白:『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就算是雪菜也会原谅我们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
旁白:我努力调整着慌乱的气息望向时钟,自那之后,已经过去好几个小时了。
旁白:…可是,距离上次确认时间,才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而已。
旁白:本以为自己好不容易终于能睡着了。
春希:「…哈、哈啊,哈啊啊…」
旁白:与和纱分别后,同样的场景,一直在我脑子里翻卷着。
旁白:那是如此让人如坐针毡,如此令人痛心疽首,然而,又是如此美妙甜蜜的景象。
春希:「咕,嗯咕………呼呜」
旁白:为了将一切从脑海中赶走,我将房间里能找到的酒全都一饮而尽,结果却也只是让那些记忆变得更加鲜明而清晰。
旁白:声音也好,气息也好,表情也好。然后,连那些我都不明白的对那家伙的思念也,都以我希望的形式在脑海中得以补全了。
旁白:…不,只是、以我最不希望的形式。
旁白:我把冰茶灌入灼热的喉咙里,拼命地想要让大脑冷静。
旁白:时而炽热时而冰冷,自己都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如此摇摆不定。
旁白:不去思考自己该怎么做真的可以吗,从刚才开始,我就一直反复地不断摸索着。
旁白:可即便如此…
春希:「………」
旁白:我恐惧着那发生在我身心中的反应厌恶着因内心的动摇而引起的触及本能的作用。
旁白:覆盖全身的沉重的疲惫感。那是经历了激情与快感后伴随的后遗症。
春希:「~~~呜!」
旁白:那些足以证明我内心激荡的证据,全都积攒到了内衣上。
旁白:这是对和纱的思念。…是对雪菜以外的对象的思念。
旁白:就发生在仅仅数分钟前,在我闭上眼睛的片刻间。
雪菜:「早上好。我是KnightsRecord公司的小木曾。今天还请多多关照」
店员:「啊,早上好。…说起来,今天来的不是往常的大沼先生么?」
雪菜:「这次由我来全权进行负责。也许会有很多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多多指教啦」
店员:「是这样啊。我们才该请多多指教。Knights那边居然一下子派来个这么标致的人儿啊。你是叫小木曾对吧?上台表演也包括在内么?」
雪菜:「啊,不,具体事项交由专业人士来做,说到底我也只是在后台…」
店员:「真可惜呢…明明要是你能上台就好了。你的话说不定会有一大群粉丝哦?」
雪菜:「…谢,谢谢。但是,主角到底是歌手那边」
店员:「嘛,说的也是。那么关于这次演出我们一起商议下吧,能劳驾您和我一同前往事务所吗?」
雪菜:「嗯!今天一天,还请多多关照!」
雪菜:「………」
旁白:<F16「………我要,加油了!」>
旁白:………
工作人员1:「好,摄像机测试没问题~!」
工作人员2:「灯光,是不是稍微调低点比较好呢?这样子说不定反光太强了」
曜子:「嗯~…午后让摄像的人来调整吧。总之,上午弄到这里就可以了。大家辛苦了」
工作人员2:「您也辛苦了。喂~大家,休息一小时~!」
曜子:「那么,呢…」
和纱:「~呼,哈啊,哈啊啊~…」
曜子:「…你也辛苦了。来,一起去吃个饭吧?」
和纱:「哈啊啊…哈啊…为什么会有摄像机搬进来?」
曜子:「那个嘛,当然是把明天的音乐会做成蓝光拿去卖咯」
和纱:「………你这个奸商」
曜子:「作为社长,我有义务养活底下员工的吧。何况我还要赚女儿的抚养费」
和纱:「随你的,便吧」
曜子:「要是随我便的话一开始就别发什么牢骚啊」
和纱:「切…要吃饭的话你一个人去吧。我要一直练到自己满意为止」
曜子:「…从早上开始已经不间断地弹了五个小时了哦?」
和纱:「这种程度,根本不算什么。反正明天过后一切就结束了」
曜子:「之后还有追加公演吧?」
和纱:「对我来说明天就是一切…之后怎样都无所谓了」
曜子:「………」
和纱:「我现在,状态非常好。让我弹个够吧」
曜子:「确实给人不错的感觉。所以说,与其再继续虐待钢琴、不如为明天好好保存一下体力比较好…」
和纱:「都说了让我弹个够了…」
曜子:「………知道了。但是,你要记得别过头了」
和纱:「没关系,一切如常」
曜子:「哪里如常了?虽然现在的你确实很兴奋,可也有些太阴森了吧」
和纱:「…可能是临近演出造成的情绪高涨吧」
曜子:「如果你能不要把私人感情带进工作来我就谢天谢地了。嘛,不过,这样的话也就不是你的钢琴了吧…」
和纱:「如果你只想滔滔不绝地说这些莫名其妙的废话,那你还是赶紧给我消失吧。我要继续弹了…」
曜子:「是是。那么,自己要注意分寸哦」
和纱:「………」
和纱:「还有,一天…」
和纱:「………我要,加油了」
曜子:「………」
曜子:「还有,一天…」
曜子:「无论如何,都要真持住啊…」
旁白:………
春希:「………」
旁白:非常安静的,一天。
旁白:今天一整天,隔壁都没有传来任何起居的响声。
旁白:无论是开窗的声音,还是对方为了显示自己存在感的敲墙声。
旁白:…因此,我也彻夜未眠。从昨夜,直到今天早上,然后又是黑夜,一直无法入眠。
旁白:准确来说,期间睡过大约十分钟,可那段睡眠,似乎除却后悔、厌恶和懊恼以外,便再没有带给我任何东西了。
旁白:即使想要埋头工作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但各种杂务在上午就全都做完了,剩下的就只有整理采访录音。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根本没法去听那家伙的声音,结果就这样,一直躺在房间的地板上直到现在。
旁白:在那之后,别说入眠了我甚至连闭上眼睛都无法做到,只能一直看着天花板上的花纹直到太阳落山。
旁白:『PS』
旁白:『因为出差的缘故,这周日,我不在东京,和纱的音乐会,也就没法去了』
旁白:『虽然春希君你说过不去,但其实我,早就拿到了票。原本就打算去听和纱的演奏的』
旁白:『可以的话,我原本希望春希君也能一起同去』
旁白:『春希君你大概会想,为什么我要这样擅自做主决定下来,说不定,还会因此冲我发火』
旁白:『真的很对不起。可是,要去的话我无论如何都想和春希君你一起去。因为…』
旁白:『我不想让春希君你…独自一人去和纱的音乐会』
旁白:『因为我知道,如果让你一个人去听和纱的演奏,你的心境一定会发生某种变化』
旁白:『因为我知道,你的心一定会离开我,被和纱的钢琴声所吸引的』
春希:「………」
旁白:那之后我反复读了好几遍,但什么话都说不出。
旁白:果然不愧是交往了这么久。雪菜她,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
旁白:明明对于我与和纱现在的距离并不知情,却切实地,抓住了我的迷茫。
旁白:可是,正因为是那样的雪菜,我才能够明白这件事。
旁白:雪菜她,在动摇。她并没有完全相信我。
旁白:现在,在这个节骨眼发来邮件,让雪菜的迷茫表露无遗。
旁白:如果她原谅了我的话,就应该更早发来的。如果她完全相信我的话,就应该在之后再发来。
旁白:就算这样,我也无法责难她。
旁白:因为我,确实抱有和雪菜的疑虑相符的那种态度和心情。
旁白:没法得到雪菜原谅也是当然的,因为我确实,迷恋上了雪菜以外的对象。
春希:「………」
旁白:所以,我应该做的是…
旁白:要去了解,雪菜的一切。不管发生什么都必须接受…
旁白:因为,现在只要一闭眼,脑海中就会浮现出来。
旁白:昨晚车站前的…与<R邻居|和纱>分别时她那微妙的笑颜。
旁白:黄昏的音乐室里…向下盯着我看的<R邻居|和纱>那恶作剧般,同时又那么苦痛的视线。
旁白:她那含泪的瞳仁。甘甜炽热的呼吸。还有那,一定十分柔软而温暖的双唇。
春希:「呜…」
旁白:这一切都不知不觉间游走于全身,带来的还有那禁忌一般的炽热。
旁白:我只好冲进洗漱间,将水龙头拧到最大,让自己的脸沐浴在冰冷的自来水中。
旁白:一次次,一次次地…即使手掌冻得僵硬,即使脸冻得麻痹。
旁白:我也想让寒冷渗入脑髓,连同那挥之不去的影像全部通通冻结。
春希:「已经,不要紧了…」
旁白:甩了甩脑袋,让脸上附着的水珠四散飞舞后,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这样说道。
旁白:我斥责着镜子里那个两眼充血,面容憔悴的,一副失魂落魄模样的自己。
旁白:不要紧,已经不要紧了。那只是一时的意乱情迷。
旁白:因为那是我和雪菜五年间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侵犯,没有任何人可以动摇,绝不可能被切断的羁绊。
旁白:『所以说这次、这次…真的是,该说永别了』
旁白:一切,都已经结束了。再也,不会发生任何事了。
旁白:从今往后,再也不可能发生什么了。因为,已经再也不会…
春希:「………」
旁白:可是,那这么说来到底是…
旁白:那么说来到底是为什么我,要说出『不要紧』这种话给自己听…?
旁白:『不要紧』这种话,不是应该说给别人的吗?不是为了让<R女朋友|雪菜>安心而该说给她听的吗?
旁白:………
依绪:「到了…」
武也:「啊,这不是还没开场吗?再随便逛逛买点东西什么的,不也不错么?」
依绪:「我不要。和你在一起简直是浪费时间」
武也:「因为我一直都在找话题而你却每次都只用一句话就让我无言以对」
依绪:「你对我也像是对其他女人一样的吧。事到如今才摆出一副老实规矩的样子我也很困扰」
武也:「…那你说该怎么办」
依绪:「而且,我也有赶在开场前来这里的理由」
武也:「是春希…么」
依绪:「那家伙,会来的吧…?」
武也:「天晓得。反正上周他在电话里说不会来的」
依绪:「雪菜的态度也让我很在意…那两人,好像都在藏着掖着什么似的」
武也:「如果只是他们俩之间的事就好了…」
依绪:「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剩下的那个人明明现在都已蜚声海外了」
武也:「她本来就是个蜚声海外的名人的女儿嘛」
依绪:「所以说这个话题到此结束吧。她身处的场所和立场,乃至生活的世界都已经完全不同了」
武也:「那你为什么还,跑来拦春希啊而且还来得这么早」
依绪:「…要是没来就最好」
武也:「好歹我们也算是冬马的朋友,感觉这么说实在很对不起她…」
依绪:「可是,万一春希真的来了的话…我对他说什么好呢?」
武也:「那太简单了。装作偶遇和他打招呼,然后到开演为止一直和他在一起,最后和他约好音乐会一结束就一起回去」
依绪:「那拜托了,武也…你可一定,别看漏了春希啊?」
武也:「…要是我先发现他,你可以答应我一个愿望吗?」
依绪:「那种事…让我考虑考虑吧」
武也:「OK我明白了。我会把眼睛睁得像盘子那么大的」
依绪:「…嘛,抱歉。虽然我这么说了,反正最后我,肯定还是会…」
武也:「别用那种像别的女人那样的说话方式。你事到如今说这些我也很困扰的」
依绪:「………」
旁白:………
雪菜:「是,是的…诶诶,最后总算得到了对方的谅解」
上司:「是这样啊…嘛,保险起见我也打个电话过去道个歉吧」
雪菜:「那就拜托您了。这次真的很抱歉…」
上司:「没什么,谁都会有出错的时候。特别是你初次做活动协调。出这种错也在预料之中」
雪菜:「可是,我真的给对方那边的负责人造成了很大麻烦…」
上司:「在下次工作时能吸取教训就是。明天那边还有工作,不管怎么说,你尽快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好吧」
雪菜:「好,好的…」
上司:「对了,不如现在就去唱唱卡拉OK怎么样?记得你不是经常一个人去的吗?」
雪菜:「部长…」
上司:「那么我挂了,辛苦你了。赶快把今天的事忘掉,好好休息,明天再加把油吧」
雪菜:「是…非常感谢、您的鼓励…」
雪菜:「…哈啊」
旁白:『今天,工作中出了错』
旁白:『明明是一直期望着的好不容易才让我负责的工作,却完全没法顺利进行』
旁白:『真是的,我是个笨蛋吗?没有察觉到自己还不够熟练,不自量力地产生了自以为能把工作做好的想法』
旁白:『为什么我和春希君差这么多呢?明明七年来都上的同一所学校…』
旁白:『呐,春希君。你工作也会有失败的时候吗?要是失败了,你会怎么调整心态呢?』
旁白:『我想今晚参考一下当作转换心情,所以可以的话,在你看到这封邮件后…』
雪菜:「…」
雪菜:「不行…现在还不行。因为,还什么都没解决」
雪菜:「我啊,别消沉了!」
旁白:………
旁白:………
和纱:「………」
曜子:「基本座无虚席呢。嘛,虽然从门票销售开始就知道会这样了」
和纱:「………」
曜子:「没有谁来后台找过你吗?」
和纱:「除了你之外禁止他人出入吧?」
曜子:「我事先有和工作人员交代过,那个人的话可以放进来。而且我也给他本人发了邮件」
和纱:「………」
曜子:「他也真是,太见外了呢。还是说要等音乐会结束再来?」
和纱:「不会来这里的…」
曜子:「难道是吵架了?」
和纱:「吵架什么的才没有,本来我们也不是能吵架的关系」
曜子:「………」
和纱:「不过,这也没什么。只要他来音乐会,那就够了」
曜子:「难道说,你在观众席上看见他了?」
和纱:「不,没看见。因为我还从未离开过这里」
曜子:「那你,为什么…」
和纱:「吵架什么的才没有…我们也不是那种关系…但是,他会来的,绝对会来的」
曜子:「是吗…?」
和纱:「他一定会在某处听着。听着,我的钢琴…」
曜子:「………」
旁白:………
酒店前台:「欢迎回来」
雪菜:「我是1415号房的小木曾…」
酒店前台:「是小木曾小姐吧。给,这是您的钥匙。您今天辛苦了」
雪菜:「谢谢」
酒店前台:「对了,刚才在那边有位客人找您…」
?:「雪菜…」
雪菜:「诶…」
?:「雪菜…抱歉,是我」
雪菜:「诶…!?」
旁白:坐了三个小时新干线才到达新大阪车站。然后换乘私铁花了一刻钟。接着又在酒店大堂等了一小时。
旁白:但是,再多浪费几小时也无所谓。反正,都已经浪费了不知多少天了。
雪菜:「春希………君」
旁白:雪菜她,现在就在我的眼前。我总算是和雪菜、再会了…
雪菜:「你太狡猾啦,春希君…」
春希:「诶…?」
旁白:直到我开始往咖啡中加牛奶时,雪菜才终于慢吞吞地开了口。
雪菜:「专门挑我因工作失误而失落的时候出现。而且,还特意追到这么远的地方来」
春希:「那是…」
旁白:登场时机这点只是偶然。而跑这么远这点,对我来说是必须的。
雪菜:「这简直,就像救世主一样哟。…让我不想依靠你都不行了嘛」
旁白:所以,你那充满好意的解释,老实说让我觉得很困扰的。
雪菜:「明明不行的,唯独现在我不能依赖春希君啊,刚才,我还一个劲对自己说必须要靠自己奋起的…」
春希:「…」
旁白:明明擅自跑来的是我自己。
旁白:可是雪菜,却将气氛搞得好像是自己没法不依赖我,所以我才来到这里一样。
旁白:老实说,很困扰啊。
雪菜:「为什么会知道我住这里的?」
春希:「我给小木曾家打了电话。得知了雪菜来大阪出差的事,还有你的住处…」
雪菜:「真是的…对我那些家人来说,比起我的话春希君你绝对更有信用呢」
春希:「我知道这么干有犯规的感觉。只是,雪菜一直没主动联络我…」
雪菜:「半年前吵架时你也是用的这一招呢…因为我明明说不要直接打给我,就给我家所有人打电话发动他们做说客」
春希:「对不起…用了这么,卑鄙的手法」
雪菜:「真的,很卑鄙哟…拜此所赐现在的我,可是很动摇的哟?真是,都有点自我厌恶了啦」
春希:「雪菜…」
旁白:果然…真的是,很困扰啊。
旁白:哪怕我多么残忍地背叛了雪菜。哪怕我现在比雪菜还要动摇的多。
旁白:可雪菜,却完全不去在意我那些差劲的行为,还好像是自己有错一样地陷入了消沉。
雪菜:「那,下一个问题。为什么要来见我啊?」
旁白:明明我的理由是如此牵强,可雪菜却用了『要来见我』这种,把自己放到被动的立场上的说法。
旁白:让事情变成了对我来说越来越方便,对雪菜却越来越不利的状况。
雪菜:「真的是,因为知道了我正在消沉,所以就特别赶了过来………不可能是这种情况的吧」
春希:「确实…不是的」
雪菜:「呵呵,这是理所当然的嘛。是我,一直什么都没对春希君你说啊。…刚才只是我,不讲道理地稍稍期盼下而已」
春希:「………」
旁白:现在这种情况的话…无论我这边说什么应景的话,雪菜她都会接受的吧。
旁白:只是想见你而已…只要对雪菜说一直没见她感到很寂寞的话,雪菜就会不问缘由地任由我抱紧了吧。
旁白:而我…也就能将和纱的事忘掉了吧。
雪菜:「春希君…」
春希:「雪菜,我、我…」
旁白:想要抱紧雪菜。想来好好地向雪菜道歉。
旁白:这是,本来可能同时成立的…但对现在的我来说却完全背道而驰的,两个欲望。
旁白:我究竟,要选择哪一个,又该舍弃哪一个呢…
旁白:1.我只是、想和雪菜见面罢了
旁白:2.老实地说出和纱的事
春希:「只是,想和雪菜见面而已啦…」
雪菜:「诶…」
旁白:只是,逃到了这里而已。因为,快要到极限了。
春希:「一直都没能和雪菜会面,一直都没能、听到雪菜的声音…」
旁白:如果,继续留在和纱身边的话。或是去听和纱的钢琴的话。
春希:「突然,想要立刻听到雪菜的声音。为了这个,无论是哪里我都会赶来的」
旁白:如今的我,没法去听和纱的钢琴。没法去参加和纱的音乐会。
春希:「因为,如果能和雪菜见面,听到雪菜呼唤我的名字的话…」
旁白:因为,如果去了音乐会,听到那家伙注入了对我的全部思念的演奏的话…
春希:「虽然肯定会发火,肯定会闹别扭,但最后雪菜还是对我稍稍露出笑容的话…」
旁白:对着在音乐会结束后,抱着花束来到后台的我,那家伙报以满面的笑颜来回应的话…
春希:「那我就能,好好想起来了」
旁白:到那时,我将完全不知道是否还能强行克制住自己的感情。
春希:「想起,我只剩下雪菜了,…这种,理所当然的事情」
旁白:克制住,我除了雪菜以外什么都没有了,这个理所当然的,应当一直牢记心中的感情。
旁白:………
雪菜:「………」
春希:「………」
旁白:到底是谁先伸出手的呢…
旁白:不知不觉中,我和雪菜的手,已经在桌面上紧紧重合在了一起。
旁白:像几天前,我紧紧握住和纱的那双背叛之手一样,我和雪菜的手指,也像那时那样重合了。
雪菜:「想要和我见面…是吗」
春希:「想见雪菜」
雪菜:「仅仅,如此而已吗…」
春希:「没有其他任何理由」
旁白:绝非如此。
旁白:因为今天是,和纱音乐会的日子,雪菜应该是不会忘记这件事的。
雪菜:「这样啊…是这样啊。只有我,对春希君而言是必要的啊」
春希:「很早以前就这么说过的吧」
旁白:在这样的日子里,我却逃命一般地离开了东京,对此雪菜不可能不感到异常。
雪菜:「好不甘心啊」
春希:「诶…」
雪菜:「我们,明明还在吵架中啊。可我现在却觉得这么开心,好不甘心啊」
旁白:可是雪菜,却并没有想要去触及这些事。
旁白:雪菜拼命地不去重新提起,那成为我们吵架原因的固有名词。
雪菜:「对像这样跟春希君彼此接触的事情,感到非常舒服,好不甘心啊」
旁白:就像,从未尝试去看破我的谎言…
春希:「我想好好补偿雪菜。今天晚上,我会满足雪菜的任何愿望」
雪菜:「今天晚上…?」
春希:「啊啊。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什么事都行…」
雪菜:「就是说今晚…春希君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春希:「………」
雪菜:「就是说今晚…不会,离开我身边了吗…」
春希:「如果雪菜能…允许的话」
雪菜:「那太奇怪了啊…为什么今晚,要对我言听计从?为什么现在却是春希君这边在拜托我呢?」
春希:「…对不起」
雪菜:「………嗯」
旁白:雪菜的另一只手,放到了我们握在一起的手上。
旁白:当然那之上,更期待着我将另一只手重合上来。
春希:「雪菜,我…」
雪菜:「一起,去前台吧?」
春希:「为什么?」
雪菜:「现在我住的房间,是单人间啊。…不换间大点的房间可不行吧」
春希:「不换,也没事的」
雪菜:「可是…」
春希:「雪菜回来前我就确认过了。…正好有一间双人间空出来,我就订下了」
雪菜:「………春希君好色」
旁白:而我,当然,也会好好回应雪菜的那份期待。
旁白:无论是,什么样的期待也好…
春希:「我,又去见冬马了。就这几天,而且每天都有见面」
雪菜:「………」
春希:「这件事,我没有告诉雪菜你。再一次向你隐瞒了」
雪菜:「………」
旁白:时间,仿若冰冻。
旁白:可是,并非因为寒冷而冰冻。而是一直冻结着,现在已然几近干涸。
旁白:因为雪菜她,一直紧紧盯着我,没有惊讶,没有生气,也没有叹气。
旁白:只是,像在对现在那已然存在的事实,慢慢地,深深咀嚼品味着接受一般。
春希:「不吃惊么?」
雪菜:「………我早知道了」
春希:「诶…?」
旁白:所以作为交换,我的时间冻结被化解了。
雪菜:「朋她呢…曾见过和纱,两次的。一次是在春希君的房间前,一次是在演出现场的观众席中」
春希:「啊…」
旁白:和纱说着那『受人之托』而交给我的,是有雪菜参加的演唱会的入场券。
旁白:当时因为和雪菜冷战中,而且因为正与和纱一起生活的原因,所以没有打算去见面,而让给和纱的票…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将出现在两个地方的和纱的事情,并且能将两件外人看来毫不相关的事联系在一起的人,世上也就只有,她一个了。
春希:「你早就知道了啊…」
春希:「我,一直都跟和纱在一起的事,你早就已经知道了啊,雪菜…」
雪菜:「………」
旁白:我终于放弃了『冬马』这个称呼。
春希:「哈哈…真是败给你了」
旁白:因为已经,再怎么掩饰都无济于事了。
春希:「我是个最差劲、最过分的背叛者这些,原来你全都知道啊,雪菜…」
雪菜:「春希,君…」
旁白:………
春希:「那时候还是周一…和纱她,突然就搬到了我隔壁。曜子女士…冬马曜子她,那时似乎就已经和房东签了约」
雪菜:「………」
春希:「…什么嘛,我这说得好像都是别人的错似的。明明只要我不接受独家专访的工作,和纱她就不会搬来隔壁」
旁白:向雪菜的忏悔…
旁白:在今年第一次和雪菜的决裂,明明在新年参拜的那时候就都已经全部解决了才对。
春希:「那之后有两周…我一直都,跟和纱在一起」
旁白:至今为止那两周罪孽的份量,是与那时候根本无法相提并论的,沉重。
春希:「因为那家伙,相当的挑食啊…暂时,那段时间里早晚饭都由我来负责。尽量控制她甜食的量,让她多吃蔬菜」
旁白:从最开始,我就知道对方是和纱。和纱她也,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是我。
春希:「而且,因为她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了名人,我一直保护着她,让她不暴露身份」
旁白:我有过几次拒绝的机会。实际上,我本应彻底严辞断拒的。
春希:「采访的时候也是,因为说了太多不该说出口的真心话,比起挑选语句而言舍去不宜登载的内容更令我费心」
旁白:绝对不能孤男寡女两人独处,就算是见面,也只是业务上的交流。
春希:「因为我一拿起相机她就背过脸去的啊,搞突然袭击按快门的时候都不知道被她瞪过多少次了」
旁白:因为我爱的人是雪菜,所以我不想让雪菜伤心,这样的话我已经不知对自己说了多少遍。
春希:「我十分地愧疚,常常如坐针毡,好几次在脑海里浮现出雪菜的事,这让我无比艰辛」
旁白:可是,最终我接下采访任务的理由,是因为『不想让和纱感到寂寞』。
春希:「………而且,能和那个家伙在一起度过。我感到十分开心」
旁白:本应只爱着雪菜一个人的我,说出了绝不能说出口的理由。
旁白:………
雪菜:「………」
旁白:雪菜她…
旁白:和那时候一样,一直默默地听着我说。
春希:「惊呆了?」
雪菜:「………(摇头)」
旁白:雪菜她,只是轻轻地摇了摇头,作为对我的回应。
春希:「生气了?」
雪菜:「………(摇头)」
春希:「不能原谅我吧?」
雪菜:「呜…(真劲地摇头)」
春希:「…已经不想,再见到我了吧?」
雪菜:「呜!(拼命地摇头)」
旁白:一直,都只是横向的摇动。渐渐的,越来越剧烈。
春希:「………抱歉。虽然这不是道个歉就能被原谅的事」
雪菜:「没什么需要道歉的哦。完全,没有道歉的必要的」
旁白:终于,雪菜无法继续忍耐而开始为我说话,她的声音很轻,但言辞却十分激烈。
雪菜:「因为,我很清楚的。春希君你没有错」
春希:「没这回事。我错了。而且是大错特错」
雪菜:「你一定很苦恼吧」
春希:「即便如此也不能够减轻我犯下的罪孽」
雪菜:「像你现在,能诚实地把一切都告诉我,一定需要很大的勇气吧」
春希:「只是觉得无法再继续隐瞒下去而已。我因为我只是个,胆小鬼」
雪菜:「心底里,如此将我珍视的感情。…已经,很好地传达给我了」
春希:「不要再为我说话了。我没有这样的资格…」
雪菜:「可、可是…」
雪菜:「就算这样,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哦」
旁白:………
雪菜:「………」
春希:「………」
旁白:这大概就是,我所希望得到的惩罚吧…
雪菜:「对不、起…」
春希:「………你不必道歉」
旁白:但是远不及我所渴求的痛苦。
旁白:雪菜的巴掌,虽然声音确实很响,但实际的力道,大概连蚊子都拍不死吧,这样的耳光打出去也许反倒打的人会比较痛。
旁白:…因为和某人不同,她并没有打人的习惯。
雪菜:「………」
旁白:为了扇我耳光而站起来的雪菜,重新低下头慢慢地坐回原位。
旁白:周围的客人,一直都在注视着我们。而受到最多责难的目光的果然也正是雪菜。
雪菜:「其实我,并没有这样的资格。可是,无论如何我都无法原谅你」
旁白:不惜做到这个地步的雪菜,不顾自己的羞耻感而责罚着我…
雪菜:「因为,春希君…你又在逃避吧?从和纱的音乐会,逃到我这里来的是吧?」
旁白:不为别的,只是为了和纱。
雪菜:「明明在音乐会即将开始前都一直在一起的。明明一直,都在支持着和纱的。却在最后的最后,松开那双手了吧?」
春希:「雪菜…」
雪菜:「为什么要做这种事啊?今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你无论怎样,都必须要把和纱的钢琴听到最后的吧?」
春希:「对不起,我…不想再继续,背叛雪菜了」
雪菜:「那么,背叛和纱就可以了吗?…这,是不对的吧?」
春希:「可是,可是…就那么下去的话,我…」
旁白:对于想要保持距离的和纱感到生气,对于超出预想地靠过来的和纱又不知所措。
旁白:自己的事情办得乱七八糟,自己心里被搅得一团乱麻。
旁白:…对于自己的心意完全失去了自信。
春希:「雪菜…要是我,去了和纱那里,就这么,再也回不来了的话…」
雪菜:「我不听!说真话的话会变成很残酷的事情的!」
春希:「…」
旁白:所以说…
旁白:虽然能够斥责我。但实际上雪菜对自己也,并没有信心。
雪菜:「我呢…其实知道,自己对春希君,说了很残酷的话的」
雪菜:「而且,是非常可怕的话…我自己也清楚,这样会有导致自我毁灭的可能」
旁白:依旧是那么轻声,却十分真定的话语。
旁白:但是从那个语气里,我能够听出其中混杂着微微的颤抖。
雪菜:「可是,现在就让我口头上骂两句吧。让我说一些原则性的话。让我只去说一些,正论而已」
雪菜:「…让我保住,在你心里的美好形象」
春希:「雪菜…」
旁白:这份颤抖,迅速地侵入了雪菜的喉咙和嘴唇,在一瞬间,明显地变得激烈起来。
雪菜:「呐,春希君…今天就,回去吧」
春希:「…」
雪菜:「…到和纱的身边,去吧」
旁白:就好像,是我们分手的日子一样…
旁白:不,以后回想起来的话,雪菜的这句话真的会作为那样一天的记忆的一部分而让人想起,也说不定。
旁白:胃、心脏…就像被无数根针戳刺一般地痛。
春希:「去了也没用啊…音乐会,已经开始了」
旁白:为了逃离那份过于激烈的痛苦,我,把雪菜的正确性,和和纱的痛苦都丢到了一边。
雪菜:「就算赶不上开演,能够在结束前回去也好啊…」
春希:「你以为这是哪里啊…已经,连最后一曲都赶不上了啊」
雪菜:「那,就去后台露个脸。向她道声恭喜,打个招呼也好。…为自己的没去而去道歉也行」
春希:「够了…已经够了啊。我已经做好了全部的觉悟才到这里见雪菜的。事到如今回去了也做不了什么啊…」
雪菜:「你根本没有做好觉悟…春希君,完全没有做好觉悟的啊」
春希:「…」
旁白:这份指责,由于过于地正中核心,我连否定的话语或是反驳的态度都摆不出来。
旁白:能够理解我到这种程度,虽然在某些意义上感到很满足,但是这也变成了堵住我喉咙的一个因素。
旁白:所以我稍微做了一个深呼吸,慢慢地从肺部挤出了其他的话语。
春希:「就算这样,也都已经结束了。我,已经不会再背叛雪菜了…」
旁白:不是否定也不是反驳,只是突然改变态度…
雪菜:「不…不会结束,的哦」
春希:「是吗…已经不会再,原谅我了吧」
旁白:就是说果然、雪菜果然没有认同我。没有,肯定我。
旁白:但,那也是理所当然。
旁白:在雪菜的,迄今为止的并不算长的人生中,大概我是,全世界伤害她伤害得最深的人了。
旁白:就算雪菜,有着多么深沉慈悲的心胸,作为一个并非是女神的普通人,她也一定会渐渐坏掉的…
雪菜:「不对…不会原谅你的,是和纱啊。不会让这结束的,也是和纱啊」
春希:「雪菜…?」
雪菜:「和纱,她从来没有放弃过啊」
旁白:可是雪菜的温柔,再次给了如此的绝望的我可乘之机。
雪菜:「没有结束,还没有结束啊。我们三个人,就这样的话根本没有办法结束啊」
旁白:虽然知道总有一天会坏掉,但这好像,还是稍微久远的以后的事情一样。
春希:「没有这种事。结束了。早在五年前,就都已经结束了」
雪菜:「我,敢保证的。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和纱对春希,是绝对不会死心和放弃的」
春希:「为什么你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明明都没有和那家伙见过面、这样的…」
雪菜:「因为和纱她啊,没有来见我的啊。虽然在远处看着我,却连招呼也不来和我打」
春希:「那是…因为那家伙,没有脸去见雪菜…这都是因为,我的错」
雪菜:「不是啊。那是和纱她,还没有原谅我啊。…还没有原谅,我和春希君的事啊」
春希:「这种事,不…」
雪菜:「和纱她,完全没有忘记,五年前的事」
春希:「…」
雪菜:「被我背叛了的事,春希君被抢走了的事,完全没有忘记啊」
春希:「所以说不是的…那家伙…和纱她根本不会怨恨雪菜。一直,从那时就一直地喜欢着雪菜…」
雪菜:「那,不过只是一种感情而已吧。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吧」
旁白:雪菜她…太过温柔,也太过真强了。
雪菜:「我也是,一直喜欢着和纱。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都喜欢着啊」
旁白:那是,从相遇到现在一直都没有改变,是配我这种人有些过于浪费资源的理想女性的身姿。
雪菜:「可是,那并不是全部。还有那无法向人倾吐…特别是对春希君难以说出口的感情」
旁白:将我变成这种只会撒娇的可耻的男人的,真我堕落成满是借口的狡猾男人的,过于圣女的恶女。
雪菜:「所以,不是再也不见面这种程度的问题。…就算逃避,就算保持距离,只凭时间什么都解决不了」
春希:「雪菜…」
雪菜:「接下来,和纱和春希君还有我…不好好地做个了结,是不行的啊…」
旁白:抓住这份温柔,虽然已经不知让雪菜遭受了多少痛苦。向这份真强撒娇,虽然已经不知将雪菜多少次抛下不管。
雪菜:「所以,现在去和纱的身边吧。然后,让和纱安心吧」
旁白:明明没有办法保证不会再次变成过去那样,即便如此雪菜也,不论多少次还是要去重蹈覆辙。
旁白:所以我…
春希:「果然,还是不能去」
雪菜:「春希君…」
旁白:所以我今天也要再一次,变成那个最厌恶的自己。
旁白:堕落成那个只凭自己什么都解决不了,只会逃避的可耻的男人。
旁白:别无它由,正是由于雪菜。
春希:「我,明明是喜欢着雪菜的…就凭这点,难道不行吗…?」
雪菜:「不行的啊…因为,并非仅此而已啊。你还是,喜欢着和纱的啊」
春希:「但是我…好怕会再次犯错。好怕什么都会,再回到五年前那样」
旁白:明明知道正确答案。明明答案就正在眼前。
旁白:可是我,只要一接近那个家伙,马上就会把答案弄错。…会变得想要故意犯错。
雪菜:「没关系。我相信你。…不行,对不起,这句话我还是说不出来」
春希:「嗯…」
雪菜:「…先说好,这不是因为我不相信春希君哦?而是因为相信你才这样的哦?」
春希:「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旁白:因为相信,所以无法相信…
雪菜:「因为我相信你对和纱那强烈的思念。相信你对和纱的爱…」
雪菜:「所以,我无法真信,你会在最后的最后回到我身边」
旁白:这句,本应是完全错误了的日语,可却从雪菜的嘴里清清楚楚地说了出来。
雪菜:「我,想让春希君变得幸福。也想让和纱变得幸福。并且,我也想变得幸福」
雪菜:「我喜欢春希君,也喜欢和纱。并且,我也喜欢我自己」
雪菜:「三人齐聚的现在,我无法选择谁的幸福更为重要。一直烦恼着,直到现在也在烦恼。并且也还没有得出结论」
雪菜:「所以我现在,还不能接受你。…很抱歉说了这么多大道理」
春希:「雪菜…」
雪菜:「呐,春希君…逃避是不行的啊。你我,彼此」
春希:「雪菜…雪菜你啊」
雪菜:「嗯?」
旁白:『真亏你能够一直做这么差劲的男人的女朋友到现在啊』
旁白:这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一直藏在喉咙深处没说出口的,对于极度没有看男人眼光的雪菜,激烈的讽刺。
旁白:从来没有比现在,更想真心地说出这句话。
春希:「…不,没什么」
旁白:可是。也从来没有比现在更需要拼死压抑这句话。
雪菜:「回去吧,春希君」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因为『希望你,能够一直当这个最差劲的男人的女朋友』,这份情感从来没有现在这么强烈。
旁白:………
雪菜:「其实,呢」
春希:「嗯?」
雪菜:「我现在,已经,很湿了」
春希:「………」
雪菜:「因为,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到春希君了。而且还是从那么远特地追了过来」
雪菜:「因为春希君,一副看上去很想吃掉我的神情」
春希:「雪菜…」
雪菜:「很开心,很舒服…不知不觉,身体变得热的难以忍受」
春希:「雪菜…我,我,我」
雪菜:「可是,现在的我无法和你那个。…回到旅馆,我会自己来安慰自己,忍耐的」
春希:「………嗯」
雪菜:「再见,呢」
春希:「工作,要加油啊。…如果犯了错的话,就好好找找原因。然后下一次,就能稍微做得更好了」
雪菜:「谢谢…这样的,很有春希君的风格的话我很开心呢。还要,要再听我对工作的事发牢骚哦?」
春希:「彼此彼此,吧」
雪菜:「………」
春希:「………」
雪菜:「…我这边,暂时不会联络你的」
春希:「嗯…」
雪菜:「必要的时候就联络我吧。…但是,如果是为了逃避的话我是不会听的」
春希:「…我会加油的。虽然还不好说,到底有没有自信」
雪菜:「我实际上也都…快要哭了」
春希:「雪菜」
雪菜:「嗯?」
春希:「………」
旁白:最后的话语,在被门遮蔽的瞬间,放弃了发出。
旁白:因为,这种充满了无比的决意的台词,已经没有再次从嘴里说出的勇气了。
旁白:为了下一次的机会,必须要好好珍藏。
旁白:雪菜她,远去了。正碹的说,是乘上电车的我在不断远去。
旁白:随着我不断远去,雪菜的表情也在不断模糊。
旁白:看不清那是在笑,还是在哭。但那说不定,只是我的视野扭曲了罢了。
旁白:………
旁白:结果,直到最后我们都没有彼此相触。
旁白:别说肌肤了,连嘴唇,手,甚至连指尖都。
旁白:彼此的气息都没有传达到。连呼吸,都没有感受到。
旁白:只感受到了,彼此剥离而出的心。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哈,哈」
旁白:………
春希:「哈,哈,哈………啊」
旁白:其实,从一开始就明白了。
旁白:过来,也是没有用的。
春希:「哈,哈…哈啊…」
旁白:别说赶上开演前了,其实连结束都赶不上。
旁白:会场的话,也早就已经关闭了。后台,也是不可能进去的。
旁白:无论是向她道声恭喜,还是打个招呼。或是为自己的缺席而,致歉也是。
旁白:已经,一切都来不及了…
旁白:『你根本没有做好觉悟…春希君,完全没有做好觉悟的啊』
旁白:在雪菜的那句话的背后,我正在全速从大阪赶回东京。
旁白:明明应该是从雪菜那,得到了勇气才对可为什么…
春希:「………」
旁白:脚在颤抖。喉咙干渴到冒烟。冷汗止不住地在流。
旁白:可这些都,并非是因为我一路急速赶来的原因。
旁白:而是就像雪菜说的那样,因为我,并没有做好觉悟。
旁白:无论是从和纱身边逃开的时候,亦或是,回到和纱身边的时候。
旁白:是的,即使是现在的我…
旁白:也和当时的,从和纱身边逃开的我一样,什么都做不到。
旁白:只是,在已经空无一人的会场前,一直呆立着而已。
曜子:「和纱…时间已经」
和纱:「嗯…」
曜子:「怎么了?紧张了?」
和纱:「怎么会。我还是平常的我啊」
曜子:「这样啊…」
和纱:「…不,稍微有些不同吧。现在的我,脑海中完全没有会失败的景象」
曜子:「………」
和纱:「也许就在今天,我将会超越你呢」
曜子:「对我来说这再好不过了」
和纱:「…虽然刚才那是说笑的啦,不过我现在还是挺镇静的」
曜子:「那么,就憋着这股劲努力到最后吧。千万别在途中被杂念所迷惑哦」
和纱:「知道了。那么…我去了」
旁白:<F16「………可以的话希望你不要去看观众席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呼~,结束了结束了~!」
依绪:「算是…不错吗?」
武也:「应该还可以吧?大家最后不都站起来鼓掌了么」
依绪:「是,是啊…冬马她,好厉害呢」
武也:「嘛,说实在的我也没有自信敢说自己能够欣赏出什么…但是,基本没有什么错误吧」
依绪:「嗯,这我也能知道。真的就像,听着CD一样准确无误。是那种觉得可以让人安心听下去的感觉呢」
武也:「啊啊,果然很娴熟啊,冬马她。唔,对职业的人说娴熟这话有些失礼吧」
依绪:「…她曾经,和我们是同级生啊」
武也:「何止啊我还是同好会的成员呢。我,可是曾经被她称作为『部长』的哦?」
依绪:「还真有过那些曾经呢…」
武也:「那样的事情…以前,确实是发生过啊」
依绪:「嗯…」
武也:「全部,都是过去的事了」
依绪:「………春希,没来呢」
武也:「就是说,应该是那么回事吧」
依绪:「………」
武也:「那么,回去吧。总之让我送你一程总行的吧?」
依绪:「…我还以为你会像平常那样问『去哪转转吗?』之类的呢」
武也:「明天,不是要早起么?刚才也有说过我明早要开会啊」
依绪:「哦~,武也你上年纪了呢」
武也:「我的话,就算从现在一直到明天早上都没问题啊。只是,现在会稍微为对方考虑一下了」
依绪:「那不就是上了年纪的意思吗?」
武也:「好歹你也该用『变成了个社会人』这样的说法吧。我,现在可还是和你一样的年纪啊?」
依绪:「不管过多少年都是一样的年纪啊。我们俩」
武也:「好了,走吧。站在这种地方说话会着凉的」
依绪:「啊啊…」
武也:「真的好冷啊…说不定,会下雪的吧」
旁白:<F16「………去哪,转转吗?」>
武也:「你在那做什么呢?别傻站着了赶快过来啊!」
依绪:「是是…啊!」
武也:「所以都说了别跑啊喂!你啊,今天也穿了高跟鞋的吧!」
曜子:「…呼」
美代子:「怎么了,社长你在这里啊。我找你好久了」
曜子:「啊,对不起小美代。说起来似乎是有听到手机响了好几次呢」
美代子:「为什么要站在这么冷的地方啊?不到后台,去看看吗?」
曜子:「…现在啊,可是谁都不能进去的啊」
美代子:「? 啊啊,也就是说、记者招待会的准备工作,已经完成了吧」
曜子:「啊~…抱歉,那个取消吧」
美代子:「咦…为什么啊?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啊?」
曜子:「你问我为什么的话…嘛,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啊」
美代子:「哇!?」
曜子:「………」
美代子:「怎,怎,怎…怎么了,刚才那是?」
曜子:「这个世界上啊…有许多事情,不知道的话,反倒会比较幸福哦…?」
美代子:「…虽,虽然不太明白」
曜子:「总之嘛…让记者们跑到这里就麻烦了,虽然很抱歉,不过能麻烦你去道个歉,让他们回去么?」
美代子:「……总之,这一点我是明白了」
曜子:「抱歉了呢。这个月的工资,会给你涨一些的」
美代子:「那我先去了。马上就回来」
曜子:「啊,还有啊小美代!」
美代子:「是?」
曜子:「顺便,能帮我叫一辆出租车吗?现在,马上到剧场的后院接下人」
美代子:「叫车的话,再过30分钟左右,安排好的车辆就…」
曜子:「那样可能就太晚了呢。拜托了,再叫一辆,十万火急」
美代子:「啊,难不成…是为了让和纱小姐逃跑用之类的?」
曜子:「不…」
曜子:「是给我坐的哦」
春希:「雪菜…」
雪菜:「春希君…嗯嗯…嗯,嗯噗…」
旁白:乘上酒店的电梯,在确认完除了我们之外再无其他人的瞬间,我们便再也无法忍耐而开始深深地吮吸起对方的嘴唇。
旁白:我的手指,在按下楼层按钮前,就已经先行一步伸进雪菜的正装中摆弄起她的胸部,等到下电梯时已经连衬衣的扣子都解开了。
春希:「雪菜,雪菜…哈,啊啊,嗯~~」
雪菜:「哈,啊呜,呜呜…啾,嗯,嗯嗯…啾…哈,啊,啊啊…嗯,咕,啊…」
旁白:对着房门锁孔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多少次地想要开门,但却全都失败了。
旁白:在这期间,雪菜就这样被顶在门上,紧紧抓住我的胸口,一次又一次地亲吻我,挡住了我寻找锁孔的视线。
雪菜:「嗯呜呜…哈,啊嗯,嗯,啾,嗯咕…哈,哈啊,哈啊啊…啊,嗯咕,嗯,嗯…」
旁白:门终于打开了,两个人争先恐后地一拥而入,我们已经再无任何顾虑,激烈地缠绵在一起。
旁白:不论是他人的目光,他人的想法,他人的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已经被抛到九霄云外。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嗯~~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我一边用右手激烈地爱抚着雪菜的身体,一边用左手,好不容易找到了灯的开关。
旁白:在酒店昏暗的灯光下,不论是正装还是衬衣的扣子都被完全解开,那衣冠不整的雪菜呈现在了我的眼前。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真、真是的…春希君…你的眼神,像野兽一样」
春希:「雪菜…因为…」
旁白:雪菜那张得很大的嘴边,唾液满溢而出,摆出一副无法言喻的,淫靡的神情。
旁白:她用如此下流的,表情看着我…
雪菜:「嗯…嗯,嗯噗…咕…啊,啊,啊,啊…呀啊啊啊」
旁白:那仿佛在诱惑我的、湿润的双瞳和嘴唇,点燃了我心中,所有的情欲…
旁白:我从后面抱起雪菜,就这样,把她压在了房门上。
旁白:即使离床,只有仅仅数米的距离,对于现在的我而言也仿佛是遥不可及的存在。
雪菜:「啊,啊,啊…啊,嗯,春、春希君…稍微,等等…啊啊嗯」
旁白:就这样,将她用力地压在门上,从背后紧紧地抱住她,仿佛再也不会分开似地全身紧贴在一起。
雪菜:「啊,嗯…嗯,咕…啊啊,啊啊啊…我…哈,咕,嗯…」
旁白:别说衣服了,就连脱鞋的心情我也没有…
春希:「哈~哈、啊~~…咕~~…嗯」
旁白:我真劲地抱着她,双手抓着她的双峰,把头埋进她那长长的秀发中,深深地品味着她的气味。
旁白:…那是平时的话每周能接触到一次,柔和的、温暖的,充满着我胸膛的雪菜的芬芳。
旁白:像是要把一直以来寄存的时间一下子全都夺回一般,我吐出混乱的气息尽情地吮吸着香气。
旁白:为的是把那激烈、冰冷,同时令人心旷神怡的记忆,从全身驱赶出去。
雪菜:「哈啊,啊,哈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嗯,嗯,嗯~」
旁白:在轻轻地亲吻了下雪菜的秀发后,我就这样一直向下吻到脖子,用鼻子摩擦着,用嘴唇接触着。
雪菜:「不、不行…这样的,我…今天,一直在外面跑,身上都是汗…呀啊,嗯,咕…哈啊啊嗯」
春希:「我想要的…就是这样。就是雪菜,现在的样子…」
雪菜:「嗯…呀啊…啊、啊、啊…啊嗯。怎么,这样…咦呀~~嗯、嗯~」
旁白:我激烈地吸吮着雪菜的脖子,喘着粗气,吸入雪菜身上那现有的味道。
旁白:从雪菜的身体上散发出的若隐若现的体味,比起雪菜疑惑的表情更加能勾起我的欲望。
春希:「哈啊,哈啊啊…嗯,啾…嗯咕…哈,哦…啾,啾…」
雪菜:「哈啊啊嗯,呀,啊,啊啊…春、春希君,那里…啊,呼啊啊啊,啊,嗯…」
旁白:这份寒冬中的汗水…一定是,包含着奔波劳苦,紧张,冷遇,以及拼命的努力吧。
旁白:所以,现在的雪菜如此的高贵。我为自己能占有现在这样的雪菜,而兴奋。
雪菜:「嗯,咕,咕呜呜…哈啊啊啊…咕嗯,嗯,咕…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雪菜羞耻的声音,渐渐地高亢起来了。
旁白:正因为她那羞耻的行为,羞耻的反应…可是,一切才因为羞耻而更加激烈。
旁白:才会发出这种传到门外也不奇怪的声音。
春希:「嗯…哈、哈~…」
旁白:我,回应着那样变得高亢起来的雪菜,毫不掩饰自己同样高亢的欲望,用嘴唇和指尖袭向她。
旁白:每当我憋足了气吮吸着她的脖子的时候,嘴唇就自然而然地游走于其中,反复地激烈地亲吻着舔舐着。
旁白:即使雪菜想要,扭头转过来,我也只是集中欺负一点、深深地体味着肌肤和气味的双重享受。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已经…这样…已经都这么…啊啊、啊~~…」
旁白:担心,彷徨,爱慕,还有悔恨。
旁白:这些因为我的迷茫而埋下的种子,不能让它们在我的心中生根发芽。
旁白:我那曾经指向错误方向的手,如今要在这里修正轨道,紧紧地抱住雪菜。
雪菜:「春、春希君…嗯嗯嗯,嗯,嗯,咕…啊,好热…好热啊…我、我…嗯」
春希:「我也…我也是,雪菜…」
雪菜:「没关系…再用力一点,也没关系…再激烈一点我,我也…哈啊啊嗯」
旁白:我就像是要榨取乳汁一般,更加真劲地,抓着雪菜的胸部,双手沉浸于这对柔软而不断改变着形状的乳房的触感中。
旁白:雪菜的衬衣已经被我脱到肩膀,裸露出来的部分接触着我的唇舌,还有牙齿。
雪菜:「哈~哈~哈~~…啊、呀、咕、啊、啊啊啊嗯、嗯、咕~…」
旁白:因为欲望过于强烈,以至我无暇顾及雪菜。若是无法摸遍她所有的地方的话,我是无法忍受的。
春希:「哈~啊,啊…嗯,嗯咕…呼,咕啊,啊…嗯、啾噗…雪、雪菜…啊啊,哈啊啊…啊」
旁白:如果不被雪菜浸染的话,就无法忘却。
雪菜:「啊,啊啊,啊啊…再、再激烈些…也可以…在我身上留下,你的印记…把一个月的份,一下子都…哈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我被雪菜的味道、雪菜的气息、雪菜的喘息诱惑着,指尖和嘴唇加之舌尖和牙齿,也注入了更大的力气。
旁白:我一边紧紧地握住乳房,一边用食指和中指前后夹紧露出的乳头,前后挤压着像要压碎一般地玩弄着那里。
旁白:最初只是藏在手指缝隙中的乳头,在我爱抚后,慢慢变硬,像是宣誓自己的存在感一般挺立起来。
雪菜:「哈啊啊啊、啊…呀,好猛啊,快不行了…我,感觉麻麻的…嗯,春、春希君…啊啊啊,呀啊啊啊」
旁白:我亲吻着脖颈,让舌头游走于其间,用犬齿咬着她的肩膀…
春希:「嗯、嗯咕…哈、啊…嗯、哦…」
旁白:然后这次是近在咫尺,她那已经被染成红色的耳朵,在引诱着我。
雪菜:「~~~!啊、啊、啊啊啊…呼啊啊啊啊啊,咦,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
旁白:我把舌头卷起来,深入她那狭窄的耳道中,一边让唾液流入,一边摩擦着一边朝着最深处挺进。
旁白:近在咫尺的雪菜的脸,现在正羞涩地闭上双眼,一下、一下地颤抖着,令我为之陶醉。
雪菜:「嗯啊,好痒啊…感觉,好舒服…哈啊啊,呀,呀~~嗯…嗯、咕…」
旁白:不仅是耳朵,雪菜的全身也已经,染成一片绯红,从脖子,肩膀,微微渗出汗水的气味,更令我难抑自己的欲火。
旁白:虽然我连雪菜的想法都无从得知,但是至少,那副躯体毫无疑问正在全力地诱惑着我。
旁白:所以我也,更想要去触摸雪菜身体的每一寸角落。想要向她,索求一切。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嗯…呀、呀、呀…啊啊啊啊」
旁白:我隔着裙子,来回抚摸着她的大腿和臀部。
旁白:仅仅是这样的爱抚,就让雪菜双腿绷紧,让她更加高高地踮起高跟鞋的鞋跟。
旁白:到底是,由于我故意选择了这种很难保持平衡的姿势,还是说有什么别的原因呢,这次是雪菜的全身都在微微颤抖着。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拜、拜托、拜托你了…别、愣着、啊」
春希:「为什么,会这么…」
旁白:另一只朝下伸去的手掌,终于摸到了雪菜那,被裤袜包裹着的双脚。
旁白:我挠痒似地来回抚摸着雪菜膝盖的内侧,雪菜的颤抖越来越厉害,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雪菜:「因、因为,因为…春希君,马上就…」
春希:「马上就…?」
旁白:就这样,沿着大腿内侧慢慢向上抚摸着,用指尖卷起裙子,渐渐地让雪菜的大腿完全暴露出来。
雪菜:「呼啊,啊,啊…快,我快,不行了…从那里,再往上的话…」
春希:「啊…啊」
雪菜:「~~~啊」
旁白:我,应该还未触碰到最深处才对的。
旁白:但摸到大腿内侧的我的指尖,在感到了一股温暖而粘稠的触感之时…
春希:「雪菜…」
雪菜:「对、对不起…我,我居然…对不起…啊」
旁白:发现了,雪菜内裤上被爱液浸湿的痕迹,甚至浸透了上层包裹着的裤袜,一直沿着腿部,流了下来。
旁白:到底,要涌出多少的爱液,才会流成现在这样子…
雪菜:「脖、脖子,耳朵什么的…实在,太舒服太舒服了…我,我实在忍不住就…」
春希:「…」
雪菜:「啊、呀、呀啊啊啊啊!所、所以说,现在摸那里的话…啊啊啊啊嗯!」
旁白:如此直接地,道出这样淫荡的事实,雪菜这超乎理性的反应,让我兴奋得飞上了九重天际。
旁白:整个手掌心都抓着雪菜的屁股,只有伸直的中指顶在了雪菜的中心处。
旁白:仅仅用指尖轻微地触碰,就能听到类似,咕唧一样的声音,从那里不断向外溢出。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不行、不行…现、现在、现在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无视掉雪菜的哀求,竖起中指连同裤袜和内裤、一起塞进雪菜的身体中。
旁白:虽然那层薄薄的尼龙和稍厚的布料有些许阻力,可是因为润滑油实在太多,就这样径直埋入到了我第二个指关节。
雪菜:「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嗯,咕…啊啊、啊啊啊…不、不要啊…不、啊啊…行…」
旁白:…仅仅是这样的行为,润滑油就顺着我的中指,流到手背上滴落了下来。
旁白:雪菜双腿的颤抖也愈发剧烈,恐怕此时的她已经没有力气继续站着了,仅仅只是,倚靠着房门来忍耐这份激烈的快感。
旁白:…所以我,也想要,弄得更激烈些。
雪菜:「啊、啊?什…不、不要…春希君不要看…啊、啊、讨厌、讨厌、讨厌啊~~…啊~!」
旁白:我从雪菜的背后抽走,退了一步半跪了下来。
旁白:于是,在我的面前,那掀起裙子的雪菜圆滚滚的臀部,分量十足地呈现在我眼前。
旁白:就如手指所感受到的触感一样,从中心的部分流淌而出的雪菜的体液,已经把内裤和裤袜染得变了颜色。
雪菜:「都说了不要盯着看啦,啊、讨、讨厌…这样,啊啊,欺负我…不要,啊啊…」
旁白:就像要把那里撕裂一般,我用双手撑开雪菜的双臀,将雪菜那柔软的皮肤像是吸附在我的手心上一般打开,透过内裤被浸透的部分观察着内部。
旁白:不管是裤袜还是内裤,全被粘液粘在了一起,已经,透明到了无法隐藏雪菜那里的颜色的地步了。
雪菜:「啊啊、啊啊啊…呀、嗯、咕…所、所以说不要这样了…讨厌…哈、啊啊…哈啊啊,咕…」
春希:「才没有,在欺负你。所以没必要这么害羞…」
雪菜:「可、可是,可是…明明都还没有,碰到那里…」
旁白:雪菜的哭泣声深深地刻印在我的脑海中。
旁白:那,就和雪菜流出的液体如出一辙的,只是不断地在挑拨着我激昂的情绪…
春希:「那样的话…就让这些事,全都变得分不清楚好了…」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啾噗…嗯,哈~…哈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刚才还是手指潜入的洞穴,这回则换成了满是唾液的舌头塞了进去。
旁白:这样的话…这些液体到底是从雪菜身体里流出来的,还是我口中流出来的,就都无从知晓了。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咕,嗯…不、不要…好热,咕,啊」
旁白:像是要从我舌头的爱抚中逃脱一般,雪菜比刚才更加拼命地踮起脚,向里收着屁股。
旁白:但是那里、却早已被我的双手牢牢抱住,雪菜已经是毫无退路了。
春希:「嗯、啾噗…啊、啊咕…啾噗…嗯、嗯咕」
旁白:仅仅用舌尖去爱抚还嫌不够,我又用唇吸吮着,隔着两层布料流淌下来的汁液。
旁白:拼命地吸取着那气味,享受着雪菜女性的气息。
雪菜:「啊啊啊啊啊…这样子,不要,啊…所以说,好下流啊…啊、啊、嗯…我一直在外面来回跑…很脏的…」
春希:「嗯、啾噗…嗯噗…哈、啊啊…咻~~…嗯、嗯咕…」
雪菜:「所以、先、别做这样的事了…至少,让我先洗个澡…啊~~~嗯」
旁白:酸甜的,带有些许温度、又很柔软,颤抖着、滑滑的、微微躁动着的肉体…
旁白:我透过雪菜的内裤,用尽所有的五感来感受着她那诱人的下半身。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雪菜…」
雪菜:「呀、呀啊…啊…啊?什、什、么?」
春希:「抱歉、啊。之后,会赔给你的」
雪菜:「~~~!」
旁白:撕破尼龙时那细小而尖利的声音,回荡在雪菜的耳边,让她因为羞耻而颤抖。
旁白:但我,只是一心透过裤袜破洞窥视着雪菜雪白的臀肉,以及越过内裤看着那更加清晰的雪菜的私处,早已无心,顾及别处。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
旁白:雪菜的声音因为羞耻和兴奋而越发高昂发颤。
旁白:漏出了像是在抗拒,又像是在期待,无论说成哪种都可以的微妙喘息。
春希:「嗯…嗯咕」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不要~、哈啊啊啊啊嗯、嗯、嗯~!」
旁白:但我这边则单纯而直白。
旁白:想朝雪菜的,更深处挺进…想要更加,感受雪菜身体的深处…
旁白:已经,什么都无法阻止我了。
雪菜:「啊咕啊啊啊啊…呀、嗯、咕…咕、啊、啊…不、不行、不行…」
旁白:手指伸进裤袜的裂缝中,拨开内裤,我直接将舌头伸入了雪菜的蜜壶中。
旁白:雪菜的粘液转瞬间就在口中真散,并且顺着我的舌尖满溢而出。
雪菜:「不行、这样的话…我、今天…被这样弄的话,很快就…」
春希:「嗯…嗯嗯…嗯咕…嗯,嗯咕…」
旁白:我把脸埋进雪菜的屁股里,故意高声吸吮着,那些溢出的液体。
旁白:虽然至今为止这种事,也做过好几次了,但今天,无论是雪菜的感觉,还是我得到的快感,都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雪菜:「啊啊啊啊、啊嗯…不、不要、啊…啊咕~~~…啊咕、嗯、嗯~、嗯~、哈~~啊~」
旁白:这也许就是,雪菜,一个月没有做过而积累所致的效果。
旁白:虽然我也因为相同的理由而兴奋着,但也许不止如此…我也许正被另一个禁忌的理由,从背后推了一把。
春希:「…嗯、咕…咕…」
旁白:为了将那些,现在的我不可以去想的事情完全忘掉,我开始,朝着雪菜的更深处潜入。
旁白:故意用舌头和嘴弄出很大的响声,故意喘着粗气,以此来愈发地激起雪菜更强烈的羞耻心。
雪菜:「不要、不要…嗯、嗯、嗯~!真、真是的…之后…你给我记着哦~…?做这么、下流的事…咕啊~~~」
旁白:然后,雪菜的反应和我预想的一模一样,这也愈发唤醒了我那野兽般的欲望。
旁白:不仅是雪菜的里面,连上方的突起也被我用指尖揉搓着,雪菜大腿的内侧也开始不断地抽搐起来。
旁白:蜜穴的肉壁,全都被我的舌头来回舔了个遍,那被我榨出的洪流,不停地滴落在地板上。
雪菜:「啊啊、已经、已经…哈、啊、咕、啊、啊啊…不、不行、不行…等等、让我休息下…嗯嗯嗯嗯」
旁白:此时雪菜的恳求对我来说也只是耳旁风了,我甚至略微加大了动作继续欺负着雪菜。
旁白:我用指甲轻轻地弹弄着,尖端的突起,在用舌头舔着腔肉的同时向里吹着气,伴随着空气一起持续爱抚着她。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都,都说了我快不行了…」
旁白:在我如此的攻势下,雪菜的膝盖,渐渐地弯下了。
旁白:本来倚靠着门的身体,一边颤抖着,一边慢慢地滑下来。
春希:「啊…」
旁白:然后,雪菜的双膝突然失去支撑似地完全跪了下来,下半身也,硬生生地从我嘴边逃走了。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哈~~…已、已经…站、不住了啊」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她,发出泫然欲泣的声音,就这样无力地蹲坐在那里。
雪菜:「哈哈啊,哈啊,啊,啊…求、求你了…稍、稍微等一会」
旁白:从鞋跟那里看向裤袜的裂缝,尚可看到里面兜着的雪白的屁股。
旁白:还有,我用嘴巴送进里面的唾液,和雪菜体内溢出的液体的混合物,正不停地溢出在地板上,慢慢地真大着痕迹。
春希:「雪菜、可是、可是、我…」
旁白:对于那个看见如此光景,还忍耐了这么久的我来说。
旁白:因为与以往不同的感情而焦躁着的我,已经很难像平时那样顾及雪菜的心情…
雪菜:「这回就由我…该由我来,满足春希君的希望了,呢」
春希:「…」
雪菜:「站起来,春希君…求你了,请让我来………做吧」
旁白:究竟是知道还是不知道我内心的想法呢…?
旁白:雪菜低下头,喘着粗气,抓住了我的袖口。
旁白:………
雪菜:「嗯、啾噗…哈、啊咕…嗯、嗯…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姆…嗯姆」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种事,是雪菜恳求的结果,还是我欲望的真实反映呢…
旁白:我已经搞不清楚,是自己主动站在了跪下的雪菜跟前,还是被她催促着站了过来,总之回过神时,我的硬物已被雪菜含在口中。
雪菜:「嗯噗、哈咕…嗯咕…啾咕~~呜…哈、啊、啊咕…嗯、嗯噗、嗯咕…」
旁白:不管是拉锁被拉下的声音,还是雪菜把那个取出来的触感,都好像被人从记忆中抽走了。
旁白:现在,在我眼前雪菜那鼓起脸颊拼命吸吮的样子,那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一般痴迷的表情,已经把我脑中所有的记忆全都赶走了。
雪菜:「哈啊,啊、啊啊…春希君…哈啊,哈啊啊…太棒了,好有、好有春希君的味道哦…?」
春希:「雪、雪菜、啊…」
旁白:就像刚才的我一样,雪菜大口地拼命吸着气,闻着对方的味道,然后变得越来越兴奋。
旁白:不厌其烦地用舌和唇游走于对方所有敏感部位,越是想到自己所做的下流行为,就越是变得热情高涨。
雪菜:「嗯、嗯咕…啾噗…啊、嗯…哦、哈、啊啊…啊啊啊…真美味…哦、哦哦…嗯哦哦…嗯噗」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由我开始的行为。雪菜、所记住的行为。
旁白:两个人,通过一次又一次的交合而熟练了的恋人间的行为。仅仅是恋人间才被允许,不能对外人讲出的行为。
雪菜:「嗯、啾噗…哈、啾咕咕…嗯、哈~啊、啊啊…春希君的、大○棒…比我嘴里、还要热、呢」
旁白:本以为雪菜会继续往深处塞,但她却从口中拔了出来、开始反复地吻着前端,疯狂用舌尖舔着。
旁白:她的视线,已无法从我雄起的长杆上移开。
旁白:她的眼睛向下望着,嘴角流着口水,摆出一副仿佛身处梦中一般的表情,但一直这么盯着看、又觉得有些怪异…
雪菜:「嗯、嗯咕…嗯噗…欸哦、啾、啾噗…嗯呜呜呜,嗯咕、嗯、啾呜呜呜…嗯、嗯咕…」
春希:「咕、啊、啊…哈啊啊、啊咕、咕啊啊…」
旁白:她的舌头游走在前端,嘴唇一直含着龟头的尖儿。
旁白:上唇和下唇,非常地柔软,却又如此紧密地夹着我那里,被双唇含着的部分,则被雪菜的舌头来回缠绕着。
雪菜:「啾咕~~…嗯、嗯咕、嗯…哦、啊、啊咕…嗯~~…啾噗…嗯、嗯咕…」
旁白:雪菜的喉咙里发出了很大的声音,她不停地吞咽着舔我产生的液体,但那里满溢的唾液却又像永不干涸似地浸泡着我的分身。
春希:「啊、啊啊…雪菜…咕、啊啊…」
旁白:现在在这里的,早已不是平时那个…众所周知的,开朗明快的雪菜。
旁白:而是无法想象地充满诱惑,阴暗、忧郁,让人无法相信地执拗,淫荡猩琐的…
旁白:只有我们两人独处时才能看见的,只有我才知道的雪菜。
雪菜:「嗯噗…嗯、嗯咕、嗯~!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咕噗…嗯嗯嗯嗯」
旁白:我被雪菜这样地折磨着,不知不觉间,我的双手已经牢牢抓住了她的头。
旁白:到底是我强按着她这么做,还是雪菜自己在做…
旁白:雪菜用口唇,把我的分身整个吞下,让我的硬物一直插入到她的喉咙深处。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雪菜、雪菜…呼啊,啊啊啊啊」
旁白:就像雪菜的私处,被我的手指和舌头爱抚时,她很快就忍耐不住而高潮了一样,我也是,转眼之间就迎来了忍耐的极限。
旁白:这是因一个月的分别积累下来的情欲。这是因一次又一次的错过积攒下来的反作用。
旁白:而且,其中一定也还包含着。…双方和解之后,带来的安心。
雪菜:「嗯咕,嗯、嗯~!哈噗、嗯、嗯咕、嗯、咕呜呜…啊嗯」
旁白:吞到深处,然后吐出只剩尖端的部分…
旁白:雪菜这样的动作,渐渐地快了起来,越来越有节奏…就像是在指引着我一般改变着自己的动作。
春希:「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呜呜…」
旁白:是抓着雪菜的我,用双手让她这么做的,还是说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意志…
旁白:那些黏液,从我的根部到前端快速地活塞运动着,混合着空气和水的巨大声响传到我的耳边,兴奋、而又有些刺痛的快感传遍我的全身。
雪菜:「嗯咕、嗯噗、哈咕、嗯、啾、呜…嗯噗、哈哈、哈啊、呜嗯嗯嗯…呜、呜咕、…嗯…」
旁白:雪菜的喉咙剧烈地运动着,雪菜的视线,则朝上捕捉着我,雪菜的液体,不仅从嘴里还从别的地方流出,滴落在地板上。
旁白:我已经,再也无法忍受…眼前雪菜这幅淫靡的样子,禁不住,抬头朝天花板望去。
雪菜:「嗯咕、嗯、啾…嗯咕、嗯、嗯咕…哈啊、哈、啊、嗯嗯啊…啊嗯、嗯、嗯…」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咕、咕呜呜…呜…」
旁白:可是,就算把目光移开,也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效果。
旁白:雪菜的舌唇以及喉咙的感触,已经、侵蚀了我的全身…不、是正在强暴着我。
旁白:那强有力地包裹着我,给与我柔滑触感的唇。那激烈地舔着,给与我粗糙触感的舌。那接受着我前端猛烈的撞击,引诱我向更深处的喉咙。
雪菜:「嗯咕、嗯咕…嗯嗯嗯嗯?嗯、咕噗…嗯嗯嗯、嗯、嗯~!哈啊、春、春希君…可以哦…啊、嗯嗯」
春希:「…」
旁白:被她发现了…我已经,连十秒都真持不住了。
旁白:硬物猛然间膨胀起来的瞬间,雪菜已用嘴,做好了接受我的准备。
雪菜:「嗯、嗯咕…嗯~!嗯嗯、嗯嗯、啊噗、嗯、嗯咕…嗯嗯嗯,啊咕、啾噗、啊嗯、嗯、嗯咕…」
旁白:之后的事,和预想的一样。数秒后就会到达极限的我拼命地挺着腰。
旁白:两个人,互相配合着,一次又一次地配合着我的速率,撞击着她的喉咙深处。
雪菜:「嗯咕、嗯、嗯………咳咳、啊、啊咕~~嗯、嗯咕…嗯~!」
旁白:即便中途雪菜她,痛苦地咳嗽,即便她从眼角流下几行清流,即使这样,我也丝毫没有打算停下这激烈的动作。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啊…雪、雪菜…啊啊啊…」
旁白:其实,我注意到了。
旁白:这,并不完全是雪菜自己的动作。
旁白:从刚才开始,我那抓住雪菜头部的双手,就开始渐渐地,控制起雪菜的动作。
雪菜:「嗯嗯! 嗯、嗯~!?啊、啊呜、嗯噗…嗯嗯、嗯、咕…噗哈、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咕…」
旁白:比雪菜做的时候插得更深,比雪菜动的时候频率更快…
旁白:我那凌驾于雪菜的情欲,强硬地,侵犯着她的口腔。
旁白:想要把自己的长杆,压入雪菜的口中。想要将自己的喷流,激射到雪菜喉咙深处。
旁白:想要用我射出的黏液,把雪菜的舌头染上一片白浊…
春希:「啊啊啊…!」
雪菜:「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嗯咕、咳咳、呀、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嗯、嗯…嗯呜呜呜、嗯、嗯~!」
旁白:因为雪菜是我的,是我的东西。而我,也只属于雪菜…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嗯!? 嗯咕、嗯、嗯嗯嗯嗯嗯~!咳咳、哦、哦…嗯、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虽说是在剧烈地咳嗽着…
旁白:但雪菜她,还是用喉咙的深处,接受了我的一个月分量的欲望。
旁白:…不,只用喉咙并不能完全接受,还有嘴巴,脸颊。
雪菜:「咳咳、咳咳…咕、嗯…嗯咕…咕呜呜,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喉咙不停地上下蠕动着,些许的精液从嘴角流出,新一股的奔流,又在脸上溅上白浊。
春希:「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
旁白:一波接一波…不知停息地,向着雪菜,喷射着精液。
雪菜:「哈、啊、啊…嗯咕…啾噗…啊、嗯咕…嗯噗…咕啊、啊、咳咳、咳咳、嗯、嗯噗」
旁白:而雪菜也,拼命地好几次想要用喉咙接住,但每每因为咳嗽,结果把脸染得一片粘稠。
旁白:就这样渐渐地被我的,白色、粘稠所污染的雪菜她…
雪菜:「哈啊,抱,抱歉…没能,全都接住…」
春希:「雪菜…」
雪菜:「至少,也要让我把春希君的那里弄干净…嗯、嗯啾…咕、嗯咕、啊、啊咕…」
春希:「…」
旁白:即使遭到如此残酷的对待,她也依然是,如此美丽…
旁白:就算被玷污,就算被污染,就算被我多少次凌辱…
雪菜:「嗯、嗯咕…啾…嗯咕、咳咳…哈、啊啊…嗯咕…哦…啾噗…哈、啊啊…咕」
春希:「雪菜…雪菜…啊、啊、啊…」
旁白:那份美丽也丝毫没有减损,只是一直在我身下,一心一意地,继续着下流的行为。
旁白:………
雪菜:「呐、呐…一起去,床上吧?」
春希:「………」
雪菜:「春希、君…」
春希:「………」
雪菜:「春希君?喂,春希君啊…」
春希:「诶…什么?」
旁白:时隔一个月,再次在雪菜口内射精、变成虚脱状态的我、一时听漏了雪菜的话语。
旁白:…只是,仅此而已。无论如何,都与我的视线正盯着的东西,没有任何关系。
雪菜:「我想,去床上做」
春希:「啊、嗯…」
旁白:雪菜她,终于卯足了劲站起来,偎依在了我胸前。
雪菜:「一起、把衣服、脱了…想要直到早晨,都紧紧相依」
旁白:不管是外套、衬衣还是裙子,都已经襄得不像样了,再这样下去,估计明天就没法穿了。
旁白:而且,对雪菜来说,身上的裤袜和内裤,现在就已经,没法再这么继续穿下去了…
雪菜:「啊,这之前…让我,洗个澡。我,现在,有些…没法和春希君,接吻了…」
春希:「………」
旁白:而雪菜的脸,雪菜的口腔内,已经满是我的精液…
旁白:所以雪菜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的,两个人干干净净地,淡然地抱在一起,直到早上…
雪菜:「只要一会儿…只要稍等一会儿,可以的吧?我很快就能弄干净了,你的…」
春希:「不、要…」
雪菜:「诶…?」
旁白:这种漫长的等待,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已经无法忍受。
春希:「今天的我,连一瞬间都不想和你分开。我只想,一直都感受着雪菜」
雪菜:「呀?啊、诶?但、但是、但是…我现在…」
旁白:我,将还穿着衣服的雪菜,再一次,紧紧拥入怀中。
春希:「保持这个样子,就好…」
雪菜:「春希、君…?」
春希:「雪菜,你不管什么样都是最漂亮的…所以,就这样…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雪菜:「………啊」
旁白:我一边紧拥着雪菜,一边却把视线,再次转向了刚才就在盯着的地方。
春希:「拜托、了…我、我…」
雪菜:「………嗯」
旁白:床边摆放着的时钟…显示的是晚上八点刚过。
雪菜:「现在,就做你想做的事吧…就照春希君所希望的,尽情地撕裂我吧」
春希:「雪菜…」
旁白:和纱的音乐会,早已,开始了。
旁白:………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
旁白:在插入的瞬间…
旁白:雪菜的腔内,剧烈地收缩着,我的手臂,感受到一股沉甸甸的柔软触感。
雪菜:「啊、啊、啊…抱、抱歉…我、这样子…哈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仅用一条腿已无法支撑住自己的身体,于是雪菜全部的体重都落在了我的手臂上。
春希:「哈啊、啊…我不要紧…没关系,雪菜」
旁白:可是,不管怎么说,都是让雪菜勉强做出这种姿势的我不好…
春希:「所以、你不要动…啊」
雪菜:「哈啊、啊、嗯…让、让我休息…一下…!?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呼啊啊啊、啊、呀~」
旁白:都是那个,对待雪菜像是摆弄玩具一般,已经化身为野兽的我的错…
春希:「哈、哈、哈啊啊啊…雪、雪菜…呜啊、嗯、嗯嗯…啊」
雪菜:「啊啊嗯、啊啊啊嗯、呼啊嗯嗯嗯!不、不行了,又、又要、没力气了…啊~~~~哈~~~~啊、嗯~」
旁白:我再一次把雪菜强搽在了门上,抬起她的一条腿,让她摆出下流的姿势,从后面拼命地挺着腰。
旁白:从裤袜上被撕开的大洞…然后从被拉开的内裤缝隙中让自己的分身潜入,伴着湿漉漉的水声,雪菜的腔肉紧紧地裹住了我。
雪菜:「呀、咿呀、这么…深…呼呜呜呜,啊、啊、啊~!快住手…、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有的一切都在被我玩弄着…
旁白:雪菜她,一只脚被抬起,整个身体被夹在我和门之间,在如此不自由的空间中被我激烈地抽插着,喘息着发出阵阵呻吟。
雪菜:「哈啊、哈啊、啊嗯、嗯嗯…嗯、咕…这种、这种…呀、呜呜…啊啊嗯」
旁白:眼角的余光中,雪菜脚上的高跟鞋,正随着我的动作,不停地摇摆。
旁白:就这样穿着正装、就这样穿着鞋…那个,『穿着如此得体的雪菜』,在我的怀里扭动着身躯。
旁白:脸上,沾满泪水和唾液…然后,还糊着我的精液…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哈、春希…呜!?嗯、嗯…嗯~!」
旁白:面对已经如此这般,粘糊湿润的雪菜的脸蛋,我依然强行凑过去,吻着她的双唇。
旁白:但是…
雪菜:「嗯、嗯嗯嗯!噗啊啊啊、啊…不行、的啦…」
旁白:雪菜一直紧闭着眼睛,紧锁着双唇,非常不情愿地左右摇着头,拼命地拒绝我。
春希:「为什么…?」
雪菜:「因为现在,我的…那里………嗯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咕、嗯、咕~~呜」
旁白:也许…不如说绝对是,雪菜她,很在意那被我弄脏的脸和口腔。
春希:「嗯嗯…嗯、嗯噗…哈、啊咕…啾…嗯~~」
雪菜:「嗯、嗯、嗯…不、不要…我…哈嗯、嗯、噗啊…啊啊…哈啊啊…噗啊啊啊啊」
旁白:明明都是被我弄的,却还不想让我感到不适,完全没意识到,这些都不是自己的错。
春希:「再把嘴,张大些,舌头伸出来…全都,张开,雪菜…」
雪菜:「但、但是、但是………嗯嗯嗯嗯!」
旁白:所以我,决定要解放她。要解放雪菜的内心,解放雪菜的羞耻心。
旁白:将雪菜的,原本就有的下流的一面…
春希:「嗯…」
雪菜:「嗯、嗯咕…啾噗…哈、啊、嗯咕…」
旁白:随后雪菜她,终于败下阵来,接受了我的舌头与嘴唇。
旁白:不再受常识、品德的束缚,只是一心一意地索求着我,老实地接受我。
春希:「嗯、嗯咕…啊咕…」
雪菜:「嗯、嗯咕………嗯咕呜呜!?哈、啊、嗯、嗯~、嗯呜呜呜~!」
旁白:所以我也,可以抛去那在意雪菜的温柔,马上再次激烈地动起腰来。
旁白:我将舌头,猛然间刺入雪菜口中。用会留下痕迹的力气,紧紧钳住雪菜的胸部。连续不断地,用力把自己的分身塞入雪菜的腔底。
旁白:像是要把自己,所持有的情欲通通灌入雪菜体内。
雪菜:「咕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噗…啾噗、噗啊、哈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我和雪菜相连着的部位…已经满是又湿又粘的唾液、汗液和爱液。
旁白:而这些液体,又再次啪嗒啪嗒地滴落在地板上。可那究竟是谁的体液,哪种体液,都已经,因为我们疯狂的云雨而无法分清。
雪菜:「嗯嗯嗯嗯、嗯嗯、噗啊…啊、啊…春、春希君…嗯咕、啊、呀、呀啊啊啊、再、再…慢一些…咕啊啊啊啊嗯」
旁白:已经,连雪菜的哀求声也听不见了。
旁白:我能看见的,也只有雪菜那一晃一晃的大腿、小腿,以及还挂在脚尖的高跟鞋。
旁白:正装外套已脱到肩膀以下,衬衣的扣子已经全部解开。那之中,是被我的手紧握得变了形的乳房。
旁白:饱含着袭来的快感和违和感的满眼泪光的瞳仁,脸颊上仍粘着被我弄脏的白浊,唇上是一条条与我相连的唾液银线。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春希君…啊啊、用我、我…啊啊…」
旁白:还有,我们紧紧连接在一起的地方。
雪菜:「用我的身体,变得更舒服吧…只会用我一个人,只在我的身体里面…,啊………啊咕…嗯咕呜呜呜」
春希:「嗯、嗯咕、啊、啊咕…嗯、嗯嗯…」
雪菜:「哈啊、啊呜…啾呜呜呜…嗯噗、哈、哈啊…啊啊、很、很舒服…吧…?」
春希:「啊啊…」
雪菜:「我、只和我…和春希君、这样…这样做着、下流的事…哈~~嗯、嗯、嗯咕…」
春希:「嗯…雪菜,咕、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太舒服了…
旁白:现在不论是我还是雪菜,都仿佛置身于,让人疯狂的快感的洪流中。
旁白:正因为,只有我们两个人在一起,才能,做到这样的事情…
旁白:是雪菜,只因为是雪菜…将我,置身天国…真得我的身心,能够感到如此的幸福。
旁白:所以…根本不需要迷惘和彷徨…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你爱我…你爱我、对吧?」
春希:「我爱你…我爱你、雪菜…」
旁白:所以,即使是这样的问题、我也能马上就做出回答。我已经,只有雪菜了。
雪菜:「哈啊、啊啊、啊…好、好高兴…嗯嗯、嗯~嗯、嗯、嗯…啊咕…啾、噗啊…」
旁白:已经,再也不想遇到那种可怕的事了。
旁白:再也不想待在那,完全不知道自己的感情会走向哪里、好像彻底迷失了方向一般的,被暮光笼罩的景色中了。
春希:「嗯、嗯噗…啊、啊咕…嗯咕…」
雪菜:「哈、啊啊…啾呜呜呜…嗯咕、嗯噗…哈、啊咕…啾噗…嗯、啾噗…哈、啊、啊…嗯嗯」
旁白:我害怕着…和纱。
旁白:明明是自己先挑起的,明明是我,在追求着她才对。
春希:「雪菜、雪菜…嗯、嗯咕…哈啊啊」
旁白:我不会接受那家伙的,『只限今天』的说辞。不会相信她那『仅此一次』的约定。
雪菜:「哈啊啊、啊呜、嗯、噗啊…哈啊、哈啊…春、春希君…啊啊啊…好、好舒服…好猛、啊…」
旁白:因为,那家伙宣告『只限今天』的时候,总是露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辛酸痛苦的表情。
旁白:而在那约好的、『仅此一次』的行为之后,又总是露出一副心满意足的、喜悦的表情。
春希:「我、我…」
雪菜:「嗯…可以、哦。不管在哪里,我都会接受、你的…」
旁白:那家伙的话语,并非如那家伙真信的那样有分量。那家伙的本质,和她母亲没有任何区别。
旁白:自己的感情,连自己都无法控制。拥有着,到最后的最后,总会把身边的一切都卷入危险的特质。
雪菜:「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咕…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咕…」
旁白:于是我害怕了…害怕那个与和纱在一起时的,自己。
春希:「我、已经…啊、啊啊…啊呜…」
雪菜:「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嗯、我也、也已经、春希君…啊、啊、啊…」
旁白:害怕那个,无法拒绝和纱的自己,害怕那个,依然打心底喜欢着和纱的自己。
旁白:害怕那个,如果我对和纱彻底认真起来的话就会发生些什么的,未知的未来…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嗯、嗯咕嗯…啊啊啊、啊、啊啊…我、已经、来吧…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没有选择和纱,而是来这里与雪菜相会。没有去听和纱的钢琴,而是来听雪菜的声音。
旁白:现在的幸福…是花了三年才终于到手的幸福,我绝对不想失去这一切。
春希:「雪菜…我、我…啊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哈~要去、要去了…呜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在快要射精的关头拼命地抽插着雪菜的腔内,最后,在突然间拔出分身。
春希:「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咕…咕…哈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拔出分身后的小穴入口一下一下地颤动着,像是炫耀着刚才硬物还在里面的事实般,门户大开地蠢动着。
旁白:而我的分身,也像是在炫耀着刚刚还在雪菜的腔中似的,纵横无忌地胡乱喷射着,进一步玷污着雪菜。
旁白:这回,不仅是脸,连身上和衣服上也都满是…
雪菜:「啊、啊、啊啊啊…春希、君…呀、啊、嗯…嗯咕…呜呜呜…」
春希:「…」
旁白:不只是雪菜,终于连我也失去了力气,就这样抱着雪菜的大腿,跪在了地上。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刚才你好猛……呢…啊、啊啊…」
旁白:雪菜她,一只手抓着门,一屁股坐在地板上,不断地喘着粗气,肩膀随着呼吸剧烈地上下运动着。
旁白:从雪菜的股间,依然啪嗒啪嗒地滴落着液体,真得地板染上了一片痕迹。
春希:「雪菜…」
旁白:我,无法压抑自己的冲动,抱住背对着我的雪菜。
雪菜:「唔、嗯…」
旁白:本来的话,我应该马上对弄脏衣服,或是对极其过分地糟蹋她身体的事,尽快道歉才是。
旁白:可是我…那时候,已经兽化过度的我…
春希:「我还想,还想………要更多」
雪菜:「春希、君…?」
旁白:我完全没有现在就让这个夜晚终结的想法,一丝都没有。
旁白:………
雪菜:「啊啊、啊啊嗯、哈咕、啊、啊、啊…春、春希君…我、我…已经…」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之后…
旁白:即使我抱着雪菜,将她放在床上,也没给她一分一秒的休息时间。
旁白:在雪菜还在调整呼吸的时候便已迅速恢复,再一次插入雪菜的体内搅弄起来,激烈地、让身体纠缠在一起。
雪菜:「啊啊啊嗯、嗯嗯、呀啊、呀啊啊啊…不行、了…脑子里面、变得好奇怪…啊」
旁白:即使雪菜几次迎来高潮,我几度到达终点,即使好几次我们的身体差点分开,我也决不允许这样的情况真的发生。
春希:「变得更加地…更加地、奇怪吧…」
雪菜:「啊啊、啊啊、啊~~…咕、咕~哈、哈、哈…我已经、已经…嗯嗯嗯嗯」
旁白:现在的雪菜正被我压着,一只脚被高高举起,因腔道的深处被我不停碰撞着而喘着粗气。
旁白:已经,不管是手、腿还是身体…都已经几近极限的疲劳而无法动弹。可是,随之袭来的却只有无穷的快感…
春希:「雪菜…我的,雪菜…」
雪菜:「嗯、咕、啊啊…嗯、嗯…只、只属于…只属于我的、春希君。………可、可以吧、呐?」
春希:「………嗯,雪菜。啊、啊、啊啊啊…」
雪菜:「…呼呜呜、嗯嗯、啊、啊啊、啊咕…我、我…好…好高兴…呀啊啊啊嗯、啊、啊、啊…还、这么地…咕」
旁白:就算这样,现在的我还是将仅剩的力气,和思考着的心,全部在这里舍弃,只是躲进雪菜的体内。
旁白:将所有的一切,都隐藏起来。将我所做过的事,以及我现在的感情全部都…
雪菜:「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啊啊、春希君…再、再插得深一些……啊啊啊啊」
旁白:我本应,对她彻底坦白一切的。
旁白:在说出真心话的基础上,与雪菜和好,紧紧地拥抱着,确认彼此的感情…
旁白:在我的感情走向歧路之前,我本应该求助于雪菜。应该,更早一些和她取得联络的。
雪菜:「啊啊、啊啊…好猛、咕、啊、啊啊…我、我…呀嗯、呀、摩擦得我…」
旁白:在和纱,闭上了轻触我脸颊的双目之前。在和纱,搬到我隔壁之前。在和纱,来到日本之前。
旁白:…在斯特拉斯堡重逢的夜晚,本应该对她坦白一切。
春希:「啊、啊、啊…雪菜…」
旁白:就算这会伤害到和纱。就算这会让曜子女士失望。
旁白:即使这样,也比音乐会爽约这样的伤害要浅得多得多。
雪菜:「嗯嗯、嗯嗯、咕…啊…?要、要出来了吗?呐、春希君、要再次…」
旁白:结果,由于的我一次次迷惘,最终不得不选择了最有效果,却也最为残酷的方式。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啊啊啊…」
旁白:在和纱的初次日本公演这样盛大的舞台上…在那家伙专门为我准备的席位上,却找不到我的身影。
旁白:这是,在我能想到的行为中,对她,伤害最深的背叛方式。
雪菜:「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嗯、好舒服、好猛、啊、哦…啊啊、啊啊、啊啊………插得好深、咕、啊…」
旁白:我的选择,永远是在最被动的情况下作出的,而这样所能得到的也总会是最糟的结果。
春希:「啊啊…已经…又要…啊、啊、啊、啊、啊…咕、咕、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已经到了…如果不把她伤害到这种程度的话…要是不让她变得对我厌恶至极的话…
春希:「~~~!?」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就,根本没有能主动甩开她的自信。
春希:「啊、啊…」
雪菜:「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嗯…哈、啊、啊啊…」
旁白:雪菜的脸蛋,肌肤还有衣服…
旁白:不管哪里,都已沾满了我的体液。
春希:「啊啊、啊啊啊…,雪菜、啊、啊啊…」
雪菜:「哈啊、啊…啊啊…春希、咕咕嗯…嗯、呼咕…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个,清纯、开朗的雪菜…
旁白:被我强烈的兽欲本能所撕裂,发出痛苦的呻吟,被迫摆出如此下流的姿势,现在,还在我的性器下被我射出的黏液玷污着。
旁白:…仅仅,只是为了斩断自己的迷惘。
旁白:仅仅为了超度自己那错位的情欲,我,就能如此扭曲地向雪菜的身体宣泄着自己的征服欲。
春希:「我、我、我…」
旁白:可是,可是…
雪菜:「欢迎回来,春希君。………我们,这就算是,和好了吧?」
春希:「…」
旁白:就在刚才,那个刚刚被我撕裂的雪菜。那个被我压在身下,身体被我玷污了的雪菜。
雪菜:「抱歉…至今为止的事,我都一直在耍脾气…」
旁白:是如此清纯、开朗…脸上浮现出的,是平时那天真般的微笑。
春希:「…咕、啊…咕啊啊…」
旁白:…那是一个,让我恨不得转身逃掉的,迷人的微笑。
旁白:………
春希:「…抱歉啊」
雪菜:「怎么了?」
春希:「把你的,衣服弄脏了…不,其实不单单是衣服」
雪菜:「啊啊,你说这个啊…这种事不用在意的啦。只要洗洗的话,到早上就还能穿的哦?」
春希:「就算是这样…」
旁白:…『你说这个啊』?
雪菜:「而且,惩罚游戏的话刚才已经做过了呢。…裤袜,都已经买来了吧」
春希:「这也是………我的错」
旁白:在雪菜刚刚说出惩罚游戏的时候,开始、我还以为她是指弄破了她的裤袜这件事的过错。可实际上,却有些微妙的偏差。
旁白:『带来的裤袜,全部都是肉色的。这样的话就隐藏不住,春希君亲吻过的痕迹了…』
旁白:…明明只是找双深色的裤袜,却连跑了三间便利店才最终买到。
雪菜:「明天,什么时候走?」
春希:「我想十点左右到公司,所以还是早点从这里走…六点左右吧」
雪菜:「这样啊…那只能,睡四个小时左右了呢」
春希:「嗯…」
雪菜:「………」
旁白:即使在抱着雪菜的时候,我的目光,也还是经常被那边的时钟所吸引,现在,是夜里两点零五分。
春希:「………」
旁白:已经,全部,结束了。
雪菜:「………」
春希:「…怎么了?」
雪菜:「诶?」
春希:「你一直,看着我这边呢」
雪菜:「那是…」
旁白:把头埋进我的怀中,向上抬起眼睛雪菜就这样直直地盯着我的脸。
旁白:那表情,既不像是还沉浸于刚才那激烈的行为的余韵之中,也不像是和好之后那种甜美而又幸福的样子。
旁白:硬要说的话,倒是一种悲伤的…像是在忍耐什么似的,和现在的状况毫不相称的表情。
雪菜:「只是在想,明天奔波在外会很辛苦的啊。两条腿,现在都并不拢了呢」
春希:「…抱歉,真的。很多方面太为难你了」
雪菜:「不、没关系的…这算是,恋人的勋章呢。也算是和好的印证呢」
春希:「雪菜…」
旁白:我觉得恐怕这应该是,不想让我见到的表情吧。
旁白:…就像是,我现在想对雪菜隐藏的事一样。
雪菜:「呐、春希君…我,真的很高兴哦」
春希:「…明明刚刚做过了那么过分的事情?」
雪菜:「不是这方面啦…是你,抛开了一切,飞奔着来到了我身边这件事」
旁白:而证据就是,意识到被我看到的雪菜她,像往常一样,露出了鲜花盛开般的微笑。
春希:「正好赶上,休息罢了」
雪菜:「即便如此,都追到大阪来了…碰巧是我想见你的那个时候…明明是约定好了我来联络你的…」
春希:「对不起呢…没有遵守约定」
雪菜:「是让我高兴过度的犯规哦,好了啦。这就可以了…」
春希:「………」
旁白:然后,雪菜满脸微笑地望着我…
旁白:果然雪菜她,还是不想提及音乐会。
雪菜:「睡吧?春希君」
春希:「啊、啊啊…」
旁白:紧紧地,抱住了我的身体,亲吻着我的胸口。
雪菜:「晚、安」
春希:「晚安…」
旁白:看来雪菜,到最后的最后还是不打算触及,那让我无论如何也要逃避的,今天这个日子的意义。
旁白:…可以就当做没发生过么?可以就这样,回到以往的生活中么?
旁白:连我所拥有的最深重的罪孽,都这样将事实隐瞒下去的话,还能够得到原谅么?
旁白:这样的机会,能让我得到么?
雪菜:「………」
雪菜:「………」
旁白:还是说,在等我把真相主动地告诉她呢?
旁白:与和纱一起生活,也为和纱而动摇。
旁白:去证明,我们只是偶然间相会,只是没能及时跟她说,然后就这样硬拖了一个月而已?
旁白:她真的,在期待这种事情吗?对现在这样,彼此间都明显在隐藏着一些事情的我们来说?
雪菜:「………」
春希:「呐、雪菜…还醒着么?」
雪菜:「…怎么了?」
旁白:这样的话,我…所以我要…
春希:「我有…想让你收下的东西」
旁白:把刚才,藏到床底下的、“那个”给拿了出来。
旁白:一个月前,在巴黎买的…我在斯特拉斯堡时没能交给雪菜的…
雪菜:「诶…」
旁白:在我拿来的小盒子前,雪菜呆住了。
春希:「作为和好的,印证…」
旁白:这一定是,和那时的…
旁白:和两年前的我的礼物,一模一样的包装。
雪菜:「………可以打开吗?」
春希:「…嗯」
旁白:那时的我,浑身的感受只能用紧张来形容。从额头上涌出的汗水,意外地冰冷。
旁白:但是现在…
雪菜:「………啊」
春希:「我一直想,那种便宜货实在是对雪菜来说不太好…」
雪菜:「………」
旁白:我想大概,雪菜马上就能意识到盒子里装的是什么了吧。
旁白:所以她的表情上,也没有过分地显出惊讶或者迷惘、而是非常严峻的,仿佛要做出什么觉悟一般认真的样子。
春希:「我想让你,接受这个。可能的话,是以『那种意义』的形式」
雪菜:「春希君…」
旁白:既然雪菜,给了我这个机会的话…我,便要将所有的往事全部埋葬于黑暗之中。
旁白:把和纱的一切,全部忘记…
春希:「并不是,现在马上就想让你收下。雪菜也要考虑工作的事,我也要考虑自己的收入」
旁白:因为,对于我来说,原本就是除了雪菜一无所有。
春希:「只是…我想让你记住,我真的很希望这样」
雪菜:「………」
雪菜:「………心」
春希:「诶…?」
雪菜:「我好开心,春希君…」
春希:「雪菜…就是说…?」
雪菜:「………」
春希:「就是说…即便是那种意义上的,你也同意接受了?」
雪菜:「………嗯」
春希:「…雪菜」
雪菜:「春希、君…」
旁白:这样,就好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了。
旁白:虽然彼此,绕了一个月左右的弯路…
旁白:这样,就一切都回到原样了。
旁白:我在这个冬天,没有见过和纱。不管是在法国,还是日本。
旁白:不管是她的赴日,还是独家报导,还是今天的音乐会,这些都是遥远的,另一个世界中发生的事情了。
旁白:那是,我的愿望令我…不,是束缚着我的咒缚所令我看到的幻影。
春希:「和我结婚吧。和我结婚吧,雪菜…」
雪菜:「………好」
旁白:回忆,永远如同回忆一般…
旁白:如此地美丽、飘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悄然间无影无踪。
旁白:………
春希:「嗯…」
春希:「嗯…呼…」
旁白:………
雪菜:「…啊」
雪菜:「…我,真是肮脏啊」
雪菜:「………」
雪菜:「春希君…」
雪菜:「你真是,太卑鄙了…太认真了啊…」
雪菜:「又打算,像这样欺骗我么」
雪菜:「那么,就把我『想被你欺骗』的心愿,拼命地,按照我的期望去实现吧」
雪菜:「就这样,让我堕落下去吧」
雪菜:「所以,求你了…别再,半途而废了」
雪菜:「一定要,永远地骗下去。不要再让我,有这样痛苦的回忆了」
雪菜:「一直一直隐瞒下去,把一切都变成秘密…只要在最后的最后,选择的是我,就足够了…」
雪菜:「………呜」
雪菜:「呐、和纱…」
雪菜:「事到如今,已经不能再还给你了哦因为…已经五年了啊?」
雪菜:「………」
雪菜:「我,真的很肮脏呢…」
旁白:『可是到最后,谁也没能攻陷我…』
春希:「………」
旁白:『因为我啊,是和妈妈完全不同的人。不仅不会向男人们献媚,还一直都将他们视为仇敌』
旁白:星期一早上,八点刚过…
旁白:说服了一个劲想要把我送到车站的雪菜,然后轻轻地吻了她一下后离开宾馆,已经是两个小时之前的事了。
旁白:我在开往东京的新干线上,尽量地,从沉浸在昨晚余韵中的状态、转换成工作模式。
旁白:『只要是,被我狠狠骂过一次,马上就会因为自尊心受伤,而再也不敢接近我了,那些家伙们都是这样』
春希:「………」
旁白:把一直到昨晚,都因为无法直面那些声音,而一直拖欠着的采访录音整理成笔记。
旁白:现在的我,借着从雪菜那里得到的勇气振作起来,把那家伙的,最后的信息转换成了笔记。
旁白:『既有比我更加有钱所以对我没兴趣的家伙,也有虽然没钱但自尊心极高的家伙,还有无法容忍我的态度的家伙…』
旁白:等这些都变成文字信息的时候,就已经不再是,她的声音了。
旁白:因为她的味道,已经被我消去了。
旁白:『啊,对了…如果将金钱替换成才能的话,涉及到的家伙就更多了』
春希:「………」
旁白:就在数天前…
旁白:我带着录音笔,听着她边摆出无聊的表情边对我诉说着…
旁白: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她那种态度、于是一个劲地挑拨她,挖好陷阱让她往里跳。
旁白:有些,故意地刺激了她吧…
旁白:『是呢,我也和那帮家伙一样。只是个自尊心很高的如同渣滓一样的人。连被接近的价值,被追求的价值都没有』
春希:「…」
旁白:这之后。
旁白:因为我的态度而恼羞成怒的和纱,不小心露出了,仅仅只有一句的真心话。
旁白:现在回想起来,说不定从那晚过后,我们的关系就已经微妙地扭曲了。
旁白:从被采访者和采访者,变成了单纯的,有着因缘的二人。
旁白:从冬马和纱小姐与北原记者变成了,和纱、和我…
旁白:『诶诶…这样的话就应该,可以了吧?』
春希:「………诶?」
旁白:可是…
旁白:『春希…能听见吗?那个…是我,冬马和纱。嘛,估计你也知道就是了』
旁白:从录音笔里传出的,是我未曾知晓的话语。
旁白:『现在是,1月25日,星期五的下午两点。马上就到与你会和的时间了。…我现在正打算往付属去』
旁白:不仅如此,还是在我不知道时录上去的信息。
旁白:『你昨天在我的房间里,把这个忘掉了吧。太挫了吧你。真是让人无语了啊。没办法,我就偷偷还给你吧』
旁白:这并不是采访,而是采访中途,稍稍做了些的,恶作剧…
旁白:『不过在此之前,要先弄些时间差来留些信息…因为我没想从你那得到回答,所以也没给你打电话。…就原谅我,这一点点的任性吧』
春希:「和、纱…」
旁白:『那个…虽然接下来要说的,都是我的推断了…』
旁白:『我,那个…接下来要对你,告白。然后,大概就要被甩了』
春希:「~~~啊」
旁白:这并不是,恶作剧。
旁白:并不是这么,轻松的事情。
旁白:『我知道的,你有雪菜。所以,你无法接受我,这种事我从最开始就知道』
旁白:『可是啊,可是…即使这样,我还是要,最后一次背叛雪菜』
旁白:『我企盼着,如果能把现在真正的心意传达给春希的话…如果让你知道,我所度过的五年的话…我果然,还是没法舍弃,这样自私的梦想』
旁白:『虽然这对雪菜来说非常残酷…可是,你之后会替我道歉的对吧? 春希』
旁白:『于是啊…真是的,你有在听吧?我的告白,你全部都有听到吧?』
旁白:『会笑话我的吧?会说完全不符合我的性格吧?会觉得我简直是个傻瓜吧?』
旁白:『因为,因为…像我这样的…』
旁白:『像我这样的,除了弹钢琴,其他什么都做不了的残次品,喜欢上了像你这样的,普通的男人啊…』
旁白:『从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开始…一直一直,都无法忘怀的啊…』
旁白:『………什么嘛。事到如今再说这些也没什么用呢。忘掉吧』
旁白:『…不对,刚才的都是骗人的啊。那时的我,也是这么对你说的吧?只是想,捉弄你一下哟』
旁白:『所以,所以啊,春希…』
旁白:『我想,那时的我也会这么说的吧…音乐会,你绝对会来的吧?』
旁白:『和雪菜,一起来也不要紧。不,请务必要和雪菜一起来哦』
旁白:『这样的话,我会只为你…只为你们,拼尽全力演奏的。因为我自己也有,能完成最棒的演奏的自信』
旁白:『因为我,是不能去参加你们的婚礼的。…不论是距离,还是心情,要去的话,对我来说都过于痛苦了』
旁白:『所以明天的音乐会,就是我送给你们的,最后的礼物』
旁白:『只要能来,能来就好。这样的话我也,我也会放弃你的。只限那一天,我将让自己对你的思念,得到升华』
旁白:『所以,只有那一天…只有在音乐会的时候,请将你的目光,只留给我一个人吧』
旁白:『求你、了』
旁白:『………附言』
旁白:『别随便乱拍别人睡觉的样子。要不是你的话我早就动手打人了』
旁白:『再见了、呐』
春希:「………」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真放已经停止了。
旁白:但是我却,不管是录音笔,还是笔记本电脑,全都就这样放在原处,我就这样,一直低着头一动不动。
旁白:没法,再抬起头来。因为,不知什么时候会不经意地望向窗户。
旁白:我已经,讨厌看到自己现在的脸,到了这样的程度。
旁白:窥视自己现在的内心,让我感到无比恐惧。
浜田:「…于是啊」
春希:「是?」
浜田:「昨天音乐会的报告呢?」
春希:「那个…」
浜田:「…嘛,昨晚的事今天就要做完果然还是不太可能呢。嘛,没关系,下回吧」
春希:「………」
旁白:连想都不用再想…
旁白:昨天,我所采取的行动,对于现在的工作来说,完全是致命性的错误。与此相比,雪菜那边出错的情况简直不值一提。
浜田:「嗯,到现在为止的感觉都很不错。说白了,我觉得基本上将她的个人魅力都展现出来了。你发掘地相当深入啊」
春希:「多谢,您的赞誉」
旁白:本来的话,现在立刻将昨晚的失态向上司报告,然后等待指示才是正确的选择…
旁白:考虑着『下回报告的时候该怎么解释呢』之类的事情,然后自顾自地陷入低落的我,就算对新人而言,也是严重的社会人失格。
浜田:「对了,话说回来,音乐会怎么样?我,因为工作的关系没能去听啊」
春希:「啊、不,那是…」
旁白:但是,所谓恶不能隐,反正也不可能一直隐瞒下去。
浜田:「怎么了?相当微妙的反应啊。难道说,其实不怎么样?」
春希:「不、不是那么回事…那个,非常抱歉,其实我…」
浜田:「那么说是真的呢…这篇报导」
春希:「…报导?」
浜田:「今早的东经新闻的文化栏…在一个小角落刊登的关于昨天音乐会的事,就是这个…」
旁白:没注意到我正想要坦白的浜田先生,把手上拿的报纸,顺着桌子向我滑了过来。
春希:「难道说…评价不好么?」
浜田:「不,大体来说是很好的啊?报纸上也是,网上的评价也是」
春希:「那么…」
浜田:「大部分的新闻,都是在写当日的盛况啊,第一次看到冬马和纱的感想之类的,而对实际演奏的情况进行具体评论的…」
春希:「只有这篇报导…?」
浜田:「即使这样也并不是什么过分的评价。就技术水准来说,也确实是被评价为世界级的」
春希:「………」
旁白:听到那句『技术水准是世界级』的说法的瞬间,总觉得能猜到浜田先生想要说的…
旁白:潜藏在这篇报导中的讽刺意味了。
浜田:「而且那个评论家,说话是出了名地刻薄。虽说如果不看下个月的音乐杂志,就不能得出真正的评价」
旁白:就算想轻描淡写地略过,那些令人在意的文字也一个接一个地留在了眼里。
旁白:『明显的准备不足』
旁白:『虽然有高超的技术在表面上弥补,但却完全拿不出与技术相应的表现力』
旁白:『到了演奏后半逐渐失去气势的时候也无法通过体力和经验来加以补救』
旁白:『作为长时间的独奏音乐会而言,必须承认确实存在着诸多不足』
浜田:「只是,因为从以前就是帮Ensemble写报导的人了,主编也相当信赖他的样子」
春希:「是,是这样的啊…」
旁白:『去年参赛时的演奏确实非常优秀』
旁白:『可是昨天的演奏,却如同将那20分钟的光辉就这样稀释到两个小时中一般给人以单薄的印象』
旁白:该说是小心翼翼呢还是在挑拨呢,虽然有很多表现方法,大概,他想说的也就只有那一句话。
旁白:“失态”
旁白:『就这次来说,为了不放过在日本人气正旺的时机,而做出这种为时尚早的决断的人…也就是身为母亲的冬马曜子,也应负有责任』
旁白:『不被自己女儿“出名的好时机”所迷惑,让她得到循序渐进的培养这样的远见,不是极为必要的吗』
旁白:『如果继续这样被世间的评判所左右的话,就只能衷心祝福她不要沦落到,仅仅成为一名“流行歌手”般的“流行钢琴家”的下场了』
春希:「………」
旁白:虽然拥有优秀的技术,但是体力跟不上…?这是每天即使弹十小时,也没事的那家伙?
旁白:还是说音乐会这种事,和练习比起来要花上数倍的体力与精力的意思?
浜田:「虽然现在主编还什么都没说,不过对这次的特辑来说,风向有点不太好啊」
旁白:技术不错但表现力不够…?
旁白:『技巧上说完全没什么了不起的,不过,只有那种完全放开自己的、纵情的演奏,才是让我中意的地方呢』
旁白:同这句,我知道的唯一的对和纱的评价…五年前的曜子女士说的话完全相反。
旁白:莫非是和纱在这五年间,去掉粗糙,不断磨练技巧,…但是,反而因此失去了原本的气势?
旁白:还是说…
春希:「和冬马和纱…取得联络了吗?」
浜田:「那个我才想知道呢。…从今天早上开始就算给事务所打电话,也只是说母女两人都联络不到」
春希:「连曜子女士也…?」
浜田:「果然还是因为失败了吧,昨天的音乐会。所以,才拒绝一切媒体采访的吧」
春希:「………」
旁白:不可能。
旁白:那样,用力纵情的演奏
旁白:只是,因为这种程度的事,就无法驾驭自己的钢琴,怎么可能有这样心血来潮而又任性的演奏家啊…
春希:「和纱,和纱」
春希:「………」
旁白:虽然多少猜到了,但果然,她没有回到房间。
旁白:问过了其他的住人,得知这里似乎没有行李搬出去的样子,大概,那家伙还住在里面的才对。
旁白:…就算是这样,要对那家伙冲动之下可能去的地方作出结论还为时过早。
旁白:明天搬家公司就会过来也说不定。弄不好一直呆在酒店也有可能。
旁白:对音乐会的结果什么的,完全就没有在意也说不定。
旁白:只不过…是我想太多了也说不定。
旁白:真的该去找吗,我?真的,应该去找到和纱吗?
春希:「………」
旁白:不对…
旁白:要去找到什么的,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旁白:因为…和雪菜,约好了。
春希:「我是开樱社编辑部的北原。一直都承蒙您关照了。是,是的。我是负责冬马和纱小姐的…」
旁白:已经,不会再逃避了。这次我要直面和纱。
春希:「今早,敝社的浜田应该也联络过的…」
旁白:然后作出『我没能去真是对不起』的、这样的道歉。
春希:「是这样啊,还没…那么,曜子女士…冬马社长也是?」
旁白:让和纱,能够安心。
春希:「那么,取得联络后,请帮我传话,就说请她尽快同北原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旁白:为了能让大家都幸福,而努力。
旁白:因为,我很担心啊。………因为,是“朋友”啊。
春希:「我是开樱社编辑部的北原。一直都承蒙您关照了。是,是的。我是负责冬马和纱小姐的…」
旁白:然后…已经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春希:「今早,敝公司的浜田应该也联络过的…」
旁白:因为,我已经和雪菜确定过彼此的心意了。而且,连未来的约定也…
春希:「是这样啊,还没…那么,曜子女士…冬马社长也是?」
旁白:所以,只是担心朋友的行踪这种程度的话,雪菜也应该不会在意的。
春希:「那么,取得联络后,请帮我传话,就说请她尽快同北原联系。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旁白:我只是在做…作为一个人来说理所当然的事情罢了。
旁白:………
春希:「…是这样啊。嗯,足够了。非常感谢您。那么就这样」
春希:「啊…」
旁白:打电话的期间,不知不觉间,已经把煮开的锅调成了小火。
旁白:打开盖子,飘出一股调味料的美妙香味。
春希:「接下来是………唔」
旁白:那之后虽然给<R同行|线索>打了许多电话,但结果,全都是白费力气。
旁白:虽说,这也基本算是预料之中…
旁白:仅用数日便取得『极其讨厌记者』的称号的那个年轻钢琴家,是不可能犯下向自己最讨厌的记者留下自己的行踪这种错误的。
旁白:…更何况,直到音乐会的前天为止她都被我完全保护起来了。
春希:「我是开樱社编辑部的北原。一直都承蒙您关照了。虽说实在是很不好意思,请问SHANDY编辑部的板仓小姐她…」
旁白:结果,该说是因果报应吗,想从记者那得到和纱的去向,看来是相当地困难。
旁白:果然,只能等到明天去找到曜子女士才行吗。
旁白:大概,那是唯一一个,切实有效,而又安全的办法了。
春希:「出差吗…我明白了,足够了。明天联络的时候,请帮忙转达我曾经打过电话这件事,那么…」
春希:「哈啊啊…」
旁白:总之今天还是不要胡乱地外出寻找为好。
旁白:为了能让那家伙不管什么时候回来都行,今晚就一直,呆在房间里吧。
旁白:因为,没有什么特别担心的必要。
旁白:即使那家伙隐藏了自己的行踪,说不定那也只是,稍微地闹别扭了而已。
旁白:交谈,道歉后…马上就能解开误会。可以作为“朋友”,和好的。可以作为“工作伙伴”,和解的。
旁白:所以我只要,作为“朋友”稍微担心一下,作为“工作伙伴”稍微伸出援手就行了。
春希:「好了,差不多…」
旁白:反正,即使是今天晚饭做了速食的咖喱也好,还是做了对于一个人来说一周也吃不完的量也好。
旁白: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对吧?
春希:「!」
旁白:那个瞬间…
旁白:就好像…说曹操曹操到一样,隔壁开门的声音甚至都传到了我这边。
春希:「和纱,喂,和纱!你,至今为止到底去哪了!」
旁白:看吧,果然没有什么特别的意味在里面吧。就知道只要等一会就会回来了。
旁白:可是,要让我一句话不说地就这么算了可不行。
旁白:不管怎么说,整整一天不知去向,给周围的人都不知道添了多少麻烦。
春希:「开门! 你回来了对吧!你说过,有话要说的吧!」
旁白:作为邻居、友人和工作伙伴,抱有这种程度的义愤,是理所当然的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造成这么大的骚动。真的~非常抱歉!」
旁白:…原来是隔了两间的旁边的住户。对我来说,这个差错实在是离谱到让人头昏眼花。
旁白:………
春希:「好,好的…那么,知道什么的话请联系我。对不起麻烦您了。那么就这样」
春希:「呼…」
铃木:「我回来…啊咧?好久不见了啊北原君!」
春希:「…每天不都有用邮件联络吗。昨晚指示过的事情也都做好了,之后请自行确认哦」
旁白:最近铃木小姐推托起工作来,和过去相比更加毫无顾忌了,简直可以说是到了登堂入室的级别。
旁白:即便如此嘛、在我列出的不讲理排行榜中,也只不过是在浜田先生和另一个人之下的第三名而已。
铃木:「那么,今天为什么来上班呢?现在不是应该在对冬马和纱跟踪采访中吗?」
松冈:「被逃开了吧…因为感情纠纷」
铃木:「诶诶诶诶诶~!也就是说利用原男友的立场然后对她做了这样那样的事吗!?」
春希:「请不要乱扯八卦。如果只要是同班同学就交往过的话,那么我就该叫做餍塚武也了」
铃木:「…那是,谁啊?」
旁白:刚才的我,是平常的表情吧…?音调,没有上扬吧…?
春希:「只是,稍微断了下联络而已。…从前天开始」
旁白:结果,昨晚还是没有找到和纱的行踪。
旁白:联络的人都没有线索。稍稍听到一些消息,可全部都是空穴来风的恶作剧。到了末班电车的时间段,南末次也已经没什么人了。
旁白:在黎明到来前,我都在无声无光的房间里等待着和纱,然后在阳光照进房间的同时,开始了行动。
旁白:虽然一晚上,都没能睡着,但大脑却是令人厌恶地异常清醒。
铃木:「从前天开始…那不是大事件吗!从音乐会结束后就一直不见踪影?」
松冈:「也没有联络所属的事务所吧?果然是拜托警察搜索比较…」
春希:「联络警察后,记者闻风聚过来怎么办?那就成了最糟的情况了」
铃木:「不,嘛,虽然这么说啊,总觉得那种说法让人无法释然呢还是该说…」
春希:「反正也只是单纯地心血来潮而已。音乐会结束后随随便便地就去单身旅行什么的。…那家伙,从以前就不考虑别人的困扰的」
松冈:「那家伙…?」
春希:「那一位!」
旁白:那种说法,只是无心的演技而已…
旁白:这样说给自己听,然后让自己保留住最后一点精神上的平衡。
旁白:因为,不想承认是自己的责任。
旁白:我做的事是致命性的错误什么的。给和纱的钢琴,造成这么强烈的影响什么的…
旁白:那是不可能的。那家伙才不是这样软弱的家伙。
旁白:天才的,我行我素的,唯我独尊的…
旁白:不像是会被我这种平淡无奇的普通人搞得团团转的,那种普通的女孩子才对。
旁白:………我明明是,想要这样相信的。
旁白:…真的,在做什么呢那个笨蛋。从以前开始就不考虑别人的困扰。
春希:「承蒙您多方照顾了。我是冬马曜子工作室的北原」
铃木:「…说的是哪的北原?」
松冈:「如果是记者的话,对方会说个人隐私之类的,很啰嗦嘛。所以,只要声称是事务所的人,对方也会比较松懈吧…」
铃木:「对于自己的工作有着相当程度的自豪呢。什么时候已经成为了不起的狗仔队了啊…」
春希:「是的,是的………是这样的吗!那个时间在会场的后门看到了?」
旁白:我无视了那两位在不讲理排行榜上位列第二第三位的前辈的操心,握紧了,手中的手机。
旁白:那是,一早就去过电话的,市内某个出租车公司打过来的回电。
春希:「那位司机是…嗯嗯,村冈先生…13点的时候会回来一趟?明白了,我马上去拜访他!」
旁白:前天的深夜…在御宿艺术文化馆的后面,有一名黑色长发的年轻女性乘坐过出租车。
春希:「非常感谢!那么一会见。好的,那么就这样」
春希:「我出去了!今天就这样直接回去了!」
松冈:「啊,啊啊…辛苦了」
铃木:「加油啊…原男友君」
旁白:今天,又是一场漫长战斗的开始。
旁白:但是,像昨天那样看不到前方的徒劳感,我想已经不会再出现了。
旁白:在解决了眼前问题的现在,到底有什么在前方等待着…眼下,就先不考虑了。
春希:「所以都说不是原男友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哈啊」
旁白:…觉得,不再徒劳无功的时间,仅仅只有几小时而已。
旁白:结果,还以为好不容易找到了线索,却又从手中干脆地断掉了。
旁白:前天晚上,疑似冬马和纱的女性乘坐的出租车,确实知道那天晚上她的目的地,那名客人是在御宿帝国酒店前下车的。
旁白:但是,不要说那家伙根本没回酒店,就连是否在那附近见到过像是她的女性,都没有从他人那里得到目击线索。
旁白:…只是,司机透露的『车内那名女性的样子』,令我的心情变得更加沉重了。
旁白:强压着声音,一直在哭泣…
春希:「啊,浜田先生吗?我是北原」
旁白:结果,这次搜索仍然是无功而返,在此期间,一点进展也没有。
春希:「那之后,有没有从冬马曜子工作室来的联络…是吗。那么,曜子女士的所在也,仍然未知…?」
旁白:和纱也好,曜子女士也好,到底是去了哪里呢,我就这样,渡过着被徒劳感持续折磨的时光。
旁白:马上,就要天黑了。寒冬的夜晚,就要到来了。
旁白:至少,给我呆在暖和的地方啊,和纱…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连原本就不多的线索也全都断掉的我,从傍晚开始,追寻起记忆和回想中的地方。
旁白:现在和过去的…回忆中和纱『就在那里』的地方。
旁白:在那之前,跑进闭门前的峰城大附属学园,教室、体真馆、第二音乐室…那些数日前与数年前都在一起的地方,全部漂亮地扑空了。
旁白:那之后,在末次町,在岩津町,在真田女士家。…我小心翼翼地选择措辞,用不会让老夫妇起疑心的方式向他们询问。
旁白:会不会是那家伙今天才回的家呢,为了慎重起见,我又从南末次赶了回去,看过了我的房间与隔壁的房间。结果搬家公司的人还没有来,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旁白:然后就只剩下…最后的,真的是最后的阵地了…岩津町6丁目2番12号。
春希:「我…是笨蛋么」
旁白:在过于理所当然的事情前面,反而走眼了。
旁白:『我再也,不会到这里来了』
旁白:把那家伙逞强的话信以为真,最后才找到这里的我,真是蠢到家了。
春希:「那家伙…是笨蛋吗」
旁白:数年间都无人居住,缠满了藤蔓的栏杆。
旁白:其中的一部分,很明显在最近被弄断了。
旁白:…还有几个地方,有着似乎是被鞋子踩过的,两、三处痕迹。
春希:「好…嘞」
旁白:把手放在围墙上,把脚踩在被弄断过的位置。
旁白:这里果然,是正适合作为立足点的高度呢。
旁白:就那样真上栏杆,小心翼翼地面朝对面跳了下去。
旁白:…这下,毫无疑问成了私闯民宅呢。如果让公司知道了,肯定会成为吃处分的对象的。
旁白:但是,对于现在手忙脚乱的我来说已经没法顾及,那种来自社会的制裁了。
旁白:………
春希:「………」
旁白:然后,我的手忙脚乱、以我最不想看到的形式,得到了毫无疑问的回应。
旁白:在我穿过杂草丛生的庭院,到达面对客厅的落地窗前的时候…
旁白:即便在月光下也能看清的,明显的异样飞入了眼帘。
旁白:打破的玻璃。锁头被破坏的窗户。散落在周围的碎片。
旁白:明明光这样就已经是极其不经大脑的、冲动的、愚蠢至极的行为了,可现场还残留着比这些更加愚蠢的痕迹。
春希:「和纱!和纱!你在哪!?」
旁白:周围散落的碎片上,染着,红色…
旁白:被用力推过的窗子,同那经历了长年闲置的外表一样,是不可能,轻松打开的。
旁白:………
春希:「唔…」
旁白:一踏入房间里,便感到一股,比外面更加刺骨的寒意刺痛着身体。
旁白:曾经因为那落地窗而得到充足阳光的舒适的冬马家,现在已被茂密的杂草所遮蔽,到了严冬时节,就会慢慢让室内温度变得更低。
旁白:现在的这里,不要说『暖和的地方』了,反倒是让人联想起『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冻死的地方』。
春希:「和纱!回答我!你,在的吧?你在的对吧!?」
旁白:完全没有考虑过和纱以外的人潜入的可能性。也没有考虑的必要。
旁白:不惜弄伤自己,也要进入这空荡荡的屋子,进入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的人,除了她以外,再不会有任何人了。
旁白:沾在窗子上的血迹,现在又点点滴滴地延续到地板上,似乎从客厅一直蔓延到走廊。
旁白:从那开始已经是,月光照不到的地方了,我只能借着手机发出的亮光,顺着红色的斑点一路前行。
旁白:和焦急的内心相反,我的步伐却迟缓不前。
旁白:为了避免不小心错过血迹,我几乎是趴在地板上前进的。
旁白:地板,似乎被房地产商定期清扫过,并不让人感到布满灰尘。
旁白:然后,那根本不会迷路的,直直的走廊,缓慢但确实地,将我带往了目的地。
旁白:………某种意义上和想象中的一样,我来到了通往地下录音室的楼梯。
旁白:眼前完全是一片漆黑,已经,连自己到底是朝向哪边、是不是真的在前进,都分不清了。
旁白:只是,靠着在五年前的数日间,来过几次的记忆,用手摸索着走下楼梯,寻找着前往录音室的门。
旁白:然后…终于,走到了。
旁白:走到那家伙…那个叫做冬马和纱的笨蛋等待的地方了。
春希:「和纱…?」
旁白:早就断了电的地下室里…
旁白:没有丝毫给人带来温暖的要素,只能让人感到,像是被关进冰柜一般的,寒冷、可怕、寂寞。
春希:「和纱…和纱!」
旁白:因为手机的灯光,实在是太过微弱,根本无法把这个房间全部照亮,所以我为了期待得到那家伙的回答而大声地呼喊。
春希:「你听得到吧!?给我适可而止啊!你到底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啊!?」
旁白:什么都看不清的录音室里,并不像其他房间那样空空如也,不断有电线和乐器的残骸碰到我的脚。
旁白:虽说是这种,对找人而言几乎走投无路的状况,但我靠着空间毕竟有限这一点带来的鼓励,一次次被绊到,又一次次摔倒在地面上。
旁白:然后…
春希:「和纱…?」
和纱:「………」
旁白:终于,彻彻底底地到达终点了。
旁白:靠着墙壁,抱着膝盖睡着的,这个全世界第一的,笨蛋…
春希:「和纱…喂」
和纱:「………唔」
旁白:在与将手按在地板上的我一边高的地方,传来了和纱的喘息。
旁白:对我的呼唤也听而不闻,一直藏身在附近的和纱那…
春希:「和纱,和纱!喂!振作一点!喂~!」
和纱:「………呼、哈、啊…」
旁白:滚烫的身体,和炽热的呼吸,已经到了稍稍靠近,就能清楚地感受到的程度。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唔…哈啊、哈啊…呜」
旁白:只有现在,才觉得室内那刺骨的寒冷是如此地舒适。
旁白:背着还没醒来的和纱,离开那个难以下脚的录音室,真上突突的楼梯,穿过那嘎吱作响的走廊回到客厅。
旁白:然后在那慢慢把和纱放在地上,如同在地下室的时候那样,让她靠在墙边。
春希:「………和纱?」
和纱:「………」
旁白:还是,没有睁开眼睛。意识也没有回复。
旁白:而且,背着她的时候感觉到的,比预想中还要高的温度,更加让我失去了从容。
旁白:这是,第几次了啊…
旁白:五年前,为了能让学园祭成功,不知反复通宵了多少天的时候。
旁白:几天前,找不到自己回去的地方,在下着寒冷的雨的街道中颤抖的时候。
旁白:总是这样,总是爱逞强,然后在最后的最后倒下,让我不知如何是好的,狡猾的家伙…
春希:「和纱…」
和纱:「………啊、哈啊、啊」
旁白:在她面前半跪下,将手放到额头上,便粘到了同滚烫的体温一起,涌出的汗水。
旁白:从那微微张开的口中传来的,依然是如同风中残烛般微弱的喘息。
旁白:然后,然后…
春希:「…」
旁白:最让我心痛的,是染在右手手背上的,黑红色的诅咒的印记。
旁白:那是,在破坏窗户时留下的伤痕,虽然周围已经干涸,成了黑色的结疾,但仍然有鲜红的液体渗出着。
旁白:大概是、用手中的石头打碎玻璃的时候,狠狠地割伤了作为谋生工具的右手…
旁白:这家伙做的事,以她的职业而言,是通常来讲完全无法想象的,只能说蠢到不能再蠢的暴行。
春希:「你个、笨蛋…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旁白:和汗水相似的水珠,落在了那只染上红色的手上。
旁白:这是,虽然打算嘲笑这愚蠢的暴行,却怎么也开不了口的,蠢到无可救药的一滴水珠。
和纱:「唔…」
旁白:无力地摊开在我双手中的,洁白纤细的手指,受到这轻微的刺激,稍稍动了一下。
旁白:对女性的手指,有人用『犹似白鱼』来形容,可是…
旁白:和纱的手指,虽然也如同那样的手指一般白皙纤细,可同时也给人带来过于有力和柔韧的感觉。
春希:「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旁白:像那样,纤细而又柔韧的艺术品现在却被<R凄惨|残忍>地撕裂,染上了红色。
旁白:实在是过于没有道理,过于让人悲伤,过于让人后悔。
旁白:而且,太过于让人想要发狂了…
春希:「嗯…」
和纱:「………」
旁白:不知何时,铁锈的味道在我口中真散开。
春希:「嗯,嗯嗯…」
旁白:开始只是,打算把自己滑落的泪水擦掉而已。
旁白:只是打算为伤口消毒而已。只是打算确认有没有残留的碎玻璃而已。
春希:「嗯…嗯嗯…嗯呜」
旁白:那样的行为,作为抚平自责的念头来说太过自私。作为传达自己安心的感情而言又过分激烈。
旁白:作为传递着除此以外的、更为强烈的思念的话,又过于缺乏觉悟。
春希:「嗯…嗯,嗯、呼…」
和纱:「嗯…」
旁白:但是,这毫无疑问,是已经超过了自己划定的界限的,失控的行为。
旁白:我,还在动摇着。
旁白:不仅仅是在担心和纱,这样的行为中,还寄托着其他的感情。
旁白:明明应该斥责她,对她说教…然后,好好地向她道歉的。
旁白:但是我正在做的事情,却是与其中任何一种态度都搭不上的对着伤口…以及对着和纱的,亲吻。
春希:「嗯…嗯…啊呜…」
和纱:「………啊?」
春希:「啊…」
旁白:是因为温暖吗,还是因为酥痒,或者是感到疼痛呢…
旁白:被我舔舐着的和纱的右手,这次好好地动起来了。
和纱:「………诶?」
旁白:手臂,虽然还很虚弱,但正在恢复着气力,然后,她低着的头也缓缓抬了起来。
旁白:闭着的眼睛慢慢睁开,眼中,反射着月光。
春希:「和纱…?」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啊…啊啊…」
旁白:黑暗中,又眨了两、三次眼睛,然后缓缓地,把焦点聚在眼前那张已经看够了的面孔上…
旁白:聚焦在、我身上…
春希:「太好了,和…!?」
旁白:瞬间…
旁白:和纱强行抽出了被我握在手中的右手,顺势,猛地挥了过来。
旁白:左脸上传来比想象中更强烈的冲击,平衡被破坏的我,只能用右手撑在地上。
春希:「什…?」
和纱:「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既不是因为和纱的意识已经朦胧不清,也不是因为和纱将我误认成不认识的暴徒。
和纱:「春希、春希!你,你…!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眼中,闪烁着对我来说过于强烈的光芒。那口中,毫无疑问地呼喊着我的名字。
春希:「停,停下来…你的手…」
旁白:那只右手,狠狠地抓住了我的脸。…那只应该是受了很重的伤的右手。
和纱:「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啊,可恶、春希、春希…呜啊啊啊…为什么啊啊啊啊!」
春希:「所以说,住手啊,别打了,别再想,做这种事了!」
旁白:和纱压在被打倒的我的身上,这回又换成左手挥拳揍了过来。
和纱:「为什么没来啊!?我的…我的!」
旁白:大概是,被相当用力地揍了。被用无法想象是女性的拳头的力量。
旁白:但是现在的我,已经顾不得去感受疼痛…
春希:「都说叫你住手了!你,知道自己的手指有多重要吗!?」
和纱:「我才不管~~~!」
春希:「呜…说句不管就算完么!给我差不多一点!」
和纱:「放开…放开!」
春希:「怎么能放的了啊!」
旁白:在抓住右腕之后又抓住了左腕,把和纱两手的自由都夺去了。
旁白:…然后我,作为将和纱双手的自由夺去的代价,也失去了自己身体的自由。
和纱:「放手啊!我非要,狠狠揍你一顿!」
春希:「你的手,才不是为了打人而存在的吧!」
和纱:「你、你…你还有脸说这话吗…连我的钢琴,都不来听的你…」
春希:「…」
旁白:和纱她,将自己的身体,与仰面倒地的我重合在一起。
旁白:因为我们彼此的双手紧握在一起,重合的身体再也无法分开。
旁白:…只要和纱,不这么做。
和纱:「请你来音乐会…请你来听我的钢琴…不是已经几次三番,几次三番地说过了吗?不是都约好了吗!」
春希:「和纱…」
旁白:从裙子中伸出的柔软修长的双腿,和我的腿缠绕在一起。
旁白:顶起衣服的那丰满的胸部,紧贴着我的胸,柔软地改变着形状,压迫在我身上。
旁白:比工艺品更加纤细的干爽的黑发,轻轻拂过我的脸颊。
和纱:「骗子!春希这个…春希这个…,呜、呜啊、呜啊啊啊啊…」
春希:「…」
旁白:然后,落在我脸上的…
旁白:是从和纱眼中掉落的水滴,一滴又一滴,不停地滴落在我脸上。
和纱:「呜诶诶诶诶诶…唔啊啊啊啊…,呜、呜…呜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纱…」
旁白:真的是,停不下来的…
旁白:全身全心的…发自内心深处的痛哭。
和纱:「呜诶诶诶诶诶…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一定,是因为高烧的原因。
旁白:因为身体不好的原因,所以连自己的情绪都没办法控制了。
旁白:一旦冷静下来后,回想起现在的事,肯定会觉得自己为什么要生那么大的气,然后就会感到自己真是傻得可以。
和纱:「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诶诶诶诶诶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真的,不可能这么激动才对,不可能,如此地撕心裂肺。
旁白:不会是,能把和纱伤害到这个地步的男人。…像我,这样的人。
旁白:………
和纱:「呜…呜呜…呜呜…好过分啊…太过分了啊…呜呜…呜呜呜呜呜…」
春希:「…」
旁白:那之后,已经过去十多分钟了…和纱的痛哭,还是没有停止。
旁白:我的面颊、额头上,整张脸都已经、全部被和纱的泪水淋湿了。
和纱:「你就,那么,讨厌我么…折磨我,就那么,让你开心么…」
春希:「那种…事。那种事,怎么可能会…」
旁白:…已经变得,和我的泪水无法区分了。
和纱:「我没办法忍受…那样的事情啊…被你…被你讨厌了这种事…我不要那样啊…我讨厌那样啊…呜、呜呜呜…」
春希:「………」
旁白:明明已经变得这么伤心了…
旁白:可我,面对正在哭喊的和纱,却因为两手都被占据,就连抚摸一下她的头都做不到。
旁白:…当然,我也明白,如果现在抚摸了她,那么从各种意义上说,事情都会变得无法挽回了。
旁白:即便这样,我的手还是,多少次几乎要松开和纱的手腕,那个时候,我只能咬紧牙关忍耐着,将咬牙切齿的悔恨拼命地咽回去。
春希:「已经,可以了吧…即使再做这种事,也只会让你受到伤害而已吧?」
和纱:「我明白的啊,那种事我明白啊!所以不是决定了,这是最后一次了吗!不是发誓再也不见面了吗!」
旁白:什么啊,这是…
和纱:「可是,可是…明明我拼了命才打算放弃的!把这一切都破坏掉的不是你么!」
旁白:简直像是,自己的存在被世界完全否定了一样。
和纱:「让我变成以前那样…让我变成以前那样任性的小孩子的不是你吗!」
旁白:仿佛一切都已破坏殆尽一样,仿佛自己,已经一无所有一样。
和纱:「不是因为你,在欺负我的吗…」
旁白:仿佛整个世界,除了我之外再无一物一样…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不、不要啊…不要,无视我啊」
春希:「才没有无视你啊…那种事,我怎么可能做得到」
和纱:「我啊,才不像雪菜那样真强啊…如果连你都否定了我,那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啊…」
春希:「这五年…这五年不都平静地过来了吗。不是已经忘记了我的事情,然后在努力着吗?」
旁白:过了五年,世界应该已经改变了。不,应该说和纱自身应该已经改变了。
和纱:「怎么可能平静地过来啊!一直一直,都没办法忘掉的…」
旁白:然后,过了五年,和纱已然展翅高飞。
春希:「但是不是成功了吗。不是成为世界知名的钢琴家了吗?」
旁白:而且已经不是仅仅屈身于日本的程度。变成了反倒是世界在追求着和纱的地步…
和纱:「那也在前天结束了。我拼命戴上的伪装已经全部脱落了。都是你…春希的错啊!」
春希:「………」
旁白:但是和纱,还是同五年前一样,至今,不想与世界相融…
旁白:至今,依然留在那天学园祭的舞台上,再也、未曾离去。
和纱:「为什么,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啊。为什么还要,扰乱我的心啊」
旁白:在斯特拉斯堡再会时,藏起了几近落泪的面容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春希:「工作,啊。大学毕业后,加入了出版社。即使你不在了,我,也在努力着…」
和纱:「…谁管春希你有没有努力啊。如果不是你做了多余的事,不是什么问题都不会出吗」
春希:「和纱…」
和纱:「为了拼命忍耐的感情…而建起的高墙,不就不会被破坏殆尽吗?」
旁白:在治疗脚的时候也是,在采访的时候也是…
和纱:「不就不会变成,不管嘴上再怎么说着正确的话,身体也好,心也好却都完全表里不一了吗…」
旁白:由于,看不清和纱的脸,所以,我也不清楚,和纱现在是怎样的表情。
和纱:「为什么要同意我呆在你的身边啊」
旁白:和纱成为邻居的时候,在不知所措的背后,夹杂着难以隐藏的喜悦的,并不只有我一个人。
和纱:「为什么总说些不清不楚的话啊。为什么总是摆出一副…好像对我一点也不讨厌的态度啊」
春希:「我是不可能讨厌你的吧,这是肯定的吧!」
和纱:「只是不讨厌而已就不要来搅乱我的心!不要那样地,让我有所期待啊,不要让我产生幸福触手可及的错觉啊…」
旁白:在我面前没有防备地睡着的时候也是。从真田女士家回来的路上也是。
旁白:那个,在夕阳下的第二音乐室里,仅在瞬间停止的时间也是…
和纱:「可是,每次你都在最后的最后逃掉…那样痛彻心扉的拷问,根本没法忍耐的吧…」
旁白:我光是掩饰自己的动摇就已经竭尽全力,却没有发现和纱隐藏着的感情。
和纱:「为什么,没来听我的钢琴啊…」
春希:「………」
旁白:当音乐会的帷幕拉开的时候…
旁白:逃跑的,就只有我,而已。
和纱:「明明是为了让你听到,才回来的…明明觉得,如果让你听到这最后的,也是最棒的演奏,那么这次,一定能够彻底放弃的。」
旁白:当和纱拼命地演奏的时候。在客席,寻找我的身影的时候…
和纱:「但是你却没有来,我也把演奏全搞砸了,这回真的是,什么都失去了」
旁白:没有察觉到和纱那过于纯粹的心意,不,是“想当做没察觉到”的我,却从和纱的视线里,从和纱的身边消失了。
旁白:…去了,雪菜的身边。
和纱:「放手…因为一切的一切,都被破坏了。不管是你,还是我…还是这双手」
春希:「不、要」
旁白:哭号着,唁咽着,叫喊着,喃喃自语着…
旁白:经过一阵感情的爆发后,和纱再次,向身体里注入了力量。
旁白:眼中闪着憎恶之光。两手化为复仇之刃。
旁白:然后…
和纱:「放手啊…再不放手的话………就吻你,了哦?」
旁白:气息…依然还是,充满着那灼热的感情。
旁白:………
春希:「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你」
旁白:和纱的逻辑,完全是破绽百出的。
和纱:「你再这样不动的话…我,真的会把你,抢走的哦…?」
旁白:明明是那么地讨厌着我,发泄着对我的怨恨…
旁白:可又为什么,还要对我吐露出思慕之情,像以往一样,一直等待着我的回答。
春希:「你会…后悔的啊?」
和纱:「这五年间,一直都在后悔的」
旁白:仿佛放弃了思考一样的,那甜美的表情,挑动着我的情欲,几乎到了让我疯狂的程度。
春希:「我…可是抛弃了你的哦?五年前也是,前天也是。一直都只是,让你哭泣而已哟?」
旁白:但是,但是…这是,错误的感情。是即使和纱自己也知道的,非常严重的错误。
和纱:「一直觉得,总有一天会变得讨厌你的…」
和纱:「会觉得,为什么会喜欢上那样的家伙。会觉得,回想起来简直像个笨蛋一样…」
和纱:「不会变通、啰嗦、又没品位,自以为是在察言观色,却反而弄得人勃然大怒,…明明不受欢迎,却有着水准太高的恋人。」
和纱:「已经没有了继续思念下去的意义、价值和希望,所以,已经够累的了,已经够蠢的了,如果这样想的话,以后就将这些当作怀念的笑谈…」
和纱:「我一直,在做着这样的梦…」
春希:「…」
旁白:看吧…果然是,弄错了。
旁白:变得讨厌我,然后忘记我,明明这才是一直梦想着的、理想的未来…
旁白:但现实,却与这完全相反。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你…」
和纱:「喜欢你」
春希:「呜…不要,别这样」
和纱:「喜欢你哟」
春希:「那些,是你对自己的误解」
和纱:「好喜欢你啊」
春希:「那只是依恋罢了。那时候的你,一直都只有一个人,所以…」
和纱:「最喜欢你了」
春希:「你只是发烧了而已。早点回房间,然后好好休息吧?」
和纱:「我爱你」
春希:「我,不是背叛过你的人么!不是只会让你受伤的人么」
和纱:「不想和你分开…」
春希:「五年前就已经分开了!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啊!」
旁白:倒映在和纱眼中的,已经,仅仅只有我了。
旁白:仿佛鼻尖马上就要碰到的距离。…又回到了那个,第二音乐室的距离。
和纱:「春希…」
春希:「呜…呜、呜…」
旁白:立场,颠倒了。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和纱…」
旁白:虽然和纱的泪水已经干涸,但我的脸上却湿润依旧。
和纱:「是啊,都是你不好…都是你的错啊,春希…」
旁白:和纱已经,不再反省自己的错误。
和纱:「所以,你要做出补偿哦。再也不准你,逃跑了哦」
旁白:只是直接地,一味纯粹地,将自己的热情,映入我的瞳仁中。
春希:「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怎么做才好啊?」
和纱:「只是,很简单的事情哦…」
旁白:湿润的嘴唇,缓缓地张开、将过于灼热的气息向我吹来。
和纱:「只要现在就好…只要现在,你能爱着我就好了」
春希:「呜…」
旁白:但是,这和我的预想完全背道而驰了。
旁白:并不是和纱的呼吸变得太热,而是因为有比那更加灼热的东西,被传达给了我。
旁白:那是和纱的,仿佛要燃烧般的感情。
春希:「那样的事…是不可能,那么简单就…」
旁白:一旦接受就会被烫伤。说不定,连身体都会化为灰烬。
和纱:「讨厌也好,没有兴趣也罢,都没关系了…只要,现在抱我就好了」
春希:「不行…不行的,和纱」
旁白:如果在这里接受了和纱的话,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逃走的啊。
旁白:又是为了什么,才去寻求雪菜的啊…
和纱:「如果那么讨厌的话…如果不管到哪都要从我的身边逃开的话…」
和纱:「那又什么,要跑来找我呢…?」
春希:「………」
旁白:但是,矛盾早就出现了。
和纱:「讨厌的话,没有兴趣的话,明明放着我不管不就好了么」
旁白:因为工作之类,出于普通人应有的担心之类,身为朋友之类,比起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我真正的感情却是不正确的,无法说出口的。
和纱:「那样做的话,你明明也就不会被我做这样的事情了」
春希:「那样的事…你觉得可能做到吗?」
和纱:「做不到吗…?」
春希:「那不是当然,的吗」
和纱:「为什么?」
春希:「………」
和纱:「呐,为什么?为什么啊,春希?」
春希:「因为,因为…」
旁白:因为,在找到和纱的瞬间…
春希:「我,变得讨厌你什么的…对你失去了兴趣什么的,连一次都没有过吧?」
和纱:「………」
旁白:自己心中,毫无疑问地,涌出了某种安心以外的,更为强烈的感情。
旁白:抚摸着和纱的脸,抓住她的手,用唇舌去碰触伤口的这些事实,以及那时候的感情,都已经无法被动摇了。
和纱:「春、春希…」
旁白:和纱的音调,很明显地上扬了。
和纱:「那样的话呢…可是会很糟糕的哦?」
旁白:充满期待的,兴奋的呼吸,越来越令我的脸颊和心情变得灼热。
和纱:「因为你啊,从前一直喜欢着我的…这可是会被解读成,现在仍然喜欢着我的哟?」
春希:「………」
和纱:「如果我说出那样的事,也不要紧吗…?」
春希:「当然不行了!」
旁白:所以,我那兴奋的呼吸,也一定,让和纱的脸颊与心情…
春希:「…但是,只有这个说不了谎啊,没办法啊!」
和纱:「春希、春希…呜…」
春希:「不要哭」
和纱:「好高兴、啊,春希…」
春希:「不要高兴…啊」
旁白:就这样,双方都陷入了不断地让感情升温的恶性循环中,我们之间,仿佛随时都可能踏入下一步。
旁白:再继续下去是不行的。会变得无法回头的。
旁白:会变得,让一切都再也无法挽回的。
和纱:「只有现在就好。像五年前那样,用同样的方式爱我就好…」
旁白:仿佛是要将我的退路彻底阻塞那样…
和纱:「我对得到真正的爱,已经死心了。因为,那是属于雪菜的东西。…但是,请只把谎言的爱,留给我吧」
旁白:和纱毫不迟疑地,说出了无法挽回的话语。
和纱:「只是在我离开日本之前的时间里…直到冬天结束之前,只要这样就好了」
旁白:追寻的,只是虚假的东西。
旁白:虽然和纱说着『和五年前一样』,但却是相似而又不同的,只有肉体的结合。
和纱:「抱着我,渴求我。对我说出甜言蜜语吧…」
旁白:那是,虚假的爱。伪善的爱。欺骗的爱…
和纱:「让我,神魂颠倒吧。…把我,一直骗到最后吧?」
旁白:那是谁都不想伤害,谁都被平等地伤害的,最差劲的,现实的,充满魅力的…
旁白:1.放开手
旁白:2.把脸背过去
和纱:「…为什么啊」
春希:「………」
旁白:和纱的呼吸,只掠过我的右颊。
和纱:「为什么,不行啊…」
旁白:我,横着把头转向一边。把视线,从和纱身上移开了。
旁白:作为,不能接受和纱的,示意。
和纱:「都说了,不讨厌我的吧?」
春希:「不…我说的是,喜欢你」
和纱:「你也承认,是自己的错了吧?」
春希:「五年前也是,去年也是,前天也是…全部,都是我的错」
和纱:「那么………看着,我这边啊」
春希:「………不、要」
和纱:「…!给我差不多一点!为什么,为什么啊」
旁白:把我推倒,索求着亲吻,追求着仅限于肉体的关系…
旁白:说着这样过激的话,不断挑衅着,不论从外表、立场还是态度上看,都完全是个反常的家伙…
和纱:「为什么…不能接受我啊…」
旁白:但是,我是知道的。
旁白:归根结底,这家伙,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是会踌躇地发抖,是个让人忍不住要会心一笑的胆小鬼。
旁白:我也知道,现在的和纱,已经马上就要哭出来了。
和纱:「为什么不行啊…不是都说了选择雪菜也没关系了吗…,你还有什么别的愿望啊!」
春希:「……」
旁白:和纱刚刚变干的眼睛,又再度湿润起来。
旁白:新的水珠,滴落在我的右脸上。然后,又有别的水珠挂在了我的眼角。
旁白:1.我爱着雪菜
旁白:2.我无法对和纱说谎
春希:「我,爱着雪菜」
和纱:「我知道」
旁白:回想起了,雪菜的笑脸。
春希:「因为,我爱着雪菜」
和纱:「即使说着那些理所当然的事也没有意义」
旁白:五年前的,那天真而淘气的笑脸。两年前,那因为等待而疲惫的悲伤的笑脸。
春希:「世界上,最爱雪菜了…」
和纱:「所以说,爱着雪菜也可以的。最爱雪菜也可以的…」
旁白:现在的,发自内心地相信我的笑脸。
春希:「因为爱着雪菜啊。已经,不想再背叛她了」
和纱:「才不算是背叛啊。这样的根本谈不上是背叛啊…谁都,不会变得不幸的…」
旁白:世上最重要的事物,就在眼前。一直渴求着的事物,就在眼前。
春希:「我爱着………雪菜」
和纱:「都说了知道了啊!不要再说了! 不要再说那个名字了!」
旁白:哪怕用一切…来交换也值得的事物就在眼前…
春希:「我对雪菜…对雪菜…」
和纱:「你给我闭嘴啊啊啊!」
春希:「我,只有雪菜而已…已经,只有雪菜了…」
旁白:曾经,世界上最重要的“绝无仅有的东西”就在身旁…
和纱:「吵死了,吵死了,吵死了啊啊!不要,不要啊………不要这样啊…呜、呜啊、呜啊啊啊…」
旁白:我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春希:「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到底是我在颤抖呢,还是和纱的颤抖传了过来呢。还是说,是我们双方的颤抖重叠在了一起呢。
旁白:但是那种事,都已经没有必要知道了。…对刚刚已经,做了决断的我来说。
春希:「我已经…不能,再欺骗你了」
和纱:「即使…那明明是我的愿望?」
春希:「我不能用谎言的方式说出喜欢你。…不能,把这句话和我的心割离」
旁白:已经,不管是逃开,还是欺骗,都做不到了。
和纱:「仅仅在这个冬天,就好了。真的只要一点点时间,对我说爱我就可以了…」
春希:「一旦对你说出我爱你,你就会成为我在这世界上最重要的人!一旦拥抱了你,我就会变得再也不能放手了!」
和纱:「…」
旁白:当两个人被置于同样的立场的时候,当我们互相联结在一起的时候。
旁白:那个时候,我的感情会走向何方,只要想象一下就觉得恐怖。
春希:「只用谎言,是不会结束的。是不会仅仅在这个冬天,就能终结的」
和纱:「春希…」
春希:「所以,我已经不能,去做和五年前同样的事了。我已经不能在分别的前提下,来拥抱你了」
和纱:「………」
旁白:和纱,用比刚才更加明亮的眼睛盯着我。
春希:「不会伤害到任何人的恋爱,已经不可能存在了。必须要做出,一定会伤害到谁的决定了」
旁白:不是呼吸,也不是泪水的原因,而是由于全身上下,涌出了病症以外的热量。
春希:「所以我…没法,在现在,接受你啊。…对不起」
和纱:「也就是说…也就是说啊…」
春希:「不要再说了!」
和纱:「说不定、说不定的话…如果是那样的话,就算只是些微的希望也…」
春希:「不要说!那种事怎么能够发生啊!」
和纱:「嗯………对、对不起」
旁白:不由得发出高声呵斥的原因,是由于发现了一种过于痛苦的选择。
旁白:那是一条无论如何都绝不能选择的道路。
旁白:是就常识而言不可想象的,即便是我,也是除非烧坏了脑子,否则绝对不会考虑的可能性。
和纱:「骗人的…到底现在的我,在说些什么啊。那是,对人来说,连想都不能想的事情…」
旁白:是就连和纱,也会在发现那个选项的瞬间就立刻退缩的,绝非是人所能做出的,恶魔的选择…
春希:「已经够了,放弃吧。今天就,不要再去继续多想了」
和纱:「春希…」
春希:「因为你,脑子烧糊涂了啊。而我,则是被你吓得手足无措了。然后…就让我们把这当成一件好事吧…」
和纱:「………」
春希:「………呜、呜、呜…呜…」
和纱:「…」
春希:「呜…呜、呜呜…咕…呜呜…呜…」
旁白:我的全身,都在微微地颤抖。
和纱:「春希…春希…」
旁白:到底是我在颤抖呢,还是和纱的颤抖传了过来呢。还是说,是我们双方的颤抖重叠在了一起呢。
旁白:但是那种事,已经没有考虑的必要了。…是什么也好,是谁的也好,都不愿去想了。
旁白:因为现在的我,依然还是,不想就这样了断。
旁白:………
春希:「好,好的…那么,麻烦您了」
和纱:「………」
春希:「出租车…十分钟后,会开到这里」
和纱:「嗯…」
旁白:我放开手后,和纱移开了身体。
旁白:我们两人,就那样靠着墙壁、然后,再一次将身体挨在一起。
春希:「………」
和纱:「………」
旁白:没法抱住她的肩膀。也没法握住她的手。
旁白:和纱的头,靠在我的肩膀上,依旧轻轻地吐出灼热的呼吸。
旁白:可我还是,不能去拥抱她。不能去,温暖和纱。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
旁白:在两人的呼喊和痛哭都消失后,再次恢复了原本的寂静的,只有月光的深夜中…
和纱:「如果啊…如果,我之所以回来,不是因为日本公演,而只是,逃回来而已的话…」
春希:「诶…?」
和纱:「如果我,在钢琴上失败了,就那样失魂落魄地,失意地回国的话…」
春希:「和纱…」
和纱:「你会因为可怜那样的我,而去,抱紧我吗?」
春希:「……」
和纱:「会出于同情,而去亲吻我吗…?」
旁白:和纱那,缓缓的低语被这大得过分的房间吞没了。
春希:「不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啊…」
和纱:「………」
春希:「不可能,会变成那样啊…所以,即使去考虑,也是没用的啊」
和纱:「…对不起啊,春希」
春希:「…对不起,和纱」
旁白:………
旁白:然后,这一次…
旁白:在我们之间,真正的寂静降临了。
浜田:「受…受伤!?」
春希:「音乐会之后不久,从楼梯上跌了下来…」
浜田:「那、那么追加公演呢?啊、不对,这时候应该先问受伤的情况」
春希:「右手手背割伤,还有左手手腕扭伤。嘛,两边看上去都没有伤到骨头就是了」
浜田:「双手…?」
旁白:浜田先生一下子就变得脸色煞白,而我,尽管也被各种各样的痛苦折磨着,但除了硬着头皮顶住压力以外别无选择。
浜田:「追…追加公演呢?就剩一个月了,不要紧吧?」
春希:「虽然,伤口大概是可以痊愈的,但是能不能用最佳状态演奏就…」
浜田:「这、这样啊…是个问题呢。钢琴家不能进行练习什么的…」
旁白:些许的谎言,与无数的秘密…不论哪个,都沉甸甸地压在我的心头。
浜田:「既然如此,那之前为什么不和我联系…」
春希:「对不起」
浜田:「我并不是在责备你。我说的是冬马工作室那边。明明说好了要互相保持密切联系的」
春希:「那个、那是…」
旁白:其实都是我的错,这样如同幻想一样的事实,大概没有人会料到吧。
旁白:如果说明一切的话,会有人理解我吗?
春希:「因为不想给您添不必要的麻烦,所以才打算在取下绷带之前先不进行通报的」
浜田:「那样做才是给我增添不必要的麻烦吧!到底都在想些什么啊」
春希:「…真的非常对不起」
浜田:「所以都说多少次了我不是针对你的!啊、不,你会认为是在说你也是没办法的事」
春希:「………是」
旁白:所以现在,我只有欺骗周围所有的人。
旁白:因为在我的心中,仍旧对自己的说服力,对周围的情况…
旁白:以及对和纱心情的理解,都还没有形成成熟的想法。
浜田:「总之先向Ensemble的主编报告一下吧。那边似乎还没有和冬马曜子取得联络」
春希:「这…这样啊」
旁白:我也尚未跟曜子女士取得联络。
旁白:因为实在想不出如何向她辩解。…作为无论是守护和纱,还是拒绝和纱都没能做到的我。
春希:「那么也差不多到我去采访的时间了」
浜田:「去探望冬马和纱吗?」
春希:「…嗯,晚上去」
浜田:「需要我出面吗?毕竟以后也还会有采访」
春希:「不…似乎她现在不想见外人」
浜田:「这样啊…那么帮我传个话,请她多保重身体」
春希:「明白…那我先走了」
浜田:「………」
浜田:「现在不想见外人,呢」
浜田:「就是在说你自己不是外人吗…」
旁白:………
春希:「哈啊啊…」
旁白:虽然从口中漏出安定的叹息,可在心中,仍旧保持着喉咙深处喘不过气的感觉。
旁白:就算一次次重复着,那无法向对方传达的、无意义的道歉,也无法消除那如同骨刺在喉般的自责。
旁白:对不起。真的很抱歉,浜田先生。
旁白:实际上,对这些事,连我也不明白。
旁白:那家伙居然是,如此没有职业操守的家伙之类。变得比过去更加像个外行人之类。
旁白:…会是仅仅因为一个男人就变得没法弹琴,简直像开玩笑一般脆弱的家伙之类。
旁白:………
旁白:房间里,飘着香辛料的气味。
旁白:…虽说对于熬了三天的咖喱已经不能期待会有刺激食欲的香味了。
旁白:总之,在将那口感温和的咖喱煮热的时间里,我又切了些冰箱里现成的蔬菜。
旁白:电饭煲的指示灯早就跳到了保温那边。之后只要盛出来,这个略有些迟到的晚饭就算大功告成。
春希:「………」
旁白:就在我这样有规律地动着手的时候,那关于生活的思考却在慢慢地从心中退去,无论去想些什么,思维都会不自觉地回到昨晚的记忆中。
旁白:时隔五年的冬马家。
旁白:在装满我们回忆的地下录音室里,那形单影只,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的和纱。
旁白:明明,都已经不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了,可那个时候的她,还是只能留在那里。
旁白:比起了解她、渴望她的世界,她所了解、渴望的世界,是如此狭小得令人震惊…
旁白:那家伙直到重逢,才开始对我说出自己真正的心绪。
旁白:『五年中,无时无刻都在思念着我』…
旁白:我无法忍耐,那份过于痛苦,可对我来说却又过于甜蜜的心绪,那份,和纱真实的感情。
旁白:因为我,已经有了雪菜,所以我们两人,就只剩下决裂这一个选项了。
旁白:以岌岌可危的平衡为基础构建起的邻居关系…不,是即使说成同居也无可辩驳的关系,已经因为我们彼此之间深深的伤害,而变得几乎难以为继。
旁白:所以和纱,才要从这个房间…
春希:「…也差不多该起来吃点什么了。再怎么说,学孬猫装睡也要有个限度吧」
和纱:「………」
旁白:………可即便这样,和纱她,还是留在了这个房间里。
旁白:仍然无法,放弃做我的邻人。倒不如说,是我无法对和纱放手不管。
春希:「你啊,整个白天不是什么都没吃吗?烧已经差不多退了,你也该起床了吧」
旁白:因为,也不可能强迫她出去的吧。
旁白:发着烧,双手都有伤。
旁白:…而且,没能联系到曜子女士的我,也绝不会做把她一个人丢到医院不管的事情。
旁白:所以,不管是多么地有违常理,现在的我,也只能设法为她做些什么。
春希:「也不能这样一直拖下去吧。吃饭也是,伤口的治疗也是…」
旁白:我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时而用手贴在她额头上量体温,时而帮她擦汗,时而盯着她那张脸聚精会神地看着。
旁白:而无论怎样,和纱都只是顽固地闭着眼睛,一直做出一副『看起来像是』睡着的样子。
和纱:「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呢…」
春希:「和纱…」
旁白:本来她就是醒着的,这从最开始我就知道。
旁白:因为,在我背过身的时候,能感觉到,和纱那令人心痛的目光。
和纱:「我可是,向你表白了啊?…之后,被你狠狠地甩了啊?」
春希:「甩了、什么的…」
旁白:差不多一天没听到的和纱的声音,与那时候,从心底挤出的呐喊相比,只是,太过缺乏生气的喃喃私语。
和纱:「被已经甩了自己的对象照顾到如此地步,这不是拷问又是什么呢?」
春希:「………」
旁白:那是,努力地,不在话语中注入愤怒和悲伤…
旁白:但是,句尾的颤抖却又充分地向我传达了她的感情的,对本人而言大概并非出于本意,却饱含着丰富情感的声音。
和纱:「不要看我…不要用这样温柔的目光来看我,春希。不要,用怜悯之类的感情对待我…」
春希:「如果这么讨厌被我照顾的话,那就好好给我起来。靠自己的力量站立起来…」
和纱:「如果这样做的话,你会离开我吧?会永远地,从我面前消失吧?」
春希:「………如果、你希望这样的话」
和纱:「………才不希望。这种事情,我才不要呢」
春希:「那么,就给我好好吃饭啊。绷带,也要让我帮你换啊…让我能,继续照顾你啊」
和纱:「…这些,我也不要。现在,我绝对不要」
春希:「…」
和纱:「给我回去。快从我的房间里,给我出去。求你了,让我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春希:「但是,晚饭和伤口的治疗怎么办…而且,其实我还想帮你量一下体温…」
和纱:「你真啰嗦啊,真的很啰嗦啊…请你,饶了我吧…」
春希:「和纱…」
旁白:…仅仅是,想要隐藏声音中的感情,都也只能在最初勉强真持一下。
旁白:不知不觉间,在这声音很小的话语里,注入了大量痛苦至极的心绪,这些,都刺痛着我。
旁白:想要隐藏,是因为和纱的温柔。让这些都暴露出来,则是因为我的不解风情。
旁白:………
春希:「………」
旁白:返回自己的房间后,我关掉灯一头钻进被窝里,可睡意却没能如期降临。
旁白:只看摸额头时的温度的话,和纱的烧应该已经退了。
旁白:从治疗时的感觉上看,右手的伤没有化脓。左手的挫伤,也不是浮肿得很严重。
旁白:虽然一个月后的追加公演还不能让人安心,但和纱能否继续弹钢琴的问题,应该已经不需要忧虑了。
旁白:…至少,在有关身体上的问题上是这样…
春希:「啊…」
旁白:在床上不断辗转反侧之际,睡欲以外的本能,现在却突然从脑子里冒出来。
春希:「晚饭…」
旁白:这么想来,我还没吃东西。那锅咖喱,吃到什么时候才能吃完啊。
春希:「…」
旁白:但是,在已经过了凌晨三点的现在,去隔壁房间里把锅拿回来这种事,无论从感情上,还是常识上都不会被允许。
旁白:我,抱着饿扁的肚子把身体缩成一团,用被子蒙着头,强迫着自己闭上眼睛。
旁白:不管是咖喱、还是谈话,都明天再说。
旁白:那家伙今天,没有在房间里挂上链子。造成了只有拿着钥匙的我才能进入的状态。
旁白:虽然在物理意义上的安全方面,并非万无一失,但现在的我,更为了和纱稍微向我敞开了一点心扉而感到喜悦。
春希:「晚安…」
旁白:所以,晚安,和纱。
旁白:我祈祷着到明天早上的时候,能够在一起为早饭吃咖喱的事情论个是非。为此,我竭尽全力地,让自己的意识沉入黑暗…
春希:「嗯!?」
旁白:…看来,要睡觉还为时尚早。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又是这样…」
和纱:「………」
旁白:一个小时前,我被和纱那,像要刺进身体一样的哀婉低语推着后背,离开了那个房间。
旁白:现在,当我再一次降临此地的时候,眼前是一副足以让我发出『这类的是同一个地方?』的感叹的,惨烈景象…
春希:「咖喱的公主殿下…?」
和纱:「都怪你把这东西放在这里!」
旁白:不光是衣服上,连头发也都沾满了咖喱。
旁白:锅呀盘子呀,以及里面的东西全都倾倒在地板上,房间里飘满了恐怕三天之内都不会散去的咖喱的气味。
春希:「这味道可能暂时没法去掉了呢…」
和纱:「洒之前房间里就都是这味道了」
春希:「为什么要这样做…是想要倒掉吗?」
和纱:「啊…这样的事情…这样浪费的事情,我怎么可能做呢?」
春希:「诶…?」
和纱:「房间里都是这味道…都怪这个,现在肚子变得更饿了…」
春希:「这…样啊」
旁白:只从摸额头来看的话,和纱的烧应该已经退了。
旁白:所以,就算变得有了食欲,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倒不如说,是令人高兴的事情。
和纱:「所以,那个…只是想要把锅端到桌子上」
春希:「啊…」
旁白:…虽然如果她能注意到自己两只手都没法真用的话,我会更加高兴的。
和纱:「像这样一圈圈地缠上绷带…你还一直说没关系没关系的,可到最后,你做的这些事还不是漏洞百出」
春希:「啊~,知道了知道了。这里姑且由我来收拾,和纱你去洗个澡,换身衣服…」
和纱:「怎么洗…」
春希:「啊…」
旁白:和纱把那白色,不…现在已经染成了黄色的绷带给我看,然后恨恨地瞪着我。
和纱:「所以我才说你这人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旁白:………
春希:「呐,这样做,真的…真的好吗?」
和纱:「事到如今还想说什么?好也罢坏也罢,都没有别的选项了吧」
春希:「绝对会多少看见一些的啊?不可能完全挡住的哟?」
和纱:「我也不是,特意想要挡着」
春希:「反倒是我,比较困扰…」
和纱:「就这么不想看吗…?」
春希:「我明明说了吧,就因为不是这样,所以才困扰啊」
和纱:「五年前,不是早就全都被你看过了么。事到如今还说这些」
春希:「………」
和纱:「你给我快点。等下连浴室都全是咖喱味了」
春希:「那、那么…我开始了哦?」
和纱:「啊啊」
春希:「………真的要开始了哦?」
和纱:「你很烦啊」
春希:「啊…」
旁白:在手中挤上自己平日里三倍量的洗发液,滑入面前那稍微粘着香辛料的,长长的黑发中。
旁白:要做出,这样像美容师一样的动作,当然是没法闭上眼睛或是移开视线的,总之,和纱雪白的后背就在我的眼前…
和纱:「再稍微用力一点,也没关系。明明平时,都不会这么畏手畏脚的」
春希:「知道了…」
旁白:夹杂着回声的,我们的话音,以及不停地用手指挠头发的声音,在浴室中真散开来。
旁白:这大概是,任何一个认识我们的人,看到以后都会晕倒的光景。
旁白:和纱身上穿戴着的,就只有两只手上的绷带而已。
旁白:…而且她以自己两只手腾不出为由,内衣以外的衣服全部都是让我帮她脱的。
旁白:在换衣间里,虽然和纱没有取笑拼命地时而移开视线,时而闭上眼睛的我,但直到最后,都没让我的手闲着。
和纱:「某种意义上,说不定也算是歪打正着呢」
春希:「是这样吗?」
和纱:「因为两天没洗澡了,头发和皮肤都黏黏的」
春希:「皮肤…啊」
旁白:难道说,那个地方也要,我来洗么?
和纱:「我可不想,被你看到自己脏兮兮的样子。…这样正好」
春希:「我说你啊」
旁白:所以,才一直不肯把脸对着我吗?
旁白:如果干净的话被看光也没关系吗?连让我帮你洗澡这种事也能允许吗?
旁白:比起暴露自己肌肤的羞耻,反而更在意被我知道了自己身上不干净所带来的羞耻么…?
旁白:这样的话,你不就是,对我…
和纱:「好、舒服啊…」
春希:「!?」
和纱:「我是说头啊。你在发什么抖啊」
春希:「…对不起」
和纱:「你这个胆小鬼。…不、你只是单纯地讨厌我吧?」
春希:「不要…开这种玩笑」
和纱:「嗯…这样的力度正好啊。再给我好好抓抓」
春希:「…」
旁白:和纱的秀发,将我的手指完全覆盖在黑色之中,像是要把我捆住一般缠绕着我。
旁白:我知道我想太多了。也理解自己的思维太过跳跃。
旁白:然后,我也无法否定,被我从内心深处渴望着的,那种可能性…
和纱:「呐,春希」
春希:「…什么事啊」
和纱:「我昨晚说过的话,你都忘掉吧」
春希:「………」
旁白:昨晚…
旁白:『只要现在就好…只要现在,你能爱着我就好了』
旁白:『抱着我,渴求我。对我说出甜言蜜语吧…』
旁白:应该忘掉的,实在太多太多,而且每一件都是如此刻骨铭心…
和纱:「那些,全都是荒唐的话。是因为发烧昏了头才说的胡话」
春希:「我明白的啊,这样的事情…」
旁白:要把这些可能铭记一生一世的话语,仅仅过了两天就全都忘掉之类,这样的苦行,已经快把我压垮了。
和纱:「明白、所以呢?」
旁白:经过了这这些苦恼后的含糊的回答…
和纱:「根本就不明白…其实你,什么都不明白呢」
春希:「…诶?」
旁白:和纱,应该没有听漏。
和纱:「发烧到昏头的时候,是不可能说谎的吧…是不可能编出胡话之类的吧…」
春希:「和,纱…」
旁白:因为她是个会把我的每一句话,每一次举手投足,都永远铭刻在心中的笨蛋。
和纱:「不要装作若无其事地,无视我的逞强,不要把它当真啊。…那样的话,我不是又要哭出来了吗」
春希:「对不起…」
旁白:就在冷冷地低声发着牢骚的时候,和纱的声音中,已经渐渐地混杂着抽泣。
旁白:雪白的肩膀,在我的眼前颤抖着。但我,却不被允许用手去触碰那里。
和纱:「很烦吧,我?」
春希:「这怎么,可能」
和纱:「明明被甩了,明明被抛弃了,可还是这样依存着你,我很让人受不了吧?已经到了还不如干脆死掉更好的程度了吧?」
春希:「烦人也好,让人受不了也好,这都是我的专利吧?你想要超过我,再等十年吧」
和纱:「不要说这种不高不低的年数。只不过十年的话,不是完全没什么大不了的吗」
春希:「………一百年,再等一百年吧」
旁白:的确是这样…
旁白:在我们之间,区区的五年,根本就和没有一样…就算是十年,大概也能轻而易举地跨过吧。
旁白:………
春希:「来,吃这个吧」
和纱:「啊…」
旁白:洗完头发后,我竭尽全力鼓起空前的勇气和忍耐力,洗完了和纱的身体。
旁白:我一边被隔着海绵传来的光滑的曲线和总是突然出现的凹凸,折腾得狼狈不堪,一边努力地封锁住眼睛和意识,『什么也没发生』地结束了一切。
春希:「虽然因为没有时间和材料,只做了盐饭团,抱怨…肯定是有的吧?但还是给我忍耐一下吧」
和纱:「………」
旁白:刚从浴室脱困,现在就又面临着房间惨状的挑战,为了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我开始行动起来。
旁白:具体来说就是,做和纱的夜宵,以及打扫地板…
春希:「虽然会有点吵,但也给我忍耐一下。你也不想一直呆在满是咖喱的房间里吧?」
和纱:「春希、你…肚子,不饿吗?」
春希:「啊,尽量给我留两个。等我打扫完了就吃」
和纱:「………」
旁白:我拾起盘子打碎后的残片,用吸油纸把咖喱清理掉,然后拧干浸泡在洗洁精里的抹布,把地板擦拭干净。
旁白:让排气扇转起来,稍稍打开窗户,虽然冬天的寒风会吹进房间里,但如今也只能忍耐一下了。
春希:「我说你啊…肚子饿了的话倒是叫我啊」
和纱:「只是想要加热一下而已,所以觉得自己动手也没问题」
春希:「如果,两只手没受伤的话倒有可能」
旁白:盘子啊咖喱啊,眼看着一点点被收拾和擦拭干净,整洁的地板渐渐出现在我们的面前。
春希:「明明平时就已经够没用了,而现在的你已经无异于刚出生的小孩了,所以,对这一点,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啊」
和纱:「还真是说了很过分的话呢…」
春希:「在大半夜吵醒别人这点上,不就是0岁婴儿的水平吗」
和纱:「我也不是,故意去…」
春希:「不要再没精打采的,给我快点吃。肚子,不是饿了吗?」
和纱:「………」
旁白:最后再次用吸油纸干擦一遍后,在房间里喷上除臭剂,应急处理姑且就先这样告一段落了。
旁白:虽然真的,很想用吸尘器完成最后的打扫,但现在半夜三更的,只能等明天再做了。
春希:「…怎么了?果然是想说没有菜就吃不下去吗?」
旁白:于是,我一边擦干地板一边看着和纱那边,盘子里的饭团依然还是一个也没有减少。
春希:「因为我还想给你换绷带,多少希望你能快点解决掉啊…」
旁白:和纱好像要无视我那稍稍抱怨的声音一样,丢给了我一个熟悉的反应。也就是说,把头扭向了一边。
春希:「把你说成和婴儿一样之类的是我不对。…呐,我道歉还不行吗?」
和纱:「………」
旁白:又开始闹别扭了吗?真是个,麻烦的家伙。
春希:「你不是已经饿到把咖喱都打翻了吗。快点吃完就去睡觉吧」
和纱:「才不是故意打翻的。而且,我也不是不想吃」
春希:「那,是为什么…」
和纱:「用…用这双手没法吃东西啊」
春希:「左手的话,还是能想点办法的吧。那边不是只有手腕缠着绷带么」
和纱:「!」
春希:「哎呀…?」
旁白:怎么好像在这里碰到了和纱的逆鳞一样…
和纱:「你…在说什么啊」
春希:「什么…是什么?」
和纱:「非要命令我『不要用双手』的人不就是春希你吗。我只是在真决地执行你的吩咐而已」
春希:「但是,饭团这么轻的东西的话…」
和纱:「总之我不做。唯独在手的事情上我不能乱来」
春希:「如果昨晚你也这样想的话,我就用不着这么担心了…呃!?」
和纱:「………」
旁白:于是,话说到这里似乎更加忤逆到她的逆鳞了。
旁白:…这家伙还是和过去一样,瞪着别人时的眼神恶劣到了,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程度。
春希:「我说呐…为什么现在突然说这么任性的话?明明直到刚才还要一个人吃掉咖喱」
和纱:「正因为刚才一个人吃咖喱的事情,所以这样的行为已经被彻底否定了啊」
旁白:同时,她的这种蛮不讲理的傲慢也没人能够企及。
旁白:但是大体上,在她采取这种态度的时候…
春希:「怎么了?你想说,我不『啊~』地喂你的话,你就吃不了吗?」
和纱:「………」
春希:「………………喂」
旁白:其实,并不是在发怒…也不对,应该说确实有在发火,只是比起发火来,她所抱有的感情要更在这之上…
旁白:所以,她正用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吊起眼睛朝上看着我。
和纱:「你,刚才不是说过了吗?现在的我只是个婴儿什么的」
春希:「和纱…」
和纱:「说对此要有自知之明。还说『如果有什么事就叫我』的…」
春希:「不,所以…我只是希望你能好好地吃饭…」
和纱:「够了! 我睡了!然后就这么饿死好了!」
春希:「和纱,你给我适可…」
和纱:「………」
春希:「啊…」
旁白:然后她的表情开始转向第二阶段。…在朝上看着的眼睛里,某些闪亮的东西开始积蓄起来。
和纱:「快说啊」
春希:「和纱…」
和纱:「说啊,说给我适可而止啊。说对照顾我已经受够了,说啊」
旁白:这样子很快就会进入第三阶段…积蓄的液体,开始滴答滴答地不断落在地板上。
旁白:好不容易打扫干净的地面,又漂亮地被弄脏了。
和纱:「你就明白地对我讲清楚好了…对我说出,『我已经抛弃你了』」
春希:「………」
和纱:「就像昨天晚上,一样」
旁白:到了这个地步,我已经完全束手无策了。
旁白:………
和纱:「啊呜、啊呜、呜」
春希:「要…喝点茶吗?」
和纱:「嗯、嗯…只要一口」
春希:「好的…」
和纱:「嗯…(嘶嘶)」
旁白:右手上,是和纱咬掉一半的饭团。左手上,是和纱喝了一半的茶。
旁白:…当然,两只都是我的手。
和纱:「再来一个」
春希:「我肚子也很饿的啊」
和纱:「那你自己随便吃啊。我又没说要你全让给我之类的」
春希:「虽然…是这样没错」
和纱:「再来一个!」
春希:「我知道了…」
和纱:「嗯…嗯姆…」
旁白:可像这样两只手都被占着,我根本没法吃自己那一份嘛…
旁白:但是没办法啊。现在的我,只有成为和纱的双手…
春希:「好吃吗?」
和纱:「太咸了。想让我得高血压死掉吗?」
春希:「高血压不会成为直接致死的原因呢。如果想正确地指责我的话,应该说点并发症之类的吧。比如说中风或者心肌梗塞什么的」
旁白:和预料中一样的<R感想|找茬>…
和纱:「和预想中的一样的歪理呢。你这人,真无聊啊」
春希:「…那还真对不起了」
旁白:真的,在各个方面都和预料中的一样,我从心底感到招架不住。
和纱:「不仅是个无聊的人,还是个笨蛋,大笨蛋。对着明明已经丢弃的狗,居然还在继续喂食…」
春希:「和纱…」
和纱:「这样做的话,不是肯定会被更加地依恋吗?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旁白:让和纱觉得咸的,仅仅是因为当初加进去的盐么…
春希:「但是,你不是不能自己吃东西…」
和纱:「狗会张开嘴巴要吃的也是没办法的。主人…不管教的话可不行吧」
春希:「别说这些没有道理的话啊…」
旁白:我才不是你的饲主。将你得到手这种事情,就连一次,都没实现过。
旁白:…即使说出这样的真心话,也一定,会被和纱那更加强烈的真情所盖过。
和纱:「再来一个…」
春希:「给」
和纱:「嗯…呜…呜嗯」
旁白:所以现在,只能用这份平静的时光来敷衍了事。
旁白:既不去得出结论,也不去决定心意,只是保持着喜欢的感情,然后,真持着不能让自己爱上对方…
春希:「嗯…」
和纱:「啊…」
春希:「呜咕…呜咕…」
和纱:「春希…」
春希:「还要,再来一个吗?」
和纱:「………嗯」
旁白:所以现在,我就这样被和纱催促着,把最后一个饭团拿在手上。
旁白:…只是为了,同刚才吃下去的一样,两人一起分食手中的饭团。
旁白:『久疏联络』
旁白:虽然,以这样开头,实际上却并没有分别这么久。
旁白:只是感觉这样跟雪菜说话,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旁白:『对不起,现在情况十分糟糕』
旁白:『没能赶上音乐会』
旁白:『虽然,昨晚终于见到了和纱,但理所当然地,她没原谅我』
旁白:『我和和纱,吵了一架。还因为这个,让和纱手受了伤』
旁白:『伤本身不是很重,追加公演我想也还来得及,只是会有一段时间,她会变得生活无法自理』
旁白:『所以现在,我留在了和纱身边。打理她的日常起居』
旁白:『毕竟她受伤都是我的错,而且,现在也算是在一起工作,我觉得这是我的义务,也是我的责任』
春希:「………在说些什么啊,我到底」
旁白:…我惊讶于自己对亲手写出的话语都想要逃避。
旁白:其中的原委通通都给省略。而且,省略的内容全都是不想让雪菜知道的话。
旁白:明明,雪菜一定会看穿我的所有借口。
旁白:『一直以来让你担心了实在抱歉。而且,我想今后也还会让你操心真的很对不起』
旁白:和纱她,并不只是不原谅我,而且对我还没有放弃。
旁白:『但是现在,让和纱安下心,好好和她交谈是最优先的事情』
旁白:无论是时间无法解决一切这件事。还是全都变成如雪菜预料的情况这件事。
旁白:『是啊,我和雪菜你约好了』
旁白:还有,我不再只是痛苦这件事。…以及感觉心情舒畅这件事。
旁白:『明天还会给你邮件。晚安』
春希:「………」
旁白:我并没有对回复抱以期待。因为如若按雪菜所言,她是绝对不会回复的。
旁白:她一定会生气。一定会觉得自己,被我背叛了。
旁白:但是只有比这更深的背叛…只有隐藏我内心的摇摆不定,是我无论如何也做不到的。
旁白:我即便无法诚实地说出自己的想法,但我也不想什么也不说就把话放在心里。
旁白:因为,希望被雪菜看穿。因为,想要让她怀疑我。
旁白:因为,想要与雪菜见面。
春希:「晚安…」
旁白:晚安,雪菜。还有…晚安,和纱。
旁白:即使从现在开始睡,也只能休息一个小时左右,但即便如此我还是想睡。
旁白:因为,现在我似乎能够入睡。因为与和纱的相互触碰,真我心里感觉十分安宁。
春希:「请务必想想办法…只是联络一下都不行么?」
美代子:「不是这样的、所以说啊,我不是已经回答您好几次了,我是真的不知道吗…」
旁白:音乐会结束已经将近一周了…
旁白:从那以来,即使通过关系多方打探,也没有人能告诉我冬马曜子究竟身在何方。…甚至连她本人经营的公司都不清楚。
春希:「我决不是想要给她添麻烦。如果能帮我告诉她『开樱社的北原在找她』,社长就一定会明白的」
美代子:「那个…北原先生…虽然已经讲过多少次了,但我还是要说,我很清楚您是一位值得信赖的人」
春希:「非、非常感谢」
美代子:「但是现在,即使是敝公司也联系不上冬马社长,实际上我们也很为难。实在是让您见笑了…」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事务员所说的话,通常来说,可谓是让公司面临生死存亡危机的内容,但鉴于社长的素行,从中听不出紧张感也不足为怪。
旁白:所以说,这样的回答究竟是实情呢,还是对方在有组织地进行搪塞呢,实在是让人难以琢磨的事实。
美代子:「是的,我感到非常抱歉,因为这样的事情而…」
旁白:真是的,曜子女士你到底在哪里啊…
旁白:自己的爱女,现在处于怎样的状态,究竟有多渴望亲人的帮助,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旁白:而且,你真的还抱有着,只要交给我就可以安心了,这样随便的想法吗。
旁白:明明说了,情况都已经发生了那么大的变化的…
春希:「我知道了…抱歉」
美代子:「没能帮上您的忙…」
春希:「不,毕竟是无可奈何的事。…虽然和纱小姐那边说了无论如何也想见上一面,果然还是没办法吗」
旁白:真是遗憾。…非得让我拿出杀手锌不可啊。
美代子:「………请等一下」
春希:「那么我先挂了。如果和社长取得联络的话,请告诉她北原那边…」
美代子:「所以说稍等!哇,不要挂啊!…啊不对请您先等一等啦」
春希:「…但是再给您添麻烦实在是…」
美代子:「啊,不,这次是我这边想要问个问题…」
春希:「啊,是Ensemble的报导审核的事吧?这个估计要等到下周一才能完成…」
美代子:「…您和敝公司的冬马和纱取得联络了吗?什么时候?」
春希:「嗯、啊,和她直接见面有什么问题吗?但是最开始见到她的时候…」
美代子:「没有没有! 不是说这个!…你知道,她现在在哪里吗?」
春希:「咦?怪了…明明刚刚还拜访了她的住所来着」
美代子:「到、到、底在哪里!她没有大碍吧!?伤,怎么样了?」
春希:「…为什么您那边不知道她的情况?不是说已经联络过她了吗?」
美代子:「这、这个…」
春希:「这个?」
美代子:「………」
春希:「………」
旁白:虽然她谈到冬马曜子时,轻描淡写地一口咬定不知去向,但谈到<R真正的失踪者|冬马和纱>的时候就变成了这种反应。
美代子:「我说北原先生。其实我很为难的」
春希:「是啊,我也很为难」
美代子:「………」
春希:「………」
旁白:这就是说,那个,<R不自重的失踪者|冬马曜子>那边…
美代子:「…我告诉您社长的联系方式,您告诉我冬马和纱的联系方式这样可以吧?」
春希:「…对于您的灵活处理,我深表感谢」
旁白:这话说得我好像是个诱拐犯似的…
旁白:………
春希:「…呼」
铃木:「北原君我听说了哦!你接手了Ensemble增刊的制作!?」
旁白:总算,解决了一件与本职工作既像是有关又好像无关的大事在松了一口气的我的面前,<R围观者|铃木小姐>就等在那里。
春希:「制作是编辑公司那边的事。我只是帮忙而已」
铃木:「这样啊~,可是我听说基本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办呢。写报导啊拍照啊编辑啊印刷啊日常管理啊…」
春希:「这是哪里的同人志吗…」
旁白:话虽如此,不过实际上我确实承担了一半以上的工作量,当然也不是没想过这样做会有些问题。
旁白:比如大型出版社里绝不可能有这么广的业务范围之类的,果然是个中小企业之类的…
春希:「只是工作量比较大而已。基本上都有编辑公司的人在协助,主编也会帮我做全面的监修…」
铃木:「即使是这样还是很那个啊」
春希:「那个是哪个…」
铃木:「进公司才第一年名字却出现在编辑后记的最前面了哟!?」
春希:「我想没人会去关心这个地方…」
铃木:「你在说什么啊! 会给小松很大打击的哦?他都已经第三年了都没能从第三的位置升上去哦」
松冈:「铃木小姐才是呢你不是也没从第二的位置升上去吗!?」
春希:「倒不如说请不要在他本人面前煽风点火…」
铃木:「啊~因为如果不在他本人面前说不就变成背地里中伤别人了吗。我才不要做这种阴险的小人呢」
松冈:「即使你当着我的面这样欺负我我也完全不会感到高兴…」
旁白:如此这般这般如此,本应只是作为Ensemble正刊上一篇报导来刊登的『冬马和纱特辑』…
旁白:不知不觉间,篇幅就真大成了超过一百页的特别增刊号。
旁白:用编辑公司和其他人的话说,就是完全变成了一本杂志。而且是我直接参与编辑的,值得纪念的最初的大工程。
旁白:截稿是二月末,发售在三月初。趁着冬马和纱日本公演的热度,刚好还没有退去的时候面市。
和纱:「都是托我的福啊」
春希:「…嘛,这点无可否认」
旁白:然后现在,那个封面上的主角,正在我面前发着小小的牢骚。
旁白:直到刚才,她还让我帮她洗头发洗身体,还对我给她重做的咖喱挑毛病说什么『果然很难吃』,而现在,又让我给她换两手的绷带。
和纱:「你做的第一本书选谁不好,怎么偏偏要选我的特辑呢」
春希:「因为我与冬马和纱当年是同级生的缘故吧,除此之外没有别的让我负责的理由了」
旁白:因为左手的挫伤基本已经消肿,那边只要带上松紧式的护手就行,而我现在则正在给右手的伤口消毒。
春希:「能从打工的成为正式职员,都是因为那篇写你获得国际比赛亚军的报导得到出版社那边的认可…」
和纱:「好痛!」
春希:「喂,不要动」
和纱:「你才是呢,就不能再温柔点吗。你这样做,一下一下刺激得伤口很痛的」
春希:「忍忍吧,你是自作自受」
旁白:明明事事都在依存着我,却惟独发牢骚的水平远超一般人啊。
旁白:任性的和纱回来了。自说自话的和纱回来了。…她的活力,终于恢复了。
和纱:「对我这个大恩人,你这说法还真过分」
春希:「…干嘛要说到这地步啊?」
和纱:「刚才的话听到现在,无论作为编辑的你怎么想,实际上不就像是你被我栽培出来的一样吗」
春希:「不,那只是一个契机而已」
和纱:「那你就是想说,自己能在出版社任职,能装出一幅够格的编辑的样子,全部都是因为自己的实力吗?」
春希:「也不是这样…这都是承蒙了,某个人的提拔」
和纱:「某个人?」
旁白:就这样,渐渐恢复到老样子的和纱开心起来,我也如往常一样,对她的牢骚一一作出反击。
春希:「打工的时候,有个很关照我的前辈,这个人把关于你的报导委托给我,后来甚至把我推荐给编辑部」
和纱:「………」
旁白:就在不知不觉间,我随口开始自说自话起来。
春希:「明明非常年轻,却那么有才干,而且还十分严格…」
旁白:…说到这个,好像从很久以前开始,和纱就在说我特别啰嗦来着。
春希:「说起来,不光是非常帅气,英姿飒爽,…而且,还是个非常漂亮的美人
和纱:「唔…女、女的…吗?」
春希:「现在在美国的子公司任职,最近还一个劲地有传言说她早晚会回来担任主编的」
旁白:确实啊,让她变得不高兴的人,总是我…
和纱:「………你喜欢她?」
春希:「你啊…不要胡乱吃醋啊」
和纱:「唔…不可以吗」
春希:「明明只是开玩笑而已…」
和纱:「说句开玩笑…就能结了吗」
旁白:如果考虑一下至今为止发生过的事情,也许正是这样没错…
旁白:在听到我的自言自语之时,也便是和纱一下子就变得十分不悦的瞬间。
和纱:「从你口中,总是听到我不知道的女人的事情,这要我怎么冷静嘛…」
春希:「………」
旁白:『总之,只是一次也好,我希望你能来听听她的歌。…这样的话,你的想法一定会改变的』
旁白:那就像,我不知不觉间…说起了雪菜的事情,说起了和纱所不知道的女性的事情时一样。
春希:「说起来…她的说话方式和举手投足,都和你有点相似吧」
和纱:「…把她和我的音容重叠在一起了?」
旁白:莫非,这家伙…
和纱:「因为和我很像,才憧憬她的?」
旁白:从很早就已经,在注视着我…呢。
春希:「虽然我确实在憧憬着她,也并不是说因为和你一样…」
和纱:「…开什么玩笑」
春希:「呜…别用力啊。伤口裂开的话怎么办」
和纱:「…吵死了」
旁白:一边说着,一边用她那久违地从绷带中解脱出来的手掌,冲着我的手,狠狠地张开了爪子。
春希:「快放手…这样不就卷不了绷带了吗?」
和纱:「谁管你」
旁白:不仅是指甲,连指尖都硬得如同石头一样,虽说只有这个部分算是和女人味完全无缘了…
旁白:但是,正因为这样,她的手指才尤显珍贵,我只好任由她的指尖抓进我的手背。
春希:「会化脓的哦?然后会完全腐烂,从手腕开始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哦?」
和纱:「无所谓,等真的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旁白:无论怎样开玩笑,现在的和纱,也都只会认真地回答我了。
旁白:明明和圣诞节重逢时,几乎是一样的状况,现在的和纱,却和那时相比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
旁白:…难道说,她只是变回了真正的冬马和纱吗。
春希:「失去了谋生手段的话你打算怎么样活下去?」
和纱:「这和你没关系吧」
春希:「哈…我真的是,从没想到过你会是这样的笨蛋」
旁白:所以,我也只能如此不解风情地,自始至终都只用些没出息的话来回应她。
和纱:「你觉得,我是笨蛋吗?」
春希:「这不是当然的吗。你的这双手,已经不是你一个人的东西了…」
和纱:「那如果我还有着,比双手更重要的东西呢?」
春希:「………」
旁白:因为我这种半吊子的态度,才无法接住她那直面靶心的超高速球。
旁白:只是,一瞬间屏住呼吸,心脏停止了跳动而已。
和纱:「真的没注意到吗…?我,明明完全没有掩饰的」
春希:「这只是误解罢了…是你过分地美化了自己的记忆。只是因为五年不见的缘故,头脑发热会错了意罢了,我们两个都是」
和纱:「你也………头脑发热了吗?」
旁白:一边不加掩饰地全力投出一球,一边又能敏锐地抓住对方言语中小小的漏洞…
春希:「都说了你很快就会忘掉的。只要稍微给一点时间,你就能冷静下来的,不过是像我这种程度的男人…」
和纱:「对于一个五年都忘不了的家伙,你倒是说说怎样才能在几天内就忘掉?」
春希:「和纱…」
和纱:「我都说了很多遍了…如果真的这么想要让我把你忘掉,那么从你那边拿出一点行动就好了」
旁白:已经,毋庸置疑了。
旁白:现在的和纱,已经成为了一个完美的“女人”。
和纱:「只要你对我说出『最讨厌你』这样的话」
春希:「快别说了」
和纱:「对我说『再也不想见到你』,只要你一边笑着一边轻蔑地对我说的话…」
春希:「别说了,别再说下去了…」
和纱:「只要这样做…说不定,真的就能忘掉吧」
春希:「给我适合而止吧。这种事情,光想想就觉得讨厌…」
旁白:无论在言语上怎么逃避,我都无法放开,那贴在一起的手掌。
和纱:「春希…你真是个过分的男人。无论对雪菜,还是对我都是」
旁白:即使在不知不觉间,和纱的手指和我的手指缠绕在一起,我也只能装作没有察觉。
和纱:「不要,再对我说这么温柔的话了哟。那只是你作为男人的任性而已哟」
春希:「我知道,我知道的啊…」
旁白:我甚至连回应她缠过来的手指都不能做。
旁白:即使和纱已经和我的一只手重合在一起也好。即使她把额头贴上来也好。
和纱:「你就是个在人前装好人,所有的东西都想得到手,只想着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是个只做表面功夫的,最差劲的人」
春希:「我最差劲这种事,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所以,被讨厌也是没办法的」
和纱:「所以才说像你这样期待着对方变心好让自己解脱的想法最差劲的了」
春希:「…」
和纱:「你是最卑鄙的家伙,春希。………所以,就算是逞强,我也要去做这些让你讨厌的事」
旁白:即使,在手背上感觉到了嘴唇那温暖而柔软的触感…
旁白:『晚安』
旁白:『和纱,暂时冷静下来了』
旁白:『也能正常吃饭了,也愿意让我给她的手进行治疗』
旁白:『嘛,不过我还是没能和她好好聊聊。这件事估计还要花上一些时间』
旁白:『现在的和纱,精神还是有些脆弱』
旁白:『之前的音乐会的事也是、思乡病也是,嘛,因为各种各样的事,真得和纱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旁白:『所以,我现在,还无法把一切和你明说』
旁白:『因为我的犹豫不决实在抱歉。让你经历了这么多次的痛苦,多少日夜的思念实在抱歉』
旁白:『那么,明天见』
旁白:『附言』
旁白:『新的项目已经决定下来了。委托我,负责一整本杂志的制作』
旁白:『即使不和你明说,我想你也大概猜到了。而且,说不定已经令你感到了不太高兴』
旁白:『双月刊Ensemble的特別增刊。也就是,冬马和纱特辑』
旁白:『你可能觉得这工作与我职位不符。可能,觉得会不会是因为什么人的特意安排,而并非我的实力才得到的这份工作』
旁白:『即便是这样,这也是难得的机会,我想要尽自己最大努力去尝试』
旁白:………
春希:「…」
春希:「是,我是北原!」
春希:「是,是…不,没什么」
春希:「好久不见…曜子女士」
旁白:……
旁白:…
和纱:「美代子小姐,大概很生气吧…」
春希:「这…是当然的吧」
旁白:第二天早上。
旁白:听说我擅自与事务所那边通电话的事情后,和预想的一样,和纱满腹牢骚。
旁白:结果,对于我让她也差不多该去事务所露个脸的意见不停地抱怨,让我出门晚了整整一个小时。
和纱:「呐,要找什么借口比较好?」
春希:「嘛,只能说实话了吧。给对方看到自己的诚意也就行了」
和纱:「…因为被男人甩了受到打击所以什么也做不成之类?」
春希:「………喂」
旁白:…说起来,我的迟到也正处于进行时状态中。
和纱:「是你要让我说实话的。因为这就是我的真实情况」
春希:「…也没必要这样毫不隐瞒地说出来吧。你大致上说一下,因为最开始时发烧的缘故,所以就一直老实地卧床养病就好…」
和纱:「发烧也好受伤也好卧病在床也好,全部都是,因为你没去音乐会…」
春希:「啊~我知道啦我知道啦。全部都是我的错真是对不起啦!」
和纱:「啊、痛!喂,给我好好地梳啊。你这家伙,笨手笨脚的…」
春希:「被拿来和专业发型师比较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旁白:和纱那艳丽的长发,从我的梳子上滑过。
旁白:只是捧起一缕,就能在阳光下反射出复杂的色泽,在手心里仿佛如潺潺溪水般流过,简直就是一件完美无瑕的艺术品。
旁白:如果被问到天才钢琴家冬马曜子的最高杰作是什么,我的话,就一定会断言是面前这头秀发和它的主人…
和纱:「本来啊,即使去露个脸也没什么话可说」
春希:「那,追加公演该怎么办?」
和纱:「该怎么办呢…不管怎样,我现在脑子里完全想象不出自己弹钢琴的样子」
春希:「你啊,到底有没有身为专业人士的自觉啊…」
旁白:这样的台词被你的乐迷听见的话,人家会怎么想啊…
旁白:实力和干劲完全不成比例的任性的天才。
旁白:对于被这样不负责任的家伙的钢琴所吸引的人,我只能说从心底里同情他们。…这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和纱:「…直到去年圣诞节为止,还有呢。我对自己这样说过,自己除了钢琴以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春希:「………」
和纱:「所以,我开始依靠钢琴挣钱。每天十个小时,完全没偷懒。咬紧牙关拼死地努力着」
春希:「…对不起」
和纱:「要道歉也不是这里。你要道歉的事情是下面这件。…因为春希你的原因,我所有的努力都付诸东流了」
春希:「…」
旁白:也就是说现在这家伙,不是那个新锐钢琴家冬马和纱…
旁白:而是峰城大学附属高中三年A班…那个把迟到和打瞌睡当成家常便饭,不断地反抗着世间的,那样一个,即便放在五年前都属于落后于时代的不良少女。
旁白:我没能看透这一切,以为只是自己的单相思。
旁白:…却浑然不知,那时候的她,其实正如此专注地在意着我。
和纱:「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在日本弹钢琴的理由了。即使如今再跟我谈追加公演的事,我也完全没兴致」
春希:「为什么要这么说啊。明明心里不是这么想的,却勉强自己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和纱:「这和春希你没关系吧。…我的事情,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春希:「你到底让我说多少遍…不要把钢琴和我放在天秤上比。这也未免太不相称了」
和纱:「你才是到底让我说多少遍…判断这个的人是我,不是你」
春希:「和纱…」
和纱:「你的价值也不可能是由你本人来决定的吧。接受不了我的论点的话就给我闭嘴」
春希:「因为,你的眼光太过狭隘了。你的世界,太过狭小了」
和纱:「即使是,这样一个对什么都不感兴趣的人弹出的钢琴,也还是有很多人喜欢着。…艺术这东西,真的是很蠢啊」
春希:「………」
和纱:「大家快醒醒吧…我啊,可是这样一个没用的家伙呢。…可完全没有,专程来看的价值哦?」
旁白:真是个,多么幼稚的家伙。
旁白:明明已经过了五年,都已年过二十,成为大人了…为什么,反而变得越来越喜欢撒娇了。
旁白:这样一个,感性实在是无比幼稚的人,到底是怎么具备如此丰富的表现力的?
旁白:………艺术,真的是很蠢啊。
旁白:………
和纱:「…」
春希:「之后…一个人能去吧?」
和纱:「………」
旁白:株式会社冬马曜子工作室,位于从西御宿站下车步行十分钟左右的地方设在一幢非常狭小的合租大楼的三楼。
旁白:虽然比起所属艺术家的名气,事务所的规模要小得多,但因为活动据点本来就在海外,所以运营也基本没有障碍。
旁白:一般只有一个叫工藤的事务员值班,似乎凭她一人就足以处理那些与国内相关的杂务。
旁白:也就是说,直到去年为止她的工作想必还比较清闲,但这几个月突然就忙得焦头烂额…乃至于,即使大半夜打电话过去基本上也能马上接听。
春希:「和纱…」
和纱:「………」
旁白:在我们,刚刚走到这幢大楼的前面时,和纱的脚就好像被钉在地面上似的一动不动站了5分钟。
旁白:…当年这家伙被叫到老师办公室的时候,都要比现在这样,更堂堂正正一些。
春希:「…要我陪着你,一起进去吗?」
和纱:「………我走了。我会一个人,进去挨训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说不定我还会被炒掉。甚至,可能被起诉要求赔偿损失…」
春希:「怎么可能呢。总之在进门后立刻先低头认错。然后,大声地道歉」
和纱:「嗯…」
旁白:今天早晨,和纱久违地给自己的手机接上电源,发现从事务所那边打来的未接来电已经超过三位数。
旁白:结果,让和纱最终下决心来这里的是这些数量众多的未接来电…
旁白:顺带说一下,让和纱脚步如此沉重的也是这些数量众多的未接来电。
和纱:「呐,春希…如果我被炒鱿鱼了,如果我,变得无家可归了的话…」
春希:「今天,我会回来得晚一些」
和纱:「………」
春希:「从傍晚开始和别人有约。我也不清楚,几点可以回来」
和纱:「…是这样啊」
旁白:和纱她,就这样不屑地回应我的原因,多半,不是因为我会晚回来这件事,而是因为,我打断了她的提问。
旁白:因为她感觉到了我在逃避,因为我不敢继续听她下面的话。
春希:「然后,是晚饭的问题…」
和纱:「反正,是去找雪菜吧」
春希:「这个…」
和纱:「周末要去见恋人是理所当然的吧。遮遮掩掩地干什么啊,真傻」
旁白:和纱的怨气似乎非常大,不仅只是发牢骚,甚至已经开始进行反击了。
春希:「…我一定会在午夜之前赶回来。到时候会给你好好做饭的,所以给我老实地呆在房间里」
和纱:「我是无所谓。即使你住下来也没什么。…要不我给你把房间空出来如何?」
春希:「给我老实地回来…」
和纱:「偶尔独自一个人过夜也不错呢。…因为你不在的话,我就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春希:「所~以~啊~!我都说了不要再讲这样的话了!」
和纱:「…」
旁白:就这样,本来应该是用来攻击我的,却不知不觉把伤害加倍反弹回自己身上,和纱遭遇到的就是这样一种如同描绘在画中一般的自爆。
旁白:我明明都说了不会扔下她不管的…
春希:「我一定会在今天内回来!即使发生了什么我也一定会打电话回去!所以给我等着!」
和纱:「春希…」
春希:「你也要,好好地给对方道歉!还有,对于追加公演的事情也最好先持保留态度。等到今晚我们再一起慢慢考虑!」
和纱:「………」
春希:「那么!晚上见」
旁白:………
旁白:即使想要退缩,即使想要掉头逃跑,和纱那惴惴不安的视线也没有从我身上移开的感觉。
旁白:其实我,真的想要和她待在一起。其实真的非常非常担心,担心到连视线都不能从她身上移开。
旁白:即使这样,我今天也只能离开她。因为,这也是为和纱好。
旁白:『反正,是去找雪菜吧』
旁白:那时候,我无言以对,不是因为她猜中了,而是因为事实恰恰相反。
旁白:我是因为没被和纱察觉那个我所要单独会面的“她”的事而松了一口气…
旁白:和纱的猜测,有一半是对的,有一半是错的。
旁白:确实今晚,如果和平时一样的话,我会在相同的时间和相同的地点,与雪菜见面。
旁白:但是在刚才,我的无言以对,并不是因为被指摘到要去和雪菜见面。
旁白:而是因为没被和纱察觉那另一个我要去见的人,而松了一口气…
春希:「您好,我是北原」
旁白:对于现在的和纱,已经不是我一个人所能背负的了。本来我想要一个人背负她就是个错误。
旁白:因为我,已经拒绝了和纱…
旁白:因此我是这个世界上伤害那家伙最深的,世界第一的罪人。
春希:「啊,是的,和纱的话已经进事务所里了。于是,我去哪里拜访您呢…曜子女士?」
旁白:所以,现在只能拜托那个和纱最需要的人。
春希:「…末次? 什么啊,您来到这附近了吗?是,我知道了…」
旁白:在这五年间。在总共将近二十年的岁月里。一直在一旁看着那家伙,最了解那家伙的事情的人。
春希:「诶…?那个…您能再说一遍吗?」
旁白:在现在,则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无论何时都能支持着那家伙的人…
春希:「您说的是,哪里…?」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雪菜…是我」
春希:「那个,今晚啊」
春希:「对不起,只能爽约了。突然接到要在晚些时候去商量事情的电话…」
春希:「啊啊,明天我想可以去你那边找你。但是,今晚不行」
春希:「…真的很抱歉」
和纱:「啊」
春希:「哟」
旁白:十几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在那个,距离我们的公寓步行五分钟的,南末次町的车站前再会。
和纱:「为什么你会先到的?你不是说不好今天几点才能回来么…」
春希:「可是都已经,十点了啊」
旁白:和纱带着小小的惊慌迎接了,脸上大概已经略显疲态,见面后只是轻轻挥了挥手的我。
和纱:「…从什么时候开始等的?」
春希:「刚到不久」
和纱:「真的?」
春希:「我也没有撒谎,或是在这里傻站着的理由吧」
和纱:「………」
旁白:何等的弥天大谎,如果,和纱摸一下我冰凉的手的话,大概马上就会穿帮吧。
旁白:因为我来到这里,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前的事了…
旁白:我还回过一次房间,在确认和纱还没回来以后,就马上返回了这里。
春希:「那么,我们回去吧。肚子饿了吧?」
和纱:「还行。因为你下过绝对不可以先在外面吃的命令。…看来肯定是准备了不得了的大餐吧」
春希:「…简单点也可以吧?都说空腹是最好的调味料呢」
旁白:哪怕是只多五分钟,我也想要尽可能地增加自己与和纱在一起的时间。
旁白:………
春希:「那么…」
和纱:「啊啊,已经决定了。…话说回来,从最初开始就已经决定了」
春希:「这样啊…是这样啊」
旁白:和纱她,还真的照着我的话,在迈进事务所大门的同时,拼命地低下头道歉。
旁白:那之后,没有发生和纱所担心的情况,而是和我预料的一样,非但没有被炒鱿鱼,反而对方还哭得那样担心,也许比起我给和纱的影响来说,这样反而会让她更有罪恶感。
旁白:然后,花了几个小时互相聊了很多,对于从今往后的事情,和纱也终于能以自己的意志来决定。
旁白:…无论是等伤好了马上再次开始练琴,还是追加公演如期举行。
和纱:「我想公演一定会变得很糟糕。毕竟练习不足,而且动机也是最差劲的」
春希:「这个嘛…」
旁白:从和纱的角度上说,以及在我以外的人的客观观点看来,应该说,无疑在事实上这些都是我的错。
旁白:因为某个人,说了完全相同的话。至于那个人能不能客观看待这个问题则另当别论。
和纱:「但是,这才是我现在真正的实力。…我会,老实地接受吧」
春希:「和纱…」
旁白:直到昨天…不,是在和我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不断吐露出自己本心的和纱…
旁白:被从那个只有自己和我的狭小世界中赶出去后,她一直努力地,在我面前摆出一副积极帅气的样子。
和纱:「说实话,我还没完全整理好自己的心情」
旁白:看到这样的和纱,我的脑海里,突然闪出一个想法。
旁白:…会不会我待在和纱身边,其实对和纱来说起不到什么帮助呢。
和纱:「但是现在的我,确实给周围的人添了太多的麻烦」
旁白:我现在的所作所为,或许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和纱她,其实一个人生活也没问题的吧。
和纱:「美代子小姐、音乐会的工作人员、想要用我来赚钱的疯狂赞助商,…以及更加狂热的、跑来听我弹钢琴的人们」
旁白:而现在,正从我心底涌上来的寂寞感,是否才是我不肯放开和纱的手的,最大的、乃至于唯一的理由呢。
和纱:「………还有,雪菜」
春希:「………」
旁白:我,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旁白:我会不会只是白白地折磨和纱,仅仅为了自己能获得心灵上的安宁呢。
旁白:但是…
和纱:「…我可没有想要向妈妈和春希你道歉的意思哦?因为,我们彼此彼此嘛」
春希:「曜子女士她…」
和纱:「现在她一定是在悠闲地泡着温泉吧?还是老样子,丢下自己的女儿不管呢」
春希:「………」
旁白:和纱她,打断了我的话,大概是认为我之后要说的都是对曜子女士的辩解吧。
和纱:「嘛,算了。对那个人,我会加倍奉还。从今以后,给她添更多更大的麻烦」
旁白:虽然,在某种意义上讲让她说对了,但即使如此,对现在的和纱来说,百分百地理解我的意图也是不可能的…
春希:「呐,和纱」
和纱:「什么啊?」
春希:「你爱你的母亲这我知道,但是,这样一味地给曜子女士增加负担的话…」
和纱:「这也是没办法的不是吗…因为到现在为止的我的世界,已经少了一半了」
春希:「…所以啊,差不多该让自己的视野变得更广阔了吧」
旁白:而且我,对现在的和纱,也无法百分百地把自己的意图传达给她。
春希:「因为,不仅是曜子小姐,工作人员啊、朋友啊…还有你的乐迷。喜欢你的人有很多很多的」
旁白:所以我只能,说出这些让和纱嗤之以鼻的泛泛之谈。
和纱:「那些人对我的期待不过是他们一厢情愿,再说,我对他们可是什么期待都没有啊」
春希:「不要说这种寂寞的话啊…工藤小姐,不就是个好人吗。还有,真田夫妇…」
和纱:「…虽然美代子和真田我都喜欢,但音乐会结束的话,我们就不会再见面了」
春希:「这样、这样的话…在维也纳,喜欢着你的人呢…」
和纱:「别对我指手画脚。…让我在日本没有容身之处的家伙」
春希:「…」
旁白:这样的泛泛之谈不仅被嗤之以鼻,而且还让和纱受到了伤害…
和纱:「你又知道些什么…我和冬马曜子,可是在我降生之前就紧紧连在一起了」
旁白:即使这样,和纱还是在我面前逞强。
和纱:「我应该走的路,是冬马曜子教我的。…从小时候开始,一直,这样走过来」
旁白:即使像现在这样已经变成了哭腔的场面,和纱仍然一直盯着我的侧脸在看,并用强硬的口气否定着我。
和纱:「的确在某一段时期里,我们彼此迷失了对方,可那只是因为,我们在对彼此的思念中擦肩而过罢了」
和纱:「…这样告诉我的,不正是你吗?」
春希:「…」
旁白:虽然是想否定我,到后来却变成了肯定。虽然是想逞强,到后来却变成了撒娇。
旁白:然而我,面对和纱这样的态度,明明知道不能因此而感到高兴,却无法抑制那股堵塞在心中的感情。
和纱:「所以我从现在开始,要和那个人走下去。…然后,有朝一日克服所有的困难给你看」
和纱:「因为,对我来说冬马曜子她,是目标、是老师、是劲敌…是我的全部」
旁白:对于最初听到这个台词的那一天的事,我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旁白:那是学园祭的前夕,在冬马家的地下录音室里。
旁白:和纱这家伙因为烧坏了头,才把那时候的她绝不可能说出口的肺腑之言,唯独倾诉给我听。
和纱:「只是,回到过去的状态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旁白:在那之后过了五年…
和纱:「所以、呐…」
旁白:现在和纱能倾诉心事的对象,果然,还是只有我而已。
和纱:「下次、下次、下次…绝对、要从你的面前,消失」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她,努力了。现在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死撑着给我看。
旁白:但是,在到达那拼命地努力的前方时…
和纱:「我留在这里,也是无可奈何的事」
旁白:她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和纱:「我那被你撕裂的伤口,让你来给我治疗的话是不可能治好的吧」
旁白:虽然直到音乐会为止还能『一直隐藏起来』,但那之后又该怎么办呢…
和纱:「而且非但没给我治疗,还接二连三地划上新的伤口。…每当被你温柔地对待时,就会增添出新的伤口」
旁白:我就得…放下这家伙不管不顾吗?
和纱:「所以,快点让日本公演结束,我也好回维也纳」
旁白:就得放开手吗?就得丢下她一个人吗?
和纱:「从北原医院出院后我会在自宅里静养,用时间来慢慢让伤口愈合的」
旁白:我、我啊…
和纱:「我再也不会被你这样的坏男人诱惑,而是要回到那,如往日般平静的生活」
春希:「和纱…」
和纱:「!?春、春希…?」
旁白:就真的…得舍弃这家伙吗?
春希:「加油、加油…和纱,你一定要加油!」
和纱:「别、别…别这样。如果被这样做了…之后会更痛苦啊」
春希:「下次,是复仇。让全日本看看你的厉害!」
和纱:「很难受啊这样子…又做这样有头无尾的事。这样,伤口又会增加了哟」
春希:「鼓励“朋友”哪有错了。…到底哪有错啊,你说啊」
和纱:「因为我,还完全不能放弃你啊…?」
旁白:我的手腕,抱着和纱的肩膀。
和纱:「虽然现在还能像往常一样地拥抱,但以后我孤身一人的时候,一定会禁不住哭出来的哦…?」
旁白:我强迫着让她贴住我,被我的胸口压着的和纱,扭动着身体抵抗着。
旁白:但是那看似集中了全身力气的抵抗也绝不是全力,从中传达给我的是,和纱的迷惘和小小的喜悦…
旁白:所以,即便是和纱这样哭着对我说,我也没有胆怯,反而更加用力地抱紧了她。
和纱:「而且、而且…要是被人看见了怎么办啊」
春希:「就算,被看见也没什么」
和纱:「要是被雪菜…看见了怎么办啊」
春希:「我不是说了这样也没什么吗。我没想过,要遮遮掩掩的」
和纱:「春希…」
旁白:和纱所担心的事情,对现在的我来说,其实已经完全离题了。
旁白:正因为,在外面…正因为可能会被别人看到,我才能这样,触摸和纱。
旁白:若是回到房间里。若是变成孤男寡女。
旁白:若是知道了不会像在外面那样被人盘问,我没有仅仅是拥抱就能结束的自信。
和纱:「你啊…真是一个残忍的家伙」
春希:「…也许吧」
和纱:「果然还是不行…」
旁白:和纱,放弃了抵抗。
和纱:「明明都被甩了。明明都已经知道自己没希望了」
旁白:那股想从我身边逃走的力量反过来,真得和纱的身体,紧贴着我的胸口。
和纱:「…但是,如果这样被你抱着,我又会变得无法控制自己喜悦的心情」
旁白:我让和纱那隐藏起来的喜悦,又迸发出来。
和纱:「向你撒娇着,逞强着、兴奋着,我又会变成这样乖戾的女人…」
春希:「那也没问题啊…只是今天的话」
和纱:「啊~我受够了!可恶、可恶…这算什么嘛!」
旁白:然后,得到我允许的瞬间,和纱的喜悦也好悲伤也罢,都一口气向外倾泻出来。
和纱:「我啊、我啊…明明如此地喜欢着你!但是为什么就没法正常交往呢!」
旁白:一定,会被这里周围的人家听见的吧。
旁白:那个害怕被人看见的和纱,如今,却已经毫不在意被人得知自己的感情。
和纱:「你就这么讨厌我?就这样对我这样乖戾的女人敬谢不敏吗? 春希…」
春希:「这样的话…我一句也没说过…」
和纱:「是呢…因为你,一直等着吧?其实你,一直在车站等着我吧?」
春希:「没有」
和纱:「别说谎了。因为春希的手,不是都已经变得这么冰冷了吗。你难道不是一直在外面…在车站前站着吗」
春希:「都说了没有…」
旁白:和纱的手,同我抱着她的手重合在了一起。
旁白:和纱把重合在一起的两只手,紧紧地压在自己的脸颊。
旁白:和纱的手心很温暖,但脸颊,却和我的手一样冰冷。
旁白:所以我,尽力地压住另一只手,只为避免用两只手同时抱紧和纱。
旁白:现在的我,什么也说不出来。什么也感觉不到。
旁白:连我真正的感情,以及…曜子女士的,真正的感情。
旁白:至少要,到音乐会结束那天为止。因为,这是我和她的约定。
旁白:『大夫说,是白血病呢…』
春希:「………」
旁白:睡不着…
旁白:我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呆呆地盯着时钟,看秒针在不停地绕着圈转。
旁白:…实际上,分针也已经不知走了多少圈,可即便如此,现在的我,也丝毫未曾感到睡意的袭来。
春希:「…」
旁白:和纱,早就已经睡着了。
旁白:虽然情绪有些激动,但从今天开始,她不仅把我赶出了浴室,连饭,也是用自己的手吃的。
旁白:虽然就连钻进被窝好一会后,她还对我发着满是埋怨的牢骚,并一五一十地说着追加公演以及离开日本以后的事…
旁白:但很快,就因为外出和聊天的多重疲劳,在我眼前毫无防备地,开始漏出柔和的呼吸声。
旁白:所以,在今天终于感到片刻安心的我,本应该很快就能陷入沉睡才对…
春希:「~~~!」
旁白:可是,记忆却妨碍了我的入睡。
旁白:事到如今,那个叫做冬马曜子的人留下的话语,就仿佛投下了一颗威力更大的炸弹…
春希:「………什么?」
曜子:「所以说,是白血病。一般是那种红颜薄命的女主角才会得的病呢,神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弄错了呢」
春希:「………」
旁白:用尽各种强硬的手段找出隐藏着行踪的曜子女士,我终于来到这里见到了她,当然,是为了和纱的事情而来的。
旁白:为的是,诚实地告诉她我已经无法再继续支持着和纱,请求她的帮助…
旁白:而且,也是让她为至今为止狠狠地折腾了我这件事负起责任。
曜子:「大概半年前吧…在一场只有两小时的音乐会中,感觉身体开始变得有些左右摇晃不受控制」
旁白:明明,应该让她负起责任的。然后,明明也该让她去拯救和纱的…
曜子:「在弹到第三曲还是第四曲时,心跳和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结束后过了一个小时也没见好转」
旁白:可是曜子女士,却把我叫到了一个完全出乎我意料的地方。
旁白:峰城大学医院…
曜子:「啊啊,本来想着是不是终于轮到我得糖尿病了什么的」
春希:「…一般来说无论是谁都会这么想吧。你们母女本来就该更克制一下才是」
曜子:「啊哈哈,吉他君还是老样子呢。即使对着我,也总是摆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样子」
春希:「………对不起。只是,一时间还没能接受这件事」
曜子:「…嘛,是呢。即使是我本人,接受这个也花了不少时间」
春希:「………」
旁白:从家里步行十五分钟…
旁白:在这我来往了七年的峰城学园的校园中,在综合医院的单人病房的床上,横卧着她的身体。
曜子:「那边的医院给我简单看了一下后,说是贫血,所以之后我开始拼命地吃东西。…连葡萄酒也从白的换成了红的了」
春希:「这个,区别只有颜色而已吧…」
曜子:「即便是这样,症状也果然没有改善。明明一年前通宵弹琴都没问题的」
旁白:话说那种生活方式才不正常吧。…也难怪和纱会把你当作不可逾越的高墙。
曜子:「所以呢,因为怀疑是不是变成了很糟糕的情况,所以在<R日本|这边>找了值得信赖的高柳医生给我看病」
旁白:若是高柳宥正教授的话,我也有所耳闻。他从我读大学时起就是医学部的部长。
曜子:「据说在治疗这方面的疽病上是世界级的专家,不过更重要的是从很早以前开始我们就有过各种各样的来往…」
旁白:于是,再次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出现了和纱父亲的候选人…
曜子:「来日本后我多次住院进行检查,总算也能找到真正的病因了…」
春希:「住院…」
旁白:也就是说,来日本后几次行踪不明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去见老朋友,或者去喝酒喝个通宵…
曜子:「在想着该如何是好的时候,突然症状就恶化了。…就在,和纱音乐会的那天晚上」
春希:「从那天开始…?」
曜子:「在大约两天里我都没有知觉的」
春希:「…」
旁白:就在,无人支持的和纱日夜悲伤之时…
旁白:所以也就更需要,找一个可以把女儿托付出去的人。
曜子:「嘛、现在暂时没事了。周一就能出院」
春希:「这件事情有对和纱…」
曜子:「你觉得说得出口吗?对现在的那孩子」
春希:「………」
旁白:我今天,本打算来责备这个人的。
旁白:先把自己的事情放到一边,本想卯足精神至少要把一条说教灌进她的脑子来着。
旁白:尽管如此…我其实,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春希:「难道,和纱来日本公演也是因为…?」
曜子:「虽然打算有朝一日会带她回来,但这么急就定下来,的确是有这个原因」
旁白:这次的日本公演,并不仅仅出于一个不想让商机白白失去的冷静的制作人的个人判断。
曜子:「我想确认的,有两件事。首先是,冬马和纱是否能被日本人接受。其次是,我家的笨女儿能否再一次在日本生活」
旁白:她不清楚自己能否看到女儿的未来直到最后…
旁白:无法把这些传达给女儿的母亲,经过了思想斗争后,决定对女儿采用休克疗法。
曜子:「…趁着我还活着的时候呢」
春希:「怎么会这样…」
旁白:虽然她的所作所为,在现在看来是完全地失败了,但已经知道来龙去脉的我,已经,无法再责怪这个,极度溺爱着女儿的母亲…
曜子:「我先声明,我还没打算这么快就死掉哟?」
春希:「…是」
曜子:「因为最近几年这个病的死亡率在不断下降,拼命地吃药,拼命地花钱,我至少还能活到一百岁哦?」
春希:「那就、拜托您了」
旁白:就这样,从她的只言片语中,我虽然看到了那份只属于冬马曜子的真强…
曜子:「只是嘛………已经,不会再回维也纳了。我已经,不打算离开日本了」
春希:「唔…曜子女士」
旁白:但是现在在她身上,当初那意气风发地舍弃日本的、无忧无虑的开拓者形象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曜子:「毕竟是自己出生的国家。不管怎么说,都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爱的国家」
旁白:我无法责备她的这个判断,同样作为日本人也能体会到这种感情的我,对事情的原委知道得越多,反对的理由也就变得越少。
旁白:但是…
春希:「和纱她怎么办…?」
曜子:「………你说该怎么办呢? 吉他君」
春希:「怎么能这样…」
旁白:虽然语调里略微混杂着开玩笑的成分,但她的话,在我看来是一声不含任何虚伪的叹息。
春希:「现在的和纱…只以超越曜子女士你作为自己的人生目标,除了曜子女士你之外,她也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了…」
旁白:而且和纱大概,对日本,已经没有什么留恋了…
曜子:「这样啊…你已经,拒绝了,和纱啊」
春希:「…」
曜子:「呐,那孩子到底哪里让你看不上啊?虽然除了钢琴以外没有优点,人又阴沉,又任性,又死要面子和执迷不悟,多少有些让人望而却步,不过…」
春希:「不是这个…问题。我对那家伙连一点不满都没有」
曜子:「因为能这样平静地说出这种话的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你而已,所以我本来还有所期待的呢」
春希:「………」
旁白:我们互相,都对对方抱有着过剩的期待。
曜子:「又输了吗,我的女儿…而且还是输给五年前同样的对手」
春希:「请…不要再说了」
旁白:如果是这个人,一定能为和纱做些什么…
旁白:对那个不能适应社会的不好伺候的天才,好歹能给想想办法做些什么之类的,我如此任性地想着…
曜子:「即使在我看来这也是一场赌博…」
曜子:「因为我啊,好歹也是母亲,直到和纱能独立为止我都想着能和她在一起」
旁白:但是,我不可能在这件事上去责怪她。
曜子:「但是呢,我已经无法在维也纳实现这个愿望了。虽然有些任性,但毕竟这是我自己的人生啊」
旁白:因为我们相互之间,在为了守护自己的人生,而期待着对方能做些什么这一点上,是完全一致的。
曜子:「所以,我强行把和纱带来日本。…就是为了在这里,永久居住」
旁白:看到她,能老实地承认这些,对我而言,本来应该从心底感到高兴。
曜子:「如果仅限钢琴方面的话,现在的日本、现在的和纱的话,即使不在欧真,也能吃得很开了」
旁白:五年前,以如此悲伤的方式与我分别的和纱,本以为无法再会的和纱,从现在开始,又会变得触手可及。
曜子:「况且本来弗雷格尔老爷子也会在今年引退,她的下一个师傅我也准备在日本找」
曜子:「…一个培养出桥本健二这样的新锐钢琴家榜首的法国老奶奶。…嘛虽然以前为了争男人还曾经和她大吵大闹来着」
旁白:在彼此的,以及朋友们的纪念日里…不止如此,在只要有这样的打算,就能马上召集到的成员中,也会有和纱了。
曜子:「所以今后,和纱是否能再次在这里生活,只有这个,才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旁白:和纱、我…还有雪菜,“那时的三人组”,无论何时都能再度重现。
曜子:「…不过,看来都只是我一厢情愿呢。不论是让和纱消除内心芥蒂的事情也好,还是让和纱实现自己心愿的事情也好」
春希:「………」
旁白:三人,能再次聚在一起。
旁白:但是现在的三人,已经不是五年前在温泉旅馆里,互相立下友谊永恒的誓约的三人了。
旁白:而是谁也无法将其他人,再一次,当成朋友的三人…
曜子:「你才是,让和纱能重返日本的最后希望…同时也是最大的瓶颈」
春希:「即使这样对我说…即使突然对我谈起这些…」
曜子:「你不是已经,知道那孩子的心思了吗?即使这样你都没有接受她吧?…那么,即便结果如此,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了」
春希:「…您认为我可以接受吗?在五年间,她都是音信全无啊?这要我如何去相信她的话啊!?」
曜子:「要一直都和她在一起的我来保证吗?那孩子在五年里,无论多么欲求不满,…她也依然只有一个,连见面都无法做到的男性对象」
春希:「呜…倒也不是,那个」
曜子:「那孩子可是每天都花上十个小时,在和你对话哦。所以,那份思念决不可能就这样褪色的」
春希:「十个小时…」
旁白:这是,和纱每天和钢琴交流的时间。
旁白:除了她反抗母亲的那段时期,以及…整天对我恶语相向的那些日子。
曜子:「就这样,一直谈着无法冷却的恋爱,那孩子的琴声,也渐渐变得妮媚动人起来,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为世界所承认了…」
春希:「不可能,这不可能…」
曜子:「和纱的表白,你不是听过了吗?那么事到如今,再说什么不能相信之类的话可不行哟?」
旁白:正因为她那幼稚的感性。正因为她那极度狭窄的视野。
旁白:正因为她对别的事情都不感兴趣,和纱的钢琴,才能那样熠熠生辉…
旁白:果然艺术………真是很蠢啊。
曜子:「但是呢…是对象没选好。对和纱来说,过于地高不可攀了」
春希:「您说我…高不可攀?为什么?」
曜子:「因为啊吉他君,你是个普通人。像这样难度过高的对象,对那孩子来说果然太勉强了」
春希:「我不懂…您的意思」
曜子:「因为我们啊,都拥有破坏普通人人生的力量。而且,这种力量连自己都无法控制」
春希:「啊…」
曜子:「所以,如果那孩子,想要得到你的话,就会把你周围的世界全都破坏殆尽的」
旁白:不仅是在日本,而且是在世界范围内进行的演奏活动。为了维持这种才能和生活所需的庞大开支。以及在这里的数日间,连本人都不愿看到的周围的骚动。
旁白:生活的范围也好,人生的目的也好,我们连同幸福的标准在内,一切的一切,都不一样。
旁白:对我来说,那是一辈子都无缘触碰、也不可能去适应的,世界…
曜子:「这些,在别的一些人看来,是非常残酷、非常无情、非常过分的行为」
旁白:而且,即使抱着遭遇一切风险的觉悟而投入进去,那时,那些平时一直在我身边、和我在一起的人们都会…
旁白:雪菜的,幸福也…
春希:「………」
旁白:果然,根本连想都不能去想。
旁白:和纱所喜欢的我,并不是真正的我。她所喜欢的我不过是她自己建立起来的理想中的我的形象。
旁白:因为雪菜在这五年间,一直被真正的我折腾着。
旁白:挣扎于理想与现实的缝隙中,重复着我和她的交流,才终于有了现在的我们。
旁白:所以,只有雪菜的思念…只有这种以雪菜和我的交流为基础而构筑的关系才是真实的。
春希:「曜子女士,我」
旁白:无论曜子女士她,有多想去保护和纱,无论和纱的思念有多么纯粹多么真实。
旁白:不,正因为如此,答案,才显而易见地摆在我的面前。
旁白:只有选择雪菜,在我看来才是没有任何错误的,能得满分的回答。
春希:「我…」
旁白:所以,我才不得不说。
旁白:对我来说,就只有雪菜。
旁白:除了明确地向和纱诀别外,别无他法。
曜子:「所以呢,吉他君。既然事已至此,那就请你,下定决心甩了那孩子吧」
春希:「呃…」
曜子:「至少,为了能快一点把她的伤治好,请你毅然地抛弃她」
旁白:虽然我也很明白这里面的道理,但我还是无数次失败了。
曜子:「绝对,不能想着要让自己去治愈她的伤口。你要是给那孩子发现有一丁点可乘之机的话,那孩子可是绝对不会放弃的哦?」
旁白:心中已经下定决心的事情,结果,却一直没法说出口。
春希:「怎么会…」
曜子:「觉得这种事情不可能?…这正是,普通人的感想呢」
春希:「………」
旁白:托这些话的福,不知不觉间,我的立场,又回到袒护和纱的这一边了。
曜子:「和纱她啊,本质上,和我一样是个色情狂呢。不会拥有一般人那样的理性」
春希:「曜、曜子女士」
旁白:再次,反过来被曜子女士逼入不利的境地。
曜子:「如若不然,怎么可能会对五年都未曾谋面的男人一直抱着思恋之情。…在你的常识里,有这样的女性存在吗?」
春希:「…」
曜子:「所以,从今以后,她也不会忘记这一切。如果处理不好的话…不,如果像现在这样的话,肯定会让那孩子,一辈子都无法去开始新的恋情」
春希:「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我这样的人,不过只是和她做了一年的同班同学,怎么可能会被那家伙这样思念着…」
曜子:「决定这个的不是你,而是和纱吧?」
春希:「………」
旁白:为什么这对母女说了同样的话啊…
旁白:这不就像是,曜子女士所言全部都如同和纱自己本身的感情一样的么。
曜子:「我再说一遍…北原春希君」
旁白:但是、但是…曜子女士。
曜子:「如果你不能接受那孩子的话,请现在尽早甩掉她。…这也是,为了那孩子着想」
旁白:如果这样做,和纱她…那家伙,会变成什么样子…?
旁白:不仅是我,甚至连曜子女士也都,无法依靠的话…
旁白:那作为攀真目标的顶峰,那前进路途上唯一的路标,如果就这样如海市蜃楼般消逝的话…
旁白:到底,有谁可以守护她…?
旁白:………
旁白:……
旁白:…
孝宏:「………北原老哥,我说北原老哥啊」
春希:「!?诶? 啊、啊啊、对不起,什么事?」
孝宏:「…虽然你说自己大概是太累了,但你也不用再这样装出自己有在听的样子吧」
春希:「啊…」
旁白:因为一直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到了晚上。
旁白:曜子女士的事、和纱的事、以及今晚的约定。
旁白:各种各样的念头在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搅成一团,既无法理清也无法做出决断的我,就这样来到和纱的房间,却只看到玄关处贴了一张纸片。
旁白:『有事和美代子小姐商量。不用准备晚饭了』
旁白:那样激烈地表露自己的情感的同时,却在关键地方谨小慎微,真是个不得要领的胆小鬼…
雪菜母亲:「饭也没动几筷子呢,难道说是身体不舒服么?雪菜、你去把那个拿来吧」
雪菜:「说那个东西谁知道啦,好好说体温计就行了嘛」
春希:「啊、不、不必劳您如此操心了。反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孝宏:「………难道、昨天晚上、姐姐弄得你没能睡成么?」
春希:「咳!?」
雪菜:「孝宏!」
旁白:刚刚一直都没能通过喉管的食物、这次彻底地卡在了里面。
雪菜母亲:「这孩子…明明都已经是过二十的人了、怎么还抱着和中学生一样的兴趣…」
雪菜父亲:「能消停点么…现在正在吃饭」
孝宏:「为什么认为这是和饭桌不相配的话题啊?整整一晚上,只是陪着通宵玩游戏而已,说不定我也只是想听到这些而已啊」
雪菜母亲:「而且连托辞都和中学生一个样。这样的话、女朋友跑掉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哦」
孝宏:「等、我说先等等!只是带回家里十多次,就能算是女朋友了!?」
雪菜母亲:「毫无疑问就是女朋友咯」
春希:「啊、那个、完全不是那种情况的!我只是正好在考虑些事情而已」
旁白:先不说为何发展成了这种状况、这一家子时不时的毫无遮掩的对话,令我无意识地缄默不语了。
旁白:…嘛、反过来说正因为是这样的一家,我才能光明正大地把雪菜留宿在那间小小的房子里吧。
孝宏:「考虑…呢。是指将来的事情么?」
春希:「将来?」
雪菜父亲:「喂…喂、喂」
雪菜母亲:「等等孝宏、那是…」
孝宏:「在说什么啊。明明刚刚大家就一副想听得不得了的坐立不安的样子」
春希:「诶、是什么?」
雪菜父亲:「………」
雪菜母亲:「…那个」
春希:「…?」
雪菜:「………」
旁白:虽然我想向雪菜真眼色,不过看起来,这一手算是以完全落空而告终了。
旁白:毕竟、在全员都沉默不语的小木曾一家中雪菜是最感到难为情而首先低下头的人。
孝宏:「那个、北原老哥啊。难道说………你向姐姐求婚了么?」
春希:「………啊」
雪菜:「………唔」
旁白:桌子上…雪菜用右手悄悄掩住了左手。
旁白:…无名指上崭新的戒指散射出粲然的光芒。
孝宏:「毕竟就算是问姐姐也是得不到干脆的回答的。而且总感觉老爸这一周好像心情都不太好?」
雪菜父亲:「…不要胡说八道!」
旁白:话说回来…送出戒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小木曾家。
雪菜母亲:「孝、孝宏…别这样…现在还吃饭呢。看,这不是给北原君添麻烦了么」
孝宏:「啊啊、到现在突然装出只有自己是好人的样子~!怎样才能探到口风,一开始还是你来找我商量的呢!」
雪菜母亲:「…那个。所以说那种露骨的话别在吃饭时说出来啊不利于食物的吸收呢、对吧?」
春希:「………」
旁白:明明知道,这一家并非是那种,每天见面却注意不到无名指变化的,关系不好的家庭。
旁白:虽然我早已决定了在被指出之前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的,可这明明是不管是对大家来说、还是对雪菜来说,都不该采取的态度。
雪菜:「等、等等、你们别这样。反正这个、又没什么深层的含义…」
雪菜母亲:「…是么?可是这个、价格相当高的吧?和之前那个便宜的样子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春希:「…真是对不起、样子货呢」
雪菜:「…之前那个也是春希君送给我的啊」
雪菜母亲:「啊、啊啦…是、是呢。那么就是那个呢…喂、那个啊那个、对吧孝宏」
孝宏:「也就是说、姐姐要是之前就说得清清楚楚的话、北原老哥也就不用这么不好意思了…」
雪菜母亲:「对、就是这个!这孩子真是的、在重要的事情上意外地顽固呢」
雪菜:「都、都说了啊、没有的啦。也不是说…现在马上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春希:「雪菜…你那样的说法不就…」
雪菜:「对吧春希君?我们、还没…对吧?」
春希:「………」
雪菜:「…春希君?」
孝宏:「那么…也就是说不是『现在』么…?」
雪菜母亲:「也就是说…『将来的事情』这么说没错吧?」
雪菜父亲:「唔…」
雪菜:「诶………」
孝宏:「啊~啊、完全地不打自招了…」
雪菜:「诶? 诶…?」
雪菜母亲:「你看~孝宏!果然和老妈我说的一样吧!因为直觉告诉我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
孝宏:「老妈你在说什么呀。自己都还没听清楚突然就燃起来了么」
雪菜父亲:「差不多点啊你们!不是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么!」
孝宏:「不,才没有说。没有说哦。几乎都已经是板上钉钉了」
雪菜母亲:「我说孩子他爸…就算你再怎么不想承认,这种自欺欺人地当做听错了的行为也确实有点太…」
雪菜:「等、等等啊!所以说、所以说啊…在本人面前别说这样的话啊」
春希:「哈………哈哈」
旁白:可是我却…
旁白:即便是在这、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即使面对着自己一生一世的抉择这样的场面…
旁白:既不能随波逐流、也无法阻止潮流,仅仅只是、低着头沉默不语。
旁白:只好继续带着这深深的、沉入水底般的感情。仅仅,将一副拼命装出的笑容贴在脸上而已。
旁白:………
雪菜:「今天真是对不起…不知怎么就变成奇怪的话题了」
春希:「没、没这回事…」
旁白:该道歉的人、是我。
雪菜:「真是、大家都太心急了啦。把当事人就那么晾在那里自己越聊越兴奋…」
春希:「所以说,让你不要在意嘛」
旁白:虽然心急了点、也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话说回来、话题都发展到了正式提亲上面了。
旁白:可是、『只是心急』的话,这样说好像应该是…没错的。
旁白:所以、对不起。一直默不作声、对不起。没能说出、重要的事情。
雪菜:「真的十分抱歉啦。不过、妈妈和孝宏没有恶意的。老爸嘛………之后会好好和他谈谈的啦」
春希:「嗯…」
旁白:可是,对我那致命的失误,雪菜却当做自己的错误一般,一次次地致歉。
旁白:为了不给我增添负担。为了让我能别背负太多的责任。
旁白:自己到底在寻求着什么、希望我到底如何去做…
旁白:只是稍稍地显出了那样的感情,紧接着就把那些当作失言处理掉,然后把一切都埋在心里。
春希:「那么…」
雪菜:「下周再见…呐」
春希:「嗯嗯。我会联系你的」
雪菜:「拜拜…」
旁白:………
旁白:小木曾家的<R晚饭|聚餐>,比平时都要丰盛。…嘛,不过其中有一个人中途离席就是了。
旁白:雪菜的母亲,已经开始在意亲戚的预定,跟只想在『两家人』中庆祝的年轻组展开了正面对立。
旁白:孝宏则主张,要拥有雪菜搬出去后房间的真用权,与主张『就这么放着』的女性组的意见正面冲突。
旁白:虽然雪菜的父亲不打算参与这样的话题,但在我离开的时候,还是小声嘀咕了一下有必要见见我母亲的事。
旁白:这是、对小木曾家来说理所当然…对北原家来说却从未有过的、家庭成员间亲睦的对话。
旁白:明明觉得,在稍稍的退缩、与稍稍的羡慕之后,慢慢地,自己应该也会被耳濡目染才对。
旁白:明明本应是,对那温暖而庞大的圈子怀着想要加入其中的憧憬才对。
春希:「………」
旁白:我不惜追到大阪,抱紧雪菜的事情…
旁白:确认了彼此的感情的事情,明明仅仅在一周之前。
旁白:可现在却觉得搞不清楚,从那时开始已经过了多久。
旁白:本应下定的决心,本应发誓过再不会迷惘的爱意。
旁白:那是,就好像想要忘记一切一般,彼此间情欲激烈碰撞的结果…
旁白:我们曾经真心想要结成的羁绊。曾经想要联结在一起的心灵。难道,都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么。
曜子:「接下来…受你关照了呢,小宥」
高柳:「现在还这么叫我的,就只有你和那些酒吧女了呢…」
曜子:「这不就是说还有很多人这样叫吗?」
高柳:「…先不说这个了,从现在开始哦小曜子。从现在开始,既是你真正需要一决胜负,也是我真正该出场的时候了」
曜子:「就指着你了哟?就是为了这个我才专程回到这个如此偏僻的国家的」
高柳:「虽说对你的行业而言或许如此,但就这么把和你因缘不浅的人生活着的国家说成偏僻什么的实在…」
曜子:「要是因为这理由就照顾所有的国家的话,对我来说,无论哪个国家都会成为世界中心了」
高柳:「…你啊,还是老样子呢。你这么有精神的话,我保证你还能再活十年」
曜子:「十年怎么够啊。要再活八十年哟。我都已经下决心要活到一百岁了」
高柳:「………都这时候了还跟我这样打马虎眼」
护士:「冬马女士,接您的人已经来了哟」
曜子:「那么,就这样吧…下个月再见吧」
高柳:「请至少每周接受一次检查。我的话每周三的下午都会出诊…」
春希:「…您好。恭喜您,出院了」
曜子:「………哎呀」
旁白:对突然出现在护士们身后的我,曜子女士,露出一副有些惊讶的表情作为欢迎。
旁白:…大概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的表情。
高柳:「真是的…这次是和你女儿差不多大的男朋友吗。还是老样子啊你…」
春希:「哈?」
曜子:「…你那腐烂的桃色脑浆还是那么秀逗啊」
旁白:………
曜子:「…然后去哪?」
春希:「去录音室那边。和纱她,从昨天开始已经恢复了练习」
曜子:「这事情我已经听说了哦。为什么吉他君要做小美代的工作呢」
旁白:一开始,还是一脸哑然的曜子女士,在坐上出租车后转眼间,就立刻用奇怪的眼神不断地打量着我。
旁白:嘛,要说这也是理所当然的…
春希:「工藤小姐从早到晚一直脱不开身。她主要负责<R追加公演的联络|曜子女士的代理>工作」
曜子:「虽说这样…」
春希:「我已经得到了公司的许可。说暂时要为冬马曜子跑腿。我把这说成是出版冬马和纱增刊的条件了」
曜子:「………」
春希:「住院的事我自然没说请不用担心。主编和上司都说『嘛,因为是<R冬马曜子|那个人>嘛』一下子就接受了」
曜子:「那帮家伙…」
旁白:只有在这时候,这个人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性格反而起到了作用。
旁白:…因为无论什么事,只要加上『因为是冬马曜子』的说明就都能说得通。
曜子:「然后呢? 要谈些什么?」
春希:「关于今后的计划,我觉得有必要一起讨论一下」
曜子:「计划…呢」
旁白:而且她,不仅是个愉快犯,脑子还转得很快,这样明事理的恶质愉快犯,“仅就现在”而言,算是帮了我个大忙。
春希:「首先,关于您得病这件事…暂时我们都先不要外传吧」
曜子:「小美代的意思呢?」
春希:「我已经和工藤小姐说过了。她也对此表示理解」
曜子:「在我本人不在期间已经把工作做到这个地步了啊…」
春希:「现在,专心处理和纱追加公演的相关工作才是第一要务,这点我和她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曜子:「嘛,本来也是这样打算的,我没异议哟」
春希:「因此,在今后一段时间里,曜子女士您,要把与和纱的接触控制在最低限度」
曜子:「如果在她面前突然倒下的话可就麻烦了呢」
春希:「具体限制的话,一天最多一小时。而且我觉得最好是在录音室里看和纱练习比较妥当。一起吃饭之类的事情还请尽量避免」
曜子:「毕竟我饭后要服用的药,已经超出十多种了呢」
旁白:反正,无论我这边说得有多绕弯子,或是说得有多直白,她都能从中抓住所有我真正想要表达的内容。
春希:「而且,每周要去医院检查三次。定在一真三真五的上午。因为,我会在早上到宾馆去接您,所以请绝不要在宾馆以外的地方过夜」
曜子:「诶~」
春希:「只是到追加公演结束为止。这种程度请您忍耐一下」
曜子:「没事,就算稍微顶不住倒下了。是小宥的话即使心脏停跳了也总会有办法啦」
春希:「会折寿的行为严禁。…这也是为了和纱」
曜子:「剥夺他人享受生活的乐趣反而会让病情恶化的哟~」
春希:「我不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的。如果想为了和纱而活下去的话这种程度还请您忍耐一下」
曜子:「………」
春希:「至少直到追加公演结束,都服从我的管理。可以吗?」
曜子:「那么,之后呢…?」
春希:「…到时候再作商议」
旁白:到现在为止都口若悬河的嗓音,突然开始嘶哑起来。
曜子:「……你打算参与商议吗?」
春希:「………如果您一个人得不出结论的话」
旁白:果然,直觉敏锐的曜子女士已经发现了。
旁白:发现这个日程表里,完全没有提及追加公演结束后的事。
旁白:以及三周过后,在和纱留在日本的理由不复存在之时,谁都无法对将来给出明确答案这件事情。
旁白:是让和纱回到维也纳吗。如果是那样的话,曜子女士还会留在日本吗。
旁白:曜子女士的病,该什么时候告诉和纱…?
旁白:真的,应该告诉她吗…?
曜子:「呐,吉他君…果然,你不应该再继续干预这件事情了」
春希:「所以我都说了…我无法放着不管」
旁白:『………你说该怎么办呢? 吉他君』
旁白:因为,甚至连曜子女士都感到了迷惘。
曜子:「因为是自己第一次的女人?」
春希:「请不要说这样低俗的话」
旁白:所以,不可能在留下这些不安定因素的情况下,放手让和纱离开日本…
春希:「我,想要…永远都憧憬着她」
曜子:「憧憬…呢」
春希:「所以,我希望她能一直昂首挺胸地活下去,希望,她能幸福…」
曜子:「所以你想假自己的手让那孩子幸福吗?而且,还不去选择那孩子最渴望的方式?」
春希:「………」
曜子:「…看来,说得有些过了呢。还请你忘了吧」
旁白:那么办,并不会让她…不,谁都不会幸福。
旁白:因为这样的形式,会让我们把自己周围的世界,全部变成敌人。
旁白:把那个我们完全不曾怨恨过,甚至可以说是有着无数重要回忆的世界…
曜子:「…嘛,之后再一起好好地考虑吧。反正今后一段时间里,每周看来都会有三天碰面了」
春希:「…非常感谢。往后的一个月左右,还请多多指教」
旁白:我也,迷惘着。
旁白:所以,才想要更多的时间。想要更多的对话的时间。
旁白:虽然,只有两个臭皮匠的话,是顶不上一个诸葛亮的,即便这样,我也想让她能笑着度过一生…
曜子:「啊,能不能顺路去一下便利店?我想买点香烟」
春希:「今后您得一生禁烟」
曜子:「…酒呢?」
春希:「尽量少喝」
曜子:「男人呢…」
春希:「请在考虑清楚这些与和纱相比孰轻孰重后再做决定」
曜子:「………严格到这地步的经纪人,我还从没见过呢」
和纱:「呼」
曜子:「诶~,虽然听说你受伤了,但只听琴声的话似乎没什么大碍的样子」
和纱:「………妈妈」
曜子:「欢迎回家~,还精神吧? 和纱」
和纱:「欢迎回家这样的话,是先回到那个应当回去的地方的人该说的台词吧」
曜子:「那就,我回来了?」
和纱:「回来得还真早呢。看来是泡了个很舒服的温泉呢。还是说,在一起的同伴,也挺不错呢?」
曜子:「是这样呢,完~全不想和他分开呢」
和纱:「呜…我、我这边都因为这个…」
曜子:「怎么~了?被评论家信口攻击几句后还在耿耿于怀么?」
和纱:「才、才不是…」
曜子:「好了好了,那家伙,只是嫉妒罢了。想来一定是因为他在现役的时候,完全无法跟我抗衡,才要通过贬低我女儿来让自己得到快感吧」
和纱:「是你的熟人?」
曜子:「以前,和他睡过两次。然后那家伙啊…」
和纱:「…够了。再之后的发展不用说也行」
曜子:「啊,这是礼物。浜松特产○鱼派和仙台特产○之月和冲绳特产○耳朵和北海道特产丸成○油○心饼」
和纱:「…真服了你,竟然能玩遍日本到这地步」
曜子:「因为~啊,这里是我的故乡嘛」
和纱:「明明自己年轻的时候就已经舍弃了这个国家」
曜子:「…你就这么讨厌这个国家?」
和纱:「啊啊,很讨厌呢。真想早点结束追加公演,回到在维也纳的我的家」
曜子:「我的家…呢」
和纱:「你想说什么吗?」
曜子:「没什么啊?」
和纱:「………」
曜子:「嘛,既然我在这里也只是妨碍练习那还是先行告退吧」
和纱:「你,不指点一下吗?」
曜子:「只不过是康复训练而已没必要陪着你。我在休息室里,结束了叫我一声」
和纱:「到结束之前还有八个小时呢」
曜子:「今天再练两个小时就结束吧。伤口又裂开的话就得不偿失了吧」
和纱:「切」
曜子:「那等会见。在不勉强自己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加油吧」
和纱:「………呐」
曜子:「嗯~?」
和纱:「你稍微…变瘦了啊?」
曜子:「我说过了吧?那男人没让我好好睡过啊」
旁白:………
和纱:「啊…」
春希:「哟」
旁白:和纱从录音室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八点了。
旁白:明明伤还没痊愈,跟她说过今天适度练一练就行的…
和纱:「难道…你又一直在这里等我?」
春希:「不,我刚到。半小时前从公司出来,想着你是不是结束了就顺路过来看看」
和纱:「真的?」
春希:「千真万确。让我向神向恶魔发誓都可以」
旁白:毕竟,曜子女士有把和纱出来的时间透露给我。
和纱:「嗯哼…」
旁白:然后,和纱摆出一幅戏谑和期待的表情从下方偷看我的脸…
和纱:「那好,我验证一下」
春希:「唔…随便你」
旁白:她用自己的双手,包裹着我的右手。
旁白:又是那种感觉,真硬的指尖触摸着我手心和手背的两侧,怜爱地来回抚摸着。
旁白:和纱的手,很温暖。与其说温暖,不如说是炽热。
旁白:这,到底是因为练习而产生的热度呢?还是尚未痊愈的伤口发出的热量呢?抑或是其他我已无从得知的理由…
和纱:「…咦?」
春希:「不是说了吗? 我刚到」
和纱:「………」
春希:「和纱…?」
旁白:她不知怎么着,并不是向着手,而是像是要把脸埋进我胸前一般地靠过来。
春希:「喂、喂…?」
和纱:「被人看见也没关系吧?就稍微,把胸口借我一下吧」
春希:「我说你啊…这突如其来的展开到底是…」
和纱:「…那,我们走吧。今天我也累了」
旁白:…我本来以为,她会暂时把脸靠在我的胸前,可她却一瞬间换了一副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把我撇在一边快步地走出去。
春希:「这又是哪一出啊…」
旁白:她还是那个,不擅长用行动表达自己的感情,时不时会做出些莫名其妙的事情的家伙。
和纱:「呐春希…你,不来接我也可以了」
春希:「今天想要吃什么?…虽然想这么说,但其实只能让你在咖喱和什锦砂锅和麻辣锅和关东煮和浓汤中选就是了」
旁白:以单身男性可悲的烹饪技术目前的我还没有自信能够驾驭锅以外的炊具。
和纱:「手也快好了。差不多,是回酒店住的时候了」
春希:「因为昨天吃过鸡肉锅了,咖喱…再吃就是第三顿了,和纱,今天就在肉和鱼中选…」
和纱:「不管什么时候,你都可以不用再管我的事了。你还有自己的工作要忙吧」
春希:「啊啊,是有呢。冬马和纱特辑的工作」
和纱:「………」
春希:「其实因为报导的最终审查,在事务所那边还要花上一些时间,所以我想要直接地…」
旁白:不论我怎么努力地岔到其他话题,和纱也不愿放弃被称为客气的这种拒绝方式。
旁白:所以我,反过来以最近距离进行逼问执行削减和纱话语威力的作战。
和纱:「…请不要,再对我这么温柔」
旁白:威力姑且不论,但因为会对对方造成极大伤害,所以并不是很想用这个方式。
春希:「…但是你,不是一个人无法生活吗。那边也已经没有佣人帮你了」
和纱:「我可以的…那边的话,随便弄弄就可以住了」
春希:「随便可不行。很快就是音乐会了。必须保证以万全的姿态来迎接」
和纱:「万全呢。你担心的事都是些…」
春希:「吃饭呢?能好好地保证三餐营养均衡吗?」
和纱:「我答应你。好好地吃早中晚餐。…多吃蔬菜,少吃糖分多的东西」
春希:「双手的伤呢?你还有即使带着伤也要真持做下去的事情吧?」
和纱:「每天,练习结束后就去医院。我也会老老实实地换贴膏的」
春希:「怎么应付那些媒体们?即使被不礼貌的家伙围住,也能笑脸相迎吗?」
和纱:「………」
春希:「喏看吧,你果然是信不过的。所以才说经纪人是必要的」
和纱:「这种东西我才不要!一个人我也能行!至少,你的话我已经不需要了!」
春希:「还这么说明明之前的音乐会,都失败了」
和纱:「那,那不都是因为你没来的缘故!………啊」
春希:「你看是吧?」
旁白:『为什么,没来听我的钢琴啊…』
春希:「只要和纱你发话,我就会竭尽所能。…这次。我一定会在你身边」
和纱:「………」
旁白:那,即便是傲慢也罢…但这样暖味不清的发言还是需要节制。
旁白:但是,我的确清楚这个方式对和纱十分有效,清楚这个既令人痛苦,又令人喜悦的事实。
春希:「所以,你继续住在那个房间里也没关系。直到音乐会结束为止,住着也没关系」
和纱:「直到…音乐会结束为止啊」
春希:「没错…」
旁白:直到音乐会结束,我,不会离开和纱。
旁白:这句话,也就是说,我不会就音乐会过后的事再跟和纱约定什么…
和纱:「为什么…」
春希:「我希望,音乐会能取得成功。我想让,日本人都知道你的厉害」
旁白:和纱她,察觉到了我话语中的虚伪。察觉到了,我现在仍然只是在回避着。
春希:「因为我想要让你,再一次喜欢上日本啊…」
和纱:「………」
旁白:但是现在,也只能痛下决心。
旁白:纵真,我怯懦的态度被她所看穿,因此被她厌弃。
旁白:因为现在有着,就算用最差劲的我作为伪装,也绝对不能让和纱知道的真实。
和纱:「………了」
春希:「诶?」
旁白:何况,对于这样我,和纱依然…
和纱:「火锅我已经吃腻了。咖喱也吃过很多次。…我想吃肉。厚厚的牛排那种」
春希:「和纱…」
旁白:只过了一小会便接受了我。
春希:「这样啊,牛排啊。嗯,小菜一碟。…不过,这不是在这样的时间里该吃的东西吧」
和纱:「你这家伙,是不是太小看牛排了啊?你以为只是普通地把肉烤一烤就能让我满足吗?」
春希:「交给我吧,不论是五成熟七成熟还是全熟我都很擅长。要不然做成法式洒酒明火烤肉也可以。…虽然我没做过就是」
和纱:「…虽然很不放心,不过还是让我拭目以待吧」
春希:「好的,那今天就一起顺道去地下商场买块好肉吧?就豁出去了买西冷这种高价货…」
和纱:「所以才说你是个穷鬼。为什么说到好肉就只知道西冷牛排啊」
旁白:是觉得还有必要呢,还是说单纯怕麻烦呢,我还没能掌握那细微的情感差别。
旁白:即使这样,她还是接受了我的多管闲事。…接受了这些,对于和纱来说犹如拷问一般的行为。
旁白:所以,我也尽全力…真心从心底里,想要折磨给和纱看。
旁白:到日本最后的音乐会结束,还有三周…
和纱:「…之后,去地下商场的话,顺便还可以买一打RASCAL柔滑布丁」
春希:「一分钟前还和我说要控制吃甜食」
旁白:我与和纱以及曜子女士的,不知何时何地就会崩坏的,交织着谎言、伪善与应急处理的,走钢丝般的生活,拉开了序幕。
旁白:『练习重开』
旁白:『今天,稍微有些积极意义的报告。和纱她又重新练习了』
旁白:『虽然她的伤仍未痊愈,不过因为看起来已经不怎么痛了,之后需要的就是让她边找回之前状态边接受治疗了』
旁白:『要是之后能向好的方向发展就好了,我从心底里如此祈祷着』
旁白:『虽然至今为止,已经给雪菜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但如果你能为这稍微前进的一步而高兴的话我会很高兴的』
旁白:『…不知不觉,先把好消息说完了,之后的话可能就变得非常难启齿了…』
旁白:『今年雪菜的生日…我大概,不能去庆祝了』
旁白:『现在,为了让和纱专注于音乐会,正是需要我力量的时候』
旁白:『虽然这么说可能有些自以为是,但即便如此,现在的我的确抽不出身,对不起』
旁白:『暂且,先向你道个歉。那么,下次见』
和纱:「…」
曜子:「到此为止。今天也辛苦了~」
和纱:「我要弹到最后。就差一点了」
曜子:「很痛吧?再这样乱来让伤口恶化的话,不就像个笨蛋一样了吗?」
和纱:「我都说不要紧了。我的事我自己最清楚」
曜子:「你这话的可信度一直在急速下降呢。特别是来到日本以后」
和纱:「真啰嗦呢…」
曜子:「总之,今天就给我在这里打住。放松一下手腕,明天再加油也…」
和纱:「至少钢琴就让我尽情地弹吧。…我现在能专注的东西也就只有这个了」
曜子:「是这样吗?」
和纱:「是这样」
曜子:「哼…还真是毫无趣味的人生啊」
和纱:「我和你可不一样。所以你就别来干扰我了」
曜子:「就这样让青春凋零的话,剩下的人生,你走得下去吗?」
和纱:「为什么非要考虑那些还没发生的事情啊」
曜子:「因为你和我不一样啊,别说是新的恋情,能不能找到新的男人都很是值得怀疑哦」
和纱:「…就算找不到男人,就算不成家,也会好好地给你养老送终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了」
曜子:「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养老送终问题而是等你上了年纪到底该怎么办…」
和纱:「那也不要紧的。反正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一定还活着的」
曜子:「…你到底把别人想成什么样的吸血鬼了」
和纱:「照顾好自己、好好地活下去的。这也是、为了我吧」
曜子:「和纱…」
和纱:「拜托你了,妈妈…」
曜子:「………」
和纱:「………」
曜子:「…那么,你打算弹到什么时候?」
和纱:「所以我都说了,我要好好地弹到最后…」
曜子:「刚才我看了一下窗外,吉他君正伫立在寒风中呢」
和纱:「………」
曜子:「已经是大约三十分钟前的事了呢。虽然说了让他进来等的…」
和纱:「…为什么不早说啊」
曜子:「因为啊,你不是说『至少钢琴就让我尽情地弹』嘛…」
和纱:「呜!」
旁白:………
春希:「我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吧。这个月我真的是时间都排满了!」
武也:「不要这么说嘛。无论如何不在今天说就不行啊」
春希:「所以我不是说了我会听的吗?有话快说吧」
武也:「我也说了很多遍了吧。这不是通过电话能说的事情!」
旁白:…像这样,没完没了绕圈子的对话已经是第四轮了。
旁白:这是我在录音室前等和纱时武也打过来的电话,不知为何他语气十分严肃。
旁白:『有一件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之内和你谈的事』这样的,像是已经到了紧要关头的内容和语气,弄得我心神不宁…
春希:「我说啊武也。其实我,现在第一次被任命为负责人。虽说原本只是发行量比较少的杂志,况且还是增刊…」
武也:「啊,这事我知道。恭喜你了春希。果然在我们当中,你是最早出人头地的人」
春希:「谢了。但是,月底就是截止日期了。这次我要是不努力的话,到时候书就真的出不来了」
旁白:现在的我,正好有着这样一个堂堂正正的理由。
旁白:而且还是个,虽然只有一半的真实性,却又足以让我的罪恶感减少一半的十分便利的理由。
武也:「大概一个小时就行。说完你调头就回去忙工作也没问题」
春希:「武也…」
旁白:可是,面对这样几近完美的借口武也仍然不服输,今天的他意外地真持。
旁白:…果然这家伙,渐渐变成一个大叔了啊。
武也:「还是御宿怎么样?因为我也在车站附近,很快就能过去汇合。九点之前一定能回去」
春希:「九点…啊」
旁白:这样的话,虽然会晚一些,但那之后再准备饭菜,应该也还来得及的吧?
武也:「拜托了春希!这可是关系到我人生的大事。不,这次绝不是夸张」
春希:「…又是依绪的事?」
武也:「这个等到见面再说。那么,就是说你OK咯?」
旁白:是呢。只要事先联络一下的话,和纱也会…
春希:「必须要九点结束哦?我,九点无论如何都得走」
武也:「知道了知道了!你现在在哪?我很快就能过去」
春希:「嗯,我看看…我马上就从这边过去。反正也是往常的那家店吧………啊」
和纱:「………」
旁白:只要,事先联络的话…
春希:「………」
和纱:「………」
武也:「怎么了春希?还是我去接你吧?」
春希:「………对不起武也。我现在,果然还是抽不出身」
和纱:「………」
旁白:………
和纱:「呐…刚才的电话,是部长吧?」
春希:「…会这样称呼那家伙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旁白:虽然在这礼拜的头几天,横下心来买了牛排之类的食材,结果很快就黔驴技穷,连钱包也见底了,只好就这样,继续吃着毫无亮点的火锅。
和纱:「其实你去也没关系的。难得人家邀请你」
春希:「别光挑肉吃。白菜也煮熟了哦,来」
和纱:「喂,别给我这个。啊,我不要魔芋丝!…不对,不是在说这个啦」
旁白:今天的和纱,虽然毫无疑问肚子很饿,但比起动筷子来说,她动嘴的时候要多得多。
春希:「有什么要紧。反正,现在基本每个月都会见面」
和纱:「所以这个月才更应该去见面吧。要是因为这次的事而让你们变疏远的话怎么办」
春希:「都说了别想着在橘子醋里放糖!…只要你不改挑食的习惯,我就不会去」
和纱:「………」
春希:「给,鱼也要吃一些。还有,白萝卜胡萝卜和荀蒿…」
和纱:「给,给我慢点。荀蒿还是饶了我吧…其他的我都吃」
旁白:更何况,在我打电话的时候,她就像现在这样,要哭出来似地瞪着我,事到如今却来说这种话,实在是让人难以信服…
春希:「而且,武也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我可是认识他有快八年了哟?」
和纱:「我说你啊…明明有这么多朋友,居然还能真持得这么长久」
春希:「朋友的数量和交往的深浅没关系吧…」
旁白:说起明明朋友很少,却还不肯深交的人,现在我的眼前,就有一个这样的家伙。
和纱:「从以前开始,接近你的人基本上,一开始都是图方便想要利用你的家伙」
春希:「那是错觉吧。我看起来有这么烂好人吗?」
和纱:「………哈啊」
春希:「…干嘛好像很吃惊一样地叹气啊」
和纱:「只是无语了所以叹气了。仅此而已」
春希:「唔…」
旁白:带着对和纱发言的疑惑,我把和纱碟子里的荀蒿夹出来,放进自己的碟子。
旁白:作为替代,我夹了一些海带放进和纱的碟子里。我希望和纱,能永远有一头光艳亮丽的长发。
和纱:「但,你却能一直都像这样,在不知不觉间,让大家都信赖你。…从心底,依靠着你」
春希:「…差不多该来点杂烩粥了吧?」
和纱:「最开始我是看不起你的。觉得这人类是活该。觉得是马上就被利用的家伙太笨了所以也没办法」
春希:「这种话就别说了…」
和纱:「但渐渐地,又会因为你被骗了而变得焦躁不安,不久之后,你身边渐渐聚集起人来这却让我更加焦躁了」
春希:「………」
旁白:在与我第一次相遇之前,对和纱而言,可以被称作朋友或者恩师的人一个都没有。
旁白:知道原委的老师们把她看成道旁石,而听到流言的同班同学把她当成烫手山芋看待,在那里不存在任何有血有肉的交流。
和纱:「那时候,我也不懂那种心情是什么。只是觉得很焦躁,莫名地生气…一边装睡,一边不停地看着你的侧脸」
春希:「那不过是误解罢了,你啊,对我的事情也太偏心眼了」
和纱:「是呢…我啊,就是对你偏心眼」
春希:「…」
和纱:「会这样关照我的人只有你而已,所以我的眼中也就只有了你」
旁白:用唯一而死板的标准,来啪嚓啪嚓地解决一切,这样随便的,和纱流的交流方式,只会让不愉快向周围蔓延而已。
旁白:但是,从那次学园祭的一个月前开始,她和<R死脑筋|我>以及<R偶像|雪菜>还是“并不情愿地”在人生中产生了交集…
旁白:之后有了武也和依绪,亲志,甚至是学园祭后的粉丝们,和纱终于有了一般人那样的熟人和朋友圈。
旁白:至于那是不是她本人所希望的,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事实如何…
旁白:但是那个时候的和纱,也本应是确确实实地,一度克服了自己的孤独。
和纱:「现在也是…我的眼中只有你」
旁白:本应如此,可是…
春希:「现在,你所看到的我,已经不是那时的我了」
旁白:可是现在…和纱所怀抱的那份孤独,经过了五年的岁月,已经完全回到了原点。
春希:「在这几年里,我已经改变了两次。已经不再是,当初和纱所认识的那个我了」
旁白:明明她好不容易回到了日本,明明过去的伙伴都如此近在咫尺。
春希:「直到两年前,我一直都是最差劲的家伙。…就像你讨厌的,过去的那个你一样」
旁白:即使这样,和纱她,仍然固执地不想与除我以外的朋友们见面。
旁白:…不,正是由于我的原因才不能去见。
春希:「一直沉湎于过去,无论对谁都无法施以温柔,然后伤害了那个最重视我的人…」
和纱:「过去…啊,难道,你还对我…」
春希:「这种事情我能说出口吗。无论对也好,错也好」
和纱:「………」
旁白:虽然明白这是和纱自身所希望的,即便如此,现在和纱越是在我眼前,那份无法释怀的苦真也就愈发强烈。
旁白:和纱她最终,在维也纳还是没法结交到自己母亲以外的重要的人。…不,是根本不想结交。
春希:「现在,你看见的我,已经是被那个人拯救后的我了」
和纱:「…这我都知道」
旁白:这些都和,在日本结交了许多重要的朋友的我,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春希:「多亏了那个人,我也终于能变得稍微温柔一些,现在的我,是只能对那个人温柔的我」
和纱:「够了,已经。不要再说了」
春希:「和最初的我,已经不同了」
和纱:「不是说了让你不要再说了吗!快闭嘴!」
春希:「和纱…」
和纱:「…给我回去。既然已经吃完了,就给我赶紧滚回自己的房间去。我,累了」
春希:「呃…对不起」
和纱:「…」
旁白:也和,我被雪菜拯救这件事,形成了鲜明对比…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但是呢,春希…」
春希:「嗯…?」
旁白:明明都说了让我回去…
旁白:和纱却在我准备离开房间的时候,像是闹别扭一样,用几乎哭出来的眼神朝我看了过来。
和纱:「无论你怎么变,你都无法否定我的单相思啊…」
春希:「和纱…」
旁白:所以,尽管都已经被她说了赶快回去…
旁白:我却仍然留在和纱的房间里,紧握着,横躺在床上的她的手。
和纱:「都不能让我那被过去束缚住的心情醒悟的哦…」
春希:「嗯…」
旁白:本该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些微的争吵,却让和纱的孤独感变得更加强烈起来。
旁白:明明已经决定在音乐会结束前会一直守护她,但这样的我却又再次伤害了和纱。
春希:「手腕…还疼吗?」
和纱:「这样握着的话,就不疼」
春希:「是吗…那么,在你睡着前就一直这样吧」
和纱:「行了,你回去吧」
春希:「知道了,我会回去的。…等你睡着之后」
和纱:「不用了…让你这样做的话,对雪菜不好」
春希:「没关系的…」
旁白:不可能没关系的。毕竟我打算一直待在这里。
旁白:在这个应该已经被我甩掉的女人的房间里。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深夜。
和纱:「但是,你不回去的话,我就睡不着哟。…因为我会一直盯着你的脸看」
春希:「即使你这么说,反正看十分钟也就腻了吧。就别瞎担心了」
旁白:准备饭菜以及去接送她,我都是有理由的。
旁白:为了曜子女士。为了我的工作。为了让和纱的音乐会成功。
和纱:「那么,我和你赌一赌怎么样?赌我能否到早上都一直醒着」
旁白:但是现在,需要这样看着和纱的睡脸的理由,我却完全没有。
春希:「知道了,我接受这个赌局。如果你一个小时内睡着就是我赢」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不能让和纱孤零零一个人。
旁白:我不知道和纱能否忍耐住寂寞。但可以肯定的是,我无法忍耐自己放着和纱不管。
和纱:「不是说了到早上吗。不需要你让着我」
春希:「不要后悔哦」
和纱:「你说谁啊」
春希:「…晚安」
和纱:「…不是说了我不会睡的吗」
旁白:这时候,我突然注意到了。和纱,大概也明白了吧。
旁白:能裁决这场赌局的人只有我而已。
旁白:如果直到和纱睡着为止,我不待在她身边的话赌局就无法成立。
春希:「………」
和纱:「………」
旁白:和纱她,并没有指出这个矛盾。只是,在那被我包住的手上,轻轻地加入了些许力度。
旁白:所以我也,什么都没说,只是用手心的温暖和轻微的力量,来默默回应她。
旁白:………
旁白:和纱…在两个小时后,终于睡着了。
旁白:这场赌局是赢了,还是输了,已经没人知道了。
旁白:『自我厌恶中』
旁白:『今天,稍微回忆起过去的自己』
和纱:「嗯…」
春希:「………」
旁白:和纱她,在我的一旁发出了鼻息声。
旁白:从那时候开始的两个小时后的现在,她终于睡着了。赌局的输赢,已经没法分清了。
旁白:『两年以前的那个,对雪菜来说最糟糕的时候的我』
旁白:『避开雪菜,无视雪菜,即使开口也满嘴谎言和冰冷的话语,那个为人满是错误的我』
旁白:然后终于,到了我的时间。能和雪菜说话的,我一个人的时间。
旁白:『虽然已经不想再度回忆起这些,但这都是不能逃避的过去』
旁白:能够接受自己想着雪菜的事情的时间,就只有这一天中的数分钟而已。
旁白:我在这转瞬即逝的时间里,充满感情地,送出那已经约定了不会有回信的讯息。
旁白:『呐,雪菜』
旁白:两年前…
旁白:『那时候,我因为被雪菜所拯救,才得以变回过去那个死脑筋的我』
旁白:我,已经成为了雪菜的东西。仅为小木曾雪菜一个人的,所有物。
旁白:『也就是说之所以有现在的我,全都是托雪菜你的福』
旁白:那之后,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超过一个星期。
旁白:以即使出现毒瘾一样的反应也不奇怪的程度,彻彻底底地依赖着雪菜。
旁白:『我,可以如此相信着吧?』
旁白:所以我,想要听到她的声音。想要看着她的脸。
旁白:想要紧紧地抱着她,按上她的嘴唇。品尝着那甘甜温润的唾液。想要来回舔那柔滑又略显粗糙的舌头。
旁白:『也许你会觉得我有点语无伦次,但今天,就到这里吧』
旁白:想要拥抱你,雪菜…
旁白:『话说回来…离雪菜的生日,还有一周呢』
旁白:现在还不是见面的时候…因为我们已经约定过在能够让和纱安心前都不再见面的。
旁白:『礼物或者要求什么的,有需要的话尽管告诉我。我会在预算允许的范围内尽量满足』
旁白:而且,现在的我还没有找到解决事件的突破口。
旁白:『那就这样』
旁白:真是懦弱啊,我…
曜子:「那么,我要牛肉咖喱套餐,带沙拉。饮料要奶茶」
服务生:「好、好的…」
曜子:「…之,之后在吃个水果冰激凌也不要紧吧?」
春希:「………如果是迷你装的话」
曜子:「那就,加一份迷你装的水果冰激凌。全部一起上就行」
服务生:「…明白了。请稍等片刻」
旁白:然后,本应过来收拾餐具的店员,忘记了原本的工作,一脸呆滞地退了下去。
春希:「…您还真是能吃呢」
旁白:看着,面前这个被吃得精光的餐盘,我也稍稍露出了,和那店员一样的表情。
旁白:我到医院去接她的时候,曜子女士刚结束了上午的治疗,正在从胳膊上拔下输液管。
旁白:到现在还不到半个小时就这么有食欲…
曜子:「…怎么说呢,其实我是吃不下这些的。实际上现在都有点想吐了」
春希:「诶…?」
曜子:「即使这样也要强迫自己吃下去。从早到晚不停地吃。营养平衡地、大量地吃」
春希:「为什么…」
曜子:「我可不想被她说『瘦了?』之类的话哦」
春希:「啊…」
旁白:…怎么说呢,看来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曜子:「我可忍受不了被疽病什么的给小瞧了呢。别开玩笑了。我啊,要战斗到底哟」
春希:「曜子女士…」
旁白:果然这个人很值得我尊敬…倒不如说,是值得敬畏。
旁白:我觉得,她能仅凭自己的两只手就独步世界,正是因为那熠熠生辉的、强韧的精神力量。
旁白:但是那个家伙…
旁白:那个只是拥有努力与才能,却在精神上无法实现超越然后就这样启程驶向世界的家伙呢…?
曜子:「比起这个来,更应该对吉他君道歉呢。就这样把你卷入到我的战斗里」
春希:「没关系的,只是这样的话」
曜子:「但是,不仅是和纱,连我都要你照顾的话…至少为了方便给你买辆车吧?」
春希:「这种动辄上百万日元的事情还请不要拍拍脑袋就决定。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小市民而已」
旁白:而且如果是这个人要买的话,恐怕不仅不会选一般的轻型车,甚至连国产车这样的选项也会被她毫不犹豫地排除。
春希:「真的不用在意这些。…我这也算是当成尽一下孝道了」
曜子:「要尽孝的话对你真正的父母如何?」
春希:「………」
旁白:会被『干妈、岳母』这类玩笑戏弄我还是想到过的。※干妈、岳母日语中皆为お羲母さん。
旁白:但是,被她抓住我这边的软肋还是觉得有点…
曜子:「听说,你和自己的父母关系不好来着?居然介入我们母女的事情到这种程度,这是怎样的笑话啊」
春希:「我的事情怎样都无所谓不是吗?而且也并非关系不好。只是彼此之间都不感兴趣而已」
曜子:「…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别扭呢」
旁白:………
曜子:「真的不恨吗?」
春希:「恨什么?」
旁白:吃光牛肉咖喱后,很快就把餐后的红茶一饮而尽,并且像女学生似的一脸幸福地在嘴里塞满冰激凌,然后,曜子女士暂时就这样仰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旁白:那尽管是饭后,却依然苍白的脸色,以及额头上那濯布一样多的汗珠,都是她强迫自己吃东西的证明。
曜子:「你其实不想知道吧?我的,病情」
春希:「我一直都这么想」
旁白:这是理所当然的。我不想看见,这样的冬马曜子。
春希:「为什么要把这样重要的事…对和纱都要隐藏的秘密告诉我啊」
曜子:「这个嘛…」
旁白:而且,我也不想知道,这样的冬马和纱的处境。
春希:「我呢,本来,应该很快就能成为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在那个与和纱所在的世界不同的世界里」
曜子:「啊…是这样啊」
春希:「忘掉和纱的事情,过着平淡无奇的日本人的生活,守护着一处虽然很小,但却无可替代的地方。可是…」
曜子:「这些事情,你对和纱…?」
春希:「您太狡猾了。您到底把我的人生,当成什么了啊」
曜子:「………」
春希:「…说起来是呢,我真想冲您怒吼啊」
曜子:「明明你真的可以这么做的,那又为什么要照顾我呢?」
春希:「照顾病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无论对谁都是这样吧?」
曜子:「真是,各种意义上的别扭呢。…有趣的孩子」
春希:「…说起来,就算有一半是场面话,我也多少还是想要感谢您」
曜子:「感谢我?」
春希:「因为,您把所有的事情都如实地告诉了我。包括和纱怀抱的问题,都毫无隐瞒地告诉了我」
曜子:「也许我只是因为一个人不知该怎么办,而想要把对方也拉进来而已哟?」
春希:「那也没什么。因为和纱的幸福,也是我一生的夙愿」
旁白:是啊,我啊…并不想知道,这样的冬马和纱的处境。
旁白:因为如果让我知道了的话,我很清楚,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曜子:「想要在没有和纱的世界中生活下去的你却说出这种话?」
春希:「并非只有在她身边才是让她幸福…这样的事情,您没考虑过吗?」
曜子:「我的话姑且不论,但你真的认为那孩子也这么想?」
春希:「即便是这样,如果能找到不同的答案。让那家伙明白,对她来说幸福不仅仅只有这一种,能够理解这种,理所当然的事的话…」
曜子:「如果我说那种东西,从最开始就不存在呢?」
春希:「………那,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曜子:「………」
旁白:而且,我其实很清楚,自己所采取的行动与自己『应该采取的行动』,其实,大相径庭。
春希:「很吃惊吧?对我这个只会说些漂亮话,其实却完全靠不住的男人鄙视起来了吧?」
旁白:明明对这个行动的结果负有责任,但却没有承担这个责任的自信。
旁白:…诚如曜子女士所言,其实我真的已经,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曜子:「不,不是这样的呢。…我只是感觉到你很危险」
春希:「我,很危险?」
曜子:「你真是个老实、有趣,而且危险的孩子呢。…我都对自己所做的事情有点害怕了。就好像癌症晚期的病人终于求助于吗啡了似的」
春希:「您是这样看我的事的吗?不过至今为止您还一次都没说过这些」
曜子:「表面是完全没事。但骨子里呢…」
春希:「我可是,以安全为人生志向的无趣的男人。在女性看来一定是个极其无聊的人」
曜子:「我完全没有这样想过呢。因为,你实在是过于负有勇气了」
春希:「只是一个胆小鬼而已哦」
曜子:「真是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冒这个险。早在过去就与和纱一刀两断了」
春希:「才不是这样。正因为我是胆小鬼,才无法做到这些」
曜子:「因为,这才是最安全,而且是“最正确”的选择?」
春希:「………您才没有」
曜子:「是呢,我没有说这个的资格。毕竟我正是把你拖入这种境地的元凶」
旁白:而且,曜子女士所指出的,也正好说中了我心底的那份忧虑…
旁白:正因为如此,我才只能郑重其事地予以否定。
曜子:「即使如此,看到现在的你,我开始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有些可怕了」
春希:「可怕…吗?」
曜子:「对于人来说,懂得适时收手的这份软弱大概是必要的」
旁白:这样的事,当然是可怕的。
曜子:「对于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发出“我做不到”的哀叹的这份软弱大概是必要的」
旁白:因为那是在几度踌躇之后,才呼唤着我走上了悬崖。因为那是在经过无数矛盾和纠葛之后,终于还是从我背后推了一把。
曜子:「现在收手…还来得及哟?就这样,抛弃和纱也可以哦?」
旁白:所以,在想要伸手拉住从山崖上坠落下去的我时,所怀着的那份纠葛,一定会比推我的时候更甚几倍。
曜子:「你可以,毫无顾忌地去追求,你所说的那个虽小却无可替代的幸福哦?」
春希:「曜子女士…」
曜子:「作为母亲,我也并没有恨你。本来这件事有九成以上都是那孩子的自作自受」
春希:「如果可以这么简单就了结的话,我,就不会硬要来和您见面了」
曜子:「…说的也是呢。果然还是很别扭呢,你这个人」
旁白:但结果,我的这些话,她似乎从最开始就预想到了。
旁白:在她的瞳孔中透出的,不是惊讶和沮丧,而只是确认到我,说出了她预想中的话时的冷静。
旁白:但那份冷静,也绝不意味着冷漠…
曜子:「即使这样…我还是要谢谢你,能为我家的傻女儿着想到这个地步。谢谢你,能这么珍视我的最高杰作」
春希:「如果您能总把这些直接说给她听的话,那家伙也能变成比现在更直率更真强的女孩子了。…变成即使没有我们也能让人放心的女孩子」
曜子:「人生啊,真是,各种各样的不遂人愿呢」
春希:「嘛…说的也是」
旁白:当我们最终得出这样让人无可奈何的结论后,两人一同把目光落在餐桌上…
曜子:「………」
春希:「………」
旁白:此时在我们两人之间,像是一起做了坏事的战友或是战犯一般,产生了奇妙的连带感。
曜子:「………我可以再点个南瓜布丁吗?」
春希:「请容我先去问问能不能做成无糖的」
旁白:………
和纱:「…够了。多谢款待」
春希:「喂、这不都还剩了一半嘛?」
和纱:「没食欲。大概是有点累了」
春希:「那么,光吃布丁也可以」
和纱:「这个我也不要」
春希:「什………么!?」
和纱:「…不至于这么惊讶吧。说要控制吃甜食的不就是你吗」
旁白:因为白天看到了曜子女士暴饮暴食的样子,今晚看到和纱这样吃东西,有种十分异样的感觉。
春希:「体、体温计在哪里啊。我记得最近的急救中心的电话是…该死,如果是流感的话就…!」
和纱:「所以我说啊,你到底把我看成是什么了…」
旁白:虽然和纱她确实不是一个这样能吃的家伙,但即使如此她原来只要有甜食就决不会停嘴的…
和纱:「都说了没关系了,我真的只是有点累了。好好睡一晚的话就没事了」
春希:「你没有忍耐着什么吧?如果真的很难受的话不要瞒着我哦?」
和纱:「还真是没信用呢,我啊」
春希:「因为,这个…距离音乐会,已经只有两周的时间了」
和纱:「在两周前我还弹过一次。事到如今这么担心也没用吧」
春希:「这是…」
旁白:但是那时候,因为我没有这样担心你,所以你才…
和纱:「总之,我今晚就先睡了。你也快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去吧」
春希:「可是,我还得收拾这些碗筷」
和纱:「这些明天再做也行。你就快点回去吧」
春希:「和纱你…?」
和纱:「我现在想一个人呆一会…拜托了」
旁白:明明前天还离不开我的,今天就这样无情地想要抛弃我。
旁白:还真是个阴晴不定的家伙,完全不管我这边的感受只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做…
春希:「…知道了」
旁白:但是呢,只是这种程度我就退缩的话也太不像话了。
春希:「身体不舒服的话要马上叫我哦?绝对不要自己一个人忍着哦?」
和纱:「真啰嗦。不是说了没什么大碍的吗?」
旁白:因为,要和和纱一起度过这段时光,也就不得不面对她的反复无常。
春希:「那明天见…睡的时候,要记得不要着凉了哟?」
和纱:「………没关系」
旁白: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要承受。
春希:「那么,晚安」
和纱:「………」
春希:「和纱…」
和纱:「快回去!」
春希:「啊,抱歉。那明天见」
旁白:看来,爱操心的毛病差不多也得有了限度了。
旁白:眼看着和纱那想要扔枕头过来的气势,我虽然有些依依不舍,但最后还是慢慢地阖上了门。
和纱:「………你快去见雪菜啊。今天不是周末吗」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我说你啊,你这是哪门子的没关系啊!」
和纱:「别回来啊!快给我去雪菜那里啊!」
春希:「怎么突然说出这些话…我,不是已经说过这个月不会去别处了吗?」
和纱:「你的这些照顾都是多余的。就算对我来说,你勉强呆在我身边那也只会让我为难而已。快点回到雪菜的身边去吧!」
春希:「和、和纱…?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旁白:一直在和纱心中憋着的那『连枕头也会被扔过来的气势』,在些微的时间差里爆发出来。
和纱:「根本就不突然吧!我从最开始不就说过吗!只是你不长耳朵而已吧!」
春希:「…」
旁白:看来,没什么大碍…
和纱:「不是有一周必须见一次的约定吗?周末她基本都是在你房间过夜的吧?」
春希:「才没这种事呢…上一周我啊,不是一直在这里吗?」
旁白:和纱所积蓄着的,不是疲劳。而是,压力。
和纱:「啊,是呢。因为我在隔壁所以没法过夜了呢。真对不起啊,我现在就出去」
春希:「和纱…」
旁白:虽然一直尽可能地什么也不和我说就这么忍着,但到了最后的最后还是没法隐藏,这样的感情在和纱的心中已经生根发芽。
和纱:「你快停手吧…别在因为同情才留在我身边。果然很难受啊…折磨我也总得有个限度啊」
春希:「同情,什么的才没有…」
旁白:但是,为什么会是现在…?
旁白:我明明已经极力地避免谈到雪菜。明明只聊关于和纱的话题。
旁白:而我这样,小心翼翼不碰到伤口的态度,难道触及的并不是伤口而是逆鳞吗…?
和纱:「………邮件」
春希:「诶…?」
和纱:「之前你不是总是,不停在那里打字吗?是和,雪菜联络吧?…就在,我的面前」
春希:「………呜!?」
旁白:我的想法错了。
旁白:看来,是我太小看,作为女性的和纱了。
和纱:「虽然看起来有些痛苦,却又是一幅幸福的表情…背对着我,明明身在我的房间里却只看着雪菜」
春希:「你都醒着的………吗」
旁白:因为和纱不能离开我。而我也,不会放着和纱不管。
旁白:在这个房间里,从和纱睡着到醒来,一直都在她身边。
旁白:和纱睡着后那半个小时…就是我,和雪菜说话的时间。
旁白:虽然约定过她绝不会回信。
旁白:即使这样,那一天中短短的半小时,也是我只想着雪菜的事情的,非常幸福的时光。
和纱:「你这样做,只会让被瞒着的一方受到伤害。所以你也不用再待在我的身边了。我不是说过,你随时都可以离开这里吗」
旁白:是呢,糊涂也该有个限度。残忍也该有个限度。都在做些什么啊,我到底…
春希:「不行,这样不行…现在的你,伤才刚刚好,准备也还不够充分…」
和纱:「没关系,之后还有妈妈可以照顾我。本来把我带来日本的就是她。让她做这些是应该的吧…?」
春希:「让曜子女士…照顾?」
旁白:然而,受到伤害的和纱的思考方式,终于把事情引向了最坏的选择。
和纱:「所以你,已经不需要忍到音乐会结束了。对不起呢,一直以来都要陪着我这样乖戾的女人…」
春希:「不行,这样不行…重新考虑一下啊,和纱」
和纱:「为什么不行啊…那个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我唯一的一个血脉相连的亲人啊?」
旁白:我所做的那些为了拉开她们之间距离的行为,反而让和纱对曜子变得渴望。
春希:「曜子女士,这几天也非常的忙啊!所以啊,现在就不要去麻烦她了」
和纱:「你知道的还真多呢,春希…」
春希:「这个,因为…我和她在工作上也有各种各样的联系的缘故…」
和纱:「这个嘛,话虽如此。你其实每天都有见面吧,和妈妈。…搞不好,比和我在一起的时间都多」
春希:「………怎么会」
旁白:失败了。现在的我,完全无法装出正常的表情。
旁白:那严重抽搐的嘴角,以及极度飘忽不定的眼神都清清楚楚地被和纱看在眼里。
和纱:「你,不是每天都带着妈妈用的那种香水的气味吗不是带着和我不一样的,别的女人的气味吗?」
春希:「~~~啊」
旁白:真是,真是…我,太天真了。
和纱:「顺便说一下,今天我从工作室的窗口里看见了。你和妈妈一起从出租车上下来。明明找我没事,却和妈妈在一起」
旁白:冬马和纱这家伙,不知不觉间,已经从骨子里变成了一个真正的女人了…
旁白:这种女性的直觉,在对我的事情上发挥出了最大的效果,而这到底是因为什么,我却仍然摸不着头绪…
春希:「不,这个,只是…我和曜子女士,不是这样的…」
和纱:「我很明白你们不是这种关系。就算再怎么说,我也不会胡乱嫉妒到如此地步」
春希:「是,是呢…」
和纱:「但是,你们两个有事情瞒着我,这点没错吧?」
春希:「这个…」
和纱:「你们两个,私底下都在做些什么?…说给我听听」
春希:「………」
和纱:「反正,你不和我说我也知道。…一定让你来同情我吧,妈妈她」
春希:「不,不是的」
和纱:「是被妈妈拜托才这么做的吧?让你到追加公演结束为止一直留在我身边。所以,你才对我这么甜言蜜语百般呵护的」
春希:「我不是说了不是这样的吗!快给我闭嘴!」
旁白:这个瞬间,我脱口而出的,不再是甜言蜜语,而是怒吼。
旁白:因为,我从没有和曜子有过这样的约定。所以,也没有必要细声细气地说些甜言蜜语。
和纱:「也就是、也就是说…你现在和我在一起,都是因为被妈妈拜托,无可奈何才做的是吧。只是为了音乐会的事情,是吧」
春希:「别再说了!」
和纱:「………」
旁白:不知不觉中我的胳膊,已经紧紧地抱住了和纱。
春希:「你给我闭嘴…什么都不要说了…不要再这样自作主张地伤害自己了,和纱…」
旁白:但是,一直都紧张着害怕着的,吐着热气并且身子发抖的和纱,就这样一直僵着,既没有接受也没有拒绝我的拥抱。
和纱:「对不起,是我让你接下这份讨厌的工作。我妈妈她,总是在奇怪的地方对我过分溺爱」
春希:「我才没有被拜托什么。我是因为自己的意志才留在你的身边…」
和纱:「那为什么偷偷地和妈妈她见面不告诉我?就不能告诉我你和妈妈她说了什么吗?」
旁白:和纱对我抱有着疑问…认准了我的介入,一定有着别的理由…
旁白:和纱如果只从她能获得的情报上看,她这么想也是再自然不过的了。
春希:「去睡吧。你,累了吧…你自己刚才不是这么说过吗」
和纱:「确实是累了,我也知道春希你不会回答我的这些问题的。我也很清楚你有在隐瞒着什么…」
旁白:但是就结论而言,和纱她并没有猜错,可是我所作出的决断,绝没有受到第三方的意志的干涉。
旁白:其实,是我压着曜子女士。不顾她的反对,留在和纱身边。
春希:「和纱、和纱…拜托了冷静点。什么都不要想。现在的你只是想事情太消极了」
和纱:「可这就是答案不是吗?所以你才什么也说不出不是吗?」
春希:「快别说了…」
和纱:「春希…」
旁白:和纱那透过睫毛溢出来的泪水,连同我的脸颊一起弄湿了。
旁白:但即使是这样,我也不能去解开和纱这让人难过的误会。因为我,绝对不能告诉她真相。
旁白:日暮途穷了吗…
春希:「算是我求你了,现在就去休息吧。有话明天再说吧?」
和纱:「春希…」
春希:「今天我也会一直陪在和纱身边的。不论睡着时还是醒着时,一直只看你一个人。…别人的事情我全都不去想」
和纱:「对…对、对不起…我、我…春希…」
春希:「你,因为音乐会的事所以很不安吧。没关系了,因为,我就在身边」
和纱:「嗯、嗯…嗯…嗯、嗯…呜、呜啊啊、呜啊啊啊…」
旁白:我加大了,抱紧和纱的手臂的力道。将那连颤抖,害怕都无能为力的身体用我的体温慢慢地温暖。
春希:「这次真的是晚安了呢…和纱」
旁白:只在今天,不,只在接下来的两周,我想要成为只属于和纱的春希。
旁白:无论是邮件,还是电话…甚至,就连在大脑的角落里也不再去想起雪菜,而只是疼爱,和纱一个人。
旁白:但是…之后我该怎么办呢?
旁白:只要音乐会正常结束就行了吗?即使到那时候,和纱的问题一个都没有解决…?
和纱:「呐,再给我一个就好。这次是最后一个了」
春希:「那你不就吃三个了吗!明明饭还剩着,为什么只有布丁能吃掉那么多?」
和纱:「因为我没食欲嘛。大概是有点累了」
春希:「不,这不能成为吃布丁的理由吧…」
旁白:真是一对甜食党母女…
和纱:「是大脑在需求甜食哟。我今天,都已经这么努力了。所以要犒赏一下自己…」
春希:「比起布丁还是用大米来比较好…」
和纱:「胃已经很累了,所以只能接受流质食物。这也是无奈之举啊」
春希:「胡搅蛮缠…」
和纱:「在诡辩方面,我可是有一位优秀的师傅呢。我也算是被他充分地锻炼过了」
春希:「下次见到你那师傅记得告诉他。就说『你这个大骗子』」
和纱:「那么,我开动了。你这个大骗子大人」
春希:「明明都已经吃上了…」
和纱:「…好好吃」
旁白:眼看着和纱一天天恢复成一意孤行的样子,我的说教也变得多了起来。
旁白:是因为她已经放弃了呢,还是决心一刀两断了呢,还是说她只是在拼命地咬牙忍耐着呢,这些我都无从知晓。
旁白:即使这样,偶尔瞥见的和纱的笑容,也还是让我沉浸在无与伦比的喜悦之中。
旁白:我希望,能一直看到这样的笑容,为此我什么都愿意做,这样的感情,正从我的心底涌出,久久不能平复。
春希:「………」
旁白:…即使我很清楚,对和纱所不在的另一侧的世界来说,这样做意味着怎样的破坏行为。
和纱:「春希…」
春希:「…干嘛」
和纱:「别这样瞪我啊。知道啦,分你一个就是啦」
春希:「我不要。说起来我要吃的话也不会一一经你同意」
旁白:就这样,为消除对沉浸在这喜悦中的自己所感到的恐惧,不知不觉中,我露出了和自己心情正好相反的表情。
旁白:因为今天是周末的夜晚。我,再次给雪菜打去了『还不能见面』的电话。
旁白:我只是把忙着负责制作整本杂志当作借口,雪菜却如同是自己的事情一样高兴,一遍又一遍地向我重复着『祝贺你』『要加油啊』。
旁白:每当这时候,被锥子钻入一般的剧痛就会向心脏袭来,真我在御宿的街头消沉许久不能动弹。
旁白:雪菜她,认可我,为我自豪。不会因为不能见面就责备我,或者发牢骚。
旁白:只是,像一个不谙世事的纯洁的天真一般,用温暖的笑容和温柔的声音包裹着我。
旁白:不断被我这个,用半吊子的苦恼和甜言蜜语骗她的恶魔,一次次欺骗,一次次背叛…
旁白:还有两周。到追加公演结束还有两周…
旁白:我,到底能不能忍耐住这良心上的谴责?
旁白:还是说,忍耐住以后…就可以这样,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在雪菜身旁,露出若无其事的表情和她并排站在一起吗。
和纱:「春希…」
春希:「知道了,那我也要一个」
和纱:「我不是说这个,你,今天本来…」
春希:「可是很忙的哦~我这边。从早上七点开始准时开编辑会议。对了,今早先走了不好意思」
和纱:「所以我都说了,不是指工作上的事…」
春希:「很遗憾,现在我能谈的只有工作上的事而已。至于其他的事完~全没时间去管。…除了帮你做饭以外」
和纱:「春希…」
旁白:好险好险…
旁白:如果我摆出阴郁的表情,一直看着我的这家伙马上就会被传染到。
旁白:所以,瞧…明明刚才还在笑的,现在却已经开始用快要哭出来的表情仰视着我了。
春希:「啊,可是我,吃不了一整个布丁。你,再吃半个怎么样?」
和纱:「…吃三个半也可以吗?」
春希:「作为交换,明天只能吃两个半」
和纱:「给我等下!明天的事应该到了明天再说吧!?」
春希:「…抱歉,是武也的电话」
旁白:一通来电把阴郁的氛围一扫而空的安心感,以及明明马上就能凭自己的力量让气氛恢复起来的不甘我带着这两种心情,按下了接听键…
武也:「哟~春希~!好久不见~!」
春希:「唔…明明前天还刚通过话」
旁白:从电话那边,传来武也震耳欲聋的声音,连面前的和纱都不禁皱起了眉头。
旁白:但是,我也知道武也提高嗓门说话的理由。毕竟他周围可不是一般地喧嚣。
武也:「现在,正好大家在一起喝酒~。因为是周五晚上所以人非~常地多」
春希:「这种事情不用你说也知道」
旁白:拍手声,欢笑声,酒杯的碰撞声,店员的招呼声。明显是在一个,随处可见的廉价小酒馆里。
武也:「你怎么样? 还在工作?大概什么时候能过来会合?」
春希:「与其说还在工作不如说工作没完没了没完没了。而且现在还在开着连主编都参加的会议」
武也:「主编真在你旁边的话你就不会说这些了吧。于是,在做什么? 今天也很忙~?」
春希:「上次不是说了吗?我,这个月会一直…」
和纱:「你就去一下吧?不用在意我的事哦」
春希:「你不在意我在意」
旁白:因为今天,我可是不惜拒绝了优先度要比喝酒高出好多倍的约定,选择在这里给和纱做饭的…
武也:「嗯~,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春希:「啊不,对不起,我是对我这边的人说话。所以你看,重要工作的截止日期马上就…」
武也:「啊啊,是说的这个啊…所以你,最近一直工作到很晚?」
春希:「是啊…嘛,因为有各种特别指派的工作要做,就光在外边跑了…啊,别全都吃了啊?不是说了只能再吃半个吗?」
和纱:「都说了我知道了」
武也:「哈?」
春希:「就这样,对不起了。今天去和你会合恐怕…」
武也:「啊~知道了知道了。那个我放弃就是,不过我就问你一句话可以吧?」
春希:「嗯,什么事?」
武也:「你看,我之前说过的事。那时说是有急事想要找你商量」
春希:「啊啊,确实有过这回事。真的很抱歉,现在腾不出时间直接和你见面…」
武也:「所以说啊,都已经到了这时候了,我想你能不能在电话里听我说…」
春希:「嗯,这样的话没问题。等你们的酒席散了再打电话给我吧…」
武也:「不,我想现在就说。很快就能说完」
春希:「什么啊?就只是这种程度的事?」
旁白:这个时候,我大意了。
武也:「嘛,很快就完了。那么,好好听着哟?」
春希:「? 啊、嗯…」
旁白:即使武也说没问题,但是我这边,也应该先回到自己房间,再继续下面的谈话。
武也:「那么,一二~三…一起来!」
全部人:「恭喜你们订婚!!!」
春希:「!?」
依绪:「春希、春希…太棒了,真是太棒了,你啊!没想到这一天真的来了…」
春希:「依、依绪…」
旁白:依绪的声音,稍微有些湿润。
朋:「呐呐,那时你都怎么说的?现在就来个场景重现吧」
春希:「什、什么…」
武也:「你还问我说什么…当然是在说你向雪菜妹子求婚的事嘛」
春希:「这、这个…」
武也:「什么嘛~。你啊,不是没让孝宏保密吗?…不过,即便你要他保密也没用就是了」
春希:「啊…」
旁白:起因、自然是上周小木曾家里的那次变故。
旁白:因为戒指事件的缘故,事情通过孝宏君传到了武也那里,随后便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在周围传开了。
武也:「所以我才在前天给你设了一个陷阱,可是你这家伙却完全不上钩啊」
旁白:于是事实变为了真实,约定成为了契约,事情的发展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预期。
朋:「所以~呢,人质现在在我~手上。想要赎回来的话就带上大家的酒钱现在马上来这里~
春希:「你、你说人质…」
依绪:「没关系。不会取她性命的。那么,现在就听听她的声音怎样?」
旁白:难道说…
雪菜:「春、春希君…对不起,这个…」
春希:「雪菜…」
旁白:这个声音,和预想的一样,令人怀念,让人开心…
雪菜:「刚才,突然间被依绪叫出来。说是『有事急着想要商量』,本以为是只有我们两个人的…」
春希:「啊啊…」
旁白:但是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过于地沉重、痛苦…
雪菜:「孝宏他,一定是对武也君说了什么奇怪的话。所以才变成现在这样子…」
春希:「啊…」
旁白:在玄关那边发出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一下把我的意识拉回房间里的时候…
雪菜:「真的很对不起。现在,明明你这么忙,还做这样的事…」
春希:「………」
旁白:这里,已经空无一人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这不是…雪菜的错。谁都没有错」
雪菜:「嗯、嗯…」
春希:「大家,都想帮我们庆祝嘛。怎么会有人需要为此道歉呢」
旁白:是啊,这不是雪菜的错。
旁白:倒不如说,雪菜是正确的。
旁白:这是件令人高兴,又有点让人害羞,而且,是一件非常棒的事情。
春希:「和纱!」
旁白:本来…应该是这样的。
旁白:………
春希:「和纱!喂,稍微等一下!」
旁白:我以最快的速度冲下台阶,声嘶力竭地大声呼唤着那个名字…
和纱:「………」
旁白:拼命地想要跑出去的那个背影,好像决心被稍稍动摇了一样,发出一阵颤抖。
春希:「等等,给我等等和纱。你,到底想去哪里…」
和纱:「………」
旁白:那个连外套都没有披上的身体,大概不仅仅是因为冰冷的原因,才一直在颤抖着。
旁白:大概已经变得,不再是直到刚才的那种『要哭出来』的表情了…
春希:「这样会感冒的哟?来,回去吧…」
和纱:「恭喜你!恭喜你订婚…!」
春希:「~~~」
旁白:在抓着她的肩膀,硬让她转向我的瞬间…
旁白:和纱她,用刚才的武也都要自愧不如的声音大声喊出了,对我和雪菜的,祝福…
旁白:那副表情,就和我刚才预想的一样,正因为如此,我的胸口再次像是被无数的钉子扎入一般剧痛。
和纱:「终于做到了呢!你终于,如愿以偿了呢!真的,真的恭喜你了!」
春希:「快别说了…会给邻居造成困扰的」
旁白:她的声音,真的是非常大,但却又过分地空虚。
和纱:「我、我啊…非常非常地,高兴哟,真的哟」
春希:「都说了先别说了,和纱…」
旁白:这家伙的、这样的声音,我不想让任何人听见。…但是,让她发出这么凄凉的声音的,不是别人,正是我。
和纱:「我在这个世界上仅有的两个好友,终于走到了一起…这件,最开始就决定下来的事情终于真的尘埃落定了呢…」
春希:「快别说了…我们,一起回去吧」
和纱:「虽然这个结果来得意外地晚呢!啊哈哈、哈哈…」
春希:「和纱…」
旁白:我,已经无法用言语让她停下了。只能,直接塞住和纱的嘴巴了。
和纱:「啊哈、啊哈…啊哈哈哈哈哈…!?嗯、呜~、嗯呜呜呜呜~!」
春希:「!」
旁白:但是,我对于塞住和纱嘴唇的方式彻底地感到迷惑,最后只能采取,用自己的右手捂住和纱的嘴这样的最差劲的选择…
和纱:「住手,住手…你、你…这个混蛋!呜、呜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和纱」
旁白:手指,被她狠狠地咬了一口,但我却对一切都无能为力,只是这样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和纱:「我不要、不要…快放开我…我不要这样…」
春希:「不行,不能这样…现在的你,伤才刚好,准备也不充分…」
旁白:虽然我无法抱着她,但我也不能阻止和纱抱过来…
和纱:「但是、但是!呆在这的话,我一定会崩溃的…已经实在受不了了…」
春希:「…」
旁白:这样的,无意义的前提很快就被我推翻,我用左手紧紧地抱住了和纱。
旁白:就像是,绝对不许她从我身边逃走一般…
和纱:「快放开我、放开我…我已经,不想再留在日本这种地方了…」
春希:「和纱,求你了…现在就先去睡吧。明天再说好吗?」
和纱:「呜、不…不要、我才不要…」
春希:「已经不要紧了,今天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不论你睡着还是醒着,我都一直只看着你。…其他任何人事情都不去想」
和纱:「闭嘴~!」
旁白:和纱的恸哭,那种撕心裂肺的剧痛,深深地印刻在我的胸中…
旁白:但是现在,我还不能放手。无论是为了和纱,还是为了曜子女士。
旁白:…而且更是,为了我自己。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嗯…」
旁白:那之后,过了一个小时…和纱,终于平静了下来,开始发出平稳的鼻息声。
旁白:然后,我一边看着和纱那哭肿的眼睑,一边不禁联想到将要从明天开始的苦战。
春希:「………」
旁白:堤坝上,终究还是出现了蚁穴。这样下去的话,迟早都会决口。
旁白:我必须做些什么…想方设法做些什么…
旁白:在和纱下次醒来之前,我必须想出解决之道。
旁白:所以今天,我不能睡。到天亮为止,必须一直考虑这件事。…考虑,能让和纱幸福的方法。
春希:「………」
旁白:我绝不能睡着。
旁白:在睡着的瞬间,咒语就会被解除,这样的故事带来的教训,从古至今,不论东方还是西方到处都有。
旁白:所以,所以我…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然后…
旁白:就好像是讥笑我的畏惧一般,我们,被故事中的神明捉弄了。
春希:「…诶?」
旁白:当再次回过神时,我,已经犯下了不可挽回的错误。
旁白:就在我打盹的短短半个小时里…和纱的身影,消失了。
曜子:「有一周没在这见面了吧」
春希:「………」
旁白:真是动荡的一天啊。
旁白:从早上开始一直打不通曜子女士的手机,为了找出那对母女的行踪,不知向工藤小姐和浜田先生询问了多少次。
旁白:等到终于和曜子女士取得联络时,已经是下午五点了。然而那时她所在的地方却是…
曜子:「那么,从哪里开始说比较好呢」
春希:「首先是…您现在的状况」
旁白:这里是,一周前曾经见面的病房。
旁白:明明上午联系的时候还说不在的,可能是那之后从急诊那边转院过来了吧
旁白:就是说,我们的状况又回到了起点。…不,实际上还倒退了。
曜子:「哎呀,你就算到了这个时候还是优先处理我的事吗?」
春希:「那是当然的。您现在不痛苦吧?这样和我对话不要紧吧?」
曜子:「…我的身体也没差到那种程度。算是时好时坏吧」
春希:「…现在全身上下没什么大碍吧?」
曜子:「嗯,只是稍微有点贫血。已经卧床休息还打了点滴,所以现在已经没事了」
旁白:也许是想起开玩笑对我不起作用吧,曜子女士她,放弃了一切与话题无关的闲聊。
曜子:「只是,明明没什么大碍却因为叫了救护车,短时间内也只能这样了啊」
春希:「难道说…」
曜子:「毕竟和纱她,因为第一次看到我变成这样,大概有点不知所措吧…」
春希:「………」
曜子:「对不起,吉他君。我啊,在那个孩子的面前倒下了」
旁白:和纱她,忍受不了被我不断伤害的生活,甩开了我的监视,跑去了曜子女士那。
旁白:当时是清晨,曜子女士因为吃了药正在睡着…正处于面对突发的事态,根本来不及调整自己的身体状况,连装装样子都没法做到的时间段。
曜子:「明明你费了那么大劲一直帮我隐瞒着,结果怎么看一切都像是白费了呢」
春希:「…这都是我的错」
旁白:那时,誓言要当母女俩的堤坝的我,却不仅天真地以为已经让和纱冷静下来,还稀里糊涂地睡着了。
旁白:不止如此,我还强烈刺激了和纱的感情,亲手让自己建起的堤坝决口。
旁白:在如此重要的时刻…我的脑海中,却只能浮现出责备自己的话语。
曜子:「这,大概是惩罚吧。想要欺骗自己女儿的惩罚」
春希:「这也是我的错。想着要欺骗那个家伙也好,害曜子女士您变成这样也好…」
曜子:「你啊,有点让自己背负的太多了哟。不过是她以前的男人而已,却比我这个亲人还要出风头算是要怎样啊?」
春希:「…对不起」
曜子:「…在这里道歉说明你是明知故犯呢。不过你对我把你拖下水的事情,倒是一句怨言也没有呢」
春希:「…要这么说的话,我们彼此彼此」
曜子:「是啊。消沉就先到此为止吧」
旁白:如果,曜子女士因为欺骗自己女儿而受到了惩罚,那么,我也该为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人付出代价。
春希:「那么,和纱她…?」
曜子:「不知道去了哪里。但是,这次我想大概很快就能找到她。…因为她暂时应该没法从这样的打击中恢复过来」
春希:「…曜子女士。我,到底要怎么做才好?」
曜子:「如果知道该怎么办的话,我会回答你的」
旁白:这并不是,该不该接受惩罚的问题。
旁白:只是,对和纱的心造成了深深的伤害,这类我自己的心,都深深地刻上了伤痕。
旁白:………
高柳:「…总之,先用之前的药吧。之后要是醒了的话,就直接通知我」
护士:「进一步的检查呢?」
高柳:「啊~,那个也由我来做吧。反正今天的时间都得一直花在这里了…」
和纱:「稍等一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高柳:「啊~,不用担心不用担心,让你妈妈稍微安静一会儿,马上就能出院」
和纱:「为什么大家,都一副『明白了』的样子!?」
护士:「请不要在病房大声喧哗。会吵醒别的病人的」
高柳:「嘛冷静点。虽然看上去是有点小题大做不过这也是常有的事」
和纱:「常有的事是怎么回事啊?妈妈,到底变成这样过几次啊!?」
护士:「请您安静!」
和纱:「唔…」
高柳:「那个,记得,你是叫和纱吧?和我去茶室喝杯茶吧?」
和纱:「妈妈她…妈妈她没事的吧?这只是贫血对吧…?」
高柳:「…总之先冷静一下。现在让你妈妈好好休息」
和纱:「但,但是…」
高柳:「现在她只是睡着了而已,没事的。来,和我一起去…」
曜子:「…居然想拉着和自己孙子差不多年纪的女孩去喝茶。你还真是没变啊」
和纱:「…妈妈!」
高柳:「…小曜子」
曜子:「…似乎,又给你添麻烦了呢。但是已经不要紧了。谢谢你啊,小宥」
高柳:「但是,你的身体…」
曜子:「让我和女儿单独待一会吧。…我有话想和她说」
和纱:「…妈、妈?」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总之,事情就是这样」
和纱:「………」
曜子:「………」
和纱:「哈,哈哈…」
曜子:「和纱…」
和纱:「开玩笑的吧…?」
曜子:「是啊,超恶劣的玩笑哦。…就算这么说,现在这个状况下你会相信吗?」
和纱:「…啊,啊啊…」
曜子:「………」
和纱:「那,那种事…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为什么啊…」
曜子:「居然比本人更受打击,这可只会让我困扰啊。毕竟要承受这些症状的人是我啊」
和纱:「你不是答应过了吗!不是说过不会比女儿早死的吗!?」
曜子:「人生,基本上就是先来后到的。当真信了那种话的人才比较有问题的吧?」
和纱:「…」
曜子:「人类,在死的时候可是比想象中还要脆弱的。迄今为止,这样的事我也见过很多次了」
和纱:「………」
曜子:「不过,嘛…虽说无论是生病,还是让你知道了这件事,都不是出于我的本意…」
和纱:「………………」
曜子:「不过,既然已经知道了的话,你也要稍微向前看啊。你到了那个时候,不做好觉悟的话…」
和纱:「………………………呜呜」
曜子:「啊…」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诶、呜诶诶…怎么,会这样…那种事,那种事,那种事…都是骗人的…」
曜子:「啊,啊,啊…等一下,和纱…」
和纱:「妈妈…妈妈妈妈妈妈…不要,不要啊…不要死,我不要你死啊…」
曜子:「你啊…」
和纱:「不是说好了,要长寿的吗…明明说为了我,会注意身体的…可是,可是…呜,呜诶…诶诶呜,呜,呜啊啊啊…」
曜子:「………」
和纱:「怎么办…我要怎么办啊…这样不是什么都没有了吗…能够依赖的东西,在一天内全都没有了…」
曜子:「…啊~,抱歉抱歉,好了好了!来,快过来!」
和纱:「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妈,妈妈…呜,呜呜呜呜呜呜!」
曜子:「真是的…你就算在婴儿的时候,也没有哭成这样过哟?」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不,不要…我,我…」
曜子:「…嘛,就是因为没有这样过,你才会成长成这样的孩子的。对不起,和纱」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咕…呜、呜…」
曜子:「就算这样我离死也还早着呢…安心吧。我不会这么容易就死掉的」
和纱:「…真的?」
曜子:「好歹,就算这样我也打算活到一百岁的」
和纱:「不,不会,再背叛我了吧?不会再说是相信这种话的人有问题了吧?」
曜子:「…啊~,刚才是我说过头了,抱歉」
和纱:「会和我…在一起的吧?只有妈妈,一直、一直都会和我在一起…」
曜子:「和纱…?」
和纱:「回去吧…快点让音乐会结束,快点回维也纳吧。回到家里好好休息的话,马上就会治好的」
曜子:「………」
和纱:「然后等病治好了,再一起弹钢琴吧?以后,我也会学着照顾妈妈的」
和纱:「对了,我们一起开音乐会也不错呢。我们,还没有试过连弹呢」
和纱:「我也是,为了不再被说成是妈妈的附属物,不好好精进技术可不行呢。然后参加好多、好多的音乐会还有比赛…」
曜子:「和纱…」
和纱:「不断地努力,努力,直到什么时候能到和你比肩齐名的程度…不,我会超越你给你看的」
和纱:「所以,所以…一直,做我的…」
和纱:「做我的,难以企及的目标…做那个让我瞠目结舌的强敌吧…」
曜子:「和纱」
和纱:「啊…」
曜子:「我已经,不会再瞒着你了。因为我不想,再继续欺骗你下去了」
和纱:「妈妈…?」
曜子:「对不起,和纱…但是」
和纱:「不要…不要…」
曜子:「………我的冒险,已经到此为止了」
和纱:「不要啊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好冷…」
旁白:从夜间通道走出去的时候,太阳早已下山了,严冬的寒风毫不留情地打在我脸上。
旁白:看了看表,已经超过晚上十点了。
旁白:仔细想想的话,明明应该早就超出会客时间了,医院那边,看来在各种地方都给了我们特殊待遇啊。
旁白:走出了医院,踏入峰城大的校园,可能因为是考试期间的夜晚,所以没怎么看到人影。
旁白:即便如此,还是能看到教学楼里好几扇窗户漏出了灯光,听说不仅是考试,还有毕业论文和选修论文的发表也要在这几天完成。
旁白:我也曾在那明亮的灯光下,熬过好几次夜呢。
旁白:『那么,到了要吃早饭的时候再叫我起来吧。晚安~』
春希:「………」
旁白:怎么总觉得,有一个奇怪的芋虫在我的脚边滚来滚去。
旁白:明明连论文都不写,却带着睡袋长期逗留在研究室的同级生。
旁白:明明应该有顺利升入四年级的,可那之后却渐渐地见不着人了,结果,在毕业典礼上都没有遇到她。
旁白:说起来,就职后曾有一次,偶然,在大街上再次见到了她来着。
旁白:许久不见的那家伙变得惊人的美丽…不,恐怕是因为原本的素材就很出众吧。
旁白:如同是在巧妙地避开想要询问近况的我一样,突然舔了一下我的耳垂后,便咯咯地笑着混入人群消失了。
旁白:然后不知何时,我的口袋里多了2张话剧的入场券。而且,是连我都有所耳闻的著名剧团的超白金入场券。
旁白:虽然完全不知道她到底想传达什么给我,但就连这一点,也和过去完全没有变化啊,那家伙…
旁白:『………呐,春希?』
旁白:『其实我啊,可是知道你的思念有多深刻的哦?』
旁白:『我可是知道那个即便放进故事里也丝毫不会逊色的,你们那美丽的思念哦?』
旁白:『既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无论如何,都希望能够一路冲到最后让这个美好的故事漂亮地完结呐』
旁白:明明身为女性却感觉不到女人味的,对于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十分珍贵的女性朋友。
旁白:有时,会做出一些奇妙的尖锐发言,让人时常不禁会想,『这家伙,难道真的对我的事情了如指掌么』。
旁白:和泉…
旁白:我现在,说不定正因为你所说的『深刻的思念』,而痛苦不堪。
旁白:而且,也没办法做到,像你说的那样,『让这个美好的故事漂亮地完结』。
旁白:呐,和泉…
旁白:那个时候的你,对于我的事了解到了什么地步呢?
旁白:然后,你知不知道,我今后,该怎么做才好呢?
旁白:………
旁白:看了看表,已经快11点了。
旁白:因为走得相当慢的缘故,…顺便,也是因为一直沉浸在令人怀念的回忆中的缘故,只是走出校门就花了大概超过三十分钟的时间。
春希:「…」
旁白:冷风袭来,还是那从身体内部感受到的寒冷,让我不想停在原地不动。
旁白:…但,那样漫无目的的走动,又在不知不觉间令自己的思考变得迟钝起来。
旁白:曜子女士曾说过,知道<R神明藏身的山洞|和纱的所在>大致在哪里。而且,那也是我完全能预料到的地方。
旁白:但是,现在还无法下定决心过去。
旁白:因为我,还没能勾画好天照大神出来后的世界。所以,现在还不能在那扇门前起舞。
旁白:再次和那个家伙见面的时候,必须是把一切都决定好之后。
旁白:不仅仅是两周的预定。不仅仅是在日本公演结束前。
旁白:那之后的和纱的人生,和我的人生…
旁白:要在哪生存下去,要和谁生存下去…
旁白:如果,不把所有的事情都决定好,我就不能去见她。
旁白:………
旁白:冬马曜子的『作为钢琴家的死亡』…
旁白:对于一直憧憬着她,敌视着她的和纱来说,并不是一个轻易就能接受的事实。
旁白:因为那家伙,一直只注视着那里。期望着在冬马曜子的全盛期里超越她的那一天。期望着通过直接对决而击败她的那一天。
旁白:嘲笑着自己的母亲,然后两人相互挖苦着、相互称赞着、彼此拥抱着,一同哭泣着。
旁白:我想,对和纱来说,这或许是她前进的唯一目标,就算那一天成为自己钢琴家生涯的终点也无所谓。
旁白:但是,就在今天…
旁白:和纱最大的目标,突然消失了。
旁白:………
春希:「啊…」
旁白:已经,关店了。依旧是没兴趣在晚上做生意的店。
旁白:…其实这样的抱怨,是完全没有必要的。
旁白:因为我,并不是肚子饿了。而且这家店就在回去的路上,也谈不上什么绕远路。
旁白:只是,如果可能的话…
旁白:『请不要摆出一张阴沉的脸站在店门口。会把其他客人吓跑的。请到了厨房再摆出这种表情…如果是偶尔的话』
春希:「………」
旁白:总觉得,会不会有谁出来给我打气…
旁白:毫无理由地,考虑着这种方便的好事。
旁白:为了赚取和朋友一起去毕业旅行的资金,『无奈之下』开始在这家店里打工的后辈。
旁白:凭借着天生的认真性格及高超的处理能力,不知不觉间就掌握住了店里的实权,仅仅三个月,就成为了店里不可或缺的存在。
旁白:结果,大学入学后被人哭着拜托继续在这打工,不知何时成了有着十多个熟客的看板娘。
旁白:我在就职后,也曾在这里露过两三次面,每次都会被她,用和过去一样不高兴的表情,没完没了地说教。
旁白:说起来有一次,和我一起去的雪菜,在回去的路上,对我嘟哝道。
旁白:『那个孩子,一定,还喜欢着春希君呢』
旁白:只不过那个,一定是哪里搞错了吧…
旁白:因为我,在她看来只是一个没用的男人罢了。只是因为这个原因,她才对我,真决不放手…
旁白:『我只是想知道前辈的事情。我只是,不希望有自己无法理解的人存在罢了』
旁白:『和我那么亲近了,这种态度不改一下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旁白:『我很在意啊。因为我对前辈的事很有兴趣的!』
旁白:就是那样,无论对谁…不,是对方越软弱,她就会越深地介入进去的,令人困扰的后辈。
旁白:…如果是那家伙的话,见到现在的和纱会怎么办呢。
旁白:如果一个什么都不相信的,失去了所有重要的东西的人,出现在眼前,就算只是陌生人,你能够把她放着不管吗。
旁白:杉浦小春…
旁白:如果是你的话,和现在的和纱相遇,会做何感想呢?如果是无论在彼此还是周围的人中,都公认和我很相似的你的话…
旁白:………
曜子:「那个孩子啊,是爱着钢琴的。但是,她和我的人生是不一样的」
旁白:诚如曜子女士所说…
旁白:那家伙,似乎不是只要有钢琴就能生存下去的,纯粹的音乐家。
曜子:「那个孩子,是爱着钢琴的。因为,只有在弹钢琴的时候,才能够碰触到她所爱的人」
春希:「那…是指曜子女士吗」
曜子:「嘛,的确我也算是,那个孩子的世界里为数不多的居民之一。但是…刚才的比喻当然不是在说我啊?」
春希:「………」
旁白:现实,无论在哪都是那么地严厉,与此同时,又对我太过偏爱…
旁白:所以,面对我暧昧不清的态度,曜子女士并未隐藏她的焦躁。
曜子:「就这样,为了那些只有在弹琴时才能碰触到的人们,那孩子才能每天,都毫不厌倦地弹着钢琴」
旁白:虽然在现实里存在,却只能通过幻想来见面的人。还有,在身边陪着自己,引导自己的人。
旁白:…包括幻想和现实中,为数不多的几个人,就是那家伙,全部的世界。
曜子:「但麻烦的是,那个孩子明明没有像我那样喜欢钢琴,但却有着在我之上的才能啊…」
旁白:仅仅为了,碰触到少数的几个人而每天夜以继日地弹奏着的钢琴…
旁白:讽刺的是,那家伙罕见的血统与才能在整个世界中开花结果了。
曜子:「让那样的一个孩子,去靠自己寻找,自己的道路什么的…实际上连我,都没有自信…」
春希:「………」
旁白:所以,所以…
旁白:要是那家伙的身边,“只”剩下了钢琴…
旁白:如果透过那琴声的前方,再没有了能够触碰的对象,那样说不定,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旁白:………
站内广:「二号线,本次列车为末班车。请还没有上车的乘客抓紧时间上车」
站内广:「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
旁白:和纱她,从此会变成什么样呢…
旁白:如果对于那个家伙,只知道她是『作为冬马曜子的女儿、被世界认同的年轻钢琴家』的人们,大概会对那家伙这么说吧。
旁白:『继承母亲走过的道路』什么的。『像母亲那样,展翅飞向世界』什么的。『你母亲,已经就算想努力也不行了啊』什么的。
旁白:然后,面对这些人的我,一定会激动地说『明明对那家伙的事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说那种随便的话』。
旁白:并不是那么简单的问题。那个家伙,根本不可能做出这样的决断啊。
旁白:因为那家伙,实际上是个非常软弱的家伙,想法还很幼稚,也没有任何觉悟,连作为普通人活在普通的现实中都做不到。
旁白:而且,就算在这非日常的现实中,和纱也是靠着才能以及,并未伴随着“混杂梦想的苦难”的、单纯的努力,便能成长的,真真正正的,纯粹的天才。
站内广:「一号线开往御宿的列车即将进站。请乘客们站在白线内候车」
旁白:然后现在…
旁白:那家伙,失去了迄今为止一直积累的一切,从根基开始被彻底折断了。…而造成这一切的不是别人,正是我自己。
旁白:即使这样,我还能说出要她做出决断的话语吗?
旁白:到底是否按照预定的那样举办音乐会呢。之后,又打算怎么生存下去呢。
旁白:是像曜子女士期望的那样,一起在日本生活下去呢,还是说服曜子女士回到维也纳一起生活。还是说…
旁白:继承曜子女士的道路,和她一起站在万人之巍,一起向世界挑战呢?
旁白:还是说,虽然继承曜子女士的道路,但却不借助任何人的力量,独自向世界挑战呢?
旁白:还是说…
旁白:还是说,要就此放弃呢…?
旁白:过去那个喜欢着你…也被你喜欢的我,已经,不存在于现在的时间之中了。
旁白:差不多,该去面对,那没能实现我们感情的现实了。
旁白:对我们彼此来说都是。
站内广:「二号线,即将发车。车门即将关闭,请注意安全」
旁白:还是说,还是说啊…
旁白:这个真的是,最糟糕的假设了…
旁白:那个家伙,把母亲和钢琴,全都舍弃。
旁白:与迄今为止都在生活的世界背道而驰,投身于自己期望的,小小的、崭新的世界之中。
旁白:就这样,毅然舍弃周围的期待与家人的回忆,放任自己的软弱,滥用自己的力量,把普通的世界全都破坏掉的未来…
春希:「………」
旁白:我到底,在说什么蠢话。
旁白:不可能做到的。如此可怕的选项,那家伙是绝对不会选择的。她只会一边哭着,一边站在原地不动。
旁白:所以说,这样的假设,不可能实现。
旁白:也就是说,那是她一个人绝对做不到的,对那家伙来说,从物理上便无法选择的未来。
旁白:…只限于,如果没有人在后面推她一把的话。
旁白:这样的话…
旁白:如果那个家伙无法做出选择的话,那么,那个『某人』,就能够决定她的人生吗?
旁白:那个『某人』,就能够对她说出『要选择这样的人生』吗?
旁白:但是,让那家伙自己决断自己的人生…是有可能的吗?
旁白:这也许是自不量力。玩弄别人的人生,或许是恶魔才会做的事情也说不定。
旁白:那么,因为这样,那个『某人』,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吗?
旁白:就可以说出…『不去守护和纱,也不要紧』之类的话吗?
旁白:………
旁白:不知不觉,日期已经改变了。
旁白:即使这样,编辑部的窗口,还是漏出了明亮的光辉。
旁白:但是在那里,我现在,最想依赖的人已经不在了。…从两年前,就不在了。
旁白:在我进入社会之前,就把如何在社会生存下去的本领彻底灌输给了我的,作为社会人的我的,大恩人。
旁白:『交给我吧。就算主编说要把稿子毙掉,我在发售日也一定会把你的报导好好登上去的』
春希:「………」
旁白:麻理姐…
旁白:我,一直努力到了现在。
旁白:为了能够多少追上你的脚步而拼命工作过了。虽然才干了一年都没到,但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旁白:托你的福,建立了很多和他人的美好羁绊…也建立了很多,和社会的重要的联系。
旁白:麻理姐…
旁白:如果是你的话,现在,会如何抉择呢?
旁白:是选择工作呢?还是和他人的羁绊呢?还是选择与社会的联系呢?
旁白:我已经,完全变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旁白:所以,你能够回来吗?还能,再一次做我的上司吗?
旁白:然后,能不能再一次引导我呢?
旁白:『北原你真的相当老实呢。很容易受伤,还总是在自己责备自己』
旁白:『所以反而更加失落了吧?因为谁也,没来责备自己。…也因为责备之后,不会被原谅』
旁白:『那么…我是不会责备你的哦。所以,也不会原谅你』
旁白:…是啊。那个时候,约定过了呢。
旁白:要自己做出决定。不把事情交给别人。也不随便迎合别人的意见。
旁白:…而且,也不去乞求别人的原谅。
旁白:就算那是与你…与我周围的,每个人的心意都相违背的结果。
旁白:我,也会做出决断。我会,负起所有的责任。
旁白:我会,成为那个“某人”。
旁白:………
旁白:连末班车都已经没有了的,御宿的街头。
旁白:我,没有去寻找温暖的场所,而只是靠在路边的栏杆上。
旁白:全身暴露在寒风中,能够取暖的东西只有罐装咖啡。抬头仰望天空,厚重的云层里却连一颗星星都看不到。
旁白:这样的,连只是站立着都很辛苦的夜晚…
旁白:不知为何我的脑海里,走马灯一样不断浮现着,迄今为止接触过的人们,温暖的表情。
旁白:武也、依绪、柳原…从大学时代开始,从附属时代开始一直交往着的众多的同级生、前辈、后辈。
旁白:浜田先生、木崎先生、铃木小姐、松冈先生,还有主编。现在,我所在的职场的前辈们,上司们。
旁白: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因为工作而结识的人们,因为私人关系而结识的人们,还有那些年龄和性别各异的,我所知道名字的人。
旁白:还有…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比真正的家人更像家人的人们。小木曾家的父亲、母亲、还有孝宏君。
旁白:还有…
旁白:在迄今为止的人生里,我最珍惜的,也最为珍惜我的那个人。
旁白:当然也有过,发生纠纷的时候,因为对方的态度而生气的时候,以及自己惹得对方发怒的时候…
旁白:尽管肯定称不上十全十美,但互相对话,用真心沟通后,最后就会和好,然后不知何时,脸上又会恢复温暖的表情。
春希:「…变温了」
旁白:所以,我希望那个家伙也能…
旁白:有一天,和大家一样,变得能够,十分自然地对其他人也流露出温暖的表情。
旁白:不管那有多辛苦,需要如何忍耐,一定会变得能够笑着活下去的。一定…
春希:「………」
旁白:一定到底是百分之多少?是百分之百吗?绝对吗?
旁白:那个家伙,和许多的人建立联系,向许多的人展露笑颜,让许多的人变得幸福…
旁白:然后,从许多的人那得到幸福?…这到底是怎样的空想啊?
旁白:我啊,真的能够相信这种梦话吗?真的能够原谅相信了这种事的自己吗?
旁白:我,和身边的人们有着数不清的回忆。有着无数的,与社会的联系。
旁白:不只是在过去,即使是现在,每天也都会重复着新的邂逅,这样的邂逅又会让我,与社会产生新的联系。
旁白:虽然是与和纱的世界迢异的,小小的世界,但我还是为了能与那个世界相连,而将自己的手,伸向了其中的每一个角落。
旁白:那是,与和纱完全不同的,向外开放的世界。
旁白:像那样,和她生活在截然相反的世界中的我,根本不可能,好像自己明了一切一般地…说什么『如果是那家伙,就一定不要紧』之类的话…
春希:「啊…」
旁白:对于就这样不断来回兜着圈子,想要熬过今天的我…
旁白:神明,并没有施以宽恕。
旁白:雪,终于飘然落下。
旁白:发誓要,三个人永远在一起的那天也是。
旁白:三个人里,有两个人离开的那天也是。
旁白:两个人里有一个人离开了,留下了一个人和另一个人的那天也是。
旁白:一个人和另一个人,想要再次变成两个人,但是怎样都无法彼此原谅的那天也是。
旁白:一个人和另一个人,不断地彼此伤害着,最终,从心底发誓要变成两个人的那天也是。
旁白:………两个人,再一次变成三个人的那天也是。
旁白:然后,在今天…
旁白:啊啊,是这样的啊。果然,是今天呢。
旁白:今天,是我人生的…并且也是我们三人的,岔路口。
旁白:今天,我所做出的决定,会把我周围大量的人都卷进来。
旁白:『先从我面前消失的是你啊!?擅自跑到我伸手不及的地方的也是你啊!』
旁白:『我就是喜欢无聊的男人了到底有什么错!』
旁白:因为,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都是。
旁白:每当我的命运之轮开始转动的时候,必定是在冬天。而那一天,必定会下着雪。
旁白:每一次,都飘落着雪花…
春希:「…」
旁白:胸口,好痛。
旁白:比起渗入全身的冬寒,比起雪的冰冷,更加让人辛酸痛苦的东西,好像浊流一般向我涌来。
旁白:已经,不能再逃避了。
旁白:必须从两者中选择其一。…这个,曾经选过一次的选项,再一次出现在我面前。
春希:「…唔,咕…」
旁白:雪,渗了进来。
旁白:让我的身心都遭受着如同刀割般的痛苦,袭上了我的额头。
旁白: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在过去就已经得出了结论,现在却,只是感到如此迷茫呢。
旁白:明明清楚,什么才是正确的。清楚那既正确,又宝贵,并且能让大家都幸福的方式。
旁白:但是我,迷茫了。
旁白:因为,这已经是最后的决断了…
旁白:因为和纱她无法决定,所以,就由我来决定吧。
旁白:遵从我那,唯一的心意。…选择,这个世界上对我最重要的人。
旁白:我,想让谁幸福呢。到底和谁在一起才能,即便走上错误的道路,也不会后悔呢。
春希:「~~~!」
旁白:这就是最后的…再也无法回到从前的,最后的决断。
旁白:思考吧…直到这雪,停下为止。
旁白:所以,如果可能的话…
旁白:雪啊,请你至少,一直下到天明吧…
旁白:一年后…
雪菜:「果然…不行呢。也说过这周是最后期限了呢」
春希:「抱歉…能帮我和雪菜的家人道个歉吗?」
雪菜:「没必要在意的哦。本来就是这边有点强人所难了。没必要奉陪父亲的任性到这份上的」
春希:「完全就没觉得是任性啊。帮我传达一下,难得盛情邀请却无法参加的我的歉意吧」
旁白:那之后,一年…
雪菜:「啊,那么明天怎么办?记得是,约好在十点碰头来着」
春希:「那个没问题,今天应该能做完工作。…倒不如说为了预防万一今天就把活放下不管了」
雪菜:「啊哈哈、我知道了。我会和父亲慎重地道歉的」
旁白:我的人生,如同画中描绘的那样,沿着一帆风顺的航路幸福地行进着。
旁白:做着对编辑来说还算不错的工作,过着每天都很忙碌,但却充实的日子。
旁白:然后…
春希:「我很期待呢、雪菜的礼服」
雪菜:「其实我也很期待…嘻嘻」
春希:「嗯…」
旁白:在多次循序渐进…在准备万全的基础上,在严格按照规矩正式提出之后…
旁白:我,北原春希和女友,小木曾雪菜,终于在去年年底,达成了一件重大的约定。
旁白:然后现在,我们正为了半年后雪菜能成为六月新娘,同各种准备事宜和合同等等事务不断打着交道。
旁白:我曾顾虑的同小木曾父亲的关系,现在也完全变得意气相投,最近每周都会一起喝酒。
旁白:母亲和孝宏君,早就把我当成一家人,连孝宏君也交了女友的小木曾家一直都很热闹。
旁白:婚礼上的出席者啊,新婚旅行的地点啊,新家啊,能不能一起工作啊,要不要小孩啊,满是那些琐碎、却又幸福的话题。
春希:「………」
旁白:因为,在那之后的一年…
雪菜:「…春希君?」
旁白:因为这里是,把冬马和纱这个名字完全忘记了的,一年之后的日本、啊…
旁白:自那个,我们诀别的夜晚之后,和纱她就突然从日本媒体的视线中消失了。
旁白:追加公演,以她身体不适为理由单方面地终止了,那之后不久对她本人以及冬马曜子事务所的批判声如潮水般此起彼伏…
旁白:但是,对于很容易转移兴趣的日本人来说,不到一个月就再没有人提起这个话题了。
旁白:现在,冬马和纱这个名字,对于日本来说,只是用德语,或者英语标出来的名字而已,都已经不再用汉字书写了。
春希:「雪菜…」
雪菜:「什么?」
旁白:然后对于…作为应该是,同样容易转移兴趣的日本人的我来说…
春希:「我爱你」
雪菜:「…嗯,今天的日常任务完成~。还以为你今天会忘了呢」
春希:「啊哈哈…好好记着呢」
旁白:我爱着雪菜。我维持着这未曾改变的感情,去爱她。
旁白:…每天,每晚,维持着这份不由得非要用话语表达出来的感情。
春希:「不可能…忘记的」
雪菜:「………」
旁白:因为我啊…
旁白:还有着,另一份未曾改变的感情…
旁白:在重逢之前的五年间,无法遗忘的感情。
旁白:重逢的一瞬间,再度燃起的感情。
旁白:知晓了那家伙未曾改变的感情后,更加无法消除的感情。
旁白:仅仅一年,根本不可能消除掉的感情。
旁白:究竟是要十年,还是要用二十年去消除…完全看不到前方,一直持续着的感情…
雪菜:「啊…」
春希:「什么?」
雪菜:「雪…」
春希:「真的呢…」
旁白:雪,飘落下来了。
旁白:在和人生的岔路无关,一如往日的、平稳的日子里也是。
旁白:在两人仍旧是两人,渐渐加深彼此的爱的日子里也是。
旁白:然后是今天…
旁白:在两人,同时仰望着这片雪云…而在遥远的天空下,那家伙却看不到这雪花的日子里也是。
雪菜:「那么,差不多该挂了呢。你那边还在工作中对吧?」
春希:「诶、啊啊…嗯。那就这样」
雪菜:「…春希君」
春希:「什么?」
雪菜:「我爱你」
春希:「………日常,完成了呢」
雪菜:「我的感情啊,不会改变哦。绝对,不会觉得太过幸福而厌烦的」
春希:「嗯」
雪菜:「即使吵架了,即使会错意了,…即使,下雪了也是」
春希:「………」
雪菜:「…说笑的呢。让你心情变得沉重了不好意思啊?」
春希:「谢谢你…雪菜」
雪菜:「那么,再见」
春希:「嗯」
旁白:呐,雪菜…
旁白:大概我啊,永远都无法忘记。
旁白: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会永远延续着这份不该被允许的感情。
旁白:永远,持续着背叛深爱的人。永远,在深爱的人的身边。永远,和深爱的人一起。
旁白:即使如此…在我有生之年,都会怀抱着对你来说最差劲的感情…
旁白:因为在弥留之际时,我会只想着你,只看着你而结束一生…
旁白:所以对不起、雪菜…我,今后还会延续着对那家伙的留恋啊。
旁白:但与之相对的,我会一直,爱着你的。绝对,会让你幸福的。
旁白:所以,从今以后,请多关照。连同这份感情,请多关照。

 

客房部主管:「…您真的接到过那样的电话吗?从这房间的客人那里打来的」
春希:「所以说事情已经到了十万火急的程度。现在必须争分夺秒才是!」
客房部主管:「可是…现在还不能充分证明您确实是这位客人的相关人士…」
春希:「我说过,可以向事务所那边确认了吧。你有去联系过对方吗?」
客房部主管:「不,这也太…毕竟现在,都已经过了半夜两点了」
春希:「不是都说了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了吗!电话的内容我已经告诉你了吧!?」
客房部主管:「若是事实的话的确事关重大…可前几天也有报社的人骗过了工作人员,甚至还发生了闯入客房的情况」
春希:「啊啊真是的…够了,我管不了那么多了!你就把警察也好、谁也好,都叫过来吧。如果我骗你的话,直接把我交给他们带走总行了吧!」
客房部主管:「唔…我明白了。不过,首先由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去请示一下客人。这样可以吧?」
春希:「拜托你了。请一定要把和纱…把她救出来!」
客房部主管:「…冬马小姐。这么晚还来打扰真是非常抱歉」
旁白:看到我略显愤怒的神情,最终领悟到事态严重性的客房部主管,在咳嗽了一声后,轻轻地敲打起房门。
客房部主管:「冬马小姐,冬马小姐…如果您还没睡的话,麻烦请您把门打开好吗?」
春希:「………」
旁白:可无论是敲门声,还是他的呼唤声,在穿过豪华套房那厚重的房门后,都显得过于微不足道了…
客房部主管:「………似乎是已经休息了呢」
春希:「所以我不是说了,她那边毫无反应了吗!刚才在服务台打电话进去的时候不是也没人接听吗!」
客房部主管:「那,那是…」
春希:「和纱! 和纱!求求你了快回答我啊!」
客房部主管:「等,等一下,请别这样。会给其他客人添麻烦的」
春希:「现在不是说那种事的场合吧!如果那家伙有什么不测的话你该怎么负起责任啊!?」
客房部主管:「呜…」
旁白:一开始,面对在深夜冲到服务台的我,酒店的工作人员是带着强烈的警戒心来迎接的。
旁白:在我告诉他们自己是冬马和纱的相关人员,并强迫他们立即将她滞留的房间打开时,对方的警戒级别更是直线上升。
春希:「和纱! 你没事吧?你在里面吧? 喂,振作一点啊!」
客房部主管:「真,真的是、那个…」
春希:「如果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们的…我要连同你们的破规矩一起诅咒!」
客房部主管:「………唔,冬马小姐,冬马小姐!您没事吧!?」
旁白:在和用规则做挡箭牌,只是打了个电话,之后便毫无作为的服务台进行了十几分钟毫无成果的交涉后…
旁白:直到我说出,她在我的电话上留下了『永别了』的信息,随后便断绝了一切联络时,他们才勉强同意提供帮助。
旁白:即便如此,他们对我的怀疑还是占了九成左右。
春希:「可恶…可恶!怎么办…到底要怎么办才好」
客房部主管:「真是…很奇怪呢。都闹了这么大的动静仍旧毫无反应」
春希:「所以从刚才起我不就一直在说了吗!」
客房部主管:「………」
旁白:他们虽说跟着我来到了房门前,却并没有采取强制手段,充其量只是按照规矩,静静地等待客人自己把门打开…
旁白:不过,那也是理所当然的…
旁白:对他们而言,重要的是客人的安全和舒适,像我这种来路不明的男人,就算说出那种听上去就像是在找碴的恳求…
春希:「可恶…果然还是叫警察吧。不对是救护车!抱歉,还是让服务台打119…」
客房部主管:「………在此之前先把门打开吧。事已至此的话,别无它法了」
春希:「诶…」
旁白:直到刚才仍在顾虑着,该以规则还是以客户优先的酒店人员眼中,映出了我拼命的神色。
客房部主管:「只是,必须先由我进入房间。请客人您在获得允许前,千万不要随意进入」
春希:「啊,啊…」
客房部主管:「您若是无法遵守这点的话,我们这边也只好采取强制措施了啊…?」
旁白:虽然他貌似跟我一样紧张,但在他的神情里,刚才的怀疑已经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对我稍显积极的神色。
春希:「和纱她…就拜托你了!」
旁白:说不定,我那悲痛的呐喊,终于传达到了他身上『公务』以外的部分。
客房部主管:「那么…冬马小姐,真是非常抱歉,由于事态紧急,请容我失礼了」
春希:「唔…」
旁白:说着,他从口袋里取出了房间的钥匙,然后,缓缓地朝着和纱房门的锁孔…
客房部主管:「诶…?」
旁白:在快要插进去的时候,只见那锁孔,像是要避开钥匙似地,慢慢地退向了里侧。
旁白:不,正确说来…
和纱:「请节哀吧…」
旁白:是门,被打开了。
和纱:「那家伙,演得很逼真吧?不过嘛…他可是个撒谎成性的媒体记者啊」
客房部主管:「诶………?」
春希:「和纱…」
旁白:于是,在房门另一侧,出现了整整一天未见的,令人眷恋的面容…
和纱:「虽然装出一副慌慌张张的样子,但那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利用你了」
客房部主管:「诶…诶诶!?」
春希:「我真的很担心你啊…太好了,和纱…」
旁白:只不过…
旁白:诸如『永别了』之类意味深长的电话,自然是没有打来过的。
旁白:………
春希:「好冷…」
旁白:雪,已经停了。
旁白:地上并没有积雪,只是稍微变得有些潮湿,而只有风,变得越发凛冽了。
旁白:天空的云层显现出了一些缝隙,等到黎明时分,耀眼的朝阳一定能照耀到大地…
和纱:「你为什么要来啊」
春希:「………」
旁白:哈向手心的气息凝结成一片白雾,却又转瞬间便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中。
和纱:「在这种时间,引发这么大的骚乱…你就算被警察带走也没话说的吧」
旁白:那之后,酒店的员工们,尽管想要严厉地对我在这深更半夜不合常理的举动追究责任,却也只能在和纱面前面红耳赤地不知所措。
春希:「因为想要立刻见到你…」
旁白:结果,将这堆烂摊子一并收起的,是和纱有气无力的一句『这家伙,是我的跟班』…
和纱:「呜…我都离开整整一天了。这算什么立刻啊」
旁白:完全是被牵连进来的客房部主管,多半会觉得自己是被卷入了常见的情侣吵架中,现在一定正在服务台无可奈何地叹着气吧。
春希:「也是呢…对不起,我来晚了」
和纱:「大笨蛋…谁也没说在等你…」
旁白:…问题是,他那想法也并非是误解。
旁白:………
和纱:「你要去哪里啊」
春希:「只是…随便走走」
旁白:在深夜刮着寒风的街道上,和纱紧跟着我的步伐。
和纱:「那是、什么意思啊…在这么冷的天气里,还拉着别人到处乱走」
旁白:明明在半夜被叫出来,本应是非常不开心的。
旁白:明明因为发生了种种事端,心里本应是乱成一团的。
春希:「那么,去家庭餐厅坐坐怎样?在那里说吧?」
和纱:「无所谓…也没什么话好说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所以,你稍微走慢一点。也考虑一下跟在你后面的人啊」
春希:「………抱歉」
旁白:尽管如此,和纱也一直紧跟在我身后。
旁白:既不会离我太远,也不会超过我,就这么拼命地配合着我的步伐。
和纱:「可是好冷…果然,太冷了」
春希:「来这边。这样就能稍微帮你挡点风了吧」
和纱:「唔…」
旁白:说着,她就走到我身边紧紧靠了过来。
春希:「刚才还在下雪呢…」
和纱:「唔…透过酒店的窗户看见了」
春希:「你果然是醒着的吧」
和纱:「那又…如何啊」
旁白:因为如今的和纱,除了我以外已经一无所有了。
旁白:无论对我如何恶言相向,无论多么想甩开我,她仍然从心底渴求着我。
旁白:那么凄惨的断言若只是我单方面的一厢情愿的话,对双方来说会是多么幸福啊…
和纱:「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妈妈的事」
春希:「只是在最近…一个礼拜前吧」
和纱:「为什么,这种对我都要保守秘密的事情,妈妈却会告诉你啊,为什么?」
春希:「那是因为…」
和纱:「比起我来她更加信任你吗?比起我来,你更值得她依赖吗…?」
春希:「是我强行打听出来的。就像刚才那样,用那种胡来的方法…」
和纱:「那么,你为什么对我一言不发呢…为什么要把从妈妈那里听来的事对我保密…」
春希:「因为我很清楚,如果让你知道了,就一定会变成这样…」
和纱:「………呜」
旁白:果不其然,和纱面对我的指责,默默地低下了头。就这样无言地、干脆地肯定了。
旁白:不论是对于,面对已经无法依靠曜子女士的现在,自己却找不出任何解决方法这件事。
旁白:还是对于,自己求助的手就这么悬在半空,只能在迷途中不停地哭泣这件事。
和纱:「所以…所以你最近,才一直对我这么温柔啊。都做作到一目了然的地步了」
春希:「你不喜欢,那样吗?」
和纱:「不可能会有那种事吧…从来就不存在那种被你温柔地对待,却不开心的我吧」
春希:「好像也是那样呢…」
旁白:…还有那伸出的手,一直在寻找着我的这件事。
和纱:「可是,我希望你能更自然一些。好让我察觉不到这里面有着难言之隐」
春希:「你所期待的我可真是复杂啊…」
旁白:我已经不会再沉浸于自己那有关于和纱的美妙妄想中了。
旁白:『和纱自五年前起,便一直真心地思慕着我』
旁白:那种对我来说,如梦幻般,最不可思议的妄想…
旁白:已经被当事人自己,用强烈到不可思议的态度肯定了。
和纱:「实际上你对我已经十分厌烦了吧?只是为了瞒住妈妈的事情才跟我在一起…」
春希:「所以我说过多少次不是那么回事…」
和纱:「你一定是考虑到,知道了真相的我,或许会去自杀的情况吧…?」
春希:「从没考虑过。你才不是对别人如此不管不顾的家伙吧」
和纱:「啊…」
春希:「…但我也不觉得你能独自一人振作起来。你啊,根本没有那种勇气。也根本没有那么真强吧」
和纱:「什么嘛,那种说法…」
旁白:现在的和纱,正如我想象的那样,是个迷路的孩子。
旁白:无论对前行,还是放弃,都无比恐惧,只能一直迟滞不前…
和纱:「…好像对我的事了如指掌一样。简直就把自己当成我的保护者了」
春希:「………没错,正是如此。我啊,想要保护你」
和纱:「那种…那种义务感容我敬谢不敏!被不爱我的男人保护什么的…呜,那种事,无论如何我的自尊心都不会接受的!」
春希:「那你就给我振作起来!试着向我和曜子女士证明,你自己一个人也能够活下去!」
和纱:「呜…」
春希:「你做不到的对吧?那样的事你完全做不到的对吧!?」
和纱:「没…没有那回事…因为我,一直是一个人…直到五年前为止,我都是自己一个人活过来的…」
春希:「像那样根本不是什么一个人活着。只是你自己在钻牛角尖罢了」
和纱:「…」
春希:「只不过是被曜子女士的金钱和关怀保护着,随心所欲地长大罢了。…还伴随着可笑的怨恨。」
和纱:「那又…那又怎么样啦」
旁白:如果没人向她伸出援手,她就会一直停滞不前,渐渐地朽坏下去。
旁白:虽然不是自己对自己下的手,但就结果而言,变成那样的下场也不足为奇,她就是软弱到这种地步的家伙。
春希:「你从以前开始就是那样。既任性,又散漫,作为一个人而言,生存方式完全是错误的…光看着,就让人感到烦躁」
和纱:「春希…?」
春希:「还是个恶劣的女人。性格、态度都是,那份死缠烂打也是。你身上的优点,不是就只剩下相貌和弹钢琴的水平而已吗!」
和纱:「怎么这样…春希」
旁白:所以,我只是稍稍把她推开一点,她就在不知不觉间低下了头,声音也打起颤来。
春希:「你啊,已经完全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无论才能如何得到认可,作为社会人而言都是失格的」
和纱:「别这样…别再说了」
旁白:直到刚才还在勉强支撑的虚荣也已经难以为继,再也没法掩饰自己的创痛和泪水了。
春希:「明明已经差劲到底了,却还做出喜欢上我这种更加差劲的事。你知道因为这个让我受了多少罪吗」
和纱:「别说这么残酷的话啊…其实那种事…我心里也明白啊」
旁白:何止如此,那双积满了泪水的眼睛,就像是寻求栖身之处的弃犬一样仰视着我。
春希:「所以,像你这样的家伙被世界排斥也是理所当然的。凭借才能颐指气使,也不知道要融入社会,完全是个不经世事的人…」
和纱:「为什么事到如今,你才说出那些早就心知肚明的事啊…」
旁白:真的是,过于软弱的家伙。
春希:「和纱…你真的是一个糟糕到不行的家伙」
和纱:「别说了…」
旁白:什么孤高啦,帅气啦,像狼一样高傲啦…那些曾经被我如此憧憬过的形象,就这么荒谬地崩溃了。
春希:「明明不依靠别人就活不下去,却对自己依赖的对象挑剔过头,而弄得自我毁灭…」
和纱:「不都说让你别再说了吗!住口…求求你住口吧」
旁白:披着狼皮的兔子…装作孤高的样子,却会因为寂寞而死掉,她就是那种,只剩下灭绝一途的不良品。
春希:「如果我和曜子女士都不在了的话,你打算要怎么活下去啊!?」
和纱:「那种事谁知道啊!谁会去想那种不可能发生的事啊!」
春希:「就因为你是这么糟糕的家伙,就因为你是这种软弱到不行的家伙…」
和纱:「春希!你…!」
春希:「所以………只能靠我来为你做些什么了吧?」
和纱:「………………诶」
旁白:…面对让人如此无可奈何的家伙,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
旁白:既然曜子女士已经无能为力的话,就只有让我去成为那个『向她伸出援手的某个人』了。
春希:「我、啊…喜欢那个最差劲的你。…全世界,第一喜欢」
和纱:「………………诶,诶?」
春希:「我不希望,你无法幸福地活下去」
和纱:「………………………春希?」
旁白:不………是我希望成为,那个对和纱『伸出援手的某个人』。
春希:「如果说,为了你的幸福…不,为了你能够活下去,我是必不可少的,那么…」
春希:「我会,待在你的身旁。…哪怕,让我舍弃所有的一切」
男性&报员:「接下来是2月14日的,情人节特别新闻」
男性&报员:「首先是来自Mairie真Sports的报导…『冬马和纱追加公演中止?』」
男性&报员:「今年1月,在初次赴日音乐会备受好评后正准备于本月底进行追加公演的钢琴家冬马和纱小姐…」
男性&报员:「据有关人士透露,其健康状况严重不佳,甚至会危及下次音乐会的开演」
男性&报员:「从上次音乐会结束以来,和纱小姐和她的母亲兼经纪人冬马曜子女士,都从未在任何媒体面前露面…」
男性&报员:「实际上有传言称和纱小姐自上次音乐会之后便宣称身体不适,目前正在市内某医院疗养静休中」
男性&报员:「此外,就在上周,和纱小姐所下榧的酒店曾经发生在深夜呼叫救护车的骚动…」
男性&报员:「虽然亦有目击者称当时被接走的女性并非是她本人,但这依然令人为即将举办的追加公演感到担忧。」
男性&报员:「此外,对于呼叫救护车而引发的骚动,冬马曜子工作室则在昨夜发布了『没有收到类似报告。现在正在确认中』的官方回应」
男性&报员:「关于冬马和纱小姐的日本公演,那可是创下了入场券在发售一小时内全部售完,就古典音乐来说有着异常的高人气的…」
曜子:「那么,这个传言,是小美代你流传出去的吧?」
美代子:「有一部分媒体,好像开始察觉到社长你患病这件事了,所以我想,这么做可以暂时先转移他们的视线」
曜子:「…原来如此,接下来他们只要知道和纱的事情是谣传的话,下次再说其实病人是冬马曜子时就没人会信了」
美代子:「毕竟『将危机化为良机的会话术』可是社长您锻炼出来的」
曜子:「不愧是冬马曜子工作室第一能人。真有一套啊~」
美代子:「说到底日本的事务所只有我一个人吧」
曜子:「…那么,那孩子呢?」
美代子:「还是和之前一样,一点都没有动钢琴的意思。虽然好像偶尔会外出,不过也只是在附近散步的程度…」
曜子:「果然很消沉吧?」
美代子:「也是呢…不过,与其说看起来真真不乐,不如说好像是在烦恼着什么」
曜子:「烦恼…?」
美代子:「嗯,同她搭话,也总是被敷衍过去,感觉像是魂不守舍一般」
曜子:「………」
美代子:「社长,和纱小姐她,真的没事吗?会不会在奇怪的地方陷入死结啊…」
曜子:「啊~从你刚才所说的情况来看,应该不会发生小美代担心的那种事吧」
美代子:「真,真的是那样吗?可是艺术家不都有各种…」
曜子:「那孩子啊,是个比旁人的印象,更为平凡的孩子哦。…虽然少女情怀重了点」
美代子:「少,少女情怀…?」
曜子:「所以,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舍弃自己的人生的。不过,舍弃做艺术家的可能性倒是…」
美代子:「………」
曜子:「对不起啊,小美代。我家女儿给你添麻烦了」
美代子:「没关系。和纱小姐现在的心情,我也是感同身受的」
旁白:<F16「…其实你根本不可能会明白的吧」>
美代子:「连我都差点因为冲击而哭出来哦?要是社长引退了的话,冬马曜子工作室以后要何去何从啊…」
曜子:「嘛,那件事就等我出院后再详谈吧,那么,音乐会的准备工作如何了?」
美代子:「都已经万事具备了。不管是顺利开演也好…还是取消后的善后也好。刚才的报导也有一半是盯着那个去的」
曜子:「…果然是冬马曜子工作室的第一能人呢」
美代子:「已经安排到在社长下决定的瞬间,各方面都能立即行动的程度了。同时也做好了能将损害抑止在最小范围内的防范工作」
曜子:「谢谢你,小美代」
美代子:「可是,到底会变成怎样啊,和纱小姐她…音乐会的事自不必说,还有今后的事也…」
曜子:「现在,也只能守望着她了」
美代子:「社长…」
曜子:「是找回原来的自己呢,还是会失去一切呢,亦或是………」
曜子:「为了得到某样东西,而舍弃掉什么呢」
旁白:………
女性乘客:「那,那个…不好意思」
和纱:「诶…?」
女性乘客:「你是,冬马和纱小姐对吧?那位钢琴家」
和纱:「啊…」
女性乘客:「果然没错!我还在想会不会真的是你~!啊,我有去听你之前的音乐会呢!」
和纱:「不,不,我…」
女性乘客:「真是太感动了~非常感动!我啊,平时不怎么听古典音乐的,不过只有对你的钢琴,我可是死忠哦~」
和纱:「哈,哈啊…?」
女性乘客:「因为啊,你弹琴的身影如此华丽,简直如诗如画~应该说光看着就觉得满足了」
和纱:「………」
女性乘客:「请和我握手吧,握手!那,那个,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签名…」
和纱:「………」
女性乘客:「…不过,你现在是要去哪里呢?还会在日本待一段时间对吧?毕竟还有追加公演呢」
和纱:「………不是的」
女性乘客:「诶…?」
和纱:「我…根本不是什么名人」
女性乘客:「可、可是…你是冬马小姐没错吧?」
和纱:「那又怎么样…」
女性乘客:「诶,诶?」
和纱:「冬马和纱…只不过是个,随处可见的日本人罢了」
车内广:「本次列车,即将到达终点站成田机场。请各位乘客不要遗忘随身携带的物品,做好下车的准备。今天……」
浜田:「喂,北原!我说你,最近到底在干什么啊!」
春希:「非常抱歉。光顾着增刊的事了」
浜田:「就算这样,你最近可是完全没在这边露过脸,连进度的报告也没有。偶尔来一次,还不和上司打个招呼,究竟是怎么回事」
春希:「真的十分抱歉。这个礼拜我尽泡在<REnsemble|隔壁>的编辑部了」
旁白:…尽管如此,我还是就这么脸也不抬地继续书写着资料,用这种让浜田先生更加生气的方式作出着回应。
旁白:因为,虽说不好意思,但我现在可是分秒必争到连做这些都觉得是在浪费时间的地步。
浜田:「那么,增刊弄得怎么样了?到现在再哭喊着“来不及啦”~什么的我可不管你哦!」
春希:「今天就能把初校搞定。预计周末就能结束这边的全部工作了」
浜田:「…什么?」
铃木:「那岂不是反而快过头了?离截止日期可是还有半个月哦…?」
春希:「后面就只剩下修改工作、等写手的原稿、主编修订…还有编辑后记而已了」
松冈:「总觉得最后那项是针对我的挖苦…」
铃木:「你想太多了小松…」
浜田:「既,既然都进行到这个程度了,就好好向我报告!可不要自己一个人类头苦干啊!」
春希:「非常抱歉,今后会注意的。…我现在,能继续这边的工作了吗?」
浜田:「………之后要将进度详细地报告给我。用短信也行」
春希:「我明白了」
旁白:其实,连写短信的时间我都舍不得浪费,看来只好在四处行动的时候应付一下了。
旁白:因为进入本周以来,别说是去报告进度了,就连花时间考虑关于报告的事情,都让我觉得可惜,简直是耗时以秒记。
旁白:如此扭曲的工作方式,虽说正如浜田先生所言是失格的社会人,可我现在却连思考这种事的空闲也没有。
旁白:因为…
春希:「………」
旁白:不,现在还是先别去想那个可能性了。毕竟什么都还没有决定下来。
松冈:「我说铃木小姐…北原他,是不是有些奇怪啊?」
铃木:「嘛,可以确定的就只有他的确是小松无法理解的人种啦。毕竟他可是麻理小姐的爱徒嘛」
松冈:「不…我感觉现在的他,倒是很接近以前麻理小姐所说的那个『危险的北原』哦」
旁白:不知是从周一就开始连续工作的缘故,还是拜一直集中精神所赐…
旁白:现在的我,已经神经敏锐过头到,能将周围的窃窃私语都一字一句地听得清清楚楚的地步。
春希:「………」
旁白:尽管如此,现在我既没有插入他们闲聊的空闲,也没有那个打算。
旁白:那都是出于,非尽早结束手头的工作不可的焦躁感和…
旁白:眼下这种正如松冈先生所言,我自愿选择的状况的缘故。
旁白:………
和纱:「………这算、什么玩笑」
春希:「………」
和纱:「别开那种恶劣的玩笑,不要再戏弄我了啊…」
旁白:『我会,待在你的身旁』
旁白:『…哪怕,让我舍弃所有的一切』
旁白:仅仅数秒之前,从我口中吐露出的这句话,正如和纱所说的那样,听上去只会让人觉得,是性质过于恶劣的玩笑。
和纱:「明明知道是骗人的,却还是不由自主地相信了…这不是反而会变得更悲伤了吗」
春希:「难道你…有我陪在身边会感到悲伤吗?你就这么讨厌,永远和我在一起吗?」
和纱:「大笨蛋! 别故意曲解我的意思!我就是讨厌你这点!」
春希:「…对不起」
旁白:这种为了掩饰害羞的故意曲解,对现在的和纱来说,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和纱:「因为梦很快就会醒来的啊…因为现实很快就会让我明白,那种事根本不可能实现的啊」
春希:「和纱…」
旁白:因为和纱她自己,也已经放弃了逃避和逞强。
和纱:「别对我说这些无法实现的梦想啊。残忍也要有个限度吧?」
旁白:她只是一心一意地、全力地,只注视着我一个人。
旁白:…将除我以外的一切,全部都从视野中赶走了。
春希:「不过啊…很遗憾,你说的这些全部都估计错了」
和纱:「诶…」
春希:「这不是骗人的。也不是在戏弄你」
旁白:所以我,也必须回应那样的和纱。将除和纱以外的一切,都摒弃到视野之外。
春希:「我,从现在起,会一直待在你身边。无论你要去向何方,我都将与你同行。…哪怕是维也纳,也一样」
和纱:「………呜!?」
春希:「不管你是作为钢琴家的冬马和纱也好,或者是仅仅作为一个日本人的冬马和纱也好,对我来说,哪边都可以」
和纱:「春希…?」
春希:「只是,从今以后的我,只会支持那一个人。从今以后的我,只会为了那家伙而生」
和纱:「你,你………呜」
旁白:然而,越是回应和纱的感情…
旁白:越是与和纱约定会实现她的愿望…
和纱:「你是,认真的吗?」
旁白:我们周围的气氛,就会出于并不仅仅因为寒冷的理由,而越发凝固。
旁白:既非幸福也非喜悦…
旁白:只剩下绝望、不安与重压,渐渐将我们侵袭、覆盖、吞噬。
和纱:「那不是,无论我怎样祈愿,都绝对无法实现的梦吗…?」
春希:「就算不待在日本,我也没问题的。虽说暂时日子可能会过得辛苦些,不过我有自信很快就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
和纱:「我不是那个意思啦…」
春希:「关于我亲人的事情,不用担心也没关系。本来我就基本上是孤身一人啦…」
和纱:「呜…我不是在说那些事!你果然,是故意曲解我的意思对吧!」
春希:「…算是吧」
和纱:「雪菜………呢?」
春希:「………」
和纱:「呜!?你,你,你…难道!?」
旁白:和纱她,刚才似乎有些误解了。而现在,她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
旁白:诉说无法实现的梦想,根本算不上什么残忍。
春希:「…你什么也不用担心。我啊…我会一个人想办法的」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等到那个梦想实现的瞬间,真正残忍的时间,才会正式开始。
旁白:………
和纱:「………」
机场广:「东日本航空第248次飞往维也纳的航班,现在已经开始办理登机手续。请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前往82号通道」
和纱:「啊…」
和纱:「………」
和纱:「不可能的啊春希…那种事…」
旁白:………
和纱:「…那种事,根本是不可能的吧」
春希:「那么,你从今以后要怎么办?能够一个人好好生活下去吗?能够…让我安心吗?」
和纱:「我没有在说自己的事…我是指对你来说这根本不可能啊!」
春希:「………」
和纱:「如果你真那么做了的话…作为拯救我的代价,大家都会遍体鳞伤的。雪菜也好,你也好…大家都会!」
春希:「我………没关系的」
和纱:「那怎么可能!你肯定会变成最惨的那个人吧!」
春希:「所以啊,没关系的,因为…」
和纱:「你明明是爱着雪菜的,你们两个人明明,都希望和对方携手一生的!」
春希:「和纱…」
和纱:「所以,假如你真那么做了的话…把五年来一直深爱着的对象给抛弃的话…你可是,会一生都活在后悔中哦?」
春希:「和纱」
和纱:「就算那样,难道你也…!」
春希:「和纱」
和纱:「啊…」
春希:「已经,太迟了」
和纱:「没有那种事,没有…你还没有,做出任何选择。还没有选择像我这种…」
春希:「无论选择哪一边,我都已经,肯定会后悔了啊」
和纱:「诶…」
春希:「要是对只能依靠我的你,弃之不顾的话,那么我,果然还是会一生都无法释怀的」
和纱:「怎么会…」
春希:「事到如今,无论向哪边前进,都已经不行了。一切的一切,都太迟了。所以我…」
和纱:「等,等等…等一下啊」
春希:「只会拯救最重要的那个人,我已经,这样决定了」
和纱:「笨,笨,笨蛋…!」
春希:「…只有这次,你说的话是正确的呢」
和纱:「~~~呜!?呜,啊,啊…啊啊啊…呜」
春希:「………」
和纱:「那…那是,不行的啊…你,如果那样的话…春希…」
春希:「和纱…」
和纱:「别,别再…别再像这样,让我变得越来越不能失去你啊…呜」
春希:「唔………就因为你用了这种说法,我,才会变得无法抽身的吧」
和纱:「呜…对,对不起…呜,呜啊啊…呜啊啊啊啊…呜」
春希:「我说,和纱…」
和纱:「呜唉唉唉…呜呜…呜………什么?」
春希:「当然,就算我做出这样独断的决定,但如果,没能让你得到幸福,那就毫无意义了」
和纱:「春希…?」
春希:「如果说,和接受我比起来,还是拒绝我更能让你幸福的话…」
春希:「如果说你就算独身一人,也什么都能做到的话,那就拒绝我吧」
和纱:「诶…」
春希:「对我来说,你的幸福就是唯一的准则。我已经决定,只根据这个来作出抉择了」
和纱:「怎么能,怎么能,怎么能这样…呜,我,我,怎么可能…」
春希:「…结果,还是让你感到痛苦了。对不起啊」
和纱:「呜…啊」
春希:「尽管如此,只有这个是必须由你来决定的」
和纱:「由、我…」
春希:「我想,大概在此后…你也会变得和我一样,无论选择哪条道路都会后悔的」
春希:「所以至少…要为自己真心做出的选择而后悔。想要背叛喜欢的人,就必须记住这件事」
和纱:「背叛…?」
春希:「我,已经背叛了。接下来,就只剩你了」
和纱:「………」
春希:「是像现在这样,拼命地在痛苦中挣扎呢…还是去经历比现在更加痛苦的事,然后,变得比现在,稍稍幸福一些呢…」
春希:「请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和纱:「春希…」
春希:「如果你给出了答案,我就会全力开辟出那个你所期望的未来」
春希:「就算和恶魔订下契约,也在所不惜」
旁白:………
和纱:「春希…」
机场广:「东日本航空第248次飞往维也纳的航班,现在正在进行搭乘工作的最终确认。请搭乘本次航班的旅客尽快前往82号通道」
和纱:「我…我…」
?:「………!」
和纱:「诶…」
?:「冬马啊啊啊啊!」
和纱:「啊!?」
男性乘客1:「喂~小田~!通道不是那边那条~!」
和纱:「诶…」
男性乘客2:「咦? 可是广真说法兰克福是经过70号通道」
男性乘客1:「航空公司不一样吧。你好好确认一下嘛」
男性乘客2:「啊、真的。什么嘛,真是容易搞混啊」
和纱:「………啊」
男性乘客1:「出发的航班都是差不多相同时刻起飞的。看,54号通道在对面」
男性乘客2:「不好意思,那么我就走了」
男性乘客1:「真是靠不住啊…我说你,真的能回来吗」
旁白:………
和纱:「哈,哈哈…」
和纱:「………」
和纱:「…唔」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那是什么意思…你今天的工作,已经全都结束了吧?而且既不用开会也没有采访吧?」
春希:「嗯…」
武也:「可是,你从刚才起就在重复些什么废话?什么可能来不了啦,或许会迟到啦…」
春希:「所以啊,我从刚才起不就一直在说吗。因为是截稿前,所以什么时候被叫去工作都不奇怪。真发生那种事的话,不在30分钟内回去是不行的」
武也:「那样的话,把手机关了不就好了吗。挽回今天一天的进度,对你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春希:「那可不行啊…毕竟被任命负责特辑,这还是第一次」
武也:「这可不算理由啊,对你来说,工作和女友到底哪个更加重要啊!再说今天可是…」
春希:「今天是什么日子…这种事,我当然知道」
武也:「………春希」
春希:「唔?」
武也:「刚才开始,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远哦」
春希:「诶…」
武也:「还是说,只是因为你的声音越说越轻了?毕竟周围的声音还听得很清楚」
春希:「………是你的错觉吧」
武也:「果然,总觉得你没什么精神呢…我说你,真的明白…」
站台广:「二号线的电车即将发车。请各位乘客注意隔离门」
春希:「啊,不好意思…电车要开了,我挂了」
武也:「总之,一定要来啊!我和依绪先到那里等…」
旁白:………
旁白:就像是要彻底甩开还想说些什么的武也一样,我在车门关上之前跳了进去,同时切断了通话。
旁白:这是本周第一次,在日期变更前回家。…不,要真如预定那样的话,反而还不能就这么直接回去。
旁白:从平时的南末次再乘一站,到末次町下车后步行15分钟。
旁白:2月14日…每年惯例的,雪菜的生日聚会。
旁白:都超过二十岁了,还在生日这天举办家庭聚会什么的,估计除了聚会的出席者以外,都会觉得既好笑又不可思议吧…
旁白:就算如此,对这场聚会的出席者而言,这却是理所当然般神圣、崇高的,每年都翘首以盼的活动。
旁白:聚集一群亲人和朋友,兴高采烈地聊着天南海北的事,尽情享用完主宾制作的佳肴后露出享受的神色…
旁白:就是那种,看上去很有欧美风格,内在却是纯日式的欧日合璧的节日。
旁白:去年和前年,我都是聚会的中心,被出席者当作了第一攻击目标。
旁白:…在今天这个可喜的日子里,自然更是难逃厄运,肯定也会在众人的恨意中被搞得万分狼狈吧。
春希:「………呜」
旁白:正因为这样,对今年的邀请…
旁白:『刚才开始,电话的声音听起来就很远哦』
旁白:『还是说,只是因为你的声音越说越轻了?』
旁白:就算越说越轻…也是没办法的吧?
旁白:因为我,现在的我可是…
旁白:………
旁白:那之后的几天里…和纱都没有联络过我。而我也,没有主动联系过她。
旁白:那个时候的和纱,一边哭一边盯着我,既没有飞扑到我怀里,也没有拒绝我,只是转过身去,静静地离开了。
旁白:为了给双方留下考虑的时间。为了再一次,认真地、全心全意地确认我们的感情。
旁白:我们连什么时候能给出结论都没有约定。
旁白:在这将一两天内进行短期决战的期待与不安全部否定,考虑起是否有进行持久战的决心和必要的第五天。
旁白:离追加公演,还剩下两个星期。然后今天,是还没有得出结论就必须和雪菜见面的日子。
旁白:身边被亲人和朋友围绕,是会成为一种救赎呢,还是…
旁白:………
和纱:「………哟」
春希:「………」
旁白:真是的,这家伙…
旁白:在我要求见面的时候,分明会给我千难万险作为考验,却专门挑这种意想不到的瞬间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和纱:「五天不见了呢。你还好吗?」
春希:「你才是…」
和纱:「怎么可能会好。居然把那么残酷的选择一股脑地扔给我。我觉得自己都快生病倒下了呢」
春希:「那是…」
旁白:就像是忘记了,在那之前我到底做出了多么残忍的决断一样…
旁白:就像是完全不明白,这几天里我到底是抱着怎样的心情在等待一样,和纱她,用满是恶作剧的视线向我看过来。
和纱:「什么嘛,那表情…简直就像,正为之前对我说的那件事在后悔一样哦?」」
春希:「那种事…」
和纱:「开玩笑的,你会后悔也是理所当然的呢」
春希:「呜…」
旁白:既然心知肚明的话就不要向我确认啊…
旁白:后悔是理所当然的吧?从一开始,我就这么说过了吧?
旁白:因为,因为啊…
和纱:「一想到你说的事有多么沉重,不后悔才奇怪呢」
旁白:为什么,我不得不和雪菜分手啊…?
旁白:明明我是这么爱她…明明我根本不可能会讨厌她。
旁白:明明已经发誓过,这份感情绝对不会再变。…明明我如此真信这个誓言。
旁白:可是,可是…
旁白:只是为了,同时…同时也深爱着和纱这个原因,为什么我不得不做出这种决断啊…
春希:「回答、呢…?」
和纱:「………」
旁白:不过,现在我已经明白了。和纱她,已经做好了觉悟。
春希:「差不多,也该给我回答了吧?是选择我呢,还是要抛弃我」
旁白:她明白在自己得出结论的这几天里,我的感情会动摇不定。
旁白:她也明白在那天热血上脑的我,会在这半死不活的几天内整理好自己的感情,认真地面对起现实。
和纱:「我,去了机场…」
春希:「诶…」
和纱:「也不是说,要逃回维也纳什么的,那种事我根本没有想过啦。再说也没有买机票」
春希:「那么,为什么?」
和纱:「只是,想要回忆一下…」
春希:「回忆…什么?」
和纱:「五年前,和你分开时的那种悲伤…那种,宛如身体被狠狠撕裂一般的痛苦」
春希:「………」
和纱:「然后,我试着比较了一下。因为我这愚蠢的决断,让周围所有人崩坏后对我造成的痛苦」
春希:「然后…?」
旁白:和纱她,比起自己的感情,更想要尊重我真心的决断。
旁白:若是,我否定了那时候的结论的话,她也会乖乖地接受现实的吧…
和纱:「你…刚才没问吧?我为什么会在这里等你…」
春希:「那个…」
和纱:「你一定是觉得,如果是我的话,就算察觉到也不奇怪对吧?…你在今天,一定会去的地方」
春希:「………」
和纱:「春希…你现在,是想要去雪菜的聚会吧?所以,才会在这站下车的吧?」
春希:「嗯…」
和纱:「你一定是打算和雪菜见面,却对我的事只字不提,只是把礼物送给她,一起吃饭,然后在告别的时候来个离别之吻对吧?」
春希:「和纱…」
和纱:「然后,你打算后悔对吧?放弃选择我这件事。认定果然雪菜才是自己最爱的人」
春希:「那种事、才…」
和纱:「我明白的。我知道你还在动摇。我也察觉到了,你已经彻底后悔了无数次」
春希:「和纱,我…」
和纱:「………不过,一切都该结束了」
春希:「诶…」
和纱:「我从机场,十万火急地赶到这里。搭电车,乘出租,靠自己的脚,拼命地用上了能用的一切,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上了」
和纱:「我啊,是为了阻止你而来的…是为了,抓住你而来的啊」
春希:「和纱…?」
和纱:「别再…和雪菜见面了」
春希:「啊…」
旁白:和纱她,比起自己的感情,更想要尊重我真心的决断。
旁白:若是,我否定了那时候的结论的话,她也会乖乖地接受现实…
和纱:「春希…请你,背叛雪菜。然后,选择我吧」
春希:「啊,啊…」
旁白:可是,我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战胜和纱所挂念的那些苦难了。
旁白:哪怕是恶魔的欺诈。哪怕是通向地狱的交易。
和纱:「拜托你…永远、永远、陪在我身边吧…」
春希:「真的,可以吗?」
和纱:「我爱你」
春希:「你的手边,只剩下钢琴和我了。…就算变成那样,也真的可以吗?」
和纱:「不要紧,就算是只有你,也无所谓」
旁白:然后,在胜利的瞬间,和纱的脸上,一定会露出非常痛苦,非常悲伤…
旁白:但同时也,非常幸福、非常满足的表情吧。
春希:「和纱…呜」
和纱:「啊、唔…」
旁白:我们一瞬间…紧紧相拥,交换着就算在当场深深一吻也毫不奇怪的誓言…
旁白:但现在的我们,却并没有做出更加亲密的行为,只是用手指,相互触摸着对方的嘴唇。
旁白:因为,还什么都没有结束。…因为我们知道,结束的过程会是多么残酷。
和纱:「唔,唔…唔唔」
春希:「唔…」
旁白:不过和纱的双唇,一边矜持着,一边渴求着略进一步的动作。
旁白:她顺势将触碰到嘴唇的我的指尖含入口中,然后,用力咬了下去。
和纱:「唔…嗯啊…」
春希:「啊…」
旁白:指尖被和纱的舌尖轻轻舔舐着,疼痛的感觉,渐渐真散开来。
和纱:「唔唔…唔,唔…哈啊啊…哈、啊…春希」
旁白:牙齿的力量逐渐变强,终于,从指尖慢慢渗出的血,被和纱咽下了喉咙…
和纱:「这样一来,你………就是我的了」
旁白:我们在这里,订立了血的契约。
美代子:「就是那样啊~!和纱小姐她,终于又开始练习了…」
曜子:「什么时候开始的?」
美代子:「好像是从昨天开始的。她一直没回酒店,我就拼命地找,结果…没想到就在身边啊」
曜子:「…这又吹的是什么风啊?」
美代子:「她重新振作起来了呀!一定是社长的思念传达给了和纱小姐啊!」
曜子:「她本人这么说了吗?」
美代子:「不,她一直待在录音室里没出来过…不过,我懂的!」
曜子:「你懂的,懂什么?」
美代子:「当然是和纱小姐的心意啊…一边拼命忍耐住想要哭泣的心情,一边为了社长拼命努力的那份温柔…」
曜子:「你都还没和她讲过话,为什么能够这样说呢?」
美代子:「听到钢琴声就明白了…好歹我也是冬马曜子工作室的一员」
曜子:「钢琴声…呢」
美代子:「来,社长也请听听看。和纱小姐她,是这么努力…」
旁白:………
曜子:「这个就是…?」
曜子:「一边忍耐住想要哭泣的心情,一边拼命努力的温柔女孩弹出的钢琴声?」
曜子:「………开玩笑的吧」
旁白:………
站台广:「一号线即将发车。车门即将关闭,请各位乘客注意」
春希:「呜…」
旁白:伴随着发车铃声,隔离门和车门一起关闭后,无人操控的列车沿着轨道静静地驶了出去。
旁白:…自从来到站台后,这已经是第三辆错过的列车了。
旁白:明明还特地根据约好的地点推算出路上的时间,然后提早了30多分钟离开家门的,结果时间几乎都耗费在换乘的车站上了。
春希:「糟糕…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
旁白:最初感觉到身体有异样,是在昨天夜里。可那时候我还以为这只是错觉。
旁白:但到了今天,在南末次站乘上电车的同时,事实却告诉我,昨天的自我诊断只是美好的愿望。
旁白:头痛、恶心还有寒意…心脏跳得好似晨钟一样快,连抓住吊环的手都可笑地颤抖着。
旁白:最初,我还认定这都是因为暖气太强的缘故。真信自己在习惯了那种温度后很快就能痊愈。
旁白:可是,从我体内散发出的热量,似乎并不是那么轻描淡写的东西,脸色也渐渐苍白到了,连旁人都能一目了然的程度。
旁白:而那异常情况,随着我不断接近目的地,变得愈发严重。
旁白:等到在换乘的车站下车的时候,全身已被一种麻痹一样的讨厌的感觉所侵袭,连迈步都变得异常艰难。
旁白:好不容易到达了换乘列车的站台,稍感安心后在长椅上坐下。
旁白:结果,却落得如今这种,身体如生根般无法站立起来的状况。
旁白:我,到底怎么了啊。变成这副样子真的好吗…
春希:「哈啊,哈啊…呜,啊」
旁白:『关于周六的事』
旁白:『谢谢你的短信。不过,请别那样道歉』
旁白:『不能来也是没办法的啊。本来在平常的工作日就很勉强了,我完全不会在意的』
旁白:『而且,我从武也君那里听说了哦?这次的杂志,特辑部分是交给你负责的?』
旁白:『太厉害了春希君!入职一年就能得到如此重任。我和依绪,就这个话题聊得兴高采烈呢』
旁白:『恭喜你。你的努力,又得到回报了呢。真的是,恭喜你了』
旁白:『好了,稍微改变一下话题,说说春希君邀我周六出来的事吧』
旁白:『倒也没想过要你补偿什么的,不过春希君若能空出时间的话,我也想和你见面。哎呀,其实因为很长时间没见面了,所以我真的很开心!』
旁白:『…才刚说过不在意的,现在又是这种说法,是不是有点像是挖苦呢(笑)对不起』
旁白:『这样的话,既然见面的时间和地点都让给我来决定了,那我就任性一回吧』
旁白:『13点。有海站前。稍微有些远不过没问题的吧?』
旁白:『虽说每年的圣诞节,我们都是一起在那里度过的,不过,在现在这种季节还一次都没去过,对于那一点,我一直有所遗憾呢』
旁白:『就像往常一样在Integral Hotel里享用豪华晚餐…不对,享用豪华午餐吧』
旁白:『那样可以吗?我等你的回复』
春希:「………唔」
旁白:…其实,原因我心里很清楚。
旁白:因为,最初开始感到身体有稍许异样,正是在昨晚,收到这条短信之后。
旁白:那是因为我收到了雪菜坦诚的话语和发自内心的约定。
旁白:『Re:关于周六的事』
旁白:从那时以来,一考虑到雪菜的事…
旁白:一思念雪菜。一惦记雪菜。一对雪菜抱有罪恶感。一想起有事对雪菜隐瞒…
旁白:身体和心就会开始暴动。肉体与精神之间的平衡也无法维持。
旁白:无论哪方面…都会失去机能。
旁白:这一定是,对迈向非人领域的我的惩罚。
旁白:…是我的身体,对我施加的惩罚。
旁白:『抱歉。现在刚起床』
旁白:『感觉身体有些发烫所以测了一下体温,已经超过39度了』
旁白:『虽然说不上太严重,不过看来是去不成了。所以,希望今天的约会能够延期』
旁白:『雪菜的话,应该已经在去往那边的路上了吧?没能及时联络,实在抱歉。让你白等了那么久,真是对不起』
旁白:『还有,不用来探望我。因为说不定是病毒性感冒』
旁白:『现在开始我要继续睡了。会好好吃药的所以请不要担心。等稍微好些后,再打电话给你』
旁白:拼命让发颤的手指动作起来,敲击出短信。
旁白:明明打电话过去更快。明明打电话过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旁白:可我还是努力用朦胧的双眼凝视屏幕,持续按下手机的按键。
旁白:………因为现在听到雪菜的声音会很痛苦。
春希:「这是,无可奈何的啊…」
旁白:在这种身体状况下外出,从一开始就已经很勉强了。
旁白:明明连颤抖和冷汗都无法停止。明明连恶心和口渴都无法抑制。
旁白:明明都这样了,还要去有海的临海公园,让身体暴露在凛冽的海风中,简直可以说是自杀行为了。
旁白: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因为身体是这么难受,这么痛苦。
春希:「还是,回去吧」
旁白:把这条短信发给雪菜。然后拜托她将今天的约会延期吧。
旁白:今明两天,就在家暖暖地睡个好觉吧。想办法在这个周末,好好治疗身体的不适。
旁白:并且,如果可以的话,星期一就要正常上班,然后继续初校的检查工作…
旁白:下一次同雪菜见面的机会,应该是在下周末吧。递交礼物的时间推迟了不少啊。要是她没生气的话就好了。
春希:「………呜」
旁白:然后我们就这样,先不做出决断,在这个冬天里,继续维持着恋人的关系么…
旁白:因为不用做出了断便息事宁人,而松了一口气么?因为能将痛楚延后而感到欢喜么?
春希:「………这样,不行啊」
旁白:『抱歉,我错过换乘的时间了。会迟到10分钟。请再稍微等一会儿』
旁白:别说傻话了。
旁白:怎么能让事情变成这样…怎么能输给这种舒适的陷阱…
旁白:像这样一味地逃避痛苦,每次想要面对现实的时候,身体就起排斥反应的话…
旁白:谁来,守护那家伙…?
春希:「不去不行…」
旁白:去雪菜所在的地方。去那审判的法庭。
旁白:必须去,接受天罚才行…
春希:「和纱…」
旁白:因为我,有着必须要守护的对象。虽然匪夷所思,但那必须去守护的人,并不是雪菜…
旁白:………
旁白:『和纱…』
和纱:「唔…」
曜子:「你醒了?」
和纱:「………」
曜子:「…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呢」
和纱:「刚才,你叫我了?」
曜子:「没,我只是在看着你的脸而已」
和纱:「啊、是吗…」
曜子:「怎么?在梦里听到<R深爱的男人|吉他君>那爱的低语了?」
和纱:「睡着了吗,我」
曜子:「不」
和纱:「诶,可是…」
曜子:「你是晕过去了」
和纱:「………」
曜子:「连我进来了都没注意到,只是一个劲地弹着,然后突然就倒下去了」
和纱:「这样啊」
曜子:「已经很多个小时了吧…说不定,你已经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弹了整整一天以上了吧」
和纱:「…天晓得」
曜子:「身体持续不摄入水和糖分,当然会晕倒吧。…给你,方糖」
和纱:「唔…」
曜子:「还以为你会暂时荒废一段时间,这次却突然就这么乱来了呢」
和纱:「我才没有在乱来。只是,想要弥补因为迟到而落后的部分罢了」
曜子:「不,根本就是胡来一气。和平时的音色截然不同」
和纱:「是吗…只是练习不足造成的吧?」
曜子:「不,几乎已经是成型的音色了。…不过弹奏的人却是另一个冬马和纱」
和纱:「<R天才|妈妈>说的话太深奥了我不懂啊」
曜子:「音色听起来笼罩着一种悲壮感,简直就像是在渴求沉重的惩罚一样」
和纱:「………」
曜子:「虽然完全不合我的兴趣,不过根据听众的不同,可能对一些人来说,会非常具有吸引力呢。…说不定也有人,会在精神上沉迷到不能自拔的程度」
和纱:「那个,算是夸奖的话吗」
曜子:「我说,和纱…」
和纱:「唔~?」
曜子:「你现在,到底想要为什么而赎罪?」
和纱:「………」
曜子:「…大致说到点子上了?」
和纱:「为了迄今为止让你操了那么多心…我这么说你会相信吗?」
曜子:「我会相信一半。不过,你要说那就是全部的话,我可不信」
和纱:「不愧是我的妈妈。什么都难逃你法眼」
曜子:「只要是做母亲的,谁都是那样」
和纱:「分明至今为止,连一件像个母亲的事情都没做过」
曜子:「算是吧…我只是想试着说一次这种台词啦」
和纱:「笨蛋…」
曜子:「对于这个,我倒是有大体上只是差之毫厘的自负呢」
旁白:………
和纱:「…我说,妈妈」
曜子:「什么事?」
和纱:「我啊,可能啊…或许无法成为你所期望的冬马和纱了」
曜子:「你是指…无法成为冬马曜子所期望的后继者?还是指,无法成为母亲所期望的女儿?」
和纱:「………我先道个歉。对不起啊」
曜子:「和纱…」
和纱:「作为你不肖的弟子,对不起啊。作为你不孝的女儿,对不起啊」
曜子:「………」
和纱:「作为一个软弱的凡人…真是对不起」
旁白:………
雪菜:「那么,这星期你也工作辛苦了」
春希:「虽然迟了这么久,还是祝你生日快乐,雪菜」
雪菜:「春希君才是,恭喜你递交了原稿。这可是第一次被指派重要的工作,要是能热卖就好了」
春希:「…啊,谢谢你的情人节巧克力」
雪菜:「谢谢你的生日礼物」
春希:「今天迟到了,真对不起」
雪菜:「我才是,让你破费了真对不起呢」
春希:「没关系。毕竟每年都要来一次这里」
雪菜:「嗯…来这许久没来的有海」
春希:「啊啊…都过了一年零两个月了」
雪菜:「呵呵…难得眼前能有这么多的美食,我们却一直持续着干杯的动作呢」
春希:「…也对。差不多可以开始吃了吧」
雪菜:「嗯! 其实从刚才开始我的肚子就饿扁了。我开动了」
春希:「…我开动了」
旁白:仿佛在证明这端正的礼仪是与生俱来的一样,雪菜非常自然地合上了双手。
旁白:而我则好像,被雪菜创造的舒适的空间所影响一般,也多次干杯致辞,自然而然地谈笑风生。
雪菜:「哇,好吃!果然是光一顿午饭就价格不菲的酒店啊~」
春希:「…所以说别老是提钱的问题啊。只是这种程度的话我完全不在乎的」
雪菜:「啊,抱歉…我啊,不知道为什么总会很在意这种地方的价格呢」
春希:「今天就别去推理食材的原价了啊。我可不想去考虑,那些差额最后会跑到哪个冤大头那里」
雪菜:「啊哈哈,我会注意的」
旁白:一阵夹杂着叹息的说笑后,我也开始把眼前的前菜送入嘴里。
春希:「…不过这个的确很美味啊。甚至可以说物有所值呢」
雪菜:「啊,啊哈哈…」
旁白:…而我,则是充分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到能够品尝出料理滋味的程度了。
旁白:用30分钟,强迫自己抑制住身体的不适。
旁白:在心中,开辟出自己应该前行的道路。…并且为此,破釜沉舟。
旁白:在到达见面的地点向雪菜道歉的时候,虽然她替我擦拭了额头的汗水,但那已经是,因为拼命飞奔而流出的汗了。
旁白:现在的我,既不会头疼想吐,也不会感觉寒冷。因为我已经给自己的心灵,做出了栖身的场所。
旁白:因为,我已经将和纱那轻轻的笑容,毫不掩饰的气鼓鼓的模样,宛如任性的孩子一般哭泣的脸…
旁白:还有我们契约的瞬间,那此生无憾的表情,全都在自己的心中,创造出了永远的居所。
旁白:…为了随时能从脑海中,将它们唤醒。
旁白:………
雪菜:「外面还真是冷呢~」
春希:「那是因为,毕竟眼前就是海嘛」
雪菜:「吹过来的海风实在太猛了…春希君不要紧吧?」
春希:「雪菜你才是」
雪菜:「我不要紧的。毕竟,一直想在这个冬天里来这里一次嘛」
春希:「…那个,好像算不上理由吧」
雪菜:「我说,要不要去购物中心看看?春装也差不多该出来了」
春希:「天气都还这么冷…为什么流行这种东西会出得这么快呢」
雪菜:「我可没听说过有流行是慢悠悠地跟在时代后面的…」
春希:「唔…」
雪菜:「好了,快点快点。…算了,其实慢慢走过去也可以啦。毕竟就算抓不住流行,店也不会逃跑嘛」
春希:「…也是啊」
旁白:雪菜并没有跑出去,只是踩着略快的小碎步,邀请我朝着下一个目的地出发。
旁白:既没有接近到能互相触碰,也没有远到听不见彼此的声音,我们的心…有着稍许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旁白:她没有来牵我的手。没有上来挽着我的臂膀。也没有要求我吻她。
旁白:而我,则是自然地接受了这一个个的“没有”。
旁白:是因为现在还是白天的缘故呢,还是在揣测着久别重逢后的距离呢。
旁白:或者是…
旁白:相信我们的关系已经成熟到,不再需要那样相互确认的地步呢。
雪菜:「我说,春希君」
春希:「唔?」
雪菜:「这条领带,是不是过于花哨了?」
春希:「不,我倒没这么觉得…应该说很雅致才对吧?」
雪菜:「看上去不错?」
春希:「嗯,那自然…」
雪菜:「是嘛…春希君都说好的话就选这个吧。我先去把钱付了哦」
春希:「哎? 喂、等一下。这里不是BARBARES的专卖店吗」
雪菜:「对啊?是英国的品牌对吧」
春希:「让我看看刚才那条领带…哇,这什么价钱啊!别买这么贵的东西啊」
雪菜:「虽然贵是贵了点,不过这种地方的商品很耐用,所以到最后还是比买便宜货划算哦?」
春希:「话是这么说…可也该有个限度吧。去赤城或UNIPLE买就行了」
雪菜:「刚才春希君你还不是说别老提钱的事吗…」
春希:「不、可是…这个价格都过万了啊!这样的话,我怎么能毫无理由就收下呢…」
雪菜:「谁都没说这个是给春希君的哦?」
春希:「………诶?」
雪菜:「这个是给爸爸的。下个月,是他的生日」
春希:「诶,诶?」
雪菜:「啊哈哈…嗯,你果然误会了呢~。因为我是故意向春希君你询问感想的啦」
春希:「啊,啊………啊啊!?」
雪菜:「如果是要送给你的礼物的话,在交给你之前我是绝对不会让你知道的~」
春希:「雪,雪菜!」
雪菜:「哼哼哼、嘿~呀,上钩了上钩了~」
春希:「真是的。哈啊…」
雪菜:「啊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旁白:而我,则是被雪菜的那份温柔,那份开朗,轻易地玩弄于股掌之间。
旁白:同时,被一直以来让我沉浸于其中的母性,以及略微不同于往日的惬意感治愈着
旁白:所以,尽管因为一直无法切入正题,而让内心隐隐作痛,但那创伤却不断地被雪菜修复…
旁白:我就陷在这种过于矛盾的死胡同里无法自拔。
旁白:………
雪菜:「呜哇…感觉比刚才还要冷呢~」
春希:「毕竟眼前…就是海嘛」
旁白:等到我们买完东西,喝了茶,走出购物中心的时候,太阳已经完全西下了。
旁白:白天好不容易借着云层间泄漏出的阳光,才得以勉强保持着少许温度的临海公园,现在已经完全被封闭在冷酷的黑暗与寒风中了。
旁白:…可就算过了这么久的时间,我也依然没能进入今天的主题,只是和雪菜一起共度着任谁看来都是情侣约会的时光。
旁白:何止如此,这段平静的时光还让我不止一次地感受到了快乐…
雪菜:「每次来到这里的时候,真的总是很冷呢」
春希:「因为,每年都是圣诞来这里的」
雪菜:「两年前甚至还下了雪呢~」
春希:「………」
旁白:从两年前开始,这里对我们来说就是特别的…某种意义上可以说是命运的场所。
旁白:两年前的圣诞节,我们在这里决裂,一年前的圣诞节,我们在这里复合。
旁白:然后到了今年。
旁白:不是在这里,而是在法国度过圣诞节的我们之间…
旁白:那开始转动的命运的齿轮,已经无法停止了。
雪菜:「我可不希望,你在说到那些的时候陷入消沉啊。明明那个时候全都是我的错」
春希:「不对。因为,那个时候的我…」
雪菜:「不,是我不好。不过我不会道歉的。…因为那也是属于我们的历史」
春希:「历史…」
雪菜:「无论是好事还是坏事…吵架也好,错过也好,和好也好…正因为发生了这么多事,我们才能一起走到今天」
春希:「………啊」
旁白:雪菜一边微笑,一边用手指梳理着自己的头发,在那纤纤玉指上,闪烁着与过去截然不同的光辉。
旁白:那不是御宿的饰品店里那些便宜货的反射,而是在巴黎的宝石店中,历经千磨万砺后才闪耀出的七色光芒。
雪菜:「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呢。不过,我们都一起克服了呢」
春希:「雪菜…」
旁白:五年中,一直喜欢着的人。
旁白:两次交付了戒指的人。仅仅在两周前,还提出过求婚的人。
旁白:并且…
雪菜:「克服过去了…是吧」
旁白:毫不夸张地说,我现在也打从心底里爱着她。
旁白:一直这么开朗,这么有活力。还有那,至少在我面前,一直努力保持着的真强。
旁白:不带偏袒毫不夸张地说,她是我至今为止所遇到的最棒的女性。
雪菜:「从今往后,也让我们慢慢地携手共进吧。不用慌张,只要按照你的步调就可以了。就算这样,我也会一直伴随着你的…」
春希:「~~~呜!」
旁白:…无论哪一点,都和那家伙不一样。
旁白:因为那家伙,总是气鼓鼓的,还偏食,既不懂礼貌,又对别人爱答不理,连自己的缺点都懒得掩饰。
旁白:除去钢琴以外,放弃了作为人类的所有努力,是个既任性又扭曲,只剩下天才的,残缺的家伙…
旁白:即使事到如今,我也禁不住会想,为什么自己要选择这么一个家伙啊。
旁白:抛弃了对自己来说最棒的女性,却捡回一个对自己来说只能成为沉重负担的家伙…
旁白:这也太过匪夷所思了吧。就算当成笑话,也实在让人笑不出来…
春希:「………雪菜」
雪菜:「呜…」
旁白:我明白,这类的是一个,让人无法置信也笑不出来的选择。
旁白:但即使这样,我也已经,做出了决断…
春希:「我有话要对你说。是无论如何也非说不可的,重要的…」
雪菜:「啊,啊~!果然~,都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啊」
春希:「诶…」
雪菜:「抱歉春希君…我今天已经必须得回家了」
春希:「雪菜…?」
雪菜:「刚才孝宏来了条短信。说是青森的亲戚一家都来我家了。那个,就是每年都送苹果来的那个」
春希:「是,那样吗?」
雪菜:「说是旅行途中顺道过来的。还说今天就要回去。…所以我必须要回家了」
春希:「………」
雪菜:「事情突然变成这样真是很对不起。我会下次再补偿你的」
春希:「…那么能不能只是听我把话讲完呢?在电车里也可以」
雪菜:「时间非常紧张的!不跑起来就来不及了!」
春希:「那么快点吧。我们一起跑到车站的话…」
雪菜:「不行!总之就是不行!今天我已经什么都不想听了!」
春希:「啊…」
雪菜:「呃!?啊,啊啊…」
旁白:啊啊,是吗。原来是这样…
旁白:我并不是完全没想到这种可能性。只是,一直没有得到确实的证据。………直到数秒钟之前。
春希:「………雪菜」
雪菜:「…我回去了」
旁白:自求婚之夜后的两周里。
旁白:在我们之间,明明有着近乎不自然的时间空白,雪菜她,却并没有用激情来填补两人之间的蜗隙,而是一直维持着这种平静的状态。
春希:「等等啊,雪菜」
雪菜:「别过来!」
旁白:我被那恰到好处的距离感所拯救,得以平静而又充裕地度过了,本应抱着痛苦的决心和雪菜在一起的时间。
旁白:对我而言,那段温柔的时间,简直有着一种不相宜的诱惑,甚至快真我产生要将这份决断向后推迟的想法了。
旁白:今天一整天,雪菜也是在不断忍耐中,拼命地营造着…这种,若无其事的平静氛围。
春希:「就算拖延下去,也不会改变什么的。我,已经决定了」
雪菜:「没听见!我,什么都没有听见!」
旁白:雪菜她,打一开始就注意到了。我,要在今天同她谈的内容。
旁白:对啊…因为我们两个,至今为止一直都是联系在一起的。毫不夸张地说,一直都是心灵相通的啊。
春希:「雪菜!」
雪菜:「啊…」
旁白:所以,雪菜一直都是知道的。
旁白:不论是,肆虐在我身边的猛烈风暴。还是,隐藏在我身上的冷酷利刃。
春希:「对不起…」
雪菜:「别说了,别说了啊…」
旁白:以及,我为了从风暴中保护和纱,而想用利刃,将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东西,一刀两断的事。
春希:「我…已经不能,再和雪菜一起走下去了」
雪菜:「别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我是绝对不会离开小木曾的!』
旁白:全部,都被谎言湮没了…
旁白:『还有,还有呢…我想有件事,我必须先道歉才行』
旁白:只是一句话…
旁白:『就算这样,我…果然还是最喜欢雪菜了』
旁白:真的,只是那一句话,就把自我们第一次相遇的瞬间起,我说过的每一句话,全都否定了。
旁白:『因为…这世界上我最喜欢的人,就是在我眼前,快乐地唱着歌的雪菜了』
旁白:耗费了五年之久,对雪菜诉说过的几千个思念。喃喃细语过的几万份爱意。
旁白:『没问题了啊,雪菜…我们两个,已经没问题了啊』
旁白:那本应是,在真固的基础上积累起的感情。
旁白:『从今往后,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去承受。绝对不会,离开雪菜的』
旁白:那一直真信不移,认为任何事物都无法动摇、无法替代的羁绊。
旁白:『结婚吧。我们结婚吧,雪菜…』
旁白:真的如同,海滩上沙子筑就的城堡一样,被波浪,仅仅冲击了一次,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旁白:将维持我和雪菜感情的纽带,从我们的新历史里,全部都削刮殆尽…
雪菜:「明白这种事,真是残酷呢…」
旁白:那之后,究竟过了几个小时呢。
雪菜:「从春希君你那些微的举止。飘忽的视线,还有表情的变化中」
旁白:从我那毫不留情的话语,止住了雪菜匆忙赶向车站的脚步开始。
雪菜:「我知道你在烦恼。在考虑着别人的事情。…在思念着,和纱」
旁白:从她当场蹲下,无法靠自己的力量站起开始。
雪菜:「你的心在渐渐离我而去,一想到这里,就觉得痛苦难耐」
旁白:从她就算肩膀发颤,声音微弱也拼命想要抑制住涌出的感情,却怎么也做不到,先是轻轻地,紧接着又猛烈地哭出来开始。
雪菜:「………从过年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呢。从与和纱再会之后,就一直,这样了呢」
春希:「………呜」
旁白:连过去了几秒还是几个小时,对现在的我们来说,都已经搞不清楚,而且,也毫无意义了。
旁白:好不容易站立起来的雪菜,眼睛已是哭得又红又肿,声音也变得尖利起来,却还是拼命想要组织出有条理的话语。
旁白:现在这样子的雪菜,是在这五年里,我所见到过的最不像雪菜的雪菜了…
雪菜:「朋呢…对我说过,她曾经见过和纱两次。一次在春希君的房间门口,一次在我演出会场的客席」
春希:「………这样啊」
旁白:至今为止,我伤害雪菜的次数,已经数也数不清了。
雪菜:「虽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相信…不,应该说,是拼命努力着,让自己不去相信…」
旁白:自认为无法挽回的事,也已经发生过不止一次两次了。
雪菜:「可是,在你一直追着我到大阪的时候…在你强烈地渴求我的时候」
雪菜:「反而,让我确信了…春希君,是想要逃避到我这里。…因为你已经,对和纱倾心到这样的程度」
春希:「………」
旁白:尽管如此,无论发生什么事,雪菜也一直维持着,真强的形象。
雪菜:「然而我,却没能和你好好谈谈。不仅这样,我居然还像你所希望的那样,仅仅用身体和你联系在了一起」
旁白:强忍住泪水,挺起胸膛,对我扮演着温柔的自己。
雪菜:「…我知道那天是和纱的音乐会,所以绝对不希望你回到东京去」
旁白:就算情绪到了非爆发不可的地步,也会拼命忍耐到和我两人独处为止。
雪菜:「就是那个………做错了吗。应该,在那个时候,就问你事情的真相吗…?」
旁白:雪菜她,很真强。而我,则是向那样的雪菜撒娇了。
旁白:向她撒娇,依赖着她,相信她的那份真强…
旁白:所以,才会选择和纱。
雪菜:「我果然,不该和你见面的」
旁白:可是,现在的雪菜却…
雪菜:「我要是,暂时和你保持距离就好了。一直,逃避着你就好了」
旁白:无视周围好奇的视线,不断哭泣着,悔恨着过去,责备着自己,一个劲地将自己的负面情感昭然于众…
雪菜:「还担心会不会变成这样…明明已经注意到,有可能会变成现在这样的」
雪菜:「可是、可是…却没法胜过和你见面的诱惑啊!」
春希:「呜…」
旁白:简直像,如同和纱那样,『不成体统』的女孩子…
雪菜:「我实在无法舍弃,可能被你紧拥的那份飘渺的期待啊…」
旁白:是我,把雪菜变成了这样的女性吗。…就像,把和纱变成那样的女人一样。
旁白: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如果没有喜欢上我的话。
旁白:如果,没有我的话…
旁白:那样一来,大家就都能获得幸福了吗?
旁白:………
雪菜:「呐,春希君…我究竟,该如何是好…?」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的哭声,正随着海风的声音共鸣着。
雪菜:「到底是…哪里不好呢…我,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呢…」
旁白:寒冷和悲伤混杂在一起,将我层层包围,强烈地动摇着我。
雪菜:「要怎么做…才能让你撤回刚才说的话呢。才能让你,回到我的身边呢」
旁白:猛烈地,激烈地,甚至顾不得体面。
旁白:宛如北风一样的强烈情感,又再次向差劲透顶的我呼啸而来。
旁白:不过…
春希:「什么…都不用做。雪菜你,什么错都没有。一点点错都没有」
旁白:因为我已经,决定了。
雪菜:「呜…那样的话…就改正不了啊。你不告诉我的话,我改正不了啊…」
春希:「抱歉…」
旁白:将这份残忍,贯彻到底。将一切全部割舍,只留下和纱。
雪菜:「我就不能为了你,而改变了啊…不能成为,让你再次回首的女孩子了啊」
春希:「我再说一遍。什么、都没有…」
雪菜:「~~~呜!」
旁白:所以,混杂着泪水的北风,已经无法吹走任何东西了。
旁白:无论是旅人的外衣。还是,我的决断。
春希:「都是我单方面的错…所以,无论什么我都愿意补偿你」
雪菜:「那是办不到的啊…」
春希:「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任何事…」
雪菜:「可是你现在,就已经把我想要的东西全都否决了啊!?」
春希:「………呜」
旁白:事到如今,北风也依然没有放弃。持续地向我吹来,索求着我唯一无法给予的东西。
旁白:直到不知不觉间,精疲力尽为止…
雪菜:「为什么…究竟为什么啊?有我在就不行吗?我们三个人…就不能在一起吗…?」
春希:「那是因为…」
旁白:如果把令和纱走投无路的真正原因…也就是曜子女士的事,向雪菜坦白的话。
旁白:说不定雪菜她,会成为我们的力量。说不定我们三个人,就能一起背负起这沉重的事实了。
旁白:我无数次地,想象过这样的未来。
春希:「…对不起」
旁白:可是,那是要由我一肩承担的未来。…是不能让雪菜背负的重担。
旁白:所以,我果然,还是不能向她坦白。
雪菜:「不行吗?和纱她,还是不肯原谅我吗…?」
旁白:…不,诸如此真自以为是的托辞,说不定只是我想将自己的行为正当化的自欺欺人而已。
春希:「………对不起」
雪菜:「啊、啊啊啊…啊、不、不要…不要啊…」
旁白:因为,让我选择和纱的理由,其实根本就不存在。
旁白:除了我爱她,胜过一切。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下了出租车后,看看表,差不多已经快到一点半了。
旁白:离开有海的时候都过了午夜十二点。御宿发车的末班车已经开走了。
旁白:…因为我在雪菜离去之后,又动弹不得了好一会儿。
旁白:雪菜她,好好地回去了吗…
旁白:虽说她离去的时候,还是在电车营运的时间,不过她有乘上去吗?已经到家了吗?
旁白:平安无事吗。
旁白:雪菜的手机,家里的电话,还有孝宏君…
春希:「呜…」
旁白:…就算有确认的方法和愿望,我也已经没有那个资格了。
旁白:终究还是…都变成现实了。
旁白:不管是那,比起得到幸福的人,变得不幸的人占压倒性的多数,以至于正常人根本不会去考虑的选择。
旁白:还是那不论与世界还是社会,都背道而驰的错误判断。…以及,那对雪菜来说,过于残酷的决断。
旁白:『没有结束…』
旁白:『我们,还完全没有结束啊!』
旁白:雪菜,一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接受。
旁白:在离开之际,扔下这句话给我的时候,也一直是泣不成声地,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旁白:没有责备我。也没有辱骂我。
旁白:依然是一如既往的,那个对我温柔到无可救药的雪菜…
春希:「呜…哈、哈啊…」
旁白:所以,才会更加让我痛苦万分。
旁白:今天早上的那阵恶寒,再次袭向我的全身。心脏又跳得快如晨钟,呕吐感也从喉咙里反了上来。
旁白:可能是因为,在这么冷的天气里,站在外面好几个小时的缘故吧。
旁白:真是那样的话,雪菜她…她,没事吧…?
春希:「~~~呜」
旁白:出于对雪菜的担心,想要去确认,却又因为无法做到,而积累着压力。
旁白:然后,越是考虑雪菜的事,我的身心,就越是失去控制…
春希:「和纱…」
旁白:所以,为了消除这痛苦的记忆,我咏唱起了仅有的解毒咒文。
旁白:本来,那是不应该在这个世界上咏唱的禁咒…
和纱:「啊…」
春希:「………」
旁白:根本,没有咏唱的必要。
和纱:「被妈妈赶出录音室了。说直到明天中午前都不许再去」
旁白:不…不是那样。是搞错咒文了。
和纱:「因为无处可去,就跑到你这儿来了。到明天为止,当我的床吧」
旁白:本想咏唱解毒的咒文,结果却咏唱成了召唤的咒文。
和纱:「…可以的,对吧?就算,我到这里来,也是可以的对吧…?」
春希:「你等了,几小时啊?」
和纱:「就算说了也没什么意义。总之就是等到你回来为止」
春希:「这是哪里的忠犬啊…」
和纱:「嗯…」
旁白:我在和纱的面前蹲下,轻轻拍打抚摸着她的头,和纱真的像小狗一样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春希:「都变得这么冰了…真是好傻」
旁白:摸摸她那有些发红的脸颊,就连我冻僵的手上都清清楚楚地传来了,刺骨的冰冷。
和纱:「你才是,更加冰呢…很冷吧。…很悲伤吧?」
旁白:可是,和纱用来回握住我的手,却带来了她呵气、摩擦后的温暖。
和纱:「所以…让我来,温暖你吧」
旁白:啊啊、这样啊…
旁白:召唤兽,是对召唤士绝对服从的。
旁白:………
和纱:「全部都,说了啊…」
春希:「啊啊…」
和纱:「是吗…」
旁白:和纱对我说的是『当我的床吧』。…而并不是『借我床吧』。
旁白:而如今,她正像自己希望的那样,枕在我的胸口,温暖着冰冷的脸颊。
旁白:同时抚摸着我的身体,无微不至地将温暖送回我全身。
和纱:「不可能,会接受的吧」
春希:「………」
旁白:就这样一边用肌肤感受着和纱的体温,我一边静静地,把今天发生的事,说给她听。
旁白:不用对和纱隐瞒什么了。因为,她也是不折不扣的当事人。
旁白:我们要一起受伤,一起渡过艰难险阻。对,因为我们已经这样起誓过了。
和纱:「…责备什么的,也不会有吧。毕竟,那可是雪菜呀」
春希:「…我倒是希望她能责备我的啊。我希望,能得到惩罚」
和纱:「嗯…」
旁白:所以我们,才像这样,两个人一起,静静地受伤。
旁白:因为雪菜没有痛斥我们。因为她一直在自己身上找寻原因。
旁白:…因为我们,连些许的罪孽,都没能偿还。
和纱:「我这种人,真是太差劲了」
春希:「那种事…」
和纱:「你想啊,如果是在连续剧或者电影里…像我这种作为阻碍者的配角,最后一定是落得抽身退场然后消失的结局吧?」」
春希:「………」
和纱:「可我如今却占据着故事的中心,不惜让女主角陷入不幸,也要把主人公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
旁白:不是那样的。你啊,其实对电影什么的根本就不熟悉吧。
和纱:「自己像个配角一样无所作为…却期待着主人公把所有问题都解决…我真是个,卑鄙的女人啊」
旁白:那样的事,只不过是在大团圆结局至上主义的世界里,才有的规则。
旁白:那种充满了做作的痕迹的发展,只能在过去的好・坞通用而已。
春希:「关于你是不是配角这件事…是主人公…不对。是导演决定的」
旁白:…虽说像这样驳倒她实在是轻而易举,不过,我却只是故意模糊了这个结论。
和纱:「这可是,你不好哦?」
春希:「是啊…是我的错啊」
和纱:「如果你能更早一些…在对我陷这么深之前,轻易就同情了我的话。如果你能像我希望的那样,用身体来安慰我的话…」
和纱:「这么一来,或许我光那样就能满足了,然后,就能够从你这里毕业了」
春希:「呜…」
和纱:「然后就能带着关于你的回忆,一个人活下去也说不定…」
春希:「不要…我不要那样。如果你不能带着笑容活下去,我…」
和纱:「春希…」
旁白:可是,要是反驳的话就等于自己承认了。
旁白:承认我们两人在一起,并不是所谓的大团圆结局。
春希:「我…」
旁白:而是无法让任何观众幸福,只会让制作者一个人沾沾自喜的男女主人公了。
和纱:「你这不是,在发抖吗…」
春希:「呜…」
旁白:和纱的手,轻抚着我的脸颊。
旁白:笨拙地,想要把我刚才对她做的事再现出来。
和纱:「很冷吧? 很难受吧?为什么要一直忍着啊…真是好傻」
旁白:也就是说,刚才的她…就是被这样的行为所安抚的。
旁白:光被我抚摸脸颊,就能够得到满足,她现在的动作,正说明了这个意思。
春希:「没关系、没关系的。比起刚才,要好多了。…多亏你温暖了我」
和纱:「不要忍着哦?要是痛苦的话,可要和我说哦?」
春希:「没关系。我是绝对不会崩溃的。因为,如果不保护你的话…」
旁白:如果不代替你的母亲。不代替你的老师。
旁白:如果做不到这些,那我舍弃一切就完全没有意义了。
和纱:「要是你崩溃了的话,这次就轮到我来保护你了」
春希:「所以啦,我都说不会崩溃了」
和纱:「那将会成为我的下一个生存目标。所以啊,不管你有没有崩溃,都要一直,待在我身边哦」
春希:「你的这份执着,还真是过激啊…」
和纱:「因为…我可是个艺术家嘛」
春希:「………傻瓜」
旁白:………
旁白:那之后过了一会儿,我的身体终于完全恢复正常了。
旁白:我想,这种来源显而易见的不适,从今以后再也不会向我袭来了。
旁白:那当然是因为,和纱那过激的执着,会一直,守护着我。
孝宏:「呼啊啊啊~~~咦?」
雪菜:「啊,早上好孝宏。都放春假了,现在就起是不是早了点」
孝宏:「姐姐你才是…周日大清早就看见你,还真是稀奇啊。因为你基本上都是睡懒觉或在外头过夜的」
雪菜:「是吗?」
孝宏:「话说,你在做什么啊? 便当?」
雪菜:「嗯,是啊。好了,完成!你看你看,不觉得我这便当的颜色组合不错吗?」
孝宏:「不是昨天才刚约会过的嘛。还是老样子恩恩爱爱呢」
雪菜:「不是那么回事啊。只不过春希君说他最近很忙,所以没怎么正经吃东西…」
孝宏:「那不叫恩爱叫什么啊~。看来,离你们奔终点的时间只能以秒计了」
雪菜:「他会高兴吗…会的对吧?」
孝宏:「今天打算去哪儿?」
雪菜:「哎,没去哪儿。还没有决定…」
孝宏:「什么嘛,原来没计划啊。那你去他的房间里为他做饭不就得了。一直以来都是那样的吧?」
雪菜:「………真罗嗦啊,不管怎样都好吧」
孝宏:「…姐姐?」
雪菜:「…我要出门了。那么,我就先走了」
孝宏:「啊,啊啊…喂、姐姐你要收拾一…」
孝宏:「………走好」
雪菜母亲:「啊呀,孝宏,都放春假了还起那么早啊。去约会?」
孝宏:「那是姐姐才对吧。…兴奋得连收拾都忘记了」
雪菜母亲:「…没关系。我会替她收拾的。顺便也会准备好你的早饭」
孝宏:「啊,那个无所谓啦。我就吃姐姐做便当剩下的东西…」
雪菜母亲:「千万别去吃那个。我会做点能吃的东西给你的」
孝宏:「哎,可是…不浪费吗?」
雪菜母亲:「没关系。你可不能吃那个。…因为那只能让我操更多的心啊」
孝宏:「…妈妈?」
旁白:………
和纱:「那么…我走了」
旁白:休息日的早晨…
旁白:在日上三竿的时候起床,吃过略微有些迟来的早餐之后,已经差不多接近了曜子女士所说的『从下午开始』。
春希:「今天你,会回来吗?」
和纱:「弹到被妈妈赶出录音室为止。所以,不用为我准备吃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就算没回来,你也不用等我。比起那个来你还是早点睡吧。你昨晚,根本没睡着过吧」
旁白:知道那件事的,应该只有同样没睡着过的家伙才对…
和纱:「相对的…你醒来的时候,就算身边睡着个怪家伙,也别在意啊」
春希:「………嗯」
旁白:尽管如此,和纱那微笑着的面容,和略带捉弄人的话语,让我不再担心了。
和纱:「我走了」
春希:「嗯…去吧。要加油啊」
和纱:「嗯…」
旁白:因为,和纱并没有在逞强。
旁白:离追加公演还剩两个礼拜…就体力上来说,之后会相当吃紧的样子,不过至少在精神上,她还是得到了放松。
旁白:哪怕一点点也好,若是昨晚我让和纱得到了休息的话,就再没有比那更令人高兴的了。
旁白:如果我能成为和纱的归宿的话。
旁白:无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
雪菜:「因为昨天的菜烧太多了…扔了也有些可惜」
雪菜:「我也不是说要你非吃不可哦。要是肚子不饿的话,扔掉也没关系哦?」
雪菜:「…不行。这样强加于人的意思太明显了」
雪菜:「那个,那个…」
雪菜:「不是的。没什么别的意思啦」
雪菜:「只是,那个…那个呢…这个…」
雪菜:「………」
雪菜:「是妈妈!对,是妈妈她说,要我拿给你的」
雪菜:「她说,春希君最近似乎很忙的样子。担心你有没有好好吃过饭。我、我倒是,没打算这么做的…」
雪菜:「………嗯,这个理由能行」
雪菜:「对不起,妈妈」
旁白:………
春希:「呼…」
旁白:送和纱出门后,再把要洗的衣服全部洗完,一看时钟正好指向12点。
旁白:虽说正如和纱所言,昨晚我根本没睡着过,可我现在一点都不想躺到床上。
旁白:趁着休息日要做完的事简直堆成了一座山。应该说,接下来的几天里再也不会有空闲了。
旁白:那样的话…就算我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也一定无法睡着。
春希:「啊…」
旁白:穿上鞋子打开门,不经意地朝房间回望一眼的时候,一瞬间,我心中的时间停止了。
旁白:简单朴素,平白无奇的房间映照在我的眼中。
旁白:床、壁橱、书架、电视、冰箱、电饭煲、微波炉…
旁白:只有最低限度的家具和电器。而我所有的衣服,大半是工作用的西装和衬衫。
旁白:…可是,时不时地镇坐在这间索然无趣的房间里的,还有榨汁机、电磁炉、高压锅和打蛋器。
旁白:………都是除我之外的,『第二个居民』带来的东西。
春希:「………」
旁白:即使想去怀念,却仍无法涌现出实感。即使想去悲伤,决心却依旧无法跟上。
旁白:毫无疑问的是,直到几天前,这里还是我们两个人的“巢”。
旁白:留在那里的东西,每一样都自然而然地存在着。朴素和流行以一种奇特的方式融合在了一起。
旁白:可是,即使想要多感受一下这番景色,也已经…
旁白:………
朋:「雪菜…」
雪菜:「唔!?」
朋:「好久不见…啊,也不过就是生日聚会以来嘛。真是让我好找啊」
雪菜:「朋,是你啊…怎么了?」
朋:「昨天打你手机一直没人接,所以刚才打到你家去了」
雪菜:「………」
朋:「说是你做了便当,要去北原先生那…」
雪菜:「对啊。我要去春希君那里。所以不好意思,今天…」
朋:「那么,为什么你还站在这里?北原先生的公寓,不就快到了吗」
雪菜:「那是因为…」
朋:「…发生,什么事了?」
雪菜:「什,什么是指…」
朋:「那个,是要给北原先生的便当吧?为什么在这里就打开了?」
雪菜:「呜…」
朋:「北原先生他,不在家?」
雪菜:「………(摇头)」
朋:「还是有客人在?」
雪菜:「………(摇头)」
朋:「那么…」
雪菜:「我没去」
朋:「诶…」
雪菜:「…不,是我刚想踏进公寓的时候,脚却突然不能动了」
朋:「为什么…?」
雪菜:「………」
朋:「………老实告诉我吧。因为我啊,一直是站在雪菜这边的」
雪菜:「………」
朋:「之前我有说过对吧?说不定他和冬马和纱见过面了」
雪菜:「呜…」
朋:「虽说不大可能…雪菜,难道你昨天和他…」
雪菜:「好奇怪…」
朋:「…什么?」
雪菜:「这个便当…我尝了一下………好难吃」
朋:「便当?」
雪菜:「简直,难吃到难以下咽。我居然,会做出这样的料理…」
朋:「雪,雪菜…?」
雪菜:「这到底是什么…我完全不记得是怎么做出来的…我到底,是怎么了…?」
朋:「慢着…振作一点啊…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雪菜:「我,我…我…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朋:「雪菜…?雪菜!?」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房产商:「那么,真的就这样决定了吗?不再进行续约」
春希:「嗯…」
房产商:「这次的合同期限是到3月底为止的,所以这么一来下月底您就不得不搬走了」
春希:「足够了。在那之前我就会搬走」
房产商:「是去海外赴任吗…是要去哪里呢?」
春希:「对,去欧真…奥地利那边」
旁白:耗费了五年时间构筑起的回忆也好,那个房间里,值得回味的光景也好…
旁白:在几天之后,就将不复存在了。将会从那里,消失得不留一丝痕迹。
浜田:「北原!」
春希:「…在」
旁白:星期一…
旁白:夜幕降临后,胜负才刚刚开始,就在这编辑部即将爆发出更强活力的时候…
浜田:「北原…你,你………为什么啊!?」
旁白:浜田先生的怒吼,在这片喧嚣中也显得格外大声。
浜田:「要看今后才对吧…你啊,还什么都没回报过吧…」
春希:「…非常抱歉」
浜田:「唔…你,你,你…总之给我到会议室来!」
春希:「………是」
旁白:传得…还真是快呢。我还想再多轻松一段时间来着…
木崎:「………」
松冈:「…怎么回事?」
铃木:「我怎么知道!」
浜田:「怎么回事啊…」
春希:「………」
旁白:把我叫到会议室后,浜田先生也只顾着让呼吸平静下来,所以过了好一段时间都没进入正题。
旁白:先是拿出了,本应被他妻子勒令戒掉的香烟,然后却又想起会议室已经禁烟的事,反而又招来了不必要的焦虑…
浜田:「听说你向主编提出了辞呈…这是怎么回事」
旁白:好不容易,他才无可奈何般地切入了正题。就像是,根本不愿意提到这事一样。
春希:「出于私人原因…我申请辞职了」
浜田:「呜…」
旁白:…和我一样视线飘忽不定啊。
铃木:「…听见了吗?刚才的,你们都听见了吗?」
木崎:「嗯…看铃木的表情就知道没听错」
松冈:「………」
铃木:「怎么回事…?有人来挖墙角?」
木崎:「不会不会。眼下会对那家伙的评价高到那种程度的估计只有风冈小姐吧」
铃木:「他毕竟还是个新人呢…而且他那种工作方式,也只有自己人才知道吧…」
松冈:「话说………开玩笑吧?你们想,那可是北原哦?」
木崎:「松冈…」
松冈:「那个责任感的集合体哦?规则之鬼哦?」
铃木:「………」
松冈:「什么呀,那是…」
浜田:「…理由呢?」
春希:「非常抱歉,就这么突然提出辞职。不过,我会把现在的工作全部完成的…」
浜田:「我没问你那种事。我问的是理由」
春希:「………所以说,是私人原因」
旁白:果然…我最不想说的事,却是对方最想听的。
浜田:「是家庭原因?可是你,还是单身吧?难道说,是双亲的问题?」
春希:「和双亲没有关系。真的,只是私人原因」
旁白:至少,和我的双亲无关…
浜田:「你觉得这种自说自话会被认可吗?还是说,你想和往常一样,用公司的规章制度还有法律什么的作为挡箭牌?」
春希:「………对不起」
旁白:在这家公司,只要员工提前一个月提出辞职,公司是无法阻止员工离开的。
浜田:「你啊,才工作第一年吧?之后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吧?」
春希:「………」
旁白:不过我也知道,那些约定成文的契约,并不是全部。
浜田:「要让你们变得能为公司创造财富你知道要花上多少年吗?在那之前都是公司在花钱培养你们,你知道吗?」
旁白:通过工作积累起来的,数不清的各种有价值的东西。
旁白:后辈从前辈那里代代相承的技术、人脉、还有,羁绊。
浜田:「就算是你,在对公司的贡献上,也还是只有赤字哦?还没有回报过一丝恩情哦?」
春希:「这些…我懂」
旁白:那是,我在这个地方生根以来…为了自己、为了公司、还有为了社会,前辈和公司无偿赠予我的东西。
浜田:「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你呀,不是从兼职直接升上来的吗。不是一直很积极向上的吗…」
春希:「浜田先生…」
浜田:「从一开始,我就觉得你和别的新人不一样…怎么说呢~、是个褒义上的守旧的家伙」
旁白:一开始,是在差不多三年前。
旁白:复印、跑腿、拿原稿,以这些简单作业和体力劳动以及让人睡不了觉的工作量,开始了我的工作生涯。
旁白:可是,由我反过来主动指名的鬼之女上司,很快把那些在体能消耗上远远超过那些体力劳动的脑力工作大量派给了我。
浜田:「虽然认真得不得了,却也能与周围和睦相处,虽然喜欢辩论,却绝不会为了让自己偷懒而强词夺理」
旁白:一年后…晋升的她在英姿飒爽地去了美国之时,把还是新丁的我硬是塞给了人数减少的编辑部。
浜田:「尽管偶尔也会有独断独行的时候,但是那绝对不是个人主义,更难得的是,你是在认真对待这份工作」
旁白:那之后直到现在为止…
旁白:被这些严格而又随和的人包围着,度过了既难熬又快乐,同时也忙碌充实的每一天。
浜田:「所以,就算是风冈也特别疼爱你…还有我,还有大家…不,连主任和主编都…」
春希:「非常…感谢」
旁白:虽然说法有点老套,可这份工作的乐趣和价值,甚至已经能让我觉得这就是『值得一个男人为之奋斗终生的事业』。
浜田:「可是…事先连直属上司都没知会过一声就辞职,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春希:「………」
旁白:然后………这些都到此为止了。
浜田:「别开玩笑了!为什么不和我商量?我是那么不值得信赖的上司吗…?」
春希:「对不起…」
浜田:「这不是光一句对不起就能解决的…为什么呀,北原…」
旁白:累积至今的技术、人脉、羁绊…那些,堆积如山的人生价值。
春希:「可是,我做不到。因为不是靠商量就能解决的问题」
旁白:都因为这信封上写着“辞呈”的一封信,全部化为了泡影。
浜田:「就算这样,也该和上司商量一下吧?就算无可奈何,也该推心置腹地谈谈吧?难道你,是连那种事也做不到的家伙吗…?」
春希:「非常抱歉。真的…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浜田:「到底是怎么搞的!随你便了!」
旁白:浜田先生已经完全被惹毛了。同时,也已经放弃了。
旁白:因为,这一年…不,三年下来的交情,早就让他明白了。
春希:「………我回去工作了」
浜田:「咕…」
旁白:我呢…并不是那种仅仅被上司说几句,就会将一旦决定好的事推翻的老实部下。
春希:「啊…」
木崎:「北原…」
铃木:「………」
旁白:某种意义上,这是早就预料到的事。
旁白:大家的表情,让我切实地感觉到,在这里,已经没有了我的容身之处。
松冈:「开玩笑…的吧?」
旁白:即使知道我的玩笑是毁灭级别的,松冈先生他,还是这么问了。
旁白:那句将现在的我否定的话,是对一直以来的我的肯定,真的应该是,值得我去感激的态度。
旁白:就算如此…
春希:「承蒙大家…照顾了。到下个月的月底,我就…」
松冈:「那………那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会是你先离开啊?怎么想都应该是我先被赶出去吧!」
铃木:「小松…」
木崎:「………」
旁白:峰城GRAPH小组,已经无法回到原来的气氛中了。
旁白:…至少,在我还留在这里的时间内。
旁白:………
曜子:「………」
春希:「………」
旁白:夜色已深,除我们外空无一人的酒店吧台,被比平时更加静寂的气氛笼罩着。
曜子:「吉他君…不,北原君」
春希:「在」
旁白:曜子女士就这样抬着头,在好长一段时间里都陷入了沉思。
曜子:「你…这样真的好吗?为了那孩子抛弃一切」
春希:「现在要谈论的不是我,而是曜子女士您的事」
曜子:「………」
春希:「您能回去么?跟我们…跟和纱一起,回维也纳」
旁白:在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毫无隐瞒地告诉她之后。
曜子:「终于…还是变成这样了呢。你选择了…那孩子。甚至不惜,把自己的刹车都破坏掉了」
春希:「对不起…什么都没和您商量过」
曜子:「对不起是我的台词…在注意到你本质上是个危险的人时,我本该采取强硬手段阻止你的」
春希:「难道…您反对吗?曜子女士,那个,对我与和纱的这件事…」
曜子:「不可能反对吧…能做得到才怪。毕竟自己的女儿,现在正沉浸在有生以来最大的幸福之中啊」
春希:「不,不,也没有那么…」
曜子:「可是…糟糕透了。这虽然是那孩子期望的结果,却和我希望的结局完全不同」
春希:「………」
旁白:曜子女士带着非常微妙的表情,用非常极端的措词,批判了我的所作所为。
旁白:…就像遭我背叛的其他人那样。
曜子:「假如你没有珍爱的人的话,我觉得事情发展成这样也好」
旁白:可是,我有着打心底里珍爱的人。
曜子:「假如和纱,能够从你这里毕业的话,事情就不会弄到这般地步」
旁白:可是,和纱的感情实在过于纯粹,过于强烈了。
曜子:「更重要的是,假如我没有病倒的话,就不用把你卷进来了」
旁白:可是,曜子女士却…
曜子:「…结论。全部都是我病了的缘故」
旁白:果然还是用充满曜子女士独特风格的方式,总结了眼下的状况。
曜子:「齿轮一个个地,失常了呢。渐渐地偏离了众人所期望的轨道,最终,谁都无法阻止这一切的分崩离析」
旁白:包括自己在内,没有一个是坏人。
旁白:把不管是现在的状况还是命运,最终都归咎到社会头上,正是长不大的人才有的那种幼稚的社会批判。
旁白:…和我的想法完全是正反两面,这种认识上的不一致让人根本搞不清谁更年轻了。
曜子:「…就结果而言,你的人生。被我的女儿,全毁了」
旁白:因为我…不论怎么想,都相信全部是自己的错。
曜子:「如果是我直接下手的话,不管是天罚还是下地狱都无所谓。…可是,我却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落入地狱」
旁白:一切的一切,都出于我的决断,我的责任。
旁白:在那基础上,我才做出了现在这个对我而言最好的决定。
曜子:「所以说,对不起…」
旁白:所以说,我根本没资格接受道歉啊。
曜子:「结果,无论是你还是和纱,都无法再待在日本了…」
春希:「其实,这并不是在逃避。而是我们两人,在商量后决定的事」
曜子:「两人商量过了所以不是逃避,这根本不能算是说明…而且那也是骗人的吧?」
旁白:像那样明明对事物的认识和我完全不同,却能直接言中我各个方面的本质,她这一点,从以前开始就让我觉得不好对付。
春希:「曜子女士…对和纱来说,您果然是必须的」
旁白:所以,我强行改变了话题。
春希:「关于您的治疗,我绝对会想办法解决的。就算不在日本…不,我会让您觉得,比待在日本还要轻松自在的」
旁白:不,最初转移话题的是曜子女士才对。我只是把对话修正到正确的方向而已。
旁白:我今天来见她的唯一目的,只是为了让她对这个请求晃动一下脑袋。
春希:「所以…能请您一起来吗?能请您…和我一起守护和纱吗?」
曜子:「北原君…」
旁白:当然,必须是纵向的晃动。
春希:「为了让那家伙不再拥有痛苦的回忆,从今往后,也请您引导着她…」
曜子:「到底想做老好人到什么地步啊。…不对,是到底想要做恶人到什么地步啊,你」
春希:「诶…」
曜子:「从今往后,真正意义上要尝到苦头的,并不是和纱,而是你哦?」
旁白:可是,面对这样急切地迫求结论的我,曜子女士她,也像这样制止了好几次。
旁白:现在的我…看起来真有那么危险吗?
曜子:「和纱她,不管被周围的人怎么看待,就她本人而言,都是活在无上的幸福中。因为,她可是被自己最爱的男人保护着啊」
春希:「………」
曜子:「然而你…却无法得到任何人的保护。因为,和纱并没有那种普通人的力量」
春希:「曜子女士…」
曜子:「今后的那孩子,除了紧靠在努力打拼的你身边,随心所欲地弹着钢琴外,做不到任何事情」
春希:「那种事…打一开始我就知道了」
曜子:「对你来说,弄不好,在今后等着你的,就只有地狱」
春希:「………」
旁白:曜子女士…事到如今,还说这些做什么。
旁白:…虽说这结论完全正确。
曜子:「抱着要守护和纱的真命,在语言不通,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度过比独自一人生活还要严酷的人生…」
旁白:当蚂蚁为了过冬而在努力储备粮食的时候,蟋蟀却幽雅地歌唱玩耍着。
旁白:所以能够熬过冬天的只有蚂蚁。那是寓言教给我们的哲理。
曜子:「而且,你绝对不能止步不前。因为,你一旦倒下了,就等同于两人一起倒下…」
旁白:而在并非寓言的现实世界里,蟋蟀正快乐地弹着钢琴的时候,蚂蚁也不得不拼命工作,储备着过冬的粮食。
旁白:从今以后,要连蟋蟀的份一起算上。
旁白:从今以后,要离开自己的巢穴。…不惜和别的蚂蚁们诀别。
曜子:「在和以往截然不同的环境里,背负着那么巨大的压力…就算你再怎么出色,也不知道能不能…」
春希:「我啊…」
曜子:「诶…」
春希:「我啊…只要有和纱在身边,就完全没关系的哦?」
曜子:「你…」
春希:「我从没想过要靠那家伙来保护。今后,我也会用自己的力量,开拓自己的人生」
旁白:那句话,只不过是一种对曜子女士的逞强也说不定。
春希:「我会好好在当地找一份工作,也会认真学习语言,两人…不,就算是三个人,我也会背负给您看」
旁白:是对至今为止一直在旁边煽风点火,却在最后的最后撤走了梯子的她,一种小小的报复也说不定。
春希:「只要那家伙在身边,这些我都能做到。正因为如此,只要那家伙能一直在我身边随心所欲地弹着钢琴就够了」
旁白:即便如此…那个时候的我,也丝毫未曾想过,这份心情是骗人的。
春希:「而我,只要是为了守护和纱,也会去努力成为您的力量」
旁白:对于挣钱多我几十几百倍,同时比我多活几十年的人生前辈来说,这个请愿毫无疑问是过于不逊了。
旁白:尽管如此,我也还是真心想要背负起她的人生。因为那也是一种,能让和纱变得更为幸福的手段。
春希:「所以,请您和我一起来吧。来让那家伙,成为全世界第一幸福的蟋蟀吧」
旁白:成为,能和蚂蚁一起笑着度过严冬的。幸福的蟋蟀…
曜子:「………」
旁白:曜子女士她,再一次凝视着我的脸。
旁白:是放弃说服我了呢,还是说只是单纯的愕然而已呢,只见她的脸上,渐渐绽开了脱力般的笑容。
曜子:「…北原君」
春希:「是,是的…」
旁白:然后,她就带着那异常柔和的表情…
曜子:「………对不起。我,已经决定了」
春希:「呜…」
旁白:将至今为止,一直在尽量回避的结论,说出了口。
旁白:………
和纱:「这样啊…果然」
春希:「抱歉」
和纱:「为什么春希要道歉呢?当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推给你的我不好才对吧?」
春希:「可是…」
和纱:「我犯下的罪过也好,胡来的请求也好…其实,这些都应该,由女儿亲口告诉母亲的才对吧?」
春希:「和纱…」
和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了。自从听说她的病情后我就有了觉悟。所以啦,别摆出那么担心的表情嘛」
旁白:和纱,在听了我那令人绝望的报告后,像在鼓励我似的,摆出了一副真强的姿态。
旁白:…只是。
和纱:「不过,这样啊…妈妈她,已经不会离开日本了啊…」
春希:「………」
旁白:结果那逞强的样子,也只是维持了几秒而已。
旁白:………
旁白:曜子女士她,想要将自己的决心真守到底。
旁白:她那“叶落归根”的决心,是优先于任何事的崇高理想,同为日本人的我,是不可能无法理解的。
旁白:即便如此…
春希:「她还没下定决心留下。下星期,我再试着去说服她一次」
和纱:「春希…」
旁白:和纱自不必说,连我也无法完全隐藏住自己所受的打击。
春希:「曜子女士她,现在只是变得有些软弱罢了。要是身体好些的话,想法一定也会跟着改变的」
旁白:无论发生什么事,只有曜子女士会站在我们这边…
旁白:我一直觉得,那个人如此溺爱自己的孩子,一定会愿意陪伴在和纱身边的。
和纱:「多半,已经不可能了吧…」
春希:「没有那回事。不可以放弃啊」
旁白:我也相当天真地以为,这次一定能够趁这机会,在这负面的连锁反应中稍作喘息。
和纱:「人不就是在软弱的时候才会说出真心话吗…」
春希:「那种话是谁说的」
和纱:「当然是我…就在最近,你不是一直都看我实践过了吗」
春希:「呃…」
和纱:「所以,我知道…妈妈她,是真的想要留在日本。那是比什么都重要的愿望」
春希:「可是你…要是把曜子女士一个人留在日本的话…」
旁白:或许和纱,会见不到她最后一面…
和纱:「别担心啦。就算欧真的冬马曜子事务所休业了,找个自己能挣钱的活,我还是会有办法的」
旁白:可是和纱她,却像是完全没意识到那最糟糕的想象一样。
春希:「什么会有办法…要怎么做?你去让事务所运作吗?」
和纱:「我会找个能更快上手的工作。比如说,教附近的孩子弹钢琴之类的啦。那样的话,靠我的本事也能挣到钱了对吧?」
春希:「你去当老师?…这个笑话,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好笑呢」
旁白:所以,我也试着配合起那样的和纱。
和纱:「你这吐槽才是无聊到岂有此理呢。…小孩子的话总有办法搞得定。别把我当傻瓜」
旁白:因为,一旦烦恼起那种可能性的话,我们,就会变得寸步难行了。
旁白:既然她已经选择日本…选择峰城大医院作为战场,我们就无法待在她的身边了。
春希:「你才是,别把小孩子当傻瓜。那可是需要比应付大人时更高的交流能力啊」
旁白:对我们来说,没有留在日本的选项。
旁白:不能再增加罪过了…
旁白:有雪菜在的地方,是容不下我们两个人生根发芽的。
和纱:「…我说」
春希:「唔?」
和纱:「今天,我也可以睡在你那儿吗?」
春希:「和纱…」
和纱:「只是睡觉而已。我会好好遵守和你的约定」
春希:「我并不是在担心你…而是在担心我能不能把持住自己的理性」
和纱:「担心那个才更是无济于事吧。你的意志又没那么薄弱,说到底,自说自话地立誓的可是你啊」
春希:「………」
和纱:「…居然一点也没考虑到我的心情」
春希:「…对不起」
和纱:「没事,我都知道。你就是那样的家伙,这点我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
旁白:没错…
旁白:有雪菜在的地方,是容不下我们两个人生根发芽的。
旁白:孕真爱情这种事,更是不可能…
春希:「啊…」
和纱:「………」
春希:「不好意思。忘记调成静音了」
和纱:「没什么,你接听不就得了」
春希:「不,待会儿再打回去好了」
和纱:「难道是…雪菜?」
春希:「不是。是工作方面的。而且,多半也不是什么急事」
和纱:「是吗…」
旁白:和纱她,似乎对我的回答,还抱有些微的怀疑。
旁白:不过我说的可是真的。那个,并不是雪菜打来的电话。
旁白:…不过,我说的也是骗人的。那个,也不是关于工作方面的电话。
春希:「………回家吧。你肚子饿了吧」
和纱:「嗯…」
旁白:说真的,多希望再给我一些时间啊。好让我想想,要怎么和那帮家伙说明才好…
旁白:来电显示上映出的『饭塚武也』四个字,随着我关闭电源的动作,消失了。
武也:「那~个,那么今天也是,一天下来大家都辛苦了。干杯~!」
依绪:「………」
朋:「………」
春希:「………」
武也:「………干杯~」
旁白:武也,还真是拼命啊。拼命地,想要让场面变得热闹起来。
旁白:…热闹到可以否定掉令四个人聚在一起的理由。
武也:「好了,那么就点菜吧。话说我想一上来就点个锅行吗?」
朋:「饭塚先生」
武也:「这样啊…那么,刚开始就随便叫些什么吧。我看看,炸薯条、冻豆腐还有…」
依绪:「武也」
武也:「知道了啦。要鸡蛋卷对吧。你啊,不管去哪家店都要…」
朋:「饭塚先生,你闭嘴」
依绪:「之后就交给我们来。你给我闭上嘴一边喝去」
武也:「………」
旁白:武也,还真是拼命啊。
旁白:立马就想发难的柳原朋,以及有备而来气势汹汹的依绪,都被他拼命地制止了。
旁白:在集合地点的车站前看见我的瞬间是这样。到店里后在桌子边上坐下时也是这样。
旁白:居酒屋也是武也强行决定的地点。就这家伙来说,真是贴心到不可思议了。…仅对我一个人。
旁白:只是,既然已经干杯完毕,那么,谁都无法阻止那两人了。
朋:「北原先生…你,到底对雪菜做了什么?」
春希:「柳原…小姐」
依绪:「啊~、再往前一点开始说明。其实从这个礼拜开始…」
武也:「不,我说了好几次这都是误会。可是朋她就是莫名地死心眼…」
朋:「你知道雪菜现在,变成什么样了吗?…这可全都是你的错哦?」
依绪:「我倒是觉得,这孩子说的话,怎么看都未免太夸张了。不过,没法联系上雪菜倒是真的」
春希:「诶…」
武也:「总之原因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对吧?根本没必要弄得那么大惊小怪对吧?朋她总是把周围的人耍得团团转啊」
朋:「慢着! 你们两个别打岔啊!是我有话要说,才把人叫出来的对吧?」
武也:「可是,实际上把春希叫出来的是我吧」
依绪:「而说服武也的则是我。我可不能让你还没搞清楚状况就一头栽进去。…不过嘛,我也不打算像武也那样包庇春希」
旁白:虽然三人的问题像连珠炮一样向我袭来,却一点都不统一。
旁白:情报、认识、关切度全都参差不齐。
旁白:特别是柳原朋和另外两个人之间,更是有着天壤之别。
春希:「没法…联系上雪菜?」
依绪:「问过她妈妈后,才知道她还是有去公司上班的。所以我想你们只是闹了点小矛盾而已」
朋:「所以说,我星期日见到她了啊!雪菜她,哭得都不成人形了!就在这个人的公寓前!」
春希:「…?」
武也:「…自从这个礼拜开始,她一直是这个样子。所以,不找你出来谈一次是不行了」
朋:「那么悲伤的雪菜,我从没见过啊…就连在两年前的那个时候,都没见过啊…」
春希:「雪菜、她…?」
旁白:星期天,来我的公寓前了…?
旁白:就是说,是在那一天的次日…
朋:「你对雪菜说什么了?不,只有一件事会让雪菜哭成那样。…是分手的事吧?」
依绪:「所以啦,你给我等一下。为什么你马上就会扯到那么武断的结论上去啊」
武也:「那个嘛,要是发生了什么事充当导火索的话,倒也有变成那样的可能性,不过,两个人应该都不会是真心的吧」
朋:「不对! 你们两个,是没有见过现在的雪菜才会这么说的!」
旁白:无论朋她如何猛烈地抨击我…
旁白:不,应该说她责备我的态度越是激烈,另外两个人就越是向着为我辩护的方向靠拢。
朋:「呐、北原先生…你现在,正和冬马和纱在一起对吧?瞒着雪菜,和她见面了对吧?」
春希:「诶…」
武也:「不是说过别说那种话了吗!因为你那样答应了,我们才安排了今天的见面…」
依绪:「啊~、抱歉春希。再怎么说我们都不会相信那个的啦」
朋:「可、可是、可是…我真的看见了!北原家旁边的那个房间,冬马和纱她…」
旁白:和我结识的时间长短不同是其一,柳原朋原来性格上的问题是其二,各种各样的要素形成了眼下这种局面…
旁白:讽刺的是…越是想要为我辩护,武也和依绪,也就越是远离真像。
旁白:和我最为敌对的柳原朋才是唯一把握住事情核心的人物,这个事实真是带有过于残酷的喜剧效果啊。
依绪:「不过…我们觉得朋所说的是不是也有一定道理呢」
春希:「依绪…」
武也:「吵架吵到这种地步,我们想,说不定真的和冬马有关呢」
依绪:「比如说啊,自从冬马来的那天起,春希就异常地对她过分在意什么的…」
武也:「比如瞒着雪菜去冬马的音乐会啦什么的,关于这个,你是不是心中有数了?」
春希:「你们…」
朋:「为什么不相信我啊…?你们两个,到昨天为止不都是很认真地在听我讲话的吗」
旁白:两个人,并不只是…信任着我。
朋:「为什么北原先生一到眼前了,你们就缩成那样啊?难道你们,不担心雪菜吗?」
依绪:「那当然是担心喽。虽然担心…可是春希他啊」
武也:「现在,就让我们认真听春希讲吧?要是他好好说明的话,朋也会接受的对吗?」
旁白:不论是武也还是依绪,都『想要相信』我啊。都想从我口中听到『不可能』这句话。
旁白:和雪菜分手什么的,是不可能的。我还与和纱藕断丝连什么的,是不可能的。
旁白:我们之间的友情会毁于一旦什么的,那种事绝对不可能,之类的…
依绪:「呐、春希…所以,老实告诉我们吧」
春希:「依绪…」
旁白:现在,只要我信口开河一番…
旁白:『抱歉,稍微有点搞僵了…』,只要像这样挠挠头故作反省一番…
旁白:这两个人,比起<R那边|朋>来,无疑会更加信任我。
旁白:一定会一边说着『又来了啊』,一边露出无奈的笑容,然后和我约定,绝对会帮助我们和好。
武也:「会有我们能帮上忙的事,对吧?这也是为了雪菜,别一个人死撑啊」
春希:「武也…」
旁白:平时的话,那样就万事解决了…
旁白:比起敷衍了事,倒不如说我们的友情就是这么简单明了。
旁白:所以说这次,说不定也能像那样,回到和平的四人…不,五人状态。
春希:「我…我…」
旁白:回到相安无事的,数天前的我们…
春希:「………………喜欢,和纱」
旁白:傻瓜…
旁白:事到如今,怎么能,再回到过去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朋:「………呜」
依绪:「………」
武也:「………」
旁白:我把一切…
旁白:把『告诉雪菜的一切』全盘托出的时候,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瞠目结舌了。
旁白:因为我话中揭露的一个又一个事实,实在是和柳原朋的指摘过于吻合了。
旁白:本应是马上就能猜到,但武也和依绪却拼命忍住没去细想的、最糟糕的事态,被我亲口说出来了。
依绪:「哈、哈哈…」
武也:「依绪…」
旁白:周围的喧闹简直能震得耳膜发疼。因为,我们这一桌实在是过于寂静了。
旁白:柳原朋瞪着我,武也则是凝视着依绪的侧面。
旁白:而依绪的视线,没有冲着任何人,只是看着桌面,肩膀不住地微颤着…
依绪:「骗人…」
旁白:连声音,都配合着她肩膀的颤动,被轻轻地挤了出来。
依绪:「快说你是骗人的,春希…快说你在捉弄大家…现在马上指着我笑话我啊」
春希:「依绪…」
依绪:「不对!我想听的不是那些话!」
春希:「………」
旁白:我那略带担心的,和依绪有些相似的声音,似乎和她追求的东西相差太远了。
依绪:「我们自然都是知道的…五年前,冬马和纱喜欢春希的事。她认真的程度甚至不会输给雪菜的事」
旁白:真相从我口中滑落的瞬间,依绪开始慢慢地,不再怀疑自己的推测了。
依绪:「可是,春希你事到如今才去接受她是不行的吧?那样一来,虽然她也是个大烂人…春希,你更是烂到透顶啊!」
旁白:她相信现在的我没有骗人…同时也终于相信了,至今为止的我一直在骗人。
依绪:「你和雪菜在一起多少年了…?要背叛她多少次…要把她伤害得多深,你才肯罢休…?」
旁白:这些,都从终于抬起头的她,脸上露出的表情中,表现得一览无遗。
依绪:「你和冬马和纱,都分开多少年了…?可是,为什么还是她?你到底要对她执着到什么程度才肯罢休…?」
旁白:咬紧牙关,绷紧脸颊,眼眶也湿润着,好像马上就要留下眼泪,但却因为这太过残酷的现实,连哭都哭不出来…
依绪:「那可是一手毁了你和雪菜的关系后,就撒腿逃到国外的女人哦?你可是被她抛弃过一次了哦,春希?」
旁白:像是将懊悔和悲伤,无奈与混乱,以及所有负面情感都纠结在了一起…
依绪:「我不懂…春希你在想什么,我一点都不懂啊!」
春希:「………对不起」
依绪:「这不是对不起的问题!春希现在应该做的事,并不是道歉!为什么你就不明白呢!」
旁白:然而,却仍旧挂着,依然把我当做朋友才会显出的表情。
旁白:依绪还没有完全放弃。还拼命地想把我拉回去。
旁白:想要告诉我,为了雪菜我是必要的。想要告诉我,我和雪菜在一起才是正确的。想要告诉我,那是为了雪菜同时也为了我自己。
旁白:只是…
朋:「雪菜,要怎么办…?把她伤得支离破碎,然后就随手扔掉吗?」
春希:「柳原…」
旁白:因为只有她,在这群人当中是明显偏向雪菜的。
朋:「不久之前才刚说过订婚的事吧?故意把她从天国推向地狱,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雪菜到底…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春希:「那个…所以说雪菜什么也…」
朋:「你已经变得那么讨厌雪菜了吗?还特地做这些深深伤害她的事…简直就像世仇一样嘛」
春希:「不是的…别这么说了」
旁白:所以,连武也和依绪都没能问出口的事,她毫不犹豫地就抛了出来。
旁白:这是非得最先确认不可,却又是我,最不愿意回答的事…
朋:「到现在为止,雪菜可是只以北原先生你为基准来决定自己要前进的方向哦?为了北原先生你,她可是不惜让自己未来的道路变得狭窄的哦?」
旁白:柳原朋想在雪菜身上寻求的东西,和我不同。
朋:「升学也好,就职也好…连唱歌都…」
旁白:对,比如说唱歌。
旁白:她,是雪菜歌声的第一理解者,是一个狂热的歌迷,同时也是一个不择手段的推动者。
旁白:比起让雪菜扮演好身为普通人的小木曾雪菜,她更希望雪菜作为SETSUNA的时间能多一些。
朋:「能够待在你的身边,能够获得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对雪菜来说,这些都一定是必不可少的条件哦…?」
旁白:可是雪菜自从大学毕业就职之后,登上舞台唱歌的次数,却徐徐减少了。
旁白:因为我无法一同登场。因为我不会去看演出。因为会减少和我在一起的时间。
旁白:虽然还有她本身的实力啦,干劲啦,外加严酷的现实之类的诸多原因…
旁白:可是,要说雪菜的决定和我完全没有关系,恐怕是谁都不会相信吧。
朋:「因为,她是打算一辈子都和你走下去啊。是打算和你白头偕老的啊?」
旁白:尽管如此,考虑到雪菜本人的感情,她依然尊重着雪菜决定的道路。
旁白:就算一边向我投来略带怨恨的视线,她也会带着夹杂着苦笑的表情,守护着雪菜那伴随我左右的身姿。
朋:「可是,为什么现在才选择冬马和纱?为什么,是雪菜就不行呢…?」
旁白:但是,当她得知雪菜作出的那些决断,现在已经走到毫无意义的尽头,这种残酷的现实时…
朋:「那个女人就那么好吗?你们身体的默契度,就那么出真拔萃?」
春希:「呜…不是的」
旁白:我能够充分理解她的愤怒。
旁白:只是,我无法平息她的那份怒火。所以,我只能默默承受。
朋:「不过就是以前的女人对你张开了双脚,居然就那么轻易地被勾引过去了…真有那么舒服吗?」
春希:「不要讲…那种话。随便怎么说我都行,只有和纱…」
朋:「难道她其实床上功夫很好吗?啊~、一定和钢琴一样炉火纯青吧。…就像她母亲一样呢」
春希:「别说了,不要讲下去了…!我,没跟和纱做过那些事情!那家伙不是那种女人!」
朋:「呜…」
旁白:…就算这样,只有针对和纱的恶言,我是无法接受的。
春希:「那家伙也很难受,很苦恼,很痛苦…所以…别再那么说她了…」
旁白:只有和纱的感情,只有和纱的名誉,是一定要得到尊重的。
旁白:因为,我已经决定了要保护好和纱。所以接受惩罚的,只有我就好…
依绪:「………什么玩意,差劲透顶」
春希:「诶…?」
旁白:万万没想到,针对我的定罪,是从完全出乎我意料的方向来的…
依绪:「明明没上过床,明明还什么都没做,既不是陷入了无法挽回的境地,也不是背负着什么沉重的命运…」
依绪:「不过就是以爱着那个女人作为理由,就想要,抛弃雪菜…?」
春希:「依绪…?」
旁白:我的执着…我为了保护和纱而真持的最后的堡垒…
依绪:「那么,雪菜算是什么?你想说就算身心两方面都结合在了一起,也还是敌不过和那个女人心灵之间的羁绊吗?」
春希:「………你说,什么」
旁白:对她们来说,却造成了完全相反的效果。
旁白:依绪她…沮丧到了极点。
依绪:「雪菜到底算是什么?你以为那就能当成免罪符了吗?春希…你到底把雪菜看得多么下贰啊?」
春希:「诶、不、不是…那种…等、等一下…」
旁白:表情消失了,感情也消失了,连对我的热诚,都渐渐消失了。
依绪:「把周围都弄得如此遍体鳞伤,你们自己却沉浸在精神恋爱中…」
依绪:「真是糟糕透顶的纯爱啊,我都想要吐了」
春希:「你给我等等啊!」
旁白:本来今天,我就做好了,我们的友情,将会到此为止的觉悟。
旁白:就算被蔑视也好,就算被憎恨也罢,我都认为是无可奈何的。
旁白:可是…依绪用来攻击我的话语,却比我的想象还要…痛彻心扉。
依绪:「够了,已经够了…你们两个就待在只有你们自己的世界里,和乐融融地扮家家酒去吧」
春希:「不、不是、不是的…听我说啊,依绪」
旁白:会对这一点表现出厌恶感…甚至引起拒绝反应,这是我所始料未及的。
依绪:「不管给周围的人造成怎样的不幸…只要纯洁的两个人眼里只有对方就万事解决了呢」
春希:「和纱她…身上发生了许多事,就算变得这么出名也只是孤身一人…所以我…除了我」
旁白:就算想要在一切结束之前,拼命地忍耐住冲动…
依绪:「因为雪菜身上没发生过许多事?因为她不是孤身一人所以就算抛弃也无所谓?」
春希:「我没有那样说吧!」
旁白:就算是,为了不要进一步伤害雪菜,而为自己定下了严酷的制约。
依绪:「你说了呢春希…就算没有自己雪菜也不是孤身一人,所以并不可怜,抛弃也无所谓,你这么说了呢…」
旁白:不但毫无意义,反而更是一种对雪菜的贬低…
春希:「怎么、会…」
旁白:决心,还完全不够啊。
旁白:一切都将成为敌人…从今往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人伸出援手了,我本应,都这样告诫过自己了。
春希:「依绪、我、我啊…」
依绪:「很痛苦吧? 春希」
旁白:很痛苦。
旁白:为了无法沟通真实的心意而痛苦。为了无法再一次,向对方传递自己喜欢某个人的心意而痛苦。
依绪:「可是呢,春希…雪菜她…被你抛弃的雪菜她,比这还要痛苦啊…」
旁白:这样啊…
旁白:这就是那个时候,雪菜所感受到的绝望般的痛楚啊。
旁白:只是,换个时间换个对象,直接就成为了返还给我的报应。
旁白:成为我不得不接受的,来自依绪的,最后的…
武也:「………你们两个,给我回去」
春希:「诶…」
旁白:然而,就在心中有什么快要折断的瞬间,一个安静,却又充满魄力的声音,将我挽救了回来。
武也:「不想说服春希的话就给我回去。只是想要呈口舌之快的话,就别再和他见面了」
朋:「饭塚先生…?」
旁白:自从被女性阵容勒令『闭嘴』之后,就一直照办着的武也。
武也:「放弃吧。应该说,你们不是已经放弃了嘛。所以,在这个场面下,已经不需要你们了」
依绪:「你说…什么?」
旁白:从刚才开始就一个人一言不发,静静地凝视着我的侧面的武也,瞬间就支配住了现场的气氛。
武也:「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会说服春希。…一定会,让他重新考虑雪菜的事。」
旁白:不仅如此,更是向女性阵容的正义露出了獠牙。
武也:「所以,这里不需要你们这些只会对春希穷追猛打的家伙。快给我从这里出去」
春希:「武也…别这样」
旁白:他竟然…否定了依绪。
旁白:竟然否定了,一直用和自己同样的视线注视着我和雪菜的,比任何一个人都要知根知底的对象。
依绪:「什么意思啊,你…武也…你在包庇春希吗?你意思是我反而是错的那方吗?」
武也:「那种事鬼才知道。但是,对于跟春希的对话来说你只是来碍事的」
依绪:「呃…你、你…春希和我…你到底帮谁!?」
武也:「这不是早就定了的么…」
春希:「快别说了啊喂!」
旁白:从现在的情况看,无论怎么想,武也都没理由来包庇我。
旁白:而无论怎么想,现在说着正理的也是依绪和柳原。
旁白:可是我,却对武也即将说出的名字心知肚明。
武也:「当然是春希」
旁白:已经无法阻止从鼻子深处涌上来的热流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武也:「给,醒酒的」
春希:「…多谢」
旁白:在那之后,女性二人组很快就离开了。…比起我来,她们看向武也的视线中非难之意反而更强。
旁白:但是,安静下来的酒桌,并没有成为我们继续谈话的场所,很快我们也顺势离开了那家店。
旁白:武也静静地走在大街上,我则是静静地跟在武也身后。
武也:「辛苦了」
春希:「啊啊…」
旁白:寒冷的夜空下,好不容易找到可以坐下的地方,两个男人拿着罐装咖啡开始干杯。
旁白:温暖的咖啡带来的热量,渐渐渗入了几乎没怎么喝酒的身体里。
武也:「不好意思。居然搞成那样了」
春希:「搞成那样也都是我的错」
武也:「…唔,倒也的确是那样」
旁白:自从把女性阵容赶走之后,不,打从一开始起,今天的武也就保持着平静的姿态。
旁白:在四个人之中,比谁都更关照大家,亲切地微笑着的同时,贯彻着倾听者的角色。
春希:「这之后,一定要和依绪和好哦?因为,我再也管不了你们的事了」
武也:「都到这节骨眼上了你还要多管闲事啊。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还有立场啊」
旁白:不过嘛,结果到最后还是没能忍住而爆发了。
武也:「啊~啊,为什么我不得不替你做这种收拾残局的事啊」
春希:「居然说收拾残局…」
武也:「不管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只要你认真起来,就根本不容别人去改变你的意见,这点我是最清楚不过的…」
春希:「武也…」
武也:「真是的,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啊…」
旁白:不,说不定他从一开始就打算在中途爆发的。想要靠自己在最后做一个了结。
旁白:就算没能说服我,也要把造成这个事实的责任,全部揽在自己身上。
旁白:简直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从今往后,要把一直以来都由我在做的事,变成自己的真命一样…
旁白:可能是没怎么喝酒的缘故吧,身体开始逐渐染上了严冬的寒冷。
旁白:手中的罐装咖啡不知不觉间也已经变凉,不再有能够温暖手和身体的热量了。
春希:「…武也」
武也:「唔~?」
旁白:不知道是那份寒冷,唤起了我的孤独感,还是出于其他不为我所知的理由。
春希:「有些话,能听我说说吗?」
旁白:只是,至少我必须把一些事,传达给眼前这唯一的一个人。
旁白:把那些尽管听起来有些像借口,但却意味着一部分真像的事情。
旁白:………
武也:「峰城大医院啊…怎么说呢~还真是灯下黑啊。这样媒体不就全都注意不到了吗」
春希:「好像政治家和艺人经常在这家医院住院呢。所以保密方面应该是万无一失吧」
旁白:听到冬马曜子的病情和住院地点的时候,武也他,稍稍有些语塞。
旁白:不过,他会有那种反应我早就猜到了。应该说,他的对应方式比我想像的要冷静多了。
旁白:是因为对武也来说那只不过是个外人吗,还是说,他已经从我的态度中揣摩到了些什么呢。
春希:「当然,这件事拜托你别和任何人说。在日本,说不定会引起各种骚动的」
武也:「也不能对雪菜妹子说?」
春希:「…尤其是对雪菜,绝对不能说」
武也:「为什么?怎么想这也是理由之一吧?」
春希:「这种事,不过就是个借口。我做出了错误的选择,这点不会有任何改变」
武也:「嗯,是啊。你错了。…你应该老老实实告诉雪菜真相的」
旁白:武也指摘出来的『错误』,和我心中所想的『错误』有少许不同。
武也:「要是你老实把这件事说出来的话,雪菜她,说不定会愿意和你一起背负的啊」
春希:「………大概吧。毕竟是雪菜嘛」
旁白:只不过,我和武也都知道。我们两人的观点是不同的。
武也:「那样的话…说不定以后有可能,得出更好的答案啊…」
旁白:而我,实在是懂得有点太多了。…多到能明白,武也是故意要把观点扯进另一条道路。
武也:「不成立吗…那种选择?现在开始也行,就不能三个人好好谈谈吗?」
旁白:大家各自贡献出一些智慧,大家各自承担起一些辛劳,然后找出更完善的解决方案。
旁白:这种大家一起分担的方法,很有平时我的风格。
春希:「已经,不可能了」
武也:「为什么…」
旁白:可是那个选项却…
春希:「我,已经选择跟和纱一起活下去。已经发过誓,绝对不会把雪菜卷进来了」
武也:「也有被卷进去才幸福的情况啊!雪菜的话,一定是那么想的!」
春希:「就算这样…也已经不行了」
武也:「所以啦,为什么」
春希:「………若是三人一起背负的话,我就没有办法从两人中间选择和纱了」
武也:「呜!?你…你…」
旁白:选择那个选项之时,就是我对和纱死心的时候。
春希:「我啊,果然还是喜欢和纱。想把她变成只属于我的东西」
旁白:如果三个人一起背负起和纱的遭遇,那么最后的结果,就是当三个人都得到幸福的时候…
春希:「我本以为在两年前,就摆脱了那份感情,但这是错的。从很久以前开始,一切就都没有改变过。两年来,我一直在不知不觉间重复着谎言」
旁白:和纱她,就再不会把我夺走了。总有一天,会一个人静静地消失。
春希:「所以,我不会依赖雪菜的。…这只是,我的自私罢了」
旁白:那样的未来里,没有能陪伴在我身边的和纱。
旁白:只会剩下幸福的三人、和幸福的二人…以及,无法得到幸福的,两个人。
武也:「你,真的是差劲透了。而冬马也是…差尽透了」
春希:「跟和纱没关系。全部都是我的错…」
武也:「不管你怎样包庇她,也不管她身上到底出了什么状况,也无法改变冬马做了坏事的事实」
春希:「呜…」
武也:「她可是不惜把真心相爱…甚至已经订了婚的恋人拆散,也要把男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东西哦?」
武也:「就算在迄今为止我所见过的所有人中,也没有那么残忍的女人。…真是糟糕透顶的地雷啊」
春希:「啊、啊…」
旁白:无法反驳。
旁白:『别说了、别说了…』
旁白:因为我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所有理论。
旁白:『不许…不许欺负我的和纱』
旁白:因为我的脑中,只浮现出了这般幼稚的话语。
武也:「我啊,真是看错你了。还以为你是更有辨别力的人呢…至少,我觉得应该比我要强吧」
春希:「………」
旁白:看着无言的我,武也他,像是无奈,又像是理解般叹了一口气。
旁白:刚才还在拼命阻止依绪和柳原,说要真决站在我这边的武也…
武也:「到了现在,说实话我已经连你的声音都不想听了。在我心中,已经蔑视你到这种地步了」
春希:「…对不起」
旁白:终于,连武也他,也要从我的面前,离开了…
武也:「不过,我可是你的挚友。就算知道已无望改变什么,可我依然还是你的挚友…」
春希:「武也…?」
武也:「所以,这是最后的请求了…求求你了春希…变回,原来的你吧!」
春希:「诶…」
武也:「只要你说一句,愿意回到雪菜身边的话,我会帮你将一切都恢复原状的!」
春希:「你…」
武也:「依绪也好,朋也好…我会说服她们的!我会让你说过的话全部都消于无形。所以、所以…」
旁白:啊、这家伙…
武也:「求求你…求求你收回自己说的话吧!只要你说一句是玩笑开过了头,然后笑着去道个歉就行了!」
旁白:是真正的,挚友啊…
旁白:是对我来说,唯一的…可能已经无法再次遇上的,存在啊…
旁白:与雪菜,与和纱都不同,却是另一个,世界上最重要的…
春希:「武也…我」
武也:「………啊」
春希:「已经,办不到了」
武也:「呜…别、别这么说啊啊…啊」
旁白:…曾经很重要的人。
春希:「从一开始我就知道自己错了。就算如此,我也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更正过」
武也:「为什么、为什么啊…无法置信啊…为什么啊春希…」
旁白:什么呀,像个笨蛋似的。…直到即将失去的现在,才知道失去的东西有多么珍贵。
春希:「我啊…一直是这样的。基本上,算是个笨蛋啦」
旁白:真的,好像个笨蛋啊。现在的我,尽干这种事…
春希:「心里想着要做正确的事,结果却做错了。明明知道什么才是正确的,却总是做下错事」
旁白:新的发现,将欢喜、悔恨、不舍还有怀念的感觉,不断地输送到我的心中。
武也:「就算这样…也错得太离谱了…连我也干不出来啊。把雪菜妹子…把那么好的女孩子抛弃掉这种事…」
旁白:让我得以,即使在这般绝望的状况中,也能让自己拼命忍住泪水的表情,在一瞬间,稍稍得到一点放松。
武也:「求求你,撤回前言吧…不然的话,这次我可是真的要非瞧不起你不可了啊…?」
春希:「我,知道」
武也:「我会变得不能包庇你…也不想包庇你。会把你当成,差劲透顶的人渣了哦…?」
春希:「别再、包庇我了。否则,连你也会失去朋友的哦?」
武也:「春希…你、你…来、真的啊!」
旁白:谢谢你,武也…
武也:「骗人…骗人的吧…」
旁白:不过,别再哭了。
旁白:因为,我是不被允许哭泣的。悲伤什么的,是无法套用在我身上的。
旁白:因为,这全都是我自己一手造成的。因为,令我无可奈何的理由之类,就连一个也不曾存在。
旁白:仅仅是出于自己的欲望,我又再次选择了,这本可以避免的命运。
春希:「差不多、该走了吧。就算再说下去,也只会是平行线的」
武也:「等等…等一下啊…」
旁白:真的、真的是…谢谢你啊,武也。
旁白:托你的福,让我感觉到了些许救赎…
春希:「你要是不走的话,我就先走了。再见了」
武也:「饶不了你…我一辈子,都饶不了你啊,春希…」
旁白:虽然,已经被破坏了…
旁白:不过至少,在不久之前,我们之间存在着真正的友情这件事…
春希:「就此别过了…武也」
武也:「别开玩笑了啊啊啊啊~!」
旁白:从今往后,我也会真信下去。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电车似乎还在运行着。
旁白:这条街的车站,本来就几乎算是24小时营运了,所以就算在过了十二点的冬天的深夜,也持续从检票口吞吐着大量的来往人群。
春希:「呜…」
旁白:大概,是看到站前的人群而感到安心了吧,心中一直忍耐至今的情感有些呼之欲出,让我不禁抬眼望向了天空。
旁白:天空的星光几乎都消失在了街道耀眼的灯火中,只留下一轮明月在空中顾影自怜。
春希:「………」
旁白:就像是有如梦境一般。当然,并不是美梦。
旁白:进入附中以来,他是我第一个交上的朋友。并且一直占据着我人际关系的中心。
旁白:我本打算,半放弃地接受,这断也断不了的孽缘,让这段友情,顺其自然地继续下去。
旁白:我啊,很担心那两个家伙的将来。
旁白:相识的时间比我还长,却比我们更不坦率,都快十年了,两个人的关系还是寸步不前。
旁白:还想着终有一天要为他们做些什么。就像两年前,他们拯救了我那样。
旁白:不过,曾经将我们紧紧联系在一起的一切,现在都已化作了泡影。
旁白:仅仅,因为我一个人的过错。
春希:「啊…」
旁白:然而,对于现在的我来说,却连感慨的时间也没有。
旁白:被柳原憎恨也好,被依绪彻底失望也好,连为失去武也…为失去挚友而哭泣一番都不行。
旁白:神啊,我真做了那么残忍的事吗…?
春希:「你好…我是北原」
雪菜父亲:「我是小木曾。…是雪菜的、父亲」
春希:「………晚上好」
旁白:不………我的确做了呢。
孝宏:「咦? 北原老哥」
春希:「啊…」
旁白:一辆看上去正要给我让道的自行车,突然停了下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喊住了我。
孝宏:「怎么? 今天怎么了吗?有事去我家?」
春希:「孝宏君才是,这个时间还出门?」
旁白:只是,那并不值得称之为奇迹,不过就是件偶然发生的事罢了。
旁白:…要问原因的话,这里离小木曾家,只剩下不到200米了。
孝宏:「那个啊,搞到了两张夜场电影的门票。听一个和朋友约好要去看的家伙说,今天还有舞台招待会,真是走运啊」
春希:「诶,搞到的门票?」
孝宏:「嗯,老妈给的。说有个朋友是这家电影院的赞助人」
春希:「这样啊…」
旁白:原来,孝宏君在这个时间外出的理由,既非偶然也非奇迹。
旁白:是被支开的。
孝宏:「就算来我家,姐姐也不在哦?差不多一个小时前和柳原小姐一起出去了」
春希:「这样啊…」
旁白:而且,连她本人…也一样啊。
孝宏:「奇怪。你们今天约好要见面吗?」
春希:「不…不是的。今日并不是要去<R小木曾家|你家>。而是有事要去别的地方」
孝宏:「唔?」
旁白:这算是在照顾我吗。…多半是伯母的安排吧。
孝宏:「啊,说起来…既然碰上北原老哥了,那就顺便问一句」
春希:「唔? 什么事?」
孝宏:「最近,你和姐姐吵架了?」
春希:「…为什么,会这么想呢?」
旁白:真是个,意料之中的问题啊。
孝宏:「因为啊,她最近好奇怪哦。下班一回到家,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出来,饭也都在外面吃的,然后也不到客厅来露面」
旁白:而从孝宏君口中说出的,那些雪菜的现状,也都在我的意料之中。
孝宏:「就说前天吧,明明都在走廊上打了个照面,可她却像要躲开我一样逃进了自己的房间哦?」
旁白:雪菜陷入那种状态的事也好,孝宏君注意到她有些异常的事也好。
孝宏:「然后我也有些光火了,就去敲了好几次门,最后居然听到她上锁的声音」
春希:「………」
孝宏:「…原来如此,果然你心里有数呢。看你这么一声不吭的就知道了」
春希:「…赢不了你啊」
旁白:真的是,赢不了啊。赢不了小木曾家,那对亲人深深的爱。
旁白:每一个人,都互相牵挂着对方,只要有稍许异常,马上就会察觉到,然后为了对方会撇开一切理由来倾尽全力。
旁白:这是一种,在北原家从不存在,在冬马家则只有单方面付出的,让人略感蛮横的、温馨的爱。
孝宏:「北原老哥,你到底在干什么呀。你们不是才刚订婚的嘛」
春希:「…也是啊」
旁白:本来在不久之后,我也应该会被迎入这充满温情的家庭中吧。
旁白:雪菜的手指上那闪烁着光芒的宝石,那份光辉本应为我照耀出那样的未来。
孝宏:「你们可要快点和好哦?不然的话,都快影响到我们家的气氛了呢~」
春希:「…对不起」
旁白:很遗憾,对不起啊。真的,对不起。
孝宏:「所以啦,你不用道歉啦。只要好好表明态度就行了…」
春希:「啊…抱歉。我差不多该走了」
旁白:那种事,已经…我,除了向你们道歉以外,已经…
孝宏:「啊、嗯…那再见了」
春希:「嗯…玩得开心点」
旁白:………
旁白:孝宏君出门了。而雪菜也不在家。
旁白:在小木曾家等着我的,只有两个人。
旁白:那或许正意味着,即使要面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看到的场面…或是不希望他们听到的话语,也在所不辞的意志。
雪菜:「………我说,朋」
朋:「唔~?」
雪菜:「为什么从刚才开始,你就什么也不说了?」
朋:「什么…是指?」
雪菜:「还以为你硬要把我拉出来,是想说些什么呢,结果只是一直在喝茶发呆嘛」
朋:「因为闲嘛」
雪菜:「不可能会有那种事吧?要是平时的朋的话,哪怕空出一点点时间也好,都会去花在美容和健身上的不是吗」
朋:「…偶尔也会有这种什么都不想干的周末啦」
雪菜:「是很在意我的事对吧。一定是上周发生的事,让你担心了对吧」
朋:「…你指的是什么事呢」
雪菜:「之前真是抱歉呢…让你看见了丢人的样子」
朋:「没有道歉的必要啦。因为我呢,是雪菜的同伴,也是雪菜的朋友…」
雪菜:「谢谢…可是,我没事的。都已经决定,接下来也要继续努力了」
朋:「诶…?」
雪菜:「所以,就算发生了那么丢人的事,我还是希望你能够忘记啊,那个时候的事」
朋:「你说…忘记」
雪菜:「刚才朋你问我『指的是什么事』对吧?所以啦,这不是什么复杂的事吧」
朋:「………」
雪菜:「我并没有在哭。应该说,也没有什么事好哭的」
朋:「雪菜…?」
雪菜:「确实,发生了一些让人沮丧的事倒是真的,可至今为止,这种事已经发生过好多次了。…每次都被我克服过去了哦」
朋:「那个…」
雪菜:「所以这次我也会努力! 竭尽所能地努力!一直以来,我们都是这样一起走到现在的…所以这一次,也绝对没问题的!」
朋:「呜…雪菜,不要这样啊。不要像这样,勉强自己振作起来啊…」
雪菜:「我没有在勉强啊。因为,只要真持不懈的话,是不会没有回报的,而教会我这点的…」
朋:「不要那么拼命啊…就算哭出来也没关系的…现在的雪菜,就算显露出受伤的样子也没关系的」
雪菜:「…你在,说什么啊」
朋:「再多展现一下软弱的自己也没关系。不管是在我们面前也好。还是在他面前也好」
雪菜:「不是的…不能去依赖别人。这是我自己内心的问题。只要我能让自己的心真定不移,就绝对能把问题解决的…」
朋:「现在,雪菜最应该做的,是紧紧缠住北原先生不放啊!」
雪菜:「所以说不是的」
朋:「是不去顾虑仪态。不去装出真强的样子。不去妄自菲薄。也不去死钻牛角尖啊!」
雪菜:「都说了不是啦…」
朋:「要喊着别走,喊着绝对不要分手,要把你真正的心情,好好表达出来啊!对他也是,对大家也是!」
雪菜:「呜…」
朋:「那样做的话,他一定会回来的。只要让他知道自己把雪菜伤害得有多深的话…因为,他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
雪菜:「………」
朋:「我们也会助你一臂之力…绝对会让北原先生的想法,产生动摇的…」
雪菜:「………不用做这些多余的事」
朋:「诶…」
雪菜:「这是我们…“三人”的问题。和你们几个,没有关系」
朋:「没有关系,怎么会…」
雪菜:「啊…抱歉。说得有些过分了。可是,你们真的什么也不用做」
朋:「我倒是不怎么在意,不过那样不是很对不住水泽和饭塚吗?你觉得,到现在为止,已经被他们帮助过多少次了?」
雪菜:「我明白的。大家都是我最喜欢的人。…可是对不起。只有这次不行」
朋:「…为什么?」
雪菜:「因为,大家一定都会责备春希君的。一定会说出都是他的错啦,这种错误的话来」
朋:「…这不就证明,他对雪菜说的话,真的是过分到这种程度吗?过分到连我们都不能理解的地步了」
雪菜:「呜!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才不想告诉你们的…」
朋:「所以,才会不想让大家介入吧。因为你知道这次全部都是他单方面的错…」
雪菜:「春希君他没有错!」
朋:「呜…」
雪菜:「只是,我们的意见稍稍有些不合罢了。只要好好谈谈的话,他绝对会懂的」
朋:「雪菜…」
雪菜:「所以拜托了。现在不要和春希君说任何事。我会去和他谈的。会花时间,慢慢地和他好好谈谈的…」
朋:「………」
雪菜:「只要是关于他的事,我都是最清楚不过的。拜托你们。总之现在先别管了」
朋:「雪菜…」
雪菜:「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所以,千万不要去逼他啊…」
朋:「已经晚了…」
雪菜:「………诶?」
雪菜父亲:「不好意思,休息日还把你叫出来」
春希:「不、没…没有关系」
雪菜母亲:「………」
旁白:在我踏进大门的时候,小木曾家的客厅,就已经笼罩在了压抑的气氛中。
旁白:那是因为,我所抱有的心情非常沉重的缘故呢,还是她父母从一开始,就对我表现出那种感情的缘故呢。
旁白:多半,双方面的原因都有吧。
雪菜父亲:「我知道,本来的话,像这种我们直接和你谈话…而且是在雪菜不在的时候这么做,并不是什么值得称道的事」
春希:「没关系,我不介意」
雪菜父亲:「只是,内人对雪菜的事非常担心。而且我认为,北原君和所谓的外人还是有所区别的。…这点如果你有异议的话还请订正」
春希:「没有,异议。您能这么说,我感到很高兴」
旁白:本来,那真的是让人感到高兴的事。
旁白:至今为止,已经数不清究竟来小木曾家打扰过多少次了,从很早以前,我就被她母亲和孝宏君当成了自家人。
旁白:只是,从她父亲口中听到这种带有微妙感情的话,大概还是头一次。
雪菜父亲:「那么,让我们进入正题吧」
春希:「好…」
旁白:然而现在的我,却连带着笑容去接受这种已经作为近乎亲人的存在被认可的事,都做不到。
雪菜父亲:「首先想确认一下,北原君,对于我们在今天,把你叫到这里来的理由,你心中已经有个大概了吧?」
春希:「是的…」
雪菜母亲:「呜…」
旁白:只见雪菜的母亲,像是从边上偷偷窥视一样,重复着躲躲闪闪地看向与雪菜父亲正面对峙的我,然后又慌慌张张地移开视线的动作。
旁白:那样的她,和那位一直以来,总把雪菜对我的牢骚和情话透露给大家,结果弄得雪菜本人头疼不已的女性,简直判若两人。
旁白:那是混杂着紧张、疑惑、担心和恐惧的,宛如祈祷一般的眼神。
雪菜父亲:「这个月初…也就是你上次来的时候,曾经就自己和雪菜的未来,说了不少包含深意的话吧」
雪菜母亲:「孩、孩子她爸,那个…你想啊,那是我和孝宏随便下的结论。而且,日子还长着呢…」
旁白:而多半…我也正用和她相同的视线,看着面前这两个人吧。
雪菜父亲:「要真是那样的话,你现在纠正也可以。比如说并没有约定过任何事。或是并没有和雪菜商量过将来的事」
春希:「不…」
旁白:我握紧了放在膝盖上的手,却感觉到掌中零星渗出的汗水。
旁白:这之后的事态发展,已经显而易见了。
春希:「在早一些时候…我把戒指给了雪菜…给了令千金。同时,也对她许下了将来」
旁白:那是我绝不希望见到的,却也是我从没想过要逃避的展开。
雪菜父亲:「即是说,你是以结婚为前提的…我这么认为没错吧?」
春希:「是的………那个时候是那样」
雪菜母亲:「啊…」
雪菜父亲:「那个时候…吗」
旁白:雪菜的父母,说不定会觉得,这一句话只是我的失言而已。
雪菜父亲:「即是说,你是什么意思呢?我们两个,可以认为现在还和那个时候一样吗?」
旁白:然而,那却是我有意的暗示。是已经对之后的谈话走向了然于胸,并将话题引导至那个方向的,我的作战。
雪菜父亲:「你想和雪菜…和我的女儿共度将来的人生。我这么想没错吧?」
春希:「那个…」
旁白:其实,我一点都不想让话题朝那个方向而去。可是,我却不得不这么做。
旁白:如果,无论用什么方法来兜圈子,最终还是要回到本题的话,那么,我想尽可能地,让长痛化为短痛。
旁白:不仅仅是对我,对雪菜的父母来说也是一样…
春希:「对不起…和那时候相比,情况有了变化」
雪菜母亲:「北原先生!」
雪菜父亲:「………」
春希:「我不能和雪菜…和令千金结婚了。请允许我撤回求婚」
雪菜母亲:「啊、啊、啊…~呜啊啊啊…」
旁白:已经够了,让我解脱吧。我已经认罪了,请快点清算对我的惩罚吧。
旁白:无论怎样沉重的责罚我都愿意接受。所以请尽快…认识到我作为一个人所犯下的过错吧。
旁白:………
雪菜:「那是、什么意思…」
朋:「现在…应该正在进行谈话吧…你的双亲,还有他」
雪菜:「………」
朋:「今天呢,你的母亲…拜托我…要把你带出来。…说要在雪菜不在场的情况下,和北原先生好好谈谈」
雪菜:「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做…」
朋:「是因为她心里很清楚吧?要是雪菜在场的话,绝对会包庇北原先生的」
雪菜:「我没问那件事!为什么爸爸和妈妈会…朋! 是你告诉他们的吗!?」
朋:「主动提出这么做的,是你的母亲啊…她早就注意到了。因为雪菜的情况,相当反常啊」
雪菜:「………呜」
朋:「所以昨天,我把北原先生叫出来问了他事情的真相。…在饭塚和水泽的帮助下」
雪菜:「连依绪…和武也君也…?」
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哦。北原先生到底对雪菜说了什么。…到底做了多么残忍的事」
雪菜:「………」
朋:「这已经不是,雪菜一个人能解决的事了。因为雪菜你,一定会原谅北原先生的。让他反省这种事,你是做不到的」
雪菜:「反省什么的…根本不需要啊。只要能想出,可以三个人在一起的方法…只要能找出更好的方法的话…」
朋:「那样北原先生是不会回来的!会和冬马和纱一起去欧真的!」
雪菜:「呜…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朋:「雪菜!」
雪菜:「为什么大家,都要对春希君穷追猛打呢?为什么都想要那么快得出结论呢!?」
朋:「那是因为…现在的那个人,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啊!他对雪菜做的事,实在是残忍过头了啊!」
雪菜:「还没有结束…我们明明还完全没有结束!为什么你们这些毫无关系的人非要自作主张地去了结我们之间的事情!」
朋:「呜…毫无…关系?」
雪菜:「别这样,都叫你们别这样了…不要否定春希君…不要自以为是地生气…不要随随便便地,为我们划下句号啊…!」
朋:「你别…别说这种话啊」
雪菜:「…我要回去。这些钱够结账了吧」
朋:「我、我、只是担心雪菜的事嘛…」
雪菜:「别再打电话过来了。因为就算你打过来,我也不会接的」
朋:「呜…啊、啊…呜、那个、我是觉得、很抱歉、啦…」
朋:「可是、可是啊…你也不该…用这种说法吧…呜!」
雪菜父亲:「………」
雪菜母亲:「…呜、呜、呜…呜呜」
旁白:雪菜的父亲,正满脸严肃地凝视着我。
旁白:雪菜的母亲,正止不住地抽泣着。
旁白:那个“曾经是”女儿男友的男人,说出的自私的话语,给他们带来的打击过于深刻了。
旁白:这样看来,即是说…他们没有把女儿的男朋友,仅仅是当作一个普通的男友来看待…
旁白:更从反面证明了,他们承认我对小木曾家来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
雪菜父亲:「………我能听听理由吗」
春希:「我…喜欢上了别的女性」
雪菜母亲:「呜…怎么可能」
旁白:正因为如此,我所说的话,应该也带着原男友以上的份量,深深刺痛着他们两人的心。
旁白:花费无数的心血,倾注了真正的爱情一手养真大的女儿,却被别人伤害得支离破碎的愤怒、悲伤…
旁白:还有那,大概连我都无法计算出的激烈的憎恨感,恐怕正猛烈地烧灼着他们的全身吧。
雪菜母亲:「那种事,再怎么说也是骗人的吧…?你不可能,真对雪菜这么说的…」
春希:「伯母…」
旁白:可是,依然还有想要相信我的人在。
雪菜母亲:「其实还有别的什么理由对吧?比如那孩子任性地说了出格的话啦…」
春希:「没有…那种事,一点也没有」
雪菜母亲:「婚礼仪式啦…或是在招待客人的问题上有争执?啊,还是说在关于结婚后是不是要继续工作的问题上意见不合…?」
春希:「所以说,不是的」
雪菜母亲:「如、如果是因为我们的发言造成了问题,你不用在意也可以哦?毕竟两个当事人的意见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呢,对吧?」
春希:「不是的伯母。真的…只是我单方面变心了。雪菜她一点错也没有」
雪菜母亲:「呜!?怎、怎么………怎么可能」
春希:「呜…」
旁白:如此无偿的信任…
旁白:在如今,崩坏到连一丝痕迹也不剩的样子,更是在我心中多添了一份痛楚。
雪菜父亲:「你…」
旁白:然后…
雪菜父亲:「我一直以为,只有这句话,是你这种男人绝不会说的」
春希:「伯父…」
旁白:还没来得及缓和这份痛楚,下一把尖锐的锥子,又扎向了我的胸膛。
雪菜父亲:「就立场来说,我们相互之间的印象可能都不太好。我一直在避免和你接触,你说不定也对我敬而远之」
春希:「没有…那种事」
雪菜父亲:「可是,我之所以对你采取那种态度,是因为你得到了雪菜全面的信赖和爱…而我,则认为那已经是不可颠覆的事了」
春希:「诶…」
旁白:并未被感情冲昏头脑,而是非常冷静…
旁白:然而,那绝非是面对我的背叛,感情上依然未起丝毫波澜的表现。
雪菜父亲:「那只是表象而已,或者是你被骗了,之类…」
雪菜父亲:「像这种话,我绝对不会拿去告诫女儿的…那是因为,我觉得你是个打心底为雪菜着想,值得信赖到简直让人觉得厌恶的男人…」
春希:「唏………万分对不起」
旁白:我的声音,不禁抬高了几分。
旁白:被父亲训斥的记忆已经几乎遗忘殆尽的我,现在听到的声音,宛如父亲一般充满了威严。
旁白:也曾梦想过,当某一天能称这个人为父亲的时候,这样的声音会伴随着交错的觥筹传入耳中。
旁白:可是现在,传入我耳中的,既不是邂逅时充满温情的声音,也不是说教时饱含爱意的声音。
旁白:而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面朝“敌人”发出的,激烈有力而又严酷的谴责声。
春希:「对不起…真是非常抱歉」
雪菜父亲:「………」
旁白:看到我完全屈从于那种威吓之下,雪菜的父亲,反而显得更加悲痛似地长叹了一声。
旁白:这多半是因为,不要说反驳,我甚至连借口都没想过要找。
旁白:是因为直到最后,我也没露出过一次,『自己没有错』的态度吧。
雪菜父亲:「那么…今后,你打算怎么办呢?」
春希:「想和雪菜,再谈一次。不敢说能得到她的谅解,至少,希望她能早些忘了我」
雪菜父亲:「可是,你还在这个城市里。在同一个城市里生活、工作…可能会在电车或街上遇见也说不定」
春希:「那个…」
雪菜父亲:「然而你却说出这种话,不觉得很过分吗?一直离雪菜这么近,却要她忘记…」
春希:「…请您安心吧。我想,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雪菜父亲:「说到底,你要如何让我们相信这些呢?」
春希:「很快,我就会离开这个城市。…我打算从四月起,就去国外生活了」
雪菜父亲:「国外…难道你是要调职吗?」
雪菜母亲:「那、那个…之所以和雪菜分手,难道那个才是真正的原因吗…?你是觉得让那孩子等着太可怜了,所以才…」
春希:「不是的,伯母…」
旁白:雪菜的母亲,直到最后依然拼命思考着能为我开脱的正当解释。
旁白:而造成的结果,果然还是,让我的罪孽更加鲜明地浮现在了众人面前…
春希:「因为那个人,住在国外」
雪菜母亲:「诶…」
春希:「我要去…维也纳。至今为止,承蒙二位关照了」
雪菜母亲:「啊………啊、啊!?」
旁白:雪菜的母亲,已经注意到了。
旁白:注意到了,我的对象是谁。
旁白:正是五年前…雪菜那个『许久未曾带回家的学校的朋友』。
春希:「…已经,可以了吧?或者说,还有什么事吗?」
旁白:这已经是完完全全的逃跑了。
旁白:是为了躲避进一步的追问的,最糟糕的收尾方式。
春希:「如果已经,没有什么要继续说下去的了,那我也差不多…」
旁白:即便如此,现在的我所能说的,也只有这些了。
旁白:因为我的心并没有真强到,能把那个人的名字说出来。
旁白:向坐在椅子上纹丝不动的两人致了一礼后,我打开了客厅的门…
?:「………」
春希:「诶…」
旁白:然后和门外…正站在走廊上的人影,撞了个正着。
雪菜母亲:「啊…!」
旁白:雪菜的母亲很快注意到了那个身影是谁,吃惊地睁大了哭得通红的眼睛。
旁白:也就是说,眼前的事态,不仅是我,连雪菜的父母都没料到…
春希:「你都听见…了吗?」
?:「………呜」
旁白:肩膀,正颤抖着。
旁白:在暗处低着头的他,让人看不清楚表情,但我知道他正紧握着双拳,全身僵硬着。
春希:「对不起…」
?:「~呜!」
旁白:光从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切身感受到,“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听的,而在这段时间里又是怎样一番心情了…
春希:「对不起,孝宏君,我…」
孝宏:「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而在那紧握的的拳头挥上来的同时…
旁白:我,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雪菜母亲:「孝宏!?」
孝宏:「怎么回事那到底是什么意思!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难道你脑子坏掉了吗!?」
旁白:真硬的冲击感侵袭着脑后。灼热的感觉在脸颊和嘴角真散开来。
旁白:还有灌入咽喉和鼻腔深处的,温暖的铁锈味…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啊」
孝宏:「别和我说话!」
春希:「呜…」
孝宏:「姐姐、姐姐她…姐姐她,要怎么办啊!」
孝宏:「你不是从附中开始就和她交往了吗!?你不是都和她订下婚约了吗!你不是打算成为我哥哥的吗!?」
春希:「孝宏…咕…」
孝宏:「还回来! 把姐姐的这五年…把被你弄得一团糟的五年还回来啊!北原!」
雪菜母亲:「住、住手…快住手啊、孝宏!都叫你住手了啊…呜、呜、呜…呜…孩子他爸!」
旁白:………
雪菜:「那么…春希君呢?」
孝宏:「………」
雪菜母亲:「呜…呜、呜呜…」
雪菜:「春希君呢!?」
雪菜父亲:「就在刚才,回去了。还没过5分钟」
雪菜:「啊!」
雪菜父亲:「站住,雪菜!」
雪菜:「………」
雪菜父亲:「已经太晚了。我可不允许你现在还外出」
雪菜:「别开玩笑了!大家全都对春希君做出那么过分的事!还联合起来去伤害他!」
雪菜母亲:「雪菜…」
雪菜:「讨厌…讨厌你们、最讨厌了!」
孝宏:「姐姐…」
雪菜:「让春希君走投无路的人…想要把他从我身边拉开的人,我讨厌你们!」
春希:「…好疼」
旁白:宛如烧灼一般发烫的脸颊接触到外面的寒风,终于变得能感觉到痛楚了。
旁白:视野还是有点摇晃啊。
旁白:口腔里擦伤的血和鼻血混在一起,那种让人生厌的味道持续在舌尖真散着。
旁白:…只是,直到现在,我还顾不上去感受,这些肉体上的伤痛。
旁白:『住手,孝宏。难道你没听到我叫你住手了吗!』
旁白:『不能对别人类用暴力。这个人…是和我们毫无关系的人』
旁白:『北原君…我儿子对你做了过分的事。还请你原谅』
旁白:『如果伤口严重到要去医院的话,我会负责承担全部的治疗费用。真的是非常对不起』
旁白:『还有,我这里有个不情之请。我知道把你叫出来还说这种话非常失礼。不过…』
旁白:『希望你,不要再来这里了』
春希:「………对不、起」
旁白:雪菜的父亲所说的话,还有她母亲哭泣的面容。
旁白:再加上,孝宏君毫不留情的拳头…
旁白:他们那直接传达给我的,深爱着家人的感情,让我感到很痛苦、很痛苦…
旁白:简直像是,心脏要被捏碎一般。
春希:「呜…」
雪菜:「太好了…赶上了」
旁白:然而,一瞬间就能让肉体的伤痛飞到九霄云外的心痛感,却猛地朝我袭来。
春希:「雪菜…为什么」
雪菜:「有条近路啦。不过是只有住在附近的人才知道的,一条狭窄的小路」
春希:「………」
旁白:尽管自己还喘着气,雪菜她,还是把理由说了出来。
旁白:只不过,那并不是为什么要追上来的理由,而是怎么追上来的理由。
旁白:………
雪菜:「虽然有点冷,可你要忍着点哦」
春希:「呜…」
旁白:正如雪菜所言,用公园水龙头放出的水浸湿的手帕,冷到连发烫的脸颊都能冻住的地步。
旁白:只是我,并没有因此感到难受。…因为,雪菜那拧干手帕的手有多么寒冷,也同时通过脸颊传达给了我。
雪菜:「对不起呢,孝宏他对你做了这么过分的事…」
春希:「雪菜你不用道歉的,当然孝宏君也没错」
雪菜:「不、当然有错…把你伤得这么重。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人啊,大家都好过分」
春希:「雪菜…」
旁白:过分的人,分明是我才对。雪菜,还是对我过于袒护了。
旁白:真心、对现实的逃避和钻牛角尖交织在了一起,让她对我的思念增幅到了更胜以往的地步。
旁白:都快变得和我一样,要与全世界为敌了。
雪菜:「接下来可能会有些刺痛,不过你也要忍着哦?」
春希:「不用了,那种伤…」
雪菜:「来,不要动。是大人的话就要忍耐」
旁白:雪菜,根本就不容人分辩。
旁白:当她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准备周到地把医药箱抱在双手中了。而且还是放有全部家庭常备药品的大箱子。
旁白:我到小木曾家里去的事。我和她双亲谈话的事。还有我受了伤的事。
旁白:在各种让她心乱如麻的事中,除了为我治疗以外,雪菜撇下了所有思考,选择了那个怎么看也不适合抱着跑的重物。
春希:「呜…」
雪菜:「啊,对不起」
旁白:那种既冒失、又温馨、同时…非常惹人怜爱的自以为是,现在,正治愈着我脸颊的伤痛。
旁白:带着些许的疼痛、冰凉、还有无限的温暖。
旁白:………
雪菜:「好…这下就搞定了。辛苦你了」
旁白:最后把纱布敷在嘴角,再贴上胶带后,雪菜将取出来的药物全部放回了医药箱中。
旁白:一直带着那安详的表情。一直伴随着和平时一样的气氛。
旁白: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就像什么事都还没发生时的两人一样。
雪菜:「是不是不大好说话?你说些什么试试?」
春希:「…不要、再袒护我了」
雪菜:「…我不是让你说那种事啊。随便说一句就行了。我只是想要确认,胶带会不会松掉啦」
旁白:只不过,那却是仅仅因我的一句话,就会完全暴露的,旁人眼中显而易见的逞强罢了。
春希:「别对犯下过错的人伸出援手啊。像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你差不多也该…」
雪菜:「做决定的可是我。并不需要春希君来说三道四…」
春希:「………」
旁白:尽管如此,还是这般倔犟…
旁白:第一次认识到,像这样无论如何都不承认我有错的雪菜,好像还是那时候吧。
雪菜:「三个人也可以啊…」
春希:「诶…」
旁白:『因为,我一直都想要三个人一直在一起的。我不希望只把我一个人排除在外』
雪菜:「不对,应该说三个人就可以了。所以,还什么都没结束呢,我们…」
旁白:『走吧,春希君。还没有结束啊,我们』
春希:「………呜」
旁白:现在的我们,共有着相同时间、相同地点的记忆。
旁白:而且,那多半不是偶然的…
旁白:因为,现在的状况和那个时候,实在是过于相似了。
雪菜:「就是嘛…因为,像那样子,才是我从以前开始就一直期望的」
春希:「雪菜…」
雪菜:「回到春希君、和纱还有我三个人一起的时候,好吗?回到学园祭…学园祭前一天的时候,好吗?」
旁白:从那时起都过了五年了…雪菜,还和那个时候一样。
雪菜:「都是因为我才让和纱离开的,我还以为自己的愿望再也不能实现了」
旁白:把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以此来证明我没有罪过,简直就是胡来的理论展开。
雪菜:「所以才变成了,我和春希君两个人,积累着大小相同,性质却不一样的幸福。我一直相信,我们会一起生活下去的…」
旁白:一直,都承担着比我还要吃亏的角色。
雪菜:「可是、可是…如果那些都做不到了的话…」
雪菜:「不不、不是的!即使做不到,我也不会难受、不会不甘心」
旁白:可是…
雪菜:「只是、会变成5年前那…和现在差不多的样子,不,我们一定会,沉浸在比那时更加幸福的感觉中的」
旁白:可是呢,雪菜…
雪菜:「所以呢,春希君。让我,也加入吧…不要,把我一个人丢下啊…」
旁白:只有这一次,已经…
春希:「不行、的…」
雪菜:「为什么…?」
旁白:因为,对于从现在开始保持三人的平衡而言,我对雪菜的爱,已经显得有些多了。
春希:「那种事,没人会认可的吧」
雪菜:「没人会认可也无所谓。只要三个人能够幸福的话,别的我什么都…」
旁白:如果即便这样也要强行选择三个人在一起的话,就将无法再次回到两个人的状态了。
旁白:…和纱也是,雪菜也是。
春希:「不行…不要连雪菜,都说那种话啊」
旁白:像那种不和任何一方保持距离,同双方都深深联系在一起的人生,会让对我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两个人变得不幸的。
雪菜:「我要说,让我说嘛…因为我啊,明明最喜欢春希君也最喜欢和纱了。明明好不容易,有可能再次回到三个人的时候了」
春希:「我…要去维也纳了。所以已经,不可能三个人在一起了」
雪菜:「呜…」
旁白:所以,我只有选择。选择没有雪菜的、未来。
旁白:…就算把目的和手段交换位置,我也不能把雪菜都卷进这种看不见前方的未来。
雪菜:「你要跟和纱一起去啊…」
春希:「嗯…」
旁白:雪菜的手指,战战兢兢地触碰到我的肩膀。
旁白:明明就算她拥抱上来,就算她想要和我接吻,我都不能加以拒绝的。
旁白:可是,她却绝不会有更进一步的动作。无论如何都在努力着不给我带来困扰。
旁白:不,何止如此…
雪菜:「那么,我也要去。和你们一起,去维也纳」
春希:「雪菜…」
旁白:到底要对我、对和纱让步到什么程度啊。
雪菜:「从今往后就能继续跟春希君…还有,也能跟和纱在一起了。没关系,我不会拖你们后腿的」
旁白:一点也没责备我与和纱那蛮不讲理的行为。只是拼命地回忆起本应在两年前就已舍弃的罪恶感。
春希:「不行」
雪菜:「为什么!?」
旁白:一直觉得是自己的责任,一直觉得只要自己改变就能解决一切。
旁白:她依然沉浸在那种,宛如恶梦一样的妄想中。
春希:「因为雪菜还有家人,还有依绪,还有柳原。还有其他很多,和你紧密相连的人」
雪菜:「那些都没有也无所谓!」
旁白:面对我那,无法让任何人变得幸福的选择,她竟然想用,更加无法让任何人变得幸福的选择来否定。
雪菜:「亲人也好,朋友也好,工作也好…除了我们三个人以外,我没有其它想要的…」
春希:「这怎么可能会好呢!你根本不可能承受得了吧!」
旁白:要是作出那么扭曲的选择的话,雪菜一定会受伤的。
旁白:因为雪菜,无法生活在不和周围接触的环境中。
旁白:依靠别人,也被别人依靠着,用自己的真强去帮助他人,让他人来救助自己的软弱,她就只有这种生存方式啊。
旁白:…雪菜,不,应该说,世界上大多数人,都是这样的。
旁白:雪菜她,是如同牢牢扎根在这个世界上的树木一样的…平凡的人类。
旁白:所以离开地面…切断和世界的联系的话,很快就会枯萎。
旁白:而且…
春希:「不仅仅是雪菜。连和纱她…」
雪菜:「要、要是我有不足的话我会改的。在不勉强自己的范围里努力的。也会跟和纱好好谈谈。所以、所以…所以…呜」
春希:「没有用的…就算雪菜再怎么拼命,和纱也不会去努力的」
雪菜:「呜…呜、呜…不会抢的、我不会抢的…我已经、不会抢走、属于和纱的春希君了啊…呜」
春希:「………呜」
旁白: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雪菜…
旁白:和纱她,也依然喜欢着雪菜啊。一直、都喜欢着你啊。
旁白:可那是…不一样的。雪菜所说的『三人』,跟和纱说的『三人』不一样啊。
旁白:雪菜追求的『三人』,周围有着广阔的世界。
旁白:一边和围绕在身旁的,温暖、温柔…时不时还会严厉一下的人们接触着,一边坦然、开放而又正确地活着,雪菜所拥有的,是这样的生存方式。
旁白:可是和纱,却不一样…
旁白:5年里,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让自己的世界变得开阔起来。只是将自己置身于曜子女士身边,心灵则躲藏在,只存在于记忆中的栖身之所。
旁白:钢琴让和纱被广阔的世界所知。然而钢琴,却无法将广阔的世界给予和纱。…因为,和纱一直在拒绝着那样的世界。
旁白:如果说雪菜是树木的话,那和纱就是浮萍。无法在地面扎根、真强地生存。
旁白:只能和地面、和这个世界隔绝,然后靠从水中汲取仅有的一点养分存活下去。
春希:「只有、我啊。那家伙需要的人,就只有我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呜」
旁白:这不是喜欢或是讨厌的问题。
旁白:只有迄今为止一直和广阔的世界保持着接触,但却即使切断和<R世界|母亲>的联系,也依然能生存下来的我,才能成为让<R浮萍|和纱>存活的<R水源|世界>…仅此而已。
春希:「雪菜…请你忘记我吧」
旁白:只是就算把这些说出来,雪菜也不可能会明白的。
春希:「我也,会把雪菜忘记的」
旁白:所以我能告诉她的,只有这句单方面的告别。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我要跟和纱走了…我、要随和纱一起离开了」
雪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随和纱一起,离开。
旁白:我要在,除我们之外再无一物,仅仅为了和纱而存在的世界中,生活下去。
旁白:为了守护和纱,或许,从今以后也只有我,会去和世界接触。
旁白:但我绝不会,把那样的刺激,带到和纱身边。
旁白:已经,不会再动摇了。
旁白:我与和纱的世界里,已经再也容不下任何人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啊…」
春希:「你在做什么啊,在这种地方。你以为,现在已经几点了」
旁白:雪菜和我到底是谁先离开的,我已经记不清了。
旁白:自己到底是经过哪条路回来的,我也记不太清了。
旁白:就算如此,我还是不知不觉间回到了自己的公寓前…
旁白:在日期早已变更的深夜。寒冷彻骨的大门前,有人正迎接着我。
和纱:「你、那张脸…」
春希:「先回答我的问题。凡事总要按顺序来吧」
旁白:那是一边用呵气来温暖作为商业道具的双手,一边毫无意义地在屋外等着我的和纱…
和纱:「本来是在房间里等的,可等了好久你都没回来。然后电话也打不通」
春希:「啊啊…我关电源了,抱歉」
和纱:「所以呢,我就跑到公寓外面,想要去车站迎接你,可又担心途中和你错过了,于是又赶紧回到这里」
和纱:「然后,看你果然还是没回来,想赌气先睡了,结果睡不着,又回到了一开始的状态」
春希:「…然后?」
和纱:「然后嘛…那样的情况重复了5次?」
春希:「…有那种空闲的话还不如早点睡觉。你啊,离音乐会可是只剩下一个星期了哦」
旁白:这家伙真是笨蛋…怎么尽在做一些没有效率的事情啊。
和纱:「比起那个,接下来轮到我了。春希,你那张脸…」
春希:「啊,对了,这个要喝吗?我刚才在便利店买的」
和纱:「…你这话题转移得也太露骨了吧?」
春希:「啊呀,你是指什么呢」
和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受了伤,居然还去买了葡萄酒」
春希:「本想在回来的路上喝的…」
和纱:「本想?」
春希:「后来才发觉还没给你喂食呢」
和纱:「…你以为,现在已经几点了啊」
旁白:不过,和纱那过于没有效率的样子,把我从绝望的深渊中稍微拉上来了一些。
和纱:「说真的,你呀,又瞒着我自顾自地去受伤了吧?不光是脸,还有内心也是」
春希:「呜…啊呀,你是指什么呢」
旁白:…就知道,做这些多余的事。就这样,拯救了必须接受惩罚的我。
和纱:「不许瞒着我把自己逼进死胡同。你已经,不是属于你的东西了哦?」
春希:「你『的身体』已经,不是『只』属于你的东西了,这样才对吧。别把必要的部分省略了啊」
和纱:「都差不多啦。你是属于我的东西嘛」
春希:「和纱…」
旁白:明明,雪菜现在一定也还未止住哭泣。明明,现在的小木曾家,一定也已失去了笑容。
旁白:明明这全部都是我的错。明明只有那样的我,才是最不应该被拯救的。
和纱:「你还是那样,对谁都逼迫得这么紧。不光对别人,连对自己都毫不留情。真是世界第一爱欺负人的家伙啊」
春希:「既然觉得我受到了伤害,就没想过要稍微温柔些来安慰我一下吗」
旁白:而你却如此亲近我怜惜我,岂不是让我越发感到自己被你治愈了吗。
和纱:「哦,春希想要哪种方式啊?」
春希:「那个…比如一言不发温柔地抱紧我什么的」
旁白:岂不是让我变得,连不能向你索求的东西,都想要得到手了吗。
和纱:「………如果可以那么做的话,我可是不会留情的哦?」
春希:「啊…」
旁白:岂不是,让我要忍不住对你露出破绽了吗。
和纱:「我啊,可是会用力抱紧你哦?然后顺势亲吻下去哦?不到最后可是绝不会收手的哦?」
春希:「…那个称不上是温柔的安慰吧」
和纱:「我可是会让你,忘掉所有的一切哦?」
春希:「……那个是男人的台词吧」
和纱:「接下来,就只等你的决定了」
春希:「………」
和纱:「我啊,在你收回延期的命令之前…可是一直都在端坐着,拼命地摇着尾巴,一边在心里念着快点快点,一边翘首以待哦?」
旁白:感觉,在和纱的喉咙里传出了呜咽声。
旁白:说不定,她在敏感地抓住了我内心破绽的同时,也按下了自己心中的开关。
旁白:渴求着我的欲望,和想要拯救我的心情。
旁白:那是,在和纱心中能同时成立的,两股激烈的感情。
春希:「和纱,我…」
和纱:「…开玩笑的。你不可能会有那种勇气呢」
春希:「诶…」
旁白:然而和纱她,却把那两股积极的感情压抑了下去。
和纱:「明明没有勇气,却非常真强。根本用不着我温柔地安慰你呢」
春希:「那种事…」
和纱:「算了,我就耐心等着吧。你想要我的话,随时都可以开口。因为我已经不会再次拒绝你了」
旁白:只是,那份忍耐果然还是为了我。那是一种,想要以我的感受为优先的,深沉的爱。
旁白:现在的和纱,不管做什么,首先考虑到的都是我、我、我…
旁白:排除掉我这个要素,仅仅作为冬马和纱独立存在的单一个体,说不定已经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和纱:「总之,先进屋吧。…虽说,并不是我的房间啦」
旁白:既然如此,我…
和纱:「啊…春希…?」
旁白:我…
和纱:「………可以、吗?」
旁白:为什么,是和纱那边在进行确认啊。
旁白:一进入房门,就被我从背后紧紧抱住,全身动弹不得的和纱,反而在向我确认着。
和纱:「你能、忍受得住吗?能原谅自己吗?」
旁白:和纱发出的提问,一般来说根本不可能存在。
旁白:因为,明明都快被我用硬来的手段推倒了,她却依然只担心着我。
春希:「和纱…」
旁白:那楚楚可怜的模样,逐渐充溢着我的大脑,一点一点地,麻痹着我内心的伤痛。
和纱:「…既然你都愿意抱我了,真希望你等我把靴子脱了再动手呢。不然这样子,可是没办法到床上去的哦?」
旁白:明明,我是不该被治愈的…
旁白:可和纱的身体,却是如此柔软如此温暖。还散发着,如此诱人的香气。
和纱:「所以…10秒就行,松手」
春希:「………呜!」
旁白:………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春希…」
旁白:就算我用力推倒她,将她全身压住以致无法动弹,然后对她的身体激烈地上下其手。
旁白:就算我用足以撕裂布料的力道,将她的外衣扯开,然后强行将手伸入那个缝隙,揉捏起那对丰满而又柔软的胸部。
和纱:「我好开心」
旁白:就算我把手伸进她的裙子里,粗暴地抚摸着她的大腿、臀部和重要的部位,让手指填满了凹陷的地方,然后进入到里边。
和纱:「我…终于能够帮上你了」
旁白:和纱也只是将自己的身体渐渐放松,缓缓地闭上眼睛,吐出炽热的气息,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即将接纳我的准备中去。
和纱:「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终于,能够拯救你了」
春希:「啊、啊…」
旁白:即使知道这样的时间如梦即逝…
旁白:和纱她依然想要,把现在的自己,正在被我当成镇痛剂这件事,作为幸福承受下来。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和纱:「………」
春希:「…对不起」
和纱:「…算了,某种程度上我早已经料到了」
旁白:而结果…
旁白:我的这句『对不起』,并不是因为夺走了她,相反却是因为没能夺走她而道出的。
春希:「我知道,只要抱了你,就一定能感到幸福。也知道,这么做的话,心里一定能被快乐填满。可是…」
旁白:明明已经发过誓了。
旁白:发誓在日本,绝不渴求和纱。发誓在把一切都做个了结之前,绝不培养更深的爱情。
旁白:即使那是,多么徒劳的拘泥形式也好。哪怕那是,不能带给任何人幸福的约定也罢…
旁白:因为,要是打破了这个誓言的话,今后的我,一定会变得连应当履行的、正确的誓言都无法遵守。一定会作为一个狡猾无比的人,来过完一生。
和纱:「春希…你真是一个傻瓜啊。又倔犟、又顽固、还老爱掰道理…真是个无药可救的愚蠢的家伙」
春希:「对不起啊,和纱。每次我不知所措的时候,都让你受累了」
和纱:「行了,不用道歉。我早就习惯了你这任性的半途而废。再说…」
春希:「再说?」
和纱:「正因为是这样的你,才值得我赌上自己的一切,来换取抱紧你的权利」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她,无条件地接受了这样的我。
和纱:「呐、春希…我爱你」
春希:「我也是…」
旁白:靠着互相帮助来让彼此得以前进,或是将彼此的错误纠正之类,我们两个,并不奢求那种积极的发展。
旁白:不求改变,无增无减。将现在的自己全部肯定,然后从容地接受。
和纱:「所以,至少在我的胸口哭泣吧。哪怕一点点也好,让我感到自己是被你需要的吧」
春希:「嗯…」
旁白:没有什么未来。我们不需要那种东西。
旁白:只要,能将现在的片刻持续到永恒,就足够了。
春希:「我说,和纱…」
和纱:「唔?」
春希:「我们两个,要变得…幸福哦?」
和纱:「嗯…」
旁白:然后,就活在这永恒的幸福中。
旁白:在彻底践踏了那些重要的人之后…
旁白:不,正因为已经践踏了他们,所以只有我们两个,必须要获得幸福。
旁白:不然的话,将那么多人当作垫脚石,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和纱:「交给我吧,春希。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
旁白:过了好一会儿,在现实与梦境的交界处,我仿佛听见了和纱那样的低语声。
旁白:那个时候的我,是否还在哭泣呢,我已经,记不太清了。
和纱:「哟」
曜子:「和纱…」
和纱:「从美代子小姐那里听说了。你又被带回医院了」
曜子:「这是以防万一。为了能去听你的音乐会,要趁现在赶紧把身体调养好」
和纱:「那还真是多谢了。…呐、这花瓶有洗过吗?」
曜子:「…唔,你要干吗?」
和纱:「你觉得我看起来除了探病以外还像是要干嘛」
曜子:「你会带花来,真是稀奇到让人心里发毛的地步了。难道说,从小宥那里听到什么风声了?比如实际上我只剩一个月的时间之类的」
和纱:「只是没有空手来而已,有必要怀疑到那个份上吗。你对自己女儿的常识,到底是何等的不信任啊」
曜子:「………」
和纱:「总之,我先去把花插上。很快就回来」
曜子:「去拜托护士小姐弄吧。要是被玫瑰的刺扎伤的话,我可不答应哦」
旁白:………
和纱:「说起来,我听说了」
曜子:「什么事?」
和纱:「你把那幢废墟买回来了?」
曜子:「…应该说,因为到现在都还没卖出去,我只是从房产商那里回收罢了」
和纱:「那样也不便宜吧」
曜子:「嗯,没错。而且恐怕之后还得在装修上花不少钱。毕竟窗户什么的都坏掉了」
和纱:「啊呀,还真有不少坏家伙呢。大概因为是空屋吧」
曜子:「…你呢?」
和纱:「唔?」
曜子:「你,不是为了就这件事责备我而来的吧?」
和纱:「你自己的钱想要怎么花都行,我没有什么理由去说三道四。反正我自己存了多少钱自己心里有数」
曜子:「我不是那意思,你是明明知道这点,却故意装傻的吧?」
和纱:「…谁知道呢」
曜子:「等装修完毕后,我就要回那个家了。再也不会,回维也纳去了」
和纱:「………」
曜子:「其实,我真的很想再次和你两个人一起生活的」
和纱:「那还真是惊人啊。要真实现的话可是八年一遇的壮举啊」
曜子:「你果然是来责备我的吗?」
和纱:「…抱歉,刚才那是条件反射。我真的不是为了做那种事而来的。倒不如说正好相反」
曜子:「那么…什么事?」
和纱:「对不起,妈妈。我…」
曜子:「…这样啊。你要回维也纳对吧?」
和纱:「…妈妈的情况和想法我都理解。我也知道,这种时候不支持自己的亲人是不行的。可是…」
曜子:「…可是?」
和纱:「我已经,无法待在日本了…因为做了,不能被宽恕的事」
曜子:「你是说…去把他抢走这件事?」
和纱:「………嗯」
曜子:「恭喜你…在某种意义上」
和纱:「行了,我可不要听上去那么痛苦的祝福。自己做了什么事,我心里还是很清楚的」
曜子:「可相反的是,现在你全身上下,都传达着喜悦的感情哦。看起来居然这~么光真熠熠。和他真是形成鲜明的对比啊」
和纱:「你和那家伙见面了吗? 最近」
曜子:「昨天吧。我住院就是他陪我来的。因为小美代有别的事出去了」
和纱:「这样啊…那么,你全部都知道了啊。关于我的结论」
曜子:「这么乱来的横刀夺爱,就算是你老妈,也没做过啊」
和纱:「全部,都是我的错。因为我是个软弱的人…」
曜子:「和纱…」
和纱:「因为太过软弱,总想着要依赖妈妈,可自从知道妈妈连自己都顾不过来后,就更加变得软弱到无可救药的地步…」
和纱:「结果,做出了最糟糕的选择」
曜子:「…对除你以外的所有人来说,的确如此。当然,他也不例外」
和纱:「…嗯」
曜子:「和纱,你可是把他…还有他身边的人们都变得不幸了哦?…就因为你那像小孩扮家家一样的恋爱」
和纱:「我会承受的。无论是什么事」
曜子:「…所以啦,拜托你别露出那种越来越幸福的表情嘛。如果让当事人看到那个表情的话,一定会失控的哦?」
和纱:「我现在的表情,看起来真的那么幸福吗?」
曜子:「开玩笑的。只是看着比起爱母亲来,压倒性地爱着男人的女儿,觉得有点不爽而已」
和纱:「…抱歉」
曜子:「…嘛,算了。就等你用这次的音乐会来补偿我了」
和纱:「嗯…」
曜子:「只剩三天了。感觉怎么样?」
和纱:「好到不行。就算现在马上开始也没问题」
曜子:「是吗,那就好」
和纱:「不会留下遗憾的…这是我在日本的,最后一场音乐会」
曜子:「这也是最后一次,现场听你演奏了吧…」
和纱:「………妈妈」
曜子:「…我好像有点累了。能让我稍微休息一下吗」
和纱:「嗯。我也差不多该回录音室了。我还会再来的」
曜子:「那么…我可是很期待的哦,音乐会」
和纱:「呐,妈妈…」
曜子:「什么事?」
和纱:「就算是天各一方的亲人,就算是会丢下患病的母亲自己逃跑的女儿…」
和纱:「………就算是不再身为钢琴家的冬马和纱,从今以后,你也会一直爱我吗?」
曜子:「…你打算,放弃钢琴吗?」
和纱:「虽说从未想过放弃呢」
曜子:「那么,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种话呢?」
和纱:「我是说万一而已。就当是个毫无意义的假设好了。…那么我走了」
曜子:「…和纱?」
旁白:………
春希:「还有,工作相关的软件都在这个文件夹里。真用方法只要看过附带说明的话应该就能明白的」
松冈:「………」
春希:「这边是相关人员的联络名单。基本上,我都有给过他们名片…」
松冈:「…我说」
春希:「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松冈:「增刊那边,你都搞定了?」
春希:「嗯,校对也都全部完成了。接下来就等发售了」
松冈:「在那之后,等我接下你的工作后,你就不会再来这里了呢…」
春希:「…整个三月我都还是这家公司的员工,所以你可以花上一个月的时间来慢慢接手」
松冈:「别小看我。我,可是比你还早进来两年的前辈哦?这种程度的工作,看我这星期就全部接手下来」
春希:「…抱歉」
旁白:在我突然提出辞呈后过了十天…
旁白:满脸苦色的上司们,不得已推出了苦肉计般的权宜之计,决定让我把工作全部交接给松冈先生。
松冈:「麻烦的还在交接完成之后。单纯考量一下的话,工作量变成了两倍,而且我们编辑部,根本没有要增加下期员工的计划」
旁白:就在这个措施决定的瞬间,每个人都觉得会激烈拒绝的<R本人|松冈先生>,却只是稍微思考了一下,就干脆地点头了。
松冈:「去年的时候完全没人预料到,GRAPH这边居然会有人离开,所以录取新社员的工作早就结束了…」
旁白:当然在那个瞬间,他也没忘记狠狠瞪着我就是了。
松冈:「虽然现在,浜田先生正在拼命地和人事部交涉,不过短时间内,估计只能靠增加兼职人员来度过难关了」
春希:「真的是,给大家添了麻烦…」
松冈:「我是不知道你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啦…可是,我现在只觉得,你就是个扔下工作逃跑的家伙」
春希:「………是的」
松冈:「听说,你连送别会都拒绝了?」
春希:「毕竟这不是圆满退职…而且,没有人会来的」
旁白:自从我要辞职的事公布以来,编辑部的气氛,明显比之前要恶劣不少。
松冈:「为什么你要那么认定呢。像你这样自顾自地和别人拉开距离,不就越发让人不敢和你搭话了吗」
春希:「…抱歉」
旁白:浜田先生迁怒部下的次数变多了,铃木小姐的八卦消失了,木崎先生则干脆找了个驻外的差事躲了出去。
松冈:「说真的,现在的你看起来真是令人上火啊。虽说原本就是那种性格啦,可自从你说要辞职之后就变得越来越固执了」
春希:「………是的」
旁白:而几乎唯一一个还会和我搭话的…应该说,是由于工作原因而不得不和我搭话的松冈先生,也一直是这个样子。
旁白:指责着连我自己都心知肚明的问题,到最后,让我一句话都回不出。
旁白:像这样,编辑部的谈话渐渐消失,加上期刊制作结束后的这段空档时间,办公室笼罩着让人无法觉得这里是出版社的寂静。
松冈:「我说」
春希:「什么事?」
松冈:「你就没想过至少要补偿些什么吗。像我,从下个月开始的休息日可是全部泡汤了哦?」
春希:「那个…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事」
旁白:这些,都是我的决断所导致的结果。是毁灭了至今为止的世界后,残留下的碎片。
旁白:还剩一个月。如果能让这份罪孽得到些许补偿的话,我…
松冈:「那么…今天的工作结束后,我们去喝一杯吧」
春希:「………诶?」
松冈:「北原你请客哦?你可是把工作全推给我后自己跑了。这也是应该的吧?」
春希:「松冈先生…?」
旁白:无论是多么严厉的指责,我都打算承受下来的…
松冈:「相对的,你的钱就由我出了。…好歹,你也是送别会的主宾嘛」
春希:「那样…不就等于各付各的了吗」
松冈:「别这么斤斤计较!是来? 还是不来?一介小职员可别回嘴哦!」
旁白:浜田先生迁怒部下的次数变多了,铃木小姐的八卦消失了,木崎先生则干脆找了个驻外的差事躲了出去。
旁白:而松冈先生他…
春希:「…非常,感谢」
松冈:「你若是心存感谢的话,可是会后悔的哦。在喝酒的时候,我会一直骂你骂到狗血淋头的」
春希:「好…我会做好觉悟的」
旁白:则是一脸严肃地瞪着我,然后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
旁白:………
和纱:「这样啊…」
春希:「所以不好意思,今天得晚一些了。因为是喝了酒再回去,所以晚饭就…」
和纱:「啊~我知道了。我会自己在外面解决的」
春希:「不许不吃东西哦? 要多吃点蔬菜哦?还有酒和甜食要适可而止哦?…毕竟,明天就是音乐会了」
和纱:「你别说这些比真的母亲还像母亲的话啊。所以才会被人嫉恨的」
春希:「…被谁?」
和纱:「总之我都了解了。去吧,这可是送别会对吧?…你也稍微放开点吧」
春希:「唔…我也是这么打算的。抱歉啊,明明是音乐会的前一天,却不能陪在你身边」
和纱:「没关系。比起这个,你可要玩得开心点哦?」
春希:「啊,还有…明天,是几点进场来着?」
和纱:「中午一过就要出发了。说不定,我们会错过呢」
春希:「早上去公司之前我能把你叫醒吗?一会儿就好,只是说说话就行」
和纱:「嗯,知道了。那我今天就早点睡了」
春希:「那么…晚安」
和纱:「啊啊…」
和纱:「………」
和纱:「这样啊…今天会晚回来啊」
和纱:「时机,正巧呢…」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啊…」
和纱:「你真的来了啊」
和纱:「谢谢你………雪菜」
雪菜:「………」
旁白:………
和纱:「那个,对不起」
雪菜:「…为了什么?」
和纱:「那,那个…这么晚还把你叫出来」
雪菜:「啊,那个的话,几点都没关系的」
和纱:「可是雪菜家好像父母会…」
雪菜:「没关系。从上周起,我就离开家住进商务旅馆了」
和纱:「诶,为什么?」
雪菜:「………很烦啊,家里人。连看都不想看到他们」
和纱:「…诶?」
雪菜:「事到如今,才终于明白和纱以前说过的那些话了。真的是,希望他们能适可而止啊」
和纱:「雪,雪菜…?」
雪菜:「比起那个,现在要说说和纱的事才对!呐,明天就是追加公演了对吧?」
和纱:「诶? 啊,嗯…」
雪菜:「上个月的公演也是盛况空前呢!会不会让你觉得更有压力了呢?」
和纱:「…这次没问题。已经准备得很完美了。只要今天好好睡一觉,等待明天的到来就行了」
雪菜:「这样啊…太好了。嗯,真的太好了! 加油啊!啊~不过我没办法去看真是抱歉呢」
和纱:「我,我说啊,雪菜…」
雪菜:「呐,你的眼镜」
和纱:「诶…?」
雪菜:「一开始我都没有认出来是谁。再加上发型也不一样。不过啊,和纱果然是不管怎么搭都很合适啊」
和纱:「啊,嗯,这个只是装饰而已。那之后,被人认出过好几次」
雪菜:「真的是非常活跃呢!在日本也变得这么出名了呢」
和纱:「其实我本人一点都没变…」
雪菜:「没有那种事啊!毕竟,你可是入选了肖邦国际大赛啊」
和纱:「别说优胜了,连前三名都没进。再说了,大家是不是都不知道优胜者的名字啊」
雪菜:「即便如此你也是日本人中排名最高的!当然会在国内引起轰动啦」
和纱:「不是的,因为我是曜子的女儿。因为我有冬马这个姓氏。仅此而已」
雪菜:「不不,不只是那样。这都是和纱自身的能力啊。一定是这样的!」
和纱:「那种事…」
雪菜:「那是自然的啊。你拥有许多东西啊」
和纱:「雪,雪菜…」
雪菜:「钢琴啦,各种奖项啦,作为女性的魅力啦。还有,还有啊…」
和纱:「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
雪菜:「深爱的、那个人」
和纱:「……诶」
雪菜:「和纱你,全部都有啊」
雪菜:「不知不觉间,就变成了和纱的东西…」
和纱:「雪菜…」
铃木:「哦,果然在啊。呀呵~喝得开心吗~?」
春希:「诶…?」
旁白:经常光顾的酒吧里,我们正在小酌的席间,传来了一如既往的热闹声音。
松冈:「我正打算把他吊起来动手呢。想让这家伙了解一下,自己是个多自私多不考虑他人,连工作都做不好的差劲透顶的家伙」
铃木:「小松有资格这么说吗~话虽如此,不过嘛,作为第一受害者这也是情有可原的。啊,总之我先来杯啤酒」
春希:「铃木小姐…?」
旁白:可是,那些半途冲进来的家伙,都是我意料之外的人…
松冈:「其实今天的事情,都是铃木小姐策划的呢。而我,则是负责把你带出来」
春希:「为什么…?」
铃木:「因为啊,就算我们想为你举行正式的送别会,北原君你也一定会固执地推辞掉啊」
春希:「我不是问那个…」
旁白:自从我要辞职的事公布以来,编辑部的气氛,本应该比之前要恶劣不少的。
旁白:浜田先生迁怒部下的次数变多了,而现在,连八卦新闻都从眼前这位铃木小姐口中消失了…
松冈:「显然,这两位都不会接受的哦。那种事,是毫无疑问的吧」
铃木:「连理由也不说就抛下工作提出辞职,听到这个不生气才奇怪吧。如果上司是北原君的话,一定会花一整天去教真那个家伙」
春希:「是这样没错啊。所以说…」
旁白:即使如此,这些本来变得寡言的前辈现在却坐在我身边,像是理所当然般地参加着我的送别会。
松冈:「昨天喝酒的时候我们已经把关于你的坏话说够了。所以,今天我们就打算平静地送你上路啦」
旁白:和受到我的自私行为牵连,一直严厉地对待我的前辈一起。
铃木:「我们也讨厌那种事后弄得大家都不是滋味的结束方式嘛。而且从你兼职时代算起的话,我们可是一起工作了三年的同伴啊」
松冈:「正因为如此,我们觉得默不作声地送你走这种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啊…」
铃木:「就算这样,你也一定会真劲烦恼吧。用不惜背负起一辈子辛劳的势头。你啊,正是那样的男孩子嘛」
春希:「那种事…」
松冈:「那么,让我们再次干杯!」
铃木:「祝愿北原君,能在新天地展翅高飞」
春希:「呜…」
旁白:………
和纱:「…对不起」
雪菜:「为了什么?」
和纱:「为了什么…那是,那个…」
雪菜:「为什么你要这么支支吾吾的呢。一点都不像正在全日本引起话题的天才美女钢琴家啊」
和纱:「那么,我就说清楚吧。…我抢走了雪菜的<R春希|东西>,对不起」
雪菜:「………」
和纱:「我死不了心,对不起。这是最差劲的背叛,对不起。…我一直爱着春希,对不起」
雪菜:「呵、呵呵…」
和纱:「雪菜?」
雪菜:「其实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啦。呵呵、啊哈哈…」
和纱:「可、可是我」
雪菜:「我知道的。和纱的感情一直没变过这件事,我早就知道的」
和纱:「诶…」
雪菜:「只要你和春希君再会的话,事情就绝对会变成这样,从五年前开始,我一直都知道的」
和纱:「………」
雪菜:「可是呢,我啊,已经找到了对我们三人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和纱:「你是指…」
雪菜:「我们啊…三个人在一起就行了。从今往后也,一直在一起」
和纱:「………」
雪菜:「所以,我不需要接受什么道歉。因为,大家能够一起变得幸福…」
和纱:「…不可能啊,雪菜。那个,只是一个梦罢了」
雪菜:「为什么…?明明以前能做到,为什么…」
和纱:「你在说什么啊…从以前开始,就完全没能做到啊」
雪菜:「诶…」
和纱:「我,没办法忍受三个人在一起这件事啊。所以,才逃走了不是吗」
雪菜:「………」
和纱:「全部,都怪我的独占欲…」
雪菜:「和纱…」
和纱:「不管三个人的时候有多么快乐,可一回过神来,就发觉自己在嫉妒雪菜。我,在憎恨着你啊」
和纱:「不管有多么喜欢雪菜,可是和春希在一起…和春希相爱的雪菜,却是我绝对无法原谅的…」
雪菜:「………」
和纱:「所以,今后我们也没办法在一起的。我只能从雪菜这里抢走春希。就算…」
雪菜:「你是不是…在钻牛角尖呢」
和纱:「诶?」
雪菜:「…你所追求的春希君,真的是,如今在这里的春希君吗」
和纱:「…你那是,什么意思」
雪菜:「难道不是你,在无法见面的五年里,凭空杜撰出来的理想般的存在…换句话说,难道不是你想象中的偶像吗?」
和纱:「呜…雪菜!」
雪菜:「我可是一直,都知道真正的春希君是什么样的」
雪菜:「三年里,一直在远处看着他。两年里,一直在身边看着他」
和纱:「雪菜…你刚才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说知道我的感情是不会变的…」
雪菜:「就算和纱的感情不会变,可为什么你就没有想过,春希君是会变的呢」
和纱:「你想说,我的感情都是谎言…都只是我的一厢情愿吗…?」
雪菜:「那么和纱,你知道多少春希君的缺点呢?」
和纱:「………」
雪菜:「我可是,不论是他讨厌的地方、还是糟糕的地方,都知道好多好多。…而比起那些,他的优点,他迷人的地方,我更是知道得数也数不清」
雪菜:「这与和纱你在五年里,一直在梦中描绘的春希君不一样…都是…真实的」
和纱:「你想说…我没有看到真正的春希吗?」
雪菜:「难道…不是吗?」
和纱:「别开玩笑了…我脑海中的理想男人,会折磨我到这种地步,会让我哭成这副模样吗」
雪菜:「和纱…」
和纱:「会在接受我之前,烦恼成那样吗。…会为了选择我这件事,受伤成那样吗」
和纱:「就算我的这五年全部都是在做梦,可这几天里,我的确是在和现实战斗着…」
和纱:「然后我…没有被理想和现实的差距击垮,好好地活了下来」
雪菜:「………」
和纱:「我喜欢现在的春希…」
雪菜:「我喜欢的,也是现在的春希君」
和纱:「我果然喜欢那个本质上一点都没改变,什么事都要一板一眼的家伙啊!」
雪菜:「一直承受着折磨,却比以前更加努力,然后一点一点变得温柔,变得真强的春希君,他每一次的改变都会让我觉得越来越爱他啊」
和纱:「………」
雪菜:「………」
和纱:「我早就知道了…我们几个,已经回不到从前了」
雪菜:「………」
和纱:「所以,我只有补偿…」
雪菜:「呵,呵呵…」
和纱:「诶?」
雪菜:「其实没什么需要道歉的事啦。呵呵,啊哈哈…」
和纱:「雪,雪菜…?」
雪菜:「因为我啊,已经找到了对我们三人来说,最好的解决方法。所以,已经没关系了」
和纱:「喂,喂…」
雪菜:「我们啊…三个人在一起就行了。从今往后也,一直在一起」
和纱:「………啊」
雪菜:「我啊,不会去否定你的感情。…我会认可,你们的事」
和纱:「雪菜…你到底怎么了」
雪菜:「因为,都是我不好嘛。五年前,背叛了和纱,还伤害了春希君…」
和纱:「现在说的不是那件事。就在刚才,我们不是刚把那个话题结束了吗?」
雪菜:「诶? 是那样的吗?」
和纱:「雪,雪菜…」
雪菜:「?………啊~又来了啊」
和纱:「又来了是指…」
雪菜:「我啊,说的话是不是很奇怪?应该说是支离破碎?」
和纱:「啊,不…只是」
雪菜:「总觉得,这几天大家都这么说我啊」
和纱:「都这么说是指…?」
雪菜:「比如,才说过的话回头就忘,然后一遍一遍地重复啦,或是自己把自己说过的话否定掉啦」
和纱:「呜…」
雪菜:「到底是怎么回事呢。我啊,是不是已经坏掉了呢」
和纱:「不,不会的…那种事」
雪菜:「啊哈哈…你不用顾虑到我的。其实我自己也察觉到些征兆了」
和纱:「怎么会…」
雪菜:「有时突然回过神来,会发觉别人说的话也好,自己说的话也好,脑子里一点印象也没有」
和纱:「啊、啊…」
雪菜:「就算是,刚才还在电话里说过的事,等挂断以后立即就会忘得精光,这种状态,已经无法工作了」
雪菜:「所以昨天,被从岗位上撤了下来。说是让我快点回去看医生。还说暂时…不会交给我重要的工作了」
和纱:「那么…你去了吗? 医院」
雪菜:「呐、和纱你是怎么想的?我,是不是真的坏掉了呢?」
和纱:「那种事我不可能会知道啊。所以去医院看看吧?」
雪菜:「不过,就算坏掉也不错呢…」
和纱:「雪菜!」
雪菜:「因为,如果我坏掉了的话…变得忘记所有的一切,变得没有他就活不下去的话…」
雪菜:「那样的话,春希君会不会重新考虑呢。会不会为了我,稍微犹豫一下呢…?」
和纱:「别说那种话啊…求求你,别那么说啊!」
雪菜:「呐、和纱你是怎么想的?果然,还是觉得我肯定赢不了你吗?」
和纱:「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除了那家伙依然还在痛苦之外,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雪菜:「和纱你居然还说这种话啊…一开始把他逼到这种地步的你…」
和纱:「那家伙说过。说如果什么的根本没意义。那种事,是不可能变成现实的。所以,就算想那些事也是没用的」
雪菜:「那么,如果…如果,我真的…」
和纱:「不只是那家伙…我也很痛苦啊。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所以都苦恼得快要死了!」
雪菜:「这样…这样啊」
和纱:「可是,可是啊…」
雪菜:「唔?」
和纱:「就算如此,要我再次放弃春希什么的,只有这件事,已经不可能了」
雪菜:「和纱…」
木崎:「久等了~。抱歉抱歉,都怪唐泽老师和往常一样临近截稿了才完成~」
春希:「啊…」
旁白:在三个人,进行了第二次干杯的几分钟后…
铃木:「太~晚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松冈:「一开始喝啤酒就行了吧?不好意思,来两杯和这个一样的」
旁白:正在此时,迎来了第三次干杯的机会。
木崎:「啊呀,真是不好意思啊北原。难得的送别会,我却迟到了」
春希:「连木崎先生也…」
旁白:连最近一直外出公干,就算偶尔碰面也不交谈一句,很明显在避开我的前辈都…
木崎:「为什么摆出一副阴沉的脸啊?
旁白:啊~敢情是立马就被这两个家伙骂了个狗血淋头吧?」
春希:「没,没…没有」
旁白:和以前一样轻轻地拍着我的后背,脸上也带着和以前一样的微笑。
旁白:在这场,我的送别会上。
铃木:「小松好过分的。我来这里的时候就看到北原君已经被弄哭了,所以我现在正拼命安慰他呢」
松冈:「截然相反才是吧!铃木小姐一来就说气氛不对之类的。还说我要记恨他到什么时候之类的」
木崎:「啊~啊,真是糟透了。你们两个就不知道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春希:「怎么会…不是的。错的明明是我」
松冈:「…啊呀,你这时候给出这么认真的反应,只会把我们的谈资给封杀啦」
铃木:「…我都忘了。这才是北原君。是个光知道自虐不会对笑话一笑了之的人」
木崎:「好了你们几个,给我好好整整这家伙。相对的,今天的开销我全包了。…以上,是来自浜田先生的传言」
春希:「………诶?」
旁白:而在最后…
松冈:「噢~!不愧是通情达理的上司~!」
铃木:「既然大家都到齐了~为浜田先生干杯~!」
旁白:那位因为自己组里的部下不说任何理由就突然辞职,本应是最受打击的前辈…
春希:「木,木崎先生…?」
木崎:「那个人啊,本来也想过来的。可他也有自己的立场在…你要体谅一下啊」
春希:「~~~呜!」
旁白: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入心中,然后一言不发地,为我送行。
木崎:「喂,喂…北原?」
松冈:「什么嘛~。木崎先生才是一上来就欺负北原的人吧~」
铃木:「来了一分钟都不到就把他弄哭了~。我们编辑部的男人啊,还真全都是一帮阴暗的家伙啊~」
春希:「对,对不起…呜,哈,哈哈…呜」
旁白:………
雪菜:「………」
和纱:「………」
雪菜:「呐」
和纱:「唔?」
雪菜:「已经,可以回去了吧?再怎么谈也无济于事了哦?」
和纱:「可是…」
雪菜:「因为现在的我,就算听到了也没用。说不定马上就会忘记的」
和纱:「………呜」
雪菜:「所以,还是回去比较好。反正什么也解决不了」
和纱:「雪菜…」
雪菜:「再说明天,你要…」
和纱:「就算这样也拜托你听一下。听过就算也好,无视我的话也好,哪怕忘记都行」
雪菜:「………」
和纱:「我,喜欢雪菜。不仅喜欢,而且尊敬你」
和纱:「从第一次见到你起,你就是那种做什么都正确的人。和春希一样…不,甚至比那家伙更加真挚,更加真强」
和纱:「对我而言,雪菜的正确十分可怕。同时也非常耀眼」
和纱:「因为我,是个满身是错的人。和雪菜完全相反…」
和纱:「可是你…明明是个和我完全不同的好人,却唯独在看待男人的糟糕品味上,和我一模一样到简直令人厌恶的地步…」
雪菜:「呜…」
和纱:「所以,我才背叛了你。背叛了,想要理解我…并且喜欢我的你,而且是用最残忍的手法背叛了两次」
和纱:「而我,却没有停下来」
和纱:「我知道自己做了坏事。也知道不会被原谅。可是,我无法让自己不去背叛你」
和纱:「因为我是个软弱的人,同时也是个贪婪的人,所以我,只能从你手中抢走春希」
和纱:「所以,我们三人已经无法在一起了。这不是雪菜的错,也不是春希的错,…都是我的错」
雪菜:「………」
和纱:「对不起、啊」
雪菜:「抱歉,我没在听」
和纱:「没事,无所谓。反正只是我自顾自地在说」
雪菜:「………」
和纱:「所以,雪菜…」
和纱:「如果我憧憬的雪菜,由于我的缘故,而失去了那份真强的话…」
和纱:「………」
和纱:「我会,付出代价的。…我会把钢琴、给你」
雪菜:「…那种事,根本毫无意义」
和纱:「嗯,没错。这只是单纯的自我满足罢了」
雪菜:「………」
和纱:「家务什么的完全不会做,说起来,我根本做不出任何能帮到别人的事」
雪菜:「………钢,琴?」
和纱:「我知道,这和我对雪菜做下的事相比,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和纱:「可是我所拥有的,就只剩下钢琴了。因为我是个,除此之外一无所有的可悲女人…」
雪菜:「啊!?」
和纱:「所以…我能做到的,只有舍弃钢琴而已。对不起,雪菜」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呼~」
旁白:真的是久违了。
旁白:无论是几个人觥筹交错。还是无所拘束地谈笑。以及,那稍微有些不成体统的感情爆发。
旁白:让别人看到如此狼狈的自己。内心却未曾有过一丝痛苦。
旁白:本该舍弃在日本的一切的我,现在却在心中,留下了一些,带去国外似乎也不错的回忆。
旁白:那或许只是单纯的客套话,也说不定只是成年人的处事方式。
旁白:即便如此,我也还是很感激大家的这份关怀。打从心底感到高兴。
旁白:全身都在发热。脸也是,喉咙也是,连眼睛都是。
旁白:明明都已经醉成这样了。
旁白:加上连续几天彻夜未眠,已经让我严重的睡眠不足了。
旁白:而今晚,却会在另一个意义上让我无法入睡。不如说,是我根本不想睡着。
春希:「…啊」
旁白:刚从电梯往外踏出一步,就已感觉步履蹒跚了。
旁白:要是平时的话,我应该是边把肩膀借给喝成这副德行的同事或朋友,边对他们说教的那个人。
春希:「哎哟,嘿」
旁白:带着如同醉汉一般的声音,我靠在墙上,就这么贴着墙壁慢慢前行。
旁白:幸好剩下的些许理性,还能让自己尽可能不发出声响。
旁白:因为,和纱已经入睡了。
旁白:明天就是音乐会了,只有今天,是决不能吵醒她的。
旁白:要是她睡在自己房间里的话还好,可如果是睡在我的床上…
春希:「………诶?」
和纱:「唔…」
春希:「………」
旁白:和纱,已经入睡了。
旁白:明天就是音乐会了,只有今天,是决不能吵醒她的。
旁白:要是她睡在自己房间里的话还好,如果是睡在我的…
春希:「和纱!喂,你在干什么啊!」
和纱:「…啊?」
旁白:现在可不是考虑该怎么注意这种事的时候。
旁白:和纱,已经睡着了。…在屋外。
春希:「明天就是音乐会了你却想冻死吗!啊~真是的,拜托你别干这种莫明其妙的事啊…」
和纱:「………欢迎回来,春希」
旁白:我那略显口齿不清,但却毫不含糊的怒吼,换来的只是,和纱轻描淡写含混过去的微笑。
旁白:…伴随着,那让人感到一丝寂寞和心痛的表情一起。
春希:「…难道,你把钥匙弄丢了?」
和纱:「啊、我看看…带着呢。两个房间的都有」
春希:「那么,你为什么不进去啊。只要用钥匙把门打开就行了吧。你到底有多懒啊」
和纱:「那是因为,那个…无论如何,也想看看春希的脸」
春希:「这,这个…不是都说了,明天会去见你的吗」
和纱:「想快点…总之,我想尽可能早一点,见到你啊」
春希:「和纱…?」
旁白:看上去,她的言语中确实混杂着向我撒娇的态度。
旁白:但那声音的深处却充溢着,除了甜蜜之外,还有着其他的滋味正在弥散的表情…
春希:「…手,伸出来」
和纱:「………诶」
春希:「拉你起来啦。快来」
和纱:「不,不…没事的。我自己起来就好」
旁白:她没有接过我伸出的手,似乎连从那里动弹一下的念头也没有。
旁白:明明自己说想要早点见到我的,可是,从她眼中传来的不安和痛苦,却依然没有消褪。
春希:「说实话,到底怎么了」
和纱:「那、那个…」
旁白:像是要逃开我的手似的,她把自己的手绕到背后,靠着墙藏了起来。
旁白:那种固执却又磨磨蹭蹭的态度,轻易地就让本已醉醺醺的我突破了忍耐的限度…
春希:「会感冒的吧!别再胡乱闹别扭,给我适可而止一点!」
和纱:「不、不要…」
旁白:我在和纱面前屈下膝,像要拥抱一样,把手绕到她背后,去抓她的双手。
旁白:和纱虽然拼命抵抗着,可到底还是敌不过男人的力道…不如说,她整个身体都被我抱住了,所以根本无计可施…
春希:「啊………怎么搞的,这个」
和纱:「…呜」
旁白:终于,被我抓住手掌的她,脸上浮现出了苦真的表情…
春希:「这不是几乎冻僵了吗…这样子明天还怎么弹琴啊!我说你啊,到底在想什…」
和纱:「为什么…会安然无恙啊,我」
春希:「诶…?」
旁白:然后,喃喃细语着这些让人捉摸不透的话。
旁白:和纱那纤细的双手,非常冰冷…同时,也一如既往地,白皙柔滑。
雪菜:「…」
和纱:「啊…」
店员:「客、客人?」
雪菜:「不好意思。杯子掉下来了。我马上收拾」
店员:「啊………不、不用!我们会负责收拾的。请千万别用手去碰」
雪菜:「真的是非常抱歉。………我们走吧,和纱」
和纱:「雪菜…」
旁白:………
和纱:「为什么…」
和纱:「为什么…你要阻止我啊」
雪菜:「………」
和纱:「我可是,把你的幸福全都毁了啊?把你的人生,全都搞得乱七八糟了啊?」
和纱:「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啊?我可是,只会妨碍雪菜和春希的啊?」
和纱:「………我可是,你不共戴天的敌人啊?」
雪菜:「呜…」
和纱:「你就一点都…没想过要报仇雪恨吗。就没考虑过,让我也经受同样的痛苦吗」
雪菜:「我不明白…」
和纱:「诶…」
雪菜:「我根本,就没想要去理解。和纱说的那些事,我什么都没能听进去。说真的,根本就都无所谓…」
和纱:「那么,为什么…」
雪菜:「所以我才不明白啊!等回过神来,手已经挥出去了。已经,拼命在阻止你那愚蠢的行为了」
和纱:「啊…」
雪菜:「…明明是和我没关系的事」
和纱:「雪菜…」
雪菜:「为什么…为什么我会…」
和纱:「雪菜,你…」
雪菜:「不是的…」
和纱:「果然你啊…、是这么,这么的…」
雪菜:「别说了!」
和纱:「呜…」
雪菜:「不明白…我什么,都不明白啊」
雪菜:「自己的事也好,春希君的事也好,和纱的事也好…」
雪菜:「我已经,什么都,不明白了啊…」
旁白:………
和纱:「春希、春希、春希…呜,呜…对不起,对不起,我」
春希:「我说,现在别抱那么紧啊。我身上的酒味很重吧」
和纱:「明明是我毁了雪菜…可我为了保护你,却又在她伤口上撒了盐」
春希:「和纱…」
旁白:不管我如何劝说,又或是想要挣脱她,和纱都没有胆怯的意思,反而用力地把脸贴在我的胸膛上。
旁白:就像是,想要在把人呛得喘不过气的酒精味中,不放过一丝我的气息一样。
和纱:「我真是个、傻瓜啊…」
春希:「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
和纱:「别说出来啊…」
旁白:今晚,和纱瞒着我,一个人去见雪菜了。
旁白:因为和雪菜分手,而遭受痛苦的我,让她看不下去了,所以她,想为庇护我尽一份心力。
旁白:这番行为真是非常有这家伙的风格啊…不加思索,不顾前后,同时也没有任何意义。
和纱:「我没想过会获得原谅。就算这样我也想要道歉。想要补偿。…还想,和她好好说话」
春希:「这样啊…」
旁白:真的,是个傻瓜呢。
旁白:这样一来不就会再次伤害到两个人了吗。
旁白:即便如此,和纱还是没法战胜自己心中想要亲手拯救我的甜美诱惑,心甘情愿地想要奉献出对雪菜来说毫无意义,对自己而言却等同于生命的东西。
和纱:「可是,雪菜她…都是因为我,雪菜她…呜」
春希:「别再哭了啦…」
旁白:而她的行为,只会进一步将雪菜逼入绝境,最终造成无法挽回的决裂。这简直是,洞若观火的事实。
旁白:………
春希:「因为你是个傻瓜啦」
和纱:「唔,唔…」
春希:「就算胡思乱想一通,也不会想出什么解决方法的。岂止如此,反而会把事态弄得更加不可收拾」
和纱:「………」
春希:「关于这件事,你真的是一点用场都派不上啦」
和纱:「你啊…就算这是事实,也没必要把我说得这么不堪吧…」
春希:「还不是因为你去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都怪你要去想那些太过愚蠢的事啦」
和纱:「呜…」
旁白:看着对我的说教满腹不甘,但却完全无力反驳的和纱,我在脑海中越发鲜明地感觉到,这家伙果然是,做事都不动脑子的啊。
春希:「居然为了我这种人要舍弃钢琴什么的。你真的是…傻得都让人放不下你了」
旁白:何况,这还是在音乐会的前一天。
和纱:「因为很重要啊…对我来说,你就是有这么重要啊」
旁白:就算是未能把想法付诸事实的现在,她也像这样,把自己搞得心乱如麻到了不知明天还能不能上台演奏的地步。
春希:「………为了得到一件重要的东西,就必须舍弃另一件重要的东西,类似这样的想法,你应该把它丢掉啊」
和纱:「春希…」
旁白:眼下,对于她给我的过高评价…或者说,对她这份过于深邃的情感,我就暂时别去触及了。
旁白:因为如果触及到的话,肯定会是我的感情率先决堤的。
春希:「不过,若是你的幸福需要钢琴的话,那就留下吧。若是不需要…舍弃也无所谓」
旁白:毕竟,和纱肌肤的那份温暖、那份柔软、那份甘甜的气息…已经浑然一体般全方位地刺激着我的五感了。
和纱:「不明白…我现在,还不明白啊」
旁白:和纱那炽热的气息,正侵袭着我的胸膛,愈发地挑逗着我。
和纱:「自我出生以来,一直在陪伴着我啊。迄今为止,人生有一半以上的时间,都是和它在一起的。…比和你在一起的时间,要长得太多了」
旁白:虽说和纱可能没有那个意思,但这种彻底的作茧自缚,也太过残酷了。
和纱:「再说也不光是你。加上妈妈的…冬马曜子的事,真的有各种各样…」
春希:「既然那样,就过一段时间再下结论也行。等回到维也纳了,好好放松一下…再花点时间去作决定就可以了」
旁白:为了不真心中令人苦真的纠结表露出来,我努力地放松手臂的力量,将和纱轻轻搂在胸前。
旁白:将名为加倍感受到和纱温暖的甜蜜的制裁,判决到我身上。
春希:「不过,正因为如此…只有明天,你就忘记所有的一切,尽情去弹吧」
和纱:「春希…」
春希:「让大家见识一下最棒的演奏吧…同时,也对日本的听众道声『再见』吧」
和纱:「嗯…」
旁白:我触碰到的和纱的肌肤,逐渐染上了更高的热度。
和纱:「会弹的。我会弹给你看的。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春希:「唔,加油啊…」
和纱:「所以,明天的音乐会…还有,从今以后也要一直,守护着我哦?」
旁白:………
和纱:「…现在,几点了?」
春希:「…3点。差不多该睡了」
和纱:「嗯…」
春希:「那么,晚安」
和纱:「晚安」
春希:「………」
和纱:「………呐」
春希:「快睡了啦…」
和纱:「我啊,只要像现在这样,只要被春希抱紧,就能治愈自己的伤痛。就算会沮丧,也能很快振作起来」
春希:「从今以后…我会一直这样抱着你。再也不会,让你觉得寂寞…」
和纱:「雪菜她…那家伙,从今往后,要如何治愈自己的伤痛呢」
春希:「………」
和纱:「那家伙,明明因为我的缘故被伤害得这么深。可是,她的内心却完全没有变过」
春希:「是…吗」
和纱:「明明会毫无自觉地欺负我,可真到了关键时刻,却情愿让自己去承受这无法拯救的伤痛」
和纱:「甚至不顾自己会不会崩溃…」
春希:「………」
和纱:「既真强,又能看穿别人的一切,还总是堵别人的后路,喜欢先发制人…」
和纱:「所以我非常不擅长应付她,还觉得有点讨厌,同时也非常羡慕、非常憧憬她…」
和纱:「可是那家伙,在最后的最后却又温柔到无可救药,看错了我,放开了手,也停下了脚步…」
和纱:「所以,果然我还是恨不了她,好喜欢她…」
春希:「好了,好了啦」
和纱:「没错,我就是喜欢,喜欢雪菜!」
春希:「嗯…」
和纱:「春希…假如没有你的话,我们两个,或许会成为真正的挚友」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啊…」
和纱:「…不对,如果没有你的话,我们两个,根本就不会认识对方呢」
春希:「和纱…」
和纱:「是你建立起了我和雪菜之间的联系。却也是因为你,让我们的关系一刀两断了」
和纱:「………我会,恨你哦」
春希:「嗯,一辈子恨我吧」
和纱:「可以吧?我一辈子都会跟你抱怨哦。会一遍一遍翻这些旧账哦?会在你的身边,永远永远都这样」
春希:「相对的,我也会不客气地反驳的。像这样,让我们来永无休止地争吵吧」
和纱:「春希…」
春希:「晚安」
和纱:「啊啊…晚安」
旁白:没错,让我们两个,争吵吧。从今以后,无论多少次都行。
旁白:相互伤害,相互受到伤害,直到疲惫不堪后,让我们再次掉入,甜美得让人窒息的恋爱中…
雪菜:「即便此情,无法传达…终有一天,拨云见日…」
雪菜:「………」
雪菜:「啊,啊哈…」
雪菜:「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雪菜:「………呜」
雪菜:「呜,呜唉…」
雪菜:「呜呜呜,呜唉唉唉唉…」
雪菜:「好卑鄙,你好卑鄙啊…」
雪菜:「小木曾雪菜,你这卑鄙的家伙」
雪菜:「呜呜…呜呜,呜唉唉唉唉…呜,啊,啊啊啊…呜」
雪菜:「呜咕,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诶」
旁白:………
春希:「我看看…曜子女士是这个座位呢。啊,高柳医生请坐在里面」
曜子:「真是让人无法放心的座次呢」
旁白:开演前30分钟。
旁白:与其它席位相比,特邀席的听众几乎都还没到场。
春希:「真不想被身体状况不稳定的人这么说啊。今天就请您乖乖接受两位男士的保护吧」
高柳:「如此左拥右抱岂不是羡煞旁人吗小曜子。…不过被用来跟年轻人比较的我就没那么高兴了」
旁白:像个病人一样,被从两侧搀扶着带到会场的曜子女士,不出意料地发起了牢骚。
旁白:…嘛,前提条件没什么错误,所以这也是无可奈何的。
春希:「不好意思啊医生。百忙之际还要这般麻烦您」
曜子:「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的。不过是个早就退休的老糊涂大夫嘛」
高柳:「嘛,遮羞的傲娇话暂且放到一边,不过小曜子无论如何都想要看到盛装的女儿、这种身为母亲的心情我也不是不能理解呢」
高柳:「…虽然看起来变得没气性了」
曜子:「什么遮羞之类,你的解读究竟要脑补到何等地步啊。所以我才讨厌年过花甲的老头啊。就算身体已经丧失机能了,内心仍旧如此下流」
春希:「………请不要过于兴奋了。要是吵得太厉害,开演前就会被赶出去了」
旁白:两人你来我往互不退让,充满着与没了气性、或者失去机能相距甚远的锋芒。
高柳:「总之今天就拜托你消停点。只要让我看出你有一丝不适的话,我可是会毫不留情地把你<R带回医院|推倒在床上>的哦」
曜子:「…那种事我可不会让你得逞。再说了,要是觉得我不舒服的话,当场用吊点滴或是别的什么来应急才是医生吧」
春希:「曜子女士…」
高柳:「…请别说这种任性的话。毕竟还有其他客人在啊」
旁白:只是,隐藏在曜子女士态度背后的感情,向我昭示着,这两人之间,意见上还是有着些许不一致。
旁白:因为,高柳医生并不知道。
旁白:今天,或许就是曜子女士,最后一次在现场听和纱演奏了。
旁白:………
旁白:我环视着整个剧场,差不多座位已经坐满七成左右了。
旁白:虽说对一个平时不会去钢琴音乐会的人而言,根本无法判断,这样的入座率到底算是好还是坏…
旁白:即便如此,考虑到门票贩卖时的那种秒杀盛况,却也不是看不出,热潮已经开始回落下来了。
旁白:虽然不大希望往这方面想…
旁白:不过上次音乐会后那些评论家微妙的反应,对之前那可称之为异常的狂热评价,或许造成了微妙的影响…
曜子:「吉他君」
春希:「诶? 啊,在…」
旁白:大概是我那,一边瞎操心想着这些有的没的,一边张望着周围的样子,让人有些看不下去了…
曜子:「不去那孩子那里露个脸吗?你应该还没去过吧?」
旁白:曜子女士嫌麻烦似地如此说道,不过这多半,是她在关照我吧。
曜子:「要是等到快开演的时候,就算你想去也不行了哦?所以趁着现在还早,赶快过去吧」
春希:「诶,不过…真的可以吗? 像我这种的」
曜子:「后台入口的看守是小美代,所以没关系的。再说…」
春希:「再说?」
曜子:「那孩子已经没有对你紧闭的门了」
春希:「曜子女士…」
曜子:「在开演前,用王子的吻作为礼物送给她如何?说不定,会让那孩子的情绪变得异常高昂哦?」
高柳:「那个不是应该保留到最后,作为出色完成演出的褒奖才对吗」
春希:「…我马上就回来!真的马上就回来,什么也不会做的」
旁白:一会逞强一会犹豫的样子,只能被恶毒的大人们取乐,于是,不想生真气的我,匆匆离开了座位。
旁白:………
旁白:今早醒来的时候,把脸埋在我胸前的和纱,像是等候多时一般,喃喃地道出了一句『早上好』。
旁白:只见她满脸的睡意,却又非常安详,虽然能感觉到心情的放松,不过那怎么也不像是今天要举行音乐会的演奏家的表情。
旁白:之后又过了半天…那家伙现在,能够好好集中吗。能回到战斗时的表情吗。
旁白:尽管我能给出建议的事连一件都没有,可哪怕稍许也好,只要能让她提起干劲的话…
旁白:倒不如说,我才是只要见到那家伙的脸,就能够安下心来的那一方…
春希:「呜…」
旁白:正当我要将手伸向后台的大门之际…
旁白:口袋里忘记关闭电源的手机,刺耳地响了起来。
春希:「………诶」
旁白:铃声想起的瞬间,我脑中最初浮现出的,还只是『要是在观众席上发生这种事的话可就糗大了』之类轻微的反省。
旁白:不过,那种想法却在看到来电显示的瞬间,就被那个与自己的现状格格不入的名字,吹到九霄云外去了。
春希:「………你好」
朋:「你现在在哪里?」
春希:「柳原…小姐」
旁白:仅仅数天前还听到过的,口气冒失而倔强的声音。
旁白:…随着友情的决裂宣言一起。
朋:「在工作?就算是那样,只有一件事希望你无论如何要告诉我」
春希:「不,现在的话没关系…那么,是什么事?」
朋:「…既然是来自我的联络,你就没想到些什么吗?」
春希:「…这是什么意思?」
旁白:那种来自本应已恩断义绝的人的联络,只会让我的内心变得沉痛不堪。
朋:「原来…不在那里。也不在你那里…啊…」
春希:「所以说…什么意思啊?」
旁白:说到这里,电话另一头的反应,宛如更是笼罩上了一层阴云般沉痛…
朋:「雪菜她…失踪了」
春希:「………」
旁白:所以要我理解她话中的含意,并不需要花上多少时间。
朋:「本来这个礼拜虽然一直没回家,却还是有好好去上班」
朋:「不过到了今天,终于无故旷工了,手机也一直是关机状态…」
春希:「雪菜,她…?」
朋:「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啊,北原先生!」
旁白:…虽然这是我最不想去理解的话语。
旁白:………
曜子:「………」
高柳:「………」
曜子:「唔…我去看一下」
高柳:「请你冷静一点小曜子。要是再兴奋下去的话,我只能强制将你送回医院了」
曜子:「可,可是…再怎么说也太慢了吧」
高柳:「一定有好多话要说吧。嘛,再说又是两个年轻人」
曜子:「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象了些什么,可你说在开演前三分钟还能做什么啊?」
高柳:「那么,大概是在休息室吸烟吧。音乐会一开始马上就会回来的」
曜子:「他根本不抽烟,也不是那么散漫的男人。再说…」
高柳:「再说?」
曜子:「要是他不在这里的话,上次音乐会的情形毫无疑问会重演啊?只有这个是绝对不能发生的事啊?」
旁白:………
旁白:『致雪菜』
旁白:这种事,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旁白:『你现在,在哪里?』
旁白:『大家都在担心你。看到这条短信的话请尽快联系我』
旁白:两年前,我们维持着半吊子的关系,不断地交错而过的时候…雪菜她,曾有两次从我们面前消失过。
旁白:第一次,本来只是我单方面的一意孤行。追踪着从医学部联谊会场消失的雪菜,结果发展成把全部参加者都卷进去的追踪剧。
旁白:第二次,怎么说都是因为柳原朋的缘故。她不由分说地硬让雪菜在音乐会上出场,结果把雪菜真的逼得逃亡了。
旁白:只有那一次,我是自行组织起将周围的人全部卷入的大规模搜查网,不择手段地把雪菜给找了出来。
旁白:威胁医学部的那帮家伙,尽情真唤着才相识没多久的后辈,一个个致电以前的同级生,干尽了胡来的事。
旁白:而每当那些时候,总是会有配合着胡来的我,一起闹腾得天翻地覆的…
依绪:「…为什么你还会打来?事情不是都已经结束了吗?」
旁白:『曾经』最重要的朋友们。
春希:「已经从柳原那里听说了吧?」
依绪:「…那又怎样」
春希:「什么怎样…难道你不担心吗?」
依绪:「当然担心啊。所以,现在不正想方设法在找人吗。朋也在不停地打电话给认识的人」
春希:「武也呢…?」
依绪:「呜…」
春希:「这样啊…果然你们还没和好吗」
依绪:「你以为…都是谁的错啊!」
旁白:虽然现在,由于我的缘故已经走到了感情破裂的边缘,可他们真的是重要到无可替代的伙伴…
春希:「那么,怎么样了?知道些什么了吗?」
依绪:「…就算听了那个,春希又打算怎么做呢?」
春希:「诶…」
依绪:「这些事已经和你完全无关了吧?事到如今你还想找出雪菜做什么呢」
春希:「依绪…」
旁白:两年前…
旁白:对于被可能失去雪菜的焦躁感,不断煎熬着的我来说,依绪和武也向我伸出的援手,是多么让人安心啊。
依绪:「朋她也说,绝对别去联系春希你。…还说别再做这些无用功了」
春希:「呜…」
旁白:无论是只有在我们三人之间才通用的那些你一言我一语。还是能让一触即发的心情缓和下来的说笑。还有许多支持着我那几乎垮掉的心灵的鼓励。
依绪:「再问你一次,春希。你,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打电话给我的?」
旁白:那些听起来理所当然的话语,已经化作了代表过去的、令人怀念的记忆。
旁白:而多半,不,应该说绝对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模样了。
春希:「为了…找出雪菜」
依绪:「真的可以吗? 你说出这种话。差不多,也该到音乐会开始的时间了吧?…对春希来说,那可是最重要的时间吧?」
春希:「雪菜可能会去的地方…你们能想到几个?」
依绪:「………」
旁白:即便如此,现在的我也只能将对方这种合理的反应无视掉。
春希:「从几小时前就开始找了?还有,用了多少种方式?」
依绪:「那种事…没有对春希说的必要…」
春希:「不是说这话的时候吧!难道你不担心雪菜吗!现在哪怕多一个人帮忙都好吧!?」
依绪:「春希…你」
旁白:连这类至今为止,只要一句话就能达成的沟通,也变得,不得不花上十几二十句话来完成。
春希:「我是最了解的雪菜的人。如果对象是我的话,雪菜说不定也会主动联络过来。…所以只能是由我来找到她吧!」
依绪:「既然如此信任对方,为什么…既然这么了解对方,为什么…呜」
旁白:仅仅因为,现在不得不找到雪菜而已。
旁白:就算彼此之间无法再次合拍,也必须合力达成这个共同的目的。
春希:「告诉我…到现在为止联系过但是扑空了的人都有哪些?还有哪些地方是没有去找过的?」
依绪:「所以说,春希…就算找到雪菜,你又打算怎么办?」
春希:「…和她谈谈」
依绪:「谈谈,谈什么?你会发誓不让她再次悲伤吗?会说着不用担心,然后抱紧她吗?」
春希:「………」
依绪:「雪菜她呀,其实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真强…说实话这些你都知道的吧!?」
春希:「…总之,我会和她谈谈。现在我只能这么说」
依绪:「求求你了,春希…别让那孩子,继续哭泣了啊…」
春希:「依绪…」
依绪:「别去维也纳…就算做出那种像是私奔一样的事来也不会有人得到幸福的!」
春希:「………」
依绪:「冬马和春希你,根本就不般配啊…而且,这么一来对她也会造成很大的伤害。你们两个,终有一天会崩溃的」
依绪:「所以,所以啊,春希…」
春希:「依绪…」
依绪:「诶…?」
春希:「一切,都等找到雪菜以后再说吧」
依绪:「春希…」
旁白:依绪说的话,已经不知有多少人说过多少遍了,现在听起来根本是毫无新鲜感的忠告。
旁白:即便如此,也没真我产生听腻了或是厌烦的感觉,当然,毫无触动这种事更不可能。
春希:「…现在把已经找过的地方告诉我。还有,去联系武也拜托他一起帮忙。你不愿意的话,我通知他也行」
依绪:「…那边就交给我。所以,你先联系雪菜再说。电话也好,短信也行」
春希:「已经这么做了。我会继续联系她的」
依绪:「求求你,求求你了春希!虽说这都是你的错,可我们只能拜托你了。把雪菜…找出来吧…」
春希:「………交给我吧」
旁白:我那干涩的声音,能不能顺利骗过对方呢。能否让对方察觉不到,我现在究竟是怎样的心情呢。
旁白:………
手机自动应答:「正在连接电话留言中心。请在提示音之后,留下您的信息」
春希:「雪菜,是我…春希」
春希:「你现在,到底在哪里?听到这条留言后快点联系我。…我会立即去接你的」
春希:「大家都非常担心你。你的亲人、柳原、依绪、武也。…当然,还有我」
春希:「我的话暂且不提,别给大家添麻烦啊。那样子,一点都不像雪菜哦」
春希:「………你会对我置之不理我也无话可说。就算这样,要是平安无事的话,请你尽快联系我…」
春希:「那么,我还会再打过去的」
旁白:挂断通话后,手机屏幕上的时间跳动了一下,转换成标示19:00的数字。
旁白:虽说,那并不单单意味着现在已经是晚上七点,而且也是我们之间约定的时间…
春希:「…」
旁白:即便如此,我还是若无其事般地把手机收入口袋,向着夜晚的街道,向着车站奔去。
旁白:主动去寻找雪菜…向着她可能在的所有地点前进。
曜子:「神啊…」
高柳:「没问题的…再多相信自己的女儿一些」
旁白:………
春希:「是这样啊。还没回来…」
雪菜母亲:「是的…」
春希:「那么,那个…报警了吗?」
雪菜母亲:「说的也是呢…现在已经和到昨天为止的情况不一样了,差不多是时候了」
春希:「嗯…我想还是报警比较好。那个,可以的话就由我来」
雪菜母亲:「非常感谢。不过没问题的。我们会处理的」
春希:「这样啊,我明白了。那么我就再去可能有线索的地方转转…」
雪菜母亲:「不…已经可以了」
春希:「诶,可是还没…」
雪菜母亲:「这是我们家的事」
春希:「…」
雪菜母亲:「所以,请北原先生回去吧。非常感谢您能这么挂心。…晚安」
春希:「等、等等…请等一下伯母!」
雪菜母亲:「~呜!」
春希:「啊…」
雪菜母亲:「呜、呜呜…已经够了。拜托您了,已经…」
春希:「………小木曾女士」
雪菜母亲:「没问题,没问题的…雪菜她…是个真强的孩子。绝对…一定会、回来的」
春希:「…是的」
雪菜母亲:「所以,请别再担心了…请别再,和我们扯上关系了…」
春希:「………」
雪菜母亲:「呜,呜呜…对,对不起…就这样,请不要再…」
春希:「我,告辞了」
旁白:………
春希:「~~~!!!」
旁白:还没有人找到雪菜。
旁白:面对女儿的行踪突然断绝的紧急事态,小木曾家的人似乎终于决定,要向警方提出搜索请求了。
旁白:所以伯母…雪菜的母亲,对想要继续搜寻雪菜的我,道出『已经可以了』这句关照。
旁白:现在已经超出亲人和朋友行动的领域。今后这些都是警察的工作了…
旁白:除此之外,并没有说出其他把我拒之门外的理由。也没有说出其他的,明明近在咫尺,却在对话时都不肯见一面的理由。
旁白:『致雪菜』
旁白:说到底,现在无暇顾虑那些多余的事。绝不能把心思分到搜索雪菜之外的事上去。
旁白:『如果,你看到这条短信的话,希望你立刻联系一下家人』
旁白:『刚才,我去雪菜家和伯母谈过了。商量的结果,就是要去报警』
旁白:『大家真的非常担心你。害怕你遭受事故或是卷入什么麻烦中。你的母亲,从昨晚开始就一直没有睡过』
旁白:『所以说,如果你真的看到这条短信的话。明明可以联系别人却置若罔闻的话…』
旁白:『也差不多给我适可而止。不要再给大家添麻烦了』
旁白:就这样,我把这条过于旁若无人,过于自以为是…
旁白:同时也一如既往地,言辞中充满我那独有的说教特色的短信,发送了出去。
旁白:就像平时一样,祈求着雪菜能尽快给我反应。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终于、来了。
旁白:差不多把附近能想到的地方一个不漏地找了个遍,稍微感到有些走投无路的时候,终于来了。
旁白:『Re:致雪菜』
旁白:『刚才,给家里打过电话了。所以,不用再担心了』
旁白:我是很明白的。
旁白:雪菜她是个乖女孩。是个认真的女孩。也是个真强的女孩。
旁白:所以,当她得知大家都在担心她,并为此闹出一阵忙乱,差不多不能再用玩笑话一带而过的时候,一定会有所反应。
旁白:所以,我才采取这种手段。这种让雪菜无法置之不理的权宜之计。
春希:「…10次」
旁白:直到刚才为止,还是差不多响5次左右就会转到电话录音的接通音,现在却一直在响着。
旁白:多半是由于我在她发短信后立即就打过去的缘故,让她没有时间关闭手机电源吧。
旁白:而她如果看到我的名字出现在来电显示上,一定会为接听还是挂断犹豫不决吧。
旁白:………
春希:「…20次」
旁白:所以啦,接下来就是雪菜她接还是不接的二选一。对此我有十足的胜算。
旁白:毕竟,我会因等得不耐烦而主动挂断这种可能性…
雪菜:「………真是纠缠不休啊」
春希:「………抱歉,都这么晚了」
旁白:根本就不存在。
雪菜:「居然要去报警…太夸张了啦」
旁白:数日未闻的,雪菜的声音。
春希:「没有那种事…大家,都为你担心得要死」
雪菜:「…也包括,春希君吗?」
春希:「也包括我」
雪菜:「…」
旁白:有一点闹别扭,有一点疲惫,同时,又充满了哀伤的声音。
雪菜:「我啊,都已经是社会人了哦。也会有想要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嘛…」
春希:「就算这样,也不能切断和外界的联系啊。不然的话就不配当个社会人了」
雪菜:「………」
春希:「你现在,在哪里?我马上就去接你」
雪菜:「好了啦,不用」
春希:「不好。我要去。要把你带回家」
雪菜:「为什么…」
旁白:雪菜那样的声音,渐渐开始发颤。
旁白:是由于遭到我蛮不讲理的责备,而气得发抖吗。还是因为天气的寒冷而打颤呢。
雪菜:「为什么你要做那种事啊?说说看要是我不回家的话,你又会怎样呢?」
春希:「要是雪菜不回去的话…我,会很伤脑筋的」
雪菜:「为什么春希君会伤脑筋啊…?你已经没必要再担心我了吧…」
春希:「和必不必要无关吧。只是担心而已。大家都在担心你啊。拜托你让他们放心吧。让他们看看,你平安无事的模样吧…」
雪菜:「春希君…」
旁白:从电话中传出的声音听来,雪菜比我想像的要冷静。
春希:「在哪里…?雪菜,你究竟在哪里?告诉我吧」
旁白:所以现在,我只用那种感触作为支撑,试着让自己的心与她沟通。
雪菜:「…真的,想要见我吗?」
春希:「真的想见你啊,雪菜」
旁白:试着找出,我亲自斩断的那份羁绊的,切口。
雪菜:「那么…给你提示」
春希:「啊…」
旁白:『那么给提示喽。要是到第三个提示还回答不出来的话,
旁白:我可是会哭哦?』
旁白:『诶? 不,稍微等一下!那么重要的歌…』
旁白:『首先第一个提示。我们的…』
雪菜:「第一个提示。我们的…回忆之地」
春希:「………那样怎么可能明白嘛。实在是,太多了」
雪菜:「呜…」
旁白:从电话中,能听到雪菜语塞的声音。
旁白:简直就像在责备道『你还有脸说这种话?』
春希:「对不起…不过,只有这个谜是我不能逃避的呢」
旁白:可是,真的是数之不尽啊。
旁白:我和雪菜一起去过的地方。
旁白:那些我们曾经缩短彼此的距离,擦肩而过,互相倾诉过爱意,也争吵过的场所。
旁白:那样的地方,光东京都内就有无数个。要是算上旅行去过的地方,一天之内根本跑不完。
旁白:因为,就是有那么多啊。在这个国家里,铭刻下的和雪菜在一起的历史…
雪菜:「…那么,第二个提示。现在,我正在看海」
春希:「不要动!你就在那里千万别动!我马上就去接你!」
旁白:………
旁白:………
春希:「雪菜…」
雪菜:「………」
旁白:虽说换乘了两次电车…
旁白:不过选择在有海站下车后,我就再也没有迷惑了。
旁白:因为,两周前…雪菜她,选择的地方也是这里。
春希:「回去吧…这里,很冷吧?」
雪菜:「………」
春希:「至少,我们去暖和一些的地方吧。…有没有,觉得不舒服呢?」
旁白:雪菜的脸色,白得就像雪一样。
旁白:往日的话,我一定会强行把手放到她的额上测量体温,现在,她的脸色,正是让我如此担心。
雪菜:「不不,不用。…没问题的」
春希:「这样…啊」
旁白:然而现在的我…已经主动把触碰雪菜的资格舍弃掉的我…
雪菜:「根本没有,逃跑的意义啊」
春希:「诶…」
雪菜:「结果我,又让春希君担心了。和纱的音乐会,也被我搞砸了。真是,一塌糊涂呢」
春希:「一塌糊涂?」
雪菜:「就是指把事物搞得一团糟」
春希:「我不是在问你字面意思…」
雪菜:「我啊,一直都是这样。就算是出于好心,最后却总是办了坏事。是这样没错吧,如果是春希君的话,一定会变成这样…」
春希:「雪菜…」
雪菜:「就算说什么我没有其它想法,也只会被当成借口罢了。我真的是,笨啊…」
春希:「所以啦,你在说什么…」
雪菜:「不…事情会变成这样,我根本无须去刻意考虑嘛。因为,我本来就是个肮脏的家伙」
旁白:雪菜到底在说些什么,我完全听不明白。
旁白:和纱那句『是我毁了她』的感叹,渐渐真我的背脊发凉。
雪菜:「我说,春希君」
旁白:可是,她的表情和话语,却如此安详而又充满理性,一如平时温柔的雪菜。
雪菜:「对不起呢。可是,我已经,没问题了」
旁白:…一如,我在世界上最为了解的那个女孩。
旁白:………
春希:「你一直…在看海吗?」
雪菜:「与和纱分开后,我不想回任何地方。旅馆也好,家也好」
春希:「………」
雪菜:「于是呢,就试着考虑该去哪里呢」
春希:「结果就到这里来了?」
雪菜:「不止是这里,还回忆起好多地方哦」
春希:「是这样啊」
雪菜:「比如说,家附近的公园…将真实的我暴露在你面前的,那个地方」
春希:「啊…」
旁白:『原来你知道啊…这样的我』
旁白:『那么早以前…北原君,你就知道我了啊…』
旁白:我第一次和雪菜…和身着便服的雪菜接触的地方。
旁白:乔装了去打工的学园偶像。吐着自作自受的牢骚的学园偶像。担心着家中饥饿以待的弟弟的学园偶像…
雪菜:「南末次的卡拉OK店…我第一次,邀请男孩子约会的地方」
旁白:『呐,北原君』
旁白:『至此,小木曾雪菜的秘密,已经一个都不剩了。…全部,都被你知晓了』
旁白:在唱歌方面,会变得任性到让人望而却步的学园偶像。
旁白:把结束之前的时间都预定得满满当当,而且提醒的电话响起的一刻,正好和最后一首歌的尾声吻合得天衣无缝。
旁白:那个面对哑口无言的我恶作剧般吐了吐舌头的人,对我而言,已经再也不是什么偶像了,而是名为小木曾雪菜的女孩子。
雪菜:「还想到了好多好多地方。比如和纱的家啦、附属中学啦。呐? 知道吗? 今天,可是毕业典礼哦?」
春希:「啊啊…好像是呢」
雪菜:「脑海中,真的浮现出了好多地方呢…和你一起漫步过的街道,还有和你一起去过的地方」
春希:「………」
旁白:雪菜描绘出的场所…
旁白:无论哪个,都与和我的回忆息息相关,同时,也是沉睡着三人共同的回忆的地方。
雪菜:「可是,为什么呢?到底是为什么呢…?」
旁白:只是,究竟是为什么,她从中挑选的偏偏是…
雪菜:「等回过神来,我就已经在这里了…」
旁白:确实,这里也曾是我和雪菜的回忆之地。虽说是这样…
雪菜:「好奇怪呢…明明有各种各样的地方对吧?更加快乐的地方,明明还有好多好多对吧?」
雪菜:「游乐场、动物园、电影院…和你一同欢笑着,一起相爱着的回忆,在其它地方,也留下了许许多多对吧?」
雪菜:「然而,不知为何、真的不知为何…在不知不觉间,最后自己还是走到了这里」
雪菜:「仿佛所有的一切都被涂改过似的。和你在一起的回忆,似乎只剩下关乎这里的了」
雪菜:「…只存在于,那些关乎离别的记忆中」
春希:「…」
雪菜:「每当站在这里,就会想起那天发生的事」
旁白:这里,是我们留下最近的回忆的地方。同时,也是留下最悲伤的回忆的地方…
雪菜:「分明是最近才发生的事,却感觉已经过去好久了。明明是现实,却好像是噩梦一样的回忆…唔唔,说不定只是我希望那真的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旁白:为什么,会选择这个地方啊…雪菜。
雪菜:「所以我好痛苦、好悲伤,简直都快被逼到崩溃边缘了。…不,说不定,我已经坏掉了吧」
春希:「已经,该回去了吧…」
雪菜:「只觉得,已经什么都无所谓了…觉得所有的一切都好烦人…觉得不想见任何人,只想一个人静静待着」
春希:「就因为你待在这么冷的地方,才会光想着那些事的…」
旁白:都是因为你待着的地方,不仅寒冷,而且糟糕透顶。
旁白:为什么,你要把自己逼迫到这种地步啊…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整整五年哦…?」
春希:「…」
旁白:嗯…
雪菜:「三年间,我可是一直和你擦肩而过,两年间,我可是一直和你相偎相依哦?」
旁白:那三年…对不起啊。那两年…谢谢你。
雪菜:「高兴的事也好,悲伤的事也好,可都是和你两个人一起累积起来的哦?」
旁白:没错。
雪菜:「心和身体,都已经交织在了一起,事到如今撕都撕不开」
旁白:那是谁都无法超越的,属于我们的历史。
雪菜:「就算强行撕开,那也已经,不再是小木曾雪菜了」
春希:「雪菜…」
雪菜:「你就算…在强行撕裂这些后,也能说自己,还是北原春希吗…?」
旁白:不对啊…
雪菜:「还能,维持住你自己吗?」
旁白:现在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北原春希了。
雪菜:「难道说,我带给你的影响真的就那么少?我们之间就是那样地…无法相互结合在一起吗!?」
旁白:而是在五年前没选择你,却选择了和纱的…
旁白:那个存在于不同历史中的,现在的雪菜并不了解的北原春希啊…
雪菜:「呐,春希君…春希君!」
春希:「…」
旁白:面对雪菜那一个个兴师问罪般的问题,我忍着刺痛全部静静地承受了下来,然后,贯彻着无反应的态度。
旁白:因为,如果把心中涌出的声音就这么说出口的话,那冷酷的决心就将全都变得徒劳了。
旁白:然而,要说为了将那冷酷的决心真持到底,而不惜用圆滑而冷漠的言语搪塞的话,对如今的我来说,既没那份真强,也没那种正确的立场。
旁白:这样做的结果…就是造成现在,不得不对雪菜继续这种将她折磨得半死后任其自生自灭的,最差劲的处置。
雪菜:「………呼。乱说的啦」
春希:「雪菜…?」
旁白:这时…
旁白:一直任凭感情爆发,不断吐露着沉重话语的雪菜的双唇,忽地将话锋轻轻一转。
旁白:只见她做了一次深深的呼吸,将心冷静下来之后,闭上眼睛,止住了泪水。
雪菜:「本应该沉浸在那些悲伤的回忆中的」
旁白:又过了几秒,再次从雪菜口中零落出的声音。
雪菜:「明明被仿佛整个世界都消失一般的痛苦侵袭着。明明,都快失去和这个世界同等重要的东西了…」
旁白:尽管依旧带着颤抖,却已经不再那么飘渺了。
雪菜:「即便如此,我还是在这个时候打开了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哦」
旁白:能从中感受到些许愤怒、焦躁…此外还夹杂着细微的安心感,以及喜悦。
雪菜:「妈妈她,哭了。爸爸他,为我的平安感同身受般地高兴。孝宏他,好像还一直在找我…」
春希:「…」
旁白:我拼命隐藏住了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太好了』,还有那咬紧牙关喜不自胜的表情。
旁白:因为即便是真的高兴,我也已经失去了向她表达这些的资格。
雪菜:「对不起呢,春希君。…不不,说不定这些都已经是和春希君毫无关系的事了」
旁白:怎么会是,毫无关系…
雪菜:「我,曾经对你这么说过吧?舍弃在日本的一切,跟你们两人一起走。还说自己,一定能做到…」
春希:「那是…」
雪菜:「不过,那个啊,是骗人的。我呢,无法抛弃自己作为小木曾家孩子的身份。也无法不去做一个日本人」
春希:「…」
旁白:我真想用力点一下头。
旁白:就算失去了那个资格,我也不想成为一个毫无关系的人。
旁白:只是单方面地聚集起自己的思念,然后希望对方能容许我,将这份思念尽力地留下。
雪菜:「我一直到最后的最后,也没能崩溃掉呢…没有能够,只执着于你一个人…」
旁白:因为,你要真变成那样的话,就不是雪菜了。
雪菜:「都已经这般悲痛了,心也像被撕裂一般痛苦着…」
旁白:理性也好,感性也罢,不会彻底舍弃任何一方。
雪菜:「可是,我还是会想着…爸爸妈妈还有孝宏,一定会担心吧」
旁白:总是同时拥有这两方面,并在其间动摇着。
雪菜:「依绪、武也君、还有朋,也会找我吧。公司的人,也会为联系不上我而伤脑筋吧」
旁白:努力处理好两方面的关系,自然而然地把握住了平衡。
雪菜:「一直都在,想着这些啊…」
旁白:我曾经爱过的小木曾雪菜,正是那样的女孩子。
雪菜:「我实在没办法,把所有的一切都放弃,也没办法将它们都抛之天外…」
旁白:正因为是那样的女孩子,才曾让我深深喜欢上她。
旁白:深深地,爱过她。
雪菜:「为什么、究竟是为什么啊,我…」
雪菜:「还是不行。就算被你抛弃,我也无法割舍下整个世界」
春希:「…」
旁白:不是行不行的问题。那才是你应该作出的,正确的选择啊。
雪菜:「所以,我才赢不了和纱啊。没能胜过那个,只要是为了春希君,就算舍弃一切也毫不在乎的和纱」
旁白:…只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将那句话说出口的事实,让我不禁默默地低下了头。
雪菜:「果然,没有用情深到和纱那种程度啊…你在我心中,并没有那么重要啊…」
春希:「………」
旁白:否定的话语,一句接着一句从脑海中浮现,然后,又一句接着一句被我否决在了脑海中。
旁白:因为否定了雪菜那份感情的人是我。葬送了两人之间羁绊的人也是我。
雪菜:「还得让你,替我向和纱道个歉呢」
春希:「为了什么」
雪菜:「又一次妨碍到音乐会了,真对不起呢,这样的」
春希:「啊…」
旁白:音乐会,差不多也快结束了。就算现在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
旁白:宛如,那个大阪的夜晚。
雪菜:「这是第二次,把春希君从和纱身边远远拉开了…明明这是非常,非常重要的日子」
旁白:宛如那个,想要在守护所有重要事物的前提下振作起来,却未能如愿,结果真得一切开始迈向终结的日子一样。
雪菜:「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但对和纱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还把事情弄成这样…」
春希:「没问题的…」
雪菜:「诶…」
旁白:雪菜的那份谢罪,太过拘泥于她个人单方面的解释,只不过是一如雪菜风格的伪恶,是对自己错误的夸大。
春希:「会赢的…我们约好了。就算我看不到,她也会献出最棒的演奏的」
旁白:即便如此,我还是硬要,用最差劲的伪善去回应她的话。
旁白:伴随着,刚收到短信的手机画面一起。
和纱:「会弹的。我会弹给你看的。只要有你在身边,我什么都不怕…」
春希:「啊啊,加油啊…」
和纱:「所以,明天的音乐会…还有,从今以后也要一直,守护着我哦?」
春希:「………」
和纱:「…春希?」
春希:「啊啊,我会的。…不过,我不一定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哦」
和纱:「诶…」
春希:「我啊,从今以后会为了你而活。为了能让你,就算在这个割舍掉一切的小小世界里,也能露出一点点笑容,幸福地生活…」
和纱:「难道………你不会、来吗?」
春希:「会,会的啦!绝对会来的!我不是都清楚地说过了吗?」
和纱:「可、可是刚才…你不是说,不会待在我身边吗」
春希:「别随便就往坏的方向解释啊…我是说今后,或许也会有那种事发生而已。…并不是指明天的事」
和纱:「那么,到底是什么时候的事啊…」
春希:「不知道」
和纱:「不知道、怎么会…」
春希:「可能会是在明天,也可能是一年以后。说不定,也有可能那种事一辈子都不会发生」
和纱:「可是,今后你不是会守护我吗?不是会一直待在我身边吗?」
春希:「嗯,我绝对会守护你的」
旁白:在选择了和纱的时候,我就这样起誓了。
春希:「所以,当待在你身边这件事,和守护你发生冲突时…我会毫不犹豫地,优先选择去守护你」
旁白:然后,我还立下了新的誓言,不会和她约定任何,可能对守护她造成障碍的事情。
和纱:「到底…什么意思啊」
春希:「为了守护你,或许会有无法和你在一起的时候。在今后的日子里,也有可能会发生那样的事」
和纱:「所以说,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春希:「所以啦,那种事谁都不知道啦。正因为不知到在什么时间会发生什么事,才叫作未来吧」
和纱:「………」
旁白:说不定,那是爱操心的我在无意中,对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给出的假设吧。
春希:「我说,和纱…从今以后,我的人生会一直为了你…为了和你一起活下去而努力」
和纱:「嗯…」
春希:「可是,要是为了你的幸福,有比待在你身边更重要的事必须去做的话,那个时候,我可能会不在你的身边」
和纱:「所以啦,为什么会变成那样啊…那个时候的你,会在哪里呢?」
春希:「或许正为了你在努力工作,或许正为了你而保持距离,还有,或许正为了你在战斗也说不定」
和纱:「………」
旁白:又或者,我心里已经有了什么预感。已经感觉到,那样的事情可能会发生也说不定。
春希:「所以,如果到了那样的时候,你只要相信我就好。…相信我眼下不在那里这件事,也是为了你」
春希:「正因为那是对你而言最好的选择,那时的我,才会不在你的身边」
和纱:「春希…」
春希:「不过,我的心无论何时都会守在你身旁。哪怕本人不在那里,我也会一直和你紧紧相连。真是的,你差不多也该相信我了吧…」
和纱:「春希…」
春希:「所以你就别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了。只管去放射出耀眼的光辉吧。传说也好什么也好,你都放手去创造吧」
和纱:「嗯…嗯」
春希:「还有,想要保护我啦,或是为了我而牺牲什么的,那种事,可别再去想了哦,我会很困扰的」
和纱:「困扰什么的…我说、你啊」
春希:「反正你什么也做不了…除了一边弹着钢琴一边露出微笑以外,做不出任何能够拯救我的事」
和纱:「那样子…不就只是个废物吗」
春希:「为了我,你就永远当个废物吧。正如我会一直努力下去一样,你就一生一世,都成为我的累赘吧」
和纱:「笨蛋,笨蛋…笨蛋啊啊啊…呜,呜,呜唉唉…呜,唉唉唉唉」
旁白:和纱那毫无生产性的哭声,会和泪水一起渗入我的胸膛,化作我的力量。
旁白:尽管和纱自己无法创造出任何有用的东西。但她却能,点燃我心中强大的力量。
和纱:「呜,呜唉唉唉唉…春希、春希…我爱你,我爱你…呼,啊哈…啊哈哈…」
旁白:用她的琴声,她的泪水…还有,她那可遇不可求的,偶尔露出的莞尔一笑。
旁白:………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
和纱:「我呢,今后或许除了弹钢琴以外什么都做不了呢。…不,我觉得多半那种可能性是最高的」
春希:「事到如今还说什么呢」
和纱:「对金钱完全没概念,也不会做家务活,搞不好连靠弹琴赚钱都不行了的话,说不定会让你见识到真正的地狱吧」
春希:「那些可能性早已在我预料之中了」
和纱:「说不定你会为了我而勉强自己硬撑,弄坏了身体,结果无法长命百岁」
春希:「我说你啊…现在就开始说些什么不吉利的话啊」
和纱:「不过啊…我保证,只有一个未来是绝对的。…你要是死了的话,我马上就会追随你而去的」
春希:「………傻~瓜。连人生的一半都没活到的家伙,别说得这么轻巧」
和纱:「只有那件事,随你怎么说吧。我绝对会贯彻到底给你看的。…要是能阻止我的话你就试试啊」
春希:「话可说在前头,我可不会随你而去哦?就算你先走一步,我也会咬紧牙关继续活下去给你看的」
和纱:「嗯,春希你就那么做吧。…从我这里获得解放后,好好松口气,然后一直,好好活下去吧」
春希:「那种事,用不着你来说…」
和纱:「还有,如果那个时候真的来临的话…你就和雪菜,和好吧」
春希:「………」
和纱:「倘若那时我已经死了的话,会原谅你的…就算你回到雪菜身边,也没关系」
春希:「我说你,还真是笨死了啊…那种事,雪菜也不会接受的吧」
和纱:「其实,其实呢…还有一个与现在不一样的,最幸福的选择啊」
春希:「…好了,睡吧。天都快亮了哦」
和纱:「雪菜在教堂的祭坛上哭泣着,春希羞涩地站在她身边,而我,则在一旁弹着祝福的风琴」
春希:「………我可是,要睡了哦」
和纱:「那样的未来,对三个人来说是最幸福的。………不过那也要三个人,能取得平衡才行」
春希:「…晚安」
和纱:「晚安,春希…」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
高柳:「这是…」
曜子:「………哈,哈哈」
高柳:「自你凯旋公演以来,应该还是第一次吧…听众的反响如此狂热」
曜子:「你到底施了什么魔法啊,吉他君…」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是…吗」
春希:「………」
旁白:『大成功啦混帐东西』
旁白:来自和纱的的信息,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却将满满的感情,传达给了我们。
雪菜:「太好了呢…果然,和纱她好厉害」
旁白:于是雪菜她…
雪菜:「是这样没错呢,只要是为了春希君,和纱她什么都能做到呢」
旁白:即使被我与和纱的言行、以及我们的羁绊中产生的利刃,割得遍体鳞伤,终于,也还是努力露出了微笑。
雪菜:「从五年前开始,就一直是那样呢。就算我去妨碍了,也一直没有改变呢」
旁白:凭着我深爱过的那份真强,试着远离了我一步。
雪菜:「太好了…真的是太好了。嗯,那么…之后就交给和纱吧」
春希:「呜…」
旁白:显得如此高贵,如此美丽…
旁白:虽然这种说法实在是很自私,可那笑容对我来说,是如此地痛彻心扉。
雪菜:「也不对呢…本来,横刀夺爱的人就是我,却还说出这种不自量力的话」
春希:「那种事…」
雪菜:「稍微换个说法吧。对不起呢,和纱…虽然借去的时间有些久,不过现在,把春希君还给你哦」
春希:「~呜」
旁白:我知道不能为此感到痛楚。也知道不能将手向她伸去。
旁白:然而现在的雪菜,简直宛如圣母一般安详、温柔。
雪菜:「恭喜你,和纱。音乐会能成功,真是太好了呢」
雪菜:「我所做的一切,是不是得到了些许回报呢?哪怕一点也好,是不是起了作用呢?」
春希:「雪菜…?」
旁白:却又显得,这般脆弱。
旁白:<F16「没有妨碍到你,太好了。><F16真的是,太好了」>
旁白:<F16「没人知道,太好了…><F16和纱也好,春希君也好,谁都没有…」>
旁白:………
旁白:……
旁白:…
男性:「没…没事吧~!?」
雪菜:「………呜?」
女性:「喂,振作一点!」
雪菜:「………啊」
男性:「啊、啊…」
雪菜:「咦…诶?」
女性:「啊…能看得见吗?懂我在说什么吗!?」
雪菜:「这个…这里、是…」
女性:「别站起来,快点躺下。谁去叫救护车来啊!」
男性:「啊、啊…那个…不是的,我看见是绿灯…可这个人,突然就…」
女性:「那种事怎样都好!比起那个来快点去叫救护车!」
男性:「啊,好…好的…」
雪菜:「怎么会…没关系的。我,一点事都…」
女性:「行了,你快安分点别动。总之先去医院检查一下,好吗?」
雪菜:「医院…?」
女性:「家里的联系方式,想得起来吗?还有朋友啦、工作什么的…」
雪菜:「………呜,不行」
女性:「不行吗…果然思维还有点混乱啊…」
雪菜:「不是的…这并不是什么严重的事。所以,不能去联系别人」
女性:「啊,慢着…你还不能站起来!」
雪菜:「呜…啊」
女性:「看,一定是引起脑震荡了。所以现在…」
雪菜:「非常感谢…不过没关系的。看,也没有出血」
女性:「要是内出血的话怎么办啊!总之在救护车来之前你要安分点别动!」
雪菜:「呜呜…救护车的话,不行。绝对不行」
女性:「等等,别乱来…呀」
雪菜:「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明天…还有和纱的音乐会啊!」
雪菜:「可是这种事…要是让家人或是朋友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他们的…」
女性:「啊、呐…冷静点。为什么要逃啊?」
雪菜:「不能让他们知道!和纱也好,春希君也好…绝不能」
女性:「不可以! 你不可以跑啊!快回来~!」
旁白:………
旁白:……
春希:「…雪菜?」
雪菜:「啊? 啊啊…抱歉,稍微发了一会儿呆」
旁白:带着脆弱的笑容闭上眼睛,之后的几十秒内…
旁白:雪菜她,像是睡着了一样断绝了和世界的接触。
春希:「果然,还是觉得冷吧…」
雪菜:「不冷,一点都不冷。并不是,那样的…」
春希:「可是…」
雪菜:「不过,也对。再在这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要说的,都已经说完了」
春希:「………」
旁白:当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了。
雪菜:「差不多,你也该回去了。回到,和纱的身边去了」
旁白:我们之间的清算…开始了。
春希:「雪菜你也…」
雪菜:「我…还想在这里再待一会儿」
春希:「不行的…在这么冷的地方。要是你觉得走路困难的话,我帮你叫出租车」
雪菜:「不是那么回事,其实刚才,妈妈发短信过来了。…说是现在,正开车来这里接我」
春希:「这样啊…」
雪菜:「而且还是全家总动员。…很有小木曾家的风格吧?」
春希:「嗯…」
旁白:真是这样呢。
旁白:曾经很喜欢她家的这种地方。
旁白:这些人拥有着我所欠缺的东西,这让我打从心底里憧憬着。
雪菜:「差不多马上就要到了。所以你要是继续待在这里的话,可是会和爸爸撞上哦?那种事,会很辛苦吧?」
春希:「雪菜…」
雪菜:「所以,就在这里道别吧。…好吗?」
春希:「雪菜…啊」
旁白:对了…我已经,没有资格再次握住她的手了。
雪菜:「没问题…已经,没问题了啊,我。…因为,还有大家在嘛」
雪菜:「有家人、有朋友、还有公司的同事…大家,都会支持我,保护我的」
雪菜:「所以,无论那是怎样严重的伤口,总有一天,也会愈合的」
旁白:所以,那些对雪菜来说真正必要的人…
旁白:还有那些真正爱着雪菜的人啊,我把她,还给你们。
雪菜:「别了,春希君…」
春希:「唔…嗯」
旁白:我已经是,和雪菜毫无关系的人了…
雪菜:「祝你,幸福」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在离车站还剩下几步路的时候,该来的终于来了。
旁白:那总是出现在我们人生的岔路口的,在特定的时刻里将痛苦与悲伤全部掩埋的,白色的幕布。
旁白:雪白、脆弱、而又温柔…却送来了刺骨的寒意与冰冷。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她…
旁白:尽管嘴上逞强说着没问题,可才吹了那么久的冰冷海风,现在又要经受这大雪的洗礼,雪菜她…
春希:「呜…」
旁白:对了,大衣…
旁白:虽说只能聊表慰藉而已,可只要能稍微帮上她的话,我…
旁白:我…
春希:「………」
旁白:到底要重蹈覆辙几次才够啊。
旁白:我已经,无法再待在雪菜身边了。这句话,不是我亲口对雪菜说的吗。
旁白:果然,还是下起来了。
旁白:在这为了得到最重要的东西,而将另一样最重要的东西割舍掉的日子里。
旁白:宛如要将我的罪孽全部掩埋一般,像是要将那些从记忆中隐藏起来一般。
旁白:雪,飞舞着飘落。
旁白:雪菜…
旁白:要幸福,一定要幸福啊…雪菜。这是我,一生的愿望。
旁白:尽管,我已经不能亲手将它实现了。
旁白:可我依然,会永远永远,如此祈愿着。
旁白:若是,遇上了什么事让你痛苦,又或是让你悲伤…
旁白:就回忆起我来吧。带着强烈的恨意,带着激烈的憎恶。
旁白:将愤怒,化为你的力量吧。化为,足以让你重新振作的力量。
旁白:把这份将我否定的心情…化作路标,指引你前往那理应没有我存在的世界吧。
旁白:所以,所以啊…一直恨我,再恨我。然后,当你被新的温暖和幸福包围的时候…
春希:「呜…」
旁白:终有一天…请你,忘记我吧。
旁白:………
雪菜:「………」
雪菜:「漫天的雪花,降临在了,我的身上」
雪菜:「暖暖的…好像你的…那份温柔…」
雪菜:「………」
雪菜:「………」
旁白:三月过半…
旁白:在这世间,也到了白雪不再飘落,代之以落樱纷飞的时节。
旁白:对,雪已经不会再飘下了。…因为我们已经在那个时候,踏过了人生的岔路口。
旁白:………
曜子:「真是清冷的启程呢」
旁白:确实,对一个激起传说的钢琴家的回国来说,这样的启程,的确够冷清的。
春希:「这些不都是您事先一手安排好的吗。…不过多亏这样,才不用苦于无谓的骚扰」
旁白:二月最后一天的那场,冬马和纱的追加公演,得到了连大成功都不足以形容的无上赞美。
旁白:而后,像是给那场骚动快马加鞭一样,几天前,冬马曜子工作室更是闪电发表了如下声明。
旁白:『冬马曜子 永驻日本』…
旁白:那份声明,成功地将一个巨大的“误会”,送给了沉浸在那场音乐会的热潮中尚未退烧的媒体。
旁白:从体真真报纸到大众真周刊,全都发布了『冬马和纱 今后以日本为据点活动』的报导,让这误会终于渗透到了全社会。
旁白:再加上音乐会蓝光光碟的发售发表会,在日本,正卷起一股全新的冬马热潮。
旁白:…然而,又有谁能想到,这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让冬马和纱能像现在这样秘密地离开日本,而放出的烟雾呢。
旁白:至于她,已经没有再次回国的想法这点,又有谁能…
曜子:「说到冷清这点,指的并非那孩子的事。…而是,针对你的启程而言的」
春希:「那个…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曜子:「………」
旁白:被曜子女士完全蒙在鼓里的媒体,丝毫不知道冬马和纱的出国之日,所以连一个人也没出现在这空旷的机场。
旁白:所以,今天为我们送行的人,就只有曜子女士,以及…
旁白:曜子女士,一人。
春希:「…别人,没有什么来的理由不是吗」
旁白:工作日的大白天,奔波在职场的人们根本不可能会来。…就算是休息日,也不能保证有人来。
旁白:称得上友人的家伙,都有自己的工作。……当然,我心里明白不仅仅是这个理由。
旁白:至于亲人,还有近似亲人的人。
旁白:………那样的人,已经一个也没有了。
曜子:「对不起…」
春希:「…您是指什么呢」
曜子:「把你的人生破坏得乱七八糟。逼你选择了这条无法回头的道路」
春希:「都没关系啦…曜子女士」
曜子:「吉他君…」
春希:「如果,那家伙呆在我的身边,就能得到幸福的话。如果,即使只有我在身边,她也能展露笑颜的话…」
曜子:「可是…啊」
旁白:尽管曜子女士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欲言又止,我察觉到了其中的缘由,便也住了口。
旁白:因为那家伙,从柜台那里往这边回来了。
和纱:「登机手续…已经都办好了」
春希:「是吗。那么,我们走吧」
旁白:既然所有准备都已经完成,我像是要伸懒腰似的慢慢站了起来。
旁白:之后,就是搭上飞机了。
旁白:…离开这个国家所必须的手续,最后剩下的,就只有那一个了。
春希:「今天,非常感谢您来送行。…我们出发了」
曜子:「和纱…就交给你了」
和纱:「什…」
春希:「我将竭尽全力。…岳母大人」
曜子:「请多关照…春希君」
旁白:没错。亲人,还有近似亲人的人…并没有全部消失不见。
旁白:因为在这里,又多了一个人。那是我新的亲人。
旁白:即便,她是仅限于今天的亲人也好。就算,无法再次和她相见也好。
和纱:「春,春希…妈妈也是,你们啊」
春希:「和纱」
和纱:「诶…」
春希:「我去入口那里等着。所以…你不用顾虑,尽情撒娇之后再过来吧」
旁白:即使如此,这份让我们感到并不孤单的幸福,依然令人回味。回味着,整个世界又稍稍开阔了一些的,这份喜悦。
旁白:………
和纱:「………」
曜子:「………」
和纱:「今天感觉如何? 身体」
曜子:「非常好呢。打入春以来兆头就不错。我还打算从四月开始重新抓起社长的工作来着」
和纱:「…可别勉强自己哦?」
曜子:「嘛,我自有分寸的啦」
和纱:「药什么的,你可要好好吃哦?定期的检查也要去做哦?医生说的话,一定要听进去哦?」
曜子:「…这话倒像是他会说的呢」
和纱:「维也纳的事务所就交给我们吧。虽然我派不上什么用处,不过春希会把一切都处理好的」
曜子:「打一开始我就没期待过你,同样打一开始我就没担心过他」
和纱:「钢琴,我会继续弹下去的。…不过不是为了赎罪」
曜子:「为了赎罪而进行的演奏太无趣了。要弹的话,就得弹得妮媚动人才行。…就那样带给他幸福吧」
和纱:「你,还会听我的钢琴吗?」
曜子:「嗯,当然了。所以你啊,就努力多出些CD吧」
和纱:「………要是身体好些,你就回维也纳来吧。那样的话,我会当面弹给你听的」
曜子:「…是呢,那听起来也不错」
和纱:「绝对哦,约好了哦。一整晚也好,一个礼拜也好,我都会弹的。妈妈想听的曲子,我全都会弹给你听的」
曜子:「听起来像是在做梦呢…知道了,我会让自己活到那天来临的」
和纱:「还有,还有…这个,那个…」
曜子:「………」
和纱:「所以啦,总之是…我、我想说的就是…」
曜子:「………和纱」
和纱:「呜!妈妈…对不起啊」
曜子:「没有哪个母亲,会为女儿的幸福感到不开心的」
和纱:「抛下你,对不起,无法和你在一起,对不起!呜,呜呜…」
曜子:「没关系啦…这件事上我们彼此彼此啦。就算天各一方,只要能活得幸福就好」
和纱:「妈妈…妈妈…呜」
曜子:「我呢,就等你的好消息喽?」
和纱:「音乐会?大奖赛?」
曜子:「…让我赶快看见孙子,也挺不错的哦?」
和纱:「呜…啊,啊哈…啊哈哈…呜,呜呜…呜唉唉…」
旁白:………
春希:「………」
和纱:「外面,就那么稀奇吗?」
春希:「没什么…只不过,是在发呆罢了」
旁白:舷窗外,一片清冷的风景正蔓延开去。
旁白:那是迄今为止,已经看到过多少次的,机场的风景。…作为在日本所看到的,最后的景色,感觉还是稍稍显得有些不完美。
和纱:「你在后悔是吧?或许是为了,再也看不到,这个国家的景色而后悔吧」
春希:「是在后悔啊。都已经数不清了,究竟为同一件事后悔了多少次」
和纱:「…对,对不起。那种事,就算我问了又能怎么样呢,对吧?」
春希:「………」
和纱:「可是,我…即便如此也…无论如何,都需要你…啊」
春希:「即便如此…」
和纱:「诶…」
春希:「只要能听见你说出这句话,我就觉得,无论后悔多少次,都无所谓了」
和纱:「…你刚才,算是故意的吧?就为了让我说出那种话?」
春希:「你说呢」
和纱:「…什么嘛、真是的」
旁白:没错…后悔什么的,无论体会多少次都没关系。无论回忆起多少次,都无所谓。
旁白:因为,我并不想忘记雪菜。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会忘记她的。
春希:「………」
旁白:窗外那煞风景的景色,开始缓缓地移动起来。
旁白:为了把我们,从这个小小的岛国排除出去。
旁白:再见了,雪菜…
旁白:这个国家,是属于雪菜的。同时,再也不属于我了。
旁白:所以,我不会再次归来。
旁白:再见,永远再见了,雪菜…
旁白:我,要去和纱所在的国度了。
春希:「………啊」
和纱:「…怎么了?」
春希:「有东西忘了…」
和纱:「诶…可是」
旁白:飞机的速度徐徐上升,已经开始在跑道上滑行了。
旁白:虽说从搭乘上飞机的时候起,就已经来不及了,而现在,更是无论怎么做都不能回头了。
春希:「啊啊…没关系。只是,忘记把它丢掉而已」
和纱:「是…那样吗?」
旁白:况且,我想起来的那件遗失物,真的只是件无关紧要的,没必要取回的东西。
旁白:在搬出行李,归还钥匙的时候,只有那个是想着要扔掉,才拿在手上的,只不过结果还是忘记交给工作人员了。
旁白:现在这会儿,多半已经被管理公司的人发现,于是带着些许为难的态度,随意处分掉了吧。
春希:「没关系…」
旁白:小小的,一把吉他…
和纱:「………」
旁白:因为我,已经不会再去弹它了。因为我,已经不再是吉他君了。
旁白:只有那个,是决定即便和纱来要求,我也不会再次染指的东西了。
旁白:因为那是…已经献给雪菜的东西。
春希:「………」
旁白:虽说,作为与雪菜迄今为止五年时光的交换,这糟糕的水准,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的代价,不成比例到了令人耻笑的程度。
旁白:可是,过去的雪菜,一直都会很高兴地在听。
旁白:在电话那头、在我的眼前、或是靠着我的肩膀,她总是像在品味一般地,显出满足的样子。
春希:「………呜」
旁白:所以,只有这个…真的,只有这个…
旁白:就让它随着雪菜一起,永远地,在我心中安息吧…
和纱:「春希…」
春希:「呜!?」
旁白:耳边感受到,和纱温柔的声音,和暖暖的气息,同时,一块柔软的布搽在了我的眼角。
旁白:在那个瞬间,我才注意到。…我,居然又哭了。
春希:「啊,啊…咦?」
和纱:「没事的…不用藏着也行」
旁白:难道说,我之所以一直望着窗外,是为了趁自己都还没察觉的时候,将泪水隐藏起来吗。
旁白:因为,这不是出发时该流的眼泪。不是因为积极的情感才流出的东西。
春希:「弄错了…这,是」
和纱:「没有错。那个,并没有错啊」
春希:「呜…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只有这个,是不能让和纱看见的啊…
和纱:「责备自己也没关系,就算哭泣也没关系。后悔什么的,无论多少次都没关系」
春希:「和纱…啊」
和纱:「可是别忘记…那并不是你的错」
旁白:和纱她,扭动着被安全带绑紧的身体,拼命将手伸向我的脸颊。
旁白:想要拥抱住我,却始终无法抱紧…
旁白:那种不安的焦躁感,从她又冷又硬的指尖的颤抖中,传递了过来。
和纱:「呐,春希,你听我说…」
旁白:所以和纱,开始组织起了话语。
旁白:明明她根本就不擅长这个的。明明想要说服我还早了十年。
和纱:「我在这个国家,犯下了三项罪孽」
和纱:「把第一个想要和性格别扭的我成为挚友,并曾一度成为了真正的挚友的,我最喜欢的那个女孩,变成了世界第一不幸的女孩子的罪孽」
和纱:「把第一次将真诚坦率的感情带给了性格扭曲的我,同时也将我作为真诚坦率的女孩对待,并一直一直深爱着的你,变成了世界第一罪人的罪孽」
和纱:「还有,还有啊…」
和纱:「把这个性格扭曲,一无是处,除了嫉恨别人什么都不会的,最让人讨厌的女孩子,变成了世界第一幸福的人的………重罪」
春希:「和纱…啊」
旁白:然而现在的和纱,却绞尽了仅有的一点智慧,想要发表出一生中绝无仅有的大演说。
和纱:「没错,现在的我啊,是世界上第一幸福的人…」
旁白:尽管听起来很可笑,尽管根本就毫无说服力。
和纱:「虽说是,以把所有人变得不幸为代价,换来的幸福,可就算这样,我还是打心底沉浸在其中」
旁白:然而,和纱的真心,却如此地,深深浸染了我的心。
和纱:「呐,春希…」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
和纱:「我现在的悲伤、痛苦、还有歉意,是无论怎样的喜悦、欢乐、或者乐观积极的情感都绝对不能稀释的」
和纱:「只是,只是呢、那个…」
和纱:「现在我拥有的幸福感,也是无论用多深的悲伤、痛苦、和歉意,都绝对无法抹消的啊」
春希:「呜、呜…呜、呜呜…啊」
和纱:「好幸福,我现在,非常幸福啊,春希」
春希:「和纱…」
和纱:「终于,能够回到你的怀抱中了。还有,你终于能够回到我的身边了」
和纱:「这一切,是如此地…是自我降生到这个世界以来,最幸福的事了」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和,和纱…啊」
旁白:和纱的话,真得我心中对和纱的怜爱喷涌而出。
旁白:但那,并不是要将我对雪菜的思念消除的情感…
旁白:而是让我鲜明地回想起…
旁白:那段关于,三人一起处在摇摇欲坠的平衡关系中,却享受着最快乐、最让人心动不已的,仅仅数日间的记忆。
旁白:真得我心中连对雪菜的感情,都倾泄而出了。
春希:「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咕…呜呜,咕,呜啊啊…」
和纱:「春希…春希…对不起啊」
旁白:已经,无法抑制了。
旁白:对和纱溢出的那份感情。是一生都不会褪去的甜蜜。
旁白:对雪菜溢出的那份感情。是一生都无法治愈的伤痛。
和纱:「还有…谢谢你」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呜,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但是,对其中一方来说,现在已经是最后了。
旁白:但是,这已经是最后一次。绝对,是最后一次了。
旁白:因为,再一次踏上陆地的时候,我将不再是那个,会因为思念过去的恋人而唁咽的,软弱的北原春希了。
旁白:而是将成为一个,能够在陌生的土地上,为了守护现在的恋人而赌上性命的,真强的男人。
春希:「所以说,眼下请容我拒绝面对面的直接采访…嗯,真是万分抱歉。这是出于她本人强烈的意愿」
春希:「好的,好的,邮件回复的话没有问题。虽说过程会变得麻烦些,不过还是拜托了」
春希:「我明白了。在14日前一定办到。那么,就先这样吧」
春希:「呼…」
旁白:挂断手机后,液晶屏上显示的时间已经是1:15了。
旁白:虽说是一直有在打交道的杂志公司,不过似乎是换了负责人,有很多事情没能说明白,结果通话时间就拖得很长了。
旁白:…不过嘛,即便是深夜接到这种麻烦到家的长电话,也没让我感到生气,或许很大程度上还是考虑到了对方的职业吧…
春希:「…抱歉,把你吵醒了吗」
旁白:不过,能像那样忍耐的,也只有能够理解到,对方工作辛劳之处的人而已,相反,对于讨厌那种工作的家伙来说…
和纱:「没,想醒所以就醒了」
旁白:身后的床铺,传来蠢蠢欲动的气息,我不由得转过头,只见一位披着长长黑发的女性,正一声不响地注视着我。
旁白:…啊呀,现在才来装腔作势也没什么意义。简单来说,就是和纱正睡眼朦胧地看向我这边。
春希:「可是,还是很吵吧。果然,还是把办公室设在别的地方…」
和纱:「不行,我绝不允许」
春希:「一般来说是反过来的才对吧…」
和纱:「因为春希敲击键盘的声音、邮件的提示音、通话时事务性的腔调,都是我的摇篮曲啊」
春希:「真是搞不懂你…」
和纱:「总之,春希只要乖乖地在这个房间里工作就好了。…嘿,哟」
春希:「呃…很重哦」
和纱:「能用来当靠背不正好嘛。你啊,坐着的时候姿势很不好哦?」
旁白:从床上慢吞吞地真出来后,不知为何,她咚地一声,和我背靠背地紧挨着坐下了。
旁白:和纱的重量整个压在了我的背上。感觉得到,她全身正彻底放松着,把整个身体都托付给了我。
旁白:…不,理由的话我自然知道。这家伙,只是想粘着我罢了。
旁白:就算在我工作时,回过神来就会发现她睡在我的膝盖上,或是把头枕着我的肩膀睡着,还有像这样背靠背地睡着,该不会是,把别人的身体和枕头之类的东西搞混了吧。
旁白:真是的,要我怎么说呢…还真没料到,这家伙对肌肤之亲中毒到这种地步啊。
春希:「话说回来,关于刚才的电话…是申请就这次布拉格公演进行采访的事…」
和纱:「啊~那种事你随便回答一下就是了」
春希:「…又来了啊」
旁白:大概是因为,她如此热衷于拿我当枕头吧,总之,和纱允许我把工作带回家。
旁白:不过,她强烈反对在家里单独布置一间办公室,结果,我只能像这样,把工作带到两个人的卧室里来。
和纱:「反正我随口敷衍几句之后,你不也总是全部重写一遍吗。从一开始我的回答就是无用功啊」
春希:「刚才你说出了正确答案对吧?还不都是你随口敷衍的错吗」
旁白:因为和纱她,心里很明白。到头来我的一天几乎都会耗在工作上。
旁白:要问为什么的话,自然是因为,这位身为关键人物的艺术家是个除了钢琴之外什么都不干的家伙。
旁白:甚至糟糕到连穿内衣之类的事,都要弄得让经纪人动手的地步。…不,虽说脱的时候倒还是能好好做到的。
和纱:「这又没关系吧…说让我只要弹弹琴就好的人,可是你吧。…我不过是,在做一个你所期望的女人而已啊」
春希:「嘛,你只要那样就好了」
和纱:「呜…你也真是。究竟要把我泡进蜜罐到什么程度才肯满足啊」
春希:「讨厌吗?」
和纱:「不要明知故问。我是世界上头号甜食党这件事,你明明是世界上最了解的」
旁白:从那之后,和纱也一直在继续弹着钢琴。
旁白:而我,则在不知不觉间担当起了,对现在的株式会社冬马曜子工作室而言已经足以称为生命线的,名为冬马和纱经纪人的工作。
旁白:自那时以来,株式会社冬马曜子工作室欧真分部,便以一名专属艺术家和一名经纪人的形式,靠着仅有两名日本人的最小化组织结构运作着。
旁白:顺带一提,在去年,那唯一一位专属艺术家,想要将冬马和纱这个“艺名”,改换成现在的“新的本名”。
旁白:可是,却被担任欧真方面事务的经纪人,以商业战略上“冬马”这个姓氏更有分量为由给否决了,闹得好一段日子里牢骚不绝于耳。
春希:「要睡的话就回到床上去。已经临近下个月的音乐会了。可不许你现在感冒哦」
和纱:「只要你在床上工作不就行了吗。别把所有过错都推给别人」
春希:「那样一来,你肯定会恶作剧吧。我还怎么工作啊」
和纱:「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和你躺在同一张床上,我不可能会忍耐得住吧」
春希:「啊啊真是莫明其妙…」
旁白:不过嘛,这些先不说…
旁白:为了真繁忙的两人能在一起多待一会儿,这种『无论做什么都公私混同』的形式,已经在我们之间变得根深蒂固了。
旁白:现在,一天里,我们不在一起的时间,就只有和纱练琴的那十个小时。
旁白:…似乎对和纱而言,那已经是忍耐的极限了。
春希:「咦,岳母…社长的来信」
和纱:「…身体还好吧」
旁白:不过就我来说,要从那样的和纱身边离开这种事,可是连一次都没想过。
旁白:那,固然是因为我们相互之间的思念,不过,有些情况果然还是令我没法放着她一个人。而且,还有一些,真我无法一人独处的缘由…
春希:「嗯,好像精神头十足呢。说是上个月还去了北海道演讲。…说的全是关于海胆啦鱼子酱啦还有螃蟹和扇贝之类的事」
和纱:「告诉她快回到医院的床上去。…再加一句,要是真恢复得不错,就快到维也纳来」
旁白:那之后过了两年。
旁白:和纱依旧继续弹着钢琴。我也一头栽进了新的工作。
旁白:…我们两人,正努力地活着。
旁白:尽管如此,有时候我醒来,会发觉和纱正在噩梦中哭泣。
旁白:还有我醒来时,偶尔也会看到,和纱正带着满脸担心的神色注视着我。
旁白:我们之间,彼此都不会说起这些事。只会,静静地用手指拭去对方的眼泪,或是用舌尖将那泪水舔干,就这样,相互舔舐着去治愈那看不见的创伤。
旁白:所以果然,和纱无法离开我的身边。我也,一直将和纱放在离自己最近的地方。
旁白:对…那之后过了两年。
旁白:我们两个,依然未曾谈及那个国家的事。
旁白:在那里待过的时间实在太久。发生过的事情过于难忘。那些人曾经如此亲近…
旁白:正因为那些记忆如此强烈,我们才会对其紧缄其口、视而不见、充耳不闻,就这样过着每一天。
旁白:那些记忆,强烈到让人每时每刻都无法忘却…
旁白:………
音员:「那么接下来是天气专栏。柳原小姐~」
朋:「好的,晚上好,我是柳原朋。今晚的天气预报,和往常一样,在东亚电视台本部的大楼屋顶为大家进行转真~!」
音员:「柳原小姐,你那里看起来风非常猛烈呢」
朋:「就是那样没错~。请看这个温度计。就在6点40分的现在,它指向了2度」
朋:「预计今晚的关东地区,会受西方来的低气压影响,迎来一场严寒呢」
新人编辑部员:「呜!?」
松冈:「这篇报道怎么回事?『柳原真音员,和选拔赛的新人热恋中?』…标题和内容都是糟糕透顶啊」
新人编辑部员:「啊,果然这么觉得吗?话说是不是有些低俗了呢~」
松冈:「我指的可不是那些事!没有能够刨根掘底才是问题所在!」
新人编辑部员:「是,是那样吗?」
松冈:「现场的照片一张都没有。说明也都是事务所官方的客套话。…作为证据的采访你有做了多少?突击采访不分凌晨深夜你懂不懂?」
松冈:「低俗的新闻就要贯彻低俗的报导。若是想要光明正大地写些高雅新闻的话,先给我把快报写好一次再说」
新人编辑部员:「可是采访的时候我一直在想…这种报道,会不会与GRAPH的主旨不合什么的呢~」
松冈:「不合的话把它转给旁边的编辑部就行了吧!你啊,作为一个画报部员之前,首先是开樱社的社员吧!」
新人编辑部员:「可是,我还是新人,没有那种门路啊」
松冈:「那么就拜托上级啊!我也好木崎先生也好浜田主任也好!…就算是铃木小姐也没关系」
旁白:<F16「喂~、难道我还低你一等吗」>
松冈:「凭那种上班族的毅力就想干好编辑?我说你,是不是太小看这行了?」
旁白:<F16「我觉得以前的你不也轻轻松松就干下来了吗…」>
松冈:「局外人士请保持安静!难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木崎:「没…嘛,的确这道理是没错啦」
铃木:「总觉得让人感慨万分啊。那个小松居然已经能说出这样的话了~」
松冈:「我身上也是有所谓的责任的。不仅仅是自身,也必须好好培养后辈才行。我们…是必须担负起支撑公司的重任的」
木崎:「松冈…」
浜田:「说得好啊,松冈。正如你所说的那样」
松冈:「就是嘛! 主任!」
浜田:「不过说到底,那是交给你的选题才对吧!是你自己不想干所以才全扔给别人的吧!?」
松冈:「所以说那也是教真的一环啊~!」
铃木:「真的是成长了呢~。连推脱工作的手法都已经完美无缺了」
孝宏:「久,久等了~!」
大学女生:「真的是等很久了啦!你看我都冻得发抖了嘛!」
孝宏:「抱歉抱歉。收拾研究室花了不少时间」
大学女生:「瞧,我的手都变得这么冰冷了!都已经完全没感觉了」
孝宏:「啊,真的…」
大学女生:「嗯…」
孝宏:「………」
大学女生:「………」
孝宏:「…感觉还没恢复吗?」
大学女生:「…走吧」
旁白:………
大学女生:「快毕业了呢」
孝宏:「嗯…」
大学女生:「不知不觉已经过去四年了呢…」
孝宏:「发生了各种各样的事呢。真的是,各种各样的」
大学女生:「嗯…」
孝宏:「………」
大学女生:「我,我说,那个…今天,接下来要去哪里?」
孝宏:「啊…」
大学女生:「要在外面吃饭吗?还是说,花点时间我们自己做东西吃?」
孝宏:「………」
大学女生:「呐,不如在房间里悠哉悠哉吧?再买瓶红酒什么的吧。今天,能留下来过夜吧?」
孝宏:「啊,啊~…那个…」
大学女生:「好,决定了!那么就先去一次车站前的超市…」
孝宏:「抱歉!今天无论如何我都非回家不可!」
大学女生:「唉、唉、唉~!?」
孝宏:「真的是非常抱歉!还让你等得这么晚」
大学女生:「为什么? 为什么啊?不是约好了要讨论毕业旅行去哪里的嘛~」
孝宏:「明天!明天绝对会补偿你的!」
大学女生:「事情真有那么重要?比我还重要? 比我们两人在一起还重要?」
孝宏:「只有今天不行。因为是家人…重要的日子」
大学女生:「啊…」
孝宏:「…对不起」
曜子:「呐,小美代,把能想到的北海道名产给我逐一列举出来」
美代子:「我想想…海胆和鱼子酱还有…」
高柳:「这次是『去了北海道』吗。你也差不多适可而止一点,别连对女儿都那么虚张声势好吗?」
美代子:「就是说嘛。老老实实说正在专心治疗才更能让和纱小姐他们安心才对吧」
曜子:「别说得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小美代。若是我有个什么万一的话,那之后,可是要你来模仿我的文风去写这些哦?」
美代子:「社长…」
高柳:「很遗憾,如果你死了的话,估计连三年都隐瞒不了。毕竟消息会刊登在大多数国家的报纸上啊」
曜子:「呼…」
美代子:「所以啦社长,今后您也要乖乖听医生的话,为了长命百岁而努力啊…」
曜子:「啊…还有啊小宥,下个月你真能空下来吗?」
高柳:「嗯…既然你说无论如何都要去的话,我就陪你走一趟吧。那边的医院我也联系好了。要是有什么状况的话随时都能入院」
美代子:「…才刚说要您长命百岁来着,为什么还要做那种乱来的事啊」
高柳:「虽说已经作好了万全的准备,不过我也赞成小美代的意见。…你真的要去吗? 维也纳」
曜子:「…说不定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高柳:「为什么选择现在?等天气再稍微暖和一些后出发比较好」
美代子:「难道说,和上周寄来的那封信有关吗?」
曜子:「………」
美代子:「是从收到那封信以后对吧?然后才说出了那些话…」
曜子:「小美代」
美代子:「是,是的…」
曜子:「所谓的母亲呢,是个无论何时都必须背负起对孩子的责任的角色」
美代子:「诶…?」
曜子:「只要是觉得,有必要陪伴在孩子身边的话,就哪怕是抛下一切,也要来到他们的身边」
高柳:「小曜子…」
曜子:「这是只有母亲才有的特权。只有这个,我是不打算让给任何人的哦?」
武也:「今天…朋说,她也会来?」
依绪:「嗯。还说不管等到什么时候她都一定会来的,所以绝不允许擅自就开始」
武也:「那家伙还是一如既往地任性妄为啊…明明从电视上完全看不出她这副德行」
依绪:「算了,不也挺好。就等等她吧。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和她见面了」
武也:「…这么一想,我们这个小团体也变得冷清了呢。以前明明有五个人在的」
依绪:「最近,一直都是我和武也两个人单独出来呢」
武也:「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在约会呢」
依绪:「…你在说什么呢。要是你那么说,会让女朋友伤心的吧」
武也:「两人单独出来之类的话,是你先说出口的吧」
依绪:「可,可是…这样真的可以吗?」
武也:「什么?」
依绪:「你明明有女朋友…还像这样每个月都和别的女人见面…」
武也:「当然可以啦」
依绪:「可是啊,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来看…」
武也:「对为这种事就发火的女人,我才敬谢不敏」
依绪:「诶…」
武也:「就算一直只是朋友也好,就算沦落成了单纯的外人也罢,在这个世界上,没有比你更重要的“挚友”了」
依绪:「呜…武也」
武也:「你在生什么气啊」
依绪:「别…别把我当成春希的替代品。我,我…」
武也:「玩笑啦。就当没听到好了」
依绪:「…呜」
武也:「好了,在和朋会合之前做些什么好呢?总之去喝杯茶打发一下时间如何?」
依绪:「………」
武也:「…别做出那种像女人一样麻烦的反应啊」
依绪:「…我说」
武也:「唔?」
依绪:「你啊,你,真的…」
武也:「………」
依绪:「那个,和现在的女友、真心在…」
武也:「…别再说了,仅限于今天」
依绪:「………说得,没错」
武也:「嗯,因为今天」
依绪:「是只属于雪菜的,日子啊」
旁白:………
春希:「…咦?」
和纱:「怎么了?」
春希:「是什么呢,这个链接…」
旁白:在冗长的名为近况报告的自夸和抱怨之后,那个网址被唐突地贴了出来。
和纱:「是钓鱼网站吗?还是说是病毒…」
春希:「你们母女之间,到底有多缺乏信任啊…」
旁白:仔细一看,那个网址的最后,是以压缩文件的真展名结尾的。
旁白:即是说,那是个供下载的,储存于某个服务器上的文件的链接…
旁白:我点击链接之后,选择将文件保存到电脑里。
旁白:几十兆大小的文件数据,随着硬盘指示灯的闪烁,流入到电脑中。
春希:「诶…」
和纱:「怎么了?」
旁白:链接下面…毫无意义地空了几行之后,还有着曜子女士的后续留言。
旁白:只不过,那个内容…
旁白:『都已经过去两年了,我想也差不多是时候了』
旁白:是和之前那些杂乱无章的主旨形成鲜明对比的,一点都不像那个人风格的,内容…
旁白:『关于,小木曾雪菜小姐的事。关于在那之后的,她的情况』
和纱:「雪菜…?」
春希:「………」
旁白:那之后,过了两年…
旁白:和那个国家的事一起,被一直封印着的,那个名字。
旁白:在那个伤害了所有人,连我们自己都不能免身的日子…受到了任何人都无法比拟的伤害的,她。
旁白:到最后,也没有完全将其剥离,至今依然作为我的一部分残留着的,她。
旁白:被我们闭口不谈的东西,依然积蓄在胸中,即便到现在,也能鲜明地回忆起两年前的身姿的,她。
旁白:下载,结束了。
旁白:可是,想要将文件进行解压操作的手,却因为连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预感在颤抖着。
旁白:『因为对你们来说,终有一天必须接受这个事实』
旁白:『所以请做好觉悟,自己去确认吧』
旁白:曜子女士那一字一句里,所包含的份量,让我与和纱,不由得感到一阵悸动。
春希:「要开喽」
和纱:「唔…嗯」
旁白:发抖的右手,将鼠标的指针移到文件上,双击了下去。
旁白:而左手,则紧紧握住了,和纱那,放在我的肩头,与我同样正轻轻颤抖的手。
旁白:从解压后的文件真展名能够得知,那是一个视频文件。
旁白:而在那画面中的,则是…
朋:「等一下啦~雪菜~不要摆出那副皱着眉头的表情啦,转到这边来笑一个嘛~」
雪菜:「别说那么勉强的话啦…因为这个,可是绝对不能失败的哦?」
依绪:「就算失误也没关系嘛。不管多少次都会帮你重拍的啦」
雪菜:「不是那个问题啦。只有今天,要将最棒的演奏和歌声…」
武也:「紧张成这样的雪菜真是久违了。之前那次,还要追溯到学园祭的真排时…」
雪菜:「武也君那件事千万不能说!」
孝宏:「诶~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朋:「啊,那个我也想听听呢。因为雪菜在舞台上的气魄总是过于惊人了」
依绪:「那个啊,话说那个时候,朋你正讨厌雪菜讨厌得要死吧?」
朋:「什…」
武也:「没错没错。真要形容的话,就只能用上『打倒小木曾雪菜!』之类的口号了。只要能达到那个目的,无论拖谁下水都在所不惜啊」
孝宏:「诶~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说来听听」
朋:「…孝宏君,只要是听起来有趣的事,无论是什么你都无所谓吧」
雪菜:「打住打住啦各位!差不多该安静下来了」
依绪:「哦,准备OK了?」
孝宏:「等好久了~」
朋:「稍微再等等。我调整一下。………好,那么就开始吧」
依绪:「加油啊,雪菜…将特训的成果,尽情地展现出来吧」
武也:「顺便…也将如今的自己,尽情展现一番」
雪菜:「嗯,谢谢。那么…」
雪菜:「POWDER SNOW」
雪菜:「你们还好吗?现在的我,依然在唱着歌哦」

 

男性&报员:「接下来是2月14日的,情人节特别新闻」
男性&报员:「首先是来自马赛真斯波顿先生的报道…『冬马和纱追加公演中止?』」
男性&报员:「今年1月,在初次来日音乐会备受好评后决定本月末追加公演的钢琴家冬马和纱小姐…」
男性&报员:「据有关人士透露,她的身体目前状态不佳,甚至会危及下次音乐会的开演」
男性&报员:「从上次音乐会结束以来,和纱小姐和她的母亲兼经纪人冬马曜子女士,都从未在任何媒体前出现过…」
男性&报员:「实际上有传言称和纱小姐自上回音乐会之后便宣称身体不适,目前她正在市内某医院疗养静休中的情形」
男性&报员:「此外,就在上周,和纱女士所下榧的酒店曾经发生夜里过呼叫救护车的骚动…」
男性&报员:「有目击者称当时被接走的女性可能就是和纱女士,这一事实真追加公演的举办变得岌岌可危。」
男性&报员:「此外,对于呼叫救护车而引发的骚动,冬马曜子OFFICE昨夜刚刚发布了『没有收到类似的报告。现在正在确认中』的官方回应」
男性&报员:「说到冬马和纱女士的日本公演,那可是创下了在发售一小时内入场券就全部售完,就古典乐来说有着异样大人气的…」
和纱:「………」
浜田:「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条广告…定价应该是2100日元吧?为什么这上面变成了3150日元?」
浜田:「即便是特别增刊号这样的价格也太…诶?是我强烈要求的?你在说什么啊?」
浜田:「………哈?那种事我从未听说过!为什么你会这么说?」
浜田:「诶诶、诶诶………你说什么?怎么会…那些事,不是在整个企划最开始就敲定了的吗?」
浜田:「吉松先生是那么告诉你的?诶,所以都说了不是我…」
浜田:「………这么看来」
浜田:「…似乎咱们二人、都被自己的部下给耍了呐。嗯嗯,我知道了。总之先去本人那里问个清楚那么,我先挂了」
浜田:「北原!」
浜田:「北原!臭小子你死哪去了!」
铃木:「吵死~人了~啦~」
松冈:「北原的话洽谈结束后就马上回去了哟。就在浜田先生还没来上班的时候」
浜田:「…难道说那小子跑路了?」
松冈:「Ensemble|増刊号的编辑差不多也该要临近结束了,那边的工作变得忙的离不开了吧」
铃木:「虽然在本职的GRAPH这边资历排行最浅,工作范围却是所有成员中最广的呢」
松冈:「风岣二世的名号真不是白叫的…」
浜田:「现在可不是有空闲谈这些的场合。那个增刊号现在情况不妙了啊」
松冈:「情况不妙?刊载了冬马和纱的艳照了吗?」
铃木:「不、要是那样就能拿下社长奖金了吧」
浜田:「某种意义上是特级捏他没错…可是,到底是怎么通过这份企划的啊?不知不觉连协作关系都打好了啊?」
铃木:「协作关系?越来越听不明白您在说些什么了」
松冈:「请不要忘了哟?那家伙,其实还只是个刚来了一年的新手哟?」
浜田:「偏偏这个时候又传出追加公演终止的流言…完全搞不懂了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啊北原!」
留言提示:「已接通电话留言。请在听到提示音后30秒内留下您的信息」
武也:「………」
依绪:「久等了。我这边弄完了」
武也:「啊啊…」
依绪:「怎样?还是打不通?」
武也:「从这周开始一直都是自动留言应答。你到底出了什么事啊春希…」
依绪:「是不是临近发稿日所以在连续加班啊?下月发售的那本书,他是主要负责人吧?」
武也:「就算那样他也会事先和我们说一声的吧。怎么说今天可是…话说他真的会来的吧?」
依绪:「不信也不行啊。因为春希他,不可能忘记今天是什么日子吧」
武也:「可是、最近那两个人、确实很古怪吧?」
依绪:「那是…」
武也:「总有种故意避开咱们的感觉,去向雪菜妹子打听,得到的回应也含糊不清」
依绪:「可是你看,雪菜不也说了『我们彼此都很忙』的嘛。所以现在这样也是没办法的吧」
武也:「…该不会那家伙,又陷进和冬马有关的事情里去了吧」
依绪:「呃、别,别再说那种话了!」
武也:「因为啊…不是已经有追加公演取消的传闻了嘛?那家伙、绝对会在意的吧?说不定,就跑去冬马那边了…」
依绪:「都叫你别再说了~!连我都开始感到不安了啊!」
武也:「嘛,无论怎么说,如今的冬马和春希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嗯!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依绪:「…你对着别人危言耸听却连自己也被吓到了啊」
武也:「嘛,总而言之今天,要借机会好好把这些事弄个明白。差不多该过去了。雪菜妹子应该已经到家了吧?」
依绪:「这么说来…其实雪菜这边从今天早上开始也是…」
旁白:………
曜子:「那条传闻,是美代酱你流传出去的吧??」
美代子:「有一部分媒体,好像开始察觉到社长你患病这件事了,所以我想这么做可以暂时先转移他们的视线」
曜子:「…原来如此,接下来只要证明和纱生病是谣传的话,说冬马曜子也生病了就谁也不会去信了,吗」
美代子:「这都托社长您亲自锻炼出来的『将危机转换成机会式会话术』的福啦」
曜子:「不愧是冬马曜子OFFICE第一能人。真有一套呐~」
美代子:「原本日本工作室这边也就只有我一个人在啦」
曜子:「…那么,那孩子还是那样?」
美代子:「是的,一步都没迈出过客房的房门。…差不多已经这样一星期了」
曜子:「是吗…」
美代子:「好在,每天三次我去打听状况时都会给出回应,但是从来没给我开过门」
曜子:「对不起啊美代酱。我家女儿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
美代子:「没关系的。和纱小姐现在的心情,我也是感同身受的」
旁白:<F16「…其实一点都不可能感受的到的吧」>
美代子:「连我都因为打击差点哭出来哟?社长您如若引退的话引退的话、冬马曜子工作室以后该怎么办啊…」
曜子:「嘛,那件事就等我出院后咱们再详谈吧,那么,音乐会的准备工作如何了?」
美代子:「已经准备完毕了。随时都可以开演…也随时都可以撤销。我流出那个传闻一半也是为了做好这种准备」
曜子:「…果然是冬马曜子OFFICE第一能人呢」
美代子:「从知道社长您的决断开始,我就马上在各方面开始准备相关事宜了。为了能将损失遏制在最小限度之内」
曜子:「谢谢你美代酱。…但是没事的,追加公演按预定如期召开」
美代子:「…真的吗?老实说,和纱小姐现在这个样子,怎么看也不太可能在两周之内回复到原本的演奏水平…」
曜子:「就算那样也照做。顺便说下,音乐会开演前我还要再给她加一件工作呢。今晚,那件工作的相关责任人就会过去酒店那边了」
美代子:「哈!?社长您在说什么啊!?您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吗!」
曜子:「冬马母女分别得了不治之症和相思病,两人的钢琴家人生都岌岌可危…大致就是这么回事吧?」
美代子:「既然您都明白就请慎重考虑啊。光音乐会这事都必须战战兢兢的了,您居然还要给和纱小姐增加负担!」
曜子:「…还好啦,其实我本人也是胆战心惊的呢。也觉得自己这次是不是有点过火了」
美代子:「所以说!」
曜子:「可是…现在不得不真用这种烈性药了。因为有不在日本这边就解决不了的问题啊」
美代子:「但是现在和纱小姐她,可是谁都不见的哟?连我都进不去她的房间里呢」
曜子:「…那个估计不要紧的。总之美代酱,一会儿我说的人来了,你就直接把来人领到和纱房门前去吧」
美代子:「接下来发生任何事我都不会负责的哟?」
曜子:「恩恩、那样正合适。…因为那孩子来说,唯独只有那个人,是无法逃避不见的」
美代子:「…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我会带路的。因为这是工作」
曜子:「一直都如此麻烦你真对不住呢?连退休金都不妙了」
美代子:「就算是开玩笑,也请不要说那么不吉利的话!」
曜子:「那么美代酱。接下来拜托啦~」
美代子:「真是的!」
美代子:「………」
美代子:「…相思病?」
旁白:………
美代子:「和纱小姐,请开一下门吧」
美代子:「现在,有位客人在楼下大厅等您。社长也来了指示,要您务必和那位见上一面」
美代子:「求您了!您也差不多该出来了啊!至少去吃个东西吧!」
和纱:「………」
美代子:「今天…今天我可不会轻易就算了哟?直到您给我明确回应为止,我都会一直等在这里哟?」
美代子:「您身体还好吗?起得来床吗?…意识,还清醒的吗?求求您了,不要再让大家担更多的心了…」
和纱:「呜…」
美代子:「啊…」
和纱:「非常,对不起…」
美代子:「和,和纱小姐?是和纱小姐吧!?」
和纱:「对不起美代子小姐…真的…很抱歉…」
美代子:「太,太好了…总之您身体还好吧?要不要,吃些东西?」
和纱:「不必…我什么都不想吃」
美代子:「和纱小姐…」
和纱:「…我已经,什么都不知道了。什么都,不知道了啊」
美代子:「…总之,请先打开房门。冷静下来好好谈一谈吧?」
和纱:「不行啊…现在我无法和人见面。到底该说些什么,到底该做些什么,凭我自己完全想不出来啊」」
美代子:「所以才更应该去和他人接触的啊…只是自己一个人在哪里胡思乱想,可是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都想不出来的哟」
和纱:「可是,可是…可是,我已经不行了…我已经讨厌呆在这个国家了…我要回维也纳」
美代子:「社长…您的母亲该怎么办?」
和纱:「…我不知道,所以我不是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的吗!因为不知如何是好的困境而不得不逃走了啊」
和纱:「然而、我现在连从这种不知如何是好的困境中逃脱都做不到。虽然、行李早就打好包了,却无法离开这个房间」
美代子:「………」
和纱:「什么也做不到,无法决定什么,无法行动。我已经,没有生存的价值了啊…」
美代子:「那种事,那种事才………啊」
和纱:「今天…你就回去吧。没事的,我还活着呢。还在继续着,增加自己的丑态」
美代子:「是,是的,就是这里没错…可是,她现在的身体状况果然不太妙」
和纱:「………?」
美代子:「是的,所以今天您就先…诶?啊,可是,那样的话…」
和纱:「美代子小姐…?」
美代子:「是,是的,冬马确实是那么告诉我的。………我可以相信您的吧?」
和纱:「那么…我先挂断了」
美代子:「啊,请先稍等一下和纱小姐。现在,换一个人和您说话!」
和纱:「你说,换一个…是谁?」
?:「一直以来承蒙关照了。我是KnightsRecord的…小木曾」
和纱:「~~~!?」
雪菜:「好久不见了呢………和纱」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别说达成我一直下到早上的愿望了,雪,下了连一个小时都不到就停了。
旁白:离电车首班车发车还有段时间,我也没有叫出租车来的打算。
旁白:我仅仅是,在这寒冷中,坐在这无人的公园长椅上,仰望着渐渐从乌云中露出的天空而已。
旁白:对…我,什么也没有做。
雪菜:「晚上好」
春希:「………」
旁白:可是雪菜,却为了这什么也没有去做的我,在这深夜中,乘上出租车飞奔过来。
雪菜:「给,这是一次性的暖袋。放进怀里就会变得很暖和哟…大概吧」
春希:「…」
旁白:雪菜握着暖袋的的手,让一份比暖袋更温暖的暖意,传遍了我的全身。
雪菜:「你辛苦了…春希君」
春希:「雪菜…雪菜啊…」
旁白:那半个月未曾听见的声音,果然、依旧满载着未曾褪去的温柔。
雪菜:「对不起呢,我一直没有和你联络所以让春希君你有了痛苦的回忆,对不起呢?」
旁白:可是,雪菜她,对造成两周时间的空白这点,其实没有任何需要道歉的必要。
春希:「对不起,对不起,雪菜…我、果然还是…无法支撑起那家伙的人生」
雪菜:「嗯…」
旁白:因为,已经约定好了。
旁白:我不会再从和纱那里逃开。这次我要留在和纱身边。
旁白:为了能让和纱安下心来。
旁白:到那个目的达成为止,我们约定了不会再见面。
春希:「不,本来说由我去支撑什么的根本就是搞错了。…我根本、就没有任何用」
雪菜:「并不是,没有用哟。才没有,那种事的」
旁白:所以雪菜她,即便我一次次的发报告进度的邮件给她,也还是遵守着约定,没有给我任何回复。
春希:「我果然,还是不行啊…因为,只要有我在,和纱就会受到伤害。我就是她心上的一根刺啊」
旁白:可现在,仅仅发出了一句『救救我』的短信,她就在5分钟内赶到了我身边。
旁白:一定看过了吧…即使一直都没给过我回复但我的那些短信,雪菜一定都是收到后第一时间看完的吧。
雪菜:「可以,说给我听吗…?」
春希:「………」
旁白:所以,才会赶过来…雪菜现在,才会回到我身边来。
雪菜:「这两周里。春希君具体做出了多少努力,受到了多少挫折」
旁白:将同和纱一样,从辛苦的现实中逃开,只知道向雪菜求救的这个我,接受了下来。
雪菜:「还有春希君现在…所寻求的,究竟是什么」
春希:「雪菜…雪菜…」
旁白:雪菜她,用慈母一般的视线凝视着我。
旁白:所以我,一边慢慢伸出手一边为了寻求雪菜,而站起身来。
旁白:为了扑到她怀中,尽情哭泣。
旁白:………
雪菜:「那么,重新再自我介绍一次。…我是KnightsRecord负责广告宣传的小木曾。从今往后请多多关照了」
和纱:「………」
雪菜:「…那么,身为社会人士该尽的义务就此结束喽。话说这房间可真不得了呐~。留宿一晚要花多少万日元啊?」
和纱:「………」
雪菜:「我虽然也在其他高级酒店住过,可住的都是普通客房…不过那也是每日收费2万日元左右的房间哟?」
和纱:「………」
雪菜:「啊,一直都在说些穷酸的话题呢。抱歉。我的妈妈,对金钱的事特别敏感在意不知不觉我也被她影响了呢」
和纱:「…为什么」
雪菜:「嗯?」
和纱:「为什么,会来的。是来蔑视我的吗?」
雪菜:「和纱…」
和纱:「是来嘲笑我的吗?是来责骂我的吗?还是说…是来可怜我的吗?」
雪菜:「是来,和和纱你说说话而已。真的,就只是那样而已啦」
和纱:「对我做的事。你很愤怒吧?一点都不打算,原谅我的吧?」
雪菜:「没错呢…对于难得回国来却一次也没联络过我这点,我可真的有点不高兴了」
和纱:「…我,我根本不可能做得到那种事的吧你明明都知道…」
雪菜:「啊~啊,好想你联络我啊。和纱过去的电话号码,已经打不通了啊。而且,和纱也讨厌我主动联络你的吧」
和纱:「………」
雪菜:「对我的话都不做任何否定的呐。啊~啊、果然,稍稍有点受到打击了啊」
和纱:「这就是雪菜的报复吗?特意跑来看我不堪入目的样子…特意来嘲笑我丑陋的不甘心…」
雪菜:「为什么要想得那么负面啊…」
和纱:「因为,因为…!告诉你我人在这里的,是春希吧!?」
雪菜:「…没错哟。只要稍微思考一下就能想到了呢」
和纱:「就是说我的事已经让你们二人笑破肚皮了吧?这种一直心中放不下的难缠女人!这种好像跟踪狂一样的女人!」
旁白:<F16「……那种倾向,><F16春希君那边更强吧」>
和纱:「看吧你不也无话可说了吗!这不就说明我说的没错吗!」
雪菜:「………那么,差不都也该进入正题了。这种话题要是争论下去也不是办法呢」
和纱:「!不是办法是什么意思!雪菜、你果然当我是傻瓜吧…」
雪菜:「敝社这次,全权参与制作开樱社Ensemble增刊号的同梱CD『冬马和纱迷你专辑』的工作」
和纱:「………你说什么?」
雪菜:「我今天,是来打个招呼兼确认日程安排的。可以的话也想把收录的曲目敲定下来。毕竟,和纱你的日程表上还有追加公演…」
和纱:「开樱社…?Ensemble…?」
雪菜:「顺便说下一次,这次的制作费用全部由敝社提供哦这是为了能卖你个人情,好在今后冬马和纱在日发行CD时占得先机」
和纱:「………」
雪菜:「和和纱签约难度真的好高的哟?所有涉及古典音乐领域的唱片公司几乎都在拼命寻找机会的啊?」
和纱:「………吧?」
雪菜:「嗯?」
和纱:「那家伙,出卖了我吧…?」
雪菜:「说…出卖了什么的」
和纱:「为了自己的工作…为了讨雪菜欢心…那家伙,把我给出卖了吧!?」
雪菜:「………你这么想?」
和纱:「因,因为…因为这种…这种,勉为其难几乎不可能达成的提案…」
雪菜:「…他仅仅是,相信和纱所蕴藏的可能性这么去想不是也成立的吗」
和纱:「…」
雪菜:「可是,最后是曜子女士…你所属的会社社长正式下了决定。所以我刚才说的,都已经是正式的契约了」
和纱:「连…母亲都?你是说,连母亲她也舍弃我了吗…?」
雪菜:「你自己去向她本人确认下怎么样?…曜子女士她,可是很担心你哟」
和纱:「雪菜…?」
雪菜:「当然了,她也有所犹豫。是春希君直接跑去说服了曜子女士,硬讨来了这份工作」
和纱:「………」
雪菜:「开樱社、KnightsRecord,冬马曜子工作室…将三家会社全扯进来,让人无法相信的友情大联合工作哟」
和纱:「友情…」
雪菜:「星期一提出企划书,今早决策方就点头同意了,就算是杂志附赠的迷你音乐专辑这也太厉害了啊」
和纱:「那又…怎么样了」
雪菜:「我的意思是只要和你扯上关系,社会常识什么的就一定会被扭曲的很厉害啊…这就是,冬马和纱作为一个人的力量吧?」
和纱:「那种东西我才不知道…那种力量,我才不想要呢」
雪菜:「那么仅仅,对着喜欢的人类用就可以了?…只要能传达给春希君,就可以了?」
和纱:「呜…雪菜!」
雪菜:「和纱你…真的很喜欢春希君呢」
和纱:「~~~唔唔」
雪菜:「呵呵…被说中了?…反正你不说我也知道的啦」
旁白:<F16「………………………不行吗」>
雪菜:「…讨厌啦。那份可爱是犯规的哟」
和纱:「别捉弄我…」
旁白:<F16「对着这样的表情,春希君才只能投降啊。><F16才没办法离开和纱你啊…」>
和纱:「………给我回去」
雪菜:「关于工作的内容基本都理解了吗?」
和纱:「好了你给我回去!我不会做那份工作。不可能做的来的吧!」
雪菜:「…知道了、那我先回去了。今天就只是打个招呼吧」
和纱:「不要…再来这里了」
雪菜:「那可做不到。时间已经很紧迫了呢。必须在追加公演之前录制完成的」
和纱:「那种事…从物理上就不可能的。只剩下两周时间了不是吗」
雪菜:「还有两周吗…过去,有做过类似的情况呐」
和纱:「………呜」
雪菜:「那么,晚安了。啊,这是礼物。要是肚子饿了就尝尝看吧」
和纱:「我不要。你拿回去吧」
雪菜:「并没有加什么奇怪的东西哟?虽然,因为是我亲手做的所以味道也无法保证啦」
和纱:「那种事怎样也好,你快给我从这里消失…」」
雪菜:「我知道了…那么,晚安。…明天见了」
和纱:「我说了别再来的吧!」
和纱:「呜…」
和纱:「…呜、呜呜…」
旁白:………
雪菜:「呼…」
雪菜:「前途,漫漫呐」
雪菜:「这样做,真的好吗?我真的,不要紧的吗?」
雪菜:「………」
雪菜:「…在说什么呢。才第一日而已,马上就说丧气话怎么行啊」
雪菜:「别屈服了啊,我!」
雪菜:「………」
雪菜:「依绪她们,现在一定会很生气吧」
旁白:………
和纱:「大笨蛋…」
和纱:「今天,不是那家伙的生日吗」
和纱:「这么重要的日子,为什么要跑来这种地方啊…」
春希:「雪菜…雪菜…」
旁白:雪菜,用慈母一般的视线凝视着我。
旁白:所以我,一边慢慢伸出手,一边为了寻求雪菜,站起身来。
旁白:为了扑入她怀中,尽情的哭泣。
春希:「………呃」
雪菜:「………」
旁白:雪菜,现在就在我面前。
旁白:只要,再稍稍将手向前伸出一点点,就能触碰得到了。
春希:「雪、菜」
雪菜:「嗯…」
旁白:雪菜她,正直直地凝视着我。
旁白:不管我接下来要说些什么,她都不会把目光挪开。
旁白:无论什么情况,无论我怎么嚎啕大哭胡言乱语,现在的她,都会温柔的原谅我。都会温暖地包容我。
旁白:那份心情,清晰地传达了过来。
春希:「我已经、不行了」
旁白:所以,我要…
春希:「求求你了雪菜………救救,和纱吧」
雪菜:「………」
旁白:我拼命抑制住扑入雪菜怀中的心情,仅仅将这唯一一句话说给她听。
旁白:为了,拯救和纱。
春希:「因为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都会伤到现在的和纱…」
旁白:因为她是和纱所唯一承认的“挚友”。
春希:「所以我已经…只能,来求雪菜帮忙了」
旁白:虽然因为各种理由,那家伙可能根本不愿向雪菜求助…但和纱与雪菜,毕竟曾立下永远的友情誓言。
雪菜:「………」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她,不知何时把头低了下去。
旁白:无论是望向我的温柔视线,还是准备接受我的双手,现在都垂向了地面。
旁白:就算是我,就算我多么迟钝,多么爱胡乱想象,也不会猜不到现在的雪菜是什么心情…
旁白:虽然能完全预想到现在的情形,说不定同样是因为我非常迟钝,非常爱胡思乱想。
春希:「抱歉,我…」
雪菜:「唉!啊~啊,果然是这样呐!」
春希:「诶…」
雪菜:「果然,对春希君来说比起自己还是和纱更优先啊!完全没想过要让自己得救什么的!」
春希:「雪菜…」
雪菜:「比起『救救和纱』什么的。帮帮我什么的…却完全不提啊」
旁白:雪菜带着响亮的声音抬起来的脸庞,满是仿佛放弃了什么一样的,仿佛将什么一扫而空一样的真强表情。
雪菜:「我明白的…我从最开始就明白的啊。对春希君来说…和纱的事比起自己…比起任何人来说都是最优先的啊」
旁白:那表情,看上去像是被我的言行惊呆了,像是对我的的行为终于不耐烦了、像是终于彻底放弃了。
雪菜:「其实…我也认为那么做没有错…现在,和纱的事是比任何事都重要的」
旁白:但是现在,不管那表情中对我的感情究竟是什么,雪菜都是一副好像完全没有察觉到样子。
雪菜:「所以,如果春希君刚才以自己优先…向我撒娇的话,我就会打醒你的,最开始我就这么决定了哟」
旁白:只是明快地,精神十足地。
雪菜:「不过,不过呢…虽然那么做确实是正确的,可是我还是有点不甘心啊~!」
春希:「…」
旁白:用强打精神的热情、将一切隐藏了起来…
雪菜:「虽然过去五年了,虽然五年来、从没见过面…可春希君心中第一的位置还是完~全没变化!」
雪菜:「不,是永远都不会变的~吧…」
春希:「怎么会…我才没………、不…抱歉,雪菜」
旁白:那种说法是错误的。
旁白:我的心情,对雪菜的感情,应该不是那样渺小的东西…
雪菜:「你不必为此道歉…这种话我可不会说的哟?」
旁白:可是现在…不是争论这些语言上的琐碎细节的时候。
雪菜:「即便在一起五年了,可还是无法只注视我一个人的人,不该得到我的同情吧?」
春希:「所有事情都解决后,我会遵从雪菜的选择的。所以现在…」
雪菜:「嗯…一起想办法…吧?」
旁白:因为雪菜自己也承认了。现在,和纱的事实最优先的…
雪菜:「为了和纱,到底应该怎么做…我们两人一起认真地,好好想一想吧?」
春希:「谢谢,雪菜…」
旁白:所以现在…我好不容易得出的最后结论,被封印了起来。
旁白:不仅是我,连雪菜也是…我们二人、仅仅是、为了和纱怎样得到幸福,而开始思考…
旁白:………
雪菜:「冬马曜子和冬马和纱母女…对于现在的日本古典音乐唱片界来说,可是最顶级最优秀的销售保证呢」
和纱:「那种事,全是靠了母亲的力量。我只不过是附带品而已…」
雪菜:「那可不对哟…和纱你啊,完全是人气先发型艺人呢。现在,大家对你感兴趣的原因和你的演奏实力无关」
和纱:「什…」
雪菜:「演奏者是个帅气的美人这点就够强了。而那位女孩子,还是过去超人气钢琴家的女儿、所以,就连平时对古典音乐没兴趣的人都被吸引过来了啊」
和纱:「………啧」
雪菜:「哎呀?生气了?可是好奇怪啊,无论是曜子女士还是春希君,都说你就是那么评价自己的…」
和纱:「谁说,我生气了…」
雪菜:「还是说,被他人这么评价很恼火?特别是由我嘴里说出来」
和纱:「我说了…我没有生气的吧」
雪菜:「不过那些事,就算是那样也没所谓哦、和纱是真正的天才也好仅仅是曜子女士名声的衬托也好。反正你在日本的第一张CD我们出定了」
和纱:「………」
雪菜:「老实说我们公司…对于和纱的钢琴功力也没有太大兴趣啦」
和纱:「那种事,雪菜你怎么能断言…」
雪菜:「我好歹,也是个唱片公司的宣传广告员哦?有在收集贩卖现场的民意的。…所以我刚才说的,就是目前整个市场对和纱你的评价哟」
和纱:「啧…」
雪菜:「不久之前,日本这边,出了一部漫画,一时掀起了追捧古典音乐的小热潮」
雪菜:「因为只是去年发生的事,所以当时那些赶潮流的人,多少还留有一些对古典音乐的热度…」
雪菜:「这时候,我们就找到了下一名可以再次引发热潮的目标,既是第二代美女钢琴家又在约翰尼大赛上得了奖…」
和纱:「就是说我现在,成了一只吸引客人的熊猫吗…」
雪菜:「对」
和纱:「啧…雪菜。你从刚才开始,就故意的…」
雪菜:「可是,吸引客人的熊猫可是很了不起的工作哟?」
和纱:「哪里是了不起了…没有实力光靠人气赚钱什么的,这不就,和欺诈一样了吗」
雪菜:「可是,因为有熊猫拉拢人气,就会有更多的客人光临动物园了吧?」
和纱:「所以说,那又怎么样了…」
雪菜:「愿意为古典音乐消费的客人多起来的话,不是可以帮到很多人的吗?」
和纱:「………」
雪菜:「像是收入不足无法进行演奏活动的专业音乐人啦,无法下决心去海外留学深造的学生啦」
和纱:「别突然就把影响面真的这么大…不是吸引客人的熊猫,而是要我成为日本古典音乐界发展的基石吗?」
雪菜:「牺牲自己,为真正有才能的人鞠躬尽瘁…这不也是一条人生道路的嘛?」
和纱:「你是说我…没有钢琴家的才能吗?」
雪菜:「不是啦…我也好,我们会社也好,对那种事都不知道啊,只是说没有兴趣而已吧」
和纱:「………」
雪菜:「生气了?」
和纱:「…你挑衅我也没有用。你以为只要这么一说,我就会赌气去弹奏了吧?」
雪菜:「谁知道呢?说不定我也只不过是在消遣和纱你哟?」
和纱:「………回去。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雪菜:「…是吗」
和纱:「所以,不论你来多少次…」
雪菜:「那么,我明天还会来的。不管怎么说,这也是我的工作」
和纱:「呃…」
雪菜:「那么就这样了…今天我先告辞了」
和纱:「………呐,雪菜」
雪菜:「嗯?」
和纱:「你既然憎恨我,就直接说出来吧…别再用工作什么的当借口了」
雪菜:「………」
和纱:「不要再这样兜圈子了,打心里讨厌我…把这种话痛快说出来吧。再这么阴阴郁郁下去,我…」
雪菜:「因为和纱没有先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啊」
和纱:「唉…」
雪菜:「如果和纱你…把『我讨厌雪菜你,所以我不会接这份工作』这样的话说出来的话,我也可以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哟?」
和纱:「你在…说什么」
雪菜:「和纱,如果寻求他人的真心话的话,首先要说出自己的真心话哟。…因为你面对春希君时,就是那么坦率的啊」
和纱:「…!」
雪菜:「啊,对了…昨天装蛋糕的盘子,我要收回去了」
和纱:「啊…」
雪菜:「呜哇…一天就全吃光了呢。那可是一整个生日大蛋糕哟?」
和纱:「那,那是因为,那个…因为那不是鲜奶油的吗!保质期马上就要过了所以没办法我才…」
雪菜:「呵呵…和纱你真是的。一点没变,碰到甜食胃就变成无底洞了呢」
和纱:「呜…」
雪菜:「那么…明天见了」
和纱:「…等一下雪菜」
雪菜:「什么?」
和纱:「昨天…是你的生日没错吧?」
雪菜:「难道说…要补给我生日祝贺?」
和纱:「那么,为什么你要来我这里。不是应该去和春希一起度过的吗」
雪菜:「………」
和纱:「明明对雪菜来说。对你们二人来说都是重要的日子,为什么…」
雪菜:「因为现在,对我们二人来说最重要的事情,可不是什么一起过生日」
和纱:「雪菜…?」
雪菜:「回头见喽」
雪菜:「初次见面,我叫做小木曾雪菜」
曜子:「………」
雪菜:「这么晚才来打招呼真是对不起。可是,我真的很高兴。…终于能见到和纱的妈妈了」
曜子:「啊,那,那个…」
雪菜:「小木曾,雪菜。就请叫我雪菜吧」
曜子:「这样…那么,初次见面,雪菜小姐。和纱她…一直受你照顾了,应该说,是一直给你添麻烦…」
雪菜:「哪有那种事!添麻烦的是我这边才对。而且是从很久以前开始就…」
曜子:「啊,是,是吗,那个…那个…我说吉他君!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雪菜:「…吉他一君?」
春希:「啊,您的身体是不是又感觉不舒服了?那我们下次再来吧」
曜子:「不,不是的,这些是冷汗啊。身体本身还挺好的。…虽然有种寿命缩短了的感觉」
旁白:曜子女士和雪菜的初次见面,看起来,是雪菜压倒性的胜利了。
旁白:多半,就连得知自己所患病症名字的时候,曜子女士也没有动摇成现在这样吧…
雪菜:「那个,这是慰问品…是蝴蝶兰」
曜子:「谢,谢谢了…真香呢。这个很贵的吧?」
雪菜:「不过问价格可是常识哟。…虽然这么说,呵呵,其实很便宜的啦」
曜子:「是,是吗…」
旁白:曜子女士为了避开雪菜的视线、只好特意埋首于花束中品味花香去了。
旁白:估计她根本想不到我会带雪菜来医院,更想不到我会直接把雪菜带进她的病房来。
雪菜:「您的病,我都已经听他说了。虽然可能是多管闲事,但我会为您的康复祈祷的。请加油…这也是为了和纱」
曜子:「…呜」
旁白:不管怎么说,她迄今为止的所作所为都是围着和纱转,对于雪菜的事,她其实知道的并不是太多。
旁白:所以,无论是眼前没有一丝阴晦的笑容,还是雪菜真心实意的探望问候,对现在她的内心来说,都有点过于沉重了吧…
曜子:「…那么?」
春希:「是的?」
曜子:「你们是来责备我的吗?」
春希:「………」
旁白:所以和预想的一样,曜子女士,用求助的眼神向我恶狠狠瞪了过了来。
旁白:…这种感情活动模式,她果然是和纱的亲人。
曜子:「你已经全都和她说了吧?我到目前为止,为了和纱都干了些什么」
春希:「那个…是的」
曜子:「这样啊…是这么回事啊。也就是说,你最后选择的是这个人吧」
春希:「曜子女士…」
曜子:「我明白了,吉他君。我尊重你所作出的结论。…恭喜你了」
旁白:自嘲,放弃,无法压抑的后悔情绪…
曜子:「那孩子…和纱的事我来想办法解决。不会再来劳烦你了」
旁白:曾经用『你背负的过头了』,来警告我过分深入干涉的那张嘴,现在却不小心将对我中途撤离的不满说漏了出来。
旁白:这种语言和态度反复无常的样子,她真不愧是和纱的母亲…
曜子:「我现在,稍微有点累了。不好意思,可以请你们离开…」
雪菜:「请等一下!」
曜子:「哎…」
旁白:所以雪菜自己,踏出了第一步。
雪菜:「还什么都没有结束!我还想…我还想为了和纱做点什么!」
曜子:「雪菜…小姐?」
旁白:因为她察觉到,眼前这个人与和纱是如此相似。因为她感觉到了,对方值得自己为之战斗。
雪菜:「所以,请一定听听我的说明。对冬马曜子OFFICE来说,应该也是个不错的提案的」
曜子:「诶…」
雪菜:「我重新自我介绍一次。初次见面,我是株式会社KnightsRecord的小木曾…」
旁白:………
雪菜:「曜子女士她,果然和传闻一样是个很厉害的人呢。谈判时从最开始到最后我都被她压制着啊」
和纱:「………」
雪菜:「可是,作为和纱的妈妈,是个又温柔,又时刻为孩子操心的好人呢。…和传闻完全不一样」
和纱:「是吗…」
雪菜:「和纱你不去露个脸吗?还没正式去探望过吧?既然这样,明天就一起…」
和纱:「我不去」
雪菜:「和纱…」
和纱:「………」
雪菜:「嘛,也好。说是下周就可以出院了呢。到时再见面就好了」
和纱:「………」
雪菜:「我去时她脸色已经很好了、本人也说身体状况很好,所以一定已经没事了,和纱」
和纱:「没事…」
雪菜:「嗯!没事了!以那个人为对手的话,无论什么病症都只能落荒而逃的啊」
和纱:「呜…」
雪菜:「啊哈哈…我这话有点失礼呐。可是,曜子女士就是会让人感觉到那种能量的人呢」
和纱:「………」
雪菜:「啊,说起来,曜子女士她,一直管春希君叫吉他君呢。呐,那是不是因为学园祭那时…」
和纱:「………证吗?」
雪菜:「嗯?」
和纱:「你能,给出保证吗?」
雪菜:「和纱?」
和纱:「保证母亲她,还能…一直活到100岁」
雪菜:「诶…」
和纱:「保证她能完全康复。保证她会撤回不再弹奏钢琴的话。保证她会和我一起,回维也纳去」
和纱:「雪菜,你能保证这些全会发生吗?…你的根据是什么?」
雪菜:「和,纱…」
和纱:「你明白吗?雪菜你,真的能明白吗?…我如果失去了母亲,那意味着什么」
雪菜:「说失去什么的…那种事还没注定的啊」
和纱:「被家人围拢着,和家人一起欢笑着,和家人一起进餐,和家人一起开宴会,和家人一起聊些难为情的话语…」
和纱:「这样的雪菜,能明白也许就要失去唯一一名家人的我的心情吗!?」
雪菜:「………」
和纱:「你的那些安慰,根本传达不到我心中。拥有一切的人的怜悯,就只不过是苛责而已」
雪菜:「是吗…」
和纱:「所以啊雪菜…已经够了吧?」
和纱:「我已经知道错了。所以,不要再这样兜着圈子责难我了吧?」
和纱:「你想打我多少拳都随你,赶快,从我面前消失吧」
雪菜:「………」
和纱:「然后,再不要…」
雪菜:「对呢…确实,我可能是错了呢」
和纱:「诶…?」
雪菜:「如果我知道自己的妈妈得了重病的话…一定会和爸爸,孝宏…大家一起大哭起来的」
雪菜:「哭着彻夜讨论,可是却无法决定任何事,即便如此还是一起笑着去病房探望妈妈。明明眼睛哭得通红,可还会拼命做出笑脸」
雪菜:「其实大家都知道,妈妈一定已经知道自己的真实情况了,可是大家,还是会去扮演出纱所描述的『家人』的样子」
和纱:「…所以,那又怎样?」
雪菜:「如果,如果那样的日子真的到来了…我一定,会和和纱一样,有到了世界末日一样的感觉吧」
和纱:「………」
雪菜:「好悲伤,好悲伤,无论怎么哭泣眼泪还是会流出来,所以,再没法去思考任何其他的事」
和纱:「既然这么想,就让我一个人…」
雪菜:「可是,不管是好是坏,一切并不是会就此结束的吧?」
和纱:「雪菜…?」
雪菜:「要忙着去拜谢照顾妈妈到最后的医生,要忙着去和殡葬馆联络确定葬礼的场所,要彻夜忙着通知亲戚们葬礼举行的日期」
雪菜:「到了葬礼当天,更是忙到不行,要将亲戚们的慰问记录下来,葬礼结束后,还要照着名单返还奠仪」
和纱:「…你在说些什么啊」
雪菜:「真的很痛苦哟?真的什么都不想去做了哟?可即便是如此,我,我们,还是不可能不去和他人接触的啊」
和纱:「…呃」
雪菜:「可是,那并不是只有令人讨厌的事」
雪菜:「因为那样去和他人说话的时候,那份好像世界已经毁灭一样的悲伤才会逐渐得到治愈」
雪菜:「在和他人联系在一起的时候,被毁灭的世界、慢慢的被修复了」
和纱:「那是…雪菜你的情况。我不一样。我没有可以去接触的人」
雪菜:「有的啊…」
和纱:「怎么可能会有。等母亲不在了,就已经…」
雪菜:「在和纱的周围,有很多人在啊。只是和纱你自己没有看到而已啊」
和纱:「没有,谁也没有。我除了母亲,再没有任何人了。就连那个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不在了」
雪菜:「有的啊!有我在的啊!」
和纱:「………没有」
雪菜:「还有,还有春希君啊!」
和纱:「两人都不在!两人我都不需要!因为你们和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雪菜:「和纱!」
和纱:「春希已经抛弃我了。雪菜也就再没有留在我身边的理由了」
雪菜:「我喜欢和纱你啊!我最喜欢和纱了,这种事不可以吗!?」
和纱:「…雪菜你还是一样性格真好人呢。那种只要方便就能随便说的谎言,你以为我会相信的吗?」
雪菜:「为什么…你要那么想的啊」
和纱:「…因为我深信着啊。深信自己心中的这份肮脏」
雪菜:「…」
和纱:「喜欢内心不堪到这种地步的人的家伙,不存在于这世上,我深信着这一点啊」
雪菜:「可是,我就喜欢啊。我喜欢和纱你啊!」
和纱:「我不信我不信,我怎可能去信啊!我这样的人,已经没有打心底愿意守护我的人了!」
雪菜:「这里就有的!无论多少都有的啊!」
和纱:「这种烂到家的家伙,怎么可能有人会喜欢!」
雪菜:「烂到家的人就不能被喜欢,这种事是谁规定的!?」
和纱:「怎么可能喜欢的上啊!因为,她又肮脏,又卑鄙…」
雪菜:「那为什么和纱会喜欢春希君的啊!那种爱撒谎又肮脏又卑鄙又胆怯的人!为什么!」
曜子:「我说」
春希:「什么事呢?」
曜子:「你这孩子,究竟是什么人?」
春希:「您说…我吗?不是说雪菜她?」
旁白:雪菜暂时离开去把花束插起来,曜子女士,不知为什么正用傻掉了的视线望着我。
曜子:「没错,就是你。…能被那么厉害的女孩子爱着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啊」
春希:「啊啊…」
旁白:曜子女士真正要打听的,结果依然『不是我而是雪菜的事情』
春希:「我不过…是个平常的一般人而已。只是雪菜她…选男人的品味太糟糕罢了」
曜子:「别这样连我家女儿的品味都一起否定了」
春希:「…非常抱歉」
曜子:「原来如此…我总算知道,我家女儿为什么会被逼得走投无路了。她怎么可能赢得过那样的女孩子啊」
春希:「………」
旁白:虽然那毫无疑问该算作夸赞的语言,但对我来说,却感觉非常糟糕。
旁白:和害羞,谦逊不一样。其实,我私下里完全同意。
旁白:为什么那样的女孩子,会看上我这样的人的…
曜子:「那么…?那个企划,是你想出来的吧?」
春希:「…我们两人想出来的。花了一整天时间」
曜子:「是吗…真的是,不得了的孩子们呢。从好的意义,坏的意义上来说都是」
春希:「非常抱歉」
旁白:雪菜的提案,虽然成功达成让曜子女士大吃一惊这个目标了,但是看起来还未能让冬马社长就此点头同意。
旁白:嘛,冷静想想也是理所当然的。
旁白:唯一能给出真定保证的人现在在住院。而且,中间完全没有按常规一步一步来,仅仅是将朋友的母亲这个关系当做踏板一跃而就。
曜子:「一般来说,会做到这种地步吗?为了自己甩掉的女人。为了缠着自己男友的女人」
春希:「因为是重要的人…」
旁白:不过,就是因为真用了这么强硬的手段我们的热情才顺利得以传达的样子。
曜子:「真的,要去做吗?」
春希:「是的」
曜子:「那女孩,会去见现在的和纱?」
春希:「就是…这么打算的」
曜子:「那女孩自己真的说了要做的吗?对方可是想夺走自己男友的女人哟?」
春希:「但也是自己的挚友。五年来一直都是。…只是因为我,致真两人一度分离」
曜子:「………」
春希:「雪菜…就是那样的女孩子」
旁白:无论被我背叛多少次。无论为此哭泣了多少次。
旁白:再加上,导致那些的原因基本都和和纱有关…
旁白:对和纱的各种纠结,内疚…即便怀抱着数之不尽的,难以用语言表述的复杂情感。
旁白:但雪菜,依然提出要去和和纱见面。去祈愿,让和纱恢复回来。
曜子:「已经,分出胜负了呐」
春希:「谁知道呢…她可没说过饶过我了」
曜子:「那当然,要是我也不会原谅你的。就算你下跪求我,也会把你就那么扔下转身离开」
春希:「我也…是这么想的」
旁白:大概只有和纱,会原谅我吧…
曜子:「可是,因为是我家女儿可能会咬死一根筋就是不去的哟?」
春希:「那种事我们都明白。我们也不认为一次两次见面就能把问题解决了」
曜子:「说不定根本就没有第二次机会呢。和纱她啊,看到雪菜小姐来到自己房间的瞬间,就知道自己再也没希望了吧」
春希:「所以,才需要曜子女士您的帮助。要设法弄出让那两人每天不得不见面的状况来」
旁白:雪菜说,因为『没有自信』。所以,要『一次又一次去努力』才行。
旁白:所以我,必须创造出可以让她那样行动的状况。
曜子:「好了,我到底该怎么决定呢。确实Nice我倒也挺熟的。…以前,让他们出过一张CD」
春希:「诶诶,我知道。当时的业务担当人,就是雪菜现在所属部门的部长」
曜子:「连通话渠道都查清楚了吗…什么都没法逃过你的眼睛呐」
春希:「和冬马曜子OFFICE打交道可不能一条路走到底,这点上司已经叮嘱过我了」
曜子:「可是,虽然那女孩说『和纱也没什么损失』什么的,但其实从获益角度来看可不是那么回事呢」
春希:「没错,听到这属于增刊企划的一部分时,您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呢」
曜子:「因为那孩子的商品价值很高的啊。在日本发售的第一张CD居然是杂志的赠品,这不是太寒酸了吗?」
春希:「作为代价,会被非常多人所购买的啊。我相信这一定能对开拓和纱新的FAN群有帮助的」
曜子:「你觉得有可能热卖到那种程度吗?只不过是音乐真杂志的增刊」
春希:「如今冬马和纱的人气度来看………初版可以印这么多」
曜子:「这种程度可达不到什么了不起的宣传效果呢。………至少也得印这么多」
春希:「要做到那个地步需要编辑长判断后才行。总之您现在先做出口头约定………」
曜子:「现在马上就给我搞定。小孩子就是派不上用场呐………」
春希:「光是我们开樱的话是可以,可这次牵扯到了KnightsRecord那边………」
曜子:「那种事我才不管呢。不想我对这个企划摇头的话………现在马上给我定下这个印刷量!」
雪菜:「久等了…?」
春希:「我们最多能安排………这么多!这可是我能和您约定的极限了!」
曜子:「少骗人了!明明一开始就没有对印刷量拍板的权力」
春希:「您既然都明白就请不要在这里较真了啊!」
雪菜:「等等,曜子女士请别这么兴奋。要是血压因此飙升了可怎么办啊」
旁白:………
雪菜:「和纱才是,和纱才是…什么都不明白。从那一天开始,我的心情到底是怎样的,和纱你完全不明白!」
和纱:「………雪菜」
雪菜:「因为你不在了…因为你将我们的对决拖延了…你知道我苦恼了多少次,痛苦了多少次,哭了多少次吗…」
和纱:「别擅自把罪责推给别人…那些事才不是因为我的缘故。作为证据,你和春希现在不是相亲相爱的吗!」
雪菜:「你知道为了走到这一步我们犯了多少错误吗!你知道我们不得不分离了多少次吗!你知道我们多少次想放弃了吗!?」
和纱:「可是你们最后还是在一起了吧!都将我的事忘了个干净的吧!」
雪菜:「不对!春希君完全没忘记过啊!他一次也没忘记过和纱你的啊!」
和纱:「那为什么他还是把我抛弃了啊!?」
雪菜:「你不是也把他抛弃了五年的吗!」
和纱:「什么啊!你是说是我自己不好吗!」
雪菜:「除此以外还能有其他的理由吗!全都是你太过胆小的错啊!」
和纱:「…雪菜…你竟然对我说这种话?得到了一切的你,却对失去了一切的我说这种话?」
雪菜:「和纱你才不要自说自话。明明一直将他的爱意独占着,不要到现在才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样子啊!」
和纱:「~!」
雪菜:「!?」
和纱:「啊…」
雪菜:「………」
和纱:「雪、雪菜…?」
雪菜:「呜,呜呜…」
和纱:「啊,啊………我」
雪菜:「呜呜…啊,呜啊啊…呜…」
和纱:「抱,抱歉…那个,我…!?」
雪菜:「………」
和纱:「什…」
雪菜:「为什么当时不马上来把他夺走…」
和纱:「雪,菜…」
雪菜:「如果当时和纱留在日本的话,春希君一定会属于你的啊。可是,为什么和纱你逃走了啊…」
和纱:「因为是你!是你,把他从我这…」
雪菜:「没错。是我把他从和纱你这里抢走了。…可你过后对我的行为什么都没说啊。直接从战斗中不战而逃了啊」
和纱:「呜…」
雪菜:「那时是和纱你自己把春希君让给我的。是和纱你自己,放弃了春希君的啊」
和纱:「那是,那是…那是…」
雪菜:「可是,五年后再次见面后却成了这样…我才不管你现在是不是又改变了主意呢!」
和纱:「啰嗦!」
雪菜:「胆小鬼!」
和纱:「伪善者!」
雪菜:「笨蛋!」
和纱:「不许说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雪菜…雪菜啊啊啊!」
雪菜:「和纱是笨蛋!笨蛋,笨蛋…大笨蛋啊啊啊啊!」
和纱:「是笨蛋有错吗啊啊啊!」
雪菜:「当然有错的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
和纱:「………」
雪菜:「………对不起」
和纱:「………为什么雪菜要道歉。是我不好吧」
雪菜:「不,全都是我不好。是我先做出奇怪的挑衅的」
和纱:「打架有错的是先出手的那一方」
雪菜:「先找碴的一方更有错啊」
和纱:「要那么说,是雪菜你一直都被我欺负的啊」
雪菜:「没那种事…」
和纱:「你也说了都是因为我的缘故的吧…我们会打架也好,雪菜的脸受伤也好,雪菜的心受伤也好,全都是因为我…」
雪菜:「…和纱总是这个样子」
和纱:「你指什么」
雪菜:「将自己当做一个恶人,所以才不去和他人接触,马上和外界拉开距离」
和纱:「没办法我本来就是那样的人吧。个性又阴暗,又无能,只会一个劲嫉妒别人…」
雪菜:「所以说,为什么要那样贬低自己啊」
和纱:「因为事实就是如此所以没办法吧」
雪菜:「才不是…和纱才不是那样的女孩子。而是个又温柔,又纤细,又很为他人着想的好女孩啊」
和纱:「我自己的事我自己最清楚。旁人不要来说三道四」
雪菜:「旁人什么的…,为什么要说这么冷淡的话啊…」
和纱:「因为旁人就是旁人。还是说你打算,成为我的妈妈吗?」
雪菜:「所以说,为什么要故意说那种充满恶意的台词啊。明明一说出口马上就后悔得不行的!」
和纱:「我才没有后悔!雪菜你别随便决定他人的心情!」
雪菜:「你说什么!」
和纱:「你说什么!」
雪菜:「………」
和纱:「………」
雪菜:「………对不起」
和纱:「………为什么雪菜要道歉的。是我不好吧」
雪菜:「我们要这样,重复多少次呢…」
和纱:「直到你再也不来这里为止」
雪菜:「…一开始我就是说了的吧?我不搞定这份工作就没办法回去会社的。直到和纱你答应为止,我都会一直黏在你身边的」
和纱:「那么,我去直接和雪菜你的上司说好了,让他直接炒了你」
雪菜:「要是那样的话,我就拜托和纱你的社长出来仲裁。那个人一定会站在我这边的」
和纱:「………」
雪菜:「………」
和纱:「我说,雪菜」
雪菜:「干嘛」
和纱:「你,果然很讨厌我吧」
雪菜:「是喜欢哟…我真的,很喜欢和纱你哟」
和纱:「…」
雪菜:「可是,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呢…这五年来,我一直这么问自己」
和纱:「雪菜…」
雪菜:「喜欢,讨厌,爱,恨……我们之间的关系、并不是那种用不到十个字就能形容清楚的单纯的东西吧…?」
和纱:「我怎么知道」
雪菜:「是吗…」
和纱:「………」
雪菜:「………」
和纱:「…回去吧。你明天,还要上班的吧?」
雪菜:「这张脸到底还能不能去呢…」
雪菜:「这里吗…」
春希:「啊啊,这里就是和纱下榧的酒店」
旁白:座立于御宿高层大厦群的中心,以能从我的房间直接看到的高大雄姿为傲的,御宿积分酒店。
春希:「现在大堂有位工藤小姐在等着你。那个人会带你去和纱房间的」
旁白:位于那高层酒店大厦的最上层的最高房价套房,就是和纱现在的天岩户。
旁白:…对于将自己从世界隔离这个目的来说,过于浪费金钱的滞留点。
雪菜:「知道了,春希君你就送到这里吧。接下来我一个人也不要紧的」
春希:「呐,雪菜…」
雪菜:「嗯?」
春希:「…真的,可以吗?…接下这么,残酷的角色」
雪菜:「…那台词,都已经说了多少次啊。差不多要超过三位数了哟?」
春希:「可是…」
旁白:花费大量时间制定作战,动用各种手段才走到这一步。
旁白:可是,当到了终于要开始进行真正战斗前的这一刻,我,却变得异常犹豫起来。
雪菜:「这都是为了和纱哟?…而且,不也是为了我们自己吗」
旁白:为将天照大神吸引出来而起舞的天宇受…
旁白:就算是她自己提出来的也好,我居然,要让雪菜担当这么残酷的角色。
春希:「还是…我去吧。我再去和和纱谈一次看看」
雪菜:「春希君去也没用的」
春希:「不要紧的。我,已经不会再迷茫了…」
雪菜:「我并不在意那方面哟。因为现在我满脑子都是和纱的事」
春希:「…抱歉」
旁白:现在,需要被拯救的人并不是雪菜自己,当然,也不是我…
雪菜:「我认为,现在无论是春希君还是曜子女士去都没有用的。因为,你们实在太爱和纱了」
春希:「唔…」
雪菜:「所以没法去斥责她,也没办法放着她不管。…甚至都无法让她向你们撒娇」
旁白:现在,比谁都要理解那一点的、正是一直以来一个人,不断遭受到背叛的雪菜。
雪菜:「所以,要由我来。由五年没见过面的我来啊」
旁白:为什么这么厉害的女孩子会和我在一起呢。为什么这么厉害的女孩子现在仍愿意留在我身边呢。
春希:「雪菜,我…我到目前为止,总是对雪菜」
雪菜:「啊~,那话题现在就先打住。等全部结束时再继续吧?」
旁白:从什么时候开始,雪菜变成了这么真强的女人呢。
雪菜:「现在春希君你就只去考虑和纱的事情吧。把精神集中到解决和纱遇到的问题上去吧」
旁白:从相遇时吗? 从我们结合在一起时吗?…还是说,是从我们一度分离时吗?
春希:「我知道了…和纱的事,就交给你了」
雪菜:「嗯,怎么办好呢…我也可能只是嘴上说说其实是去苛责和纱啊。是去把积攒到现在的怨气,向她发泄一通」
春希:「哎…」
雪菜:「讨厌,我开玩笑的啦!别做出那么悲伤的表情赶快用俏皮话回敬我啊」
春希:「玩,玩笑…?」
雪菜:「总而言之,互相扇耳光打架什么的都不会做的啦,放心吧」
春希:「给我等一下!就算是玩笑也别说这种话啊…」
雪菜:「对对,就是像这样。嘛,虽然一点不有趣…可是,也许可能还是会少少打一架吧?」
春希:「哈,哈哈…」
旁白:我,正是一直拿雪菜这份真强当理由…一次次伤害她。一次次带给她痛苦。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嗯?」
雪菜:「我现在,之所以能够站在这里,都是托了你一直努力的福哟?」
春希:「怎么会…我所做的,只是跑来依靠雪菜你而已…」
雪菜:「可是,创造出被人依靠也不会倒下的我的,果然还是春希君你哟」
春希:「雪菜…?」
雪菜:「那时候…春希君你跑来大阪见我的时候,你就把勇气分给了我…」
春希:「那是…」
旁白:『工作,要加油。…犯下错误的话,一定要仔细找出原因。这样一来下一次工作时,就多少能顺利一些了』
旁白:明明是自己擅自跑去雪菜身边,却反而被雪菜赶了回来。
雪菜:「在那天之后呢,我就从早到晚一直重复着向人道歉并四处奔走着的行为」
旁白:所以我,将自己的事放在一边,用不看气氛的说教,以最差劲的形式逃避了。
雪菜:「因为是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所以要尽可能的自己收拾干净…哪怕我还只是个什么也干不了的新人」
春希:「是吗…」
雪菜:「总之,对着错误在意又在意,为了找出哪里错了一直想啊想啊…然后再为了能稍稍熟练一点真劲去努力」
春希:「唔」
雪菜:「可即便如此,自己能做的事还是不多,所以只能先一心一意的拼命泡在工作场所里,先做出笑脸给人们看」
春希:「………」
雪菜:「这么做后,不知不觉中现场的气氛就变得非常好了…昨日发生的问题一点一点被解决了」
春希:「嗯,嗯」
雪菜:「对了最后,还对我说下次活动也请多关照呢…虽然是客套话,但心里还是很高兴」
春希:「………」
旁白:可是,雪菜她…
旁白:却在无法确认我是否已经背叛的前提下,靠着我那只是拿来当掩饰的话自己振作起来,真的是,真的是,太努力了。
春希:「雪菜,真了不起…」
雪菜:「什么地方?」
春希:「自己去思考,自己去解决…太真强了」
旁白:真的,太真强了。不,是变强大了。
雪菜:「没有啦,这都是托了春希君的福哟」
春希:「不对。我什么都没做。值得雪菜感谢的事,我什么都…」
雪菜:「可是春希君你来了啊。在我想要见你的时候,来到我身边了啊」
春希:「我,才没有我不是雪菜想象的那样的…」
雪菜:「目前为止,为了一直将高大的背影留给我。而拼命的跑在我前面」
春希:「我…」
雪菜:「就算你自己不认同,我也会认同春希君你的。我会,一直相信春希君你的」
春希:「…」
旁白:现在的雪菜,无论是心灵,感情,内在都太真强了…
雪菜:「所以从现在开始,该轮到我努力了哟。春希君你到目前为止已经非常努力,稍稍休息一下吧」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你的愿望,已经由我接收了。你手上的接力棒,已经由我接收了」
旁白:所以我…只要去考虑怎么做才能回报,她身上那份无敌的真强就可以了。
雪菜:「可是呢,我并不是正选选手哟」
旁白:只要去考虑怎么做才能回应她内心那份无限的慈爱就可以了。
雪菜:「我最多,只能努力代跑一圈哟。然后,一定会再一次将接力棒还来的」
春希:「知道了…我会等着的」
雪菜:「所以,到时…就我们三人一起冲过终点线吧」
春希:「…雪菜」
旁白:将我从现在开始的全部人生…都用来补偿她就可以了。
雪菜:「那么,我出发啦」
春希:「拜托了…」
雪菜:「好的,好好拜托我吧」
旁白:多半,我对雪菜来说早就不是必要的。
春希:「拜托了雪菜和纱她…和纱她………求你帮帮她吧」
旁白:从我们相遇的时候……她还身为附属学园偶像,三年A组的小木曾雪菜、对我来说属于高岭之花时就是如此吧…
雪菜:「…好嘞」
旁白:………
雪菜:「一直以来多得关照了。我是KnightsRecord的…小木曾」
旁白:……
旁白:…
雪菜:「那个,晚上好。是我…雪菜」
雪菜:「昨天真的是很对不起。脸还疼吗?」
雪菜:「虽然我也觉得,干出那种事的我,和纱你可能再也不想看见了…」
雪菜:「可是,可以的话能再听我说几句吗。我想为昨天的事,好好道个歉」
雪菜:「还有,如果和纱你愿意和好的话,我想再好好和你说说工作的事」
雪菜:「………」
雪菜:「睡着了,吗?」
雪菜:「还是说,果然还是不想再和我见面了?」
雪菜:「今天要是还不行的话我改日再来。所以,请至少回应一下」
雪菜:「………」
雪菜:「…睡着了?还说,身体有什么不舒服了?」
雪菜:「可以让我…听听和纱你的声音吗?」
雪菜:「………」
旁白:………
雪菜:「…哎呀?」
旁白:…
雪菜:「所以说,和纱她没有反应啊!房间里什么动静也听不到啊!杂音也好,手机铃声也好什么都没有!!」
雪菜:「怎么办,怎么办…!都是我昨天做的太过份了…都怪我把和纱逼得太紧了!」
雪菜:「对不起春希君…对不起啊如果我能一直跟着她…不,就是因为我一直跟着才会发生这种事」
雪菜:「唔,嗯…我要冷静,没事的。我很冷静啊!比起那个,和纱她!」
雪菜:「对了,要打求援电话。叫警察叫救护车…还有其他什么来着?诶?啊啊没错,首先要联络酒店前台!」
雪菜:「嗯,我马上让他们把房门打开。到时我再联络春希君你!」
旁白:………
雪菜:「诶?」
酒店前台:「是的,冬马小姐刚才外出了」
雪菜:「诶…?」
酒店前台:「…那个,您是小木曾小姐吧?那么这封留书就是给您的了」
雪菜:「………诶?」
旁白:……
旁白:…
和纱:「…啊」
雪菜:「和纱啊啊啊…」
和纱:「这到底是怎么了?」
雪菜:「讨厌啊,不要这样吓唬人啊。我,我,还以为…」
和纱:「以为我在浴室里割腕了?以为我在房间里上吊了?以为我从酒店窗口跳下去了?」
雪菜:「那个…那个…就是说…当、当时的气氛不由得就那么想嘛!」
和纱:「你还真是那么想的啊…」
雪菜:「那当然的啊!为什么突然就想外出了啊?…是因为知道我会来吗?」
和纱:「没什么,并不只是被雪菜弄烦了」
雪菜:「就是说还是有那个理由吧…」
和纱:「只是,我差不多也该去和钢琴亲热亲热了」
雪菜:「啊…」
和纱:「因为这家伙可是麻烦得很啊。…我手上只不过小小裂了个口子而已,它居然就变得那么难伺候了」
雪菜:「和纱…」
和纱:「自从来到日本后,它已经被我无视了好多次。所以好像积攒了很多不满的样子。老是不与我的手指合拍」
雪菜:「难道说…和纱你愿意,举行音乐会了?」
和纱:「…录制CD的那工作我绝对不会做的哦?」
雪菜:「现在这样就可以了。比起那个…和纱你,又有弹奏的心情了吗?」
和纱:「…还很迷茫」
雪菜:「这样啊…」
和纱:「只剩下,两周时间了,我不认为能返回到最佳的演奏状态。…就算技术回来了,我也没自信能回复到最佳」
雪菜:「………」
和纱:「可是就因为这样,就什么也不管地逃之夭夭,我终究还做不出那样的事」
雪菜:「多少向前看一点了吧?」
和纱:「我也并不想,看到别人悲伤的样子的。…不如说,我非常不愿意看到那样的情形」
雪菜:「嗯嗯」
和纱:「在看到了,母亲,美代子小姐,还有…嘛,雪菜也算在内…。大家都为我的事祈求平安的样子后…」
雪菜:「…有一个人被特意刨除在外呢」
和纱:「就在我沉浸在那种忧郁的气氛中的时候,昨天夜里…真田太太给我来了一封信」
雪菜:「啊啊,就是和纱住在日本时照顾你的那位家政妇吧」
和纱:「信上说谢谢我寄追加公演的票给她。说这次绝对会来观看」
雪菜:「是吗,太好了呢。不过,关于这事有个问题我可以问吗?」
和纱:「很奇怪吧?我从来不记得自己有寄票给她的啊」
雪菜:「…啊~」
和纱:「还是老样子从外围开始包抄。针对着我的弱点下手。…让人忍无可忍啊」
雪菜:「真的,让人忍无可忍呢,那个卑鄙小人」
和纱:「难得没有在这里出现还以为他老实下来了…为什么那个家伙就是这么不会看气氛的啊」
旁白:<F16「真的,让人忍无可忍呢,那个卑鄙小人」>
和纱:「所以,我想好歹先让手指动起来。万一弹奏心情的感觉回来了,身体也能及时跟上」
雪菜:「对…对!你果然还是开始向看了嘛!我太高兴了啊,和纱…」
和纱:「我可说了录制CD的工作不会做的哦?可以让雪菜有好处的事,我什么都没有保证哦?」
雪菜:「呐,我可以留在这里听听看吗?和纱的钢琴」
和纱:「可以吧…如果你没有中途睡着的话」
雪菜:「讨厌啦,我不可能会做那么浪费的事吧」
和纱:「………这样啊」
和纱:「…说起来雪菜,你今天,真的就用那张脸去上班了?」
雪菜:「和纱你听我说啊!大家都把我当肿胀的伤患一样对待哟?…嘛,因为确实是肿了也没办法啦」
和纱:「笨~蛋」
浜田:「到底怎么回事北原!已经过去一周了,Nice那边还一点音信都没有!」
春希:「每天,负责担当的人都会给我进度报告的。嘛,虽然到现在为止,还连一曲都没有收录的样子」
浜田:「混账东西!那能叫有进度吗!截止日期可就是这个月啊?」
春希:「还有10天时间的」
浜田:「那第10天还有音乐会要开吧!冬马和纱她真的打算做这个工作吗!?」
春希:「………」
旁白:浜田先生的怒吼,让我一时无话可说了。
旁白:并非是被他的迫力压倒了,只是那话语里的主张太过正确让我无法辩驳。
浜田:「说起来,这个企划从最开始就太勉强了!为什么不按照原先的预定进行的。现在Ensemble编辑部已经陷入大混乱了啊!」
春希:「那方面…我有好好和专门编辑们协商的。主编也都点头了的」
浜田:「那种形式上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啊!你小子能保证吗?这个月月末必定准备好CD音源?」
春希:「我能做的已经全都做了。…剩下的只能交给冬马和纱了」
浜田:「擅自就给我把企划替换了!擅自就把这些事一股脑掀出来!既然擅自行动到这个地步了就好好负起责任来!」
春希:「当然,我已经做好觉悟了。出了事就算炒我鱿鱼我也接受」
浜田:「蠢东西!你这小子真的是蠢到家了!」
春希:「诶…」
旁白:可是,就在我将自己的脑袋主动交出去的时候…
旁白:换回来的,却是浜田先生一声更加响亮的『蠢才』。
浜田:「为求上进导致的失败谁还会难为你啊!那种东西该由我这个上司担当吧!」
春希:「浜田先生…」
旁白:那是,如同我在打工时代一直仰望的,和“那个人”的背影一样强大的,值得依赖的……
浜田:「………话说,今天早上风罔在国际长途里是对我这么吼的。你小子,向那家伙请求援护了吧?」
春希:「啊,已经来了吗?」
旁白:那也是理所当然的。不管怎么说那个人已经强行把援护的任务揽过去了。
旁白:昨晚,我做出觉悟打过去的国际长途里的让人怀念的声音让我度过了两小时久违的快乐时光。
浜田:「我,我说啊…风罔她已经不是咱们编辑部的人了啊,你还要跑去惊动她有点…」
春希:「诶诶,是没有关系了。所以我最后要遵从的还是浜田先生你的指示」
浜田:「………那种前提,你觉得那个女人会遵守的吗?」
春希:「她已经是无关人士了吧?」
浜田:「………」
春希:「………」
旁白:接下来,看着浜田先生可以依仗的斥责论点,一点点从内部开始崩溃,我领悟到自己暂时获得了胜利。
浜田:「…你小子现在完全是一副自己全面获胜的德行。一丁点反省的样子也没有」
春希:「才没有那种事的。我只是觉得现在开始努力的话…最后还是可以拿到成果的」
浜田:「…够了。别忘了接下来去和Nice好好配合啊」
春希:「非常感谢。那么我这边还有事。先告辞了」
旁白:如浜田先生所言,这一周在毫无进展中过去了。
旁白:雪菜每天发给我的,都是『无进展』、这种干巴巴没实质的邮件。
旁白:虽然也有『和纱没有反应了!』,这种差点把心脏从我胸腔中轰出来的冲击信息,但那是例外中的例外。
旁白:可是,我现在一点都没有焦虑。只是安心的,等待着雪菜的成果。
旁白:因为,我们就是那么约定的。到『那时候』到来为止,约定都不会见面。
旁白:…就算那个时候,是截止日期的前夜也一样。
旁白:所以,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将和纱的琴声以外的一切全部准备好。
旁白:为了能在那指间再次奏出真强的旋律时,将那音律,一点不剩的拾起。
浜田:「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
松冈:「………」
铃木:「………」
浜田:「干嘛?有什么想说的就干脆的说出来!」
松冈:「没什么哟。『终于对浜田先生刮目相看了』什么的我完全没那么想过哟?」
铃木:「『总算肯好好关照刚来一年的新人了』什么的我们完全没那么想过呐」
浜田:「我这是故意便宜他的!这么有潜力的新人就这么炒了不是很可惜的吗!?」
松冈:「我们知道了啦。『明明争论很弱却还不服输』之类的台词,完全没在我的脑海中出现哦」
铃木:「话说回来,北原君他真的很受麻理小姐喜爱呢~。不肯放弃也该有个限度啊…」
浜田:「风罔就是因为这样才到现在还单身」
松冈:「您说这话不怕被起诉吗…」
铃木:「我看看,美国的国际通话号码是…」
和纱:「啊…」
雪菜:「辛苦啦~。今天也努力到这么晚呢」
和纱:「你先回去不就好了吗。何必要等到这么晚的」
雪菜:「因为现在,我的工作就是寸步不离跟着和纱啊」
和纱:「这不是广告公关该干的工作吧…」
雪菜:「这次的工作属于特别任命。是冬马曜子直接点名指派给我的,所以上司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喽」
和纱:「…切」
雪菜:「说起来这里可真冷啊~。为了等和纱你我的手都冻成这样啦…」
和纱:「嘶,好凉!不要擅自摸人家的脸啊」
雪菜:「啊…好~暖~和。那么走吧,我送和纱你到酒店」
和纱:「真是的…」
旁白:………
雪菜:「有没有食欲?要不要吃点东西?」
和纱:「嘛,随便吃点就行。我一弹起钢琴,经常就忘记吃饭了,基本也就是一天吃一顿」
雪菜:「嗯~唔…虽然能集中精神让人高兴,但又开始担心你营养不足…」
和纱:「并没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住在维也纳那边时,基本都是这个样子」
雪菜:「那么做不值得钦佩啊…一天只吃一回饭的话,唯一的那顿一定要好好吃呢」
和纱:「雪菜…」
雪菜:「呐,明天开始我来给和纱你做便当吧?早上上班前我会给你送到酒店的…」
和纱:「为什么啊?」
雪菜:「?还是送到录音室比较好?」
和纱:「为什么雪菜你每天还要来?我说了不会接受那份工作的吧?而且,我还伤了雪菜你的脸的啊?」
雪菜:「那个事…咱们不是彼此彼此嘛」
和纱:「为什么要这么照顾我?为什么,不把我放弃不管?…这简直,就像那家伙的所作所为一样」
雪菜:「因为…喜欢啊。所以才会做和“那家伙”一样的事」
和纱:「…可是你也憎恨我吧?已经对我恼怒到,忍不住扇我耳光了吧」
雪菜:「我希望和纱你别抓着那一点不放了。那是必须把整个经过描述一遍才能解释清楚的啊」
和纱:「雪菜你之前也说了吧?说自己的生活被我拖累了吧」
雪菜:「后半段不用想起来也可以的嘛…」
和纱:「春希是个…爱说谎手段肮脏内心又卑鄙又胆怯的家伙,你说过的吧?」
雪菜:「真的是个很过分的人啊春希君。五年来一直都脚踩两只船!」
和纱:「那么为什么,你还是一直喜欢着他?」
雪菜:「诶…」
和纱:「你现在会陪着我,是那家伙让你这么做的吧?如果能帮我重新站起来,就等同于对那家伙的献力吧?」
雪菜:「怎么会…并不仅仅是那样的啊」
和纱:「就是说,还是有的吧?有借此为春希出力的成分吧?」
雪菜:「不要在这些细节的地方那么不放手啊…」
和纱:「你对那个残酷的春希,就是爱到这个地步吧?」
雪菜:「………所以那又怎么样了」
和纱:「看吧,雪菜根本没资格说别人。别说把我的感情说明清楚,根本连自己的感情都说不明白」
雪菜:「那,那个时候我不是说过的吗,喜欢一个人是不需要什么理由的…」
和纱:「雪菜到底为什么那么喜欢那个家伙…被背叛了一次又一次,为什么还是不肯放弃?」
雪菜:「………那和纱又是为什么?对一个五年没见过面的人,为什么可以一直保持一份爱情毫无变化的?」
和纱:「现在问问题的是我这边吧?好好回答我」
雪菜:「可,可是和纱不也是,那时候,对我的质问没有回答的吗?所以是我提出问题在先啦!」
和纱:「………我从来也没说过我喜欢那家伙」
雪菜:「事到如今还说这种话!我问『你喜欢她吧?』的时候,和纱你不是回答『不行吗』的吗」
和纱:「我不记得了」
雪菜:「就会说谎」
和纱:「那我究竟是什么时候那么说的。是几月几日几时几分几秒?我先说好只要差一秒我就不承认答案正确」
雪菜:「这种问题哪可能有正确答案的…」
和纱:「卞卞~,时间到。看吧,这就是证明我根本没说过那样的话」
雪菜:「真是的!又不是小学生!为什么和纱你这么不坦率的啊」
旁白:………
酒店前台:「欢迎回来冬马小姐。接下来请好好休息吧」
和纱:「雪菜你什么都不明白。对我的事你什么都不明白!」
雪菜:「那台词和纱你这是第几次说了?我听够了听够了!」
和纱:「就是因为你什么都不明白,才会一直重复同样的错误不是吗」
雪菜:「没那种事,我明白的!…虽然,我没法自信满满的把这样的话说出来、但我会为了去多少明白一点而努力的」
和纱:「音乐会的成功与否和努力没有关系。观众们只会看结果」
雪菜:「可是只要观众集中精力去聆听。不就可以靠着自己的努力,接近钢琴家的内心了吗」
和纱:「能让睡着的客人惊醒才是专业钢琴家吧?怎么都不会被认同是没法用听众不行,努力不足之类的原因来解释的」
雪菜:「那样的话我就更努力的去演奏!一定会让和纱你,把一切都听个明白!」
和纱:「好了时间到。今天就到此为止了」
雪菜:「唔…」
和纱:「晚安,雪菜。每天都得做这种无用功,你辛苦了」
雪菜:「………就算如此,明天我还会来的」
和纱:「………」
雪菜:「就算今天听众还不明白…就算是完全传达不到听众内心的音乐会,对我来说,也依然还有机会的」
和纱:「哼」
雪菜:「你等着我的追加公演吧。这一次一定会把和纱的…听众的心,牢牢抓在手里」
和纱:「啊啊,是吗」
雪菜:「是的!………那么,晚安」
和纱:「………」
雪菜:「………」
和纱:「………」
雪菜:「………你不离开吗」
和纱:「连追加演奏都没有啊…」
雪菜:「诶…」
和纱:「只是稍稍被喝倒真就跑回去了吗?结果,雪菜你的觉悟,也就是这种程度而已…」
雪菜:「诶?诶?」
和纱:「如果真的有话说的话,就热烈地说出来啊。为什么会这么简单就放弃」
雪菜:「和,和纱…」
和纱:「啊~,因为明天还要上班呐。会社职员可真难做啊。抱歉,我是自由职业者所以这方面不怎么懂啊」
雪菜:「!…一度让我燃起来的话到天亮我都不会回去的啊、亏我还为和纱着想才压制着自己」
和纱:「不用这么勉强也可以哦?明天还有会社的工作要做的吧?」
雪菜:「可能会整夜都在和纱你耳边吵的啊,那样也没问题吧…?」
和纱:「就算是再怎么响亮的声音,无法传达到内心的话观众也只会真头大睡哦?」
雪菜:「我不会…让和纱你睡着的」
和纱:「如果做得到就尽管试试看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抱歉机能丧失了』
春希:「………机能?」
旁白:比平时迟到了数小时的例行进度报告邮件中,不仅表明了昨天也没获得什么好成果,还透露出一种雪菜现在正处在很焦急状态的感觉。
旁白:多半原本是想写『昨天也没有进展』吧…
雪菜:「不要啊啊啊啊!?写到一半就发出去了!」
雪菜:「请载我去雾岛桥的KnightsRecord本社!对不起请开快一点!还有5分钟会议就要开始了啊~!」
雪菜:「啊啊!还是稍微慢一点吧!…我好仔细清清眼垢!」
旁白:………
和纱:「呼啊啊啊啊~」
和纱:「………」
和纱:「录音室,中午再去吧」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刚才真是对不起』
旁白:『联络迟了对不起。到刚才为止一直都在会社参加会议』
旁白:『另外,早上发了那种意义不明的邮件对不起。那时我是想说“对不起,昨天也没有进展”来着』
旁白:『还有还有,一天都过半了才发这封纠正邮件对不起。昨晚发生了很多事稍微忙过头了』
旁白:『嗯,昨晚呢…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忙。事情多到了连睡觉的时间都没有的地步哟』
旁白:『那个,春希君。说不定说不定很快就可以…』
旁白:『不,现在还不能断言。因为,我现在没有拿到任何成果』
旁白:『今晚的邮件可能还会很迟。可是,那绝对不是什么坏事。请相信我』
旁白:『那么先这样』
春希:「………」
旁白:直到和纱恢复状态为止,雪菜她,又再一次禁止我主动联络她。
旁白:然后她自己,也只是用极端简洁省略的文字,每日给我发来内容平淡的进度报告邮件。
旁白:直到和纱被拯救为止,直到分出胜负为止…我们都不会进行像男女恋人那样,朋友那样的会话,我们就是那么约定的。
旁白:可是,今天这封邮件所包含的情绪…
浜田:「喂北原!你发什么呆呢!如果你敢说我指示的那些工作,都还没开始着手的话…」
春希:「没关系的!已经完成八成了。到明早之前我会想办法搞定的」
浜田:「那种程度少给我翘尾巴!说起来,Ensemble增刊那边的工作怎么样了。你小子,不会是为了逃避现实才埋头于这边的工作吧…」
春希:「那边在这周内就能完成收稿了!连同最终校对一周内就能全搞定!」
旁白:没错,这一周绝对可以完成。
旁白:因为,说不定马上就…
浜田:「混账东西!就算书那边没问题了,CD那边不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吗!那之后你都干什么去了!?」
春希:「非常抱歉!那方面我会同时一并处理的!」
旁白:看来,雪菜邮件中所传达的兴奋情绪、已经连我的现场工作情绪、一并影响感染了。
浜田:「蠢东西!要是因为那样一口气把工作全干了而累倒可怎么办!保护好自己的身体也是编辑的工作吧!」
春希:「非常抱歉!真的非常抱歉!」
旁白:离音乐会开演……还有,离最终出版,还有一周时间。
旁白:最后冲刺的阶段,可能已经近在眼前了。
浜田:「大嗓门地嚷嚷什么!烦死人了!」
春希:「非常抱歉!以后我会注意的!」
旁白:<F16「有够不讲理的…」>
旁白:<F16「嘛,浜田先生的心情也不是不能理解啦。><F16不过他现在这做法可有点拔苗助长呢~」>
雪菜:「呐妈妈!!那个放在哪里了?就是那个啦!确实我是塞进这最里面的啊!」
雪菜母亲:「光说那个我什么都不明白啊…」
孝宏:「真不愧是母女…」
雪菜:「啊,有了!好,这样行李就全找齐了吧?」
孝宏:「……我说,这些全都要带上?就老姐一个人拿?」
雪菜:「没问题的,已经叫了出租车了。而且我要出差的地方,也没有多远」
雪菜母亲:「那么,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雪菜:「所以我刚才不是说过的吗。到问题都解决了为止」
雪菜母亲:「那到底是什么时候啊…怎么会有这种,连什么时候结束都不知道的出差」
孝宏:「老姐你是唱片会社的现场公关广告员吧?怎么会有这种连续多日不归工作的」
雪菜母亲:「而且还是刚加入一年的女孩子新人吧?我说,你们的会社是怎么想的啊…」
雪菜:「对不起啊妈妈。可是这次的出差,是我自己讨来的。…这是只有我才能完成的工作」
雪菜母亲:「雪菜…」
孝宏:「是那么重要的工作啊」
雪菜:「嗯,非常重要。是事关三人未来的重大课题来的!」
雪菜:「啊,出租车到了!那么不好意思就先行一步了。爸爸那边我过后会打电话说清楚的」
雪菜母亲:「路上小心哦?别吃坏了肚子啊?」
雪菜:「嗯,我会注意的。那么,我出发啦~!」
孝宏:「情绪兴奋得很奇妙呐…这次出差那么让老姐高兴吗?」
雪菜母亲:「就在不久前才刚去过大阪的…」
孝宏:「话说回来…三人的未来…指谁?」
旁白:………
和纱:「…你这是干什么?」
雪菜:「从今天开始就要在和纱你这里打扰了…因为有很多话要和你争个清楚啊」
和纱:「你手上拿的是什么?」
雪菜:「替换的衣物洗漱用具和其他…女孩子留宿所必须的一切物品…的感觉」
和纱:「不,我不是指那个旅行包里装的东西,是说你左手抱着的…」
雪菜:「啊啊这个?是电热器。因为前台说了不能用瓦斯」
和纱:「那当然了。这里可是酒店的客房」
雪菜:「然后,这是砂锅和炒菜锅。还有,这我来的路上买的食材。有肉有鱼…还有好多蔬菜」
和纱:「…你想干嘛啊」
雪菜:「为了昨天的吵架赔罪啊。今天由我来设宴款待和纱。…看,连红酒都买了」
和纱:「………」
雪菜:「那么,打搅啦~」
旁白:………
雪菜:「春希君他啊,一直,一直,都喜欢着和纱哟。这五年来从未改变过,和纱你始终是他最爱的人」
和纱:「…那种话能信吗。因为现在,那家伙专注的女人可不是我」
雪菜:「因为有个即使明白他的心情,也始终不肯放弃缠着她不放的女孩子在啊」
和纱:「………」
雪菜:「温柔的春希君,因为不忍心抛弃那个缠人的女孩…所以才一点点妥协了,最后接受了她」
和纱:「别故意把自己贬地那么低。听了反而更让人恼火」
雪菜:「………」
和纱:「那家伙从五年前开始就是喜欢雪菜的。一直关注着那家伙的我知道的很清楚…」
雪菜:「就算如此,也始终无法成为他心目中的第一。…虽然是从途中开始的,但一直关注着他的我知道的很清楚」
和纱:「…」
雪菜:「因为是最开始喜欢的人,因为是世界上最爱的女孩子…所以他才付出了那么多努力。为了能追上她,为了能和她并肩而立」
和纱:「可是雪菜不也很努力吗。…连同我没有去做的那份」
雪菜:「和纱…」
和纱:「所以,那家伙在这世上最爱的女人。…是原本明明就已经很完美了的,现在更无论怎样也不会输掉的厉害女人」
雪菜:「那种事才…」
和纱:「你赢了。胜负已经分出来了。…所以,我不必特意承认自己的失败也可以的吧」
雪菜:「所以说我才没有那种…」
和纱:「因为你喜欢我所以没关系…不要,再那么欺骗自己了」
雪菜:「不要一个劲的说这种卑屈的话啊。和纱才是现在很生气吧」
和纱:「对你…仅仅对你,我没有资格被原谅的。…关于这点你也明白的吧?」
雪菜:「可是,可是…我,无法对和纱你漠不关心。…因为我喜欢和纱,因为和纱你就在离我这么近的地方!」
和纱:「雪菜…」
雪菜:「我不会放弃的哟…不会放弃的啊」
旁白:………
和纱:「春希…真让人讨厌啊」
雪菜:「是吗…」
和纱:「不管那家伙对我是怎么想的,我都最讨厌那家伙了…」
雪菜:「他的,什么地方让你讨厌?」
和纱:「只要认真的思考决定就全部是正确的…那种完全错误的思考方式」
雪菜:「哎…」
和纱:「认真的人都是正确的…因为自己很烦恼的思考过了所以所做的决断是正确的,这种古怪又古板的固定概念」
雪菜:「你是说春希君他完全错了吗?那样烦恼不已的,拼尽全力的他?」
和纱:「那家伙所说的全部都是错误的。因为那家伙,作为人类的感性有问题啊」
雪菜:「是…感性那方面吗?」
和纱:「不管是非常认真去思考,还是随便想想,从才能的适用角度来看,那家伙从没做过正确的事啊」
雪菜:「………」
和纱:「雪菜看来也不明白吧…不,只要是日本人可能都不明白吧」
雪菜:「是天才的话…是艺术家的话就能明白了吗?像和纱那样」
和纱:「呐,很讨厌吧?我这人。和你们一点都不合的吧?」
雪菜:「呜…」
旁白:………
雪菜:「对呢,他可能确实错了呢。不仅撒谎,还很愚蠢…而且还非常非常的过分」
和纱:「我从一开始不就这么说了吗。爱上那样的家伙,雪菜你的感性也不怎样呐」
雪菜:「可是,他会犯下错误,并不是因为他缺乏感性的缘故。只是,从最开始就很不公平的缘故哟」
和纱:「哈?」
雪菜:「他只是很认真的去思考,边思考边烦恼、然后终于得到正确的结论时,就自信满满的去选择相反的选项而已哟」
和纱:「那是,什么…」
雪菜:「所以,才看上去像是做错了。…不,明显就是做错了」
和纱:「…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为什么他要去那么做」
雪菜:「因为他的心,被吸引的太深了啊。…因为他被和纱你,吸引得太厉害了啊」
和纱:「!?」
雪菜:「那种事…我真的是想起来就讨厌啊。真的太过分了,春希君他」
和纱:「你是说,因为我的缘故,春希才会犯下错误?才会走错道路…?」
雪菜:「一周前…和纱你知道他是怎么和我说的吗?」
和纱:「那是骗人的!因为,那家伙…那家伙对我…!」
雪菜:「一直以来大家都是那么认为的哟…五年前…连我都是那么认为的」
和纱:「…雪菜!」
雪菜:「现在和纱你是那么认为的吧、是自己在从最开始时就被拒绝了。…是自己这一次又没被选上什么的」
和纱:「不,不要…不要说了」
雪菜:「因为一直一直以来,被和纱抱拥着的春希君、突然被和纱推到在了一边…所以,他才对和纱念念不忘的啊」
和纱:「我说了住口的吧!」
雪菜:「只不过是被『讨厌』的人拒绝了,为什么却会被打击成那样子的?」
和纱:「不要…不要再给我更多的打击了!胜者责难败者太卑鄙了吧!」
雪菜:「明明一点都不明白他心里是多么的把你放在第一位…,并且,就算被憎恨也要以你为优先去做出决定」
和纱:「我怎么会明白!那种事,我怎么去相信啊!」
雪菜:「和纱确实无法明白呢…不,不是日本人的话就无法明白的了呢」
和纱:「…你」
雪菜:「很讨厌吧?我这人」
和纱:「………啊啊,讨厌啊。那种,一点大人样没有的报复方式!」
雪菜:「能明白我刚才是在报复啊…果然,和纱也是,和我一样呢。…没有感性的日本人,和纱其实最喜欢了呢」
和纱:「…呜」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钢琴…不想继续弹了呐」
雪菜:「怎么会…为什么要说那种话」
和纱:「已经,没有弹奏的对象了啊。大家,都从我面前消失了」
雪菜:「………」
和纱:「到目前为止,弹钢琴还能让我感到幸福。…留在维也纳的话,我就不用非从五年前的时光中前进了」
雪菜:「和纱…」
和纱:「可是来到日本后,来到五年后的世界后…幸福的空想,就被现实破坏了」
雪菜:「………」
和纱:「被我当做目标的人,已经不在我前方了…一直支持我的人,消失了」
雪菜:「曜子女士她,还没有消失的。还在为了你,拼尽全力生存下去的」
和纱:「我终于明白了,人的心是会变的…是只有不再相会,思念不再重合的情况下,才不会发生褪色的存在」
雪菜:「褪色什么的…他对和纱的感情,虽然很不甘心可是完全没有任何变化哟」
和纱:「可是现实是,我的愿望一个也没能实现。虽然我知道,原本就永远无法实现的…」
雪菜:「…」
和纱:「我那小小的世界,马上就要消失了。那么接下来,就该轮到那个世界的创造主消失了吧…」
雪菜:「没有…没有,那种事的」
和纱:「够了…我已经,受够了」
雪菜:「………」
和纱:「晚安了,雪菜。抱歉,说了这种话。…等到天亮后,我多少就能向前看点了吧」
雪菜:「和纱…和纱啊」
和纱:「我要睡了。谢谢你,雪菜。今天晚上,也陪在我身边」
雪菜:「…」
和纱:「………」
雪菜:「和纱…」
和纱:「………」
旁白:………
旁白:……
旁白:…
曜子:「时间到了」
春希:「诶…」
曜子:「美代酱,回到事务所后你就去给各方发正式联络吧。还有拜托准备好记者会」
美代子:「社长…?」
曜子:「难得出院了就由我亲自出面好了…发布『冬马和纱追加公演』的中止消息」
春希:「曜子女士…」
旁白:第三次住院终于结束,刚办完第三次出院的曜子女士…
旁白:仿佛连从医院移动到事务所的时间都舍不得,就一口气下达了一个决断。
曜子:「一周前那时候…可能就已经有点迟了,既然如此至少将顾客的损失遏制在最小范围内吧」
美代子:「怎么会…请等一下社长!」
旁白:…那是无论工藤小姐还是我,都打心底恐惧的,一直回避的决断。
曜子:「如果再继续等下去最倒霉的可是美代酱你哟?就是现在也已经非常勉强了吧」
美代子:「可,可是!Knights的小木曾小姐还在努力啊!她真的是,拼尽全力在…」
曜子:「…那些我都知道。把一切托付给她的正是我自己」
美代子:「托她的福现在和纱小姐每天都会来录音室了。甚至稍稍开始练习了啊…」
曜子:「但是还没有答应“会做”的吧。无论是追加公演,还是CD的录制」
美代子:「那是…」
曜子:「我也承认那女孩很努力了、但是,物理上的不可折返点已经到了哟。这之后,可不是靠拼劲就能解决的了啊」
美代子:「………」
旁白:那份决断,多半会给过热的媒体狠狠泼上一盆冷水、并且让和纱的FAN们大失所望吧。
旁白:凯旋回国的气氛也会被一扫而空,自从冬马家的处境,估计会变得和曜子女士被赶出日本时一样险恶。
旁白:可即便如此,曜子女士还是下了那样的决断…
曜子:「没事的…再一起,从头开始吧?」
美代子:「社长…」
旁白:是因为她真信,自己女儿所拥有的才能吗?
旁白:相信和纱一定会重新崛起。相信和纱的实力不是这种丑闻就能击溃的半吊子的东西。
旁白:还是说…
曜子:「事情就是这样了…对不起啊,吉他君。如果再拖下去,我的会社就要保不住了啊」
春希:「曜子女士…」
旁白:她已经彻底放弃了吗…
曜子:「我不恨你,也不会责备你。…不,反倒要感谢你。始终陪着我家的傻女儿,直到最后一刻」
旁白:已经无法确信,自己的女儿身为钢琴家的未来可以持续下去了吗…
旁白:就像她自己的生命一样…
曜子:「可以帮我联络雪菜小姐吗?…剩下的话我自己去和她说」
春希:「没有这个必要」
曜子:「吉他君…」
旁白:就算是如此,我,也不会就这么老老实实接受这份无奈的决断。
春希:「还差一点…只要您能再多等一天。今天绝对会发生什么变化的」
旁白:昨天,雪菜发来的邮件中的所描述的情况…
旁白:加上今天,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邮件过来。也没去会社上班…
曜子:「现在再开始努力也没用了啊。出演曲目上的曲子,她一首也没练习的,剩下的时间只有一周…」
旁白:这种激烈又混乱的状况…
春希:「就算只有一周,彻夜不眠继续努力的话是可以赶得及的。…您全盛时期的时候不就是这样的吗?」
旁白:既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剧烈的不安,也给了什么都不知道的我强大的勇气。
旁白:雪菜在战斗着。她还完全没有放弃。
曜子:「虽然你这么说,但万一那孩子就是不肯弹可怎么办?你能负起责任来吗?」
春希:「不能。我并不是您会社的员工」
曜子:「那么你还能做些什么?去说服和纱必定会弹奏吗?」
春希:「不能。那不是我的任务」
曜子:「………这孩子现在完全是在胡搅蛮缠啊」
旁白:所以,外界的杂音全部由我来遏止。
旁白:为了能让雪菜,将全部精神集中在和纱身上。为了能让和纱,无法从雪菜的干涉中逃开。
旁白:为了能让她们二人…尽情的互相倾诉到最后的最后一刻。
旁白:………
和纱:「………」
雪菜:「………」
和纱:「现在,几点了?」
雪菜:「嗯…差不多快下午2点了」
和纱:「我居然把练习…翘掉了啊」
雪菜:「我不也把会社的工作翘掉了」
和纱:「那你现在…快赶过去。去道歉赔罪啊」
雪菜:「嗯~,可是外面太冷了。怎么也不想从被子里出去~」
和纱:「………我也是」
雪菜:「是吗,这样的话…今天,咱们就一起来偷懒。两人一直缩在被子里度过吧」
和纱:「…我无所谓」
曜子:「什么责任也不负,也不去说服和纱…你以为,这样能让我接受的吗?」
春希:「诶诶,因为根本就不会失败。所以,我不会去计算现在的危机度」
曜子:「你…」
旁白:我不会去担起失败的责任。也不会去考虑失败后的退路。
旁白:因为,那种东西都没有必要。
春希:「只是…在和纱承诺“会做”后,请把一切都交给我来处理」
旁白:雪菜她,绝对能帮和纱重新站起来。
旁白:和纱她,也绝对可以重新站起来。
旁白:而且我…绝对会达成,自己所制定下的计划。
春希:「音乐会也好CD也好,必定会在约定日期内完成给您看」
旁白:因为,我们三人…
旁白:只要有心的话什么都能做得到,这在五年前就已经证明过了。
曜子:「在今夜0时之前,去把那孩子带到我面前来。然后…让她给美代酱下跪道歉」
美代子:「社长」
曜子:「如果超过时限的话,我就给各方面发中止通告。可以吧?」
春希:「………这样就足够了」
旁白:这一刻…最后的比赛开始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
雪菜:「………」
和纱:「我这样好吗,在这里做这种事…」
雪菜:「你指什么?」
和纱:「距音乐会开演只有不到一周了,真的不要紧的吗…」
雪菜:「啊啊,那个啊…没事,现在不去在意也可以的哟」
和纱:「现在还…。我说,你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雪菜:「就算我想去担心,那也是和纱决定要做之后的事情了哟」
和纱:「哎…」
雪菜:「到你做出决断为止,都不必去考虑那么麻烦的事情哟。怎么说时间还有一周的嘛」
和纱:「还有一周…才不是那样吧。考虑到各种准备花费的时间的话、时间已经根本不够用了吧…」
雪菜:「是这样的吗?我对音乐会啊CD录制啊的准备过程知道的不是太清楚呢」
和纱:「你啊…这样也能去唱片会社干广告公关吗」
雪菜:「我还只是刚入社一年的新人啊。因无知无责任失败会造成的损失已经预先从我薪水里扣除了的」
和纱:「…那么,就算失败也可以的吧?我在这里断言『我~就不做』也可以的吧…?」
雪菜:「嗯,可以啊」
和纱:「哎…?」
雪菜:「其实啊,对我来说。只要对和纱来说可以得到幸福,工作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可以的」
和纱:「………」
雪菜:「反正,我还只是个新入社员、就算要负责,也不会是什么大不了的责任。…估计,春希君那边也是一样吧」
和纱:「雪菜…」
雪菜:「所以呢,和纱只需要考虑自己的感受就可以了。就算你觉得放弃钢琴可以换来幸福,我也会全力去支援和纱那样的新生活的」
和纱:「………你故意的吧。什么都知道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雪菜:「…和纱你指什么呢?」
和纱:「知道我舍弃钢琴换来幸福,那样的道路根本不存在…」
雪菜:「………」
和纱:「知道一直以来只会弹钢琴的我…除了弹钢琴以外什么都做不到的我,已经没有其他的生存方法了」
雪菜:「和纱…」
和纱:「告诉我雪菜…我从此之后到底应该怎么做呢?」
雪菜:「没事的…和纱不用担心的」
和纱:「我的世界消失后…果然,就该轮到我自己消失了吗?」
雪菜:「没有那种事的啊。不会消失的啊…」
和纱:「那么,残留下来又能怎么样呢?一直孤独的在黑暗的世界中,抱膝缩成一团偷生吗?」
雪菜:「不会发生那种事的…和纱不会遭遇到那种事的啊…」
和纱:「好害怕,我好害怕…雪菜。我不想消失…可残留下来也很痛苦。自己的世界被破坏,被一个人残留我都讨厌啊」
雪菜:「和纱…和纱」
和纱:「呐,呐…告诉我雪菜。为了不从世界上消失我该怎么做才好?为了不让世界消失我该怎么做才好…?」
雪菜:「呜…」
和纱:「呜,呜呜…呜诶诶…呜…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只有我…总是我,会变成这样…」
雪菜:「不是的啊,和纱…不是那样的」
和纱:「哪里不是了啊…!不是已经谁也不在了吗!我所爱的人们,都已经…!」
雪菜:「那样的话再重新把他们叫回来就好!世界被破坏了的话,再重新创造一个就好了啊!」
和纱:「诶…?」
雪菜:「从头再来,就好了啊。那种事,和纱你做得到的。…上天,已经将那样的力量赐给你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迄今为止不是都可以做到的吗。你周围的世界,原本不就是你靠自己的力量的创造出来的吗」
和纱:「我…自己?」
雪菜:「因为你的钢琴声传达到了春希君心里…为了跟上你的音色,春希君他开始去弹吉他。然后,为了跟上你们的旋律,我才开始唱歌」
和纱:「啊…」
雪菜:「因为你让春希君进入了你的世界、他才能,将一度离开你的妈妈带回到你身边的啊」
雪菜:「和纱你周围的世界,就是这样完成的啊。全部,都是靠你自己的力量」
和纱:「我自己的…力量」
雪菜:「你的钢琴声,就是有那样的力量。是能将人与人联系在一起的,非常强大的力量啊」
雪菜:「从现在开始,你不就要一边和世界去接触,一边带去可以感动他人,可以将力量带给他人的钢琴声吗」
雪菜:「那样之后,和纱一定能得到很多很多重要的人的…」
和纱:「雪菜…」
雪菜:「不仅仅是和纱你的妈妈,不仅仅是春希君…还有更多更多,喜欢你的人,会来到你的世界中,和你在一起的哟?」
雪菜:「那样的话,那样的话、总有一天,我也能…」
和纱:「呜…」
雪菜:「一度从你的世界中离开的我…也可以再一次,回到你的世界中去…」
和纱:「别再说了!」
雪菜:「和纱…?」
和纱:「别再说了,不可能的。我,创造不出那么美丽的世界的!」
雪菜:「做得到的…和纱的话,做得到的啊」
和纱:「做不到的啊…我狭隘内心所创造的世界,连春希和我和雪菜,都无法同时共存的啊」
雪菜:「和纱…」
和纱:「因为,我,我啊…只要春希还在我身边,我就没法放弃他的!只要他还留在雪菜身边,我就会嫉妒雪菜你的!」
雪菜:「和纱………」
和纱:「……所以,离开我吧。将说这种残酷的话的我抛弃了吧」
雪菜:「我,不要」
和纱:「雪菜你,也无法进入我的世界的。就算是世界上只剩下我和雪菜你也罢…」
雪菜:「我不要…,我,想和和纱在一起」
和纱:「我也不想的…可是,可是…我爱春希他啊!我没法从你那里把他夺走啊…」
雪菜:「~呜!」
和纱:「我也讨厌离开母亲的啊。可是现在这两人都不在了…为什么这两人会被夺走的啊!」
雪菜:「呜,呜呜…呜呜,呜…呜…」
和纱:「可是雪菜你…有家人,有春希…独占着那么多的幸福…为什么我却连那幸福的一成都得不到的啊!」
雪菜:「呜,诶,呜,呜啊啊…啊,啊啊…」
和纱:「很差劲吧…?我啊,就是这么丑陋的啊!所以,我做不到的啊!」
雪菜:「和,和纱…。啊。呜,呜啊啊…和纱,和纱…」
和纱:「放开,放开我吧,雪菜…不要…不要………呜」
和纱:「不要让我一个人被排除在同伴之外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雪菜:「抱歉,都这么晚了。…已经睡了?」
春希:「不…」
旁白:怎么可能睡得下。
旁白:怎么说现在已经夜里11点46分了…离最后时限,只剩14分钟。
雪菜:「好像,给我打了好多电话呢、抱歉。今天一直把手机关着」
春希:「不,我才是…打破了我这边不主动联络的约定,对不起」
旁白:我相信雪菜。
旁白:她一定可以,帮助和纱重新站起来。她一定可以,将和纱带回我身边来。
旁白:只是,我没法保证那可以在今夜0时之前办到…
旁白:所以直到刚才为止,我才做了那么多不像样子的挣扎。
雪菜:「那么,结果是…嗯,估计我不说春希君也能明白的吧?」
春希:「啊啊,不过…已经,就算没有明确答复也不要紧了…」
雪菜:「嗯…就是这样」
旁白:可是现在…
旁白:雪菜的声音,态度,还有,她给我来电话这个事实本身。
旁白:都让我,明白到一件事。…看来,她终于成功了。
春希:「现在,你们在哪里?我可以去接你们吗?」
旁白:在0时之前将和纱带去事务所的约定,看来是无法达成了,不过这也还在时限误差范围之内吧。
雪菜:「啊…比起那个我有个请求。希望春希君你马上办妥」
春希:「嗯,我知道了。什么事都可以的」
旁白:因为,电话的那一头,一定有她在。
雪菜:「这里有个一直以来都以泪洗面的小孩子…所以,可以请春希君你伴奏一首催眠曲吗?」
旁白:有现在,一定已经重新站起来的那家伙在…
旁白:………
雪菜:「准备好了哦。现在,正在做调音」
和纱:「嗯,唔…」
雪菜:「只是,因为已经隔了很久了,绝对会弹的很差劲。这点还请你网开一面」
和纱:「那种事…怎样也好」
雪菜:「他都紧张死了哟。因为是弹给他所知道的对音乐要求最严格的人听呐」
和纱:「那是,什么意思…」
雪菜:「是弹给师傅…是弹给他最希望来听的人听啊」
和纱:「别…别开玩笑了。明明我主动拜托他时,怎么也不肯为我弹的」
雪菜:「好了啦,别再闹别扭了。我不是也说了会唱歌给你听的吗?」
和纱:「你,你啊…说回来,刚才你和那家伙胡说什么啊!什么催眠曲,谁是以泪洗面的小孩子啊!」
雪菜:「有意见的话就赶快别再哭了哟?来,笑一个和纱宝宝~」
和纱:「雪、雪菜!」
雪菜:「笑一笑吧,和纱…从此我们三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啊」
和纱:「…雪,菜」
雪菜:「五年前的那个约定,这一次,终于实现了哟」
和纱:「………」
雪菜:「…那边好像准备好了的样子。可以开始了吗?」
和纱:「…唱歌给我听吧,雪菜。就像昨晚那样」
雪菜:「知道了…」
和纱:「让我听听,春希所做的歌词、我所做的乐曲,还有你的歌声吧…」
雪菜:「那么就开始了哟。『传达不到的爱恋』…代替昨天的第一版,这是附带吉他伴奏的第二版」
和纱:「嗯…」
雪菜:「明天…就是再加上钢琴配乐的第三完全版了呢」
和纱:「唔…」
旁白:将电话调到免提模式,在听筒前摆好姿势,然后深吸一口气。
旁白:接着慢慢的拨动琴弦,开始弹奏久违的旋律。
旁白:两年前,我就曾这么演奏过…
旁白:为了将我的情感,传达给现在也守候在电话那一边的雪菜…
旁白:虽然起由,只是为了说得打动心仪的女孩这种难堪的动机…
和纱:「………」
旁白:那时候起,我就决定了。
旁白:无论多微小的舞台,我都不会再去登台。我的吉他,从此只会弹给雪菜听。
旁白:因为我的技术水平根本不足以弹给他人听。因为我无法弹奏的的更好。因为,我只会为雪菜她一个人弹奏。
春希:「………」
旁白:还有…
旁白:因为我不得不和教给我弹奏这乐器的人,从心中诀别。
雪菜:「…稍微,有点狡猾吧?就算弹错了,也不会被看见丢脸的样子呢」
和纱:「雪菜…」
雪菜:「可是呢…我就是被这样的春希君拯救的」
和纱:「唔…」
雪菜:「他将自己那颗被冻结的心,硬是去融化掉。…虽然这说法有点装模作样,但实际上,两年前真的就是那样」
和纱:「………」
雪菜:「所以,这次轮到我了,去帮助春希君最重要的…也是我最重要的那个人」
和纱:「啊、啊…」
雪菜:「其实,不由我来做这些事,对和纱来说才是最好的拯救方式」
和纱:「怎么会…不是的…我…」
雪菜:「可是,唯独那种事我不想它发生…请不要,把我排除在同伴之外,和纱」
和纱:「…雪菜、啊、啊…呜啊啊啊…」
旁白:正因为已经决定了只会弹给雪菜听,所以我的吉他,还是留有我对和纱的执着。
旁白:但是,我那份卑劣的纠缠,现在要为了雪菜,为了和纱干净地舍弃。
旁白:想要三人在一起…无论是我还是和纱,都最最喜欢…
旁白:那样的、雪菜五年来一直未曾改变的话语…
旁白:她已经用行动证明了,那都是五年来自己从未改变的真心。
和纱:「雪菜,春希…」
和纱:「对不起…让你们二人受苦了。对不起,让大家都受苦了」
和纱:「………真的很对不起」
和纱:「我做…我会,去做的」
和纱:「音乐会也好,CD也好…」
和纱:「这是为了雪菜。是为了母亲。是为了春希…」
和纱:「是为了我喜欢的人们。…是为了喜欢着我的人们」
和纱:「是为了将来。会来到我创造的新世界的人们…」
和纱:「我会拼尽全力的…去弹奏欢迎大家的曲子。请一定,请一定…要听听看吧!」
和纱:「总,总而言之…」
曜子:「………」
美代子:「诶…」
和纱:「迄今为止我如此任意妄为真是抱歉了!美代子小姐!」
美代子:「等等等等等等~!请不要这样和纱小姐!社长您快让她起来啊~!」
曜子:「啊~,她本人满意之前我也劝不动啊?而且也约好了让她给美代酱你下跪道歉的吧」
美代子:「所,所以说…为什么要特意在酒店大堂这么做的啊?至少也该先回房间里吧」
曜子:「那不就起不到任何惩罚作用了。不在大家眼前这么做可就没意义了哟」
美代子:「要是那些大家里有媒体的话可怎么办啊!?」
曜子:「那不就成了佳话嘛?」
和纱:「另外,也不光是为了道歉…这也是为接下来我还要继续更加的任性妄为才…」
曜子:「你看吧?美代酱」
美代子:「为,为什么要把决定权扔给我的啊!?」
曜子:「因~为啊,对我来说只要音乐会能无事顺利召开的话就没有任何问题了啊~」
美代子:「社、社长…」
和纱:「希望美代子小姐你能帮我调整一下音乐会的准备工作人员日程安排。可以的话,在尽量在今天之内做好」
曜子:「那种事什么都不要做不就行了吗?反正迄今为止你也都没发出任何指示给大家呢」
和纱:「然后我希望能在音乐会结束后马上与CD录音人员接碰头继续进行录制。具体雪菜会负责安排母亲只需要露个面就行了」
曜子:「啊~,那个只能拜托美代酱做了呢。因为我被禁止夜晚外出了啊」
和纱:「还有,希望能把录音室完全占用一周。…可以的话,要一天24小时全包下来」
美代子:「那个…嘛,我会去交涉看看的」
和纱:「对了,可以的话我希望用明火」
美代子:「…明火,是吗?」
和纱:「嗯。雪菜说了、电气炉什么的火力不足呢」
曜子:「…你们几个,到底打算在录音室里干什么?」
和纱:「合宿」
曜子:「………」
美代子:「………」
和纱:「我们三人已经制定好了所有行动日程。另外那家伙说了,每天把时间浪费在移动上很可惜…」
曜子:「………」
美代子:「………」
和纱:「事情大致就是这样,我必须立刻赶去录音室了。之后再有什么事情到现场去找我吧」
曜子:「…哈啊。稍等一下,和纱!」
和纱:「干嘛?已经没有时间了哦。这时要是迟到了有个家伙会阴险地责备人的」
曜子:「能赶得及吗?靠那种什么具体策略也没有完全就凭气势的做法…」
和纱:「…不知道吗?」
曜子:「什么?」
和纱:「我们三人一起的话,没有什么事是我们做不到的哦?」
曜子:「啊…」
美代子:「………」
曜子:「…和吉他君的说辞一样呢」
美代子:「………呜」
曜子:「该怎么说呢…真是年轻呐」
美代子:「………呜,呜、呜呜…」
曜子:「美代酱?」
美代子:「…太,太好了啊…、社长…和纱小姐她,和纱小姐她…」
曜子:「好啦,战斗还没开始怎么可以哭呢。…要是这个样子你接下来会很辛苦哟?」
美代子:「没关系的。一周的话…是这种上进的辛苦的话我会加油的。学和纱小姐那样,牺牲睡眠时间就可以…」
曜子:「别那么做的好…都这个岁数了」
美代子:「我的年龄世代比起<R社长|母亲>更靠近<R和纱小姐|女儿>那边啦!」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好了,既然所有成员“好不容易”全部到齐了,那么就开始举行小组讨论会吧」
雪菜:「请多关照~」
和纱:「就是迟到了20分钟而已吧…真是个阴险的家伙」
春希:「…到正式开始只有不到150个小时了啊?你知道这种时候的20分钟有多宝贵的吗?」
旁白:实际上,我光是说出这几句话就已耗掉所有的精力了。因为我与此同时需要去抑制因为想哭而开始抽动的鼻子。
和纱:「20分钟也只是20罢了。不过是吃一个汉堡所用的时间」
旁白:站在我眼前的和纱,虽然还是和离开我身边时一样,刻意避开和我视线相交…
春希:「都这个时候你还惦记那种垃圾食品。从现在开始,和时间一样个人体力的维持也是很重要的」
和纱:「汉堡只是个比喻而已吧。为什么你这人就是喜欢抓住这有的没的进行说教」
旁白:但她脸上的表情,却给人感觉非常好,让我不由得拿出轻微的坏话,还有讽刺的毒舌回应她。
雪菜:「总之呢,从今晚开始就由我来做营养管理了。所以放心吧,春希君。我绝对不会让和纱耐力耗光倒下的情况发生的」
和纱:「啊,啊啊…拜托了」
春希:「雪菜…」
旁白:而雪菜她…
旁白:和那时一样,以新加入主唱的立场,带着让人无法理解的快乐表情,笑呵呵地看着我与和纱二人争吵。
雪菜:「…嘛,睡眠不足的问题就请和纱你自己克服解决了哟?」
和纱:「作为对策我已经买了一大堆咖啡了没问题的」
春希:「你说咖啡…是指这包装上面写着每100毫升就蕴含80卡路里的咖啡“口味”饮料吗?」
和纱:「…很能补充营养的吧?」
雪菜:「好了好了,赶快开始吧春希君。离音乐会正式开演,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吧?」
旁白:明明和那时已经不同,她已经是我们的中心,是和整件事关联最深的立场…
春希:「啊,啊啊,没错。确实如雪菜所说…」
和纱:「明明没时间没时间啰嗦个没完的家伙,却在那里无意义的浪费时间不停,真是典型的反面教材」
春希:「这都是因为你迄今为止一直磨磨蹭蹭的错吧!自己把时间削减到勉勉强够用事到如今还说…」
雪菜:「所以说,两人不要再吵了啊~!」
旁白:大家,其实心里都明白。每一个人其实都只是在假装很轻松。
旁白:全都拼了命去忍住哭出来的冲动,做些在旁人眼中看来完全是无聊之极的傻瓜举动。
旁白:即便如此,我们还是在心中暗暗发誓绝不露出自己的真心,只是用尽所有手段,去扮演五年前的我们。
旁白:就像,我们三人第一次在第二音乐室齐聚一堂时一样。
旁白:等等…?
旁白:那时好像有四个人来着?具体情况已经记不清了。
旁白:………
春希:「这是我编排的,到开演当日为止的日程安排。按30分钟为一段做标准分段的」
旁白:我一边说明,一边将今早刚打印好的A4纸放在两人面前。
雪菜:「好详细~…」
和纱:「你也太夸张了吧。别这样故意把你那偏执狂现出来传染我们啊」
春希:「…白天和唱片录制工作者一起录制CD。晚上用做音乐会的练习时间。基本流程就是这样」
旁白:各种繁多的反对意见我统统无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速度。
春希:「每天,还是会有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前提是当天的工作预额可以全部完成」
旁白:我知道这份日程安排很严酷。也知道自己绝对会被怨恨。
旁白:所以,首先要让和纱自己切身感受到并自己说出『没有睡觉的时间了』这种话才行…
春希:「如果当日得出的成果无法让人满意,就只有先削减睡眠时间了。所以,其他时间必须有计划的…」
和纱:「喂,给我等一下!洗澡时间怎么连一小时都不到!而且还被算进移动时间里!」
春希:「诶?你对那个感到不满吗?」
雪菜:「还不知如此…这上面写着每两天才能洗一次…这都是什么啊?」
春希:「不是,那个…不过是一周时间而已吧?我也没什么时间悠闲泡澡的啊?就是借会社的浴室随便冲一下而已」
和纱:「你这人,把女人的身体当做什么了…」
春希:「不是,因为…反正这里就只有我在不是吗,就算多少有点蓬头垢面也…」
雪菜:「………」
和纱:「………」
春希:「诶,怎?怎么了?」
旁白:两人都是一副逆鳞被碰到的表情…
雪菜:「………」
和纱:「………」
春希:「…二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吗?」
旁白:看起来,计划书一下子就触礁了。
旁白:结果…
旁白:作为洗澡改成每日都有,且每次要延长30分钟的代价,睡眠时间又再被缩短了30分钟…
旁白:………
春希:「给,这是CD收录曲目的一览表。这上面所有的曲目,雪菜会社的人都已经点头通过了的…」
和纱:「…这是,什么东西」
旁白:看着我递出的日程表后下一张A4纸上的内容,和纱又一副恨不得扑上来咬死我的样子。
春希:「很难吗?我好歹、都是以你获得过实绩的曲子为中心选曲的」
和纱:「还说什么实绩,这不都是我上次音乐会时弹的曲子吗」
旁白:不过,她这次的咬人冲动,倒不像刚才那样那么出乎我的意料…
春希:「…顺便说下追加公演的曲目也有八成是上次的曲子。来,这是那边的一览表」
雪菜:「呜哇…该怎么说呢………那个,这两张表哪里不同了啊?」
春希:「这里的第三首曲子。只有这首CD的曲目没有收录的吧?」
雪菜:「啊,真的…像找错游戏的题目一样不显眼呢」
旁白:对古典音乐什么也不懂的我,却敢为和纱制定曲目名单,说白了,就是这么回事。
旁白:追加公演,曲目较上一次音乐会没有任何变化。迷你专辑,也只从音乐会的曲目中的选曲。
和纱:「…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搞出这么烂的曲目表的?是母亲要你这么干的吗?」
春希:「不,是我的提案。曜子女士她只是说『我们自己决定就行』而已…」
和纱:「啊啊,难怪呐…难怪,会这样…」
雪菜:「呐,到底怎么了?」
和纱:「我告诉你,雪菜…这家伙啊,这是在让我偷工减料啊」
雪菜:「哎…?」
春希:「不对,我在追求效率。为了能在一周内拿出样子上多少过得去的东西,才做这种选择…」
旁白:我自己也为此烦恼不已…
旁白:但考虑到现在的具体现状,我也是有无论如何也不能退让的底线…
旁白:………
春希:「所以我不是说了好多次的吗!现在我们最大敌人就是时间不足」
和纱:「你自己才是我说了多少次也不听!唯独这一次我决不能搞任何偷工减料的行为」
春希:「这不是偷工减料,是效率化!所以专辑不必说,追加公演也不能换新曲。不,要是无论如何也不行的话最多可以换一首…」
和纱:「不行全部要换成新曲子。上次让我落得个音乐会大失败下场的曲子不吉利。我不想弹第二次」
春希:「真要是那样不是更不应该逃避的吗?」
和纱:「总之,这种做法太无趣了。我才不干呢」
春希:「你弹奏不是光为了有趣有意思吧。认清现实啊」
和纱:「自己的心情是否感到快乐会影响到演奏心态的吧!你对艺术家的事什么都不懂!」
春希:「我当然不懂因为我是外行啊!虽然我确实什么也不懂,但是考虑到你的现状也只能这么做了啊!」
和纱:「………」
春希:「………」
雪菜:「那,那个…二位,你们都先冷静」
旁白:变成现在这样的事态,我事先也多少有预料到。
和纱:「这可是前往我的…新世界的…欢迎之曲的啊…」
雪菜:「和纱…」
和纱:「这可是将新的我展现出来的演奏。怎么能在这种时候偷工减料的啊…」
旁白:而且,我也明白和纱现在那种向前看的心情,是非常非常,尊贵的东西。
旁白:可是…
春希:「所以说现在拿出完成度低的东西是无可奈何的吗…」
旁白:我已经,再不想看见了。
旁白:在昏暗的房间中抱膝缩成一团消沉的和纱。
旁白:因为好容易生出的希望之芽又一次被践踏,而就此崩溃的和纱。
春希:「这一次就不要求新求异了。那些空缺的部分用高质量的既有之物来补完吧」
和纱:「为什么你从一开始就放弃标新立异和高质量共存的?我是会为了妥协而去演奏的人吗?」
春希:「可是,可是,一切都有限度的啊!」
和纱:「你是说我会失败吗…?你是说认真起来的我,也没办法将不可能的事变为可能的吗…?」
春希:「和纱…」
旁白:所以,我的安全底线现在开始稍稍松动了。
旁白:这次我所追求的只是“成功”,而不是“非常成功”。
旁白:那样的选择,才真正是为了和纱好…
和纱:「以前,你…不也说我是个天才的吗?不是因为我『什么都做得到』,而惊讶不已吗?」
春希:「啊啊,与其说是天才根本就是神了…到现在我还崇拜着呢…」
雪菜:「应该是永远的女神,才对呢…就算很不甘心,我也很崇拜呢」
和纱:「既然这样,既然这样…你就对神的告示,多相信一点啊…」
旁白:我是该相信和纱呢。还是该相信为了保护和纱而做出的,自己所下的判断呢。
春希:「可是,和纱…这一次,我们三人,是没法一起分享最后的欢笑的啊…?」
雪菜:「春希君…」
旁白:那时候,是我们三人一起登上舞台。
旁白:可是,现在…
春希:「我和雪菜,一定会拼劲全力来支援你的。…但是,也就只能做到支援的地步」
和纱:「那是,什么意思…」
春希:「当你累到动不了的时候,已经没有我的吉他。没有雪菜的歌声去为你遮挡了啊…」
和纱:「………」
旁白:去迎接观众鼓掌喝真,或是责难嘘声的,都只有和纱一个人。
春希:「不管有多辛劳,多痛苦…接下来,就只有你没有时间休息的啊」
旁白:所有的负荷…冲动也好反动也好,都只有靠和纱一个人接受。
春希:「所以,所以,我才…」
和纱:「………你在说些什么啊?」
春希:「哎?」
和纱:「为什么摆出一副全都是别人的事的样子?你们两个,肯定也没有休息时间的吧?」
春希:「………诶?」
旁白:不,所以说…
旁白:『因为和纱只有一个人,所以不能勉强你到那种地步』本来这对话的走向应该是朝这个方向流动的…
旁白:………
和纱:「…好了,专辑的收录曲就决定是这种感觉了。母亲不也说了『我们自己决定就好』的嘛」
春希:「………」
雪菜:「………」
和纱:「虽然不知道春希都对母亲说了些什么、但这可是冬马曜子OFFICE的正式决定。…如果开樱社的不点头,专辑这事就免谈了」
春希:「………………」
和纱:「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小组会就到此为止」
春希:「………………………等等」
和纱:「是吗,NG啊。很遗憾,雪菜。看起来专辑的企划要泡汤了」
雪菜:「诶? 啊…」
春希:「我说等等不是那个意思!啊,不是,但是那个果然还是NG了吧!」
和纱:「嗯?怎么了?我说了很好好弹奏的吧?」
春希:「那个,确实你会好好弹的?会好好弹的,可是,那个是…」
旁白:和纱口中所提出的专辑收录曲…不,应该是候补收录曲、和预想的一样,是和我的候补曲似是而非的曲子。
春希:「这已经不能算作冬马和纱的专辑了吧…」
雪菜:「春希君…」
旁白:整个企划本身,已经变身成可以用晴天霹雳来形容的超企划了…
和纱:「你们两个…只不过,是为了能对我接下来的活动指手画脚,才弄出这个企划来的吧?」
春希:「说指手画脚…你啊…」
和纱:「可别以为,到最后都可以按照你们的计划顺利进行哟?我才不管什么备受期待的新人编辑掀起话题的美女广告公关小看我这个孤高天才钢琴家可是要吃苦头的…」
春希:「事到如今太勉强了啊!先不提还在现役活跃的雪菜,对我来说负荷实在高过头了吧!?」
雪菜:「………」
和纱:「没错、不管有多辛劳,多痛苦,接下来,估计只有你可能连时间休息都没有的吧」
春希:「那种事没意义的吧!能对谁有好处的啊!?」
和纱:「你觉得会是谁?」
春希:「我哪知道啊!」
雪菜:「………」
旁白:虽然,也可能足以成为话题。甚至有一部分狂热份子(朋),会高兴的狂喜乱舞。
旁白:但是大部分冬马和纱的FAN们肯定只会歪着头困惑的提出『这是什么?』的疑问吧…
和纱:「我说,春希…至少在这里就有一个人不是那么想的哟?」
春希:「在这里就…所以说你在说些什么………唔!?」
雪菜:「………」
旁白:不妙,不妙…
春希:「雪、雪菜…?」
雪菜:「春希君…」
春希:「那,那个啊…我们两个,都已经是社会人士了吧…?」
雪菜:「好像很有趣呢…」
春希:「………」
旁白:啊啊,果然…
旁白:雪菜的无责任感,五年前她就证明过了。
雪菜:「呐,去做吧!………再三个人一起,去当大傻瓜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
旁白:而她根本的地方,到现在也没变过。
旁白:就算『虽然很有趣但也很麻烦』的事落到她自己头上,到最后她还是会因为有趣选择拼命努力去将其完成…
雪菜:「啊,可是这样真的好吗?和纱」
和纱:「这是我的专辑吧。没有人可以说三道四的…」
春希:「等等,等等,等等!这可是要拿到全国书店去卖的啊!?初版○万本的啊!?」
和纱:「你们两个,以前曾经有一回,再次组队出演了吧?把我一个人抛下,擅自登台唱歌了吧?」
旁白:真不敢相信。变成这种想象范围之内最糟糕的结果了…
和纱:「这一次,峰城大附属轻音乐同好会。………就完全再次组队复出了」
旁白:不,是超出我想象范围的,最糟糕过头的展开。
男性录音室职员:「早上好~…啊咧,已经有人了」
女性录音室职员:「哎~,可是确实是说这边15点才开始的吧」
录音导演:「提前来用功的吧。比起那个为什么隔间里会有睡袋?」
女性录音室职员:「地板上还铺着野餐垫布…」
男性录音室职员:「刚才我在休息室看见有个煤气灶放在里面」
录音导演:「喂,那东西是违反消防法的吧」
雪菜:「各位早上好~!对不起不知道大家已经来了。我马上把这里收拾干净」
男性录音室职员:「啊,早上好~」
女性录音室职员:「早上好~」
录音导演:「小木曾妹子,为什么你会来今天的现场的?」
雪菜:「啊,非常抱歉山口先生。星期天还这么急匆匆带工作来…因为离正式录制已经没几天了」
录音导演:「不,那倒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这地方的气氛怎么这么古怪啊?」
雪菜:「有吗?可是,大家总是这样真用这里的吧」
录音导演:「真用者完全没有从录音室里出来的意思啊。…不如说对方在里面练习地越来越热衷了」
男性录音室职员:「留宿装备已经充足到在这里呆到什么时候都没问题的程度」
女性录音室职员:「还有,这隐隐约约的咖喱味道…」
雪菜:「啊~,其实她就是参与这次做的艺人…不,应该是参与这次制作的多名艺人们之一…」
录音导演:「嗯,可是怎么听里面现在弹的都是古典音乐吧?那和我们负责担当的…」
女性录音室职员:「…?」
雪菜:「诶诶,确实现在弹奏的是古典没错,这一部分我们还请了其他团队来做录制的…」
录音导演:「…那个,我还是听不太懂呐。可以用大家都明白的说法从头好好说明吗?」
雪菜:「诶诶,所以说现在得先讲解一下…」
女性录音室职员:「啊,啊~!是冬马和纱!」
录音导演:「哎…?」
男性录音室职员:「诶?骗人的吧?嗯~?………啊,真的是」
雪菜:「是的,嘛…就是这么一回事了」
录音导演:「哎~,哎呀?那就是,不久前来日本的…冬马曜子的女儿?什么,这次的工作就是为她录制?」
男性录音室职员:「啊~,说起来确实有这么回事呢。她的主题杂志要附带迷你专辑”」
女性录音室职员:「就是那本和写真集没分别的杂志所附赠的那个?」
雪菜:「…抱歉,这种说法请不要让开樱社的担当职员听到啊」
男性录音室职员:「现在,她可比那些不像样的艺人们更引起话题吧?明明到目前为止不管怎么向她提出邀请都不会给出反应的,怎么又突然却主动跑来兜售自己了…」
录音导演:「其实这都是小木曾妹子的功劳吧?这下业务那帮人脸丢大了…」
雪菜:「没有啦,那个………很抱歉」
女性录音室职员:「哇~,不过她真的好漂亮啊…说她是演艺明星都有人信吧」
录音导演:「嘛,我们的广告小姐也不输给她就是了」
雪菜:「咳,咳咳!好了,那么可以开始具体洽谈了吗?因为内容非常复杂我就按顺序一样一样具体说明吧」
男性录音室职员:「啊,那么我去叫冬马和纱本人过来吧?」
雪菜:「啊啊,不用的。这些事已经全权交由我来代理了」
录音导演:「不是,那个…难得能见到的艺术家人士,所以我们想和她熟识一下…」
雪菜:「非常抱歉。冬马和纱她,其实是很不擅长和人打交道的真型。还有…」
录音导演:「还有,什么?」
雪菜:「参与这次录制的艺术家,其实现在这里也有一个」
旁白:………
和纱:「看又弹错了」
春希:「我,我知道啦」
和纱:「啊~啊,这次彻底走调了」
春希:「那,那是因为你那边越弹越快才…」
和纱:「技艺也好狡辩的说辞也好都和以前完全一样呐春希。你啊,真的是一点才能都没有」
春希:「………」
和纱:「怎么了?被我说中事实所以恼羞成怒了?」
春希:「…和纱」
和纱:「嗯~?」
春希:「…从头,再来一次」
和纱:「好的好的,多少次都行」
旁白:深深触动我内心的强烈既视感,让我的手指不由得停止了下来。
旁白:听到和纱『和以前一点没变』的台词时,我几乎要脱口叫她“冬马”。
和纱:「你啊,就算有过空白期弹得也太差劲了吧」
春希:「我都说了已经不打算再弹了的…」
和纱:「连一般的外行人都能弹的更好哦。至少比我几天前第一次听到时你弹奏的吉他要强得多」
旁白:<F16「那连外行人也不如的吉他听到呜呜直哭的家伙还…」>
和纱:「我说了赶快弹的吧,快弹!有功夫说些有的没的先给我把手指动起来!」
春希:「我知道了啦…」
旁白:她听到了啊…不愧是专业钢琴家的听力。
和纱:「在这五天里不达到多少可以让人一听的程度可不行。已经没有时间了啊」
春希:「没错,是已经没有时间了。那么,为什么你要提出这么勉强的要求啊」
和纱:「勉强?」
春希:「要三人合奏一首曲…收录在迷你专辑里而且还得是全新的曲子」
和纱:「………」
旁白:战斗开始前我就已经知道胜利的条件非常严酷了。
旁白:可是,和纱居然自己又把难度进一步提高这种事,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测…
春希:「你一个人走钢丝已经够危险的了,居然还把我和雪菜拉来一起表演骑自行车走钢丝,你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和纱:「你讨厌,和我一起登上舞台吗…?」
旁白:和纱所提出的,候补专辑收录曲目。
旁白:曲目名单上所写的最后一首曲名…不,那真的能叫做曲名吗…
旁白:『曲名未定』
旁白:演唱 小木曾雪菜作词 北原春希作曲 冬马和纱
旁白:演奏 峰城大附属轻音乐同好会
春希:「…并不讨厌,只是觉得太乱来了。算了,就交给我吧」
和纱:「啊…」
旁白:真的是…和当年最后一周时所感受到的完全一样的高扬感现在充满了我的全身。
春希:「五年前,是你帮忙实现了我的那乱来要求。所以这一次,你的乱来要求该由我来帮你实现了」
和纱:「…春希」
旁白:五年前…
旁白:开始创作新曲也好、让和纱去演奏各种乐器也好,还有最重要的,将让和纱搀和进整个活动也好。
旁白:还有,让已经支离破碎的同好会,硬是登上学园祭的舞台进行演出也好,造成这所有一切事态的元凶都是我。
春希:「…雪菜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都只会一个劲怂恿『去做吧去做吧』,一点没改变过」
旁白:所以这一次,该我来保护和纱了。和雪菜一起,保护她…
和纱:「呵呵,没错呐。那家伙,那时满嘴每人尽力而为就好,结果只有她一个人什么辛苦都不用付出」
旁白:那正是,我心中的梦想…
春希:「啊啊,仅仅是快乐地享受那种紧张情况而已。只要能让她尽情地唱歌其他怎么都行」
旁白:再不必痛苦,再不必挣扎,再不必犯下错误、为了让终于走到这地步的,每个人都能得到幸福的战斗的胜利我要…
雪菜:「久等啦~。饭菜准备好了哟~」
和纱:「………呵」
春希:「啊哈哈…」
雪菜:「…怎么了?为什么看到人家的脸就笑了起来?」
和纱:「嗯?不是,啊哈哈…只是觉得,雪菜真的是好可爱啊~」
春希:「不愧是是峰城大附属选美大赛三连霸的偶像我们二人正对此赞叹不已哟」
雪菜:「…虽然不知道你们到底在说些什么,但你们二人是在捉弄我这点我是很清楚了」
旁白:拼尽我全部的力量。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呼啊啊啊啊~。太阳好黄啊…」
春希:「不要把这种台词大声说出来啊会招来各种误解的…」
旁白:差不多两天没在太阳下活动的雪菜,像朵向日葵一样,对着太阳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
旁白:星期一…对于合宿中的我和雪菜来说,是需要跨过名为上班的障碍的日子。
旁白:…嘛,反正这都在最开始的预测之内,只要和纱今天也能专心保持练习,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雪菜:「果然连续熬夜有点不行了呢…连这么微弱的日照都能叫我睁不开眼了」
旁白:只是,得赔上我们的睡眠时间…
春希:「是吗?我可是还一点问题没有」
雪菜:「…比起这次春希君的工作,我更担心你将来的健康了」
春希:「没事的。我还年轻嘛」
雪菜:「说这种话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倒下去了哟~?不从现在开始好好消除疲劳可不行的啊」
春希:「嗯…我知道了。下个月开始我会注意的」
旁白:与听过就算随口回应的口气相反,这对话中雪菜那份担忧深深沁入了我的内心。
旁白:有朝一日,那份担忧会不只是我自己、连为我而劳苦受累的所有人,都一并列入操心对象的范围吧…
旁白:到三个月前为止、我还不会有这种只顾自己方便的想法。
雪菜:「今天几点能回来?」
春希:「我想想…因为初校不做完不行,所以到8点之前可能都回不来了」
旁白:虽然现在,因为这样的想法太过自私加上状况严酷我也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就是了。
雪菜:「我如果努努力大约6点就能回来。午后开始要去跑外勤,结束后我就直接回<R合宿地点|录音室>了」
春希:「知道了。…上班时要努力不打瞌睡啊」
雪菜:「毕竟已经和大家约好了呢。我们的任性行动绝对不给周围的人添麻烦」
春希:「…尽可能,吧。怎么说都已经添过麻烦了」
雪菜:「呵呵,对呢。那么,我出发啦。春希君你也要加油啊!」
春希:「啊啊…你去吧。晚上见」
旁白:还有5天。我们都要真出全力。
旁白:来回应和纱的全力、我们彼此,已经这样立誓了。
旁白:………
浜田:「混账东西!在这么紧紧张张的时期居然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春希:「呜…非常抱歉」
旁白:…谁知到,我才刚刚发过誓、就马上得面对这种被质疑是否出全力都不需要的事态了。
浜田:「你以为现在还能找到设计师吗!截稿日期可就是这个周末啊!?」
春希:「…我会想办法的」
浜田:「怎么想!直接真用简易光盘套做包装吗?」
春希:「不…那还不至于」
旁白:可是,那也是自作自受…就像浜田先生指责的一样,我犯下的错误实在太过低级了。
旁白:居然忘了准备迷你专辑的封面设计…
浜田:「那你想怎么办?我先说好我可不会再给你提供更多的支援了哦?现在搞成这样全都怪你自己的暴走行为」
春希:「是的…」
旁白:就算只是杂志附赠的CD,我也不能让冬马和纱在日本的第一张专辑,装在简易光盘套里发售。
旁白:…算了,再埋头在被斥责的打击里也没有任何好处。
浜田:「不是说是的就行了,我是在问你具体的解决办法。也就是到截稿那天为止你都打算怎么做」
春希:「那个…请再给我一些时间检讨一下」
浜田:「都这个时候了你居然还敢说这种话,你小子,最近也太嚣张了吧」
春希:「………」
旁白:无话可说正是形容现在的我…
浜田:「一点不事前商量全都是事后报告,连这边给你的忠告也一概无视」
春希:「…非常抱歉」
旁白:确实,我实在得意忘形了。
旁白:因为可以为了和纱行动。因为有雪菜陪着我一起努力。
旁白:因为对那份令我欢喜的责任感投入过头了,得我们三人的行为偏离了日常常识好多。
浜田:「…听说明天早上,网站就要更新了。你还拿不出对策来到时就只能动用简易光盘袋。装上张标题LOGO都没有的白面CD」
春希:「那怎么可以…」
浜田:「那你的意思是把杂志发售日期延后一周?臭小子你很厉害嘛,连我都不敢说这种话呢」
春希:「………呃」
浜田:「你可以走了。想挣扎抵抗的话就尽管挣扎到明天去吧」
春希:「…谢谢您。我先告辞了」
旁白:………
木崎:「………」
铃木:「………」
松冈:「………」
浜田:「………哼。真是个大笨蛋」
木崎:「…浜田先生」
浜田:「啊~,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所以你什么也不必说了」
木崎:「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可以,找来封面设计师的哦?如果支付特急额外酬金的话这周还是赶得及弄出封面的」
铃木:「啊,要不然干脆让我来设计吧?虽然没法做到专业水准啦…」
松冈:「啊,那我就来给铃木小姐帮手好了。只要不耽误画报本刊的出版工作就没问题的吧?」
浜田:「不行!无论哪一个都不通过!你们几个太宠北原了」
木崎:「那是因为,平时他帮了我们很多忙嘛」
铃木:「因为他是画报之子嘛」
松冈:「是唯一的后辈嘛」
浜田:「行了,你们就别插手了。偶而受点挫折对他也有好处。那小子就是到目前为止过得太一帆风顺了」
木崎:「可是,那种认真的人一旦受到重大挫折也可能就再起不能了啊」
铃木:「这是第一次大型工作呢、他在里面投入的心意也很强吧」
浜田:「所以说不要紧的。………备用的封面设计已经准备好了」
松冈:「…啊?」
浜田:「接下来只要定下标题和LOGO就可以完成了。…虽然未必会符合那小子的要求,但做到这一步他也没话说了吧」
木崎:「浜田先生…」
浜田:「嘛,要是我是白费功夫就更好」
铃木:「这算啥啊?该出手时还是可以做的很好的嘛浜田先生!」
松冈:「不愧是我们敬爱的上司大人!可是,那您直接告诉他不是更好吗」
浜田:「木崎也说了吧?那小子可能很脆弱经不起太狠的挫折。所以、像这样适可而止的挫折就刚刚好了」
木崎:「浜田先生…」
铃木:「该不会这是麻理小姐的指示吧~?我开玩笑的啦,啊哈哈…」
浜田:「别看不起人!我跟那家伙通气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准备了!」
松冈:「您这说法就等于承认是了啊…」
旁白:………
春希:「非常抱歉!我连封面设计的工作都弄来了」
雪菜:「我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对不起,我也是同罪」
和纱:「………」
旁白:看着录音室中并排下跪道歉的两人,和纱满脸再明显不过的惊呆火大表情。
春希:「总而言之,我们今夜要忙于封面的设计工作了。吉他的练习虽然会延误,但我一定想办法赶上录制!」
雪菜:「啊,虽然说是设计但因为是由我来做的、那个,可能无法做出什么太艺术的东西…」
春希:「顺便说下负责后期加工的是我,所以可能看起来会更加外行了…」
雪菜:「不,不过这不也挺好?这样才有『我们的』专辑的样子嘛!」
和纱:「………」
春希&雪菜:「…非常对不起。请饶恕我们吧」
旁白:放在一旁的家电制品堆成一座小山。那是还没打开包装的复印机打印纸打印墨水。另外,还有设计软件的合集包。
旁白:被浜田先生赶出编辑部后,我第一时间联络了雪菜,然后赶在家电店关门前买回了这些东西来。
旁白:…一共花费了多少已经不想去回忆了。毕竟是距离会社给予经费底线的只剩下很微妙差距的花销。
春希:「所以,今晚的日程表是这样的…首先由我花费一小时把这里的器材准备好」
雪菜:「这期间我要设计好封面原图。…具体什么时候能拿出成果我也不知道,暂时,定下了两小时内完成的目标」
春希:「然后由我来把图样扫入PC进行加工。这期间,雪菜把LOGO设计出来」
雪菜:「然后再交给春希君做最后的合成,争取在明天早上前把一切搞定」
和纱:「………」
春希:「…我们知道这些都还只是我们的一厢情愿,但现在就请您先息怒吧?」
旁白:可不管我这么低声下气的说话也好,殷勤恳切的说明也好,和纱的表情都毫无变化。
旁白:只是一直,满脸不高兴的抱着臂,来回瞪着我和雪菜,嘴也紧紧的蹦成一条直线。
旁白:…会发火也是当然的。因为一再强调要遵守既定日程的我本人,却干出这种大幅打破日程表的事来。
和纱:「…那么?」
旁白:然后,当我以为和纱终于要带着满腔的怒火,开口说出沉重指责的时候…
和纱:「我又该,做什么呢?」
雪菜:「做…什么?」
旁白:虽然确实是很沉重…但那是为了向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吐槽。
和纱:「设计由雪菜来,加工交给春希…那么,我到底该干什么,你们完全没提到啊」
春希:「不是,你的话预定不变啊。继续去练习…」
和纱:「为什么你们两人干着这么好玩的事情的时候,我却不得不去练习啊!?」
雪菜:「和纱?」
旁白:…还有,沉重的仅仅就只是她的口吻而已。
和纱:「你们太狡猾了吧!还要让我说多少次?为什么把我排除在外啊……」
春希:「诶?诶?」
旁白:和纱确实很生气。
旁白:可是,那气愤的理由、却和我们所想定的多少有点偏差…
雪菜:「和纱你会帮手吗…?」
和纱:「那是理所当然的吧!这可是我的专辑哦?」
旁白:不如说,根本是南辕北辙了。
春希:「不是,可是你的钢琴练习…」
和纱:「我会去弹啊?会弹的谁也无话可说的啊?就算曲子完成了如果我觉得不行也会全部重来啊?会毫不妥协的啊?」
雪菜:「………」
和纱:「…明白的话就赶快开始准备器材吧。离正式开始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哟」
春希:「………」
旁白:不,所以说啊…你不要像这样陪我们闹赶快去练习啊…
旁白:………
春希:「啊咧…这条线该连到哪里…?」
雪菜:「哇~,好可爱!好棒,这张照片真是太可爱啦和纱!」
和纱:「当着本人的面不要说这种话…雪菜你老是这样」
春希:「我,我看看,这条是这样过来的,要这么接…」
旁白:虽然装出平静的样子继续着准备器材的工作、但我已经没办法止住全身涌出来的冷汗了。
雪菜:「如果不能夸赞美好的东西美好,艺术也无法成立的吧?」
和纱:「说到底,那是抓拍照片吧。这种东西拿来登载杂志上太古怪了吧」
旁白:和纱把校对的杂志文稿和初校的印刷样品抢去了,当那些东西被雪菜看到时,我的运气就到头了…
雪菜:「可是看上去又可爱又漂亮啊,又这么的自然。真的是非常棒的表情啊。比上一次作为画报封面的那相片拍得好太多了」
和纱:「连专业和外行的差距都不明白啊…雪菜,你的艺术感性果然很古怪。设计交给你没问题吗?」
雪菜:「不不,我能看明白的」
和纱:「所以说,拍这张照片的摄影师可是个大外行啊?」
雪菜:「我明白的不是拍照的技术…而是两名摄影师,对<R拍照对象|和纱>爱情深度的差距啊」
春希:「啊~!?」
和纱:「………」
雪菜:「外行摄影师先生…他对和纱的爱情,全都表露出来了啊」
和纱:「那种事…外行怎么能看得的」
雪菜:「我能,算是外行吗?这照片上的模特和还有拍照摄影师,我觉自己可以算是他们的痴迷者了」
和纱:「………呜」
春希:「我说你们两个赶快去弹琴!去做设计啊!」
旁白:就是这样…说到合宿的话,一定会变成这样…
旁白:不管怎么逼近体力和日程表的界限,到了晚上莫名其妙的就会玩闹起来。
旁白:同伴们一起大吵大闹,搞热气氛,结果,弄的正事一点没有进展…
和纱:「不是的…」
雪菜:「嗯…?」
和纱:「雪菜,你还是搞错了」
雪菜:「是吗…?」
和纱:「因为,要真是爱成那样的话…为什么还会把属于两人的秘密,全部说给其他女人知道」
春希:「………呃」
和纱:「为什么会去其他女人那里寻求帮助。…为什么,不自己来帮我」
雪菜:「你嫉妒吗?」
和纱:「…」
雪菜:「你憎恨,那个被拜托的其他女人吗?想把那女人揍飞吗?」
和纱:「…不要,再提这个话题了。都已经结束了」
雪菜:「我可是,嫉妒的很呐。…在听到二人的秘密的时候」
和纱:「雪菜…」
雪菜:「对着被他如此爱着的你,发自内心的,感到憎恨呐」
和纱:「………」
春希:「………」
旁白:然后,说到合宿,一定会有这个…
旁白:不知不觉,开始讨论在意异性的话题,喧闹的气氛,也慢慢变得沉寂…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我说,春希君。怎么突然变成一片漆黑了啊」
春希:「抱歉…看来是保险丝烧断了」
旁白:看起来多插头板是不能再用了。
旁白:………
雪菜:「这种感觉…怎么样?」
春希:「唔~嗯…」
和纱:「………」
雪菜:「…抱歉。这个也还是作废吧」
春希:「诶?啊,不是!我并没有说这个不好…」
雪菜:「嗯,和纱也好春希君也好都什么也没说。…不用直接说出来我也知道不行了」
春希:「唔…」
和纱:「嘛…」
雪菜:「到了第8张我也能明白你们的反应是什么意思了。…啊~啊,我还真是缺乏感性啊」
春希:「不是,没那种事…不如说是审核的一方没有眼光的…」
雪菜:「啊~啊,还是稍微休息下好了~。补充点咖啡因吧~」
旁白:雪菜一边大大抻了一个懒腰,一边从旁边成堆的罐装咖啡中拿了一罐。
旁白:当然,是和和纱的饮品完全不一样的无糖黑咖啡。
雪菜:「现在,几点了?」
春希:「夜里3点…半左右吧?」
雪菜:「这样啊…两个小时完成设计什么的,果然只是个妄想啊…」
春希:「不,没那种事的…」
旁白:不管怎么说,雪菜可是保持了每次只需要30分钟就完成一张设计原稿的设计速度。
旁白:只是,那些原稿一张也没得到OK通过。
雪菜:「如果照春希君说的,不要再玩了赶快开始设计就好了呢…」
和纱:「那是把游玩道具带来的春希不好。雪菜没有什么需要在意的」
春希:「那些是工作的资料。你这家伙,好好看清楚内容啊」
旁白:雪菜的懊悔,正如和纱所言完全没有道理。不管怎么说,从她正式认真开始设计工作到现在,已经过了差不多四个小时了。
旁白:原本,就算尽早开始也未必能保证可以尽早结束的。一次就成功,还是连续百次都无法成功的情况,都可能会出现。
旁白:而且现在,还是审查员绝不会对外行人有丝毫通融,允许有任何『妥协』的麻烦现状…
雪菜:「…好咧,休息终了。这样又能努力一会啦~!」
春希:「不用那么着急也可以的。稍稍去睡一会吧?」
雪菜:「可是…明天上午官网就要更新了吧?如果到时还不把封面决定好就不妙了啊…」
春希:「所谓的上午,是到正午12点为止都算的。所以时间还很充裕」
旁白:即便如此,到了现在这个时段,每个人都开始感到焦躁了。
旁白:我们是不会用妥协之类的说辞的。
旁白:只是觉得,迄今为止被废弃的那样设计,真的就全都不行的吗。
旁白:陷入这样,为了否定而做否定的…负面的无止境循环中。
雪菜:「不要紧的…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画出一张好东西的感觉」
旁白:可即便如此,雪菜还是像平常一样…
旁白:拼命的去扮演明快的,温柔的自己。
旁白:………
雪菜:「………不行。这个也不行」
春希:「不要自己擅自就决定了啊。来,拿给我看看」
雪菜:「不要…我自己都明白这个完全不行。这种东西不可能OK的」
和纱:「………」
旁白:又过去了两个小时…
旁白:可是,那之后雪菜追画出的设计原图,仅仅只有两张。
旁白:而且,那第二张、连公开都来得及就变成了碎纸屑,所以实际上就只有一张。
雪菜:「啊~啊…我这个人,为什么这么缺乏艺术细胞的啊…总觉得,要哭出来了…」
旁白:这下没错了。我们几个,完全陷入重复失败的恶性循环里去了。
和纱:「呐,现在仔细想想的话,第二张原稿的那个,其实还挺不错的吧?」
春希:「………你说哪一张」
雪菜:「现在才这么说也没用了哟~。所~有废弃稿都已经粉碎掉了~,啊哈哈…」
旁白:不妙…雪菜已经达到极限了。
旁白:这样下去的话,无论怎么思考也无法得出正确答案的。…只要她不去休息的,哪怕一小会话。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们,只要一去休息,就可能再也醒不来了…
春希:「雪菜…现在你一定要休息一下了」
旁白:虽然那些我都明白,但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旁白:如果再这么继续下去,就要对明后日的练习产生不良影响了。
雪菜:「不要紧的…真的,就只差一点点了。现在我已经有了可以画出一张好东西的感觉」
春希:「雪菜…」
旁白:两个小时前她还说过完全一模一样的台词…
旁白:而现在她和两个小时前完全不同的表情告诉我,雪菜已经到达了她的极限。
雪菜:「啊,对了。标题LOGO还没决定呢…先把那一边完成好了」
春希:「已经够了所以…」
雪菜:「不行哟,不在早上前定好可不行。那么关于标题谁有好的想法~」
春希:「………」
和纱:「………」
旁白:回应了雪菜那提问的,只有和纱懒懒散散奏出的钢琴声。
雪菜:「认真的好好想啊春希君…已经,没有时间了哟?」
春希:「已经够了。不能再把一切都推给雪菜一个人了…」
雪菜:「不是一个人,是三人啊…大家,都在努力着哟…」
春希:「雪菜…」
旁白:但是,焦虑已经在大家中间传染开了。
旁白:而且可能,那烦恼本身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和纱:「………」
旁白:浜田先生虽然嘴上说的那么厉害,但实际一定已经准备好了后手,明天到了会社一定会有办法解决…
旁白:说到底就算没有CD封面,和纱的演奏价值本身也不会有任何贬损…
春希:「啧…」
旁白:………我在说些什么东西。那种话,才是我们一直否定的妥协的究极说辞不是吗。
旁白:因为没什么大不了的就一一妥协放弃,只会引发整个工作的全盘崩溃,我们现在就是走在这么危险的一条路上…
和纱:「呐…」
旁白:可是,我们又能怎么办…
和纱:「我刚才稍稍仔细想了一下…关于封面设计的事情」
春希:「和纱…现在就先不要提那个了」
和纱:「不必弄那么多花样…不,干脆一点都不用的话…」
雪菜:「先来想想专辑名字是什么吧。封面设计先放在一边」
和纱:「弄的很白…不如说,除了标题外完全弄成一片纯白不是挺好的吗?」
春希:「哎…?」
旁白:那一瞬间…
和纱:「那种样子…和我们很搭配吧?你们不觉得吗?」
雪菜:「纯白…?」
旁白:捏他也好什么也好,现在连我和雪菜的脑海中也变成一片纯白了。
和纱:「那个…其实最开始我就有这想法了,只是因为感觉这样太简单,才一直没提出来…」
春希:「………」
雪菜:「………」
和纱:「你们两个…难道都不记得了?那么第一个提示。我们的…」
旁白:<S9「为什么你不早点说的啊!」><S9「为什么你不早点说的啊!」>
旁白:让我们,邂逅的曲子…
旁白:『WHITE ALBUM』
旁白:那首曲子,谁忘得了啊。把人当做傻瓜也要适可而止一点…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呜啊…」
和纱:「好了第三次~。你也差不多一点吧~」
春希:「就,就是因为你像这样给我多余的压力,我才在意过头老是陷入困境的」
和纱:「在向别人提意见之前先给我向雪菜道歉~。就因为你连前奏时都一堆错误,才搞得主唱根本没法开始练习」
雪菜:「啊,我不用练习也没问题的哟。这首曲子我太熟悉了,不可能会出错误的啦」
春希:「谢谢你雪菜…特意强调了现在就我一个人在拖大家的后腿这个事实」
雪菜:「诶?」
和纱:「噗…呵,呵呵…」
录音导演:「………」
男性录音室职员:「啊咧,山口先生?您还不打算回去吗?」
录音导演:「算是~吧」
男性录音室职员:「话说,这次连笔记本PC和打印机都…留宿道具之后是办公道具吗。她们两个,真的打算就在这里生活了呢」
旁白:<F16「是他和她们,吧…」>
男性录音室职员:「那些先不提,录制可以赶得及吗…」
录音导演:「我哪知道。还有曲子没完成的,所以也没法判断吧」
男性录音室职员:「可是她们不是已经用别的歌来试演过了吗。您感觉如何?」
录音导演:「怎么说呢…不平衡过头了吧。职业专家自成一派人士外行人乱作一团让人听不懂啊」
男性录音室职员:「不是,嘛~,总之先把弹吉他的那个放在一边,我觉得小木曾妹子那边已经相当不错了呢」
录音导演:「唔~…」
男性录音室职员:「确实,如果作为商品的话那歌声还是略显不足,但如果单是追求话题性的话不是已经很合格了吗?」
录音导演:「所谓话题性是指?」
男性录音室职员:「KnightsRecord备受期待的新人广告员和第二代天才钢琴家的美女组合冲击性初演!之类的」
录音导演:「…听着就很冷」
男性录音室职员:「坂本先生要是在的话绝对会很有趣的啊。下次我带他来吧」
录音导演:「打住吧,没用的」
男性录音室职员:「诶~,是那样的吗。我觉得对小木曾妹子这是个不错的发展路线啊」
录音导演:「因为那两个女孩,只会听从弹吉他的人的话吧」
男性录音室职员:「嗯…」
录音导演:「该说和弹奏技术无关已经对他完全服从好呢,还是和音乐无关已经被他迷得晕头转向好呢…」
男性录音室职员:「………那家伙,到底是何方神圣」
录音导演:「开樱社的新人编辑吧?不是已经交换过名片了吗」
男性录音室职员:「不,我不是那个意思…」
录音导演:「这种情景…说给谁谁都不会信呢。即便对方有小道消息探测雷达也一样」
旁白:………
春希:「嗯…唔」
雪菜:「………」
和纱:「………」
春希:「唔唔唔…」
雪菜:「………」
和纱:「………」
春希:「………啧」
雪菜:「啊~,又少打了一个字」
和纱:「在搞什么啊。你这家伙,从刚才起就完全没有进展不是吗」
春希:「左右两边一直有人盯着看谁还作得出词来啊!」
旁白:上午,我们总算将CD标题和LOGO完成。
旁白:浜田先生一边带着不知道该算作吃惊还是算作放弃的表情一边苦笑着评价『这还真是相当赶工的设计呐』。
雪菜:「话虽如此可我就是很在意啊。这可是我要去唱的歌词呢」
和纱:「决定要先把歌词搞定的是春希你吧。你知不知道你已经让我等很久了?」
春希:「求求你们离我远一点吧…注意力要跑光了」
雪菜:「要稍微换换心情吗?我来给春希君你泡杯咖啡吧?啊,还是来个按摩?」
和纱:「这种程度就会走神证明你一开始就没有集中精神。我的话就算周围在打仗也能好好演奏哦」
旁白:今夜,我们三人开始一起排练了。
旁白:因为正式曲子还没完成,所以试演用的是以前三人一起演奏过的曲子。
旁白:结果录音导演的纠正指示全都集中在我这里,但现在不是在意这些细节的时候。
和纱:「那么你的完成目标是?到底几点才能将完成版拿到我面前来?」
雪菜:「说起来,上一次作词时春希君你花费了多长时间?」
春希:「………三个月」
和纱:「………」
雪菜:「………」
春希:「当,当时我不是当做作词来做的啊!也没有什么截止时间!最重要的是作好了也不知道能不能用得上…」
和纱:「开讨论会吧。继续这样交给春希一个人烦恼实在太危险了」
雪菜:「没错呢。结合三人的智慧也能更靠谱一点春希君你就别<R叫唤|啰嗦>了好好接受我们的帮助吧」
春希:「不是,最后那说法…」
旁白:然后到了深夜…迟了一天才开始的,新曲的作词。
旁白:截止日期是这个月月末。可是因为最后一天也是和纱音乐会开演的日子,可以的话最好能在前一天完成收录。
旁白:就是说,实际只有两天了。剩下的作业还有作词,作曲,练习,录制…
旁白:这是什么超紧急贴身日程表啊…
雪菜:「先把主旋律确定不好吗?这样的话就能让作词思路集中不会发散进而不会浪费时间了不是吗」
春希:「主旋律是什么样的…人类之爱或者世界和平之类的?」
和纱:「为什么你一下就提出那种崇高过头的视点啊。你是打算搞什么拯救地球的慈善演出吗」
雪菜:「唔,现在没有什么时间了,还是偏于身边日常的东西好一点吧」
和纱:「同感。到最后,如果不能把自己的体验和思想加进去,只会让人觉得浅薄」
春希:「那倒…也没错」
雪菜:「春希君平时的感觉感受吗…日常里的那些琐碎小事就可以吧」
和纱:「多少也有的吧…就算是你那种无趣的人生经验也该有一两个吧」
春希:「烦死了。对人类来说,平凡是最好的」
雪菜:「就在最近,身边发生有趣的事啊快乐的事啊之类的」
和纱:「或者正相反,痛苦的事,悲伤的事之类的…」
春希:「最近发生的痛苦的事…你啊…」
和纱:「啊…」
雪菜:「啊…」
春希:「………」
和纱:「………」
雪菜:「………」
旁白:我们三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开始了休息。谁都没再说一句话…
旁白:………
曜子:「………」
美代子:「才一天就完成了两首曲子。…真的是没有去睡觉啊」
曜子:「劲头上来了就根本没有必要睡觉的啊。我现在也还可以一口气连弹个十天呢。…虽然大家都不许我再这么干了」
美代子:「社长…」
曜子:「总而言之,音乐会这边是能赶得及了呢。问题是CD这边吗…」
美代子:「那一边啊…现在主要作词花费了很多时间」
曜子:「区区附加的曲子居然最花费时间是想怎样啊…」
美代子:「我个人还是希望和纱小姐能把精力集中到音乐会上」
曜子:「可是,就是因为能负责去做那首曲子,和纱的干劲才会高涨到现在这个样子吧…」
美代子:「是这样的吗…可要是没能成功做出新曲的话,音乐会又会糟糕的一塌糊涂的吧」
曜子:「毕竟已经有前例了呢…」
美代子:「结果,我们现在除了眼看着那三人为所欲为外就什么也做不了吗」
曜子:「我家女儿,真的是个麻烦的孩子呢。完全不会按照他人的意愿工作」
美代子:「既然能让社长都感到棘手,那将来一定会成为比社长还不得了的大人物吧」
曜子:「她要是成不了我可头疼了啊。因为,我的事务所现在就她这么一件商品了」
美代子:「………」
曜子:「好了,我也该回去喽。我想去拿点药可以捎我去趟医院吗?」
美代子:「您不去和和纱小姐打声招呼吗?」
曜子:「我要是去了肯定会被那孩子骂出来啊。『现在感觉正好你别来碍事』什么的…」
旁白:………
雪菜:「差不多该休息一下了,和纱。咖啡已经泡好了」
和纱:「嗯,3Q」
雪菜:「控制了一下砂糖量呢。…只放了四勺」
和纱:「(喝)…好苦」
雪菜:「状态越来越好了呐。连钢琴外行的我都能听出来,琴声的迫力越来越厉害了」
和纱:「嘛,因为这边我有充裕的练习时间啊。…托新曲迟迟出不来的福」
雪菜:「啊,啊哈哈…」
和纱:「那,春希呢?」
雪菜:「在小隔间里碎碎念呢。总之我们先别打扰他让他一个人去吧?」
和纱:「嘛,我也不想打破自己承诺下的期限。虽然不知道现在才开始努力还赶不赶得及…」
雪菜:「会赶得及的,绝对」
和纱:「…雪菜你真的很信任春希啊。可是,也可能是我的作曲赶不及的啊」
雪菜:「讨厌啦,我的信任当然也包含那一边的哟」
和纱:「哈?你说什么…」
雪菜:「因为我可是知道的呢。和纱你,为了春希君的话可以努力到超越界限」
和纱:「………」
雪菜:「『传达不到的爱恋』时、就是那样的呢、我全都知道」
和纱:「没有…那种事」
雪菜:「不不,我都知道的哟。上课时一直在作曲、还差点因此和老师打起来…」
和纱:「就算是那样也花费了三天啊。即便超越界限了我也没自信一天之内就能完成作曲」
雪菜:「为了他努力这点倒是不否定呢…」
旁白:………
和纱:「(喝)…这个果然太苦了」
雪菜:「…我知道啦,来,方糖。只能再放一颗哟?」
和纱:「真不愧是雪菜。爱你哟」
雪菜:「真是的…」
和纱:「………(喝)」
雪菜:「………(喝)」
和纱:「哈啊啊…」
雪菜:「呐…」
和纱:「嗯~?」
雪菜:「感觉好像是在野营呢」
和纱:「只有是冬天这点像吧。其他的连星空都没得看啊」
雪菜:「不是啦,我是说气氛啊!大家聚在一起,一起吃东西,一起聊天,累了就一起就睡下…」
和纱:「基本都没怎么睡过吧」
雪菜:「…这样的生活要是能一直继续就好了呐」
和纱:「雪菜…?」
雪菜:「三人住在一起一定会很快乐的。不过要找个大一点的房子呐…必须得有个能放下钢琴的大厅才行」
和纱:「………」
雪菜:「家用什么的不用担心哟。我和春希君会去挣来的,一点问题没有。还有伙食问题,早晚饭就都由我来…」
和纱:「不要再说傻话了。好好考虑下常识吧」
雪菜:「………当做一个梦想不是挺好的嘛」
和纱:「雪菜…你啊,想宠爱我的什么地步啊?」
雪菜:「………」
和纱:「我可是说了,喜欢春希的哦?说了自己很嫉妒你的哦?」
雪菜:「确实说了呢…直接干脆的」
和纱:「你真是个笨蛋。大笨蛋。…这么讨人厌的家伙,你还把她留在自己身边干嘛啊」
雪菜:「才不是笨蛋哟…我从最开始…从5年前就是这么说的哟」
和纱:「………」
雪菜:「三人在一起就好…想要,一直保持这样子…从那时起就没变过哟?」
和纱:「无法相信的部分,一直迷茫的部分也是包含在内,吧」
雪菜:「呜…」
和纱:「雪菜才是,在为了春希而勉强自己吧。其实,这一切早就已经超过你的忍耐界限了吧?」
雪菜:「没有勉强啦。也没有在忍耐」
和纱:「你这是逞强」
雪菜:「才没有逞强。这就是现在的我。…是和纱不知道的,从那之后过了五年的我哟」
和纱:「五年…吗」
雪菜:「确实…过去的我,和现在的我是不一样的」
雪菜:「三人已经在一起了还去追求两人在一起,追求和他两人在一起。…将和纱,排挤走了」
和纱:「怎么会…先排挤人的是…」
雪菜:「可是呢,现在的我、如果大家不能都获得幸福我是不会满意的…从那之后,我就是按这个原则成长起来的」
和纱:「大家…指」
雪菜:「包括我,春希君,和纱…」
雪菜:「包括我的家人…爸爸,妈妈,孝宏…和他的女朋友。包括依绪,武也君,之后还有…嘛,朋也是。当然,也包括和纱的妈妈…」
和纱:「雪菜你…」
雪菜:「觉得我是个什么都想要的任性女人吧?还是说,觉得我是个浅薄的伪善者?」
和纱:「我没这么想。我怎么会那么想的。只是…」
雪菜:「只是?」
和纱:「…觉得你很真强。觉得你无人能敌。五年时间,让你和过去有了这么大差别」
雪菜:「我才不真强。也不是什么自立的女人。只是个对他的保护,他的关爱都非常迷恋的,粘人又缠人的女孩子罢了」
和纱:「所以说啊…」
雪菜:「只是个…在各种地方都非常的麻烦的女人哟。仅此而已」
和纱:「雪菜…」
旁白:………
雪菜:「我呢,可是最~喜欢春希君了哟?不好意思,这方面我觉得自己完全不输给和纱」
和纱:「那…那种事,是没法分胜负的吧」
雪菜:「可是,我也最喜欢和纱了哟?…是不输给喜欢春希君感情的、最喜欢哟?」
和纱:「雪菜…」
雪菜:「春希君他啊,总是不顾自己、只为了自己最重要的人去拼尽所有…」
雪菜:「可是,我和他不一样。我讨厌自己也无法获得幸福这种事…可是,那和只有自己最重要的人获得幸福不一样…」
和纱:「………」
雪菜:「我如果要想获得幸福,我周围的人的也必须得幸福才行。…真的是,很麻烦的吧?」
和纱:「…可能,吧」
雪菜:「听傻了?」
和纱:「那是当然吧。你真是个,傻瓜啊」
雪菜:「嗯,我就是傻瓜。非常麻烦的傻瓜」
和纱:「说不定,是个比春希还要傻的傻瓜呐」
雪菜:「我觉得…那倒也还不至于。不然我不也成了相当程度的烂好人了吗?」
和纱:「你肯允许那家伙那么做的那一刻开始、你就已经和我说的一样了吧」
雪菜:「呜,呜…我对此多少,也有点自觉」
和纱:「………呐,雪菜」
雪菜:「嗯…?」
和纱:「就算你是个不得了的傻瓜也好,是个让人无法相信的烂好人也好…我果然,还是会嫉妒你的」
雪菜:「嗯…」
和纱:「但是…现在的我,已经不会去和你争什么了」
雪菜:「谢谢…现在还,不是提那些的…」
和纱:「因为现在的我,爱上了雪菜你」
雪菜:「诶…!?」
和纱:「即使和我对春希的爱情相比,也不输的哦」
雪菜:「和,和纱…和纱啊…呜」
和纱:「怎~么啦」
雪菜:「太巧了…我,也和你一样的啊」
和纱:「刚才就听过了哟…雪菜你啊,在笨蛋之上还要追加健忘吗…」
雪菜:「唔,嗯…嗯」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喂作好了哦!终于,终于………哎?」
旁白:迟到了一天半的北原春希全力完成…我抱着记录着这样新曲歌词的笔记本PC,冲进录音间的瞬间…
旁白:隔了两个小时才再次冲出口的我的声音,没说一半就消失在这小房间中。
和纱:「嗯…」
雪菜:「呼…呼呼」
旁白:这么说起来…
旁白:虽然自己集中精神作词所以完全没注意到,但钢琴的声音好像练习到一半就消失了的样子。
旁白:为了两日后的音乐会尽量挤出时间练习的和纱,还有为了监视和纱能够那样整夜练习的雪菜。
旁白:这两人,现在手握着手,肩并着肩的,完全毫无防备的睡着了。
春希:「………」
旁白:真是大失态。
旁白:两项重大的活动已经逼近,现在已经连一分一秒都不能浪费。
旁白:再加上我的失态,已经成了不把那一秒当做十秒来努力不行的情况。
和纱:「嗯嗯…嗯」
雪菜:「呼…嗯」
旁白:可是,我的嘴还有双脚,对现在我眼前的光景,都好像被缝住了一样保持着沉默。
旁白:因为二人的睡脸,实在太过于安详了。因为我觉得现在去叫醒她们,实在是个过于深重的罪孽。
旁白:所以,我所能做的,仅仅是轻手轻脚地,将放在地上的毛毯悄悄地盖到二人身上
春希:「………」
旁白:她们凭借自己的力量,将因为我而一直失去的东西取回这点让我很开心…
旁白:但也有一种混合了自己被排除在外的寂寞感,纠结着混入了我的心中。
旁白:之后,我拾起自己的睡袋,向暖气不太正常的备用室走去。
旁白:因为现在这神圣的光景,不是我可以触碰的。
旁白:因为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面孔、去面对这凭自己力量取回被我破坏之物的二人。
旁白:………
旁白:明早、她们肯定会骂我『为什么不叫醒我们啊!?』我一边做着这样预见未来梦境,一边慢慢的合上了双眼
旁白:……
旁白:…
浜田:「北原!喂~、北原!」
春希:「啊,在…怎么了吗?」
浜田:「嗯?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啊。为什么脸上那么黑?」
春希:「诶诶,因为这是油性的…」
浜田:「哈?」
旁白:当我从两个小时的睡眠中醒来时,和纱已经开始进行作曲,雪菜也已经准备好了醒觉用的咖啡。
旁白:两个人,都没有为我擅自睡觉的事责难我,作为代价,她们无缘无故的看着我的脸窃笑个不停。
旁白:那笑声的由来,直到我去洗漱池洗脸在镜子里看到自己样子的瞬间才…
浜田:「啊,这样啊,对了,录制的工作怎样了?彻夜赶工有效果吗?」
春希:「那方面除了追加赠曲以外都已经结束了。只是…」
浜田:「是吗,已经完成啦!」
春希:「是的,钢琴曲部分已经全部完成了。但是…」
浜田:「是吗是吗!哎呀,太好了了呐,真的做到了啊!那么杂志可以不用延期了呐」
春希:「是…」
旁白:最近,因为我的各种行径患上胃痛的浜田先生,在我的『只是』,『但是』之后的台词出来之前就满面笑容了。
浜田:「这一次啊,虽然中途出了各种问题弄得非常不妙,但对北原来说也是很好的经验不是吗?」
春希:「没有错呢…能这么早就被交托了这么重大的工作,我非常感谢浜田先生和主编」
浜田:「嘛,这份恩情你就回报给画报本刊这边吧。你泡在Ensemble这段时间里,这边的工作可是堆积了不少哟?」
春希:「好的,从下月开始我就…」
旁白:看来在浜田先生眼中,Ensemble增刊号的工作已经全部都结束了的样子。
旁白:…嘛,我也不否定这是我自己为了避免再引起多余的骚动,故意用语言诱导他这么想的。
浜田:「明天就是追加公演了呐。你也会去的吗?」
春希:「现在还无法确定。我还有些残留的工作在」
浜田:「何等薄情的家伙啊。你一直都跟在人家身边吧?而且原来还是同学。还尽情地深入刺探对方的私密了啊?」
春希:「………因为这是工作」
旁白:现在已经深入到一份缝隙都没有了…
浜田:「嘛,也好。总之你辛苦了。这个周末好好的放松休息一下吧」
春希:「谢谢您的关心」
旁白:近来很少见的,浜田先生从最初到最后都保持了好心情。
旁白:他一定真信,就算追加赠曲没能完成,CD本身也已经完成了吧。
旁白:………明天得把手机的电源关掉了。
旁白:因为那时一定已经是,如果直接过来了,浜田先生会用骂声对我怎样狂轰滥炸也不稀奇的紧紧张张的战斗正当中啊。
旁白:………
男性录音室职员:「哎…那就是说?今天的录制中止?」
雪菜:「真的非常抱歉!那个…因为还有曲子没有完成」
男性录音室职员:「骗人,饶了我吧…我这个月几乎全都泡在现场了」
录音导演:「在录制中的录音室现场作曲吗…简直和那个绪方英二一样」
女性录音室职员:「山口先生你那比喻手法太古旧了吧?」
录音导演:「不是,我作为AD接的第一件工作就是那个人的现场录制啊。。…第一天就差点让我逃之夭夭呢」
女性录音室职员:「果然是相当古旧不是吗…」
男性录音室职员:「那么下次录制什么时候开始?我听说你们必须要这个月搞定的,明天2月可就要结束了哟?」
录音导演:「今年2月有29天实在太好了…不然肯定是BAD真END了」
雪菜:「明天…明天一定可以!虽然很抱歉占用了各位的休息预定日,但无论如何请再陪我们一天吧!」
录音导演:「明天的话…绝对能赶得及吗?」
雪菜:「是的!一定可以!我代和纱…代冬马小姐和各位约定了!」
女性录音室职员:「那个,我们这个月反正已经全搭进去了倒是没什么问题…」
男性录音室职员:「可那位小姐…明天有音乐会吧?」
旁白:………
和纱:「………」
雪菜:「…就是这样,录制日程变革OK了。从明天………22点开始」
春希:「呜哇…」
旁白:安全保险绳已经半断掉了…
和纱:「………」
雪菜:「向工厂交纳成品是后天早上10点、但考虑到我们负责部分以外作业的时间花费的话,实际可以用来录制的时间,只有2小时左右…」
春希:「那么,就是说…」
雪菜:「嗯…紧紧巴巴来得及在2月份之内完成。差个1秒就会变成拖到3月份超时了」
春希:「………」
旁白:这种玩笑一样紧张的最后期限,让我真的忍不住要笑出来了…虽然因为这么做太不严肃才没成功。
旁白:虽然我们都清楚,最后会是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情况可还是觉得很沉重。
和纱:「哼~哼哼~嗯♪…啊,现在的感觉刚刚好」
春希:「和纱…」
和纱:「嗯~嗯嗯~…好。这里把曲调转换…」
春希:「喂,你在听吗和纱!这可是明天的预定哦?」
和纱:「现在不要和我说话。我这边忙死啦」
春希:「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场合吧!这里面最关键的可就是你啊?」
和纱:「嘿,春希你的话可真有趣呐。我现在能在这里“说出这种话”你以为都是因为谁啊?」
春希:「………」
和纱:「因为你今早不叫醒我们浪费了2小时。因为你担当的作词迟迟不能完成浪费了10小时。因为你忘了准备LOGO结果浪费了12小时」
春希:「………………」
和纱:「前后一共24小时。…如果你不出这些错误的话原本今天录制工作就可以结束的吧」
春希:「………………………」
雪菜:「现在,就先向前走吧。好吗?」
旁白:雪菜她、在我被和纱责骂得体无完肤期间,完全没有表现出一丁点阻止或者庇护的态度。
旁白:因为,她已经看到了。
旁白:和纱责骂着我时露出的,那满是恶作剧表情的,快乐笑脸。
雪菜:「所以呢,大家就尽力而为做到最好吧?为了能在明天22点前完成作曲,并完整弹奏而努力练习吧…」
春希:「可是,和纱她还有音乐会吧…」
雪菜:「入场时间是15点…在那之前将曲子弄好。能办得到的吧,和纱?」
和纱:「不是能办到,而是我会做到的。没关系的,只要曲子没完成我都不会去会场的」
春希:「不,你一定要去啊。音乐会怎么可以翘掉」
和纱:「开玩笑的。我会赶在开演前完成的。…所以你们两个,要在我举行音乐会的时候,好好将新曲练熟啊」
春希:「诶…」
雪菜:「………」
旁白:那是,在完成最后的日程表时,必定会得出的结论。
和纱:「就算曲子完成了,你要是弹不出来就没有意义了。雪菜要是唱不好就更没意义了吧」
和纱:「所以呢,到我从会场回来为止、你们都要一直留在这里给我练习」
春希:「你的意思是…」
旁白:我和雪菜,又再一次…
和纱:「等我回来的时候,要是还没能顺利弹奏的话我可饶不了你们」
旁白:不能去参加和纱的音乐会了。
雪菜:「………」
旁白:雪菜将和纱的话语,冷静的接受了下来。
旁白:因为她,从最开始就知道这个结论了。或者说,她知道已经只有这个选择了。
春希:「和纱…」
旁白:不,其实我也察觉到了。只是,我虽然察觉了却一直都在逃避。
和纱:「我和那个时候,已经不同了…」
春希:「…」
旁白:对于我数秒的沉默,和纱给予了正确的回答。
旁白:一个月前那场音乐会。
旁白:连外行都听不下去。评论家给出的评价很差。和纱则差点崩溃掉。
旁白:就因为我没有来会场的缘故。就因为我跑去和雪菜独处的缘故。
和纱:「现在,即使人不在现场,我也可以感受得到春希你,的」
雪菜:「………」
旁白:可是,现在的和纱,却全身散发着,可以当着雪菜的面做出这种问题发言的自信。
和纱:「所以明天,我绝对可以完成一场最棒的音乐会。你们就在这里后悔自己没法听到吧」
旁白:事前真排什么的,完全没有做过。
旁白:和上一次时相比,除了练习以外全都明显准备不足。而且还缺乏睡眠,体力方面精神力方面的问题也堆积如山。
旁白:可是,这分自信又是怎么回事…?
和纱:「不要这样一脸担心的表情啦。说三人聚在一起什么都能办到的不是春希你自己吗?」
春希:「和纱…」
和纱:「明天,虽然你们人不在会场,但那也是属于我们三人的演奏…所以,无论如何都是会成功的」
旁白:这份信赖…到底该怎么形容,呢。
和纱:「好了,天就要亮了。差不多,该开始最后的冲刺喽」
旁白:………
武也:「好像比起上一次…观众少了啊?」
依绪:「离开演还有30分钟吧。过一会就会座无虚席了」
武也:「真的吗?可是上一次时的气氛不是更加、该怎么形容呢…」
依绪:「因为现场有这么多人、却非常安静吧?比起上一次给人感觉冷静的观众变多了」
武也:「也就是那个吧…冲着冬马和纱这个流行看点的来的人减少了,只剩下的纯粹的古典音乐迷吗?」
依绪:「另外,媒体也变得很奇怪。上一次明明还来了一大堆对音乐会本身没兴趣的家伙来着」
武也:「那么这一次,终于可以静下心来真心去听冬马的钢琴演奏了吧。上一次时完全没法办到呢」
依绪:「反正就算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听,我们也听不出什么细致的差别吧。而且啊…」
武也:「而且?」
依绪:「也有和上回一样的地方啊」
武也:「………春希,没有来」
依绪:「………雪菜也是」
武也:「你那边也还是没法联络上吗?」
依绪:「倒是联络过一次…整个二月全都无法见面无法通话了、全程就只是在强调这个」
武也:「怎么会这样。春希这边的说辞也几乎完全一样…」
依绪:「那两人到底出了什么事了啊…究竟怎么了啊」
武也:「虽然不愿意那么想…但果然还是…」
依绪:「可,可是,现在,她那可不是过去的同级生冬马同学了吧?不是我们随便就能见到的人了…」
?:「那个,打扰一下…请问这里是,W排32号位吗?」
武也:「诶诶,确实是这个号码…啊咧?难道说我们坐错位子了吗?」
依绪:「我说…因为你确定就是这里,我才没确认座位号就坐下来了啊」
?:「…是饭塚武也先生和,水泽依绪小姐吧?」
武也:「…大姐姐您是哪位?」
美代子:「如果可以的话,请和我来一趟后台好吗?…冬马和纱说无论如何都想见二位一面」
依绪:「………诶?」
曜子:「明明临开演30分钟才迟迟入场,还突然对我这个决策人说出这种话来?」
和纱:「不管你说什么。反正我今天不能让你一个人单独呆在观众席上。当然后台也不可以」
曜子:「你就那么没自信?难道说,最后那部分曲子你没练习?」
和纱:「无论如何你都想听的话就去找个陪你的男伴来。我已经准备了二个座位」
曜子:「…我什么时候把你养成这么善解人意的女儿了啊。明明过去对我的男人不管哪个都讨厌的要死的」
和纱:「到第二个人为止还没那么讨厌的…不对!反正你想听我的钢琴就必须找个保护你的人来」
曜子:「…啊~」
和纱:「男性的魅力什么的和我的相性度什么的都无所谓。但是,必须得是医术高明的医生」
曜子:「…只是两个小时的话不要紧啦」
和纱:「果然。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已经叫了高柳医生。你们二人就要好的在二等席观看吧。那里离出口近」
曜子:「………嚣张的女儿」
和纱:「我也没办法啊。因为今天的音乐会,说不定会让你的寿命缩短呢」
曜子:「什么。你居然那么没自信?意思是你的演奏会差劲到让我贫血发作晕倒的地步?」
和纱:「正相反。你晕倒会是因为太兴奋血压升过头,或者因被女儿超越察觉到自己衰老而受到打击」
曜子:「………你相当有自信嘛?」
和纱:「对呐……嗯,我是有」
曜子:「和纱…」
和纱:「不好意思啊,母亲。从今天开始,人们提到钢琴家的冬马,指的将不再是曜子而是和纱了…」
曜子:「如果真能听到如你所说那样的最棒演奏,那我就算当场翘辫子也不后悔了」
和纱:「那样我会很困扰啊。所以你就自重一点吧。因为你对我来说…」
美代子:「那个,和纱小姐…我把他们带来了」
和纱:「谢谢你美代子小姐!快让他们进来。…所以接下来的话以后再聊。不好意思母亲,你先出去回避一下吧」
曜子:「你把谁叫到这里来了」
和纱:「啊啊…」
和纱:「朋友」
旁白:………
春希:「呜啊…疼」
雪菜:「没,没事吧?」
春希:「没事没事…怎么说,现在喊疼也晚了」
旁白:被演奏出差劲音色的吉他弦,对着想要偷下懒的我的手指,毫不留情的降下了报应。
旁白:结疾的伤口还没愈合又裂开,甚至连神经都露了出来这份超乎想象的疼痛,让我回想起了久违的回忆…
雪菜:「要贴,创可贴吗?」
春希:「不,别贴了。手感会产生微妙的紊乱的」
雪菜:「那么,来个深呼吸吧。冷静下来后,再从头开始一次」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而雪菜,也不再给予我担心以外的娇宠了。因为她很清楚现在是什么样的情况。
旁白:五年前,我们还有24个小时的练习时间。
旁白:可是这次,和纱将曲谱完成前往会场时已经是14点30分了。
旁白:从那时起到22点只有7个半小时。就是说,我们不仅得突击作业练习时间还只有上一次的三分之一不到。
雪菜:「准备,好了?」
春希:「再稍等一下…」
旁白:而且,就算再怎么糊弄事、也要弹出一首足以被正式CD收录的曲子。
春希:「啊咧?该这样吗…不对,要更快点…」
雪菜:「………」
旁白:对于别说是专业了,连被称作外行都很勉强的我来说,这已经等同于羞耻PLAY的拷问了。
春希:「可恶,完全不行。抱歉,再稍稍等一小会…」
雪菜:「冷静下来吧。…然后,集中精神吧?」
春希:「我在集中的。可是…」
雪菜:「我明白的…差不多该是开演的时间了」
春希:「呃…」
旁白:我若无其事偷看时钟的眼光,没能逃过雪菜的眼睛。
旁白:6点,59分…离开演,还有1分钟。
雪菜:「我理解你的心情,可现在不先忘掉那些集中精神去弹奏是不行的吧?」
春希:「真是的,都没时间了吉他的部分还弄这么难!」
旁白:因为雪菜的指摘太过正确,我闹情绪的狠狠拨了下琴弦。
雪菜:「和纱对歌词也很有意见的哟?说一点韵律都没有。简直像数学公式一样」
春希:「没说傻话了。…数学公式更有机能之美的」
雪菜:「啊,啊哈哈…」
旁白:就要到7点了…
雪菜:「那么…开始三个人的演奏吧。将我们的声援,传达给和纱吧?」
春希:「唔」
旁白:现在,只能去相信了。
旁白:相信临出行时,那家伙自信满满的表情。相信那家伙立下的,『我去创造传说了』的宣言。
雪菜:「我呢,就算是毫无韵律的歌词,也会努力去高歌的」
春希:「那么我,就奉上没干劲的吉他声吧」
旁白:然后再加上,和纱传说中的名演奏…
旁白:现在,正好7点整。是开演时间了。
旁白:加油啊,和纱…
旁白:………
朋:「哈啊,哈啊,哈啊…」
朋:「为什么偏偏今天要塞给我拍照的工作啊!」
旁白:………
警傣员:「啊啊,很抱歉,现在不能进去。进出场要等到曲子间隔的时候」
朋:「啊啊,这样…,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现,现在,到第几首了?」
警傣员:「第二首。就要演奏完了,所以马上您就可以入场了」
朋:「哈啊,哈啊啊…呼,是,是吗…总算是赶上了…」
警傣员:「啊,演完了呢。好了,请进吧…」
朋:「呀」
警傣员:「呜哇…」
朋:「这是什么喝真声…难道我完全错过精真部分了吗?」
旁白:……
依绪:「………」
武也:「喂,依绪」
依绪:「………诶?」
武也:「干嘛痴痴呆呆的?你不会被吓到了吧?」
依绪:「…难道说,武也你也是?」
武也:「………那真的,和上一次的冬马是一个人吗?」
依绪:「怎么回事啊…我都起鸡皮疙瘩了。总有种呼吸都被震停了的感觉」
武也:「都有观众起立欢呼了,原来真有人能让人做到这样啊…」
依绪:「可能因为你和我都是外行吧?所以才只有觉得这曲子很厉害这种程度的感受而已的吧?」
武也:「就算是这样,也够不得了的了。…今天的冬马,厉害到让人一目了然啊」
依绪:「我说,武也…」
武也:「干嘛」
依绪:「我们…就在刚才,还和她说过话的吧?」
武也:「当然说过吧…」
旁白:『部长,水泽…谢谢你们能来』
旁白:『愿意来和我这样的人见面,真的,很感谢你们…』
武也:「我们不是朋友嘛」
旁白:………
春希:「好!终于做到全程无失误了!」
雪菜:「………」
旁白:虽然到第14遍才总算成功了…乐曲表现力什么的完全没去考虑…
旁白:但是,指尖的疼痛总算麻痹了、差不多该进入感觉良好的阶段了。
春希:「让你久等了雪菜。总算可以和你的歌声合奏了。咱们赶快试试看吧」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诶…啊,对不起,我没在听」
春希:「…现在,该第几首了」
雪菜:「我看看,已经过了8点半了,估计,该到最后一首了………啊」
春希:「…集中精神吧?」
雪菜:「呜…」
旁白:这次,换成雪菜不经意去注视时钟的视线,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了。
春希:「什么啊,果然雪菜也很担心的不是吗。毕竟那家伙,最后的部分完全没有练习的」
旁白:六个小时前,和纱只顾着作曲了,音乐会的练习基本没怎么…不,其实她一次都没碰过钢琴就离开了这里。
旁白:实际上,从昨天开始她就一次都没练习过,完全一头扎进作曲里去了。
旁白:那可是,我和雪菜的准备不足所不能比拟的,明显是力量用错了地方的胡来暴行。
雪菜:「没有…我确信音乐会可以成功的。因为,演奏者是和纱嘛」
春希:「那么…」
雪菜:「我所担心的、不是今天。而是明天会发生的事。还有后天。下周会发生的事」
春希:「你说…下周」
雪菜:「和纱她,会一直留在日本的吧?就算音乐会结束了,录制结束了,也会留在我们身边的吧?」
春希:「啊…」
旁白:但是,比起那个准备不足睡眠也不足的和纱,雪菜她更担心的,是所有一切都结束后的和纱。
旁白:即使是已经那样互相倾诉吐露也好,那样互相交心也好…
旁白:雪菜,还有我,不到最后的最后,也还是无法去相信和纱对我们的那份信赖。
旁白:因为和纱,没有说出最后的决定话语。
旁白:音乐会结束后,录制结束后,她会怎么做。
旁白:纱曜子女士,我和雪菜,日本…她会怎样,对待这一切。
雪菜:「不要紧的吧?不要紧的吧?春希君。我们,以后也可以一直三人一在起吧…」
旁白:『现在,比起担心那种事应该先去唱歌吧?』
春希:「………」
旁白:现在,我虽然知道哪句话是我不得不说的,但是那句话,我却无法随便说出口。
旁白:现在的状况完全是在走钢丝,摆在我们行进前方的不安实在非常巨大…
旁白:可是,我们却反而产生了不想脱离出这种紧张状况的,矛盾的感情。
雪菜:「春希,君」
旁白:因为,每一个人都清楚。
旁白:音乐会结束的话,录制结束的话,庆典,也就结束了…
旁白:因为被剧烈燃烧的热情升华,暂时合为一体的三个人的心,必然会分离回三份。
旁白:然后,当三颗心再次聚集的时候,谁也无法保证还可以再次合为一体。
旁白:不…多半,再也无法恢复到以往。
旁白:三个人的心,确实也许可以再次集合到一起,但却无法像现在这样合成完整的一块了吧。
旁白:是变成一大块和一小块的形式呢,还是仅仅是三小块摆在一起的形式呢,现在,还无法得知。
旁白:但是如果,变成了成大小两块这种形式的话…
旁白:那小小的一块,会愿意就那么保持孤独的一块,留在大块的身边吗…?
旁白:那样的现实,我们可以忍受的住的吗…?
雪菜:「啊…」
旁白:既然无法用嘴说出『唱歌吧』的语言,那就只好用手指来说了。
旁白:将不安硬压下去,集中精神,研磨提高二人的技艺。
旁白:为了能与和纱相比也毫不逊色…估计是没可能的,那就为了能让和纱全部记起,五年前的庆典上感受到的热情与快乐,而努力好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美代子小姐。请现在马上去叫辆出租车来待机。我要在音乐会结束后直接去那边」
美代子:「您辛苦了。终于要到最后一首了呢」
和纱:「…不如说接下来才是最漫长的呐。到第四乐章都得一口气弹完」
美代子:「到目前为都很完美哟。这么热烈的观众回应,即便是社长每年也只能获得一两次而已的」
和纱:「…谢谢」
美代子:「但是,这么受好评被要求加演时才更让人头疼呐…」
和纱:「如果真的被要求了请代我道歉吧?今天我无论如何也挤不出那个时间…」
曜子:「八字都还没一撇…呢。明明还有可能在最后的曲子上犯下大失误的说~」
和纱:「…还以为你一下子就会被抬回医院去呢,你比我想象的还结实嘛,母亲」
曜子:「美代酱,不好意思你先去和海带君聊一会。他就在走廊里等着」
美代子:「啊,好的…那么我先告辞了。休息时间结束时我会再过来通知的!」
曜子:「…呼」
和纱:「怎样?今天的演奏、至少不算是让母亲贫血晕倒的恶劣演奏吧?」
曜子:「可要说超越我的话,我觉得也还不足呢。嘛,我就先认同你的冲劲吧」
和纱:「我说过吧。本来是准备用共演来把你完全击溃的,为了你的名誉和健康我才收敛了一点」
曜子:「和纱…」
和纱:「可是你可别忘了。再过个两,三年的话…」
曜子:「你还是…要回维也纳去吗?」
和纱:「………」
曜子:「因为真的很想,超越我的缘故?因为想达到更高境界的缘故?」
和纱:「………啊啊,我想更上一层楼」
曜子:「想要水平更高的观众们好看,想让水平更高的共演者拜服,想一直和世界斗下去?」
和纱:「所以我不是说吗?我会做的更好的。…至少在钢琴这一领域,我要实现自己的愿望」
曜子:「是吗…」
和纱:「啊啊,没错。太好了啊。这样一来冬马曜子OFFICE暂时可以事业安泰了呐」
曜子:「那么…就没有选择的余地了呢」
和纱:「嗯…母亲,我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女性录音职员:「冬马小姐已经进去了~!」
录音导演:「好~咧,那么要开始录制了!都准备好了吗?」
男性录音职员:「全都准备好了」
女性录音职员:「这边也OK了。随时都可以正式开始」
录音导演:「是哭是笑可就看接下来的两小时了!截止日期近在眼前,别以为还可以像平常那样慢悠悠熬夜混过去啊!」
女性录音职员:「那样做才更要命吧…」
男性录音职员:「那么,开始器材调试…呜哇」
女性录音职员:「啊~,就是那样吧。从会场就那么直接坐出租车赶了过来吧?连换衣服的时间都舍不得浪费」
录音导演:「…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其实不就是为了穿给他看的吗?」
雪菜:「呜哇…」
和纱:「看上去怎么样?说实话这衣服还挺重的」
春希:「………」
旁白:因为出声赞叹已经被雪菜抢先了,我就只能一言不发的被眼前的礼服吸引着。
旁白:被穿着黑色音乐会用礼服的,怎么看都是美女钢琴家的冬马和纱吸引着。
雪菜:「好美…」
和纱:「这衣服还合适吗?春希」
春希:「………」
旁白:虽然和那个时候的整体风格还有露出度都不一样,但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纯黑的…
旁白:还有,虽然和纱的态度和那个时候也不一样了,但是我的反应,却和那个时候完全相同…
和纱:「…现在你该后悔了吧?」
春希:「后悔…什么」
和纱:「后悔甩了这么棒的女人,吧?」
春希:「!?你,什,等下…喂」
旁白:我们这边一直在这方面努力蒙混过去的啊,你就别再特意来做补充说明了…
雪菜:「………」
旁白:就连雪菜,现在也只能给出不知该笑还是该失落,这种微妙的反应了。
旁白:和纱那不知是自虐还是捏他的念叨,让录音间的空气,在一瞬间冻结了起来。
和纱:「好了,那么赶快开始真排看看吧?你们两个,有练习到稍稍可以听的地步吧?」
旁白:可是和纱,真不知道她到底会还是不会看气氛,只是用越来越明快的表情和口气将我们调动起来。
旁白:就像是,只是要尽快搞定一件她很熟悉的工作一样。
旁白:仿佛从来没考虑过,这份工作对我们三人意味着什么,到了一切结束后,我们三人会变成怎样。
春希:「我,我说和纱…那个,音乐会怎样了…」
旁白:…仿佛不管我们迄今为止为了这工作付出了多少心力、她也完全不在乎一样。
和纱:「啊~,我听不到听不到。那方面的话题,我现在什么也不想说」
雪菜:「诶…」
春希:「你,你…」
和纱:「毕竟,就算再怎么保守的陈述事实也好,也都只会变成羞人的自鸣得意炫耀呐」
雪菜:「诶………」
和纱:「真希望你们也能听听看。那不息的鼓掌声,那不断要求临时加演的声援!………嘛,虽然我为了回来把那些都无视掉了」
春希:「也,也就是说…」
和纱:「啊啊,成功了成功了,大获成功了。…日本的观众也挺不错的」
雪菜:「…成,成功了呢和纱!太好了…和纱真的是,太厉害啦!」
和纱:「什么啊雪菜,都流泪了。你就那么信不过我的吗?」
雪菜:「都是因为和纱故意用那种失败了的口气啊!」
春希:「哈,哈哈…」
旁白:趁着和纱安慰半哭的雪菜的空隙,我为了隐藏自己的表情,飞快地转开了对着二人的脸。
旁白:…因为我不想让和纱连我一起安慰。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和纱:「………」
雪菜:「………」
录音导演:「嗯,不是挺不错的吗?那么稍等一下就进行正式录制吧」
春希:「…」
和纱:「呼」
雪菜:「成…功啦啊啊~!」
旁白:仅仅做到不出错的吉他。没有任何缺点一次又一次陪着重来的钢琴。还有仿佛什么事都和自己无关只管顺着心情唱歌的主唱。
旁白:当真排得到OK肯定的瞬间,这样的三人果然给出了各自完全不同的反应。
雪菜:「赶上了啊春希君!我们的歌,可以被录制了啊!」
和纱:「嘛,不过那到底算是好事还是坏事,就只能由这之后的评价来判定了」
春希:「虽然对此我无话可说但你也不用说成那样吧…」
录音导演:「那么接下来怎么办?只有10分钟的话先休息一下也可以哟?」
雪菜:「…就这么直接开始录制吧?」
和纱:「雪菜要是马上能再唱的话我认为那样比较好。已经没时间了」
春希:「我也希望那样…赶快在我手指头彻底完蛋前结束吧」
雪菜:「那么山口先生,请马上开始录制吧!」
录音导演:「好嘞~。那我去做准备你们先等个1分钟吧~」
旁白:时间是23点15分…
旁白:从三人开始合奏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然后,离最终的截止期限还有45分钟。
旁白:和直到当天早上才终于可以顺利弹奏的学园祭那时相比,真的是要紧张的多的战斗…
雪菜:「最后了呢…」
春希:「啊啊…」
旁白:从那紧张战斗中好不容易生还的两大会社的两名社员,不由得同时发出了无尽的感叹。
旁白:那是因为到目前为止终于才获得的安心与满足,也是因为对一切是否还未结束的执着与不安。
旁白:以及,少少的寂寞感。
和纱:「这样,所有一切就都结束了…」
雪菜:「………」
春希:「………」
旁白:…可是,我和雪菜二人一直回避的『最后』这个词,却被剩下的另外一人,突然就说了出来。
和纱:「最后…我可以说句话吗?」
雪菜:「和纱…」
旁白:雪菜她,仿佛怪罪一样的看着那样的和纱。
旁白:看着满不在乎一再说出『结束了』这个词的和纱。
和纱:「这一周来,像个笨蛋似的快乐极了。…这之前的一个月,还好像呆在地狱一样」
春希:「…」
雪菜:「怎么会…」
和纱:「我现在可以像这样站在这里、雪菜,这全都多亏了你」
旁白:我与和纱所相处的那一个月…
和纱:「因为雪菜陪在我身边,我,才能像这样再次回到这世界里来」
旁白:和纱她,在我的掌控中不为人知地慢慢腐朽了。
和纱:「让将一切都抛下的我重新站了起来。可以再一次,去面对钢琴」
旁白:即便能察觉到那一点,可不论是我还是曜子女士,或者和纱自身,都无法阻止那份坏死。
和纱:「一度失败的音乐会也得以东山再起。终于让日本的观众见识到了真正的我」
旁白:已经,只能交给雪菜了。
旁白:让她去做去爱和纱的人,去做被和纱所爱的人。
和纱:「终于得到了生存的力量。这是我一生也无法还清的大恩…」
旁白:以及,去做既可以保护和纱又不会令她崩溃的人。
雪菜:「不是的…那都是春希君他」
春希:「好了雪菜」
雪菜:「因为,是春希君来向我请求救救和纱的啊…」
和纱:「就算如此,我也不会感谢春希」
雪菜:「…」
和纱:「因为我…要是没有这个家伙的话,根本就不用经历那么难过的痛苦」
春希:「…对不起」
旁白:既没有笑声,也没有泪水。
和纱:「所以,我绝对不会对你说什么谢谢的。会记恨你的,会没道理的憎恶你的,会单方面讨厌你的。可能再也不会原谅你了」
雪菜:「怎么会…」
旁白:和纱那稍微带上了一点怒气的口气,将她的语言和态度都是发自内心的这一事实传达给了我。
和纱:「可是已经可以了。已经,可以了啊」
旁白:和纱,要将一切终结了。这一次,她真要离开了。
和纱:「今天,我完成了一场好演奏。也被日本的观众认同了」
旁白:离开抛弃了她的我。离开无法去爱她的我。
和纱:「我终于明白了…果然钢琴对于我来说,是必不可少的」
旁白:离开,再也没法去宠爱她的我。
和纱:「所以,已经可以了,雪菜。我已经,对过去再没有任何留恋了」
旁白:离开,无法像过去那样做的我…
和纱:「我对日本已经…没有任何留恋了」
雪菜:「诶…」
和纱:「音乐会已经成功了…我执着于日本的理由,已经再也没有了。接下来只要将这曲子录制完成,一切就真的都结束了」
雪菜:「等等…等等啊」
旁白:可是雪菜,面对这那仿佛领悟了什么的和纱的话语、却露出了越来越僵硬的表情。
雪菜:「结束了什么的…不要说这种话啊。我们三个,还什么都…」
春希:「雪菜…」
旁白:到目前为止一直硬拽着我与和纱前进的雪菜、到了这一步却成了最畏缩的人。一步也无法向前迈出了。
和纱:「只有我们三人在一起的时间…真是的,只有30分钟了哟。」
雪菜:「就算不那么着急也…」
和纱:「就是有那么着急的必要吧。不是说今天必须得录制完成的吗?」
雪菜:「可,可是…可是!」
旁白:只能拼死压制住自己溢出的感情。
和纱:「那么…开始吧。你们两个,准备好了吗…?」
雪菜:「没准备好!什么都没有准备好!」
和纱:「雪菜…」
旁白:不…已经压制不住了吧。
旁白:因为她切身感受得到,庆典的终焉已经近在眼前。
雪菜:「想不起来…我什么也想不起来。希君所做的歌词也是,和纱所作的曲子也是…」
和纱:「雪菜」
雪菜:「呜…」
旁白:所以,她拼了命的去拖延庆典的时间。…即便在旁人看来很滑稽,也一个劲的提高音量喧闹。
旁白:因为她知道,这些都已经没有用了…
和纱:「你先好好的…听我说到最后啊」
雪菜:「不要…」
和纱:「我已经、对日本没有任何留念了」
雪菜:「不要啊…」
和纱:「再没有特别的想法了。也没有执着的理由了」
雪菜:「别说…别说啊…」
和纱:「所以呢,我再没有憎恨这个国家的理由了」
雪菜:「别再说下去了啊!」
春希:「哎…?」
旁白:那一瞬间…我,看到了。
旁白:藏在失落表情背后发亮的,和纱那………恶作剧的笑容。
和纱:「………就是说,已经没有不留在这个国家的理由了。从今往后,请多多关照啊」
雪菜:「………诶?」
旁白:然后,雪菜终于也察觉到了。
旁白:只是那已经,是她被完全骗到之后的事了…
和纱:「我会…留在日本的」
和纱:「从现在开始,我会留在母亲身边…还有你们两个的身边的」
旁白:………
曜子:「………你刚才,说了什么?」
和纱:「什么啊,都已经开始耳背了吗?看起来你真是没法再当钢琴家喽」
曜子:「诶诶,看起来我可能都已经老糊涂了。好像幻听到了和预想的完全不一样的台词呐…」
和纱:「我会留在日本。从今往后都陪在母亲你身边」
曜子:「呜………刚才…你说什么?」
和纱:「讨厌,吗?」
曜子:「…我讨厌的是你这种问话方法。你觉得,我会讨厌的吗?」
和纱:「…抱歉。其实,对此我也没有太大自信。毕竟对母亲来说,最近我的表现完全算不上是个好孩子」
曜子:「可是,可是…和纱。你现在,不是要追求更高的境界。要一直,去进行世界级别的战斗吗…」
和纱:「啊啊,我是要和世界………和冬马曜子战斗的」
曜子:「你说,什么…」
和纱:「我会一直留在冬马曜子身边。…直到那讨厌的宿敌,对我举手投降为止」
曜子:「啊…」
和纱:「对我来说,那才是让我更上一层楼的最大动力。所以留在这里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
曜子:「可,可是…我已经,没法再和你战斗了。而且,连去引导你,也再也不能…」
和纱:「即便你一个人承认输了,到周围的人都认同为止,我都不会承认的」
曜子:「和纱…」
和纱:「直到世人提起你的时候都称呼你『钢琴家冬马和纱的母亲』为止我都会留在这里战斗下去的」
和纱:「会彻底的,将你的晚节给玷污掉哦。会将你的名字,从日本,从世界所有人的记忆中彻底的覆盖掉」
和纱:「…然后,我会将众人眼中另一个冬马曜子。将你成为世界第一的梦想…继承下去」
曜子:「啊…」
美代子:「离开演还有5分钟…那个,差不多」
和纱:「嗯…知道了。那么,我出发了哦」
曜子:「和,和纱…」
和纱:「呐,妈妈…」
曜子:「诶…」
和纱:「即便是,对我记忆中那个全盛时期的冬马曜子来说、也一定会觉得我接下来的战斗。是漫长而又辛苦的」
和纱:「所以…希望你接下来也一直留在我身边。支持着我啊…」
曜子:「啊…」
和纱:「不是作为我的目标也可以的。只要,留在我的回归之处就可以了」
曜子:「啊啊、啊…」
和纱:「我爱你,妈妈…谢谢你,把我生了下来」
曜子:「!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美代子:「社,社长…」
曜子:「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啊…」
高柳:「呀…」
和纱:「不好意思,医生…我可能让母亲兴奋过头了」
高柳:「我就是为了这种时候才在这里的哟。好了,终于到最后了。去加油演奏吧」
和纱:「谢谢您…接下来就拜托了」
曜子:「哦哦哦哦哦…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呜…」
和纱:「啊…」
春希:「雪、雪菜…」
旁白:眼泪从雪菜的眼睛中溢出来了,然后越积越多、就这么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
雪菜:「啊啊,啊…」
和纱:「喂,喂…现在」
旁白:而在看到那已经滴落到了地板上的泪水,我也终于想起了过去曾经发生过的类似情景。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虽然我与和纱也曾多次弄哭过雪菜,但让她像这样又高兴又害羞哭泣起来的,就只有那时那么一次。
旁白:三人一起去温泉旅行的夜晚…立下永远友情誓言的,那个时候…
和纱:「别,别哭了,现在不能哭啊雪菜…你可是主唱啊!?」
雪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虽然那份誓言,很快就被打破了…
旁白:可在经历了五年的时光的现在,那誓言终于再次得以重现…
春希:「啊~啊…我可~不~管喽」
和纱:「春,春希」
旁白:可是,即便如这样令人欣喜的瞬间,我也没有哭泣…
旁白:而和纱也是,此时并没有做出什么太大的骚动反应。
雪菜:「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雪菜,已经在替我们所有人哭泣。
和纱:「搞什么啊…怎么今天每个人都给我来这个…」
春希:「你啊,真是一点都没学乖。完全忘了捉弄雪菜的话,会受到什么报应了吧」
旁白:因为现在,即便哭出来也没关系,有那样资格的,就只有她一人…
和纱:「做点什么啊春希…她可是你的女朋友吧?」
春希:「也是你,一生的挚友吧…」
和纱:「………嗯」
旁白:只有最努力的,最压制自己心情的。
旁白:也是,用最强烈的渴望引导我们的,拥有我们中最真强内心的女孩子才有资格。
雪菜:「呜哎哎哎哎…呜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非常抱歉!这边要休息30分钟!如果不让她哭个够的话今天绝对没法录制完了!」
旁白:所以,我们理所当然的接受了,来自雪菜的让人喜悦的报复…
旁白:而和纱已经,用仿佛接受了一切一般的态度,将哭泣的雪菜,紧紧抱在了怀中。
旁白:………
依绪:「呐!再去喝一家嘛,再去一家!」
武也:「还喝啊…这都已经是第二家了吧」
依绪:「我完全还没喝够啊。因为,你看,天气是这~么的冷嘛」
武也:「那是因为今天的气温刷新了今年最低气温的记录啊。所以赶快回家暖和暖和睡觉去吧」
依绪:「啥,这和平常的立场颠倒了吧?武也,你讨厌和我在一起吗?」
武也:「你不觉得我已经忍的像个连续苦修了十年的修行僧吗?\k
旁白:疼~!? 好疼啊、喂」
依绪:「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蠢话呢?武也,你从刚才开始就很奇怪哟」
武也:「奇怪的是你吧…完全被冬马的热烈气氛给牵着鼻子走了」
依绪:「因为太厉害了!我太感动了!」
武也:「嘛,这点我倒是不否定的」
依绪:「她肯做回我们的朋友,真是太好了。肯回到日本来,真是太好了」
武也:「啊啊」
依绪:「她肯为雪菜和春希…献上自己的祝福,真是太好了啊…」
武也:「依绪…」
依绪:「嗯,嗯…一切都太好了…这样一来,所有人,真的可以获得幸福了呢」
武也:「所有人…吗」
依绪:「是所有人,啊」
武也:「这样啊…」
依绪:「呐…不大家一起去滑个雪吗?作为冬马同学『成为咱们中的一人』的庆祝纪念」
武也:「已经三月了哟…真要去的话,可得抓紧了」
依绪:「所以现在就得赶紧开始筹划啊。对了,咱俩马上找个清静地方好好谈谈吧?正好我知道一个这方面很不错的店家…」
武也:「你又说这种话啊。现在就快没有电车末班车了哦」
依绪:「…所以呢?」
武也:「既然没法回家我就能引诱你去旅馆了哦。你醉成这样,估计我轻易就能得手的」
依绪:「…啊哈哈哈、你一样一样确认的样子显得好处男啊~」
武也:「………」
依绪:「你这种样子真的能把到女孩子吗?武也你啊,该不会说自己一直以来只是看上去在情场身经百战吧?」
武也:「…你很清楚嘛」
依绪:「哎?」
武也:「我就坦白了吧…我一直都只是在依绪面前逞强而已的…」
依绪:「武也?」
武也:「只有依绪,对我来说是特别的…」
依绪:「啊,哎…」
武也:「没错…我,从以前开始一直都在骗你。只是装出女性经验丰富的样子」
依绪:「武、武也…」
武也:「仅仅,是想引起你的注意而已。希望你能把眼光投向我…」
依绪:「………」
武也:「可是,那样的掩饰已经没必要了吧?从好的一面来说,还是从坏的一面来说」
依绪:「你…」
武也:「我只有依绪了…所以,我今天要对你…」
依绪:「………………」
武也:「依绪…」
依绪:「…喂」
武也:「…什么?」
依绪:「别攻略起我来啊」
武也:「当然要攻略的吧。因为现在的你,非常的坦率的嘛」
依绪:「所以你才更胆战心惊了吧?因为担心自己没法处理好,才那么急着对我的话妥协起来吧?」
武也:「啊哈哈…到底是一起打交道这么久了。我被完全看透了啊」
依绪:「别笑、笨蛋」
武也:「你才是因为热烈气氛兴奋过头了。被同伴的幸福感化过头了吧」
依绪:「你是,什么意思…」
武也:「反正我呢,对那种事后回想起来会后悔的发展可是很讨厌的」
依绪:「看见有好东西留下却不吃可不像你呐…」
武也:「和你相关,我当然不会是平常状态」
依绪:「呜…」
武也:「回去了。还赶得上末班电车的」
依绪:「………」
武也:「………」
依绪:「呐、武也…」
武也:「干嘛啦」
依绪:「你要是还说那种话,我们两个、不管过了多久还是会保持现在这样子的啊?」
武也:「要我来说,那也是没办法的啊…只要你始终没有那方面的意思的话」
依绪:「我有,虽然我有…但是我们两个的关系,不是那么简单的吧!」
武也:「毕竟只有沉积历史的长度这点长到愚蠢的地步呐」
依绪:「我啊,不是被热烈气氛牵着鼻走的…也不是被周围的幸福感化了…」
武也:「………」
依绪:「只是很多事,我都没法忘掉…只是想再一次,接受你所付出的努力…」
武也:「哦…」
依绪:「…怎,怎么了?」
武也:「难怪这么冷啊…」
依绪:「………啊」
旁白:………
春希:「啊咧,你还不打算离开啊?」
和纱:「…算是,吧」
旁白:将录音间里堆积的生活用品全部打包交给宅急送运走后、时钟已经差不多指向夜里1点了。
春希:「好了,差不多该离开了。虽然NICE的人还要忙到明天早上,但我们几个的任务已经结束了」
和纱:「唔…」
旁白:午前0点…真的是就只差了那么一丁点,我们的录制总算按时完成了。
旁白:那之后的一小时里…
旁白:在我和雪菜为了收拾东西忙来忙去的时候,和纱像平常一样,闲在一边完全不帮手,只是呆在一旁弹奏出平稳又感染人心的钢琴旋律。
春希:「雪菜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三个人一起回酒店去吧」
旁白:然后,到了我们将一切离去的准备工作做完,在此处再也没有任何事情的现在,她依然…
和纱:「………」
旁白:和纱只是,仿佛完全没听到我的话一样,慢慢的,但绝不间断地舞动着弹奏的手指。
春希:「和纱…」
和纱:「可以了」
春希:「可以了,什么…?」
和纱:「我一个人回去。你,就和雪菜两人一起走吧」
春希:「………」
和纱:「我还想再这样…再这样,多弹一会」
旁白:NICE的录音工作员们,现在为了音源编辑的工作,都移动到楼下的录音室去了,并要在那里奋斗到明早。
旁白:所以不管和纱想留在这里弹到什么时候,多半,都不会有什么问题…
和纱:「让我再弹一会…等我心情平复了,会好好回去的」
旁白:可能…
旁白:在她今天所说的那么多次『都结束了』之中,现在她所感受的感情,是最最让她留恋不已的吧…
春希:「………」
和纱:「………」
春希:「总算,赶上了呐」
和纱:「勉勉强强勉勉强强的啊。真是给录音职员们添麻烦了”」
旁白:我拉过一把椅子,用椅背撑脸的姿势背坐了下来。
春希:「会被接受吗」
和纱:「主唱和钢琴可以吧。吉他那部分老实说、怎么看都根本没达到让人肯花钱来听的水平」
春希:「没问题啦…反正大家、都只会把注意力留给钢琴和主唱的」
和纱:「因为仅仅一个音符出错就将整首曲子全都毁掉的情况,可是经常会发生的」
春希:「你也太…」
和纱:「哼」
旁白:仿佛当我没有存在于此,一直弹奏着钢琴的和纱。
旁白:还有无视和纱对我的无视,只是继续聆听着那琴声的我。
旁白:这一切,都同五年前…那庆典过后的,第二音乐室一样。
春希:「………啧」
和纱:「………」
旁白:可是我现在,所感受到的和那时一样的脱力感和满足感,却被那时所没有的紧张感覆盖了。
旁白:因为…我不能再像那时一样,又慢慢沉睡过去。
旁白:现在,有雪菜在外面寒空下等着我。
旁白:不,比那更重要的…
旁白:『是我,在先的啊…都是我在先的啊』
春希:「………」
旁白:那时,我之后的记忆,直接跳跃到了和雪菜第一次接吻的时候。
旁白:但,和纱所持有的,我睡着时所发生一切的记忆…
旁白:已经不允许在这里再现了…
春希:「诶…」
旁白:而对着那样心中满是胡思乱想,身体却一步也不愿离开,只是不停在兜圈子的我…
和纱:「你去吧」
春希:「去哪里…?」
和纱:「去雪菜身边…去和雪菜,两人一起共赴未来吧」
旁白:和纱,给出了她的许可。
旁白:………
和纱:「去做回到去年圣诞节…去做回…和我再会之前的你们吧」
春希:「可是现在,雪菜她渴望的。是我们,三个人一起去共赴未来」
和纱:「那种事,并不是雪菜希望的全部。也不是春希你,希望的全部吧」
春希:「我们,已经无法想象,你不存在的世界会是怎样的了」
和纱:「我会在的,已经约定好了吧?我已经不会再离开你们了」
春希:「那么…」
和纱:「可是啊…你已经,再没办法将雪菜和我同样的平等对待了吧
春希:「………」
旁白:和纱她,已经知道了。我心中终于做出的选择。
旁白:还有,我对她们哪一个都无法干脆传达自己心情的,那份丢人的软弱。
和纱:「所以,你们两个一起走吧。只有现在,我们不能三个人一起的…」
旁白:不管怎么的在意,不管怎么的受伤…在最后,她还是在我背后推了一把。
旁白:那真是,完全不像和纱平常表现的,犹如一个真强女孩一样的行动…
春希:「…我回去了」
和纱:「…啊啊」
旁白:所以我,也违背了我平时的表现,扮演起真强男人的样子。
春希:「再见了」
和纱:「………嗯」
旁白:去做可以将和纱…可以将自己一直一直最喜欢的女孩抛弃的,真强的,也是残酷的男人…
和纱:「………………春希!」
春希:「呃…」
旁白:可是…当我即将关上房门那一刻,和纱她还是叫住了我。
和纱:「你要记住…我爱你。现在爱着你,从今往后也会永远都爱着你」
春希:「…和纱」
旁白:就像和纱她,到最后的最后还是露出了破绽那样,我在最后的最后,也还是露出了马脚。
和纱:「你以外的家伙都不会被我当做男人看待。迄今为止是,从今往后一直都会是」
春希:「说什么呢…你这家伙,在说什么啊…」
旁白:虽然和纱没有看向这边,但却无法隐藏,她的眼泪正在打湿钢琴键盘的事实。
旁白:而我,也只能丢人的,抬高声音,将泪流不止的面孔转向和纱。
和纱:「可是如果,我遇到新的恋情了,得到新的身为女人的幸福了…」
春希:「~呃!」
和纱:「…你怎么啦?现在,一副超级讨厌的表情哦?」
春希:「呜…这,这个,是…」
和纱:「我被其他男人夺走让你那么讨厌吗?…真是个,任性的家伙啊」
春希:「不,不是…不是…这个是,这个是…」
和纱:「…我说笑的,骗你的。那种事多半没可能的。我一生,都会抱着现在的心情活下去的。一定已经,再也没法去恋爱了」
春希:「啊、啊…」
和纱:「但是那样也可以。那样也可以的啊…春希」
春希:「啊啊啊啊…」
和纱:「你是个,残酷的男人啊。是我唯一的,而且是最差劲的男人啊」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所以啊…要和雪菜,幸福…啊」
春希:「~~~,嗯、嗯…」
和纱:「再见了…我所爱的春希」
旁白:我是,真强的男人。并且,要成为残酷的男人。
旁白:成为能够…抛弃和纱的男人。
和纱:「然后,从今以后请多多关照了…我最喜欢的春希」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旁白:打开通向室外大门的瞬间…
旁白:预想之中的冷风,将预想之外的白色粉粒吹入了室内。
春希:「雪…」
旁白:因为一直呆在录音室里才没发觉到的。在深夜的街道飘落的粉雪…
旁白:然后,在那白茫茫的视界前方…
春希:「雪菜…」
旁白:有位虽然全身沾满了雪粒,可还是张着双臂,仰望天空,仿佛在接受来自上天的赠礼一样的女孩子。
雪菜:「即~便,两人无法见面,也没有关系~♪」
旁白:一位不忘用歌声回赠上天的,守规矩又活泼的女孩子。
雪菜:「说着逞强的话~,可还是夹杂这叹息~♪」
旁白:虽然可能已经看到了我的身影,可现在,她的精神还是集中在哼唱上。
雪菜:「在流逝的季节里~,所保留下来的宝物~♪」
旁白:在我们的分歧点,总是会落下雪来…
旁白:对雪菜来说,那是并没有多少快乐回忆。应该说,痛苦的回忆占了大多数的雪。
雪菜:「欠缺了,重要的部分,真的是个难题呢~♪」
旁白:可是,今天她却很快乐的…
春希:「回去吧…」
雪菜:「就像在白色的街道~,温柔堆起的积雪那样~♪」
旁白:将对自己幸福的真信,对他人幸福的真信,唱出了口。
春希:「回去吧,雪菜」
雪菜:「让我们把空白的相册~,全部,填满吧~♪」
旁白:将对即便彼此远离,内心也始终相通的真信唱了出来…
旁白:虽然已经留意到我的存在,却没有中途停下,继续将本应合唱的歌曲独自唱了下去。
雪菜:「………呼。只要一下雪,就无论如何都想唱这个呢,WHITE ALBUM」
春希:「是从什么时候…」
雪菜:「我想想看…大约20分钟左右以前吧?可能已经有积雪了呐~」
旁白:雪菜对等待了20分钟这点完全不在意,只是笑着接受着雪花,吐着白色的气息眺望着上空。
雪菜:「和纱呢?还在换衣服吗?」
春希:「和纱她…不会来了。她要一个人回去」
雪菜:「为什么?酒店离这里也不远吧?」
春希:「说还要再弹一会。还想再享受下余韵…」
雪菜:「唔~真拿她没办法。一会骗人,一会让人等这么久」
旁白:因为,雪菜她很真信。
旁白:这20分钟,一定不会让她白等。从现在开始,一定要全员一起。
春希:「所以…回去吧」
雪菜:「…再等等吧,等等和纱」
春希:「………」
旁白:今夜…三人会一直在一起…
雪菜:「反正电车末班车肯定已经没有了,大家就一起坐出租车回去吧。那不也挺好的?」
春希:「不行,的」
雪菜:「诶…」
春希:「只有今天,就别再去见和纱了吧?只有今天,就不要三人一起回去了吧?」
雪菜:「为什么…为什么啊?」
旁白:至少在今夜,已经,再不会发生让我们再分开的事情…
春希:「想见和纱的话,还是等明天吧?」
雪菜:「在立下从今以后,要三人一直在一起的誓言的日子里,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旁白:染上不安和悲伤色真的雪菜眼睛,让我的心一下变得非常沉重。
旁白:因为我现在,必须让这双陷入阴沉的眼睛,再一次回复到刚才那明快照人的样子才行。
旁白:可是…
春希:「因为雪菜………现在要来我的房间」
雪菜:「………春希、君?」
春希:「不…是请你来。今天,请不要回去。………到明早为止,请都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雪菜:「!?」
旁白:我单方面的言语。我单方面的,感情。
雪菜:「在,在说什么…」
春希:「………」
旁白:雪菜的面孔,被复杂的表情扭曲了。
旁白:那是包含了伪造的笑脸,震惊,不安…
旁白:然后多半…还有无法拭去的不信,无法隐藏的喜悦的复杂表情。
雪菜:「因为,我们要和和纱…和和纱,一直三人一起…就在刚才,才刚这么约定了…」
春希:「我,喜欢和纱」
雪菜:「呜…」
旁白:然后,在那众多表情中,安心和悔恨的颜色正同时真散开来。
春希:「从第一次见到她时开始…从和雪菜认识前开始,一直一直喜欢着她。然后,从今往后也会一直喜欢着她」
雪菜:「那,那么…做这种多余的…」
旁白:这是何等简单易懂的…同时,又是何等难以捉摸的复杂心情。
春希:「我喜欢和纱。然后,我爱雪菜」
雪菜:「诶…」
旁白:所以…我只好硬来了。
春希:「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可以让我说出“我爱你”的人,从今往后,就只有雪菜了」
雪菜:「春…春希,君?」
春希:「所以请一直陪伴在我身边吧………这一生都是」
旁白:………
雪菜:「啊,啊哈,啊哈哈…」
春希:「很好笑…是吗」
旁白:我生下来的第一次向人求婚…
旁白:虽然可能并非对方本意,但得到回应的却是干笑声。
雪菜:「没有那种事!虽然没有那种事…呜」
春希:「那么…可以给我,回答吗?」
雪菜:「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实在今天,要对我说这种话啊…」
春希:「那是…」
旁白:当然是为了…让那个,学园祭之夜可以重新再来。
雪菜:「和纱她回来了哟…?回到我们身边,回到日本来了哟?」
旁白:我不是那个一边犹豫不决,一边接受雪菜主动告白的我了。
旁白:不是那个对和纱对我的念念不忘一无所知,就把她甩到一边的我了。
雪菜:「那为什么,要在这样的日子里,说出对于和纱来说,最最伤害她的话啊…」
春希:「终归会伤害的话,早点去伤更好。而且我相信,即便如此她还会是我们的朋友」
雪菜:「呜…」
旁白:我觉得,如果我不去成为那个仅仅渴求雪菜一人的我,就无法让一切重新再来的。
春希:「和纱…已经在背后推了我一把。已经和我,立下了永远保持友情的誓言」
雪菜:「她说了?和纱她真的这么说了吗!?」
春希:「她说了啊!因为我可以去爱的人就只有雪菜了!」
旁白:不会作为女性去爱。一直作为朋友留在身边。
旁白:我知道,这两种情况的组合,无异于将会产生残酷化学反应的药品倒在了一起。
雪菜:「为什么就不能再多等一会?为什么,不再留出点时间,让我和和纱好好的谈清楚…?」
旁白:然后我还知道,如果长时间置放在空气里,那反应产生的毒气也许就能变得稀薄,也就可以慢慢消失在自然界中了。
雪菜:「只要有时间的话…就一定能迎来,和纱她笑着原谅我们的日子的啊,我,一定会让…」
春希:「我不要…我,现在就得到雪菜…想要,雪菜的回答!」
雪菜:「…」
旁白:可是…
旁白:这里有一个,无法那么悠闲的等下去的家伙在。
春希:「我没有,自信啊…雪菜肯接受现在的我的自信,我一点没有啊」
雪菜:「春希君…」
春希:「因为我,对雪菜做了那么多残酷的事。将和纱甩在一边,将解决和纱困难的工作全推给了雪菜,而且,还一直欺瞒雪菜…」
旁白:因为雪菜拼命的努力,我们三人,才能够立下永远保持友情的誓言。
旁白:但是…我和雪菜永远相爱的誓言,却还没有立下。
春希:「我明明,就只有雪菜了,可是,却一个劲地伤害那样的雪菜…」
雪菜:「别说了…」
春希:「所以,我可能会被雪菜抛弃掉…我真的,非常害怕那种事」
雪菜:「别说了!别说了别说了…」
春希:「我要说…」
雪菜:「今天,到今天为止,我明明都已经决定绝对不会去想你的事了」
春希:「今天,是指什么时候?不是已经是昨天了吗…?」
旁白:现在,是2月29日,25点半。
雪菜:「明明已经发誓,到今天为止,都不会让你看见我丑陋的样子」
旁白:…3月1日的,1点半。
旁白:和纱的日本公演已经全部结束,说不定,也是寒冬结束的日子。
春希:「让我听听…回复吧」
雪菜:「不要…」
春希:「回答我吧…」
雪菜:「我什么都,无法思考」
春希:「那也还是去思考吧…不要,把我弃之不管」
雪菜:「我怎么可能那么做…为什么,你就是不明白这点的啊」
春希:「责骂…我吧。对我发怒吧。对我斥责吧。殴打我吧」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
春希:「然后最后………原谅我吧」
雪菜:「不要撒娇………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雪菜打来的耳光中所包含的愤怒、其激烈程度还是五年来我第一次尝到。
雪菜:「一直一直,眼中都只有和纱,对我都只有欺骗…」
旁白:所以我,因为喜悦而全身颤抖不已。
雪菜:「可是…今天一天就要我全部原谅你!?还要更进一步,向我呼救!?」
旁白:因为雪菜…肯用自己的真正心情面对我了。
雪菜:「别说这种任性妄为的话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因为就算她已经完全背过身去,可那强烈的心情却一点不落地传达给了我。
雪菜:「这么…这么丑陋的我…,没办法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的啊!」
春希:「丑陋的,是我吧」
雪菜:「不是的啊…春希君你,什么都不知道」
旁白:左脸颊所感受到的灼热疼痛,几乎可以将雪所带来的寒冷撕裂。
雪菜:「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旁白:雪菜已经离开我有十多步远,身形几乎隐藏进雪幕中了。
旁白:可是,我却没去追上那背影。追上去,抱住她,我都不会去做的。
旁白:因为我现在,只是在这里,等待着雪菜审判…
春希:「诶…」
旁白:那封邮件,并非是不看时间和气氛的同事或者友人发来的无谓之物。
旁白:毕竟,收信提示音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春希:「雪菜…?」
旁白:只是,引发那收信提示音的送信者,现在,就近在我的眼前…
春希:「………什」
旁白:然后,画面上所出现的文字,也不是她现在刚刚才打出的东西…
旁白:『Re:好久不见』
旁白:『是吗,和纱她,还是不肯原谅你啊。抱歉哦,之前我还对你说了那么多煽动的话』
旁白:『对了,你说和纱她受伤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旁白:『…嗯,听你这么说也没办法了呢。比起那种事,得先担心和纱的受伤状况呢』
旁白:『嗯…我认为春希君的判断是正确的。和纱她,现在一定因为各种原因很不安。所以,你现在就陪在她身边吧』
旁白:『没事的,我这边,什么也不必担心的。所以你去好好和和纱对话,让她安心吧』
旁白:『等你再给我邮件。虽然我没法回信,但还是会一直等着的』
旁白:『晚安,明天再联络』
春希:「雪、雪菜…?」
旁白:这是来自过去,回信…
雪菜:「明明说不要回信的是我。明明将春希君晾在一边的,是我自己啊」
旁白:这是,我把和纱带回公寓那天的…我为和纱两手,上绷带那天的…
旁白:我为了确认自己感情而发出的邮件的,本不存在的,回信…
雪菜:「可是,我却无数次想反悔。无数次,想要去确认你的感情」
春希:「诶…」
雪菜:「无数次,想要按下发信按钮的啊…」
春希:「啊…」
旁白:困惑的我被无视了,同样的邮件来信提示,接连地响了起来。
旁白:『Re:晚安』
旁白:『和纱,好像已经开始回复了。太好了,真的太好了呢』
旁白:『虽然内心,还有很多问题的样子,但只要身体能有活力起来,那方面也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呢』
旁白:『我并不是,在催促春希君你快点哟,只是想如果和纱回复好了,能和她好好地谈谈就好了呢』
旁白:『我一点也不觉得辛苦。春希君每天像这样发来的邮件,填充了我的内心空虚啊』
旁白:『明天,再见了。等你的邮件哦』
旁白:『追伸』
旁白:『杂志的事,恭喜你了。难得的机会,你好好把握住了呢』
旁白:『那个,我并没有特别在意』
旁白:『因为,春希君在这件事上对我保持沉默,都是因为保密义务的缘故吧?』
旁白:『才不是为了…瞒着我什么事的吧?』
春希:「………」
旁白:这次,我第二次发送邮件的回信。
雪菜:「可是,我还是没法发送出去…」
旁白:报告当时和纱,总算冷静下来了一点。但是,还需要我和她再多花一些时间对话。
雪菜:「那并不是因为是我这边提出不会主动联络才硬撑着赌气不做的哟」
旁白:然后,也是我初次报告新工作内容的,掺杂着一点点抱怨的……1月最后一天我所发出的邮件。
雪菜:「那种约定,就算打破了也没什么可怕的。因为比起那种事,被你所讨厌…你不来依靠我才更让我害怕」
雪菜:「可是,正因为这样…我才,更不能给你回信的啊」
春希:「为什么…」
雪菜:「因为我写下的文章内容,让人害怕…」
春希:「哎…」
雪菜:「变得越来越,让人害怕了啊」
旁白:『Re:练习再开』
旁白:『昨天,没有给我邮件呢』
旁白:『前天也,没有给我邮件呢。是最近,都没有什么空闲的缘故吧』
旁白:『…对不起。难得春希君提起这么快乐的话题,我却开始说这种阴沉的抱怨』
旁白:『明明和纱又开始练习了,明明事态向各种好方向发展了』
旁白:『明明是这么让人高兴的报告的,我却在扯些什么啊』
旁白:『我知道的…现在和纱的事对春希君来说才是最重要的』
旁白:『仅限现在才是这样,我对此真信着』
旁白:『和我的生日日期相冲,仅仅是运气不好的偶然罢了,这种事我知道的啦』
旁白:『…啊啊,不行。今天不管怎么写都只能写出让人讨厌的话呢』
旁白:『不会发出去所以怎么写都可以结果就是这样,这么难听的话…连自己都觉得讨厌』
旁白:『对不起。我实在太任性了。那么,下次再联络』
旁白:『…下一次,如果邮件能早点来的话我可能会高兴点吧』
雪菜:「我很,腹黑吧?」
春希:「………」
旁白:在得知曜子女士的状况后,对雪菜的情况,已经根本无暇顾及的日子里,我所发出的邮件…
旁白:居然,让雪菜受伤害到了如此地步。居然…让雪菜不安到了如此地步。
雪菜:「写完的时候,因为内容太丑陋我都想直接就删掉了」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这是黑暗的,肮脏的,丑陋的…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写什么的、满是阴暗语言的邮件啊」
旁白:我发出的邮件,还剩下一封…
旁白:那是我被和纱重重误解,感到有点筋疲力尽的时候,只为向雪菜撒娇才写的,字间满是负面情感的,一点都不正经的东西。
旁白:对雪菜来说,她一定,也不知道该拿那种情形怎么办吧…
旁白:『Re:自我厌恶中』
旁白:『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偏偏是现在,让我想起那么悲伤的回忆啊』
旁白:『明明我可以被春希君思念的时间,一天就只有那么几分钟而已。可最近,连那几分钟也不是每日都有了』
旁白:『现在的春希君,已经,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了吧?是只爱着我…一个人了吧?』
旁白:『我才是想说『我可以这么相信吗』这种话的那一方啊』
旁白:『我才不要什么礼物…我想要的才不是金钱。是金钱,买不到的啊…』
旁白:『想听你的声音。想看你的脸。想被你拥抱,想被你亲吻』
旁白:『想像平常那样,身心尽情被你所爱啊』
旁白:『…明明,原本是我自己主动把你扔在一边的。我真是,太软弱了』
旁白:『对不起,春希君。我…说不定快要真持不住了』
春希:「………」
雪菜:「如果看见这种东西,你一定会离开我的。你的感情,会一下偏向和纱那边的」
旁白:我所发出的邮件,雪菜她全部做了回复。
旁白:鼓励,赞同,应援,审问,否定,嫉妒…
雪菜:「你就再不会跑来依靠我了…」
旁白:明快的感情和阴暗的感情、在这绝不会被我看到的幻想回信中,彼此纠结到了如此的地步。
雪菜:「我真的,太过分了…不久前还在写这种邮件的人,有什么资格说什么『三人一直在一起』的啊…」
旁白:『为了和纱,到底应该怎么做…和春希君两人一起认真的,想想办法吧?』
雪菜:「你果然,是个残忍的人啊…我好不容易才把那些忘掉。沉浸于同和纱和好的美谈中的」
旁白:那时,将我温柔又有力包容起来的雪菜,她的心中,一直燃烧着如此阴暗又灼热的烈火吗。
雪菜:「结果,我还是在心中憎恨着和纱的呢。一直,在欺骗着她呢」
春希:「你真的…那么觉得的吗?」
雪菜:「…我不知道。我在那个时候,心中最爱慕的到底是谁,我到现在也还完全搞不明白啊」
旁白:那火焰,在与和纱一起度过数日间也没有消失,反将雪菜的内心深处烤成了一片焦土。
雪菜:「我爱着和纱。我爱着春希君。…而我,更爱着我自己」
旁白:然后,那份阴暗的情感,和雪菜“好女孩”的本质,发生了激烈的冲突…
雪菜:「所有人,所有人我都爱的啊…可是,为什么我却感到痛苦。这么让人厌恶的感情,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啊」
旁白:连雪菜自己,也看不到那冲突的胜败。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什么?」
雪菜:「春希君刚才,说要和我在一起的吧?可是,你知道了这样的我你还能…」
春希:「请一直和我在一起吧」
雪菜:「………」
旁白:可是对我来说…
旁白:虽然说出来不太好听,雪菜的那些苦恼,对我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雪菜:「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做出决断的…慎重派的春希君来从不是这么鲁莽的吧」
春希:「请和我结婚吧」
雪菜:「呜…」
旁白:因为,她完全搞偏目标了。
雪菜:「我,说不定还在憎恨着和纱哟?」
春希:「唔」
雪菜:「说不定,这都是我的报复哟?」
春希:「怎样…报复?」
雪菜:「就这样,将你夺走,可是,又不允许和纱逃走,让她这一生,都身处在地狱里…」
春希:「………」
雪菜:「我,说不定,就是在做那样最差劲的…」
春希:「虽然我不知道,雪菜真正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
雪菜:「诶…?」
春希:「但是,我认为和纱她…知道雪菜你真正的想法」
雪菜:「和纱…吗?」
春希:「因为那家伙,非常非常的胆小吧?是个对人的恶意非常敏感,对善意怎么也不相信,就像谁都不去亲近的流浪犬一样的家伙吧…?」
春希:「那样的家伙,愿意和雪菜一直呆在一起…还说出要和我和雪菜,三人永远在一起了」
雪菜:「呜…」
春希:「我并不明白、雪菜的真正感情」
旁白:比起雪菜的自我分析,比起我主观的对雪菜的评价…
春希:「但是,我相信和纱的本能直觉…」
旁白:都要更加肯定直接的结果就在这里。
旁白:被阴暗感情所苛责的雪菜的苦恼,到最后,都没有传达到和纱那里…
旁白:那也就意味着,雪菜传达给和纱的爱,才是发自她内心的真实…
雪菜:「春希、君…」
旁白:对和纱胆怯的心来说…即便包容她的雪菜的心正动摇的很厉害,也还是能让她感受到安心。
旁白:因为雪菜是和纱从心底喜欢的人…所以我,也能从心底去信任雪菜。
春希:「所以,和我一起吧…永远,和我在一起吧…」
雪菜:「春希…君」
旁白:雪菜已经,不再背对着我了。
旁白:因为她无论内心还是身体,都已经被我一览无遗,现在她带着又美丽又丑陋的,纯真的黑暗表情,死死盯着我的脸。
春希:「给我回应吧。来我的房间吧。………让我,抱紧你吧」
雪菜:「春希君」
旁白:那复杂的,无法一言概述的雪菜、才正是我所渴求的,最后应该回归的地方。
旁白:是因为我才变成了这样…正因为如此,才特别强化了对我的包容力的,仅仅为了我一人存在的女性。
春希:「雪菜…」
雪菜:「呜…」
旁白:随着我一步步迈进,我与雪菜的距离正在一步步缩短。
旁白:雪菜,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低头看着地面。连喜欢的落雪也不去看了。
春希:「请再一次…回到,我身边来吧。再回到,我的回归之处来吧」
雪菜:「………啊」
旁白:即便她就站在我眼前,我还是看不到她的表情,而她也不来看我的脸。
春希:「这一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了。到我死为止你都要过着无聊的生活了,对不起啊」
雪菜:「~~~嗯!」
旁白:虽然向前踏出了一步,但又拼命的停在了原地。
旁白:全身都在微微颤抖,拳头也握的紧紧的…全身都表现出纠结的样子。
春希:「雪菜…!?」
旁白:然后,拼了命松开了紧握的右拳…
旁白:再一次,用力的给了我脸颊一记耳光。
雪菜:「再有5分钟就好…」
春希:「诶…」
旁白:左拳似乎没法马上松不开了…
旁白:于是就那么直接的,一下下锤起了我的胸口。
雪菜:「只有接下来5分钟内我说出的话,请永远,忘掉吧」
旁白:就这样,随着手上的动作,雪菜僵硬的全身,逐渐开始放松了。
雪菜:「对和纱的嫉妒,对春希君的怀疑,对我自己的厌恶…」
旁白:雪菜被冻结的双足,又再踏出了一步,她的身体,终于触碰到了我。
雪菜:「我要做将这些无处发泄的愤怒,发泄给自己最爱之人的、讨人厌的女人」
春希:「雪菜…」
雪菜:「5分钟就好…只要5分钟就好…」
旁白:雪菜的额头,已经靠在了我的胸口。
雪菜:「作为代价,这段时间过去后」
旁白:额头,两拳…
旁白:这三个方向的冲击,现在已经全集中到了我胸口,变成了如同闹别扭的孩子一样的、可爱小动作。
雪菜:「就会,回到你的房间去了…」
春希:「啊…」
雪菜:「我就会变成,什么都『明白』的女人了」
春希:「雪菜…」
旁白:连语言…
旁白:也成了可爱的女人,给出OK回答时的口吻…
雪菜:「就会去做你的『回归之处』了…」
旁白:不,不对…
旁白:这是我在这世界上最爱的女人,在接受了我的瞬间,给出的这世界上最棒的,祝福之语。
春希:「谢,谢谢…」
雪菜:「对不起哦,春希君…」
旁白:仿佛为了打断我的感谢之语一样,雪菜双手,搂住了我的头。
旁白:那是和世界第一的祝福相衬的拥抱之形。
雪菜:「我就是这种,不经过这么麻烦手续,就无法回应你的、复杂麻烦的女孩子…」
春希:「真正复杂麻烦的,是我吧…」
雪菜:「没错,没错呢…如果没有和你相遇的话,我才不会变成这么莫名其妙的女孩呢」
春希:「对不起…」
雪菜:「才不会变成为了得到一个幸福,就要辛苦成这样…可是,心里还是为此高兴的不得了的、愚蠢的女孩呢…」
春希:「对不起、雪菜…」
雪菜:「太过分了,太过分了…!我可是,一直一直都处于要崩溃的状态啊!就是现在也马上都要不行了啊!」
旁白:雪菜在发出怨恨吼叫的同时,用加强了抱住我的双腕上的力道。
雪菜:「我也想向你撒娇啊!想被你保护的啊!可是,如果那样的话大家都会崩溃的啊」
春希:「嗯…」
旁白:随着雪菜语言中的感情越来越激烈,那力道,也变得越来越强。
雪菜:「如果要去抓住手边的好处,就只能放开抓住真正重要之物的手了。所以,所以…我才真劲去忍耐啊!」
旁白:…而我,也抱紧了雪菜。
雪菜:「我可是最努力的那个人哟!可是经历了不得了的辛苦哟!所以可以了吧?我可以变得幸福了吧!?」
春希:「和我,一起变得幸福吧…?我绝对,会让雪菜你幸福的」
雪菜:「春希君,春希君…春希君!」
春希:「雪菜…对不起、雪菜…」
雪菜:「还有…还有几分钟!?」
春希:「3分…50秒」
雪菜:「太斤斤计较了啊!所以说,所以说你这个人啊啊!」
春希:「对不起啊…」
雪菜:「我,我最讨厌你了!你这种人,你这种人…讨厌讨厌讨厌………我最爱你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唔,唔,唔嗯…啾…呜」
春希:「哈啊,啊啊啊…唔嗯,啊」
雪菜:「哈啊,啊,呜…嗯,嗯…呼啊…啊…春希君…」
春希:「唔,唔嗯…哈,啊,啊啊…雪菜」
雪菜:「放松,一点…」
春希:「啊,嗯…」
旁白:雪菜的双手,探入了我的衬衫中、滑过我的胸口,两肩,最后停在双臂处一掀。
旁白:随着这一整套动作,纽扣已经全部被解开的衬衫、一下落到了地板上。
旁白:这已是,继外套和上衣之后的第三件了…
雪菜:「嗯,嗯…哈啊,啊,唔,唔…」
春希:「…啊,啊啊…呜…」
旁白:雪菜到刚才为止都在哭泣的脸庞、已经,连红肿双眼这样的痕迹都看不到了。
旁白:雪菜她,真的在5分钟之后就切断了对我的各种复杂感情、然后用满是慈爱的身体,将我包容了起来。
雪菜:「呜…唔,唔,唔嗯…啊,哈啊…啾…啊,哈啊啊…啊嗯」
旁白:将自己的嘴唇离开我的嘴唇、然后,埋首于我裸露出来的胸口、一边带着深厚的吐息,一边降下亲吻的密雨。
春希:「雪,雪菜…这种事,我自己…」
雪菜:「不…今天…就让我,来做吧」
春希:「可,可是…、呜,啊,啊…」
旁白:然后,她的身姿又往下探了一点、多半,是为了解开我的皮带吧。
旁白:用并不怎么熟练的动作、慢慢脱下了我的长裤。
雪菜:「因为,因为我现在…可是无论什么都『明白』的女人哟…?」
春希:「雪菜…」
旁白:一边舔着我的乳头、一边楚楚可怜望向我的雪菜魅惑的让人头晕目眩。
雪菜:「啊…春希君…已经硬起来了…」
春希:「抱歉…」
旁白:仅仅看见那样子、就让我严重妨碍了雪菜为我脱下长裤的动作。
雪菜:「好了…完……嗯嗯?」
春希:「嗯,嗯唔…啊,啊啊…嗯唔唔」
旁白:长裤落到地上,雪菜抬起脸的瞬间、我迫不及待的,贪婪享受起雪菜的嘴唇来。
雪菜:「哈,啊,啊…唔嗯…啊,唔嗯…春,春希君…呀,啊,啊啊啊…哈啊…啊」
春希:「嗯,嗯…啾…啊,唔嗯…唔」
旁白:伸出舌头,在雪菜口中大口撷取了她的唾液、自然后拼命咽回自己的喉咙,当做甘露尽情品味。
旁白:袭来的快感让我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被解开束缚的下半身、膨胀的越来越厉害。
雪菜:「哈,啊,啊啊…好,好啦…别这么着急,呐?」
春希:「唔嗯…啊,啊啊…」
旁白:当我出手,准备按顺序为雪菜脱毛衣的时候、雪菜却抓住了我的手腕,并将它拉开。
雪菜:「我…来吧。我自己,把衣服脱光吧」
春希:「可,可是…我,从刚才开始,就什么都没」
雪菜:「不用着急…我不会逃走的。从现在开始这一生,我都随时任春希君你享用了」
春希:「啊…」
雪菜:「所以啊,慢慢的,来吧?两人从容的,合为一体吧?」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慢慢放开了抓住我手腕的双手、然后,抓住了自己的毛衣底边、慢慢的掀了上去。
雪菜:「呜嗯…」
旁白:在那下面,是仅仅穿着薄薄的衬衣、身体曲线一览无余的雪菜的身体。
春希:「哈啊…」
旁白:如同在向仅仅看到那样的情景就兴奋不已的我挑衅一样、雪菜将带着自己的体温的毛衣、轻轻的抛在了我面前的地板上。
旁白:接着伸手到自己胸前、将衬衫的纽扣,一个一个解开。
旁白:从上到下…连袖口的纽扣也是。
雪菜:「嗯,嗯」
春希:「…」
旁白:当雪菜将衬衫向左右两边掀开的瞬间、和迄今为止不同的…
旁白:我一直期待的雪菜的肤色、一下在我的视野中真散开来。
雪菜:「果然,还是感觉很羞人呢。…因为一直以来,都是春希君帮我脱的」
春希:「唔,啊…」
旁白:这一次轮到向裙子出手、裙边的拉锁被一下全拉开了。
雪菜:「可就算这样,我也能,感觉得到。…春希君,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盯着我身体看的视线」
春希:「因为………因为,太漂亮了」
雪菜:「…谢谢。既然春希君你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藏了。…来好好的,看个够吧」
春希:「啊,啊啊…」
旁白:终于连裙子也落到地板上了。
旁白:可以为雪菜遮挡的,就只剩下胸罩和内裤和丝袜…这些,被称作内衣的东西而已了。
雪菜:「真不可思议呢…」
春希:「什么…?」
雪菜:「到现在为止,明明被看过那么多次了。明明,被抱过那么多次了…」
旁白:雪菜举起手,向自己后背伸去。
旁白:也就是说,终于…
雪菜:「可为什么,现在心却咚咚跳个不停。…简直,就像第一次把自己奉献给你时那样」
春希:「…我也是」
旁白:终于,胸罩被取了下来、雪菜柔软的乳房,还有那前端耸立的乳头、晃动着出现在了我眼前。
旁白:虽然距离近到只要伸手就能碰到,但被雪菜『慢慢来』的咒语封印住动作的我、只能带着慌乱的喘息,呆呆眺望着这美景。。
雪菜:「那个时候,无论什么感受都会同时发生在春希君身上呢」
旁白:可是想当然的,那种状态也快要结束了。
旁白:雪菜她,正一边用双臂挡住胸部、一边用两手食指抓勾了丝袜的上边。
旁白:然后就这么慢慢的将丝袜褪到了膝盖以下、被尼龙包裹的双腿,一下闪出裸露肌肤的白色光辉。
雪菜:「可是那个时候,因为彼此的情绪都太高昂了、结果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呢…」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一边抬起右腿曲到足底几乎可以碰到屁股的地步、然后一点一点的、先将右腿的丝袜脱了下来。
雪菜:「所以从头再来吧…这一次,要好好记住哦。今天发生的一切,要永远别再忘记了哦?」
旁白:接下里,是左边…
雪菜:「这是真正的,第一次。是属于我们的…开始」
春希:「…嗯,嗯」
旁白:丝袜终于完全被剥了下来被扔到了我面前、然后渐渐缩成了、可以被我握在掌心大小的一小块。
旁白:终于,只剩下一件…
雪菜:「要好好记住啊………春希君」
春希:「~嗯」
旁白:那份,临近最后一刻时产生的兴奋…
旁白:被雪菜的语言所疏导、柔化,然后最终还是变得激昂起来、让我越来越无法把持自己。
雪菜:「………久等啦」
春希:「雪,雪菜…雪菜」
旁白:状况,明明就是这么宁静的…却有种如同暴风雨前那无声的一刻的感觉。
旁白:一定是因为即便行为可以宁静的进行、可潜藏在我们心底的东西、现在,马上就要奔流而出了…
雪菜:「春希君…」
旁白:雪菜自己倒在了床上。
旁白:从容将自己摆好、放松了全身的力量,然后…
雪菜:「………来吧」
春希:「嗯…」
旁白:像在欢迎我的到来一样、对我伸出了双臂。
旁白:………
春希:「雪菜…啊,啊,啊…哈啊啊,唔唔…唔,唔…」
雪菜:「哈啊,啊…啊嗯,嗯呜…唔嗯…啊,啊啊…」
旁白:我激动的紧紧抱住雪菜、用全身压住了她,贪婪享受起她的嘴唇。
旁白:拥抱的力量几乎要把她折断、两脚深深缠在一起、小腹也紧贴着,就这么一气化作一体。
雪菜:「唔,唔嗯…呜…啊,哈啊,哈啊啊…所以说…不用急啦……」
春希:「嗯,啊…啊啊啊…」
旁白:…可是,雪菜把那些全部吸收了下来。
雪菜:「慢慢的,进到,我的身体里,来啦…唔,唔嗯…啾…哈,哈啊,啊,唔」
旁白:深深探入的舌头、被雪菜口腔全体包容着、温暖的唾液被不断送了过来。
旁白:用力抱住她的双臂、即便用上更强的力道、也还是会被雪菜又小又细双臂,所环抱起来。
旁白:缠在一起的双足,紧贴在一块的小腹、都和全身放松了的雪菜混在一处、变化成只有温暖,柔和的感触。
旁白:就这样,无论我去爱抚雪菜的哪里、她都会温柔的将我包容。
春希:「唔,啾…哈,哈啊,啊啊啊…唔嗯…唔」
旁白:用手激烈的揉搓胸部,用牙将乳头拉起来、手和唇交替的进行着激烈的爱抚。
雪菜:「唔…呼,春,啊,啊啊…春,春希君…春希,君…」
旁白:就算我这么做,雪菜她还是抱住我的头、将我引导到自己胸前。
旁白:从雪菜胸部传来的犹如牛奶般甜美的气息、不知不觉就让我放轻了自己的力量。
雪菜:「呜嗯,嗯,嗯…啊,啊嗯…呵呵…所以说,不用那么慌慌张张…的做…也可以的啦」
春希:「啊,啊,啊…嗯,唔嗯…啾…嗯,嗯…」
旁白:不管我在雪菜身上怎么闹腾、她都会容许我、并且认同我。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呀,真是的…春希君…我的…春希,君」
旁白:雪菜渴求我的时候,总是非常的激烈。而我被她渴求的时候,总想着怎么为雪菜尽心服务。
旁白:像现在这样反过来被包容的性爱、我自生下来还是第一次经历。
春希:「嗯,嗯…哈,哈啊,啊,唔…呜,唔」
雪菜:「唔嗯嗯…嗯,嗯…哈啊,啊嗯、啊啊,好棒…感觉,太棒了,啊」
春希:「嗯…」
旁白:虽然说出的嘴搞错了、但那毫无疑问该是我的台词。
雪菜:「嗯,嗯嗯…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哈啊啊,啊嗯,嗯,唔…」
旁白:我边揉搓着胸部,边顺着肩膀,脖子、身体两侧,小腹、一个接着一个地方吻遍雪菜全身。
旁白:而雪菜,虽然对我挨个触及她身上我所知的弱点、一一给出了反应、但是仍旧没有松开抱住我的双腕。
雪菜:「哈啊啊,啊,嗯…春,春希君…那里…啊嗯,不,哈啊,啊啊啊…嗯」
旁白:触摸脸颊,轻抚头顶,脸靠近了就吻上去、虽然活动起来并不方便,但雪菜丝毫没有停下爱我的行为动作。
旁白:那既不强劲,也无痛感,更不激烈…仅仅是温柔的,柔和的,甜蜜的爱抚、却引发出非同寻常快感传遍了我全身上下。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嗯、呜…啊」
旁白:从指尖,从舌尖,从脚趾尖、雪菜的爱情与思念与慈爱不断向这边流了过来。
雪菜:「哈啊啊,啊,嗯…啾…哈啊,啊,嗯…哈啊,哈,啊啊啊…不,不啊啊…行啊啊…」
旁白:虽然表面上平静,却引发了激烈的兴奋。
旁白:我们彼此所积累下来的性爱经验仿佛全都消失了一样…
旁白:不,是只有我变回了初行人事的小毛头、然后得到年长的女性引导一样的性爱…
旁白:让人觉得可能会就此上瘾的,美妙感觉。
春希:「雪菜…」
雪菜:「嗯…嗯…」
旁白:比如我向她寻求嘴唇,她就会一边微笑着、一边轻轻将嘴唇递出来接受我。
旁白:虽然在开始时动作如此的可爱、可是一旦深入,就犹如坠入深渊…
春希:「雪,雪菜…啊,啊啊…唔唔唔呜…」
雪菜:「呜嗯嗯嗯…啾,啊,唔…姆,唔…哈啊,啊,啊嗯…啾…嗯,啊,啊嗯…」
旁白:雪菜仿佛要将我的舌头吸进了她的喉咙深处。可是因为实际上她完全没用用力、所以我知道这单单只是我的错觉罢了…
雪菜:「嗯,呼啊,啊…哈,嗯,呜嗯…呜嗯…啊…春希…君…嗯,嗯嗯…啊,哈,啊啊啊」
旁白:可是,我的情趣却高昂到异乎寻常…
春希:「啊,啊啊啊,啊…呜,唔…」
旁白:所以我拼了命也去挑逗雪菜的情趣、将放在她中心上的手指,一气贯穿了下去。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噫,啊,春,春希…君…春希君…春啊,啊,嗯嗯嗯…」
春希:「唔,啊…雪菜」
旁白:那样,无视了雪菜的吩咐的做法、激烈的,深刻的痛责了我的心…
雪菜:「哈,啊,啊…哈啊,啊,嗯…唔…唔嗯…那里…啊,啊嗯…嗯,呜…」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一瞬间因颤抖停下的双腕,又再环抱住我的头…
旁白:她一边用染满红潮的脸颊、贴住我的脸,一边轻轻的抱住了我。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啊…、呜,啊,呜…唔唔,嗯…哈啊,啊…那,那里…好舒服,啊…哈啊啊嗯,啊,啊啊…」
旁白:非常强劲,非常柔弱。让人可以轻易拒绝,因为这不是在渴求而是在回应。
旁白:这种绝妙的手力,周到的用心、让我,再也无法忍耐了…
春希:「雪,雪菜,雪菜…我,我,我…」
雪菜:「…用手做吗?」
春希:「可,可以了,我已经…」
旁白:雪菜仅仅是碰触了下我的那里、让身体不由得一挺的快感就向我袭来。
旁白:现在,她即便光是用手或者嘴、我也会一瞬间就射了吧。
春希:「比起做那些事…我想,马上进去。进到………雪菜的身体里去」
雪菜:「嗯………可以哟。我这边,也已经准备好接受春希君了」
旁白:雪菜,慢慢将两腿张开、把我导向她自己中心的部分。
旁白:那个地方、确实如她所说在摆弄我的时候就已经准备好了…
雪菜:「来吧…春希君」
春希:「雪菜…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就像再也不能忍耐的小毛孩一样、对着她的中心,一口气挺起腰直突入了进去。
雪菜:「啊,啊…春希君…那个,那个呢…啊」
春希:「唔,唔啊,啊啊啊…」
雪菜:「今天…射在里面,也可以的哟?从今往后…已经哪一次,都可以了哟…?」
春希:「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啊,啊啊…」
春希:「啊,啊………」
旁白:那是、作为初体验失败很有名的、发生在他人身上时被我当做笑话的…
旁白:可是,在我自己的场合、就算是第一次时也没有这么神速的…
春希:「对,对不…对不起」
旁白:仅仅是插进去,就缴械投降的行为。
旁白:而且,还深深的射进了雪菜子宫的深处…
雪菜:「哈啊,啊,啊啊…为,为什么,要道歉啊?」
春希:「因为,那个…我,已经…」
雪菜:「呵呵…春希君你啊,让我的肚子鼓起来了呢」
春希:「…」
雪菜:「我最里面的部分,一下子就被撑开了呢、然后就一次又一次的,有东西流了进来」
春希:「对不起…、真是的,我怎么搞成这样」
雪菜:「所以说…你到底,在为什么道歉啊…?」
春希:「我马上就拔出来…那个,雪菜你就去浴室…」
雪菜:「啊~、我说过的话,你都已经忘掉啦…」
春希:「诶…啊」
旁白:到刚才为止,还全身放松的雪菜、现在突然给身体注入了力量,将我拘束了起来。
旁白:…特别是,腰部周边。
雪菜:「嗯…哈,哈啊…我说过…都可以的,吧?」
春希:「嗯…没说啊」
旁白:那允许语言本身、才是将我一口气导入射精行为的启动钥匙。
雪菜:「保,保持这样,也可以的哟?…无路春希君你射几次,都可以的啦啊…」
春希:「可是,我已经…」
雪菜:「嗯…嗯…呜、我已经………怎样?」
春希:「诶…?」
雪菜:「明明还,硬的这么厉害的…什么,我已经,啊…嗯、哈啊,啊,嗯嗯…嗯,嗯…」
春希:「啊…」
雪菜:「我,我可是…、从,从刚才开始,快感就一直没停下过的哟…?」
春希:「雪菜…」
旁白:确实,我一瞬间就发射了…
旁白:但是,那并不意味着我已经用光了弹药。不如说,我一点没有会萎下去的感觉。
雪菜:「呐,春希君…就这么,再继续吧…」
春希:「啊,啊,啊…」
雪菜:「…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嗯…哈,啊啊…」
旁白:再次开始动作、现在完全埋入雪菜体内的我的东西、阴道内壁上可以触碰到的地方一个也没被它漏下。
旁白:…因为它和射精前比,一点也没有变化。无论是大小,还是软硬。
雪菜:「呜啊啊,啊,嗯,嗯呜…呜啊啊,啊,嗯」
春希:「啊啊啊…呜啊,呜…啊,哈啊,哈啊啊…」
旁白:………然后,界限也依然,深不见底。
雪菜:「春,希君,嗯,啊,啊…呐,今天…就一直这么,留在我的身体里吧,好吗?」
春希:「…作为交换、接下来,我可不知道自己会射多少次哦」
雪菜:「呵,呵呵…我也,不知道,自己会丢多少次,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嗯」
旁白:雪菜的神态和行为、虽然还是一样的温柔,柔和,充满娇宠感觉。
旁白:但是,她包裹住我的身体无论里外、都开始一下一下收缩起来、让我明白,她和我一样正在感受到超出平时以上的快感。
春希:「我再,更用力一点更好吗?」
雪菜:「好是好,可要温柔些,哦?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那么,我更不能在这里萎了。就算很失落也好,但我的自信可还没丢。
旁白:不管怎么说,我和这位女性、接下来的一生都要相伴相随了。
春希:「啊,哈啊…啊啊,啊,啊…唔」
雪菜:「呀,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噫嗯,嗯,啊,啊啊啊…嗯」
旁白:有不足的地方,两人一起改正就行。一起向前进就行了。
旁白:工作也好,生活也好,性爱也好、在这一点,全都是是一样的…
春希:「雪菜…啊,啊啊…嗯…唔,啾…哈,啊…」
雪菜:「呜嗯嗯…啊,呜呢,啾,呜啊…哈,啊…啊嗯,嗯,嗯…哈啊,啊,啊…」
旁白:嘴唇重合,两手相握,手臂缠住,胸口贴在一起、小腹彼此摩擦,大腿互相钳住,脚压住了脚。
旁白:这是全身重合到一起、和雪菜,充满爱意的交合。
春希:「嗯,唔…哈,唔,嗯,嗯…」
雪菜:「哈唔,嗯,唔…啾呜呜…啊,啊嗯…嗯,唔呜呜呜呜~!」
旁白:因为射出来也没关系…因为射多少次也没关系…
旁白:为就算直到明早、我一直沉溺在雪菜的身体中,也没有关系…
春希:「呜唔…嗯,啊,啊嗯………呜!?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雪菜:「呜!?嗯,嗯…唔呜呜呜、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哈,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呜」
旁白:所以啊…
旁白:就算第二次直达界限的快感、这么快就到来也没关系的。
旁白:………
旁白:……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哈,哈啊,哈啊啊…啊,嗯…稍微,稍微………有点,累了」
春希:「我也是…」
旁白:…
雪菜:「呵呵…」
春希:「怎么了」
雪菜:「天空…已经变亮了」
春希:「真的呐…雪,还在下吗」
雪菜:「好厉害啊…我们两个。都已经连为一体多少小时了啊」
春希:「都无所谓吧…因为是我们两个嘛」
雪菜:「………嗯。一点问题,都没有呢」
旁白:比起连接在一起的时间、估计我射精的次数这边,多半更加不得了吧。
雪菜:「呐…等下一次结束后,就一起去洗澡吧」
春希:「好啊…顺便也该换张床单了」
雪菜:「太厉害了啊…今天的春希君」
春希:「对不起…真的是,没法再忍了」
旁白:虽然这么说、可就算是初尝性事的年轻学生、一般,也没法射这么多次的。
旁白:平静的…并最终变为非常温柔的,不再激烈的我们两人间的联系。
旁白:因为虽然平静却也很炙热。虽然温柔却也让人兴奋。虽然不激烈,但爱恋之心却满溢而出。
雪菜:「那个…果然,都是因为我的错吧?」
春希:「为什么这么说…?」
雪菜:「因为我一直没和春希君你见面…你又得和纱她,始终保持距离…」
春希:「…确实呐,也许是有那方面的原因吧,不过」
旁白:不管怎么说,这几日来的苦行可真是非笔墨可以尽详的。
旁白:因为啊,雪菜不在的时候留在我身边的可是…
雪菜:「不过…?」
春希:「…果然,这还是因为雪菜」
雪菜:「那算,什么意思啊…」
春希:「因为,我现在、从心底感到幸福。已经,再没有什么好忧郁的了」
雪菜:「诶…」
春希:「因为雪菜,给了我幸福」
雪菜:「………」
春希:「从明天开始,我可要努力了。我已经,不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了…」
雪菜:「………」
春希:「雪菜…?」
雪菜:「…谢谢你,春希君」
春希:「啊,啊啊…」
旁白:虽然,雪菜在一瞬间露出的古怪表情让我很在意…
雪菜:「嗯…嗯…啾,唔…」
春希:「唔…啊,啊嗯…哈,哈啊啊,啊…」
旁白:但来自雪菜的求吻、让我的思考中断了…
雪菜:「唔…哈,啊,啊嗯…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然后,我们又再次开始。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嗯
雪菜:「呀,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君…唔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光是今天、我就已经雪菜体内射精十次以上了。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呜,噫,嗯,嗯,呜,哈啊,哈,啊…」
旁白:最开始的时候、雪菜还用我『让她肚子鼓起来了』的话、来和我打趣。
雪菜:「啊啊啊嗯,嗯,唔,呼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嗯,啊啊,噫噫噫」
旁白:那多半对雪菜来说,只是一句无心的、拿来对我逗趣的话语而已吧。
春希:「雪菜…嗯…」
雪菜:「嗯嗯…嗯~、唔…啾…呜啊,哈,哈啊…啊啊啊」
旁白:就算那样,我还是将这句话,当作带有一点暗喻的提示、牢牢记了下来。
春希:「哈,啊,啊…啊,啊…」
雪菜:「哈啊,哈啊,哈啊…呜、春,春希,君…」
旁白:因为我们…
旁白:已经,无数次的。随时,随地的…
春希:「雪菜…我、这一次,真要…」
雪菜:「射进来…吧?在我的身体里,把春希君的,射的满满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去忘我的渴求新的生命也没关系…不,是我们在渴求才会这么的忘我。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唔,嗯,嗯,呀啊啊啊,啊~!好棒,好棒,我已经…这么…哈啊啊…」
旁白:因为是最后的最后的最后了、所以我稍微太激烈了点…
春希:「雪菜、雪菜…、哈啊,啊,啊,啊…我爱你…」
雪菜:「唔,唔,唔…这一次,这一次…你要成为我的…成为永远,永远,都属于我的…啊」
旁白:也因此,才能将满满的爱情…
雪菜:「春,春希,君、我…啊,啊啊…我也,就要…」
旁白:灌注进,我和雪菜的身体里…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就要,就要…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呜呜嗯,嗯~!」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嗯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噫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明明,已经射了数不清多少次了的…
旁白:可我又再一次,将滚烫的热精、注入了雪菜的子宫。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噫嗯,嗯唔…哈啊,啊啊啊…」
春希:「哈啊,哈,啊啊…」
旁白:一次,又一次…即便将雪菜的身体全都注满,也还留有剩余的、大量精液。
雪菜:「啊…啊啊,啊,嗯…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是因为疲劳和快感吧、雪菜在承受了我最后的射精后,就仰望着天花板不动了。
春希:「哈啊,啊,啊…」
旁白:那激烈喘息的嘴角、沾满了和我接吻时得来的、还有自己喘息时零落的粘稠唾液。
雪菜:「春,春希…君…嗯、唔…嗯,唔嗯…」
旁白:我为了抢夺雪菜嘴边的液体、来做流入雪菜子宫内的液体的交换、开始激烈的允吸起她张开的双唇。
雪菜:「唔嗯,唔…唔嗯嗯嗯…嗯,嗯,唔…呜,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嗯…唔嗯,啊…」
雪菜:「啾呜呜呜…嗯,嗯嗯、啊,唔…呜,嗯呜,嗯,嗯…」
旁白:…可是雪菜也不输我的、开始拼命反过来允吸我的嘴唇、和我争夺我们混合在一起的唾液。
旁白:那满载了口水声的争夺战、还要在变得越来越白亮的房间里、再响亮的继续一段时间的样子。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雪…还在下着呢。差不多要形成积雪了吧」
春希:「是,吗」
旁白:这是说早上还有点早,可是,说是夜晚又已经太明亮的时间。
雪菜:「擦身而过的,每一天…,咳,咳,呜~,果然现在嗓子没法再唱了啊」
春希:「…在那之前会吵到周围的人吧、这么大清早的」
旁白:虽然从昨天白天开始,一直在练声,录制…
旁白:然后直到刚才,一直都在喘叫,结果居然还想唱歌的这份毅力是很厉害…
雪菜:「因为,歌曲自己就擅自从我嘴里跑出来了啊。也就是说,我从心底感到幸福啊」
春希:「这样,吗…」
雪菜:「都是托了春希君…还有,和纱的福呢」
春希:「………嗯」
旁白:如果能像我感受到了幸福一样,雪菜她也能感受到同样程度幸福的话…
春希:「谢谢你,雪菜…」
旁白:说不定,我,就已经再没有任何奢望的东西了…
旁白:再没有,了啊。
雪菜:「道谢还太早哟…我为了你得到幸福的战斗现在才刚刚开始呢…」
春希:「什么啊,那种『请期待小木曾雪菜老师的下部作品』一样的说法」
雪菜:「………」
春希:「雪菜…?」
旁白:都已经那样的互相立誓了。都已经那样互相交合了。
旁白:…不,说不定都有点交合过头了,可雪菜还是偶尔,还是会用很忧郁的表情看着我。
雪菜:「呐,春希君…」
春希:「…什么事?」
旁白:一边带着那样忧郁的表情。一边恢复了真强眼神后,雪菜她…
雪菜:「婚约者的特权…可以让我马上就用一用吗?」
春希:「诶…?」
旁白:雪菜,做出了一副可爱的求人样。
雪菜:「呐,好不好嘛?那个,我这好歹,也是在向你正式提出申请啊…春希君,春希大人,北原主编!」
春希:「想得到那个头衔我还得干上不知多少个十年呢…」
雪菜:「我的新连载企划,仅仅是听我说说也没什么的吧?」
春希:「…你还要玩啊」
旁白:就像要说,说你起来你还没送我生日礼物呢,之类。
旁白:像想起来问,你在斯特拉斯堡买的戒指,到底打算用来做什么呢,之类的…
雪菜:「春希君啊…」
春希:「我知道了啦…反正我今天,不管雪菜说什么我都会听的…」
雪菜:「谢谢你…谢谢你春希君」
春希:「真是的…」
旁白:我一边就这么裸着身子和雪菜闲聊着,一边伸出一只手把她抱了过来。
旁白:到此时,我还不知道。
旁白:名为小木曾雪菜的女性…真的,非常真强。
旁白:………
春希:「………」
雪菜:「你可说了…不管什么都会听我的哦?」
春希:「………………!雪菜,你从最开始就打定主意骗我的吗!?」
雪菜:「嗯,是从最开始哟。只要你一向我提出求婚来,就绝对要骗…」
春希:「嗯!?」
雪菜:「…不过一说这话,就完全暴露了呢。我对你的求婚,一直满心期待着这件事」
春希:「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管这种无关紧要的…」
雪菜:「才不是无关紧要啊!」
春希:「什…」
雪菜:「因为那个人,是我希望她可以获得幸福的,在我身边的,重要的人之一啊…」
春希:「雪菜…你…你…」
雪菜:「是你的………妈妈啊」
旁白:………
旁白:雪菜要去见那从我成为社会人士后,一年都见不了一,两次的…
旁白:彼此互不干涉已经成为定律的,我的,母亲了…
旁白:从接受我求婚的时候开始。从带着满满的幸福表情,被我抱在怀里的时候开始。
旁白:就已经开始着眼于那发生在未来的辛苦战斗…下定决心要和我心中最阴暗部分战斗。
雪菜:「求求你,春希君!」
春希:「………」
雪菜:「我真的是,真的是非常任性的!无论是谁不幸福我都讨厌!谁不能来为我们祝福,我都讨厌啊…」
春希:「雪菜…」
雪菜:「你的妈妈还活着…也没有生病。也知道她住在哪里。她也还没有丢掉北原春希母亲这个头衔吧?」
春希:「可是,可是…我」
雪菜:「和纱她…可是做到了哟?」
春希:「嗯…」
旁白:迄今为止,一直不去提的。
旁白:我一直都很顽固的避开这个话题,所以我还以为,雪菜在这件事上也应该很会看气氛。
雪菜:「求求你,求求你了啦…就先让我努力下看看嘛…」
旁白:可是,其实不是那样的。
雪菜:「我会拼着命去努力的,如果到时还是不行的话,就让我,来成为春希君的母亲吧」
春希:「~~~!」
旁白:雪菜她,一直都在等待。等待自己,可以成为这个问题的当事者的日子。
雪菜:「今天这种日子就不要说这种话题了,你这么觉得吧?」
春希:「雪菜…」
雪菜:「可是,我不要…我现在就想要你的答案。…因为我现在马上就想得到你」
春希:「………」
旁白:和纱…对不起。
旁白:我,真的是很喜欢你。在喜欢上这个女孩之前,我就喜欢你了。
旁白:但是,对不起…
旁白:我,现在打从心底认为,我选择了这个女孩真的是太好了…
春希:「呐,雪菜…」
雪菜:「嗯…?」
旁白:『我已经,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东西了…』
旁白:数小时前,我对雪菜立下的这句誓言…
旁白:现在,要带着那时完全不能比拟的沉重意味来行真了。
旁白:婚约戒指什么的,已经不需要了。那种没分量的东西,没有赠送的意义。
旁白:所以…
春希:「我的生命已经奉献给你了。…你就自由真用吧」
?:「诶…没有了吗?」
曷店员:「非常抱歉。这期的Ensemble增刊,就只剩下事先被预约好的货品了…可以拿来贩卖的存货已经在昨天全卖光了」
?:「你说昨天…可我听说,发售日是今天啊?」
曷店员:「是那样没错…真的是非常的抱歉」
?:「…真头疼啊。这已经是第5家了」
曷店员:「那个…可以的话您不如现在预订一本如何?」
?:「预定啊…」
曷店员:「印刷厂已经来过联络说增刊决定要加印了,我想您应该不必等太久的…」
?:「该怎么办呢…要是等的话我也可以从别的渠道得到书的」
曷店员:「那,那个…就是预约了也是可以取消的,您就当是个保险先订了吧?」
?:「…你作为店员说这种话好吗?」
曷店员:「诶诶,当然。对本店来说让客人得到满足才是最重要的」
?:「…这样啊。这也是个纪念。那么,请帮我办预约手续吧」
曷店员:「谢谢您的惠顾!那么,为了能确实地把商品送到,请在这里写下您的名字」
?:「…这个,不是签字板吗?」
曷店员:「………您就是本人吧?请给我签个名」
和纱:「………」
旁白:………
春希:「诶…?」
浜田:「抱歉!样本版没能到手」
春希:「怎么会…我预订了三本的,却连一本都弄不到吗?」
浜田:「书店的订购数完全超出这边的预估了…连试印品都被卷走了啊」
春希:「…那么厉害?」
旁白:Ensemble特別増刊号,冬马和纱特集…
浜田:「所以现在咱们手头上,连送去给冬马曜子OFFICE的样本都没剩下。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可很糟糕呐」
春希:「哈、哈哈…」
旁白:一手导演了‘值得纪念的日子发行’这场大戏的人们,最后也没能得到书,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春希:「没办法了…午休时我直接去书店吧…」
浜田:「估计,那也是白费功夫哦?好像那些负责零售的书店,没有一家的存货撑到了今天上午的样子」
春希:「…真的假的?」
浜田:「主编他,满脸笑容的把管运营的人大骂了一通啊。虽然那些人事先都已经把印刷数提高3倍了,出货的时候也没犯下任何错误」
春希:「三倍都瞬间卖完…?」
浜田:「…要是总能这么大卖的话,古典音乐真书籍出版界从此就可以永享安泰喽」
春希:「啊哈哈,啊哈哈哈哈…」
旁白:话说,这到底是因为开樱社的眼光太好了呢,还是平常Ensemble这书太不起眼呢…
浜田:「上周的追加公演也起了宣传效果呐。前次给出差评的那个东经新闻评论家,这次毫不吝惜的给出了大好评」
旁白:或者…
旁白:是因为现在的名为冬马和纱的钢琴家的人气,以及可以让那人气稳如泰山的她的实力的缘故呢…
旁白:成功了,和纱。这是你…是我们的胜利啊。
浜田:「夏天的全国巡演已经决定了!今年的古典音乐界,毫无疑问会围绕着冬马和纱为中心活动了」
春希:「是的…」
旁白:和纱的活动据点转移到日本这一消息的闪电发表,和追加公演所受到的好评结合,真得媒体和世间对她的评价由负转正了。
旁白:在那之后,发售了音乐会BD,和M交响乐团共同演出,紧接着又发表了决定全国巡演的消息,真得和纱来日时引发的追捧热潮又一口气再次燃烧了起来。
旁白:只是当事者本人,面对组织了这一切的<R黑幕|曜子女士>,那完全不是病人会有的压倒性生命活力,完全就是一脸嚼了苦虫的苦脸就是了…
浜田:「因为这样,以后可能又要给你增加负责和她联络的工作了。到时你打算怎么办?」
春希:「当然是努力去完成。到时一定连续发表出绝对不会输给其他的独家新闻报道给您看的」
旁白:虽然如果那样的工作真的来了的话,那家伙一定又会嫌我烦而埋怨个不停了…
旁白:到那时,我就这么回答她。『你啊,把干媒体的想象得太简单喽』…
旁白:………
孝宏:「不愧是老姐!我不管去哪里找这书都已经卖脱销了!」
雪菜:「考虑到和纱的人气事前预约可是常识吧?真是的,大家全都太天真啦」
雪菜母亲:「真的让人不敢相信呢…这女孩会是雪菜的同学…」
孝宏:「说起来她好像还来过咱们家玩呢。…那之后才过了5年就差别成这样」
雪菜:「果然还是别给你看的好。我可不喜欢受到伤害呢」
孝宏:「老姐最厉害了!因为是KnightsRecord备受期待的新人之星嘛!」
雪菜:「…可别弄脏了哟?」
孝宏:「3Q!那么我马上回房间里听听看吧」
雪菜:「啊,CD的话还是来<R客厅|这里>听吧。我已经叫了朋友来开鉴赏会的」
雪菜母亲:「北原先生?」
雪菜:「嗯。春希君到最后也还是没能买到书」
孝宏:「明明是自己会社的出版物…」
雪菜:「啊,已经到会合时间了。那么我先到电车站接人去了!」
雪菜母亲:「给我等一下雪菜!来客人的话晚饭要怎么弄?真是的,这种事你怎么不早点说啊…」
雪菜:「还说什么早点…连决定要来都是刚刚才决定了的」
雪菜母亲:「总而言之我先准备五人份的饭菜可以吧?」
雪菜:「想想…啊,不必。妈妈你准备三人份的就好」
雪菜母亲:「啊拉,要在外面吃?」
雪菜:「不是…我们三人的饭我要自己做。所以,可以的话就给我留点食材吧…」
雪菜母亲:「真是的…所以才说你该早点告诉我啊。冰箱里的生肉,得拿出来解冻了呢」
雪菜:「对不起对不起。那么,我就先出去一下了!」
孝宏:「你说三个人…除了老姐和北原先生,还有谁?」
雪菜:「………你们一定会吓一跳哟~?」
雪菜母亲:「…这孩子,老是慌里慌张的。这样的人北原先生真的会愿意接受吗」
孝宏:「说起来不联络下老爸吗?看到北原先生突然出现的话他又该不高兴了吧?」
雪菜母亲:「没错呢,我来打电话好了。…不过晚饭,又得少做一份了啊」
孝宏:「好了,马上来听听看吧。冬马和纱在日本的第一张专辑…虽然是随杂志附赠的」
雪菜母亲:「不过那可是古典音乐吧?不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吗」
孝宏:「关于那个啊,虽然只是听朋友说的、这里面好像插了一首流行乐的。连演唱都有」
雪菜母亲:「是吗?」
孝宏:「而且这首曲子冬马和纱不只负责钢琴演奏连作曲都包了呢。已经在网络上形成话题了啊」
雪菜母亲:「嘿~,有歌的话我也能听懂了。怎么说从过去开始雪菜就让我们听过那么多了呢…」
孝宏:「我看看…是第七首…吗」
春希:「…已经没事了吗?这次不会再哭了吧?」
雪菜:「啊,啊,啊~…像这样连一片叶子也不剩,已经枯萎的树木也能诞生奇迹。嗯,没事了。鼻音已经恢复了」
春希:「…很好,那么就正式开始了?」
雪菜:「唔…对不起二位」
和纱:「………总而言之,剩下时间只有15分钟。现在开始可是一次都不能有失误的哦」
春希:「会陷入这种事态,还不全都是你的恶作剧的错」
和纱:「是谁因为作词拖了一天,然后又聊起几年前的话题啊?」
雪菜:「真,真的很对不起!要,要是我刚才没哭出来的话…」
春希:「…比起那种事剩下的时间只有14分50秒了。真是,已经没有这样闲聊的功夫了啊」
和纱:「…春希说的没错。我们赶紧开始吧」
雪菜:「嗯,嗯,我知道了…山口先生让您久等了!请开始录制吧~!」
旁白:………
和纱:「那么,两人对自己的自信是?」
雪菜:「嗯…很完美?」
春希:「我虽然不敢说很完美,但也有80%的把握吧?」
和纱:「嘛,光用嘴说才能达到这种程度啊…真是的,一点都让人没法信赖的搭档们呐」
春希:「你这家伙完全就不信任我们的吧。是这样没错吧」
雪菜:「嘛,总之就快快乐乐的去干吧?」
和纱:「…我等轻音乐同好会。要不是这样就一点长处都没有了啊」
春希:「诶…」
雪菜:「必须加油呢…为了属于我们的『附属祭』」
春希:「啊…」
旁白:『一起快乐地去做吧?然后,让大家全都大吃一惊吧?』
旁白:『你们两个,迷茫的时候就听从我的音律吧。我会想办法引导你们的』
春希:「………」
雪菜:「…春希君?」
春希:「诶?啊,啊咧…?」
和纱:「搞什么?你发呆了哟」
春希:「不,不是…」
旁白:现在、为什么会想起来呢…
旁白:那轻浮的,可也是无敌的…
旁白:仿佛完全让失败杜绝的,最强的,氛围…
雪菜:「那么…我们,开始吧」
和纱:「你们两个,要好好跟上我哟?」
春希:「………交给我们吧」

 

和纱:「春希…」
春希:「………」
旁白:和纱重获自由的双臂,缓缓地包裹了我的脸庞。
旁白:不仅是额头,不仅是呼吸,连那双手的掌心,也是犹似烧灼般的炽热。
和纱:「可以的、吧…?」
春希:「和纱…」
旁白:脸庞渐渐贴近,嘴唇渐渐贴近,眼帘也,慢慢的闭合了…
和纱:「真的、真的…我、可以夺去春希么…」
旁白:我们在彼此碰触前距离5厘米之时减速了,半闭半睁的瞳仁里摇曳着不安。
和纱:「唔…」
旁白:随后就这样保持了数秒…和纱她的、在我眼前的双眼和红唇颤抖着,好几次的犹豫…
和纱:「………嗯」
旁白:终于、碰触了我。
旁白:可是…
和纱:「嗯…唔…唔…嗯…」
旁白:那、与其说是接吻,不如说是稍显笨拙的,半途而废的行为。
和纱:「对不、起、春希…对不起呢…」
春希:「和纱…」
旁白:她没有从正面直接押上我的嘴唇,而只是在我的嘴边,用舌尖轻轻的进行着接触。
旁白:…那被和纱揍过的,还在渗着血的,嘴唇的左边。
和纱:「嗯、唔…哈、啊、啊…」
春希:「唔…」
和纱:「啊………那个,痛、么?」
春希:「不…没什么」
和纱:「我、我啊…这种事情…原本、根本没想这么做的…」
旁白:现在,一边泫然欲泣地说着犹如借口一般的言语,一边极其胆战心惊般的,用舌头舔舐着。
旁白:可那却是,说什么夺去我,让我抱什么的,完全是和方才霸气的宣言完全相逆至极的行为。
和纱:「痛好久了、的吧?」
春希:「都说了、没事的…」
和纱:「因为,都肿的这么厉害了。而且还在渗血。而且…好热、啊…嗯、啾…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嘴唇所碰触到的,并非是我的嘴唇,而是伤口。和纱所吸吮的,并非是我的唾液、而是血。
旁白:推倒了我,强行索要着亲吻,仅仅追求着肉体的关系…
旁白:一边说着那样过激的言语,一边在执行着,不管是看起来或是立场抑或是态度来讲都是太过于古怪的家伙…
和纱:「对不起呢、对不起呢…?让你有了痛苦的回忆。不过、可你…你这家伙啊」
春希:「啊啊…对不起啊」
旁白:可是、我是知道的。
旁白:这家伙就是到最后的最后,最终都还踌躇着惧怕着。让人忍不住想要微笑的胆小鬼。
旁白:我是明白的,到想要痛哭的程度。
和纱:「嗯…嗯唔…哈、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啾…」
旁白:结束了在嘴唇左边犹豫的数秒巡回,这次、舌头的触点转向了没有渗血的嘴唇右端。
旁白:要说为什么自己不能主动的重合彼此的嘴唇呢,一定是、是在害怕着会被我拒绝吧。
旁白:一边说是要夺取我对我硬来,而我只是仅仅转开视线她就变得什么都做不了,一直以来都在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和纱:「嗯、啾啾…哈啊、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这种态度、无意识的挑拨了我。
旁白:显示着己方无法夺取的这种态度,必然就是在引诱我去主动夺取的一种计谋。
春希:「和纱…」
和纱:「啊、啊…」
旁白:和纱的手重获自由的之时,我也用了自己重获自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触摸到了和纱的脸颊。
旁白:可是这只是虚晃一枪…和纱在被我的右手吸引住的时间里、她的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我的左手制压了…
和纱:「啊、啊、啊………唔!」
春希:「嗯…唔」
旁白:那、对我来说实在是理所当然的…
旁白:可是、对我周围的世界来说,是难以置信的扭曲、仅仅因为一个吻…
和纱:「呜呜呜呜呜~嗯、嗯…啊、啊唔…嗯、嗯…嗯、嗯~唔!」
旁白:嘴唇重合的瞬间,和纱她、发出了五年分的感叹的叫喊,可那却没有漏出到外面而是在我的口中释放了。
旁白:眼瞳里积存的泪水、再一次、犹如决堤一般浸染了我的双眼。
和纱:「哈啊啊、啊、啊唔…唔、唔呜呜…嗯唔、啾…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啊、哈啊…唔」
春希:「和纱…啊…啊啊…」
和纱:「哈哈…哈哈哈…啊、啊哈………唔、呜、呜呜呜…唔、唔唔…啊、哈…唔」
旁白:明明一直都是和纱她自己在寻求着,明明一直都是和纱的她自己想要接吻。
旁白:可这家伙现在、却好像是被我强行的夺取了一般,只能呆呆的望着我,任由泪珠不断的滚滚而下。
春希:「我、我…那个、我…」
旁白:令我、抱有着罪恶感。
和纱:「呜呜呜…唔、呜呜………哈、春希。哈啊、哈啊、啊、啊…唔…唔…嗯嗯」
旁白:咬紧了牙关、隐藏不住哭声…
和纱:「春希、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唔…唔、啊啊…啊~」
旁白:随后、连已至极限的感情也无法掩藏…
春希:「………过来」
和纱:「春希~唔!嗯、嗯唔…嗯嗯嗯嗯、嗯~唔!」
旁白:啪、轻轻的敲了敲她的头后,就好像一只小狗一样,用舌头舔舐着我的嘴唇。
和纱:「嗯嗯、嗯嗯、嗯~唔!哈啊、啊、啊唔…嗯、啾…啊、啊啊、啊…」
旁白:犹如解放了限制一样,反复用舌头舔舐我的唇,随后、用嘴唇像是包住了自己的舌头一般,就那样、押在了我的嘴唇上。
旁白:拼命的、一心一意的…但却是笨拙、仅仅只是拼死的,未曾带有一丝妖艳、生疏到极点的吻。
旁白:和我、一直以来做的接吻…从内到外、都完全不同…
春希:「~~~唔!嗯、嗯唔…哈、啊唔…啾、嗯…」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嗯呜呜呜唔…啊、啊唔…嗯!?」
旁白:为了抹消掉、某段想要浮现出来的记忆,通过重叠在一起的唇,把舌头伸进了和纱口中。
旁白:和预想的一样…不如说是同希望的一样,和纱被击中弱点,睁大眼睛的同时身体僵硬了。
和纱:「嗯唔呜呜? 嗯、嗯唔…嗯、嗯呜呜呜呜呜、嗯~嗯!」
旁白:带有灼烧般感触体温的和纱的口中…
旁白:这份灼热、伴随着这份柔滑,还有这份柔软,渐渐的、让我的心绪宁静了下来。
旁白:随后…
和纱:「嗯………嗯唔、唔嗯…哈、啊唔…啾…嗯、嗯唔…哈啊啊、啊唔…」
旁白:给予口中同样快感的和纱的香舌,总算、深入了我的口中,开始了活动。
和纱:「嗯唔…嗯呜呜…春希…哈、啊啊…嗯嗯…唔、嗯、嗯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如果就这样深入我的咽喉深处,直入脑髓,把记忆采取掉的话……
春希:「啊、哈啊…啊唔…和、和纱…哈、啊、嗯嗯…啾…」
旁白:真的、用无用的回忆掩藏起罪恶感,从我这边、塞入了舌头,流进了唾液、随后响亮的吞咽了下去。
和纱:「嗯唔哦、嗯呜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呼…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我们之间的,接吻和亲热…最终、还是发展成了我寻求着和纱一样,激烈也随之渐渐增幅。
旁白:………
和纱:「唔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紧紧拥抱着和纱的我、和拼死搂住我的和纱就这样纠缠在一起,重合着嘴唇滚落在地板上…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上下颠倒的状态。衣服、也都已经敞开了。
旁白:…毕竟、这些全部都是我做的事情。
和纱:「哈啊、哈啊啊…啊、啊…春希…哈、哈哈哈…」
旁白:和纱的嘴角边、被我玷污了,被粘粘糊糊的唾液弄得湿润了…
旁白:眼泪、混同着发热而产生的香汗,渐渐衬托出了她的本来面目。
春希:「和纱…」
旁白:像这样、摩擦着彼此湿润的脸庞,传递着彼此肌肤润滑触感的我们。
旁白:裸露的胸部紧贴着,连同和纱那柔软的乳房,还有前段真硬的突起,都紧紧的贴在我的胸前。
旁白:明明是抱其他人的时候不该产生的色欲,却毫无止境的满溢而出。
和纱:「这算是、同情我吧?」
春希:「诶…」
和纱:「还是该说、是对我的怜悯呢?现在的你、是这么想的吧?」
旁白:和纱她、断言了我的感情。
旁白:不论是从我这边重合的双唇、还是交缠的舌头、还是包括随之、解开了胸罩的挂钩…
春希:「我、我、那样的…」
旁白:那是、绝非什么纯粹的爱恋的结晶,是连企图都不曾包括的、不纯的物质…
和纱:「对、就这么想吧。那样就够了」
旁白:因为这里、根本没有什么强烈的思念。
和纱:「如若不然的话你,会崩溃的…因为那种,无所谓的事情的缘故」
旁白:就像那样<R同伙|和纱>她,拼命的为我的罪行辩护着。
春希:「为什么啊…那样的、最差劲了吧」
旁白:反正既然是无所谓的话,为什么以至于到哭喊着寻求。冷得要冻结的同时,都在逃避着失落着。
和纱:「是啊…我、春希为我而变成最差劲的、我很高兴啊…」
旁白:不单是我、连你这不也都是满口谎言么、和纱…
和纱:「你迷失了道路、真的很幸福啊…」
春希:「我没有迷失什么。我、我、那…」
旁白:这里的前行之路,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未来。和纱一边哭泣着,一边伸出了手。
旁白:我、正是因为看到了那样的光景,明明才毅然决然地伸出了手、伸足踏入这里。
和纱:「要是有闲暇,承认自己的罪行的话啊…就在那段时间里,好好的疼爱我吧,春希…」
春希:「~~~唔!」
和纱:「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呀、呀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唔…」
旁白:将从那时开始就、大而柔软的…以前便就很敏感的、和纱的丰胸揉的乱七八糟。
旁白:犹如要将我的手陷入其中般强烈的揉搓,就像是想被夹住一样,将脸埋在了双峰之间。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
春希:「嗯…啾啾…呜呜…啊、啊啊…和纱…啊」
旁白:炽热的体温、连同流下的汗、带着略微的体味、即便是我,也已经炽热得难以忍受了。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唔、嗯嗯嗯、呀、呀啊…啊啊啊…再…来」
旁白:用双手、托起那丰满的胸部真劲的揉搓,嘴里含着突起的前端,发出了水声激烈的吸吮着。
旁白:虽然从那时开始、就是那样的硕大和柔软…现在、比之那时要、更加的…
春希:「哈、啊、嗯唔…嗯嗯嗯…哈啊、哈啊、啊啊…啊、唔啊」
和纱:「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唔…呜呜呜呜呜、哈啊、啊啊啊…春、春希…更多的、抚摸…我吧」
旁白:和纱的两腕、紧紧的抓住了我的头,用尽全力,压到了自己的身体上。
旁白:明明现在、我还在用手掌手指嘴唇舌头强烈地爱抚着她,她却像还没满足一样,想要将我包围。
旁白:就像是不想再次分离一般、想要强烈地合为一体。
和纱:「哈、啊、啊啊…春希…啊啊啊…更多的、更多的………疼痛、给我吧」
春希:「啊、啊…嗯呜呜」
和纱:「呀呜呜呜呜呜、唔、唔唔…嗯、嗯、嗯唔…对、对了…伤、伤害…我的、身体…」
旁白:像要把肌肤染成红色一样,用力的抓住了和纱的胸部、揪了起来。
旁白:不仅仅是在吸允着已经膨胀起来的乳头,加大牙齿的力度、轻轻的舔咬着。
旁白:每舔一次、和纱的身体都战战兢兢的颤抖着,变得硬直、背转了身体、咬着指头、仰望着天花板。
旁白:持续着吐出炽热的气息,全身布满着冷掉的汗液…
和纱:「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啊、啊…那里、啊啊、啊啊…嗯嗯、呀啊啊啊啊~唔、唔、唔啊啊啊、嗯、呼唔…」
旁白:我、不想让任何一处逃掉,将从胸间的山谷到脖颈垂落下的汗珠和唾液,追着赶着一样全部舔食了下去。
春希:「哈啊、啊、啊…嗯嗯嗯…啾、嗯…」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呜呜呜嗯…」
旁白:左手、依然如故的继续在和纱的胸部游走,强烈的、反复的爱抚着刺激着。
旁白:右手那边、从腹部到腰、沿着大腿…随后、潜入了内侧。
和纱:「唔!?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呜呜呜…」
旁白:随后、仅仅是对那里隔着一层布的爱抚,从和纱的喉咙里、已经发出了比以往更大的声音。
春希:「…难受、么?」
旁白:那是、比起快感来说稍微有些遥远,更加渐渐靠近违和感般、犹豫着的喘息。
和纱:「唔………来、来做吧。你的、让我能够派上用场…拜托你了」
春希:「………和纱」
旁白:…曾经、明明以前被我夺去过一次,却还是仅仅触及到那里就显得不习惯的、不成熟的反应。
和纱:「和那个时候,像那时一样…只有现在、回到五年前、吧?」
春希:「嗯…」
旁白:即便是回到了五年前、我们的罪恶感也不可能就此消弧。
旁白:因为、五年前的我们也…彼此对『最糟的状况』虽然心知肚明,即便如此也无法停止、而已。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和纱的中心、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还是因为这些行为的关系完全不得而知,确实是、变灼热了。
旁白:可即便这样、也不能说是,身体方面已经完全做好了准备。
旁白:这也可能是、罪恶感之类障碍之类,说不定是自己给自己戴上的枷锁一样的东西。
旁白:因为我这边也、尚未…
和纱:「嗯嗯嗯、嗯嗯、唔…啾…啊、啊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嗯、啾嗯…」
旁白:所以我们、缓慢而焦急的,急急忙忙地花时间、做着准备。
旁白:再一次的、我的舌头伸入了和纱的口中。
旁白:彻底地抚弄着因为汗而变得湿滑的身体,抚摸着、抓划着、抓过的指痕深深的镌刻着。
旁白:内裤之中、手指蠢动,手指深入最深的内部、来回搅拌着。
和纱:「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嗯唔、唔…啊啊、啊啊啊…唔、春希的…我、我的…啊啊、啊啊…全部、都触到…啊」
春希:「唔…嗯、嗯嗯…和纱」
旁白:和纱她、也像是要回答我一样拼死的动员着全身。
旁白:舌头和喉咙接受了我的舌头、拼命的吞咽着唾液,想要爱抚我的身体、却不知何时留下了锐利的指甲的抓痕…
旁白:痛苦、真得负罪的心麻痹。凭借快感、挤压出她的存在。
和纱:「唔嗯、唔、嗯嗯…唔…啊、啊啊…嗯啾…哈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嗯唔…」
旁白:和纱…为什么…
旁白:为什么我、只要一在你的身边,就每次每次、都会变成这样最差劲的人类呢。
春希:「哈、啊嗯…啊、唔…哈、啊啊…」
旁白:除了自己的心以外背叛了一切、也仅仅是为了想要获得那一种欣喜而已吧。
和纱:「嗯呜呜、嗯嗯、啊啊啊…嗯、呼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已、已经…春希」
旁白:为什么…重要的东西全部,能够这么干脆的舍弃殆尽呢。
旁白:为什么、为什么…
和纱:「………拜托、了」
春希:「………嗯」
旁白:和纱、卸去了全身的力气。我那只爱抚着和纱的手,一瞬间便停止了。
旁白:对方已经准备好了…两个人、都已经注意到了。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
和纱:「谁也…别说哦?」
春希:「………唔」
旁白:我、触摸到和纱入口的时候…
旁白:依然保持着全身卸力的状态,可是和纱,却尽全力想起了种种回忆。
和纱:「已经绝对不要、重复五年前的、错误的啊?…说什么啊、不是已经都在重复了么」
春希:「和纱…」
和纱:「即便如此、你也要保持沉默哦?」
旁白:那是、说不定会让一切的一切都付之东流的毒药,和纱应该也是知道的。
和纱:「因为我强行逼迫的原因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吧?你的感情、依然没有任何改变哦?」
旁白:即便如此,也不得不说。也不得不需要反复确认。
和纱:「因为已经…不能再让你继续受到伤害了」
旁白:为了、不要将我弄坏。
和纱:「已经不能…再去伤害谁了」
旁白:然后…雪菜也。
春希:「唔…」
旁白:雪菜、么…
和纱:「仅此而已…所以、所以…静静的、用力的抱紧我啊、春希」
春希:「………唔!」
和纱:「~~~唔!唔、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紧闭着眼睛的关系,我未曾能看到、在我挤进去之时和纱的表情。
旁白:可是、由于不能塞住耳朵这一点,仿佛和五年前一样,巨大的悲鸣贯穿了鼓膜。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更者、从结合部传来的,非常强烈的紧缩感和,游走于全身的那种针刺一般的感觉。
旁白:…一切、都没有改变。和纱她、完全没有变。
和纱:「呀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唔」
旁白:不论是不曾接受任何人的那个时候。还是只接受了我的那个时候。
春希:「和纱、和纱…和纱啊…啊」
和纱:「唔、呜呜…唔嗯嗯…春希的、春希的………还没…啊」
旁白:额头轻轻的啪的相碰、轻轻的口唇相贴…
旁白:用含泪的双眼、互相凝视着,彼此因为流泪而皱起来的笑脸。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唔、嗯嗯、嗯、呜呜、啊啊…啊」
春希:「放、松力气…不行的话、就紧紧的抱住我吧」
和纱:「唔、呜呜…唔嗯嗯!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唔…」
春希:「唔………嗯。这样就、好了」
旁白:和纱她、保持将力量彻彻底底的注入了全身的状态,拼命的用手脚紧紧缠住我,手腕手掌手指,大腿小腿肚还有脚踞都和我紧紧缠在一起。
旁白:我为了不要再给和纱更深的痛苦,虽然已经挤到了很深的程度也依然,抑制着冲动,缓慢的配合着全身在摩擦着。
旁白:和那个时候不一样。为了尽可能的,不给和纱带去痛苦一般的,我、接受了和纱。
春希:「嗯…嗯嗯…哈、啊啊…和纱、张开、嘴…」
和纱:「嗯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啾…哈啊、哈啊啊…啊呜…」
旁白:…和那个时候、不同。
旁白:因为我、我…
春希:「~唔」
旁白:已经有了重复了很多次的,能够不让对方感到痛苦的,引导的历史
和纱:「嗯、啊唔…哈、啊啊…啾…嗯、嗯嗯…哈、春希…啊啊啊…感觉…里面、嗯…」
春希:「稍微…动一下啊?」
和纱:「唔、唔唔、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呜呜呜呜…啊、嗯~唔」
春希:「不疼…么?」
和纱:「唔、嗯…呜呜、唔嗯…、感觉变得、舒服了起来了…哈啊啊啊、啊、啊~唔!」
春希:「………嗯」
旁白:经验上来说、是有的。
旁白:对于对方来说,激烈和温柔…采取什么样的行为,得到什么样的反应。到底怎样去疼爱,才能真得对方安心。
旁白:一直、都在培真着的。………并且、还在被培真着。
和纱:「哈啊嗯唔、哈啊嗯、啊、啊啊啊…春、春希的…里面、里…唔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
春希:「和纱…我、这样的…感觉、很爽…」
和纱:「唔、嗯嗯嗯、啊啊、啊啊啊…这、样啊…是这样啊…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从对方的、抱回来的力气中,也能明白对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旁白:于是、对速度和强度和角度进行一下微调,将对方的吐息和,对方的反应,对方的力量按照预订引导。
和纱:「哈啊啊啊、啊、嗯、嗯唔…春、春希…你、你、啊…」
春希:「嗯唔…」
和纱:「不疼的、哦、我。你…的水平、已经完全谈不上是烂了嘛…唔」
春希:「………和纱」
和纱:「嗯嗯…唔嗯…嗯嗯…唔、嗯唔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唔唔唔」
旁白:明明感情也应该、在引导着…
旁白:和纱现在令我看到的泪水、并非是来自于、快感的。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春希…呀…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呜呜呜…呜呜…唔嗯…」
春希:「和纱、和纱………嗯…嗯唔…」
和纱:「~~~唔!」
旁白:私欲
春希:「唔…」
旁白:为了让和纱冷静下来而塞入的舌头,被前齿、紧紧的夹住了。
旁白:五年前的那个时候也这么被咬了。那时、是因为没有直呼其名的关系。
旁白:现在的…是想要掩饰、的吧?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唔」
春希:「哈啊、哈、啊啊啊…啊唔…嗯、嗯唔…啊唔…唔、呜呜呜…」
旁白:虽然从舌头尖端传来的疼痛在不断的真散着,即便如此我也依然,在不断侵犯着和纱的口腔。
旁白:舌头塞入内部,不单是唇连牙齿也彼此相合,犹如要硬挤进和纱一样,强烈的、激烈的、注入着、紧紧的贴合着、啜饮着。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哈啊、啊…春、春希…我…已经…我、我…可恶、可恶…、对不起、对不起」
春希:「没关系、没关系的…已经、什么都别考虑了…」
和纱:「唔、唔嗯…只有春希…只有春希、才感觉…呀啊啊啊啊,啊、哈、哈啊、哈啊啊啊啊、嗯、唔…啊啊啊啊、痛」
旁白:温柔的做爱…正因为是温柔的做爱,才正是会伤害到对方。
旁白:那么、像未曾习惯那样强烈地…不再在意未曾习惯的对方的感情、只是激烈的、剧烈的。
旁白:即使呼吸、没有合拍…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疼…啊啊啊啊啊~唔!」
春希:「唔、唔、呼…啊、啊啊…」
旁白:渐渐的、放弃缓慢、强烈、深邃、急速…
旁白:节奏和角度也早已乱成一团,只是、专心致志的全力在其中突刺着。
旁白:…犹如、双方初夜的时候那样。
和纱:「哈、春希…我、我的…春希………啊。现、只有现在、只有现在…是我的…哈啊啊啊、啊啊」
春希:「是你的…嗯。我。和纱…是我的…啊、啊啊…嗯唔…」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唔!呼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环绕在我后背上的手臂,有着很大的一股力气在紧拉着我。
旁白:夹着我的腰的大腿也是,拍击着我的后背的小腿也好、脚腕也好…
旁白:随后、紧紧结合的部分也好…
旁白:我能接触到的地方全部都强力的,想要将我、吞噬殆尽。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春希在…我的…里面…啊」
春希:「和纱…啊、啊…我、我…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想要将证明彼此确实结合的证据,完整的吞下。
和纱:「唔、嗯…来、来了…再次、再次…镌刻下…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曾经、在我刻下印记的地方。留下一生都不能治愈的伤口的入口处…
旁白:再一次、到达原本不应到达的、最深处。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哈啊嗯啊、嗯嗯、唔嗯嗯…啊、来了…春希的、春希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和纱、和纱…我、我已经…我…放、力量、松…」
旁白:和纱她、用尽全力的和我结合在一起…
旁白:大腿也好、还是小腿、脚腕,紧连着的部分已经…
旁白:好像是早已知道了我的界限一样、紧紧的抱紧着、不让我离开。
和纱:「行了、行了…就这样…啊啊、啊啊…嗯、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纱」
旁白:一定…最初开始就没有什么、分开的打算…
旁白:还是那时的、依然冲动的两人。做好了一切的觉悟,为了彻底的接受我、下定了决心…
和纱:「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啊啊啊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只有这最后的话语、连这是向谁叫出来的自信、都没有。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依然笨拙、依然单调、依然激烈。
旁白:那样的,像早已熟知的做爱一样、全身变得硬直、射精了。
旁白:………在和纱的、里面。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嗯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和纱的、里面。一次、又一次。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在我迎来最后界限的现在,还是全身紧紧相连、连系着没有分离。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就这样紧紧缠绵着、身体的重量重叠着。
旁白:而且大概…心也、早已重合。
和纱:「唔…呀、呜呜…啊、啊啊…啊哈哈…嘻、嘻嘻…呜呜…嘻、唔哦…哈哈…啊、啊啊啊…」
旁白:笑声和哭声…眼泪、和混杂着笑脸的声音、表情、和气息…
和纱:「谢谢你呐、春希…为了我、做了、最差劲的事…」
春希:「唔…」
和纱:「不过啊、已经不要紧了…我也…不、因为我、才是最差劲的」
旁白:随后、发自内心的话语…便这样、刺戳着我。
春希:「母女一起去温泉旅行…?」
浜田:「昨天突然的就回来了。手机也不带无计划的乱跑,说在周围引起骚动也跟自己毫无关系」
春希:「哈啊…」
浜田:「但是实际上呢,还有比起这件事情更严重的问题出现了啊」
春希:「您是指?」
浜田:「据说冬马和纱在旅行地从楼梯上摔下来还受伤了啊。右手割伤、左手扭伤、哪边痊愈都得两个礼拜」
春希:「这个………可真是不得了」
旁白:原来如此…是这么解释的啊。
浜田:「赞助商脸都吓白了…随性出去玩结果还随便就受伤了…实在是没办法维护她们的啊」
春希:「这个…嘛」
浜田:「单就这点来看果然不愧是冬马曜子的女儿。自然嘛、周刊志就此也写了不少了」
春希:「………」
旁白:昨夜、终于得以联络到的曜子女士,比起我想说明至今为止发生的一切前还要快的,丢给我一句『全部交给我来处理吧』就挂了电话。
旁白:还真是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作为出资人的母亲大人啊。到底,了解我们到了什么程度…
浜田:「虽然可以确定不会影响到追加公演,但以完美状态来进行表演就很难了。」
春希:「…说的也是啊。就算痊愈了,也不知道能不能马上重新开始练习」
浜田:「本来连带上周的公演的评价就很微妙的,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
春希:「…对不起」
浜田:「你又没什么过失行为需要道歉的吧。反正她受伤又不是因为你的原因造成的啊」
旁白:真就是我的错。
春希:「不过、如果我好好地看好她的话…本来这是我力所能及的」
旁白:如果能分清是工作的话。即便是在和纱身边、也能把持住自己的话。
旁白:…只要没有、背叛和纱的话。
浜田:「别那么自责了啊。这也是没办法啊。那边有那边的情况嘛」
春希:「是…」
旁白:并不是那个问题。本质上,就完全不同。
浜田:「于是、这件事就到此为止。那么、现在开始是关于今后的方针…」
春希:「今后是…」
浜田:「这次出现的麻烦确实让人比较遗憾,不过这可不意味我们的企划会就此夭折」
春希:「………」
浜田:「冬马和纱的独家取材,好歹、签约时是说持续到追加公演结束之时的」
旁白:追加公演是、本月末。
浜田:「那么、对方…倒不如说是冬马曜子她,依然希望你继续负责先前的工作。…没问题的吧?」
春希:「浜田先生…」
旁白:能在事务所公认下一同度过的时间,还剩一个月了。
旁白:直到冬天、结束的时候…
浜田:「说到底素材毕竟剩下的也不多了啊不过,对方希望你继续的原因,大概远不止这些的吧」
旁白:曜子女士最希望我担任的角色,大概、该是作为经理人吧。
旁白:可是、和纱所希望的却是…
浜田:「就是这样、一边逐渐恢复往日的工作,一边继续进行任命你的特殊工作。就这么多」
春希:「………我明白了」
旁白:虽然有了一种纷繁复杂的工作又增加了的感觉,可现在除了老老实实的点头接受下来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旁白:再怎么说因为这个条件,对于现在的我…对于现在的那家伙来说,也是绝对必要的。
旁白:………
雪菜:「春希君!这边这边~!」
春希:「啊…」
旁白:虽说是在人来人往的车站前、但径直传达到我的耳朵里那、高亢而清亮的声音。
旁白:没有消散在周围的拥挤嘈杂之中的原因,既与声音的大小无关,也说不上什么发声技巧,大概、只是因为那是满怀情感的声音吧。
雪菜:「这一周、辛苦了呢~」
春希:「…抱歉、让你久等了」
雪菜:「不不没有哦。因为等候的时间一点都不无聊呢」
春希:「雪菜…」
旁白:对、因为是满怀情感。
旁白:看见我夸张的挥动着手臂的雪菜。一直注视着我渐渐走近的雪菜。
旁白:…对我、展露出绝对信任笑容的雪菜。
雪菜:「呐、去哪里买东西呢?」
春希:「啊、嗯…」
雪菜:「家门口附近的那家超市估计也快邻近关门了…在这里买好了带回去怎么样?虽然得稍微添点行李就是了」
旁白:距离大阪再会后的一周时间…
旁白:今天是、自那晚以来的,于东京达成的那已时隔一月之久的“一周约定”之日。
旁白:本应是心潮澎湃的、幽会…
春希:「那个…今天要不选个地方在外面吃算了?」
雪菜:「诶? 为什么?」
春希:「那个…实际上我、中午饭没吃现在已经快饿扁了」
雪菜:「人家明明想久违的展示下厨艺的说,可是从早上开始就干劲十足了哦…」
春希:「这个嘛、虽然我也确实是非常期待…」
雪菜:「很快就能做好的啦。赶紧买完东西、快点回去吧?」
旁白:『回去』…啊。
旁白:我的房间。那个雪菜应当渡过周末的地方。
旁白:可是、现在我房间的。隔壁是…
春希:「今天我请客了啦…不稍微喝去两口么?附近就有家酒不错的店,是前辈介绍给我的」
雪菜:「请客什么的真算是多余的浪费了啦。我们也差不多该要开始攒钱了。因为…」
春希:「啊…」
旁白:这里雪菜的介入、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当然不会有任何违和的感觉,于情于理都再合适不过的行为。
旁白:因为…
旁白:伴随着那有点多管闲事的发言稍微红了脸的雪菜左手无名指上的光辉,现在、也稍稍增添了一些高级感。
雪菜:「…不喜欢、那样的么?稍稍有些望而却步了?」
春希:「诶? 不、倒也是没那样的事情」
旁白:那一瞬间、语塞了的我,就那样沐浴在雪菜略显寂寞的目光中。
雪菜:「不过也不是说一定要…啊、那个、也就是说要这样么要说到底是怎么样的话呢…」
春希:「你在说什么难懂的绕口令啊。又不可能是因为不喜欢或是讨厌你才推辞的吧」
旁白:…这样看来的话,其实真的、是我多虑了也说不定。
春希:「不过、只是安心了而已。…总觉得、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雪菜啊」
旁白:不过、果然不支援她一下是不行的。
雪菜:「一如既往…吗?」
春希:「啊啊、一如既往。紧紧缩缩、家庭感强烈、生活感满载,就是那样一直以来的雪菜啊」
旁白:绝不是出于什么义务或责任感,只是、想要那么做而已。
雪菜:「难、难道我已经被贴上了围着锅台转的标签了?」
春希:「围着锅台转有什么不好?带有家庭气息、实在是和雪菜很般配呢」
雪菜:「都、都说了啦!为什么我感觉你从刚才开始就恶意满满啊春希君~!」
春希:「好啦好啦、赶快去超市吧?我刚刚、就说过我已经饿扁了哦?」
雪菜:「真、真是的!等恢复我名誉之后再去嘛~!」
旁白:真心的、喜欢着。
旁白:紧紧缩缩的雪菜。家庭感强烈的雪菜。生活气息满载的雪菜。
旁白:家庭的、如此让我安心的雪菜,从心底里、深爱着她。
旁白:正因为如此、才能和雪菜渡过这样平稳的时间、可…
春希:「啊、在此之前…我忘了要给上司报告的东西了」
雪菜:「真是的、完全已经进入敷衍模式了~」
旁白:离开雪菜半步的距离、把手机贴到耳边。
旁白:呼出的目标人物名、虽然显示的名字是以『坂本俊生』所表示的…
手机&音:「留言电话服务已经链接。请您在信号后留下留言」
春希:「啊、我是北原。刚刚接到了吉浜工程师协会的木村先生的邮件,关于星期一要商量的那件事,麻烦您下午4点以后再来」
春希:「邮件我也已经转发请您记得确认。那么、先行失礼了」
春希:「嗯、刚刚你在说什么?」
雪菜:「…好了啦。赶快买完东西赶快做饭吃好了!」
春希:「啊、等等雪菜。我、今天有点想吃意大利菜了」
雪菜:「明白了。那就是什锦火锅对吧。白菜炖香菇…鱼的话就选鳕鱼好了?」
春希:「…这么没新意的报仇能麻烦你别继续了么?」
旁白:………
旁白:『…麻烦您下午4点以后再来。邮件我已经转发请您记得确认。那么、先行失礼了』
手机&音:「留言、真放完毕」
和纱:「4啊…是什么来着?」
和纱:「………这样啊。雪菜、要来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雪菜:「呼、要洗的东西都洗完了」
春希:「辛苦你了」
雪菜:「嗯、好累呢~…哎呀」
春希:「唔…」
旁白:从厨房回来之后,雪菜特意的没有坐在我的对面而坐在了身旁,慢慢的将身体靠了过来。
旁白:换掉了正装,穿着休闲的衣服,和往常一样…变成了已经进入了留宿形态的雪菜。
雪菜:「春希君也、这一周辛苦了。这一周也发生了不少麻烦事忙坏了吧?」
春希:「不、没有那样的…没那么」
旁白:还真是、相当了不得。
旁白:实在是发生太多事了,而且每一件事情都不可思议的过头,全都是早已严重到一丝一毫都不能向雪菜吐露程度的麻烦事。
雪菜:「不用客气什么了哦。把心里和身体里面全部积攒的一切都倾吐出来都可以哦?…不管什么我都会接着的哦?」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贴得紧紧的。
旁白:这是、不可能在我们之间不通用的,过于露骨的信号。
旁白:之后、我温柔的、但却紧紧的抱住了雪菜的肩膀,雪菜迷乱的望着我、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雪菜:「………」
旁白:什么嘛、三秒前的预测干脆简单的得到了正确回答。她、正在寻求着我。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的温柔浸染了我。和往常一样、鼻腔里充斥着我最喜欢的气息。
旁白:像这样、本应是令人心潮澎湃却是平稳渡过的时间…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却难以言喻的可怕。
旁白:我的感情有没有泄露出来。有没有,传递给雪菜。
雪菜:「春希君………嗯唔」
春希:「嗯…」
旁白:可是最终、什么、都没有改变。
雪菜:「嗯、嗯唔…啾…哈、啊唔…」
旁白:那个夜晚的错误早已过去…我依然、向着反方向的错误选择、摇摆不定着。
春希:「雪、菜…哈、啊、啊啊…」
雪菜:「唔、嗯唔…嗯、啾…哈、啊、嗯唔」
旁白:大概我会这样继续保持着接吻,掀起雪菜的衣服、轻轻的爱抚。
旁白:嘴唇紧紧相连着抱起,搬运到床上、仰面让她躺下。
旁白:脱去衣服、脱去她的衣物,温柔、激烈的交合…
旁白:结束之后、暂时沉浸在余韵中的两个人,一同去入浴。
雪菜:「唔、嗯、嗯唔唔…啾啾…哈、啊…啊、啊唔嗯…啾、嗯、嗯唔…」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
旁白:对于至今以来一直倾注着情爱而正当的爱合的行为,已然变成了相当罪孽深重的罪业的我来说…
雪菜:「春希君…已经…」
春希:「嗯…雪菜」
旁白:………嘴唇紧紧相连着抱起,搬运到床上、仰面让她躺下。
旁白:………
旁白:因为那为罪孽深重的罪业苛责之人,连带受伤之人也已、不存在于此了。
旁白:因为旁边的房间里、和纱早已不在了。今夜一整晚、都不会回来了。
雪菜:「嗯唔…呀、哈啊…啊啊啊…」
旁白:我、是这样拜托她的。…通过刚才的电话留言。
旁白:信息之中、仅仅加入一个数字、然后再和我预先交给她的那张表进行对照的话、便能够传达到我的本意。
旁白:0是、『马上回来』1是、『晚点回来』2是、『今天不回来了』
雪菜:「哈啊啊嗯嗯、嗯唔、嗯、唔…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呀、呀呀…那里、唔」
旁白:随后4是………『麻烦今天晚上把房间空出来』。最最最差劲的、关键词。
旁白:和纱现在、不在旁边的屋子里。所以不管雪菜叫的多么激情、达到多少次高潮、都没有丝毫的问题。
旁白:什么、问题都不会产生。因为那家伙她…和纱她、已经对此默认了。
雪菜:「啊、啊、啊…哈、春希君…嗯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和往常一样,同雪菜一起渡过周末。
旁白:推倒、雪菜。
春希:「在说…什么啊」
和纱:「都已经,和好了吧?那么、不见面的话不是反而不自然么」
春希:「和纱…?」
和纱:「周末的话、必然会见面的吧?礼拜六、从早到晚一直都在一起的吧?礼拜五的晚上………留宿的吧?」
春希:「这个…」
和纱:「那么、继续保持下去吧。不要对以往的日常,做出一丝的改变」
春希:「不要改变…是」
和纱:「每天、给雪菜打电话、发邮件、周末一起渡过、随后…如果变成那样的气氛的话…」
春希:「别说了。那样的、怎么可能被允许…」
和纱:「不能被允许的、是我。错误之人、是我」
春希:「………」
和纱:「倘若不这样的话雪菜会感到奇怪、会悲伤。没有任何一个,好的结果的」
春希:「那种、事情」
和纱:「而且、你们的爱欲交欢是正确的。…和跟我做的(相同的)事情是不同的,是正确的事」
春希:「那样的、根本谈不上正确与否…」
和纱:「这样、对大家来说都会是最幸福的。你当真是明白的吧、春希?」
春希:「可是我、现在…现在、是你的、只是你的…」
和纱:「这个、只在我们两个人独处的时间就行…就连那个,也是不得了的任性」
春希:「和纱…你」
和纱:「像你这样认真的家伙可能会因此感到痛苦…即便如此、也希望你为了我忍受下来。…我不希望谁因此坏掉、不管是春希、还是雪菜」
春希:「你…呜」
和纱:「能够、办到的吧?」
春希:「………」
和纱:「拜托了、春希。我求你了」
春希:「………交给我、好了」
和纱:「…嗯」
春希:「我、我、啊…比起从前、撒谎、更加得心应手了…所以绝对不会露馅的」
和纱:「那还真是………可靠呢」
雪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
春希:「………嗯」
旁白:所以我…向着雪菜的深处、潜入了进去。
雪菜:「呀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对、对不起…声音又、太大了…」
春希:「不要紧…谁都不会、听到的」
雪菜:「嗯、说的也是呢。说的也是啊…」
春希:「所以、呐…可以、动一下么?」
雪菜:「嗯、唔、嗯嗯…可以的…更加。可以像上次那样、做的哦…?」
春希:「雪菜…雪菜、啊…啊」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哈呼…啊、嗯唔…啾…哈、啊啊」
旁白:为了掩饰着自己的罪孽,相信着雪菜的真强、依存着、那份温柔。
旁白:这双手紧抱雪菜的时候,除了雪菜之外什么也不想。雪菜、只爱着雪菜她一个人。
旁白:…并非是什么、困难的事情。到去年为止、一直都是这样理所当然的做着的事情。
旁白:………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不行、那里…春希君不行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唔、呀、唔、呜呜…」
雪菜:「那、那样的…被那样做了的话…啊啊啊啊…啊啊啊、又、又会…又会…唔、嗯呜呜呜、嗯、嗯~唔」
和纱:「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呀嗯、唔…要去…唔、唔啊…」
雪菜:「唔、呜呜嗯…不、不行、的…那、那是、那里…不行、不要…现在…马上就、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
和纱:「~唔、呀、呜呜…哈啊、嗯、嗯嗯嗯…哈啊啊、呜呜…呜呜呜…哈啊、啊啊啊…啊」
雪菜:「嗯、嗯唔…啾…哈、啊唔…嗯、嗯唔…哈、哈唔唔…呼…已…啊、啊啊…嗯唔啊…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嗯啊嗯嗯、哈呜呜…」
和纱:「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唔呀唔、唔…唔啊啊啊啊…嗯…呀、呜呜…」
雪菜:「我、我已啊…已、已经…已经…嗯、嗯唔…啾…哈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来吧、春希君…里面…我、里面、里…啊」
和纱:「~唔!嗯唔、嗯唔…唔、那…哦哦…呀呀呀呀、嗯…唔」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已、已经…我、我…呀」
和纱:「春希………唔、唔、啊…啊啊啊…哈啊、唔…呜呜…嗯~唔、嗯、嗯嗯…嗯呜呜呜呜呜呜」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呜呜呜!呼呜呜呜呜~嗯、唔、嗯~唔!」
雪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啊、好热…春希君…的…啊啊啊」
和纱:「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
雪菜:「呼、唔…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春希、君…嗯唔…嗯嗯…啾…」
和纱:「………唔」
雪菜:「啾唔…啊、啊唔…唔啊啊…啊、呼…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啾…唔、嗯嗯」
和纱:「啊………啊、啊…啊」
雪菜:「春希君…春、希…嗯呜呜…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呜呜」
和纱:「嗯唔唔唔唔…唔…呜呜唔、唔、唔、唔…唔呜呜呜呜…呜」
和纱:「呼啊…唔、呜呜…嗯…呼唔…对、不起…」
和纱:「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春希。原谅我、原谅我原谅我………雪菜、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孝宏:「………北原、我说北原老哥啊」
春希:「唔!?嗯? 啊、啊啊、抱歉、什么事?」
孝宏:「…虽然你说自己大概好像是太累了,所以也不必再这样装出自己有在听的样子吧」
春希:「啊…」
旁白:礼拜六。
旁白:陪着只在周末赖床的雪菜一起,上午的时光就被两个人那么随随便便的消磨掉了,下午便一同开始了名为约会的购物。
旁白:随后晚上、顺便送雪菜回家的时候,在小木曾家吃了晚饭。
旁白:直到去年为止、这都是每一周都在重复着的生活模式,花了一月终于是算是又恢复了。
雪菜母亲:「饭也没动几筷子呢,难道说是身体不舒服么?雪菜、你去把那个拿来吧」
雪菜:「才不是那个啦好好的说体温计就行了嘛」
春希:「啊、不、不必劳您如此费心了。反正也没什么大的…」
孝宏:「………难道、昨天晚上、姐姐弄的你没能睡成么?」
春希:「唔!?」
雪菜:「孝宏!」
旁白:刚刚一直都没能通过喉管的食物、这次彻底的卡在了里面。
雪菜母亲:「这孩子…明明都已经是快二十的人了、怎么还抱着和中学生一样的爱好…」
雪菜父亲:「能别这样么…正在吃饭的啊」
孝宏:「为什么认为这是和饭桌不相配的话题啊?整整一晚上,只是陪着通宵玩游戏而已,说不定我也只是想听到这些而已啊」
雪菜母亲:「而且连托辞都和中学生一个样。这样的话、女朋友跑掉你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哦」
孝宏:「等、我说先等等!不过是带回家里十多次的就能算是女朋友了!?」
雪菜母亲:「毫无疑问就是女朋友吧」
春希:「啊、那个、完全不是那种情况的!我只是正好在思考某些事情而已」
旁白:先不说为何发展成了这种状况,这一家子时不时这样毫无遮掩的对话,令我干脆直接的沉默不语了。
旁白:…嘛、反过来说正因为是这样的一家,我才得以留宿在雪菜那间并不大的屋子里
孝宏:「思考问题…呢。是指将来的事情或是?」
春希:「将来?」
雪菜父亲:「喂…喂、喂」
雪菜母亲:「等等孝宏、那是…」
孝宏:「在说什么啊。明明刚刚大家就一副想听的不得了心痒难骚坐立不安的样子」
春希:「诶、是什么?」
雪菜的父亲:「………」
雪菜的母亲:「…那个」
春希:「…?」
雪菜:「………」
旁白:虽然我想向雪菜真眼色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可看起来这一手算是以完全落空而告终了。
旁白:毕竟、即便是在全员都变得沉默不语的小木曾家中雪菜也是最感到难为情而低下头的人。
孝宏:「那个、北原老哥啊。难道说………你向姐姐求婚了么?」
春希:「………啊」
雪菜:「………唔」
旁白:桌子上的…雪菜用右手悄悄掩住了左手。
旁白:…无名指上崭新的戒指散射出粲然的光芒。
孝宏:「毕竟就算是问姐姐也是得不到干脆的回答的。而且总感觉老爸这一周好像心情都相当不好?」
雪菜父亲:「…别说那么含糊的话啊!」
旁白:话说回来…送出戒指之后、这还是第一次来小木曾家。
雪菜母亲:「孝、孝宏…也不至于那样…现在还吃饭呢。看这不是给北原君添麻烦了么」
孝宏:「啊啊、到现在突然装出只有自己是好人的样子~!怎样才能探到口风,一开始还是你来找我商量的呢!」
雪菜母亲:「…那个。所以说那种露骨的话别在吃饭时给我说出来啊不利于食物的吸收呢、对吧?」
春希:「………」
旁白:明明知道这家并非是每天见面,却注意不到无名指变化的那种关系不好的家庭。
旁白:决定在被指出之前一直都装作不知道的我,不管是对大家来说、还是对雪菜来说,明明都该是不应采取的态度才是。
雪菜:「等、等等、你们别这样。反正这个、又没什么深层的含义…」
雪菜母亲:「…是么?可是这个、价格相当高的吧?和之前那个跟玩具差不多的便宜货完全不是一个档次的吧」
春希:「…真是对不起、是便宜货啊」
雪菜:「…虽然之前那个也是春希君送给我的啊」
雪菜母亲:「啊、啊啦…是、是呢。那么就是那个呢…喂、那个啊那个、对吧孝宏」
孝宏:「也就是说、姐姐要是预先就说的清清楚楚的话、北原老哥也就不用如此这般的蒙羞了…」
雪菜母亲:「对、就是这个!这孩子也真是的、在重要的事情上意外的顽固呢」
雪菜:「都、都说了啊、没有的啊。也不是说…现在马上就有什么特殊的意义了」
春希:「雪菜…你那样的说法是」
雪菜:「对吧春希君?我们、还没…对吧?」
春希:「………」
雪菜:「…春希君?」
孝宏:「那么…也就是说不是『现在』是指…?」
雪菜母亲:「也就是说…『将来的话』就会谈到的事情?」
雪菜的父亲:「…」
雪菜:「诶………」
孝宏:「啊~啊、完全的不打自招了…」
雪菜:「诶? 诶…?」
雪菜母亲:「你看~孝宏!果然和妈妈我说的一样吧!因为直觉告诉我两人之间一定有什么的!」
孝宏:「老妈你在说什么呀。自己都还没听清楚突然就燃起来了么」
雪菜父亲:「差不多点啊你们!也就是说一切都还是未知数的不是么!」
孝宏:「不,我才没有说。没有说哦。都说已经几乎是板上钉钉了哦」
雪菜母亲:「我说孩子他爸…就算你再怎么都不想承认,这种自欺欺人的当做听错了的行为也确实有点太…」
雪菜:「等、等等啊!所以说、所以说啊…在本人面前别谈这个话题啊」
春希:「哈………哈哈」
旁白:可是我却…
旁白:即便是在这、轻松愉快的气氛中。即使面对着自己一生一世的抉择这样的场面…
旁白:既没有随波逐流、也无力阻止潮流,仅仅只是、低着头陷入了沉默之中而已。
旁白:深深的、带着这样深沉的感情。仅仅只是、拼命装出一副笑脸贴在脸上而已。
旁白:………
雪菜:「今天真是对不起了…不知怎么就变成了奇怪的话题了」
春希:「没、没这回事…」
旁白:该道歉的人、是我。
雪菜:「真是、大家都太心急了啦。把当事人就那么晾在那里自己越聊越兴奋…」
春希:「所以说,让你不用在意的」
旁白:虽然心急了点、也应该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倒不如说、话题早已可以发展到正式提亲上面了。
旁白:可是、只是『心急』的话,说出来的话应该是…没错的才对。
旁白:所以、对不起。一直默不作声、对不起。没能说出、重要的事情。
雪菜:「真的十分抱歉啦。不过、妈妈和孝宏没有恶意的。老爸嘛………之后会好好和他谈谈的啦」
春希:「嗯…」
旁白:可是、我那致命的错误,雪菜却当做自己的失误一般、多次的致歉。
旁白:为了不给我增添负担。为了不让我背负责任。
旁白:自己到底在寻求着什么,到底希望我如何去做…
旁白:只是稍稍的略微显出了那样的感情,就将那些当作失言处理掉,随后把一切都埋在心里。
春希:「那么…」
雪菜:「下周再见…呐」
春希:「嗯嗯。我会联系你的」
雪菜:「拜拜…」
旁白:………
旁白:在小木曾家的<R晚饭|晚饭>是、比之以往更加热闹的。…嘛、只是其中一个人中途变成餐桌上的主角了。
旁白:雪菜的母亲,已经开始在意亲戚的预定,跟只想在『两家人』中庆祝的年轻组展开了正面对立。
旁白:孝宏主张,主张他拥有在雪菜搬出去后房间的真用权,与主张『就这么放着』的女性集团意见的正面冲突。
旁白:虽然雪菜的父亲未曾参与这样的话题,但在我离开之际,还是小声嘀咕了下有必要见一下我的母亲。
手机留言:「留言电话服务已经链接。请在信号后留言」
春希:「………零」
旁白:这种、对小木曾家来说理所当然…对北原家来说却绝无可能的、家庭成员间和睦的对话。
旁白:稍稍让人有些难堪、稍稍让人抱有羡慕,随后慢慢的、自己应该会被耳濡目染的才对。
旁白:明明是对那、温暖而庞大的圈子心怀加入的憧憬之情才对。
旁白:………
春希:「啊…」
和纱:「欢迎回来」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
旁白:却加入了由两个人的手紧紧环绕的另外一个,小小的圈子。
春希:「没什么、不用劳驾你特意来迎我的」
和纱:「想要多一分钟尽快的,和春希一直在一起。即使在外面,也想和春希你一同度过」
春希:「和纱…」
和纱:「说笑的啦…哈哈哈、当真了?其实啊、从礼拜五一直都没回过屋子。我也是刚刚,才到达车站的」
春希:「…作为打趣来说略感有些微妙啊,最终说到底还是因为我的错啊」
旁白:因为那正是在礼拜五晚上…将确然没有归宿的和纱赶出屋子,带着雪菜回去的我的所作所为。
和纱:「心痛了么?」
春希:「不~啊、没什么?」
和纱:「嘛、当然的吧。因为你确确实实没有做错什么的」
春希:「………」
旁白:那样的话、就别带着颤抖的声音说话啊…不要一边眼含泪水一边笑啊。
旁白:不知不觉间连用『因为天冷』这个理由都已然不能掩饰了。
和纱:「那么、回吧回吧。你、明天还得上班的吧?」
春希:「不要紧。还剩一点工作没弄完了,不去公司的话也能处理掉的」
和纱:「这样啊…哈哈、那么、你的礼拜天,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春希:「和纱…你」
旁白:轻描淡写的说出如此危险的话语,和纱的右手缠上了我的左手。
旁白:和纱手心的温度,即便是在这寒冬深夜的大街上行走,还是那么温暖,随后…
春希:「为什么把绷带给拆了啊?还没痊愈的吧?」
和纱:「………居然先注意到这种事情你还是那个不懂察言观色的班长啊、春希」
旁白:手背上,仅凭一张创可贴仰仗着。
春希:「诊断的时候说痊愈要两周的吧?要是延误了治疗你打算怎么办」
和纱:「为什么对那种事情…嘛、啊啊,官方的发布吧。那种说法毫无疑问是夸大其词啊」
春希:「是、那样么?」
和纱:「那样说了的话,下一次也可以有借口了不是么?而且根据具体情况说不定连取消追加公演也…」
春希:「你…」
和纱:「…打算鄙视我了么?又要说粉丝的呼声什么的了么?」
春希:「这、算是打趣吧?」
和纱:「你觉得呢?」
春希:「你、那样能接受么…?」
和纱:「无所谓咯」
春希:「虽然确实私生活上是懒得抽筋,可对于钢琴是绝不妥协的所谓的冬马和纱不正是这样一个家伙么?」
和纱:「不过呢…来日本的目的,我已经达成了呢」
春希:「还留有追加公演不是么。你的钢琴、还在被几千人期待着呢」
和纱:「你、难道真的认为我来日本的目的、是为了什么音乐会么?」
春希:「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要想说些随便的话贬低自己还是算了吧」
和纱:「春希…」
春希:「我、一直都很喜欢你的钢琴。其他的人、我也相信只要听过一遍之后他们也会喜欢。就是这样、我认为你的钢琴有超常的魔力」
和纱:「………」
春希:「所以、所以啊…不要背叛了那些人的期待…」
和纱:「可是春希你却逃了。从明明喜欢着的我的钢琴那里、逃了出去…」
春希:「唔…对、对不起」
和纱:「啊…」
春希:「我…那个时候、我…离你越近,越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和纱:「春希…呐、我说」
春希:「不保持距离的话,会发生不得了的事情的。…不、结果最终已经是发生了、可是」
和纱:「我知道了、我~知道了!骗你的、开玩笑的。别当真啊…」
春希:「唔…」
旁白:话题走向渐渐有些麻烦之时,和纱大声的强硬将其拖回了正轨。
旁白:向现在还未完全牵住的右手里彻底的注入了力量,身体倚靠着我的肩膀、传递着体温。
和纱:「全部都是打趣的、当然。我会做的。追加公演上我会拼命去弹的」
春希:「和纱…」
和纱:「拼上全力,即便最终还是变成无可奈何为人诟病的的状况也会拼命努力的」
春希:「你、在说什么啊…拿出真本事的你不可能不被绝赞的吧。要是那样还有没事找事的、我会用反驳文彻底碾碎他们的」
旁白: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声音并非因为寒冷但却颤抖着。
和纱:「…真是、不会开玩笑的家伙啊」
旁白:因为、和纱的声音颤抖的越来越厉害了。
春希:「是啊、我、就是不会开玩笑啊。所以才会变成、这样了…」
和纱:「春希…」
旁白:明明两个人、身体重合着是如此的温暖,明明重合着的心、也该是如此的炽热。
旁白:可是、彼此却是像这样颤抖的互相传递着。…谎言,逞强,伴随着悲伤。
春希:「不会、以玩笑结束。没有感情的拥抱我做不到。我、把你的事情当成玩笑这也…」
和纱:「不是、开玩笑的。不是、玩笑啊」
春希:「和纱…」
和纱:「只是、错误。虽是真心、但却是不对的」
春希:「那样的话…真是越来越差劲了」
旁白:彼此的对话、没有终结。
和纱:「即便是最差劲、我也可以的。…所以、拜托了。单单是在这个寒冬、也对我做好的事情吧」
春希:「…是你的所有物。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只属于你的了」
旁白:手、明明相牵。心、明明相连。身体、明明彼此重合着。
旁白:如此这般亲密的氛围中所溢散的言语,为何却会如此的辛酸、悲伤呢。
和纱:「你直到刚刚为止、都是渡过正确的周末。曾经只属于雪菜的春希」
春希:「唔…」
和纱:「…可是从现在开始,你就要开始度过错误的周末。变成仅属于我,属于我一人的春希」
春希:「唔、嗯…嗯」
和纱:「春希…春希春希春希…唔、哈、哈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左手、同和纱的右手、手指紧紧的缠绵在一起。不知从何时开始另一对手也有学有样。
旁白:站立着、紧紧抱在了一起。拼上了全力、带着全部的思念。
和纱:「哈、春希…啊啊…啊、嗯唔…唔…唔」
春希:「和、纱…唔」
旁白:从这里到我的房间,明明仅需步行5分钟而已…
旁白:可是、就连那5分钟也已难以忍受。两人能在一起的时间,不紧紧抱在一起的话,简直无法想象。
旁白:因为我们、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和纱:「我要消掉…把这种、雪菜的气味、我要彻底的消掉。让你、只是淹没在我的香气之中…嗯」
春希:「唔…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唔…嗯唔…哈、哈啊、啊、啊…唔」
旁白:就像终于随着春天的到来融化消融的积雪一样…
旁白:随着和纱在日本公演的结束,这层如同梦幻般的关系也会消逝。
旁白:………
和纱:「嗯、嗯唔…啊、啊唔…嗯、嗯咕…嗯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唔!」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和、纱…哈、啊啊」
旁白:保持紧紧拥抱着的姿势返回了公寓,在电梯中也难以忍耐的彼此抚摸着。
旁白:回到房间之后,和纱马上把我推翻在床上,押上了红唇。
和纱:「嗯、嗯唔唔、哈、啊、啊…嗯呜呜呜…嗯、唔…啾…啊、啊、啊…嗯唔」
旁白:每天、拼命模仿着我做的事情,塞入舌头、在口腔里面搅动,特意发出喉间的声音、咽下唾液。
旁白:最初完全笨拙的动作,拼命般的色态、无穷无尽的贪求着也,渐渐润滑了起来、令我感觉到了这一点。
和纱:「哈啊、啊啊…啊唔…嗯嗯、嗯…嗯呜呜…呼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嗯…呜呜、啾」
春希:「呜呜呜…啊、啊唔…嗯、嗯啊…哈啊、嗯」
旁白:一直都想要、掌握着主导权。将我推倒、剥去衣衫、夺去嘴唇。
旁白:…这并不是我的错,想要拼命的袒护我。
和纱:「哈…春希…。啊、啾…哈、哈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唔」
旁白:将我的罪孽。证据确凿的恶行。有存在理由的罪恶感。
旁白:想要冲垮所有的一切,埋头于自身所寻求的行为之中。
和纱:「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
旁白:所以今天也,比起和纱,我的东西先行显露了。
和纱:「这就是…昨晚、进到雪菜体内的、东西啊」
春希:「呜…别说了…」
旁白:在行为上、拼命的努力想要不伤害到我…
旁白:随后在语言上、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在我的内心、渐渐的埋入了一根细针。
和纱:「做更加舒服的…事情吧。比起昨天晚上、更加、更加的…」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不知什么时候,不仅仅是我连自己的衣服都剥去的和纱,将我、紧压着完全的包围了。
旁白:用那、雪白而丰满的双乳。
和纱:「这样子…有做过么、像这样的?」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笨、笨蛋、你在、干嘛啊…」
和纱:「…没有被、这样子做过吧?雪菜按理应该、也能做到的事情」
春希:「因、因为、这样的…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唔…哈啊、哈啊啊…呐、春希…看、看我」
春希:「和、和纱…喂…」
旁白:对方才看到的瞬间,马上就用双手遮住了眼睛的我,和纱像是在挑拨似的在解说着。
旁白:每天像这样彼此交融的时间,才过了一星期…
和纱:「看着我…更多的、好好的看着呐…呐? 我、很下流吧…?感觉很舒服、对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像这样、本应还未完全成熟的我们,向着一直以来都没有做过的玩法、和纱在引诱着我。
旁白:…就像是、为什么而焦急着一般。
和纱:「嗯、嗯嗯…唔咯。哈、啊啊…这样子、这样…让你、看到更多…啊啊啊啊」
春希:「~~~唔!」
旁白:拼命的、移开遮住视线的手,向被和纱包裹着的我的下体投去视线。
旁白:…那里、有着难以置信的淫靡景象正在进行着。
和纱:「嗯…嗯唔………啾…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呼」
春希:「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黑夜之中、闪耀着纯白光辉的和纱的乳房,为了捕捉到我的东西,大幅改变了以往的形态。
旁白:被和纱因为受伤和扭伤本应真用不便的两手强烈的挤压,温柔的包裹了我阴茎的全部,上上下下大幅的滑动着。
旁白:与此同时、纵向伸展着的乳房痒痒的触及到了大腿内侧,龟头痒痒的、又带来了新的刺激。
和纱:「嗯嗯、嗯嗯、呜呜呜…呼啊、啊、啊…啊唔。春、春希…渐渐的、真硬、了呢、哦?嗯、嗯唔…啾…哈、啊、啊啊…」
春希:「因、因为…你、唔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仅仅是这样还不算完,和纱她、对于自己胸部中上上下下活动的我的分身,发出了更加严苛命运的邀请。
旁白:龟头的尿道口被舌头舔舐着,垂下的唾液,和我抢先分泌出的液体,粘粘糊糊的融合在了一起。
和纱:「嗯呜呜、啾…啾…哈、啊啊、啊唔唔…哈、哈哈…啊啊啊…好热…唔…春希、好热…热」
旁白:我的龟头溢出的东西和和纱的混为一体,就那样流到了和纱胸间的溪谷中,将我的整根阴茎都湿润了。
旁白:最初发出干燥摩擦声的我们总算是,渐渐、渐渐的、变成了伴随着阴湿气息的淫靡之声。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嗯呜呜、呜呜…呼啊…啊、啊唔唔啊…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唔、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即便因为难以忍受而抬头仰望天花板,也已然,难以忘却和纱那副姿态。
旁白:不管被手揉捏变形多少次,都仿佛在手指间隙间依然要宣扬自身存在感的和纱的乳房。
旁白:乳头不知何时已经变得真固而尖锐,时而的、当我的肌体陷入其中的瞬间,和纱的神态就为一副恍惚的表情所取代。
和纱:「哈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唔、啊呜呜、唔…哈啊啊嗯嗯、啊、嗯…嗯唔…呼啊、啊啊啊…」
旁白:同时和纱也激烈的反应着,依然更深层的引导着我,和纱的这个、更加激进的行为。
旁白:龟头被舌头搅动着,不单单是舔舐殆尽产生的分泌物,几时开始连红唇也深深的包裹了我的东西。
旁白:不单单是胸间的山谷,红唇之中也早已包容,这样、全身全心的爱抚着我。
和纱:「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呜呜、呜呜、呜呜…嗯呜呜…啾啊、啊、啊啊…哈唔唔、唔…唔呜呜…嗯咕唔、呼、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啊…和纱…啊、啊、啊…啊」
旁白:胸部和阴茎的摩擦之音。口中包含着龟头的声音。舌头活动着,被全部的口腔吸吮着、喉管深处蠢动着,发出吞饮着彼此体液的声音。
旁白:房间中全部声音的发源地,都是从我和和纱重合的部分散发出来的。
和纱:「嗯嗯、嗯嗯…啾…嗯唔…啊、啊…啊、嗯嗯唔、嗯唔啊、呼、唔…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龟头和,和纱的乳房和、嘴唇、舌头、喉咙…
旁白:我们…不应只是普通结合着,同时有极度淫靡的行为作为赐赠伴随其中。
春希:「和、和纱…和纱啊…」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春希、春希…?怎、怎么、样? 我的…乳房…很舒服、的吧…? 啊、啊、啊啊…啊」
旁白:在着过于羞耻的言语的驱真下,和纱想要引导着我。
旁白:完全的、不可能是自然产生的话语。相当明显的刻意的、连羞怯也混杂其间。
和纱:「很不错的吧…弄脏了我的嘴和胸,很不错的吧…?你的东西…变得粘粘糊糊的…不错、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可是现在对我来说、既是明白那些缺点也早已是无济于事…
旁白:仅仅是和纱说着淫荡的话语的事实。拼命地、在引诱着我这个事实,已然令我、情绪高涨到、覆水难收了。
和纱:「春希、春希、春希…唔、啊、嗯呜呜、嗯呜呜、嗯呜呜、嗯唔、嗯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呜呜呜」
春希:「哈、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已经、无法思考什么了…
旁白:只是、想要玷污和纱。只想着要将欲望释放在口中而已了。
旁白:将和纱…彻底染上我的颜色。
和纱:「呜呜、呜呜、哈、啊、啊、啊啊…唔?春希、硬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随后、感到我已经抵达极限边缘的和纱,像是做终结般的紧紧压上了口舌胸这一切的一切…
和纱:「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瞬间、突破理性飞射而出的精液,粘粘糊糊的融化了和纱的口唇、秀颜、还有丰胸。
和纱:「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唔、唔、呜呜呜…呼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和…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唔、对、对不…唔啊啊…啊…唔」
和纱:「笨、蛋…别、道歉…啊呜呜…嗯、呼啊啊…唔、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我呢、想做的…嗯、哈啊、啊啊………所以…啊、嗯嗯…嗯、嗯嗯…」
旁白:即便全身已然被溶解,和纱还是依然,拼命的驱动着喉头,想要连身体内部都完全融化。
和纱:「啊、啊啊…春希…好热………嗯嗯…浓…嗯…唔、嗯、嗯唔…嗯呜呜…」
春希:「和、和纱…不、要…唔」
旁白:已然射精的我,依然被和纱的胸部和口腔包围着,认真的沉迷于激情的殿后工作中了。
旁白:和纱的唾液,连同我的分泌物,其中更是混杂着精液,变成了又是炽热又是粘滑这样一种不得了的情况。
和纱:「嗯、呜呜…啾…啊、啊唔…唔、呜呜、嗯嗯、啾啾…唔、嗯嗯、嗯唔…呼、啊、呼啊啊啊…」
旁白:像这样,全身都已然湿润的和纱,抬眼凝视着我,保持口含我的东西的姿态…
和纱:「………还、这么、厉害?你…做到这种地步了、还这么真挺啊」
春希:「…你是笨蛋么」
旁白:露出诱惑的笑容,真心实意的、引诱着我。
旁白:………
和纱:「别动…哦?今天、我…我给你…」
春希:「那样的事情…怎么可能答应啊」
和纱:「…呵呵、说的也是呢。你啊、一直都是,那么激烈的」
春希:「唔…啊、啊、啊…唔」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呜呜呜呜…嗯呜呜呜呜呜呜~唔!」
旁白:湿润的,不单单是嘴唇和乳房。
旁白:我的龟头碰触到和纱秘唇的入口处,触及的瞬间,响起了和刚才一样淫靡之音,就这样、温软的接受了我。
和纱:「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嗯、唔…唔啊…啊…啊」
春希:「不要紧…么?」
和纱:「当、当然、了…唔、你以为,我接受你的东西已经是第几次了…?」
春希:「………嗯」
旁白:其实、也只是终于到两手的手指都数不清的程度而已…
旁白:即便如此同五年前相比,比之十倍以上,我们正紧紧的结合着。
旁白:亲吻着、爱抚着、彼此重合着。…分享着、那份快感。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哈啊、哈啊啊…啊、啊…」
春希:「和纱…和纱…唔」
和纱:「唔、唔嗯…春希。今天也…多多的、相爱吧?」
春希:「唔…嗯嗯。我明白、了」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呜…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终于彻底沉下了腰身,将我的、不仅是龟头而是一切的一切都接受了。
旁白:我也、为了激励这样的和纱,伸出两手、强有力的握住了那对乳房。
旁白:可是、由于胸部滴下的精液和唾液的原因从手中溜走了,在我的手指间来回奔逃着。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呜啊、啊、啊啊啊」
旁白:此间、随着腰肢的扭动作为开始,开场、情形就已然变成和纱掌握主导权了。
旁白:两个人结合的部位、炽热、紧密…作为双方心情的代言人一般、紧紧贴在一起。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你…你…唔、啊、啊…在我的里面、这样的、在…」
春希:「唔、嗯…嗯、啊、啊啊…哈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真的、变成这样了…
旁白:明明都深入到了和纱子宫的深处。明明都在刮擦着和纱的阴道内壁。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喂、喂…就这么、舒服么?我的…我的、里面…」
旁白:那种压迫感、刺激感下…我、渐渐变得更大、变得更加真硬了。
旁白:缓慢的犹如要深入到最深处一样挺立着,即使没有抽动腰身,也在给予着刺激。
和纱:「哈啊、哈啊啊…啊啊…春希………更加、做更错的、吧」
春希:「唔…唔、啊、啊啊啊…」
和纱:「我、已经深陷其中了…更多的、侵犯我吧…不要考虑什么后果…带着感情、继续、更加的…」
旁白:不仅仅是身体,心也犹如被紧紧夹住一般,深深的接入、爱抚着。
旁白:我的、深爱和纱的这份心情。像是被原本内心深处一直怀有的抑郁的心境,快要赶走一样,严厉的催逼着。
和纱:「不要紧、不要紧的了…只在现在、活在梦中就…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纱…啊、啊啊…唔唔啊啊啊…啊」
旁白:粘滑湿润的、难以捕捉的那对乳房,靠着紧紧的抓住乳头后、总算是顺利的入手了。
旁白:真硬无比的乳头,在我的手指间被按压、揉弄,拖长的那对滚圆的乳房,在我的指尖跳动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疼、疼…给、我。给我、伤痕…一生都无法消去的伤痕…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弓下了腰肢,让我看到了那正被我激烈爱抚着的她。
旁白:前几天前还泫然欲泣的那副表情,已然到了那到底不知是演技还是真心的程度,只是感觉像恍惚中看到了什么一样。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嗯、唔…啊啊、啊、嗯嗯…」
春希:「和纱…嗯…」
和纱:「春希希…呀、啊啊啊啊啊…唔、啊、啊唔…嗯~嗯、嗯唔、啾呜呜呜呜呜…唔」
旁白:带着眼对眼、头对头好像要撞到一起的气势,拼命的想要重合双唇一般覆盖了上来。
旁白:我的手更加严苛的被那很有分量的乳房压迫着,像是自己打算要彻底捏碎一般。
春希:「嗯、嗯唔…啊唔…」
和纱:「哈啊啊啊、嗯嗯、嗯、唔…嗯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嗯呜呜呜、嗯、啾…唔、唔啊啊…」
旁白:像这样、像孩童间伴随着喜悦的接吻,暴露了和纱拼命想隐藏起来的那份不成熟。
旁白:忘我紧押的嘴唇、仅仅是接触就爆发出这样的喜悦,只是、这样敲打着、自己的感情。
旁白:…就像是兴致高昂时,这家伙的钢琴一样。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唔呜呜…啊、啊呜呜、嗯啊啊啊…哈~、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不管是那恍惚的表情,还是泫然欲泣的双眼。
旁白:我和她首次相逢之时所描绘的那个『能泡上这家伙的话该有多好』的那个梦想,所有的一切,就这样变成了现实了。
和纱:「啾唔…嗯、嗯呜呜…啊、哈啊、哈啊…啊哇…哇哇哇…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嗯嗯…」
旁白:………五年前的那般梦想,为什么、只能在这样不被允许的条件里这样的现实中得以实现呢。
旁白:在真心实意的深爱着她…彼此都互相信赖…事到如今,两个人却不能在一起…
和纱:「唔啊…唔啊啊…啊…啊、哈啊啊…………为什么、温柔的对我」
春希:「………因为、你才是」
旁白:和纱的、随后我也是,那样笨拙的吻,深深的沁入了这“满溢着但却不被允许的爱恋”中。
旁白:当爱恋、已然升华成了一种疯狂后,交合之后,连分离彼此的身体都已经变成一件越来越难的事情。
和纱:「再强一点、让我痛苦吧…让我、为此后悔吧…唔」
春希:「唔、嗯」
旁白:接着的下一次…明天、后天、下一周、下个月…
旁白:“再一次”满怀期待着,这不被允许的行为。
和纱:「唔、啊、嗯嗯…呀、呀呜呜…!?对、对的、嗯…更多的、更多的、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已经、不需要考虑更多了。彼此确认心情的这份行为、只是罪恶。
旁白:所以我、拼命的抽插着和纱。提起和纱的胸部、强烈的揉搓着。乳头、犹如要留下抓痕一样转动着。
旁白:无暇等候来自于和纱的行为,像是要弄坏和纱一般。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唔!」
旁白:同和纱紧连的部分,发出了粘稠却干脆的破裂之音。
旁白:我从下到上抽插的时候,和纱的屁股一跳一跳的,垂落在我身体上的黑发,随着汗水刷拉刷拉的飞舞着。
旁白:夹紧乳头、提了起来,这次用全部的手指捕捉了白色的乳房,乱七八糟的摇晃揉动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更、更多的…更多、更多…啊啊啊啊啊、呀、哈、呀啊啊啊啊、啊、嗯、唔啊啊啊啊啊…」
旁白:可是即便这样,和纱的表情…还是看不到一丝一毫的,因为我的原因而遭受的痛苦。
旁白:不论痛苦、还是苦涩、还是辛酸、犹如全部都变成了欢快和欣喜一般,凝视着我的双瞳传递出这样的信息。
和纱:「哈、啊、啊…春希、春希…为什么、为什么你这样的…呀呀呀…唔、呼啊、啊、啊…为什么、这样的珍视着我」
春希:「我…我、我…不是…唔」
旁白:真的、不是的。我、根本没有珍视和纱。说什么温柔的交合,我根本没有那样的从容。
旁白:真的、只是和纱的误解了罢了。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已、已经…我…哈啊、啊啊啊…啊、春希………来吧…唔」
旁白:我明明没有任何温柔,却自顾自的认为我是饱含温柔,只是这样的真信着。
旁白:只是、这样子、相信着我…
和纱:「快点、快快、快一点…唔、我的…我的、里面、深深的…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呼、唔唔…唔」
春希:「和、纱…」
旁白:早都已经超越了极限。何时、在和纱的体内爆发都是再正常不过了。
旁白:可是、拼死的等待着。和纱是否在寻求和以往一样的结果,为了想确认这一点。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不、不行…我、我、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今天也是…
旁白:和纱、渴望着注入子宫之中,本人如此的渴望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和纱…啊啊、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今天也…
和纱:「啊啊、啊啊…来、来了…啊、啊啊………唔!?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对于和纱恳切的愿望,连同欣喜的一起接受了。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屁股被顶起的瞬间…保持在那最深的地点,激烈的射精了。
旁白:射到、最深处。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怀着深爱的这份心情同时也带着,独占的这份扭曲的心情,一鼓作气的,全都注入了和纱的子宫之中。
和纱:「嗯、嗯唔…啊、啊…又…来了…唔、呼啊…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唔」
旁白:我那样多次的射精,和纱一次次的,直到最后都完全的接纳着。
旁白:就那样慢慢的,倒在了我的身上,炽热的吐息在耳边回响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啊、春、啊啊…春希…」
春希:「哈啊、啊、啊啊…」
和纱:「抱紧我…更紧的。就这样、直到早上、一直的、呐…」
春希:「………唔、和纱」
和纱:「嗯、嗯唔…啾…哈、啊唔…啊啊…嗯嗯………好、高兴…唔」
旁白:混合彼此都炽热过度的身体,渐渐地融入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旁白:一直、紧紧相连、到天亮…
旁白:………
和纱:「在、想什么呢?」
春希:「没什么」
和纱:「怎么可能啊。对我,撒谎可是没用的哦?」
春希:「我没撒谎的…」
和纱:「我可是一直在看着你的哦?比起你自己、还要关注着你哦?」
春希:「………」
旁白:距离天亮,还有大约一小时。
旁白:虽说为了想让和纱能睡的安稳而打算提供腕枕这项服务的说,看起来最终是没能派上用场。
和纱:「你在考虑、雪菜的事情吧。在烦恼、背叛了她吧」
春希:「那种、事情………」
和纱:「说什么『谎撒的要比从前得心应手』的…要让我来说的话,你啊、和五年前比丝毫未变」
旁白:因为无法继续『那种事情』之后的回答,我的逞强、如此轻易的便被看穿了。
和纱:「不那样的话,总有一天会被雪菜发现的。就算只是一个月也瞒不住的哦?」
春希:「呜…」
旁白:五年前。二年前。然后,现在。
旁白:明明许多次重复了那最差劲的谎言。明明持续欺骗了多次。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连完美的骗过一个人这点都办不到。只有这项能力,不论如何都得不到提升。
和纱:「哈啊…会相信你的逞强的我真就是个笨蛋啊」
旁白:『…那不就是,已经骗到了么。我、已经对你撒谎了么』
旁白:说什么擅长这样的诡辩对战的…
和纱:「算了、我来教你撒谎的方法吧。用心听好了哦」
春希:「你…想说你很擅长么? 撒谎」
和纱:「啊啊、至少比你要擅长吧」
春希:「那种话、到底有什么证据…」
和纱:「五年前也是啊…最终、要不是我先露底的,直到最后对方都不会意识到的吧」
春希:「那是…」
旁白:是什么内容的谎言啊。对谁、然后从什么时候开始撒的谎啊。
旁白:什么时候暴露的谎言啊…
旁白:拼命思考的话多少还是能得出解答的,可是得出解答之后、又会背负新的罪行。
和纱:「春希、不用你再烦心了。不用再考虑什么了。对什么都要烦恼,这就是你最大的缺点啊」
春希:「诶…」
旁白:…怎么会那样、我现在正看到的态度便是,和纱那严厉的批评。
和纱:「要是你烦恼的话、就会传递给雪菜的。隐瞒的事情、谎言、背叛全部都会被看穿的。…会伤害到、雪菜的」
旁白:罪恶感才正是罪恶。苦恼才正是最糟。
和纱:「所以什么也别想了。和我在一起的时间、就像野兽一样仅仅追求肉体就好。和雪菜在一起的时间、就忘掉一切发自内心的爱着她就好」
春希:「笨蛋啊、你…那样的我、作为人来说不是最差劲的么」
和纱:「最差劲有什么不好?」
春希:「和纱…」
和纱:「这样子我也可以得到满足。你也能从烦恼中解脱出来。雪菜也能变得幸福。不是任何问题都不会产生的嘛」
旁白:过于乱来和强硬的论理展开。倘若去寻找错误和疏漏便会千疮百孔的诡辩。
旁白: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是有会想让我想拼命抓住的有魔力一样的话语…
和纱:「所以啊、春希…首先是练习。我们两人独处的时候,什么都不要考虑、一直撒谎就可以了」
春希:「可是你不是会看穿我的谎言么?即使这样,还是要我撒那种漏洞百出的谎言么?」
和纱:「不要紧…只有撒合情合理的谎才能骗过我」
春希:「撒合情合理的…谎?」
和纱:「一直喜欢着我、爱着我,从以前开始,感情就没有过一丝的改变什么的…」
春希:「你…」
旁白:和纱的这个提案,果然还是太过于乱来和强硬了。
和纱:「要是被撒那样的谎的话…我、大概会高兴的、像要升天一样的吧」
春希:「明明是、谎言?」
和纱:「就因为、正因为是谎言哦。正因为是谎言、才能够安心」
旁白:同自己数秒前刚刚说过的话相比,已经清楚的凸显了数重的矛盾可是。
和纱:「因为爱着雪菜的春希是存在于现实当中。因为没有爱着我的春希是存在于日常当中」
和纱:「正因三个人如此、都有各自的归宿了,我才能这样、心安理得的被你紧拥着」
旁白:这、蕴含太深的深情的恶魔私语,将我、紧紧而又甜蜜的绑缚了。
和纱:「所以春希、加油吧。你需要『撒谎』」
春希:「撒、谎…」
和纱:「对我述说的话语,对我做的事情、绝不要认为这是真实。你的真实、从很早以前开始就只有雪菜了」
旁白:和纱她、紧紧的贴着我。我、拼尽全力的抱着她。
和纱:「冬天结束之后、音乐会结束之后,同我离别之后,你就该回到只有雪菜的日常里面了」
和纱:「从漆黑的噩梦中醒来,回到蔷薛色的现实中去…」
旁白:不单是语言,身体也甜蜜的紧紧相连。
旁白:这是把我们彼此的言语和身体,从感情里切割分离的仪式。
和纱:「稍微来试试看吧。撒谎的、练习」
旁白:现在开始我说的话,既没有经过大脑的发信,也没有经过心脏酝酿,只是、作为神经传导电气信号从口中放射而出罢了。
旁白:不再思考、不再烦恼…随后、不再后悔。
春希:「喜欢你」
和纱:「唔…」
春希:「喜欢你啊」
和纱:「嗯嗯…」
春希:「如此的喜欢你啊」
和纱:「我相信、你。春希」
春希:「超喜欢你」
和纱:「这样就、不要紧了」
春希:「我爱你」
和纱:「我已经…看不破、你的谎言了呢」
春希:「不想离开你…」
和纱:「不想…看破啊」
春希:「我爱你…我爱你…和纱…嗯」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哈、啊哈哈…令人心旷神怡的…谎言呢」
旁白:和纱的身体,格外强烈的和我重合在了一起。
旁白:到底是对方先注入力量之在先,还是我紧紧的抱住在前,这种事情已经不得而知,而且怎样都无所谓了。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春、春希、春希…哈啊、啊啊啊…啊」
春希:「不放开你、哦」
和纱:「嗯嗯…嗯」
旁白:因为、这只是谎言。这些只是、条件反射罢了。
曜子:「真的不要紧么?」
和纱:「啊啊、轻点弹的话已经不疼了」
曜子:「也就是说、根本就没有好彻底么…」
和纱:「没关系的、反正我也不着急。这周就当是复健了、加大练习强度的话放下周好了」
曜子:「这样啊…能那样是最好了」
和纱:「绝对不能再出那样的丑了。出于安全考虑,确实需要踏实地准备正式表演了」
曜子:「之前的音乐会也就准备方面来说已经很完美的咯」
和纱:「…不要紧。这一次绝对。不会再失败了」
曜子:「这样啊…」
和纱:「和之前那次、不同…」
曜子:「………」
和纱:「………」
曜子:「真的、不要紧么?」
和纱:「同样的问题别问我这么多次啊。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操心了?」
曜子:「我并不是在说音乐会的事情、而是有关你的动机」
和纱:「什么意思?」
曜子:「最终、貌似既没选择白色或黑色而是选择了灰色么。而且还是时间范围内」
和纱:「唔………你从哪里听说的?」
曜子:「谁~都没给我说哦。所以才像是这样,从当事人们的反应中来推测情况咯」
和纱:「………」
曜子:「你和吉他君的说谎本领都差的要死。可是骗不过我的哦?」
和纱:「………………」
曜子:「嘛、虽然我是不打算对女儿的恋爱问题介入太深了」
和纱:「你这不是已经介入了么。而且还乐在其中的吧」
曜子:「那么正好趁着机会我就说一句吧。…既不豁出去也不选择突破,只是这样子、逃避人生当真不要紧么?」
和纱:「你不是也逃避了么。…生下我的、那个时候」
曜子:「没什么啦~。反正养真一个孩子对我来说,还是够不成什么压力的」
和纱:「相对的教真方法还是有误咯」
曜子:「对于你不毁坏他人的人生这点关怀我确实是该好好表扬你。…如果那样做你自己不会崩溃的话」
和纱:「烦死了啊…」
曜子:「不完完全全彻彻底底做个了结,仅仅寻求一次安慰这样子的,剩下的人生、你能走完么?」
和纱:「为什么我非得考虑那么久远的事情啊」
曜子:「因为你和我不一样啊,别说是新的恋情,能不能找到新的男人都很是值得怀疑哦」
和纱:「…就算找不到男人,即使不成家,也会好好的给你养老送终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曜子:「我担心的、并不是自己的养老送终问题而是你上了年纪了到底该怎么办…」
和纱:「那也不要紧的。反正就算是我死了你都一定还活着的」
曜子:「…你到底把人想成什么样的吸血鬼了啊」
和纱:「照顾好自己、好好的活下去。也算是、为了我吧」
曜子:「和纱…」
和纱:「拜托了、妈妈…」
曜子:「………我会、好好处理的。我会拼死活下去的」
和纱:「啊啊、就那么做吧…于深夜一刻不停地,吸食年轻男子的血液,顺便用银制品把全身装饰的闪闪发亮」
曜子:「你不觉得自己对父母的尊敬之情完全不够的么」
旁白:………
武也:「啊~那么…祝福终于做了不得了的事的北原春希君,和因为愚蠢的决定抽了决定一生下下签的小木曾雪菜两人之后能永远幸福~」
春希:「你给我等等」
武也:「两人意料之外的婚约~!干~杯!」
全体:「干~杯!」
旁白:随着武也他那,比往常更甚的轻浮态度下发起的祝愿声中,大家的杯子碰在了一起。
旁白:既非周末,只是一周正中的礼拜三之夜…
旁白:刚刚打算(下班)离开公司的时候接到了来自武也的电话却总觉得是一副严肃的口吻。
旁白:『无论如何都要在今天商量的事情』像这样,硬塞给了一个我没有回绝的余地的内容,而我、也只能前往他指定的酒馆。
旁白:…当然在此之前已在电话答录机上已经留下了,『1』这样的信息。
依绪:「春希、春希…啊、太好了、太棒了你这家伙!没想到这么一天真的会来到啊…」
春希:「你怎么突然间喝个酒能醉成这样」
朋:「完全不是因为酒的缘故哦。因为水沢前辈,在干杯之前眼睛就已经通红了呢」
依绪:「喂、朋!别说啊、别说了啦!…啊~、不过、今天被怎么说都无所谓了、啊哈哈」
春希:「依绪…」
旁白:原本预想中应该是武也一个人带着一脸懒散神情喝酒的场景却没能在柜台旁边、看到熟悉的脸。
旁白:转向总觉得有点耳熟的偏男性化的女性之声的方向之时,便看到了,布阵于方桌周围的死党们。
旁白:看来、是打算突然开个宴会给人一个惊喜吧。
雪菜:「啊、春希君…对不起、那个…」
旁白:虽然和往常一样,一直陪坐在我身边,可是今天的雪菜却感觉表情和声音相当的奇怪。
雪菜:「突然间刚刚,被依绪叫出来了。听她说『有要紧事想和你谈谈』,我还满以为就只有我们两个人而已呢…」
春希:「…啊~」
旁白:也就是说、完全是上了同样的当了么、我们…
雪菜:「貌似是因为孝宏他,对武也君说了什么奇怪的话。然后就变成现在这种样子了…」
春希:「这又不是雪菜的错…倒不如说、谁也没做错什么事的吧」
雪菜:「这倒…也是」
春希:「大家、是为了祝福我们才聚集到了一起。谁也无需为此而致歉啊」
雪菜:「春希君…」
旁白:起因、是上周小木曾家里的那次变故。
旁白:因为戒指事件的缘故,通过孝宏君传到了武也那里,随后便以超越光速的速度在周围传开了。
旁白:于是事实变成了真理,约定成了无可更替的契约,正在远超想象外的成长着。
武也:「哎呀两个人悄悄的在说什么呢?那么这里先请新郎说句话吧?」
春希:「不要还在工作期间就开始闹啊。为什么不周末趁大家都闲的时候叫出来啊。这边说不定也有不方便的时候吧」
朋:「因为~啊、周末不是总见不到两位的影子嘛」
依绪:「对对、从礼拜五晚上到礼拜六晚上为止,怎么也联系不到你们两位。…这是怎么回事呢」
雪菜:「这…个」
春希:「切、反正下周末大家还会聚的吧!因为是雪菜的生日啊」
武也:「正因为是那一天,今年要仅限『家庭』参加吧。…因为这毕竟也算特别的一年啊」
春希:「所以我说了你们先别擅作主张啊!这不是还没决定呢么」
雪菜:「是、是呢。是这样啊…我们、还没、那个…」
春希:「提到这个话题的时候雪菜的父亲,情绪一下子就跌到了谷底了啊。完全就没打算继续听我往下说的啊」
雪菜:「嗯…?」
春希:「所以说到说服为止,似乎还需要点时间的。…对吧、雪菜?」
雪菜:「春希、君…」
旁白:面对我那、混杂着苦笑提出的问题,雪菜的眼睛大大的张开了。
旁白:自那个时候以来,一直保持着暧昧态度的我,却在这个时间点上,吐出了这种决定性的<R话语|抱怨>。
朋:「呐呐、你是怎么求婚的嘛?现在在这里重新表演一遍来看看吧」
依绪:「那枚戒指多少钱呢?请回答那用去了你多少个月的薪水吧」
武也:「虽说倒也不是完全没想到,不过你是有什么突然积极起来的理由的吧?」
春希:「从上面开始数、1过。2过。武也、过来一下!(注:表示要干仗的意思)」
朋:「因为北原前辈弃权的关系回答权转移至小雪。那么请回答吧!」
雪菜:「嗯? 诶?」
朋:「求婚的誓言!」
依绪:「多少个月的工资?」
武也:「目前几个月了!?」
雪菜:「等、等等、等等啊………、啊、那个、诶…不要叫我小雪啊~!」
旁白:一边因为太害羞而装作躲在了我的后面的同时…
旁白:雪菜她、紧贴着我的后背的面颊,不经意间已潸然泪下。
旁白:可是大家未曾注意到、就在自己眼前有过那样一段重要的对话,捉弄着雪菜玩的越来越欢了。
旁白:这样真的可以么、和纱…?
旁白:什么也不再想。也不再烦恼。
旁白:现在、只对雪菜述说着真实的话语就可以了吧?…对你、之后事后只要用谎言来弥补就可以了吧?
旁白:不带一丝悲伤的喜悦。无需露骨的去烦恼什么。
旁白:对谁、都不算是背叛的话…
旁白:像那样、说着那样的谎言就可以了吧?让大家都能幸福的谎言。
旁白:这样的话大家谁都不会受到伤害了吧?…除了世上唯一例外的那个人。
旁白:………
雪菜:「嗯…呼呼…」
武也:「雪菜妹子、雪菜妹子…啊~啊、看起来已经是睡熟了啊」
春希:「行了、让她就这么睡着吧」
旁白:和往常一样,一直陪坐在我身旁…
旁白:虽然说起来现在的她,更加紧紧的靠着我的肩膀,已经开始有些迷迷糊糊了。
依绪:「真的是很高兴的吧。…那样的雪菜、好久没看到了」
春希:「………大概是因为工作太辛苦了吧。最近、相当的努力啊」
依绪:「话说回来上个月,她是去出了第一次过夜差的吧。自从回来后就感觉她兴致一直很高啊」
旁白:越过肩头看到的这张,安心的睡脸,有着不论是谁都会微笑守候般的可爱。
旁白:不知不觉的,虽然是在欢宴之中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放低了声音。
朋:「不过这么说起来,能让她如此的兴奋的、真的只是因为工作的原因么?」
依绪:「嗯~…现在想想的话,确实是有诸多的疑点啊」
朋:「虽然也就是在最近、出现了那个左右雪菜情绪的戏剧性的契机的事实,已经今天在这里当场得到了证明」
依绪:「不过、明显的感觉到出差前后的态度有很大的不同。所以说我还以为她是公司事情办的很顺什么的…」
朋:「也就是说、这个“戏剧性的契机”,毫无疑问是在雪菜出差的时候出现的…」
依绪:「可是、那可是大阪啊?雪菜她、那个时候不在杲京的吧?」
朋:「大阪、话虽如此。也不过就是单程三个小时左右而已吧?」
依绪:「………」
朋:「………」
春希:「…别看我啊」
旁白:虽说也不是第一次领教到女人直觉的敏锐程度,可是这样让人冷汗直冒的程度果然还是相当可怕的。
朋:「那么…不觉有需要稍微深入一点仔细来听听看的必要么?」
依绪:「说的也是啊…那么换个安静点的地方,慢慢的问个一清二楚的如何啊?」
春希:「呃、可是雪菜已经成那个样子了,今天是不是差不多散…」
朋:「而且还想这么明显的就想要跑路啊」
依绪:「你这样的态度会让人更加怀疑的你是明白的吧…」
春希:「你、你们啊…」
武也:「放弃吧。这是你大意了。反正都这样了还是都说清楚比较好吧」
春希:「武也连你也…」
旁白:看起来今天的宴席,貌似从一开始便归属于那种绝对不会轻易放人走的真型里了。
武也:「那么、去哪里好呢。总之去那种能喝个通宵的地方就可以的吧?」
旁白:这样的话、今天给那家伙发送的信息里所包含的数字,就不是『<R会迟一点|1>』而是要产生『<R回不去了|2>』这样的变化了。
朋:「嗯~、不过我呢、这个月多少有点经济危机了。所以尽可能的以最省钱的方式解决吧…」
春希:「这样啊、那么你和雪菜一起回去不就…」
朋:「所以说、大家买好酒一起去北原前辈的住处如何?」
春希:「………啊?」
朋:「那里离大学也近、喝到早上就那样出门(上学去)也刚刚好」
春希:「啊…啊啊!?」
武也:「哦~、还有这个办法啊」
依绪:「不错呢~、好久没闹一整晚了。大学毕业后就没这么干过了吧~」
春希:「不、啊、我说………稍微等等」
旁白:这、实在算是再自然不过的发展,完全谈不上任何谋划,纯粹是一群厚脸皮的家伙得出的最终结论而已。
旁白:但是这自然的发展,对现在、不自然的我来说却是致命的。
武也:「那么快点出发吧。(走路)好麻烦干脆打车去吧」
依绪:「你这、拿金钱换时间的上班族啊」
朋:「可以的话我应该付的那份麻烦给学生打个折化整为零算了如何呢…」
春希:「可、可是…现在、我屋子里乱的一塌糊涂啊」
旁白:已经、到了快到要翻日历的时间了,怎么可能突然说什么『<R麻烦把房间空出来|4>』这种话啊。
朋:「啊、收拾的话就交给我好了。不过车钱和酒钱嘛就要麻烦…」
依绪:「毫无疑问是在说谎吧。春希的房子根本不可能会乱的一塌糊涂的吧」
武也:「明明是有连睡觉的时间都宁愿选择去收拾屋子的家伙啊」
春希:「………」
旁白:而且、就算是取得了联系,万一、出门的一瞬间正好碰个正着撞上了的话…
朋:「呐、走吧北原前辈。…还是说、有什么别的隐情么?」
春希:「呜…」
旁白:那时、在曾经是同学的武也和依绪面前,和纱的变装不可能有用…
雪菜:「…算了吧、大家。你们、闹的有点过了哦」
春希:「啊…?」
旁白:如此这般、因为我的大意而招致的绝体绝命的境况,被一句冷静的话语所阻止了。
雪菜:「今天不是周末吧?春希君、明天还得上班的?大家也是一样吧?」
依绪:「雪菜…」
旁白:直到刚刚为止都还在睡眠之中的雪菜,虽然还是保持着一脸没睡醒的样子…
雪菜:「都已经和上大学的时候不一样了…今天就、到此结束吧」
旁白:因为从她口中说出来的毫无疑问是正确的结论,所以,谁都没有再多说什么。
雪菜:「大家…今天真的谢谢你们。下次再会、吧」
旁白:将我…拯救了。
旁白:………
雪菜:「呼啊…」
朋:「…为什么要阻止我?」
雪菜:「…你说什么?」
朋:「难得有了绝好的机会。…可以确定北原前辈的隔壁到底是谁在居住着」
雪菜:「………上个礼拜、我已经确认过了。谁都、不在的」
朋:「那毫无疑问是事先串通好的嘛。因为知道周末的时候雪菜肯定要去的」
雪菜:「………」
朋:「而且、关于这件事情啊,雪菜自身的判断完全就不靠谱」
雪菜:「为什么、这么说?」
朋:「因为雪菜你、绝对会轻描淡写的带过的。只要是他说的话、不管多么可疑都想要去相信。…只是为了不想知道真实的情况、而闭目塞听」
雪菜:「完全没有…那种事情」
朋:「说不定、隔壁哪怕就算走出了冬马和纱你也会一句,『哇~好久不见了呢』这样就算完了」
雪菜:「…这有什么不好的么。能与和纱再会、我当然是高兴都还来不及呢」
朋:「完全不好的吧…你们、都已经订婚了吧?那种情况,作为人来说是不能再去做的事了吧?」
雪菜:「朋你…为什么专说那些不愉快的事情呢。明明对我们三个人之间、一无所知…」
朋:「即便是我、也不讨厌冬马和纱的啊。当然北原前辈也是…我可是、一直都自负是你们三人最忠实的粉丝的」
雪菜:「朋…」
朋:「只是、要是问我三个人里谁最重要的话,…我也只能回答是作为歌手的那一位了」
雪菜:「………谢谢你」
朋:「我、并不是反对、雪菜和北原前辈之间的事情。我只是希望…雪菜你能得到幸福罢了」
雪菜:「抱歉呢、朋…不过、春希君的话、一定不要紧的」
朋:「…提到他雪菜已经很久没有吐出过,『绝对』的字眼了吧」
雪菜:「………」
和纱:「欢迎回来」
春希:「…我回来了」
旁白:当我过门不入,转而到访和纱的房间之时,时钟已经、指向了凌晨三点。
和纱:「我回来了…么」
春希:「你不是、说了“欢迎回来”的么」
和纱:「嗯、欢迎回来…欢迎回来、春希」
春希:「唔…」
旁白:对在那么晚的时间回来,而且除了以往的暗号联络之外渺无音讯的我…
旁白:散发着酒臭的我…
旁白:和纱她、以一个紧紧的拥抱来作为迎接。
旁白:随后…
和纱:「嗯………哈啊」
旁白:对于连衣服都懒得脱,几乎快要失去意识将要倒在床上的我,和纱她、用全身接住了我。
和纱:「吸吸…哈啊啊…」
旁白:温柔的将我的头抱在胸口,缓缓而又细心的梳理着我的头发,手指划过脸颊和嘴唇…
春希:「你、在干嘛呢?」
和纱:「吸…呼啊。为了牢牢记住…春希的气息。把它刻在我的记忆里」
旁白:一边深呼吸、一边像兴奋了一样吐息着炽热。
春希:「不懂…你想干什么」
和纱:「行啦、不用你那么在意啦。不用理我你想睡的话也是没问题的哦」
春希:「…抱歉、我来晚了」
旁白:我自和纱如此地渴求我的行为,感受到了比以往更深的痛苦。
春希:「喝成这个样子回来。也没办法、好好陪你了…」
旁白:和纱她、一直在等待着我的归来。
旁白:还有数天就会消散殆尽的二人时间为了不想要浪费掉任何一秒钟,无比紧张而期待地等待着我的归来。
和纱:「和往常一样度过平常的每一天这话是我说的。你只是在做正确的事情哦」
旁白:可是、话语中依然满是那一如既往的逞强。
旁白:但是因为和纱是天生的表演者,所以从全身渗出的寂寞直接传达了过来。
春希:「一直在陪武也喝的。怎么也没办法,摆脱那家伙,都连喝了三家还打算要继续喝下去」
和纱:「部长啊…真是让人怀念呢」
春希:「…会那么称呼那家伙的、大概也就只有你了吧」
旁白:当预订于我的房间召开的二次聚会被雪菜阻止之后也,依然同武也继续着祝福的干杯。
旁白:…不、与其说是祝福,还是该说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呢,话题基本上从头到尾,都是围绕着那家伙的青梅竹马所展开的。
旁白:我和雪菜所得出的“结果”,给有比我们更深的孽缘的他,带去了莫大的勇气。
旁白:那家伙一边举着已经不知是第几杯的冰镇威士忌,不断说着『这次一定要拿出真本事来!』、这种让人听就觉得肯定办不到的口号…
旁白:明明都已经成为一个典型的社会人了、还是像大叔那样的喝得醉倒、白白的将我和和纱幽会的宝贵时间又夺去了一个小时。
和纱:「这样啊…还在纠结着啊。部长也、还有水沢也是」
春希:「嗯嗯…」
旁白:部长“也”是么…
和纱:「能顺利的话就好了…」
春希:「…说的也是啊」
旁白:大概是对长时间,抱有着强烈的感情这一点来说吧,和纱像是对此产生了共鸣一样。
和纱:「…说笑的、这件事情让这样的我来说本身就是大错特错、了呢」
春希:「………」
旁白:可那却是,深究下去便发现与雪菜的想法如出一辙的,略显矛盾的情感
春希:「…那家伙啊,在此之前的过程不对,明明一开始就得出结论了还弄得绕的那么远啊」
旁白:所以、我轻轻的带走了和纱的话头,转回继续说据说这次要拿出实力来了,充满矛盾的友人之事…
和纱:「还真是…听来刺耳呢」
春希:「………」
旁白:…虽然那样做了,结果、那样一个个精心挑选过的字眼,却一个个的全部变成了刺还给我们的利刃。
旁白:真的、我们还真是、不随心啊…
春希:「话、话说回来啊…高中那会儿,他也曾来找你搭过讪吧?那家伙,那时侯就开始一个接一个的…」
和纱:「有这样的事情么?我完全没印象呢」
春希:「…好歹、也算是我的死党」
和纱:「就算如此、对我来说,高中时期除了最后半年什么都不记得了」
春希:「是那样么?」
和纱:「…说不定是尽可能想忘掉讨厌的回忆,本能的消除了相应的记忆吧」
春希:「………好歹、也算是我的死党」
旁白:『讨厌的回忆』啊…
旁白:明明那其实正是,在最后半年里,才大量被刻入的记忆才对。
旁白:………
旁白:那之后我们也,一边聊着对和纱来说早已记忆模糊的『我的死党』的话题,一边平和的渡过静静流淌的时光。
旁白:…跟和纱希望的一样、用名为沉默的谎言贯穿到底。
旁白:我被武也叫出来的理由是,为了听那家伙吐苦水,在那里没有任何『恭贺订婚』场面出现其中。
旁白:从头到尾只有我和武也两个男人在喝,在场的女性里面没有…雪菜的、存在。
旁白:和纱到底看穿了多少我的谎言、现在的我对此一无所知。
旁白:只是、不希望用真相伤害她。真信着能用谎言满足她。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春希…」
春希:「………」
和纱:「春希、我说春希啊…」
春希:「嗯…」
和纱:「起来…啊」
春希:「………呼唔」
和纱:「起来…快起来啊…」
春希:「嗯…嗯唔…」
和纱:「别把我…」
春希:「………」
和纱:「别令我…孤身一人啊…」
春希:「嗯…嗯唔?」
和纱:「唔…啊」
春希:「和…纱?」
和纱:「啊、啊啊…啊」
春希:「啊…抱歉。稍稍、迷糊了一会儿吧?」
旁白:睁眼闭眼都依然身处一片黑暗中、只是、目光确实已经注意到了指向四点的时钟。
旁白:…同留存在记忆中的时间相比、看起来大概有了30分钟以上的空挡。
和纱:「唔、呜呜呜…不是的」
春希:「不是是…?」
和纱:「没什么…值得致歉的。真的、完全没什么值得致歉的…」
春希:「…和纱」
旁白:无意间、摸了摸脸上温热的水珠。
旁白:这颗水珠、并非产自自己眼中。…而好像是先前从天上落下来的。
和纱:「都是我的错…为什么要把你叫起来啊。春希、明明明天还要上班的啊」
旁白:30分钟前、安静而沉稳的和纱的声音,虽然依然安静、但却早已成为了感情爆发的状态。
和纱:「可是啊、我确实是想睡的,可是总睡不着…总感觉啊,自己在思考一些很傻很愚蠢的问题…」
春希:「嗯…」
旁白:新的水珠再次滴落在面颊之上。
旁白:我、向着虚空举起自己双手、显而易见的伸到了和纱的面前。
和纱:「对不起、呢」
春希:「没事」
和纱:「春希…呜」
旁白:随后、将战战兢兢地摸过来的和纱的手握住,指节与手指、紧紧地交缠在一起。
旁白:醉意和睡意虽然还有所残留、不过只有现在该做什么我已非常清楚了。
春希:「不要紧…不要紧的。因为我、已经睡醒了」
和纱:「真的…?」
旁白:用自己的大拇指轻轻的、爱抚着紧握着的和纱的手背。
春希:「啊啊、完全醒了。所以说你要是、瞌睡的话就睡吧、睡不着的话醒着也不要紧」
和纱:「…嗯嗯」
旁白:那是、虽然做法和意义完全不同可是,我是希望能对和纱起到『痛苦痛苦快飞走~』这种效果的。
旁白:因为现在的和纱、就像是晚上做了可怕的噩梦而惊醒,一边哭着一边倚靠着父母的胸膛入睡的孩子一样。
旁白:…只不过实际上被抱着的一方却是我罢了。
春希:「来、深呼吸」
和纱:「咝唔唔唔唔~、呼啊啊啊啊~」
春希:「嗯、好孩子」
旁白:虽然我不清楚这样的肌肤相亲有没有起到作用…
旁白:即使那样、和纱的呜咽也多少抑制了一些,紧握住我手的力量也、渐渐的变得温柔了。
和纱:「…真是不行啊、我啊。真是、太不像话了」
春希:「别那么说啊。谁都有那种时候的」
和纱:「不过啊…要是雪菜的话,是不会说那样、任性的话语的吧?」
春希:「………」
和纱:「雪菜的话、一定能好好忍耐的。雪菜的话、肯定会优先考虑春希的情况的」
旁白:随后、伴随那份温柔的表情显露在脸上的是、由于温柔产生的软弱。
和纱:「可是我呢…却只是不断的表达着喜欢你的心情啊」
旁白:明明是好不容易得以安心下来,还是说因为安心的缘故,对于自己的缺点也得以冷静的重新审视了。
和纱:「无法抑制自己的任性,一直都让你为此受苦为难。…所以、才变成了这样」
旁白:反思着、自己所犯的罪与,自己背叛的世界。
和纱:「我是个惹人厌的女人、人类的渣滓。是成不了…像雪菜那样的、好姑娘的…」
旁白:背负着相同罪责的负罪之人、心中所思已经变成了我所熟知的流向…
和纱:「抱歉呢春希…我、没能成为你所希望的那种女人…」
春希:「你、无需成为雪菜那样的也可以…」
和纱:「诶…?」
旁白:正因为如此、才不能让她就这么自我毁灭。
春希:「像这样一直在我身边,一直注视着我,一直喜欢着我…」
春希:「让我憧憬、令我坠入情网…帅气、爱逞强、胆小、可爱…保持着那样的、冬马和纱,就已经足够了」
和纱:「春希…」
春希:「那就是我…作为冬马和纱粉丝俱乐部首席粉丝的、名誉与荣耀」
和纱:「春希…」
旁白:彼此、不得不互舔伤口。
和纱:「哈啊…嗯…哈啊啊…啊。抱歉、谢谢了呢…我也真是…嘛」
旁白:和纱、越来越用力的抱紧了我。
春希:「…我、很重的吧」
和纱:「嗯…很温暖」
旁白:用胸承载着我的后背,环抱着我的头,无数次的反复摩擦着我的面颊。
春希:「还有、酒味的吧?」
和纱:「哈啊啊…好舒服」
旁白:像这样一边和我紧贴一边尽全力的呼吸着,吐出的炽热气息吹拂着我的脖颈。
春希:「好好回答我的问题啊…」
和纱:「我爱你、春希」
春希:「………」
旁白:炙热的感情、吹了过来。
和纱:「难道说、你不信么?」
春希:「和纱…」
和纱:「我爱你爱到了什么程度,你、你难道还不明白么?」
春希:「虽然只能相信你了…我明白的啊。因为啊…你如此在意于我的理由,除此之外得不出任何结论了」
和纱:「再早点注意到啊…笨蛋」
旁白:和纱对我那强烈的感情,用排除法来考虑的话,除了纯粹的爱情以外没有其他答案了。
旁白:因为我、没能做一些让和纱憎恶的事,以至到成为她的复仇对象的程度。
旁白:我没有强大的力量到能被作为钢琴家的,冬马和纱需要的程度。
旁白:我也并非又在冬马和纱的身体上,刻上强烈的记忆到能让作为女人的她觉醒的程度。
春希:「可是啊…正因为是不得不相信,才不明白的啊。为什么你、会对这样的我」
和纱:「别说什么『这样的我』…不要、看不起我的男人啊」
春希:「你不是也说了『这样的我』么。那不也是、贬低了我的女人么」
和纱:「你啊、又在唱反调…」
春希:「不是专业的钢琴家么? 不是都入选国际大赛了么?不是为日本所瞩目、为世界所共知了么?」
和纱:「…我才不管那些」
春希:「像这样、从哪方面来说都强到逆天的你…为什么对像我这样的,仅仅只是每天普普通通活着的男人,居然会认真到这样的程度?」
和纱:「………」
春希:「而且、都已经五年没见面了吧?就算忘了长什么样子也都不足为奇的吧?」
和纱:「你记得、我的样子的吧…?」
春希:「那还用说么…你的样子、不是经常出现在电视上么」
旁白:有足够的时间让两颗心分离。
旁白:从距离、立场乃至双方的未来来说也…
旁白:我们之间的交点已经随着时间流逝渐渐消失,不知何时,立起了一堵只靠感情无法掩埋的高墙。
旁白:所以、心里应该早就放弃了。应该已经、早就输给障碍了才是。
和纱:「五年前、呢…我自己也像你那样、不知道你那样做的理由」
春希:「嗯…?」
和纱:「反抗着人世间对一切都敬而远之的那个笨蛋,会有把世上的规则当衣服一样穿的乖宝宝鲁莽轻率地那样一点点来接近的理由啊」
春希:「那是…」
旁白:那个笨蛋和乖宝宝的首次相遇、是在偶然变成同桌的、3年E班的教室里。
和纱:「不论我是装作没有丝毫兴趣而远离,不论是我真的觉得很烦,还是我明明不讨厌却说讨厌,他却一点都不在意,继续想招惹我这笨蛋的理由」
旁白:那个时候的乖宝宝、为了能得到笨蛋的欢心而拼命的努力着。
旁白:即使被友人用奇怪的眼光看待、即使老师语重心长的给予了忠告、虽然态度良好地回应了他们,但却完全没放在心上。
和纱:「跟世界相处的最为融洽的乖宝宝会对,被世界最为厌弃的笨蛋,认真到这种程度的理由…我一点都不明白啊」
旁白:跟笨蛋说的一样,因为那是认真的。
和纱:「呐、春希…你、为什么对那时的我…」
和纱:「那样的,连我自己都及其厌恶的自己,为什么你会,变得喜欢上她啊…」
春希:「唔…」
旁白:因为我在意。因为我不能令她放任自流。
旁白:因为很早便、最喜欢她了。
和纱:「弃犬啊…一旦展开心扉之后,就会完全变得不知所措了哦?」
旁白:像这样、从那个时候开始一直就是最喜欢着的那个笨蛋,现在、正在紧紧的抱着我。
和纱:「主人的话,说不定还养着其它的犬吧。可是、对于至今以来都如同是犹如弃犬的我来说的话,那便是世界上唯一的一位主人啊?」
旁白:满怀着情感、拼命的述说着话语。
和纱:「不是会再也、没有办法忘却了么?」
旁白:除了是个乖宝宝以外一无所长的普通的男孩,对着原本就是一位天才的笨蛋、真心的喜爱。
旁白:高贵无比的狼,以至自己将自己贬低成了弃犬,对住在城里的居民们,蹭着那美丽高贵的毛皮。
旁白:正因那样的扭曲、所以才无比的纯粹,虽然美丽但梦幻的感情倾泻到的我…
春希:「那种事情、理由很简单的」
旁白:一直深藏着的…连当做秘密来说都完全不够格的、只能羞耻地表白。
春希:「要是被对方知道的话,说不定对这五年间的恋情就会一下子清醒过来,理由啊…真的实在是显而易见又蠢的不能再蠢了啊」
旁白:直接了当、不带任何修饰。更别说被说是低俗的愚蠢都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和纱:「这就是我所渴望的…可以的话、快点尝试让我清醒过来吧」
春希:「和纱…」
和纱:「那样的话你也就,不用再感到罪恶感了。和你希望的一样、可以回到雪菜的身边哦?」
春希:「我真就只觉得你长的超漂亮啊!就是一见钟情啊!」
和纱:「………」
旁白:总算是、说出来了。
春希:「傻的要命吧…跟命运还是别的什么的扯不上一丝关系的吧…」
旁白:不管弃犬如何美化这份被拾获的记忆,对于主人来说那实在不过是太过于的一时兴起,发自内心的无聊…
春希:「可是、没办法的吧?那个时候我,还只是高中生啊。之前没有一次、与女孩子交往过的(经验)啊」
旁白:那就是、我的初恋的…
旁白:我一直都在否定的用和武也如出一辙的评判标准,成了自己第一次喜欢上女孩子的理由。
和纱:「你…」
春希:「目瞪口呆也不要紧哦?赶快清醒过来也不要紧哦?要是、蔑视我的话、也不要紧的…」
和纱:「不用你说这也…这不用你多说这也啊…真的把人打击死了呢…」
旁白:和纱双臂蕴含的力量,是因为过于吃惊呆住了,还是说产生了另外的情感呢…
和纱:「满脑子都是妹子啊、亏得我还觉得你和其他男生不一样呢」
旁白:从一次也不曾改变力道里面、不可能读不出来。
和纱:「作为优等生的你…作为班长的你…单单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就为了这种程度的事情、就对我、如此倾心么?」
春希:「要不是这样的话我干什么会跑去…加入乐队啊」
和纱:「单单靠姿色来判断…随意的就和我搭话、…觉得这能行得通么?」
春希:「因为连你的怒容…我也是很喜欢的」
和纱:「你就这么、把我…将我当成一个女孩、来看待么…?」
春希:「你、曾经在班上也是独占头筹吧…」
和纱:「你…你原来是这么一个居心叵测的男人么?」
春希:「纵观整个学年、能拿出来和你一战的,大概也只剩下雪菜那样(等级)的了吧…」
和纱:「对自己认定的第一和第二、只是、死皮赖脸地依着贴上来么…?」
春希:「因为你啊、看起来还稍微有那么一丝的希望…也并不是那么讨厌、我的事情啊」
和纱:「怎么会…怎么会有你这种算计执着都如此之深的男人。这、这…」
春希:「当真是拼命的…想要引起你的注意啊。所以才会那么拼命的练习吉他的啊…」
和纱:「那样的话、就算不是我毫无疑问的也会引来其他的人吧!………就算不是我,连雪菜她也」
旁白:由于我那突发的最差劲的告白,好不容易沉寂下来的和纱的感情,再一次达到了爆发前的顶峰。
和纱:「多么残酷的男人…绝对是世界第一的、女性公敌」
旁白:可是…
春希:「…清醒了么?」
和纱:「…我爱你。你这玩弄女人的混蛋」
春希:「………我、也是啊」
旁白:最终、早都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
旁白:这种程度和纱是不可能会屈服的。也是、不可能因此而讨厌我的。
旁白:如果是这五年来都不曾忘记我的、名为冬马和纱的那个、无可救药的笨蛋的话…
和纱:「真是遗憾呐、春希…你被执迷不悟的坏女人贴到身上了」
春希:「啊啊、说的没错啊…还真和五年前的我一模一样啊」
旁白:叹息、安心、悲伤、喜悦…
旁白:缓缓的闭上眼睛、为了不让某人看到,那早已湿润的双眼。
和纱:「还真是、不如意啊」
春希:「也是、啊」
旁白:…看起来和纱貌似也做了相同的事情,可是另一边、貌似是没有闭的很严,又有了数滴水珠、落在了我的脸上。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随后天亮的时候…
和纱:「嗯………嗯唔唔」
旁白:和纱她、直到我晃醒她之前,都是一脸极为满足的表情在沉睡着。
旁白:如同从前那张、我最喜欢的『同桌的睡脸』一样…
电话留言:「目前本人不在家。请在发信音后留言、谢谢」
?:「喂、春希么? 好久不见了啊~!…呐、我说? 还记我得吧?」
?:「哎呀、早坂! 早坂亲志!高三那年,不是一个班的嘛?」
亲志:「真是很久没见了。五年了吧?你也不来点音信,真是不够哥们啊混蛋。…嘛、虽然我也差不多两年了」
亲志:「啊~、对了、现在不是说这种话的时候,说正事说正事。对了、现在来日本演出的应该是冬马吧?哎呀、就是和我们一个班的冬马和纱」
亲志:「…嘛、我感觉跟你不用说的这么细吧大概,实际上我啊、总算是想办法弄到了追加公演的入场券。二月底打算去那边好好听一次呢」
亲志:「那么、难得回一次东京、要是能抽出时间的话真的想见见久违的大家的啊」
亲志:「…晚上我还会打来的、好好考虑下吧」
亲志:「那么、回………啊、对了。之前、武也给我来电话了」
亲志:「我听说了哦?很牛啊你这混蛋!」
铃木:「喂~、小松、小春。这是前辈饱含爱意的转赠哦~」
松冈:「从指明这是转赠开始就已经感觉单纯只是因为出于礼节了…」
春希:「嘛不过现今社会、礼节也是很重要的…」
旁白:铃木小姐按顺序放在将巧克力放在男性同事桌子上的感觉,就像是那种将出差带回的土特产分发给大家一样。
旁白:具体说来,作为夏威夷特产所必备的仅限一人一颗的真果巧克力。
旁白:…即便如此、和某打工地点分发的一颗巧克○豆去做比较的话,真的都已经良心到让人不会想再去抱怨什么了。
铃木:「下个月、很让人期待呢~。我最近对库罗屋的年轮蛋糕很着迷。虽说西急的地下商店就有卖可那里每次都得等差不多一个小时」
松冈:「呐北原、我出一半的钱你会去排队的吧?」
春希:「…老实说『你帮我带个。钱回来我们平分』个人感觉这种说法还比较能留下好印象」
旁白:也就是说、2月14日。
旁白:这几天,从便利店到到地下商场,一切都被式样丰富的各种巧克力所淹没殆尽了这是制糖企业家,还有糖果企业得到回报的日子。
旁白:并且对我来说还有另外一层的、并且重要性完全不一样的纪念之日…
松冈:「话说回来北原? 你、今年估计会收到几个(巧克力)?可以的话希望你能在范围不超过正负1的情况里进行回答」
春希:「…为什么说那种事还要那么精确啊不对为什么我一定得说这种事情啊?」
松冈:「因为浜田先生他只知道狠夸从女儿那里得到的巧克力、木崎先生也都决定要结婚了继续再吃这东西也不太好,能争争胜负的也就只剩下你了啊」
春希:「我想听你解释的是,为什么一定要用那种事情争胜负啊」
铃木:「这个嘛估计是松酱作为前辈的尊严吧。嘛、还想对他说用工作决胜负然后被打败的呢」
松冈:「你在说什么啊。让我跟被麻理小姐手把手带出来的北原比胜负我根本不可能赢的吧?」
铃木:「明明是先工作两年的前辈了还说这话…明明就算是你低头向麻理小姐请求的话麻理小姐也会彻底锻炼你的」
松冈:「会么…总觉得麻理小姐她、好像对北原是特别偏爱呢」
铃木:「这当然咯、是她钟意的小伙子这点倒确实没错呢。…说不定要不了多久都有可能被麻理直接召唤去美国的吧」
春希:「我先走一步了!今天我就直接回去了!」
旁白:今天是个让人兴奋的日子、要是陪着这个人的话,说不定有可能会被她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摸个透于是还是决定早点从公司跑路了。
旁白:而且今天、也有其他不得不早点下班的理由。
旁白:生日礼物、都还没准备好…明明今天晚上、都已经被小木曾家叫去吃饭了。
旁白:………
女性眷者:「据在下的小道消息,关于和纱小姐手部的伤势,似乎是有可能会赶不上下次的公演差不多那样的说法…」
曜子:「不不、事情绝非如此。确实上次公演之后,手腕稍微有点酸痛,不过现在已经彻底痊愈了」
女性眷者:「关于上次的音乐会,有部分的报道说是因为状态不佳造成的,请问是因为手腕疼痛这个原因所导致的么?」
曜子:「这个不是的。疼痛出现是在音乐会之后…总之我可以保证下次的演出一定会是最完美的」
女性眷者:「果然上次的演出不能算好啊…」
曜子:「我并没有那样说过。目标是比上次的表演的更好这点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女性眷者:「…那么、关于这一点,能让我亲自采访一下和纱小姐么」
曜子:「很抱歉这个要求无法满足呢。刚刚有听那边说今天早上突然身体状况不是很好」
女性眷者:「…真的是这样么?」
曜子:「我的发言、用来作为冬马和纱的正式发言报道出来也是没问题的。即便如此还有什么问题么?」
女性眷者:「…您貌似是有频繁地回应某个杂志社的相关取材报道吧?」
曜子:「哎呀您知道的么?这次Ensemble杂志有出她的特辑哦?若能引用报道中的内容的话本人也会对此深感荣幸的」
女性眷者:「………」
曜子:「…差不多快到时间了。劳烦您今日专程跑一趟了」
旁白:………
美代子:「…实在对不起。明明是这种重要的时候还给您添麻烦了」
曜子:「…美代妹子。我不是说过不要擅自接下对那孩子的采访么。这种事情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发生的」
美代子:「真的十分抱歉。您到昨天为止不是还说短时间的话完全没关系的么…」
曜子:「那么、和那孩子取得联系了?」
美代子:「这个…」
曜子:「………」
美代子:「要派谁去她房间看看么?万一真的身体垮掉了的话…」
曜子:「这一点不用担心。关于健康管理的话有个优秀的经理人在全程跟随的」
美代子:「是这样么?」
曜子:「嘛…不如说算是把双刃剑吧」
旁白:晚上7点。
旁白:总算是把工作…不、虽然那种东西早在5点就已经搞定了。
旁白:总算是选好了礼物…虽然还是和从前一样花掉了我2小时左右就是了。
旁白:总之、今天重要的事项全都已经办完,现在该准备今天最重要的事情了。
旁白:雪菜的生日宴会。小木曾家的家庭宴会。
旁白:还有…对雪菜双亲、正式的提亲。
春希:「………」
旁白:雪菜对这样的发展、未曾有过一句希冀的话语。只是、用挂着泪珠的笑脸接受了我毅然决然的回答。
旁白:然后、朋友看起来像是比我都还在意。…时至今日每天还都能收到确认短信(的那种程度)。
旁白:可倒也并非是,在那种气氛的压迫下所下定的决心。
旁白:只是上次、保持着那种模糊敷衍的态度,没有得出任何结论就从小木曾家离开了,即便是从常识上来讲今天也绝对必须应该对此有所表示了…
旁白:随后、我和雪菜还有周围的气氛也,真得能把这话当作没说过一样的发展已然不会存在于任何地方了。
旁白:至少来说、表面上要…
春希:「………」
旁白:这样一边深思一边考虑着的我最终决定拨出的电话、并非是『雪菜』而是变成了『<R坂本俊生|和纱>』。
旁白:因为是工作日、今天内也打算回房间,即使如此还是为了留下『<R今天回不去了|2>』的传言。
旁白:因为、只有今天…不能正眼看和纱的脸。
旁白:在我和雪菜、踏出决定性第一步的,只有这样的今天…
和纱:「春希…」
春希:「诶…?」
旁白:连接到留言电话为止,一直都是要等待8声电话音响完才可以。
旁白:可是今天、电话音仅仅响了2次就接通了。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紧接着、听筒里面传出来的,那是和枯燥无味的欢快电子音完全相反的,虽然安静,但却深沉的声音。
和纱:「呜…啊、啊哈、啊哈哈…」
旁白:看来是想冷静地和我说话不过彻底失败了…
旁白:具体来说、就像是想要笑却哭了出来,像那样、将不安定的感情直接传递而至的声音。
春希:「怎么了、又…」
旁白:这几天感情明明已经平静很多了。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对、不起。我明明知道自己、不能接这通电话的」
春希:「那种事情无所谓了…是有什么急事吧?」
旁白:三餐都有好好吃。虽然是一丝丝但也确实露出了笑容。
旁白:白天也恢复了<R普通的生活|钢琴>。晚上也紧紧的拥抱、亲吻。
旁白:要愉快地渡过为时不多的两人世界,我们、明明是这么发过誓的…
和纱:「没…没…没什么急事…只是、必须要传递的、祝福的话语…」
春希:「是指雪菜生日的…事情?」
和纱:「雪菜和…春希的。………订婚、恭喜你们。~~~呜、呜呜呜、呜呜呜…哇哇啊啊」
春希:「………」
旁白:为什么、会知道那个?
旁白:为什么那种事情、除我之外应该和日本没有接点的你会知道啊…
和纱:「呜、呜呜…、呜…啊、啊啊…没什么、什么事情都没有…」
旁白:不对、那是…
旁白:那是、在和和纱变成这样之前,我、为了拒绝你而选择的决断。
旁白:现在的我、和那时的我相比…
春希:「…见面再说吧」
旁白:像那样、不管罗列多少除了借口之外什么都不是的话语、别说是和纱就连我也绝无可能会接受。
和纱:「没什么…可说的吧。你、什么都没做错吧、根本什么都没做错的…」
旁白:同和纱变成这样之后还在推动婚约进展的我,即使是现在也不觉得这是个错误选择的我。
春希:「总之见面了再说吧。现在你在哪里? 还在我屋子里么?」
和纱:「别这样、别这样…」
旁白:明知谎言有被戳穿的可能,还是在我的房间里相亲相爱,之后便直接让她睡在那里的…
和纱:「因为你现在、不是正要打算去雪菜那里么?不是要去、给她祝贺生日么?」
旁白:也就是说…又、让和纱伤心的、果然还是我…
春希:「我马上回去。所以你就呆在那。听到了么? 一步都不要动啊?」
和纱:「你不是要去………向雪菜的双亲、提亲的么…?」
春希:「我不会去的!现在我马上就回到你那里去的…」
春希:「………呜」
旁白:我最后的话语不知是否传递给了和纱,有些微妙。
旁白:我的感情、到底有没有传递给和纱这一点来说,更加的微妙…
旁白:只在脑子里清楚的是、自己正在渐渐的失去冷静。
旁白:随后、只要是有关和纱的事、手脚就完全不听大脑指挥的开始了行动。
春希:「雪菜…?」
旁白:说出最差劲的谎言的嘴,把我的心都支配了。
春希:「抱歉、我…有工作要忙…有个怎么也推不掉的采访、必须要去」
旁白:………
雪菜:「那么…开始吧?」
孝宏:「北原老哥他、说什么了?」
雪菜:「嗯…说晚点到。貌似是来了个无论如何也推不掉的工作」
雪菜母亲:「怎么会…难得雪菜请假作了这么久的准备…」
雪菜:「那种事情无所谓啦。反正今天的休假,也算是上次出差的调休吧」
雪菜父亲:「是雪菜她兴奋过度了吧。再说了今天才是礼拜四吧?那么轻松简单就早早回家的男人根本靠不住」
雪菜母亲:「工作到很晚的人才了不起什么的,早都已经不是那个时代了吧。对我来说果然还是顾家那种比较好呢」
孝宏:「嘛、老爸明显已经释然了啊。反正说到底都是要走的路不是么…」
雪菜:「………呜」
旁白:………
春希:「呜…」
旁白:当我从座位上站起来时,眼前的抓着吊环的中年女性,依然向我投来关切的目光。
春希:「…已经不要紧了。我下一站就到了。真的是十分感谢您」
旁白:刚刚、这位女士把爱心专座让给了我。
旁白:…看起来现在的我,在旁人的眼里看起来毫无疑问已算是异常,全身已然被汗水浸的湿透。
车内广:「即将到达、南末次、南末次。出口在车厢左侧」
春希:「………」
旁白:乘上电车的瞬间,我的身体各种各样的变化一下子一起袭来。
旁白:头痛和呕吐感还有寒冷…心脏像连敲的钟声一般跳得很快、想要抓住吊环的手也在很可笑的颤抖着。
旁白:一开始、还以为是暖气开过头造成的结果。还以为习惯这种温度后感觉自然就会变好的。
旁白:可是、从我体内散发而出的热量,看起来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东西,眼看着脸色就已经青到连周围的人都注意到的程度了。
车内广:「南末次、南末次到了。下车的乘客请注意车门」
旁白:而且这种变化、随着我距离目的地越来越近、状况越来越严重。
旁白:随着我接近目的地…<R真正的目的地|末次站>的、<R前的一站|南末次站>那里。
春希:「啊…哈啊啊、哈啊…哈啊啊…」
旁白:走下那个站的站台的时候、全身像是麻痹一样的感觉席卷而来。
旁白:对于擅自在此下车的手脚只有大脑发出『不是这里』的信号在拼命的抵抗着。
车站广:「要关门了。请您多加注意」
旁白:可是、一切都已经迟了…
旁白:刚刚、给雪菜打电话的时候,我就早都已经,下定好决心了。
旁白:同五年前的所作所为如出一辙。在雪菜的纪念日里、在我们两人最重要的日子里…
旁白:再次、背叛了雪菜。
旁白:现在、我脚下的地面明明应该没有在晃动,但是我现在却感觉整个人好像都在漂浮着一般。
旁白:想坐在凳子上稍事休息。
旁白:身体暴露在寒风之中,为了抑制汗水和头疼还有呕吐感。至于寒冷…就先忍忍好了。
春希:「呜…」
旁白:可是、已经没有那样的时间了。已经无暇去自顾了。
旁白:不快点穿出售票口的话。不快点回房间的话。不快点…抓住和纱的话。
旁白:在电车中就一直祈盼着的寒风、从站台的楼梯口强烈地吹下来。
旁白:可是、现在、向着逆风对于必须要走出站台的我来说,吹在脸上的那冰冷干燥的感觉当真是令我愤恨不已。
旁白:只有寒气、在变得越来越强。明明连出汗和头疼、连一点好转都没有。
旁白:所以之后…只求不要再下雪。
旁白:同那时的风景、希望尽量不要有一丝一毫的重合,这般祈祷着。
旁白:………
春希:「啊…」
和纱:「………」
旁白:距离到公寓为止,往常来说步行5分钟的路程,原本还在迷茫着要不要打的直奔,可是那考虑马上就变得毫无意义了。
春希:「我不是说了、让你在屋子里等我回来么…」
和纱:「呜…」
旁白:是打算从我这里逃走、还是打算尽早一刻和我见面呢…
春希:「回去吧。回到我们的房间里」
和纱:「去啊…去到雪菜、那里啊…呜」
春希:「和纱…」
旁白:还是说、对哪种感情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在房子里待不下去了呢。
和纱:「我、没事…什么都没有」
旁白:自己当然明白、身体早已不再出汗。
和纱:「只是、祝福你和雪菜而已。就算你说要谈谈,也没什么事情的」
春希:「瞒着你、真的对不起…」
和纱:「没错的…春希没什么错的啊…」
旁白:随着覆盖全身的热量渐渐的冷却下来,同时伴随着的、还有大脑逐渐的恢复。
和纱:「因为、叫你撒谎的不就是我自己么。有什么事情也藏着掖着、只要一直爱着我就好,这样说的,不是别人,不正是我自己么」
旁白:手脚、稍稍恢复了一些力量,大脑、总算是取回了对这些部分的制御能力。
和纱:「叫你同时爱着雪菜…这么说的…毕竟、不就是我么…」
春希:「可是、真的对不起。我明明无比清楚这并不非是你的真心…」
和纱:「这就是我的真心!你只是照我希望的做了而已!」
春希:「和纱…已经、够了」
旁白:现在、已经不是在意自己身体状态的时候了。而应该守护的、是和纱才对。
和纱:「不伤害我,不伤害雪菜,你只是选了一条最好的道路罢了」
春希:「已经够了…什么都别说了」
旁白:为了守护和纱的心,制服自己、不算什么。
和纱:「是我不好…」
春希:「没那种事」
和纱:「知道了不能知道的事情之前…难得你那么小心隐藏起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结果却连句祝福的话都说不出、心胸如此狭窄的我…」
春希:「从来就没有那种事情、和纱」
和纱:「我、真是笨蛋呢…连自己制定的规则都无法遵守的,大笨蛋…」
春希:「你…差不多点吧」
和纱:「啊…」
旁白:所以我、遵循了自己大脑发布的命令。老实的遵从了自己的想法。
旁白:紧紧的、抱住了和纱。
春希:「单凭语言你都不明白的么。一定要像这样显示出明确的态度你才能明白的么。…你啊、真的个、撒娇的孩子啊」
和纱:「………有错么」
旁白:抱住的时候、总算是明白了。和纱她,一直在等待着。
和纱:「当个撒娇的孩子,有错么。话说的乱七八糟,有错么。仅仅连五分钟都忍受不住,有错么」
旁白:无法等到我归来而从屋内飞奔而出,为了和我紧紧相拥而特意来到了这里。
春希:「对不起」
和纱:「渴望你能一直骗我直到最后…骗我只看我一个。骗我只爱我一个」
春希:「对不起」
旁白:清楚的知道车站前来来往往的行人、正在对着这边探头探脑。
旁白:在如此大庭广众面前无所顾忌的紧紧相拥对完全不顾及周围(环境)的恋人所投注而来的视线、是那么的冷漠、但却又是那么的温暖。
旁白:虽然在意那些视线,但即使如此两人也,决没有任何,松开抱住对方的手的打算。
春希:「从现在开始、除你之外我什么也不看。所以…和好吧?」
和纱:「不行的…这是办不到的」
春希:「有什么不行的…难道说、和纱你讨厌我了?」
和纱:「都说了、不是那个问题…」
春希:「讨厌我么…?」
和纱:「………太卑鄙了」
春希:「那么、作为和好的标志…」
和纱:「喂、喂、喂…春希、你…?」
春希:「…怎么了?」
旁白:和纱她、在我想要做的时候制止了我。…就在彼此的唇还有一公分便要接触的距离之时。
和纱:「可是、在这里…」
春希:「这里…怎么了?」
和纱:「你…在这种地方,被看到不要紧么?」
春希:「那是我应该问的问题」
和纱:「………」
春希:「那么、提问。…和我之间的事情、暴露了也不要紧么?为此而成为焦点,也没关系么?」
和纱:「这种事…不会暴露的。谁也没有在注意我们这里」
春希:「别小看日本的媒体哦?万一真的暴露了你打算怎么办?」
和纱:「………」
春希:「…什么也不说的话、我就当做是默许了哦?」
和纱:「春希…」
旁白:不管还在困惑的和纱、我完全是强势的、极其积极的。
旁白:已经没有任何一个令我犹疑的要素了、我要将一切这镌刻在和纱的心中。
旁白:即使和纱不相信我,我也只能自己真信、我只有她了。
旁白:1.摘掉眼镜
旁白:2.就这样吻上去
春希:「到时间了…」
和纱:「啊…喂、喂、喂、那个…」
旁白:双手捧住和纱的面颊,就这样握住框架、摘掉了眼镜。
春希:「我要的是冬马和纱就好、而不是东野和美」
和纱:「………真的、可以么?」
春希:「所以说那应该是我问的问题啊」
和纱:「啊、啊啊…」
旁白:继眼镜后、手放到了梳子上面。
旁白:任何一件都是我送给她的礼物。…为了能不让冬马和纱暴露在这个世间。
春希:「看、这就是…真真正正的冬马和纱」
和纱:「你、啊…」
旁白:一口气解开了和纱的长发、反射着街灯的光线渐渐披散开来。
旁白:由我亲自摘掉被我自己带上的假面、显现出深藏其中那一如既往的和纱。
旁白:为了不让外界注意到而准备的…只属于我的可爱的人儿,现在终于,显露给大家看了。
旁白:为了向他们夸耀…我的女人是多么的富有魅力。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哈、春希…嗯嗯唔唔」
旁白:虽然填补那1公分的距离花掉了不少的时间…
旁白:不过、一旦连接在了一起、便已然强烈深沉而激情的交缠着彼此的唇舌到了,以至于双方会连想都难以想到的要分开的程度。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
旁白:明明祈祷着那个时候的风景不要重现、却在重复着和那时一样的行为。
旁白:甩开和雪菜的约定、只是抱着和纱、然后亲吻着她…
和纱:「嗯嗯…嗯唔唔…哈、啊啊…啊啊…哈、春希…啊、啊、啊啊…嗯嗯唔唔」
旁白:只是和那个时候所不同的是、和纱在积极的接受着我。
旁白:而且、两个人早已不在意周围视线。
春希:「和纱…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像是听不到周围的声音一样、两个人、激烈的重叠着彼此的嘴唇和肉体。
旁白:因为,已经不想再隐瞒了。想要得到大家的认可。
旁白:我们,在真心相爱的事实。从心底紧紧相连的事实。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哈、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变成这样的我们就连、步行五分钟就能回去的屋子都已经不回去了。
旁白:就连那点时间也难以忍耐,就近前往了附近的小公园,钻入了有点茂密的矮树丛中,隔着大衣紧贴着肉体。
春希:「嗯…嗯嗯…哈、啊、啊啊…」
和纱:「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春希…啊啊、…呀啊啊」
旁白:所不能忍受的、不仅仅是时间。
旁白:只有现在、不想在世界上隐藏起来结合到一起。
旁白:不会得到任何人的祝福、不会得到任何人的允许、背负了这一切紧紧相拥的我们、就算是一次也好、希望能让这个世界所铭记。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更加、对…强烈的…哈啊啊啊啊」
旁白:车站旁边不远处小公园里的矮树丛。
旁白:就在前方不过数十米远的地方时常可以感觉到有人通行而过的气息。
旁白:也就是说、那些人会注意到和纱的喘息声、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和纱:「唔、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强一点…再强一点…唔唔、呜呜呜…嗯嗯」
旁白:这样大胆的、无谋的…但却是深深的、我们的结合。
旁白:世界上仅有一人、说不定会允许我们之间的事情的连曜子女士都背叛的、罪孽深重的行为。
春希:「和纱…哈、啊啊…啊…我可以、弄疼你的吧?」
旁白:像这样、以全世界为敌就像是为了让世界看的更清楚一样、我们越来越激烈了。
和纱:「嗯嗯、来吧…搅乱我。握紧我。啃噬我吧。把我的身体、搞的乱七八糟的吧…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对已经狠狠吸起的脖颈,这次就像是誓言服从一般,狠狠的咬了上去。
旁白:伸到衣服里面的手掌,早已激烈的抓住了那线条完美的胸部,用全部的五根手指狠抓着。
旁白:对于撑着矮树丛中的树干的和纱像是要压垮一切般的加上了全身的重量。
和纱:「呀呀呀、唔、嗯嗯…哈啊、啊、啊啊、嗯嗯…痕迹…留下那样的…把我、弄坏吧…唔唔、嗯嗯、嗯嗯…啊、嗯嗯、唔…啊」
旁白:继脖颈之后、牙齿夹住了耳朵,像是要扯掉一般强烈的拉伸着。
旁白:中指总算是到达了胸部的前端,就那样用指头刺戳玩弄着。
旁白:大腿紧贴、鼓起的部分也彼此交汇,给踮起的脚尖施加了激烈的刺激和负荷。
和纱:「啊、啊、啊…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嗯嗯…」
旁白:强行将她扳了过来、顺势重合了早已满溢出唾液的嘴唇。
旁白:发出吸吮的声音、用舌头执拗的舔舐着,咯吱咯吱的、牙齿彼此碰撞着。
春希:「哈、啊、啊…嗯嗯、唔…啊啊啊…啊、嗯嗯、啊…」
和纱:「啊、啊、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哈啊啊、呀啊啊啊啊…」
旁白:牙齿夹合着下唇、舌头交汇着,混合着彼此炽热的气息。
旁白:就这样吸进我的口唇之中,这次是把舌头夹在牙齿之间,用大牙突刺着。
旁白:真的是、在弄痛和纱。污染她、凌辱她、毁坏她。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啊…」
春希:「和、纱…呜」
和纱:「哈啊、啊………是我的。你是、我的了…」
春希:「啊啊…已经是你的了」
和纱:「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
旁白:和纱她…对反复进行那些残酷行为的我宣示了自己的主权。
旁白:我现在…已经隶属于、正在我怀里被我用暴力激烈侵犯的和纱了。
旁白:随后两个人…就那样醉心于扭曲、炽热的、但是又无比悲伤的关系之中。
春希:「和纱、我我…想进去…你的里面」
旁白:和纱柔软的屁股,摩擦着我的真物。
和纱:「嗯嗯、嗯嗯…我懂的。你、知道你在寻求我、我懂的」
旁白:和纱突出自己的屁股、随后像是在享受那真硬的触感一样上下的活动着。
旁白:昏暗无灯的公园小树丛中。只有两个人的吐息将周围的一切染成了白色。
和纱:「我一直在等待着、等着…接受、你的东西」
旁白:和纱她、缓缓的掀起了裙子,抓住了连裤袜、慢慢的脱了下来。
旁白:脱去黑色丝织品包裹的黑色表皮之后,洁白光滑的肌肤一瞬间映入眼帘,可是这马上又被随后落下的裙子所覆盖了。
春希:「嗯嗯…啊、啊…和、和纱…」
和纱:「啊、啊…等等、等…啊啊啊…嗯嗯、呀、啊、真是…啊、啊、啊…」
旁白:虽然知道和纱不是故意让我着急、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这种预备状态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
旁白:在和纱将自己的内裤褪到了膝盖以下的时候,这次换成我用右手掀起了裙子、暴露出了和纱那白的炫目的屁股。
旁白:期间自己的左手、拼命的解掉自己的皮带、拉开拉链。
春希:「抱歉、我、已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春、春希…我、我…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大力的抓住腰肢、夺去主导权、一口气、向着最深处…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好雄壮…春希的…如此的…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刚刚进到内部就挺起了腰肢,于是和纱那柔软的狭小空间温柔的,柔软的内壁摩擦着禁锢了我。
春希:「唔唔唔唔…!哈~、哈~…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光是这样就好像要高潮、不由得在和纱的最深处停下了自己的动作。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进到…最深处了…」
春希:「抱歉、我…已经、忍了太多东西了」
和纱:「啊、啊啊…哈啊啊…啊、因为是我才…呜呜、这样说就好」
春希:「唔…当然因为是和纱…才会这样的吧」
和纱:「好…好高兴、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呜」
旁白:像要撑起和纱全身一样,我慢慢的挺起了腰身。
旁白:于是、包裹着我的肉壁便收缩了,自己发出了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快感的声音。
春希:「正因为是和纱…我才这么乱来。正因为是和纱…我才会做这种事…」
和纱:「嗯嗯、嗯嗯…」
春希:「这么…过分的行为。很痛苦吧? 很冷吧?」
和纱:「春希、春希…我、我呢…我、已经不冷了…」
旁白:这样小声嘟哝着的和纱气息、将周围染成了一片白色。
和纱:「因为你、这么强烈的抱着我。因为热热的东西、埋在了我的最深处」
春希:「和纱…」
和纱:「一直都要…这么的炽热啊。把我…灼烧殆尽吧」
春希:「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嗯嗯」
旁白:和纱的话语、同以往一样般的都在真我无地自容。
旁白:爱意、辛酸、悲伤、喜悦…只是感到、仅仅拥抱在一起泪水便会夺眶而出。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嗯嗯…呜呜呜、啊、嗯嗯~啊」
旁白:所以、才要激烈的向上顶起。将乳房整个拉扯起来。狠狠的啃咬着脖颈。
春希:「痛…么?」
旁白:把自己内心的痛苦、与和纱身体上的痛苦进行置换。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啊、我、越痛越高兴的。春希越这么对我我越高兴的」
春希:「唔…啊、啊、啊…」
和纱:「更加的、苛责我吧。只能由我做到、的事情、更多的、更多…啊」
旁白:因为这么做的话、辛酸的事情会消失。和纱会把一切、吸收得干干净净的。
旁白:直到刚才还感觉到的凉意和汗水,头痛和冰凉,一切、全都已经置换成了自己得自和纱那里的快感了。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唔唔、唔、唔…春希…呜」
春希:「和纱…」
和纱:「更多的…凌辱我吧」
春希:「嗯…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头和下半身、早已充血、全身都已然僵硬、不断的叩击着和纱的深处。
旁白:对和纱嗜虐的支配欲将我完全吞没,连我心中的痛都全部渐渐变成了快感。
旁白:同那、没有到场的音乐会之日…在别的地方、从别的人那里感受到的快感是如此相近…
和纱:「哈、春希…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像这样、把无数次想要忘记却又会回想起的那份痛苦,啃咬着和纱吐出的舌头想要忘却掉。
旁白:带给和纱痛苦、自己从痛苦里逃开。
旁白:只有沉迷于这最差劲的、最惨无人道的行为、我、才能保持只爱着和纱的自己吗。
和纱:「嗯嗯…啊啊…唔唔、嗯嗯…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可是和纱她就像在说『这有什么错』一样,向我伸出了自己这块肉、任由啄食。
旁白:明明自己、是被世界和神灵所眷顾的天才、却一点都没有尝试去理解自己的价值、把被这样渺小的我爱当作优先事项。
和纱:「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春希…呼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啊…」
旁白:我的牙齿、舌头、嘴唇、全部都在进行着爱的交尾、和纱舔舐、吸允、咽下、战战兢兢的返还着唾液。
旁白:和往常一样、和纱那克制的积极性、更加强烈的煽起了我的情欲。
春希:「啊…恩恩恩恩…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和纱、更加的…啊啊啊啊…嗯嗯」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呼、哈、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呼啊啊…啊啊」
旁白:舌头在和纱口中激烈的进进出出,将积攒其中的唾液全部榨出吸进了我的嘴里、咕嘟着咽了下去。
旁白:因为这样的话、和纱就会被极度的羞耻感所浸染,随后便会露出得以安心的无比欣喜的表情。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哈、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两人脸上都混杂着黏黏糊糊的唾液和泪水,亲吻着、摩擦着彼此的脸颊、吐出白色的气息、微笑着、抽泣着。
旁白:不管经受了怎样的淫辱、不论如何的扭曲,果然和纱的脸还是美得就像一件高贵无暇的艺术品。
旁白:不得不承认那时,我那一见钟情的原因毫无疑问是,理所当然的结局。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春希、啊、嗯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
旁白:一开始就喜欢、渐渐得越来越喜欢、离别反而会令人更加想念、再会之时再次燃起爱火。
旁白:被瞪着会心动、被叹气会兴奋不已,被苦笑会心跳变得停不下来、被凝视着会心乱地得颤抖。
旁白:被呼唤,被哭泣,被思念冲撞着,亲吻着,拥抱着、感情和身体重合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已经…」
春希:「嗯嗯、唔…我、也」
旁白:我们、在五年前仅仅用了半年时间、便早就应该已经勾画完成了对对方的幻想。
旁白:随后、随着五年时间的推移幻想更加的强烈、应该都快将彼此敬若神明了才是。
和纱:「来吧、春希…和往常一样…在我的里面、变得舒服吧…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
旁白:可是得以再会的我们,本以为彼此自身所创造出的应该不会被超越的幻想,却被现实里为对方轻易地凌驾了。
旁白:飞跃过了花费了五年之久铭刻于身体里的社会法则,以及自身制造出的自我世界,将梦想、变成了现实…
和纱:「啊啊、啊啊啊嗯嗯…啊、里面、嗯嗯…满满的、射出…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
旁白:和往常一样、和纱做好了接受的准备。
旁白:内壁猛然收缩的同时,漏出了大量的液体,声音中也多添了一丝淫艳,全身一抖一抖的。
旁白:然后…绝对不会想要离开我。一定、会用最深处接受全部。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啊、快、快点…我、我…已经…哈啊啊啊啊」
旁白:这种行为会造成的风险、和纱完全没有去考虑。
旁白:…大概、稍稍有点不同。和纱她、根本就没有认为这是什么风险。
旁白:虽然尊敬着、有段时间却很讨厌的母亲的事情。和别人略有不同的身世。连父亲的名字都不知道的自己的事。
旁白:和纱她…在渴望着这个。
春希:「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呜呜呜呜呜!」
旁白:已经到达了那里,我…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即便如此、还是在和纱的深处、将自己欲望的奔流着、突刺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精子、径直的直指和纱的子宫,在和纱全身最精密的地方、满满的充盈了。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
旁白:不是草率,也不仅是是沉溺于快感之中,那已然是我的决断。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知道、进来了…春希的、在我的里面膨胀着。射出了、好多…」
春希:「因为我、爱你…」
和纱:「嗯嗯…我也爱你。…春希、你明白的吧?」
春希:「嗯嗯…唔嗯」
旁白:因为我知道和纱那里,正在包裹着我的那里收缩…但我知道已经,被吸进了很多。
和纱:「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再稍微…连一下、可以么?」
春希:「好温暖…和纱的里面」
和纱:「这样啊…」
春希:「嗯嗯…」
和纱:「没有被谁…看到么…?」
春希:「看到的话…也无所谓了、没什么的」
和纱:「………别勉强啊、真是。呵呵、笨蛋」
旁白:当真被看到会造成致命影响的应该是只有和纱一人而已。
旁白:可是这家伙、看起来是大脑里连那种事情都消失的一丝不剩,只是对着我露出微笑、贴上了嘴唇。
和纱:「嗯嗯…嗯嗯、哈啊、啊啊…春希…」
旁白:就这样,我们再次接吻的瞬间…
旁白:从另一个连接着的地方,满满的溢出了,我们背德行为的证明。
雪菜:「那么回见咯、春希君」
春希:「抱歉、雪菜…我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雪菜:「啊~、真是、你又来了。都说了不用来送我不赶快休息去的话」
春希:「嗯嗯………抱歉」
旁白:因为头痛和恶寒的关系、现在连说话都已经相当的辛苦了。
旁白:可是、现在不是说那种泄气话的时候。想起我对雪菜做的过分的事的话…
雪菜:「这一周、忙的都顾不上睡觉了吧?趁着周末多少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春希:「所以我说啊…失约了那么多次…」
旁白:生日宴会失约之后的第二天的礼拜五。
旁白:依照昨日未能达成的一周之约的准则、我们照约定的那样,在我的房间里相会了。
旁白:原本该是像这样连着明天和雪菜一起渡过二人世界,明天傍晚踏上奔赴小木曾家的路途,这一次再好好的和雪菜的家人一同庆贺雪菜的生日才是。
旁白:可是…
雪菜:「明明都已经这么辛苦了、现在不是该顾及我的场合才对吧。等你,恢复之后再补上这一次就好了啦」
春希:「雪菜…」
旁白:趁着太阳还没落山,雪菜她现在,就要这么从我的房间离开回去了。
旁白:连明天在小木曾家订下的约定都会全盘取消了。
旁白:难得纪念日也碰到一起的这一周里,两个人一起渡过的时间却只有短短的两个小时。
旁白:全部、都是我的错…
雪菜:「好啦、别那么失落了啦。要是想太多的话会对身体造成更大的负担哦?」
春希:「抱、抱歉…」
雪菜:「好了啦、不许再说对不起!好好振作起来啦、快快振作起来!…唔、对病人说这种话是过于残酷了、抱歉」
春希:「并不是、生病…」
旁白:也难怪雪菜以为我生病了。
旁白:难得做好的晚餐却几乎都没动几筷子。
旁白:说话的时候、也是有听没听的,变成不得不让说话人重复很多次的这种地步了。
旁白:脸色不管怎么看都是一片惨白。额头的汗水和恶寒,丝毫未曾停止。
旁白:随后…
雪菜:「过于相信自己这可是春希君的坏毛病哦?总之,这个周末就好好的卧床休息吧。绝对不可以去周末加班什么的哦?」
春希:「雪菜」
雪菜:「那么、晚安。啊、还有、谢谢你的礼物了」
春希:「祝你…生日快乐」
雪菜:「嗯嗯………唔嗯」
春希:「嗯…」
雪菜:「那么」
旁白:最后、轻轻在我的唇上押了一下,雪菜转身、踏入了走廊之中。
旁白:对于突然间的、身体状况变得不适的我、虽然理所当然般的想要一直看护着我…
旁白:可是对现在的我来说、内心绝对没有真强到依然可以继续厚颜无耻地、接受雪菜的温柔。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我、到底是怎么了。真的可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么…
旁白:昨天开始…不、说不定更早开始、我就有什么地方变了。
旁白:想到雪菜的时候…
旁白:想起雪菜的时候,关心雪菜的时候。对雪菜抱有罪恶感的时候,想起瞒着雪菜秘密的时候。
旁白:想要对雪菜述说情话的时候。想要抱紧雪菜的时候。想要背叛雪菜的时候…
旁白:身心像是要炸裂一般。已经无法维持肉体和精神之间的平衡。一切…都变得失去了机能。
手机&音:「留言电话服务已经链接。请您在信号后留言」
春希:「今天不用暗号了。…雪菜、刚刚已经回去了。已经、可以回来了」
春希:「我、在屋子里躺着。有什么事情的话就叫我一声。那么、晚安…」
旁白:像这样、用自己的身体状况当成解释的借口,我、连续两天背叛了雪菜。
旁白:从寻求我的雪菜那里渐渐地脱离、转而面向了和纱需求的我…
春希:「…哈哈」
旁白:为了让雪菜能留宿而将和纱赶出去、连『和纱需求的我』不也早都不在了么…
旁白:过于自我任性的自说自话的理论、只能发出空洞的笑声。
旁白:而且现在的我、就连接受和纱的自信也没有。
旁白:这种状态下的我,现在、要是在那家伙的近在眼前的话,说不定、会像和刚刚对雪菜那个时候一样的…
春希:「诶…」
旁白:突然、比之我拉开大门之前,就听到了沉重大门开启的声音。
旁白:而且、那不是我房间的大门…
和纱:「…欢迎回来、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那是隔壁…现在、应该是谁都不在的房间打开大门的声音。
和纱:「刚刚、听到你的留言了。…难道说、是因为我的缘故么?」
春希:「………你在说什么。不对不是这个问题。为什么、你会…」
和纱:「嗯…?」
春希:「为什么会在这里啊…?我、我………不是说了么、今天…」
和纱:「啊~…4吧。我听的很清楚的」
春希:「那…为什么?为什么不听我的话呢…?」
旁白:『我要带别的女人住下所以今天出去住一晚』…这条命令为什么不能遵守?
旁白:我所说的话、就算直接翻译过来也是那样的差劲、傲慢、完全没有替对方考虑过一丝一毫,虽然自己也明白这是残酷至极的命令…
旁白:即便如此、对于和纱完全不会遵守这条命令的情况,完全在我的预想之外、虽不能算是什么大事不过我当真是无法接受。
旁白:因为、要是和纱真的留在隔壁的屋子的话,也就意味着事实会变得比我的那条命令,还要残酷。
春希:「你、难道说…上周也?」
和纱:「…抱歉、我一次都没有遵守过。住到外面,实在是太麻烦了」
春希:「~~~呜!?」
旁白:上周也、连上上周都…
旁白:在我、终于和雪菜达成一周之约的那天晚上…一如既往的房间隔壁、和纱居然那里这。
春希:「别………别开玩笑了」
和纱:「抱歉呢、春希」
旁白:雪菜的、和雪菜的、那个时候发出的声音,这不是彻彻底底的全都听到了么。
旁白:结果偏偏、让最不该听到的家伙听到了、那样的…
春希:「为什么不一直瞒到最后…为什么现在要挑明这一切…?」
旁白:对最差劲的命令被无视的事实,我却用了最差劲的生气方式作为回答,越来越差劲。
和纱:「因为现在就想、和你见面啊。不想放过这个机会啊」
春希:「和纱…」
旁白:可是、相对的和纱的回答、一点不比我差劲的回答能好到哪里。
和纱:「因为有一边装作、担心雪菜和你的事情,一边对雪菜的回去的这件事感到由衷的高兴那个穷凶极恶的我在」
旁白:下定了决心勉强自己不畏缩。紧紧咬着牙关保持冷静。
和纱:「因为有擅自觉得今日的春希没有选择雪菜而是选择了我…想到那样身体就像着了火一样的炽热的、那个超淫乱的我在…」
旁白:一切全都是、为了我。为了不让我继续再增添自己所抱有的罪恶感。
旁白:为了完成被最差劲的女人玩的团团转这样的景象,和纱她、嘴边浮现出无畏的笑容。
和纱:「呐、春希…现在、来我的房间吧。还是说、我去你那边呢?」
旁白:嘴唇颤抖着。不直接看我的眼睛。
春希:「我、我呢…」
和纱:「呐、现在不做么?作为雪菜的代替、不用我多少忍忍么?」
春希:「和纱、听我说。我、真的…」
和纱:「要是那样子想不通的话,要不要稍微,换一个思考方式呢?」
春希:「思考方式…是?」
和纱:「来…调教我吧」
春希:「什!?」
和纱:「对一直违反主人命令的淘气小狗、来狠狠的调教一下啊」
春希:「你、你你…」
和纱:「不、不是…是、请来、调教我吧」
春希:「你你你…呜」
旁白:这样的、傻…
和纱:「呐…呐、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每当和纱装出一副恶人样,诱惑我的时候。
旁白:每当特意的用下流的言语连续的挑拨我的时候。
旁白:每当、用那发情般的目光向上凝视我的时候。
和纱:「请、好好的…调教我吧」
春希:「呜!」
和纱:「唔…啊、啊啊啊…春希」
旁白:我…变得兴奋起来了。
旁白:自制什么的完全发挥不了作用、我紧紧抱住了和纱。
春希:「你、你这个…笨蛋」
和纱:「嗯、所以、所以…用我的身体…聆听你的教诲吧。春希的、这样子就…」
旁白:和纱的手、在我的裤子前方游离着。自己也清楚的知道,那里已经出现了不得了的情况。
旁白:正因为如此,极度的兴奋,还有加上,同时涌现出的绝望感、令喉咙渐渐变得干涸。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啊、啊啊啊…春希。更加的、再激烈点…啊啊啊啊」
旁白:因为…
旁白:刚刚雪菜在的时候、明明一丝的反应都没有。
旁白:在雪菜面前、明明已经失去了作为一个“男人”的力量。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嗯嗯」
春希:「…怎么了?」
和纱:「春希的…还在体内颤动着」
春希:「抱歉…那个淘气的家伙」
和纱:「明明是个淘气的家伙却是个家里蹲。…一直都在我的体内、不想出去」
春希:「………」
和纱:「…玩笑啦。不如说我真的好高兴。所以,一直在里面就好」
春希:「和纱…」
旁白:我、到底是怎么了…
旁白:不知何时、头痛还有寒冷外带呕吐感全部都被压了下去。
旁白:只有汗水、像刚刚一样持续的大量产生着,那是因为和纱也是相同的…
旁白:我们、像是要用滴落的体液将整张床单弄得湿湿粘粘一样,一直在激烈的交合着。
和纱:「刚刚没和…雪菜做吧?所以、才攒了这么多吧?」
旁白:到底已经在和纱的体内,射了多少次炽热的东西了呢。倒不如说、射出到自己也无法制御了。
和纱:「因为我的缘故、忍了很久吧?那么就把那个…全部射在我里面好了」
春希:「唔…」
和纱:「嗯嗯、嗯唔………还在、跳动着哦?」
旁白:所以现在、我们就这样保持着交合的姿势紧紧相拥。…明明都没有抽动、却还是在偶尔自己跳动下。
旁白:现在的我、已经变成了一只足以被称为禽兽的“男人”了。和数小时前的自己、判若两人。
旁白:因为、与和纱在一起?是因为,只考虑着和纱的缘故…?
和纱:「没什么…对我来说怎样都无所谓的哦?不管你是抱雪菜、还是抱我都一样的」
春希:「…我明白」
旁白:正确说来、不是『没和雪菜做』。正确来讲、只是因为什么都办不到而已。
旁白:和往常一样、两个人一起解决了,雪菜做好的晚饭。
旁白:送给雪菜的生日礼物,跟我交换了情人节的巧克力,渡过了比往常还要高兴的谈笑风声的时间。
和纱:「只是、偶尔选择了我的话,我当真会觉得今天是幸运的一天呢」
春希:「我早都说了我都清楚…」
旁白:接吻、脱去衣服、被脱去衣服。爱抚着、被爱抚着…
旁白:可是、从那步以后就没能再继续。
和纱:「所以、所以说啊…你也注意不要把自己逼的太狠了哦?」
春希:「和纱…」
和纱:「我啊…倒也并不是、讨厌、你和雪菜之间的事情的啊?」
春希:「已经够了、真是」
和纱:「雪菜,当然一直以来都喜欢着她,你们不是、那个…已经订立婚约了么」
春希:「我都说了别说了」
和纱:「这个嘛、我还真是被吓了一跳呢…一下子就发展的这么迅速…可是、可是、我祝福的心情是真心的…」
春希:「和纱…!」
和纱:「呜…啊、啊啊…唔唔、春希…别突然、动起来啊…啊啊啊、唔唔」
春希:「………抱歉」
旁白:像是一下子忘掉了昨天的事情一样,和纱又在撒谎。
旁白:这家伙只要一发现我稍微有些采取出痛苦神情的话,马上就开始说着言不由衷的事情想要令我安心。
旁白:明明知道结果还是会被反弹回来、两人之间互相徒增痛苦罢了…
春希:「差不多、该睡觉了吧?到你睡醒了,我还是会在你身边的啊」
和纱:「…就这么保持着插入的状态?就保持着这么舒服睡觉吗?」
春希:「…那么、抟出来?」
和纱:「我知道了、我不会再多说一句了。一句都不说。一直保持沉默的。所以…就这样放着吧」
春希:「你、啊…」
和纱:「虽然不知道男人是什么感受…作为女人…倒不如说、就我现在而言、可真是超舒服的。想一直这样永远不要结束呢」
春希:「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当然我也相当舒服了。…我只是想说你一直保持沉默我会困扰啊」
和纱:「那么…聊点什么会比较好吗?」
春希:「可以的话好啊。反正我、这样子也是不可能睡着的」
和纱:「那么春希…你来提问吧。就像采访的时候一样、来」
春希:「我明白了…」
旁白:所以我、追求着既不是谎言也不是沉默,既不会变成毒药也不会变成良药的和纱的声音。
旁白:直到天亮为止。到双方都精疲力尽为止。到高潮过去为止。
旁白:为了、忘却罪孽。…为了对任何一方犯下的罪、都能干净彻底的忘却。
旁白:………
和纱:「爷爷呢…对于我的日本之行、怨言很大呢」
春希:「是这样么?」
和纱:「不仅对我远离维也纳两个月之久相当不悦。还说我会不会因为热衷男人而翘掉练琴什么的、真的很担心这些呢」
春希:「………」
旁白:那既不会变成毒药也不会变成良药的和纱的抒怀,可是、从爆料的分量上来看早都足以构成访谈的内容。
旁白:马丁真弗留格尔。作为冬马曜子、和纱母女的师傅提及现代古典音乐界必然提及的位居元老的其中一名演奏家。
和纱:「毕竟有不得了的前科嘛。虽然有罕有的天赋,但是热衷于男人完全顾不上练琴了的,爷爷的头号弟子…」
旁白:…连划时代的伟人也,牵涉到自己心爱的坏嘴巴弟子们,也就只是变成了普通的『只是个啰嗦的爷爷』这种令人安心的说法。
春希:「不过…那个人已经得大成了吧」
旁白:嘛、从这对母子的表现没有偏离评价这点来考虑、她们本来的人物评价事实上也可能是这个感觉。
和纱:「要让爷爷说的话、曜子那时候没能获得国际大赛一等奖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个时候的浪荡生活所致。…确实是次年我好像就出生了的样子呐」
春希:「………」
和纱:「所以说,被用同样的目光看待我果然还是有些意外的。…我呢、爷爷的课,我可一节都没有逃过哦?」
春希:「嗯…」
和纱:「自己也每天都练十个小时的…几乎每一天,都没有亏欠过哦?」
春希:「和纱…好厉害呢」
旁白:采访不是都说了么。『全部、都是你的错』…
和纱:「结果看看来日本后的情况不正因为,被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导致的第一场公演大失败」
春希:「………」
和纱:「而且、明明两周后还有追加公演在紧逼着、却还没恢复练习」
春希:「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因为你、受伤了啊」
和纱:「受伤的理由也是和男人密切相关咯。伤好了后也都是被男人迷得神魂颠倒咯」
春希:「………………」
旁白:虽然也预想到了这样自虐般的话题走向。
旁白:可是,对寻求着既不会变成毒药或是良药的话题的我来说,其实当真是不想让她触及这些的…
和纱:「真是不可思议呢…爷爷为什么会这么清楚?我会因为男人摔倒。重踏母亲的覆辙」
春希:「和纱…」
和纱:「我、明明根本没有和爷爷谈论过男人的话题。根本没有提起过你的事情啊」
春希:「那是…」
旁白:大概、谣言的出处是那里吧…
和纱:「明明我和母亲是不一样的。五年间、一直没让男人靠近过。…明明只是,除了你」
春希:「和纱…」
和纱:「明明对其他的男人没有丝毫的兴趣。从今往后、终我一生也不会有兴趣」
春希:「别说…这种事情啊」
和纱:「为什么?」
春希:「因为…」
旁白:这个、太沉重了。
旁白:现在的我清楚的明白自己不能接受和纱的一生…
和纱:「之前我也说过的吧?对于我来说能称为男人的人,只限世界上仅有的那一人而已啊」
旁白:『…无论推开他几次却还会靠近自己的男人,我想、世界上会不会就只有他一个啊』
春希:「那样的世界、太狭小了…」
旁白:再怎么说,多少是正处于和男人交合之中之时、还是不希望她吐出这些极端的话语啊。
旁白:要是被这么说的话、不是会让我担心你的从今往后么。
和纱:「你觉得、狭窄么?我的世界」
春希:「你啊…到底以为自己是几岁啊…」
旁白:按照你说的话、我们的离别之时不就是那步步逼近的两周后么?
和纱:「你不觉得这是一种铭记烙印的行为模式么?类似『总有一天你会遇到比我好的多的男人』,是想说、这种无聊的台词么?」
春希:「所以我都说了啊…别说那是无聊啊」
旁白:可事到如今却还只是说着那些幼稚的话…你啊,离开我的话还能幸福得过下去么?
和纱:「但是、不是很无聊的么…除你以外的男人、不是全都无聊的要死的么」
春希:「我才是、那些无聊男人中最无聊的吧」
和纱:「怎么可能有那种事情啊」
旁白:那么拘泥于我的话,我很难办啊。
春希:「我明明根本配不上你、明明一直在做着最差劲的事情…明明一直在伤害着、你和雪菜两个人」
和纱:「………」
旁白:被采取了那样激烈的态度的话、我会变得不能、把目光从你身上移开了。
旁白:变得不能,从你那离开了…
春希:「我、不过是五年前出现在和纱眼前的仅仅、唯一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而已…除此以外、什么都不是」
和纱:「除此以外的事、还有什么意义?」
春希:「…和纱?」
旁白:像那样、无论我想怎样强烈地甩开。
旁白:和纱拥抱我的那份强度、同五年前、抓住我衣袖时的那股力量相比没有一丝的改变。
和纱:「说到五年前我的世界、是和你还有雪菜一样无限宽广的啊。我的周围、明明是有着数百个男人的啊」
春希:「那是…」
旁白:因为我们那时,三个人都在一所学校上学、只是普普通通的学生而已。
旁白:…只是和纱她、稍稍有那么些特别。
和纱:「可是、真正的选择我的…认真地正视我的、只有那一个人啊」
旁白:对那『稍稍的特别』、某些人畏缩了、某些人憧憬了、某些人嫉恨了。
旁白:正因为和纱的特别、所以人们才特地从她那里移开视线。
和纱:「雪菜她呢…是在选择了自己的数百名的男人里选择了你」
春希:「………」
和纱:「可是我啊…打从一开始就只是被你一人选上了啊」
旁白:可是我啊、不理解大家所共知的『和纱的特別』的含义我不懂。
和纱:「可是到了如今、却跟我说世界是更广阔的…还有其他的好男人什么的,那种鬼话倒是谁会去相信啊」
旁白:所以、严重错误地误解了和纱看上去很特别什么的,在那个误解逐渐堆积而起的情况下,发起了强烈的攻势。
和纱:「既然如此的话、选择仅仅数百人中的那唯独一人…那个时候、选择了还是普通的我的男人一直思念着他会比较好」
旁白:很偶然的、那个偏离目标的攻击预想不到地却直接的就打在了对方致命的弱点上。
和纱:「你啊…一直思念着你、比较快乐啊」
春希:「呜…」
旁白:随后、那个时候的伤痕,即使是在时隔五年后的现在,还这样的折磨着和纱。
旁白:每当寒冬到来之时,就会注意到那份痛苦和思念。
和纱:「为什么说这是不行的?难道这、还不够命运么」
春希:「真的、那样会快乐吗…我、明明让你受到了那样痛苦的苛责。明明给你留下了那么悲伤的回忆」
和纱:「可是!现在不正像这样紧紧的抱着我的么。现在我们的感情是相通的!」
春希:「和纱…和纱」
和纱:「没有结果也可以。只要有花朵绚烂的绽放。…在凋落之前、会拼命过得幸福的」
春希:「希望让你…得到一生幸福的,我的心愿该怎么办?」
和纱:「这、已经实现了…太好了呢、春希」
春希:「怎么会…」
旁白:『撒谎』、虽然我可以轻易这样断然的说。
旁白:『撒谎』的话、让和纱承认这件事、现在的我,已经…
和纱:「…差不多该睡了吧?看起来你也、差不多冷静下来了吧」
春希:「啊…」
旁白:应该既不会变成毒药也不会变成良药的和纱的话语、果然对我来说、也并非是那么不彻底的东西。
旁白:保持着被和纱的身体紧紧包裹的我、渐渐的失去了力量、引导两人走向终焉。
和纱:「像这样子、不要紧么…?不觉得很重么?」
春希:「重一点的话更好。对我来说,能更多的感受到和纱就好」
和纱:「………谢谢。那么就全身心的去感受吧,我的身体」
春希:「嗯…和纱也是、呐」
和纱:「晚安」
春希:「晚安…」
旁白:伴随着这份言语,和纱全身一下子失去了力量,和说好的一样,令人安心的这份重量开始在我全身真展开来。
旁白:软软的、暖暖的、香艳的、香香的和纱的身体,仿佛像是、再也不想离我而去那样紧紧的卷曲着。
旁白:脸颊紧贴着,紧紧的环抱着,胸膛和乳房彼此压迫着,腹部相贴、大腿紧合着、双足紧绕着、聆听着吐息。
旁白:重要的地方、就这样温柔的紧紧相连着…
旁白:<F16「如果能让我再多说一句、任性的话的话…」>
春希:「诶…?」
旁白:<F16「如果不单单是花、新的枝芽能够发芽的话…><F16那样的话我会、更加更加、幸福的…」>
春希:「那是…」
和纱:「………」
春希:「和纱…?」
和纱:「………呼…呼呼」
春希:「………」
旁白:这、说不定很有可能是装睡。
旁白:为了让最后的话语的含义成为谜团、而极有可能特意做出的一场表演。
春希:「晚安」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
旁白:不、因为我已经发誓,再也不去追问那番话语的含义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春希」
春希:「………」
和纱:「喂、春希」
春希:「嗯…嗯唔」
和纱:「你、还睡着不要紧么?毕竟、今天…」
春希:「丝呼呼…丝丝…」
和纱:「………」
春希:「嗯唔唔…呜呜呜…」
和纱:「………嗯」
春希:「唔啊…?」
和纱:「嗯、嗯嗯…啾…」
春希:「嗯嗯、嗯嗯嗯…唔唔」
和纱:「啾…啊、啊啊…嗯嗯、嗯嗯」
春希:「嗯…啊、啊啊…啊、嗯嗯…啾…」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哈、春希…啊、唔唔、嗯、嗯嗯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纱…啊、哈啊…嗯嗯…啾…啊嗯嗯」
和纱:「呜呜呜…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啾啊啊啊嗯嗯~…」
春希:「哈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和纱」
和纱:「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早上好、春希」
春希:「才不是什么早上好…你、为什么要这样…」
旁白:那是、作为早安的吻来说过于的激烈,短时间内两人的嘴边就已经变得粘粘糊糊了。
和纱:「啊、那个…还不是因为叫你你也不起来、我才稍稍的…」
春希:「还不是因为没起来你就把舌头塞进来么」
旁白:这确实可以说是…舒服过度了吧。
和纱:「哎呀、因为、那个…」
春希:「呼啊啊啊啊啊~、嘛、算了。那么、现在几点了?」
和纱:「所以、虽然我不太想这么说…可确实已经8点半了哦」
春希:「这样啊…还真是睡的够久的。难得的礼拜天、真是抱歉了」
和纱:「春希…」
旁白:再怎么说是休息的日子、比和纱还睡的更狠这简直是闻所未闻。
旁白:果然和从上周有点奇怪的身体状况有什么关系么…
和纱:「礼拜一了…已经」
春希:「………」
和纱:「好歹、6点时你设定的闹钟响过一次了…我、因为那个醒了又睡了、现在又醒了…」
春希:「………礼拜一?」
和纱:「昨晚、你说过周一不得不去上班。早上说过、因为要做准备工作今天就在你房间里睡吧…」
春希:「………」
旁白:………
春希:「衬、衬衫! 袜子!嗯? 我洗好的呢!?」
旁白:这真是、闻所未闻也要有个程度吧。
和纱:「呐、别那么着慌也不要紧的吧。出版界里早上迟到该是家常便饭的事情吧?反正是在半夜工作起来的咯」
春希:「纠正你那错误的认识想法先往后放好了说好了礼拜一一大早和<R上司|浜田先生>商量事情的!」
旁白:问题已经不仅在于比和纱醒得还晚,而在于睡过头到上班迟到这种程度的事实了。
旁白:往常的话、明明6点半的时候就真起来的我…
和纱:「啊、对了。春希这边很忙的话、那么我去给你做早饭吧。你赶快吃了…」
春希:「从双重意义上来说不必了!那么、我出门了!」
和纱:「明明我不吃早饭你就会生气…」
旁白:『身体、如何了?』
旁白:『今天开始就是新的一周了、感觉如何?』
旁白:『有好好的量体温么? 多少度呢?有去看过医生么?』
旁白:『春希君、就因为你总当自己没事人一样强压着才令人担心…总之,绝对不要勉强自己哦』
春希:「………」
车站广:「一号线,御宿行方向正在开来。请站在黄线内侧等候」
旁白:看起来总算是赶上了…坐上这趟电车的话、10点左右多少是能赶到公司的。
旁白:『上周真是抱歉』
旁白:『一直以来都劳你挂心了。现在、在去单位的路上』
旁白:总之到了之后马上去会议室,向浜田先生报告工作进度。
旁白:『身体已经不要紧了。昨天开始就已经退烧了,今天基本上已经算是恢复状态了』
旁白:报告之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开始通常的工作。
旁白:…礼拜四早退、礼拜五又几乎没动过工作、说不定我现在怕的连邮箱都不敢看了吧。
旁白:『话说回来上周的事情、真的是非常非常抱歉。下次绝对会找机会补上的。也代我向你家人问个好吧』
旁白:下午就直接去Ensemble编辑部参加编辑会议。…议题当然是『关于冬马和纱特辑的编辑方案』。
旁白:这次的特辑、虽说是和主编们共同制作、不过也是我首次直接参与<R协同|共同>相关编辑、应当纪念的初次工作。
旁白:『电车马上就来了。那么、随后再联系了』
旁白:…嘛、就算是所谓的在冬马曜子事务所的强烈要求之下,怎么考虑都是靠关系得来的工作,也没理由不用好难得的机会。
旁白:2月末截止、3月初发售。刚好是冬马和纱的日本公演热潮还没过去、刚刚算合适的时间。
旁白:从周一开始就节奏很快呢。也不是说什么复健的话的时候了。
旁白:不要紧吧…
旁白:第一次担任责任编辑。而且还是熟知我的内情的画报Ensemble编集部。
旁白:浜田先生的援助也是有限的,也不能期待熟悉的同事们来帮我。看起来这一周暂时会忙到死了。
旁白:不要紧吧…
旁白:雪菜的事情。小木曾家的事情。将来的事情。约定的事情。
旁白:还有…
春希:「…嗯」
旁白:嘛、考虑了这么多也是没办法。总之现在来说、只能先尽量处理掉力所能及的事情了。
旁白:首先是公司、然后是工作。和往常一样、回到理所当然毫无变化的日常之中。
旁白:回到我、真正的日常里…
春希:「…好」
旁白:于是、我向膝盖注入力量、从长凳上站起来、准备去乘坐电车…
车站广:「一号线马上就要发车了。关门时请注意安全」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嗯~唔…」
和纱:「那家伙明明做起来那么简单」
和纱:「不如说、大概本来就很简单吧」
和纱:「嘛、先不说这个了」
和纱:「这个报警铃…怎么才能关掉呢?」
和纱:「…果然和春希说的一样,我果然还是不要自己做饭比较好么?」
春希:「正是如此」
和纱:「诶…?」
旁白:大门外就闻到飘散而出糊掉的难闻气味,我很快就产生了同数天前一样惨剧的预感。
和纱:「春希你怎么了…?你、不是刚去公司…」
春希:「有话等会再说! 马上开窗户去!」
旁白:…虽说确实是不希望这预感应验的这么快就是了。
旁白:………
春希:「给、煎好了。这才是正统的颜色」
和纱:「啊、嗯…」
旁白:先不说煎个鸡蛋都能弄糊可以说是因为水平不够的话、可连烤面包片都能烤焦这说明注意力严重不足啊…
旁白:真是、明明是有着世界级的才能的人,却还是像漫画那样长处和短处都看的一清二楚的家伙啊。
和纱:「那么、我继续前言了…为什么突然回来了啊春希?…说来你该不会在车站都看到冒烟了吧?」
春希:「有点东西忘拿了而已」
和纱:「什么?」
春希:「…录音」
和纱:「为什么还这么特意跑回来取?反正不带就那么去的话也…」
春希:「……上周关于你的访谈。呐、就是关于师傅的那部分。那部分也收录了的原因」
和纱:「可是、那个时候根本就没有录音不是么?」
春希:「………那是后面我自己复述进去的。在你睡着之后悄悄的」
和纱:「…当真?」
春希:「说假的你打算怎么办」
和纱:「不、什么都不会做的」
春希:「这样啊…那就行了」
和纱:「………」
旁白:感觉到和纱的视线停在了我的后背上。
旁白:这当然、是因为得到的回复吧大概、我本人听起来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然吧…
春希:「给、煎鸡蛋。盘子摆好」
和纱:「啊、嗯」
旁白:可是我、完全没有理会那疑惑的视线,将已经煎好的鸡蛋盛到盘子里,然后开始在冰箱里面翻找新鲜的蔬菜。
和纱:「那个…忘掉的东西找到了么?」
春希:「嗯、算是吧…」
和纱:「那么…吃完这个之后你就要回公司了?」
春希:「你也一样吧…差不多也该去练琴了吧?」
和纱:「啊、嗯。是啊、是这样的」
春希:「这样啊…」
和纱:「嗯、嗯」
春希:「………」
和纱:「………」
旁白:刚才出门的时候因为马上就要迟到而着慌的缘故,也没能变成现在这样有点奇怪的气氛。
旁白:这个、该说是无法言喻的寂寞感呢、还是该说彼此双方像这样、只在心里伸出手、轻轻的抓住对方衣角这样奇怪的感觉呢。
春希:「呃、我说…」
和纱:「嗯?」
旁白:怎样得出结果、谁下定决心、是右还是是左、犹犹豫豫的迷茫着、探寻着言语…
春希:「事实上…上司给我特许了。刚才打电话简单报告之后,说是我今天可以不去公司也没关系的」
和纱:「…是这样么?」
旁白:结果我流向的是、轻松的路。
旁白:对现在的我来说最舒适,风平浪静、那样满溢着青绿的平稳道路。
春希:「下午貌似他还得出去忙采访、反正今天是没办法商量了」
和纱:「诶、嘿诶…」
春希:「而且我、现在本来就被当作在出差吧?…以配合冬马和纱的名义」
和纱:「那么、那么…留在这里本身、也算是、你的工作么?」
春希:「果然只是那样的话有点糟…今天有好好的把工作带回来。…就是那个,对上周你的采访的处理」
和纱:「春希…」
春希:「所以那个、今天就留到家里了。现在的工作能发邮件的话在哪里都能做」
和纱:「是、这样啊…」
春希:「嗯」
和纱:「春希…一直都在呆在房子里么」
春希:「算吧」
和纱:「………」
春希:「………」
旁白:然后这条道路、大概对现在的和纱来说…
和纱:「呐、呐…」
春希:「嗯?」
和纱:「那、那样的话、在这个屋子忙工作吧?我、不会打扰你的」
春希:「………」
旁白:『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的练习要怎么办?』
和纱:「我只是看着而已。要是你说会分心的话,我就蹲在角落里好了。为了让你能集中精力处理工作」
春希:「…没什么、我不会分心的你就那样待着吧,只是、你别干那种类似一时兴起给我泡咖啡的事啊?撒在电脑上可就彻底完蛋了啊」
旁白:谁也不会指出问题扰乱那样的气氛,对和纱来说也算是一条舒适而平稳的道路。
旁白:因为是两个人、单独能在一起的唯一道路。
和纱:「我知道了!春希既然在的话我怎么可能去做什么家务啊。一切都交给你了」
春希:「你啊…」
旁白:像那样我、同意了和纱的逃避。
旁白:因为就连我也、没有责备她的资格。
旁白:这个仅仅出门十几分钟、又再度逃回了二人世界的现在的我。
旁白:………
和纱:「………」
春希:「………」
和纱:「用不到、录音么?」
春希:「好歹、都算在我的脑子里了吧」
旁白:连自己都无语了吧、真是蠢到家的借口啊…
和纱:「这样啊…果然不愧是、春希呢」
旁白:可是和纱却、坦率的述说着佩服我的言语,把头轻轻的放到了我的左肩上。
旁白:大概、不是没有怀疑的我的话,而且是连思考本身都放弃了吧。
春希:「呐…那些东西真的能写么?弗留格尔对冬马曜子的评价」
和纱:「过着浪荡生活最后产下了我么?这个无所谓了」
春希:「………不、不是那个、有能轻松获胜的实力这个」
和纱:「那种无聊的事情、不用特意去确认的啊…」
春希:「还有、和纱跟母亲不同的上课时间一次都没有缺席过这件事情也是」
和纱:「要是这么写上的话、和母亲比起来不就显得我就是个凡人么」
春希:「事实就是如此也没办法嘛…无论怎么想、你都要比曜子女士更努力…」
和纱:「那个人比我更加是一个天才…」
春希:「我就是喜欢你那、平凡的一点啊」
和纱:「哼」
旁白:和纱她、像在有点闹别扭的样子、咚、咚的、反复用头敲我的肩膀。
春希:「你的话自然、是绝对有才能的哦。一般人完全和你没有可比性的。而且肯定,在能被称作钢琴家的人中也一定是佼佼者」
和纱:「那种事情我才不管呢」
春希:「可是、能在比赛中取得和曜子女士同样的名次,是因为你比那个人更努力的结果…」
和纱:「那么、对于在高中时期的三年间一直偷懒的事情你打算作何解释?」
旁白:咚咚咚…的、和纱反复把头敲过来敲过去到烦人的程度。
春希:「什么嘛、你是觉得被世间认为是天才比较好么?」
和纱:「我之前不是也说过了么?我啊、对被你以外的人怎么认为都没关系啊」
春希:「…好好」
和纱:「别就那么当做耳旁风嘛…」
旁白:…完完全全的是在。对我撒娇
春希:「那么、关于我的『冬马和纱凡人论』这一点呢?被我怎么想还是有关系的吧?」
和纱:「一半是恼火、一半是不甘心…随后另外一半、是欢喜」
春希:「你这比例已经变成1.5倍了喂…」
和纱:「比我还要平凡的春希、把我当凡人对待跟自己身份不相称地保护我这点…」
春希:「和纱…」
和纱:「嗯…嗯」
旁白:轻轻地亲了下,转过头来的我的唇后,随后又不厌其烦的把脑袋放到了我的肩膀上。
旁白:这一次、没有反复敲我,只是用头发紧贴着。
和纱:「我、很高兴呢」
春希:「这样啊…」
旁白:后半的访谈、已经升级为了作为访谈报道来说所不能记载的程度了。
旁白:只是、在我的记忆之中…说不定是在我们两个人的回忆之中,才有可能永远保存的三流文章吧。
和纱:「呐、春希」
春希:「这次又怎么了?」
和纱:「我、不烦人么?」
春希:「完全不」
和纱:「对吧? 这种程度没关系的吧?」
旁白:五年前…将我骂到狗血淋头的妹子,随着我不假思索的否定,果然还是闪烁出符合女孩身份的表情。
和纱:「…还有、仅仅两周了。这种程度的话、你能忍受的吧? 是春希的话」
春希:「话说回来我最初、一开始就没那种想法。现在也完全谈不上在忍受什么」
旁白:自从同和纱越过最终界限的那一天以来,感受到的和纱肌肤的触感,和纱传递过来的体温,已经再也不会让我感到痛苦了。
春希:「比起那个来、两周、反反复复提两周这种说法才是最让人觉得厌烦的」
和纱:「嗯…?」
旁白:不仅如此现在的我,在每次与和纱肌肤相亲的时候,每次嘴唇轻触的时候,每次迎入我的时候,渐渐的取回了内心的安宁。
旁白:带着彼此融合的兴奋感,远在背叛的罪恶感之上,想两次、三次的重复进行着这样相同的行为。
春希:「我、才不记得有答应过那种约定。…都是你自己擅作主张决定的」
和纱:「春希…」
春希:「因为还没有………决定什么啊」
和纱:「………」
旁白:可是这、完全不像是和染上了依赖性很强的药物之时所获得的兴奋感是类似的东西。
春希:「所以、呐…和纱」
和纱:「啊…」
旁白:所以我、像是发烧了一样,立刻抱起了坐在旁边的和纱、将推倒在了床上。
春希:「想更多的、感受到你」
和纱:「春、春希…?」
春希:「我想感受到、你的温暖。想要触摸、你的温柔。呼吸、你的香味」
和纱:「啊、啊啊…」
春希:「…可以么?」
和纱:「可、可是现在…还是早上10点、对吧?」
春希:「…那又怎样?」
和纱:「………从现在就开始做的话、多多的、相拥在一起吧」
春希:「嗯…今天还有、14个小时呢」
和纱:「这真是…像在做梦一样呢」
旁白:………
旁白:为了、让心安定下来。为了保持自我…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春希、春希」
旁白:在名为和纱的、这副依赖性极高的药用完之时…
旁白:为了从身体的记忆里、驱散今天早上也,想要坐上电车之时瞬间袭来的,那种目眩和头痛还有心悸。
浜田:「你说…你得了流感?」
春希:「是…昨天联络之后、我马上去了医院进行了检查…」
浜田:「这算个什么事儿啊…也就是说最少一周之内来不了了么…不,而是干脆成了想来也来不了了么」
春希:「真的非常抱歉…正好在Ensemble那边刚刚开始工作的这个时候」
浜田:「啊~、不不、生病的话那也没办法的啊。是你的话、没装病这种可能的。…虽说这话出自松冈之口我倒真是不怎么信啊」
春希:「………唔」
旁白:浜田的无心之言、却像利针一样毫不留情的无数次刺扎着我的心脏。
旁白:可是、只有这一次谁也不能恨不能怨。…倒不如说、怎么考虑都只有我是最差劲的。
浜田:「这样啊…嘛我会对双方的主编明言的。虽然体制到底会是什么样子还没能够定下来,总之一有结果我会马上通知你的」
春希:「真的十分抱歉…在这边能做的工作的话跟往常一样能接受、请继续给我指示…」
浜田:「啊~、那我就不客气了…嘛虽然我很想这么说、果然还是不能勉强流感患者啊。到痊愈之前你就好好的休息吧」
春希:「不、那个…身体也不是差到了那样的程度…症状也不是那么严重」
浜田:「啊、还有、对冬马和纱的采访可要暂时注意了啊?现在要是传染给她了当真是会变得更麻烦的」
春希:「………是」
浜田:「关于这个病啊、你带着这东西还乱来的话会给周围人都添麻烦的。所以像一直以来那样的做法绝对是严禁的啊?」
春希:「………唔、我、明白了」
浜田:「总之、能帮你的我从现在开始帮忙。那么、保重身体」
春希:「浜田先生…真的、真的…十分的抱歉」
浜田:「没事没事。那挂了啊」
春希:「………对不起」
旁白:挂掉电话之后我也,向着这里并不存在的对象人物深深低头着表达歉意到了,被周围人看到的话会指着取笑的程度。
旁白:昨天、有生以来第一次做了没有做过的事情而且还做了比那严重七倍的,身为上班族的失职行为。
旁白:骗假啊…而且还是整整一周。
旁白:而且用的还是,当真是要求出具诊断书的话一下子就会曝光的,那杜撰出来的千疮百孔的做法。
旁白:即便如此、到底该怎么说明才好呢…
旁白:『虽然每一天、都有走到车站,可结果总在那时身体变得不舒服因而没能登上电车』
旁白:又不是中学生拒绝上学这个桥段…我、到底是怎么了。
春希:「唔…」
旁白:镜子里映照出的自己那过于窝囊的表情、更加窝囊的扭曲了。
旁白:在车站的厕所吐的一塌糊涂,坐在凳子上休息了将近30分钟,如此依然摆脱不了头痛呕吐和目眩感。
旁白:不管怎么看,都是会对工作造成严重负担的健康状况,可却在我返回房间的同时,像被骗一般的治愈了。
旁白:不、正确的说…
和纱:「春希…没事吧?」
春希:「怎么了、我不是说了马上就去做饭么?已经饿扁了么?」
和纱:「不、比起照顾我…你、你真的今天也是休息么…?」
春希:「我不是说了么? 现在陪着冬马和纱就是我的工作。没必要去公司的」
和纱:「可是…你、刚刚」
春希:「上个月开始不一直就是这样了么。为什么直到现在才注意到?」
和纱:「………」
旁白:听到声音的瞬间。看到那张脸庞的瞬间。
旁白:紧紧的抱住出现在眼前的那副身体、双唇重合的瞬间。
旁白:在和一小时前的『我出门了』时做了同样的事的瞬间,我的症状、像被骗了一样完美的治愈了。
春希:「马上我就去做…能稍微耐心的再等等吗、呐?」
和纱:「………嗯」
旁白:也就是说、对现在的我来说这副“药”的有效期、已经变得、连一个小时都不到了。
旁白:没有和纱的世界。有上司同事和朋友,还有重要的人存在的世界。我原本所在的世界…
旁白:就像海底对人类来说未知一般,对我来说变成了从未涉足的地方。
旁白:………
春希:「我说你啊…当真没自己梳过头么?」
和纱:「发型师啊经理啊母亲啊什么的…需要梳的时候就交给这些人随便的收拾一下吧」
春希:「不要粗暴对待啊…对这样的宝物」
和纱:「正因为不想粗暴对待、所以不是才没自己动手梳嘛」
春希:「虽然能理解、可真心不想接受…」
旁白:和纱那一头长而艳丽的秀发、顺滑的穿过我手上的梳子垂下来。
旁白:只是捧起一绺就能真得太阳光线产生复杂的反射,在手心里仿佛如潺潺流水般流过,她简直就像是一个头发不打卷的古怪艺术品。
旁白:如果被问及天才钢琴家冬马曜子的最高杰作是什么的话,是我的话,必然断言是面前这头秀发和拥有它的主人…
春希:「啊、分叉了」
和纱:「还不是你自己造成损耗的么。都往我头发上,射了多少次精液了啊」
春希:「………稍微注意下自己的说话方式啊」
和纱:「事实就是如此我也~没辙嘛。洗头发的时候、可是相当粘粘糊糊的哦?」
春希:「………对不起」
旁白:…将如此崇高而神圣的感想就这么付诸东流的渐渐展开着这样毫无遮掩对话的和纱,百无聊赖般的用手指玩弄着自己的秀发。
和纱:「头发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虽然俗话说头发是女人的命根可就算剪了也不会倒地立亡的」
春希:「啊~、我真的很想一点点重头教你日语的正确真用方式呢~」
和纱:「为了你的话让我卖了都可以的哦?」
春希:「…那样的话、我要为了你卖了怀表吗?」
和纱:「笨~蛋」
春希:「说人是笨蛋的家伙就是蠢蛋~!」
和纱:「呀、啊哈、啊哈哈、喂、你啊…别弄了好痒的」
旁白:不管怎么看都是『强词夺理』这样的争论先暂时放到一边好了…
旁白:我、仿佛是对着和纱撒娇一般、把脸埋入了那如同钢琴线一般修长剔透的秀发之中。
春希:「咝呼呼~哈啊啊~、可恶~、真是好香呢。而且还如此柔顺干爽」
和纱:「你自己买的香波、肯定是符合你自己的爱好的嘛」
春希:「啊~真是的、真希望能永远这么下去」
和纱:「…那种事情、照你想的做好了。我可从未说过不要的哦」
旁白:对举止如此粗暴的我,和纱只是、弯曲着因为痒痒而扭动的腰肢,全部都接受了。
春希:「和纱…」
和纱:「嗯…」
旁白:于是我…像是被漂浮的清香所紧紧吸引了一样。脸颊像被触及的柔软纤细所包围一样。
旁白:向紧抱的臂膀、慢慢的注入了气力。嘴唇从碰到的和纱的脸颊、渐渐的移向了面部的中心…
春希:「………」
和纱:「………」
旁白:随后、就在还差一点距离的时候响起了不懂情调的阻止之声。
春希:「哈啊…」
和纱:「………」
旁白:和纱她、拿起了放在梳妆台上的手机,看着屏幕的脸色略微的有些变化。
旁白:话说回来、当今、在这个国度,能够同和纱进行电话联络的人,少到连一只手都能数过来的吧…
春希:「曜子女士么?」
和纱:「…的、经理人」
春希:「啊啊…」
旁白:所以嘛、那个时候电话的内容,基本也能猜到了。
和纱:「昨天、也没在工作室露面」
春希:「说得、是啊」
旁白:那是因为、昨天整个一天都在床上和我缠绵的缘故。
旁白:因为是在激烈的喘息着,偷偷的笑着,懒懒散散地打着盹,嘴唇和肌肤紧紧相吸着的缘故。
和纱:「已经、10点了」
春希:「嗯…」
旁白:确实有这种、钢琴一天不练的话,找回原来的感觉就需要花费数天时间的这种说法。
和纱:「………」
春希:「………」
旁白:像这种状态持续下去的话,距离追加公演不到两周的当下,想要完全找回状态简直几乎已经可以说是极难的工作了…
和纱:「………唔」
旁白:所以现在…
旁白:和纱采取的行动、普通考虑的话、毫无疑问是不可想像的暴行。
春希:「可以么…?」
旁白:如果是一直以来的话我会说『不行』的吧。
和纱:「…为什么要问我这种事情」
旁白:可是和纱她却、被我、前所未有过的接近和纱的提问、稍稍的受到了些伤害。
和纱:「现在、你明明就在我的身边。明明是这样的触手可及…」
春希:「和纱…」
和纱:「可真亏你还能说出、去吧…这么冷酷无情的、话语呢」
春希:「我没说任何让你出去的话吧…再说、这是你的房间啊」
和纱:「别说歪理啊你这笨蛋…你、难道不希望我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啊…」
春希:「如果不希望你在身边的话、就不会像这样,伸手抓住你的」
和纱:「………春希」
旁白:随后我、对于和纱这小小的不讲理、被触动了心灵。
旁白:一直紧抱的双臂、早已蕴涵了像是要将和纱柔弱的身体折成两半的强力。
春希:「别去、和纱…别离开我的身边」
和纱:「你这窝囊废…为什么打从最初的一开始不说这样的话。为什么一次次的、都是要让我来决定啊」
春希:「已经不会放开你了…」
和纱:「三手迟了」
春希:「绝对不放开你」
和纱:「二手」
春希:「再也不放开你」
和纱:「…还有、一手」
春希:「一直、不放开你…今日、明日、还是后天也…永远的」
和纱:「………嗯」
旁白:说到了这样的份上,和纱总算是肩膀卸去了抵抗之力,像是将一切都交托给我那样靠在了我的胸前。
旁白:那份表情、稍微带着一点自虐感觉的微笑。
和纱:「难得、<R梳|弄>好的说」
春希:「还会梳很多很多次的。…直到永远、直到时间的尽头」
和纱:「………嗯」
旁白:两个人、都无比的清楚。
旁白:难得整理好的秀发,马上又会被揉的乱七八糟。被弄脏…
旁白:………
旁白:随后、我当着和纱的面、让她看着自己同样关掉了手机。
旁白:…发自雪菜那边的邮件收到了两条、却完全没有打开去阅读。
旁白:……
旁白:…
和纱:「………」
春希:「你、在看什么?」
和纱:「月亮…」
春希:「啊啊…」
旁白:今天也、从早到晚一直都粘在床上。
旁白:晚饭、也叫的是家庭餐厅的外卖。穿得整整齐齐之时、也只有收取(晚饭)的时候。
旁白:说不定、这虽然对和纱来说并不是司空见惯,但对我来说,却是未曾有过想法的懒惰生活。
和纱:「雪、没看到呢…来<R日本|这里>之后、一次都还没呢」
春希:「是这样么?」
和纱:「倒是见过雨夹雪就是了…」
旁白:早上中午晚上,忘却时间的缠绵着,因为激烈过度,失去意识陷入沉睡之后,苏醒之时,又是更加激烈的缠绵。
旁白:这样的、对于世界来说真是毫无意义,对于我们来说这却是渡过了无可代替的时间,现在,差不多到了日期新旧更替的时候。
春希:「话说回来…今年算是暖冬吧?」
和纱:「虽说是暖冬可却很冷呢…」
旁白:尽管彼此已经深深的结合,和纱又再次,将那温软的娇躯紧紧地压了上来。
旁白:当然的我自然不用多说、用了比那更要强大的力量抱了过去。
春希:「想去看么、雪?」
和纱:「我…不知道呢」
春希:「话说回来…斯特拉斯堡那时、确实是下了呢」
和纱:「啊啊…真是冷的一塌糊涂…」
春希:「那个自然了…你、那个时候不是连鞋都没穿么」
和纱:「那个时候啊………不、已经。现在说这些也毫无意义了不是么」
春希:「………」
旁白:不论是那、斯特拉斯堡之夜、还是回想起那五年前的往昔。
旁白:和纱和我一起看雪的时候、必然还有另外一人、在仰望着同一片雪空。
春希:「东京要是看不到的话…就去别的地方、看雪吧…」
和纱:「诶…?」
旁白:我们三个人里面,曾经最喜欢雪的…
旁白:同时也是有段时间,我们三个人里面变得最讨厌雪的,连名字里,都带着那个字的她。
春希:「说到下了的地方…总之,不先去北边看看么?」
和纱:「旅行…?」
旁白:可是现在、我在拼命的想从脑海之中赶走那个名字。
旁白:我的肉体、我的心,都在、恐惧着那种反应的再次勃发。
春希:「啊啊、旅行。不去么? 就我们两个」
和纱:「和春希的、二人旅行…?」
春希:「好久,没看到白雪皑皑了吧?日本的雪、久违了吧?」
旁白:『想去看雪』这,是几年前、又是谁说过的话呢…
和纱:「白雪皑皑啊…真不错呢」
旁白:我和和纱、说不定在那时是第一次、变得开始喜欢那从空中飞舞而下的雪花的吧。
旁白:然后、有没有变得跟喜欢的程度一样的辛酸呢。
春希:「明天、去找旅行代理问问情况吧?找个能看到美丽雪景的地方」
和纱:「要是去的话、就尽快决定。已经、只剩下这一周了…」
春希:「不用那么着急也不要紧。如果到三月底为止、还有积雪的地方的话、在日本那真是要多少有多少」
和纱:「三月…?」
春希:「不仅仅是雪哦。春天的赏樱、夏天的海水浴、秋天的赏红叶…再怎么说,日本可是有着、无论哪里都模仿不了的四季哦」
和纱:「………」
旁白:刚刚好似还在憧憬未来微笑着的和纱、渐渐的、视线变得落寞了。
旁白:在我越说越起劲的时候、和纱的表情,渐渐的失去了光辉。
春希:「你、虽然说过讨厌这个国家…」
旁白:可是我、即使感受到了渐渐真大的温度差、也未曾拥有那种在这里停下话头的精明和识趣。
春希:「不过真正的日本啊…真的比你所知道的要美丽的多、你绝对会喜欢上这个国度的」
和纱:「春希…已经够了…」
春希:「所以………不一直在这里么?再次、在这个国家生活吧?」
和纱:「呜…」
旁白:那是、没有考虑任何未来,也没有考虑往后的事情,仅仅只是、灵机一动浮现而出的言语。
旁白:可是说出的瞬间,便已然表述的感情绝非虚假,对于这些得以实现时自己的喜悦,没有一丝的怀疑。
春希:「要不要…考虑看看?然后我…」
和纱:「别说了、都让你别说了…为什么、你还…」
春希:「音乐会结束之后也、把这边作为活动据点好了…不要紧、肯定、有很多人巴不得你来日本呢」
和纱:「你给我…差不多点吧。别说那种…梦一般的事情啊」
春希:「入场券、瞬间就卖完了的吧?只有一次或两次的音乐会,完全没在供需之间取得平衡不是的么?」
和纱:「那种东西、不过是种潮流罢了。过了一年、就会被忘干净的」
春希:「钢琴的话、在哪里都能继续下去的吧?如果是现在的和纱的话、没什么不可能的吧?」
和纱:「春希…」
春希:「所以…回到日本来吧。呐、和纱…从今往后也、在我的身边…」
和纱:「春希…!」
春希:「啊…」
和纱:「抱歉…那样的未来、我连想都没有想过」
春希:「~呜!」
旁白:可是、那个时候应该感受到的喜悦,却变成了仅仅一个人感受到的,只有自己的心在跃动。
和纱:「说了那样的话就算结束了吧?至今以来的规则,全部都会作废的啊?」
春希:「可、可是、可是…」
旁白:说实话、那是可以被称作自我满足的,毫无遮掩一言以蔽之那种程度的胡说八道。
和纱:「那样的话…就像你完全不会考虑舍弃日本的这样一个未来是一样的」
春希:「诶…?」
旁白:要是真的那样做了的话、到底会有什么样的结局在等着单是想想就已经…
和纱:「那种事情、你没考虑过吧?」
春希:「我、我…」
旁白:连接受那样的觉悟都没有,就像是、五年前我那跟小屁孩差不多的理由一样。
和纱:「…要是我说让你去考虑一下的话、你会认真去考虑么?」
春希:「日本、么…?」
和纱:「办不到吧…?那么、我也是一样的」
春希:「………」
旁白:因为我的理由那样的站不住脚,真得一直在辩论中处于输家的和纱也这般,一下子把我彻底的驳倒了。
旁白:在不可能的前提下,以不可能的前提砸了过来,随后就连声音都无法发出,被击得粉碎…
春希:「抱歉…」
和纱:「呜…」
春希:「我、说了蠢话…」
和纱:「够了!什么都别说了」
春希:「和纱…?」
和纱:「我刚刚、说了异想天开的话了。所以你也别在意」
春希:「异想天开是…」
和纱:「总之给我忘了!…这是、为了我们大家好」
春希:「………」
旁白:可是…难得被击得粉碎的说…
旁白:和纱直到最后的最后、都延缓了那本该是必杀一击的追击技。
旁白:应该是完全不可能、愚蠢得要死的前提里、隐藏了,只有一点点的含义。
和纱:「我…要睡了。今天已经、不想做了」
春希:「………」
和纱:「晚安」
旁白:我、舍弃日本?
旁白:将一切…通通舍弃?仅仅只是为了得到唯一一件,最最最重要的东西么?
春希:「………晚安」
旁白:那真的、当真、是可以选择的道路么?
旁白:那不是世界上只有一人、才能感到自我满足的未来吗?
旁白:………
曜子:「………」
美代子:「………」
曜子:「那么、差不多到该吃午饭的点了,我、要回去了」
美代子:「真的十分抱歉社长…这是我的失职」
曜子:「有什么事情需要美代妹子你道歉啊。这全是我那傻女儿一个人的责任罢了」
美代子:「可是、不单不来练习,还都无法取得联络…要是我知道她现在在什么地方的话」
旁白:<F16「…啊~,话说起来还没告诉你啊~」>
美代子:「诶?」
曜子:「现在就随她去吧。那孩子一定也有很多内情的。…据周刊志的报道来看貌似是个不得了的暴君呢」
美代子:「可是、距离下次的音乐会只剩下10天而已了啊?」
曜子:「状态调整的话3天就足够了」
美代子:「那种事情只有社长你办得到。明明上次也有部分媒体说是因为练习不足的关系…」
曜子:「不过是一两次的失败、在漫长的人生当中算不了什么的咯」
美代子:「可是…」
曜子:「你知道么? 我啊、年轻的时候、都有过追男人追的把音乐会都翘了的事情哦?还是和M交响乐团第一次联合之时」
美代子:「…我知道的。那个时候的报道、我都有留存剪报的。本想您反对休假的时候拿出来当杀手锌用的」
曜子:「…你也确实真是够有毅力了呢」
美代子:「不过、之后2年间您不是也一直被晾的很惨嘛。直到被欧真公认为止、日本一直都不待见您…」
曜子:「就算是那样、现在也能养活自己。也能给美代妹子你发工资。所以,不过如此而已」
美代子:「请您不要拿自己的标准往人身上套。况且她还没…」
曜子:「只要和纱能继续弹钢琴就没关系。再怎么说,那孩子可是有着远超我的才能的」
美代子:「…我可以相信您吧?」
曜子:「啊、不过到底会不会继续把钢琴弹下去就不得而知了哦?那孩子的话、至少还抱有着比钢琴还重要的东西呢」
美代子:「所以说啊、您别继续煽起我的不安了好不好啊~」
和纱:「…你完全没在用这个吧。弦的音全乱了」
春希:「因为大学毕业以后、我也就才弹过两三次而已啊」
和纱:「真是…不能爱护乐器的家伙、也不会被乐器所爱哦?」
春希:「…原本我就是没有被音乐之神眷顾的凡人罢了」
旁白:把边摆弄吉他然后边冷嘲热讽的和纱放在一边,我作着下午茶的准备,那样的,工作日的午后。
旁白:…今天已经逃班多少天了?差不多感觉已经都快分不清是礼拜几了。
和纱:「嘛…就是这样了?有什么要点的么?」
春希:「也是啊…连我都知道的曲子好了」
和纱:「我知道了…那么」
春希:「…水平还是那么高的吓人啊」
旁白:虽然是穿着过于简陋的服装而不怎么帅气的样子,可弹起吉他来比我还要熟练的和纱,已经给人一种因早久居多年而和这间屋子混熟了感觉一样。
和纱:「虽然我之前一直觉得多练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只要有才能的话多少还是没问题的」
春希:「所以才说天才真是…」
旁白:直到数天前为止、在我的屋子里,和纱未曾度过那样闲适的时光。
旁白:不过是隔了一堵墙壁,移动数米的距离而已,却因为最终在这里怎样都心里不舒服,完事之后便马上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春希:「砂糖、放几勺?」
和纱:「4…不5勺吧」
春希:「…差不多也该控制点了吧。变成糖尿病可就晚了哦?」
旁白:然后我也、把和纱的顾虑当作理所当然般地接受了。
旁白:因为、这间屋子是『雪菜与我两人共度的房间』…大家都是有这样的共识的。
和纱:「弹完一首曲子之后马上就感觉到糖分的缺失了。说明就是那样的重体力劳动啊」
春希:「那是因为你天生就是那样。所谓冬马一族绝对是从甲虫进化过来的吧」
旁白:可是不知不觉间我们之间、那个曾经严格的规则已然崩碎了。
和纱:「啊~、再来一勺…不、半勺就可以了…」
春希:「已经满满的放了四大勺进去了。稍微尝一下再说够不够的话吧」
旁白:我变得、能在这间屋子里堂堂正正地寻求和纱,和纱也变得能在这间屋子里和我一起普通地吃饭洗澡。
旁白:现在、我们正在尽情享受这种…和纱的房间与我的房间一墙之隔的生活。
和纱:「(咝咝)…烫!呐你看、果然就是不够嘛」
春希:「还有把砂糖当降温用的家伙存在啊。给我~呼的~吹下啊」
和纱:「那、你负起责任来做吧。你来吹吧」
春希:「…切、你啊。呼~、呼呼呼~!」
旁白:和纱她、会这样连发的撒娇和任性,一定也算是对于这些全部都给予一一回应的我的错…
和纱:「(咝咝)…嗯、差不多了。作为回礼,要我给你呼呼地吹吹么?」
春希:「谁用的着啊。我喝的就是热的」
旁白:不过、这样就不用在意任何人了。
旁白:因为、谁也不能来打扰我们。…固定电话的连线也都早已拔掉。
和纱:「呐、春希」
春希:「怎么了?」
和纱:「你也来弹一曲看看吧、好久没听了」
春希:「无所谓了、我嫌麻烦」
旁白:和纱、把一直抱放在膝盖上的吉他拿了起来递给了我。
旁白:我、就和字面意思一样不耐烦的、就这么接过来放到了腿上。
和纱:「有什么关系啊。反正你弹的烂我也不会笑你啊」
春希:「你的话、笑倒是不会不过相对的肯定是瞬间就拿『臭水平』三个字来损我的吧」
和纱:「我又不是非要损你。只是、不会撒谎而已」
春希:「所谓的毫无顾忌的意见啊、并不是在任何场合都是正义的哦?」
旁白:五年前、虽然确实这家伙听着我的演奏,但连一次幸灾乐祸、偷偷躲着笑、肆无忌惮的嘲笑也未曾有过。
旁白:只是冷静的、针对我弹奏的问题点…-几乎是从头烂到尾的曲子里面的疏漏错误-一个一个的、仔细的指导着。
旁白:带着那足以令我佩服到五体投地的说服力。
和纱:「拜托啦…好久都没听到过、你的吉他了」
春希:「…和纱」
旁白:但是在那之后、关于那问题的解决办法,耐心的、为了让我也能理解而仔细的说明着。
旁白:然后最后的最后、在我有些夸张的感激之辞下,稍稍的、浮现出一丝像是在害羞的表情。
春希:「…只是稍稍哦?」
和纱:「谢谢你、春希」
春希:「真是…」
旁白:于是、在我抱起吉他的时候,和纱突然跑到我的腿上,占领了头等席。
旁白:…总觉得是那么的乐在其中。明明是和想象中一样、完全看不到一丝长进毫无疑问是烂到极点的演奏。
春希:「那么…弹什么好?」
和纱:「嗯、什么都行了。选春希能弹好的曲子好了」
春希:「嗯…那么」
旁白:像是被如此狂热的听众紧紧催逼着一般、脑内浮现而出的旋律早已整装待发。
旁白:我、即使不练习也能弹得像样的曲子。那是…
旁白:『只是为了弹给我听、春希君、才拼命练习过的吧?』
旁白:『配合着我差劲的吉他、自顾自的跟着唱起来的雪菜』
旁白:『世界上…最喜欢的就是你』
旁白:『要是忘记旋律的话、就听着我的吉他。要是忘掉歌词的话…就用笑容敷衍过去吧』
旁白:『怎么可能忘掉的嘛…因为这是、属于我们的歌啊』
旁白:『音乐会结束之后…请将我、强硬的夺去吧』
春希:「………呜」
和纱:「…怎么了?」
春希:「…抱歉。果然还是不行。我已经忘了怎么弹了」
旁白:触及琴弦的手指、停滞不前。
旁白:已经不是弹不了那样的程度了,而是当真、连动都动不了了。
和纱:「反正也没要求你弹全曲…总之弹一下副奏就可以了」
春希:「我办不到………对不起」
和纱:「春希…」
旁白:因为现在、明明是最不能回想起来的记忆、却一瞬间在脑子里激烈的冲撞着。
春希:「在那之后…就像是完全没有弹过一样。你教给我的东西、我全都忘掉了」
旁白:记忆中残留的是、两年前…我的告白、还有雪菜的答复…
旁白:其间的一个个、都在否定着我现在的全部。
春希:「原本就没什么才能、再加上还没怎么努力」
旁白:脸上现出的是失笑。心中浮现的却是嘲笑。
旁白:现在怀抱的心情没有一丝虚假的事。两年前的那个记忆也绝不是什么欺骗的事。
旁白:…正因为这两者都是事实,才证明了我是那个,最差劲最轻薄的人。
春希:「所以你…只有你、不能让你听到。…抱歉」
和纱:「………」
旁白:所以、才不能弹。明明那就是和纱自己做的曲…
旁白:因为那首曲子…已经是、雪菜的所有物了。
旁白:………
旁白:『不要紧么?』
旁白:『很抱歉发了那么多条的信息』
旁白:『周末,明明是那样的身体状况,最近又联系不上你,很在意春希君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旁白:『虽然你礼拜一已经说过不要紧了、难道说之后,身体又垮掉了么?』
旁白:『是发生了什么都顾不上和我取得联系的事情了呢?还是难道说,不想和我取得联系呢?』
旁白:『就算真是那样…即使你真心变成了那样的想法的话,正因我什么也不知道才会对此非常在意的』
旁白:『所以,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要紧、能看到这封邮件的话请即刻联系我』
旁白:『打过来响一下就挂都没关系的。现在、要是你什么都不想说的话,我也不会强迫你说什么的』
旁白:『只是、不要紧的话、只是希望能得到你一切都好的讯息。…要是不太好的话、果然也还是希望能联系我』
旁白:『只要有音信就好。除此之外、什么不说都可以』
旁白:『我等着你。雪菜』
雪菜:「………」
旁白:………
和纱:「…唔、…啊、…啊啊啊…唔」
旁白:……
春希:「哈啊、啊、啊啊…唔」
旁白:…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哈啊啊啊」
旁白:等注意到的时候、不知何时屋子已经变得一片漆黑。
旁白:在无数次的狂野的交合的时段里,我们、似乎连对时间的感觉也渐渐失去了。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里、里面…呀啊、啊、碰…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春希、我、我…啊」
春希:「和纱…啊、啊啊…和纱、和纱…」
旁白:不过、那些杂事随它去了、怎么都好。因为对现在的我们来说、毫无意义。
旁白:对、毫无意义。吃饭、睡觉、世界的走向。连同他人的交流、碰触、得到承认什么的。
旁白:天空也是、没下雪的就对它没兴趣。除了我们渴望的东西以外、一切都不需要。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哇…啊」
春希:「声音…再大一点。将自己的心情、全部从嘴里喊出来…唔、啊啊…嗯」
旁白:只要同和纱心心相印的话。只要如己所愿的紧拥着和纱身体的话。…只要、世界里有和纱的话。
旁白:只要这样、我、就已经无欲无求了。也不会………再害怕什么了。
和纱:「春希你、在里面激烈的…啊、我的小穴、碰撞…啊啊、好爽…嗯嗯…唔、啊、啊~啊、啊…真的、非常雄壮啊、春希」
春希:「和纱也是…里面、暖暖…感觉…唔、唔、啊、啊啊…唔」
旁白:和纱音乐会的事情,自己工作的事情,还有…<R她|雪菜>的事情。
旁白:一个人的话、会因为不安而止步。因为恐惧而无法动弹。被绝望…破坏掉身心。
旁白:可是、如此的不安恐怖和绝望,只要同和纱两人在一起的话、什么便都感觉不到。
和纱:「唔、唔啊啊、啊啊啊、啊、我、又…要…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我、我、也…唔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也根本没有去考虑的必要。因为这一切非常的简单。只要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旁白:只有在抱紧和纱、激烈的交合之时,我、才能回到…一直以来那个平稳的我。
旁白:恢复那和往常一样、什么也不考虑,什么也不担心…随着欲望奔流、沉湎于肉欲之中,和纱之外谁也看不到的、真正的我。
和纱:「春希、出、更多…大量…好多、好多次的…又、小穴、深处…唔、大量的…春希的注入…呀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嗯嗯、嗯嗯…我、要、射了…」
旁白:有什么错?哪里有问题?
旁白:因为我,是那样发自心底地感到幸福。
旁白:而且和纱她,和纱她…也一定…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春希…要、去…了」
春希:「和、和…」
和纱:「~~~唔!?」
春希:「唔唔唔!」
旁白:一直激烈跳动的心脏、更加狠狠的跳了一下。
旁白:可是、跟那跳动相反的是,本应真得我们走向终焉的激烈行为,变成了像是一瞬间落到了冰点之下冻结了。
和纱:「唔…唔唔…唔唔」
春希:「唔…唔、啊…」
旁白:和纱的深处、在一伸一缩的收缩着。和本人的意识无关、引导着我而蠢动着。
旁白:拼命压住将要泄露而出的声音,将手按在了嘴上,彻底覆盖全身的紧张感,将我紧紧的捆住了。
和纱:「嗯唔唔…哈、哈啊…啊啊…唔」
春希:「和、和、纱…」
旁白:那份硬直反而让我更加地无法忍耐的事、一定还没注意到吧。
和纱:「怎、怎么了…啊?春希」
春希:「………」
旁白:这句话、在门铃响起的这数秒之间,已经重复了三遍。
旁白:不知何时、外面天色已晚。
旁白:大晚上的、还会来我这里的,是让我订报纸呢、还是国家广真、或者说是熟人呢。
旁白:…嘛、明白这样分析的本身、也对我和和纱也是没有什么意义便是了。
旁白:只是、可能性最高的是…
旁白:一直以来,几乎每周都在到访我公寓的,想到是那个她的可能,全身不禁颤抖起来。
旁白:现在是几点来着?今天、是礼拜几来着?
旁白:就算想要稍微排除下可能,想要把到刚才为止都忘记的现实拉回脑中,但一时停止工作的大脑,看起来没那么简单就做出反应。
和纱:「春希…对不…」
春希:「和纱…」
旁白:只是、眼前的是…
旁白:至今为止带着一脸心醉神迷的表情紧抱着我的和纱的、为后悔的唾液和泪水浸染、更加令人难以抗拒的淫靡的表情…
旁白:无视不能继续抽动的理性警告、在直接、告诉着本能…
和纱:「我、我…怎么…唔!?唔啊啊啊啊啊? 嗯!?」
旁白:那些话语瞬间后就激烈扭曲了。
旁白:…在这样的情况下、被我、依然在向上抽插着。
和纱:「~~~唔、嗯嗯、嗯嗯、嗯~啊、春、春希…? 呼啊啊啊啊? 啊、别…这、不行…」
春希:「没什么…不行的。我、现在就想在和纱的里面…射的满满的」
旁白:在和纱那样的表情下我已经忍不住了…
旁白:即使是在这有可能是致命的状况下,我的目标、依然一味的只是和纱的子宫。
旁白:向着说不定已然都快毁灭了的深处。
和纱:「那…那样?呜啊啊啊啊啊、你、你…啊、别…我、声会………唔啊啊啊啊啊!?」
春希:「那、那么…我给你堵住好了」
和纱:「春、春希…你…?」
春希:「所以不要离开我、和纱…」
和纱:「啊…」
春希:「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们、永远…」
和纱:「春、春希………呜呜呜!?嗯嗯、嗯嗯…呜呜呜…啊、啊啊…嗯嗯」
旁白:同宣言一样、真实地塞满了和纱的口腔。
旁白:深深的探入舌头,直到嗓子再也不能发出声音的深度,两个人的声音暂时就这么消失了。
和纱:「嗯嗯、嗯嗯、唔唔~唔、呼…哈啊、啊、嗯嗯…呜呜呜…啊、呜呜呜」
春希:「嗯嗯嗯…嗯嗯、唔唔…嗯、唔唔、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
旁白:因此随后、就只能祈祷剩下的声音,不要被外面听到就好了。
旁白:唾液交缠之声、唇齿交合之声、肌肤摩擦之声,还有床的嘎吱声。
旁白:如此这般、我们爱的旋律、对那说不定可能是雪菜的来访者,怀着最差劲的诚意祈祷着,不要被她听见。
和纱:「嗯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嗯嗯…哈、哈唔、唔…哈、啊…嗯嗯、唔唔…呜呜呜…嗯」
旁白:和纱舌头的活动、再次开始变得激烈起来。
武也:「喂、我说你也差不多了吧。看样子是不在家了」
朋:「…为何、我总觉得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似的」
武也:「大概是错觉吧。灯也没开。一定是出差或者忙什么去了」
朋:「可是、一直以来北原前辈他在那之前肯定会提前说的。至少从来没出现联系不到的情况」
武也:「那是…」
朋:「从来没让雪菜她…那样的、担心过」
武也:「大概…是有什么事情吧」
朋:「什么事情?不仅连一个电话都不打过来、而且还都打不通啊?」
武也:「说不定是突然进医院了…不不、虽然不想想像那种最糟糕的事态」
朋:「那算什么最糟糕。真正最糟糕的是…」
武也:「你…想说什么?」
朋:「………抱歉。我稍微说的有点过了。餍塚前辈的话、比起雪菜看起来更偏向北原前辈呢」
武也:「…刚才开始你到底在说什么啊?果然你今天很奇怪啊。二话不说突然就把我找出来、而且出来后还马上来的这里」
朋:「因为…」
武也:「而且还不给我说明原因。…还是说,你对春希的去向多少有眉目么?」
朋:「…没有、我怎么知道那种事情。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不想看到、雪菜一直是那个样子罢了…」
武也:「总之、既然人不在那么也没法说什么了。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朋:「啊、走之前再一次…」
武也:「…你在干什么?那是,隔壁的房间啊」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呼啊、哈啊、啊、嗯嗯嗯…啊、唔唔…呜呜呜…啊、啊」
春希:「嗯、嗯嗯…哈、啊、啊啊…和、和纱…哈啊、啊、嗯嗯…唔唔…」
旁白:反复回响着的门铃声停止了。…随之而去的还有离去时的足音。
旁白:从稍微听到的一点声音来看、应该是男人、也有可能是女人…还是说、好像是两个人。
旁白:看起来…不是<R最高可能性|雪菜>。
和纱:「嗯嗯唔唔、唔、呜呜呜…啊、唔唔…嗯嗯~嗯嗯、呜呜呜、啊啊、嗯嗯、嗯嗯…啊呜呜呜…啊、嗯嗯」
春希:「哈啊、哈啊、哈啊…啊、嗯嗯、唔…」
旁白:不管怎么说、危机总算是过去了。
旁白:“阻碍”我们的东西、已经消失了。
旁白:已经没有会听到我们“爱之旋律”而要责问我们的人了。
和纱:「哈啊啊、嗯嗯…呜呜呜…唔唔、啊、啊、啊…呜呜呜唔唔…嗯嗯、啊~啊、哈啊、啊、嗯、哈啊、嗯嗯」
旁白:所以也可以、分离彼此的嘴唇了。提高音量、也不要紧了。
春希:「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嗯嗯、嗯嗯…啊、嗯嗯」
旁白:可是我们,却无暇顾及到那种事情,还是激烈的塞满彼此的口腔,纠缠着舌头,继续进行着又深又长而又激情的接吻。
旁白:早已忘记最初的目的,传递给对方感情,从对方那里夺取唾液。
和纱:「嗯嗯、呜呜呜、啊、啊啊…啾…唔唔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唔~啊!」
旁白:和纱的舌头、在我的口中蠢动着。
旁白:舌头、上韶、下韶、内口腔。随后更是目标选定喉咙的深处,插入了混杂着唾液的香舌。
春希:「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嗯嗯~!」
旁白:我也对那香舌,用前牙和内牙接受了,喉咙深处,混杂着唾液一同咽下。
旁白:喉咙深处…和纱的舌头肆无忌惮的侵入,无比强烈的煽起了我的征服欲,随后、一度退去的波澜再次卷起。
春希:「呜呜呜、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哈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也、敏感的察觉到了我下半身的变化,用全身的力气、紧紧的包住了。
旁白:胳膊环抱在后背上、脚紧紧的夹住腰身,胸部紧紧相贴、结合的部位紧紧相连…
和纱:「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嗯嗯…嗯嗯、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我们、现在已经是,世界上结合的最紧之人了。已经、难以剥离的,混合在一起了。
旁白:所以、奔流涌入。
旁白:从我的体内、向着和纱的深处,没有一滴泄露的、流入了…
春希:「嗯呜呜呜呜呜、嗯嗯、唔~!」
和纱:「嗯嗯、嗯嗯、唔~!?嗯嗯嗯嗯嗯嗯、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呜呜呜」
旁白:进去了…
旁白:我的、生命之源,犹如泄洪一般大量的射出了,目标直指和纱的最深处,向着深处进发。
和纱:「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呀、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呜呜呜…唔唔、哈、啊啊…」
旁白:双方的唇、为了呼吸而离开了一瞬,随后猛吸一口气之后再次重合了。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呜呜呜…哈、啊啊…」
旁白:就这样、在对方的口腔中吐出气息和唾液,从对方那里、接受气息和唾液。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射精、一直未曾停止。
旁白:随后、伴随着射精,和纱的下腹部也一抖一抖的痉挛着,一直在同样的传递到我的腹部上。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啊…唔、啊啊、嗯嗯…哈啊啊、唔唔」
旁白:子宫接受了我的精液、达到了巍峰。
旁白:和我得到了同样的快感,肉体和内心,全都接受了。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春希…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和纱…嗯嗯…唔唔、唔、啊、唔唔…」
和纱:「嗯嗯、嗯嗯…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呜呜呜…啊啊…嗯嗯」
旁白:彼此、唇与口腔紧紧相连,就这样保持着一起达到了巍峰。
旁白:随后、继续保持这样,做爱之后的余韵感,充斥了全身。
旁白:深深的、就这样保持着深深的连接。…被背叛者们的强烈的连带感所相助。
旁白:………
春希:「………哈啊」
旁白:黑夜的帷幕落下、静静的覆盖了街道…虽说如此、这里也有些过度大城市了。
旁白:而且比起一切的一切来说、屋外的空调果然还是太吵了。
春希:「哈啊啊…」
旁白:双手在口前重叠,吹入其间的气息,化成白雾从指缝间溜了出来,慢慢的融入黑暗之中。
旁白:东京、今天也是万里无云。
和纱:「…在这里,很冷的吧」
春希:「还好啦」
旁白:是为了寻求不在房间里面的我吗,和纱也出现在了阳台上。
春希:「…话说、你那边才更不可思议。刚泡好澡的身体会变冷啦」
旁白:和往常一样、在有暖气的前提下穿着暴露的内衣、像是宣示着刚刚洗完澡而依然湿润着的秀发、只看一眼都会让人觉得是美丽冻人。
和纱:「不要紧。冷了的话靠体温会暖和起来的」
春希:「真的等冷了就迟了哦…到这边来、小笨蛋」
和纱:「嗯…」
旁白:和纱、好像当初就是这样打算的一样,老老实实的被我的张开的臂膀所包围了。
旁白:瞬间、浴后的肌肤所飘散出的热气和香皂的香味,充斥了我的五感。
旁白:不管抚摸了多少次、即使重合了无数次,果然都依然不会厌烦的这份光景,香味、气息和感触,还有、甜美。
和纱:「今天的天气、也不错呢」
春希:「对于我们两个家里蹲来说没什么意义就是了」
旁白:像和昨天一样、两个人仰望着月亮。
旁白:我们所期望的雪今天也依然没有看到,不过,我们感到有在一起渡过了理想中希望的日子。
和纱:「刚刚真的好危险…没开灯、真是太正确了」
春希:「…嘛、是啊」
旁白:除了稍微有一些无地自容以外。
和纱:「我、果然还是不要住到这里比较好么?」
春希:「…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和纱:「因为、不知不觉间就变得厚脸皮了,原本、这间屋子就不是我应该呆的地方…」
春希:「你不能在这里的理由这种东西哪里都不存在」
和纱:「啊…」
春希:「你的容身之处、就是我所在任何地方的全部。我、已经没有任何一扇门扉对你关闭了…」
和纱:「…春希」
春希:「而且呢…仅仅为了移动数米的距离,就要把衣服一件件的穿起来不觉得麻烦么?」
和纱:「…呵呵、说的也是。我、不是一直都和光着差不多的么」
春希:「虽然真是想劝你稍微自重一点啊…也要为每次看到你就会发情的我设身处地地多想想啊」
和纱:「啊哈哈…春希、你真的是头野兽呢」
旁白:对稍微有点错出界限所作的回答,和纱偷偷的笑着,回复了我的意图。
旁白:激情的气氛在只在床上就够了、那种、跟遮羞差不多的意图吧。
和纱:「那么、为了像今天这样谁来了也不暴露,从现在开始过不开灯的生活吧?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春希:「那、冬天的话岂不是得睡大半天啊?」
和纱:「除了睡觉以外还有很多事情能做哦?…嘛、虽然那个也算是『睡觉』没错了」
春希:「你啊…」
和纱:「早上起来、一直工作到日落为止…日落之后就开始做爱,累了的话就睡,然后早上再起来…这种自然的生活也不差吧?」
春希:「总觉得、像是石器晁代的原始人一样」
和纱:「你、要在白天去狩猎的吧。不过说来春希你能办到那样的事情么?」
春希:「不管什么、我都会努力做给你看的」
和纱:「和猎物斗你能斗的过么? 你啊。大概是那种好不容易刚以为捉住了一只老鼠、结果就被其余的男人用蛮力给夺去了的真型吧」
春希:「别单纯的认为狩猎比的就是体力哦?用头脑、靠道具、我一定会战胜他人活下来让你看的」
和纱:「…说不定就是像春希你一样懦弱而卑怯的家伙、进行了奇怪的进化变成了现在的人类呢」
春希:「为了你的话、火我也发明给你看…」
和纱:「呜…春希」
春希:「即使被说是卑鄙的人、即便是被嘲笑为怪人,为了守护和纱、我也绝对进化给你看的」
和纱:「这牛皮吹的…你这家伙真是」
春希:「因为和纱你、是不会自己出去觅食的吧?你是整天的、只是演奏着石质乐器、只有美丽才是优点的、懒惰的女王…」
和纱:「…我、绝不会接受除你之外的男人的施舍的」
春希:「和纱…」
和纱:「所以、你要是不进化的话我马上就会死翘翘的哦。…加油啊、春希」
春希:「交给我…交给我吧…」
和纱:「嗯…嗯」
旁白:随着喷涌而出的感情、我紧紧的抱住了和纱。
旁白:自己带偏的轴、最终、自己回归了原位。
春希:「留下许许多多的孩子…总有一天世界、会被我们的子孙所覆盖的」
和纱:「这还真是、像傻瓜一样的雄伟的野心呢。…以你来说做得很好了」
旁白:要能活在很久以前的我们,明明可以这样精力充沛的描述属于我们的未来。明明可以这样描画幸福的蓝图。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们,不管怎么挣扎都是一介现代人。
旁白:既不能描绘光辉未来姿态的蓝图、也没有智慧和勇气的现代人。
旁白:所以、现在我们所不能描述的梦,用沉湎于过去这样的行为来代替。
和纱:「呐、春希…我、该怎么办才好?」
春希:「你、是指?」
和纱:「我现在、非常的幸福」
春希:「那…有什么不好的么」
和纱:「现在是错误的…明明知道是到目前为止的人生中最大的错误,可是却又是一直以来的人生里面,最幸福的」
春希:「所以啊…我在问你到底哪里算是错误啊…」
和纱:「那是…那是啊…」
春希:「我、只要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这样…我就足够幸福了」
和纱:「那个、不应该是我说的话么…别抢啊。你…变成我这样是不行的吧…」
旁白:然后结果和纱也、把自己的感情合在了我扳回的轴上。
旁白:…环绕着和纱胸口的我的双臂上、落下了几颗温热的水珠。
旁白:这几天、每天都能够感觉到的、沉重的气氛下产生的结晶滴落而下。
春希:「呐、和纱…」
和纱:「…嗯?」
春希:「之前说好的…一起去、旅行吧?一起去、看雪吧?」
和纱:「想去…嗯。能去的话、该有多好」
春希:「不是能去、而是要去。明天、等到天亮的时候马上出发吧」
和纱:「明天…?」
春希:「谁也不知道我们之间的事情,谁也不会在意我们之间事情,向着那样的石器时代、进发吧…」
和纱:「………嗯」
春希:「便当、我已经买来了哦」
和纱:「两个普通盒饭…多么无趣的混蛋啊」
春希:「没办法吧、因为别的真型的已经几乎都快卖干净了」
和纱:「几乎都快卖干净了,也就是说多少还有剩下的吧?至少你也别都买成一样的,买两个种真不同的话吃饭的时候也能热闹不少吧?」
春希:「就是个火车站的盒饭而已怎么都好吧…反正也就是凑合下罢了」
和纱:「不行啊春希…你啊、完全不懂什么叫做旅行中的乐趣啊」
春希:「是么?」
和纱:「彼此看着对方和自己不同的便当,一边羡慕对方的菜式,一边交换后互相品尝这才该是吃东西的乐趣嘛」
春希:「…从你一直以来的态度看到底哪里曾有过那种令人会心一笑的场景啊?」
和纱:「知道么? 这不是跟团旅游哦?要是自己不主动在旅途中发掘乐趣的话、可谈不上什么愉快之旅哦?」
春希:「那种事情不用你说我也懂的…」
和纱:「…嘛、买都买了那也没办法了。下次你要多加注意啊」
春希:「…知道了啦。都是我的错啦」
和纱:「还有、这个饮料。我到处都找不到,总算是在最里面的一家店找到了」
春希:「………为毛是两罐M○X咖啡啊喂?」
和纱:「自然是因为好喝咯」
春希:「你到底打不打算旅途愉快了!?再说这东西能配便当么!」
旁白:和昨天晚上说好的一样我们,在天蒙蒙亮的时候马上就出发了…嘛其实这是不可能的。
旁白:先不说和纱那边几乎没做任何的准备足以说是理所当然,就连我、按以往来说肯定是多少天前就做好的旅行准备,醒来的时候才发现任何一项都没做完。
旁白:…因为到睡着为止,我们都在忙着相爱。
和纱:「呐、我的泡菜换你的点心好了」
春希:「我担心我的血压所以算了。你也担心下自己的血糖吧」
和纱:「亏我还在这里想要制造点愉快气氛你这家伙啊…」
春希:「啊、这道菜蛮不错…」
旁白:不单是刚才说的那样、出发算起到午后现在为止确实是各方面都浪费了很多。
旁白:在找换车的站台的时候,错过了一小时一班的急行电车,因为换站的地方换错了、不得不往回又走了一站。
旁白:要是平常我的话,出门前肯定要先彻彻底底的看完时刻表,然后选择乘坐最短最快最有时间效率的途径…
旁白:今天的我们,把诸如『效率』这种词汇完全从脑海里赶走了。
旁白:『今天晚上只要能到住的地方就可以了』对、两人这样决定的。
旁白:时间多的是。两个人独行的旅途、没有结束的终点。
旁白:因为我们…早已约好了要永远在一起。
旁白:哪怕是音乐会结束后。就算我们已经没有继续在一起的理由、那时也…
旁白:………
旁白:车窗外、随着建筑物的逐渐减少、诸如旱地水田之类广阔的田园风光在渐渐的增加着。
旁白:从南末次始发,已经换乘了三次电车,距离逃离东京差不多有一个小时了…
和纱:「冰橘子你吃么?」
春希:「…这么冷的天为什么买这种冰的要死的东西」
旁白:在车站的商店里购入令人怀念的纪念品当地铁逢站便停这么走走停停走走停停的我们,总算就这样向着决定了的目的地进发了。
和纱:「吃?还是不吃?」
春希:「我不吃。现在这时节吃那么凉的东西会坏肚子的」
旁白:与各种意义上都是毫无计划性,冲动的旅行相对的是那激动、焦燥、期待和倦怠的感觉。
旁白:把那样、复杂的感情埋藏在心底。
和纱:「那么、喂我吃」
春希:「哈…?」
旁白:可是为了不让和纱感受到那点、装出发自心底很开心的样子让她看。
旁白:…因为、本身就真的很高兴。
和纱:「春希先把皮剥好。然后、一瓣一瓣的、啊~嗯」
春希:「那…那种事情能做么!」
和纱:「胆小鬼…所以才说日本人啊。那边可是在电车中都随便的逮住了亲的哦?」
春希:「我又不是因为害羞!我只是不想碰这么凉的东西了罢了。要吃的话给我自己弄啊!」
旁白:…嘛、同我怀着各种各样的心情相比、和纱她、却在众人的视线里、变得比以往还要积极。
和纱:「你啊、居然想让手指就是命根子的钢琴家剥这么冷的冰橘子?所以说外行就是…」
春希:「…果然让手指变冷是绝对不行的么?」
和纱:「不啊、指甲会变黄的吧」
春希:「………………给我」
旁白:而且、还和往常一样的任性。
旁白:………
春希:「呐、我剥好了」
和纱:「『啊~嗯』呢?」
春希:「自己吃」
和纱:「………」
春希:「………」
和纱:「………」
春希:「你啊、好久没开这种自我模式了吧…」
和纱:「有错嘛」
春希:「………」
和纱:「………」
春希:「………啊~嗯」
和纱:「嗯嗯」
春希:「切…」
旁白:感觉像是在池边给探出水面的鱼喂食一样。…虽然总觉得是打了个不太好的比方。
和纱:「嗯嗯、嗯………唔」
春希:「喂、喂…」
旁白:即使如此、以那样的表述到能觉得合适的程度、和纱她、用一种夸张的势头咬住了我的指头。
和纱:「嗯、唔…好冰」
春希:「所以我不是说了么」
和纱:「继续」
春希:「会坏肚子哦?」
和纱:「闭嘴剥你的吧。你只要光说『啊~嗯』就行了」
春希:「………」
旁白:我去、这算什么羞耻PLAY…
和纱:「快点、快点」
春希:「啊、啊~嗯…哇!?」
和纱:「嗯嗯、嗯嗯…啾…啊、嗯嗯…唔」
旁白:…看起来、把『啊~嗯』什么的当作羞耻我想得也太简单了。
和纱:「呜呜呜呜呜…哈啊、啊、啊呜…嗯嗯、唔…唔。哈啊、哈啊、哈啊…再来一个」
春希:「………你啊」
旁白:很明显…这绝对是故意的。
旁白:目的已经不是吃东西了、向我撒娇也、不是全部…
和纱:「春希、春希…快点嘛」
春希:「………………啊~嗯」
和纱:「嗯嗯嗯嗯、呜呜呜、啾…呼啊…啊、唔…嗯嗯…哈啊啊、啊、嗯嗯」
春希:「啊、啊、啊…和纱」
和纱:「唔唔」
春希:「哈啊啊啊啊…哈~、哈~、哈啊啊啊啊~」
旁白:让我、抱有羞耻心…这才是和纱最大、也是最厉害的、恶作剧。
和纱:「怎么样春希…?这样子、感觉不错吧」
春希:「和、和纱…」
和纱:「现在、就到此为止了…之后呢、也会含你其他东西的哦…?」
春希:「~~~呜」
和纱:「………再来一瓣」
旁白:接吻还不如这个更让我感到害羞…
旁白:周围的视线、肯定比起在车站上那时要更强烈的变成、『真受不了呢~』这种感觉了吧。
春希:「啊~嗯」
和纱:「嗯…唔唔…啊、嗯嗯…啾、哈啊啊…啊呜、嗯嗯…啾…嗯嗯、唔」
春希:「…啊、啊啊…啊」
旁白:已经不是、比往常更加积极的程度了。
和纱:「再来」
旁白:和纱她、就这样沐浴在众人的视线中、早已动力全开…
旁白:………
曜子:「哎呀哎呀…」
美代子:「社长」
曜子:「这真是…是不是有点麻烦了呢~?」
美代子:「社长…」
曜子:「啊、虽然东西扔得到处都是但大概,不是遭了小偷哦?」
美代子:「我说社长啊…」
曜子:「据我推测、把屋子弄成这个样子的应该是和纱自己吧…」
美代子:「社长!您这不是知道自己女儿到底住在哪里的么!」
曜子:「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又是雇主还是她老妈。而且,签下这里的是我」
美代子:「所、所以说您别藏着掩着不告诉我啊!您知道我为了找她费了多大的劲么!?」
曜子:「话说回来美代妹子…看到屋子里这样的惨状你就想不到什么么?」
美代子:「请不要岔开话题。总是想那样呐呐两句就蒙混过关!」
曜子:「…观察的相当不错呢。对、散落的只有衣服。而且是这个嵌入式大衣柜里的东西哦」
美代子:「那个、您这是打算和谁交谈呢?」
曜子:「大概、是急急忙忙把衣服拖出来的。那孩子和我一样都不擅长收拾呢」
美代子:「哈啊…算了我放弃。那么、也就是说这是怎么回事呢?」
曜子:「也就是说啊…那孩子手边、确实是带着衣服的。而且、看起来是好几天的分量」
美代子:「………这之后的事情我已经不愿去想象了」
曜子:「这样推测来的话…看起来和纱她,应该是出去旅行了吧」
美代子:「您这还真是一点都不听人说话啊…」
曜子:「稍微换个话题…美代妹子,我之前,有跟你提过,在音乐会之前、和男人逃走的事吧?」
美代子:「是、是的。可那是………诶?」
曜子:「那孩子果然、干脆彻底的和我的女儿…嘛总该不会是那种情况吧?」
美代子:「您别说了别说了! 别~说~了~!」
曜子:「喂~吉他君~、你想对我家的女儿做什么呢~?有决心负起该负的责任的吧~?」
旁白:………
春希:「和纱」
和纱:「………」
春希:「和纱、我说和纱啊。快起来」
和纱:「嗯? 嗯~…」
旁白:无论是斗嘴的午饭时间,还是激烈过度的点心时间,有些甜蜜的闲聊时间也早已经过。
旁白:我把最近、虽然一直在睡在床上却睡眠不足的正靠在我肩膀上打盹的和纱,用右手轻轻地唤醒了。
春希:「差不多也该、起来了吧。…我的黑○咖啡要喝么?」
旁白:为什么一定说要用右手的话、只是因为,左手一直紧紧相牵罢了。
和纱:「啊、啊嘞…已经到了?」
春希:「不…还有大概一个小时吧」
和纱:「可是、已经是晚…」
春希:「隧道里哦」
和纱:「啊…」
旁白: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把车内的景色收纳到视野之中,顺便连意识也渐渐地苏醒了。
旁白:车窗外,虽然是一片漆黑足以令和纱误认为那是晚上,可时不时从眼前掠过的道灯,都在宣示着那片景色只是人为的建筑物罢了。
春希:「现在…4点刚过。还算是傍晚」
和纱:「呼啊啊…那为什么把我弄起来啊。难得人家做了个好梦」
春希:「这样啊…做了好梦真是太棒了」
旁白:好几次的听到呼唤着『春希、春希』的呓语…
和纱:「要是明白的话就继续让我看完。顺便这次你给我来个膝枕吧」
春希:「不行、赶紧给我起。还有一会儿就要出隧道了」
和纱:「不~要~嘛~。人家这边还有一点点…还有一点点就…」
旁白:虽然有点不爽明明大活人的我就在眼前、还要去追寻梦境中的我这种态度。
旁白:倒不如说、还有一点点会发生什么呢?
春希:「不知道我为什么现在把你弄起来么?你啊,没读过像是川端康成啊什么之类的作品么?」
和纱:「那是谁啊…指挥家? 作曲家?」
春希:「切…赶快闭嘴给我贴到窗户上!然后给我盯着窗外!」
和纱:「啊、不要!春希你在干嘛啊、好冷!」
春希:「好啦马上就出来了。3…2…1…」
和纱:「不~要~啦~…唔!?」
和纱:「………啊」
春希:「呐、看吧?」
旁白:那里、虽然有着康成所描写的『雪国』、不过正确地来说是不同的地方…
旁白:但是那里、不论是那倾斜的夕阳、湛蓝的晴空、青绿的树木、大地的土色全都消失殆尽了。
旁白:白色的天空、白色的树木、白色的大地耸立着…还有,那被厚厚的云层所隐藏起来的夕阳、连存在本身都被否定了。
和纱:「雪、啊」
春希:「啊啊…」
旁白:正是、雪。
和纱:「洁白无瑕、啊」
春希:「嗯…」
旁白:最后一次两个人一同看到的、是在斯特拉斯堡之夜。
旁白:随后最初见到的、在那、五年前的、圣诞之夜…
旁白:不是两个人、而是三个人的夜晚…
和纱:「『WHITE ALBUM』的…」
春希:「纯白的、雪…」
旁白:虽然那是、和那个时候一样的,绝不会大到足以覆盖了大街小巷。
旁白:只是、正因为和那个时候过于的相像,才令呆呆的通过窗户望着天空的我们,回想起过多的愁思、欢乐…
旁白:随后、苦恼、悲伤…
和纱:「到了啊、这里…我们,到这里了啊」
春希:「不、还没到…下了车之后,乘坐的士…到达目的地为止,才是我们的旅途」
旁白:再次、来到了么。
旁白:这、和纱不经意间吐露的话语、我、无法反驳。
旁白:做决定的是、和纱。没有反对的、是我。
旁白:并非未知的土地。倒不如说是、过于挑拨性的,过于欠考虑的、我们的目的地。
和纱:「………」
春希:「………」
旁白:刚刚就没有离开我左手的和纱右手上、力量越来越强大了。
旁白:即使彼此不交谈,我们、现在也正在交换彼此的感受。
旁白:同『直到刚才还在闹腾的两个人』完全不同的,我们现在的感受。
旁白:在太阳升起的期间,在被大家所注视的时候,我还是能够办到,『扮演』正常人这件事情的。
旁白:可是随着夕阳西沉,随着众人从我们的视野中消失渐远,一直以来的,那个正确的我也随之西沉了。
旁白:随后、等到太阳完全落下之后、世界上只剩我和和纱两人留存下来之时…
旁白:之后、就是轮到背向世界的、那个真正的我,登场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女招待:「那么麻烦请用餐之后再叫我过来。另外、露天温泉能开放到早上5点」
春希:「好、好的」
女招待:「那么、您请慢用」
春希:「啊、非常感…谢」
和纱:「………」
旁白:眼前沸腾的煮锅里、散发着好闻气味的蒸汽在屋子里弥散开来。
春希:「开始…吃么」
和纱:「啊、嗯」
旁白:白天就吃了顿车站盒饭的我们,被这很好闻的香味,大大的勾起了食欲。
旁白:…可是、却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料理、不知为何怎么也提不起筷子。
春希:「料理、还是没变啊」
和纱:「嗯…」
旁白:对、一如既往…
旁白:生鱼片天妇罗还有茶碗蒸。在锅里面滚动着的淡淡鲜汤中、咕噜咕噜跳动着的肉丸。
旁白:我们、知道这份料理的美味。…说不定、是用记忆来进行了补正也是有可能的。
春希:「那么、那个…我、我开动了」
和纱:「…我开动了」
旁白:做决定的是、和纱。没有反对的、是我。
旁白:并非未知的土地。倒不如说是、过于挑拨性的,过于欠考虑的,我们的目的地。
旁白:对、这里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圣诞之夜的、旅店。
春希:「对了…啤酒、要来点么?」
和纱:「嗯…那么倒一杯吧」
旁白:雪菜订好的、那家旅馆。我们三人的、回忆之地。
旁白:炫目的背德、残酷至极的背叛。对雪菜来说、最差劲最恶劣的行为。
旁白:但是我们、不能不选择这里。
旁白:因为这里、这个地方是…
春希:「那么…为什么而干杯吧?」
和纱:「…为我们两个人」
旁白:我同和纱,变得不再是正确的两人…也是两人恋情一度的终结之地…
旁白:随后也是我和和纱『错误的开始』的起始之地。
春希:「嗯…为我们两个人」
和纱:「干杯」
春希:「干杯…」
旁白:『那个时候、好像说的是、圣诞快乐的吧』
旁白:『做的事情却像是忘年会一样、呢』
旁白:………
和纱:「雪、下个不停呢…」
春希:「那才是我们希望的吧?四周白雪皑皑、空中降下的雪、飘落得到处都是」
旁白:电车里看到的纯白景色、直到我们抵达之后还在一直持续着。
旁白:我们,透过电车的窗户,的士的窗户,随后还有旅店的窗户,一直都、如痴如醉的看着那深深的雪景。
春希:「再来一瓶、如何?」
和纱:「也是啊…那么来吧」
春希:「你、单喝啤酒的话不够劲吧?要不要点个日本酒什么的?」
和纱:「蓝色夏威夷…这应该没有吧?」
春希:「…想想季节和地点吧」
旁白:『那个时候也、喝了不少』
旁白:『还不是因为你带了香槟』
旁白:『大家、都醉成一团了』
旁白:『不过…很开心啊』
旁白:『那种事情…只有你俩而已。我啊、那个时候早都苦不堪言了』
旁白:『………抱歉』
旁白:………
和纱:「呼…」
春希:「已经、可以收拾了吧?我叫女招待来可以么?」
和纱:「在此之前…就让我先这么待一会吧」
春希:「嗯…」
旁白:最初相对而坐的两人,在酒足饭饱之时,已然变为了倚靠彼此紧紧相依。
旁白:相依什么的、今天在电车里面也一直的…不、最近从早到晚都是这样的。
春希:「呐…明天、去哪里呢」
和纱:「哪里都不去。一直呆在这里」
春希:「我知道了…」
旁白:立刻就做出回答、不像是在旅行的行程预订。
旁白:可是我却理所当然的,那样、接受了我们以往一向如此的行动计划。
和纱:「退房的时间…是后天吧?」
春希:「刚刚已经问过了、延长时间,也是可以的。多少天都没问题…」
和纱:「这家旅店真的不要紧么…」
春希:「嘛、离观光地也远,去滑雪场的路程也很微妙,也就只剩下想要泡温泉的温泉客会来的吧?」
和纱:「这个、已经不能说是不要紧了吧」
春希:「所以啊…对现在的我们来说、算是相当的不要紧吧?」
和纱:「………嘛」
春希:「在这里、无论待多久都可以的哦…?我、多少还是存了点钱的」
和纱:「不要在跟钱有关的问题上跟我来装门面啦。那种事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春希:「即便那样、呃…对男人而言、这点面子还是必须要争的了」
和纱:「蠢得要命…就你一个人,我也养得起。有点自知之明吧」
春希:「………」
和纱:「我说的并不是…那个意思」
春希:「…抱歉。我不懂、你想表达什么意思」
和纱:「这样啊…」
春希:「嗯…」
和纱:「………」
旁白:压着我肩膀的和纱脑袋的重量一下子消失了。
春希:「去…泡温泉么?」
和纱:「稍等一下吧…稍微一下下」
春希:「嗯、这样啊…」
和纱:「呐、春希…」
春希:「怎么了?」
旁白:和纱她、仰望着我。
旁白:那是、跟以往的行动模式对照的话,过于露骨,过于强硬的发展。
和纱:「今天、都还没吻过吧」
春希:「…是么?」
旁白:然后、是过于接近预想和理想的恳求。
和纱:「早上、慌慌张张的收拾东西,白天一直坐着电车赶路,晚上…刚刚也不过是,吃过晚饭而已」
春希:「话说回来…确实没错啊」
和纱:「一直…都还没吻过的」
春希:「…抱歉」
和纱:「嗯、就是你的错…嗯、嗯唔…唔唔」
春希:「嗯…哈、啊啊…」
和纱:「嗯、嗯嗯…春希、春希…哈、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啊…」
旁白:『五年前、啊…』
旁白:『嗯…?』
旁白:『明明在这里起誓过的…永远的友情。可最终,还是破坏了誓言』
旁白:『都是我的错』
旁白:『不要一个人承担所有啊…春希。就算你那么说了,我的罪责,也不会变轻哦?』
旁白:『和纱…』
旁白:像那样的我们,说着那些,无关痛痒的话语敷衍着…
旁白:可是仅凭视线相交,另外一种,真正意义上的对话就得到了成立。
旁白:罪人们的,无法言喻的,辛酸、苦痛…还有混杂着喜悦的彼此间的心心相印。
旁白:………
和纱:「嗯、啾…」
旁白:稍微休息了一下之后、随后再去享受温泉。
旁白:……
和纱:「嗯嗯嗯…哈啊、啊、啊啊…」
旁白:两人一起返回房间的时候,被子、已经被铺好了。
旁白:而且还、紧紧地靠在一起。
旁白:…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嗯、唔唔…唔唔、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啊啊啊、哈、啊、嗯嗯…啊、啊啊」
旁白:所以、我们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顾虑。只剩随后、彼此身体的结合了。
旁白:全身全部的,全身全部的重合,感受着彼此的温暖,气息、摩擦着体液。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啊、哈啊啊啊、啊啊、呀、呀啊…」
旁白:在和往常不同的、雪白景色中…
旁白:比以往还要深刻、强力、大量的…我们、重合了。
和纱:「哈啊、哈啊啊…啊、嗯嗯…哈、春希…你、今天晚上…好强悍啊?」
春希:「和、和纱你…你也、唔…啊啊…」
和纱:「哈啊啊啊啊、嗯、嗯嗯…因、因为…从、早晨开始…一直、这是积攒的…」
春希:「我、我…呜呜呜呜呜呜、嗯…啾…啊」
旁白:即便从早上都没进行这项运动的话,明明原本来说就该没有什么积攒这样的说法…
旁白:因为我们这一周期间,每天从早上开始就像这样理所当然般的结合,所以仅仅一天没有那样,就已经超越了忍耐的界限。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喂…啊啊…你、你…那是…唔啊啊啊啊」
旁白:所以、从我们在被子上落座的瞬间开始,和纱瞬间就发情,跨到了我的上面。
旁白:我也满心喜悦的接受了这样的景象,掀起了浴衣的衣角,和纱露出的纯白色蕾丝内裤正在挑逗着我。
旁白:即使知道反正马上会被脱掉,和纱还是规规整整的穿着。
和纱:「啊啊啊、不、不行、不…那是…你、就打算这么、这是…唔啊啊啊啊」
旁白:那么我、就应该回应这份挑逗、连内衣一起开始舔和纱。
旁白:舌头押在屁股的部位、好像隔着内裤要把舌头伸进去一样激烈地责难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别…春希…啊、嗯嗯…啊啊…啊、唔唔…唔唔」
旁白:润滑的尼龙布,被我的唾液所浸染,和纱内秘之处的肉色缝隙渐渐的显露了出来。
旁白:还是、和纱自己终于也意识到自己的欲求了么,对着我阴茎的前部,也开始用舌头突刺挤压了。
和纱:「啊啊…嗯嗯、啊啊…啊、唔唔…唔唔唔…嗯嗯、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
旁白:往复上下舔舐着龟头的周围,舌头挤入前端的那条小缝隙中,吸允着那里溢出的透明粘液,将那些全部吸了上来。
春希:「啊、啊啊…哈啊啊啊、啊、唔唔…」
旁白:这几天舌头真用的越来越娴熟了、毫不在意我给予的快感所产生的障碍将快感带给着我。
旁白:可是这毕竟是双刃剑,和纱单单是爱抚着我而已,就也已经令自己欲火焚身了…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唔」
旁白:将我的分身含入口中,自己的下体也流淌着淫荡的汁液,结果、都被我的舌头收拾掉了,漏出了激烈的吸吮之声。
旁白:所以我,为了更加获取主导权,移开了和纱的小内裤,总算是直接用舌头接触了。
和纱:「呜呜呜、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啊…哈、进来…唔唔」
春希:「嗯嗯、唔唔…哈、啊、嗯嗯…唔唔…」
旁白:舌头不断深入和纱的蜜穴,一边享受着那份炽热和心醉神迷的感觉,一边激烈的活动着舌头,掘出其中的液体。
旁白:掘出的液体经由舌尖积存,引入口腔,最终咕嘟一声吞咽了下去。
和纱:「唔啊啊、啊啊啊…唔、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呀啊啊啊啊、嗯嗯、唔…」
旁白:可不论我,掘出多少液体,饮下多少蜜汁,一次次的、还是像温泉一样仍在继续的喷涌而出。
旁白:我找到的矿脉,我所发掘而出的,随后由我令其满溢的,仅属于我的圣水…
春希:「唔唔、呜呜呜、嗯嗯、啊、啊…唔唔…嗯嗯、啊…啊啊、啊、哈啊啊、和纱…」
旁白:所以、想要沉浸在只属于我的幸福中,继续保持着激烈的舌头运动,榨取着和纱。
和纱:「春、春希、春希…啊、啊…我…这样的、下流…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就像是回答我的追求一样,和纱的内壁也抖抖的收缩痉挛着,同时给予我舌头强烈的刺激。
旁白:…有点、高潮了的样子。
和纱:「哈~、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啊、啊啊…哈啊、啊啊…啾…嗯嗯、唔唔…」
旁白:可是和纱她,在那种反应之后,像是感到害羞般的俯下了身子,立刻开始发出吸吮之声,舔舐起我的分身来了。
旁白:可能是不想让我注意到自己稍稍先到了高潮的情况…
和纱:「唔唔、嗯嗯、唔、唔唔唔…啾…啊、唔唔…唔唔、哈啊啊、啊、啊…呜呜呜…嗯嗯、哈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嗯嗯、啊呜…唔唔、啊…嗯嗯…」
旁白:随后变成了我处于强烈快感的苛责之中,保持着分身被和纱衔住的情况下,开始一点点的扭动着腰部。
旁白:因为作为男人被一下子逆转很耻辱,所以这次我也把舌尖贴在了和纱的蜜穴缝隙的前方,继续和刚刚自己做的事情差不多那样的,开始在周围巡回。
旁白:我的舌尖,剥出了和纱的阴核,就那样狠狠的压迫着、旋转着、向上吸允着。
和纱:「唔啊啊啊啊啊啊、好、好…痛…啊啊…春、春希、那个、太刺激了…不要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唔…唔唔、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嗯嗯」
旁白:虽然和纱发出了疑惑和不寻常声音,我还是当做什么都没听到继续旋回玩弄着,弄出更大的声响。
旁白:让唾液先,流到和纱的内部,然后再猛地吸出,和着和纱体内的汁液一起再次品尝。
旁白:随后随着再次重复相同的动作,已然令和纱羞耻之处完完全全的变得一片湿润。
和纱:「唔唔、啊啊、嗯嗯嗯…呼啊啊、啊…春、春希…不单单是我…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嗯嗯…咕…唔、那么、来更激烈的吧…和纱」
和纱:「我、我做…我会做的…所有、春希的…给我…啊、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呼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像是在反抗我的惩戒一样,和纱的口腔更加激烈的活动着,继续严厉催逼着我。
旁白:即使赌气也要把我,引导到界限。
春希:「哈啊、哈啊、啊…和、和、纱」
和纱:「呜呜呜、唔唔、呼啊啊啊、嗯嗯、唔、咕、唔唔…哈啊、啊、啊啊啊…唔」
旁白:和纱的香舌、口腔、吞噬了我的全部,激烈的摩擦着、渐渐、渐渐诱导着我。
旁白:可是我,为了对抗她那般的赌气,对着和纱的缝隙,真用两手将其更加真大了。
旁白:不是一直攻击的那个地方,而是更加圆润,更加丰满的那块肉上的缝隙…
和纱:「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嗯嗯、唔…?春、春希、那里是…」
旁白:比起和纱的中心,稍微往后的地方…有一个小小的巢穴,在一抖抖的蠢动着。
春希:「哈、啊、啊…啊」
旁白:和纱的…大概,更令她害羞的地方。
旁白:感到了预想之外的我的视线,像是感到吃惊一般的继续蠢动的,反复进行着开启和关闭的行为。
和纱:「别、不要、那里是…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唔唔…呜呜呜…」
旁白:和纱发出了高声的叫喊,违和感、羞耻心、惊愕,大概,在那喊声里这些要素都混合存在着吧。
旁白:和往常不同,那种犹似悲鸣一般的声音里,连我也、接近极限了。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春、春希、不要、不要…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当然对她的恳求不搭不理,对着那紧缩的小穴,强行的插入了自己的舌头。
旁白:虽然无法一口气到达和纱的最深处。光前端部分就牢牢紧缩住我,想要、把我的舌头推出去。
和纱:「你、你在干什么…这个、变态…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不、都说了不行了…呀啊啊啊啊啊」
春希:「嗯嗯、唔唔…啾…嗯嗯、咕…和、和纱…不要停…」
和纱:「你、你个混蛋快停下…唔、嗯嗯、唔唔、嗯嗯、唔唔、唔、嗯嗯嗯嗯」
旁白:嘛、虽然是满口的怨言,最终、还是遵照了我的意愿,和纱继续开始活动着口唇。
旁白:虽然一边、被舔菊花一边在…
春希:「唔唔、嗯嗯…哈啊、啊、啊啊…唔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唔~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唔唔」
旁白:从穴中脱出的舌头,这次开始对着襄皱的部分,带着唾液,用舌尖玩弄着,随后继续咽下。
旁白:和纱的反应,比起以前要紧张多的那种反应,渐渐的激起了我的嗜虐之心。
旁白:这里也全部…和纱的全部、都变成我的东西…
春希:「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啊、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
旁白:瞬间、和纱敏感的察觉到了我的崛起,想要一口气做出了结,直接将其送入了喉咙的深处。
旁白:嘴张的大大的,左右的活动着,像是要用喉咙锁住般,压迫着我分身的前端…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嗯嗯~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我随之、在喉咙的缝隙之间里,放射出大量的精液。
和纱:「嗯呜呜呜、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咕嘟、唔、嗯嗯…唔唔啊啊」
旁白:一下子被击打到喉管深处的和纱,一边被呛住、一边还真决不松开自己的嘴,拼命的活动着喉咙接受着一切。
旁白:喉头咕嘟咕嘟的活动着,饮入最深的地方,未能咽下的都从口中随着咳嗽喷溅了出来。
和纱:「咳咳、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嗯、咳…唔…嗯、唔唔、嗯嗯…」
春希:「啊、啊…啊」
旁白:可是和纱她,觉得对溢出的那些是一种浪费,再一次的用舌头收集着,真它们再次返回口中。
和纱:「嗯嗯、唔、唔唔…唔唔、唔唔、嗯嗯…哈、哈啊、哈啊啊…」
春希:「和、和、纱…」
和纱:「真是…够浓了、一直都很浓。你啊…还黏黏糊糊着呢。嗯嗯、唔唔…唔唔…啊」
春希:「哈、啊、啊…」
旁白:嘛、随着和纱说出意图是更加要挑拨我的话语同时,将刚刚发射完不久的我的东西,又再一次塞入了口中。
旁白:…即便不做那样的事,我的东西也,完全没有平息下来。
和纱:「嗯嗯、唔唔…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唔唔…」
春希:「啊、啊、啊…喂、我说、和纱…」
和纱:「呜呜呜、嗯…嗯?」
旁白:随后、按照以往的约定俗成,我现在应该在和纱的上面了。
旁白:不过今天,想稍微打破一下,一直以来的约定…
春希:「啊、那个、今天呢…进这里…」
和纱:「………你、当真么?」
旁白:对着和纱的菊花、再一次,贴上了自己的嘴唇。
春希:「不行么…?」
和纱:「变态…」
春希:「那个…根本不算是问题的回答哦?唔、啾…嗯嗯、唔唔」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呀不要啊…唔、那、那里…总觉得、感觉不舒服…唔啊啊啊」
旁白:再一次、伸入了自己的舌头,享受着,那种要被排出的厉害的紧缩感。
春希:「不行…?呐、不行么、和纱…?嗯、唔唔、呜呜呜…嗯、唔唔…」
和纱:「啊、啊啊、啊啊…你、你…别进去啊、那地方、啊、啊啊…很脏的吧…」
春希:「完全没有…唔…」
旁白:被和纱圆润丰满的屁股所包围,我的分身,仅隔数秒钟就再次变得一柱擎天了。
和纱:「可、可是、可是啊…不会、痛的么?」
春希:「诶…?」
和纱:「真的、能变得很爽么?那个…像是、进到那种地方这样的」
春希:「那种事情…我也不知道。唔、嗯嗯…」
和纱:「那算什么啊…混蛋、你就这么不负责…唔、都、都说了…舌头别进去…啊…啊」
春希:「可是…从来就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啊。第一次做这种事情的话、谁也不知道啊」
和纱:「笨蛋、我还没允许…诶?………是第一次、么?」
春希:「这是、当然的吧…这种很明显会让对方、说是变态的行为啊」
和纱:「没有、么?…和谁、都没有做过么?」
春希:「………只限于和纱」
和纱:「…我不是说了我还没同意么。为什么像是我同意了一样的就压过来了啊」
旁白:这样、一边说着,和纱的屁股也一摇一摇的晃动了起来。
旁白:是对『和谁都』这部分有反应了,还是说『仅限于和纱』这边呢。
旁白:还是说、是对着隐藏着另一个人的复杂的感情所至呢…
和纱:「你就那么…想做么?」
春希:「想要…让和纱的全部、成为我的」
和纱:「………我会叫你、变态哦?会在全世界、到处宣扬哦?」
春希:「没关系…我、真真正正的、只对你变态」
和纱:「………我胡说的、能允许你做这种事、说明我也是、你专用的变态了」
春希:「和纱…」
旁白:慢慢的,和纱抬起了自己的屁股,开始摩擦着我的下半身。
旁白:那时、从和纱的子宫里,稍稍溢出的炽热液体洒在了我的腹部上。
旁白:………
和纱:「呀啊…」
春希:「…不要紧、吧?」
和纱:「…这里我要是说了不要紧了、不就像是我期待着做这种事情一样么」
春希:「那么…说不定会很痛、为了我…稍微的忍忍吧」
和纱:「…我知道了。为了春希、不管什么我都会接受的」
春希:「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唔、呀、呀、呀………呀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往常不同,非常紧密的细致感,向我的前端袭来。
旁白:和一抖一抖的内壁不同的是,这里就像是想要榨干我一般,不予接受我的东西,犹如要排泄而出一般的蠢动着。
和纱:「呀、呀、呀…笨蛋、啊、啊啊啊…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可是、比起我所感受到的压迫感,必然,是那边感受到可怕异物感的和纱要…
春希:「对不起…啊」
和纱:「烦、烦死了…至少你能…舒服起来的话就好」
春希:「唔…啊、啊啊、和纱…哈啊啊、啊」
和纱:「唔、唔、唔~啊!唔啊、啊啊啊…哈啊啊、啊、唔唔…呜呜呜、唔…啊」
旁白:即便如此、对着虽然骂着我却还在替我着想的和纱,我的反应却渐渐的越来越大,给了她多余的痛苦。
旁白:完全已经恢复状态的阴茎、埋没在了和纱的菊花之中。
旁白:连带着入口的肉一起埋入,唾液湿润之外的部分紧紧的包裹着我、摩擦着。
和纱:「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不、不要、不要啊…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啊、啊…啊」
春希:「哈啊啊啊、哈啊啊、哈啊…唔、呜呜呜、和、和纱…稍微放松…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那、那种事情办不到…啊、啊、啊~啊!呀、唔、呜呜呜…呀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支撑着身体的胳膊和脚腕都已然在颤抖,压到枕头上的脸部,发出了犹如哭泣般的呻吟。
旁白:从那表情和反应中来看、再次的、和纱从这样的玩法里感觉不到快感已然是一件明白的事…
春希:「和纱…果然、还是拔掉么?」
和纱:「要是有在意我的空闲的话、还不如你自己赶快变得舒服起来」
春希:「………说不定会、更加疼的哦?」
和纱:「那就、一直说很舒服吧。对我说我爱你吧。…那样的话、就算我很痛也会高潮的」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说啊、春希」
春希:「哈啊、啊…和、和纱…你的里面…好舒服…啊、唔啊啊…啊」
和纱:「就是那样…发出听起来好像很舒服的声音吧…唔、我、只要、只要那样就…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一直以来都是如此…和纱她、听着我的声音就能变得舒服。只靠我的情话就能达到高潮。
春希:「就这样你…全部是、我的…我的东西了…和纱是我的…唔、已经、没有我没有触及的、地方了吧…?」
和纱:「嗯呜呜呜呜呜呜~唔、嗯嗯、啊、啊啊啊、哈啊啊啊、是、是啊…再说…再继续说…」
春希:「我爱你…比起任何人、只有你…啊、我、已经…绝对…哈啊啊啊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啊啊啊…可以、这个、真是…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的菊花、渐渐的在真张着。
旁白:因为我的东西在里面真张了空间么,大概、不仅仅如此…
春希:「呜呜呜呜呜呜、哈啊、啊啊、啊…感觉、真好…和纱、你…啊啊、最棒、了…啊啊…」
和纱:「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唔唔、唔唔…啊、我、我、我…已经是、你的所有物了…哈啊啊啊啊」
旁白:我的、过于不自然的情话,我的、越变越奇怪的快感的喘息。
旁白:和纱得到了肉体快感之上的、更高的升华。
和纱:「唔唔唔唔、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嗯嗯…嗯嗯、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唔、嗯嗯」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菊花不仅是渐渐开放了、而且也变得渐渐润滑起来了。
旁白:虽然本身就不是接受这种东西的地方,和纱的身体,却强迫自己允许我的侵入还留有一丝挣扎般。
和纱:「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呀、啊…嗯嗯、嗯嗯、嗯嗯…哈啊啊、啊啊、春希…」
春希:「唔、嗯嗯…和纱。我、我…只有你…已经、只剩下你…」
旁白:两手、绕到和纱的胸前合拢,犹如鹰爪般紧紧的箍住和纱丰满的乳房强烈的爱抚着。
旁白:两脚和大腿彼此摩擦着,全身上下完美的重合着,传递着我的律动。
和纱:「我、我的…春希啊、我的…唔、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滑溜溜的屁股,淹没了我,滑溜溜的菊花,紧紧的夹住了我。
旁白:和我的腰身紧紧相贴的这块白色的屁股,炽热的蠢动,刺激着我的全部。
旁白:和纱她、已经用全身吞没了我。
春希:「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呜呜呜…唔啊啊…啊啊」
和纱:「呀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呜呜呜、唔唔、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的声音、渐渐变的轻快了。
旁白:最初是、同痛苦的喘息声对应着的,向上顶起的时候经常出现的,犹如往常一样做爱时候发出的娇喘之声…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春希、哈、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嗯嗯…啊、啊啊…里面、好舒服…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菊花也、渐渐的…
旁白:不、是把自己改造成、能从和我的全部的做爱里、得到快感一样。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啊啊…啊、哈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呀、啊、啊…啊」
春希:「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和纱…啊、啊啊啊、嗯嗯、你、你的里面…热的…已经、已…」
旁白:所以我、也就像是为了自然的回应和纱的期待般,改变了、自己。
旁白:发出很舒服的声音,在耳边诉说着对和纱的思念之情,既是在独占着和纱、也变得为和纱所独占。
和纱:「要射了么、春希…?在我的菊花里面、射精么…?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嗯嗯」
春希:「啊、啊啊…抱歉。我、这么快的就…因为你、这…太厉害…」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唔唔…啊、啊啊…你的感情…我、全都、知道的哦?」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什、什么都行…都可以…哦?我、只要是你的话…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已经、和以往的做爱没什么区别了。
旁白:和纱的屁股、被我的下体叩击着发出的巨大声响在屋子里回响着。
旁白:窗外未曾停息的雪花也…这间房子的、五年前的景象也…
旁白:无法动摇我们现在彼此的感情和思念了。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来、来了、春希…炽热、炽热的…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啊啊…」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和、和纱…射了…在你的…啊、啊…啊」
和纱:「呼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大、变大…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像是更加要真张和纱那,狭窄的穴道一般…
旁白:猛的塞入最深处之后,我、在脑海一片空白的状态下射精了。
和纱:「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面…上…唔、唔、唔…呜呜呜…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和纱的屁股,一抖、一抖的抖动着那的块白肉,展现出我的分身在里面横冲直撞的现实景象。
旁白:再次注目结合的地方之时,和纱的菊花,已经真张到了令人痛心的地步了了,为了想要接受,原本不应接受的我的暴虐。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嗯嗯嗯…唔啊啊啊…进到了、和往常不同的…唔啊啊…」
春希:「和、和纱…啊啊…」
和纱:「唔唔、嗯嗯嗯…啊啊…啊啊…春、春希、你………现在、打算道歉么?」
春希:「唔…嗯」
和纱:「啊哈哈…说中了啊。你、只要在我的里面射精之后,一直都是追悔莫及啊…」
春希:「那、那是…不单单是我吧,男人的话大概…」
和纱:「哼…多余的担心。就算是被你弄坏了,你觉得我会后悔么」
春希:「唔…」
旁白:直挺挺的倒在了、被子上面…
旁白:和纱也、由于激烈的呼吸全身上下大幅的活动着,被强行真张的菊花一抖抖的痉挛着…
旁白:可是、与那样身体无关的是,果然还是只有言语才有架子。
和纱:「所以、虽然不会说别道歉什么的…我、是不会听的哦?」
春希:「………我也、就算和你一起坏掉、我亦无悔」
和纱:「………………………笨蛋」
旁白:最后的话语,是从心底发出的,应该已经传入和纱深处的话语。
旁白:可是和纱她,只是嘟哝了一句『笨蛋』,却好久没从被子上将脸抬起来。
旁白:………
和纱:「啊啊…」
春希:「怎么了?」
和纱:「还在…往外面漏」
春希:「这、这样啊…」
旁白:交合之后,为了处理一些七七八八的事情两人再次进入露天温泉之时,已经是、过了半夜三点的时间了。
旁白:理所当然的、男浴池和女浴池里面没有任何人,不抱希望地试着叫了下和纱,她就战战兢兢地跑到男浴池来了。
和纱:「唔哇啊…感觉好强的异物感。我都害怕下次去厕所了」
春希:「那么…帮你洗洗吧? 连着里面」
和纱:「真是、死变态。这次打算把手指头放进来么」
春希:「…比起刚刚放进去的东西我觉得这才算是最普通的吧」
和纱:「啊~、别再让我想起来了。实在是太羞人了我都要晕了」
旁白:然后、虽然一边那样的责备我,一边却完全没有任何要打算放弃紧紧的贴着我的迹象。
旁白:湿润的头发和通红的脸颊触摸着我的脖颈和肩膀,传递着心灵相通的幸福感。
旁白:和纱现在、一定是非常的高兴。…一定,比五年前的那个时候还要高兴。
和纱:「…不过、温泉真不错呢」
春希:「就是稍微有点烫而已啦」
旁白:那时、彼此碰触的只有后背。然后心是,全部通过为媒介雪菜联系着的。
旁白:对,强行决定的。
和纱:「而且、景色也很好呢」
春希:「就是漆黑一片啦」
旁白:雪菜的右手牵着我的左手。雪菜的左手牵着和纱的右手。像这样、形成了三个人的友情。
旁白:我的右手、同和纱的左手,还是向外打开着。
和纱:「就算只是远眺、也看不腻呢」
春希:「………」
旁白:可是现在、只有我的右手和和纱的左手,像这样这样紧紧的相连。
旁白:和纱的右手五年前离开了雪菜、随后我的左手…
和纱:「说不定、已经不想回去了…」
旁白:『明明是这么好的温泉、这么美的景色哦?再多享受享受嘛』
旁白:『不管看多久、都不会厌呢…』
旁白:『啊~啊、真是最棒了。已经都不想回去了呢』
旁白:和纱她、察觉到了吧。
旁白:现在、自己口中所漏出的话语全部,不过是、除了我们二人之外的另外一人台词的回炉加工罢了。
春希:「谁也没说要回去的话吧…」
和纱:「春希…」
春希:「那种以后的事情,现在不考虑也不要紧。我们今天,不是才刚刚到达这里么?」
和纱:「嗯…」
旁白:即使这样、我还没不懂气氛到指出那实情的程度。
旁白:即使这样、我也没那么简单地想通,到能用笑脸来肯定的程度,所以只能笨拙地吐槽她。
春希:「泡温泉、吃好吃的料理、看雪…」
和纱:「睡觉、起床之后、又会被春希做奇怪的事…」
春希:「起床就做不会有危险么?而且要是做的途中女招待来了的话…」
和纱:「你担心的是那种事情啊…」
春希:「吃过早饭、泡过晨浴之后再做吧?确实好像记得从10点开始,这里<R露天浴池|这里>就开放了吧?」
和纱:「在泡温泉的期间被子会不会被收拾掉呢?」
春希:「我会去说好的。说白天还要用所以就那样放着吧。顺便到夜里为止请不要过来什么的」
和纱:「…多么的直截了当啊。我们在做什么绝对会暴露的哦?」
春希:「反正也没什么值得害羞的不是么?我们又不是,不可以做那样的事」
和纱:「………唔、嗯嗯」
旁白:虽然那是、对于我一直以来生活的世界来说,过于残酷的诡辩、可是…
旁白:那比想象中、还能轻易说出那种台词的我、说不定、早已不是那个世界的一员了。
和纱:「明天和后天也、一直下雪就好了」
春希:「是啊…下到从窗户望去什么都看不见,一切都被皑皑白雪覆盖就好了」
和纱:「被雪关起来也没什么不好的嘛。电车和汽车、所有的一切都会停止的」
春希:「自然是难以违抗的嘛。没办法、我们就暂时待在这里好了」
和纱:「我倒是也无所谓不过…要到什么时候?」
春希:「这个嘛…到春天来到为止吧」
和纱:「啊哈哈…感觉像是冰河期一样呢。那么、万一花费了数个月刚觉得终于逃出去了,结果、却发现全日本都已然冰封」
春希:「有什么不好的嘛,也能抑制地球温暖化」
和纱:「这种层面上的对话?哈哈…啊哈哈…蠢到家了」
春希:「真是、蠢到家了、啊」
旁白:这种蠢到家的想法要是能实现的话、我、还真是稍微有些当真的想过。
旁白:世界一直被雪冰封着…冰雪消融之时、永远也不会到来。
旁白:所以我们也可以『无奈的』、一直在一起渡过共同的时间。
旁白:那种、没有终结的白色世界。只属于两个人的,封闭的世界,真的可以实现的话,该有多好。
旁白:现在的我们、已然互相寻求着彼此,到真心祈求那种事情的程度了
和纱:「…稍微、有点瞌睡了吧?」
春希:「要是睡着的话、我就把你抱到屋子里好了」
和纱:「抱倒是没问题…不过、别看我的裸体哦?」
春希:「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说什么啊」
旁白:虽然在嘴上还是不变的,说着随便的话斗嘴,但我们抱紧肩的手臂,紧紧相握的手,彼此都用力到能够、拼上命来传递的程度。
旁白:绝对不会分离、这样只用态度来互相展示的我们。
旁白:因为、一旦放手的话,那个瞬间,一切都将终结…
旁白:因为那种应该是错觉的想法,一直、未曾从脑海里离开。
旁白:………
旁白:……
旁白:…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
春希:「哈、啊、啊啊…嗯嗯、唔…」
和纱:「呀…啊、啊…呀、啊…啊、春希…稍微………让我休息下」
春希:「啊…」
旁白:虽然、和纱的乳房大幅度的上下晃动,喷吐着激烈的喘息…
旁白:却还是、温柔地环抱着,紧紧搂住那丰胸的我。
和纱:「你…真是没有极限啊。从早到晚,我都不记得做了多少次了」
春希:「因为、是和纱…所以我、变得完全停不下来」
和纱:「…不要轻易说出那种、让我有感觉的话啊,这次会换我马上忍不住的吧」
春希:「和纱…」
旁白:脸埋没在和纱的丰胸之间,唇齿之间含着乳头部分,舌头爱抚着,嘴唇吸允着。
旁白:用和纱的体温来取暖,因为和纱的气息而变得恍惚,由于和纱的心跳,自己的心也渐渐的宁静了下来。
和纱:「啊~啊、被你弄的全身都黏黏糊糊…上下前后哪里都、被你用尽了…」
春希:「那是由于你、哪里都变得有感觉的原因啊…」
和纱:「啊、啊~…现在、几点呢」
春希:「大白天吧」
和纱:「多么笼统啊…」
春希:「几点几分什么的、有必要知道那些么?」
和纱:「不、完全不的」
春希:「那算、什么啊」
和纱:「好烦啦~、春希你这家伙」
旁白:一边将我的头抱在自己胸前嘤嘤的磕着,一边敷衍着很多东西的和纱。
旁白:要是被问到我们之间到底谁的性欲更旺盛的话,说真的、我觉得当真不相上下。
和纱:「哈啊啊啊啊~…话说回来、今天也从白天就下得很大啊。真的好像要被埋了一样」
春希:「嗯…」
旁白:两个人、一边重合着,一边仰望着窗外,依然未曾停息的飘雪。
旁白:让人难以相信是那厚黑的云层里生成的、白的过度的雪。
旁白:天空一片阴暗,地面却很明亮,那份景色完全不变颜色,所以、对时间的感觉被夺去到只知道现在是白天的程度。
和纱:「距离下次音乐会、还有一周啊」
春希:「………」
和纱:「就算、现在开始练习,也已经达不到给人表演的水平了吧」
春希:「嗯…」
和纱:「再次失败的话、周刊志啊什么的会高兴的吧。从女主角一下子变成了恶人、真是华丽的转生呢」
春希:「嗯…嗯」
和纱:「嘛、无所谓了、怎么都行。我又不是为了让那些家伙高兴才去弹钢琴的」
春希:「嗯呜呜呜…唔唔…啊」
和纱:「………唔」
春希:「嗯嗯嗯…唔唔…啊啊、啊啊」
和纱:「春………春希」
春希:「嗯…嗯嗯………怎么?」
和纱:「人家明明在说话啊,你打算吸住我的咪咪不放到什么时候!」
春希:「…有什么问题么?嗯、唔…啾、嗯、唔唔」
和纱:「那、那样的…啊啊啊啊、啊、啊啊…真、真是、这、这是听人说话的态度么?」
春希:「可是…」
旁白:正因为这是我不想听的话题…
和纱:「你啊、真是、喜欢吸咪咪呢。做完之后、一直都是干这样的事情」
春希:「正因为是和纱的、才是我的最爱…」
和纱:「我说、你总该不会是把我,当成你老妈了吧?我先说好、还产不出奶来哦?」
春希:「我怎么可能把你当成老妈了…和纱、仅仅因为、这是我的和纱」
和纱:「春希…?」
春希:「再说了…我连老妈的咪咪都懒得去想象。那种东西可能会有人想要么?」
和纱:「你啊…」
春希:「我倒不是、想要否定人的价值观,总觉得、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实感」
和纱:「春希的话、小的时候也是喝着妈妈的奶长大的吧?」
春希:「虽然我也觉得应当如此、不过随着我长大,那些记忆早都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和纱:「………」
春希:「不明白。是自行消散掉的,还是强迫自己抹消掉的…」
旁白:为什么呢…
旁白:明明和纱她、确实不是我的母亲。明明这种事情、心里早都清楚的。
旁白:可是为什么能如此这般的,进行如同是母子间的对话,这种纯粹的对话、我…
和纱:「我懂了…那么随便你吧」
春希:「和纱…?」
和纱:「随你怎么用力的吸扯我的咪咪都好了。反正除了你也没人会看会摸的。所以说、扯的没型了会后悔的只有你自己罢了」
春希:「喂、喂…」
旁白:像这样、察觉到我的迷惑了么,和纱抓住了自己的丰胸,推到了我的面前。
旁白:那就像是、给孩子喂奶的母亲一样…嘛、反正我是完全没有浮现出这样的场景就是了。
和纱:「来吧来吧、不多多的吸~吸~么?这可是你最喜欢的、我的咪咪哦?」
春希:「可、可是…总觉得被说得这么直白了果然还是…」
和纱:「那、随你便了」
春希:「………啊啊、我随意了。唔…啾、嗯」
和纱:「唔…笨蛋」
旁白:究竟是在不甘被和纱就这样调戏了呢,还是说只是、无法掩饰自己的这股欲望了呢…
春希:「哈、唔唔…啾…啾啾…哈啊、啊啊…」
旁白:结果我、明明应该没有产生那样的感想,却还是像婴儿一样,只顾着吸吮和纱的乳房。
和纱:「哈啊啊、啊、啊啊啊…嗯嗯、唔~啊」
旁白:随后和纱她…发出了完全不像是母亲的、不像话的淫靡之音。
春希:「哈啊、啊、嗯嗯…嗯嗯…哈啊啊、和纱…哈、啊啊…」
和纱:「唔、嗯嗯…啊、啊啊…春希。啊、那里…呼啊啊啊啊、唔唔、嗯嗯嗯…」
春希:「现在…什么也别考虑了。唔、唔唔…哈、啊」
和纱:「呀呀呀呀、嗯嗯、唔唔………诶?」
春希:「音乐会的事情、还有周围的事情…还有回去的事情、这些,别去考虑了哦」
和纱:「春、希?」
旁白:那是、很久前就应该中止的,针对和纱的自言自语的,过慢的反应。
春希:「这里、只有我和你。这个世界除此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和纱:「………」
旁白:对着和纱、以及对我自己说的心声。
春希:「所以、和纱你别再顾虑什么了…仅仅、抱紧我就可以了,被我抱紧,就可以了…」
和纱:「唔…哈、啊啊…啊啊啊」
旁白:说着话、嘴唇和牙齿依然在继续苛责着乳头,为了让我的话语,能够镌刻在和纱的身体里。
春希:「嗯、唔唔…啊、啊啊…那样做的话…啊、啊啊…一切的一切、都能顺利的」
和纱:「呀、呀啊啊啊、啊…春、春希…呀、呀啊、啊啊啊…」
旁白:为了真得和纱深信不疑、为了让我自己也能变得相信。
春希:「人生呢、是很简单的东西…等到发现的时候全部都会解决的…哈啊啊、嗯、嗯唔」
和纱:「嗯、嗯嗯…嗯~唔!」
旁白:现在的我、已经说不出诸如,『这样做的话一定会很顺利的』或是『我会想办法』这样的话语了。
旁白:可是那样的事情、说是当然的话也确实是当然…
旁白:因为现在的我、已经连保护自己也不能很好地做到了。
和纱:「春、春希…唔啊啊、啊啊…啊」
春希:「怎么…?」
旁白:不论叮嘱了多少次。抱紧她,想让她忘记。
旁白:像那样、无论想逃避到哪里,对不久的将来的不安也无法停息。
旁白:不是和纱、而是我…
和纱:「我、我已经…啊…啊」
旁白:斩断了全部工作和人际关系的从今往后的我、从今往后还能继续保持自我么。
春希:「…说想要休息的、不是和纱你么?」
旁白:和纱她、能赶得上音乐会么?即使是赶上了、能完美的演奏么?
和纱:「那、那样的…唔、不是好几个小时前的、事情么」
春希:「…从那之后、已经过了这么久了么?」
旁白:…和纱她、之后也会继续弹钢琴么?还是说、和我一起一直逃避着呢?
和纱:「时间的流逝…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完全没意义吧?」
旁白:随后、要是和纱选择了后者那样的未来的话,那个时候我、会怎样回应她的选择呢…
春希:「………嗯嗯、没有的。嗯、唔…啊、啊啊…唔唔唔」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哇啊啊啊啊、嗯嗯、唔…啊啊、啊啊啊…嗯嗯」
旁白:怎么考虑、也不可能得出结论。而且、我根本就不想考虑。
旁白:所以我、对着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为了碾碎从内心深处喷涌而出的不安,用和纱、将内心填得满满的。
旁白:………
旁白:……
旁白:…
女招待:「客人您不觉得无聊么?这样大的雪哪里都去不了了」
春希:「不不完全没有。我们、就是专程来看雪的」
女招待:「哎呀这真是新鲜呢。明明这一带到处都能看到这景色呢」
春希:「在哪里都有的普通地方才好。…啊、稍微有点失礼呢,对不起」
和纱:「………」
旁白:在我和女招待闲聊的期间,和纱边低着头,边微微酝酿出一种她本人心情不是很好的感觉。
旁白:对方是温和的普通人也好是媒体也罢,还是老样子,那严重的认生依然是没一点好转。
旁白:…拜此所赐两人独处时候的那种内在的激烈,因此而变得越来越突出。
女招待:「啊、对了对了、刚刚和大家在一起闲聊呢,您看、那个啊那个」
春希:「那个是指…」
旁白:那是、不知何处的谁的母亲经常用的指示代词,多半、『那个』指的是,属于完全不能让人理解的含义真型吧。
女招待:「这边的这位大小姐。不是简直漂亮到,令人吃惊的程度的么。然后呢,总感觉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呢」
和纱:「唔…!?」
春希:「啊、啊~!你是指那个啊那个、呃、是什么呢…」
女招待:「对对! 啊、您看、钢琴的那个人、前些日子、开音乐会的那位嘛!」
春希:「啊啊、对对是那个人啊!这家伙自从那钢琴家来日本之后经常被说很像啊」
和纱:「诶…」
旁白:正因为如此、一旦进行这种危险的对话,那样暧昧的回答反而起到了充足的伪装作用。
春希:「总觉得像现在这样摘掉眼镜放下头发的话看起来真就会很像…虽然从我眼里看来是完全不像的」
女招待:「嘛、那是小哥你一直在身边的缘故啦。连细微的不同之处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的缘故吧」
春希:「说实在的,和人家比较都有些失礼了吧。…因为这家伙、比起那名艺人更加是一位美人的吧?」
和纱:「什…」
女招待:「嗯嗯、真的呢。真是没法相比呢」
春希:「…您真的很会说话啊~阿姨。明明刚刚不是才说过很像的嘛」
女招待:「一定是泡了我们这里的温泉后、变得越来越漂亮了呢。肌肤洁白无暇、简直像雪一样呢」
和纱:「等、等等…别啊…」
女招待:「哎呀哎呀真是对不起我看走眼了呢。好像泡得有点久了呢。不知不觉中变得像樱花一样了呢」
和纱:「唔…」
春希:「啊哈哈、请不要再取笑她了。本来性格就够消极的了」
女招待:「嘛嘛小哥您能有这样美丽却还不爱出风头的大小姐相伴。真的很让人羡慕呢」
春希:「对吧?………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
和纱:「啊!?春、春希…?」
女招待:「哎呀哎呀、那可真是要恭喜二位了呢。真是、太郎才女貌了。小哥你也是,仔细看的话也是个好男人呢」
春希:「那些只对我的不自然的赞誉是什么」
女招待:「嘛、总之、也恭喜夫人了。希望您二人能一直永远的幸福下去哦?」
和纱:「夫、夫、夫………人…」
春希:「…镇定点」
女招待:「…樱花也终于变通红了呢」
旁白:………
和纱:「………」
春希:「………」
和纱:「你、你啊…到底为什么说那样的话…」
春希:「那样…的话?」
和纱:「到底去哪里结婚啊、我们。…在两人的梦中么」
春希:「………」
和纱:「就算是要瞒我的话事也做过头了吧。你啊…可是撒了个弥天大谎啊…」
春希:「………唔」
和纱:「…春希?」
旁白:大意了…
旁白:说不定两个人在一起的幸福感、已经完全把大脑麻痹掉了也是有可能的。
春希:「和纱」
和纱:「诶?」
旁白:旅馆之中一定已经、谣言四起了。一定已经拿杂志上的照片和本人对比过了。
旁白:我拼命地偷换概念、虽然把女招待骗过了,可是她的视线却一直没从和纱的脸上挪开。
春希:「明天早上、出发吧」
和纱:「啊…」
旁白:肯定注意到了。大概、不绝对的,发现和纱的真身了。
旁白:紧紧封闭着的二人世界…终于、出现了裂痕。
旁白:………
和纱:「………」
春希:「………」
旁白:到了晚上、雪依然没有停止。不仅如此,变成比白天还大的暴风雪了。
旁白:窗外、雪片在飞舞着。
旁白:漆黑的房间里、只有那些白色颗粒浮现出的白光,映衬着和纱的肌肤、秀发、还有瞳仁。
和纱:「明天…」
春希:「嗯…?」
旁白:黑暗之中、新近被映衬出来的一件物品是,和纱那渐渐开始活动的,湿润的嘴唇。
和纱:「要回、东京?去么」
春希:「………」
旁白:晚饭期间、我们一直相对无言。
旁白:没有喝酒、也没有彼此肌肤相亲,难得的美味佳肴却全然不知其味,渡过了只是就那样机械的将其搬运到口中的30分钟。
旁白:可是…女招待收拾完餐桌,铺好被子之后,那样的两人戏剧性地解除了束缚。
旁白:比起昨天、比起早上还要强烈的、激烈的,发出野兽一样的声音,全身心的交合,伤害着彼此…
旁白:多少次多少次、在里面吐出,甚至于和纱都有段时间都失去了知觉…这样子总算、两个人之间的寂静再次来访了。
和纱:「没办法、呢」
旁白:仅仅一天、和纱的真身就被发现的事,把我们逼到了绝境。
旁白:明天的话、说不定会被事务所发现行踪也说不定。被曜子女士的部下、强行的带回去也是有可能的。
旁白:不、那样还算是好的,要是、先得到情报的,是我的同行的话…
和纱:「春希也差不多该回去上班了吧。…只是为了我、都耗费了你一周的时间了」
旁白:已经、不能放和纱出屋门了。
旁白:恐惧着观察着和纱的,旅馆里人的视线的含义,他们悄悄对话的内容,前台的来电呼叫。
旁白:这一切、都越来越让我感到疑心重重了。
旁白:随着二人世界中出现的裂痕、拘泥于我们的世界的裂缝渐渐变大的感觉。
和纱:「说是也是啊、不能再这么任性下去了。…就算是我也有,不得不做的事情,要去完成啊」
春希:「………」
旁白:说不定差不多、就要到极限了。
旁白:已经、可以让二人独处不受打扰的场所,说不定、早已哪里都找不到了。
旁白:不管是在日本、还是在心中。
和纱:「已经、无法回头了。我要去面对钢琴。随后你…」
旁白:那样的话、我…
春希:「不要…」
和纱:「春希…」
旁白:痛快地抱着放弃的态度迎来、和预料中一样的结局,果然这种事情、怎么可能做的到啊。
春希:「你在说什么啊和纱…我们、不可能回去的吧。因为你、不是说了不想回去了么」
和纱:「好高兴。你还能这么说、我真的很高兴、春希。可是你…」
春希:「谁也别想来阻挠我和和纱。我和和纱之间谁也别想、谁也别想…」
和纱:「………」
旁白:不想听随后出现的话语,我、打断和纱话语般的否定了。
春希:「去北边吧…比这边还要北面的地方」
和纱:「北面…?」
春希:「往更加深山处的、更加带有乡土气息的温泉什么的…不、说不定去城市反而不显眼」
和纱:「………」
春希:「对了、还有这么一手…已经是这情况了干脆去札幌如何?那里的雪肯定更加美丽的、一定的」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不过总之行动计划已经制定好了。明天坐头班车出发吧?睡醒之后、马上就退房…」
和纱:「春希…」
春希:「那么决定了的话、今天就好好休息吧。不早点睡的话明天会很辛苦的哦?」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的脸、贴在了我的胸口。
和纱:「呜呜…呜呜、呜…」
旁白:用比之从前最强大的力量抱紧了我,温热却又冰冷的泪水,浸湿了我的胸膛。
春希:「别那么担心了、不要紧的…绝对、一定会有办法的」
旁白:两手的手指、紧紧的陷入了我的肩膀之中。
和纱:「你…你…」
旁白:从那、符合钢琴家身份的强大指力那里,传递着全身的颤抖。
旁白:传递着、不安。
春希:「我们、一定会得到幸福的…我、会给你幸福的」
和纱:「………呜」
春希:「所以、别哭了…已经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了吧」
旁白:所以我、抱紧了和纱,抚摸着她的秀发,渐渐的、传递着安心。
旁白:直到震颤停止为止、直到不安消失之时,…直到迎来我们的,黎明之时。
和纱:「能让我…幸福么?」
春希:「啊啊、我保证。总有一天、一定…」
和纱:「我不要总有一天…」
春希:「诶…」
和纱:「现在…马上、就算是一点点都好,让我幸福吧」
春希:「怎么做…才可以呢?」
旁白:用手指轻抚紧抱住我的和纱的眼角、偷看为了隐藏自己的眼泪,而转过去的和纱的脸。
旁白:和纱的身体、还没有停止颤抖,即便如此、还能说这样任性的话不能不说是一个良好的前兆。
和纱:「再说一遍…刚刚的那番话」
春希:「刚刚的…是?」
和纱:「就是、对旅馆的人说的、那个…」
春希:「啊…」
和纱:「拜托了…就算是谎言也行、我还想再听一次…」
春希:「我才没有…撒谎」
和纱:「诶…」
春希:「我们、结婚吧!。从今往后、永不分离」
和纱:「………春希」
旁白:明明和纱难得镇静了下来,结果、又恢复原状了。
旁白:和纱的手指、尽情的吞噬着我的肩膀,全身震颤着,在我的胸膛上落下点点的泪花。
春希:「怎么可能撒什么谎啊…谁能离得开啊…」
和纱:「春希…你、你…」
旁白:可是这一次、没有传来不安。
春希:「那个时候的…我已经不想再和五年前一样、重蹈覆辙了」
和纱:「我也是…我也是!」
旁白:那并不是悲伤、倒不如说是被正相反的感情所推动的思念的表露。
春希:「和纱…再也不会放开你了」
和纱:「嗯、嗯嗯…别放开我。只有今晚、就这样紧紧的抓住我」
春希:「不单单是今晚…从今往后也永远的。因为我们、已经约定好了」
和纱:「我…是你的妻子…对不对?北原和纱…对不对?」
春希:「明天的住宿登记簿上、就那样写吧?因为已经、没必要写假名了」
和纱:「能发誓?娶我为妻么、能发誓么、春希?」
春希:「啊啊…不论健康的时候、还是疽病的时候…」
和纱:「喜悦的时候、悲伤的时候也?」
春希:「富裕的时候、贫穷的时候也是」
和纱:「都会爱着她、尊敬着她、安慰着她、支持着她…」
春希:「终我此生、尽我全心、我于此起誓…」
和纱:「啊啊…春希、春希…」
春希:「啊啊…和纱…唔、嗯、嗯嗯…哈、啊啊」
旁白:胡乱的紧紧抱在了一起、胡乱的重合着彼此的嘴唇。
旁白:在并排铺好的两床被子上面滚来滚去,时而自己在上面,时而对方在上面,可是、怎么滚动嘴唇都未曾分离。
和纱:「春、春…嗯呜呜呜呜呜呜、唔、唔~、哈、啊、啊啊…更加、更加的」
春希:「啊啊…更加的…哈、嗯嗯…唔唔、啊…和纱…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没有婚纱。也没有礼服。没有证婚人、也没有交换戒指。
旁白:倒不如说连会祝福我们的人,也未曾不会有一人。
和纱:「嗯、嗯唔唔…哈、啊、啊啊、春、春希、拜托、你…啊、啊啊…嗯嗯」
旁白:可是现今、我们二人独处…
旁白:带着彼此许诺的誓言、开始执行夫妻之间的,神圣仪式。
旁白:………
和纱:「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啊、啊…春希、春希…唔、呀、呀啊啊、唔、呜呜呜、哈、啊啊…」
春希:「嗯、嗯嗯、唔…和纱、啊、啊啊…唔、呜呜呜」
旁白:彼此都要熔化般的结合着、配合着两个人的体温。
旁白:犹如炽热灼烧般的、火热…
和纱:「哈啊啊、嗯、啾…嗯、嗯唔、啊…啊啊啊…呜呜呜、哈、哈啊…呼啊、啊啊啊…啊、嗯」
旁白:双唇紧紧相连,抽送着彼此的舌头,混合着两人的唾液,注入体内。
和纱:「嗯、呜呜呜、啊、啊、啊…呀啊啊啊、唔啊啊、啊、嗯嗯…哈啊、哈、啊啊啊」
旁白:双方的手、抚摸着后背、胸部、身体全部,升华着二人间的感情。
和纱:「哈啊、哈…啊哈哈…啊、啊啊啊…春希…我、我的…我的…春希」
春希:「嗯…、嗯、嗯…我、的…和纱」
旁白:双方的脚、大腿、还有股沟、指甲摩擦着,培真着一体全身的快感。
和纱:「唔啊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嗯嗯、唔、唔唔…唔啊、唔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旁白:两人的联系、时深、时浅…
旁白:时而为了快感高速穿行着、时而想要确认思念渐渐游离着。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已经…不行、不行…不想结束…想一直、这样…」
春希:「不会结束的…我们、永远都会在一起的…」
和纱:「春、春希、春希…、啊、啊、啊、不行、那么深的话…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就算今天过去了、明天也、后天也…一直、很久、永远…」
旁白:两人的、心、还有肉体…随后人生紧紧相连。
旁白:从世界的重负那里解脱出来的话…仅有两人的重量的话,就能互相支撑。
和纱:「哈、哈啊啊、啊、啊…别放开…永远也别放开我…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就像那样我们。
旁白:真用着男性和女性身上全部的器官、营造男女间所有的情爱…
和纱:「哈啊啊、哈啊、哈啊啊…啊、啊、啊…不、来了、不行、来了、不要、更多的…啊啊啊啊啊」
旁白:夫妻间的、性爱…永远的爱的誓言…
旁白:现在、在这里…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春希:「和、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呀呀、唔唔、唔、呜呜呜呜呜呜…唔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旁白:这是、这几天、和每天一样…
旁白:不仅如此、今天一天也,已经、不知道做了多少次,我的射精同和纱的收缩。
和纱:「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啊、春希的、进去…咕嘟咕嘟的、进去、了…」
春希:「哈啊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啊…和、和纱…太舒服了…唔、啊…」
旁白:可是、我的射精不管过了多久也未曾停歇,和纱那边的波澜,也看不到衰弱的迹象。
和纱:「唔、啊啊…啊…还、更多的…好厉害…啊、啊啊啊…你的…哈啊、啊啊、嗯嗯嗯…唔」
春希:「唔…唔、啊啊啊…啊…唔、和、和纱…唔唔唔唔唔」
和纱:「嗯、嗯嗯…啾、呼、呜呜呜…啊、啊、啊啊…嗯嗯、唔、啾…啊、啊啊…」
旁白:因为、紧紧相连着…我们、称为人的部分全部紧紧相连着。
旁白:婚纱什么的、戒指什么的,提交的文件、印章,能证明我们誓言的东西,现场一件也不存在。
旁白:即便如此今晚…毫无疑问的,我们确确实实紧紧的结合了。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
春希:「嗯嗯…」
女招待:「早上好」
春希:「诶…?」
女招待:「早上好。那个、请问现在可以准备您的早餐么?」
春希:「诶? 啊、啊啊…稍微等等!」
旁白:睁眼的一瞬间、被从窗外射入的眩目的阳光,一下子照得有点眼花。
旁白:随之与此同时、我明白了今天外面是个晴天,以及我睡过头了的事实。
春希:「喂、和纱、起来了。总之先把衣服穿上」
旁白:本来打算的是比之早餐之前…比之、在女招待前来追究之前,就决心要离开这里的。
旁白:结果却是、在冬天的早晨,到太阳升起之前还没醒来什么的,是太累了呢,还是说大意了呢…
春希:「嗯…?」
旁白:还是…
春希:「和纱…?」
旁白:因为本该感受到的身旁的体温,不知何时消失的缘故么。
旁白:………
春希:「唔…哈…哈啊」
旁白:一直下到昨天晚上的雪已经深可没足,我、原本是决定跑步而去的,却迟迟没法前进。
旁白:只有心情、是如此的焦急,不、正因为是太焦急了,所以自己的手脚才跟不上节奏。
旁白:『啊啊、您说您的旅伴么好像说是出去散步了…』
旁白:那个不爱出门的和纱她…
旁白:更何况外出这一点也,早已被我明令禁止。
春希:「和纱…和纱!」
旁白:旅馆的人看到我那样的反应都非常担心,问及要不要通知警察的时候,被我以不必多此一举的回复全力的拒绝了。
旁白:因为、只是个早上出去散个步而已。
旁白:只是甩开一直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起来的我、一个人去享受早晨新鲜的空气而已。
旁白:所以、要不了多久就会回来的,然后便会无疑兴奋地对我述说着外面雪景的美丽。
旁白:………完全没必要,慌张什么啊。
春希:「哈啊、哈啊啊、哈啊啊啊…和纱…和纱………回话啊!」
旁白:…应该没有那种可能。到底『那种』是什么我现在也说不清楚,即便如此、也觉得不会是那样。
旁白:因为我们、已经约定好了。发誓、已经永远的结合了。
旁白:不管多么辛苦、悲伤、还有痛苦…所有的一切、应该已经在昨天晚上全部解决了。
旁白:我们两人的未来、应该还有五真缤纷的广阔人生在等着我们。
旁白:所以、所以…
春希:「和纱!」
旁白:别再从我身边、消失了啊…
旁白:………
旁白:……
旁白:…
春希:「啊…」
和纱:「春希…」
旁白:找到了…
旁白:原本、就谈不上没有线索。因为、积雪上面仅仅只有一行足迹在不断延伸着。
旁白:走过雪道、拐到山上的小道上面,真了10分钟的山路之后前方所见的,是一下子变得开阔的平原…
春希:「和纱…」
旁白:这、沐浴着朝阳光辉的雪之绒毯上…如同是在画中一般,正中矗立着一位黑发的少女。
和纱:「早上好…雪、总算是停了呢」
旁白:虽然稍微浮现出一丝不好意思的表情,可是、依然坦诚的接受了我的视线。
春希:「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旁白:看到这、分离数小时之久熟悉脸庞的瞬间…我、失掉了全身的力气,变得像要倒在雪地上。
和纱:「怎么了你啊…一副、『让我担心的快死了啊』一样的表情」
春希:「就是担心的快死了啊…你、想杀了我么?」
和纱:「只是稍微出来散散步而已为什么那么担心啊?保护过度也要有个限度哦」
春希:「那、那是…因为…呜」
和纱:「…难到说你有考虑到那种,我会不会想不开什么的,估计错误的事吗?」
春希:「不是的!」
和纱:「好奇怪啊…脚抖成那个样子、不是眼看着就要瘫软在地上了么」
旁白:和纱她、带着恶作剧的微笑、渐渐的拉近同我的距离。
春希:「没有那种事情!说到底也没事情所以别靠近我了!」
和纱:「是你自己先追过来的才对吧?可如今却说什么别靠近我不觉得奇怪么?」
春希:「所以说、我只是叫你回去吃早饭的。别说奇怪的话题啊」
旁白:然后我、惊慌失措到反倒刺激了和纱的戏谑心的程度,想要避开不断走近的和纱。
旁白:…为了让不由得流下的眼泪不被看到。
和纱:「呐呐春希、看这边啊…喂、好好的看着我啊、直直的盯着我啊」
春希:「你、你…差不多也…」
和纱:「嘿」
春希:「哇!?」
旁白:…于是、想要反过来发火的同时瞪向和纱的瞬间,上天给真持着无聊的固执的我,降下了天罚。
和纱:「果然、直接接触的话好冷啊…能打、雪仗呢…」
春希:「和、和纱…?」
旁白:通过那名叫和纱的、虽然不会在院子里四处奔跑,但实则心中无比喜悦的,狗的爪子里。
和纱:「嘿、嘿」
春希:「哇、喂、我、说!你…这个混蛋!」
和纱:「呀!?啊、混蛋、这不是都掉到衣服里了么!好狠啊春希!」
春希:「我一开始也遭这份罪了哦!这可完全还没扯平的啊!」
和纱:「我才不知道那种事情!还不是穿着浴衣就追来的你自己的错啊」
春希:「说这种事情…要说的话啊、因为很担心你啊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吧!」
和纱:「所以说啊、为什么那么担心我啊!从刚才开始你就没回答我啊春希」
春希:「烦死了! 烦死了!啊~真是烦啊!」
旁白:那个时候…要说是什么时候我已经记不清了。
旁白:不过、像那个时候一样、我们之间、都进入了某种状态之中。
旁白:在那些不太现实的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不现实的事情,明明没什么特别的事,我们却在相互笑着。
旁白:真信着现在的我们怀抱的感情是喜悦,将这份思念,埋入雪中彼此碰撞着…
旁白:不知何时已经转成了肉搏战,就这样抱在一起,在雪地上滚来滚去。
旁白:………
和纱:「哈啊、哈啊、哈啊…啊~、一大早就让人做多余的运动」
春希:「这还不是你先发起的么…」
和纱:「总觉得暖和起来了呢…明明正睡在雪上呢」
春希:「只有穿着大衣的你才那么觉得而已。我现在感觉都快要冻死了」
和纱:「…那么、差不多该回去了吧?」
春希:「…嗯、再稍等一下吧」
和纱:「呵呵…」
春希:「别笑啊」
旁白:仰面躺在雪地上、仰望着朝阳。
旁白:手与手紧紧相牵,传递着彼此的体温,感知着彼此冰冷的指尖。
和纱:「………」
春希:「………」
旁白:这里、是除了二人之外的无人世界,真实的确认着彼此的存在。
和纱:「呐、春希」
春希:「嗯~…?」
和纱:「真的、真的…从今往后、也和我在一起么?」
春希:「…啊啊」
旁白:昨晚、正因为我们已经许下誓言,所以我、毫不犹疑的就回答了。
和纱:「我去的地方、你都能、一直跟着我么…?」
春希:「不管去哪里、我都能」
旁白:握住我的手的和纱的手,紧紧的、更加强力的握住了。
和纱:「去更北边的话…或者、就这样去国外也」
春希:「只要你希望的话。因为我们、已经…」
和纱:「就这样………直到地狱也?」
春希:「啊啊、不管哪里都跟你在一起」
和纱:「春希…」
春希:「和纱…」
旁白:和纱她、慢慢的将脸转向了这边。
旁白:那、如同和雪同化般的雪白的肌肤和,混杂其间犹如拒绝那份雪白的漆黑的发丝和瞳仁,像往常一样、酝酿出一种清澈通透的美丽的质感。
旁白:随之和纱她、带着符合这副美貌的声音…带着清澈通透的声音、对我、做出了这样的宣告。
和纱:「骗你的…我拒绝。我不能和你一起去的」
旁白:………
武也:「比起上次…人数少多了吧?」
依绪:「距离正式开始还有30分钟多啊。要不了多久就会满员的吧」
武也:「是这样么?不过之前那次更加的,该怎么说好呢…」
依绪:「比起人数来,不如说安静了?感觉比起上次沉稳的客人要多了很多啊」
武也:「也就是说…单纯是追逐潮流来听冬马和纱音乐会的客人变少了,留下的只是些纯粹的古典音乐迷了么?」
依绪:「还有、奇怪的媒体之类的。之前那次明显有很多看上去对演唱会没什么兴趣的也在啊」
武也:「那么这次、终于可以安心的听冬马的钢琴演奏了。因为上一次完全没心听的吧」
依绪:「反正就算沉下心来听、我们也不会明白那些细微的不同之处的。而且…」
武也:「而且?」
依绪:「说到没心听这次也差不多吧」
武也:「………不知道春希、来了没有」
依绪:「…那之后取得联系了么?」
武也:「啊啊、这周总算是。可是…」
依绪:「可是…?」
武也:「『抱歉、现在什么问题都别问』他就只知道说这句…」
依绪:「你该说让他差不多点了吧…那家伙、要把我们…要把雪菜她、摆布多少次才甘心啊…」
武也:「我说了啊。那家伙也回答他什么都清楚。…对谁他都承认,是他的错」
依绪:「可是、不说明理由的话…为什么突然消失不见了,不说清楚的话、不是什么都不明不白的么」
武也:「说不定…我们、不得不必须要决断一件事情了」
依绪:「什、什么啊…?」
武也:「………比如和谁继续持续这份友情」
依绪:「别说了!那种事情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呜」
美代子:「啊…」
曜子:「笨蛋女儿在里面的吧?没有又打算要跑路的吧?」
美代子:「嗯嗯、一次都没有从后台出来过」
曜子:「这样啊、那么开演前稍微去捉…鼓励下好了」
美代子:「啊! 现在的话稍微…」
曜子:「怎么? 被拜托说谁也不能进去么?…啊、说不定吉他…有先客么?」
美代子:「不、只有她一个人」
曜子:「那么…」
美代子:「她正在打盹呢…」
曜子:「在马上开始的时候?」
美代子:「因为自那以来第一次睡觉啊…因为自那之后开始平生第一次啊?从一周前忽然回来之后…」
曜子:「但是那样起得来么?就算起来了,还能保持状态去演奏么?」
美代子:「即便如此、还是要比就那样直接去音乐会演奏要好得多的多。因为她、早都已经伤痕累累了」
曜子:「是么?」
美代子:「再说了、您二人到底在想什么啊?本来说起来就完全没有准备的时间了,而且在此之上还要变更预定演奏的全部曲目的这也…」
曜子:「一直旷课到极限的是那孩子。决定变更计划表的也是那孩子。一周不睡一直弹琴的也是那孩子…」
美代子:「您阻止她不就可以了嘛。既是雇主。也是母亲啊…」
曜子:「说就算是死也要完成的也是那孩子…既然如此的话我也、没什么理由反对了」
美代子:「………」
曜子:「而且年轻的时候我也…有一次、到了音乐会的前一天晚上男人也不放我走呢」
美代子:「啊~、您这话到底是自夸还是自虐啊总之先把这意义不明的话放到一边吧、当下该是…」
美代子:「啊…」
曜子:「和纱…」
和纱:「…谢谢你美代子小姐。已经、可以了」
旁白:………
浜田:「嘛、总之你看上去很精神我也就放心了。这个好歹算是,打出来的你做的采访部分。啊、校对就不用你做了」
春希:「真是对不起、这种事情还都特意麻烦您…」
浜田:「不不、这次我本来就打算过来的。这算刚好碰上吧」
春希:「那个、下周我就会正常上班的。至今为止亏欠的工作、我会尽早完成的…」
浜田:「别那么急嘛。慢慢恢复状态就好。暂时好好休息一阵,调整一下身体状态吧、嗯?」
春希:「………」
浜田:「昨天、风冈直接打国际电话吼我来了啊…说我监督失职就这样被训了两个小时」
春希:「麻理小姐…么?」
浜田:「还说今后要是再发生这种事情立刻二话不说就会把你弄到美国去的。…真是、她到底从哪里听到这么多的啊」
春希:「对不起、真是十分的…」
浜田:「不不、那家伙说得也有道理。我只顾着忙忽略了很多事。我才该说抱歉啊、北原」
春希:「浜田先生…」
旁白:不仅是用流感做借口不去上班,还在不知不觉间切断了联系,这样的我毫无疑问,在编辑部里造成了很大的问题
旁白:再怎么说毕竟是,把平时的画报、和Ensemble的增刊这两份工作都撒手不管,而且还是以没被任何人接手的状态下。
旁白:然后像决定胜负的一击一样,我回来的时候………又是那种状态。
旁白:浜田先生在两个杂志社之间的高层会议上奔走,可那却为了给我更多的假期,弄得变成编辑部全员都得来帮我收尾这样一种境况了。
浜田:「好好想想的话,你不过是名才入社一年的新人而已。却一下子让你担任了主编的工作,这怎么说都是为难你了」
春希:「那种事…我不是特别因为、那种事」
浜田:「从打工那时起就开始给了你不少重要的工作,北原是新人的感觉对我们来说已经很淡了」
春希:「那也是、我主动要求的…」
旁白:…可是大家、却没有一人对我发出一句怨言,分担处理了我留下来的工作。
旁白:松冈先生发生温暖的牢骚、木崎前辈则是一言不发的帮忙,铃木小姐喊了无数次的『啊我快死了~』却依然奋战,而且最重要的,浜田先生拼命的为我低头求情。
旁白:大家就这样,守护着『我的归宿』这样拼命的守护着。
旁白:在读过铃木小姐的邮件得知一切之时,感到了快要热泪盈眶的喜悦,还有随着而来的痛苦。
浜田:「还有啊、冬马曜子事务所也帮了不少忙啊。说是可能勉强你做了很多难办的事」
春希:「连曜子女士也…」
旁白:顺便一提、我们添了麻烦的对象,貌似不仅仅是编辑部的人。
旁白:如此重要的人们不惜说谎、也都是因为想要替我守护那一丝丝的名誉。
浜田:「所以啊、别全认为一切都是自己的责任啊。你的话、现在才正是开始发力的时候啊」
春希:「呜…」
旁白:我、明明被如此多的人的温暖包围着,却还都是背向了这一切,向着不同的世界逃了出去…
旁白:可是最终、像没发生过这事一样,再次返回了原来的世界。
旁白:一周前…
旁白:对我们来说、认为永远会持续下去的那段旅途,却在第三天的早上那样唐突的迎来了终结。
旁白:同时带着把许许多多的、无法替代的东西、破坏到无法挽回的程度…
春希:「你………在说什么?」
和纱:「还真是耳朵不好真呢…你啊」
春希:「我有好好听着所以才在问你的啊!你刚刚、到底说了什么东西!?」
旁白:我的吼叫、被深深积起的雪所吸收殆尽,连能传递到和纱那里的自信都没有。
旁白:再说原本自己究竟有没有发出声音自己也不清楚。
旁白:自己注意到从喉头泄露而出的嘶嘶的空气,好像在阻碍着我的发声。
和纱:「说了什么嘛………总而言之就是“永别了”了啊」
春希:「~呜!」
旁白:和纱起身拍掉了身上的雪,随后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眯着眼睛、眺望着朝阳下熠熠夺目的白雪。
和纱:「目前为止、让你以为这是我的真心如此欺骗了你是我的错。让你陪我玩危险的游戏,对不起啊」
旁白:露出了那样的表情、到底是想哭呢,还是只是因为阳光太耀眼而眯起眼睛呢,我无法判断…
和纱:「一开始我就这么决定的…到今天结束。在这里分别」
春希:「我不懂…」
和纱:「把这个地方、作为我们的终点」
春希:「果然还是怎么都听不懂…」
旁白:和纱的瞳仁里、映衬出我现在的样子,一定是非常的逊这点势必无可否认。
春希:「你说…从一开始?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旁白:和纱的耳朵里、听到我所发出的声音,无疑是十分的可悲且可笑的。
春希:「因为昨天、我们不是约好了么?而且连前天、连旅行出发前也是!」
旁白:因为、在我看来也,已然逊到非常不像样了。
春希:「不是说了不管到哪里都在一起。不管到何时都只有两人么」
旁白:不想听对方的想法和考量,仅仅将自己单方面的状况和想法一股脑的压过去。
春希:「你不是也接受了么…那么高兴的、说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么」
和纱:「所以说那是骗你的咯。为了想被你爱,一直在骗你啊…」
春希:「那么、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骗我的?旅行前的那一夜? 还是说时隔五年我们结合的那个夜晚?还是说、从斯特拉斯堡再会的那个夜里开始!?」
和纱:「春希…」
春希:「呐和纱、说这个谎言是谎言啊…快说是在装作骗我的样子是在骗我玩啊」
和纱:「呜…」
旁白:抓住和纱的双肩,激烈的摇晃着。
旁白:和纱却丝毫不加抵抗。还是眯着眼从我脸上转移开了视线。
春希:「要是那样的话、我虽然会生气的、会马上抱紧你的。像往常那样、如你所愿的、好好的调教你的…」
旁白:对前恋人的恶形恶状还有不死心的样子,大概、从心底来说已经都感到厌烦了吧…
春希:「因为我们、不是都约好了将来的事情了么…」
和纱:「啊啊、真的很高兴呢…结婚“游戏”」
春希:「游戏………?」
旁白:明明那是、仅隔数个小时之前的约定啊。
和纱:「彼此交换着、誓言什么的…说发誓…娶我为妻什么的…啊哈哈、现在想想真是像个傻瓜一样啊」
春希:「别这么…说啊」
旁白:和纱的声音、充满着怀旧的感情,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掘而出的记忆一样,不断渗出着那份怀念,还有那份让人害羞的感觉。
和纱:「你也没什么理由相信的吧?不过就是个类似于场景游戏一样的东西而已吧?」
春希:「我当然会真信了啊!毫无疑问是从心底立下的誓言吧!」
和纱:「在那种、即使在只有两个人在的地方随便发誓了、任谁…连神灵大人都不会认可的吧」
春希:「别这样了…」
和纱:「有什么不好的嘛。在那之后的做爱,可是比以往的感觉都要更好哦。我、只要有那些就能够满足了哦」
春希:「别随便就这么得出结论啊。不要把你说的话,当成我们全体的意见啊…」
和纱:「你那时觉得不舒服…?我、那个时候可是拼命的在服侍侍奉着你的啊」
春希:「我的看法和你的全然不同,再说了、连这是不是你真实的想法,我都极其的怀疑…」
和纱:「………」
春希:「为什么不行和纱…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
和纱:「………吵死了混蛋」
春希:「那种事情你从五年前就该一清二楚了吧!为什么那时不甩开我啊!」
和纱:「呜…」
旁白:虽然那、说不定是打算狙击我致命伤的,暴击、满怀痛恨的一击…
旁白:可却因为我没怎么胆怯的缘故,反倒是和纱那边,一脸痛苦地皱起了眉毛。
春希:「我、明明都想一直想紧紧的抱着和纱。明明那样的话我才能…保持平常的我!」
旁白:这种程度的言辞、是无法阻止现在的我的。
旁白:不管是比拼牵强附会还是比拼讲道理、和纱都不可能是我的对手。
旁白:我、语言上的话绝对不会输。
和纱:「………你说跟平时一样的…春希?」
春希:「啊啊、没错。就是一直以来的那个、只爱着你一个人,永远希望能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从未改变的我…」
和纱:「那种东西………怎么可能是一直以来的春希啊」
春希:「诶…?」
和纱:「为了我你能舍弃你的一切么…?直到陪我一起下地狱你也不会厌烦么…?」
旁白:我、讲正理的话应该是不可能输掉的…
和纱:「像那样…那样完全坏掉的你,我、怎么可能是我真正的春希啊!」
春希:「………诶?」
和纱:「那样的…用那样随随便便的谎言怎么可能骗得了我!把我的感情当傻瓜一样玩弄也要适可而止!」
旁白:………
和纱:「………」
曜子:「睡好了么?」
和纱:「我、做梦了」
曜子:「怎样的呢?」
和纱:「那家伙这次好好的坐在座位上。这一次、有好好的听着我弹奏的钢琴…」
曜子:「…那个不仅是梦哦。吉他君、确实是坐在第一排的哦」
和纱:「这样啊…来了呢。那家伙、来了呢…」
曜子:「………」
和纱:「那么、说不定的话………唔」
曜子:「说真的、今天的演奏到底会变成什么样我也说不准。练习不足、睡眠不足、营养不足还有宣传不足。还有很多东西都准备的太不充分了」
和纱:「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啊。只有这次要全面的向大家道歉」
曜子:「嘛、下一次返还回来就好了嘛。只要能成为更加能赚钱的钢琴家就行了…」
和纱:「会的…直到每个国家的音乐会都座无虚席,我会一直弹下去的。因为我已经除了钢琴以外,一无所有了」
曜子:「和纱…」
和纱:「而且、要真能那样出名的话,某个缺德的出资人拘泥日本的理由也会消失吧」
曜子:「当真、打算这一生再也不来日本了么?和生你养你的国家、打算就这样做出彻底的诀别么?」
和纱:「啊啊、决定了」
曜子:「可是和纱、你…」
和纱:「呐、妈妈」
曜子:「嗯?」
浜田:「…那么、差不多快开始了。那我就先、回自己位置上去了」
春希:「那个、浜田先生…这次真的、我真的…」
浜田:「没事啦。绝对会让你还回来的。我觉得你能办得到的。…那么随后见啊」
春希:「………唔」
旁白:坐在旁边空位上和我说话的浜田先生、最后依然关怀着我、随后返身向着二楼的座位的方向走去了。
旁白:对于没去上班的我、在这种地方还依然关怀着,一边对涉嫌失职等各种各样的事情佯做不知,同时为留下让我还能回去的容身之所而不断的努力着。
旁白:会被这样特别的对待,是因为现在的我,在编辑部里已经被当成烫手山芋了…
旁白:当初复归职场的我,貌似变得情绪不安定到,大家都觉得如此的程度了。
旁白:『新人社员由于负担了过大的工作量和责任,处理不当因而造成产生了精神上的负担』
旁白:明明其实、完全都是我个人的私人问题,可我的周围那样空气却在不断蔓延,变成了编辑部整体的问题了。
旁白:…变成浜田先生、主任或主编管理能力上的责任了。
旁白:即便如此我、还是依然采取着这种卑鄙的态度。
旁白:不断撒谎逃避责任以求自保。自觉恶心到想吐的明哲保身。
旁白:讨厌那样的自己,想要实话实说,最终,却是谁也不接受我的谢罪。
旁白:公司的同事们,关怀照顾我到了这样的地步…
旁白:随后我、因为这份罪恶感精神的平衡愈加崩溃了。
旁白:随着开幕音响起的同时,舞台的幕布拉开了。
旁白:仅存那里的一台三角钢琴,正在静候今晚主人公的到场。
春希:「………呜」
旁白:我的视野也、早已变得模糊了。心中也想向着幻想世界的方向逃去。
旁白:可是只有现在、这种卑鄙的逃避行为是绝对不能被允许的。
旁白:紧紧的拽住自己那颗想要躲避的心、同舞台上的现实对峙。
旁白:因为我、还没解决最重要的一个问题。
旁白:我的、我背叛的…我还没接受对最深刻的罪行所相应的惩罚。
?:「…这里、没人的吧?」
春希:「………嗯」
?:「谢谢…」
旁白:最前列、仅仅空着的一个座位,我左边的座位。
旁白:说什么『这里没人吗』什么的,送出那张票的人,正是现在正在走上舞台的人。
旁白:正好、在她落座的同时,会场被热烈的掌声包围了,舞台之上,出现了身着黑色礼服的她。
旁白:罪行裁定、开始。
旁白:………
和纱:「谁会想要出去啊…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啊」
春希:「和、纱…?」
和纱:「本来啊、很早就想一直永远的,和你一直在一起…闭锁在这、只有两个人的世界里」
旁白:无论拥有多少足以驳倒对方的绝对自信也…
和纱:「可那样会坏掉的!和我在一起的话春希会渐渐的坏掉的啊!」
春希:「坏…掉?」
旁白:如果不能理解对方所说的意思、那么也便谈不上什么论战。
和纱:「为了能守护我,为了能不要让我坏掉,为了能不让我再有那样悲伤的回忆…」
旁白:对、完全不明所以。
旁白:我会坏掉。一直、继续这样错误的选择什么的。
和纱:「为了那种怎样都好的事情你会努力,勉强、忍耐…最终、会自灭的啊…」
春希:「先…等等」
旁白:不过、说不定,不能理解这些话的原因是因为我已经坏掉了?
旁白:因为一直闭锁在两人的世界之中,一直封闭的缘故,因而理解不了原来世界语言的关系么?
和纱:「春希…我果然、是深爱着你的。没错我刚刚撒的全都是谎、我承认的啊」
旁白:先行认输的、是和纱。
和纱:「直到昨天晚上为止,都是打算和你一直就这样逃避下去的。只要你肯伸出手,不管天涯海角我也都会永远跟着你的啊」
旁白:说在撒谎是谎言。捉弄我也是谎言。
旁白:深爱着我、却是实实在在的。
和纱:「…不、不是的、现在也是的、这对于我来说无疑真的是最最幸福的了」
旁白:我所、希望的回答从和纱那里全部倾泻而出。
旁白:我、胜了。虽然是不战而胜、总之确实是我获胜了。
和纱:「下定决心要分手,倒也不是那么久前。…实际上、不过就是刚刚那会儿而已」
旁白:可是、为什么…
和纱:「到那为止,迷茫了很多次,决定了又放弃、自己也都不知道自己做什么好…」
旁白:为什么我,对和纱说的话连一句嘴都还不了…?
和纱:「因为在你身边的话绝对是下定不了决心的,所以才从你那里逃了出来…」
旁白:明明实在说这些根本不知何解的言语。
和纱:「可终于让我下定决心的是,看到你的瞬间…你、对我露出笑容的那个时候…」
旁白:为什么连『你在说什么啊』,连摆出瞧不起人的样子干脆的矢口否认都做不到…
和纱:「我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的…」
春希:「别说啊…」
旁白:那想要阻止和纱的声音、却是小到难以传达。
旁白:明明是不能再继续让她继续说下去了。明明那样做的话,就已经等同是认可了。
和纱:「同春希抓住那份普通的幸福,微笑着、走完漫长的人生相比,我那一时的幸福,是多么的微不足道啊」
春希:「别说啊…」
旁白:明明就已经等同是认可了…
旁白:可是我、从喉咙深处挤出的声音,却还是传不到和纱的那里。
和纱:「我深刻地…明白了」
雪菜:「好久不见了、呢」
春希:「………啊啊」
旁白:第一首曲子、结束了。
旁白:扑面而来的掌声、同开场那时相比明显不一样的,渐渐的变成了强烈、长久、而真实的掌声。
旁白:仅仅十分多钟、会场的气氛就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雪菜:「胡说的啦、明明只是就过了两周而已,可真是感觉过了很长的时间呢」
春希:「说的、是啊」
旁白:在那之中、我们之间,稍微和周围的狂热有些格格不入,飘荡着令人窒息的空气。
雪菜:「总觉得我们彼此双方都、变得僵硬了。怎么了呢、不要啊。…感觉像是要分离一样、好可怕」
春希:「呜…」
旁白:好像是什么东西、像是要分离一样啊…
旁白:那是、双方都心知肚明,但是、对于说出口而言,还是过于艰辛的真实。
旁白:第二首曲子、开始了…
旁白:………
和纱:「我啊…希望春希你、能得到幸福」
春希:「现在我已经得到了」
旁白:许久的、听到了和纱的声音。许久的、我开口说话了。
和纱:「那、对我来说是最幸福的事情了。…这次不是谎言」
旁白:离开旅馆的时候,乘坐出租车的时候,在站台上等车一直都默默无言的我们,现在、正坐在火车上穿过隧道。
春希:「那么、一起来吧…能和和纱生活在一起、只有这些就是我的幸福啊」
和纱:「…你错了春希」
旁白:可是这、却不是更加向北的路线。与其正相反的…通往返回东京的专线。
旁白:引导我们的旅途走向终焉的、无比可恨的列车。
春希:「哪里有错了…明明我都那样的说了,为什么和纱你能断定是我错了啊?」
和纱:「那样能得到幸福的…就只有我而已」
春希:「如果你的幸福是我的幸福的话、我的幸福就是你的幸福这点哪里奇怪了…」
和纱:「春希…」
旁白:可是、虽然都已经被逼迫到了如此的境地,我却依然、没有想要打算放弃挣扎。
春希:「重新考虑下吧、和纱…和我同行吧?从今往后、永远和我在一…」
旁白:还没、分出胜负。到终点站之前,能让和纱回心转意的话,就是我的胜利。
旁白:…即时是在这个瞬间、我还是像那样相信着。
和纱:「都说了、别那么说啊…别压我的软肋啊…你这么说的话…我不是会变得不堪一击么」
春希:「那么就…!」
和纱:「可是那样的选择、除了我之外谁也不会幸福的」
春希:「呜…」
和纱:「把春希周围的人们,把春希的,真正的最重要的人变得不幸的,最差劲的、逃避之路」
旁白:想装作感觉不到,同和纱的温度差。
和纱:「做那样的事,春希根本不可能幸福的。你明白的吧? 你知道的吧?」
春希:「我才不知道…在我的世界里,只有我和和纱。你说的那个什么“重要的人”、也不在这里…」
旁白:这里也…
旁白:这里也、这里也…至少、只有这里…
和纱:「那样子,已经行不通了啊,春希。绝对不行的…」
春希:「为什么啊?和我在一起的话和纱也能幸福,有和纱在的话我也是幸福的,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
和纱:「那还用说么…是你的、并非虚假而是真正的幸福啊」
春希:「所以说、到底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对于现在的我来说,活到现在的我来说最…」
和纱:「…认为现在的你,是至今为止最幸福的,只认准了那点误解的,让人心痛的你」
春希:「什…」
和纱:「不希望别人得到幸福的春希…不关心自己喜欢的人的春希…果然、那样的、根本不是我真正的春希…」
春希:「什么…你、什、在、说…啊」
旁白:全身的汗、一下子冒了出来。
旁白:紧接着、这次是头痛和伤寒的来袭。
春希:「对我来说、只有你…」
旁白:这是、那个时候的…
旁白:背叛“她”的那个时候的,对重要的人们说谎之时的。
春希:「我只有、你了…呜、到底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明白…」
旁白:我从至今为止理所当然般的存在着的世界里,第一次的离开的、那个时候的…
春希:「啊、啊啊…啊」
和纱:「………春希」
春希:「和、和纱…和纱、我…我」
旁白:应该、已经不会再发生的才对。
和纱:「我真心希望春希你能得到幸福。…本来的话、我希望我是能让你幸福的那个人」
旁白:明明应该只有在和纱和我的两人世界里,我、明明那样我才能保持自我…
和纱:「可是、办不到啊…不管多么努力、都办不到啊…」
旁白:只要在这个狭小的世界里、就应该不会『继续坏下去』的明明该这样的才对…
春希:「不对、不是的…我、只要和和纱在一起。只要有和纱在我的身边的话…」
旁白:可是、心悸难以抑制。心脏像是要从口中跳出来一样。胳膊上出现的鸡皮疙瘩,开始渐渐的往全身增殖。
和纱:「我的、对我来说世界上最重要的宝物…一直被我拿着的话会最终会坏掉的」
旁白:悲痛的看着我急剧产生的变化,和纱她、用绞尽喉管发出的述说着。
和纱:「应该是要小心的真用,拼命的保护着的,可是因为我是如此的笨拙,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会变得破破烂烂的…」
旁白:已经、不知道流出了多少眼泪,却仍然拼命地把不断涌现出的泪珠、收回眼眶之中。
和纱:「所以比起我、应该、把这个宝物给予更加能珍惜他的人那里原原本本的还给她比较好」
旁白:可是、那样的强忍压抑即刻就崩坏了,已然泣不成声,脸上划上道道泪痕…
和纱:「把你,送回能好好守护你的<R雪菜|人>那里去…」
旁白:穿出隧道之后…这里、已然不是那片雪白的世界了。
旁白:仅属于两人的梦幻世界消逝了,大家共同生活着的这个世界,又回到了我的面前。
旁白:………
旁白:……
依绪:「………」
武也:「喂、依绪」
依绪:「………诶?」
武也:「怎么了啊你心不在焉的?难道说你站不起来了?」
依绪:「…难道说、武也你也?」
武也:「………那个冬马、和上次的是同一个人吧?」
依绪:「怎么办啊…我都一身的鸡皮疙瘩了。好像感觉一口气弹下来了啊」
武也:「站起来拍手喝真、还真是会有这么做的人啊…」
依绪:「因为我们是外行么?还是只是被听起来很厉害的曲子带起了感觉而已么?」
武也:「即便如此、这也是杰出的才能啊。…今天的冬马、真是简单易懂的强悍啊」
旁白:………
雪菜:「呜呜…呜…呜…呜」
春希:「………」
雪菜:「呜呜、嗯嗯…呜…」
春希:「雪菜…给」
雪菜:「谢、谢谢…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旁白:虽然前半段尚未完结可…
旁白:我、取出口袋里的手帕,递给了旁边那位从头到尾都在哭泣着的邻座观众。
雪菜:「好厉害…」
春希:「啊啊…」
雪菜:「总感觉厉害的都不知道究竟哪里厉害、真的有这种事情啊…」
春希:「嗯嗯…」
旁白:和纱弹奏的两首曲子、确实任何一首都是神级的水平了。
旁白:…嘛、虽然只能作出外行的评价、至少已经厉害到足以让外行都感到震撼了。
雪菜:「五年前那次表演也是,这样的感觉吧…我都哭成这样,春希君却哭不出来」
春希:「………」
旁白:顺便多说一句的话…
旁白:雪菜现在的感想也,和钢琴竞赛的那个时候,完全是一样的。
雪菜:「感觉比那个时候还要厉害好多倍,我明明是做好了准备,带着觉悟来听的…可是、和纱她,果然又再一次超越了我的想象…」
春希:「是这样啊…」
旁白:随后雪菜现在的感想,和我现在的感想,几乎完全相同。
旁白:和纱她、不管和我在一起渡过多长的时间,结果、还是一次都没能让我听到她的钢琴演奏。
旁白:说只在演奏会时让我听,说会让我吃惊,稍稍带着点恶作剧的样子,和纱有点落寞的笑了。
旁白:可是时至今日、已经不得不明白那番话的意义和沉重了。
旁白:因为、听了这首曲子就什么都明白了吧。…和纱和我,居住的世界有压倒性的不同。
旁白:肯定是、为了进入只有我们两人的封闭世界,和纱一直隐藏着自己、如此凌厉的一面。
旁白:因为、倘若直接接触到这样的音符的话,就算是我也一定会,放松紧拥着的和纱的臂膀的。
旁白:因为我会对让比我可以开拓更广阔世界的和纱的才能、在照射不到阳光的地方、在黑暗腐朽的世界里渐渐腐烂这件事感到犹豫。
旁白:可是时至今日、和纱硬是让我们看到了她的实力,不,看到的实力之上的东西是…
旁白:『我和你…是不可能般配的啊』
旁白:那是面向我的,混杂着讽刺和泪水的信息。向着停滞不前的二人世界,带着强大意志做出的诀别。
雪菜:「呜、呜呜…」
春希:「………」
旁白:然后现在是向,在我旁边再次难以抑制自己泪水的她的,递出混合着内疚和悔恨的伪装。
旁白:说着我和他之间没有任何关系,
旁白:说着能演奏出这样音乐的自己和我幽会什么的,从时间上,从立场上来看都是不可能的吧…
旁白:那样的、毫无意义的不在场证明。
旁白:对谁来说都是最差劲的,却又不会伤害到任何人…和纱真信着,提出了这种过于伤感的解决方法。
和纱:「你、回去吧…回到那个自己、能给很多人帮上忙的虽然被厌烦却被重要对待的世界」
春希:「那种事情我不要…」
和纱:「回去吧…回到有雪菜的世界」
春希:「………呜」
旁白:卑鄙啊、想要责问她。为什么现在把雪菜的名字搬了出来,想要如此激烈的质询她。
旁白:『最先吸引我的不是你么』
旁白:『将我左右摇摆的感情强行拖到身边的不是你么』
旁白:『把我变成没有你就活不下去的…不也是你么』
春希:「雪菜她已经…不会原谅我了。我们已经,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
旁白:可是、这么说也是无可奈何。
旁白:因为、这全都是我个人的愿望,明明和纱对此完全没有任何的责任。
旁白:即便这样和纱大概也会像『啊啊、全都是我不好』这样的,承认自己的罪行,想要接受惩罚的吧。
和纱:「为什么你总是这样,这样的顽固呢…只要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之间、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春希:「那样、那样的…把我、和你之间的事情、当成没发生过什么的…」
和纱:「能办到的…因为,你不是对我做过同样的事情么」
春希:「诶…」
和纱:「不是把你和雪菜的事…当成没有发生过么。说着只有你的,对我,这样撒着谎的么」
春希:「那是…那是啊不是谎言、不是谎言、谎言什么的…」
旁白:不是谎言什么的…
旁白:不是谎言,什么的,不可能能说得出来。
旁白:如此的、满口谎言的、我…
和纱:「呐看吧、自己不也还是能,撒谎的嘛。不是掩饰着对雪菜的感情,还和我结合了么」
旁白:虽然说出的事情过于的残酷,可连对我一丝一毫的斥责,言语之中都不曾带有。
和纱:「所以、这次对雪菜做同样的事情就可以了。…很简单吧? 我陪你做的练习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春希:「和、和纱…和纱…!」
和纱:「我也会帮你的、春希…绝对会让你看着我把我们之间的事情,藏的严严实实的」
旁白:代替刺穿的感觉,无数次击打着我的胸口。带给了我钝痛,也带给了我仿佛永远不会愈合的伤口。
和纱:「我相信着雪菜会救赎,被我弄坏的你的…」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
和纱:「…我真是,残酷的女人啊。果然我这种人,一开始就不应该出生在这个世界上吧」
春希:「呜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旁白:当着他人、在不是二人独处的世界里…
旁白:即使这样我还是、发出了足以令人注目的嚎啕之声。
和纱:「我、是保护不了春希你的。能做到这种的事情的、只有雪菜了」
春希:「呜、呜、啊…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和纱:「…单单是比感情的强弱的话。我不会输,虽然是嘴硬。但只有这一点、我绝计不会退让」
旁白:我已经清楚的明白了。和纱的觉悟,已然不可能改变了。
和纱:「因为、我为了春希什么都能献出。就算是舍弃全部也能做到」
春希:「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和纱:「即便如此、即便是我给谁奉上了什么,果然还是无法守护春希你的啊」
旁白:我彻底的明白了。我们的世界里,已经仅仅只剩我孤身一人了。
和纱:「可是雪菜的话、就不用舍弃任何东西…只要,想用自己现有的力量保护春希,只要,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春希:「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呀啊啊啊啊啊…」
和纱:「只是那样,就能救你。就能给你安宁。…就能给你,永远的幸福」
旁白:我早已明白了。和纱说的话…才是正确的。
和纱:「只凭感情、还是有办不到的东西的。我没有为此,在一直以来的人生中去努力奋斗过。没有切实的掌握那些」
春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来到这里、只是得到了这样的报应而已」
和纱:「呐、春希…」
和纱:「我是、保护不了你的人啊」
和纱:「除了爱你之外什么也办不到的,无能的家伙。无论如何都支撑不了你的,脆弱的家伙」
和纱:「一辈子…都赢不了雪菜的女人啊」
春希:「呜…」
雪菜:「春希君…给。…唔、说来原本这就是春希君的东西吧」
春希:「不、这个…没什么」
旁白:雪菜她、拿着原本是用来擦自己眼睛的手帕,沾了沾不知何时感情变得比自己还要激动的,原本手帕主人的眼睛。
旁白:隔着手帕感知到的手指,传递着雪菜的体温。随着柔软的感触传来的,还是那份不变的温柔。
春希:「不要紧、没事的…只是、眼睛稍微沙了一下…」
旁白:这样的、随着我现在不可能再有资格接受的温柔、令我变得更加的泪流满面。
旁白:因为眼前那里、和纱神一般的演奏依然在持续着。
旁白:得自母亲真传的那份艺术家的表现力和,被我怂恿着学会的街头艺人一般的演艺力。
旁白:两种能力高度融合、那些能力,只为了和纱描绘的我的幸福而真用。
旁白:为了不让雪菜、注意到我们之间的关系…
旁白:这种、带着蠢得要命的思念的演奏,大概、就是数年一遇等级中的,传说级的音乐会。
旁白:第三曲、结束了…
旁白:………
旁白:第一曲比之第二曲。随后、与第二曲相比第三曲…
旁白:观众席上发出的拍手、欢呼声、难以停息、随着曲目的行进,气氛翻滚着愈加高涨起来。
雪菜:「好…厉害呢。真的、和纱好厉害呢」
春希:「呜…」
旁白:雪菜的声音也、激动了起来。
旁白:明明自己都激动的热泪盈眶,想要为我擦拭眼角,却把自己那已经泪痕满面的面颊就那样的放置了…
雪菜:「我们…曾经和她一起站在舞台上的吧」
春希:「啊啊…」
旁白:明明是叫自己空着的那只手擦一下就好,却还是、温柔的握住了我颤抖不已的那只手…
雪菜:「和她、曾经渡过相同的时间吧。是、三人共渡…的吧」
春希:「说的、也是啊…」
旁白:一定、明明是急切的想要鼓掌的,即便这样、还是先把照顾我排在了首位。
雪菜:「好厉害、好厉害、真的好厉害,和纱她…我、能成为她的朋友,真是太好了」
春希:「…呜、雪菜…」
旁白:同和纱说的一样、想要,救赎我。
旁白:正因、雪菜无限的那份温柔,欺骗雪菜,背叛雪菜这样黑暗的记忆在心底苏醒了。
旁白:想要,把她一起拉进地狱。
雪菜:「和纱、回来了呢。回到我们的、身边了呢」
春希:「雪菜啊…」
旁白:别说啊…
旁白:『只要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我们之间、就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雪菜:「还能和和纱再次见面、真是太好了。三人又聚在同一个地方真是太好了」
春希:「雪菜、我…」
旁白:像和纱说的那样、像和纱希望的那样…
旁白:和纱的牺牲…不要白费了,她粉身碎骨的努力啊。
雪菜:「太好了是吧?太好了对吧…春希君」
春希:「我、我…我啊」
旁白:今天是、和好的纪念日。
旁白:删除这几天所有的记忆,为了重新开始的、值得纪念的…
春希:「从雪菜那里,我没有得到这些的资格。我不是那样的人、我…」
雪菜:「我没有故作温柔…只是、做了自己想做的事情而已…」
春希:「不是的!因为、因为、我…」
旁白:雪菜重合在一起的那只手被我甩开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也许你不相信…」
旁白:不顾雪菜的打断之声。
雪菜:「没关系的…别这样了。什么都别说了」
春希:「我、这几天一直都和和纱生活在一起。…一直,都在一起」
旁白:………
春希:「………」
雪菜:「………」
旁白:前半部分的三首曲子结束之后,和纱暂时回到了后台,进入了10分左右的休息时间。
旁白:到外面去走动的人们、留在座位上的人们、大家都怀着难以抑制的兴奋之情、场内不同寻常的嘈杂。
春希:「哈、哈哈…」
雪菜:「………」
旁白:在那里…只有我们、像是从兴奋的漩涡里所残留下来的一样,暂时保持着沉默。
春希:「这样啊…是这样啊」
雪菜:「春希、君…」
春希:「你早明白的啊。你早知道了啊、雪菜…」
雪菜:「………嗯」
旁白:我、怀着放弃了一切的心情挤出了那丑恶的声音。
春希:「知道我,又说谎的事。知道我,又背叛了雪菜的事」
雪菜:「那种事情…」
春希:「我………再一次、选择了和纱的事情、你早知道了啊」
雪菜:「别再说了啊…」
旁白:雪菜她、对着我下定决心说出的话语,想要尽快地打断它们。
旁白:随后、在我说出那些话之后,既没有显现出一丝吃惊的表情,也没有一笑了之。
旁白:正因为对所有的一切都心知肚明。对我说的谎言、全部都看穿的一清二楚。
春希:「对不起雪菜…对不起」
雪菜:「别这么、道歉啊…」
旁白:呐、和纱…你的努力、从一开始就是白费力气的啊?
旁白:雪菜、全都清楚的。而且、貌似是打算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啊?
雪菜:「如果道歉的话春希君,不就看起来像做了,不能做的事一样么。不就像是做了让我不能原谅的事,一样么」
春希:「我确实是做了、不能做的事情了。而且也绝对是不能被原谅的、这个事情」
旁白:不单是我的拙劣的计谋、还是和纱的那份伪装亦然。
旁白:对于一直注视着我的雪菜来说。对于一直在意着我的雪菜来说。
旁白:对于一直深爱着我的雪菜来说…
春希:「两个人、想要一起逃走」
雪菜:「………」
春希:「想要一路向北、想要去看雪。…无论到哪里,都想要在一起」
雪菜:「雪…呜」
旁白:听到这句话的瞬间,雪菜的肩、突然颤抖了一下。
旁白:大概、她也发现了吧。
旁白:我和和纱、拒绝了三个人的组合。…将雪菜、排除在外。
春希:「我…爱过和纱。不、直到现在也依然深爱着」
雪菜:「那种事情我明白的」
春希:「从时隔五年的再会开始…和雪菜紧紧重合的时候也是,我一直、都在想着和纱的事情」
雪菜:「那种事我从五年前开始就知道了。至今也,从今往后也不会消失的事实,我是明白的」
春希:「要是说只是想想的也许多少还说得过去。…可我、我真的跟和纱紧紧的重合了」
雪菜:「呜…」
旁白:和我的手再次重合的雪菜的手、一下子紧紧的握住了。
春希:「对自己的感情妥协的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突然办不到了」
旁白:虽然那个瞬间、我感到自己的皮肤稍稍的有被刮伤…
旁白:结果最终、雪菜终究还是雪菜,就那样不真劲,不带给我痛苦。
春希:「那是…只有那个是不能被原谅的。雪菜你也、明白的吧…」
旁白:没有责罚、我的罪行。都不怎么能正确认识到我的罪行。
旁白:岂止那样、简直当做是自己的罪行一样,用错误的方法来接受了。
旁白:从五年前的、机场那里开始、一直的…
雪菜:「要跟和纱…一起走吗?」
春希:「还有哪里是我能去的地方啊…」
旁白:所以、比起批判我的罪行之前,比之悲叹自己受到的不公待遇之前,还是先担心着我的前途。
旁白:同和纱一样,比起自己的感情,还是先担心着我的前途这一点,一模一样。
春希:「现在的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交点了。居住世界的差距太大了」
雪菜:「………」
春希:「和纱现在,不是用钢琴…那样说了么」
旁白:虽然和纱原本,是想保持掩盖着和我之间的真实的状况,而只是把那件事传达给雪菜的吧…
旁白:结果我、并没有接受和纱的这个妥协方案,对雪菜,只在最后的最后采取了真诚的,而且可能也无疑是最差劲的态度。
旁白:『不管何时、都是不懂气氛的混蛋啊』
旁白:好像听到了和纱,那样无可奈何的感叹。
雪菜:「那么…那么、呢」
旁白:随后雪菜她…
雪菜:「春希君…是怎么想的?」
春希:「别给我什么选择权啊…」
旁白:听着和纱的钢琴都明明都已然泣不成声了,对于自己眼前残酷的事实,拼命地想保持住自我。
春希:「毫无疑问…肯定是一个人下地狱吧。我会接受、惩罚的」
雪菜:「要是出现那种情况的话,我不会放着不管的…春希君要是遭遇了那样悲惨境遇的话,我…」
春希:「差不多点吧…比起担心我之前还有别的事情要做吧」
雪菜:「春希君…」
旁白:那,不是被背叛的女性的态度。
春希:「也稍微抚慰一下自己的内心啊…你被我弄得有多破烂不堪难道自己还不明白么…」
旁白:即使被惊呆,反过来被责备也不奇怪的,愚昧,而且坦诚的双眼。
旁白:…让我、想抱有奇怪期待的,那样的、温柔到罪孽深重的瞳仁。
雪菜:「呐、春希君…你、是不是忘了我的事情呢?」
春希:「呜…」
雪菜:「你是说了,在同我结合的时候,都在想着和纱的事情的吧?」
春希:「雪菜…?」
雪菜:「那么、同和纱结合的时候,…有没有哪怕就一点点,稍稍的想到了我的事情呢?」
春希:「为什么…要问这种毫无意义的问题啊?」
雪菜:「毫无意义、么?」
春希:「因为、不管做出怎样的回答,我背叛雪菜的这个事实已然是无可辩驳的吧…」
雪菜:「…也许是吧。那么、回答呢?」
春希:「所以说、为什么要…」
雪菜:「作为参考想听一听。不过、听过了也不会做什么的」
春希:「………」
雪菜:「答案、呢?」
春希:「那是、是…」
旁白:那种事情、是不可能回答出来的。
旁白:…事到如今、像在依靠雪菜一样的,那种答案什么的。
旁白:一直都是在思念着一个人的话、就不会有这样多余的苦楚了吧。
旁白:跟雪菜每次相见的时候,和雪菜结合的时候,就像和纱的幻影会从脑海中掠过一样。
旁白:同和纱两个人独处的时候,同和纱深深的结合在一起的时候,雪菜温柔的声音在脑海中回响了远远不止一次两次。
旁白:所以、关上了心门。弄坏了,自己。
旁白:对我、雪菜她…
春希:「完全、忘记了。雪菜的事情,我是从心底背叛你的、我…」
旁白:…什么的、就算说了那样的事也没用。这只是个无可救药的男人的任性妄言罢了。
雪菜:「………呜」
旁白:雪菜她、用右手紧紧的握住了左手的指甲。就像是、想要隐藏那根无名指一样…
旁白:………
春希:「对不起」
雪菜:「………」
春希:「不需要原谅我,也不需要理解我。那只是我的自我满足罢了」
雪菜:「春希…君」
春希:「就算是道歉了、我也绝非认为自己会得到原谅。从今往后、我会一直背负着的」
旁白:裁决、已经下达了。
旁白:不仅对于雪菜来说得不到任何的救赎,而且对于我来说犹如地狱般的痛苦仍将持续,这样、果然还是太过任性的惩罚。
雪菜:「要是那样的话、春希君,会被自己的罪责感压碎的…又会像是,五年前那个时候一样…」
旁白:当然雪菜也、正确理解了我所担负裁决的内容。
春希:「如果不那么做的话不是很奇怪么。和五年前的那个时候做了一样的事吧」
雪菜:「………」
春希:「而且…」
雪菜:「而且?」
春希:「…没什么」
旁白:已经、被压碎了。
旁白:从犯下罪行的瞬间开始、惩罚早就已经开始了。
旁白:所以、不能让雪菜她背负名为希望的这个重担。不能让她抱有名为怜悯的这种责任感。
春希:「所以、啊。雪菜你…」
旁白:雪菜她已经、不应该继续留在我的身边了。
雪菜:「没关系的…」
春希:「一点都不好」
旁白:因为这前方、到底会有怎样辛酸的事情在等着我,就连我也预想不到。
雪菜:「已经可以了…」
春希:「不行…」
旁白:因为留在这样最差劲的一个男人身边、对于这样一个最优秀的女人来说绝非是什么好事。
春希:「可是…再和我这样下去的话、雪菜会…」
雪菜:「到时间了呢」
春希:「诶…」
雪菜:「现在、好好的聆听吧…和纱的钢琴」
旁白:不知何时、周围的灯光消逝了。
旁白:从舞台的一角,随着穿着黑色礼服的和纱再次登场,场内再次被热烈的掌声所包围,气氛一下子高涨了起来。
雪菜:「好好的接受、和纱的真心吧」
春希:「雪菜…」
雪菜:「因为这是…最后的、曲子了」
旁白:最后的曲子、开始了。
旁白:………
旁白:舒曼钢琴奏鸣曲第2章大短调作品22
旁白:这个、总计四个乐章、数十分钟的曲子一口气奏完的话,冬马和纱在日本的公演,也就全部宣告结束了。
旁白:…从我眼前、和纱便会就此消失。
旁白:………
和纱:「我要回宾馆了。…就在这里、说永别吧」
春希:「………」
和纱:「票、会送去的,一定、要来听啊」
春希:「………」
和纱:「春希…」
春希:「………呜」
和纱:「差不多别哭哭啼啼的了吧。亏你还是个大人、真的很逊诶」
春希:「烦、烦死了、烦死了啊…」
旁白:早已哭的红肿的双眼里,再次溢出了的泪水,完全没有一丝折返的样子。
旁白:自己也非常清楚现在这个样子非常难看,但是对现在的我来说,自己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感情了。
和纱:「…就算抓着我哭、我的决心也是不会变的哦?」
旁白:而且只有现在此时、再也不想忍耐了。在这如此悲伤事情发生的,这个瞬间。
和纱:「因为你啊、即使没有我也是能好好的生活下去的。…倒不如说、如果我不在了你会活的更好的」
春希:「可、可你自己呢…你自己、真的不要紧么?没有我在你的身边、也不要紧么…?」
和纱:「就那么担心我么?」
春希:「因、因为…你是…」
旁白:做饭洗衣服收拾打扫,作为常人生活必备的技能你一项都不具备,是一个只会弹着钢琴的,满是缺陷的女人。
旁白:如果、失去了钢琴的话,除我之外的重要的东西,都失去了的话…
和纱:「不要紧、我会好好活给你看的。和母亲两个人的话,总会有办法的」
春希:「真的么…?」
和纱:「也一定会遇到,新的男人的。即便没有了你、我也…」
春希:「呜!?我…要忘记我么?」
和纱:「………当然是骗你的啊。明明是怕你担心才逞强的,你这样我的话不全都白费了么」
旁白:可是那样的,担心着和纱前路的那个我实际上只是个冒牌货…
旁白:只是、不想放开和纱,不想把她交给任何人,只是这样过于自私的我,在缠磨她罢了。
春希:「不要逞强、也不用忍受什么。那样的事情、我一丝都没有希望过」
和纱:「我却是渴望着的。比起我、我更希望你得到幸福。为此、我要逞强、我会忍耐」
春希:「和纱…」
和纱:「作为一个真强的人…保持着从初次相逢之时,我就一直爱着的那个春希那样…希望你能这样好好的活下去」
春希:「初次相逢的时候、么…」
旁白:『烦死了』
旁白:『多么恬不知耻的家伙啊!』
旁白:『烂水平』
和纱:「虽说稍微有点不近人情,可是却是真实的,一步步的,慢慢的在抓住自己的幸福…这不正应该是你正确的人生么?」
春希:「呜呜………呜呜呜…呜、啊…啊啊啊…」
和纱:「别哭啊。在电车里、我们,已经狠狠地哭过了吧」
春希:「啊啊啊啊啊…和纱、和纱…我、我、我………呜啊啊啊啊啊…啊」
和纱:「我已经、不会再哭了。留在日本剩下的这段日子,绝对不会再流泪了。所以你、也别再哭了啊…」
春希:「~~~呜!呜、啊啊啊…呜啊啊啊啊啊啊」
雪菜:「春希…君」
旁白:明明、都约定好了啊…
旁白:再也不哭,再也不让人看到眼泪,明明是哭着许下的誓言…
春希:「呜、啊、啊…呜、呜呜…呜、啊啊…啊、咳…咳…」
旁白:可是、可是…办不到啊。
旁白:可恶、好厉害,和纱的钢琴太厉害了。
旁白:渐渐的离我越来越远。
旁白:从前半开始就明显感觉到的差距,随着后半的,更加提高的激情,更加地拉开了距离。
旁白:那已经、不是我能追的上的了…从指尖,传达出已经不会交汇的意思。
旁白:悔恨、悲伤、寂寞…刺激得太厉害了,只能感动而已。
春希:「呀、呜、呜呜呜…啊、…和纱、和纱…啊」
雪菜:「呜…」
旁白:究竟是被演奏感动了,还是只是由于思念和纱的这份感情,说真的、我也不明白。
旁白:只是即使如此,那家伙的演奏不断的殴打着我的心脏,无可奈何的,泪水一次次涌现上来。
旁白:同五年前的水平相比是天壤之别…但是又和五年前别无二致,我最喜欢的钢琴…
旁白:有的时候、与我差劲到极点的吉他和弦,有的时候、配合着我们那不熟练的WHITE ALBUM的旋律…
旁白:随后有的时候…像这样,弃我们而去,展翅飞向世界的舞台。
旁白:成为了我、无法触及的………那种存在。
旁白:………
依绪:「………唔」
武也:「………」
依绪:「好奇怪啊…」
武也:「怎么、了?」
依绪:「总觉得好想哭…明明之前完全没有这样的感觉的」
武也:「要擦泪的话、肩膀借你好了?」
依绪:「…抱歉。稍微借我下了」
武也:「唔…果然你现在、很奇怪啊」
依绪:「奇怪的是、那台钢琴啊…看、周围也有很多在哭泣的人吧。为什么我们这些外行都能明白?」
武也:「那是因为………本人大概都已经泣不成声了吧?」
依绪:「你在说什么傻话啊…这里可是二楼啊?不可能看得到的吧」
武也:「我是…不可能看漏女人的泪眼的吧」
旁白:………
曜子:「………」
美代子:「终于是到了、最终乐章了」
曜子:「是啊。这就是在日本最后的…」
美代子:「没关系的…反响这么好。一定会很快会再次收到演出邀请的」
曜子:「虽然会收到、呢…」
美代子:「我还希望能再次听到。明年的计划里也排上日程吧,和纱的日本公演。这次也许可以面向全国来个巡回演出吧」
曜子:「………」
美代子:「社长…?」
曜子:「那还真是不错呢…我自己、也想再听一次」
曜子:「当真、再也不来日本了么?打算和生你养你的国家、做出诀别么?」
和纱:「啊啊、决定了」
曜子:「可是和纱、你…」
和纱:「呐、妈妈」
曜子:「嗯?」
和纱:「我…已经放弃那家伙了」
曜子:「………这可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大决心啊」
和纱:「可是啊、我一生都不会放弃,深爱着那家伙的。所以、即使不再见面也是没关系的」
曜子:「不后悔么?」
和纱:「当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啊?因为、我是爱死那家伙的啊?」
曜子:「………」
和纱:「那家伙的,没什么了不起的地方,我最喜欢了啊」
和纱:「对那家伙的,比看起来要软弱的地方…被我这种人强拉硬拽的愚蠢的地方…真的、真的,爱的无法自拔啊」
曜子:「是么…」
和纱:「嘛、虽然对你来说估计早都暴露完了,即使如此、还是想对谁倾诉啊。…我的恋情、是如此的美好啊」
曜子:「…呼」
和纱:「…吃惊的无话可说了?对这种年龄还和母亲聊自己恋爱话题的女儿」
曜子:「比起向这个年龄向女儿述说自己恋情的母亲来说不是要好的多么?」
和纱:「谢谢你…说不定我也希望变成这样的母亲…也许吧」
曜子:「不要、舍弃希望啊。那样的话说不定神灵还会帮你实现的」
和纱:「我知道了…就这么办吧」
美代子:「距开始还有5分钟了…那个、差不多」
和纱:「那么、我去了」
曜子:「去吧。我引以为豪的宝贝」
和纱:「这话还真是第一次听到呢」
曜子:「顺便第一次说一句…对于生下你,我没感到过后悔哦?」
和纱:「我爱您…」
曜子:「………呜」
曜子:「看起来、我必须继续好好的活下去啊」
曜子:「神啊、拜托了…」
旁白:………
和纱:「和雪菜、要好好相处哦?…嘛,虽然让把一切搅乱的我来说这话也是无可奈何的」
春希:「和纱…」
和纱:「即使、你我之间的事情曝光了,也不能放弃哦?雪菜她、这种程度的事情的话是不可能会讨厌你的」
春希:「可是我…」
和纱:「因为那家伙啊,可是比我还要顽固、逞强的…比我还能更拘泥于一个男人呢」
春希:「………」
和纱:「所以交给她了…能救被我弄坏的你的人,只有那家伙了」
春希:「为什么那样…要把那样沉重的负担让雪菜来背负啊?」
和纱:「因为我、讨厌雪菜啊。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了」
春希:「你…啊」
和纱:「她有着我,全都没有的东西。我办不到的事,她都能办到。…会夺走,我深爱的男人的」
春希:「呜…」
旁白:和纱她、说出最后的话语之时稍微低下了头,随后很快的又抬了起来,微微的笑了。
旁白:…泪痕、早已消逝。
和纱:「春希…一直以来都谢谢你了」
旁白:都市的人流之中…
和纱:「谢谢你为了我什么都能舍弃。谢谢你就算只有一段时间也忘记了雪菜。…谢谢你、为我而坏掉」
旁白:我们之间的联系、最终只剩下手指之间的相连。
和纱:「可是…已经结束了。现在起,你就要回到原原本本的,真真正正的北原春希里面去。回到雪菜的、那个春希…」
旁白:手指分离之时,和纱便会卷入人流之中。而我、则会返回车站里。
和纱:「可是啊、春希…」
春希:「嗯…?」
和纱:「我、不会忘记、已经成为你妻子的事实」
旁白:背转了身子,绝对不会再次回头,踏上归途。再看一次对方脸的家伙就算是输家,但却没有惩罚的规则。
和纱:「虽然只是一个晚上、虽然一次都未曾做过,身为妻子该做的事…」
旁白:因为、知道对方是输家的人自己同时也是败者。
和纱:「即便如此那时…我也毫无疑问的,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子啊…」
春希:「………嗯」
旁白:那是我们之间所做的,最后的约定,最后的固执。
旁白:那是结束了仅有一天的结婚生活的,闪速离婚的,神圣的仪式。
和纱:「我、要走了」
春希:「我知道了」
和纱:「所以、啊」
春希:「啊啊…」
和纱:「那个、啊」
春希:「怎么?」
和纱:「松开啊…」
春希:「………」
和纱:「笑着、和我告别啊…不要、再继续、拖延了啊…」
春希:「………呜」
和纱:「春希…你」
春希:「我没有、牵住你」
和纱:「………」
春希:「你把手收回的话,马上就能松开。你、可以飞向任何地方」
和纱:「………别说这种、坏心眼的话啊。明明是想要从你那开始,放手的」
春希:「不要」
和纱:「明明是希望你能、甩了我、啊…」
春希:「谁能做到、那种事情啊…」
和纱:「坏心眼…呜」
春希:「到底是在说、谁啊…」
和纱:「………」
春希:「………」
和纱:「笨蛋」
春希:「所以说…到底是在说、谁啊…」
旁白:我们的手、终于分开了…随后、两个人的身体向着相反的方向、擦肩而过。
旁白:我最后看到的和纱的表情是…
旁白:说笑的、那家伙拼命的避开我的脸、没犯让我看到那种东西的错误。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震撼全场的掌声…不如说、那是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听到的也说不定。
旁白:并不是暂时的,随着时间的经过音量和频率越加提升,吵闹地包围了会场全部。
旁白:暂时呆呆的坐在钢琴前的演奏者,终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面向观众席,因此感染力逐渐的愈加增幅了。
旁白:那位演奏者,不像母亲那样,做出夸张的举动,而是略显僵硬的,很多次的低头致谢。
旁白:可是、这像是外行一样的反应愈加刺激了观众们的心弦,面向她的掌声和鼓励,一直未曾停息。
旁白:犹如是传说中的名演奏一样…不、说不定在日后,会稍微被那么传颂也是有可能的吧。
旁白:全场热烈的气氛丝毫不减,任何人都对她投去激动的目光,随后发出绝顶赞誉的掌声。
旁白:随后我…最终同和纱的胜负比拼、完败了。
旁白:那是因为、我目不转睛地凝视着…站在舞台上的,和纱的表情。
旁白:结果最终、我们还是没有决出彼此间的胜负。
旁白:虽然和纱对正面、左右、二楼,都重复着机械而冷淡的鞠躬…
旁白:却直到最后的最后、都没有望向最前排哪怕一眼。
旁白:………
旁白:然后、以那天为最后…
旁白:冬马和纱、从我的眼前…从日本、完全的消失了。
春希:「所以我都说了那个明天我会处理的了…」
浜田:「明天不是就晚了么!下周一大早就要开编辑会议的啊,不趁今天让不我校对好的话」
春希:「嗯? 浜田先生你明天…」
浜田:「偶尔也让我歇歇吧。跟同期的同事一月一聚什么的啊」
春希:「那个,我今晚也有个走不开的要紧事…」
浜田:「你说什么?你啊、居然胆敢让上司为难胆子真是不小啊」
春希:「可是、只有今天…」
浜田:「…啊」
春希:「………我知道了。我现在就返回编辑部」
浜田:「啊不、那个…」
春希:「全部做完的话、大概要做到2点、不要紧么?」
浜田:「啊、我说啊、北原…抱歉啊、还是算了吧。你今天就忙你的去吧」
春希:「诶? 可还有编辑会议………啊」
浜田:「哎呀、嘛…那个我下周会早点去校对完的。你不用担心了、今天就回去吧」
春希:「浜田先生。感谢您这么替我着想、不过都说的那么明白了的话我…」
浜田:「不不、我一不小心得寸进尺了。你明明都已经快做了三人份的工作了」
春希:「平常的话我会二话不说的。可是今天稍稍…抱歉」
浜田:「我知道了。我不会继续再继续越界了。…我可不希望你被拖到美国去」
春希:「没关系的、我,现在还不打算出国。而且…」
浜田:「而且?」
春希:「到了那个人下面大概更加的是生不如死了」
浜田:「哈哈哈哈哈、这点我赞同。那家伙也许说得上是还算关心人,不过说来扔给人的工作量可绝不是开玩笑的」
春希:「那么、虽然实在不好意思、我差不多也…到明天为止我会发出邮件的」
浜田:「啊啊、辛苦你了。那么、祝周末愉快」
春希:「…嗯」
旁白:虽说给自己争取到了休息时间、但内心却多少有些许寂寥之感。
旁白:伤痕…不如说、那时的事,就算过了一年,对我的日常、现在多少的还残留了一些影响。
旁白:………
旁白:踏足社会的第二个年头的冬天。终于不用去医院的之时,是进入二月份的时候。
旁白:那一年前被善意地解释成『因过劳产生的压力造成的精神负担』那个症状,已经、总算可以不再需要依靠药物来维持了。
旁白:虽说如此在为期半年的时间里,以某契机为起源的话马上就变得不能自律,真的确实是给周围带来了很多的麻烦。
旁白:在单位里、现在还有那个时候留下来的影响,大家和浜田先生都,没有像以前一样让我做很多工作,而是给予了我适合新人去做的工作。
旁白:…虽然感觉这样的程度稍微有点不够味、不过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所以也没有办法了。
旁白:…说不定踏离了出头之路多少也是有可能的吧。
旁白:踏足社会的第二年、冬天。也就是说、在那之后一年…
旁白:国内的冬马和纱热潮已经过去,现今、在一般的新闻或周刊杂志上几乎已是销声匿迹了。
旁白:但那并非因为、那个名叫冬马和纱的钢琴家,缩小了活动范围,或者世间的评论不好,诸如此真的原因,不如说是恰恰相反…
旁白:虽然在一般的周刊上很少出现了,但是在以Ensemble为首的音乐专业杂志上,其影响力越来越大了。
旁白:如同扎根于欧真了一样,她在当地开展积极的演奏活动,日本公演之后,完美的真得自己的才华得以展现了。
旁白:积极的尽力的利用着冬马曜子的影响力,不单单是举行音乐会,同有名管弦乐团的协奏曲也渐渐的得心应手…
旁白:完全作为『维也纳年轻的钢琴家』,为世界所共知了。
旁白:…像那样因为不再是『日本的艺人』了、国内的一般杂志也就对此没什么兴趣了。
旁白:在那之后一年…
旁白:在那、最后的音乐会之后又过了一年。和纱从我眼前消失后的一年。
旁白:同雪菜、告别之后的一年。
雪菜:「嗯嗯、那么这就是本次最后的曲子了」
旁白:雪菜她、又开始唱歌了。
雪菜:「啊~、感想大家一直以来的厚爱~。不要紧、作为附赠我单独准备了两首曲子呢」
旁白:『KNIGHT“那个”宣传科的孩子当主唱的乐队啊』
旁白:这是半个月前、从顾客那里听到的消息…
旁白:那个乐队参演的演唱会的入场券,据说是在不知内情的人之中也有着很高的人气,一直以来都是在处于开始发售没多久便会售罄的这种状态之中。
雪菜:「啊、在最后的曲子之前我有些话要说」
雪菜:「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们特洛伊工作室呢,,下次的表演时间已经决定了…下个月21号、也就是从春分之日的18点开始」
雪菜:「总之下次呢、想稍稍多少尝试一些什么的,和大家一起商量了…」
雪菜:「到底能透露到什么程度我自己也不清楚…大概、在考虑要不要写新曲吧」
雪菜:「现在,队长在拼命地作曲,可以的话、希望大家把支持多多的投向那边哦~」
雪菜:「那么、“好歹”算是最后的曲子了吧…『想要思念着你』、请大家欣赏吧」
旁白:在观众席从下方仰望雪菜、说真的这还真是头一回。
旁白:因为我、一直看到的都是在歌唱的雪菜的背影,一边弹吉他一边注视着。
春希:「………」
旁白:用尽了各种办法、托了各种关系才总算是弄到手的白金入场券。
旁白:可是、我深刻感受到那份努力有了回报。因为舞台上的雪菜,果然还是那么的耀眼。
旁白:…完全不曾逊色于那个时候的和纱。
旁白:就客人的层次,劲头,还有那比什么都重要的人数来说,自然,和那时是天壤之别。
旁白:即便如此周围的听众们,还是把自己交托给了雪菜歌声里轻柔的旋律,露出恍惚的表情、静静的聆听着。
旁白:虽然达不到震撼人心的程度。但却犹如被温柔包裹般。可同时、也无比的绚烂。
旁白:最重要的是…这绝不是单单是我个人的见解,笑容也、异常炫目。
春希:「唔…」
旁白:对、在那之后一年…
旁白:雪菜她又再次能、露出那样的笑容了。
旁白:被毫无理由的背叛,单方面的被伤害,随后是强硬无理的告别。
旁白:同六年前、她失去笑容的那个时候一样…不、不如说虽然受到了比那还要苛责的对待,却决不会、就此屈服。
旁白:明明很美丽却变真强了。明明可爱却变真韧了。变成了,好女人。
旁白:…就算我不在身边,也没有关系。
旁白:………
旁白:……
旁白:…
旁白:在要求加演的欢声之中,我、为了不让雪菜发现,悄悄的离开了演唱会的现场。
旁白:…没什么、就算是被发现了,也谈不上是什么东西说不定因此会改变。
旁白:本来预定结束的时间早都已经过去,完全感觉不到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人的离场。
旁白:也就是说、如此人气爆棚的乐队的…不、而是该说、那名主唱自己呢。
春希:「啊…」
旁白:终于、飘落而下。
旁白:从到达演唱会地点开始,一直都是泫然欲泣的天空,却依然稍稍的固执了一下,让泪水被那冰冷的寒风所冻结了。
旁白:像是想要抹去依然回响在耳边的雪菜的歌声一样,从天空飘落而下的细细的雪花,渐渐的增加了它的数量。
旁白:即使想要探寻这触发白色源头的雪云,也因为被漆黑的夜空和细细的雪花所掩盖,什么也探寻不到。
旁白:………
旁白:终于、飘落而下。
旁白:两个人、约定永不分离的那一天也是。
旁白:那样的约定、只是如同海市蜃楼般的事实显露出来的那一天也是。
旁白:还有今天也…
旁白:第一次、仰望着站在舞台上她的这一天也是。
旁白:一直都是、在我们出现分歧点的时候,像是想要唤醒那辛酸,悲伤的记忆一般,雪、渐渐的飘落、积起。
旁白:………
春希:「疼!?」
旁白:嘛、本在一直仰望着飘雪的夜空,不料突然脑后遭到了真硬,但却又是轻柔冲击的侵袭。
?:「为什么半路上就回去了啊~。我不是说了还有附赠加演的嘛」
春希:「诶…」
旁白:按着头转过身去,那里、是握住小拳头,鼓起脸颊、还穿着演唱会那身衣服的…
雪菜:「也就、最多不过15分钟了,就算等了那点时间,也不会遭天谴的哦?」
春希:「雪菜…」
旁白:传说中的主唱、喘息着站在我面前。
雪菜:「再说了、来的话多少给我说一声啊…明明一直以来连我的面都不见,今天这是刮的什么风?」
旁白:在那样多的观众之中,却瞬间就发现了,明明是站在最后面的我。
春希:「比起那个雪菜…你的加演呢?」
雪菜:「这一会儿估计观众们都在喝倒真了吧?…真是、只会给人添乱呢」
春希:「哈、哈哈…」
雪菜:「有什么奇怪的啊!背叛了观众的期待后果可是很严重的啊?好歹、这明明就是在卖人气吧!」
春希:「雪菜你…真的是个笨蛋啊」
雪菜:「这不是我的错吧!是非要回去的春希君你的不是才对吧。真是、完全没看出你有在反省啊…」
春希:「真的、真的啊…」
雪菜:「春希君…?」
春希:「我不知道…除了雪菜、还有哪个家伙像你这么笨」
雪菜:「………啊」
旁白:真是的,怎么会有这种女人啊。
旁白:可爱、真强、温柔…可却是最傻最傻的笨女人。
旁白:仅仅为了一个观众,就能背叛所有观众期待的这种低下的判断力。
旁白:不把那个当成自己的判断,而是因为我的行动的责任的这种固执己见。
旁白:随后…
旁白:明明遭到了那样残酷的对待…持续支撑了背叛了自己两次的对方,一年间的,令人不敢相信的强烈意志。
雪菜:「春希、君…」
春希:「怎么了笨蛋」
雪菜:「这么叫人笨蛋、笨蛋的话,人家不是会越来越笨的嘛?」
旁白:不知何时、雪菜的脸、埋入了我的胸膛。
雪菜:「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变得讨厌你的哦?」
春希:「………笨蛋」
旁白:因为、这是理所当然的。因为我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抱紧她的。
雪菜:「不要紧吧? 冷不冷?有哪里在痛么?…没有感到、辛酸吧?」
春希:「不要紧、没关系了…只是」
雪菜:「只是…?」
春希:「只是觉得很抱歉。我又变得喜欢上雪菜了…」
雪菜:「…向和纱?」
春希:「向雪菜」
雪菜:「………」
旁白:因为我、又要给雪菜添麻烦了。只能、麻烦雪菜来保护我了。
旁白:和纱的、最后的音乐会结束之时,雪菜也、离开了我的身边。
旁白:我还是没有,能够接受这样的现实,只是呆呆的坐在屋子里,过着不知白天黑夜的生活…
旁白:期间…雪菜她,仅仅过了一周,就再次回到了我的房间。
旁白:比起先害人的我,更加早的凭借自己的力量恢复了,随后为了害人者早日康复不断付出自己的全部力量。
旁白:………是个难以置信地多管闲事,爱照顾人的,笨蛋。
春希:「为什么回来了啊…」
雪菜:「是为了去夺回春希君啊…」
春希:「为什么又是我这种…」
雪菜:「因为我、讨厌和纱嘛。我们是不共戴天的仇敌啊」
春希:「为什么回来的那么快啊…」
雪菜:「一周的时间里,拼命的把差不多快一年份的眼泪流尽了。所以我也有了努力一年份的自信」
春希:「………唔」
雪菜:「我的判断、没错的吧…?」
旁白:那个时候、我完全的坏掉了。
旁白:外出和人接触,已然为一种痛苦。就算仅仅是普通的对话,身体也会越来越差,根本已经变成了不能去上班的状态。
旁白:最终的最终,雪菜再次来访的时候那种症状又再次出现,说出了残酷的话语,也表现出了强烈的拒绝。
旁白:那时雪菜说的话…我、已经一生都不可能忘记了。
旁白:『到底是将我忘记自己克服呢,还是和我一起克服呢、对现在的春希君来说,只能选择其中一边了哦?』
旁白:『对我来说哪边是幸福,春希君、你是明白的吧?』
旁白:…愚蠢的让人吃惊,我、发出了如同和和纱告别之日一般的高声哭号。
雪菜:「啊、话虽然说了一半但是有希望你知道的」
春希:「诶…?」
旁白:在那之后半年…
雪菜:「万幸的是、我下次生日的日程已经确定了…本月14号、从情人节的0点开始」
春希:「因为是工作日…在我的房间里,晚上8点开始怎么样?」
旁白:在我、慢慢治愈心伤,像以前一样,融入社会中那段时间里…
雪菜:「8点?春希君那边下班是准6点吧?当然嘛,我也知道平时很忙的啦」
春希:「虽然不能说是那个的代替…现在、去我那边如何?明天、我会送你回家的」
旁白:我的旁边、一直都有这个傻傻的女人陪伴着。
雪菜:「可爱到爆表的雪菜公主。你是我这个世界上的最爱。还请你能陪我一起共度良宵」
春希:「诶…啊!?」
雪菜:「…(要是)像那样、对我说的话?」
春希:「雪菜…你、也变得相当难对付了嘛」
旁白:不知何时变成了『你』这种舍弃姓名叫法的,傻傻的、却又无比让人喜爱的女人。
雪菜:「因为、人家被锤炼过了嘛。被那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人。…被世界上把我当成第二爱的人」
春希:「…真的,性格变“好”了啊」
雪菜:「…那么、答案是?」
春希:「你是我这个世界上的最爱」
雪菜:「骗子…」
春希:「谎言的话…只有一半」
雪菜:「………嗯嗯」
旁白:大概我、现在也依然深爱着和纱。大概、世界上并列第一的爱着她们。
旁白:可是现在的我,离开雪菜便无法生存。
旁白:雪菜不陪伴在身边的话,人生的方向…我肯定是,不知道自己该走向何方。
春希:「雪菜…」
旁白:雪菜的歌声、在雪花覆盖下的城市、温柔的真散开来了。
旁白:就像是、为了保护我而唱的摇篮曲那样般。
旁白:终于的、飘落而下。
旁白:这样的、没有深意…可是却、二人的羁绊却这样越来越深、像那平和的日子一般的。
旁白:不知为何、我眼前看到了这洁白的身姿的形态。
旁白:雪在、覆盖逐渐的隐藏着。
旁白:过去的、辛酸痛苦的那日子。不愿想起的真实的深重的罪孽也。
旁白:只是雪白、这份美丽在世界的面前渐渐真散开、像是要把、我们关在这个里面感觉一样。
旁白:………
旁白:可终究、雪不过也只能是雪。
旁白:一旦消融之后、又会唤醒那艰辛不愿回想的过去、再也不会忘却掉的那痛苦的回忆里、再一次的、从我们的心底唤醒开来。
旁白:雪刺穿这冰封的大地、向天上伸出自己的枝芽、如同那无名的花草一般。

 

 


人生有無數種可能,人生有無限的精彩,人生沒有盡頭。一個人只要足夠的愛自己,尊重自己內心的聲音,就算是真正的活著。